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01

银桃花: 混种天使 28-46

28. 神秘牛郎

 半个月──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穿著职业装的年轻女人站在Knit店的门口抽著烟踱来踱去,就是不肯推门而入。只见她面有忧色,一边一口一口的吸著手指间的香烟,一边时不时的带著怀疑的目光瞅著Knit迎客的狭窄小门。
 要不要进去呢?她叹了口气,将烟头丢在地上用素色高跟鞋踩熄。
 现在是晚上,华灯初上,四周灯红酒绿一片,游走的大多数都是锦衣夜行的人。生活在繁华的都市里,各种压力将人们逼得不得不戴上虚假的面具来应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能摘下面具,到昏天暗地的地方暂时释放自己。
 Knit是牛郎店中的极品,出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有身份的贵妇或者当红的女优和明星。是以它的门做的并不大,甚至狭小的只容许一人通过。
 从谭棠站在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已经看见十数个从宝马香车里走出来身著晚礼服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了。
 她们都很有情调,也都懂得泡牛郎店的规矩。
 在高级牛郎店里待半小时以上的都是乡下人,或者是为了寻找性刺激的女白领。但是她们不同,进去後优雅的点一瓶最贵的酒,坐在某个角落里和男公关聊聊天,不到30分锺就都会走出来。而後拉紧自己肩上的披肩抚著并不凌乱的云鬓又都钻进那些加长版的黑色轿车里缓慢的奔向下一个party的地点。
 这种说不清是高贵还是落寞的消遣方式让谭棠看到沈默。
 若论身份地位和财富,她不会输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是她永远也理解不了那些女人所标榜的‘及时行乐’正如那些女人同样也会鄙夷她的自寻烦恼一样。
 一面暗自欣赏著她们撩人的美色,一面忍不住要猜测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她们既然已经都拥有了,为什麽还要来习惯了逢场作戏的牛郎店里寻欢作乐?
 啧……
 思索了一会儿,谭棠忽然哑然轻笑。
 她自己又有什麽权利去质疑那些女人的快乐?一个男人婆,一个外人眼中性格狠辣的女同性恋副总,她只有这点分量而已,又有什麽资格去腹诽那些表面上笑得开怀的美人。
 至少那些人有大把的金钱可以挥霍,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幸运的话还会有一个是因为相恋才结合的老公。她们精心打扮,利用绝代风华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快乐。总比她现在陷入一大堆无可奈何的纷争里摸爬滚打要好得多。
 一想到那些“麻烦”,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也许她生来就是同性恋的命,因为她实在是不会处理自己与男人之间的关系。
 白玉斐说半个月後来牛郎店里面找他,而今天刚好是第14天。然而谭棠却有种预感,觉得自己这一进去可能就会发生一些事情让她永远都回不了头。所以她人就在眼前,却又望而却步。
 她忌惮著白玉斐,却又不得不信任他。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有办法调和她和几个男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她有一条明确的路可以走。他那麽成熟,那麽有办法──比她大十岁的老男人却有著天使一样的外表和魔鬼一般的手段。
 虽然这男人太狡猾,太让人摸不清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从不说实话,也很会利用别人的弱点。但是还好白玉斐答应过的事从不曾食言。
 就好比自从他们三年前有过一夜春宵之後,他答应她如果她不主动来找他,他就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一样。一千多天的日日夜夜里,如果谭棠不来Knit,就连白玉斐的一根头发都不会碰到。所有与他有关的事也都一样了无痕迹,像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谭小姐,白爷在等你。”
 就在这时,James的身影却从门里走出对著她恭敬地点了点头沈声说道。
 “白玉斐看到我了?”
 谭棠皱了皱眉,明白那家夥在用这种方式断自己的後路。他知道她在外面她就非进去不可,被他盯上的人只有顺从。但是他是从哪里看到她的呢?Knit的这面墙上根本就没有窗子!
 “没有,白爷只是猜测。”
  一向沈稳的男人此时冷峻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一点笑容,心里在暗暗佩服著老大的料事如神。白玉斐刚才跟他说,谭小姐有一种事到眼前就会犹豫的坏毛病,这是她本能的对风险抗拒的奸商性格,所以才派他出来为她推波助澜。他原本还不信,等出来一看才发现这女人真的在烦躁的走来走去,就是不肯直接进门。
 “哦。”谭棠怏怏的摸摸鼻子,只好跟在James的身後走进了牛郎店。只是这一次男人没有将她往密道的方向引,而是直接向热闹的人群中心走去。
 布置的很有情调的大厅里灯光被调的恰到好处,舞池的边上横著几个皮质黑色长沙发,看上去很柔软坐著几位宾客和她们的男公关。
 吧台的周围也有其他落座的地方,相对的较为隐秘,看不清里面坐著的人在干些什麽。舞池里有人在贴著身子跳舞,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竟然叫的很high,不时的惹来其他人鄙夷的目光。
 总之,这里躁动的让她头昏。只能盲目的跟在James的身後穿行而过,完全没有心思去打量周围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两人绕过人群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角落里的沙发上坐著三四个男人,谭棠很容易就认出其中一人是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白玉斐。只见他仍然是编著长长地麻花辫,身上一身古老的唐装。不知是为了好看还是他身子真的是这样糟,尚处壮年时期的他右手里竟然握著一根雕著龙头的拐杖。让他更有一副老成稳重的威严,削弱了他女人一般的阴柔。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谭棠直奔白玉斐。
 “什麽。”男人却勾起嘴唇,抬起漂亮的黑眸一副不解的样子温和的望著她。
 “还装蒜!”女人不悦的凑近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腕。
 “你答应我的事,不可以食言。”弯腰凑近白玉斐的脸,谭棠压低声音警告的说。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彼此的呼吸暧昧的交融著。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白玉斐忽然侧过头,双眸里闪动著古怪的光。
 “不如先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新来的头牌。”他递了一杯红酒给她,又拿了一杯递给旁边的人。那男人也没道谢很自然的接过了,但是目光却好像一直盯在谭棠的脸上。
 “我没兴趣。”女人喝了一口酒,冷冷的说。
 白玉斐不理她,转过身去指著旁边的男人说道──
 “他叫Rolad,19岁。”
 冷睨了白玉斐几秒,谭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瞄了一眼他旁边那位叫Rolad的男人。然而这一瞄,她的眼神却整个凝住了随即转化为直勾勾的瞪视。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就呛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嗨,谭小姐你好。”
 Rolad却比她大方许多,年轻的脸上却挂著职业的微笑。只见他身材要比白玉斐健壮不少,却是一样的颀长。浅茶色的半长发衬著他白皙的肌肤在灯光幽暗的角落显得格外英俊迷人。
 他身上穿著休闲的黑色晚宴服,里面的白色衬衣解开了数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线条优美的脖颈上佩戴著一根缀著蓝宝石的银色项链,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名牌货。
 这一切本该都不足以让谭棠惊讶。
 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於,这个男人与罗昭威竟然拥有著同一张脸。
 那是绝对绝对令最亲密的人都分辨不出的同一张脸──
 若不是这男人头发的颜色和他太过神秘世故的表情令谭棠有些陌生,她几乎要怀疑坐在白玉斐身边的这个人就是罗昭威。
 可是罗昭威现在应该已经被管家从医院里接回家里调养了吧?这半个月来她心里很烦就一直没有去看他。公司的办公室里就有一间休息室,她就一直住在那。十几天来彼此没有消息,没有电话,甚至连口信都没有一个,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对这个男孩的责任了。
 可是现在,这张脸却又以这般惊天动地的方式在她眼前出现,简直就将她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为什麽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这究竟是一场巧合还是某人精心策划的骗局?
 “怎麽样棠儿,这孩子还不错吧?”白玉斐依然无害的笑著,薄唇轻抿了一口酒。
 “我……”谭棠喉咙发紧。
 “这样好了,今晚就让你们俩人交给朋友,好好的了解一下彼此。”说著白玉斐给Rolad使了一个眼色,男人收到後了然的站起身来竟然轻轻的环住了谭棠的腰肢。
 “谭小姐,”Rolad靠在女人的耳边轻呼著热气低吟著说。
 “我的房间在楼上,我们可以去那里聊一聊。”


29. 原来男人婆是闷骚女

 她是怎麽了──
 谭棠错愕的看著四周典雅素净的布置,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跟著牛郎来到了他的房间。这个叫Rolad的少年身上似乎有一种醉人的魔力,能让一向不喜欢拈花惹草的她也有点招架不住。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陪著她,用那条结实的手臂环著她的腰将自己温暖的身体给她偎依。一路上她甚少开口,只是半梦半醒的听著对方不断的在自己耳边低语。那嗓音像一杯温润醇厚的红酒,低喑而沈醉,热气吹进她的耳廓里带著古龙水的香味将她浑身的雌性感官都挑逗的蠢蠢欲动。
 “谭小姐──”
 被牵著手带到一个真皮沙发前,Rolad笑著将她轻按著下坐。自己则走到衣架边上将西装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浆得很平整的衬衣。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原本就是那样,男人胸前的扣子被解开好几颗随著领口的角度向外翻著。一小片洁白的胸膛展现著厚实的肌理,真是个身材一级棒的好男人。即便白玉斐没有介绍,谭棠也完全猜得出他绝对是这家店里的头牌。就凭他这张带点稚气的俊脸,笑容举止却又成熟优雅的本事,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不折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只是此时她却完全没有心情去面对他的殷勤,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麽这家夥和罗昭威拥有如此相似的一张脸?
 “要不要喝杯酒?”
 见女人一直紧盯著他不语,Rolad显然是觉得有些冷场。於是他走到酒柜前为女人斟了一杯,脸上依然挂著职业的招牌微笑潇洒的向她走来将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加热过的红酒递到她的手中。
 白爷说过要好好招待她,那麽他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我……”木讷的接过酒杯,谭棠机械的将杯子拿在手中,目光依旧追随著紧跟在自己身边落座的男人。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男人见她只是拿著酒杯却不知道喝,而好的红酒开瓶後过不了多久就会酸掉。於是轻笑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自己喝了一口,而後伸出舌头暧昧的舔著薄唇上的酒珠。
 嗯……好酒。
 他的目光对上她的,唇角挂著有些邪气的笑。
 见谭棠仍然僵硬的像块木头,Rolad放弃勾引她反攻的计划,改为主动的倾身向前环住她纤瘦的身体。
 女人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穿著古板的职业装。原本还有三分女人味的长发也被她毫不凌乱的挽进髻中。此时被陌生的男子搂抱著,两人反差极大的反应与装束构成了一幅极不和谐的画面。尴尬之中带著一点暧昧的淫荡。
 其实光是谭棠这身过於严肃的衣著就已经足够诱人遐想那密不透风的遮掩之後究竟包裹著怎样的热情了。色情片里不是经常有这种制服诱惑的戏码上演吗?越是严肃的女人,就越是唤醒男人的兽欲,让人特别想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谭小姐,你这麽紧张我会困扰。”
 Rolad将女人挤到沙发的角落,带著红酒芳香的气息喷到她的鼻息之中。男人一手撑著沙发的扶手,一手搂著谭棠的纤腰小面积的抚摸。英俊的脸逐渐逼近女人的娇颜,健壮的身躯也缓慢的熨帖上她的。
 “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当身体被一股难以抗拒的沈重力量压上的时候,谭棠这才如梦初醒的伸出双手抵住对方的胸膛,细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与不悦。
 该死的!她这是怎麽了?!
 只不过是一个长相酷似罗昭威的牛郎而已,她就没用的被迷得团团转了?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找白玉斐要解决办法的,不是来和牛郎寻欢作乐的。但是显然,她又被那个阴险的男人给耍了……真是愚蠢!
 “为什麽,我长得不帅麽?”男人显然没有把她的喊stop当成是命令,反而更进一步的抓住她的双腕向两边分开。红润的嘴唇毫不客气的刷过她的唇纹,在上面胶出一个轻吻。
 “这是个误会。”谭棠被偷香了一下,细眉间堆积出几道摺痕。
 她压住反感,尝试著和对方讲道理,告诉他自己不是来这边寻欢作乐的。然而Rolad却比她更快一步的用热烈的吻封缄住她全部的言语。他侧著头,将嘴唇紧紧的贴在她的唇上蠕动。没过多久,一抹湿意在彼此的唇间扩散开,男人柔软的舌头硬生生的顶入了女人的口中恣意缠绵。
 “等一下!你……”
 谭棠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想出言阻止却被他更抓紧了时机将舌头钻的更深,直接的缠上了她的味蕾。
 男人口中带著上好的酒香,舌头也很懂得调情的技巧。只见他半眯著眼睛吻她吻得很卖力,就像两人十多年不见的旧情人一般熟稔激情。
 “别怪我,这是白爷的命令。”男人一边亲一边运动手指解开了她小西服和里面衬衣的扣子。
 “白爷让我好好的伺候你。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闭上眼睛来享受。”
 “唔──”
 谭棠被吻得七荤八素,抓紧他低头拉开她衣服的时机换了一口气。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见他英俊的脸上散发著只有发情时才会露出的那种既兴奋又淫荡的表情──就像罗昭威一样。再看两个人已经像麻花一样扭在狭窄的沙发上不成体统,而他口口声声拿来压她的又都是白玉斐那死男人的命令──
 罢了。
 她颓丧的放松身体枕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打算再做任何抵抗了……
 如果这家夥的“本事”真的像他自己炫耀的那般好的话,那麽和他做一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他酷似罗昭威的脸弄得她烦躁,他的手又摸的她痒痒的。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招牛郎,就让她放纵在堕落的情欲里暂且逃避现实吧。
 “听话了?”
 见女人不再有半点抗拒,Rolad一双黑眸里的光芒闪烁不定,看不清楚里面深藏的意味究竟代表著什麽。
 他侧著头睨了她一会儿,而後将目光落在她被他掀开衣襟後的光裸胸口上。
 只见两团大小刚刚好的白嫩乳房被一件桃红色的蕾丝内衣像一双手一样完美的包拢住,中间深深的乳沟绝对不是加了棉垫才挤出的。女人的皮肤莹白光滑,内衣的边缘还点缀著浅色系的丝带,看上去十分可口……
 略有些讶异的望了谭棠里面的春光与外表上大相径庭的口味一眼,Rolad抬头探究著她的表情。却见女人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可疑的暗红,目光也开始左右游移就是不肯与他的视线对焦。
 “咳咳……有什麽好看的?”谭棠的耳根开始发热。
 糟糕,被发现了──
 没有人知道她看似男人婆的外表下还隐藏了如此闷骚的一面。
 在家里的时候她只会挑选黑色和肉色的内衣,所以连罗昭威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竟然有恋漂亮内衣的癖好。
 只要打开她公司里休息室的衣柜,就会发现谭棠收集的那些五彩缤纷的情趣内衣。
 其实也算不上什麽情趣,但是大多数都是她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那种可爱的小女生或者是A片里的女优经常穿著的各式内裤与胸衣。它们无一例外的拥有细细的带子,豔丽的花边,跳跃的颜色。一块块若有似无的轻薄布料在贴身穿著的时候格外清凉宜人──
 那是她独处的时候所眷恋的游戏。
 这两天一直住在公司里,她就一直穿著它们。却没想到今天来找白玉斐却遇到了需要脱衣服的情况。
 “很美──”Rolad看出她的窘迫便适时的转移话题为她纾解了这种压力。
 牛郎和妓女最本质的区别就在於他们都是治愈系,有著为客人解压谈心的‘心理责任’。疼痛的地方不要碰,禁忌的地方不要说。如果要接近,那也是迂回的、缓慢的……一步一步攻入对方的防线。
 他是头牌,这种事情当然比谁都更清楚。
 “你是我遇到过最美的女人。”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在女人乳房的上缘来回移动著,捧起谭棠的软乳,Rolad轻喃著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上面的肌肤。湿润的唾液缓慢的在乳房上滑出一抹淫亮。
 “是最美的客人吧。”谭棠轻笑,被发现秘密的尴尬的确消失了不少。
 此时,她调整自己的身体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倚靠在沙发上。等待英俊的牛郎带给她最销魂的快感……


30. 牛郎的高级服务

 “是啊,”Rolad眼神中闪著情欲的光芒笑道,“不管是什麽都是最美的。”
 用手将沙发旁边的灯光调暗,温暖的晕黄泼洒在谭棠细腻的肌肤上。男人俯首轻呷,在她的锁骨周围落下一个又一个碎吻。
 “你19岁?”女人仰著头将自己的胸膛送上,口中娇喘的同时也尝试著和他聊天来缓解陌生人做爱的尴尬。
 “嗯。”似乎是顿了一下,Rolad的动作凝滞了数秒。接下来他将手指绕到女人的背後将她的胸衣解开。
 “啊……”
 上半身的衣物被他不著痕迹的褪去,两团饱满的乳房赤裸裸的呈现在对方面前。谭棠低头查看,却发现男人已经张开嘴将她的乳尖含在口中吸吮。
 Rolad的嘴唇长得很饱满,被他含住的感觉就像是被软软湿湿的东西紧密的包裹住。让人从乳头顶端往内传满酥麻的电流。
 “好小的孩子。”女人捧住他的头,轻轻的揉乱他的半长发。
 “我不小。”
 就在她喟叹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却重重的吸了她一口。而後像是为了证明什麽似的吐出粉色的长舌绕著她的乳晕开始打转。修长的手指精准的捏住她的另一个乳头,两指一起来回捻弄著。
 “你很在意别人看轻你的年龄?”
 谭棠被他舔得十分舒服,男人灵活的舌头不止绕著她的乳尖蠕动,还用宽厚的舌苔一点一点的刷过整个乳房。他仿佛对女人的胸部十分迷恋,大手时而抓时而揉,轻轻的摸著而後突然地攥紧──
 这些颇富技巧的调情手段让她的身子也很快的饥渴了起来。
 “年龄并不重要。”
 Rolad狠狠的说,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凶恶。他以风一般迅疾的速度爬到谭棠的身上双腿分开跪在她大腿两侧。炽热的嘴唇再次封缄了她的呼吸,让谭棠不再有空隙说出那些他不想听的话。
 “一个人外表看上去再稚嫩,也可以拥有一个深沈成熟的灵魂。”一边吻著她的红唇,他一边将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子中。另一只手继续揉著她的乳房。
 “呵呵……”
 谭棠听了之後只是一笑,玉手主动伸到他胸前为他解开衬衫的纽扣,然後将衣服拉下他宽阔的双肩。
 就这样半褪不褪的挂在男人身上很好,性感迷人。
 “笑什麽?”
 男人没有忽略这声轻笑,一面粗喘著用手指在她丝薄的内裤上面来回抚摸,一面拉下她裙子上的拉链试图将这碍事的衣物脱下。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跟一个朋友很像。”
 谭棠见他解得辛苦,干脆自己动手将裙子脱下丢在一旁。此时的她美丽的胴体上只余一件与胸衣成套的桃红色蕾丝内裤,小小的三角形遮盖住了她最私密的部分看上去更加诱人。
 丰胸、透明雪肤、纤腰还有修长的玉腿……
 Rolad说的对,她的确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只不过她平时太善於掩藏这份美丽罢了。
 “朋友?”Rolad勾唇捧起她弹手的臀部将鼻尖抵在女人的阴户上上下磨蹭。
 “什麽样的朋友?”
 “一个小鬼罢了……”女人懒懒的曲起双腿向两边分开,“脾气臭、样子丑、还是个变态!”咬著牙故意扭曲著罗昭威的形象,谭棠阴森的说道。
 “哦?真的吗?”男人听後笑意更浓,张口含住了她腿心处的布料,“原来在谭小姐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我说你们像是因为你们都是孩子,都有我无法招架的孩子气。”
 说到这里,谭棠幽幽的叹了口气。
 果然结婚的对象还是要挑选成熟一些的,小男生和老女人只能相看两生厌……虽然她也算不上特别的老,而是罗昭威实在太小。
 “嘘──”
 隔著布料用舌头爱抚了女人的敏感一会儿,Rolad抬起头用深邃的目光注视著眼前看上去很疲倦的女人。
 “现在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忘记那个人。”
 说著,他动手拉下了她身上仅存的内裤。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孩子气’比你想象中的要少的多。”
 “呃嗯……”
 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谭棠咬住自己的手指昂起了头。
 男人濡湿的舌头轻轻的划过她漂亮的阴户,一下一下的在那饱满的小丘上移动。舌尖一点一点的开启她粉色的肉缝,在将她的整个阴户都舔舐过一边之後,Rolad用两个麽指掰开了她的大阴唇露出里面的花瓣。
 “啊……嗯嗯……”谭棠本能的因为太痒想要将双腿夹紧,但是男人却不肯让她如愿。
 他的唇跟著舌头挑逗,对她里面的小阴唇又是含又是咬。嘴唇熟练的叼起一片阴唇吸入口中轻嘬,过了一会儿又将注意力移到了上方的阴蒂上。
 “这里舒服吗?”用食指的指腹轻轻的按著那敏感的阴蒂转了转,Rolad哑著声音轻轻的问。
 “嗯……舒服……再重些……”谭棠眯起眼睛轻声回答。
 “啊嗯!”
 话音才刚落,她就感觉到阴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压住。男人显然是听从了她的建议,改用麽指按压她的软肉。左右揉动的同时,湿滑的舌头还绕著粉嫩的穴口来回转圈。舌尖试探著向里面钻入,摆动著勾舔,不一会儿就引出了一股透明的淫水……
 “你湿了……”男人的声音兴奋而得意,魅惑的眼眸微微挑起末梢,看上去像一只得逞的老狐狸。
 “哦……嗯……”感觉下身的尿意越来越浓,谭棠不自觉的翕动著穴口渴望更多的进入。
 “真美──”
 Rolad将舌头整条伸到女人的阴道里面去,手指还在加速玩弄著她的阴蒂。才刚一钻入,他就感觉甬道内壁带著一股强悍的吸力将他夹紧。这种被包裹的感觉让他万分期待自己阴茎进入後的快感。
 抽出舌头改为在她的软肉上面加力,男人将中指就著滑腻的水液深深的插入到对方的小穴中去大力的抽插起来。
 “谭小姐,舒不舒服,舒不舒服?嗯?”故意瓦解她的意志在女人身前问出羞人的语言,Rolad又将第二根手指头更用力的顶入用两根手指一齐干她的水穴。同时麽指按压她阴蒂的力道又重又快。
 “哦……嗯嗯……哈啊!”
 没过多久,谭棠就尖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粉色的穴口剧烈的收缩著,将男人的长指绞得更紧。
 “高潮了?小姐的身子还真敏感呐──”
 男人邪笑著“啵”的一声拔出自己的手指,丰沛的水液立刻汨汨的流出。
 “呼──”
 阴蒂的小高潮让谭棠全身的细胞都小死了一回,雪白的肌肤立刻覆上了一层晕眩的薄汗。
 她刚想放下双腿好好的回味一下高潮的余韵,却见Rolad已经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头而後拉下了里面已经被胀得满满的子弹型内裤。
 “啊……”
 女人忍不住开启了樱唇,只因男人光裸的屁股上高高矗立著一根绯色的巨大肉棒。傲然的45度仰角,匀称的两个饱满的圆球。英俊牛郎的阴茎此时就上下弹动著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很是震惊。
 “好大……”她颤巍巍的说。
 “谭小姐,我会伺候的你快乐的。”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随即将身体挤到了女人的双腿之间紧紧的卡住。此时他浅茶色的长发已有些凌乱,不羁的发丝垂荡在他漂亮的额头前渲染出一丝野性。
 “好。”
 女人凝视著他的举动,在眼角的余光瞟到他还挂在膝盖上的裤子的时候,突然粲然一笑。
 “插进来吧──”


31. 做死你

 “喔……!”
 男人听话的扶著勃起的阴茎对准谭棠粉色的穴口就是一个勇猛的顶入。两人性器的结合让彼此同时发出舒服的吟叫。
 对於Rolad来说,对方刚高潮後的小穴又湿又暖。温柔的像一张婴儿的小嘴儿般将他完全绞紧。兴奋的褶皱蠕动著骚刮他光洁的棒身,低头一看,自己的阴茎已经完全被女人的甬道所吞没。只留下短短的一截连著他没长多少毛发的小腹紧贴著她的阴户。
 “好胀……好烫……”
 目光同样追随著两人结合的地方,谭棠侧过身来在沙发上躺平让小牛郎直接伏到自己的身体上承受他的重量。她的头不再枕著任何东西,只觉得男人的胸肌挤压著自己的胸口。两人的乳头时不时的相互摩擦著带来非同一般的快感。
 “动啊──”
 她双腿微分,主动将双手盖在他强健的臀部缓慢的抚摸著给他鼓励。
 “呃……”
 男人被她摸得有些害羞,俊脸上浮起一抹剧烈运动後才会出现的潮红。Rolad没想到刚才一直在抗拒的客人此时竟然会变得如此主动,而她莹白的裸体又是那麽的美……现在被自己死死的压在下面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美丽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的致命伤。不管他的经验有多麽的丰富,当面对一个既神秘又性感,表情之中又带著若有若无的勾引的女人的时候──他们都会一样的笨拙。
 “乖,快动。”谭棠掐了他的屁股一下,掌心非常喜欢这种贴合她手心的弧度。男人有著非常结实的臀肌,摸上去光光滑滑还充满弹性。
 “嗯……哦……哦……”
 非常听话的开始缓慢的抽插起来,Rolad将头埋在谭棠的颈间。一边轻吻著她的肌肤一边将阴茎不断的深入到她的甬道内再小幅度的拉离。
 “哦……”
 规律的活塞运动立刻让女人品尝到了被占有的销魂快感。正在奸淫他的男人相当的卖力,硕大的龟头不断点著她的子宫口让她体内又酥又痒。阴道整个被他撑得开开的已不能再变大一分,两人贴合的肌肤彼此包容著、律动著……一起向一个巅峰的时刻迈进。
 “好舒服……用力……”
 爱抚著男人的臀肌,谭棠张开小口意欲呼吸到更多的氧气。Rolad的嘴唇很快的覆盖上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吐出舌头在空气中彼此纠缠在一起。
 粉色的舌尖勾缠著粉色的舌尖,在分开的片刻拉出暧昧的丝线。玉手从男人的屁股滑到了他的腰部,两人身体拍打出“啪啪”的声响。丰沛的淫水被巨大的活塞一下一下不断的捣出,将男人的下腹部都沾染的湿湿亮亮的。
 没过多久男人用有力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腰臀摆动得更快,用力的撞击著女人的下体。
 “唧唧……唧唧……”肉棒操穴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大声,不一会儿男人露出的那一小截肉茎上就密密的围满了一圈细腻的白沫。
 “啊……啊啊……”
 年轻的牛郎很快就受不了的浪叫起来,每干一下,就大叫一声。不断荡漾的湿发以及有些发红的眼眸都让他看上去像一头沈浸在性爱中的小兽。
 “谭小姐,你好棒……夹得我爽死了!”
 忍不住的称赞起女人缩穴的技巧,Rolad不能自控的加速摆动腰臀狠狠的抽插著谭棠的阴部。
 “舒服就再用力一点……对,就是这样。”
 谭棠眯著一双细眸朦朦胧胧的看著在身上起伏的男人,身下被捣动得也是相当愉快。男人时而九浅一深的快速进攻,时而又扭著屁股打著旋从不同的角度搅弄她的阴道。这麽高超的技巧玩得她欲仙欲死,被不断顶起的小腹都形成一个符合他阴茎的形状。
 “过来,宝贝儿──”
 又动了一会儿,男人改为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将谭棠拉起到自己怀中从正下方插入她的水穴。姿势的变换让女人的幽穴朝下,透明的淫水立刻汨汨的流了出来打湿了沙发的表面。因为是皮质的,所以沙发不会吸收她的淫水而是任由它形成了一滩水渍。看上去斑斑点点非常淫荡。
 “嗯嗯……嗯……嗯……”
 谭棠搂著Rolad的脖颈,纤腰被对方的大手扶著上下起伏套弄著男人的肉棒。她曲起玉腿跨坐在他的大腿根部,阴户不断的向他的下腹部坐去。巨大的肉棒已经被她夹成了兴奋的紫红色,伞状的龟头正刮著她的甬道深处用上面的小孔咬她的软肉。
 “好硬……顶死我了……”
 感觉到男人的肉棒越来越硬,像铜铁做的一般捣得自己下身发麻。谭棠有些吃不消的颤抖著双腿想要放慢速度,却不料男人却不肯放过她。正处在濒临高潮的Rolad不顾她的乏力硬是不容置喙的把著她的腰肢更猛力的对著自己的阴茎一压一拔。英俊的头颅还低下来疯狂的舔弄她上下波动的乳房。
 不管胸大还是胸小,只要有乳房在晃动,男人就会立刻化身为饥渴的恶狼!
 他一面吸咬谭棠的乳头,一面嘶吼著更用力的插她的小穴。
 “干死你……干死你!”
 胡乱的说著粗鄙的脏话之後他眉头一紧,强而有力的大手又将女人转过身来推倒在真皮沙发上抬高她的屁股。现在的Rolad已找不到最初见面时的半点温柔,他跪在谭棠身後用力抓著她的臀部,而後将自己弹动著的肉棒再次挤进那粉嫩狭小的甬道内一插到底。
 “哦……好深!”谭棠原本被姿势的迅速转换弄得有些迷糊,现在让她清醒过来的却是来自身後的勇猛进入。毫无准备的她只能像只动物一样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而雪白的屁股却翘起在男人的掌握之中任他奸淫。
 “噗滋……噗滋……”
 没过多久小牛郎就大刀阔斧的抽干起来。只见他低著头激烈的粗喘著,眼神阴鸷的盯著自己是怎样用一根肉棒戳捅女人的肉穴的。腰部强烈的抖动,一下接一下的往谭棠的阴道里面猛插。
 “太深了……”谭棠终於发出有些惨烈的尖叫,而身後侵犯她的男人却恍若不闻。
 “谭小姐,就快了……快了……”已经搞不清楚是自己来服侍她还是让她来服侍自己的Rolad几乎忘却了自己牛郎的身份,只想快意的在客人身上得到发泄。
 也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麽对他口味的客人,也许是从谭棠的身上能获得非同一般的满足。
 “啊啊啊啊……”
 他疯狂的挺动著汗湿的窄臀,额头已经渗出淋漓的大汗。紫红色的阴茎不断的向女人的甬道内部钻去。他满意的呻吟,龟头咬著子宫口的花心不放雨打般的落在敏感点上。
 “不要了……好难受……”谭棠无力的俯下身子,被动的任由自己的屁股被男人抓出一道道红痕。下半身有种近乎撕裂的疼痛,却在摩擦之间升起强烈的快感。
 被顶、被撞、被插!
 Rolad的奸淫让她从心理到身体获得一种病态的满足。
 女人找牛郎不仅仅是为了性爱,而是渴望著从性爱的过程中获得被在乎被热爱的讯息。这年纪轻轻的牛郎果然非同一般,他抱她的方式不似讨好,反而更像是掠夺。
 “我要射了……可以射在里面吗?”
 就在这时,男人最後掷地有声的猛插著她而後覆在她的背脊上低嘎的喃道。
 “嗯……”
 女人点点头,随即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哦哦!!”
 Rolad得到应允之後好像很高兴,亲了一口她的脊椎而後猛地向前一撞!
 “啊啊……啊!”
 被他的龟头用力堵在子宫口的花心深处,谭棠抽搐几下不由自主的扬起头收缩著甬道喷出一股透明的水液跟他随後射出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同时达到了高潮……
 “唔──哈!”
 Rolad射精之後全身像做了土耳其浴一样爽得酣畅淋漓,他退出谭棠的身体,将她比自己更酸软的娇躯揽在怀中轻柔的抚摸著她的秀发。
 通过刚才激烈的运动,那古板的发髻早就散落的不成形状,此时看来可真是淫靡的美。
 “舒服吗?”吻著女人的额角,Rolad揉著她右边的乳房轻轻的问。
 “呼……”
 谭棠眯著细眸,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不答。
 两人就这麽半拥著一同享受高潮後的电击感,又过了几分锺,女人突然睁开精明的眼眸,对著小牛郎嘿嘿一笑。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麽笑得这麽奸诈的时候,谭棠的右脚已经毫不客气的碾在他的一只脚上狠狠的踩著。
 “啊!痛痛痛痛!!”
 Rolad鬼叫一声推开她,跳著想要收回自己的痛脚却狼狈的被挂在膝盖上的裤子绊倒跌倒在沙发上。
 “你这是做什麽谭小姐!”
 一瞬间,眼泪都快要涌出那勾魂的视线了,楚楚可怜的雾气在眼眶里打转。Rolad扁著嘴不解的问道。
 “谭小姐……?”
 谭棠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也不在乎身上还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径自从包包里摸出一根香烟熟练地点上。
 “嘶──”她吐出一口烟雾一瞬不瞬的盯著抱著自己的脚不放的男人。
 “你演得相当开心嘛~老公──”


32. 把你裤子脱下来!

 “诶?谭小姐你在说什麽我完全听不懂。”
 听著谭棠对自己叫“老公”脸上还挂著早已看穿他的表情,Rolad缩在沙发的一边抱著自己的脚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还装?你把裤子脱了!”谭棠叼著烟,眉宇间已经拧起摺痕。
 不心虚的话又为什麽一定要穿著那条碍眼的裤子呐,连“办事”的时候都还要挂在膝头不脱掉分明是心里有鬼!
 “干嘛要脱我裤子,难道谭小姐还想再来一次?”嘴上虽然说著调笑的下流话,但是小牛郎却还是惶恐的向後挪了一挪尽量拉开自己和谭棠两个人的距离。
 “你不脱……?”谭棠细长的美眸已经危险的眯起来──
 “不脱!”Rolad咬著软软的下唇拒绝的很坚决!
 “那我自己来动手!”话音未落,谭棠不顾自己还光著身子已经像一只迅捷的猎豹般扑了过去。
 见她气势汹汹的赶过来,小牛郎吓得哇哇大叫,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时的俊雅潇洒。
 “脱下来!”女人用力的拉扯著男人膝盖上的裤子。
 “不要!”Rolad眼泪汪汪的拼命的拽住自己的西裤,俊美的头颅还在谭棠胸前顶来顶去,像是要把她像球一般顶走一样。
 “你这死小孩!”
 谭棠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手上更用力的将布料向下拉扯起来。
 “不要啦!不要脱我的裤子!”
 Rolad摆明了誓死捍卫自己的西装裤,但是男人的力气虽大,却在心理上敌不过女人的威严。两人只僵持了片刻,他那可怜的长裤还是被谭棠拽下来丢在地上。
 “果然是你,罗昭威──”
 谭棠阴森的一笑,对著他毫无遮掩的下体拉起男人其中一只还缠著绷带的脚露出一副“看你还有什麽话说”的表情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呃……嗨,姐姐。”
 男人见身份被识穿也只好抬起手朝她摇了摇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见谭棠的目光变利,罗昭威打招呼的声音越来越小。
 “嗨什麽嗨!你个白痴!”谭棠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用眼角睨著罗昭威有些心虚的脸,女人叹了口气轻柔的问道──
 “你的脚伤怎麽样了?”
 见长达两分锺的时间内,谭棠只是盯著他的脸不语。罗昭威原以为这一次她一定会狠狠的将他骂一顿。但是意外的是,女人在发现是他之後竟然没有过多的生气。反而挨著他坐了下来关切的询问,还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熄灭──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身上的烟味儿。
 “还好啦。”
 男孩如逢大赦的咧开嘴,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还成了头牌牛郎?”
 谭棠侧著头打量著男人的俊颜,纤长的玉手有些不悦的抚上了他还渗出血丝的软耳。见上面刺眼的打出一排细小的针孔,无一例外的穿著还没有指甲盖一半大的银环,她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深。
 谁把他弄成了这样!
 “有人请我来的啊──”见妻子问起,罗昭威瞪大了无邪的双眸,嘴角咧的更开。
 “白玉斐那个混蛋?”
 用手指轻挑著他已经变换的发色,谭棠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夥还真的有些当牛郎的潜质。
 他很帅、很优雅……也相当可口……
 刚才出色的演技几乎真的将她骗到,但是他的阴茎一露出来,她心里原本就觉得古怪的怀疑就完全被证实了。
 除了罗昭威又有谁能有如此阳刚又如此粉嫩的阳具──
 一半是小孩子般无害的天真,一半又是恶魔一样的侵略感。虽然他们之间只有一夜的夫妻之恩,但是这一夜已足够她将这个任性乖张的大男孩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印入心田。
 “你说白爷啊?他人很好啊。”
 从女人口中听到白玉斐的名字,罗昭威抿起了唇,一道不经意的寒光意味深长的从媚眸中流过却没有被对方发觉。
 “他好……?”
 谭棠冷笑一声,心里早已恨的牙痒痒。
 那个阴险的老狐狸竟然把她当傻子一般的戏耍!现在罗昭威也被牵扯了进来,他们三个男人与她这一个女人之间是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这下可好,他不但没有兑现承诺帮她处理高寒的事情,连这麻烦的小老公也开始给她出状况。现在罗昭威知道了高寒又知道了白玉斐的存在……那麽以後她又要如何调和这三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她要宰了白玉斐!一定要!!
 “他好会让你在这里当牛郎?!”女人恨恨的说著,弯下腰捡起七零八落的衣服就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
 “你去哪?”见她急急忙忙的穿衣罗昭威忍不住问道。
 “去找那个老不死的!”谭棠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又开始四处寻找自己不知被踢到什麽地方去了的鞋子。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环抱住了──
 “不要去。”
 罗昭威从後面紧紧的箍住她,像是生怕她跟别人跑了一样声音里有著浓浓的不安。
 “你怎麽了?”谭棠一愣,刚想转头却被罗昭威抱著回到了沙发上落入他的怀抱中。
 “姐姐……姐姐……”
 细碎的吻莫名其妙的开始沿著她的脖颈下落,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不安分的大手一点一点的卸下。
 “昭威?”感觉到自己身後有某个东西又迅速的坚硬起来,谭棠哑著声音不解的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他是谁……他为什麽叫你棠儿?”
 忍了半天,小家夥终於可怜兮兮的抬起长长的睫毛,眼中含水似的对著谭棠的娇颜关切的问道。
 “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犹豫了半晌,谭棠挑选了一种最不痛不痒的说法。
 “真的吗?”
 男人不信,又加进一步追问。双手轻轻的握住了她胸前的两团丰盈,好像是要以此来证明这女人同自己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
 “我还想问你呢!”谭棠被他揉得很舒服,而後却板起脸严肃的盘问他。
 “为什麽来这种地方!”
 手上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疑,顿了一顿,罗昭威低下头轻轻的说,“因为那个男人对我说,跟他来他就会告诉我你的初夜给了谁。”


33. 杀了你

 听了罗昭威的话,谭棠有好长时间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拂去对方还按在她胸口的手,冰凉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淡淡的问了一句──
 “为什麽你会在乎这种事?”女人的表情中透著防备的冷漠。
 抬起脸来回视著自己的妻子,罗昭威张了张嘴,似乎有某种很热切的东西想要表达。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女人紧皱眉头的警惕眼神让他感到受伤。
 过了片刻,只见男人眼神深邃的扯起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有力的大手缓慢的摸上了谭棠的手腕,而後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度将它攥在手里。
 “我是你的丈夫,妻子的初夜给了谁,我不能问麽?”他轻佻的一笑,仿佛是在开一个玩笑,但是攥著她的手却是温暖而真实,带著心跳的味道。
 见罗昭威瞬间又变成那个恶魔一样让她驾驭不住的性格,谭棠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攸的攥紧。
 “想逃?”罗昭威的声音很冷,手上的力度加大。
 “这是我的隐私。”女人皱著眉头死盯著男人深陷在她的肉中的手指。
 “你是我的。”
 罗昭威不理她的反抗,黑瞳一瞬不瞬的用力要望穿她的灵魂,“你的隐私也是我的。”
 呼著热气,白皙的俊颜再度凑近女人的脸庞。在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超过一厘米的时候,罗昭威忽然侧过头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脸,濡湿的暧昧立刻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不在乎有没有将她弄痛,罗昭威握著谭棠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女人赤裸的身体又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箍著,原本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射出绝不退让的光芒。
 “和我结婚,安分守己的经营罗氏是你当初和我父亲谈好的条件。我不会放任你的放荡让我的家族蒙羞。”他低下头吻著女人颈间的肌肤,言语中透著威胁。
 “放荡?蒙羞?”谭棠半张著樱唇觉得很好笑。
 “哈!”
 她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爬了爬自己的乱发,顺便推开男人的头。
 “如果不是你当初疯疯癫癫的吓跑了所有跟你相亲的千金小姐,我也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家族的名单上。你自己也说了,我和你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若不是你父亲觉得你太不成器,又怎麽会找我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现在你说说看,你和我究竟谁更让你的家族蒙羞!”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真正想法?”
 听著她快如闪电的斥责声,罗昭威情不自禁的咬紧了牙齿,秀气的眉宇之间多了一分狰狞。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积郁已久,任谁也不会一下子将愤怒表达得这样连贯,这样迫不及待。
 所以说……这些绝对都是谭棠的真心话。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是一直在拖她和罗氏後腿的包袱,是让父亲到死都不肯瞑目的累赘。
 “你早就……厌倦我了?”男人有些受伤,眼眸中开始涌上水汽。
 见罗昭威表情不对,谭棠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她心里原本就因为现在他们三个男人的事搅和在一起很苦恼,现在被白玉斐猛地摆了一道,心里就更加不快忍不住口不择言起来。
 但是跟一个19岁的小孩子,她为什麽要这麽计较呢?
 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愿主动道歉,於是她便冷冷的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也不肯多回答他一个字。希望就这样能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你从来都看不上我,对不对!”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另一边的罗昭威却不肯放过她的一直追问。
 沈默──
 谭棠仍然是一言不发。
 “现在是怎样?你连跟我说话都觉得恶心了?”男人忽然间用双手狠狠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崩溃的咆哮了起来。
 她讨厌他!看不上他!觉得他是阻挠她幸福的障碍……是真的吗!!
 罗昭威将谭棠压倒在沙发上用力的掐,头顶的碎发飘落下来挡住了他腥红的双眸。他在手指上灌注全身的力气,那麽恨,那麽狠……
 “唔……”
 煞那间,谭棠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整个头都被不能流动的鲜血挤压的快要爆炸开。罗昭威扭曲的脸此时就在她的眼前放大,而他掐她喉咙的动作竟然越来越用力,就像是真的要将她掐死在这里一般。
 是什麽让他突然间变得如此疯狂?
 “不……不要……”
 女人像只濒死的蚂蚁一般用力挣扎,身子不住的扭动却是徒劳无功。她呼吸不过来了……
 “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却不顾她的难受,看不到她肉体上的痛苦,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撕碎。
 於是他不断的向自己手指加压,洁白的眼球上布满爆裂的红血丝,性感的嘴唇此时也因为杀气而抿得死紧。
 他受不了她看轻他,他受不了她是因为协议才和他在一起这麽多年。如果要放她去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那他宁愿亲手杀了她再自杀!!
 “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勒死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谭棠难以置信的望著就悬挂在自己头顶上的罗昭威那样邪恶的脸,身体挣扎著蹬了几下腿。
 直到她眼白向上无力的翻起,她才在一直没有停止的向旁边胡乱摸索著的动作中找到一丝希望。
 因为她终於摸到了一盏台灯──
 “咚!”
 在被女人抓著救命的台灯用尽全身力气向自己的头颅挥去之後,罗昭威的头毫无防备的被打的偏了过去。灯泡的碎片划破了他英俊的面庞留下三道刺眼的血痕。而他掐在女人颈间的双手也因此而松了开来。
 “咳咳……咳咳……”
 得到空隙,谭棠抚著自己的喉咙狼狈的跌下沙发。而後连鞋都顾不得穿,拉起旁边一件男人的衬衣就套在身上往门外奔去。
 在开启被反锁的房门时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焦急,那样的恐惧。她从来都没有向现在这样的害怕过……
 倒在沙发上的罗昭威痛苦的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看著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忽然就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是麽!!!”
 在冲出屋门的那一刻,谭棠听到罗昭威哭著喊道。
 但是犹豫并没有超过一秒,她仍然决绝的丢下受伤的男人,飞速的向白玉斐房中跑去。


34. 秘密

 “白玉斐,你欠我一个解释!”
 当谭棠风风火火的闯入男人的房间的时候,白玉斐正安静的坐在一盆幽兰花旁看著一本书。
 老实说,他不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副墨色清淡的画卷。长长地发辫垂摆在胸前,秀气的面容没有半点攻击性,反而还带著一点苍白的病容。男人的目光时而空洞时而涣散,却依旧是大海一般的辽阔深邃,也如大海一般的神秘让人置身其中却望不到岸。
 “来了?”
 听到谭棠的声音,白玉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仍然目不转睛的凝视著手中的书卷。但是那略显干燥的嘴唇却淡淡的展开一个了然的轻笑──他早知道她会跑来质问他,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当他真正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去看闯入他房间的女人之时,脸上那种淡漠的轻笑却瞬间凝滞。
 因为映入他眼帘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叼著半根烟,形容落拓的慵懒女子。而是一个发丝凌乱,眼睛充血,连细致的脖子上也出现了好几道刺眼勒痕的疯婆子。
 “为什麽罗昭威会在这里,你答应过我的事呢?你不是说要帮我解决掉这一切吗!!!”
 女人试图控制著自己的情绪,但是珍珠般的泪珠还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打湿了她衬衣的前襟。谭棠压不住声音的大声咆哮著,喉咙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一般噎得要命。
 她心里很乱,也很难过。
 罗昭威的占有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般将她紧紧的包裹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不能自控的挖掘她的过去,无法自拔的想要控制她的未来。
 他刚才突然发疯要掐死她的时候,她猛地产生了一种灾难性的恐惧。那种恐惧如晴天霹雳般的点醒她,自己很可能後半生都要跟这样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
 怎麽办,这难道就是她今後的宿命吗?!!
 白玉斐有些出乎意料的望著眼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谭棠,发现她的眼神充满埋怨,口口声声全部都是委屈与控诉。这不像她,不像那个冷血无情又雷厉风行的女人。
 是谁把她欺负成这个样子的?
 “那小鬼干的?”
 拄著手中的拐杖从藤椅上坐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谭棠,白玉斐泛著黄气的病容上多了一丝冰冷。阴柔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显示著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呜……呜呜……哼……”
 望著白玉斐近在咫尺的脸,谭棠颤抖著嘴唇想张口说些什麽却又赶紧别过头去用手背拭去脸颊的泪痕不发一语只是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质问些什麽,跑来找白玉斐只是出於本能。也许潜意识中她已经将他当做一个安全可靠的人,也是她谭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给她安慰的朋友。
 “别哭了,去洗个澡吧──”
 看著还在闹别扭的谭棠,白玉斐忍了忍,终究还是压下了那股由心疼而生的火气。只见他像个充满爱心的兄长一样温柔的用手指帮她拭去脸颊上残余的水痕,揽过她还在发抖的身子一同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女人没有抗拒。尽管这里是她曾经最唾弃的牛郎店。

 “凉吗?”白玉斐卷著袖子坐在竹桶边上,将手指探入桶中试探水温。
 “还好。”
 桶中的谭棠将疲倦的身子浸在舒适的热水中,一点一点的往身上撩著水花,并不在意自己沐浴的样子被白玉斐看了去。
 反正他们该做的也做过了,该见的也见过了,再躲躲藏藏的只能显得扭捏矫情。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朋友在旁边安慰。
 “用草莓味的好不好?”白玉斐笑著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新的洗发精倒在手上,然後轻声询问著女人的意见。
 “嗯。”谭棠点点头,将湿漉漉的头靠了过去任由男人为她洗著长发。
 “下次洗头发的时候要先梳通哦,这样才不会掉发。”揉搓著丰富的泡沫,白玉斐很耐心的用指腹清理干净她的每一寸头皮。还特意在有穴位的地方按压了几下,为她纾解压力。
 “你干嘛用草莓味的,好娘哦……”
 此时的谭棠已经没有先前那麽激动了,平静下来情绪之後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她好奇的睁大眼眸看著身著唐装的白玉斐,怎麽看都觉的他这张妖孽的脸再加上鼻息里嗅到的甜甜的草莓味都gay得要命。
 “这不是我用的,”白玉斐拿过一边的花洒打开开关冲掉女人头上的泡沫并用手指将她打结的长发疏开,“是给你准备的。”
 “我?”谭棠不解的张大嘴巴却喝了一口水。
 “是啊,”替她洗完头,白玉斐又打开一瓶新的甜橙味儿的沐浴乳打算为她擦背。
 “我有种感觉,你有一天一定会在我这里洗澡。”
 此话一出,谭棠想要开玩笑的心情立刻戛然而止。
 只见她默默地转过身任由白玉斐的手掌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游移著。被人搓洗身体的感觉虽然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麽白玉斐做著这种事却让她觉得很安心。
 他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他早料到两人的关系会渐渐有亲密的一天吗?
 谭棠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到罗昭威,那加快的速度又慢慢的平静下来。
 不行!这老狐狸太狡猾,不能被他随便抛出的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所迷惑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罗昭威和高寒的麻烦,而他……也许……也许她会不介意和他一直做朋友下去。
 “棠儿──”
 两人就这样一直默默无语的直到白玉斐将她包在一块干净的大浴巾里抱到了外面的床铺上,男人才靠著她的身体在旁边坐下轻轻的叫了一声。
 “什麽?”女人抬起头,目光之中却有些迟疑,好像是在害怕他说出什麽不该说的话。
 “没事。”看到谭棠的这幅表情,白玉斐将发辫向身後一甩又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他舔了舔唇,笑容很亲切很绅士。
 “到底,是什麽?”谭棠看不惯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道。
 “这个嘛……”白玉斐站起来走到桌边为两个人泡了一壶热茶,而後一脸神秘的转过身来──
 “关於罗昭威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什麽叫知道多少,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看见白玉斐脸上又露出那种让她猜不透的神情,谭棠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她实在是不怎麽喜欢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
 “没什麽,只不过是我这里刚好掌握了一些小资料。”白玉斐将泡好的茶倒出,端了一杯放到谭棠手中。
 “什麽资料?”谭棠嘬了一口,立刻皱起了脸。
 “这什麽茶?这麽苦!”
 “苦丁茶。”
 白玉斐倒是很自然的喝了一口,顺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摆在桌子上随手翻了翻。
 “真难喝。”谭棠厌恶的将茶杯扔到一边。
 “罗父告诉你他是在罗昭威十六岁的时候将他从少管所里接出来的是不是?”白玉斐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神色郑重的对她说起了以前的事。
 “是啊。”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这麽问,谭棠还是点了点头。
 “那他十六岁之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男人的目光变得深沈,美眸一瞬不瞬的睇向她。
 过了一会儿,见谭棠一直保持讶异的沈默,白玉斐这才了然的替她说──
 “一无所知?”
 “嗯”谭棠闷闷的哼了一声。
 “那麽作为一个牛郎来说,你觉得他怎麽样?”看似漫不经心的,白玉斐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他不是牛郎。”
 提起这件事谭棠就变得咬牙切齿。这个阴险的老狐狸,帮著罗昭威一起来骗她居然还有脸说出来!
 收到女人仇视的目光,白玉斐忍不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棠儿,我们就事论事好吗?”
 切──
 谭棠白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哼道,“还不错。”
 “是‘很’不错吧……”
 白玉斐忽然间笑得很邪恶,这一点从他刚才帮她洗澡时看到了那个小鬼在她身上留下的“战绩”就清楚了。
 “你到底想说什麽!”女人没耐性了,将一个枕头丢了过来。
 “唉……”
 白玉斐利落的躲过,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病人。
 “棠儿,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你这个小老公所经历过的挫折,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得多。”收起戏谑的神情,男人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很是严肃。
 “怎麽啦?”
 谭棠越来越迷惑了,这个白玉斐究竟是在打著什麽样的哑谜?
 “他才19岁,性技巧就这麽好你不觉得奇怪吗?”男人反问了一句。
 “是……是有些奇怪,但是也……”
 “也有可能是他天赋异禀?”白玉斐看著谭棠支支吾吾的样子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也许长得太俊也是他的悲哀吧。”白玉斐忽然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资料递给谭棠。
 “罗昭威被生母抛弃後一直住在孤儿院里。12岁的那年他从孤儿院逃了出来,之後在大街上被一个空姐捡回了家收养起来。”说到这,白玉斐似乎犹豫了一下。
 “然後呢……?”而谭棠却一直在认真的听。
 “然後──在被那个空姐收养的期间,因为这小子长得实在是太过漂亮……所以他……”
 “他就被那个女人多次性侵,十四岁之後被逼著去红灯区买春赚钱。”


35. 幼齿的梦魇

 白玉斐说完这番话之後就一直在留心查看谭棠的表情,他担心她会受不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色和方才比起来非但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挑起两条眉毛,对他的言辞表现得十分不屑。
 “你不相信?”男人觉得很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有证据吗?”
 谭棠听到男人的声音这才徐徐抬起头来,细眸里的目光有些冷冽。
 “这样诋毁一个19岁的男孩对你又有什麽好处?”她冰冷的反问道。
 原来是这样,白玉斐心中一凛,她竟然不信任他说的话?
 若无其事的舒展著秀气的眉头,白玉斐凝视谭棠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他很好奇,这罗昭威在她心里究竟已经重要到了什麽地步?以至於只是听到有关他过去的阴暗事这女人就都要本能的替他否决掉。既不相信也不愿意深究,就好像这男孩从来都是古古怪怪却又清清白白的一样。
 想到这,白玉斐对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微妙变化产生了更强烈的兴趣。
 这怎麽可能?
 要知道天下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一个正常的小孩哪怕只是个弃婴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多重性格的恶魔。谭棠一向理智,可是一遇到罗昭威之後她就会变得不那麽正常,甚至有点自欺欺人,这究竟又是为了什麽呢?
 “如果你要把我看成是那种人的话,我也没什麽话好说。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愿意承认也没有用。”
 男人想了一想,突然笑了,而後伸出手指从那份资料中取出一张照片递到谭棠面前。
 “这是当年他在那家牛郎店买春时与当红牛郎们合的影。”
 “那家店的规矩就是每过半年,店长就会请人来专门为牛郎们拍照做为新招牌挂在外面做宣传。你自己看吧,眼睛总不会欺骗你。”
 送完照片,白玉斐又收起多余的表情,自己走到藤椅旁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继续饮起清火解热的苦丁茶。
 他不需要多说什麽,因为他是一个在幕後推波助澜的人。焦虑与急切这样的词语不太适合他,解释的太多也显得他心里太过慌张。谭棠交代他的事他已经做完,剩下的就要看女人自己的选择了。他会履行他的承诺,帮她安抚罗昭威解决掉高寒。但是前提却是谭棠要自己做好份内的事……比如,好好的了解一下她的老公。
 “真的是他……”
 尽管心里还是完全不信,但是接过照片後只匆匆一瞥谭棠就看出手中的合影真真切切并非电脑处理过的虚假图片。
 照片里的牛郎们一个个穿著入时,脸上的笑容也是十分职业分不出真情还是假意。男人们摆出不同的姿势,尽可能的展现著自己的雄性魅力。而就在照片的角落里,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远离人群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手中还抱著一个棕色的毛绒熊。
 她认得那个熊熊,那是罗昭威觉得孤单寂寞时就会一直抱在怀里自言自语的玩具。
 “啊……”
 谭棠轻叫一声,因为太过震惊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照片里的孩子真的是14岁的罗昭威!
 身体的纤瘦显示出了他当时正在营养不良,蜡黄的小脸上涂著苍白的粉……大概是店长觉得他原本的憔悴样吸引不了顾客上门才为他特意画了个妆。
 与其他牛郎相比,罗昭威的表情是那麽的高傲。仿佛虽然堕落,他的身份却依然比所有人都更加高贵。但是他那空茫的瞳仁里,却还透著一种正常人不会有的邪气。
 那不是善意的,而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欢愉──就像要要好好的坐在一旁看著人类究竟有多愚蠢一般带著戏谑的玩味。
 “是谁做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将照片放在一边不忍再看,谭棠眼眶中的泪水几乎要不受控制的涌出。
 遇到罗昭威之後,她忽然变得很爱哭。不是被他弄哭,就是被他气哭。现在,更因为心疼他的过去而忍不住为之流泪。一想到五年後的罗昭威就与她近在咫尺,谭棠不敢相信自己人生之中最亲密的男人居然曾遭受过这种虐待。
 这就是他看上去有些病态的原因麽?
 19岁的孩子,说话三分真七分假。总是陷入自我折磨与对和自己命运捆绑在一起的人的疯狂占有欲中。
 她忽然明白,罗昭威也许还并不懂得什麽是爱,他只是太寂寞太寂寞罢了……
 心疼之後,她燃烧起满心的怒火,谭棠现在有种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揪出那个收养罗昭威的空姐将她狠狠的毒打一顿,再命令她跪在罗昭威身前道歉。尽管这远远不足以补偿男孩心灵上所遭受到的创伤。
 “啊,那个女人啊,”听到谭棠问话,白玉斐端著茶杯又将另一张照片丢过来,“喏,就在这。”
 看到相片落下,谭棠火速的弯腰捡起而後恶狠狠的瞪了过去。谁知接下来她却一脸愕然的将愤怒的表情僵在那里。因为她所看到的……是一具倒在鲜血中的尸体。
 相片中的女人颇有几分姿色,死的时候身上还穿著一件火红色的吊带睡衣。她的尸体躺在楼梯的下方,头颅周围全是鲜血。看样子是从上面摔下来撞到头致死的。
 这一次,谭棠聪明的头脑很快发挥了作用──
 “你不要告诉我是罗昭威把她推下楼的……”她哑著声音试探的询问道。
 “不然你以为那小鬼後来为什麽进了少管所?”白玉斐耸了耸肩,肯定了她的话。
 “天呐──”
 谭棠放下照片只觉得头晕目眩。
 今天晚上她遭受了太多的打击,无论是恐惧、震惊还是恶心都像一条条蠕动的爬虫一样钻进她的脑仁里折磨不休……太多的事实她来不及接受,太多的信息她也还未做好准备理清。关於罗昭威的现在她还在不知所措中挣扎,就更不要提该如何面对他的过去。
 她本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现在就叫天不觉得太早了点吗?”看见谭棠痛苦的样子,白玉斐玩弄著自己的发辫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什麽?”女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涣散的眸光无力的转向白玉斐。
 “我觉得你应该带那个小鬼去看心理医生。”男人顿了顿,又接著说,“因为警察说尸体是在三天後才被闻到臭味的邻居发现的。而那个时候,罗昭威就躺在那死女人的怀里一动不动的看著天花板。”
 “你可以想象得出吗,躺在发臭的尸体怀里整整三天──”
 “啊……”谭棠滚动著喉咙,发出一声呻吟。
 “当警察问那个小鬼为什麽要这麽做的时候,你猜那小子说什麽?”轻眨了一下右眼,白玉斐居然还有心情卖关子。
 “是什麽?”
 谭棠发觉自己已经快要虚软在床上了。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男人徐徐的说出答案,“罗昭威当时以一种小孩子般天真的神情对警察说,他只是在想,杀了她之後要找谁来陪他玩。”
 “我该怎麽办……”
 听完白玉斐的话,谭棠双手抱著自己的头痛苦的倒在床上。
 罗昭威不是人,更不是小孩子……他简直……简直就是一个为黑暗与罪恶而生的恶魔。
 像是早料到任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崩溃一样,白玉斐坐在藤椅上静静地注视著谭棠的仓皇与无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间轻柔的开口──
 “今晚要不要跟我睡,棠儿?”


36. 我的老婆我自己来

 窝在白玉斐的臂弯里,谭棠在和罗昭威结婚以後第一次睡得那麽安稳。
 男人的身子纤瘦,微微的暖意从他赤裸的肌肤上源源不断的传来让女人有种被保护、被安抚的舒适之感。所以她像个小baby一样将整个身子都缩进白玉斐的怀中,被他搂著,抱著,两个人大被同眠,就像是任何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相拥著睡在一起。
 经历了太多真相,她需要被安慰,而白玉斐恰好充当了那个人。
 夜晚的月光寂静的泼洒在白玉斐充满纯净自然气息的小屋里恍若郊外静地。空气中均匀的呼吸伴随著细微的鼾声有节奏感的响起,而原本状似熟睡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你心中究竟记挂著谁,”
 伸出修长的手指,他温柔的拨开了谭棠额前的碎发,让对方带著疲态的姣好面容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
 “谁才能让你心烦意乱呢……”
 看著女人紧闭的双眸,白玉斐轻喃著自语,继而将柔美的俊颜凑上前去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这是祈祷的一吻,祈求上苍能了却他一个最最隐秘的心愿。
 “嗯……”
 被像搔痒一般轻柔的触碰弄得有些敏感,只见谭棠微皱著眉头在枕头上蹭了蹭,而後翻了个身继续沈沈睡去。
 见到女人竟然转过身去背对著自己,白玉斐愣了一下,随後露出一抹苦笑。
 “在睡梦中也是这麽倔,连个吻都不肯好好的施舍给我。让我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才是占有了你初夜的那个男人。”
 心里这样想著,他从背後再度贴上谭棠的後背,不甘心的用手臂将她微紧的圈在怀里。他要她是他的,至少此时此刻不会有别的男人来打扰。
 “唔……”
 男人搂著对方迷人的女性身体,左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她的胸口。那高高隆起的两团凝脂让他忍不住放深了呼吸──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会是我的……”
 脸颊微红的开始揉搓起那丰满柔软的乳房,白玉斐的脑子里浮现出几许色情的秘事。
 “棠儿过来……”
 他轻吟著将谭棠的身子又翻了过来,大手不著痕迹的解开她胸前衬衣的几颗纽扣。在女人半梦半醒之际,他埋首伸出了舌尖轻舔对方的乳蕾。
 好滑……好嫩……
 拨动著舌尖悄悄做著猥琐的暗事,白玉斐的心跳因尚未被对方发觉开始加快。
 “啾啾……啾啾……”
 正当他独自享受著美人在怀的甜蜜时光之时,一阵硬物捶打木门的声音在却他耳边不识时务的响起。
 “嗯?”
 开心的事情被打断,白玉斐睁开迷醉的美眸,眼底浮现一股杀气。
 是谁那麽大的胆子?
 “咚──咚──咚──”
 然而木门被撞的声音却连绵不断的继续响彻整个空间,叨扰的正是他的这间房。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又坚定无比。像是不敲开这道门,这种骚扰就永远不会停止一般。
 “怎麽了……?”
 原本熟睡甚沈连自己的胸乳被侵犯了都不知道的谭棠却因为这一阵响声而迷迷糊糊被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胸襟大开。
 “没事,你接著睡,我去处理就好。”
 见美人儿醒来,白玉斐的表情瞬间转化为无害的温文。略显病态的容颜上流露出的全部都是关切的柔情,没有半点欲望的痕迹。
 “你瞧,你睡得多不老实,扣子都开了。”像是才看到一样,男人宠溺的笑著伸手帮谭棠系上了刚刚被他解开的扣子。
 “谢谢。”
 谭棠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完全不会怀疑白玉斐这般清雅的人会对她做什麽非分之事。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从来都是。
 “咚──咚──咚──”
 似乎是感觉到屋内已经有人醒了一样,那人撞门的声音更加激烈。
 “诶……?”
 不知道为什麽,听著这坚持又任性的噪音,谭棠没由来的心中一痛。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张嘟著唇,满眼愤怒的孩子气的脸。一转头见白玉斐就要穿衣下床,她不由自主的更快一步拦住了他。
 “不,我去。”
 不理会对方阴郁的目光,谭棠像是被什麽东西召唤了一样光著脚就跳下了地板。不顾一切的向门口跑去。
 果然──
 在她用双手扭著门把手将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罗昭威抱膝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正用自己的头一下一下的碰撞著门板,不知已经敲了多久。
 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
 看到罗昭威白皙的皮肤上刚才被她打过的地方已经青肿不堪,那三道刺眼的伤口还在滴血,谭棠的心里非常的难过。心里浮现的都是白玉斐刚刚给她讲的关於这个男人的过去。
 为什麽他活的那麽惨?似乎从出生开始这个美少年就一直在受苦。心灵上的也罢,肉体上的也罢,没有一个人能给他片刻的温暖……
 就连她都不行。
 “你在干什麽?”
  吸了吸鼻子,谭棠蹲下身子来轻抚罗昭威的头。
 “等你。”
 也不知道明不明白自己的老婆刚刚在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罗昭威尽管已经鼻青脸肿,见到谭棠却还是笑开了一朵花。刚才两人的缠打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早已在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脸上找不到一点踪迹。
 此时他的身上套著简单的衣服,那是罗昭威的衣服,而不是Rolad的戏服。就这样乖乖的坐在这里,像是放学回家等待家长来接的孩童。
 听了男人天真的话,谭棠心中的酸楚更甚,只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拉起坐在冰凉台阶上的男人。转过身去深深的望了白玉斐一眼,而後挽住自己丈夫的臂弯轻轻的说──
 “好,我们回你的房间。”
 “嗯,好的~”
 罗昭威笑得更灿烂,露出了漂亮的小虎牙。临走前,他还开心的朝屋里的白玉斐快速的挥了挥手。
 “谢谢白爷,我会更努力的工作的来报答你替我照顾老婆。”
 “呵……不客气。”
 白玉斐淡然的一笑,没有忽略掉对方眼眸中隐藏的那一道利光。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帮忙。”摘下一朵紫丁香放在鼻前轻嗅,男人幽幽的说。


37. 跑得不快会被抓到

 离开白玉斐住的小阁楼,谭棠挽著罗昭威的胳膊在阴暗的楼梯上一阶一阶的往下走。
 原本以为男人真的是来接她的,刚才跟白玉斐说话的时候他不是还笑得那麽开心。哪知没走下几阶台阶,罗昭威就将自己的臂膀从她身边一把抽开而後冷冰冰的望了她一眼。
 “你光著身子从我身边跑开就是为了来跟他睡觉?”
 简单的一句话,立刻化作千万根芒刺狠狠的插进女人的肌肤里让她全身涌上细微的疼痛。
 “我……”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麽问,谭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麽好。
 在收到女人愧疚的表情之後,美少年却又露出魅惑的甜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简直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呐,没关系,我的老婆跟别人睡觉又不是第一次了,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不过──白爷跟你的关系还真的不一般,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就是你的地下情人了。”
 说著,他睁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著她,右手甚至激动的抚上了她的肩膀。
 “诶?现在想想,说不定他就是第一次占有你的那个男人哦~”
 “姐姐,你说是不是这样啊?你说嘛~~~”
 像是闺蜜打听自己姐妹淘的私事一般,罗昭威轻轻的摇晃了谭棠几下,看上去友好的令人害怕。
 果然,他还是紧追著这个问题不放。
 见放大的孩子气的俊颜就在眼前,谭棠有口难言的叹了口气。
 什麽地下情人,什麽老婆跟别人睡觉又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侮辱人的话也只有他能说的那麽若无其事。
 “没错,我的第一次的确给了白玉斐。而且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有来往,但是只是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她如实的回答说。
 “啊,果然如此。难怪他总是一副要帮你解决掉所有事情的样子。”
 终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罗昭威深沈的一笑。大眼睛中闪动著惨碧色的幽光,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兴奋。
 只见他放开女人的肩膀微笑著直起身来,脸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鲜血看上去异常妖冶。
 “他喜欢你?”
 嘟起红润的唇,男人用食指点著自己的嘴角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丈夫在盘问自己妻子的情事,反而觉得整个过程都充满了病态的乐趣。
 “我不知道。”
 原本想立刻否认掉的,但是想起两个星期之前白玉斐和自己的那场欢爱交易,谭棠又犹豫了。
 “啊呀……要怎麽办才好呢……”
 听了谭棠的话,罗昭威突然满面愁容的攸的转过身去,像个弹跳的木偶一样晃动著自己的头颅。
 “什麽怎麽办?”女人皱起眉头,快步跟了上去害怕他又突然发了神经。
 “会跑掉的哟……我的老婆要跟别人跑了!”
 眼前仿佛已经看不见谭棠,罗昭威神经兮兮的自己摇摇晃晃的跳下了一层又一层楼梯。惊惶的样子就像是五分锺之後世界末日就会来临。
 “你怎麽了罗昭威??你醒醒!我在这里啊!”
 察觉他精神似乎变得不太正常,谭棠一把拉住他。此时两人已经来到罗昭威在Knit的房间门口,纠缠之间罗昭威被谭棠用力的按在了房门上,神色紧张的看著他。
 却见罗昭威脸部剧烈的抽搐著,眼神中布满见鬼一般的恐惧。
 “会跑的……啊啊……会跑掉的!”
 仍然在不断的胡言乱语著,在望见身前焦急的谭棠之时,罗昭威却忽然反手扭开身後的门闩。
 “砰!”
 低下头,靠在女人耳边惟妙惟肖的学了一声发令枪响。满脸诡异之色的美少年在进屋之前用压低的声音温柔至极的说道──
 “想跑就快跑哦,不然的话,就会被我抓到了。”
 话音一落,他大笑著进了房间,而後面无表情的将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式衬衫的女人关在了外面。
 “你自己回家吧。”隔著门板,他敛起了笑容。


38. 夜店寻夫记1

 “少爷还没有回来麽?”
 下班之後谭棠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管家罗昭威的行踪。
 “回少奶奶,还没──”
 老管家弓著身摇了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样焦急的愁容。
 唉……怎麽办?
 少爷在那个什麽牛郎店里已经不知道住了多少天了,一直音讯全无。派去的司机都被他随便赶了回来,送给他佣人照顾饮食起居他也不要。要是让小报杂志知道他们罗氏家族的大少爷居然在做男妓,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丑闻!
 “哦……是麽。”
 略微失望的敛起失神的美眸,谭棠僵硬的笑了一下,随後就一个人独自上了楼。
 罗昭威不在的日子她几乎没有什麽胃口吃晚饭,通常都是洗个澡就进屋办公,或者干脆上床睡觉了。
 结婚的三年以来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偌大的一张双人床上已经习惯了有一男一女两个体型完全不同的身影挤在一起安眠。
 谭棠还记得,刚结婚的时候罗昭威还很瘦。蜡黄的小脸反映出的是明显的抑郁和营养不良。那个时候他们睡在一起,男孩总是怀抱著一个枕头或是绒毛布偶像个婴儿一样毫无安全感的蜷缩成一团。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她给他买过一个白色的北极熊,很可爱的毛绒玩具。抱著它,男孩的睡相很甜美。
 十七八的少年发育得非常迅速,後来他渐渐的长大了,也就不爱抱著娃娃睡觉了。经常游泳健身让他长出了健壮的手臂和有力的长腿。半夜睡熟的时候,他的胳膊总是忽然间朝她的胸口压过来,又或者用大腿夹住她的纤腰。
 被闹的睡不著,她通常都会愤愤的将他粗鲁的踹了开去。可是闭上眼睛没多久,这个黏人的小家夥又挨挨蹭蹭的凑上来,好像不贴著她的身体就睡不踏实。
 时间久了,两人成了互相的‘北极熊’。
 现在,她没有了罗昭威温暖年轻的身体,谭棠发现自己竟然在劳累了一天之後也会失眠。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罗昭威离家数日,她平均下来每天休息不到四个小时,黑眼圈深的已经可以媲美烟熏妆。每天工作都阴沈著脸,只能靠浓咖啡来维系精神。
 说来也奇怪,平时在公司里通宵工作或者直接睡在白玉斐那里她都觉得很正常。前段时间那家夥自虐进医院,她一直鸵鸟的住在公司里也不觉得那麽难熬。
 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很清楚,即便她不在他的身边,罗昭威依然会被照顾的很好。大不了就是闯闯祸,挥霍点钱,但是男人的行为还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长著一张迷死人的俊脸的小家夥却一个人跑到白玉斐那老狐狸的地盘上撒野。那个摆明在拉皮条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把罗昭威这变态卖掉?让他被某一个涂著红嘴唇的有钱老女人关在别墅里上下其手?还是说他疯疯癫癫的毛病又犯了?而後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们毒打一顿?
 原本就睡不著,现在谭棠脑子里想著罗昭威受苦的乱七八糟的事就更加亢奋了……到最後满眼都是那死男人被一个老太婆搂著猛亲的恶心画面。
 不行!
 一个翻身猛地从床上坐起,谭棠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床面,发出咚的一声。
 她要去knit去亲眼见见罗昭威过得怎麽样才能够安心!
 再怎麽说她也是他老婆吧?自己老公下海去当牛郎她面子上也过不去。虽然当时结婚初期两个人就说好了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是他这一次也太出格了,哪怕说只是单纯的维护罗家的面子,她也要去彻底摆平这件事啊。
 这麽想著,谭棠眯起细致的美眸,二话不说的穿衣下地。
 在穿过罗家走廊的时候,女人带起一阵呼啸的寒风。此时罗家的佣人们也在忙著自己手里的事,看见这麽可怕的少奶奶像要去抓奸一样风风火火的经过自己身边一个个都吓得全身僵硬,背脊直冒出凉气。
 “少奶奶,您去哪里?”管家不明所以的赶了出来。
 “哦,去找少爷。”
 谭棠朝著他点了点头,刚要出门。脚步迈到大门处却又折了回来,只见她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自己脚上的球鞋。随後朝著楼上垂手立在门边的女孩轻唤了一声──
 “阿萍,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夜晚的风说不上是柔还是冷,但是从自家很少动用的豪华车里走出来,谭棠还是觉得裸露的香肩有点凉飕飕的。
 刚刚在房间里,阿萍为了帮她梳妆打扮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妆画得太浓便嫌黏腻,但是夜色撩人,不做些性感醒目的装扮又怎麽能跟得上泡夜店的潮流?
 眼见她发梢微卷,眼妆在灯光下微微闪耀著,像仙女施魔法在她眼皮儿上撒了一小撮星星。娇嫩的肌肤泛著健康的红润,精致的裸唇嫩嫩的,看著就想让人咬上一口。
 隆胸包臀的小礼服裙摆摇曳,露出一双纤长的细腿,妖冶的紫色将她一身雪肤衬托的更加晶莹白皙。女人的整个胸部都被勾勒得呼之欲出,连同两条手臂和颈肩裸露在泛著香味的空气中惹人垂涎──
 几乎是第一次踩这种超级高的细跟鞋,谭棠走了两步便感觉快要跌倒。但是以她的智慧,多走几步便能找到一点平衡感。
 有些不悦自己初尝娇俏的狼狈,又气又羞之余,女人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为了那个小兔崽子做到了这种地步。
 要不是来接他又不想被那些富有的女“嫖客”们看扁,她才不会这麽自我牺牲色相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她做人冷硬的男子性格,什麽时候倒这麽在意起别人的看法了?
 握著里面只装了一管口红的镶钻手包,谭棠沈默无语的走进了牛郎店的大厅里。不知为什麽,胸口总是闷闷的,一点都不觉得舒服。
 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那个麻烦的小鬼改变了一点什麽呢……?
 这麽想著,谭棠有些恍惚的迈动步伐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闲逛著搜索罗昭威的身影。现在是营业时间,人还蛮多的,都是些锦衣夜行的男男女女。
 往一个方向观察了半天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她失望的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另外一面的状况就觉得身体被猛地撞了一下。
 “哎哟,好痛!”
 “喂!”
 两人分别呼痛之後,谭棠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居然是上次来Knit时看不起她的那个新人牛郎。
 “诶,又是你?”
 对方揉了揉肩膀定睛一看,也认出了谭棠。
 “白爷的……女人?”
 年轻男人甩甩头上金灿灿的碎发,将自己刚要因被撞而发火的凶脸立刻转化成讨好的笑容。
 James大哥亲口叮嘱过这女人要好好侍奉著,得罪了白爷那可真是死了都找不到尸首。
 “去你的。”女人眉一皱,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您……您是来找白爷的?”
 不理会对方的否认,那面嫩的牛郎继续陪笑说。
 “不,我找……”闪了闪乌眸,谭棠轻轻的道,“我找Rolad,他在吗?”
 “哦,他是头牌,红得很,每天都被点单。现在大概在陪大实药业的杜小姐吧。”
 “每天都在陪客人?”听了男人的话,谭棠的脸色阴了下来。
 “对啊,他可算是赚了不少钱呢。”男人笑道,“不仅被包场,花啊、酒啊、名牌啊,都不知道收了多少。这小子很会哄女人开心呢!”
 “诶诶??”男人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哪知脖子上的领带却被女人一把扯住向旁边的座位,两人几乎是一起跌在了柔软沙发上。
 “坐下来慢慢跟我说。”
 谭棠吸了一口冷气,头有些疼痛,心中的气闷更加严重。
 “小子,你叫什麽?”
 她挨著他的身子坐,也没顾及到两个人贴的有多紧。只是希望在喧闹的地方能够将他的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阿琛。”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仔细看,其实长得还算不错。
 “哦,我还以为这里的花名都是英文的。”谭棠也笑了,觉得自己不该这麽紧张。
 “没办法啊,桃花说她写太多英文字打起来很麻烦。”
 无奈的挠挠头,阿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燃上一根。
 “桃花是谁?”
 听到陌生的名字,谭棠挑起一边的眉,伸手从他的烟包里也抽了一根,而後不用打火机直接凑到他的唇边用他已经燃著的香烟对点。
 从远处看上去,两人的姿势角度很像是在接吻。
 “是我们这里的神啦,”男人指了指墙上供著的桃花图,“开牛郎店的不拜桃花哪里有钱赚?”
 “哦……原来是这样。”
 听著对方的解释,谭棠的心中略微泛起一丝敬意。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位。”
 就在这时,一个好听的男音在两人头顶上方听不出情绪的响起。


39. 夜店寻夫记2

 “Rolad?你不是在陪杜小姐吗,怎麽会在这里?”
 看著两人所坐的沙发旁边忽然立起一座门神,阿琛不解的挠挠头,眼珠子转了两转又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女人。
 ‘是来找你的吗──’他的眼神如是说。
 嘴里叼著刚点燃的烟,谭棠对於罗昭威的突然出现也是没料到的一愣。一闪一闪的火红烟头冒著丝丝烟雾,正将男人的脸模糊成一片梦境。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应该不知道我会来吧?’
 心里暗暗的思忖著,谭棠在阿琛疑问的目光下感到有些无措。倒是罗昭威先她一步对同事笑盈盈的开了口。
 “阿琛,杜小姐点名要你坐台,我们换换位置。”
 他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沈好听,已不似平时撒娇时的那般气急败坏的拔尖,更不像他发疯时的那样阴阳怪气。
 今天的罗昭威看上去很迷人,花色的衬衣带点无拘束的雅痞风。腕上一枚纯墨色的玛瑙手镯沈重而霸气,将他年轻飞扬的气质调和得中庸沈稳。
 都说女人是男人成长过程中最好的老师,是不是因为在牛郎店里待久了,在众多熟女的调教之下罗昭威也舍弃先前的形象变得不再可爱和任性了呢?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吗?
 暗自揣测著这种可能性,谭棠的心里泛起不自知的酸味儿。没有参与到这个过程之中让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了他的生命之外。可是明明……她才应该是出现在罗昭威的生命中具有影响力量的最特别的女人啊──!
 “哦?真的吗?!”
 像是第一次被有钱人家的小姐点单一样,阿琛脸上活跃起说不出来的兴奋。只见他飞快的朝谭棠点了点头,而後大喜过望的抱了一下罗昭威的身子便朝著包厢的方向脚步轻快的飞奔而去。
 大实药业诶……要是真被那女人看中了的话以後肯定就有花不完的钱喽!
 “还看什麽,他都已经走远了。”
 不了解谭棠是因为心里想著关於他的改变才不自觉的盯著阿琛消失的背影一直看的,罗昭威还以为自己的妻子也在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找到了知音。
 从刚才从远处匆忙掠过的一瞥来看,他们亲近的样子真的很像是在接吻。
 会吗?
 谭棠这麽冷感的女人也会搞起这种消遣麽?陌生男人的身体就那麽吸引人,能让她不辞辛苦的穿成这样大老远的赶来狎妓?
 这麽想著,先前和善的微笑面具顷刻之间被摘下,待他眼神阴鸷的坐在方才阿琛坐过的位置上时,一颗心还在突突直跳著,生怕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情色是真实的。
 见罗昭威一直沈默不语,谭棠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
 但是从她的这一边看来,罗昭威的样子就像是在跟什麽东西生闷气。大大的眼睛射出来的光都是凌乱纠结的,红润的菱唇更是抿得死紧想必正在用力的咬牙。
 “哦。”
 不带感情的先应上一句,谭棠也察觉到了自己有点失态所以缓解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後对著夹住离不开的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而後将浑浊的烟雾朝著天花板的方向徐徐吐出。
 这个动作她做得连贯而优美,配上现如今这身妩媚的装扮更是惹火诱人,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在公司里挥斥方遒的冷面木偶,倒像个惯於流连於声色场所的有钱人家的少妇。
 少妇和牛郎,这种搭配总是特别的引人遐思──
 “哦?只有一句‘哦’吗,跟我说话就变得那麽少……”
 罗昭威看起来有些失望,顿了一顿,他又有些不自在的接著说。
 “你……喜欢那样的男人?”
 “谁?什麽样的男人?”
 突兀的问题让谭棠一愣,手指间的香烟一下子没夹好直接掉落在她的大腿上。丝质的裙摆立刻烫出焦黑的小洞,连带著她稚嫩的皮肉也跟著受苦。
 “啊!好烫!”
 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声,谭棠差点就伸手往酒杯里捞冰块来敷了。谁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罗昭威却比她还要惊惶。一大杯果汁就这样泼洒在了她的整个裙摆上,不仅浇灭了吓人的火苗也顺便毁了她昂贵的裙装。
 “没事吧?”
 看著罗昭威神色紧张的掏出手帕来帮她擦个不停,到最後干脆一把将女人的身体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就要往楼上自己的房间里走。那种陌生的男子汉气概惊得谭棠眼神发愣,直到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的腾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正在上演一出多麽不伦不类的闹剧。
 “没事,你快把我放下来!”
 窝在罗昭威的怀里,谭棠挣扎著踢踢腿,强烈要求男人不要太过放肆。
 “不放,你湿了,我们回房去处理。”
 将暧昧的话语说得镇定自若,罗昭威面对著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无数道半是嫉妒半是好奇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在热闹的大厅里穿行而过。
 “喂!Rolad,你是怎麽回事儿啊!突然丢下我又塞了这麽个新人来,我不是包了你一个晚上吗?”
 就在接近楼梯口时,男人的衣服角却被醉醺醺的女人用力的拽住了。漂亮的眉毛不悦的皱起,回头一看竟然是被阿琛拉了半天也不肯回头的杜小姐。
 “Rolad……你快看看吧,我实在应付不了她了!”
 女人身後的牛郎哭丧著脸哀哀的乞求,声音都哑了。
 妈的!以为遇上好康了,谁知道居然是个狗屎运。到最後‘运’字还被硬生生的抹去,只留下一堆狗屎的烂摊子等著他来收拾。
 “把她拉下去就得了,实在不行就敲晕了吧。”
 耸动的言语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罗昭威不耐烦的忽略掉阿琛和谭棠听得差点掉下去的下巴。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刚才还说爱我爱我,我好漂亮。现在有了新主顾就不管我了?她出钱难道比我多吗?老娘可以给你十倍的价钱!”
 杜小姐明显不依的撒起了酒疯。
 什麽……你说“爱她爱她”……?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是这话听在谭棠的耳中却显得格外的刺耳。先前的羞赧和一点点的感动迅速退化为满脸轻视的鄙夷。女人射出的目光像是要把抱著自己的男人活活烧出个血洞。
 “阿琛,把她直接丢出去!”
 在妻子气势汹汹的瞪视下,罗昭威有些尴尬。低下头像安抚婴儿一般讨好的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却被谭棠冷冷的偏头躲过。
 “呜呜呜,为什麽这麽对我?!你要钱我有的是啊!”
 听到已经连最基本的客气都没有了的逐客令,杜小姐却仍旧不死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横在罗昭威和楼梯之间。
 “对不起,这是我老婆。她已经包了我一辈子──”
 这一下,满脸哭花了浓妆的女人再也不说不出半句阻拦的话,没过多久她完全呆住的身子就被阿琛连拖带拽的弄回了包厢里准备用‘年轻的身体’好好安慰一下……
 杜小姐,不要管他们了!我阿琛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很好很好的啊~~
 “好了,这下子没人阻拦了。”
 冲著怀中听得目瞪口呆的谭棠甜美的一笑,罗昭威的脸旁像是有许多小小的烟火正在快乐的绽放开。看上去金灿灿的好不耀眼。
 接下来,他坚定的收紧双臂一步一步的踏上通向卧房的灰色台阶。

 “啊,好湿啊,干脆脱了吧,顺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烫伤!”
 第二次走进罗昭威在牛郎店的专属卧房,回忆著上一次的欢爱谭棠有些脸红。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看罗昭威异於平时的表现,她几乎要误以为自己遇上了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然而房门才关上没两秒锺,那种孩子气的不成熟样就又回到了罗昭威的身上。只见他笑嘻嘻的看著她被烫焦的裙子,白净的俊颜上写满了想要耍流氓的淫欲光芒。
 脱了吧。脱了吧。脱了吧。
 空气里飘飘来飘去的罗氏怨灵正奸笑著露出邪恶的角,淌著口水觊觎那轻薄丝料之下的女性裸躯。
 “不用了,我自己去淋浴间处理一下就好了。你借我件衣服,Rolad先生。”
 像小女孩一般欣喜的神情瞬间被冰封,一想起那姓杜的女人方才复述出的调情话,谭棠发现自己就像是逮到了出轨的老公一样,完全不想理面前帅气的男人。
 此时此刻,那趋近成熟的装扮和讨好的笑容已经不能再取悦於她了。反而让她恶心的感到自己和别的女人在共用同一个牛郎……所以她叫了他当牛郎时候的名字,而不是罗昭威。
 “哦……”
 听到这疏离的称呼,男人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巴,却还是眨巴著晶亮的大眼从抽屉里拿出一件干净的T恤递了过去。
 “只有这个你能穿,其他的拿去洗了还没送回来。”
 “谢谢。”
 淡淡的丢下一句,谭棠冷漠的转身走进了浴室。只留下呆呆的罗昭威恋恋不舍的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恨不能冲上前去和她共洗鸳鸯浴。
 家有悍妻啊──
 唉。 


40.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

 等谭棠再出来的时候,罗昭威已经趴在床上等得睡著。熟睡中的男孩,没有了平时的乖戾与嚣张,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身著他宽大的T恤,尽管是清洗之後的上面依然散发著只属於他的好闻清香。谭棠顶著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右手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的睡颜。
 “为什麽总是这麽不听话呢?”
 低头喃喃自语,女人见丈夫睡得熟索性侧躺在他的身边用手指悄悄的描画他的轮廓。
 瞧他生的多漂亮──
 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元宝一样饱满红润的嘴唇……每一样都是寻常家的男子脸上求之不得的模范。然而点著他的额头,想起他的过错,谭棠又情不自禁的加了一点力度上去,这一戳却将睡梦中的罗昭威给凶狠的闹醒。
 “好痛!”
 迷迷糊糊的尖叫一声,罗昭威嘟著唇揉著自己的脑袋。
 “姐姐你对我做了什麽?”
 狐疑的瞪视著身边早已见势收手的女人,他眨巴著的一双明媚的眼眸里面却流露出些许的迷茫。
 “没什麽,你做噩梦了。”
 耍赖的否认著,谭棠睨著他身上的这件骚包的牛郎装心里的火气还是隐隐往上涌窜。
 对了,还没找他算账呐!
 什麽“爱你爱你,你好漂亮”,这种恶心的话是正常人说得出口的麽?这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还将有钱家的富小姐迷得那样的神魂颠倒,不知道是使了多少的狐媚功夫。
 眼前浮现起之前两人欢爱时他总是故意做出的那种甜腻的弱受模样,呜呜哇哇的叫著,乖顺的躺在女人身下承欢……不知道这些事他是不是同样也对别的女人做过了。
 心里越发的愤愤不平,表面上的阴鸷如同暴风雨的前兆。
 似乎是感觉到妻子徘徊在爆发的边缘,罗昭威怯怯的向後退了退。没过多久,他歪著头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样又笑容满面的凑了上来──
 “好酸哦,姐姐,为什麽我闻到你的身上有股醋味儿呢?”
 学著小狗的样子贴近她沐浴後的身体从下到上不停的嗅著,罗昭威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邪恶。
 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他闻得一阵搔痒,谭棠有些讶异自己什麽都还没说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洞悉她的全部心事。难道说夫妻相处的久了都会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可是他们却又算得上是什麽劳什子的夫妻……
 “你鼻子有问题,我刚洗完澡哪来的醋味儿。”
 掩饰窘迫的故意皱起眉头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凶狠,谭棠突然伸手捏住罗昭威的鼻子狠狠的拧了一下。
 “不愧是你的黑手……”
 这一下把小家夥拧得鼻子里直冒酸水,捂著俊脸粗喘的同时男人的身体却开心的震动了起来,笑声一波接一波,不绝於耳。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被他无缘无故笑得心里发毛,谭棠忽然怔忪的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已经不似以前在面对他是还能保持那麽多的清醒与冷傲了。内心中的冰雪被男人的热情一点一滴的融化开,潺潺的流成一江春水。罗昭威爱也好,恨也罢,都是造成她情感波动的来源。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就是夫妻。
 与他结成夫妻之後,两个人之间的屏障逐渐被各种原因击碎,散落成一地的桃花为他们之间萌动的爱情咏叹。
 这是怎麽了?难道她真的对这个神经兮兮的小子起了暧昧的心思?
 “我疯了,为了你而疯。”
 笑过之後,罗昭威慢慢的支起身子将双瞳中的热切目光直射进谭棠的心坎里。
 “姐姐,你喜欢我的对不对?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你胡说些什麽!”
 想也不想就仓皇的否认掉,谭棠的心突突直跳,连平素惯於紧握的双拳也因为汗湿的掌心过於黏腻而只得放手。
 “你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胡说。”
 不理会女人的嘴硬,罗昭威呼吸急促起来一把抱住身侧的娇躯,咸湿的吮吻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落在了她细腻的颈间。
 “喂,你不要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身体来碰我!”
 用力抗拒著身上的桎梏,谭棠瞪罗昭威的眼神越来越狠。说不清闹不明的感觉最後锁定在对他太久不回家在外鬼混的恼火之上,谭棠觉得自己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有义务阻止这个小鬼往不良的方向发展。
 喜欢吗?
 谁知道……高寒离开之後她就再也没纠结过那种东西。
 但是越是挣扎罗昭威就将她锁得越紧,到最後竟然像是要把她整个揉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凶残的蹂躏。
 舌头钻进她敏感的耳洞,大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伸进T恤里寻找女人的乳房。谭棠用尽全身力气对著他的膝盖蹬了又蹬,换来的却只是罗昭威更野蛮的钳制力。
 “知道吗,这里有多少女人为了我能亲近她而不惜在我身上砸下万金,你居然还想要拒绝?”
 撩起衣服的下摆,罗昭威掏出谭棠的一只玉乳认真的捻弄起上面的小小乳尖。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没出息的混球!”
 被灵活的指腹揉弄著乳头的顶端,谭棠的全身立刻传来难以抵抗的电流。香气弥漫的房间里,任何一种男女之间的身体接触都能引发成一场过於火爆的性爱灾难。
 “我哪里没出息呢,姐姐。”
 嬉笑著低头吮弄她的唇角,罗昭威故意留出一点空隙让她说话。
 “你堂堂一个罗氏企业的少东家竟然跑来做牛郎还敢说自己做得对?!”
 用力的打开牙齿试图噬咬男人的脸颊,谭棠将一双细目睁得浑圆。
 “是你先和白玉斐不清不楚的背叛我,我才会自甘堕落的。”
 原本很愤懑的控诉却被罗昭威用他特有的方式说的楚楚可怜,两指夹住那已经充血勃起的乳头不轻不重的向上一揪,立刻引来女人难以自抑的呻吟。
 “我们两个……没……”
 原本想为自己抗辩一番,但是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这抗辩并不真实,她和白玉斐的确做过可耻的肉体交易。
 说到这个,谭棠到现在还耿耿於怀。
 因为身子赔给了那个面善腹黑的男人,但是对方所做的却是含著笑将她的麻烦扩大成无数新的麻烦。
 “没什麽?没再上床过?”听出女人咽下的话里饱含了多麽深沈的隐藏,罗昭威媚眸一眯说话的同时都伴随著不断的磨牙。
 “你敢说你和白玉斐除了三年前的那一次没再上过床麽?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前所未有的诚恳隐含著男人明知无望却还奢求不放的谦卑,他用手扭正谭棠的下巴不让她闪躲。目光炯炯却是在乞求一个不堪一击的谎言。
 “我……有……”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女人一如既往的冷硬与诚实。


41. 解开心结

 听到肯定的回答,罗昭威的身子一僵。下一秒锺,男人从谭棠的身上慢慢的翻了下来,自己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
 空气由先前的浓情蜜意攸的直转而下变成诡异的尴尬,谭棠抬起眼帘呆呆的望向头顶上的天花板,一直之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麽才好。
 辩驳麽?
 事实确凿,有什麽好狡赖的。更何况罗昭威也不是好糊弄的呆子,一句“有,还是没有”式的问句就已经提前断送了她所有的退路。
 解释麽?
 解释些什麽,告诉他因为自己的旧情人快要回国了心里恐慌她才本能的跑去找了夺走了她第一次的那个男人?
 真没想到啊……
 一直被误以为是同性恋的自己竟然也会搅进如此膻色的麻烦之中。而这一切对於年少的罗昭威来说都太过残忍了。他是最无辜的路人甲,莫名其妙有了她这样一个妻,又莫名其妙的被她一直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冷落。
 他真的,很可怜──
 想当初他一介孤儿,什麽都没有,整个世界都是令人压抑的灰色。後来被富有的父亲找到,本应该是上帝终於开始了眷顾,却因为精神上的一些问题以及罗父的重病而不得不将他托付给陌生的自己……
 谭棠承认,她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不然当初高寒也不会为了学业而断然的弃她飞去美国。所以,她也更加不会是一个好妻子。除了以暴制暴,逼他过正常人的生活,剩下能做的就是花全部的心血将罗氏的生意打理好。
 於她而言,嫁给罗昭威更像是嫁给了整个罗氏。从她平时的行为来看,她对罗氏的关爱要比对罗昭威多得多得多。
 “哼哼……呜呜呜呜……”
 静默了不过半分锺,秒针再以波动,震颤的健臂之下已经传来男人情不自禁的呜咽声。
 谭棠知道罗昭威在哭,他每一次伤心到极致都会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的嚎啕大哭。就仿佛野人一般,没有任何束缚的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只有得到她无奈的安慰之後,男孩的脸上才会稍稍的平静下来一些。
 甚至极其微妙的是──刚结婚那会儿,当她的手轻柔的抚摸著哭闹不已的小罗昭威的头淡淡的对他说著“要乖哦。”的那一瞬,少年稚嫩的脸孔上还会浮现起两团可疑的红云。
 她记得那双极美的大眼睛晶晶亮亮的,面黄体弱的少年仰著一张憔悴的小脸却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
 思及此处,谭棠忽然全身颤抖。如同一直氤氲不明的梦境被微风点破般惊诧──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起罗昭威就喜欢她了……?
 所以此後每当她因为公事而稍有冷落他之时,这家夥就会立刻极尽所能的去泡酒吧、砸商店、到处惹事生非逼她回来为他收拾烂摊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享受到一点她对他例行公事的关怀……哪怕,那并非心甘情愿。
 “呜呜呜……呜哼哼……”
 罗昭威还在伤心的哭著,那残破沙哑的嚎啕声听得女人心都快要碎了。
 为什麽会有这麽可怜的人,为什麽会有这麽傻又这样俊俏的男人?
 在她廉价的栽培下,19岁的罗昭威终於长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大男人。虽然一样的古怪,一样的神经兮兮,但是他聪明绝顶,做每一件事情之前其实都会深思熟虑。
 那麽他这一次非赖在牛郎店不走又是为了换来什麽呢……?
 “哭什麽,都这麽大了。”
 眼前不再是那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孤儿少年,谭棠伸出手去轻轻的擦去溢出男人故意遮挡著眼睛的臂膀之外的水痕。
 掩饰也没用,哭得这麽凶,全世界都听到了。
 “别碰我。”
 委屈万分的颤抖著嘴唇,带著浓重的鼻音罗昭威闹别扭的转过身去不让她帮他擦眼泪。
 “怎麽办……”
 又哭了一会儿,罗昭威自己将头沈重的埋进床单之中。
 “我追不上你……你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你了。”
 又是那套荒唐的追与逃的理论,显然,这男人是误以为谭棠已经决定弃他而去跟白玉斐私奔了。
 “傻瓜,我就在这里啊。”
 又是怜又是叹的扳过他的脸,映入谭棠眼帘的是一双哭得红红的双眼。以及那比全世界所有可怜的人加起来都还要凄凉万分的神情。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依旧怨恨的抽泣著,罗昭威紧紧攥实了双拳。
 “守了这麽多天,明知道我也在这里,你还是忍不住来找他。”
 错以为谭棠打扮的那麽惹眼是要来找白玉斐或者其它什麽野男人,罗昭威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他有什麽好?你明明就是我的妻……”
 缴械投降的过程中仍有不甘,罗昭威一把钳住女人的手腕用力的不让她从眼前消失。
 “谁说……我来这是为了找白玉斐那混蛋来著?”
 听了他小孩子吃不到葡萄一般的酸话,谭棠在心里扯了唇解开了为什麽罗昭威硬要当牛郎的谜题。
 敢情这小家夥是守株待兔的在“捉奸”呢!他知道白玉斐不轻易出门,所以他们两个若要见面的话就只能让谭棠到Knit来。这样的话只要他守著,就会知道自己的老婆背地里和情郎私会是多麽的频繁。
 “你不是麽?”
 像是心里已经证据确凿一般,罗昭威嫉妒的嘟起了红唇。
 “切……”
 挑起两条柳眉,谭棠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为什麽呢?看到罗昭威如此的紧张她居然会觉得很开心──


42. 你是我的棠儿

 “阿威啊……”
 没有再接男人孩子气的话,谭棠忽然主动欺身一脚跨坐在了罗昭威的身上。半湿半干的长发垂绦下来,胸部浑圆的轮廓随著她不断的深呼吸而起伏出妖冶的波涛。
 毕竟在外表上她还是个真正的女人──
 所以被谭棠这麽一坐,罗昭威的下半身立刻攸的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悸与期待。
 她……要做什麽?
 尽管此时此刻谭棠已经洗去了满身的铅华,特意为不听话的罗昭威而作的打扮也早在那杯果汁没头没脑的泼洒下来之後被糟蹋成了一个笑话。但是在男人眼中,身著宽大T恤的谭棠无论变成什麽样,都永远是那麽的美丽动人。
 她性感、她妩媚、再冰再冷也能勾魂夺魄!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罗昭威有生之年唯一看中的女人。
 “嗯?” 
 听著自己平素连想都不敢妄想的亲昵称呼,男人的眼睫上尤挂著晶莹的露珠,红扑扑的俊脸是痛哭之後的副作用,却令他看起来是那麽的纯真且无助。
 “阿威……”
 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谭棠骑著身下的罗昭威,故意不断的用蠕动的臀部去摩擦他腰胯间的敏感。
 “姐姐……你……”
 被她逗弄得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十分激烈的反应,罗昭威腼腆的看著自己裤裆处鼓起的那一块结实的小丘。而谭棠身体上最稚嫩的地方正若有似无的抵著那块“禁地”来回移动,骑乘他的动作暧昧又露骨,几乎可以完全肯定为是一种明显的性暗示。
 “阿威……”
 再次轻柔的呼唤一声,谭棠已经俯身窝进了男人宽厚的怀中。侧头将左耳贴在老公火热的心窝上,谭棠抱著他的身体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醉了。
 “姐姐……?”
 从没有见过像现在这般柔美的谭棠,罗昭威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於是伸手搂抱住了怀中的女人。
 “阿威,你喜不喜欢我?”
 满意耳边那隆隆作响的心跳声,急速而强烈,就像雷神在天际敲响的战鼓。谭棠的嘴角越扯越开,到最後整齐的皓齿露出了大半,拥著男人的胳膊也越收越紧。
 “啊?”
 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问,罗昭威一切都没有准备好,尽管是满腹的衷情却也诉说无方。
 喜欢啊,喜欢──
 可是这种喜欢该怎麽样表达出来才显得更诚恳呢?
 绞尽脑汁在头脑里搜索浪漫恳切的词汇,换来的却是因为时间耽搁的太久而令女人兴起的不悦。
 “臭小子!真会煞风景!”
 咬牙切齿的直起身来,谭棠双眸含怒的瞪视著身下的“羔羊”。
 “诶?”
 无辜的罗昭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见妻子生气他连忙哆哆嗦嗦的轻声补救。
 “喜……喜……”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拌蒜。
 怎麽办?物极必反。
 平素两个人百般别扭,就是不肯正视彼此真正的感情。
 於男人而言,偷抢拐骗、坑蒙误导……所有的偏方都试过了也不过得出了谭棠曾经喜欢的高寒要回来,而牛郎店的头目白玉斐正是占有了自己妻子的第一人这些令人气到呕血的陈年旧事。而对女人来说,无论对方怎麽胡闹她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冷漠至极的敷衍,与束手无策的妥协。
 两个人都是不懂爱却爱起来不管不顾的傻子,只知道绕著谜底互相猜忌著绕圈圈。
 现在重重障碍冲破了,好不容易女人不再逃避打算快乐的接受两个人其实还不错的婚姻之时,他们却连最基本的互相表白也变得如此费力起来!
 白痴!白痴!白痴!
 全部都是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傻子!
 看著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连贯的话的罗昭威,谭棠气不打一处来。
 下一瞬间,她伸手野蛮的撕开他身上的衬衫,令结实性感的雪白肌肤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喜什麽喜,说清楚……”
 低头用舌头色情的舔著男人胸前那一边小小的男性乳头,不一会儿淡色的小花便在她灵活的舌尖之下傲然的挺立了起来,开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淫靡。
 “啊……啊……姐姐……!”
 双腿开始难受的乱蹬,可是身子却被女人死死的压著,连移动都变得有些困难。
 罗昭威眼神迷蒙的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汲取新鲜的空气,像是一条刚被丢到岸上在缺氧边缘垂死挣扎的游鱼。
 好奇怪──
 是因为拜了牛郎店里的桃花神的缘故麽?他的女人为什麽一下子变得这麽可爱……看来以後还是要回去常拜才行啊。
 桃花神带来桃花运……真的很灵诶……
 “在想什麽这麽不专心?”
 尖细的牙齿咬啮住罗昭威已经勃起的乳头湿濡的吸吮,谭棠吻过这边又移过去亲吻另一边。到最後她一面伸手抚摸著男人年轻结实的胸肌,一面用腥红色的舌头在他的肌肤上刷出一道又一道湿湿亮亮的的痕迹。顺便留下一连串青紫色的漂亮吻痕,以此来证明他跟自己有著十分密切的关系。
 “在想你为什麽突然这样……啊哈!”
 颤抖著弓起背脊男人忍不住主动将上半身的衬衣脱掉丢下床去,情欲之色开始在他漂亮的脸上攀升,到最後整个人的骨骼都震动得咯咯作响。
 “因为我想要你。”
 依旧是挂著缠绵的笑容,谭棠也利落的除去身上唯一穿著著的T恤衫。女性闪闪发亮的光洁裸躯瞬间呈现在欲火正盛的罗昭威面前,上下弹跳中的两团玉乳让他忍不住急切的伸出手去大力的搓揉。
 “我也想要你……棠儿……”
 再不矫情的称呼那疏离的称谓了,什麽姐姐弟弟的,年龄的界限对於热恋中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麽问题。她是他的女人,他的棠儿,从此之後,他都要这麽叫她!
 “来要我……亲爱的……来要吧。”
 感觉到男人用手指捻著自己的乳尖不放,粗嘎的热气从彼此的呼吸之中喷到对方的脸上惹来一阵搔痒。谭棠伸手将男人身下的裤子拉到膝盖,那一根火热而淫荡的肉棒立刻在她面前煞有介事的弹跳出来在空气中威猛的晃动著。
 “哦哦……好软的奶子……我要插……棠儿,我好想进入你好好的插你。”
 半是祈求半是命令的吐露出心中的渴望,罗昭威不断扭动著屁股拱著身上的女人。感觉到那正紧贴著自己移动的腿心已经开始流出透明的花液,他饥渴的将手中的圆乳大力抓成了竹笋型。
 “给我!现在就给我吧!”
 他忍不住呐喊。


43. 他好,我好?

 “嗯……啊啊……”
 温暖的室内,一片春色旖旎。
 赤裸的男女激烈的交缠在一起,软绵绵的呻吟声似一条缎带,即便是攀上了房梁还能慢悠悠的绕上三圈。
 “嗯……啊嗯……啊啊……”
 一边快速的摆动著腰臀用自己身体内最柔软的一部分套弄著身下的男人,谭棠大口大口的喘著欢愉的粗气同时挺起了胸膛仰头仔细品尝下体不断传来的那种又酸又麻的快感。
 “棠儿……棠儿……”
 不禁出声唤著她的名,罗昭威叫的一声比一声甜蜜。宽厚的大手直接握住那两团不断跳动著的柔软胸部,仿佛抓紧了妻子身体的这个部分就能掌握住她的整个灵魂。
 “阿威……再往里面一点……”
 腰椎一阵抖动,连腿窝处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痉挛。女人感觉到下身逐渐产生了一种类似尿意能迫使她主动将小穴长得开开的特殊饱胀感。罗昭威坚硬的阴茎一下又一下的深顶著她敏感的肉芯,柱状的异物将她原本紧缩的甬道撑开了一个空洞,直直的探入她的身体内部。柔软的花壁缓慢的蠕动著,用它特有的吸吮方式将咬在里面的棍棒一下一下的收紧。
 男人和女人的交媾本来就是如此,没有遮掩完全放纵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光著身子一点都不会令人羞耻,肌肤相亲反而令他们觉得愈发的美满。
 此时此刻,一对结婚多年却直到今日才肯敞开心扉的夫妇终於你情我愿的好好的欢爱了一场。没有欺骗、没有掠夺、有的只是你侬我侬的浓情蜜意……
 一个人在爱上另一个人之前需要等待多长时间,一个人在爱上另一个人之後又能携手走到多远?
 这些问题他们不敢想,更没有勇气彼此问出口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相贴的部位渗出香味的薄汗,肉体的拍打声仿佛催情的音乐。罗昭威一直被谭棠用力骑乘著,结实的臀部与床单摩擦出一道道凌乱的摺痕。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上映出霞光一般的樱红粉色,滑嫩的脸庞更是红云朵朵滴著淋漓的大汗。
 “怎麽跟个姑娘似的,这麽美?”
 菱唇刷过他的红唇,谭棠咬著他元宝状的唇瓣笑盈盈的一再深入。顽皮的舌溜赖溜去不让她捕捉,失去耐性的收回自己的舌尖之後他又仿佛勾引一般主动探进她的口中来。猝不及防的将他的舌狠狠的吸住,女人呷著口中的美味,双手握紧了男人硕壮的臂膀上偾起的肌肉。
 “没有你美……”
 迷醉的凝视著谭棠细长柔媚的双眸,罗昭威很喜欢那不同於往日冰冷刻板的丝丝柔情。只有在欢爱的时候他的妻才会表现出一点小女人的妩媚。他喜欢这个样子的她,说不出为什麽……尽管他也很喜欢强势的谭棠,但是那种样子不似现在,现在这种浪漫的情趣真真正正只属於他自己。 只属於他一个人……吗?
 想起这一点专属的福利,男人的心里又因为某种不好的回忆而被刺进一根细如毛发的钢针。虽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一点越演越烈的酸楚却从那不起眼的伤口里汨汨的渗了出来,弄酸了他的心窝让他立刻尝到了醋味儿。
 “我好,还是他好?”
 突然决定反客为主,每次欢爱的时候他都喜欢在中途玩弄起这些古怪的把戏。
 拖著谭棠比他小上好几个号的身体,罗昭威让她光洁的背脊倚靠在床头上。而後男人改为跪在她双腿之间的姿势,双手曲起她的膝盖用力分开那已经滑腻一片的腿心。
 “什麽……?”
 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太过突兀,谭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抬眼看见罗昭威那俏中带厉的脸蛋,女人一下子了然的阴沈下了脸。
 “胡说什麽!”
 又来了,这位大宝贝儿醋劲儿可真大。三句两句的都能绕回来,死盯著不放逮住机会就盘问她和白玉斐的关系。
 “说话啊?”
 见女人变脸,罗昭威低头望著已经在自己面前敞开的水淋淋的阴户。胯间的硬物毫不迟疑的抵在那光滑柔软的嫩肉上一阵乱戳。龟头恣意的顶著妻子的花瓣、阴蒂、小穴口……就是不用力冲入。
 说不清是惩罚她还是惩罚他自己,原本相互偎贴得热乎乎的性器此时分离开来还真是空虚的空虚、发胀的发胀,怎麽待都是不舒服。
 “说什麽,你要不要进来?”
 红著脸看著眼前自己羞耻劈开的大腿以及男人在自己面前不断晃动的肉棒,谭棠觉得这画面比真正的操弄起来还要更加让人难堪。
 罗昭威的整根阴茎都红得发紫,没有一处肌肤不沾染著她流出来的淫水。乌紫色的龟头顶著自己的阴蒂正没有节操的揉来揉去,直弄得她全身打了一个寒噤,下一瞬间就要尿了出来。
 “我好还是他好嘛……!!”
 气鼓鼓的吹起了腮帮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吃了太多粟米的小田鼠。罗昭威头发乱糟糟的,但是脸庞还是那麽的好看那麽年轻和稚嫩。谭棠发现他真的是越来越帅了,长大了的罗昭威身材说不出的强健。虽然白,虽然嫩,但是那种男人应有的阳刚与威严正在他身上逐渐成形。
 不同於初见时的羸弱,他现在是一个已经练出很多肌肉的高大的男人。这种强大的力量感让谭棠一时之间产生即便是将自己的下半生完全交给这个家夥,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幻觉。
 “唔……”
 逼问到最後,谭棠还是紧抿著唇一言不发。但是听到她明显的邀请,罗昭威早就按捺不住了,“噗滋”一声淫靡的巨响,粗大的阴茎再次没入她水淋淋的肉穴。
 “快说……快说……我要听……”
 每用力操她一下罗昭威就不死心的追问一句,肌肉上布满亮晶晶的汗水。他用上半身的重量逼得谭棠不得不用力贴紧床头,而性感蠕动著的背脊却带动灵活的腰臀一次又一次的挺动肉棒在温暖的水穴里直插到底。
 肉与肉湿濡的厮磨著……被撑到极限的甬道先痉挛著泄了底,一股淫水喷了出来伴随著谭棠忍无可忍的呻吟。
 “啊……”
 只一瞬间,全身的血管几乎胀破,细腻的皮肤上泛著粉色的瑰红。谭棠先是松了一口气,闭眼享受高潮带来的巅峰感。但是罗昭威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情话,放过她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锺。五秒锺过後他压住她的屁股自己“啪啪”的撞击得更深更猛。
 “我好还是他好!棠儿……我要你一句话!”
 汗水尽数随著激烈的晃动甩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罗昭威越是等待就越是不安,疯狂的动作几乎是要将妻子的小穴操穿。
 咬牙忍了又忍,到最後硬撑得连头发丝都在抖了。谭棠只好一边在男人後背上抓出报复的血痕一边大声的喊道,“你好!你强!你最棒了!!”
 “啊啊……啊!!”
 在女人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呼喝下,罗昭威终於开心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更加迅速的抽插起那紧箍著他的阴道。
 在又坚持了几百下之後,他才放松腰椎阴茎向里一送,就顶著谭棠稚嫩的花心射出一波又一波滚烫的白浆……
 “呼……”
 完事後两个人累的连澡都没力气洗,直接互相搂抱著同盖一床被昏昏沈沈的睡去。半夜醒来找水喝的同时,谭棠不经意的一瞥,发现罗昭威幸福的抱著被睡得像只可爱的熊宝宝……那俊俏的脸庞之上,红嫩嫩的元宝嘴儿从左耳根咧到了右耳根。


44. 生日赴约

 朦朦胧胧中谭棠睁开双眼,不用看时间她就知道现在大概是早上七点。
 此时正是初冬,单薄的窗帘只透著一点发亮的微光。空气有些清冷,躺在身边的男人似乎睡得很沈。在床上睁著双眼又躺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起身尽量不惊动旁边的人,顺手还帮他把掀开的被子又盖好。
 不知从什麽时候她有了睡到七点就自然醒的习惯,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她永远都像个客人。不能自在的睡懒觉,而不是不想。
 她要早起,要替她的丈夫打理一切,要帮助他处理生意上的事。忙碌对於一个有著太多过去心仿佛已经沈到海底的女人来说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好工具。她不断的做事,不断地努力成为丈夫的好妻子,不断的遗忘过去将自己变为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她的确已经变得和五年前迥然不同。
 从浴室里走出来,谭棠穿著白色的浴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著自己这一头烫成具有空气感波浪的长发。刚刚她已经用吹风机吹过,现在还有点潮,趁这个时候打点弹力素上去立刻就有了蓬松感。不知不觉间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请最好的造型师修剪过,有了层次还染成了漂亮的颜色。
 擦完保养品,女人打好底妆开始熟练地用黑色的细笔描画著眼线,在眼窝处扫上瑰丽的色彩,接下来是一层又一层的睫毛膏。最後她挑了一只肉色的唇膏细心的涂抹上,一张精致描画的脸便在镜子中呈现出迷人的神态。
 她是在与罗昭威离婚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自己其实很漂亮的,尤其是在化了妆之後。
 那是一种美丽得令人骄傲的姿态,蓬松的长发,冷豔的娇容,还有她细若无骨的好身材。白玉斐说的没错,她是他的宠物。在他的身边多年,她就真的不知不觉变成了蛇一样的女人。
 像蛇一样冷血却婀娜妖娆。
 “你要出去麽?”
 细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床上的男人,白玉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哑著清晨未开的嗓音说。
 “嗯。”
 没有更多的解释,谭棠只是背对著他点了点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和我一起过麽?”
 男人逐渐的清醒过来,从床上缓慢的坐起。洁白的被单沿著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寸寸滑落,看不出情绪的目光静静地投射在妻子美丽的身影上。
 “晚上吧,我和朋友有约了。”
 谭棠这才转过身来走到白玉斐身边偎著他暖暖的身体对他说。
 “你答应过我的,29岁的生日可以自己安排。我晚上一定准时回来陪你,好吗?”说著,她揽著他的脖子在他颊边轻轻一吻。
 “好吧,你要去哪,我让James开车送你。”依然是不动声色的回应著她说的话,白玉斐扯出一个丈夫对妻子包容的微笑後环住了她的腰。
 “不了,我自己开车去就好。我还要去逛街买东西,哼哼──把你的钱都花光!”女人调皮的窝在男人怀里笑著,一点都不像一个快到三十岁的女人。
 她保养得意外的好,既有成熟女人该有的性感风韵又有年轻女孩的娇媚活泼。用男的眼光来评判的话她是个宝,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她发自内心的改变还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自欺欺人的一种幻觉。
 “随便你花,你打扮的漂亮也是一种福利。”
 白玉斐敛下眸片刻又微笑著抬起长睫,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浑浊不明的黑眸此时绽放著异样的神采。
 时隔多年,他依然阴柔美丽的像个女人,看不出半点苍老的痕迹。但是他的身子却渐渐变得强壮起来,不再瘦弱纤细。也许是他的妻子在督促照顾的缘故,白玉斐的身体真的是一天比一天要好了。
 谭棠大概就是传说中能旺夫的那种女人,她在谁的身边谁就过得越来越好。但是──她狠心离开的那些人呢?
 “好了,我要走了。还要下去先跟James交代一下琐事,你好好休息吧。”
 给了白玉斐一个道别的吻,谭棠走向衣柜拿出几件好穿的衣服随便套上。反正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先去买一身更体面好看的新衣服换上後再去见那个人。所以现在穿什麽倒是无所谓的。
 利落的穿上衣服後谭棠拿起手包回身又给了丈夫一个飞吻,在收到他回应的笑之後她才快步走到门边去扭上面的把手。
 就在她打开门一只脚刚踏出的时候,身後却传来男人飘渺的声音──
 “只是我一个人的福利吗?”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
 “你说什麽?”
 女人蓦地回头,却见白玉斐笑得像一朵百合花一般纯洁无害。
 “没什麽,你去吧。”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说道。
 “早去早回。”


45. 好久不见

 “白夫人,这一件如何?”
 年轻的销售小姐拎著一件长摆鱼尾连身裙从试衣间的缝隙内递了进去。
 “嗯……不,”谭棠只瞄了一眼又推了回去,“我想要简单一点的,看上去不那麽隆重的洋装。”
 此时她的手边已经放置了一堆供她选取的衣服,各种风格与颜色几乎把当季的流行全都囊括。但是她左试右试,对著镜子照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太满意,可见她对今天约会的对象有多麽的重视。
 “那麽这一件呢?这是刚刚送来的新货,都还没有上架哦~”售货小姐想了想又拿出一件深蓝色的小连衣裙。
 这件裙装上半部分是非常简约的圆领宽肩带设计,腰部收紧强调肢体的线条。下摆却是有层次的收拢裙摺,蓬起一个不夸张的小伞型。正好盖到膝盖上方,能露出女人修长的玉腿。
 “啊,这件不错。正合我意……”
 谭棠眼前一亮的接过,满意的穿在自己身上。
 果然,以她白皙玲珑的身材穿这件裙子再合适不过了──
 微卷的长发带著妩媚的蛊惑,简洁的设计释放了年龄的压力。穿著这件衣服,她又到珠宝店挑选了一条金色一件式配饰项链。是那种很狂野的夸张设计,能彻底弥补锁骨处的空虚让装扮的整体感更强。
 “谢谢。”
 刷了卡,女人踩著3寸高的鞋子披上外套走出了商场。
 天气有些微寒,虽然外套很暖和但是裸露出的小腿还是令她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已经快接近午餐时分。没想到她出来得这麽早竟然试衣服到现在,要不是店员为她开了老客户的後门提前营业,恐怕她到下午都没有办法从店里面走出。
 抓紧时间驱车前往约会地点,和那个人的见面她不想迟到。但是当谭棠走进那家颇有情调的法国餐厅将外套交给侍者时──
 远远的,男人修长的身影已经落座在桌前。
 “嗨,好久不见。”
 深吸了一口气,女人走过去抚著他的肩膀打了个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
 罗昭威见到她似乎并不激动,深邃的眸光里已经可以看到成年男子的内敛。
 谭棠仔细打量著他,发现他身上那股青涩的稚气不知什麽时候已然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成熟。
 染後的橘色日系中长发不见了,他现在的头发剪得很短。干干净净的黑色,看上去干练而一丝不乱很符合他的身份。他的皮肤似乎晒黑了一点,比古铜色更浅,比小麦色更深。是暖洋洋的蜜色,增添了他野性的男人味儿。
 此时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三钮西装,黑色长裤,和一双精致的皮革长靴。上半身还搭配了一件深绿色的户外运动背心,颜色和层次令造型不过分随意却又不过分隆重。合衬著他的年龄,真是该死的优雅迷人。
 不知不觉中,她的前夫已经蜕变的像个真正的罗家大少。而那个只会给她惹麻烦,到处泡酒吧、吸大麻、砸商店的小鬼却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中了……
 是因为Temis麽?谭棠苦笑一声,心里想著那个女人真的把罗昭威照顾的很好。
 “爱上我了?”
 冷不防的,罗昭威倾身向前用手肘支起自己的下巴对谭棠眨眨眼睛暧昧的说。
 “啊?”女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露出错愕的神情。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一直盯著我发呆,不是爱上我英俊的外表了那是什麽。”男人双手一摊,显然是开了一个打破僵局的好玩笑。
 “才不会。”谭棠明白过来故意板起脸来白了他一眼。
 “是啊,你才不会爱上我……永远不会。”
 说到此处,罗昭威黑琉璃般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落寞。
 他心里清清楚楚的记得,五年前这个女人是如何撕碎了他的心。对他说著“永远不会爱上他”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这句话後来成了他睡梦中的恶魔,无时无刻不折磨著他的神经,让他冷汗淋漓的大叫著惊醒。
 她不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因为他们已经是毫无瓜葛的路人。
 “Temis好吗?”女人轻咳了一声,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开来。过去的一切还是让它们过去吧,想的太多反而会伤神。
 “听说你们去了美国。”
 “还好吧,她是在那边长大的,所以还是比较习惯美国的生活。”罗昭威淡淡的说。
 “公司还好吗?”
 “还不错。”
 “那……”谭棠想了想,却只能问出一句,“管家还好吗?”
 “你就只有这些问题问麽?”罗昭威终於收起笑容,冷冷的回了一句。
 沈默──
 “你变了好多……”感觉到对方言语里的火气,谭棠终於忍不住叹了口气嗫嚅著说。
 “哼──”
 男人冷笑一声,将身体向後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捏起鼻梁的中央,似乎头觉得很不舒服。
 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著,又过了一会儿,侍者开始上菜。两人有了谈话以外的事情做,就规规矩矩的拿起刀叉应对起眼前的菜肴。但是谁都知道,这一份份昂贵精致的料理此时吃在口中却都是索然无味……
 “给你。”
 吃到一半,罗昭威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看似漫不经心的扔在谭棠面前。
 “这是什麽?”谭棠迷惑的打开,却发现小巧的盒子中竟然是一对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饰。
 “生日礼物。”罗昭威将一块鹅肝酱送入口中,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谢谢……”
 谭棠低下头,将盒子收进包包里。
 “喂──”
 罗昭威吃完鹅肝酱用餐巾拭净唇角的残渣,“你要不要回罗氏?我刚才说好其实是骗你的,罗氏出了内鬼,重要的商业机密外泄,我已经快顶不住了。”
 “不会吧?”听到罗氏快要垮掉,谭棠的眉毛立刻紧皱了起来。
 “内鬼?!怎麽回事?吴子康怎麽说?”
 虽然离开罗氏已经很久了,她还是知道当初自己那个刚步入社会的小机要秘书现在已经是罗氏的人事部经理了。如果是内鬼上面的问题,他应该会有所留意。
 “看来罗氏对你来说比我更有吸引力。”罗昭威睨著眼前立刻神经紧张起来的女人,苦笑著说。
 “哎呀,别说这个了!你快说啊!”谭棠焦急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男人顺势握住了女人久违的小手,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回答道──
 “吴子康不见了──”


46. 你要做什麽!

 “说清楚,什麽叫吴子康不见了?”谭棠反握住罗昭威温暖的大手,脸上表情一愣。像男人般精明强干的一面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这些年来帮助白玉斐打理黑帮里的事虽然也需要一些智慧,但是自那次浩劫之後手下人稳定了许多。大部分场面由James代劳就可,不需要她亲自出面。久而久之,她已经快习惯坐镇Knit当一个养尊处优的老板娘了。虽然忙碌,但也没有在商场上拼搏那麽艰险。
 虽然表面上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很挂念在罗氏的日子。当年罗父将这个集团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就立誓要将罗氏推向巅峰。现如今听到罗氏快垮了,叫她如何能够无动於衷!
 “这里不方便说话,吃完饭後还有时间,要不要跟我回工作室看看?”罗昭威见她脸上挂满担忧,饱满的嘴唇勾起欣慰的一笑。
 “好。”谭棠表情凝重,想都没想就速速点头。
 却不知当她再次低下头想要快点解决面前的午餐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那双明亮的黑眸里却闪出古怪的光芒。

 “就是这里──”
 罗昭威推开门,用手摸索著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屋子里立刻亮起几盏简陋的小吊灯,将四周照出一片白光。
 “这是你的工作室?”讶异的望著四周虽然干净却过於寒酸的布局,谭棠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
 方才吃完饭罗昭威开著车将她带往与罗氏相反的方向时她就奇怪,却没想到男人真的将车开到了郊外,停在这麽一个废旧的仓库前。这里面积很大,推开门後可以看见方方正正的空间。
 地面上铺著灰白色的瓷砖,墙壁粉刷成忧郁的蓝。靠窗的地方摆放著一张很大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资料与文件。四周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冰箱、书柜之类的东西。沙发上有几件男人的衣服,茶几上堆满了过期杂志和空的啤酒罐──单身汉的意味很重,想必是有人时常把这里当临时落脚点来居住。
 “你……住在这里?”女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啊,工作忙的时候偶尔会。我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处理事务,不想回罗氏的写字楼。”罗昭威将门反锁上,在确定了它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之後,他淡淡的说著顺便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丢在沙发上。
 “也就是说你把重要的文件带到这里来?”谭棠瞪大眼睛提高了音量。
 “是啊。”男人的回答仍然是不冷不热。
 天呐──
 谭棠挫败的垂下肩膀,满心都是悔意。
 她当初怎麽会犯傻将罗氏交到这样一个男人手里?!这里没有保安也没有摄像头,若是有人来窃取资料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有些愠怒的转头想要狠狠的瞪罗昭威一眼,却见男人正站在酒柜旁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端著装有威士忌的酒杯正往自己的口中豪气的灌下。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谭棠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衬衣表情透著怒意。
 哪知罗昭威半眯著黑眸只是转过头来一言不发的望著她,眼神中流露出说不清的压抑。
 “你……怎麽了……”
 谭棠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见到这样的罗昭威她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目光传递著怯懦。
 “唔……”
 哪知话音未落,那男人竟然重重的撂下杯子大步的向她走了过来将她粗鲁的按到了墙上。
 “罗昭……嗯!”
 谭棠後背被撞得生疼,脑子也有些晕眩。她启唇刚想出言喝止他疯狂的行为,一股辛辣的酒气立刻扑鼻而来随即压紧了她的嘴唇。
 他吻住了她!
 不安分的长舌霸道的顶开她的唇齿用力的向内钻探,谭棠的眼前被他高大的身型隔挡得一片昏暗。罗昭威像疯了一般将女人用力按在墙上强吻著她,大手还带著燎原般的掠夺姿态撕扯著她身上单薄的衣物。
 “不要!!啊嗯……”
 女人像一条泥鳅紧贴著墙壁在男人怀中蠕动,但是她的力量完全不能跟正直壮年期的罗昭威相提并论。嘴唇被他死命的吮住,纠缠之间撞痛了彼此的牙关。她试图咬他,但他毫不费力的扭头躲开了。湿濡的嘴唇改为攻击她细嫩的颈间,舌头在上面滑动著拖出旖旎的湿痕……
 “罗昭威你要干什麽!”
 刚买的项链被男人一把扯断,白皙的颈部立刻被勒出一道红痕。谭棠拼命的挥动双手想要推开他强壮的身体,但是男人却单用一只手就抓紧了她的两个皓腕,并将它们高举著按在了她头顶的墙壁上。
 “我好想你……”
 男人一面用另一只手拉下她礼服的肩带,一面用鼻尖将头埋在她的肩侧蹭来蹭去。喉咙中逸出的粗喘夹杂著浓浊的渴望。
 “我不是来跟你重温旧梦的。”面对男人任性的求欢,谭棠心中一痛撇开头无法面对他炙热的眼神。
 她今天来只是为了罗氏,并没有想过自己跟他傻傻的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危险性。她以为她已经结婚,他也有了Temis这样的身份已经足以隔绝两个人多年前的那点羁绊,却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又给她出状况。
 好讨厌……没完没了的纠缠。
 为什麽她越是想忘记跟他的感情就越是像烙铁般在她脆弱的心房烫出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呢?
 “由不得你……”
 罗昭威见乞求无效,黑眸中闪出两道冰冷的利光。
 “嘶啦──”
 空气中清晰的响起刺耳的裂帛声,谭棠猛然惊觉到自己身上一凉,就见那件深蓝色的小裙装已经病怏怏的滑到了她的脚踝处。
 “不要!”
 女人身上此时除了一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以外就只剩下脚上那双妖娆的高跟鞋。罗昭威一低下头,就能看见她优美的蜷曲长发披散在雪白晶莹的胴体上。两团凝脂般的雪峰是最诱人的圆形,顶端的粉红色乳蕾正软软的等待男人令它绽放。
 五年了……
 男人在心中喘息著窥探,一只粗糙的大手开始游走在女人的腰间向下滑去。
 她还是那麽的美,那麽的迷人。
 这腰,这腿,这白嫩弹手的屁股……都是他夜晚入睡前最渴望的慰藉。
 “碰了我你会後悔的!”
 双手终於被他放松开,却是因为他要用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谭棠仍然被他挤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只能瞪著他咬牙吼出最後的警告。
 “不会的。”罗昭威残忍的一笑,扔掉衬衫露出上半身完美的肌理。
 “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