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16

丘琳: 火爆小魔女

第一章

在校园里的小径上,有个人快步的走着,似乎在躲避些什么似的,那张俊帅白皙的脸颊上不知是因为快步走着而涨得通红,还是因为气愤难当而变红,嘴里的咒骂随着不断移动的脚步没有停止过。

倏地,那人停下了脚步,一个猛然转身面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脸上带着不耐的神色,眼里似要喷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该在此刻接近那人。但,显然地,这个年轻女孩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勇敢的接近,真不知该说她是无知还是太过大胆。只见她眼里闪着爱慕的光芒,如此的盲目与浓烈。那年轻女孩看见那人停下来面对她,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好!你终于停下来了,你走那么快,还真让我有点追不上你呢!’她有些微喘的说着。面对她的笑容,那人根本就视若无睹,因为那人此刻的火气还是很旺。天哪!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啊?竟会在转学来的第一天,就碰到一个如此盲目又有理说不清的花痴女;若要论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最花痴,她真的可以排名世界第一了。

那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对她低吼:“我警告你喔,你不要再跟着我,要不然我一定会狠狠的揍你一顿。”更对她抡起紧握的拳头,在她面前示警的挥舞着,希望能吓退她,虽然知道并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因为这已经是自己对她的第十次威胁了。

那年轻女孩似乎没看见那人在她眼前挥舞的拳头,双眼依然痴迷的盯着那张俊帅的脸庞直看。‘哇!你真的好帅,我好喜欢你喔!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她还是不死心的又提出不知已是第几百遍的提议。听到她这么要求,杜沙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后不耐烦的朝她大吼:“你到底要我告诉你几遍你才听得懂?我是个女的,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不是一个男人,不可能做你的男朋友;就算我是男的,我也不要你这种货色的女朋友,你是听不懂是不是?”杜沙磷简直快被她给搞疯了,这一个月来,这个女人就这样天天跟着她、缠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她总是紧紧的跟着,怎么吼、怎么凶,她就是不肯走,依然不死心得像个敢死队员,死粘着她不放,她简直要抓狂了。

糟的是,她的问题还不只有她而已,像她这种‘番婆’,在这校园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只不过,真的从没有一个像她如此的锲而不舍,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般,真是快被她给打败了。

‘磷,别再说你是个女人了,想要骗我,哪有这么容易?你看你,长得那么俊帅,动作又那么的酷,正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就不要拒绝我嘛!’也难怪她会误解她的性别,因为她真的长得浓眉大眼、五官英挺,一百七十八公分高的身材修长而结实,她又喜欢穿着中性的服装,加上个性火爆、爱恨分明、说话直率、做事果断、行事冲动,全身上下散发着豪爽之气,让女孩子对她趋之若鹜。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番耶,我都和你说了我是个女人,你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看不出来!你喜欢的是一个和你同性别的女人,何况,就算我真要喜欢女人,死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年轻女孩是长得挺清秀可人的,但是她那副软弱、动不动就要哭的个性,让她觉得她真是丢尽女人的脸了;尤其是她那副花痴样,更令她好想狠狠的摇醒她,要她不要那么的窝囊。

‘磷,不要对我那么无情嘛!你看看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顾,一心一意的只想守着你,难道你真的对人家的痴情一点都不感动吗?’‘感动?哇咧!’看女孩故意对她眨了眨那无辜、迷人的水汪汪眼睛,让她恶心得要吐了,‘我这个人一向不会去浪费那种感情的。’她对她嗤之以鼻。拜托!她以为她是她们家的小恩恩吗?竟要她拿那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同情心去对待一个人类,可她是个魔女耶!魔女可以有很多的情绪与情感,但是要她拿出同情心来,尤其是对这个花痴女?她又不是头壳坏掉了!‘可是……’看她又一副泪眼汪汪、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模样,就让杜沙磷觉得受不了,于是她连忙转身就走。‘算了!懒得和你这个女人多啰唆,再继续留在这里和你说下去,我一定会先疯掉!’她迅速的转身就走,在心里嘀咕着暗骂自己是发了神经不成,干嘛要和这个脑筋不清楚的女人搅和半天呢?

*** *** *** ***

就因为心烦于身后那扰人的女孩与心里的烦乱思绪,所以杜沙磷愈走愈快,只希望能远离她。她低着头快速的走着,没想到却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哇!’她抚着被撞疼的地方,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冒失鬼,‘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的,竟敢撞我!’‘你娘在你出生时,是没给你生个眼睛是不是?连个这么大的人在这里,你也给我撞上来!’同样是火爆的语气,只是这人的语气显得低沉多了。两人同时说完话,抬起头来都用着恶狠狠的眼光怒视着对方。

眼光接触的瞬间,仿若电光石火般,激出猛烈的火花。只可惜并不是爱的火花,而是互相打量、评估对方的愤怒火花。杜沙磷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敢和她如此大小声的人,这个白目的男人,她非要好好的给他个教训不可。‘你!’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直逼近他的鼻尖,‘说那什么鬼话啊?是你自己没长眼睛给我撞上来的,还敢说我?’严烈看着她的手指大胆的指着他,眼中冒火的挑衅模样,还真让他也毛了起来。这小子长得一副斯文、白净又秀气的模样,却有着一头火红的削薄短发,看起来脾气一定很不好,看他这副没礼貌的模样,就知道又是一个讨人厌的小鬼。

‘小鬼,我劝你最好把手给我放下,要不然到时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吗?笑话,你以为你随便说个几句,我就相信你啦!哼!’她抬起下巴,不屑的瞄着他,一副不将他看在眼底的样子。看到她那么跩的样子,让严烈气得要命,他就像只暴怒的火狮子般,喷出激烈的火焰直射向她,迫近她的身影,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你这死小鬼,要是再给我多说一句话,小心老子扁你。’‘你要扁我?那何不试试?’杜沙磷无畏的直瞪着他看,那双坦然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害怕,勇敢的模样及倔强的眼神,让严烈有片刻的怔楞。接着他马上回过神来,对她哼了声,‘算了,我可不想让人认为我严烈是一个欺侮弱小的恶人,算你幸运,今天就饶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竟然对这小子冒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让他一反常态的不愿与他计较。‘哈哈!笑话!你饶了我?有没有说错啊?明明就是自己没胆,敢说不敢做,还在那里硬撑,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她摆明了就是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你这小子真的让我不爽起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让我好好的“照顾”你,那我就不客气了!’严烈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白目的人,没想到他一副斯文帅气的外表下,也会有着这么令人厌恶的个性。他抡起拳头就想往那张帅气的脸招呼去,没想到自己的衣袖却被人给拉住。

‘是谁?又是哪个找死的家伙想管老子的闲事?’他回过头,却对上一双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眼眸,是一个年轻女孩。妈呀!他的反射动作就是甩开她拉住他衣袖的小手。这一生中他最讨厌的就是惹上女人,或是女人来惹他,这才是让他最抓狂、最无法忍受的事。‘干嘛?我可没欺负你,少给老子用那种眼神,小心我扁你!’他在她面眼挥了挥拳头。

谁知,那年轻女孩的眼泪马上犹如倾盆大雨般,哗啦啦的掉个不停,就在她的哭声响起的同时,只见两道身影迅速跳离那位年轻女孩的身边,离她远远的。‘闭嘴!’‘住口!’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同样带着不耐的吼声要她停止哭泣,眉头都紧蹙着,似乎十分受不了她的哭声。他们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与一样的话,果然让那年轻女孩忘了要流眼泪,只是用着十分惊讶的表情惊呼道:“哇!你们两个人好有默契喔!‘她指着他们。连动作表情都一致呢!

‘恶。’

‘恶。’

两人同时对看一眼,然后同时向对方做出恶心的表情,又异口同声的道——‘谁要和他有默契!’话才说完,年轻女孩马上咯咯的笑了起来,‘还说没有,你看你们说的话一样,连动作表情也一样耶,真是好玩。’她的话提醒了两人有多么靠近对方的事实,连忙各自嫌恶的跳离对方,并防范的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去!少在那里疯了,我还有事,懒得理你们。’她还赶着回家呢!没想到却碰到这个疯子,动不动就想拿拳头来威吓她,真是倒霉,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怕他啊?哼!‘给我等一等!’杜沙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抓住,让她无法往前走,这动作令她十分的火。‘你这人真的很变态耶,干嘛抓着我不放?懒得理你都不行啊?’她哇哇大叫着,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无奈却发现这男人的力量大得惊人,并且无意放开手。‘要走可以,先给老子道歉。’听到他的话,杜沙磷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并大叫起来:“疯子!休想!‘’那你就别想我会放开你。‘’笑话!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向你求饶吗?别想!‘她满脸通红,就是不肯低头,一个抬脚,用力的往后面一踹,让他哀叫了声,立即放开了她。她迅速的转过身,对他得意的笑着,’哼!想教训我?等下辈子吧!‘她毫不客气的对他比出中指后,就想要离开。谁知,严烈却从后头一把冲上前,用力的抱着她的腰部。

杜沙磷被他这突兀的举动给惊楞住。‘你。’她还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匿的接触过,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法说出一句话来。严烈冲向她并用力的抱着她时,只是一个意念下的冲动,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付诸行动,所以当抱着她的身子时,竟然让他感觉好柔软又好舒服,充斥鼻间的竟然是一股淡淡的女性幽香,吸引着他的感官,让他的心悸动。

不自觉地,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自然地低下头去嗅闻她的香气,在她柔软的耳边与颈项之间不断的游移、眷恋的吸闻着。他突然发现这小鬼有着线条优美的白皙颈项,那肌肤看起来十分的柔滑,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能盯着它看。

他们如此亲密的姿势,看在外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对亲匿的情人般。年轻的女孩想要上前去拉开他们,却发现他们彼此适合得紧,好像杜沙磷天生就属于严烈的怀抱,看起来如此的理所当然。

她很喜欢杜沙磷也很迷恋他没错,可是他们看起来真的好登对喔,不过……‘喂!你怎么可以碰我的沙磷?就算你喜欢他也不可以抱他,因为你们都是男的,他不喜欢男人啦!’她的话让两人回过神来,严烈想要松开手,杜沙磷却一反常态,并笑得十分诡异的硬是偎向严烈的怀里。‘你错了!我就是喜欢男人,所以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的纠缠,你还是另找他人吧!’干脆先利用这个疯子,想办法甩掉这个跟了她一个月的烦人女孩,再来好好的对付严烈,谁教他竟敢惹她!她这肚子火若是没消掉,回去又不知道谁要倒大霉了。她的话与动作让那位年轻女孩惊骇到都哭了,‘你骗人!’‘我干嘛要骗你?’杜沙磷故意恶作剧的又向严烈的怀里蹭了蹭,故作亲匿的揽着严烈的脖子,‘我就是喜欢男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应该要用力的推开死命的攀在他怀里的杜沙磷才对,可是那柔软的身子却令他产生一股更想亲近的渴望,尤其更令他莫名其妙的是,这个小子竟然还兀自的在他的怀里磨磨蹭蹭的,挑起了他火热的欲望。

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几乎震垮他所有的理智,浇熄他所有的火气,感到欲望犹如星星之火燎原般,在他体内熊熊的燃起,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楞楞的呆立着。他竟然会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这种倾向啊!可是如果他真的可以引起自己这种反应的话,以他的个性,管他是男是女,他照吃不误!

*** *** *** ***

杜沙磷的话,或许成功的击退了跟了她一个多月的缠人女孩,可她没想到,却让她惹来这一生中更大的一个麻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紧紧的握住,她警觉的抬起头来看他,却为时已晚的发现他低下头来想要一亲芳泽的企图,因为在她能够阻止之前,严烈已经先攫获她的芳唇。杜沙磷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抵抗他,无奈是自己送上门去的,紧偎着他的身子完全深陷在他的怀里,让她根本就无法动弹。他火热又带着渴求的双唇,十分热烈又占有的灼烧着她甜美芳香的唇瓣。

他火热的唇恣意挑逗燃烧着她的感官,由她的胸脯开始蔓延开来,直到她的小腹之间,让她禁不住嘤咛一声软倒在他的怀里。这种陌生的情潮,狂猛的向她袭来,令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抱住他的头颅,并感到自己体内的欲火不断的高张。

严烈意识到杜沙磷的反应,于是更加深这个吻,大掌捧住她的头,让她与自己做更紧密的接触,并伸出舌尖探入她因细微呻吟而微启的双唇之间,并在她的唇内四处勾搔、探索着,留下逗弄的痕迹。

接着他又寻到她的粉舌,并卷起舌尖与之相交缠、嬉戏,随着益形热烈缠绵的吻,他再也无法只满足于嘴上的缠绵,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四处抚摸了起来。他的手由她身后的衣服探了进去,抚到柔细的触感时,忍不住满足的逸出呻吟,正想要进一步的攻城掠地时,却察觉到她倏然僵直的身躯。他想要安抚她时,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怀里竟然空无一物。

他瞪大的双眼里有着不可思议,抬眼逡巡着那小鬼的身影,愕然的发现他站在离自己不远处,正因为欲情而喘息着,这让他大吃一惊。他的动作好快!快到令他咋舌的地步。

这种诡异的反应,简直令他大开眼界,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他眯起眼睛来细细的观察眼前的人,眼底惟一能看进的却是他因他的亲吻而肿胀红润的双唇、上下起伏的胸脯与嫣红的双颊,而那竟是如此的迷人。这小子真是生错了性别,要是他是个女人的话……唉!算了,管他是男是女呢!不过这小子长得还真像个娘儿们,虽然看起来外表是稚气、帅气的样子,但还真是可爱得紧,虽然他会惹得他火冒三丈。

严烈才正想开口,杜沙磷却先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而且手掌还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要脸的色老头,竟然敢非礼我!’啊?他忍不住瞪大眼睛,才因为吻了她而平复的怒火再次上扬起来,‘你这欠人教训的臭小子,你竟敢叫我色老头?’这可恶的小子,他才十九岁耶,哪里够格当个老头了?

看到他的女人,哪个不为了他出众的外表与迷人的丰采而迷倒?他是那么的年轻有为,瞧这臭小子说的话像个人说的吗?‘难道不对吗?’杜沙磷不屑的眼光,像在看什么厌恶的东西般,嫌恶的挑剔着他,‘看看你,抓着人家就猛吻、猛亲的,一只手还四处乱摸,不要脸!难道你没听过男女授授不亲吗?’男女授授不亲?‘哈!’严烈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那睥睨的眼神十分的瞧扁人,‘看看你那个样子,是有点像个娘儿们,不过硬要说自己是个女人,那未免太牵强了吧!’他突然靠近她,动作十分迅速,看得出来严烈的身手也相当不错,好似故意在她的面前露一手,好让她知道他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似的。‘你的外表是勉强可以过关啦,不过要说自己是女人嘛,看看你的胸部……’他忍不住摇摇头,‘一点也看不出来那里长了什么肉。若要说有曲线嘛,唉!’他嫌弃的再摇了摇头,‘实在也让人看不出来,你还敢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子啊!’他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不要因为自己像个女人样,就幻想自己是个女人好不好?长这个样子是父母生成的,天生如此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又何必因为这样就认定自己是个女人?难道做男人不好吗?’他的话才一说完,就发现天地在他眼底旋转了起来,待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平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他惊愕的发现,那小子握紧的拳头因为出拳还停留在半空之中,也因为这个动作而喘息着。

他竟然被一个长得娘娘腔的小子给摆平在地上!他在愕然之余,火气也往上直冒,正想要对他发火,却发现他蹲在地上俯视着他,眼神里有着恶狠狠的怒意,冒着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愤恨火光。

‘告诉你,我这一生中最恨人家说我是个男人,现在我郑重的警告你,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下次若再倒霉、不幸的遇上你,你若敢再叫我小子,或是侮辱我的性别、身材,我一定会再给你好看的。’她一说完立即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个白痴男人。

谁知道,严烈却不甘示弱的在她身后喊着:“明明就是个臭小鬼,还在那里啰哩啰唆的,很好!你是第一个敢把我打倒在地的人,我把你给记下了。‘杜沙磷一个转身,发现他已站得直挺挺的,做好了作战的防卫姿态,眼底冒着足以杀人的目光,似乎她刚才那一拳已经惹火了他。’你说什么?‘’我说你明明是个男人……不!不!‘严烈用力的摇摇头,’像你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子,还不能算是个男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臭小子罢了!‘’啊!‘她突然大吼一声冲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误认她是个男孩,她都可以置之不理、毫不在乎的不去否认,可是由眼前这个人的嘴里说出,她就是无法忍受,她就是非要澄清不可!



第二章

当杜沙磷冲向严烈时,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绝不会再被他给打倒,要不然就枉费了他严烈从小所受的各种严格训练;正当他想要伸手接住他的拳头还以颜色,并将他打倒,也给他一个永生难以忘怀的教训,让他明白自己不该来招惹他时,却发现他……他竟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的大手放在自个儿的胸口上,用力的按压着他的手背,让他感受到手下柔软的触感。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有片刻的愕然。‘我说我是个女人,你是耳朵聋了不成?’她真的快抓狂了,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男人啊?她朝他的耳朵大吼:“感觉到了没?男人会有像我这么柔软的胸部吗?‘她气愤得大吼大叫,非要他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不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就非要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她是个女人不可。

当严烈摸到她的柔软胸部时,整个人都楞住了,尤其她又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更是令他惊愕到完全无法动弹的地步。有谁会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女人,而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的?也只有她这火爆的小妮子,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还真是服了她。没想到,她真的是个女人,这下子可有趣了!

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意,手掌之下的触感,让他恣意的抚摸着、享受着柔软的浑圆,并描绘着它美好的形状。真没想到,在这小妮子中性的服装之下,还有着不错的身材。

看来,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杜沙磷因为一时的冲动,才会让他摸上自己的胸部,但她可没想到,他会顺水推舟的欺上自己的胸部,不要脸的死粘着不放。当他的手指在她的胸部上缓缓的抚摸、揉搓时,竟让她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情欲再次浮现。

但这一次,她才不想让这个色胚再次占自己的便宜,其实她也害怕自己体内那陌生的情潮会让自己沉沦,会因此变得不像自己而害怕,所以她没多加考虑的再次挥出拳。她没有让自己的脚步停留,第一次像个胆小鬼般跑掉,也不去看他的反应或理会自己身后的连连咒骂。因为她怕的是管不住自己那颗莫名其妙地只想对他臣服的心,那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她当然要先跑了。她告诉自己一点都不怕他也不怕任何人,只要她再好好的想想,她一定可以在下一次时好好的和他对抗。

看着跑离他视线的身影,他忍不住往地上用力捶了一下后,才一跃而起,恶狠狠的眯起眼睛来瞪视着她消失的方向。‘可恶!’他揉了揉被她打到的下巴,这小妮子虽然是个女人,可是挥拳的力量还真不容小觑。

没想到,她竟然能将一个大男人给打倒在地。好,很好!她可真是大胆得很哪!竟然能将他一拳打倒在地上,而且还连续打了他两次!这梁子他们可结定了,就算她是个女人,那又如何?

敢和他严烈挑战作对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决定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 *** *** ***

他严烈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抽到要对付那个可恶的小魔女!

好不容易,他才调查清楚那个敢和他作对的女孩是个怎样的人物,现在他就得倒霉的和她纠缠了。踏出与好友共同开会的会议室,他忍不住气愤的诅咒连连,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他正想要找她好好的算算帐呢!也难怪她敢那么大胆,原来她是新转来的学生,才会没有听过他火爆浪子严烈这个响亮的名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犯上他的。那小妮子就是如此的大胆,才会把校园搞得乱七八糟。他的嘴角浮现一抹邪恶的笑意。就让他严烈好好的让她见识一下惹火他的下场,免得她太过嚣张,他非让她受点教训不可。

才想到她,就看到她又气又吼的哇哇大叫,那涨红着脸、对着她面前的人又叫又跳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激动,似乎又有什么人惹得她火冒三丈了。不过,怎么每次看到她都是这副火爆的模样?让他看了忍不住啧啧称奇。看来她的脾气确实很不好,简直和他有得比呢!这下子可有趣了!他边想边向她走去,想要知道又是谁得罪了她,也顺便再火上添油,最好气死她算了。他恶意的想着。才这么想,就听见她骂人的火力十足,那用字遣词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难道你除了骂人家白痴、笨、呆、傻以外,就没有别的形容词好用了吗?’杜沙磷才庆幸自己甩掉了一个麻烦又缠人的女孩,没想到一进入校园后,又碰到令她更加气愤难当的事,就是眼前这三个专门写校园八卦事件的校刊驻校记者!她不过是小小的演一下戏而已,那个缠人的笨女孩就碎嘴的四处去渲染她的性向喜好问题,因此她才会被这三个讨人厌的苍蝇缠上,气得她破口大骂;没想到这件事还没解决,又让她宛如做恶梦般的听见了这臭男人的声音。

她一个迅速的回身,果然就看见可恶的严烈正好整以暇的瞅着她猛看,而且眼神里还有着看好戏的神情,让她更是火冒三丈。她一下子就跳到他的面前去,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阵好骂:“你这个无聊加三级的登徒子!你以为你站在那里就没事了吗?这件事可是有你一份的,你怎么还能那么悠哉的站在那里啊?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被她这样一阵莫名其妙的恶骂后,原本想要在一旁看好戏的严烈,那暴烈的个性马上犹如火山爆发般的炸开来,对着她又叫又跳的。’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哪里又得罪你了,你干嘛每次见着我,就是这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对着我哇啦啦的乱叫一通?‘’因为我看到你就是不爽,怎么样?‘杜沙磷十分挑衅的斜眼睨着他,就是不愿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看他在一旁看戏,就是让她看不下去。’你这……‘他的话被身旁三个女性的惊呼声给硬生生的截断,让他不耐的看向发声处,发现原本缠着杜沙磷的那三个女生,此刻正围在他们的身边,脸上一副看戏的神情,并对他们的对阵叫骂感到十分好奇。

‘你们在鬼叫个什么东西啊?’严烈十分的不悦,心底的不满急速的攀升,他眼前有一个烦人的小魔女要对付已够他受了,现下又有三个女生围在他身边,着实令他气愤。

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出门一定是没看好日子,才会犯了女难,犯上了令他觉得这世上最令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因为她们的统一称号就是——麻烦!他的怒吼并没有让那三个女生退缩,因为他火爆浪子的名声早就在校园之中传遍。听说他像是一只会叫不会咬人的狗,这当然只是传闻,还未经过证实,不过看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倒退三步呢!

虽然她们没有退缩,但还是暗暗吞了好几口口水。天哪!他们两个人的个性还真是像呢!其中一个较大胆的女孩鼓起勇气来对严烈说:“呃,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看你们两位这样吵的样子看起来好配喔!所以我们在想……‘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他们异口同声的嫌恶口吻给截断。

‘谁和他配了?才没那么倒霉咧!’

‘谁和她配了?才没那么倒霉咧!’

两个人同时说完,彼此对看了一眼后,互相哼了对方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会对方。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我不屑!’杜沙磷提出抗议。

严烈马上不服输的说:“你们才别把那个小魔女和我给摆在一起,我才不齿呢!‘他也同样义愤填膺的声明。两人同时激烈的抗议,让三个女生互相看了看,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她们还是从他们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些端倪,瞪大了眼睛询问:”什么?杜沙磷是个女的?’她们的惊呼疑问,引起杜沙磷强烈的不满,一下子就跳到她们的面前对着她们大呼小叫:“你们这群无聊的女人,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你们是有病啊?这么的番,讲都讲不听,真烦耶!‘她用力瞪视她们的样子,是如此的凶恶又可怕,但她们的兴趣似乎在严烈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那副可怕的瞪视模样。’真的吗?严学长,杜沙磷真的是一个女的?‘严烈原本要点头附和,但继而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帮这个老是把他气得半死的小魔女的忙啊?他的眼中浮现恶作剧的光彩,他要好好整整她,这样他才能甘愿些。严烈突然用力的搭上杜沙磷的肩头,一副哥儿们的样子,故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想想看,我会和一个女人这样勾肩搭背的吗?‘他摇摇头续道:”当然不可能,所以,你们说说,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呀?’杜沙磷看到严烈这种白痴的举动,连忙像要甩掉什么害虫似的推开他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沉重手臂,还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神经啊?放开我啦!’‘哇!这么说来,你们真的是一对同性恋人?这条独家新闻对我们北洋高中来说,还真是头条哪!’听到她们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嚷嚷,让严烈和杜沙磷同时对她们吼道:“闭嘴!‘当她们住口时,杜沙磷马上转头对这个可恶的男人骂道:”你这男人到底在做什么白痴事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说会有多大的后遗症吗?也不会用你那颗猪头脑袋想想,我真是会被你给气死!’拜托!她以为他是她小孩啊?还给他一副训话的样子,骂得他狗血淋头的,这让他极度的不爽。真是受不了,为什么这女人就是如此的和他不对盘?老天真是待他太不公平了,才会让他碰到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才会被你给气死咧!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看看你,这么粗鲁又火爆的样子,哪里像个女人了?简直是侮辱、破坏你们女人的名声嘛!’他的话让杜沙磷气得脸颊几乎要抽搐起来。这该死的男人,简直太过分了,竟然敢说她不像个女人!‘奇怪了?我像不像个女人又关你什么事了?要你管!’‘是不必我管,但我这可是好心哪!我是在为女人们抱不平,竟然有你这种女人与她们同性。’‘是喔!’她重重的哼了声,‘就是因为有我这种人,所以你才把我和你们这些臭男人摆在一起,原来你们的德行也和我差不到哪里去。’她的抢白让他一阵无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几乎要翻白眼了,猛地跳了起来。‘你这女人!’‘哇哈哈哈。’杜沙磷这一次终于可以毫不客气的嘲笑他,‘怎样?’她神气的用着鼻孔哼他,然后又继续道:“再告诉你一点,我再怎么样比不上女人,也比你们男人还要好上很多。‘’笑死人了!你这男人婆,要像个男人你还不够格啦!要像个女人嘛,又完全没有那个型也没那个气质,你这不男不女的,还是躲在家里,比较不会出来丢人现眼!‘他的话真的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她握紧拳头,迅速的挥出手给了他一拳,在他的眼睛上留下记号,然后转身就跑。严烈先是被她突然转变的脸色给怔楞住,但随着眼眶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猛然回过神来大叫:”可恶!你又揍我了!’真是气死他了,为什么每一次和她斗完后的最后结果总是他被她扁呢?

‘啊——’他忍不住地朝着天空大吼。

他那发狂的样子,让经过他身边的人与那三个女生都退避三舍。

*** *** *** ***

在校园里一处偏僻的竹林里,有着火花飞扬,处处可见一团团的火球不断的爆出;那火花爆出的速度愈来愈快,火力也愈来愈强,可以看出来人内心的起伏是多么的剧烈。

那头火红色的秀发随着剧烈的动作与飞扬的火花而变得轻扬,那双眼眸由黑转为赤红,充满怒火与羞辱的光芒在眼眸之中交会着,随着起伏的心境而变得火红,连手里的动作也愈来愈大。

倏地,一团团的雪球向那些火球袭去,两个球相撞击,互相消长了其威力,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杜沙磷依然不松手的继续发出手上的火球,但还是一一被及时击来的雪球给化去威力,才没有让这片竹林变成一片火海。

火红与雪白在空气中不断的交会、撞击,随着交会的时间愈来愈短,速度也愈来愈快,火力也愈来愈猛,撞击出瞬间美丽的火花与雪花。片刻之后,杜沙磷才停了下来,弯着腰剧烈的喘息,眼睛看向来人,眼中似乎还有着不甘。她用力的冲向穿着一身白色洋装、长发飘逸的绝美女子,然后紧紧的抱着她。‘雪雪。’杜沙雪知道很少有事情能够让杜沙磷气成这个样子,虽然她的脾气火爆,动不动就会发火的个性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她的脾气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必然是遇到了麻烦事才会这样。

刚才她本来要回家了,却突然发现竹林这边有火光的异象,心里就已有个底了,来到这里,果然就看见杜沙磷在这里大发脾气。她这种冲动行事的个性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却时常把情况弄得难以收拾,她知道她若不出面,必定会惹来祸端。她一来到,看到她如此威力强猛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怒气不同以往,只好任由她发泄一番,并利用雪球来阻止她。‘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引起多大的麻烦?若让这里引起大火,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校园里若起火,不但会引起媒体的关注与报导,还会引来学校的调查,虽然到最后他们是查不到什么,但是这中间的过程还是太过麻烦。

杜沙磷被杜沙雪这么一提醒,也知道自己的行事太过冲动,于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只是一时气不过,就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想到后果。’杜沙雪那冰霜般的容颜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在面对她挚爱的家人时,眼中却闪过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与宠溺,她伸出手揉了揉杜沙磷那头火红的秀发。‘我知道。只是下次要注意点,嗯?’‘嗯!’杜沙磷用力的点点头,像个孩子般的笑了开来,然后再次用力的抱住杜沙雪,对她撒娇道:“人家就知道,雪雪对人家最好了。‘’你呀,少来这一套。‘杜沙雪不自在的推开她的身子。一向冷情不爱与人接触的她,还是不习惯杜沙磷这说风是风、说雨就雨的脾气,尤其她这热情的天性,真是令人受不了。

性子燥烈得令人咋舌,也热情得教人吃不消!只要她兴致一来,才不管是在什么场合、旁边有着什么人,生气时就毫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快乐时,就热情的抱着你猛亲猛舔的,嘴里还会说着一些令人感到恶心的话。

也只有那个疯沙淇,才会和她一起疯,两个人的性子几乎快要一个样了。

她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道:“唉!你现在气消了,总可以回家了吧?‘杜沙磷听到她这么说,火气似乎又快要扬了起来。

‘哼!要等我气消,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看在雪雪的份上,我一定用我的火球去把他给烧得乌漆抹黑!’看到她如此忿忿不平的激动模样,就可以看出在她口里的‘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才会让她气得火冒三丈,不顾一切的使出魔力火球来泄愤,可见得在沙磷的心里,那个人的份量也不轻才是。

不过,她一向不爱探问任何人的事,除非他们自己主动开口告诉她,或是需要她的帮忙,她才会插手,不过那也仅限于自家人而已,其它人的事,她是一概不理,就算有人快要死在她面前了,她依然可以无动于衷的转身离去。

但看着杜沙磷如此滔滔不绝又面红耳赤的诉说着她口中的他,让杜沙雪了然的冷笑。看来,沙磷并不知道她口里的人,虽然让她气得半死,更是十分厌恶,但实际上呢?‘磷磷。’杜沙雪的一声叫唤让杜沙磷终于住了口,她不好意思的对杜沙雪笑了笑,然后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发。‘对不起,雪雪,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就无法停口的骂个不停嘛!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我马上闭嘴就是。’杜沙磷连忙用手盖住自己的嘴,以示她绝不会再开口荼毒杜沙雪的耳朵。

杜沙雪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好笑的光芒,并伸手将杜沙磷的手拉下,无奈的对她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那你叫我又是什么意思?’杜沙磷好奇的微低着头看她。

杜沙磷一七八公分高的修长身材,站在杜沙雪那一六八公分的身高旁,十分的相配,尤其她们同样出色的外表与特殊的气质,更是格外引人注目与欣赏。但她们却对外界的眼光一无所觉,只是专注在彼此的身上。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你第一次碰到令你那么在意的家伙?’杜沙雪的提醒,让杜沙磷马上反应激烈的跳了起来,圆瞪的双眼里有着轻蔑。她的手指指着自己,然后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我?你说我会对那可恶的臭男人在意?‘她哼了声又道:”笑话!我才不屑他呢!’‘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一再提起他,还让他如此影响你的思绪呢?’杜沙雪并没有因为她的吼叫而有任何的反应,她已十分习惯她的行径。‘我……’她的话让杜沙磷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吞吞吐吐的应着,然后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心底隐约感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只觉得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而惟一能让她如此想念的原因是回荡在心底那些伤人的话语,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播放。

她也不懂,自己明明是讨厌他、明明一看见他就气得要命的,可是,为什么她又要如此在意他说过的那些话呢?杜沙雪只是斜眼瞄了突然沉默不语的杜沙磷一眼,了然的冷笑了声,也不去打扰她目前的思绪,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回家,因为她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第三章

‘够了!到底烦不烦啊?一天到晚都在提这件事,当我是快死了吗?’严烈在自家的客厅里又叫又跳的,十分的火大。

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微笑,安抚着暴跳如雷的严烈,‘儿子啊,别这样嘛,我们也是早一步在替你安排,我们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严烈不客气又嫌恶的拍开放在他肩膀上安抚的玉手,‘为我好?我才不过几岁,你们就给我安排到公司去见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哎呀!儿子呀,你怎么这么说呢?让你及早到公司去多看看、多学习、多累积点经验,这样将来接管你老爸的公司,也较能得心应手嘛!’她对于儿子的行为并不以为意,依然带着微笑的想说服他。

‘哼!’严烈根本就不领情,反而更不客气的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当我那么笨啊?‘’儿子啊!你这么说就伤感情了,好歹你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我们也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害你的事情来呀!‘’那可难说了。‘看着儿子一脸喷火的可怕表情,严母感到似曾相识,而且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她也常在另一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所以她依然甜笑着,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脸颊,安抚地对他低声道:”好啦!儿子,别这么一副吃人的模样嘛!快点,笑一个给妈咪看看。’严烈一把扯下母亲的手,还拉开与她的距离,十分不屑的低吼:“少来!我又不是老头,可以让你随便哄哄就算了。‘他的炮火指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臭老头,让那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猛然跳了起来,火气也往上冲。’臭小子,你在鬼叫些什么东西?我是你老爸,可不是什么老头,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唉!‘严母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这两个牛脾气的父子只要一对上,保证又是烟硝四起、战云密布,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可!果然,严烈整张脸涨得通红,眼里的风暴在迅速扩大。’啐!像你这种臭老头,还需要什么尊重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这色老头!‘’什么?你这死小子,竟敢说我色?‘严父闻言气得暴跳如雷、青筋浮现、双眼怒瞪,似乎很想要出手教训他。严母似乎知道他的企图,连忙挡在他的身前,并对严烈说:”儿子,你可不可以少说几句?每次都得把你爸爸气成这个样子你才甘愿吗?’这父子对垒的画面,每天至少要在严家上演几回,不是严父气得半死就是严烈气得出去飞车,然后两人回来后,就像斗牛般警戒的看着对方,再来就是互相抢着讨好她,谁能得到她的青睐与注意,就得意得像什么似的,让她简直哭笑不得。

‘本来就是!谁教他每次都要占着你不放,每晚睡在一起还不够啊?非得和我抢。’‘哼!你这死小子,她是我老婆,难道我占着她有什么不对吗?’严父理直气状的道。‘哼!你这色老头,她是我老妈,难道我就不能和她说说话,要她陪陪我吗?’‘笑话!你想要女人陪你,不会自己去找一个吗?别想来找我这个。’‘是哟!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我那么快接下公司的职务,利用我来管理公司,你好带着老妈四处去玩,将她据为己有,这样就不会有我来和你抢她了。’‘那又怎么样?你老子我辛辛苦苦的打拼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你这臭小子大了,换你来辛苦一下,你就在那里鬼吼鬼叫的,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严父随着训诫的内容愈说愈激动,嗓门也随之提高。

‘我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老爸,哪有人和自己的儿子在吃老妈的醋的?要不然你们到底是生下我来干嘛的?’严烈十分不满的对父亲吼叫。谁知严父却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生下来继承严家的香火和家业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要生养你?‘严烈闻言火气冒得更大。

‘死老头,你给我记着,我就偏不要如你的意!’谁知,严父却因为他的态度与撂下来的话语而得意的笑了起来,刚才怒发冲冠的模样全都不见了,真是典型来得快也去得快的脾气。似乎他只要能气到儿子,赢了这一回、占了上风,他就甘愿了。‘呵呵,看来是有人在吃醋啰!’严父走到严母的身边,亲匿的轻拥着她的腰。‘哼!我才没那么无聊呢!’严烈像个耍赖的孩子般,将头偏向另一边去。

握紧拳头,全身还像个冒气的蒸汽机般的喷着强烈的气焰,心底被那老头气得半死,嘴里却还是十分的倔强。两夫妇对看一眼,眼里闪着了然的笑意。

严母笑着道:“烈儿,别这样嘛!你也知道你父亲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当真,气成那副模样?‘’哼!他也会开玩笑?我才不信!除非那老头死,要不然我是不可能会去公司的,死了这条心吧!‘严烈从沙发上抓起书包,转身就想要出门去。’你这死小子,你在说什么鬼话,诅咒你老子死,你才会快活是不是?‘严母拉住想要冲向严烈的严父,并从身后一把将他给抱住。

‘算了,随他去吧!’

‘你也不听听他说那是什么话!’严父的脸上因为儿子所说的话而再度气得涨红。

‘好啦,我知道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样,明明心底都关心对方,就是这副硬脾气,非要在嘴皮上斗气才甘愿。他会这么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话伤了他的心。’‘你再为儿子说话,我要吃醋!’严父的脸上有些认真又不悦的神情,但其实他的心底是真正关心儿子的,老婆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让他的耳根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为了掩饰这尴尬,他只好装作不在意的转移话题。

严母见状,露出爱娇的神态,轻轻的捶了丈夫的肩膀一下,‘你真是的,连儿子的醋都吃,难道你不知道,今生我最爱你了吗?’严母当然也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就是死要面子,所以也不想去说穿它。

听到她的话,严父马上满足的笑得十分开怀,‘亲爱的,我也最爱你。’严烈才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他父母熟悉的爱语,让他忍不住低声说了声:“恶心!‘老爸每次都用这句话来将老妈给哄得心花怒放的。他就想不通,这句话难不成有什么神奇的魔力?才会让他们两个像傻瓜似的四眼相对,露出幸福又满足的恶心笑容。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们就是这副旁若无人的恩爱模样,一开始旁人十分羡慕他有这样一对鹣鲽情深的父母,他也感到十分的得意,但随着年岁渐长,他开始会有一种故意的排斥,似乎故意要和老头作对似的;抢着老妈的关爱眼神与注意,让老头气得暴跳如雷,开始变成他生活中的另一项乐趣。只是这个乐趣开始变成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导火线,他开始想尽各种办法与老头玩这种气得火冒三丈的游戏,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习惯。不知是什么原因驱使,让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难道自己还会不清楚,映入眼帘的,绝对是他熟悉的恩爱画面吗?果然,他们两人又陷入缠绵恩爱的情境里去了,根本就浑然不觉身外的一切变化。

心上浮现的寂寞与孤独在此刻突然冒出,让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然后用力的关上门,让它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在藉着这个动作发泄怒气与报复他们对他的视而不见。

*** *** *** ***

严烈开着车子一路狂飙到学校,完全不去理会身边任何的事物,臭着一张脸用力的甩上车门后,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一个反手,也不看清来人,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双方在一阵似认真又像嬉戏般的过招之后,终于喘息的躺在车头的引擎盖上。

严烈抬头看向天空,却对同样躺在他身边喘息的好友道:“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与他同样望着天空的年轻男子问道:”和老头吵架了?’‘嗯。’严烈只是轻轻的应了声,随即沉默的望着天空不语。

那位年轻男子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严烈不会再开口时,才疑惑的将眼光移转到他的脸上,观察着他。‘怎么了?’严烈在他们这群好友中算是最聒噪的,虽然他们这群好友一向话都不多,可是严烈这么沉默又表情难看的脸,还真是少见。他还是比较习惯严烈脸上的表情是火冒三丈的,而不是这副阴沉沉的郁闷表情。

‘没什么。’

‘真的吗?’邵磷瞄了他一眼后,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该不会是你家那对爱情鸟,又在你面前恩爱给你看,让你受不了了吧?’严烈闷闷的道:“这又不是新闻了,何必多问!‘邵磷那双冰冷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我不是说过了吗?何必要有情有心?那只是徒让自个儿痛苦而已,真是傻瓜!‘语气里有着对情爱的嗤之以鼻。’是吗?外界可对他们的评价极高,公认他们是商场上最恩爱、最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呢!‘’哦?‘他的语气里有着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他们恩爱他们的,与你何干?‘’对啊,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们这次是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那你认为和我有没有关系?‘严烈十分明白邵磷的成长环境与出身,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换帖兄弟,又都读同一所学校,彼此的情况与心境如何,又有谁会比他还懂?所以,邵磷对于他父母恩爱的情况,当然嗤之以鼻!因为他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亲情,若要说友情嘛,也只有对他和其它二位好友而已,当然他们的信任与感情,也是经过岁月的累积与历经情事的波折与考验才变得深厚的。

邵磷觉得他父母的爱情根本就是骗人的,若真的有爱的话,就不该把他这个惟一的爱情结晶常常忽略到一旁去。对于这点,他是不予置评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懂他父母究竟爱不爱他,能不能忍受他的存在?尤其他父亲那句话更是深深的刺伤了他,让他耿耿于怀。‘难不成他们真的认为,我的存在就只是为他们传香火和继承家业的?’他气愤的呢喃道,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激动与介意。邵磷一听到他的话,又看到他这副模样,脑筋转得十分的快。何况他一向多疑的性子,更是令他怀疑起严烈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究竟能有什么不良的动机?

他天生就不相信任何人,对于每个人做的每件事或说的每句话都有着强烈的怀疑与猜忌,总认为他们一定有什么动机,才会说出或做出一件事来。严烈与其它二位好友,是他在这世上少数信任的人,除了他们以外,他对任何人根本就无法去信任,也不能去信任,但其实他最相信的还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他们就想要你去公司多学着点,好准备接下公司的重担,接着又要替你安排相亲?’严烈一听到邵磷这么说,倏然坐直了身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对邵磷会猜到父母的企图一点都不感到讶异,因为邵磷早就在他自家公司里担任总经理;如此年纪就当上总经理,并不是依靠家里的关系,而是靠自己的实力。

可见他的成长环境有多么的严厉与现实,让他在十九岁之时,就升上总经理的位子。他知道邵磷有多努力、多辛苦,那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有他们这群好兄弟才得以窥见一二,而且还不是全部呢!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心机颇为深沉,为的就是要应付家族的斗争,所以,他的推断一向都是十分精确又不失偏颇的,只是,他为何又会冒出后面那句话?他父母并没有提到这件事。

‘因为……’原本邵磷还有些迟疑,但是他想,豪门企业的行事一向不都如此?所以他还是开了口。‘我家老头也是这么做,我快毕业了,他们自然也替我安排了相亲的对象。既然他们要你继承家业,那紧接而来的就是商业联姻!’严烈闻言,马上怒气冲冲的跳下车头,‘他们别想,我才不会因为那死老头的公司而赔上我的终生幸福呢!女人那麻烦的东西要我应付,再等个几百年吧!’他嗤之以鼻

邵磷只是冷眼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模样,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你恢复斗志了。’严烈先是一楞,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用力的捶了邵磷一拳,‘真有你的!谢了,兄弟!’他知道邵磷不是那种会用嘴巴安慰人,也不是会用行动来表现关心的人,可是他就是有办法用其它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严烈的火爆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有人能再度激起他那强烈如火般的斗志,而不像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那他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所以,邵磷才会透露一些自己鲜少会说出的自身情况,来激励自己的好友。

邵磷没有答腔,只是转身走向教室的方向。

严烈紧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他的身边关心的探问:“磷,难不成你真的要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个你不爱的女人?‘邵磷冷眼睨了他一眼,好似他说的是废话,’娶谁不都一样?只要对我事业有帮助的,我无所谓也不在乎,不过当然是得由我来控制,而不是他们。‘他的眼中有着残忍的光芒。

‘磷……’

他的话因邵磷的一个用力拍打而停止。

‘少替我担心,我早已习惯自个儿这样走过来,当然也会自个儿再往下走,你们这群家伙里,难道还有谁会比我更懂得照顾自己?’他冷笑道。看到邵磷眼神里的冷酷,严烈将所有的话全都吞进肚里,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用,只是,这样的他,更让他们这群弟兄担心。‘好吧!一句话,知道吗?’严烈的话,让邵磷那双冷残的眼眸难得浮现一丝丝的暖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嗯。’他们兄弟之间,根本毋需过问对方任何事,也毋需明白那么做的动机与目的为何,只要开口一句话,不论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他们绝对义不容辞的放下一切,帮忙到底!

*** *** *** ***

杜沙磷专心一意的走着,根本就不去理会经过她身边的人们,直到她察觉到眼前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但因为她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她不打算与来人计较,只是改变前进的路线,稍微偏离了些方向,依然往前走,但是那个挡住她去路的人,似乎故意要与她作对似的,不论她转往哪个方向,就是要挡在她的面前。

只不过是经过两三次的试验而已,杜沙磷原本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殆尽,她倏然抬起被惹毛的冒火双眼,打算好好的骂骂这个不知好歹的可恶家伙,竟然敢来破坏她的好心情,真是太大胆了!

她要让他知道,犯上她杜沙磷就是死路一条。

谁知,她才一抬眼看清来人,整个火气更是往上冲,瞪大的冒火双眼里更是怒火狂烧。‘你这个可恶的臭家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老喜欢来招惹我!’她的一根修长玉指,毫不客气的指向他的脸,随即破口大骂起来。

严烈原本也是低着头走路,谁知道前面有个不识相的家伙一直与他作对,害他不管怎么改变路线,就是会与对方对上,害他原本不是很好的心情,也开始浮躁起来。紧蹙的眉头与不耐的神情在在显示出他的极度不满,让他想要好好的开口教训来人,让他知道今天惹上心情十分不悦的他算对方倒霉。谁知,他都还没开口,对方倒先哇拉拉的教训起他来了,在还未看清是谁那么大胆的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时,他就先听见那熟悉的魔女声音,一连串的咒骂词汇已十分熟练的从她的口中不断逸出。

听着她的咒骂,有一瞬间他还真回不过神来,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学来这么一大堆的骂人词藻,简直比他骂起人来还要精采万分。此刻,他的心情竟然反常的飞扬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中还带着笑意,好整以暇的瞅着她看,让原本连一口气都没换、不断骂着的杜沙磷倏然停下话语。看着他这种怪异的转变,让她整个身子都凉了起来,心里也开始发毛,忍不住用力的瞪着他。‘你有病啊,干嘛对着我笑?’杜沙磷突然觉得几天不见的严烈,该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而疯掉了吧,否则她这么骂他,以前的他早就气得与她对骂叫阵一番,哪还会如此有风度的接受她的咒骂?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所以,她认定他的脑子一定是烧坏了,要不然就是受到什么刺激而秀逗。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她早就在他找她麻烦之后,将他的来历与资料全都查得清清楚楚。像他这种火爆浪子的个性,早就传遍整个校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只要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就会识趣的有多远就闪多远,根本就不会想去招惹他。

而现在,他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不是吃错药了就是去伤到脑子,所以让她实在骂不下去,而且还有一种诡谲的感受,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样反常的他,反而让她害怕。

她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害怕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有让她打破习惯的本事,下意识地,她对他的警戒心比对任何人都还要高。‘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每一次都有那么多骂人的话可以骂,而且还十分的精采?那些咒骂之词,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这么温和的他是难得一见的,反而让杜沙磷吓得倒退数步。‘你……’她提高警觉的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看。看到她那副小心的模样,反而让严烈很想笑,看来这个火爆小魔女对他的防卫之心还不是普通的高喔!‘我都还没说明明是你先肖想我很久而撞上我,挡住我的去路的,你竟然还敢反咬我一口?’严烈故作生气的对着她吼叫。一向都是他骂人的份,脾气也冲得十分之快,竟然第一次有一种想要逗逗她的心情。

严烈迅速转变的态度,让杜沙磷在愕然之余,火气窜升得更快,让她根本就来不及细思为何他会有如此大幅度的怪异转变,耳朵里只听进最令她敏感的‘肖想’两个字。‘你去死啦!谁肖想你了?你以为凭你这副德行,有谁会喜欢你啊!’她愈说愈气,身体也就大胆的愈靠愈近,浑然不觉自己正往陷阱里跳。她的手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更何况,明明是你自己不长眼撞上我的,还敢说我,也不知道上次是谁不要脸的猛粘着人家不放的!’她还真敢说!‘是喔!明明就是有人做出放浪形骸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还想要将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她的话激起他的怒火,他让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忘了刚才想要逗她的决定,又开始不客气的和她对峙起来。‘你!’他的话一下子就提醒了她之前与他针锋相对时所做出的冒失举动,在事后她也十分后悔自己孟浪的举止。不知道他会如何的想她?没想到,他的感想竟然就这样毫无保留又带着杀伤力的袭向她,令她在愧疚之余,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看到她气成这副德行,让严烈简直得意忘形极了,才要开口响应她时,她已经有了下一个动作。‘你去死!’她用力挥拳,这一次却是打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倒退了好几步。

这一次他虽没有跌个四脚朝天,却踉跄了数步。对于她一再的出手以这种扁他作为他们结束纷争的方式,他真的一点都不满意。试想,有哪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给打倒在地,还会高兴的接受的?

该死!他若不想个办法解决这种情况,若真让她给养成习惯,那他严烈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去?一股不甘愿的冲动,让他倏然追上怒不可遏的踏着大步离去的杜沙磷。‘别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安然无事的离去,揍了我就得承担后果!’他一掌袭向她,杜沙磷似乎察觉到他的气息,于是转身与他对打起来。

不过才打个几回合,杜沙磷就已知道这男人的身手了得,而且还在她之上。是因为她本身所拥有的魔力,才能让她及时躲过他的攻击,而且她也能感受出他的手下留情。正当她忙着与他交手之际,她突然感到空气之中隐约流动着一丝邪恶的气息,这让她更加提高警觉,稍微一分神之际,没有闪过严烈突然攻来的招势,就这样被他一掌给击中了胸口。



第四章

‘呕。’

倏然,一口鲜血从杜沙磷的口中喷出,让严烈整个人都楞住了。

这怎么可能?严烈呆呆的直瞪着自己闯祸的手掌看,眼底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他明明没有使出全力来和她过招,更何况,他原本就没有伤人之意,尤其是对她。但看到她口吐鲜血的模样,让他真的慌了。

她缓缓的往后倒下的画面惊醒了他,让他以着极为迅速的动作闪到她的身边,及时扶住她倒下的身子,看着她嘴角还淌着鲜血的模样,真的大大的震撼了他,让他的心底充满无助与伤痛。

‘沙磷。’

但杜沙磷却没有看他,眼神依然小心的四处逡巡着,似乎在找些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心的看向严烈那张替她担心的脸庞。‘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吗?真、真不敢相信呢,咳!’她强颜欢笑、刻意逞强的模样,让严烈替她感到心疼,对于自己打伤她的举动,也让他自责不已。‘够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不要再多说话了。’杜沙磷却阻止他,‘不!我想回家。’她力图振作的想要站起身来,却被严烈一把给抱了起来。

‘你这女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逞强!’严烈的声音中有着不能控制的喑哑,似乎无法承受看到杜沙磷受伤害的样子,尤其她又是被自己所伤,更是令他无法释怀。他再怎样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出手,还将她打到吐血。她又不是他的仇人,只是爱与他斗斗嘴而已。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冷酷残忍到如此的地步,竟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看到她虚弱又苍白的脸庞,这一刻他好厌恶自己,真恨自己的不知轻重,好想一掌毙了自己算了。似乎看出他的自责与深深的愧疚,杜沙磷难得的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不是你的错。’听到她的话,让严烈更加憎恨自己。她怎么能在他伤了她之后,还说不是他的错?

‘你这女人,明明是被我打到吐血的,又不是被我打伤了脑子,竟然还说不是我的错。’‘咳……’她因为轻笑而又轻咳了起来。

看到她那副样子,让严烈真的好想用力的打她的屁股,让她清醒一点;都已经受了伤,还在这里硬撑,故作坚强。不过,看在她已受伤的份上,一切就算了!

他怎么还在这里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到底在干嘛?‘真是的!我到底在和你扯什么啊?’人都被他抱在手上了,哪还管得了她的啰哩啰唆啊!他抱着她就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冲去,想要尽快带她去看医生。‘你忍着点,我会飞车带你去治好你的伤的。’杜沙磷没有反抗,任由他将她抱到车内,直到他要发动引擎时,才突然用双手紧揪住他的胸口。‘等等!’‘你……’严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怔楞住,连忙看向她。

‘我知道我们一向看对方都不顺眼。’她突然微弱又自嘲的一笑,然后又道:“但是,这也是我第一次求你……‘她突然停止了话语。严烈却没想到会从杜沙磷的口中听到’求‘这个字,而且还是对他。

‘求我什么?’讶然的语气表露无遗。

‘不要去医院,送我回家。’

杜沙磷感觉自己的气息愈来愈微弱,这一掌还真伤她不轻,看来,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什么?’对于她的要求,严烈简直难以置信,要不是她已伤成这个样子,他真的会再狠狠的打她一顿不可,她是疯了不成吗?‘你不想要命啦?’这一次他的话突然变成了怒吼,那怒目相向的眼神里有着对她浓烈的关怀之意。

‘拜托送我回家……’杜沙磷实在没有那么多力气和他多说什么,只能一再的要求他送她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任他,虽然这个男人每次与她见面时总是冲突不断,可她就是知道这男人不是什么坏人。看到她眼神里的坚持与信任,不知为何竟让严烈感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了,因为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动。‘见鬼了!’他忍不住低咒一声。他是着了什么魔,这女人又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一向不动心的他,会对一个连续揍他好几拳的女人动心?他不但是活见鬼了,也开始怀疑自己有被虐待的倾向。

‘算了。’

不想再去细究这个问题,他虽然表情不耐,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的温柔,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发动车子。‘你……要送我回去,谢谢。’杜沙磷安心的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安然的笑意。一向都是看到她倔强、火冒三丈的表情,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安详的模样,还真让他怜爱呢!看到她这么理所当然又十足把握的确定表情,简直让他没好气的忍不住又大声吼道:“奇怪了,我又没说要送你回家,你干嘛自己那么一厢情愿啊?还高兴成这副德行!‘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吗?受了伤也不去看医生;要送她回家,她就一副感动涕零的模样,真是让他火气直往上冒,这女人就是有这种惹火他的本领!该死!自己为什么每次碰到她,就一副注定要栽在她手里的狼狈样?啐!还真是不长进。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将车子开往她家的方向,以着极快的车速往前冲。

对于他的话,她并没有反驳,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可是,你确实……要送我回去……不是吗?‘她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在这么做没错!

*** *** *** ***

严烈开着车送杜沙磷回到她家门口,一停下车他就忍不住低咒出声:“该死!我干嘛要听你的话啊?可恶!‘他用力的捶了方向盘一拳,想要送她到医院去,因为他发现她的呼吸变得极为微弱,而且脸色还显得十分苍白,血色尽失。就在他想要转动方向盘送她到医院去之时,却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被人紧紧的抓住,让他无法开车。他迅速的低头一看,发现是她。愕然之余,他发现她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有如此力量紧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发动车子,那双眼睛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之下,竟然显得异常晶亮,让他忍不住要怀疑起她的体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女人的力量透着一股神秘的诡谲,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他不得不运用起一向鲜少在人前表露出的敏锐观察力与严肃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她,重新评估她的实力。

‘咳!’杜沙磷忍不住轻咳了声,‘你不必这样……看我。’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一个人类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胜过一个拥有魔法力量的魔女。‘你答应过我,送我回……家……’严烈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又看到她咳成这样,忍不住暗咒自己此刻的多疑干嘛跑出来与他作对,真是要命!‘我不该答应你。’‘别担心,咳……我……’她对他虚弱的一笑,一副快断气的模样,‘没事,咳……’看来这一掌确实不轻,但是严烈真的不懂,他只是嘴巴逞强地道:“谁担心你来着?少臭美了!‘’呵呵,咳……‘她边笑边咳了起来,发现他嘴巴虽然很凶,但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将她抱出车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担忧,紧蹙的眉头与眼神里透出浓厚的关怀之意,让她忍不住笑了

‘你有病啊?’看到杜沙磷又笑又咳的样子,简直让心焦如焚的严烈气得要命,嘴巴上当然不肯轻饶她。‘都咳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给我安分点,笑什么笑?你这女人给我安静点。’语气真的十分的凶,却透露出他无尽的关心。

谁知他的话,不但没有让杜沙磷脸上的笑容敛去,反而益形扩大并带着满足,但为了不让他为她如此担心,她并没有笑出声。严烈走向她家的大门,才用脚一踢,门就自动的打开,让他忍不住瞪大眼睛,因为他原本是想要用脚踢门,好让里面的人来开门的,谁知门却轻易的打了开来。‘这门……’他才说不到两个字,就被杜沙磷的话给激起怒气。

‘我家从不锁门……’

‘什么?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连家门都没在锁,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治安有多坏吗?要是被人……’。听到他凶巴巴的对她念个不停,杜沙磷并没有任何的反驳,她只是闭上眼睛,享受他关心的叨念。她好累,觉得由里到外的疲累,躺在他的怀里,她感到十分的温暖与安全,她还是先休息一下下,好应付待会儿的治疗过程。原来让人以这种听似凶恶、实际上却带着温柔与关心的语气骂着,是那么的令她感到窝心与满足。待严烈抱着她走入这间大房子时,他的叨念倏然停止,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因为他从没看过像这样的建筑风格与怪异的摆设,所有的东西全都自成一格,十分有个性的待在不该待的地方。

最令他感到怪异的是,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杂乱无序,但整体看来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他仔细而小心的逡巡着,总感到这里似乎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之中流动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可是……他迟疑着,很想要捕捉这一刻的感觉,却发现它极为狡猾的一闪而逝,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来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虽然说他平常总是会在遇到一些事情时就大发脾气、暴跳如雷的对着人猛发火,但那并不表示在怒气之下的他没有细微的观察力,他并不只是个莽夫,该有的警戒与对周遭事物的敏锐观察力他还是有的,否则他所受的严格训练不就都白费工夫了!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凝视着她,突然怀疑他们调查的资料真的与真实的她们相符合吗?看来,他得回去和他几个兄弟好好的商讨一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伤势。

他的想法才起,就听见她说:“那间红色……‘随着她的话语,他抬头看向前面一整排类似房间的门,果然在左侧找到惟一的一扇红色的门,于是他抱着她往那里去。一进入房间后,他讶异地看着房间里的简单摆设,榻榻米式的地板上散落着几个抱枕与一套寝具,天花板上垂吊着好几条直条式的黑布条,上面画着奇怪类似符咒的东西,让他感到一丝的诡异。

严烈依照杜沙磷的话,将她放在地板之上,只见她闭着眼睛,要他在指定的地方拿出一瓶扭曲且形状奇怪的瓶子,并倒出一粒乌黑如弹珠般大的丸子,要他喂她吃下。待她吃下之后,她就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休息,嘴里不知喃喃的念了些什么,他听不明白,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看着她。他忍不住为眼前的景况而瞪大了双眼,眼皮连眨一下都没有。他惊愕的发现,她的周围竟然围绕着红色的光芒,还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为火红。

这怎么可能?

因为眼前诡异又令人不敢置信的情况而整个人当场楞住的严烈,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而扭曲,惊骇的神情依然挂在脸上。或许是因为眼前所见的事实令他太过震撼,令他瞠目结舌到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看着她身边的火红色光芒犹如火焰般的环绕着她,好像她整个人深陷在火海一般。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她身边的光芒变得愈来愈淡,后来就消失不见了,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待他回过神再看向她时,却再次的楞在当场。天啊!她竟然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看着他,而且她的肌肤看起来犹如一匹上好的丝缎般光滑、细腻,白皙的肤色上呈现健康的红润色泽。那颇富青春气息的曼妙身材上,有着玲珑的曲线与魅惑般的隐约性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不设防又娇美的躺在那里的驯服模样给吸引,尤其她那双又直又修长的玉腿正微微诱惑的微敞,更增添几许魅力。

他忍不住暗吞一口口水,眼中激出更强烈的火花,当他看向她的脸时,赫然发现她竟然带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神情与眉宇之间还流露出不经意的媚态与邀请之意。这是全然不同的杜沙磷,让严烈为之震惊。再怎么样,他也想不到这女人会有如此大幅度的改变,难不成受一次伤就让她的性情大变?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认识的那个火爆又粗鲁的杜沙磷,会是眼前这个性感、魅力的诱惑小魔女。他楞楞的问:“你是谁?‘他的问话并未得到杜沙磷的响应,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似乎还未回过神来,此刻娇柔的模样,简直是前所未见的。其实,她们魔女一族都各有其治疗本身身体上受创的保护能力,无论受了任何的伤,都有办法运用其本身的魔力自行治愈,但这种事却必须全神贯注,并且不得有人干扰

杜沙磷在进行治疗的过程之中,不怕让严烈看到全部的过程,并让他守在自己的身边,那表示她是打从心底信任他,否则她怎么会在这攸关性命的关键时刻让他留在身边呢?

就因为治疗过程之中,需要花费全部的注意力,所以当疗程完成之后,她整个人尚未恢复过来,精神还在虚无缥缈中。她的意识还未完全回复,但她的脑波却已收到他问话的讯息,虽然比平时慢了些,但她还是自然的响应。‘什么?’看到她那副模样,让严烈对她感到十分的无奈却又深受她吸引,从未看过她如此诱人的迷人姿态,让他情不自禁地向她愈靠愈近,身子也离她愈来愈近……

严烈痴迷的眼光在杜沙磷身上放肆的逡巡着,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个洞来似的,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捧着她的脸颊,拇指温柔的在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上不断的抚摸,似乎眷恋上它的触感。

他那温柔的抚触,让杜沙磷根本无法抗拒,因为她早已被他那热情如火的眼光与挑逗似的动作给迷惑,这样热情如火的他,竟然是因她而起?这是她连做梦都在幻想的情景,虽然她每次在与他对峙时都有火爆的场面出现,也十分的不客气,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情不自禁又无法克制的对他有着一份怪异的感觉。每当午夜梦回之际,她便无法掩饰内心深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她其实是渴望他能以那双冒火的眼专注的看着她,而且还是对她燃着情火的,而如今……他那冒着火的双眼竟如她所愿的对她激射出情欲的火花,怎么不教她感到受宠若惊?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改变究竟是从何而来,他不是一向最瞧不起她犹如男人婆般的个性吗?她的心底还印着无法磨灭的刺痛,那是他上次那些话语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如今,他却以如此温柔又热情的姿态来对她,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她伸出手来轻柔的摸着他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眼神痴迷的望着他,无法再掩饰对他的迷恋,喃喃地道:“你是真的吗?‘’小傻瓜!我当然是真的,就像你也是如此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一样。‘严烈是个实际的男人,当他真实的碰触到她时,便比她还先回过神来,体内涌现对她强烈的需求,这是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的。

不过他一向都是想要什么就会尽全力去争取的人,只要他想要的话。而现在她正如此撩人又性感的躺在他面前,除非他是个无欲之人,否则焉有不动心的道理?当他以难得的温柔嗓音与表情哄慰着她时,她完全无法阻止他缓缓低头向她的动作,虽然她从没有过肌肤之亲的经验,不过看到他的样子,她也知道他想要吻她。看她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而且还心甘情愿的任由他的唇缓缓的盖上她的,他便恣意品尝她看似娇嫩的双唇……好柔软、好甜美的感觉,那柔嫩的触感,引发他深层的欲望,当她配合的微启双唇时,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将舌头探入她温润甜美的嘴内,并与她的粉舌纠缠、嬉戏,贪婪的想尝遍她口里的每个角落。他热情又大胆的挑逗,让她的理智全都陷入情欲的迷乱风暴之中,并热烈的响应着他。难耐的欲火烧得她通体潮红,连脸颊也因为情欲而火红如霞,她的眼眸魅惑的半闭着,双手绕上他的颈项,让自己的身子靠向他。

柔软的玲珑曲线贴向结实而阳刚的躯体,让他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赤裸又光滑的背脊上开始来回的滑动、抚摸,享受着它带给他的强烈冲击。当他放开娇喘不已的她时,发现她情不自禁的逸出细微的呻吟,于是他更大胆地将唇移向她柔嫩的颈项,在上面留下他热情的印记。严烈眯着眼细细审视她的反应,发现她早已因为他热烈缠绵的吻而浑身虚软无力,并染上热情的火红颜色,看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让他也因感染她的热情反应而喘息着,并再次低下头吻上她。

杜沙磷浑身酥软的娇吟喘息,不由自主的紧靠着他,发现自己在他的撩拨之下浑身瘫软,似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气,并自然地将自己的胸部更往他的掌心靠去……她不断的呐喊着,感到自己似乎如棉絮般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全身娇软无力又懒洋洋的横躺着,紧闭着双眼,细细品味着高潮的滋味。严烈迅速的褪下身上的衣物,在她还未从情欲的高潮之中回过神之际,让自己沉入她的体内与她结合,共舞欢愉的节奏,共游情欲的天堂。



第五章

如果,他们的关系会因为发生过亲密关系而变得较好的话,那无疑是奢望。

只见杜沙磷依然是一副火爆又凶巴巴的模样,正在怒斥着严烈:“闭嘴!‘严烈却对她的斥责无动于衷,炮火猛烈的反击。’你才给我住口!‘两个人一副互不相让的模样,就像两只喷火的火龙般灼烧着对方,似乎要以此来压制对方的气势,如此激烈的情况,仿佛空气之中正有着两道电流交错般,让人感到他们彼此之间紧张、对峙的火爆情况一触及发。

‘你凭什么叫我住口?’

杜沙磷简直快气死了,没想到他在他们的关系有了改变后,竟死性不改的依然在人前对她凶巴巴的,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能平衡。‘为什么不行?你看看你,有女人像你这个样子的吗?伤才好,马上像个野猴子似的四处跳个不停,也不稍微安静一点,你真是……噢!’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胸口被人捶个不停。

‘什么野猴子?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可恶!可恶!气死她了,这个不懂情趣的臭男人,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是要用哄的吗?虽然她平常是一副大而化之的中性化外表,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就是这副德行,但好歹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内心深处也有柔性的一面,当然希望有人疼、有人爱,难道连这点道理他都不懂吗?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攻击举动,严烈并不像前几次那样对她动手动脚,一方面他是害怕会像上次那样不小心伤了她;另一方面,他却不得不在内心深处承认,他根本就舍不得伤害她或是对她动手,那会使他心疼。

可是,他却丝毫不显露这一面,因为他对这种事感到肉麻又觉得失面子,于是他伸出手臂,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子给搂进自己的怀里,与她的脸颊相距只有几寸的距离。

‘你信不信你再继续骂下去,我就要堵住你的嘴巴?’看到他突然转变的炽热眼神,让原本滔滔不绝骂个不停的杜沙磷倏然住口,并警觉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口。‘你别想在这里吻我。’她的语气是极其认真的。

太不好笑了!

他们站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餐厅小径,尤其现在又近中午了,来吃饭的学生特别的多,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对峙早已传偏整个校园了。虽然他们在争吵之时,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可是看好戏的人可是一大堆,要是被他们看到她杜沙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个火爆浪子给吻了去,那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啊?

‘喂。’严烈对于她这种排拒的态度十分的不满,心里的火气又迅速的被她点燃。‘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可恶!她干嘛防他防得像只臭虫似的?难不成……‘说!我昨天哪个地方吻得让你不满意了啊?我可是很卖力的在取悦你耶,你这个女人还不满,噢!’小腿胫骨处传来一阵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你这个可恶的凶女人,痛死我了,你那么用力的踢我干嘛?’他真不知道,原来她还真有那么强烈的暴力倾向。

杜沙磷看了看四周拿着异样与惊愕眼光看着他们的旁观者,此刻正议论纷纷的窃窃私语着,她不用仔细去听也知道他们在嚼什么舌根,忍不住恶狠狠的向他们瞪了一眼后,马上用力的瞪向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她的一只手还愤恨的戳着他的胸口,脸颊几乎快贴上他的,眼中冒着足以杀人的愤恨火花,小声而一字字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踢你?你也不想想,你刚才说那什么话?还敢给我大声的嚷嚷?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事才会高兴是不是啊?‘’知道又怎样?我……‘碰的一声,她的手掌摊开用力的拍在他的胸口上,’怎样?你给我仔细的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在这里鬼吼鬼叫的。‘气死她了,怎么有这么厚脸皮又迟钝的男人啊?难道他真的认为这种事可以拿出来喧嚷,好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真是丢死人了!

严烈一听到她的话,眼睛马上一扫,看到一堆莫名其妙围观的人群,他的目光让那些人自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都是一副惧怕的表情,生怕被他的怒火给扫到,对于他发威的模样,他们可是领教过了,哪个不怕死的还敢上前去惹事?

他不只是嘴巴吼吼而已,一个不顺眼,甚至还会拳头相向,他的拳脚功夫可是挺厉害的,没有一个人能安全的躲过,甚至曾有人亲眼看过七、八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向他挑衅,而严烈只是在转眼之间就让他们躺平了。

所以,对于他眼光的扫视,他们是避之惟恐不及,否则要是被他不小心扫到,那不是要倒霉了吗?‘是吗?’他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然后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将杜沙磷更加紧紧的圈住,低下头密密实实的封住她的唇,同时成功的阻绝她的抗议。

*** *** *** ***

严烈炽热的唇紧紧的锁住杜沙磷的,湿滑的舌技巧的溜进她的小嘴内,与她恣意缠绕、逗弄着她,两人火舌交缠之间,同时在彼此的心中激起狂烈的欲火。如此火热又养眼的画面,让每个围观者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眼底有着不敢置信的讶异。这怎么可能?他们竟然就这样吻了起来?刹那间,现场变得一片寂静,大家全都楞楞的看着他们火热的演出,直到他们因为剧烈的喘息而分开。突然,‘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声响让每个人都回过神来,并以着惊愕又同情的眼光看着严烈。因为若传闻属实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被杜沙磷甩耳光,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所见。

‘你又打我?’严烈简直快被她气死了,她竟然又对他出手,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连这点颜面都不留给他?望着他那双喷火的眼眸,她一点惧意都没有,还勇敢的直视他。

‘打你又怎样?谁准你亲我的?大色狼!’他凭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吻她?

‘准?’他不敢置信的对她大叫:“我吻你要经过你的准许?好!这点算我认栽了,可是你竟然为了我吻你而打我?你……‘’我怎样?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这样在众人面前吻我,我还要不要做人哪?‘闻言,严烈的眼睛瞪得更大,心底的怒气翻腾不已,激动的指着她。’你简直气死我了,难道你就认为我这样吻你是一件丢人的事吗?你这是什么心态?我真会被你气死!‘看他那副怒发冲冠的可怕模样,似乎很想要上前狠狠的摇她或是掐死她,让杜沙磷忍不住退后一步,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气成这副想杀人的模样,而且对像还是她。这让她的心底略过一抹刺痛,但她选择忽略它,依然嘴硬的对他说:”要不然你想怎样?杀了我吗?’她摆出防御的姿势。她这副样子让严烈好心痛,眼底的怒火更炽,双拳握得死紧。他当然不可能对她出手,为了避免自己再度因为抓狂失控而伤她,于是他选择拂袖而去。他脸上那阴沉可怕的表情,让每个人都退避三舍。

杜沙磷没想到他会选择不战而退,而且还铁青着一张亟欲杀人般的脸离开。刚才她真的误以为他就要对她出手了,所以当他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时,她还真的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

她呆楞在原地,放松了自己的防御姿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从心底不断的冒出来。他那个样子,让她觉得他好像永远都不理她了。会吗?他真的被她气到不再理她了吗?不!应该不会的,他不可能不理会她的,每次他和她斗气完后,总是会再和她说话,这一次也一定会是这样,等到他气过就没事了。可是,她不确定的目光再次瞄向已快看不见的身影,心里的安慰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他这一次的怒气好像和前几次不一样。她的态度和言语似乎狠狠的伤了他,她可以从他眼神里的伤痛与不敢置信看出来,好像她真的有能力刺伤他似的。她却随即否认掉这个想法,嘲笑自己太看重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了,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她呢?既然没有在乎,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她给刺伤?虽然他们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但他对她的态度可没有因为这样而有多大的改变,还不是照常对她吼来喊去的。有人会因为这样而对他的亲匿伴侣如此的凶巴巴吗?若非他的心中没有她、若非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又如何会有这样的表现?她知道,在人类的社会之中,发生亲密关系已不能代表什么,因为那也可能只是一种情欲游戏或是一时的兴起,双方你情我愿,一拍即合,过后就烟消云散,没有任何情分存在,除非他们之间有着感情。

她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他们有吗?除了她自己的感情之外,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与感受,也无法感受到他的在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握紧自己的拳头,突然听到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她迅速的抬头一看,狠狠的瞪向他们。她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恶!她原来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任何人的话与动作,她根本就不看在眼底,现在她竟然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开始在乎起别人的眼光和闲言闲语。真是气人啊!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 *** *** ***

难道他真的不理她了吗?都已经一个星期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严烈连来和她说一句话都没有。杜沙磷知道自己走在校园时,心底在盼望什么,眼睛下意识的又在找寻什么。

可是在这一个星期里,他仿佛从校园里消失了一样,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时甚至还会误认为校园里的某处争吵或怒吼里会有他的影子,谁知道……那全都不是他,全都不是他!

这些日子里,她原本火爆的脾气变得更加烦躁而火气十足,每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都看不顺眼;每个人说出口的话,也都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耐与厌烦,甚至还和每个人大吵一架。

现在的她,犹如火药般,随时处在爆炸的火线边缘,足以将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炸得粉身碎骨,每个人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她的怒火给波及到。其实,杜沙磷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全都是因为严烈所引起的,他不来找她,让她的心里不但介意,而且还十分的难过。她一向都不哭的,那对她而言,简直是示弱的表现,她一向都是倔强、不服输又爱面子的,绝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也不可能以泪水来博取同情,那是她不屑为之的。纵然她现在因为严烈的行为感到难过,也依然不会有任何的妥协。

其实,她一直可以感受到严烈在这校园之中的气息,所以她清楚的知道,他每天都有来上课,只是为什么她都遇不到他呢?清清楚楚的答案就印在心底,只是她一直选择去忽略、逃避它;而当她眼尖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看见她时立即闪开,她知道事实不容她再逃避。他确确实实在躲她!只是,亲眼证实却让她感到自己的眼睛泛着水气,遮掩住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心底的刺痛不断的蔓延……这个事实揪痛了她的心,也泪湿了眼眶。

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在乎他;原来,他在自己的心底已是如此的重要;原来,她一直那么的逞强,不肯承认他在她心底已是一个难以割舍的眷恋。可是,她真的无法放下自己的尊严,拉下面子来示弱,她知道一旦自己这么做,他一定会瞧不起她的,她不要他瞧不起她。就算他真的狠下心来不理她,她也不能让他瞧不起她,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

或许,他狠下心来不理她,就是因为他的不在乎、不重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怎能再放下身段来迁就于他?那不是让他看笑话吗?好!既然他真要躲着她,那她也不会去求他的。她在心底下了决心,要自己争气点,别让人给瞧不起,当成笑话看。没男人又怎样?反正她本来就不希罕,有了他们反而是麻烦的累赘,徒惹伤心罢了。她虽然做了这个决定,可是当她也往严烈刚才消失的方向走去,却看到他正和一群年轻女孩有说有笑时,她的心里着实难受不已,甚至还感到自己的怒火益形强烈的燃起

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没出息,可是她的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威胁着要掉下来,却被她强忍着,因而更显得惹人心疼。明明说好不再理会他的,明明不想再在乎他的,她却紧握着拳头,宛如一个复仇天使般的朝他的方向而去。严烈也从眼角余光中扫到了她的身影,却故意视而不见。

本来,杜沙磷也想要装作不在意而洒脱的从他身边走过,因为她想要让他知道,就算他不理她,她也无所谓。可是,想是这么想,在经过他身边时,她才发现他与那些女孩的温柔笑语是她从未见过的,顿时令她心底激起愤怒狂潮,被刺伤的难堪与满心的怒火让一向冲动行事的她,竟然做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举动——

*** *** *** ***

杜沙磷整个人冲进他的怀里,然后主动又用力的吻上严烈的唇,堵住他对其他女孩的温柔笑语……杜沙磷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将严烈给吓楞住,不过他依然本能的将她俯冲过来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免得被她的冲力给撞倒。

她柔软的唇主动的印上他的,生涩又缺乏技巧的在他的唇上吸吮着,虽然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却激起严烈强烈的反应。这个小魔女就是有这本事激起他体内最热烈的反应,不论是哪一方面都是如此,他对她是既气又无奈,但还是带着深深的怜惜之意,只可惜这份疼惜之情她似乎都无法感受到。

怀里的柔软身子,散发著令他眷恋的淡淡香气,令他珍惜的拥着她,任由她任性又大胆的在他身上恣意的磨蹭,以一种另类的撒娇方式向他放低身段;他知道,这对一向火爆又不轻易向人低头、服输的杜沙磷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看来,他在她心底的地位似乎不轻呵!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得意骄傲起来,这小魔女竟也对他倾心呢!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着实让他感到高兴,虽然他还不知道她对他而言要归类到什么样的地位与情感,但就目前看来,她的确带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不管这里有多少人在围观,他完全不在乎的欣然接受她的热吻,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他还真想念这个小魔女,同时也思念起与她肌肤相亲的快感。只是,他和她一样,都拉不下脸也放不下身段来向对方低头,既然现在她肯先做那个放下身段的人,他也不好再摆高姿态来对她,虽然是她有错在先,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就这么算了吧!

正当他满心得意的想要从她那里拿回主导权之际,却发现下唇传来一阵剧痛,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才想要反击之际,却发现她灵巧的身子已闪出他的怀里。他抚着疼痛的下唇抬起眼来,发现她正以一脸愤怒的表情睨视着他,那睨视的眼光里还有着挑衅的火花,而且是用力的瞪着他,似乎在等他先开口。‘你竟然咬我?’待疼痛稍微过去之后,他才以充满不可思议的语气质问她。

‘咬你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先对你低头吗?哼!真是太天真了,我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低声下气的事好让你瞧不起我,然后在心底偷偷的嘲笑我。’她不让严烈有说话的机会,生怕他一开口,又是嘲讽她、刺伤她的话,所以她要先反击。‘告诉你,我没有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不想理我,我还不屑理你呢!哼!’她说完后,完全不想去看他的反应,更不想听他要说什么,就匆匆忙忙的离去。表面上看起来,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也表现得很潇洒,但实际上,她却是害怕去面对残酷的事实——那就是,真正不在乎的人会是他,真正有能力伤害她的人也会是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在乎他了,这种在乎他到令自己心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到她根本就无法再忍受的地步。

如果今天他也能给予她相同的情感响应,或许以她的个性而言,她愿意全心投入,就算最后的结果是粉身碎骨也无妨;但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悲哀的在心底想着,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边迅速的走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傻。

杜沙磷,你给我争气点,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个你在乎的男人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你;那个有能力伤害你的男人,根本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只会伤害你、火爆的骂你,态度既差劲又恶劣。你还对他那么恋恋不忘做什么?你才不需要他的在乎与感情,没有了他,你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的过日子,一样活得好好的,什么伤心难过都没有。愈是在心底如此的说服自己,她的心反而揪得愈紧,紧到令她感到胸口闷痛、呼吸困难,当她感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之际,赫然发现脸颊上有着温热的湿气。她伸手抚上脸颊,这才发现自己已泪留满面。

‘可恶!可恶!’

她嘴里不断的咒骂着,直觉得自己如此反常的为了一个男人而哭成这个样子,真是有够窝囊的!她边孩子气的猛擦着颊上的泪水,边迅速的走着,只想要赶快找个没人的角落好重新振作起自己。突地,她迅速的抬起头来,猛地停下脚步,眼光锐利而警觉的逡巡着四周的环境与情况,她感受到有一道恶意又邪气的眸光似乎正盯着自己。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很快就能分辨,并警觉的发现。

奇怪?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她?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由心底不断窜升,令她浑身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那个人躲在暗处里偷窥着她,她却无法找出他的藏身处,而她之所以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仿佛还是他刻意要让她发现的。

这种既邪恶又可怕的气息,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无法清楚的记起究竟是在哪里有过这样的感受;她只能小心的提防警戒着,悄悄的运用起自身的魔力,她想要以此找出那人的位置,甚至想要与之对抗。

可是,她释放出的魔力竟然被一股力量给反弹回来,好像那股力量早已散布在空气之中等着接她的招似的,让她忍不住倒退数步,正好倒进一个怀抱里。她迅速的抬起头来,跳离那个人的怀抱,一抬眼就望见了严烈那张令她眷恋又熟悉的英俊脸庞。‘你怎么会?’她讶异的紧盯着他瞧,完全忘了之前的危机与颊上的泪水。

严烈紧紧的盯视着她,锐利的眼在看到她颊上的泪水时,忍不住微眯了起来,一颗心更忍不住为之揪紧。原来她哭过了,而且泪痕犹在,是为了他吗?应该是!看来,她是在乎他的,她已经用她的泪水来证明了。这一次,他并没有任何的得意之情,只是表情严肃的将身子向前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头也不回的拉着她往前走。‘跟我来!’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杜沙磷一时无法反应,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走,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要带自己往哪里去,而此刻,她也完全不在乎,因为她真的累了。紧盯着他的背影看,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他的能力,因为她现在才知道,她真的爱他呀!就是因为爱他,所以对他的要求才会渐渐开始多了起来,莫名渴望他对自己特别的疼惜与怜爱,希望他的火爆留给别人,而他的温柔与关心全都给自己,希望他珍惜的将她给呵护在手心里。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断地让她伤心、失望、难过……当她想要逃避、放弃时,竟意外地发现他对着一群年轻女孩温柔的谈笑,那让她产生醋意,胸中充斥着莫名其妙的闷痛、难过与怒气,这一切如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袭来。

随着心里衍生的不甘愿与酸溜溜的感受,才会让她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来,她只知道自己不要他的眼光去看别的女人,不要他的温柔给别人,也不要他的笑容是针对别人而绽放。

她要他的眼光只专情的凝视着她,好似她在他的眼里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女孩;她要他的温柔只给她,好似她是他在这世上最值得呵护的女孩;她要他的笑容也是为她而绽放的,好似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带给他喜悦。

她更想要他的爱只属于她一人,只为她一人而爱……爱情是自私的,只要是他所有的一切,包括肉体上与精神上的,她全都要拥有与占据,绝不能有和人分享的可能,他只能是属于她一人的,就像她也只想要让他一人拥有般。



第六章

‘什么表情啊?’

‘就一副害怕的表情啊!’

‘你!’

她觉得严烈的存在一定是老天故意安排要来气她的,他的语气就不能好一点吗?一定非得这副欠扁的模样不可吗?真是让她火冒三丈。‘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谁会害怕来着?哼!我杜沙磷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家啊?笑话!’‘是吗?’那张一向都是带着不耐、烦躁或是怒气的英俊脸庞,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带着一抹挑衅的神采。看到他这副样子,让她看了更是觉得碍眼,真想一掌给他‘巴’下去,她止不住心里的怒气,凶巴巴的道:“就是!要不然你是有什么意见吗?‘’当然有啊!‘他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幽光,想要看她因怒气而失去理智,再傻傻的掉入他的挑衅陷阱里。听到他说有,她真的想要动手了,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停住了动作,’既然你不怕,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倏然收回想要对他行使暴力的手掌,她开口道:”敢瞧不起我?好,那你说,要怎么证明?’他的头微偏了偏,指向家门口。

‘进去给我看啊!向我证明你一点都不害怕。’他的话让她犹豫的再看了几眼,然后目光对上他一副看戏的表情,让她气得几乎要抓狂。这可恶的男人,明明就是故意的,这么的白目,简直就是要气死她!‘哼!进去就进去,难不成我还怕你?’她完全被怒火给冲昏了头,不知道他使的激将之法。当她进入他家,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所有的理智马上回来,随即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怒气更是无法抑制的翻腾起来,让她满脸怒容的一转身,拳头随即向他招呼过去。

这一次,严烈有了万全的准备,他准确无误的接住她挥过来的拳头,呵呵的笑着。‘这一次,我可是接住你的拳头了喔!’他才说完,只见她的另一手竟然用力的捶在他结实的胸口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响,让严烈忍不住脸色微变的低咒一声,而身后也同时响起两道十分明显的惊愕喘气声。杜沙磷根本就没去注意周遭环境的变化,当她看到严烈那微变的脸色与低咒声时,感到十分的得意满足。‘哼!怎样?这下子你就想不到了吧?’‘小磷磷,你也对我好一点嘛,好歹我也是你的亲密爱人哪!’他故意碰了碰她。

恶心!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杜沙磷觉得受不了,忍不住对他嗤之以鼻,然后才凶巴巴的反驳:“何必,对你这种小人,根本就不必客气,何况你又对我好到哪里去了?我又何必浪费我的好心?‘’你……‘才说没两句好话,杜沙磷又惹得严烈脸孔严重的扭曲,被她气到恨不得狠狠的摇摇她的身子,’你这女人!‘’我怎样?‘她不客气的质问他,十分介意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

‘你竟然说我是小人!’他的食指指向她的鼻子。

谁知,杜沙磷觉得他的手指在她眼前晃着十分的碍眼,立刻毫不思索的张口就咬了下去,让他忍不住叫了声,立即将手指给移开,还用力的甩着,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惊讶,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这样咬了下去。

‘难道不是吗?’气死她了,一股冲动让她咬了他的手指,这才让她的怒气稍微消去,随后才回答他的话:“你用这种小人步数把我拐进你家,难道这不是事实?难道你想否认?‘哼!她用力的重哼他一声,随即偏过头去不理会他,难道他认为她杜沙磷真那么笨吗?她只是脾气不好而已,并不代表她是那种笨到极点的女人。更何况,她是个魔女耶,有谁听过魔女还会被人给欺负的?她们不去欺负人就很好了!突地,他们之间的僵持局面被一阵笑声给打断,让他们同时看向发声处——

严烈看见那个人时,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而且还显得十分的怒气冲冲。

杜沙磷看到的是一个长得英俊、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正开心的大笑着,脸上还有着几丝幸灾乐祸的神情。他们这种怪异的情况,让杜沙磷看了一头雾水,因为她看到严烈已经像一头抓狂的野兽般,冲向那个笑得奇怪的男人面前,握紧双拳怒目瞪视着他。‘你是笑够了没?你这死老头!’他那咬牙切齿又怒气冲天的凶狠模样,让杜沙磷看了还真是觉得惊心,她以为严烈对她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已算是最凶恶的态度了,没想到……她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虽然他总是一副火爆的模样,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对这个中年男子不一样。‘不必在意,他们父子常常这样,可别被他们给吓到了。’此时,一道悦耳的女性嗓音十分无奈又好心的在一旁响起,提醒着杜沙磷,似乎是好心的希望她别被这火爆的气氛给吓到。杜沙磷分神看向说话的女人,发现这女人长得真是美丽,气质高雅又充满女人味,看起来就是和她完完全全不同类型的女人。‘你是谁啊?’她忍不住问道:“你长得还真美耶!‘她毫不修饰又真心的赞美,让严母笑了起来。

‘我是烈儿的母亲……’

她的话还未说完,马上又被杜沙磷的惊呼声给打断,她的眼里充满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脾气这么坏的老头啊?’杜沙磷的惊呼早已引起原本四眼相对的两父子的注意,再听到她的话,顿时让严烈原本生气的表情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你这臭老头,连小磷磷也认为我老妈嫁给你这种人还真是糟蹋了呢!’‘你……’严父的火爆脾气和严烈根本就不相上下,可以说严烈的火爆脾气根本就是遗传自他,所以他们都是禁不起激的。‘可是……’杜沙磷的话又响了起来,‘你也很可怜耶!’‘我可怜?’严母对她的话大感不解,‘为什么?’杜沙磷忍不住摇摇头对她叹了口气,‘有一个坏脾气的老公也就算了,竟然还生下一个同样坏脾气的儿子,啧、啧!’她不知死活的继续‘兴风作浪’,分明不顾那两父子同时瞪向她的怒眼里冒着的愤怒之火。‘看来,你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得在两个幼稚又脾气吓人的男人之间生活。’她的话让严母先是一楞,接着呵呵轻笑起来,笑得十分开怀,而那两个男人却是一脸青绿,尤其是严烈,愤怒得立即冲上前找她算帐。



第七章

杜沙磷被严烈给推上车,坐都还没有坐稳,就被他如狂风暴雨似的亲吻给攫获住,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狂又猛又热烈,让她晕眩不已又无力推拒。

实际上,她内心里对他的渴望也让她不想抗拒,只是柔顺的闭上眼睛任由他侵略,随着他的热烈亲吻,让她内心的渴望也随之升高。她热情如火的天性在此时被他刻意的挑逗起来,让她犹如着火般的火热身子不安地蠕动着,贴着他的身子也愈来愈难耐的磨蹭、扭动,似乎想将自己揉进他的体内似的。她的双手用力的搂着他的颈项,将他的头往下压,让他们四唇亲吻之际,更加密不可分,她不停地扭动着自己欲火高张的身子,一双手毫无意识的揉乱他的发丝。‘嗯……’她难耐的娇喘与吟哦,不断的发出细微的轻喃。

原本严烈只是想要给她一个火热的吻后,就开车带她离开学校,好找个地方与她谈谈的,没想到,一个吻之后的变化情况,却是令他这么的难以掌控。他的吻像是一个引信,在他点燃火苗之后,她整个人就火热的爆炸了,那火爆的性子宛如烈火般灼伤了他,却同时在情欲方面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让他根本就无法从这场情欲火焰之中脱身。

而他其实根本就不想抽身,因为她的反应也感染了他,让他与她一样热情的天性也发挥出来,在她身上不断的灼烧,热烈的渴求着。他略微抬起眼来,看见她因为亲吻而显得肿胀又红润的唇与微乱的发丝看起来是那么的性感与亮眼,明白这是他带给她的,让他的心底更是悸动不已,得意之情与欲望之火同时燃上他的眼。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因为体内的火正在强烈灼烧着,那娇媚的姿态令他血脉偾张;他再次狂野的吻住她,纠缠吸吮着她的唇瓣,再度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看到她喘着气的娇媚表情,那微启的唇瓣让他的视线眷恋的紧紧跟随,这一次他吻上她的唇之际,舌尖也灵巧的探入她的嘴内,并索求着她唇内的甜美芳香。他狂野的发泄体内对她的狂猛情欲,情欲的快感灼烧着他们,让她几乎无力再攀住他。这疯狂的欢爱让她几乎喊哑了嗓子,而他却丝毫未放缓动作,让两人迅速达到了高潮……

*** *** *** ***

激情过后,杜沙磷才觉得自己稍稍能移动身子,看着俯趴在她身上的严烈似乎动也不动的模样,让她不禁推着他的肩膀,因为他覆在她身上的重量令她无法承受。但她实在没有办法推动他,因为严烈还在享受着她柔软的身子与他紧紧相贴的舒服感,根本连动都不想动,而不知道他心思的杜沙磷,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而难受得要命。

在无法推动他的情况之下,她毫不客气的用力拍着他的背,‘起来啦!你重死了。’她语带嫌弃,而他根本就不以为意。

‘不要!’他一口回绝她。

‘什么?’她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她,而且语气之中还有着耍赖的意味。耍赖?这两个字如闪电般击入她的脑海,让她愕然的抬眼看他,果然在他的眼里看见促狭的笑意闪过,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向最爱气她、与她斗气的男人竟然也会对她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才不要咧!人家刚才那么卖力的取悦你,你当然也要回报我一下啊!让我好好的休息休息嘛!’‘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他那么无情地伤了她的心,却在一场欢爱过后,状况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人家说女人心难懂,依她看来,男人的心才真的难以捉摸呢!

对于刚才他们在停车场上的大胆作风与行为,现在回想起来,杜沙磷还是感到胆战心惊与不好意思,他们竟然就在那种公开场合上爱起来了。要不是当时正好是上课时间,没有人经过的话,那她不是要丢脸丢死了吗?

刚才她会急匆匆的催促着严烈离开也是这个原因,在欢爱过后才来顾虑这个问题虽然是迟了些,但她还是觉得快点离开‘犯罪现场’,这样比较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免得不晓得又会从哪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闲杂人等。

她和他之间的八卦传闻与报导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加上这火辣辣又煽情的一页。

她的思绪在严烈拉着她往他家去时中断。

‘等一下!’她连忙叫住正拉着自己要走进门的严烈。

‘先进来再说啦!’严烈急急的想要将她给带进门去。

杜沙磷当然敌不过他的力气,只是她发现自己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家?’她的话让严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眼底的涵义十分的明显,认为她问了个白痴问题。

‘奇怪了,难道我家是龙潭虎穴不成?不然你干嘛摆出那种表情给我看?’他十分不悦的说。

被他的话激出怒气,让她瞪视他并用质问的语气道?

‘你这小魔女说那是什么鬼话?你自己的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了?’严烈握紧拳头,在她面前激动的挥舞着。‘我好不好又关你什么事了?哼!’杜沙磷难得大发慈悲的不去理会他的叫嚣。

严母看严烈对杜沙磷的态度,忍不住开口说道:“烈儿,人家是女孩子耶,你不好好疼人家也就算了,嘴巴上还不饶人,叫人家什么小魔女的。‘她的语气中有着不赞同,她心里清楚,能让儿子带回家的女孩十分特别,可见得她在他心底的份量有多重。而她这个火爆儿子啊,就算心底对人家再怎么在乎得紧,嘴巴也不会松口的,态度依然坏得要命,女孩子家是需要人哄的A 尤其这女孩看起来又是如此的年轻。

她很喜欢这个心直口快、有话直说的爽朗女子,尤其看她刚才和严烈在一起的情况,足见她是一个可以和严烈匹配的好对像,她可不希望她这笨儿子伤了人家的心。严烈都还没开口,杜沙磷马上接着说:“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小魔女嘛!‘她不在意的挥挥手,不想否认这个事实。

她的话让严烈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锐利光芒,紧盯着她看。

严母却无可奈何的对着自己那如牛般固执的火爆儿子摇摇头,看到他们刚才进门前的那种情况,想来两人是互不相让,再加上……她特意的看向自己的老公,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精采可期!

*** *** *** ***

‘你真的是个魔女吧?’严烈的话突兀的冒出,让原本优闲地半躺在车椅背上的杜沙磷倏然坐直身子。杜沙磷瞪大眼睛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专心的开着车子,根本就没有看着她。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他斜睨了一眼她惊愕的模样,再次追问。

杜沙磷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难不成你真的把我刚才的玩笑话当真了不成?‘’是吗?‘听到她否认,严烈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气定神闲。

‘当然是!’杜沙磷大声的回答,并激动的将整个身子都靠向他,‘难道你还敢怀疑啊?’她凶巴巴的模样,反而让严烈咧嘴一笑,‘小火爆女,别那么激动嘛,我又没有说我怀疑你啊!’他亲匿的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将视线移向前方。他的态度反而让杜沙磷怀疑的看着他,着实不敢相信他的反应竟然会如此的平静。要是在平时,他早就跳起来和她大小声了,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如此宠溺的举止。杜沙磷微偏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缩起脚跪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一会儿后,才困惑不解又喃喃自语地道:“奇怪,又没发烧,怎么会这么不正常呢?‘严烈一把拍开她的手,’你才不正常咧!‘’如果你正常的话,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奇怪的态度啊?‘’什么奇怪的态度?‘’就是没有对我大吼小叫、凶巴巴的火爆样子,而且竟然还对我那么和颜悦色,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说完,她的眼神骤变,凶恶的死盯着他看,’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在算计我些什么?‘她以小人之心来忖度他。对于这种小气巴拉又爱挑剔她的粗心男人,她是早就看透了,所以啊,他会突然对她这么客气,一定有鬼!’喂,你这女人是有病不成?我不对你凶巴巴的,你是不习惯啊?还是一天不和我大呼小叫的,你就浑身不对劲?‘奇怪了,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他大爷今天心情好,不想和她计较,这样也不行?

‘谁喜欢和你一天到晚大小声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小气又爱计较的男人,哪有可能会放过任何凶我的机会?所以我才觉得你不对劲,一定是有病!’她理所当然的瞪视着他,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怀疑。

‘你才有病!’严烈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瞪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过分,难道就不能让他有一天不发脾气吗?真是受不了,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他几乎可以想像未来的日子有多精采,想来,他都可以预期他以后是怎么死的,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气死的,这一点他绝对可以肯定!难得他才想要好好的表现一下对她的宠爱与温柔,不想对她发脾气,她竟然还嫌弃!

‘哇!’杜沙磷对于他的反驳反而乐得拍拍手,笑呵呵的指着他叫道:“这样才像我认识的严烈嘛!‘看到她这种反应,严烈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忍不住大声对她吼道:”你才真的不正常,我难得要对你好一点,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非要我吼你才高兴?’这女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想把她的脑袋打开来看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白痴啊?



第八章

‘可是……’

他的话让杜沙磷不悦的嘟起嘴,以一脸委屈的表情瞅着他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严烈大感吃不消。他突然伸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少在那里装可爱。’他太了解她了,不相信她的个性会像个可怜的小媳妇般楚楚可怜,尤其她说话还这样吞吞吐吐的,更加不像她的个性。

真是恶心,他们两个今天是在做什么?轮流做出与平常形象不符的行为,真是件可笑的事。不过,她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还真的让他觉得可爱极了,但他当然要放在心底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这个可怕的火爆小妮子一定会因为他说她可爱而扁他一顿的,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可爱了!杜沙磷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一个灵活的目光流转,突然伸手用力的敲在严烈毫不设防的头上,语气也变得有些凶,‘你干嘛敲我的头?欠扁啊你!’严烈伸出一只手来揉着自己的头,‘小姐,你也注意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好不好?我是在开车耶,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要负责啊?’他没好气的吼道。‘怎样?谁教你要打我的头!’她用力的哼了一声。

‘好啦!’严烈无奈的认栽,‘那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啦。’‘还不是你的错!’她指责他的语气与眼神可是十分的凶,让开车的严烈不敢有半点的反驳,生怕她又一拳过来,那恐怕非出事不可!只不过……为什么会是他的错?他记得他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事啊!

看他没有出声,杜沙磷这才继续往下数着他的罪状:“因为你平常对我像个哥儿们似的和我计较东、计较西的,我说一句,你就给我回一句,说话、态度也都那么凶巴巴的,我当然会认为你这样的行为才是正常的啊!‘严烈只是睨了她一眼,似乎看出在她那气愤难平的语气之下,有着十分认真的神情,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耍着嘴皮子。那一眼,就足以让他看出,她十分在意他平常对待她的态度,那哀怨又充满委屈的眼神有着可疑的闪烁泪光,不过只是一下子而已,随即又消失在那如火焰般的目光之下。

严烈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前方开车,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连杜沙磷也开始对车内静寂的气氛感到不自在,她突然用力的推了推他的手臂。‘喂!你到底是在想……啊!’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因为她这一推,让严烈的车子失去方向而偏离车道,往另一边而去。严烈急忙想要将方向给拉回来,却发现方向盘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直往车道严重的偏离。

杜沙磷尖声叫着,不敢相信自己只是这么轻轻的一推,车子竟然会往旁边偏离。她的鼻息之间突然敏锐的闻到一丝邪恶的气息,让她顿时停止叫声,并警觉了起来。她仿佛看见车内有一股黑色的气流缓缓的向他们笼罩而来,让她惊觉到他们的车子会出状况并非单纯的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们,于是她连忙暗念起咒语来,想要抵抗这股邪恶的力量。

不过才一瞬间的时间,隐约可见那火红色的气流正与黑色的气流两相冲击,而严烈也开始可以渐渐控制车子。直到那股气流完全不见后,杜沙磷这才松了口气的向后靠躺在椅背上,她安心的闭上眼睛稍作休息,觉得有些疲累;其实刚才的事件对她而言还可以应付,她只害怕会伤害到严烈。

微蹙着眉,她心底的担忧在无形之中不断的加深,她真的可以确定,有人恶意的冲着她来,而且不择手段的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而以刚才的情况看来,对方所运用的方式,应该和她们魔女家族是同类人才对,看来这件事愈来愈严重了,她必须想个法子解决不可!‘你没事吧?’严烈关怀的声音传进她耳里,她倏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正用着关心的眼神盯着她看。‘我没事。’她这才发现车子已停了下来,并在路边停靠着。‘怎么突然停了下来?’‘我刚才觉得怪怪的,浑身感到十分不舒服,所以想要停下来一会儿。’严烈微蹙着眉,‘小磷磷,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种行为真的很危险?’‘我……’第一次,杜沙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因为她确实是轻推了他一下,虽然不至于造成刚才那种惊险的画面,但她总不能告诉他他们魔女家族的真实身份吧!‘而且,我在怀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车子怎么会突然失控呢?’他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他这副样子让杜沙磷原本无语的不自然表情,突然变得怒火中烧,十分生气的怒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难不成你认为我是故意要害你的吗?‘严烈的反应让她好失望、好难过又好生气,难道在他的心中她会是那种置他的生死于不顾的人吗?她还敢对他吼,这让严烈也火起来了,他对于她刚才宛如自杀般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气愤,觉得不该纵容她,’没错!你就是一个那么无聊的人,平常要和我怎么斗,我都可以容忍你,可是你今天这种行为,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的怒声指责让杜沙磷整个人也火了起来,又惊又怒地吼回去:”你简直太过分了,什么叫作你都在容忍我?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么委屈你,我们大不了一刀两断嘛!’看她没有丝毫忏悔的样子,让严烈更是无法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她,决定要让她受点教训、吃点苦头,于是按下驾驶座这边的按扭,让她那边的车门自动打开,突兀的伸手指向门外。‘出去!’他简短的命令及冰冷无情的态度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所见,还真让她吓得楞住。

她怔楞住的模样,严烈根本连一眼都没看,眼睛只是直视着前方,突然一副疏离的陌生表情,似乎十分嫌恶她,像赶害虫般的非要赶走她不可!杜沙磷在楞了三秒之后,突然感到心底开始冒出一阵阵的寒意,他从没这样对待自己过,一向会与她吵吵闹闹、斗斗气的严烈,再怎么样也不会用这种可怕的态度对待她,这么冰冷又不近人情的他,怎么可能会是她熟悉的那个爱人呢?

‘你这混蛋。’

她的手毫无预警的挥了出去,却被严烈早有防备的手给接个正着。

严烈脸上的表情宛如冰刀般割伤了她的心,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紧紧的抓痛她的手腕,因为她的心正被他冷漠的表情、冰冻的眼神与残酷的话语给狠狠刺伤。这种揪痛之感太过强烈,反倒让她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



第九章

‘你以为你还能得逞吗?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你那一点?’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就算你的脾气这样我也还能忍受,可是任性过头,却是最令我厌恶的。’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被他伤害过后的心是麻木的,她现在只想要狠狠的反击他带给她的伤害,怒火让她的理智全失,只是口不择言的想要也让他受到伤害。‘是吗?那你又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了?告诉你,我也只是随便玩玩的,像你这样无聊的男人,我才没兴趣陪你继续玩下去呢!’不想再去看他那张令她伤心的脸,也不想再去听他那令她难堪的话语,她随即转身想要下车。

谁知严烈却因为她的话而狂怒不已,几乎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他那双眼眸因为怒火而变成可怕的红,五官也因为气愤而扭曲狰狞,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完全激怒的可怕火狮。

他从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然后激狂的低头吻向她的眼脸与颈项之间,在上面留下他狂烈的吻痕与咬痕。他如此激烈的肢体动作,让杜沙磷整个人完全楞住,直到他的攻击让她痛到清醒过来,不敢相信他会用如此暴力的行为来攻击她,气愤让她开始反抗他。但他却完全不肯停下来,只是一味的在她身上肆虐,像只嗜血的野兽吞噬着它的猎物般,让杜沙磷开始觉得害怕起来。‘不要!’她用力嘶喊着,双手用力的拍打着他,却完全制止不了他这种疯狂的举动。恐惧第一次爬上她的心底,让她浑身打颤,她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深深爱恋的男人,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眼泪顿时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严烈早就被她那些话给激得失去了理智,并且因为欲火而停不下冲动的举止,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是一味的侵略她,不顾她的反抗与哭喊,他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

杜沙磷可以察觉到现在用着粗暴的手段来攻击她的男人不是她爱的严烈,而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在挣脱不开他的情况之下,她暗念咒语,烧灼他的手掌让他因为烫灼而松开对她的束缚。

她连忙闪出车外,并用绝望又伤心的目光愤恨的看着他,‘我恨你,严烈,我绝不会原谅你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她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严烈立即下车追着她,此刻他的理智全都回来了。

她对他施出魔法火球只用了最粗浅的烧灼,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却让他完全清醒过来,这才知道自己究竟对她做了多过分的事。虽然她说的话十分残忍而过分,但他再怎么样都不能对她做出如此卑劣的事,他真是恨死自己的行为了,看她如此怒气冲冲又对他恨之入骨的模样,他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就算他叫了她,她也不会理会自己,说不定还会施展魔法让自己消失在他眼前,那他就永远找不到她了,他该怎么办呢?

严烈紧紧的跟在杜沙磷的身后,苦苦思索解决之道,倏地,他的目光一亮。魔法呀!他怎么会没想到呢?忍不住敲了自己的头一记,他突然朝她背后大喊:“你到底肯不肯老实的承认,其实你真的是一个魔女呢?‘他的话让杜沙磷整个人顿时楞住,并停下脚步来,缓缓转身震惊的瞪着他,对于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尤其在经过刚才的情况之后,我不得不深深的相信你是个魔女,你刚才使用魔法让我回复理智,并烧灼了我的手掌,对吧?‘他举起手掌让她看,上面还有浅浅的红色印记,’而且我可以感受到那种魔法的气息。‘他、他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她所偷偷施展的魔法呢?而且竟然还能如此敏锐的感受到魔法的气息?这……他的话,让她不得不再重新评估他。这男人难不成真的像小恩恩所提及的那样,不是一个像表面上看到那么简单的人?

这一次,换杜沙磷以怀疑的眼光在他的身上审视打量着。

严烈坦然的任由她打量,也不去躲避。‘你知道吗?你真实的身份与来历,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我一开始还真的难以置信呢!’‘你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他的话更是让杜沙磷讶异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便下意识地一把用力扯着他的衣襟。看她那副激动的模样,严烈并不以为意,‘嗯,我们在一个星期前收到调查报告时,还真是大感震惊呢!你们的真实身份让我们这四个很少会表露出太大情绪的大男生,经历一次很不一样的感受。’‘你们?’杜沙磷脸上的震惊神情并未消退,‘你是说,我们的身份,你们全都知道了?可是,你们怎么会知道?’‘一开始调查出来的资料是徐峻委托人去查的,可是后来觉得你们的行径有些令人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所以我们各自放在心底,又派人去调查,没想到我们四个人同时收到一份你们的资料,那内容还真是让我吓了好大一跳呢!’‘你是说那份资料是你们各自委托人去调查的?’看严烈肯定的点头,更是让杜沙磷内心的不安益形扩大,这么说来,她们四个人的身份再也不是个秘密了。她不相信一般普通人可以查得出她们真实的资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第一次看到她用如此凝重的神情沉思着,让严烈关心的询问她,直觉地不喜欢看见她异于平常的模样。‘烈,你……’杜沙磷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一点都不害怕、也不在乎我的身份吗?’‘我当然不害怕啊!有什么好怕的?哼!你别以为你有魔法我就会让步,要是你让我看不过去,我一样会凶你的!’‘什么话?你以为我会恶劣到用魔法来对付你这种普通人吗?’‘这句话才是我要说的,你这小妮子只要不惹火我,我就不会这么气你了。’‘喂!你这个可恶的男人,说那是什么鬼话?明明是你……’他们之间的和平才维持不到几分钟,就又开始两人之间火爆的冲突对话。只见两人同样涨红着脸、双眼冒火的叫嚣个不停,似乎将刚才的担心与暗藏的危险全都甩到一边去了。

然后,杜沙磷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用力的将他的领口给用力的揪住。

‘喂!你这可恶的混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她露出不怀好意的可怕表情,眼中依然闪烁着熊熊的怒火。她突然又变成这样可怖的表情,让严烈忍不住提高警觉,并一把想要挥开她的手。‘你在干嘛啊?拜托!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你不像个女人,不过你也稍微控制一下,在大马路上这样和一个男人拉扯,多难看!’他也不客气的吼回去。

‘是吗?那你既然知道我是个魔女,刚才为什么在车上对我表现得那么残忍无情?你这又是什么居心?明明想要甩掉我,又怕找不到好借口吗?’‘那你呢?什么和我只是玩玩?我没有把你捉起来打一顿屁股,你就要偷笑了!’‘你这不知悔改的臭男人……’杜沙磷简直快被他给气死了,明明是他错在先,却又不肯对她低头,难道他以为她杜沙磷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刚才的伤害实在太深刻了,要她如此简单的原谅他,他去旁边等着吧!

‘哼!你才是不知悔改的魔女。’严烈的嘴巴十分的倔,他明知自己刚才对杜沙磷的态度是过分了些,但他不只拉不下那个脸向她道歉,甚至还因她刚才说和他玩玩的那句话深受打击、耿耿于怀,所以他也不轻易认错。

啪的一声!她又趁他不注意之际甩了他一巴掌,让严烈气得跳起来,一副直想找她拚命的可怕模样,紧握的双拳似乎很想要扁她。‘你这……’他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她脸颊上的两行泪给震住。‘明明知道我是个魔女,想也知道,刚才车子会偏离是因为有我们魔女一族的敌人在暗处搞鬼,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若非我用魔法相对抗,我们早死了,而你竟然还责怪我,说我任性过分,你当你自己是纸人啊?我这样轻轻一拍,你就能把车子偏离到那种地步去吗?’她恨恨的瞪视着他,说完一连串的话就转身离去,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会气死人的臭男人。谁知,严烈却在楞了三秒后,从她身后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个身面对他。

‘现在我也懂了,你还真行哪!让我以为自己伤了你,而对你产生愧疚之感,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正在纳闷我怎么会伤了你,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你就这样吐血飞了出去,原来那也是你的敌人造成的,对不对?’他的质问,她并没有否认。

‘对!’她挑衅的看着他。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非常的好。要走你就走,我也不希罕你,也不会去留你的。’他转身拂袖而去。这可恶的小魔女,明知他一直对伤了她的事耿耿于怀,她却始终不向他解释,任由他的愧疚感氾滥。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他边在心底暗咒,边大步的走向他的车子。

两个负气、火爆又爱面子的有情人就这样分道扬镳。

‘臭男人!我也不要你留,有本事你最好不要来找我,要不然我死也不会理你的,我要让你后悔死!’‘我才不会。’他边回头,边对她大吼着,谁知,话声嘎然而止,因为她已施展魔法消失在他眼前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她施展魔法消失在自己眼前,还真感到有丝怪异呢!

‘哼!那又如何,离开你这个火爆又爱惹我生气的小魔女,才是让我感到庆幸的事呢!’他嘴硬的说着,心底却浮上怅然若失又空虚的感觉。他的心在后悔,他知道。

不!他死都不会后悔的,他才不要一个常会和他大小声又喜欢对他使用暴力的火爆小魔女留在他身边气他,这样说不定他还能多活几年呢!他用力的甩上车门,愤怒的扬长而去,在心底有道小小的声音却坦白地告诉他,他情愿少活几年,也想要她的陪伴。愈是这样想,他愈烦躁的让自己的车速飙到极速,想要忘掉她。

*** *** *** ***

‘幸福、危险、怀疑、信任、真爱、邪恶、恐惧、背叛……’杜沙恩紧闭着眼睛细声的说出这一连串的话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围在她四周的姐妹们,眼里有着一抹深刻的悲愁。

‘这就是我所看到的景象,再多我也无能为力了。’她的话显得有些无力,眼神黯然失色,不复之前的光彩。杜沙雪微蹙眉坐在杜沙恩的身边,‘恩恩,今天有吃药吗?’杜沙恩微弱的一笑,‘别担心,我吃了。’杜沙雪只是点点头,看向其它的姐妹,发现她们都用同样担心的目光看着杜沙恩。

大家心底都十分明白,沙恩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虚弱,而且虚弱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她们都很想和那个让沙恩如此耗费心神的男人好好谈谈,但沙恩坚持不要任何人介入他们之间,她认为那是他们彼此所该偿还的情债。

但那并不表示她们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因此而丧失性命,她们会随时注意她的情况而插手管这件事,不管沙恩要不要。看到目前这种情况,她们都明白除非事情有所改变,或是那男人转了性子,否则,她们要插手的日子已不远。

因为沙恩的精气神益显虚弱,还有她的预知能力与感应力也愈来愈弱了,着实令人担忧不已。‘可恶!’杜沙磷忍不住跳了起来,双手还握得死紧,怒气冲天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很想扁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看小恩恩这个样子,你们还要我忍下去?真是受不了,我非要用我的火球去把那臭男人给烧个精光不可!’杜沙恩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别这样,磷磷,算我求你,这件事让我自己来解决。’‘可是……’杜沙磷的话被杜沙雪冷冷的话语给打断。

‘磷磷,别再多说了,让恩恩自己去解决吧!现在你的事比较重要。’‘是啊!’杜沙恩连忙附和:“磷磷,我们先来解决你的事吧!这一次你的对手可不是像淇淇的那么简单呢!‘她的话并没有让杜沙磷放弃想要去烧了那个男人的企图,但在接触到杜沙雪不赞同的眼光时,她也只有愤慨的作罢,但嘴里却一连串的咒骂不停,坐到椅子上去,根本就对自己的事完全不在意。

‘哼!那个躲在暗处的小人要是有本事现身的话,我一定把他烧得精光,哪还有什么好怕的啊?’杜沙磷露出一副不屑又气愤的表情。她可没忘了她和严烈会走到决裂地步,那个‘小人’是罪魁祸首!

‘磷磷,不要轻忽对手的力量,照你所说的情况看来,对付你的这个人,应该是比对付淇淇的那个人还要更厉害些。’‘雪雪,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杜沙磷十分不以为然,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那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对手。‘难道你刚才没听到恩恩说的话吗?她那些话并不是没有涵义的,而是和我们姐妹的未来有关,我们绝不能那么轻忽敌手的可怕性。’杜沙雪严厉的话让杜沙磷忍不住专注的看着她,‘雪雪,我突然觉得你对这件事好像很在意似的?’‘我当然在意,我一直在密切注意这类的事情,并且还去找大姐她们商量过,发现她们似乎对于这类的事情早已有所警觉,并要我转告你们,要小心注意、提高警觉。’‘是喔!那她们有查到些什么吗?’连大姐她们都遇到这类的事?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看沙雪眼中闪过一抹愤恨更是难得,她一向都不轻易表露自己的任何思绪,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奇怪了,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融化她这冰霜魔女啊?好奇心让她开始集中注意力。‘嗯。她们还在继续追查之中,不过,大约已经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人和我们是一样的身份,她底下拥有八个和我们足以对抗、甚至不输给我们的魔女手下,并派她们来消灭我们。’‘她?她是谁啊?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不成我们曾得罪她?’‘她是谁目前还无法知道,大姐她们还在设法调查,似乎有些眉目了,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依然是个谜,不过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给找出来。’很少看到杜沙雪会有如此激狂的愤恨表情,还真让杜沙磷她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讶的对看一眼;刚才还只是眼神一闪而过,现在可全都表现在脸上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啧、啧!’杜沙磷忍不住啧啧称奇的以一种暧昧的眼神瞅着杜沙雪看,‘雪雪呀,究竟是谁改变了你呢?’听见杜沙磷的提醒,杜沙雪这才又恢复了原先冰冷的表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闭嘴!’‘好嘛!那你说,和我作对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啊?’杜沙磷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她知道杜沙雪那种冰冷的可怕个性可是惹不得的。‘几天前对付淇淇的那个魔女,是一个由憎恨累积起来的百年魔女,而你这次的对手还不知道是哪一个。’杜沙磷忍不住大声抗议:“雪雪,你这不是废话吗?‘有说等于没说,真是白搭!

‘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次对付你的魔女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变成这副模样,但她所累积起来的法力确实比对付淇淇的那个魔女还要难缠些。’‘不能知道她的来历吗?我觉得她的魔法似乎不在我之下,因为她的藏身处我隐约可以感觉到,却无法正确的掌握,而且她的手段实在有够小人的。’讲到这里,杜沙磷就感到十分的生气。

‘磷磷,你自己要小心点就是了,照你所说的,我……’杜沙恩突然用着极其担心的口吻插入她们的对话之中,而且显得欲言又止。她们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心急的杜沙磷率先开口:“什么?小恩恩,你知道些什么?‘她十分为难的看着杜沙磷,’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还有……‘她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锦囊交给她,细心交代:”记住!务必要将它戴在严烈的脖子上,这很重要,千万不要忘了。’杜沙磷并没有拒绝,小心的将它收下,还十分怀疑的看着杜沙恩。‘小恩恩,为什么不说下去?你有什么事不让我知道吗?’‘不是不让你知道,而是……’杜沙恩的目光闪烁,话也只说了一半,就求救似的看着杜沙雪,因为她的心一向最软,禁不起人家的追问和请求,但这件事她又不能说,否则反而会造成麻烦。杜沙雪一接收到她的眼神,马上示意杜沙淇带杜沙恩去休息,由她来应付杜沙磷的追根究柢。‘磷磷,你先答应我,在看到严烈时,一定会马上把那锦囊让他戴上,我再告诉你原因。’杜沙磷马上保证的点点头,‘好啦,我答应便是,那你快说吧!’她们姐妹之间有一个十分不成文的规定,一旦答应了姐妹之间的任何事,绝对会去做到,所以她们口里的承诺是十分重要的。

‘难道你不曾想过,你每次受到攻击时,谁都会在身旁?’杜沙雪提醒她,眼里闪过一抹忧虑的幽光,似乎还有什么事瞒着她,不愿让她知道。杜沙雪的话让杜沙磷猛然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愤怒与担心的,‘可恶!要是她敢对严烈下手,我就把她烧个精光!’她才一说完,就运用魔法让自己平空消失。杜沙雪这才显现出忧心忡忡的表情。‘真希望沙磷能以她的智能与判断力和临场的反应来化解这次的危机,否则的话……唉!’杜沙雪站了起来,看向楼梯的方向,心底对杜沙恩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棘手;看来,她得找一天去和那个男人好好的谈谈了,本来她也不想去的,因为个人都必须去承担个人的宿命。

但大姐却特别交代她要去会会他,否则事情将会难以收拾,不过得要在适当又要命的时机去才有用,唉!还真是令她头痛呢!想到头痛,她就想到那个在她生命之中更令她头痛的人物,看了看时间,他也该醒了,或许该去看看他了。她暗念咒语,消失在客厅之中。

*** *** *** ***

‘可恶!’杜沙磷忍不住低咒出声,真没想到,她都还没给严烈戴上这个黑色的锦囊,他就和她打了起来。看着他那双变得邪恶又可怕的眼神时,她才知道,小恩恩欲言又止的事情是指什么。她边闪躲他凌厉的攻击,边在心底暗叫不妙,她知道自己在对付的是那个躲在严烈体内的魔女,可是,这身体可是她最爱、最在乎、最重视的严烈的身体哪!要她出手伤他,她怎么狠得下心来呢?

但,她这样闪闪躲躲、有所顾忌的样子,魔力根本就无法完全施展开来,她怎么可能会打得赢她?‘喂,你这小人,有本事就不要给我躲着。’看到严烈这个样子,她真是气死了。这可恶的魔女,竟敢占着他的身体,还与她对打,要是有个闪失,那该怎么办?何况,她根本无法使出她最拿手的火球,因为那会烧伤严烈的肉身,而那个躲在他体内的可恨魔女就会跑掉,根本就无法对她造成任何的威胁。‘哈哈哈。’从严烈口里传来的是十分阴恻凄冷的恐怖笑声,‘怎么?不忍心对自己的爱人出手?真是个傻瓜。’她说着,又对杜沙磷击出猛烈的黑色魔法光束。杜沙磷迅速的闪避着,开始觉得自己躲得有些吃力、狼狈,这种只能守不能攻的情况,真的让她有些吃不消,尤其她的魔法是属于攻击性十分强烈的那种,对于防守、保护自己这方面的咒语,她真的学得不多。

以她的个性来说,她一向都是先攻再说,捺不住性子的她,根本就无法和人慢慢的磨,所以她才会对各种攻击性的魔法感到有兴趣并努力去钻研、练习,以对付各种敢犯上她的敌人。

但这种情况却是她从没遇到过的,要她如何能从容应付?没多久,她就开始显出穷于应付的窘状,这让她在心底又急又气,要不是有严烈在,她早就把这个可恶的魔女给烧个精光了。

‘噢!可恶!’她突然被击中肩膀,让她吃痛的喊了一声,却依然挺起身子来闪躲她下一个攻击。她的呼痛声,直入被控制住身躯的严烈心底,让他倏然瞪大眼睛,‘磷磷,你没事吧?’他吃力的说出这句话后,感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般,一直攻向她。杜沙磷被他突然出声的话给吓到,回过神后,她立即以着充满惊喜的表情与语气对他道:“烈?烈,真的是你吗?‘’磷磷,你自己小心点。‘看到她受伤,让他好心疼,尤其又是因为他而受的伤,虽然并不是他的本意,却让他感到愧疚,他知道磷磷会这样全都是为了要保护他。当时他实在不该和她斗气,说了那些伤害彼此的负气话,那时他才一停下车来,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似乎被一股邪恶又可怕的黑暗力量笼罩住。’烈,你……‘杜沙磷简直不敢相信她可以听到严烈的声音,她以为他已经被那个可恶的魔女给控制住心志,根本就无法恢复神智。’该死!‘倏地,另一道原本在严烈体内的女性沙哑声音又响起,对于严烈能够开口,并顽强的抵抗她的力量,感到有些讶异。



第十章

在她进入这个人类身体的同时,她就感受到他并不是一个简单、易控制的灵魂,她强力使用自己的魔法将他给压抑下去,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跑出来作怪。‘烈!?’杜沙磷发现他的声音又被另一道声音给取代,忍不住心急如焚的呼喊着他,希望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别叫了,哼!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卑微人类,也想要与我对抗,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她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却暗惊在心底,因为她必须耗费更多的力量,才可以控制住他。

‘你不要脸!’杜沙磷看着与她开口对话的魔女,知道严烈又被她给压抑住了,因为心疼严烈,让她顿时怒火中烧。‘竟敢占着他的身体,还敢骂他,小心我扁你!’杜沙磷真的气到怒发冲冠的地步,火球开始在她的掌心慢慢成形,她不顾一切的想要火烧眼前这个可恶的魔女。‘嘿嘿嘿,你有本事就把它射过来啊!反正你烧到的是你的爱人,到时候可就好玩了,原来我们魔女的本性就是如此,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呵呵,那还真是你对爱的表现哪!’‘你!’她的话让杜沙磷迟疑起来。虽然明知这个魔女是故意用话来激她,为的就是不让她展开攻击,可是严烈的五官已因为她的入侵而变得面目可憎,她真的很想狠狠的教训她。

然而,一旦她真的出手,伤到的依然会是她心爱的严烈,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狠不下心来出手,若真的要伤他,她还情愿伤了自己。她是这么的爱他,就算现在出手与她对打、想置她于死地的是严烈的身体,但她知道被压抑住的灵魂是她爱的男人,他绝不会伤害她的,所以,她也不能伤害他。想到这里,她掌心里的魔力火球在瞬间随着她的意念而消失不见。

那魔女狂笑了起来,趁此机会又向她发射出一束强烈的黑色光束,击中了她的胸口,让她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哈哈哈,只有像你这种傻瓜才会做出这种傻事,看看你被我打成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是有损我们魔女的颜面哪!何况,你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做,值得吗?’杜沙磷真的很气,受控于人的无奈,让她挫败到了极点,她从没被人打伤成这样过,让她简直快要抓狂了,愤恨的眼光瞪视着来人。‘当然值得!’她说得咬牙切齿。那魔女只是微微一楞,随即又狰狞的嘲笑她,‘是吗?光一个男人就让你元气大伤 ,何况还是因为他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能说值得吗?’她的话却让杜沙磷意外的笑了起来,以一双不屑又略带一丝同情的目光直瞅着她瞧。那魔女感到一阵不安,大声的喊道:“看什么看?‘她那是什么眼神?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杜沙磷却不管她,依然用着不变的眼神看她,然后继续笑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笑道:”你真的很可怜。’她忍不住摇摇头。‘住口!不准再笑,我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才真的可怜,为了一个卑微的男人被我打伤。’‘你真的不懂。’杜沙磷说到这里,目光突然变得迷蒙,眷恋的眼神在严烈的五官上逡巡着。‘如果你真的懂得爱人的话,你就会知道爱人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为了爱这个人,不管要付出多少,就算是无止境的,也都值得,因为这种无止境的付出,是因为你心底对他的在乎与爱,让你不自觉的对他付出。’杜沙磷带着强烈情感的语气与表情,震撼了那个魔女,让她整个人完全呆楞住,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爱得如此理所当然、义无反顾。就因为这一怔楞,让严烈有机会可以挣脱而出,虽然方才他的神智被人控制住,灵魂也被压抑,他的心却直挂念着她,残忍的事实却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沙磷被人打伤在地而口吐鲜血,让他简直快急坏了。

看着她第一次吐露出真情,那眼神、那语气在在都显露出她对他的情深意重,那么深刻的爱恋与无怨无悔的真诚,让严烈既动容又感动,第一次看到杜沙磷因为爱而散发出如此美丽的光彩。

‘就算你今天假藉他的手将我打死,我也不会怪他、恨他,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他,那个人是你,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可是,我这里……’她突然用手按了按因为受到一击而受伤的胸口,‘十分清楚明白,若是我为了自保而亲手杀了他,那我倒情愿让你杀掉。’‘你这小傻瓜。’严烈感到泪水第一次无法克制的流了下来,这是他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哭,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爱他而愿意牺牲自己性命的女人,他夫复何求?‘烈,真的是你!’她站了起来,冲向他的怀里,不顾一切的,也不管他什么时候又会不见,此刻的她脆弱得只想要偎在他的怀里,尽情的享受他温暖的怀抱。严烈想要推开她,她却死命抱紧他不肯放手。

‘磷磷,你走开。’

‘不!’杜沙磷用力的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我不要。’‘你这笨蛋,我叫你走你就走,难道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严烈忍不住严厉的斥责她,却因为对她的情感与心疼而使得声音有些无力、沙哑。‘我懂!我当然懂!’杜沙磷抬起头来,充满情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要叫我走,可是我不要,我只是要你抱抱我而已啊!’‘我也想要抱你,可是你待在我怀里太危险了,我现在还可以十分清楚的保持意识,但她一直想要用她的力量压制我,趁现在我还撑得住,你离我远一点,否则你这样不是找死吗?’他边说边用力的推着她。

杜沙磷奋力的抱住他的腰,怎样都不肯放开,‘烈,你不要推开我,我只是想要这样抱着你,你不懂吗?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怀里。’‘你这笨蛋,提什么死?我推开你就是要你给我活得好好的,不准你给我死掉,你懂不懂啊?你要是死了,我要去找谁来和我斗嘴、斗气?又有谁能够把我气得半死?你要是敢给我死,信不信我会追去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严烈因为担心她而气得对她又吼又叫的。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让杜沙磷在泪眼之中绽开真诚的微笑,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印上他的唇,‘烈,不管怎样,我要你记住,我爱你!’这女人……严烈因为她的动作与吐露的爱语而怒气全消,他在担心她的性命安危,她却还有心思吻他、爱他,真是……可是,她的爱语却让他整颗心暖洋洋的,泪光之中,心底却有着对她满溢的爱与心疼。

温柔的拭去她嘴角的血渍,他狠狠的亲吻她,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我也爱你,我的火爆小魔女。’

他的话让杜沙磷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不过才一瞬间的闪神,她即被他用力推开,毫无防备的她,倒退了好几步,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残的举动……‘不——’杜沙磷不敢置信的大声喊着,猛摇着头,任由泪水不断的滑落,整个人被眼前的情况给震住,冻结住所有的血液,呼吸也似乎要停止了般……

*** *** *** ***

严烈一推开她后,马上转身奔向不远处正在猛烈燃烧的大火炉,毫不犹豫的纵身往下跳。杜沙磷尖声喊叫他的名字,依照本能的使用魔法想要救他。

此时,一团团的雪球向那大火炉击去,瞬间那火炉变成一大锅的冰霜,另一道柔和的光束则在同一时间将严烈的身子团团包围住,让他轻缓的飘落到地面上。就因为雪球来得十分及时,所以严烈并没有因为那纵身一跳而造成灼伤,当他回过神时,却发现杜沙磷已经冲进他的怀里,将他撞倒在地,只见她又哭又笑的像小狗般伸出舌头对他又舔又亲的。

‘烈,你这个大笨蛋,差点吓死我了,下次你再敢这么吓我,我就真的把你给烧了。’她边威胁,边紧抱着他不放。差点失去他的惊吓余悸犹存,令她无法放开他,只想要真切的感受他真实的触感。

严烈也紧拥着她,‘我只是想要保护你,难道你真认为我会让你为了我而丢掉性命吗?你这个小傻瓜,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这么做我就能忍受吗?’‘烈。’紧紧相拥的两人,对于劫后余生的深刻感受都心有余悸,因而更懂得珍惜对方,明白彼此在心中的地位。‘想抱还怕没机会吗?别忘了那里还有个麻烦要你去解决。’一道冷冷的声音自他们头上响起,让他们分了开来。杜沙磷站了起来,脸上是一副复仇女神的模样,眼里燃起战斗的火焰,紧握着拳头道:“那可恶的魔女,我非要去找她好好的算算帐不可!‘’幽冥魔女。‘杜沙雪突然简短的冒出这句话。

杜沙磷原本要迈出步伐了,倏然一个转身看向杜沙雪,‘什么?’‘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磷磷。’杜沙恩细声的解释,那团柔和的光束就是她所发出的,及时保护了严烈。‘这个要对付你的魔女名叫幽冥,她一向处在阴暗的地方,她最擅长的就是侵入人体,以她的魔法控制其人的意识与神智,利用人类天性的弱点来逞其恶行,若是那个人的意志力愈薄弱,她的力量就会愈强大。’杜沙恩一说完后,杜沙雪马上接着道:“因为严烈的意志力比一般人更为坚强,所以她侵入后必须花费较多的力量去压制他,损耗不少的魔力,反而使得本身显得较为吃力,这也是她暗暗心惊的地方。‘杜沙雪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严烈,想起了杜沙恩曾说过的话,她说他们这四个男人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其内心所隐藏的力量和爆发力是十分惊人的,这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她的眼神略微一黯,随即又平静无波的扬声道:”磷磷,你去对付她时,要随时注意她可以附着的东西,现在没有人可以让她随意的入侵,她就会找其它可替代的东西,这样对你来说,也比较有利些。’‘嗯,我知道。’杜沙磷向杜沙恩和杜沙雪使了个眼神,再看向严烈。

杜沙恩和杜沙雪马上会意的点点头,‘放心好了,磷磷,他交给我们,你自己才要小心点。’她们都知道,杜沙磷的惟一牵挂与顾忌就是严烈,若是她们将严烈保护好,她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们同时向她保证着。‘谢谢你们。’杜沙磷转身专注的搜寻着幽冥魔女的藏身处,却听见严烈担心的声音。

‘磷磷,你千万要小心,懂吗?别让我担心你。’他亲匿的揉揉她的发丝。

‘嗯,我知道。’两人显得有些依依难舍,不复往日的剑拔弩张。

‘你们以为在十八相送吗?’杜沙雪冷冷的打岔,突然觉得这一对愈来愈恶心,简直可以直追沙淇他们。‘呃。’她的话让他们猛地分开身子,不过四眼相对之际,还是散发出浓浓的关怀之意。

‘受不了!’杜沙雪转过身子,对上杜沙恩含笑的眼神,她还是比较习惯他们俩唇枪舌剑的场面。

没多久,严烈担忧的声音响起:“你们不去帮她吗?‘杜沙恩温柔的细声道:”不用了,我们留下来保护你。’‘我不用保护,你们只要去帮磷磷就好。’他马上回绝。

‘呵呵。’杜沙恩轻笑着,‘你不必担心,磷磷的魔法足以应付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观看。’她安抚着他,声音十分柔和,眼神也很温柔,让严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你只要想想磷磷那脾气,就可以了解她的魔法火球有多厉害了。’杜沙雪的话让原本盯着杜沙恩瞧的严烈有些摸不着头绪,接着想起杜沙磷那如火山爆发的脾气,登时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于是放心的点点头。‘不过,我也希望你们多加注意一下,好随时可以出手帮她。’杜沙雪冷然的睨了他一眼,轻哼道:“我们不会忘记她和我们是姐妹的!‘她的话让严烈有些哑口无言,但一双柔软的小手却轻拍他的手臂,用着十分体谅的眼神温柔的看着他。’雪雪的个性就是这样,她只是比较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对你没有恶意的,何况,你刚才又对磷磷这么情深意重。‘她边说边微喘着,脸色显得有些发白。杜沙雪担忧的蹙起眉来,’恩恩,你没事吧?‘真不该让她跟来的,可是淇淇和徐峻刚好去玩了,就算淇淇来到,她的魔法也不够瞧。恩恩虽然帮上忙了,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之前的折磨而显得十分虚弱。严烈及时扶住略显晕眩的杜沙恩,心底对她充满了好感。’你没事吧?‘杜沙恩气息微弱的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我没事。‘’只要你那冷血的混蛋邵磷别伤害她,她就不会有事。‘杜沙雪很少会显露出情绪,这一次却难得的失控。严烈并不意外杜沙雪的怒气,但他没想到邵磷竟然会忍心伤害一个这么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孩,但一想起邵磷的冷酷,他不禁用着同情的眼光看着杜沙恩,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那个邵冷血口中的女孩就是你。’‘怎么?他曾向你提及我吗?那他怎么说?’杜沙恩才从他的口里听到邵磷的名字,眼神马上变得晶亮。严烈不忍心看她,转而将目光转向杜沙雪,杜沙雪对他摇了摇头。

‘呃!’哄女孩子的话,严烈根本就说不出口,他又不是那种人,若要吼骂的话,他倒是十分在行;何况,要他如何将邵冷血嘴里那些伤人无情的话,告诉眼前这个显然已深深爱上他的女孩呢?

但是,他总可以把自己的观察告诉她吧?不只是因为她是磷磷的妹妹,而是连他自己都很喜欢这个我见犹怜的可人儿。‘他是没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在他的心底,你对他的意义确实不同。’‘真的吗?’杜沙恩的眼神在听到他的话时,先是一亮,接着又变得黯然失色。‘那怎么可能?你一定只是在安慰我而已,我知道他很讨厌我。’严烈可以感受到杜沙雪射来的责备眼光,似乎在怪他何必带给杜沙恩虚假的希望,但是,他却勇敢的回视回去,然后对着杜沙恩道:“当然是真的!这些话虽然不是他亲口承认,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心底的感受我多少可以看出一二,虽然他可能自己还不知道或是不愿去承认。‘这次他的话却让杜沙恩点点头,’嗯,他就是这样的人。‘’是啊!别太难过了,那个邵冷血一向都不喜欢女人的,讨厌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嘛!不过……‘’不过什么?‘杜沙恩很想要再从严烈的口中多知道一点心爱男人的事,所以急急的追问,但杜沙雪却十分的不以为然,真不懂男人怎么能如此的多嘴?她可以察觉出这个爱发脾气的男人心底散发出来对沙恩真诚的心疼,不过,多说无益,只会让沙恩抱持着一份根本不可能的希望,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件残忍的事。严烈十分不服输的向她瞪了回去,让杜沙雪有些讶异,看来就她目前所见,确实只有围绕在她们身边的这几个男人才会不怕她冷若冰霜般的态度,这又让她想起那个男人。

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她忍不住出声:“别再多说了。‘谁知严烈却继续往下说:”不过,邵冷血他……’严烈突然觉得这个外号很适合磷,而且也叫得很顺口,谁教他若兴起都戏称自己严火山,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其实他是一个寂寞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没有人爱他,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真的相信,有你这么爱他,他一定会感受到并回报你的真心的。’‘哼!难!’杜沙雪冷哼道,根本就对那可恨的混蛋不抱予任何期望。

杜沙恩不去理会杜沙雪的态度,只是对着严烈黯然的笑了笑,‘谢谢你。’‘放心好了,’看她这副模样,明明就是因为那邵冷血的关系嘛,一股冲动让他冲口而出:“我会去帮你”打醒“他的。‘’难!‘’什么?‘严烈愕然的回头看着这个一脸冰冷表情的女人,突然觉得她一再的浇他冷水的无情样子,简直比杜沙磷更令他生气。杜沙雪无视他的怒气,只是淡淡的道:”我打过了,没效!’‘啊?’严烈先是一楞,然后想到自己和杜沙磷第一次见面时交手的情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这群与众不同的魔女姐妹,确实不凡哪!也只有她们才会做出这种极为不可能的暴力事件来,不过,那邵冷血的反应一定很有趣,真可惜他没在场。他才这么想着,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提醒了他杜沙磷现在的危险情况。

‘笑什么?别忘了磷磷。’杜沙雪的目光转而看向不远处正在专心制敌的杜沙磷。

严烈这才敛起白痴的笑容,忍不住轻打自己的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在这想像邵磷的反应上。他连忙将注意力放在他最在乎的人身上。

只见杜沙磷对着移动的物体,不断的射出一团团的火球将它给烧掉。那物体一件件的飞起来朝她攻去,每一件都愈来愈迅速并具攻击性,让严烈看了好心惊,尤其是那物体移动的方式,一次比一次还要靠近杜沙磷,甚至近到令人惊心的地步,不过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杜沙磷的火球给化解掉。杜沙磷专心一意的应付着幽冥魔女的攻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杜沙磷提高警觉并一一击破。当幽冥魔女试图想要往严烈的方向而去时,她马上察觉,并生气的向她用力击出一团火红色的火焰。

幽冥魔女原本是一团黑色的云雾,在被杜沙磷的火球击中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立即现出原形,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娇小人影,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才十三、四岁,让他们全都吓了一跳。

怎么这次的对手是一个小孩子?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是她的身高和模样而已,实际上她是个生活在阴暗地方已有数百年的魔女。幽冥魔女瞪大眼睛看着杜沙磷,‘你……’除了她的主人外,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出原形来,所以不免有些愕然,尤其杜沙磷的魔法并没有强到如此的地步。‘这怎么可能?’那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谁教你要惹到我!’杜沙磷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她。

‘除了主人将我从阴暗的地方救出来,要我效忠她并将我打出原形外,你是第一个让我现出原形的人。’她似乎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杜沙磷根本就不理会她震惊的表情,依然愤恨的用力瞪视着她,‘如果你只是单单惹到我,那也就算了,可是你却不识相的又想要入侵严烈的身体,这简直是自找死路!’杜沙磷因为想要护卫严烈的强烈决心,才会让她的魔力火球在无形之中又增大威力,让她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并注入这一击,将她给打出原形来。受了重创的幽冥魔女,还是不能明白为何情况会发展至此。她很有自信,这次的任务一定可以击败火爆小魔女的,尤其她在出任务之前还将她的所有一切全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就在她观察了她一段时日后,发现严烈是她用来对付她的最佳工具,因为这个火爆小魔女只在乎这个男人,若是他的身体能为她所用,她就稳操胜算了,却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败在磷磷的手上,那是因为你不懂。’杜沙恩不知何时和杜沙磷并排而站,并用着充满同情的眼光看她。‘不懂?我不懂什么?’幽冥魔女将眼光移向杜沙恩,有些讶异于她竟然能看透她的思绪,但当她再仔细的打量杜沙恩时,才恍然大悟她为什么能看透自己。‘你不懂什么是爱的神奇力量,它的威力与魔法更是大过所有一切的修行与魔力,当你的心中有了它,你就会明白,磷磷为什么可以打败你。’杜沙恩说到这里,只是以着怜悯的眼光看她,没有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再说下去?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可以预知吗?’幽冥魔女有些生气,对于杜沙恩用着同情的眼光看她,感到十分的愤恨。‘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和本身的能力……’杜沙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幽冥魔女打断:“你也别太得意,我们有一个和你一样的魔女会来对付你,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会输的,你就等着受死吧!‘’我知道。‘杜沙恩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微笑,’不过我的事并不重要,我感受得到你的气愤。你认为我渺视你,不肯告诉你答案,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你并不懂得什么是爱,就算我用再多的言语告诉你这种感觉,你也无法体会…………‘杜沙恩耐心又和颜悦色的向她解释,却被杜沙磷不耐烦的声音打断:”恩恩,你干嘛浪费那么多口水,和她那种人说那么多做什么?就算你说上一天一夜,她也是不懂的啦!’杜沙雪也冷冷的道:“那个人派出来的魔女,虽然来历身份各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心。对于无心的人,你说得再多也是枉然,不如省省那些体力吧!‘杜沙雪一将’无心‘这两个字说出口,幽冥魔女的脸色马上一变。因为她必须把心卖给主人,誓死为她效忠,才能得到自由。她们都看到她的反应,却丝毫不去理会,只是转身往前走,不将她看在眼底。

严烈迎向她们,笑着对杜沙磷说:“磷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当然没事,她哪里会是我的对手!要不是她拿你作威胁,我早就把她解决掉了。‘杜沙磷理所当然的说。’你的意思是说,要不是我碍着你,你就不会这么窝囊?‘’你要这么说也行啦!‘杜沙磷朝他随意的挥了挥手,不在意的大步往前走。

‘什么?’杜沙磷的话让严烈生气得大声吼叫。这个小魔女真是过分!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难不成我会吼输你不成?’杜沙磷因为他的吼声倏然停下,并怒瞪着他。拜托,她才刚出生入死的为了他们的性命搏斗而已,难道这个男人就不能偶尔让她威风一次吗?

‘你还敢大声?’严烈简直快被她气死了,瞧她刚才说的那是什么鬼话?尤其他又是一个大男人,要他不气才有鬼咧!‘为什么不敢啊?’杜沙磷激动的伸出手指在离他眼前几寸的距离不断的挥动着。‘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只要我高兴,我要多大声就大声,你管得着吗?’‘你这女人真……小心!’严烈原本要继续吼她的,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一团黑色的攻击光束,立即出声警告她,并一把将她推到自己的背后。杜沙磷与他同时察觉到危险,在掌心之间的火球早已蓄势待发,在她攻来的同时,也立即向那团黑云击去,两相撞击,激出火花……在此同时,他们听到一阵凄厉的喊声,只见那幽冥魔女因为蕴集最后魔力向他们攻来而变得更形瘦小,却被杜沙雪的雪球击中而消失于无形之中。杜沙雪看他们全看向她时,只是冷冷的道:“本能反应。‘她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那是幽冥魔女自找死路。

她原本想要饶她一命的,但在她向杜沙磷他们发动攻击时,杜沙雪惟一的反应就是马上击出雪球将她消灭,免得她伤害了她的家人。才不过是短短三秒的静寂而已,空气之中就突然爆出严烈生气的吼声——‘杜沙磷,你这小魔女,我要杀了你,有本事你别给我跑!’他向着大步走远的杜沙磷走去。只因为杜沙磷在那短短的三秒之内,又赏给他一拳,让他的眼眶又是一圈黑轮,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为什么他又被她扁了?谁知杜沙磷听到他的话后,倏然停下脚步,猛然转身面对他,由她脸上那张因生气而涨得通红的脸颊上,可以看出她的怒气。‘你活该!谁教你刚才把我推到你后面?要是她击中你,你该怎么办?你以为你和我一样有魔法吗?’‘可恶!我这是本能反应,要我一个大男人躲在一个女人背后能看吗?我当然是要保护你才对。’‘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计较啊?’杜沙磷听到他的话,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而可以不顾性命,那表示他在乎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她又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在那里逞什么能啊?’她的话让严烈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我是没有什么魔法,可是你如果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害,那你就错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我心底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你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都会心疼与不舍。’他因为气愤而不顾一切地脱口而出,竟然气到将自己的真心话都给说出口,让他也有些愕楞,而杜沙磷却是整个人楞在那里。算了!说了就说了,反正还有什么比被她揍一拳还要更失颜面的吗?

杜沙磷在回神之后,突然用力的冲向他。严烈没有防备,两人双双跌倒躺在地上。

杜沙磷紧紧的抱着他,用力的捶着他的胸膛,口里还骂着:“你这笨蛋!‘严烈原本还想要回嘴的,这女人真过分,他都这么说了,她竟然还骂他笨蛋,可是,当他再仔细看她的神情与听她的语气时,才明白她并不是真心在骂他,而是因为感动而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于是他释怀地笑了开来,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贴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是啊!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爱上你这个小魔女。’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爱意与宠溺,‘我最爱的火爆小魔女!’他的话让杜沙磷感动得泪眼盈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她的唇堵住他的唇,以行动来告诉他,她与他的感觉一样。她爱他,她的火爆浪子……但那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了,因为她又想起他们之前的前帐未清呢!

严烈根本就不知道杜沙磷的心思已转到之前他和她分道扬镳时的火爆场面,还天真的吻住她的唇,想要向她索讨她的热情与真心。谁知他的唇才碰上她的唇瓣,就立即被她给推开。

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哼!你以为我会那么简单就原谅你吗?之前的帐我们还没算呢!’‘帐?什么帐啊?’严烈正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她给拒绝,让他处于茫然中,一时回不过神来。奇怪,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他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她怎么会突然说变脸就变脸啊?

‘你还敢问!是谁把我丢在大马路边要我自己走路回家的?又是谁说不理我,并且说不会后悔的?现在想吻我就吻,当我那么没个性是不是?’严烈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你自己呢?’这女人就这么爱和他计较,好啊!要说就来说,他会输给她吗?‘说什么只是和我玩玩的,那又要怎么解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他不甘示弱的低吼着她。

‘你这男人还真爱计较,连这种小事也和我计较个不停。’

‘什么叫我爱和你计较?这种玩玩的事也能拿出来说的吗?’这女人真是令他想要海扁她一顿。‘那你呢?事情不分清楚就这样!’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的指责对方,争得面红耳赤的,谁也不肯让谁,完全没有刚才那副深情相对的疼惜,仿若那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在一旁的杜沙恩和杜沙雪无奈的摇摇头,互看对方一眼后笑着离去。

看来,这对脾气火爆的小情人,注定就是要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一生了,就像是一对欢喜冤家似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