[41] 突变的婚姻
日子逐渐向着前面,慢慢的推过。
因为女主角退出,《倾城》被迫推迟了拍摄时间,需要重新选取女主角。
锦郁算了算,她和薄情大婚之后,恰好可以赶得上,于是,整个人对那个《倾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
月光斜斜的照入了窗户,投射在了床上。
公主梦幻式的大床,在月光下,变得耀眼而又妖娆。
锦郁安静的躺在上面,准备休息。
明日便是她的大婚了,她成为薄情的妻子,那么,她在影视之上,将会是一番风顺。
然后甜甜的笑了笑,整个人安静的躺在上面。
半夜的时候,突然间门被推开了,紧接着,她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薄情。
他似乎是喝了酒,全身都沾染了浓浓的酒味,像是在酒缸里泡过一样。
锦郁坐起身,看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弯着唇,笑了笑,她的笑容,那般的绝美,就连星光一瞬间都暗淡了下去。
可是,薄情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笑容,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底,有些嘲讽。
“薄情,你怎么来了?”锦郁赤着脚丫子,站在了毛绒绒的地摊上,睡衣飘摇,青春气息的女子,此时看上去,在这样的深夜里,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薄情的眼神,有些红。
全身上下,虽然还是一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柔软感。
可是,敏感的锦郁,却还是发现了薄情的不对劲。
她赤着足,想要去开灯,不小心擦过了薄情的手臂。
她的肌肤有些凉,在那个冬日里,那样的微凉,让薄情不由自主的蹙了眉,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把她圈入了怀里,狠狠地呵护着,温暖着。
可是刚刚伸出手,他的大脑,却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紧紧的攥成了拳,只是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地盯着她看。
锦郁在那样的暗夜里,看到那样的眼神,忘记了去开灯。
反而轻轻的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薄情的胳膊,却被男子甩手闪开了。
锦郁瞪着眼睛,眼底没有了那些清澈的光芒,反而增加了几分成熟的安静。
她许久,才张开了口,带着几分试探性的轻轻的问了一句:“……薄情,你不舒服吗?”
听到她的声音,薄情才渐渐的收回了那种眼神。
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里,隐藏着一抹冷笑。
他缓慢的伸出了手,摩挲着她娇嫩的面颊。
许久,才一字一句,声音清冷而疏离。
“没有。”
“那你怎么了?”锦郁听到这样的话,露出来了轻松愉快的笑容。
薄情看着她的笑容,突然间心底一阵烦躁和厌恶,然后毫不留情的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娇嫩的女子的身躯,扔在了床上。
锦郁皱了皱眉,心底一阵害怕,她焦急的伸出手,想要阻碍了薄情,可是,下一秒,衣衫尽是被撕了个粉碎。
她洁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低下头,丝毫不顾的啃吻着。
七七吓得落下来了眼泪,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从心灵的深处,一点一点的开始蔓延。
她的视线之前,浮现了那个变态的男老师,和那个朦脓不懂话的小女生。
她张开口,带着几分慌乱的喊了一句:“薄情,你在干什么?”
薄情没有理会她,整个人自顾自的在他的身上攻城掠池,许久,他才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她的表情,发现她现在除了恐慌,却没有任何的哭泣的表情。
微微的冷笑。
他慢慢的伸出手,带着一点珍爱的抚摸过了她的面颊,声线绝美,却异常残忍。
“我在干什么,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
冷笑。
那一瞬间,特有的暖风,都让锦郁全身克制不住的僵硬了起来。
她从心底散发出来了寒冷。
只是觉得薄情的眼神,像是无数个细针,划破了她的肌肤,刺进了她的血脉,让她鲜血淋漓。
锦郁伸出手,按住了薄情柔软却又带着强硬态度的手。
“你喝醉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她细细的皱眉。
薄情微微一怔,随即却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样的笑容,带着足够的讽刺,而后,冷然的低下头,伸出手,撤掉了自己的衣衫,强势的不容忽视的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似乎是被吓傻了。
瞪着大眼睛,没有挣扎。
他似乎是疯掉了。
丝毫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看,纯粹的泄欲品一样,满足着自己单纯的愿望。
贯穿她身体的那一秒钟,他察觉到她已经如同尸体一样,全身僵硬着。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自顾自的狠狠地啃咬着她的身体,不管身下的女人,是不是不舒服。
那是第一次,他主动的要一个女人。
他在床第之间,只是寻求一种快感,只要那些女人可以满足他,那就好。
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许亲吻他的唇。
然而,第一次的薄情,动作粗鲁的要死,只是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也像是在报复着她。
甚至,不尽兴的狠狠地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困兽一样的绝望。
是的,如今回想起来,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当时是怎样的绝望……
他对她那么好,好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她永远都是排第一。
为了她,这一年里,薄帝集团他放弃了多少事业?
只是因为,怕自己出差,他不再她身边,他不放心。
可是,现在才知道,一切只不过是个谎言……
如果不是方依然拿给他那一张光盘,如果不是方依然告诉他那些事情,也许他永远不会亲自出面,去调查锦郁背着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锦郁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家闺秀,天真可爱,没有太多的心计和手段。
可是,当他把调查的一切,都拿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其实这一刹那,很想知道,他在她的心底,到底算什么?
算是一个可以稳固她在娱乐圈里位子的工具?
她的心底,到底有没有过他?
如果有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利用他的手腕,对付谢彤?
那些人,告诉他,那一日,大家都是按照锦郁的吩咐,从谢彤的口里,勾搭出来那句话————薄情是我钓来的凯子……
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所以,谢彤说了那句话,得到的结果,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唯独让他心底压抑的却是,最后一手策划人,却是他最疼爱的女人。
包括,这一年里,她背后耍过的无数的小手段,打压了无数的明星,踩着无数的人,一次一次的站起来。
每一次,都是借用了自己的手。
甚至,在大婚的前三日,她居然去见了《倾城》的导演……
暗示导演,她才是最合适的女主角。
甚至,已经搬出来了薄情妻子的架子。
那一刹那,当过去的无数心思,和那些事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原来,他根本不了解锦郁。
……
想到这里,薄情低下了头,看着身下的她,慢慢的勾起了唇。
艳丽无比的笑容,举世无双,如此的让人惊心动魄的美丽,中间却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绝望和残忍。
他伸出手,低下头,凑在了她的耳边,语气带着几分狰狞,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字一顿,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七七,你也不过如此。”
然后,起身,穿衣,丝毫没有停留的离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已经茫然到极致的女人,躺在了床上,瞪着空洞的眼睛,一直到天亮……
……
薄情那一夜,在世爵C8里,一直坐了一夜,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香味。
指尖似乎还可以感觉到她的微凉温度,她的柔软,她的滑腻,她的细致,都让他回味许久。
他的视线之外,浮现的是她绝美的面孔,娇憨天真的笑容。
可是,脑海里却是那些调查出来的结果,那么阴森森的真相。
薄帝集团的高深侦探,探出来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其实拿到那些报告单的时候,他比谁都希望,那些是假的……
闭了闭眼睛,手指中间夹了一根烟,他迟迟没有去休息,一直到天亮起来的时候,他才驱车回家。
看着薄琛和薄妈,他只是苍然的笑了笑,换上了新浪服装,然后转身,去接新娘。
当他来到锦家的那一刹那,还抱着她悔婚的心情,甚至告诉自己,如过她心底有他,他那般的对她,她一定会悔婚的。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已经打扮好的完美新娘。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她却还是那般的完美无缺,伪装到极致。
锦家的人看到他的到来,每一个人的面孔上,都存在了笑意。
风光嫁走他们的下公主。
薄情站在那里,姿态闲适而安静。
他慢慢的走向了锦郁,发现她完美的妆容下,却是无可挑剔的笑颜。
他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冷成了一团冰。
他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腰肢,发现她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可是还是放软了身子,配合着他。
薄情笑着挑眉,妖冶致命,伏在她的耳边,像是在说低喃的情话。
“昨晚?还好?”
他从侧面,看到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堪,甚至还感受到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僵硬。
他的手指,缓慢的摩擦着她的后背紧绷着的肌肉,慢慢的勾起了唇。
妖艳的笑容之下,隐藏了浓浓的冰冷和残忍。
他突然间一下子打横抱起来了她,上了婚车。
X市足够的轰动的一场世纪婚礼。
甚至,全球直播。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然而,此时看上去,却带了浓浓的讽刺感。
他看的出来,她似乎是在紧张,所以整个人愈发的从容淡然了。
握着她的手,走过了人群,走入了婚礼的殿堂。
曾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今,残忍万份,拭目以待,我怎么还你欠我的柔情?
是的,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骄傲到有自己的尊严,不容任何东西有着一丝一毫的瑕疵。
他不遮掩自己的心底,锦郁的确是第一个他想要娶的女人。
但是仅仅只是想要娶,仅仅只是想要宠爱。
却不代表着,他真的非她不可。
所以,当时的他,选择了最尖锐的报复手段。
在那样梦幻一样的婚礼殿堂上,对着神父,慢慢的张开口,妖孽一样脸庞,面无表情,妖娆的唇瓣,如同展开的花朵,慢慢的说了三个字。
“不愿意。”
不愿意……
我不愿意娶她为妻了。
他给了她机会,给了她一抹温暖。
可是,她却让他失望了。
他都那么不是人的强暴了她,她居然还要死巴巴的嫁给他。
难道,影后的位子,对她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受尽屈辱,也要得到?
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在她的心底,一点地位也没有。
他早已经知道,她跟他在一起,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影后的位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她为了影后的位子,居然连他,也敢利用。
他讨厌一切在他的身上,动用手段的人。
厌恶极了……
所以,绝对不会手软,不会仁慈,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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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皇宫”的窗外,缓缓地卷进,呆着令人舒心的凉意。
漫天的星星,闪闪发光,在黑沉的天际中,炫耀着自己的绝美。
薄情拿着打火机,不停的打开,熄灭,打开,熄灭……
重复着这个动作,他的眼神深处,是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
也许是因为方才的回忆,使得此时的他,脸色并不好看。
当时悔婚的时候,他走的异常的潇洒而决绝,把那么难堪的收尾局面,尽数扔给了锦郁。
甚至,一年之后,到了现在,都快要两年了,他还是可以从网上,报纸上,看到穿着一身嫁衣,绝美而华丽的新娘,眼睛深处,是那般的破碎不堪。
很多时候,在漆黑的深夜里,他看着那张脸,那个震撼到似乎呈现了哀怨的眼神的她。
就会忍不住的在想,自己心疼了吗?
久而久之,他才发现,他的心,真的是在疼……
那个时候,他以为,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场猎物,他喜欢,所以他给她绝宠。
可是后来,时光如水,一点一滴,划过指尖,他才发现,原来,他薄情,居然,可以如此深情不移的爱上了一个女人。
爱到了,忘不掉,放不开,为她暗淡销魂,为她甘愿低头弯身……
是的,他要低头了。
如果,她真的要影后的位子,那也无妨了。
周良对她千依百顺,碍于他的地位和气场,所以退出。
可是,不代表着,那个男人不会走进她的心。
这一日的深夜,她的生日,他给她一个完美的未来吧。
想到这里,薄情突然间闭上了眼睛,隐约直接,似乎看到了她那灿烂夺目的容颜。
他那么的爱她。
爱到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他那么的爱她。
爱到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词藻,都用在了对她的哀伤。
他那么爱她。
爱到明知道她的心底,现在一心只是影后的位子,他却也心甘情愿,做她爱的俘虏。
他那么爱她。
爱到……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上别的女人。
爱到……一想起了她,就是浓浓的深深的绝望。
爱到……就算她不爱他,那也无妨了。
爱到……她成为了最爱。
爱到……他突然间,是那么的恨她。
他知道,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像是从前那么的依赖着他,处处小心翼翼的和他撇清了关系。
甚至,如若他不是太子,不是薄情,也许,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焦急。
她将他当成了一个纯纯粹粹的靠山,坦然的和他签下了协议书,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他。
她把他当成外人,挡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会求助于他。
其实,她永远也不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年里,他其实已经找到了她。
在那个小城镇里,她一个人过的很好。
安静而淡然的享受着生活。
在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不会被受到骚扰。
所以,他一直没有显身,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在等,等她何时,重返娱乐圈。
……
门,突然间响起。
他微微的回神,起身,手指都带着几分颤抖的放下了打火机。
她来了吗?
他安静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然后调整好了神态,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是安静到不能在安静的状态。
才开口。
“请进。”
门,没锁,轻而易举的便被推开了。
夏冰站在门口,突然间蹙了蹙眉,满屋子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淡淡的香香的,是那个倾国的男子,特有的味道。
男子坐在地毯上,优雅的靠着沙发,发丝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光亮。
他穿着是浅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衬衣,衬衣微微的敞开了领子,露出来那条百金链子,晃眼而迷人。
他只是那么安静的坐着,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是坐着。
谁也不知道,其实他的心底,经历了一场浩劫。
周围很安静,也很干净。
夏冰总是有一种错觉,他似乎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原来,像薄情这么倨傲而又高调的男子,也会有发怔的时刻……
夏冰那一刻,心底微微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薄情是什么?
薄情在所有人的心底,那是神,只能仰望着的神啊。
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这个一直以来,收藏的很高的心的男子,居然,真的在发呆。
薄情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才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的动作很美,美的惊艳,美的让人窒息。
然后,他原本流转着一层温柔的眼神,突然间变成了清冷。
看着夏冰,一言不发。
夏冰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向着里面走,她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尴尬,却还是抬起手,精致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太子,是你……”
“嗯。”薄情淡淡的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他极其好看的眼眸闪现了一抹黯淡和失落。
许久,才抿了抿唇,轻声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让我来的。”夏冰懊恼的说了这样的话,“我应该想到的,只是当时她的表情很认真,我还以为是她要给我的惊喜,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
“我知道。”薄情依旧是一副悠然淡定的样子。
然而心底,却是略带着几分冷漠和暴戾的。
她就那么不屑于他啊!
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这么大方的把他推给了别的女人!
那一瞬间,他真是连掐死锦郁的心,都有了。
“太子,那个,我先离开吧……悠扬今晚上说带我吃饭的。”夏冰迟疑了一阵子,看着薄情面无表情的脸,轻声的问了一句。
“嗯。”薄情应了一声,整个人抓起了车钥匙,浅浅的笑了一下,似乎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我送你。”
“嗯。”夏冰巧笑嫣然。
她却清楚的从男子的眼底,发现了一抹阴霾。
一路上,薄情开车的速度特别快,沉着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路杀到了“凯悦”把夏冰扔了下去,夏冰临下车之前,却回头看着薄情,幽幽的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你现在去抓了她和你约会,还来得及。”
薄情坐在里面,一点也不差异夏冰会说这样的话,勾了勾唇,延伸动人的妖艳,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正有此意。”
“锦郁真是好福气,被你这般的看上了。”夏冰的眼底,是层层的羡慕,真的很羡慕,被这样倾国的男子看上了,爱的是如此的大方而大度,甚至,还很大气。
一点也不会造作强逼。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却微微的笑了笑。
随即,面无表情的闭了闭眼睛,靠在柔软的车背上,慢吞吞的说:“夏冰,我要知道她哪里吸引了我,我大可找无数个女人,来学她。”
“如果我要知道,她到底那里真的让我这般的着迷……”
“我也犯不着,三天两头,让你看到我这样的笑话了。”
夏冰听到这样的话,却没有吭声,反而是直接开了车门,下去了。
其实,她知道,不是他不知道锦郁到底那里吸引了他。
而是他不说罢了。
在他心底,全世界,或许只有锦郁那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吧。
其他的女人,都只是浮云。
跟他心底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薄情渐渐的收了笑容,淡色的唇瓣,微微的抿起,那样的表情,带着几分柔和。
他微微的踩了油门,向着锦家的方向走去。
她很有心计,懂得伪装,直到进退,吊足了他的胃口。
今日之事,她是不是向自己暗示,她前几次告诉自己的话?
她真的没有死巴着他不放,那一夜,醉酒,只是一场意外?
[42] 有一种爱足以倾城
锦家。
锦秋出去了。
所以,只有四个人,围在了一起,给锦郁过生日。
锦郁坐在那里,总是走神。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心神不定,脑海里环绕着那个男人……
她思来思去,觉得那一夜,薄情对于夏冰,似乎真的很在乎。
甚至,还下了那么坚定的决心,现在,夏冰去和他约会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想到这里,锦郁的心底又微微的好受了一些。
也许他会因为这件事情,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对他,真的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
那样的话,他们可以继续他们的协议,她依旧可以在娱乐圈里努力着。
她真的很喜欢光鲜亮丽的站在荧屏之上,享受着全世界人对她投射出来的羡慕眼神。
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觉得那样的时候,她才有很深很浓的骄傲感。
就像是曾经,她可以看着《芳华绝代》,那么羡艳着方依然。
总会有一天,她会成为影视界里,比方依然还要亮丽光彩万分的一个亮点。
名扬千年。
锦郁想到这里,微微的抬起了眼睛,看着面前准备了一桌子好看而又好吃的彩色,脸上绽放了绝美的笑容。
安静而又恬淡的吃着饭。
曾经,她很依赖薄情的,在娱乐圈里,她动了很多小心思,都是因为她的后台是薄情,所以那些人纷纷的对着她让路了。
如今,她学会了独立,明白锦秋曾经告诉她的话,不要依赖任何的人,可以去交易,但是不可去卖。
其实很久以来,她总是在梦里,梦到谢彤,对着她说的那些话————
“不过是一个靠着男人上去的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用的,吃的,穿的,那一个不是太子给的?”
“离了他,你到底能不能活?”
“更何况,你现在是得宠,将来有一天,他如果玩够了,你还是一无所有!”
“女人,还是靠实力的好!”
那个时候,她还趾高气昂的对着谢彤说:“走着瞧。”
可是好景不长,她便彻底的把她说的话,完完整整的演绎了一遍。
她的的确确一无所有了。
薄情悔婚,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一层同情。
而也在一夜之间,原本《倾城》定下来是她的女主角,也落入他人之手。
那个时候,她才恍然的成长。
一切东西,原来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除了亲人,没有任何的人,可以对你一成不变。
而她,也不过只是他一时性起的一个玩物而已。
那一年里,她去美国找了她的影视启蒙老师,学了很多曾经没有学过的东西。
知道了人情冷暖,学会了自我保护。
整个人,愈发的淡然了,做什么事情,首先考虑的却是自己的利益。
锦秋知道她的性子,轻轻的笑了笑,伸出手,抱着她,淡然的说:“没心没肺,总好过撕心裂肺。”
她不懂撕心裂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也没有尝试过那到底是怎样的疼。
她记得她昂起头问了锦秋:“姐姐,知道撕心裂肺是怎样的感觉吗?”
锦秋那个时候的眼神是带着几分飘渺的,许久,她才点了点头,轻声的说:“知道,很疼,所以,我不喜欢我的七七,也尝到那样的感觉。”
所以,到了如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和薄情再一次并肩而立。
她的脑海里,只是留了一个想法,不要依赖任何的人,只是要独立的保护好自己,完成好自己的梦想。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夏冰,抑或者荷叶,夺过薄情。
也没有在渴望过可以独占了薄情一人。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无妒无忌,在娱乐圈里,眼光四方,耳听八方,见好就收,见利就上,妥善的处理好所有的人际关系,得罪自己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对薄情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投其所好。
她左右逢源,要的就是,可以安安静静,妥妥善善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想到这里,锦郁慢慢的垂下了眼睛,觉得方才自己因为他和夏冰在一起而郁闷的心情渐渐的有些消散了。
然后嘟着嘴,噙着勺子,慢慢的想了很久,她终于想到自己到底哪里不同了。
为什么,她会不高兴呢?
薄情这么一来,肯定对她没有任何的意见了,而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的心底,怎么还是这么不舒服呢?
“七七,你在想什么?”锦程伸出手,摸了摸锦郁的脑袋,笑容温和,疼爱有加的问了一句。
锦郁摇了摇头,“没有啊。”
她的声线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力气。
因为锦程的打断,索性也没有去想那个自己怎么也想不通,搞不明白的问题了。
然后扬了笑脸,对着锦程撒娇:“哥哥,你都没有给我买礼物。”
“你要什么?”锦程敲了敲锦郁的小脑袋,问道。
“我要吃哈根达斯。”锦郁眯了眯眼睛,笑的很甜,很淡。
锦华边吃,边抬起眼,看了一眼锦郁,随口问了一句:“太子,今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的直觉,是太子对七七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让七七和太子重归于好。
那是老薄家的孩子,老薄对七七疼爱有加,嫁给谁他都不放心,就嫁给太子,他觉得老薄夫妇会溺爱着七七。
“七七,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子怎么就跟你悔婚了?”锦华叹息了一下。
锦妈却不高兴的瞥了一眼锦华,看着锦郁,心疼万分的说道:“七七,别想那么多,这段时间,妈给你物色个好男人,你去试着接触接触。”
“喔。”锦郁点了点头,她的潜意识就是,男人迟早要和女人结婚的。
对于那些情爱之事,并不了解。
所以,也很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话。
“太子对七七又不是没有意思,你……”锦华不悦的开了口。
锦妈也跟着恼了起来。
“我就是不想让七七嫁给他,薄家财大势大,我们锦家现在是不行了,可是不至于这么看人脸色的活着吧。”
“依着我,锦家事业我都不想要了,我们七七现在在娱乐圈里,过得好不好,你又知道多少?”
“更何况,当时他就那么不留情的毁了婚,连个原因也没有,谁心里高兴?”
“他薄家的孩子是孩子,我们锦家的孩子就得白生生的让人作贱?”
锦郁的脸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很久没有人提起来那件事情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锦华夫妇,一声不吭。
原来,薄情那么做的话,是作贱她吗?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结束了两个人的关系,她有些丢人而已。
却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心底,却是如此的看待着那件事情的。
说不上来的,她的心底,有些烦躁..........
然后,愈发的有了一个想法,必须和薄情划分界限.........
锦程却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攥了锦郁的手,包裹着她小小的手,安抚着她,然后抬起头,喊了一声:“爸妈,今天是七七生日,我们不要争吵这些了。”
“更何况,七七未必非要嫁人,我懂你们意思,这不还有我吗?”
“我可以一辈子都照顾七七的。”
锦华听到这样的话,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当时的事情,不止是锦郁一个人难受,其实锦家的颜面都被扫光了。
当时因为锦郁是太子的未婚妻,生意还是很好的。
可是,悔婚之后,锦家真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好在锦程有几分本事,可以勉强支撑着。
也许是他心底抱着那个念想吧,期待着七七和太子可以回到从前,现在看起来,生日,那个男子,都没有出现一下,忍不住的心底却又开始动摇了.......
或许,他们说的对,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不是只有太子,可以给七七幸福。
锦妈却低下了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说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
“秋成了那样,肯定是没人要了,七七要是还这样,我这一辈子死都安心不下去了。”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心底莫名的有些压抑,她凝了凝眉,然后保证一样对着锦妈说道。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在娱乐圈里,安安生生的把钱赚了,然后拿了影后的位子,我就乖乖的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和太子,真的没有什么……”
“就是,你也知道,没了他,我在娱乐圈也立足不了,所以,只是合作商的关系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锦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锦郁摇了摇头:“没有。”
然后低下头,自顾自的吃着饭,心底却是一阵自己也不明白的落寞。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锦华夫妇。
“爸妈,你们放心吧,太子他有喜欢的人啊。”
锦郁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总觉得不像是那么干净,可是却没有拿出多余的心思在去理会,径自的吃了饭,上了楼上,然后安安静静的打开电脑,乖乖巧巧的去写了个心情————我只要我的梦想,做我一人的七七。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想了想,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想着第二天给夏冰。
却在此时,自己的房门响了起来,“七七小姐,太子来了……”
锦郁猛然的抬起了头,听到这样的话,她的手指居然颤抖了起来。
心底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情绪。
只是除了害怕和恐慌之外,还增加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
她过了很大一会,才悄悄的起身,随意的穿了衣衫,赤着足,踏在了厚重的地摊上,刚要开门,走了出去,却听到了清浅的敲门声。
锦郁的心底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下意识的手指紧紧的攥了一下,走上前,开了门。
薄情的手中拿着墨镜,轻轻的晃着,淡色的唇瓣,微微的抿着。
面无表情。
看到她开门,却也没有说什么,径自的踏入了她的卧室。
自然的动作,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伸出手,迅速的关上了门。
锦郁觉得自己屋内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五脏六腑憋的生疼。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角,偷偷的看了看薄情,却发现他的脸上隐藏着几分冷淡……
他不高兴?
莫非是夏冰没有去?
又或者是夏冰去了,但是拒绝了他?
锦郁在心底慢慢的揣测着,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那些问题。
薄情静静的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开口,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把玩着打火机。
许久,他还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锦郁。
锦郁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她全身紧张的有些冒冷汗,可是却没有发现,虽然在惊恐,可是心底却是踏实的。
薄情微微的低了低头,表情艳丽,声音从容。
“吃过晚饭了?”
“……嗯。”锦郁楞了一下,才轻声的回了一句。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一下,她果真就没有去找他的意思……
顿时,表情愈发的冷了,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却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锦郁站在一旁,心底倒是很惊奇的。
也不敢问他,到底和夏冰怎么样了。
细细的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周三,他过来也是应该的。
可是,却没有直入主题。
那样其实倒好,把她压在了身下,翻云覆雨,虽然疼得厉害,可是疼过之后,他就会离去了。
顶多是躯体上,收到摧残。
可是现在却搞不懂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居然会问她一些闲言碎语。
越是这样,锦郁就越觉得奇怪,忍不住的小脑袋瓜子开始细细斟酌。
“那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锦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半会没有听到薄情的话。
薄情微微的皱了皱眉,侧着头,再一次的喊了一句:“七七,陪我出去逛一逛。”
锦郁这才微微一怔,整个人醒了过来,抬起眼睛,略微诧异的看着薄情。
他说出去?
他们的身份,怎么可以出去?
刚要开口拒绝。
“快点,还在那里磨蹭什么?”
薄情见她发呆,整个人原本心情就不爽,此时越发的不快乐。
他的声调很淡,很冷。
这么开口一催促,锦郁立刻站起身,匆匆忙忙的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衣衫没有什么不妥,便跟在了薄情身后,向着锦家楼下走了下去。
锦妈看到他们下来,眼神闪了闪,看得出来是带着几分不高兴的:“太子,您出去?”
“嗯。”薄情应了一声,对着锦妈笑了笑,然后自然的在锦家所有人面前,伸出手,拎了锦郁的包包,顺势牵了她的手,向着门外走去。
……
锦郁一路之上,也不知道薄情要去哪里,看着方向,倒是去“皇宫”。
她心底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要带着她来这里履行他们的协议啊。
“皇宫”坐落在X市的北城区,属于北城区的商业中心地段,薄帝集团的名下产业之一,一直都是薄情的,只不过北城区一直分配给易逝管,所以顺带着“皇宫”也交给了易逝。
他们从立交桥下飞驰下来,下面人流拥挤,加上是七夕情人节,所以,薄情的车子开得很慢。
耳畔不时的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像是宣示着自己的焦急和烦躁。
锦郁坐在车里,蹙了蹙眉,始终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车内清淡素雅的歌声————
弦子的《你是我的》。
锦郁记得薄情从不听歌曲的,什么时候,也开始听起来这么缱倦柔情的歌谣?
爱你爱的多苦涩,却没想过到底知不知道,当你就这样说不要了,我突然明白了游戏里的角色……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这样的歌声之中沉默着。
薄情只是随意的点开了CD,却没有想到听到这样的歌词。
他开着车子的手,逐渐的握紧了车把,侧着头,细细的看着锦郁,眼底流转着千言万语,深思诡异,她却猜不透。
然而,却被他的眼神,折磨的锦郁不自在的很。
索性就干脆的闭紧了眼睛,装睡。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锦郁突然间感觉到有手似乎在抚摸着她的脸。
她慌张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薄情略带着低低笑意的面孔。
摸了摸她的额头,他的声音,异常的温软:“到了。”
然后便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面孔上挪走了。
锦郁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指因为用力的攥着,已经开始发抖,发麻了。
下了车,他们直接从电梯一路上了顶层。
站在隐蔽的电梯之中,锦郁侧着头,看了一眼薄情,发现男子却还是那么天高云淡,沉静淡然。
到的还是薄情之前呆着的那个顶层套房。
他拿出卡,轻轻的刷开,率先走了进去。
此时的月光正好,星光正好。
薄情微微的勾了勾唇,一切还来得及。
顿时,便回了头,看着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走入了一旁的一道门。
锦郁来过这个屋子一次,一直以为那个门是不能打开的。
他回了头,看着她:“过来。”
锦郁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到了薄情的身边,然后整个人就呆楞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是玻璃打造的高空屋子。
挂着七彩的琉璃灯光,在特殊切割的玻璃上,折射出来梦幻一样破碎的光芒。
而且房顶也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了夜空,而且是那般的接近,仿佛一伸手,便可以触摸到了星星。
锦郁站在门口,忍不住的叹道:“好美啊……什么时候建的?”
薄情侧了头,没有吭声,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然后才又淡淡的解释道:“对面是商场,我收购了,所以,请人估测了一下,就把皇宫和商场中间,架起来了一个天桥。”
“来,走上来。”
薄情站在玻璃之上,仿佛是踩在了云端,伸出手,要牵锦郁。
锦郁低了低头,皇宫一百层的高楼,哪里看的到底?
她整个人手指颤抖的厉害,要知道踩在那个上面,就像是踩在了半空之中。
整个人都是虚的。
“没关系,这个玻璃都是特制的,双层,比钢铁还要坚硬,一千个你,也能承受的住。”
薄情的声音,很淡然,他慢慢的看着她,然后悄声无息的伸出来了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向着里面走去。
虽然脚底下,真的感觉到了真实的触碰感,可是锦郁还是觉得腿软,她向下一看,便觉得那是万丈深渊,也不为过。
头顶,是月光如银,透过玻璃,流泻了一片的白。
星光灿烂,与月光交融,整个人顶层的玻璃世界之中,像是梦幻世界里的一团银雾包裹着一般。
薄情感觉到锦郁的腿软,连忙伸出了手,一把把她半抱在了怀里。
“深呼吸,有我呢,你怕什么?”
他淡声的安慰着她。
然后,拥着她向着最中央走去。
没有人会知道在皇宫的顶层,居然藏着这样梦幻的世界。
几百米的高层大厦,从下面,仰望,也是看不清的,更何况,还是玻璃打造。
玻璃的最中央,是梦幻一样的大床,还有各色的酒和两个水椅,一个田园风的小圆桌。
锦郁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随时随刻随地就像是要坠入了万丈深渊。
双腿颤抖,心思全部放在了这个上面,尽数忘记了身侧的人,却才是她一生之中最怕的东西。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薄情的胳膊,柔软的胸口挤压着他的胸膛。
伴随着走动,可以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身躯。
薄情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开始发热。
那一刹,他却是有一种错觉……
他爱她,她亦是爱他。
他们就是如此,携手与共,不离不弃。
许久,他们才走到了大床旁边,锦郁连忙跳在了床上,头冲着床尾,抬起了他,深深的呼吸,平稳下来了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发出来了一阵惊叹声。
“薄情,你看,你快看,今年的牛郎星和织女星真的碰在了一起。”
她似乎很激动,丝毫忘记了自己在半空之中,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昂着脑袋,看着漫天的星光,唇边的笑容,逐渐的扩大,灿然而夺目。
一点一点的演变成为了兴奋。
薄情站在一旁,看着她如此雀跃的表情,整个人的唇边,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是的……
他采用了高科技的切割技术,将房顶设计的恰到好处,可是从这里,透过玻璃看天空,看到牛郎和织女星是在一起的。
他记得,曾经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他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天,当时是七夕情人节,牛郎星和织女星,却还是隔了那么远,长长的银河,阻碍了他们的遇见。
她略带着几分伤感的说:“我啊……希望,织女星和牛郎星真的可以遇见。”
顿了顿,她又带着几分不高兴的说:“可是,姐姐告诉我,科学说,他们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的。”
薄情看着她遗憾的表情,到了现在,还是觉得心口隐隐作疼。
他记得,当时他平淡的伸出手,把她抱入了怀里,轻声细语的对着她说:“七七,他们会遇见的。”
“真的吗?”她昂着小小的脑袋,从他的胸口,看着他,然后弯眉一笑:“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可是,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我也觉得他们会遇见。”
“我说……”薄情微微的抬了抬眉,伸出手,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娇美轮廓,再一次的肯定的说:“他们,会遇到的,就是会遇到的……”
……
那个时候,他就记下来了,然后建了这个玻璃房,独特的设计,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的牛郎星和织女星是长相厮守的。
他取名,为漫步云端。
采集的是顶尖的钻石打造。
消耗了薄帝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的资金。
可是,没有关系,只要可以博她一笑,那又何妨?
他赚来的钱,尽数,都是给她快乐的……
他记得,李念看到这个空中玻璃房的时候,还对着他说:“重金打造如此豪华奢侈的东西,只为了一个少女随口一提的梦想,我们的大哥,可真是痴情种……”
“不过,时间,也许只有如此的一个男人,可以完成如此的事情吧。”
“薄情,你的爱,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那就是……倾城。”
X市,倾城之恋。
而他,却是一笑了之,眼底带着一抹不置可否,淡淡的噙着烟,慢慢的吸着,始终没有接话。
孰不知,他的心底,却只有一个想法,他从未想过倾城之恋,只想要,倾了那个女子的心……
……
锦郁侧了头,脸色泛着一抹红,是兴奋染上的色彩,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天使一般。
她的脚下,是软绵绵的床榻,高兴的躺在上面,昂着头,看着夜空,轻声细语的说:“这是谁设计的?这么有才?”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才微微的笑了笑,迈着步伐,向着她走了过去。
然后侧身,躺在了床榻之上。
她的头,是冲着床尾,双腿蜷缩,修长的腿,异常的美丽。
他的头,是冲着床头,洁白的衬衣,因为举动,微微咧开,露出来精致而又结实的胸膛。
他微微侧头,便看到她的侧脸,专注的昂着头,看着天空,神色雀跃,如同小时候拿到糖果的孩子。
他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有些炙热而温情。
锦郁却始终是欣赏着那样的美景,直到她的面孔上,落下来了一双手,她才回神,侧着头,看到了他。
他在月光之下的面容,带着浅笑,笑容是从他的唇角,一路蔓延,弥漫到了他整张俊美非凡的脸上。
那是真真正正的展颜一笑。
不似从前的华丽浅笑,也不似从前的低迷轻笑。
是真真正正的会心一笑。
性感妖孽的让人心惊胆战,透不过气来。
他的双手,把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板过来,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是头对着头的。
薄情微微的动了一下,脸对上了脸。
她的脚和他的脚,是反方向的。
幸好床大,足足有了三米长,所以,两个人这般的躺着,却没有让一个人半个身子,落在了床下。
锦郁细细的呼吸着,在迟钝的她,此时也似乎感受到了情况似乎不是那么真真切切了。
变得有点诡异了……
只是在这么美的环境之中,她却无法思考了,大脑当机。
只是下意识的能知道,这里的风景美,人也美,一切都很美,像是一场梦。
她傻傻的看着他面容上,投射下来的七彩光芒,他如玉一样的面孔,此时愈发的绝美而艳丽了。
他的眸子,漆黑而明亮。
灼灼燃烧着她读不懂的光芒。
他的轮廓精致而魅惑动人,唇角带着一抹妖艳的笑容,比美人,还美人……
他低下头,慢慢的凑近了她的唇瓣,伸出来舌尖,细细的挑逗着她的唇形,似有似无的滑过了她的唇形。
全身,因为这个吻,他绽放出来了一种妖冶至极的诡异绝艳。
在这样的梦幻世界里,他像极了错觉。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为什么会这么迅速,这么厉害?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像是一种邀请一样,每一个女人,本能之中,会做的动作。
她细微的动作,让他整个人身子僵硬了一刹那,然后下一秒,他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耳根,把她的脑袋拉的离他近了一些。
然后铺天盖地的热吻,瞬间席卷了她。
[43] 在漫步云端爱一场
她不能呼吸,只能张着嘴,想要从他的口中寻求更多的空气。
却给了他机会,让他的舌尖,溜进了她的口中。
他丝毫不吝啬,迅速的在她的口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那里也没有放过。
她的唇瓣,是他的天堂。
销魂极致的天堂,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一样,很甜,很美,很香……
他怎么也吻不够,怎么也要不够,怎么也舍不得,怎么也放不下。
他什么也不想做,他只想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和她接吻。
没有爱抚,没有激情,没有赤身裸体的直奔主题,什么都没有。
有的就是,这么以唇为语,以舌为心。
向她诉说,他心底的千言万语……
他想,一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和自己相爱的人,相依相偎的躺在云端,漫步,睡觉,亲吻,拥抱……
这些事情,他要这个夜晚,全部做到,一丝不拉的完完整整的做到。
薄情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锦郁终于伸出手,表示抗议了。
薄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他才抓了她的手指,没有任何停留的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上去。
血液冒出。
锦郁疼的倒抽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他,却又不敢出声反对。
薄情下一秒,也低下头,咬在了自己的指尖,亦是咬出来了血。
两个人的食指上,都沾满了血。
薄情拉着她的手,下了床,走到了那个小桌子上,上面放着一片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正方形小纸。
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斜着按了上去一个血红的指印。
然后,才暗哑着声音,对着身后的她:“过来。”
似乎嫌弃她的动作过于慢了,他终于还是站起身,一把拉了她,把她拽到了桌子前,拿着她的食指,和自己的那个血印交错,按了上去。
他看着这两个指纹,突然间弯唇一笑,然后在她的惊讶之下,低下头,再一次的狠狠地吻住了她。
吻得比方才的激烈很多,甚至连啃带药,像是要把她生生的吞进腹中。
锦郁一声不吭的忍着,任由薄情如此的强势的吞没了自己。
果真,他是为了这档子事,才来找她的……
整个人被他放在了冰凉的玻璃地板上。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胸口,温润的舌尖,舔过了她白白软软的肌肤。
他闭着眼睛,赤裸着的身子,异常的完美。
他的大手,是从脚趾开始抚摸的,一路滑了上去,顺着她的小腿,然后大腿,然后大腿的根部……
她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炙热。
那种,她明了的危险眼神。
他轻松的抱起来了她,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懒洋洋的亲吻着她的手指,慢吞吞的让自己寻求了个好的姿势,进入。
他的动作不大,不重,相对起来称得上温柔。
只是有些急切……
她的里面还是很干涩,阻碍着他的进入。
他舔吻着她的耳根,揉捏着她的胸脯,许久,才试着轻轻的动了动。
她的身子,还是那么僵硬,闭着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
翻云覆雨,自然是一场疼痛。
她瘫软在了他的身上,细细的呼吸着,额尖有着浅浅的汗滴。
她低下头,便是万丈深渊。
他和她,在云端之巅,做了一场爱……
他伸出手,紧紧的圈了圈她,伏在她的耳边,细细的呼吸着。
许久,他才微侧了脸,静默了半晌,淡淡的问:“七七,今晚上为什么你不来?”
“嗯?”锦郁似乎是很累了,声音,带着几分倦怠。
昨日夜里一夜未眠,今日白日里又在折腾着方依然的事情,所以她没有来得及休息。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连续四十八个小时的未眠,让她现在已经是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
“你不是一直都是想要夏冰过来的吗?”
“我的话是对着谁说的?”
薄情反问,语气隐藏着几分紧绷。
“我。”锦郁眯着眼睛,半晌才回了一句。
“那为什么是她来?”
“我想让你高兴啊……”锦郁慢吞吞的说了这样的话之后,才恍然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她抿着唇,不敢吭声了。
她不会告诉他,她知道他被夏冰嫌弃的事情的。
薄情很要面子,很高傲,那样的话,他也许会厌弃她。
然后,迅速的转变了话题:“不是……你不喜欢吗?”
薄情的手指,慢慢的疏离着她的长发,听到她有气无力的话,整个人握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清淡而有高雅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地流泻了出来,还带着一层一层的柔情和温情。
慢慢的席卷了两个人。
“七七……你是想躲着我?还是想要告诉我,明示我,你根本没有想要过纠缠我。”
锦郁半眯着眼睛,感觉到薄情在对着自己说话,她想了想,仔仔细细的斟酌了语言,才张开口,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以为是你让她……”
“你以为?你什么事情都是你以为?”
薄情的语调微微的高了一下。
锦郁顿时低下了头,不吭声了。
薄情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抱着她,看着她慵懒而又淡然的面容,眼神深处却是漆黑一片的。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向淡然的面孔上,有着细微的柔和。
无奈地开口,询问。
“七七,当初悔婚,你怪过我没?”
当年,他那一场残忍的抛弃,她可曾怪过他?
那一日,“夜色”酒吧之中,她不是说过那样的话吗?
想要知道她心底有没有你,那就是告诉她啊……
如今的如今,他是真的决定告诉她了,问一问她,她的心底,可曾有他。
如果有……
那么,影后的位子,他便双手,尽数奉上。
锦郁听到那个问题,微微的有些发怔,然后想到了餐桌上,爸妈说的那些话。
许久,她才喃喃的说:“没有。”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隐藏着丝丝缕缕的泪光。
潜意识里的她,就是认定了他和她不可能了……所以,现在的她,只需要不要惹他生气,那么,便可以完美无忧的完成自己的梦想。
说完了这句话,她突然间,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怀里,挪了出去。
因为没有穿衣服,全身赤裸着,她的面颊很红,心底觉得有些羞耻。
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随意的拎了衣衫,遮掩住了自己的躯体。
原本,赤裸着却是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现在半遮半掩,却是万分具有诱惑力的。
薄情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可是发觉到自己空空的怀抱,整个人蹙了蹙眉,眼底浮现了一抹冷。
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已经藏了微微的薄怒:“是没有?还是根本不在意?”
锦郁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变化,她睁开了眼睛。
看到他的眼神,一闪不闪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张了张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他就那么在意曾经悔婚的那件事。
攥了攥手,她还是如实的回答:“我真的没怪你。”
她说的是实话。
情感上,从来都是一根筋。
她觉得,他不要了,那就是不要了,没有原因,而她除了觉得丢人之外,也没有太大的责怪他的意思。
甚至,一抹恨意都没有。
薄情看着她的表情,突然间心,就跌到了低谷,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锦郁。
然后,猛然的低下了头,狠狠地啃吻着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生生的撕裂了一样。
七七,你不怪我?
你不怪我,是不是代表着你根本不在乎?
换做是那个女人,被悔婚之后,她哪里能不在乎?
薄情心底烦躁的厉害,真想就这么狠狠地掐死了她就好。
然而,想归想,可是还是一肚子的烦躁,就这么被他死死地咽回了肚子之中,心底决定,明日等她休息够了,在好好谈起。
想了想,一日一夜,都没有休息了。
顿时,起身抱着她,上了大床,给她细细的盖了被子。
他却看了她一眼,发现此时的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叹息了一口气,弯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才转身,抓起了桌子上那个纸片,拿起笔,从上面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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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锦郁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皇宫”套房里。
全身酸疼,下体隐隐作疼,让她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错觉。
是谁抱她回到屋子里的?
难道是薄情吗?
想了想,除了他,也不会是别人了。
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完完整整的穿着睡衣,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保温瓶。
她赤着足,走了过去,打开是她最爱喝的牛奶和鸡蛋。
顿时,锦郁的心底,充满了一丝温暖,淡淡的,浅浅的,在他的心窝之中,缓缓地流淌而过。
她的唇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露出来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就是下意识的,觉得心情因为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衣衫被人穿的妥妥当当的,就很开心。
还有她爱吃的早餐。
那一瞬间,她仿佛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从前。
眼睛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薄情的身影。
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时候是,她起床,赤着脚的时候,那个男子,总会拎着鞋走过来,然后略微带着几分不高兴的说:“乖,把鞋穿上。”
她会嘟着嘴,不乐意的回一句:“我不凉,我也不喜欢穿鞋。”
还会像是个孩子一样,腻在他的身上,撒娇。
他总是在那个时候,会纵容着她,抱起来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连哄带责备的说:“七七,等下晚上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说归说,可是从来不会强行的让她非穿上鞋不可。
可是,后来,她却也发现了,屋内的各个角落,都铺上了厚重的地摊。
长长的毛,软软的,踩上去,再也没有冰冷的感觉……
……
锦郁拿着鸡蛋,眨着眼睛,想到这里,她的心底,突然间出现了一丝失落感。
然后慢慢的拿着自己和夏冰对比了一番。
好像,两个人比较起来,不是她自恋,夏冰真的不如她。
她不是吹嘘,长的很漂亮,若是说薄情曾经所有的女朋友里面,她是最美丽的,而且是最配得上他的。
她家世背景也不错,虽然,锦家不景气,可是好歹她也是名门家的大小姐。
比起来方依然那种从底层拍三级片出来的女人,她的背景是最清净的。
而夏冰却是从酒吧里出来的陪酒小姐。
然后荷叶,她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笨呼呼的,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薄情抛弃了……
……
锦郁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然后猛然间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奇怪啊,薄情那么多的女朋友,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清楚楚?
哪一个,叫什么?出身,背景,做过什么?什么时候和薄情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和薄情分开的,她全部都能在脑海里,仔仔细细的列出来了清单。
而自己,仿佛也是这一排清单里,不值一提的女子。
她微微的低了低头,突然间,觉得心情一点也不好了。
思来思去,却是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然后暗自里骂自己,怎么可以拿着自己和他们那些女人比呢?
她总有一天会超越了他们所有人。
然后,她就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吃了两口,却有些吃不下去了,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又开始琢磨薄情和夏冰了……
然后喝了口牛奶,想,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夏冰?
于是,索性放下来了杯子,也不喝了。
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离开。
她从包包里拿出来粉饼,打算上淡妆的时候,触碰到了那个信封。
她歪着头,想了想,便坐在了沙发上,没有离去。
脑袋却是一直胡思乱想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屋子之中,环绕着的都是他的味道。
……
薄情拿了东西,回来的时候,以为锦郁还在睡觉。
她习惯性的爱补眠,嗜睡成痴,有时候能连续睡一天两夜的。
然而,当他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蜷成一团,走神的女子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心底隐藏着的那些想要告诉她的话,尽数的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脸色,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红。
手指抓着一个小盒子,有些紧。
他以最清冷的姿态,站在了门口,看着她的走思神游的容貌,唇边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黑白分明的眼底,出现了一抹暗红。
她在想什么?
想的这么入神?
他从来没有发现她出神是这么漂亮的……
那一刹那,他的眼睛看着她,居然读懂了她眼底是什么样的情愫。
那是一种费解,带着一抹不高兴,失落,还有郁闷,懊恼的眼神。
她在为了什么不高兴?
为了什么而失落,郁闷,懊恼?
他没有问,只是那么站着。
可是,等了许久,她还是处于愣神的状态。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妖艳一样的嗓音,透露出来丝丝缕缕的素雅。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锦郁整个人俨然是被吓了一跳,差一点从沙发上栽了下来。
幸好薄情手快,揽了她。
锦郁的眼神,一点一点的从混沌,变成了安静和沉寂。
在看清薄情的面孔的那一秒,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心跳速度的频率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薄情看了看桌子上自己准备好的早餐,没有动多少。
她怎么了?因为什么事情这么为难?饭都吃不下去了?
然而,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坐在了一旁,为自己端了一杯茶水,慢慢的旋转着茶杯,清了清嗓子:“七七,我想和你谈一谈。”
与此同时,锦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在那一秒是开了口,说了一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薄情淡淡的接过了那个信封,修长的手指,把它安静的放在了茶几上。
他才抬起眉,看着她,音质清冷而华丽,纵然此时他已经表现的非常的慵懒而随意,却也掩饰不住那一抹性感到致命的底色。
这般的声音,全世界只有薄情一个人可以说出。
这般的态度,慵懒淡然之中却带着气势磅礴,无法令人忽视,全世界,自然也只有薄情一人可以存在。
心细的人,却也能听到他话语里的那一抹颤抖。
“你心情不好?”
他却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锦郁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很坦然的说:“嗯,今天心情,的确有一点不好。”
“为什么?”
“因为……一些事情,我想不通。”
薄情挑眉,好奇从他的眼底深处,不动声色的滑过。
“什么事情?”
锦郁盯着薄情的面孔,看了好大的一会,许久,许久,她才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何说?
说她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而心情烦躁的?
可是,原因何在?
似乎,锦郁不再像是锦郁了……
薄情看到她沉默的样子,却也没有逼问,反而是抿了抿唇,眼底滑现了一抹黯淡。
她是不会告诉他的吧……
从来也不会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他。
而他,却怎么也看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反倒是,锦郁却率先回了神,整个人的表情,带着一抹轻松的看着薄情。
慢慢的说:“你,刚才要和我谈什么?”
薄情怔然了一下,仿佛经过了她的提醒,他自己才想到了自己想要说的正事。
慢慢的仔仔细细的理了一理。
想了一遍,该从那里说起。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有些高深莫测,漫不经心的笑了一笑。
才又皱着眉,开了口。
“七七,你有没有心底放不下的人?”
薄情的声音很清雅,一字一顿的淡然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就略带着几分紧张的喝了口水。
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始终都紧紧的锁着她的。
锦郁看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是如此的清澈而明晰。
她张了张口,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爸爸,妈妈,姐姐,哥哥……”
薄情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意思是……你爱的人。”
他中途微微的扫了一眼锦郁。
却有点迷糊了。
她一直不是很聪明的吗?
这一次是在装傻?抑或者是他问的太婉转了?
所以,误解了?
想到这里,他有怕她逃避,丝毫不留给她任何的机会,再一次的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就是,一个男人,让你想要共度一生,离开他会想他,看到他会开学,而且会因为他困扰,悲伤,哭泣,难过……或者说,七七,那个人,就是你想要的丈夫,你爱他,那个人,存在吗?”
锦郁瞪大了眼睛,她错愕的看着薄情,始终是沉默的。
薄情清了清嗓子,看着她的眼睛专注的泛着情深的光芒。
锦郁觉得屋内的气压降低到了零点。
她的手指,下意识的攥了攥。
看着他。
眼睛澄明。
“你懂我什么意思了吗?”
薄情侧着头,表情异常的认真,问了一句。
“唔。”锦郁点了点头:“懂了。”
薄情没有吭声,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持久,回给他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沉默……
[44] 你爱过我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转,他的耐心,似乎是耗完了,抬起头,看着她:“有没有?”
再一次,问了出口。
然而,面对他的,却还是沉默。
她在他的面前,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来悲伤,还是喜悦。
薄情慢慢的跳转了眼睛,语气里,呆了一抹细微的颤抖和僵硬。
好听的嗓音,像是在诉说着最真诚的情话。
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的说道。
“七七,你为什么不回答,是没有?还是有?难道这个问题,真的就这么难吗?”
锦郁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可是,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大脑里空空荡荡的,浮现不出来一个人。
陪她一生的人……
可是,细细的想了一下,却发现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影,虚无缥缈的在她的大脑里,慢慢的环绕着。
然而,下一秒,却被她强硬的挥散了出去。
怎么可能是他……
最近,是不是,她没有休息好,不够理智了?
三番五次的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顿时,她抬起头,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间被薄情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
薄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是李念的声音,有点大,带着几分调侃。
“薄情,你怎么还不来公司?今天有个案子,不会还腻在皇宫你的漫步云端里,没有出来吧……果然她是你的软肋。”
薄情看了七七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手机里慢慢的说了一句:“有点事情,耽搁了,你把案子的时间推迟到下午三点吧。”
“哦。”李念拉着长音,故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大声的说道:“肯定再陪她吧?陪她睡觉?还是哄她吃早餐?”
薄情清了清嗓音,听到这样的话,意有所指的看着锦郁,像是抓到了什么机会一样,对着电话里面说了一句:“对她,告白。”
“告白?告白要用肢体语言,很简单,现在抱住她,然后告诉她,你爱她……”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微微的红了一下,径自的切了电话。
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锦郁。
发现女子的眼神出现了一层茫然的光芒。
方才的声音很大,他们两个人离的很近,他想,她一定听到了李念说那些话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她,眼睛像是染了酒意。
张开口,要说话。
锦郁的心顿时绷紧了,下意识的觉得他接下来的话,像是要对着她说一样。
她想要逃,可不可以?
不需要原因,也不在乎结果,她只是想要下意识的逃跑……
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慌慌张张的站起身,顾不上穿鞋子,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就那么落荒而逃了。
薄情的脸色微微的错愕了一下。
突然间,站起身,倾身向前,一把抓住了她,把她圈死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他低下头,让自己和她的眼睛直视着。
他的表情,妖艳的如同精灵,环绕着妖气,处处透露出来浓烈的魅惑。
“七七……不许走。”
他缓缓地开口,轻言轻语。
温柔的语气,却是字字坚定。
扣入了她的心底。
“……方才李念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现在开始,我要对你表白,你会怎么想?”
她张了张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七七,如果我说,E&R的存在,只是为了你我再一次的重逢,你信吗?”
“七七,如果我说,一年前我任性了一次,享受了三百多天的煎熬,思念,疼痛,我都承受过来了,让自己知道你在哪里,却不去打扰你,强硬的压抑着自己……唯独,忘不掉你,你信吗?”
“七七,如果我说,没有你,我会很孤单,你信吗?”
“七七,如果我说,就算是你不爱我,那也没关系,试着我合在一起,利用我也无妨,你愿意吗?”
“七七,如果我说,我认输了,曾经我骄傲过,自负过,我对自己说,若是你不爱,那么我就不爱,可是现在,我全认输了,低头了,想和你从新开始,你愿意吗?”
“七七,如果我说,漫步云端,是我送给你做好的生日礼物,漫步云端是我给你最好的表白,你肯接受吗?”
“七七,你告诉我,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我爱你,是真真切切的,全部都是那么明确的告诉你,我爱你……”
不管了,不顾了。
什么都不要了。
只要告诉她,他爱她。
若是她肯和他在一起,哪怕再一次是因为影后的位子,也无关紧要了。
沉默了太久,等待了太久。
漫无天日了太久,太久了……
他无法忍下去了。
那一份爱,埋藏在心底,那么久,发酵,却无法蒸发。
只能越来越浓,像是醇酒一样,让他逃不掉,躲不开。
她醉酒的那一日,当他抱着她,面对那四个兄弟,坦然的宠爱着她。
她生日的那一日清晨,在“夜色”酒吧,他看着她,问她那些话,还有那个午夜的呜,他发现,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安宁。
她生日的那一日夜晚,在漫步云端里,看到牛郎织女星,相依相偎,她笑的如此开怀的时候,他就觉得,全世界,放她离开,他都是那么不放心。
唯独把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她,他才会放心。
所以……
他想,他等得太久了,久到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在说服自己不去爱她。
久的,他都觉得,他和她,似乎从来不曾分开过。
久的,他觉得,他似乎,开始恨她了……
久的,明知道也许会被利用,却还是如此的愿意成为属于她一人的傻瓜。
锦郁觉得自己全身在发颤,头脑一片空白,耳畔是幻听一样的尖锐的叫声。
她呆呆的看着他。
他再说些什么啊……
怎么,怎么可能?
他说他爱她?
爱,那是什么东西啊?
她没学过,也没尝试过,更不知道。
可是,她下意识的似乎隐约的明白,他是在对着她说,重归于好?
回到从前?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回到从前那段时光?
不,她不要。
她再也不会依赖任何人,她要独立的成长。
她从不指望着自己可以和薄情重归于好,她只是希望自己在娱乐圈里可以安安分分的向上爬。
她不想要在和他扯在一起,出现在众人的眼光之前。
她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尊严。
他曾经那么抛弃了她,现在,如果让她和他重新站在了一起,她会觉得,外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而且,虽然她不懂爱是什么,可是她却知道,如果他爱的话,是不是就是在乎那个人?
在乎的话,又为什么舍得伤害?
舍得残忍?
想到这里,锦郁突然间抬起头,看着薄情,咬了咬下唇,认认真真的给了他一个问题。
“爱是什么东西?”
她是真的不明白。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你能让那个悔婚不发生过吗?”
“我不想想那么多别的事情,我只是想,完成我的梦想。”
薄情沉默。
他要的答案,她已经给他了。
果不其然,她是在乎那个悔婚的。
她和他一样,在外,都是要面子,要骄傲的人。
他看着她,眼底,渐渐的浮现了一抹失落。
还是……还是不行吗?
就算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的心,表现出来了,却还是不可以,是不是?
他安静的放开了她的身子,纠缠了太多情绪的眸子深处,流淌着淡淡的黯淡。
他静静的退了两步。
觉得整个人仿佛是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他其实应该知道的,表白,告诉她,结果只有这一个,那就是,决裂……
可是,可是,难道,他和她之间,只能走到了这个结果吗?
悔婚,那一场全世界人面前,演绎的羞辱,已经发生了。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却也是有后悔的时候。
可是,人生往往如此,矛盾而纠结。
若他当初不悔婚,他又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深爱?
若没有分开的那一年,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疯狂这么执念于一个女人?
绝世出尘的容颜上,浮现了一抹淡然的苦笑。
————七七,是不是,唯独如今的我,只有扼杀了你的影后梦想,让那个梦想离你遥不可及,而你才会永远的环绕在我的身边,而你的眼底,才肯有我?
————七七,我不想抓着你的软肋不放,可是……现在的我才发现,不那样,你却永远都不可能留在我的身边……
想到这里,薄情却突然间弯起了唇,风淡云清,淡然绝美。
“七七……方才吓到你了没?你说,我如果这样向她表白,她会不会感动?”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他不想再她拒绝之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锦郁错愕,抬起了头,看着他,难道,方才,他只是在演戏吗?
薄情看着她眼底的错愕,勾唇,帅性的一笑,耸了耸肩,阴柔的回了一句:“怎样,我的演技,不错吧……你当真了?”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笑的时候,心底,是在淌血的.........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反而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他和她彻底没有任何合作协议的机会了。
她整整的停顿了半分钟,才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很不错,我信以为真了。”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眼眸安静的凝视着她,然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锦郁摇了摇头:“不知道。”
如实回答。
然而,还在心底暗暗地加了一个结果————逃,或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薄情微微的点了点头,其实很想告诉她,他是认真的,不是在演戏。
然而,却也只能暗自心底失落,然后突然间发现那一场告白,似乎耗尽了他所以的力气。
整个人全身略微的带着一抹倦怠。
昨日一夜,他却是有没有休息……
“怎么会不知道呢?拒绝同意,这个选择很难吗?”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吗?”锦郁昂着头,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可以。”薄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是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瞬间,锦郁感觉到,他似乎疏离了很多。
伴随着他的疏离,她却觉得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了一下。
可是,迟钝的她,现在却不知道,那就是爱情来临的前兆。
很久之后,她每次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那些小小的情绪,会拿着自己和其他的女人比较,会因为他的态度转变而失落,她都会忍不住的遗憾……
其实,那个时候,她以心动,可是没有人告诉她,那就是爱情。
薄情直接跳开了那个话题,佯装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你送我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
锦郁听到薄情转移了话题,整个人顿时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心底暗暗地舒了一口大气,幸好他只是在开玩笑,如果是认真的,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爱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最具有吸引力的事情。
但是对于锦郁来说,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在她的世界里,爱情不是最主要的。
亲情,友情,甚至梦想,地位,金钱,任何一个,都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了爱情。
她从未想过独占薄情,只是想着把他当作了靠山,慢慢的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如果有一天,她成为了影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功的和国际娱乐圈好莱坞接轨之后。
她和他的协议,那个时候也就作废了。
所以,她一直在很费心机的寻思着自己的未来,想要迅速的努力的爬上去,然后远走高飞。
其实方依然在三年之前,就可以进入好莱坞了。
她却一直留在E&R,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为了这个男子。
而她,现在最大的敌人,便是,方依然。
想到这里,锦郁慢慢的抬起了头,仔细的斟酌了一番话,然后才轻声的回了一句:“那一日晚上喝醉了,秦释告诉我,输掉了一百万,那是还你的钱。”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她。
眼底深处,滑现了一抹寒冷。
他没有叉开那个信封。
嘴角翘着,像是笑容,可是却透露出来一层冰凉。
他绝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拿起了那个信封,直截了当的向着锦郁扔了过去,甩在了她的脸上。
“七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的站直了身子,曾经的她,面对他给的,都是坦然接受,现在居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在这样做了。
第一次,车子的钱,他没有问,现在,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她逼的无路可走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声音低沉而具有诱惑力,像是一把寒冷的网,编制在这个屋子里,牢牢地捆住了两个人。
“既然是我的女人,那么,这点钱,我还是可以给得起的。”
“你何必还给我。”
顿了顿,他盯着她,眼底似乎要喷出火焰来。
“……或者说是你不屑于要我的钱?还是另有原因?你不是很缺钱吗?欠了E&R四个亿,现在也不过才还了一个亿,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他线条分明的面孔上,笼罩着如同月光一样清亮的光彩。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她微微的侧了侧头,却是没有去看他。
像是想些什么一样,许久,她才盯着他,说了一句:“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
薄情的唇角,微微的下沉了。
不经意之间,眼眸深处,流露出来了一抹苍凉。
绝美的面颊上,流转着许多的情绪。
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淡漠如同刀锋一样的唇瓣,微微的掀开,是轻易之间,就可以让人俯首称臣的霸气。
“我对女人一向很大方。”
他的语气,已经是命令的语调了。
锦郁却固执的摇了摇头,她不会拿得。
她可以和他达成协议,但是有自己的底线,她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合作伙伴,所以,不会有丝毫的逾越。
而且,她也不会在做那个什么都被他准备好,只等着享用的女人了。
“我再也不想做像是被人买下来的女人了。”
薄情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愕,很快的就回了神,原来是这个意思……曾经他那么养着她,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买下来的一样。
顿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反而走上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向着门外拉————
薄情的力道很大,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似乎像是要随时把她的手腕掐断一般。
他的背影,异常的柔和阴凉。
却让锦郁的眼前,忽然一瞬间有着一片的黑暗。
她整个人被他拽着,逃不掉,也躲不开。
甚至心神不宁,也不知道到底该想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只是木然的被他拽到了地下停车场。
那一刹那,锦郁觉得薄情像是瞬间之间换了一人一般。
他依旧是柔亮似水的模样,依旧是风华绝代的容貌,依旧是艳丽妖气的姿态,依旧是从容淡雅的气场。
可是,偏偏,却让她感觉到了一抹阴凉的杀气。
她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着。
好半晌,才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回头。
好温柔的姿态。
仿佛天地之间,柔情尽数聚集在他的身上。
可是,她却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冷冰,肃杀。
他的视线,很锋利,像是要把她生生的解剖了一样。
如此温柔的人,此时,却在他的脸庞上,寻找不到半分的温柔迹象。
眼底,却是暗涌着一片血光,层层涌现,像是随时可能迸发了出来。
熟悉薄情的人,都清楚。
此时的太子,是真真正正的动怒了。
如果是李念动怒,那便是一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然而,此时却是薄情,没有人能猜得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分钟。
整整一分钟。
他的眼神,才归于了干净纯粹,仿佛方才那个嗜血的薄情,只是一个错觉。
他的手指,不似从前那么温暖的恰到好处了。
带着一抹冰凉,慢慢的伸出手,撩开了因为他的扯动,而纷乱在她脸庞上的发丝。
他的手指力度,还是那么柔和。
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低压和冰凉。
甚至,在这样的气场之下,锦郁感觉到他似乎在对着她暗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被买来的女人。”
他的手指在他的话音,落下来的那一刹那,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断然的转身,不由分说的一把把她丢在了车子上。
随即,世爵C8嚣张而又迅速的飞出了“皇宫”停车场。
锦郁坐在一旁,手指紧紧的抓着衣襟,她不知道自己那里做的不对,惹到他生气了。
即使此时坐上了车子,他抓着她手腕的手,还是依然不肯松开。
甚至,力道大的几乎像是要捏碎了她的手腕。
疼的她无法忍耐。
“你到底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先放开我的手?”
“闭、嘴!”薄情的声调,冷得可怕。
吓得锦郁,看着这个男子艳丽之中夹杂了冷峻的侧脸,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可是,她的心底,却干倒了层层的恐惧。
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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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兜兜转转,最后停在的是X市的火车站的小巷子里。
很多小贩,在哪里叫卖着东西。
到处都是垃圾和污垢。
肮脏而混乱。
锦郁瞥了瞥头,很好奇他来这里做什么?
心底顿时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抹厌恶,可是还是保持着最安静坦然的外表。
薄情稳稳当当的停下来了车子。
他的豪华跑车,在这个地段里,尤为的扎眼。
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女人,围了过来。
薄情看了看外面,然后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给锦郁拨了个电话,示意她接听。
然后按了扩音键,放在了她的手心。
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嘲讽和戏谑。
是噙着笑的,可是那样的笑容,却看不出来任何的温度。
[45] 限制级演出
那是一条小道,幽深的很。
尽管是白日,可是看上去,却像是夜晚一样。
周围开着无数个发廊和洗脚店。
满满当当的两大排。
很多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外面,有的叼着烟,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着麻将,有的拿着化妆镜,仔仔细细的上着妖艳的妆容。
锦郁不懂薄情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安静的坐在里面看着。
她发现,就算是这个地方,肮脏而凌乱,然而那个男子,独占其中,却像是独立成为了一个世界,干净而贵气。
身后仿佛是蓝天白云,脚下是清泉绿草。
丝毫没有被周围的景象所影响到。
他眯着眼睛,慢慢的笑了笑,靠着车门,还没有抬起脚步走开,已经有七八个女人,向着他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你需要特殊服务吗?”
“先生?去我家吧,我家比较干净,而且价格也实惠。”
“先生,我们家管饭吃,而且保准把你此后的服服帖帖的。”
……
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样的话。
锦郁坐在车里,透过手机听筒,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那个男子站在一群女人中间,面对那些女人的拉拉扯扯,却依旧保持着最风度的姿态。
表情噙着浅笑,迷倒众生。
缓缓开口,问了一句:“包按摩?包洗头?包陪玩?包做饭?包服侍?包角色扮演?”
他一连问了六个包。
语气听起来有些轻佻,整个人还耸了耸肩,慢吞吞的添了一句:“全部都包括的话,需要多少钱?”
“三百。”有人开口说了一句。
“我给你优惠下,二百八。”
“二白六。”
“二百。”
……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长的太帅了,那些女人的价格越压越低。
甚至还有的人说:“要不,我两天一百,你看怎样?”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的笑了笑,眉宇之间,始终是一片安静的专注。
他这个人,本身就像是从温柔香里爬出来的男子,随时随地,全身上下都带着一抹糜烂感。
此时在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姑娘之中站着,他反而却衬托着有些清高和雅气。
慢慢的扫过了那几个人,然后,伸出手,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来了一叠钱,分给了那几个女人。
随即,转身,还带着一抹温和:“谢谢。”
便向着车子走来。
打开了车子,他坐了上去,没有看一眼锦郁。
而锦郁却盯着电话,微微的发了一会呆。
那些才是卖的女人吗?
好廉价……
薄情却没有说话,踩了油门,倒出来了车子,向着X市最大的夜总会“飞城”奔去。
“飞城”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似乎像是经理,见到薄情,伸出手,接过了男子的外衫,恭恭敬敬的说:“太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然后弯着身,都不敢看一眼锦郁,“锦小姐,请。”
两个人踏入了“飞城”。
里面装潢豪华而糜烂,墙壁上是镶嵌着纯金的雕刻的画像,全部都是一些糜烂的画面。
各种做爱的姿态。
锦郁的脸有些红,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场景,下意识的想要逃。
可是,薄情却是一脸安静的抱着她,径自的上了楼梯。
一路来到了监控室。
他“啪啪啪”的三下,把所有的监控电脑都打开了。
照射到各个包间里。
有的女人在唱歌,摆出来诱惑的姿态,而男子时不时的扔一把钱。
那些女人看到钱的时候,身子愈发的妖娆而多情了。
甚至不知羞耻的开始脱衣服。
在人的叫唤声下,说出来一些不堪入耳的淫秽话。
有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帝王一般的待遇。
女人的手,从男人的头部,一点一点的按了下去,丝毫没有放过,男人闭着眼睛享受着。
而那一系列的过程之中,女人始终是跪在地上的。
甚至男人要喝水的时候,女人也是跪着端起了酒杯,递给了男子。
有个女人可能是方才按摩的太久,手腕酸了,酒杯没有拿稳,溅出来了一滴酒,下一秒,便被人拖了出去。
甚至管事的人,上去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而那个女人,泪眼汪汪的便被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画面转换,是限量级的镜头。
锦郁整个人的脸色忍不住的红透了。
那个男人把他下面的东西塞到了女人的嘴里,有的女人很温柔的在舔弄着,男人舒服的闭着眼睛,甚至大手还毫不留情的捏弄着女人的胸,在他的手掌之中变形,力道很大,很粗鲁,女人的雪白的肌肤上,都呆了一层红。
甚至有的屋子里的男人,在女人的嘴里横冲直撞的,丝毫没有任何的留情。还把最后结束的时候,流出来的东西,尽数的让女人舔吃了下去。
有的房间里,是锦郁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什么蜡烛,钢管,手铐,手背颈锁,麻绳,鞭子……
一系列的东西。
而哪些东西,却统统的用在了女人的身上。
而那个女人,就算是这样,还面带着微笑,似乎是叫的很欢畅……
甚至,还有两个女人伺候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折腾一个女人……
锦郁站在那里,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那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糜烂而恶心。
薄情慢慢的坐在位子上,旋转了一个圈。
面孔对着她。
然后微微的挑了挑眉,仔仔细细的对着锦郁解释道。
“飞城夜总会,就是一系列的娱乐场所,里面全部都是坐台小姐。”
顿了顿,他的眉毛轻轻的一挑,然后看着锦郁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就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柔软。
缓缓开口,仔仔细细,一一道明。
“那些女人,要想进入飞城,需要面试,身高,胸围,腰围,腿长,脸蛋,都是需要达到标准的。”
“这里的小姐们,学历,都是本科以上,甚至有的是出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
“当然,也很赚钱。”
“例如说……”
薄情随意的指了一个画面:“这样的服务,俗称性虐待,选出来的女人,绝对是耐力性十足的,经得起任何的摧残。”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而且就算是痛苦,他们也要保持着最良好的笑容和态度。”
“否则,顾客不满意,钱拿不到不说,也会被开除,甚至还会扣钱。”
“但是,七七,你知道,他们一个月,最多赚多少吗?”
“飞城里的花魁,有的人见她一面,要付几百万的见面费,可是那只是仅仅这一个人。”
“其他的女人,就例如说刚才的那个服务,也不过才给她一万块钱……”
薄情慢慢的站起身,然后率先向着外面走去。
锦郁跟在了身后。
两个人上了车子。
薄情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扔给了她那样的解释,整个人便处于沉默的态度。
锦郁清了清嗓子,找了一个话题:“你经常来这里吗?”
要不然,他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这么熟悉?
“你在意吗?”薄情原本开着车子的手,突然间颤了一下,然后保持着最从容的态度,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我来这个地方,你在意?”
他的眼神,很美。
格外的幽深。
让人看不到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郁不敢直视他。
不在意,她觉得那是他的人身自由,她管不着。
只是,心底,有些不舒坦。
薄情的眼神,很专注,让她的全身有些不自在,她微微的侧过头,没有去看他。
只是如实的回答:“跟我没关系,不是吗?”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眼睛深处闪现了一抹冷笑,他猛然的踩起了油门,一路飙出。
锦郁坐在那里,有些紧张。
车子最后停在了郊区。
薄情侧着头,看着锦郁,眼神深处,闪现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伸出手,却也不管她舒适不舒适,便把她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然后随意的扯掉了自己的衣衫,横冲直撞的就闯入了她的身体。
很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
锦郁皱了皱眉,全身绷得紧紧的,她突然间发现,除了疼,心底的那些恐慌,却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的激烈了。
甚至,那个噩梦,也没有再次浮现出来。
车里的空间很小,甚至有些拥挤,他高大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按照着自己的思想要着她。
没有亲吻,也没有调教。
锦郁疼的眼泪都彪了出来。
许久,那样火辣辣的疼痛才结束,她本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在她的体内结束,可是这一次,他却在最后的关头,扯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她的衣衫之上。
他细细的喘息着。
抬起头,看到她眼角因为疼痛噙着的一滴泪。
表情微微的冷笑了一下。
动作温柔的抬起了手,慢慢的擦掉了她的眼泪,轻声问道:“很疼?”
锦郁点了点头,却没有吭声。
她全身难受,移动也不想动。
薄情看着她这么柔软可怜的表情,却再也没有任何的柔情了,只是直起身,从她的身体上挪开。
抽了几张纸巾,一把扔给了锦郁。
锦郁抓着纸巾,咬了咬下唇,然后静静的把自己衣衫上的那些灼白擦得干干净净的。
只留下来淡淡的一圈湿痕。
她低着头,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至极了。
从前都不是这样的,他会帮她擦得干干净净的……
薄情打开了窗户,因为是郊区,没有任何的人出没。
他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两口,侧着头,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似乎,有那么一两颗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睛里,滴落了下来。
打在了她的衣衫上。
只是,他的眼神,很薄凉。
没有太多的感情。
觉得心脏,压抑的疼。
绝望,痛心。
所以,尽数被他冷漠掩饰了下去。
其实,看到她那一滴眼泪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动容了一下。
只是一下,便如同水中花镜中月一样,迅速的消散了。
无迹可寻。
他的确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她居然把曾经他对她的那些话,尽数的用一个“卖”字来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容柔软异常,甚至还带着惊艳的光彩,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
轻声的开了口。
“……你说,刚才的这一次,值多少钱?”
锦郁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她,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薄情看着她的表情,心底,眼底,弥漫了一抹残忍的绝望。
“七七,你说你是卖的女人?”
“你觉得你那里配?”
“比起来飞城的那些女人,那一点你能做到?”
“就拿刚才的这一次来说,我就算是在粗暴的要了你,别管是在哪里,你都不能掉泪。”
“那样很扫兴,扫了金主的性,你懂不懂?”
他一字一顿的吐出来这些话,语气很轻,很柔,却让锦郁莫名其妙的很害怕。
她仓促的抬起头,看着男子。
她说错了话了吗?
他是生她说“卖”的那一句话了吗?
她只是不想要他钱,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她当时的意思并不是这样,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被他买走的女人,而且也不想依赖于男人……
她张开口,刚要说话。
却被薄情修长的手指,一瞬间阻拦了。
太晚了……
与她比起来,他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心底,究竟有时候在想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可是,他却精通她此时此刻的心理。
那一刹那,说不寒心,那是假的。
曾经那一年,他虽然不能说爱她,可是,他却对她是掏心掏肺的。
而她仗着他对她的好,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他都了如指掌,却不计前嫌了,她还想怎样?
忍不住的,他的笑容,愈发的冰冷了。
看着她,字字清晰,却也残忍:“七七,你说你是我买来的女人,我给钱,你给身子,你觉得你的身子,配我曾经给的哪些东西吗?”
“如果真的要跟我瞥的清清楚楚,那为何不把一年前,花我的,吃我的,用我的,收我的东西,尽数的还给我!”
“你觉得,你还得起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这些话,丝毫没有留给她半分的怜惜和同情。
嘲讽的语气,像是自虐,又像是怒气。
最终,却演变成为了柔情似水的笑容。
他的眼神,看着她,专注而认真,夹杂了那么深沉的疼痛。
他慢慢的倾身,上半身,压在了她的上半身处。
展颜一笑。
笑容温柔的一塌糊涂,魅惑人心。
他继续的说道:“七七,你真是没心没肺!”
然后伸出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飞城里的哪些服务,才是真真正正买来的女人,那是纯纯正正的泄欲工具。”
“你懂了吗?不要随随便便的给自己安上了买来的女人,这四个字。”
“你觉得你那一点能做到?”
“床上跟死鱼一样,一般男人,嫌弃你都来不及呢!”
“而且,你知不知道,据我了解,你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整个人性冷淡……”
“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你在改变?”
“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能改过来吗?”
锦郁的表情,突然错愕了,她看着他的面孔,他始终衣衫光鲜,而她却心底承受着那个严重的话。
他说她……性冷淡。
那是什么病?
她张了张口,却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怔怔的开始落下来了泪。
一滴一滴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滚烫的。
烫的他的手,在那一刹那,颤抖的很。
他觉得,这一刻泪,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给吞没了一样。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七七,从前你要是因为我真的是买你的话,那么继续认为吧。”
“我对你道歉,毕竟后来我强了你一次,虽然我也觉得那一场买卖不值得,现在……”
薄情微微一笑,整个人那一刹那,像是释放了多有的光彩和妖艳。
他的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燃烧了一抹恨意。
淡如薄雾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边。
整个人,在那一刹那,透露出来了无尽的悲哀。
像是自我毁灭一样,绽放出来了倾城之姿。
一字一顿,清清澈澈的告诉她。
“……现在开始,你要是觉得我们只是协议,合作伙伴,那就随你,而我,给了你一切,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顾忌到,你的感受……”
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要划分界限,那就跟你化得清清楚楚。
七七,你仔细的分辨一下,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机会,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是给你留着……
但是,希望你别逼我太狠。
若是有朝一日,那个机会,我都不留给你了,你我之间,也就彻底的结束了。
薄情说完这句话,突然间打开了车门,淡声淡气的给她说了一句:“下车。”
锦郁咬着下唇,脸色异常的难看,全身疼得要死要活的。
双腿还很颤抖。
但是,她却一声不吭的乖乖的下了车。
站在郊外的草地上,烈日晒在头顶。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薄情在车里,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踩了油门,呼啸离去。
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锦郁四处望了望,却觉得没有任何的精力,只是觉得心底乱糟糟的一团。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浮浮沉沉的想着……
可是,她却在这一日,充分的体会到了,李念他们口中的太子,残忍起来,到底,多么的残忍……
她也隐隐约约的似乎知道了,他对她,好像是不好了……
事情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尖锐的鸣笛声。
抬起头,看到那个熟悉的世爵C8,她的眼底,浮现了一抹委屈,心底却带着一份笑意。
他来接她回去了吗?
然而,车窗打开,带着墨镜的男子,却突然间从车窗里,扔出来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那是昨日夜里,他去请人在里面的东西的钻石上,放进去了那个纸条。
心形指纹,以血盟誓。
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
可是,因为临时的这件事,他却忘记了。
现在在车上看到了这个盒子,原本打算扔了出去。
可是,还是倒回了车子,想要看一看她到底是怎样的。
“那是老太太让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在车子上,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还是那么的安静,不悲不喜,不难过,也没有哭泣的痕迹。
只是略微的带着浅浅的指责。
他勾了勾唇:“如果不想要,可以自己扔掉。”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走了。”
“喔。”她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句带我回去,都没有开口。
他冷冷的笑了笑,这一次,真的绝尘离去。
再也没有回来。
锦郁站了许久,太阳把她的肌肤,都晒出来了红点,她才走过去,从草丛之中,捡起来了那个红色的盒子。
打开,里面放着的一个吊坠。
五彩宝石吊坠。
全球仅此一个。
传说是卡塔尔贵族王室里面的遗留下来的古董。
传给了薄情的母亲。
薄情的母亲,居然把这个吊坠给了她。
她张了张口,一些话,却也说不出来了。
茫然若失的站在那里,脑海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