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还听得雀儿叫。不算晚,它们没有休息,阴阳和冯逐苍也没有。阴阳躺在冯逐苍的旁边搂着冯逐苍的腰,问他自己的那些个疑惑。
“你究竟玩儿什么呢?那种话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阴阳又开始琢磨冯逐苍的意图了。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便成了。”冯逐苍刚才被阴阳折腾得很累,腰都麻了。他把头靠在阴阳的肩上,身体贴紧阴阳,不让阴阳再碰自己的下身。
“你要我做什么就说,是不是刚才我做得不够好,你希望继续啊!”阴阳嘿嘿一笑,吻了冯逐苍的脸一下,手上倒也没有什么动作。
“不和你说些不正经的。我现在告诉你一个事情,你务必记牢了,绝对不能违背知道么?”冯逐苍咬着阴阳的耳垂跟他说道,引得阴阳呼吸急促起来。
“你说吧,我一定照做就是,你不要折磨我嘛!”阴阳被冯逐苍挑拨得身下有了反应。
“外界都知道你受了伤,而且这一个月功力会打大折扣。加上我今天的那一席话,不出十天,定然会有人来袭击我。到时候,你记住要装成抵抗很艰难的样子。”冯逐苍用舌头舔了阴阳的锁骨一下。
“唔……你该死的,不要在这个时候挑逗我啊,说正经的。”阴阳用手捧了冯逐苍的头,忍着欲望,定睛看冯逐苍,瞧着那双湛蓝而美丽的眼睛。
“袭击我的人不会只有一批,但是第一批一定最多,所以我要你装成很费力气的样子,把第一批的人都给我杀伤了,让他们都倒在地上不能起来,然后你也装成严重内伤的样子倒地不支。注意要倒得离我远一些。”冯逐苍眼睛里面笑着,可是声音却不像是开玩笑。
“你另找了帮手?”阴阳琢磨这种不顾安危的方式,想必后面还有别人出现。
“是啊,所以,你必须记住一点,也只需要记住一点,倒地后如果我没有开口,你就不要救我,不管我处于什么危险的境界,知道么?”冯逐苍抚摸阴阳的额头,把垂落在眼皮上的那绺抚开,认真地盯着阴阳的眼睛。“你保证,阴阳,说你保证。”
“……我保证!”阴阳看着冯逐苍眼底的那抹认真,点点头……
又过了几日,冯逐苍果然如先前所说,让人把所有的帐册都拿了回来,整天研究,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放松,翠翠和冯大劝他不要那么拼命,免得累着了身子。
“早下手比较好,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跪在我面前忏悔的样子了。”冯逐苍头也没有抬,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帐册。
“钱鬼!”阴阳忿忿地说。
“唯女人与你难养也。”冯逐苍夹了块鱼肉放到阴阳的碗里。
“嘿嘿,只要你对我好,你对别人坏我也认了。”阴阳看冯逐苍如此温柔,心里面不由自主地翻了朵儿花……
冯逐苍这连日的动作果然起了效果,那暗地的风云悄然涌起,可惜阴阳还没有注意。冯逐苍却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就等对方下手了……
等了又等,阴阳一日接着一日地挨过八天了,生活平静如水。
“明天又是我娘的忌日,我们去别院呆一天,我要单独祭拜她。翠翠,香烛物事如往年一样,嗯,不若多拿一样,把刚产出的新布料拿一匹,我也要烧给她。冯大,明天所有的事情都推脱了没有,我不希望明天有人打扰。”冯逐苍晚饭后坐在院子里面纳凉。
“是,少爷!”翠翠答道。
“少爷放心,我把事情都办妥了。”冯大也躬身,冯逐苍年年祭拜母亲的事情都是他操办,这点事情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
“逐苍,你娘是不是很温柔的人?”阴阳看着冯逐苍,不知怎地便问了这句话。
“……是……”冯逐苍神情凝重,抬手让阴阳抱他回房。翠翠和冯大知趣地退了下去。
阴阳搂着冯逐苍,看着他合上的眼睛里面慢慢滑出一滴泪水,心里面五味陈杂,自己浪荡天涯,见过多少家破人亡,却只有冯逐苍一个人的事情让自己这么挂怀。
也许……这便是爱……阴阳心中一振,搂紧了冯逐苍,把头靠近他,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分……
竹园,清晨的空气有了几分冷冽,阴阳刚从屋子里面出来,身上就打了个寒战。
阴阳觉得今早上起来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没有安全感,完全没有安全感,总是有着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缠绕在身边。或许冯逐苍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阴阳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底的混乱,准备冯逐苍的事物,一会儿,大家就要去别院了……
风雨湖畔,冯逐苍的别院。
“往年也都是在这里拜祭?”阴阳扶起磕完头的冯逐苍。
翠翠带了很多祭祀的东西,食物和绸缎也都是事前挑选的最好的。冯逐苍磕头前一一把它们都烧了。
“嗯,从十六岁到现在,一直如此。冯家除了竹园没有我娘喜欢的地方,我娘喜欢这别院。这里和竹园都有竹子,我娘说,她的家乡没有,所以她一来这中原,第一个爱上的便是这翠竹。”冯逐苍刚才虽没有哭,可是神色里面透着一股疲倦。
“波斯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去过,你想去么,不如我们以后一起去吧。我这几天还接到璃俞的消息,说他给你找的药有些眉目了。”阴阳把冯逐苍抱到椅子上面躺好。
“那边我没有亲人,听爹爹说,娘在那边也没有家。天底下孤单的人很多,只是没有想到有我娘这么一个。我也不想我的腿了,好坏都这么些年了。”冯逐苍拉着阴阳的手说道。
“少爷,刚才阴公子说的可是治您腿病的药?”冯大在一旁问。
“是啊,少爷,如果真有能让您的腿复原的药,就是拿这万贯家财来换也是值得的。”翠翠也跟着说,这话让阴阳听得很舒服,他也是这么想的,钱没有可以挣,冯逐苍的腿却是比皇帝老子的国库还要贵重的。
“是,不过这么些年都不好,我也不抱希望了。”冯逐苍一片坦然模样,阴阳心里面说你要是真的好了还不乐疯了。
“抱希望也没有用,反正你也是个快要死了的人了。”从别院墙外传过来一个忽忽悠悠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跳进了一个人,那人一招手,后面又跳进来一群,阴阳大致数了数,十五个。
“冯三公子,有人给哥儿几个钱,要买您的命,哥几个也是没有办法,您就体谅吧。”为首的这个脸上惨白一片,不是正常的眼色,阴阳看出那是个做工不很细腻的人皮面具,后面的人都蒙了面,手里面拿的一色儿都是刀。
“黄河血刀门,门下十五人,人手一柄刀,刀出便追魂。”阴阳站在了冯逐苍和众人的前面,念了这么一段顺口溜。这十五个人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号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这十五个人都是一些无耻狡诈之辈,靠着一身的功夫和阴毒手段混饭,杀人越货无所不干:下江南查贪墨的王御使,山东乐施好善的李大户……被他们灭了门的人多了去,每个都洗劫得一干二净。
“既然你听过我们的名号,我们也不用遮掩了,哥儿几个把头巾都摘了吧。今天这些个人都不能给我放过了。”
为首的那人——血刀门的老大赵平棋的那个“了”字还没有结束,便带头冲了过来。
“啊呀,好恐怖啊!吓死我了!”阴阳也大喊了一声儿冲上去。
冯逐苍被阴阳的那声给逗乐了,阴阳这家伙就是这点比较变态,呵呵,谁知道他能不能记得他的保证,可别把这些人打死了,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啊!
“啊!小心……呀……哇!”翠翠站在冯逐苍的身边,比阴阳更夸张的叫嚷。气得阴阳心里面直骂,心说要不是自己在这里拦着,这群人早就冲上去把他们给杀了。想着想着就加快了动作,跟人动武不累,可是按照冯逐苍的要求跟人动武就很累了。不能很快打败这些人,要慢,要让旁人看觉得自己费力气,这样自己的受伤才能成立,而且打完还得躺在地上装半死不活的样子。唉!麻烦,好麻烦!阴阳悠哉游哉地打着,还勉强自己露出难过的样子,几个回合下来,还真有个那么费力的感觉。
左一拳、右一拳、前一拳、后一拳……阴阳不知怎么想起了原先在京城看过的一个舞蹈,唉,是不是自己的姿势也很优美呢?嗯,也许吧,看到冯逐苍偷偷的笑了一下,啊,就剩一个敌人了,好了,再打几个回合就跟他一起倒地吧!
阴阳看准了对方的刀路,冲着那人的手腕子切了一记,那人吃痛不过松手将刀掉在地上。阴阳顺势加了一掌,那个人就扑倒在地。
“嘿嘿,我赢了!”阴阳转身向冯逐苍炫耀,可是刚说完这句话,便捂紧了胸口,也倒在地上。还正正好好倒在那个人的旁边,也就是战团的边儿上,离着冯逐苍、翠翠他们很远的地方。
“啊,阴阳!”翠翠看阴阳摔倒在地,马上就冲阴阳跑过去。
“还没有完!”又有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噢!估计就是这个了,嘿嘿,还真让冯逐苍猜对了,阴阳老神在在地躺在地上,看了冯逐苍一眼,可是冯逐苍似乎没有让他起来动手的意思。怎么回事情呢?是不是这个时候还不能出来最后的主使啊?唉,等吧!
果然,从外面飞身进来一个藏青色衣服的男子,形容还可以,可是眼神比较猥琐,盯着翠翠全身上下地瞅,最后目光落在翠翠的胸部上。
“姑娘,你们家少爷就要死了,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不如以后跟了我,我让你了解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那男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手里面还摇着把扇子装文雅。
“放你祖宗十八代的狗屁!”翠翠平日骂人就不含糊,可是像今天这样倒是少见,阴阳躺在地上想笑又不敢,憋得肚子疼。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也敢跟我家少爷相提并论?回去让你娘把你屁股洗干净再来这里大放厥词吧!”翠翠文白夹杂地把那个男人的脸色都骂青了。
“给脸不要脸!”那男子把扇子一收,冲着翠翠就飞身掠过去,那扇子合上,俨然是一个点穴的绝妙兵器。从轻身功夫和出手的招式来看,明显比前面来的那些更上了一个层次。
见鬼了!是抚花郎君!阴阳看了那招式想起江湖上一个有名的色魔,想起身救翠翠,结果就看冯逐苍微微摇头,阴阳心说你连自己的侍婢也不放在心上么?毕竟是服侍你这么些年的人了。可是自己有言在先,他不同意不能动手的……
正在阴阳犹豫间,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翠翠身形很优美地躲开了抚花郎君的招式,还回应了一掌。
老天!竟然是铁砂掌!阴阳眼睛都圆了。从翠翠的身形移动看,她并不长于轻功,走得都是八卦步,可是掌上的功夫很好,这般年纪的女孩子,练的竟然是硬功夫!当然,江湖上也有女孩子练硬功夫,可是从没有想过翠翠也是,不,不,应该说,怎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翠翠会武功呢?把人埋藏得如此之深,看来冯逐苍是早有了这个准备啊!阴阳脸微微红了,识人的眼光这般不济,怎么好意思作别人的护卫?
抚花郎君的功夫主要是点穴,以轻巧见长,身体移动灵活,速度很快,靠招式取胜。翠翠则相反,每一掌打出都很慢,但是很是地方,都让抚花郎君躲闪得很艰难,被翠翠掌风撩到的衣角掀起的角度说明翠翠的内力很强。
“你敢惹我,看我不杀了你!”翠翠一边打一边骂,冯逐苍在旁边看了,想到阴阳也是这个毛病,不由感叹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啊。
“老大,你还等什么?”抚花郎君被翠翠逼得急了,冲墙外喊过去。翠翠的掌上功夫厉害,他虽然轻功不错,可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还渐渐落于下风,疲于躲闪。
“等你落败我好一个人独占这个小姑娘啊!”一个高个儿的大汉从外面进来,面容憨厚,身上的衣服也是粗布的,整个一个下人打扮,可是手里面很不相称地拿了个笛子,给人附庸风雅的感觉。
该死的!是抚花郎君的狐朋狗友,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高临玉。好好先生的脸就是他骗人的最大本钱,那笛子和抚花郎君的扇子不同,不是点穴的兵器,只是装饰用的,他练的也是以内力见长的功夫。要是跟翠翠对上,翠翠应该没有多少取胜的可能,何况,再加上一个抚花郎君。
“哼哼,叫帮手,姑娘我也不怕你!”翠翠见此情形也不停手,依旧略身上前,挡住那高临玉要冲向冯逐苍的脚步。
高临玉的功夫比抚花郎君要好上个层次,所以两个人在江湖上干些无耻勾当的时候都是他牵头。高临玉见翠翠一掌打过来,很轻松地就躲避过去了。他一个人打翠翠还有胜算,何况旁边还有个抚花郎君助他。几个回合下来,翠翠明显不支,被抚花郎君的扇子点到了肩头,手臂麻了半边,那高临玉顺势一拳,翠翠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飞将出去,倒在了地上,离阴阳三个人那么远。
阴阳怒气上来了,翠翠虽然平日常和他拌嘴,但是他心底还是很喜欢翠翠这个姑娘的,他想起来要冲过去,可是看看冯逐苍还是微微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动。
不动,还不动?翠翠受伤,谁来拦住这群混蛋?
“你们休想伤我们少爷!”翠翠挣扎起来,要过去再和他们一战。
“小美人儿,刚才不想打死你是要留着一会儿我们哥们儿享用,你不要惹翻了我大哥,到时候命就不保了。”抚花郎君虽然刚才在翠翠的手底下吃了瘪,可是脸上还是一片垂涎之色。
“滚回你姥姥家去。”翠翠吐了口吐沫过去,里面还夹杂她刚才受伤呕出的血沫。她平息了心中的气息便又掠上前去。
“你不要命就不要怪我无情了。”高临玉眼底寒光一闪,要痛下杀手了解翠翠的性命。
“哑巴,你再不帮我我真就要死了。”翠翠在这个时候喊出了出阴阳意料的名字。
哑巴?哑巴!就是那个整天不说话,在注意摆弄花草的哑巴?他也会武功?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阴阳头顶的汗珠更大了。这么些年他都没有遇到这么没有面子的事情。身为他人的护卫,竟然连冯逐苍的身边的状况都没有调查清楚,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家族的仇恨,怎料还扯上如此多的江湖人物!哑巴这个人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翠翠那个整天能跟自己见到的人也是……天啊天啊!阴阳心虚得几乎晕过去了,怎么混的,自己这是怎么混的,整天就知道吃点心,要不然就是搂着冯逐苍对他上下其手。敢情一点儿正经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冯逐苍自己都可以摆平一切,自己以后还怎么混江湖啊……要不是形式所迫阴阳不能站起来,他定要捶胸顿足一番,哀悼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糜烂堕落的生活。
其实不光阴阳吃惊,今天跟冯逐苍一起来的五个仆佣也很吃惊。本来这几个人都会些功夫,一直都是他们护卫冯逐苍日常的安全,可是自从阴阳来了后,他们的主要功能就变成了杂役,那点微末的功夫也上不了台面儿,结果今天阴阳倒下来,本来应该他们几个上前迎战抚花郎君,结果翠翠上去了,那个没有人知道她会武功的翠翠竟然上前迎敌,而翠翠如今不行了,又该他们上了,可是那个平日里面整治花草的哑巴竟然也会武功。阴阳微睁着眼看他们下巴几欲掉落的状态心说大家的反映都是一样的啊!
“我以为你能打败他们!”哑巴开口说话,说话间脚下也没有停歇,上前过去拉开翠翠,跟高临玉对了一掌,两人功力差不多,还都使出了十分力,一掌击上,双方都退了几步,各自呕出一口鲜血。
“好的很!”那高临玉眼中凶光大盛,给抚花郎君使了个手势,两个人并肩子上,跟哑巴与翠翠战到了一处。
哑巴和高临玉的功夫势均力敌,翠翠受伤后,比抚花郎君则稍逊了一些,哑巴便不得不照顾着翠翠,于是便也处了下风,勉强支撑。
“啊呀!”抚花郎君一个不留神,在翠翠和哑巴的夹击下被翠翠一掌打中而跌倒在地,而翠翠也被随后的高临玉一拳打中,和抚花郎君一样跌倒在地。
两人同样受了重伤,无法起来。
剩下哑巴和高临玉。
哑巴见翠翠倒下忙定了心神,那高临玉也不理倒在地上的抚花郎君,二人都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这个事件的决胜关键。
高临玉先忍不住上前,哑巴也不和他硬碰,靠着轻身功夫躲了过去,怎料高临玉顺手甩出一枚镖。哑巴忙扭转身形,别扭地避开了,可是随着那镖还传来一股甜腻的香气。
“毒!”哑巴低喊了一声儿,忽然变换步伐,主动出击。冲高临玉扑过去,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
高临玉还不想拼命,所以他躲闪,可是一躲闪这气势就弱了下去。哑巴在拼命,他在保命,功夫便弱了一层,落了下风,被哑巴当胸一拳后又抱住,和哑巴一起滚在地上。
哑巴中毒不轻,但是他死抱住高临玉不放,高临玉打了他几拳他也还高临玉几拳,最后两个人都躺倒在地上,谁也动弹不得。
嗯,不是什么好毒!可也没有性命之忧。阴阳闻了味道,心说还是淫贼比较好,没有太厉害的毒。看着满院子倒在地上的人,阴阳又瞅了眼冯逐苍,冯逐苍却还是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阴阳心说难道后面还有啊!乖乖,这可不得了,郁闷之极呀!躺在地上时间久可是要着凉的,着凉的话会让自己身子某部分活动不灵敏,到头来损失幸福的还是冯逐苍啊!阴阳不停地胡思乱想着,直到看着那个人站在冯逐苍面前。
那个人在一瞬间打倒了冯逐苍身边剩余的五位仆佣,功夫高强,动作敏捷……阴阳没有想过是他!
“翠翠和哑巴果然是会武功的,我就是猜着了这一点,所以多雇了这两个人。可惜翠翠和哑巴现在都无法保护你了,阴阳那小子也重伤倒地,你今天就认命吧!”那个人摇摇头,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无奈而为之的事情。
“我本还存着一个念头,不希望是你,可是今天你自己跳出来了,让我很失望!”冯逐苍看着那个人,心里面百感交集。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绝,可是谁让冯纪堂把家财都传给了你!”那人一笑,往阴阳这边走了几步,看看满地倒下的人,摇摇头。阴阳、翠翠、哑巴,他所知道的冯逐苍的三个最重要的护卫都不能动弹了,一切,就由自己下手解决吧,不然……可就晚了。
“你本是个好人!”冯逐苍摇摇头,脸上还带着一股怀念的感情“记得小时候你经常让我骑在你的肩上,那个时候爹爹很忙,我也当你是我长辈一样尊敬你。可是谁想到你竟然杀了我娘,最后还要杀我。”
“你要怨就怨你爹爹冯纪堂吧,他在你四岁的时候跟你娘在闺房里面说以后要把这家财给你掌管,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他就是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局,便下了手,本来你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可是你命大,残废了,却活了下来。这些年,我做了很多意外的圈套,可是你仍然还活得好好的。我派人杀你你不死,冯老夫人派人杀你你也不死,命的确够大。”那个人摇摇头“你若是早死了,便不会连累这些人了,你看看,我一会儿杀了你之后还要杀他们,这也很麻烦的。”
“你是让我怨我爹么?我还以为要怨我二哥呢!毕竟你是因为他是你儿子才对我出手的,对不对啊,冯大?或者,我该叫你孙唯江。”冯逐苍一点都不惊慌,慢慢悠悠说出了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
阴阳一听就呆了,本来,这幕后的主使是冯大就让他感到很奇怪了,噢,不,是够让他更加没有面子的。阴阳觉得在这个世上活到这么大,今天是他发觉自己做人最失败的一天。本来阴阳对自己的武功、阅人能力、才识等等都有些自负的,觉得无论哪方面都称得上是一流,可是,今天怎么有种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且,自己也是蒙蔽自己的那一个。身边一堆练武的人,自己都没有发现,而且,那个,孙唯江不是二十年前就从江湖退隐了的塞北奔马帮的帮主么?自己倒隐约听说这孙唯江有个儿子,原来竟是跟冯纪堂的小妾生下的。是两情相悦还是这孙唯江为了谋夺冯家家产而特意设的计……阴阳不敢往下想了。他看了眼冯逐苍,心说,你还不让我起来吗,再不起来等他动手要杀你就来不及了。
冯逐苍看到阴阳的身子微微颤动,像是要跃起的模样,那眼睛也盯着自己。冯逐苍微微一笑,冲阴阳摇了摇头,意思是你不要动。
阴阳一看就急了,冯逐苍这头摇得太大了。孙唯江是谁啊?是老江湖啊!他一看冯逐苍摇头,顺着这姿势就往阴阳那边看去,阴阳来不及闭眼,自己那目光和他对了个正着!
不好,他没有受伤!孙唯江一看就明白了,心说要马上杀了冯逐苍,然后解决阴阳,不然这麻烦就大了。既然自己跳了出来,想缩回去也是不可能了。
孙唯江身随心动,冲冯逐苍飞身掠去,使上了十成的力量击出一掌。
阴阳一看,心忽悠就冲到了嗓子眼儿。孙唯江这一掌太厉害了,冯逐苍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男子,挨了这一掌焉有命在?
阴阳再也顾不得答应冯逐苍的那件事情了,他从地上跃起,也向冯逐苍的方向冲了过去,拼了命也要保存冯逐苍的周全。可是孙唯江的功夫不是平常的三脚猫的人可以比的,他的轻功相当高明,阴阳要想追上他也得要那么几个起落,而这几个起落的时间就足够孙唯江杀了冯逐苍。
“不!”阴阳看着孙唯江的掌向冯逐苍的身上按去,眼睛都红了,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竟然如此无能为力,就那么几步,就晚了那点时间,他已经来不及为冯逐苍挡下那一掌了……阴阳浑然不觉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洒落在自己伸出的手臂上。
在阴阳生命里面最让他意外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多年以后阴阳想起那一幕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冯逐苍竟然也会武功!
冯逐苍从椅子上跃起,轻松地躲过了孙唯江的攻击,还给了孙唯江一掌,又借着那一掌的力回到了座位上,神情一片悠然自得。孙唯江跟阴阳一样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那个瞬间,阴阳觉得时间静止了,自己就维持在纵身的状态下,孙唯江就维持在击出一掌的过程中。
只有冯逐苍能动,而且还很灵活。灵活到杀了四五个孙唯江都有余的地步。至少在阴阳的眼里面冯逐苍的功力就是这个水平。
阴阳在冯逐苍面前定住身形,看了看冯逐苍,又看了看孙唯江,发现这二十几年来在心里面设置的那套准则一下子轰塌了。难道,冯逐苍开始就把自己也玩弄于鼓掌之上?看着冯逐苍对自己微微笑,阴阳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一出笑话,而这些日子所谓的救人和躲避全都是闹剧。冯逐苍是这出戏的完美主演,自己则是个可笑的配角儿。
“阴阳,我……”冯逐苍看阴阳担心自己,觉得很开心,可是见阴阳的表情不对,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想要叫住阴阳,但阴阳理也没有理他,从院子里面走了出去。
“翠翠,你们给我拦住他!”冯逐苍心里面焦急,他看着哑巴和翠翠也起身,忙让他们拦着阴阳,不让他走。
“滚开!”阴阳瞧也没有瞧翠翠和哑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冯逐苍那喊声被他抛在了脑后……
第九章 解惑
一个月,再一个月,又一个月……阴阳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混了多久了,他很少注意太阳的起落。那日他离开冯逐苍后便昏昏噩噩地不知走向何处,走在路上曾被邢好截住问是个怎么回事,他也不理,施展轻功就向远方掠去……
“公子,您想什么呢?莫非嫌奴家不漂亮?”阴阳身边的青楼女子依偎在阴阳的身边,用手指抚摸阴阳光裸的胸膛。
阴阳这些日子里面晚上就去有钱人家偷盗,然后把青楼当成家一样,走到一处住一处。终日厮混在脂粉堆里面,吃饱了就睡,睡醒了便看着那些姑娘们撒娇献媚。
“你怎么会不漂亮!”阴阳把那女子翻过身来,从后面贯穿她。这没有前戏的深入让那女子一阵呼痛,可是阴阳付了钱便是大爷,她也只能抬高臀部,让阴阳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驰骋,她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个大爷怎么就喜欢这个姿势。
“逐苍……啊……逐苍!”阴阳感到自己的分身胀到了极限,便把分身从那女子的体内抽出,将体液射在了被子上。
“公子……”那女子看阴阳翻身躺在旁边休息也不理她,便大了胆子跟阴阳说话“公子,若是和您喜欢的姑娘有了误会应该谈谈比较好,憋在心里面也解决不了问题。”这姑娘是风月场里面的老手了,刚才她听得阴阳叫一个人的名字,加上阴阳那纯粹是为了发泄的动作,心里面便明白了几分。
“多话……”阴阳没好气儿,可是那句憋在心里的话真的打动了他,他确实很憋气,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阴阳不由又想起了冯逐苍在他身下扭动腰的情形,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
“也许你说得对……”阴阳拽过那女子,又开始了新的动作……
“你小子还找我干什么?”邢好躺在凉亭里面,正眼也不给阴阳一个。那天他怎么喊阴阳,阴阳都不答应,心里面憋了股气。
“嘿嘿,胡子,我知道你消息比我灵,最近冯家怎么了,你知道,我很久没有回去了。”阴阳作出一脸谄媚的笑容,把手里的芙蓉鸡片给邢好递上去,邢好是比较容易被美食收买的。阴阳经过这长时间的浪荡,脑袋也冷静了很多,那日那青楼女子的话让阴阳产生了回去看一眼的念头,但是又不好意思,只好来邢好这里想办法。
“冯家啊!冯家很好啊!”邢好卖关子,直到阴阳发火要拿走那菜才慢吞吞地说了下去“按照时间顺序讲就是冯逐苍祭拜母亲死了几个下人,然后就很奇怪地再也没有人追杀他了,他也辞了冯家下一代掌权人的身份,只留下那自己的五分之一,把其余的大权都给了他大哥。这么一来,家里其他的兄弟对他的态度也和蔼了很多,加上他为大姐做媒,他大姐风风光光地出嫁给了那个姓王的男人,生活得美满幸福,对冯逐苍也诸多赞扬,他现在是更加风光了。”
“嗯,那他还不错喽!”阴阳撇嘴,心说怎么这么无情,自己走了都不管。
“我还听说那个周麟还不死心。”邢好又加了一句,立马看到阴阳眼睛圆了。
“他做梦!”阴阳再也听不下去了,“我要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不安分的后果……”
邢好夹了块鸡肉放到嘴里品味,看着阴阳远去的背影心说冯逐苍果然很能掌握有阴阳的心理啊,呵呵,这两个人,真是天作之合。
阴阳在夜深的时候又潜回了竹园,走了这么长时间,竹园还是老样子。听说冯逐苍在这院子里面的仆佣只剩下四个了:翠翠、哑巴和两个平日抬他的人。
是啊是啊!你自己足够保护自己的,还要什么护卫啊,我们不就跟用过的抹布一样吗!阴阳跳落在冯逐苍住的院子里面。
房间没有烛火,可是这个时间冯逐苍应该还不会睡。再一转头,阴阳看到了竹林后面的浴室还有亮光。
阴阳冷笑一下,从怀里面摸出个小管子。这段时间他偷东西可就指这个往房间送迷香呢!哼哼,他下的迷香可不是那些平常小偷能比的,这可是他们“下九流”家传的迷香啊!冯逐苍,这香闻上了你就会晕倒,你就等着吧,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和周麟在一起。
阴阳走近了浴室,从窗边把细管塞了进去,吹进去一些药,等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估计冯逐苍被迷得昏睡去才推门进去。
浴室里面水雾缥缈,冯逐苍半个身子趴在浴池的外边,半个身子泡在里面,今天伺候他沐浴的是哑巴。阴阳看了心里面有气,用绳子把哑巴捆了个结实,又下了点儿药保证他昏睡到天明才把他给扔到竹林里面去了。
“哼哼,我不在的时候你很好么!”阴阳看着冯逐苍趴在浴池上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下半身涌起了一股热流。
“这么多天没有碰你,今天我就不客气了。”阴阳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赤裸着跳进了浴池。
看着冯逐苍紧闭眼睛的模样,阴阳的分身胀得更加厉害,那肉棍半露在水面上,随着阴阳的走动划出一道水线。
“真美,你闭眼的时候也很美丽你知道么?我好恨你骗我啊!”阴阳幽幽叹口气,用手握住冯逐苍的玉茎,上下套弄起来,那玉茎被阴阳忽快忽慢的动作弄得一会儿就硬了起来,冯逐苍紧闭的双目也随着阴阳的动作有了睁开的趋势,一声儿低低的呻吟逸出了冯逐苍的口。
阴阳怕冯逐苍是要醒了,便抬高冯逐苍的腿,让冯逐苍的上半身躺靠在浴池边上,而下半身的腿高高抬起,那脚被阴阳分向两边,张开的姿势正好让冯逐苍在温泉水中的秘穴暴露在阴阳的面前。
“唔……”冯逐苍不自觉地又发出了一声呻吟。阴阳正把手指在他的秘穴上揉搓,借着水的润滑进入了那紧合的穴口,手指上的水润滑了甬道的内部,让阴阳的手指能够很轻松的抽插。
阴阳的硬挺已经蓄势待发很久了,见此时冯逐苍的秘穴能够接受他了,便把冯逐苍的脚环住自己的腰部,一个用力,把硬物刺入冯逐苍的体内。
“嗄~~”冯逐苍被阴阳的猛力进入给弄清醒了,他睁开半迷离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阴阳。
阴阳也盯着冯逐苍,看着他的发丝帖服在他的耳边,那双眼睛和自己一样,盛满了欲望,阴阳摆动着自己的臀,让冯逐苍的秘穴吞吐着自己的欲望。
冯逐苍受不了那摩擦的快感,分身很快就挺立并射出了自己的体液。身子一软,放松的穴口更加深了阴阳的进出。阴阳一声低吼,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他把住冯逐苍的腰,方便自己的前后摆动。
“啊……我不行了,阴阳,你放开我啊……嗯啊……”冯逐苍被阴阳的大力抽送弄得浑身发软,两只手抓住浴池的边,下身随着阴阳的动作而扭摆,他的分身被那抽动的快感逗弄得又挺立起来,又射了一次。
“我要干死你,让你骗我,竟然摆我一道儿……”阴阳发狠地没有停,反而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几个大力的抽送下,把体液射进了冯逐苍的菊穴。自己也喘着气,压到在冯逐苍的身上,就势吻住了冯逐苍的嘴……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纠缠的唇舌。
“娘的,你不这么诱人能死嗄?”阴阳的手在冯逐苍的身上游弋,觉得自己还想再来一次,下身那块儿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
“听邢好说你这些日子去了不少青楼的地方,怎么功夫还退步了,莫非年纪大了就上不了台面?”冯逐苍冷冷回道,小小地伤了下阴阳的自尊心。
“是我刚才的表现让少爷你不满意?我们不妨再来一次。”阴阳一脸凶狠地把硬起来的分身埋入冯逐苍的体内,惹得冯逐苍又是一声呻吟。
“娘的,我说邢好怎么那么好心跟我讲你的事情,敢情你又是收买了他,做了套儿骗我钻,说,你给了他什么好处,是不是也让他上你了?”阴阳大力一顶,顶到冯逐苍的敏感处“你说啊,不然我今天就干死你!”
“嗯啊……唔……”冯逐苍被阴阳的抽送折磨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抱着阴阳的身体,任他在身子里面冲刺,在阴阳达到顶峰射出的时候说了一句“阴阳,我喜欢你!”
阴阳僵了下,抬头对上冯逐苍那双幽蓝的眼睛,审视里面的感情。长久,吐出一口气说道“我败给你了,我认栽,我不发火了,我们回房,你把一切都慢慢讲给我好不好?”
“好!”冯逐苍在阴阳抽出分身的瞬间红了下脸……
那日阴阳生气下远走,冯逐苍本想派人去追,但想到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后续的尾还没有收,便只好先回家,把一切都打点好。本想派哑巴去找阴阳,可正好邢好来找他,他便委托邢好把阴阳这个闹别扭的家伙给弄回来。邢好一拍胸脯说没有问题,果然,很快阴阳就找上门来。
阴阳先出去把哑巴给弄回了房间,翠翠正好撞上,看见阴阳大吃一惊,想开口被阴阳点了哑穴,也扔回自己的屋子躺着。阴阳回到浴池把冯逐苍抱起,往冯逐苍的屋子走去。
“幸亏你还真的不会走,不然我跳崖也不能弥补我受到伤害的心。”阴阳语气虽然还是凶恶,可里面还透出了一点玩笑,冯逐苍明白阴阳已经不生气了。
“我慢慢给你讲好不好,你不要气了,嗯?”冯逐苍搂着阴阳的脖子,趴在阴阳的脖颈旁边说话,语气有几分挑逗,有几分哄逗。
“你这次要是有任何一点瞒我,我就让你永远躺在床上下不来!”阴阳恶狠狠,更加用力地搂着冯逐苍,心说你竟然还勾引我。
冯逐苍被阴阳给放到了床上,阴阳躺在他旁边,听冯逐苍讲这个事情所有的始末。
冯纪堂当年去走丝路,救了一个被歹人袭击的波斯女子——也就是冯逐苍的母亲。冯纪堂很喜欢这个波斯少女,就把他带回了中原,和他生下了冯逐苍。那个波斯女子是冯纪堂几个妻妾中最受宠爱的一个,这不仅源于她的白皮肤和蓝眼睛,还因为她是个纹样师傅,在绸缎设计这些方面颇能和冯纪堂说到一处,所有冯纪堂便将这个波斯女子引为知己,比起别的那些妻妾——为了家族和欲望所迎娶的女子,冯纪堂对那波斯女子多了分男女的感情在里面。
孙唯江和冯纪堂的第三个小妾是在冯纪堂走丝路的时候认识的,那小妾出门游玩,碰上了孙唯江,孙唯江和她一夜春风便有了孩子。后来小妾借口早产生下了个儿子,也就是冯家的二少爷。而孙唯江也就是那个时候为了自己的儿子隐退江湖。
本来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儿子,谁料后来觉得儿子如果能掌控冯家岂不是此生更加辉煌,于是他便数十年如一日地在冯府作仆佣,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一天的长大。
冯纪堂跟冯逐苍的娘深夜闲聊,说起将来的家产要留给冯逐苍掌管,这话被孙唯江听到了。孙唯江便下了手,要置冯逐苍和他娘于死地。可惜棋差一招,冯逐苍还是活了下来。
冯纪堂明白有人搞鬼,可是又找不出人是谁,只好借着治病的名义把冯逐苍送走,一送就是十年。这十年虽对外说是寻访名医,但事实却是寻访名师。冯纪堂动用大笔财力给冯逐苍找了个师傅教他武功。
冯逐苍天资聪颖,虽小腿残废,可最后轻功内力一样也不差。
十年后冯逐苍出师,回到了冯家,又过了一年,冯纪堂把家产的五分之一分给了冯逐苍。这年翠翠和哑巴被冯逐苍雇到了府上,更准确的说,那两个人是冯逐苍的师傅的帮里面的手下,被派来保护冯逐苍的。
有了这两个人,冯逐苍行事就方便了很多,开始着手调查当年母亲中毒身死和自己残废的原因。与此同时,大概由于家财被分的缘故,冯逐苍总会发生一些意外,从手法上来看,冯逐苍估计出是两帮人,各为其主,但最终的目的都是置自己于死地,所以冯逐苍在这里玩儿了战术,自己雇人杀自己。
“你是说风雨湖那次就是你自己雇人来袭击你自己?”阴阳听到这里牙根都痒痒了,恨不得掐死冯逐苍。
“对。谁也不会想到我会雇人杀自己,所以都以为是对方所为。而只要我死了,对他们都有好处,于是他们便都不动手了,让他们心目中的“对方”来下手杀我,要来个渔翁得利。我便不时自己出点儿适当的状况,好顺他们的心。”冯逐苍讪笑,这点计谋对于他而言当然是小儿科,随便耍那帮人玩儿。
“所以两方都不动手了,你雇的人自然也不会杀你,只是做个样子,这样一来你不仅安全了,还有时间来调查。”阴阳琢磨冯逐苍当年才多大,怎么混的跟老狐狸一样了呢?
“风月湖那次也是我自己找的人,不过你正好过来救了我,我顺势就雇了你当护卫。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那些人有些忍不住了,便决定自己先下手引他们出动。”冯逐苍轻描淡写,让阴阳气结。
“后来呢?柱儿是谁杀的?你不要说是你!”阴阳回想当初两个人出走的原因,觉得很不对劲儿。
“阴阳,你很聪明!”冯逐苍赞赏地看阴阳乌云罩顶。“柱儿是孙唯江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孙唯江早就怀疑翠翠和哑巴是我的帮手,但是他不知道我会武功,所以我跟爹爹商量,和他做了个圈套,放出话把家财都给我掌管,然后我借机杀了柱儿,和你出走。这样,想杀我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便都会出动。”
“你……”阴阳冷汗流下,冯逐苍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好阴险!
“事实如我所料,你解决了一批,等回来我确定是冯大后,一切都该了解了。我便和爹爹商议按照原来的计划,诱使冯大出手。”冯逐苍拉过阴阳的手,冲他笑笑“所以我那天让你倒地装重伤的原因就是那个,我知道冯大绝对会在他感觉保险的时候露出面目。”
“从头到尾,你都在设圈套!”阴阳眯起眼睛“从风雨湖的遇袭,柱儿的被杀,我们的逃亡,你祭拜亡母,整个儿的过程都是你设计好的!你的死,你爹爹的所谓把家族的掌权传给你都是你们合谋的!”
“对!要不是有你,事情也不能这么顺利。我很高兴你一直在我身边。”冯逐苍看阴阳满脸山雨欲来的样子,忙扔出一句甜蜜的话,看阴阳还没有缓和的趋势,便把自己的嘴唇凑上去,吻住阴阳……
“唔……呼”阴阳吐出一口气,搂着冯逐苍平复了下自己的欲望,虽然很想要他,可是自己想知道的还没有问完“你该死的勾引我,害我都气不起来了。那个周麟呢?不是也是你自己安排的吧?”阴阳比较关心这件事情。
“说到这个,我必须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情是真的,要不是有这个事情,我还真下不了要了结这么多年恩怨的决心。”冯逐苍看阴阳的脸色跟六月的天气一样变了又变,就接着说“不过我和周麟之间有个事情是大家都猜错的。”说罢看着阴阳,轻笑了起来。
“什么事情?”阴阳盯着冯逐苍的眼睛瞧,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耍死。
“就是我可不是被周麟压在身下的人!”冯逐苍笑得更开心了,一只手还探向阴阳的股间。
“你干什么?”阴阳赶紧抓住冯逐苍的手,慢慢领会了冯逐苍的意思,那也就是说自己才是第一个跟他那个的男人,当然,冯逐苍上别人不算……
“在风雨湖旁你为何给我送伞?”阴阳又问了个问题,他很高兴冯逐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他独占欲挺强,没有办法。
“你仰面朝天的样子很入我的眼,这个解释你满意么?”冯逐苍有几分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一见钟情!”阴阳见此,搂紧了冯逐苍,吻住了冯逐苍的嘴,手也伸向冯逐苍的分身。冯逐苍和他都是光裸着躺在床上,两人肌肤相贴,床底之间都是火热的气氛。
“自负!”冯逐苍哼了一声儿,但也没有全盘否认。他被阴阳的抚摸弄得欲望也上来了,可是又不想让阴阳就这么得逞,便说了另外一句让阴阳此生难忘的话“阴阳,你不想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想啊!能把你武功教得这么高的,而且还养育得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很不一般,而且,翠翠和哑巴不过是你师傅帮里的下人,他们也很厉害,说明你师傅更加了不起了。说啊,是谁……”阴阳嘴里说着,手也没有停,分开冯逐苍的双腿,把他的腿环着自己的腰,对准了冯逐苍的菊穴就插了进去,开始抽送。
“唔,嗯……”冯逐苍全身燥热地拉着阴阳,让他快些动作,阴阳的抽插已经让他说不出来话了,他的分身也在阴阳的上下套弄下硬挺得不行,有几分要射出的趋势。
“你不要夹那么紧!啊!”阴阳把冯逐苍的分身给套弄得射出了体液,那瞬间冯逐苍不自主地索紧了甬道,把阴阳的硬物包裹得非常紧,阴阳一个忍耐不住,连忙连着大力抽送几下,也射了出来。
“该死的。你说啊,到底你师傅是谁啊?”阴阳趴在冯逐苍身上,享受着欢爱过后的气氛。
“他的名字叫——”冯逐苍抿嘴一笑,故意拖长了声音。
“说!”阴阳不耐烦,狠狠咬了冯逐苍的肩膀一下。
“阴天!”冯逐苍正色地回答……
那夜竹园里面的鸟雀都很惨,睡到夜半,听得屋内一声儿惨叫,都被惊起,四散飞去。那是阴阳的声音,或者说是阴阳的惨叫更为合适一些。
那惨叫的内容就是:我爹——!
第十章 尾声
“爹,咱们家这个样子算不算是没落啊?”一个小男孩练完武,缠着身边那壮硕的男子问道。
“算吧!”那男子犹豫了一下子回答道。“不过你要记住一个道理:船破了有底儿,底儿破了有帮,帮破了还有三百六十颗大钉子。我们家也是这样。阴阳,等你长大了,爹就告诉你。”那名壮硕男子——阴天,“下九流”的现任帮主,阴阳的爹,冯逐苍的师傅,就那么回答到。
阴阳躺在藤椅上望天儿,终于明白了他爹当年的意思了。
“下九流”传到他爹爹——阴天的手里的确是没落了,不过这个没落跟别家的没落还不是一个意思,他爹爹是改帮派为人脉,专门负责给有钱的人家提供保镖,这种保镖是以隐蔽的形式出现的,那些人都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下人。
翠翠和哑巴就是个例子。翠翠轻功不好,因为阴天觉得练轻功熟练了,平日走路自然会有痕迹,便往反方向训练翠翠,让她从硬功夫入手。
富贵人家嘛!难免有人嫉恨,但是明着保护还未必做到位,所以阴天的这种保镖形式一推出,就广受欢迎,当然,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冯纪堂当年找阴天教冯逐苍武功,阴天是收了一大笔银子,后来把翠翠和哑巴派去保护他,又收了一大笔银子,于是冯逐苍跟阴阳说,自己把他留在身边当保镖,算是赚了。
“我没有听说过我爹爹有徒弟。”阴阳问冯逐苍,不客气地把翠翠端上来的糖炒栗子抓了一把在手上。
“阴阳,哦,少门主,您当心吃,不要烫着了。”翠翠和哑巴自从知道他是阴天的儿子后变得恭敬起来,害阴阳怀念起当初和翠翠斗嘴的时光。
“他就两个徒弟,一个我,一个你。”冯逐苍笑的很贼,“我还记得我看见你光着屁股在床上爬的样子。哈哈哈哈……”
“你!你以为你多大?”阴阳脸上挂不住,赶紧往嘴里面填了个栗子。
“我比你大三岁。”冯逐苍笑得更开心了。
“我才不信,老实说,你在风雨湖上见我的那次是不是认出我是谁了?”阴阳的表情很危险。
“没有。我是回到别院,听了你的名字才猜测你是师傅的儿子。”冯逐苍也收回嘻笑,正色答道。
“那你第一次被我那个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很喜欢我了啊!”阴阳趴在冯逐苍的耳边问了一句,看着冯逐苍的耳根红了,觉得心里面得意极了。
“呵呵,其实我比较喜欢周麟,毕竟他喜欢让我压在身下。”冯逐苍逗阴阳。
“我也愿意,只要你腿好了,你随时可以把我压在身下!”阴阳安慰冯逐苍。去年程璃俞亲自送来一包药,让冯逐苍按照日子吃下,此后每隔三个月都送来药,给冯逐苍驱毒使用,经过一年的调理,冯逐苍的腿已经有了知觉,偶尔还能拄着拐杖在地上走一小段。
“那不如我去感谢璃俞好了,反正我的腿也是他治好的。”冯逐苍眼睛尖,看见程璃俞正进得院门,阴阳一心跟他斗嘴,都没有顾上周围。
“逐苍,好提议,不若就今天晚上吧。”程璃俞微微一笑,把药给翠翠拿着,坐在二人旁边。
“啊,璃俞你来了,你最近又漂亮了。”阴阳看着程璃俞的风姿俊朗,心里赞叹到。“别人说的话,我肯定不答应,不过你说了,我很高兴,不如我们今晚三个人一起啊,嘿嘿,我对付你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阴阳不给程璃俞讨便宜,反而戏耍他。
“做梦!”冯逐苍和程璃俞两个人异口同声,把手里的茶泼向阴阳。
“逐苍,你家那个老二和他母亲要放过么?”程璃俞从大嘴巴的阴阳口里知道的事情的始末,觉得那两个人不除总是有后患的。
“我跟爹爹商量过了,二哥就当成我们冯家的人,毕竟他心地还不错,为人也可以,还被蒙在鼓里,至于他娘……”冯逐苍笑笑,“他娘在某个夜晚悄然病故了。”
“做得好!”程璃俞点点头。
“你们怎么那么狠毒啊!”阴阳觉得冯逐苍和程璃俞真是一类人。
“安身立命!”两个人又同时回给阴阳一句话……
“……”阴阳无语中。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一种享受!
阴阳看着冯逐苍可以自己慢慢走了之后觉得此生都没有什么遗憾了。那个拥有幽蓝眼睛的卓绝男子竟是自己的枕边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除了吃东西,四处游玩儿,平日也不需要干别的什么,钱嘛,有冯逐苍挣就可以了,他只负责一件事情,就是——享受、享受、再享受。阴阳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好命的小白脸。
“你在想什么呢?”冯逐苍慢慢走到阴阳的身旁,程璃俞的药让他几个月前终于扔掉了拐杖,他站在那里,宛若神子,风将他的发丝吹乱,那清俊的模样让阴阳神迷。
“想你,想我们的幸福生活。”阴阳拉住冯逐苍的手,深深一吻。
冯逐苍赧然一笑。
这天气,可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