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01

小言: 老大的甜心

第一章

在私立华苑学园高中部校园的一角——“尧……”范立香柔媚地唤着,挑逗的气息吹吐在少年性感的薄唇上。发育成熟的凹凸曲线,柔若无骨的贴挂在少年健硕的躯体上。
少年悠然自得的倚着枝叶茂盛的树干,对女孩浪荡的勾引不欢迎也不排斥,只是任她挑逗。女孩热切的亲吻着他,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唇瓣。
“尧,你一定要帮人家作主。”
“作主?”被唤作尧的少年似也被勾起了欲火,脸上微微泛起红光,健壮的手臂倏地勒住女孩的水蛇腰,另一掌滑下女孩丰润的臀部,猛地施力将其压向自己的下半身,但音调依然冷清。
“就是……就是……”范立香呻吟着,神智逐渐模糊,眼中欲火更炽,扭动丰满的娇躯挤向少年,恨不能立刻与对方结合成一体。“就是校庆时的梦中情人票选活动嘛,呃……”突觉身子一凉,她身上的校服已然落地,两人随即滚入草丛里。
女孩跪起身,急切地扯开男孩的衣服,边撒娇道:“我范立香自信身材和脸蛋都是一流的。可是才得到第三名而已,我很不甘心!尧,你一定要帮我,你看看嘛,人家哪点输人了?”她半俯着上身吻他,用丰满的乳房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磨蹈,双手则努力解着他的皮带。
他恣意地享受她热情的服务,他向来忙于“校外活动”,校内的活动倒不曾留意。轻松地揉捏在眼前晃荡的丰乳,浓眉微挑,他倒有些好奇那些愚蠢的高中生能选出什么“梦中情人”,眼前这位可媲美花国名妓的床伴,竟只能屈居第三名?
“以你的骚、媚,在高中生里已经很少见了,还有谁胜得过你?”
“是啊,谁知道那些笨蛋是怎么选的!真是蠢透了,有够没眼光的。”她喃喃地抱怨。
红唇亲吻着厚实的胸膛,小手顺势往下移去,拉开他裤子的拉炼。想着接下来将会有的火热激情,登时浑身漾起阵阵麻痒难耐,使她更加迫不及待地清除他身上的“障碍物”。
结实有力的长腿一勾,两人的位置立时倒转过来,他双手支在她的脸颊两侧,壮硕结实的下身覆盖在她丰满的躯体上,紧紧压制着她。
“尧,你帮帮人家嘛!”她故作不依的扭腰抗拒,登时让他抽了口气。
“你这小荡妇!”他粗嘎地道,早已被她挑起欲望。翻起裙子,大掌深入她的裤底,知道她早已准备好,他反而不急着发泄自己的欲望,又更撩拨得她欲火难耐。
范立香涨红着脸,十指深陷在他的背脊,几乎要尖叫出声:“尧……”
“排名在你之上的人是谁?”
“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说,尧……”她气息粗重,不安地扭着娇躯引诱他。
“不行!”他无情地封杀她的请求,大掌却又极暧昧地在她私处作怪,存心挑惹她。
“我……”她咬着牙,强忍难受的欲火煎熬,突然怨起他来,“第……二名是南……宫秋水……”她扭着极难受的身子,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用这样的手段来向他做要求。
“南宫秋水?”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她就是世荣企业的大小姐,也是你上一任女朋友,才没多久的事情,你忘了吗?”
范立香虽然不服南宫秋水的排名在她之上,但对于文雅端丽、大家闺秀型的南宫秋水也不敢轻视。要不是上个星期尧钦点自己接替南宫秋水的位置成为他最新的女朋友,让她享尽所有女同学的羡慕和嫉妒,她也不敢有争排名的想法。
范立香口中的“尧”,本名阎性尧,是华苑高中地下帮派的总老大,据说校外恶名昭彰的校园帮派也曾来挑衅过他,但在经过大大小小无以数计的战役之后,“阎性尧”成了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全成了光荣的象征。
华苑高中的同学们对阎性尧是又敬又怕。加上阎家家大业大,是商界的龙头,他又是阎家唯一的继承人,学校里上至理事长、校长、家长会的委员,下至工友,根本没人敢对这个火爆浪子不敬。值得庆幸的是,只要不去招惹他,他倒也不至于主动侵犯别人。
阎性尧并不是属于俊秀型的,他的天庭饱满、浓眉大眼、挺鼻阔嘴、身材壮硕结实,锐利的眼眸加上永远梳不整齐的乱发,浑身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危险气息,浪子般的潇洒行径使得他拥有一股狂野不羁的魅力,这也是他能在异性圈中引发暴动的原因。
阎性尧虽然是学生,但他和异性的交往可不时兴牵牵小手、谈纯纯的学生之爱,他和女孩子在一起全是火辣辣、赤裸裸、汗水挥洒的“实体运动”。所以他交往的对象范围广阔,并不限于女学生,虽然才十八岁,“百战雄狮”的美名已传遍校内外。
“是不差!”她这一提,倒也唤醒他的记忆了,于是漫不经心地表达同意。他虽然有点挑食,却不太关心床伴身世,因为他往往在发现床伴的占有欲超过一定限度时,便毫不犹豫立刻撤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怕麻烦!
他最讨厌哭哭啼啼、死缠烂打的女人。床伴嘛,合则来,不合则散,只求彼此玩起来快活,谁有心情去谈什么爱不爱的,无聊!
“第一名又是谁?”他轻狎地弹着她红润若樱桃的蓓蕾,随口问道。
她轻呼一声,不安地扭动丰润的娇躯哀求着:“尧,求求你……”
“说!”他无动于衷地注视着她激情难耐的辗转反侧,以他的年龄而言,他的耐力不可谓不惊人。
“王宁馨,是王宁馨啦!”她沮丧地叫嚷着。“就是那个连跳二级来读高中的天才资优生啦。”
“是她?”他有点错愕的轻声低吟,浓眉微皱,突然心情坏了起来,置在她乳房上的大掌用力一握。
“痛呀!”一股剧痛几乎要激出范立香眼眶里的泪。
他停了声,放松手劲在她胴体上轻轻揉搓,不悦地驳斥道:“她太嫩了!”
“尧,我知道错了,人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行行好,不要一直吊我的胃口啊!”她沮丧又挫败地哭了起来。
阎性尧无视她的哀求,自顾自的继续挑弄着……
☆        ☆        ☆
清丽而灵秀的小脸上因不堪蚊蝇似的嗡嗡声骚扰而皱起,她痛苦地捂着耳朵,略微苍白的小嘴喃喃念着催眠安神咒,乞求能抓住周先生的衣袖,再度邀游梦海。
都怪她贪心,明明知道自己重眠,一旦没睡足十个小时就会头重脚轻,整天不对劲,昨晚还多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早上一醒来,她就知道不对了,要不是怕妈咪知道了会唠叨,她就干脆请假在家补眠算了。
现在遭报应了,找遍全校竟寻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安眠!教室嫌太吵,保健室气味不好闻,不得已只好选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怎知连这里都有人大喊大叫?
真没有公德心,这里虽偏僻了点,好歹也算公众场合,怎可任意的喊叫,就不怕吵到别人吗?
隐隐约约听见那女的提到她的名字,王宁馨气得想大叫,却气息奄奄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此能耐。
她在吵什么呀?还哭!王宁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有权利哭的人!
幽幽叹了口气,坐了起来,王宁馨决定告诉她,她愿意将第一名送给她,求她快快还给她一个安静的睡眠空间,不然下午她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王宁馨一转头,立即看到两具交缠的男女裸体。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王宁馨和阎性尧都傻住了。
面对这么“刺激”的景象,一时之间王宁馨实在不知该如何反应。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立刻合上嘴巴救回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撇开脸,原本略嫌苍白的脸颊,迅速染上红霞。
他……他没穿衣服?!
他……王宁馨决定当自己眼花,什么也没看见,直直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僵着步伐离去。
阎性尧的视线牢牢地凝住她的一举一动,当然没错过她脸上那动人的红彩。眼神闪了下,教女性同胞舍生忘死的酷脸上一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有任何想法。
“尧……你饶了我好不好?”范立香可怜兮兮地求着,她真的受不了了……
他收回视线,冷冷看着在他身下滚烫发骚的女人,不禁低咒出声:“该死!”
☆        ☆        ☆
悠扬的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马上像是着了火的蚂蚁窝,只见学生四处奔窜……
直到放学铃响完后,王宁馨才悠哉游哉地晃回教室,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去。
“王……王同学!”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教室里只剩十几个同学在,王宁馨一转头就瞧见同班同学段芝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求的模样。
王宁馨是这学期跳级到这个班上的,自然和同学都不熟,两人平常并没什么交情,因此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有事吗?”
在班上有“受气包”之称的段芝偷偷瞄了瞄走廊,小声要求道:“我今天是值日生,你……可不可以等我整理完教室再走?只要一会儿就可以了,我的动作很快,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王宁馨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走廊上站着三名一看就知非善类的女同学正冷冷地望着段芝,她们的视线一和王宁馨的对上,立刻转了开去。
王宁馨秀眉微微一敛,登时明白段芝为难的原因,原来是有人想找她麻烦!
“好,你慢慢来没关系,我不赶时间。”王宁馨把已经收进书包的课本又拿出来,坐回位子。“你的笔记借我一下,我今天翘了好几堂课,现在抄笔记刚好。”
“可以、可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给你。”段芝松了一口气,连忙冲回座位拿笔记本奉上。
段芝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班长走过来,胆怯的她连忙点点头离去。
“王宁馨,今天班会讨论的是下个月的校庆活动,你有没有什么意见?”班长是个非常斯文的大男孩,在班上很有人缘。
“校庆?”王宁馨脸色微变,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班上的决议是什么?”
“华苑学园”包含了国中部和高中部,占地广阔,天然幽雅的景色加上专家的规划,引人入胜的景观并不输给各大风景名胜,平日并不开放,只有在校庆当日才对外开放一天,供各方人士参观。
因此一年一度的校庆活动可算是学校的大事,每年学生会都会想些花招,将活动办得热闹非凡,这也让王宁馨头疼不已,因为令她闻之色变的校园梦中情人的票选,便是历史悠久、最受欢迎的活动之一。
“班上的同学是觉得去年的方式还满好玩的……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今年才从国中部跳级到我们班上的,所以不知道……”班长斯文的道歉后,将整理好的班会纪录递给她,才接着道:“今年同学们是想再摆个摊位,这一次要卖日本小吃章鱼丸子,大家认为如果生意好的话,可以多赚点班费,如果卖不出去,自己留着吃也不错。你觉得呢?”
王宁馨大略瞄了眼班会纪录,在空白处签好名字后,便递还给他。“大家觉得好就好,我没意见。”
“王宁馨!”班长看着又埋首在书里的她,不自觉地扶了扶眼镜又调整一下书包的背带,有点不安的模样。
“你还有事?”她抬头看着他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常看你上保健室休息,像今天你就翘了五堂课,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的眼神中充满关心。
王宁馨淡淡地笑着,“我只是体力差了点,加上昨天熬夜,所以才会上保健室偷懒,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
“真的没事?”他直直地凝望着她,似乎有些怀疑。其实也不能怪他多心,实在是她纤瘦的身材教人对她的话没信心,活像风一吹,她就会被刮走般。
“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才说完,她突然又抬头说:“班长,你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可不可以替我跟我家的司机说一声,说我还有点事,请他再等一会儿?”
“当然没问题,那……我走了。”
“再见!”王宁馨看了忙碌的段芝一眼,随即又低头抄她的笔记。
班长看了眼无意再与他交谈的王宁馨,依依不舍地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教室的人全走光了,段芝才满头大汗地跑到她桌旁,喘着气道:“我……我都弄好了,谢谢你,王同学。”
“别急,我不是说了不赶时间。”王宁馨抬头对她笑了笑,美丽的笑颜宛如春花绽放,让段芝一时看傻了眼,呆呆地盯着她看。王宁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俐落地收好东西,背著书包站起来,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
“看来她们大概也没什么耐心!”
“嘎?”段芝一时转不过来。
“她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你麻烦?”王宁馨顺手递了包面纸给她。
“你……知道她们要找我麻烦?”段芝惊讶地看着她,手上接过面纸却忘了要擦汗。
王宁馨睨着她的表情像在说:当然,我又不是笨蛋!
“难怪大家都说你是天才!”段芝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又泄气地道:“其实别人要找我麻烦,根本不必什么理由,我也已经很习惯了。她们是七班的‘三人组’,是学校里有名的太妹,头发染成紫色的那个名叫王雪梨,听说她爸爸是什么‘青狼帮’的老大,所以她就算在学校欺负同学,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得罪她。”
“这么嚣张?”王宁馨不赞同地皱起眉,和段芝合力抬着垃圾袋往楼下走。
段芝点点头,调整一下肩上的书包,“这次她找我麻烦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下个月校庆时厨王比赛的事。”
“厨王?又是学生会办的?”煮饭比赛?王宁馨不得不佩服学生会,为了一个校庆,他们可说是花招百出。
“嗯!”说到这里,段芝的眼睛简直会发光,清秀的脸蛋因而更为出色。“今年学生会有一个‘五王奖’,就是西洋剑的剑王、五子棋的棋王、书法的书王、校园写生的昼王和烹饪技术的厨王。比赛方式是由国中部和高中部各年级举行初赛,然后各选出两名代表在校庆当天决赛,第一名有奖状和五万元的奖金哦,我是高中部二年级的代表之一。”
“她们就因为这个原因找你麻烦?”太妹怎么会想参加烹饪比赛呢?
“对啊,王雪梨在前天的初赛落选,她很不甘愿,所以要我自动放弃参赛,这样她才能递补我的位子参加校庆时的决赛,可是我拒绝了她,所以她就一直要找我谈判。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我的资格,她怎么找我的麻烦也没用。”她的表情很坚决,一看就知道信心坚定,难以动摇。
随即她红了脸,微垂着头道:“五万块的奖金你也许不看在眼里,可是对我家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下下个月就是我弟弟的生日,我知道他心里很希望能买一台电脑,可是电脑好贵……我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可是我妈妈在大户人家的厨房煮了十几年的饭,我从小就跟在旁边学习,我真的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如果这次能得到厨王奖,就可以用那些钱来买电脑,到时……”一想到弟弟开心的模样,她就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定,死也不肯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突然对上王宁馨澄澈含笑的眼眸,段芝对自己的忘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好笨又不会说话,跟你唠唠叨叨一大堆,你一定觉得很无聊。”
“我一点也不觉得无聊,而且你一点也不笨,功课好坏并不代表什么,人各有所长嘛,光会读书有什么用?有一技之长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其实我是很羡慕你的,因为我的手笨死了,平日只会东挑西拣的偏食,要我动手煮菜……哈!天方夜谭。”王宁馨是“淑女远庖厨”的奉行者,还好王氏企业是个稳健成长的公司,家里请得起一流的厨师供她挑剔。
段芝第一次觉得和同学聊天可以那么尽兴,尤其现在和她聊天的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往日,她将王宁馨归类为那种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今天要不是真的太害怕、太绝望,她根本不敢出口要求王宁馨的帮助,哪里知道外表冷漠的王宁馨竟会这么温和可亲,甚至乐于助人?
“嘻,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还是很开心,谢谢你!”到了一楼,她停下脚步,同王宁馨行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王雪梨她们已经走了,这袋垃圾很轻,我自己去丢就可以了,你还是先走吧,你家的司机等了那么久,心里一定很紧张,你快点回去。”
想到今晚还要上德文课,王宁馨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Bye!”她除了学校的功课外,父亲还帮她安排了其他课程,身为王家的独生女,她必须为将来的接班做准备。
☆        ☆        ☆
华苑的枫树林虽然风景不差,但因地处偏远,又在焚化炉附近,向来人迹罕至,此刻正有几名男子在此聚会。
“‘青中’的状况不太稳,章老大最近不太压得住手下那些毛头小子。”站得笔直的孙维摩正向双手交叉在胸前、优闲地倚在枫树干的阎性尧报告最新消息。
有“军师”之称的他,容貌阴柔俊美,黑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稍稍减去几分阴柔,涨了一股斯文气息,即使已经是放学时间,穿了一天的制服仍旧笔挺得不见一丝皱痕。
“青中的大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个比一个没用,姓章的家伙才上任不到半年,就压不住底下的人,差劲!”说话的男子背靠着树干,顶着刺猬般的三分头,身材壮硕,颇为剽悍。
“话不能这么说,阿飞,章小子的老大之位是半路捡来的,那时新生还没进来。现在一年级的新生进来了,正是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当然就不用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会有抗争,那也是很自然的。”
“新生?我说孙军师,开学都二个月,老大都要把总老大的位置传给一年级的雄天了,你说还有哪个是新生菜鸟?!”阿飞全名赵飞,对孙维摩的解释嗤之以鼻。
阎性尧和他们两人都已经三年级,所以找接班人、交出总老大的棒子,是刻不容缓的事,他们心中也有几个人选,不过还需观察就是了。
“你怎么不说那个光会放屁、泡马子的章小子是只没用的纸老虎,才会压制不了手下?”
“因为我心地善良,做不来落井下石、打落水狗的缺德事。”孙维摩弹了弹制服上的灰尘,扶正眼镜,一派斯文地道:“不过你要这么说,基本上也没什么大错就是了。”
“你善良?!我呸!你的意思和我有什么不同?假斯文!”随手捡了块石子朝孙维摩的俊脸射去,赵飞就是瞧那自恋的水仙花不顺眼,没见过男人那么爱漂亮的。
“当然不同,至少我的用词文雅多了,唉,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孙维摩脸一侧,小石子险险地从他的脸颊掠过。
差点被毁容的孙维摩也火了,脚下一蹴,一块尖锐的石子迅即击向赵飞。赵飞也不甘示弱,一时之间,石子满天乱飞。
在一旁不曾开口的阎性尧瞧着两个打得像有深仇大恨的同伴,越看越烦,踢起两块湿泥团,啪的一声,打得两人满脸“豆花”、满面生“灰”。
“老大!”阎性尧的出其不意,打得两人闪避不及、同时跳起来哀叫出声。
“叫什么!你们多大了?会还没开完就自己打起来,再这样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阎性尧火气不小,轰得两人不敢作声。
这气质迥异的两人,感情明明好得不得了,可是就是爱斗嘴,斗习惯了之后,一天不斗上几句,还是会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很不习惯。
孙维摩和赵飞对看一眼,总算警觉老大今天的心情不佳,马上恢复正经,用心讨论宝座不稳的章老大,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以及如何趁此机会观察接棒人选的反应和作为。
分派任务之后,阎性尧倏地一顿,“有人来了!”三人登时消失在林中。


第二章

“哎呀!”王雪梨用力一堆,段芝哀叫了声,随即撞上树干,书包和垃圾袋同时散落地面。“王……王雪梨,你到底想……想怎样?不要太……过分了。”段芝问得很勇敢,可惜结结巴巴的语气,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丝威力。
“我就是过分,怎样?有胆你咬我啊!”
“就是嘛,才推了你一把就叫过分?那……这样呢?”三人组中长得很“善良”的“善良妹”动作一点也不善良,一脚踢飞段芝的书包。
“不要!”段芝挽救不及,望着散了一地的文具、书本,胆小的她却不敢反抗,急忙地捡拾东西,只敢哭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太欺负人了。”
“欺负你又怎样?”三人组的“抱歉女”用力踩住段芝捡拾东西的手,开口威胁:“你再不答应自动放弃厨王的参赛权,就别怪我踩碎你的贱手,听到没?”
“办……办不到!厨王的参赛权是我辛……苦比赛得来的,我绝……对不会放弃。”她强忍锥心的痛楚半趴在地上“极力想扳开踩在她手背上的黑皮鞋,不想示弱,但泪珠在眼眶滚了滚,还是滑了下来,她的手实在太痛了。
饱受欺凌和忽视的段芝从来泄恨过谁,但这一刻,她望着眼前的三人组,眼里竟闪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直直地瞪向她们。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任性、无耻又嚣张到极点?
抱歉女被盯得心底一寒,“你……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挖出来。”天!她从没见过这么充满恨意的眼神。
“只要你把参赛权让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你再坚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对参赛权,我们大姐头是势在必得,你还是别再挣扎了。”
“放开段芝!”一声娇斥传来,三人组一愣,王宁馨已经冲上来推开抱歉女,解救了被踩在地上的段芝。
段芝看到王宁馨,又惊又愕,心里突地涌起阵阵暖流,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将所有的委屈与怨恨化作泪水,任其爬上满脸。“宁馨……宁馨……”
王宁馨小心翼翼地检视段芝的手。还好,除了轻微擦伤之外,没什么大碍。
王宁馨可是华苑的名人,她们一眼就认出来了。“王宁馨,都下课了,你怎么还没回家?”三人组心虚地对看一眼,王雪梨为了维护她大姐头的威严,只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你是王雪梨同学吧?”拍了拍段芝的肩膀,王宁馨无声地安抚饱受惊吓的她,示意她返到一旁,才回身对她们淡淡一笑。“对不起,段芝是我的同班同学,她胆子一向很小,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们有理由将她踩在地上?”
“呃……她……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王宁馨虽然不太合群,但在校园内的人缘却奇佳,得罪她很不划算,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今天花了那么多时间等待段芝落单的原因,尤其这事说出来,实在有伤她大姊头的面子。
“我们大姐头要这贱丫头让出厨王参赛权,没想到这丫头就是贱,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我们只好给她一点教训,看她会不会变聪明一点。”
没想到抱歉女除了长相抱歉外,连脑袋都很抱歉,还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大概是野蛮惯了,明明自己理亏,却还理直气壮地炮轰对方。
像这种野蛮到不可理喻的人,根本不值得多宝唇舌,何况她也不是重点。王宁馨跳过她直接对上王雪梨。“王同学想参加厨王赛?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是想得到厨王的封号啊,你怎么这么笨!”善良妹得意洋洋的嗤笑道。她对像王宁馨这种出身高贵、气质一流的千金小姐是又嫉又恨,打心里就看她不顺眼,今天逮到机会不骂上几句出出闷气,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显然见不得人好的她,个性也有严重的偏失。
“你才是个大笨蛋,高二被留级了两次的人能聪明到哪儿去,亏你还有脸骂别人是笨蛋?”段芝不怕死的回讽善良妹,自已被骂无所谓,但听到有人骂王宁馨,她打从心里感到不爽。
“贱丫头……你找死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连续被留级两年,是善良妹心底永远的痛,谁敢撕破她的痛处,她就和谁拼命。恼羞成怒的她二话不说,掏出一把瑞士刀用力挥向段芝。
“啊!”
慌乱的尖叫声纷纷响起……
当锐利的尖刀划出一道弧光向她们直挥而来时,王宁馨直觉地推开身测的段芝,自己却来不及闪躲,只好紧捂着脸转身背向刀尖,在尖叫声中等待刺痛的到来。
突地,她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座墙,随即被包在温暖里,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未降临。
“阎性尧?!”不知是谁叫出这个名字,不过在场的女同学倒是人人脸色发白。
“咦,怎么不会痛?”王宁馨松开手心,偷偷探索身前的墙。软的?她抬眼望去……
怎么又是他?一天见了他两次,还真教王宁馨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阎、王两家都是台北商界的名门,他们在社交场合也见过几次面,大概是两人的磁场不合吧,王宁馨见了他总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视而不见,装没看见。因此虽见面次数颇多,也略识彼此,却不曾有过交谈。
“没刺中当然不会痛!”阎性尧没好气地回道。
瞧见王宁馨缩在他怀里的呆傻模样,真教他又好气又好笑,可一想起方才的惊险镜头,心中的怒火顿炽,他气得抓住她大吼:“你这个白痴!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王宁馨缩着脖子转头避开震耳的怒吼,这才发现方才拿刀要砍人的善良妹正抱着手臂躺在几公尺外呻吟,身子缩得像虾子,而王雪梨和抱歉女则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瑟缩在一旁,还有两个穿着华苑制服的男子在两旁监视她们。
“笨蛋!你以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吗?敢用身体挡刀子,你活腻了是不是?”
“我……我……”王宁馨双手捂着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圆睁的大眼瞧着他喷火的吓人神情。好可怕!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吼过,今天可是头一遭,吓得她结巴了半天,也无法替自己辩解。
“我什么我?说话!”瞧见她被自己吓呆,他不自觉缓了口气。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只是一时闪不开嘛!”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无辜的眼神像只落难的小狗。
阎性尧酷着脸瞪她,“你是白痴啊,既然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要认分点,不要妄想当救难英雄,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大笨蛋!”
是自己莽撞,就算被骂,也只好认了,人家可是救命恩人呢!
刚才几乎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刀子就要插进她的小身子里了,要不是他动作敏捷,适时踢飞凶刀,恐怕她的人生就会在今天结束。虽然每次见到冷冷的她,都会让他挫折不悦,可是一想到往后再也见不到她,心底竟蓦地揪紧,握在她臂上的大掌也不自觉地用力。
“痛!”王宁馨低哼了声,小脸蛋皱成一团。
阎性尧立即松开手,口里却仍没好气地道:“这样就受不了,你不知道被刀子刺中会更痛吗?”
王宁馨抚着手臂,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看他。阎性尧被瞅得受不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拍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莽撞!”斥责的语气稍缓,却称不上温柔。
望着老大怀里的美人儿,孙维摩和赵飞不禁呆了,她……太美了,美得令人心动,也美得让人神迷。
优雅的双眉配上清灵的水眸,俏丽的挺鼻下是一张粉嫩嫩的柔唇,梦幻般的五官散发着说不尽的清灵柔美,以最完美的姿态分布在凝脂玉肤上。尤其是那清澈的眼睁,像收藏了满天的星辰,此刻正含羞带怯,教人毫无抵抗力。
“老大!”最先回神的孙维摩不忍心见王宁馨被炮轰得无路可逃,连忙出声阻止:“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瞧你把她吓成这样,对着这么个俏生生、娇嫩嫩的大美人,你真狠得下心!”用手肘悄悄撞醒赵飞,他大步走到王宁馨面前,一派斯文地躬身道:“美丽的王宁馨同学,你好!这位一脸凶相的家伙名叫赵飞,至于英俊潇洒、聪明睿智、风度翩翩的区区敝人在下我姓孙名维摩,我们都是你身边这位救美英雄的换帖兄弟兼死党。”
“你们好!”孙维摩和赵飞是阎性尧的死党兼左右手,也是校内知名人物,王宁馨虽没见过,却早在国中部就读时就听说过了。
“果然不负盛名!在见到你本人之前,就听说过你是校内票选的三大美人之一,本来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见面犹胜闻名。不知敝人我有没有荣幸能和你握个手,大家当个朋友。”孙维摩伸出手等她,完全没发现他们的阎老大脸已经黑了。
“我也要!”赵飞也兴冲冲地要求。
“呃,当然……”王宁馨挣脱阎性尧的臂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当然不行!”友谊的小手在半路就被阎性尧眼明手快地截住,人也再度落入他怀中。
“我没事了,你放手啦!”王宁馨像只被抱在半空中的小狗,努力想挣开围在腰上的手臂欲争取自由,但阎性尧却完全不将她的抗拒当一回事。
“当朋友可以,至于握手就不必了。”瞪了两人一眼,他突然觉得这二名能言善道的死党很不识相又很碍眼,尤其是一副花花公子模样的孙维摩。
冷冷的表情虽看不出什么威胁性,但身为他死党的采、赵二人却知道阎性尧的冷静只是个假象,其实他心底只有惊涛骇浪、波涛汹涌可以形容,标准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要命的最好识相点。
看来是握不到大美人的小手了,两人不无遗憾,却也只能认了。他们自觉青春正盛,还有大好时光要享受呢,对看了眼,干笑一声,很识相的缩回手。
阎性尧又瞪了他们一眼。算你们识相!
不再和他们搅和,浓眉微扬,他开始处理眼前的正事。
“你们就是‘三人组’?”阴鸳冷锐的眼光吓得三人猛点头,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刚才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更是消失殆尽,在她们身上,充分展现出所谓的“欺善怕恶”。
“这两个人是我罩的,我不希望再看到她们发生任何危险,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遇到阎性尧,就算不明白也要说明白,还是逃命要紧!三人匆匆转身就跑。
望着她们火烧屁股般的逃离,低着头悄悄收拾东西的段芝好羡慕,她也想尽速远离阎性尧。虽然他的放话,将使她不再成为别人的出气包,可是……他好可怕!
王宁馨推开阎性尧,想蹲下来帮忙段芝捡文具。
阎性尧一愕,随即抓住她的手臂,不悦地道:“你在做什么?”
“帮忙捡东西啊,你没瞧见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不准捡!”不受重视的感觉顿时教他黑了脸。那堆垃圾竟比他重要?
“为什么……”
“阿维和飞仔向来很爱护学弟妹的,有他们帮忙就够了。”此话一出,突然被点名的孙维摩和赵飞吃惊地“啊”了一声,阎性尧马上抬眼射出一记冷光。
威武马上屈的两人立刻扯出僵硬的笑容,“呃,对对!我们是童子军,向来喜欢帮助别人。”他们强忍心中的悲泣,放下身段捡东西,呜呜……怎么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转变,教一旁的段芝受宠若惊,却也害怕得紧。
“可是……”王宁馨还在犹豫,这么麻烦别人不太好吧?
“你王大小姐不是一向冷淡,平日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何时转了性子,变得这么和蔼可亲?”阎性尧双手在胸前交叉,微带嘲讽地道。尤其对他特别冷!
“呃……”王宁馨无话可说。偏着头想了想,她是一向冷淡,会帮助段芝,大概是因为她的坚强吧?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了,段芝火速将东西扫进书包站了起来,“谢谢,我好了,你们继续谈,我先去去垃圾,大家再见!”
“等一下,你的笔记……”王宁馨拿出忘了还给段芝的笔记,这也是她特地转回来找段芝的原因。
段芝匆匆将它塞进书包,头也不敢回,很没义气地抓起垃圾袋拔腿就跑。
孙维摩和赵飞也怕了老大的个性,丢下一句:“我们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办,Bye!”
两人紧跟着消失,顿时偌大的林间只剩他们两人相对而立。
突如其来的寂静,连空气似乎部变得稀薄了,王宁馨感到呼吸困难,“呃,天快黑了,我……”
“我们去吃饭!”阎性尧不让她说完。
“不行!”她直觉拒绝。
“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他一生气,浑身立即散发出凌人的霸气,一步步逼向王宁馨,他今天非讨回公道不可。“我真的这么碍你的眼,让你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到底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一步步后退,脸色有点发白,“呃,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因为司机在校门口等我,所以……我回家吃就可以,不必麻烦你了。”
“借口!”瞧多了道上的尔虞我诈,他怎会看不出她是在找借口?他威胁道:“今天你不实话实说就别想我会放了你,我向来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见他霸气十足的态度,王宁馨立刻明白他是认真的,张望寂静的林子一眼,发现没人可以救她,她突然觉得很委屈,放声大叫:“讨厌,明明是你自己每次都用恶狠狠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多么碍眼的怪物,你的眼神那么伤人,我当然要躲,有谁喜欢自已被当成怪物?既然你讨厌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瞪了他一眼,再抛下一句“大笨蛋”之后,王宁馨转身就跑。
阎性尧傻了,呆呆望着她怒气冲冲的倩影,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林子里的空寂,才使他回过神,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我怎么会当你是……”哪有这么动人的怪物?
☆        ☆        ☆
“哔——”小猪闹钟响起。
王宁馨从书里抬起小脸,“啊,时间到了!”她依依不舍地望了眼手里已经看了三分之二的书,算了,还是明天再看吧!
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她起身下楼,准备喝杯热鲜奶再睡,喝热鲜奶帮助睡眠,这是她的习惯。
“爹地!”见到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父亲,她欢喜地扑进父亲为她张开的臂膀,抱着父亲的颈子撒娇道:“你最近在忙些什么?馨儿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人家好想好想你呢!”
“爹地也想念我的小馨儿。”手里抱着温暖的小人儿,听着女儿娇软的嗓音,疲惫的王天佑感到一股满足,连日来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爹地又在哄馨儿了,也不知道王董事长在忙些什么,这些日子老是早出晚归的。”她哼了声,不信地嘟嘴道:“如果爹地真的想念馨儿,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陪馨儿吃晚餐呢?”
他苦笑道:“爹地也想啊,能和可爱的馨儿宝贝吃饭聊天,是爹地最大的享受,可是最近公司发生了一堆事,让我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没时间吃,真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
“这样啊,好可怜喔……对不起啦,爹地,馨儿太任性了。”她这才发现爹地瘦了,神色也有些憔悴,王宁馨心疼地捧住父亲的脸,在两颊各亲一下,“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很麻烦吗?馨儿没用,没办法替爹地分忧。”
王天佑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发丝,“傻瓜,只要瞧见馨儿甜甜的笑容,爹地再大的烦恼也会消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就是馨儿对爹地最大的帮助。至于公司的事,等你长大再说,目前有爹地在,还轮不到你这小宝贝来伤脑筋。”
“可是……”从父亲眼底隐约流露出的疲惫和焦虑,她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只要快快乐乐过日子就可以了,其他的爹地会处理,你就别多想,省得浪费脑细胞。”王天佑不想将自己的困扰加诸在女儿身上,馨儿虽然是他的独生女,将来是要继承他的一切,但她年纪目前还小,应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这次的危机他能顺利度过吗?不管如何,为了他的妻女也为了王氏企业,他一定要奋战到底,他输不起啊:“一切有爹地在。”
王宁馨和父亲坚定的眼神对视,“嗯!”她用力地点了下头,粉红色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笑,“爹地加油,馨儿永远支持你。”
王天佑抱紧女儿呵呵笑着,亲了亲女儿嫩嫩的粉颊,“这才是爹地的乖宝贝!”
“你们父女俩还有精神聊天,都不必睡觉了吗?还是明天放假不必上班、上学了?”美丽的王孙玲双手环胸出现在父女俩的面前,绷着脸的模样,若再戴上一副三角眼镜,就活像卡通“安妮公主”里的女校长。
“啊,牛奶牛奶,我要喝牛奶。”王宁馨立刻弹出老爸的怀抱,嘀嘀咕咕走进厨房。她实在怕极了妈咪的唠叨。
王天佑动作也不慢,火烧屁股似地弹起身抱住亲爱的老婆,“亲爱的……”
☆        ☆        ☆
华苑学园高中部二年级某间教室里——“宁馨!”段芝来到王宁馨座位前,眼中闪着期盼。
“有事?”她从函数课本里抬起头。自上回帮了段芝,一向胆小自卑的段芝知晓王宁馨的和善后,两人就成了朋友。
“我……”段芝脸上泛起一阵红,有些羞涩地道:“比赛要用的菜式我设计好了,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我准备在家试做一遍,你来帮我尝尝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好不好?”
“今天?”唔,前天宫老师调了课,今天刚好不必上钢琴课。“试吃是没问题,不过先说好,本人从未进过厨房,别想我能在厨房里给你多大的帮助喔!”
“放心,我知道,你只要负责担任试吃员即可,我也不敢要求你当助手,我还想赢得第一名呢!”段芝眨眼取笑她。
“不是早告诉你了,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她不在意地耸耸肩,“人各有所长嘛!”
☆        ☆        ☆
挥别王宁馨家的轿车之后,段芝推开黑色镶花铁门旁的小侧门,领着王宁馨走进一座气势宏伟的豪宅。
大门到欧式建筑的主屋,是由一条宽敞笔直的道路贯通,主屋前有一座大型喷水池,池中央放着粗扩雄伟的海神石雕,两侧是花木扶疏的庭院,马路两旁是绿荫浓密的古树。
光是前庭的气势,很容易就可看出段芝母亲所服务的绝不是普通的豪门。王宁馨心想,待会儿有机会,她一定要四处逛一逛、走一走,她好喜欢这宅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历史悠远、深藏无数典故的内敛气息。
段芝住的是左侧的佣人房,她放好东西后,便拉着王宁馨进到主屋的大厨房,准备一展身手。
段芝端来一壶花茶和两样小点心,放到台子上,“午餐时间会晚一些,宁馨,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谢谢!”王宁馨拿起一块核桃酥细细啃食,瞧着段芝忙得像只小蜜蜂似的快乐身影,她问道:“好奇怪耶,段芝,房子这么大,理应有很多人住才对,可是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连一个人也没见着?”
段芝手里忙着,边回答道:“这屋子只有两个主人,少爷晚上才会回来,平时只有老夫人在,可是今天老夫人出门了,大概下午四、五点才会回来,加上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屋里的员工都休假去了,三点半以后才会陆续出现。”
“真的?”王宁馨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到处参观参观?”
“当然可以,你对烹饪没兴趣,要你在这里呆坐也很无聊。”段芝想了下,“可是‘阎庄’占地深又广,你不要走太远,我怕你会迷路。”
“放心,我只想到喷水池附近逛逛,不会走太远。”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惊慌地问道:“阎庄?阎……”心底希冀段芝给予否定的答案,可是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大台北地区,除了阎性尧家以外,还有谁家有这种财力,住得起这样的豪宅?
“没错!”段芝一句话粉碎她的希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因为她自己也有相同的忧虑,“性尧少爷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也是宅子里的另一个主子。不过,你放心好了,少爷通常晚上才会回来,今天是假日更是不用说了,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以,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大胆地逛不必怕。”
“你说什么啊,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怕他!”被这么明白的指出心中的顾虑,王宁馨突然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愧,有些懊恼。
“你不怕?”段芝有些不信,因为几乎是在阎庄长大的她,可是很怕见到喜怒无常、性情火爆的少爷。阎庄里的人,一到少爷跟前没有不心惊胆战的。
“他会吃人吗?”见段芝摇头,王宁馨得意地道:“既然不吃人,那有什么好怕?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他,下次他敢再对我鬼吼鬼叫,我就……就……”她一时也想不出要如何。
“咬我一口吗?”轻舒佣懒的男性嗓音自门口传来。
王宁馨一时被吓住,头也不敢回,此时此刻,她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第三章

用过段芝特制的午餐后,阎性尧就以参观的名义,将王宁馨劫掠至花木扶疏的花园。
可是来到院子,他却没遵照他的诺言带她四处参观,反而双手抱胸盯着她,深邃的眼神复杂得教人猜不透,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在他的注视下,王宁馨的粉颊不由自主地微微醺红,心情也由心虚、不安,转为恼怒,终于顾不得礼貌地怒目嗔道:“喂,你不要老摆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可不可以?先说清楚,今天是应段芝的邀请,特地来品尝她的手艺,事前并不知道这儿是贵府,所以……”
他扬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早知道这是我家,你打死都不会踏进一步?”
当然!这个答案差点冲口而出,还好她及时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善而将话吞回肚子,改以较委婉的口气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这里是你家又不是公共场所,没受到邀请,我怎好随意来打扰。”
他下巴微抬,斜睨着她,一副轻视的模样,“受到邀请,你就敢来?”
她被瞄得火大,脱口道:“当然,你少瞧不起人了,你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为什么不敢来?”话才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天!瞧她回答了什么,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瞧见她一副恨不得咬断舌头的模样,他眼神掠过一抹黯然,随即扬眉,凉凉地道:“怎么,后悔了?”
“胡说,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她咬了咬下唇逞强道,心思被猜中,反倒激起她不认输的一面。
“敢发誓吗?”
她咬得红滟滟的唇瓣映入眼帘迅速放大,竟迷得他失神,不自觉地移到她面前。
她没发觉,气恼地瞄他一眼,昂首道:“发誓就发誓!我……唔……”
洁白小巧的下颚微微扬起,玫瑰般粉嫩红艳的唇瓣在他眼前诱惑的蠕动,阎性尧心底呻吟一声,这样的诱惑救他怎么受得了?他自认不是柳下惠,从来不是,所以他做了件想望已久的事,俯首吞没她叨絮不休的小嘴。
它的舌头缓缓扫过她终于闭上的唇,灵巧的舌窜入她的甜蜜,让两人的舌头交缠,欢愉地嬉戏。
多甜啊!一股比花蜜还香甜的暖流沁人心房,他迷醉地想着,早该这么做了。
王宁馨低浅着呼吸,心跳疯狂加速,她只能栖息在他怀里,无助地攀附着他,无法反应。
原本只想浅尝的他,再也压抑不了满腔激狂的情火,温柔的拥吻登时转为饥渴急切。
呼吸愈来愈沉重,他的吻也愈来愈狂野。他贪婪的手游移到她背脊,用力将她压向自己,把她搂得更紧,也将自己淹没在一直以来渴望的欲海里。
温暖、潮湿的舌散发出无比的力量,让王宁馨目光迷离,不知不觉中她的呼吸也溢加紊乱。
王宁馨一时之间呆住了,傻傻地任他汲取口中的蜜汁也不知要反抗,阎性尧还觉不够似的,环住娇软的小身子将她抱高,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贪婪的模样像个饥渴已久的沙漠旅者,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她的唇在他下方轻颤,柔软而甜美,令阎性尧几乎狂暴地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他不敢催她反应,只是忘我的攫取,探索她唇内的每个角落,抱得更近、更急切想完全占有她。
他将她紧拥在怀中,心中想着,光是如此抱着她、吻着她就令他悸动得快要爆炸,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她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与她的美一样令人撼动。
她身上清新的香气令他迷恋不已,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令他迷醉。他更加用力地吸吮着她,仿佛等待她很久、很久似的。
愣住的王宁馨在气息纷乱张狂的情欲中抓回一丝丝理智,她开始挣扎,极力想挣脱他的钳制。他的吻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令她觉得心慌、不安。
但她的挣扎显然激起了阎性尧征服的欲望,从来没有女人急于逃离他的怀抱,而这个女人,一开始就不停给他钉子碰,真是救他气恼。
不断加深热情的吻,似乎有意图地想以情欲来征服她。
原是亟欲征服她,但是现在反倒像在折磨自己似的,他粗声呻吟起来,紧绷的欲望让他全身开始胀痛。浓重的喘息喷在她的四周,灼烫的热气撩得她脸颊泛红,在他灵活的舌头纠缠下,她也开始娇喘起来。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时,阎性尧才稍稍离开她的唇,而她迷蒙的双眼睁了开来,集中焦点地望向他,迷失的神智他渐渐清晰……
看着她肿胀的唇,他邪笑着问:“还要发誓吗?”他边问,一手又边往她的唇上探去。
她愕了愕,“不……不要碰我!”她张大双眼,惊诧的伸手想推开他探索的魔手,因为他的碰触令她全身忍不住轻颤。
然而,他的手并没有因她的推拒而离开,反而以迅猛的速度再次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紧闭的红唇,探入他索求热切的舌,不停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
这加深的一吻逗得她心荡神驰,由他传递而来的热情更令她迷惘得不知如何反应;而他大手摩挲着她秀发的力道又温柔得快将她融化,这两极化的感觉交相冲激,直让她意乱情迷……
这时,一辆黑亮高级房车驶近。
“停车!”一道苍老却仍然有力的命令声响起,车子应声煞住。
阎老夫人望着车窗外的画面,锐利的眼眸亮了起来。
她虽然鲜少管束孙子的社交生活,但总会有人在固定时间将阎氏唯一继承人的一举一动向她报告,加上偶尔几次在社交场合的见闻,她很了解她那放浪狂野的孙子,从小异性见了他就像蝴蝶见到花、蜜蜂闻到蜜般,年纪虽不大,在女人方面的经验可是很丰富,她更清楚,他对所有的女人只是玩玩罢了,从未对谁认真过。
可……虽然他们距离不算近,但老夫人仍然很清楚地感觉到爱孙这一吻的投入程度。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阎老夫人微微一愣,电视八点档的剧情真实地在她眼前上映,她那在异性面前一向吃香的孙子,竟惨遭滑铁庐,调情失利,被那名俏生生的小女娃甩了一巴掌,教她怎不大吃一惊!
尤其她那自尊心强烈、自大、脾气极坏的孙子,不但没反击,反倒急巴巴的去追人家。一抹奇异的光芒掠过眼底,老夫人深思着,尧儿被放任太久,是该收收心了。
☆        ☆        ☆
“馨儿!”阎性尧匆匆赶上怒气冲冲的佳人,扯住她的手臂立即往回拉,王宁馨登时回身撞入他怀里。“有话当面说清楚,不准你每次心有不满就转身跑开。你当我是什么?”
“我当你是什么?你这个大色狼还有脸问?你又当我是什么?”王宁馨绝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在挣脱不了他强硬的钳制后,她气得抡起小拳头槌打他的胸膛。“可恶,等着你临幸的女人多的是,要吻为什么不去找她们?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你怎么可以……你凭什么!”越想越气,她打得也越急,像在擂鼓似的打得咚咚作响。
“住手,馨儿,别打了!”打架惯了的阎性尧武学底子深厚,根本不在乎这点痛,只当她在帮他按摩,可是瞧她激动的模样,生怕她气坏了,他连忙抓住她的小手。“你这么生气只会伤了你自己。”瞧她白嫩的小手都红了。
“放开我,不用你假好心。”她疯狂地想挣脱他的手。
“馨儿!”他斥喝一声,就是不肯放手。“吻都已经吻了,又不能收回!都已经做了的事,你还想怎样,现在生气也来不及了。”
王宁馨顿了顿,小嘴撇了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水,四处奔窜。“笨蛋,你怎么可以吻我?我又没得罪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我……我不是……”他真是有苦难言,看她哭得泪汪汪的小脸,他叹口气抱起她,坐在花园供人休憩的石椅上,将她放在腿上固定住,不让她挣脱,一手抬起那泪湿的小脸。“我吻你不是为了惩罚你,你怎会这么想呢?天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要你,想得我心都痛了。”他的视线紧紧凝住她的,眼神痛苦又深刻,他苦涩地道:“每当你用冷冷的眼光瞪着我时,你知道我的自尊心受到多大的打击吗?而你竟然告诉我,你讨厌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讨厌你,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会讨厌你?若有‘恶狠狠’的眼光,也是为了掩饰我对你的渴望啊,绝不是当你是怪物,相信我,你真的误会了。”
“你……你喜欢……”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教王宁馨傻了眼,呆呆坐在他腿上忘了挣扎。怎么可能?她圆睁着被泪水洗得清澈发亮的眼,震惊地看着他。
“没错!”吐出积压已久的感情,阎性尧心情有如晴朗的天空,轻松得不得了,她惊呆了的表情,映入他眼帘,也可爱得令他心动。紧紧抱住她软软的身子,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磨蹭,嗅着她迷人的馨香,他迷眩不已。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本来还在头痛该用什么方法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不过……现在既然误会解开了,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会好好疼你,也不用再压抑对你的感情,以后你不必担心我会再用恶狠狠的眼光瞪你了。”他的口吻仿佛王宁馨已经是他的乖乖女朋友。
瞧他说得轻松,王宁馨却好像在坐云霄飞车。当他的女朋友?!在一阵恍惚后,她摇了摇头,终于及时清醒过来。
“不要,我才不要当你女朋友!”开玩笑,她还想多活几年呢!即使她再不懂世事,也知道阎性尧的“女朋友”是危险性很高的位置。
“你说什么?”瞪着她的眼睛黯深下来,“山雨欲来”的表情充满威胁。“有胆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说一遍,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她不怕死的重复,跳下他的大腿和他面对面,“想加入‘阎性尧亲卫队’做你女朋友的人多的是,不差我一个。我自认个性恬淡,过不来‘你争我夺’的生活;我还想过点清闲的日子,所以……谢了!”阎老大的“亲卫队”竞争之激烈,已达骇人听闻的地步,她自认无蹚浑水的能耐,也没那个兴趣。
阎性尧的女友之多,足以组成军队还有剩,尤其她还曾经亲眼目睹他和他的女友亲热的场面,差点害她做恶梦。
“我再说一遍,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至于什么‘亲卫队’的,我才不管那是什么垃圾!这件事我说了就算,下星期一上学时,我会公告给大家知道,这么一来,我相信没人敢冒生命危险欺负你。”说完,他转身走回主屋,多说无益,时间久了,她就会明白发泄用的“女伴”和要疼爱的“女朋友”是不同的。
自今天上午卸下总老大之职后,以后他有的是时间来改正她的观念。累了一上午,他现在只想回房休息。
什么?她愣了愣,“站住,阎性尧!你……你把话说清楚,站住!你到底……”王宁馨跺脚追了上去,公告给大家知道?!她心底突然泛起阵阵寒意,忍不住打个冷颤,他不能这么做啊:“喂,我说话你到底听到了没?阎……”清脆的声音追着阎性尧闯进阎家气派的大厅。
阎性尧不理追在背后的王宁馨,对坐在大厅里的阎老夫人——他的亲奶奶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顺口对站立在一旁的管家交代:“王嫂,马上送些可口的小点心和果汁到我房里。”长腿停也不停,悠然自得地往楼上他的房间走去。
可怜的王宁馨喘得半死,根本没瞧见大厅里的其他人,更不可能发现自己是众所瞩目的标的,眼中只容得下前面的背影,“喂,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啦……你不能陷害我,我……真的……”
☆        ☆        ☆
王宁馨一如往常地踏进教室,原本尝杂如菜市场的教室登时一静,诡异得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她扫了众人一眼,只见大家都用一种奇特复杂的眼神看她,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吧?等了五秒,见不到反应的王宁馨也不再好奇,耸耸肩走回她的座位。
反正一定会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果然马上就有人沉不住气,迫不及待地发动攻击……
“噎,看看是谁来了?这位不是我们的天才资优生王宁馨王大小姐吗?”南宫秋月甩开好友的拉扯,走到王宁馨面前,神情充满激愤不屑,轻蔑的声音尖锐刺耳。
“南宫同学感冒了吗?声音怪怪的。”王宁馨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她当然听得出来她的蓄意挑衅,却不想和她的恶言相向,因为有失淑女风范。
“你……”南宫秋月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不错嘛,书读多了果然有点好处,连骂人的话都那么婉转好听。哼!就是有人外表斯文,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全然不知羞耻为何物。”
“南宫秋月,你别太过分了!”有人听不下去了。
“我过分?她抢同学的男朋友就不过分?”瞪了不平者一眼,她嗤笑道:“怎么,我骂王宁馨,你心疼了?别痴心妄想了,人家已经有护花使者,要心疼也轮不到你杨国书。”
“你……”杨国书比不上她的尖酸刻薄,又羞又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才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杨国书也是有爱慕者的,马上有护草使者声援。“你以为阎性尧和你姊姊南宫秋水分手之后,就会找你当下一任女友吗?别傻了,他和你姊分手已经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人家都不知换几任女朋友了,阎性尧如果要你早就找上你了,不会让你苦苦等候直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南宫秋月涨红了脸。
“没有?”她不屑道:“你刚才骂王宁馨‘抢同学的男朋友’,你可不可以说明一下这位‘同学’指的是谁?”
“你管我指谁,你是什么东西?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明明是,她也要打死不承认。
班上同学分成两派人马,顿时吵得不可开交,比早上的菜市场还热闹。
而被凉在一旁的当事人王宁馨却快气死了。
该死的阎性尧,都是他害的,他最好不要出现!
☆        ☆        ☆
冷傲的王宁馨V.S.剽悍的阎性尧?!突兀而奇特的对比,让这个消息如火如荼地在“华苑学园”沸腾了起来……
从早自修开始,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王宁馨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来应付来自四面八方、蕴涵各种涵义的眼神和询问,本着“谣言止于智者”的宗旨,不管别人如何好奇,她就是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回答了。
但她什么都不说,不但没能稍减众人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勾起他们的探知欲望。
可能吗?冷漠的资优生和师长们争相回避的学生老大?
这个疑问挂在每个人的脸上,但有了被群众“削”得很难看的南宫秋月为借镜,虽然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消息是真的,还是有人恶作剧?却也没人敢出口询问。
不知那有理说不清的阎性尧是怎么散播谣言的,速度之快,连老师们都知道。还好!王宁馨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身为老师总有点基本修养,明明好奇个半死,也只会用“关爱的眼神”偷瞄她,没人真的问出口,不过这也够她懊恼了。
终于熬到第七节课!王宁馨疲惫地闭了闭眼,没注意到班上突如其来的肃静,今天总算教她体会到“千人所指,无病而死”的真义,这全要感谢那可恶又可恨的阎性尧,她咬牙暗恨。
“累了吗?”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王宁馨像被针刺到似的,忽地睁开眼瞪住他,咬牙低声道:“你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他像听到什么笑话,对她露出个邪笑,毫不在意……不,应该说很得意两人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顺手帮她收拾书包,他以全班都可听见的低柔嗓音道:“利用下课时间来探访我心爱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对?”
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一阵刺耳的抽气声,事实如何,已是不言而喻。阎性尧已达到他的目的,现在王宁馨就算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你……”王宁馨跳起来想捂住他的乌鸦嘴却反而落入他的臂弯里。
“看你这么累,大概也没什么精神上课,不如今天就提早下课。”
阎性尧左手抓起她的书包,右手勾住她的纤纤细腰,以轻柔但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押出教室,既温柔又体贴的模样美得像幅画,让教室里的一票人瞧得是既羡慕又嫉妒,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但身为主角之一的王宁馨却没有同感。
“你到底想怎样?”对他的霸道,她心里有着不满,但更知反抗他是没用的,只会招来更强势的钳制。
“我们去看海!”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公然翘课。
☆        ☆        ☆
重型机车嘎的一声煞住,阎性尧温柔地抱下王宁馨,除下安全帽的她,脸色有些苍白。
这是王宁馨第一次乘坐机车,很新奇也很刺激,但竞风般的速度却教她晕眩。
波浪卷发黑亮润泽,宛如鹅毛般细柔地衬托出白皙的小脸,衬得精致的五官剔透亮眼,平日只觉青春俏丽,但此时明显的黑白对比,却让人更加感受到她的娇弱。
阎性尧拨开她汗湿贴在颊畔的柔细卷发,担心地盯着她雪白的容颜道:“馨儿,你还好吗?”他只想着让她分享与风竞速的畅快感,却忘了娇贵如她,可能会不适应。
阎性尧是蛮横的,他的霸道和强硬,让她气愤、让她无奈,但她还可以维持理智,可是面对他这种腻人的温柔,她就是没办法,反而怕了起来。
不习惯地避开他少有的温柔,倚着他的臂膀转头面向大海,深吸了口气,海边特有微带碱味的清新气息立时充满整个胸臆,方才的不适,全都消散一空。
“嗯,只是有些喘而已,没事的。”
十月末的北海岸,灰蓝的天空映得海水深碧如墨,来自东北的狂风卷起如山的海浪,一波波、汹涌地攻向两人立身的黑色巨岩,激起无数雪自的浪花。澎游的气势教王宁馨不自觉地倚进阎性尧护卫的臂膀。
无涯的大海自有它的魅力,即使最伤怀感伤的骚人墨客,也要见之忘忧了。王宁馨挣开他向前走去,迎风张开双臂,闭着眼睛迎接狂风,享受临虚御风、飘然成仙的快感。
“哇!”
“小心!”阎性尧大步一跨,及时将她扯回怀里牢牢地抱住。呼,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小女朋友真的要成“仙”了!
他吓得半死,她却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只歪了歪小脑袋,答说:“好……”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怎样形容眼前的景色才贴切。
“好危险!”阎性尧没好气地屈起食指敲她的小脑袋。
“痛哪!”她抱着头哇哇叫,回转过身子瞪住他,“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连命都敢玩的人,还会怕痛吗?”想到刚才的惊险镜头,他又狠狠敲了她一记。
“唉,别敲、别敲,我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再嘴硬,马上就会有一颗释迦头出现。
阎性尧倚着漆黑发亮的重型机车,一手将她勾至胸前,大掌拨开她护住小脑袋的小手,轻轻地揉着,动作温柔得很,但嘴巴却凶狠的威胁道:“再敢玩命,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你走开啦,我不要你了,你会打人,我才不要当你的女朋友。”她不悦地嗔道,嘟得高高的红唇,不自觉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连王宁馨也没发现自己是在向他撒娇。
为了生命安全,这次她一定要将话给说清楚不可。
“你又胡说些什么?我向来一言九鼎,我说你是你就是。我又没问你意见,谁说你可以拒绝的?”阎性尧瞪着她。
“你……”她气闷地说不出话来。
“你乖乖听话,我会很疼你、对你好。”他亲了亲她苹果般红嫩的脸颊,安抚地道。他当然知道她的不平,却无意更改心意。
什么话嘛?王宁馨顿觉脑袋隐隐抽痛,算了,像这种不知人权为何物的专制暴君,想必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尊重”,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王宁馨也懒得多说了,感情本来就该有双向的沟通才能维持,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散心啊,不然还会为什么!”瞧着她犹忿忿不平的娇俏模样,阎性尧胸口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骚动,猛地用力,深深地抱住她。
她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做……”她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截断。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来这里,看看海浪、吹吹海风,很快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他强自压下心中的激荡,俯下头抵住她的额,轻轻诉说着。
“像你这么霸道的人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实在很难想像。虽然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来自你的陷害,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她昏昏然地倚在他的胸口调侃道,虽然她口里是在调侃,但前所未有的温驯举止,却教他感到惊喜。
王宁馨突然觉得鼻子发痒,忍不住“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啊,她竟然忘了自己吹不得风,这下子铁定要感冒了。
“你生病了?”他也惊觉到怀里的人儿温度有些高,本来还觉得她红红的苹果脸很可爱,他和她脸贴脸,突然大叫:“你在发烧!”
难怪她会突然转了性,变得乖巧。
“应该是吧。”她点点昏沉沉的脑袋,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原来头痛是因为生病了,不是被他气的,刚才真是误会他了。“我向来吹不得风的,一吹风就会着凉。”
“该死!你脑袋装的是浆糊吗?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他立刻将她抱上后座,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她,拉过两只袖子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腰部。她现在浑身虚软无力,他可不想到了医院才发现女朋友不见了。
“人家忘了嘛!”软软的嗓音咕哝地抱怨:“你好坏,人家生病了,你还吼我?”
“你……”算了,现在看医生最重要。


第四章

“情况真的已经那么严重了吗?”
“傻瓜,如果不严重,我又怎么舍得送你们母女两人出国?你和馨儿可是我最重要、最心爱的宝贝,我也不想和你们母女分开呀!”
王宁馨的感冒在半夜发威,她只觉得头昏脑胀,全身骨头都酸痛起来,本来想找爹地和妈咪撒娇哭诉的,却在主卧室外听到这样的对话。
“可是和你结婚时,我就已经在上帝面前发誓要和你同甘苦共患难的。怎么可以在你遇到困难时,抛下你到美国去避风头?我不要!”
“玲,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这次不同,公司真的已经到了存亡关头,一旦开始跳票,接下来的连锁反应……唉,到时要面对的将会是前所未来的恶梦,我无法分心来照顾你们。大批的媒体记者会像吸血虫般,紧紧黏着我们不放,到时即使躲在家中不出门也无法获得安宁,光是这一点就会逼得人发疯……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我们的宝贝着想啊,馨儿一向被我们娇宠惯了,她承受得了这么大的变故吗?”他喘口气接着说:“而且去美国只是暂时的,等风头一过,你放心,我会马上接你们回来团聚。”
“我……我不想离开你呀!”王孙玲伤心的哭道:“真的没有人肯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吗?那些和我们家交情不错的企业呢?不过是几亿又不是什么大数目?难道……”
“近几年来经济不景气,加上全球的金融危机,没受到冲击的企业是少之又少。而那些有能力帮忙的,唉……”王天佑感慨道:“所提的条件之苛刻,只能用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来形容。唉!‘商场无兄弟’真是句至理名言。”
王孙玲为丈夫绝望的神情心痛,却仍不放弃地追问道:“就没有雪中送炭的?”
王天佑长声叹息,“只有阎氏比较特别。说起来阎氏平日和我们没什么往来,所以我求援的对象并未包括他们,可是前两天阎氏的人却主动来电,表明愿意大力协助我们渡过难关,可是条件……”
“怎样?”
王天佑犹豫了下,才道:“阎氏要求和我们王氏联姻。”
“联姻?”王孙玲错愕不已,“这不是开玩笑的吧?我们只有馨儿一个孩子,她今年也才十五岁,根本还是个小孩子,怎能联姻?!”
阎氏?联姻?
王宁馨脸色更白了,全身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沉重的脑袋什么也无法思考。父母的声音在她耳际流过,她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对不起,虽然我们会失去富裕的环境。但馨儿是我们唯一的宝贝,拼着失去王氏企业……我也要馨儿像我们一样有一段因爱而结合的幸福婚姻……我没答应这种冷漠的政治婚姻……我们还年轻,可以东山再起……”
“没答应”三个字奇异地钻进王宁馨的耳朵,震醒了她,王宁馨迅速忆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爹地和妈咪是如何的疼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风吹日晒,甚至在最危急的现在,仍然以她为第一优先的考量。她怎么可以自私享受一切却不付出?只要她点头……
她深吸口气,快速地做了决定。
“我同意!”王宁馨清晰娇软的嗓音,有效的中止了望氏夫妇的讨论。
只听主卧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氏夫妇迅速出现在房门口。“馨儿……”
☆        ☆        ☆
王宁馨一睁开眼,便迎上阎性尧等待已久的双眸。
“你……”她扫了眼床头的闹钟,现在是上课时间。“又翘课了?”
“我好想你。”阎性尧一点羞愧感也没有,反而爬上软绵绵的席梦思床,将她连人带被地卷入怀里抱住,“都是我不好,害你生病了。”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不能怪你……唉,放开我啦,我又不是小婴儿,被你这样抱着好奇怪。”瞧见他懊恼的神情,她竟奇异地有些心疼,可是她真的不习惯他的温柔。
“有什么好奇怪?我就是喜欢亲近你、抱着你,你早晚要习惯的。”他就喜欢她软软的身体、喜欢她馨香的气息,即使她还不能体会身体熨贴着身体时的美好感受,他还是喜欢缠着她。他不但不放开她,反而更变本加厉地紧抱不放。
“我都生病了,你还来欺负人?”她挣扎得小脸通红,连病人都要欺负,恶霸!
“欺负?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妻之间的亲热,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会这样‘欺负’你,表示我很疼你,你更该高兴才对。”他用鼻尖磨蹭着她。
“我……”小嘴张了张,旋即想到他说未婚妻三个字,白玉小脸倏地染上一层红霞,“你知道了?”声音只比蚊子叫大一点点,但阎性尧的警觉性向来很高,所以一个字也泄漏听。
“知道什么?”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瞅着她羞红的美颜,他笑得很邪气。
“知道我答应和你……和你……”她撇开脸不敢直视他,脸红得像着了火。眼角瞥见他促狭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气恼地道:“你耍我?你……可恶,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知道。”
“咦,这样就生气啦?好啦、好啦,我的宝贝馨儿,是我不对……”她一生气,英雄气短的阎老大马上投降,努力用甜言蜜语抚平她的不满。他可不想使尽威胁利诱、好不容易得来的未婚妻就这么被气跑。
“我本来就是你们阎家买来的新娘,你想怎样就怎样,用不着委屈自己讨好我。”她扁扁嘴,赌气道。
虽然先前是她自己答应这件婚事的,但现在一旦和他面对面,心里仍免不了涌起浓浓的羞辱和委屈,让她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馨儿……”阎性尧急了。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面对面,正色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有不满和勉强,但我的个性你也该有些了解,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你就属于我,谁也不能和我抢。不管王氏是否发生危机,你都是我的。我不过是利用这次的机会,逼你早点正视我而已。你可以骂我乘虚而入、趁火打劫……什么都不要紧,或者要打我都行,就是不许你有一点点的自卑和自怜。”
当他强制要王宁馨成为他的女朋友时,就表示他已经认定她,进礼堂只是迟早的问题。
虽然这次是利用王家的企业危机逼迫她提早屈服,手段不够光明,但那只因为他是真的爱她、想要她,绝对不会因此而瞧不起她,更不允许她因此心存芥蒂或自卑。
她本来就是他的,他们是天生一对,谁也不能改变!
王宁馨望着他眼里的真诚,好一会儿,她似乎屈服了,转身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我还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现在……遇见这样霸道又不择手段的你,我也只好认了。”
“馨儿……”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阎性尧激动地反抱住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身子里。他誓言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哼,先说好了,你要是敢欺负我,继续在外面招蜂引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休了你。”她乖巧地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嘴里发狠道。
对她的威胁,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还笑得很甜蜜。他喜欢她为他吃醋,因为这表示她是重视他的。
“我不会给你休夭的机会。”随即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再一次地,王宁馨毫无防备的陷入令人晕眩的激情里,她反射性的挣扎,随即又被融化了。他的吻是那么深切,像在诉说他浓烈的情感,又那么的温存,像在呵护着什么宝贝,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被珍爱的。
王宁馨只觉魂魄都要被吸了去,醺醺然沉醉在甜蜜的柔情里,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推开他越来越激情的吸吮。
“你……为什么?”阎性尧瞪着她,不满的口气像被抢了心爱宝贝,那涨得通红的脸庞,配上海盗似的乱发,因被泼了冷水而显得有些狠狠。
“我……我生病了,有病毒……”她被瞪得很无辜。
“小小的病毒算什么,我才不在乎!”说着又俯向她的唇瓣。
“不行!”王宁馨立刻伸出小手封住他的嘴,她是有顾虑的,万一他吻得兴起,兽性大发……那她怎么办?上次她几乎抵抗不了他的侵袭,何况病弱的现在?
眼角瞥见他意犹未尽的眼神,大有横行霸道的模样,她立刻软了口气,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人家中午几乎没吃什么,现在肚子好饿喔。”她扯着他的手道:“你陪我去吃东西好不好?”
“这……好吧!”虽然还想再来一次,但他的小未婚妻,可不是以前那些经验丰富、热情如火的床伴,吓着了她,苦的可是他自己呢!他不情愿地叹口气,指指置于床头的大盒子,“你先换上这件礼服,我们再下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不能吃太饱,以免晚宴时吃不下。”
“晚宴?!”
“我们的订婚宴呀,奶奶说今天是黄道吉日,所以决定让我们在今晚举行订婚喜宴。不过你放心,考虑到你可能会体力不支,因此你随时可以离席休息,这次只请了几位近亲好友在阎庄小聚而已。”
想到他来到王家时,在大厅遇见一名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他说什么……要邀馨儿小姐一同前往欣赏音乐会……
因此,阎性尧决定让她搬到阎庄与他同住。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和她常相左右,增加接触的机会,也让她早日习惯他的存在,又可以断绝其他男子对她的觊觎。
当然这是他自己私下的决定,馨儿一定会反弹的,所以……他奸诈地笑了,等到了阎庄,他就强行留下她,到时她也没办法。
“做什么这么急?怕我不守信用跑了吗?”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以阎性尧的条件,多的是争破头想当他未婚妻的名媛淑女。阎家选中她王宁馨,人家只会羡慕她是幸运儿,这点自知她是有的。毕竟和阎氏这种跨国集团一比,王氏只算中型企业。再说,她能跑到哪儿去?
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对他超快速的办事效率感到有些错愕。
“急,当然急!你还不知道我有多么迫不及待想拥有你?”他紧抱住她。
举行公开仪式,订下名分,主要是为了让其他心怀不轨的男子死心。否则不管有没有名分,都阻止不了他要她的决心。
听到他带着强烈独占意味的话语,换了别的女孩,十个有九个会满心甜蜜、欣喜若狂,马上巴着他不放,但王宁馨却听得心惊胆战。老天!她才十五岁,未成年呢!
她猛地推开他,清丽的小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是订婚而已,你、你、你……别乱来喔!”
“乱来?怎么会呢?疼你都来不及了,我怎么会乱来?”他一脸被侮辱的表情,眼底却闪着奇异的光芒,松了一口气的王宁馨却没发现。
和未婚妻亲热是天经地义的事,怎能算是乱来呢,对不对?
☆        ☆        ☆
王宁馨终于被阎性尧连哄带骗地拐住进了阎庄。
而现在的阎性尧最喜欢清晨了,因为每当他清晨醒来,一张开眼就会看见让他眷恋不已、百看不厌的美景——馨儿清新无邪的美颜。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复一日深刻入他的心版。
满足地叹口气,轻轻啄了下她嫩嫩的红颊,阎性尧才起身换装下楼。每日清晨,他都会到阎庄内设的武道场和驻场的师父练上两个小时的武术,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
没多久,阎庄的人也渐渐动了起来,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厨房开始传出锅铲的声音。
每天早上六点钟,修饰整齐的阎老夫人会步出房门,在大厅的固定位子上坐定,她的贴身丫头绢姨会送上一杯热烫的清茶,然后开始阎老夫人的一天。
阎老夫人啜了口茶,突然想到……“尧儿昨晚交代的桂圆红枣茶记得准备。”
“记得,小少爷交代的事,段嫂哪敢忘!方才泡茶时,我就见到炉上正炖着呢,现在大概差不多了。”绢姨拿过佣人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开始分类。
“记得要用保温壶装起来。”老夫人放下瓷杯,“桂圆红枣茶在冬天喝是再好不过了,亏尧儿一向粗心,却记得这味养生补气的名品。”
绢姨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服侍阎老夫人超过三分之一个世纪,两人的情谊早超过主仆关系,聊起话来也不大有顾忌。
“他哪会记得什么桂圆红枣茶,还不是见馨儿体质娇弱又怕冷,才想要替她补补,昨天还直缠着我要秘方呢!我还听见他交代段嫂要每天准备不同口味的菜,以防馨儿吃腻了。”将老夫人固定要看的版面,摆在老夫人方便取阅的地方后,绢姨的口气有点酸酸的,“听人说:”女心向外‘,我看儿心也是向外的。小少爷长这么大,何时见他为了谁这么尽心尽力?可是只要和馨儿有关的事,不管食衣住行。他有哪样不是费尽心思,张罗得妥妥善善的?“
其实绢姨也不是真吃醋,她也很喜爱馨儿这位阎家未来的少夫人。只是小少爷是她看大的,性格严峻又火爆,何时见过他这么温柔体贴?知道馨儿喜欢吃糖,身上就随时带着她喜欢的糖;运动有益健康,每天晚上就见小俩口甜甜蜜蜜地在花园散步。这样的小少爷,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雷给劈中了,教她怎能不感叹!
“人家女儿结婚是多了个半子,我们是孙子才订婚,就什么也没有了。”
“胡说!他们小俩口感情好是件好事。自从馨儿住进来以后,尧儿也不再出去和他那些‘兄弟’鬼混了,哪天不是准时上下课?还肯拨出时间为将来接班提早作准备!这就是我为他订下这门亲事的原因,因为馨儿这娃儿制得住我们阎家这匹野马。”阎老夫人一点也不吃孙子体贴未来孙媳妇的醋,反而感到很欣慰。
“才不是馨儿制得住我!”她甚至根本没有制住他的念头!阎性尧一身休闲服轻快地走进大厅,微湿的头发显示他刚冲过澡,“是我自愿投降的。”俯下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健硕身材,他在老夫人和绢姨脸上各亲了下。“早安,美丽的奶奶和越来越年轻的绢姨。”
阎老夫人也高兴地回了声早,绢姨却有点疑惑,“平常我也是‘美丽的’,今天为什么改成‘越来越年轻的’?”虽然年轻也很好,但……总觉得这小子的口气有问题,怪怪的!
“因为我从你身上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他眨眨眼,一本正经地道:“听说多吃醋有益身体健康,所以我才会说你‘越来越年轻’呀!”
“是这样吗?”一向老实的她还是有些疑惑,却又说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阎老夫人忍住笑瞪了孙子一眼,暗示他:取笑长辈是不对的行为!
阎性尧调皮地笑了笑。
老夫人笑了笑,拿他无可奈何。“去去去,快上楼去唤你的宝贝媳妇下来用早点,再迟就来不及上学了。”
“是,小的谨遵老佛爷的懿旨!”他唱戏似地躬身道。
“去!”对爱孙难得的调皮,老夫人嘴里虽斥责着,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        ☆        ☆
“大坏蛋!”阎性尧一进房门,便有颗“小炮弹”咻地朝他轰来,他双臂猛张,及时抱住小炮弹。王宁馨抓住他的领口,小脸蛋因怒气而红通通的,圆润的大眼也亮晶晶,像会喷火,“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吻我了?”
“哪有,我哪有偷吻你?”他一脸无辜地道。
“你还狡辩?”她气呼呼地解开围在脖子上的针织羊毛围巾和睡衣的扣子,露出一大片满布红紫瘀痕的柔肌嫩肤,“那这些印记是怎么来的?不准再骗我是被蚊子叮的,我不信,说!是不是你弄的?”
“我……”狡辩的大嘴因她的怒目而微合,他嘟嘟嚷嚷地道:“我没有偷吻你,我是光明正大的吻……”瞧着那片美丽的印记,他心底其实是很得意的。
王宁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下,“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每次都害我……害我被同学笑……呜呜……你这个大坏蛋,我……呜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嘘,别哭了,乖,不哭……”他焦急地安抚着她,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对不起嘛,我……我以后尽量不留下痕迹就是了,你别哭,乖!”
她又哭了会儿,才止住了泪,轻轻抬起她白嫩的小脸蛋,他心疼又无奈地拭干她的泪珠。“你好爱哭,越来越像个哭包了。”
“还不是你害的,大坏蛋!”她哽咽地回嘴。
“我……”她火气依旧不小,眼珠子直瞪着他,他只好英雄气短地承认,“是,都是我的错,我是个大坏蛋。不过……”他邪邪地笑着,“你再不放大坏蛋去更衣,我们又要迟到了。”
“迟到?!”王宁馨叫了声,连推着他往更衣室去,“快点、快点,迟到好丢脸呢!”
一进到更衣室,见她褪下睡衣后露出的一大片白皙肌肤,他的渴望立即又狂燃起来,猛地一把抱住她,手托住她的后脑,灵活的舌顿时毫无阻拦地滑入她口中。
她嘤咛一声,试着回应他的热情。她的生涩反应总能在瞬间点燃他的欲火,忍不住地,他希望汲取更多。
虽然眷恋他的吻,但王宁馨可没有昏头,她喘息着推开他道:“不行。上学要迟到了。”
“那就别去了,反正你功课那么好,没关系的。”他诱惑着她,唇依旧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着,并不时伸出舌头逗弄她,在她红润的小嘴上昼着圈圈。
“尧……不行的……”她可不想在这种状况下教他这只大野狼给吃了,她还是到学校去较安全些。
“不管……”他努力缠住她蠢蠢欲动的四肢,不让她拒绝他的热情,火热的舌已经沿着白细的颈项向下滑行。此刻,只有以实际行动来困住她。
他的唇热切地覆上她的浑圆,绕着峰顶轻挑啃嚼,使得她浑身一震,撩烧而起的欲火使她难受得直想挣脱。
感觉到峰顶上的花蕾为他绽放开来,阎性尧忍不住以手指捏住另一边的蓓蕾,轻轻喘着气。“我好想占有你……”
说着,他转移阵地攻向另一边蓓蕾,轻轻地吸吮,以舌尖恣意挑弄个不停,惹得她不住仰头轻吟,任强烈的感触在她体内冲击。
手指开始探往她双腿间的秘密私地,那纯稚的柔嫩和温热在在吸引着他,轻滑过的快感,惹得她战栗不已,呻吟也脱口而出。
“尧……我好热……”
“等一下就好了。”他一点也不想停下动作,只想取悦她。
地想抓住些什么,挣扎着身体不停扭动,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欲望中,骇得她清醒不少。
“不要啦……尧……放开我。”王宁馨红扑扑的小脸上犹带一丝羞怯,双眼晶亮。
“嗯?”欲望写满他的眼,他不悦地拉住她向后退去的身子。
“不行,我要上学。”说着,她仰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随即动手穿起衣服。
阎性尧挫败地低咒一声,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        ☆        ☆
这个星期是校庆的初赛周,所有的运动项目都集中在这几天举行初赛和复赛,决赛则在校庆当天举行。
所以这几天要不要留在教室上课,或上体育场给正在比赛的同学加油,就由各科老师自由决定。今天下午是班际篮球比赛的复赛,篮球又是校内极受重视的运动项目之一,因此绝大多数的班级都停课,全集中在室内的球场加油。
段芝急忙地奔进教室,这才发现偌大的教室只剩王宁馨和她。
“宁馨,班际篮球赛快开始了,我们再不过去,会占不到位子的。”这种口气,她只有私下才敢用,一回到阎庄,她会自动变得拘谨有礼,因为她发现阎性尧不喜欢除了他以外的人和宁馨太亲近。
“你去就好,我没力气。”王宁馨气息奄奄地将下巴搁在桌上。
“没力气?你生病了?!”完蛋了,她会被少爷宰了。
“我没生病啦,你别穷紧张!”避开她探向额角的手,王宁馨将冷冷的小手插入外套口袋内取暖。“天气太冷了,想到要和一大票的人挤,我的心情就更差。你还是自己去看你的篮球王子吧,我没力气陪你。”本来答应要去瞧瞧段芝暗恋的篮球王子,可惜她怕冷,天气一冷,她什么兴致也没有。
“可是……只留你一个人在教室……很危险的,我不放心。”段芝有些动摇。宁馨的安全很重要,留她一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一定会被少爷砍成十八段喂园子里的狼犬。但……一想到心爱的篮球王子,段芝的眼睛都会发亮。
王宁馨叹口气站起来,“我去护理室躺一会儿,那里有护士小姐和我作伴,你就尽情地去为你英俊迷人的篮球王子加油吧!”
“可是……”
“别可是了,少了你的加油声,你的王子会没力气打球的,万一输了……”王宁馨推着她走。
“你乱讲,他……又不认识我,才不会因为我没帮他加油就输球!你快去护理室休息吧,等比赛完毕,我会去找你,Bye!”段芝交代两句,拔腿就跑。
既然是她乱讲,跑那么快做什么?王宁馨望着段芝的背影猛摇头。


第五章

“爹地!”王宁馨娇美可爱的容颜从门缝中露出。
听到女儿熟悉的娇唤,王天佑连忙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又惊又喜地道:“馨儿!”
“宾果!答对了。”她跳进办公室,放下手中的东西,扑向迎接她的臂膀。
“爹地的小宝贝,来,快让爹地瞧瞧你是胖了还是瘦了?”王天佑脸贴着女儿精致小巧的脸蛋,疼爱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甘愿地搂着女儿走向沙发。“我的馨儿近来好不好?爹地好久没看见你,好想你呢!”
“馨儿也很想念爹地和妈咪!”王宁馨坐在父亲的“腿椅”上,抱着他猛亲,像在给她爹地洗脸似的,王天佑欢喜的哈哈大笑。自从女儿被拐进阎庄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咦,我的馨儿有重了一点哦。”掂了掂腿上的重量,他有点惊讶又不太甘心,“那姓阎的小子还可以嘛,总算没虐待我的宝贝。”本来对阎性尧赞不绝口的王天佑,自从女儿被强行扣留之后,他对未来的女婿就有诸多不满。
如果知道他们还同睡一张床,那爹地的不满想必会更大,只是……王宁馨吐吐小舌,她才没脸说呢!
“那当然啰!”王宁馨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早警告过尧了,他要敢欺负我,我就休了他。”
“休了他?”王天佑弹了弹女儿的鼻尖,“还没结婚就想着休夫,一点奋战到底的运动精神也没有,太丢脸了吧?”
王宁馨不在意地揉揉鼻子,皮皮地道:“管什么运动精神不精神,爹地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没运动细胞了。”
“你喔……都快可以嫁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算了,她年纪还小,讲什么维系婚姻的大道理都还太早,也幸好阎家答应等几年后再谈结婚的事。凝望着女儿依旧天真的容颜,王天佑突然对阎家的体贴感到欣慰。
王宁馨笑嘻嘻地跳下她独享的“腿椅”,打开她特地绕道去“玛格利特”买来的蓝莓蛋糕,“爹地今天有馨儿陪你喝下午茶,有没有觉得很幸福啊?”
“那是当然的,有馨儿宝贝这么可爱的小美人陪我这老头喝下午茶,我怎么敢不觉得幸福呢!”
王天佑泡了一壶女儿最爱的玫瑰茶,父女俩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其乐也融融。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秘书已经被交代不可打扰他们父女聚会,现在来敲门,必定是重要的事情。
“董事长,雷克.安德森先生来访。”
“雷克.安德森?!”疑惑的神情迅速转为惊喜,他连忙起身,“快请!”
秘书小姐将一名高大俊美的金发男子请进办公室,随即退出并关上门。
王宁馨瞧着父亲和外国访客熟稔的模样,感到有些奇怪。一个年近五十大关,一个廿五岁左右,说是朋友嘛,年龄差太多;说是客户嘛,又似乎太热络了。
“王董,这位是……”雷克.安德森谈话间不经意回头,撞见两湖如秋水般晶莹澄澈的眼眸,瞬间竟有些失神。
王天佑招呼女儿过来,“来,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独生女王宁馨,现在还在读书;馨儿,这位是雷克.安德森,雷克是法国丽妆珠宝公司的新任总裁,丽妆珠宝和我们王氏一向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安德森先生你好!”她用柔软的法语和他寒暄。
“你好,很荣幸能认识美丽的宁馨小姐,你叫我雷克就可以了。”雷克亲了亲她白嫩如玉的手背,望着她的表情有丝惊艳。
王宁馨虽然年纪尚小,但已具备了一身清灵绝美的好风采,可以想见将来必然会出落得更加出色不凡。
王宁馨对来自异性的惊艳和赞美已经习惯了,只是微笑回礼,并不放在心上。
雷克.安德森好不容易才自她清雅迷人的笑靥中回神,“王董真是好福气,和你合作这么久,今天才知道你有一位比粉红钻石还珍贵迷人的女儿。令千金绝对是我所见过最高贵雅致的东方美人。”
“哈哈哈,哪里,你太过奖了。不过,对我来说,我的女儿的确比粉红钻石要来得珍贵重要。”聪颖慧黠、才貌兼具的女儿,一向是王天佑的骄傲。
“爹地,你和安德森先生有事要谈,我不打扰了。”
王天佑揽着女儿单薄的肩,依依不舍地送地出门,“什么时候才能再和我的宝贝女儿一起喝下午茶?”
“当爹地有空的时候啊,Bye!”踮起脚尖在父亲颊上亲了下,王宁馨便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进电梯。
☆        ☆        ☆
“啊……”王宁馨才离开父亲的办公大楼,本想先散个步再坐计程车回阎庄,哪知才走了几步路,就被人强行抓住手臂。哪来的色狼,这登徒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伸出魔手?
“是我!”阎性尧虽然才说了两个字,却已有效地截断她的惊呼。
“尧,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候他应该还在学校上课才对啊!
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阎性尧随即将一头雾水的未婚妻塞入路旁的火红跑车内,油门一踩,车子立即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自从知道馨儿吹不得风之后,阎性尧便将交通工具改为法拉利跑车,好方便每天接送她上下学。
呃,瞧着他发黑的脸色和火光熊熊的眼睛,王宁馨了解他不只生气,还非常生气。当务之急就是消去他的怒火。可是……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该如何消火?她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算了,她还是乖乖的,等他自己气消了再说吧!
阎性尧的怒气是很可怕的,甚至连马路上的车辆都很识相地闪避一空,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已经一路畅行无阻地飙回阎庄。
“尧,你在气什么?唔——”一回到他们的房间,她马上出声询问。刚才不问是怕发生交通意外,现在可没这个顾忌了。但她才问了一半,小嘴就被封住。
阎性尧饥渴地吻住她,纵情地吸取她口中的蜜汁,双手顺着她柔美的曲线,急切地抚揉着,像要将她揉进他身体,与他合而为一。
带着欲念的眼神打量着她的全身,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渐渐火热起来,他的眼神随着他的手游移,所到之处都像有把火在燃烧,烧得她不知所措。
王宁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和焦急,只能先安抚他。双手主动环上他的颈项,顺从他的掠夺是她唯一的方法,而这法子也向来有效。
阎性尧抱着她双双滚入海洋般的大床,将她压制在自己身下,唇依然紧贴着她的。
她向前迎上他的吻,双手环在他的颈项,轻轻抚触他肌肤,想藉此化解他的忧虑不安。
他热切掠夺她的甜蜜,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诱人的娇躯上。“馨儿……”他扬起头,气息粗喘,眼中是如火一般的欲望。深深凝望她泛红的俏脸一眼,他的唇滑下她的颈、她的肩头,在她喉际脉动处轻轻挑吻,惹得她瑟缩闪躲不已。
“别……尧……”王宁馨喘息不休,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粗声呻吟地移开嘴,猛攫住她的双臂。“你让我担心死了,该死!”
再度俯身吻住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她抚着他的颈背,心里某个角落隐隐的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逐渐升温的吻一路延伸向她的胸前,他更进一步张嘴咬开她衣服的前襟,灵舌流连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扫过她的前襟,快速解开她的扣子,并拉开衣服,直接覆上她的柔软,一手则环住她的纤腰,让她往后仰,以便他能更轻易探索她同样烫热的肌肤。
“唔……”她欢愉地呻吟,欲火在她陌生的心底悄然窜升,令她双膝发软,神智也不再清晰。
而隔着内衣抚弄已不再能满足他,他粗鲁地解开她的内衣,除去两人间的障碍,唇也跟着覆上娇艳的蓓蕾。
阵阵电流窜过她的身躯,她只能呻吟,蠕动焦躁不安的身子,感受他的热情。
下腹盘绕的欲望烧成了一大片火焰,让他的坚挺紧绷到极点,他低吼一声,直想解放那把火热,但心中那道警惕的声音却不停响起,令他懊恼又不甘心地握紧自己的拳头,不停地挣扎。
理智敌不过欲望的冲刷,他以舌尖轻舔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直来到她神秘的私地,他伸出手以手指轻柔摩挲,感受她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也感觉到她在自己的抚摸下微微发颤。
手指试探性的探入她的秘地,立即引起她的惊喘。在花核上的轻燃慢拢让她不自禁地摆动身躯,而她扭动的反应让他的下腹愈来愈紧绷。
离开她私处的手不敢恣意地在她初嫩的甬道进出,只得抽离开去。这令她明显地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的是他舌尖热情的探索,那滑溜的舌在她体内勾起更大的热潮,她只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狂奔而出的欲望。
“尧……尧……”忍不住娇吟连连,她只能无助地弓起身子。
感觉到她无言的邀约,阎性尧将火热的吻拉回她的胸前,让自己膨胀的火热中心紧贴在她的双腿间磨蹭。拉着她的手来到他的下腹间,让她感受自己几近爆炸边缘的紧绷,他坏坏地看着她。
一碰触到他的火热,让她原先已微红的双颊更是红透,羞怯的感觉令她不敢直视他。
脑中的警告声再度不识相的频频响起,又造成他挣扎在情欲和理智间的艰困场面,他的额际因忍耐而不断冒汗,脸上也因克制欲望而难看不已。
他猛地翻身坐起,全身因急切的压抑而颤抖着。
突发的动作和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令她不解地望着他,冷静下来的欲望令她迷惑地张开迷蒙大眼望他。
当他放开她后,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她几乎是衣不蔽体。若不是及时想到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的好时机,他根本守不住这最后关卡。
“尧?”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见了。”他抿抿嘴道。
“傻瓜,我又不是气泡怎么会消失不见?我只是突然想到好久没和我爸喝下午茶了,所以……”她语音娇软地说着。
“我说过了,不管你去任何地方,都要先告诉我才行。”他突地伸手攫住她一只柔软,发育中的身子敏感得不得了,这粗鲁的行为简直让她痛不欲生,眼泪不知不觉已落了下来,却又不敢反抗。生怕万一触怒了他,势必引来他更强烈的怒火。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突然想到的,那时候你还在上课,我怎么通知你?”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他。
“不管,你已经违反我们的约定。”他松开手,轻柔地吻去她的泪,低头舔舐她娇嫩的蓓蕾,她倒吸口气,浑身不由自主地轻颤。
“好嘛,是我不对,你别这样,我认错好不好?”她几乎是屏住气息。
约定?!哪有这么民主?根本只是他个人强制的规定。可是王宁馨才没胆在这种时候和他辩解,只好自认倒楣。她的小手捧高他的头,“你罚也已经罚了,看在我不是故意让你着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好不好?我发誓绝不会再犯。”
“如果再犯呢?”他依依不舍地望着身下的可人儿。
“任凭你处罚,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        ☆        ☆
望着昏睡在床上、双颊通红神色怪异的王宁馨,阎性尧就忍不住懊恼不已。明知她身子骨弱,他真不该一时心软同意她下场打网球。
虽然是冬天,但因为近来天气颇为晴朗,昨天阎性尧便将一干兄弟都约到阎庄游玩兼烤肉,也让馨儿多认识一下他的兄弟。
哪知王宁馨见他们打球打得很开心,触动她体内少得不能再少的运动细胞,吵着也要下场同乐。同乐的结果在晚上就显现了,晚餐时她就说吃不下,当时他就该有所警觉,可是瞧她脸色红润,他以为是她下午吃了太多烤肉的关系,哪知道夜里突然发起高烧。
虽然家庭医生说了没什么危险,等烧退了就没事,可是这么一来,他原本计划带她一起去琉球度假的计划就泡汤了。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了。”王宁馨的嗓音有些低哑,可怜兮兮的大眼里更是水气弥漫。这次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她觉得这里酸那里病的,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害她难过得好想哭。
“不要说对不起,生病又不是你的错。”阎性尧爬上床,将她抱进怀里,“反正琉球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是为了让你去散散心,我也不想去。唔……这样好了,等你养好了身体,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夏威夷玩。那里才真是情人的度假天堂呢!”
既然馨儿不能去,他也不想去了。
“你也不去了?”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生病的时候是最需要别人的关心,但……她的眼神随即又暗了下来,摇头道:“不好,你已经和阿维、飞仔他们约好了。现在才临时取消约定是很不礼貌的,你还是去吧,别担心我。家里有这么多人在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等下个星期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瞧见健健康康的我。”
“可是……”她在生病耶!他怎么能放心地丢下她不管,自己跑去玩?
“去吧,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又不是小娃娃,你有什么好不放心?”虽然她也希望他在家里陪她,可是陪病人是很无聊的。“再说你这次去琉球,不是还答应奶奶要顺便考察那里的投资环境吗?”
“是没错,但……”
“你好好玩,记得多拍些照片回来,好让我分享你们的快乐。”
☆        ☆        ☆
“嘿,不愧是老大,果然很有‘分量’!”孙维摩和赵飞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阎性尧抬回饭店的房间。
做完评估报告后,狂肆的阎性竟因为宝贝未婚妻没能一起来,什么玩劲都不见了,拉着他们两人在酒吧泡了一下午。整个酒吧也因为有他们三个各具特色的帅哥在,生意空前的好,花枝招展的女客简直要挤破了整家店。可惜人人乘兴而来,个个败兴而归。
阎性尧一颗心全挂在阎庄里的某人身上,对其他女人根本视而不见;而孙、赵两人则因为老大心情不好,害得他们也没了兴致,其实瞧了一屋子浓妆艳抹的豪放女,也让他们有些消化不良。
“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会这么失魂落魄?”赵飞笃信拳头的威力,向来不知柔情为何物,所以对老大失足陷入情网感到遗憾和不解。他也认为绝美的王宁馨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但……如果谈恋爱会让人英雄气短、痛苦难安,他宁愿一辈子都和女人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
“拜托,你问我我问谁?不过……应该是吧!”孙维摩推推眼镜,表情有点迟疑,他也没谈过恋爱,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据说恋爱的威力足以教人神魂颠倒、理智全失。不过老大的症状是严重了些,只不过两天没见到小嫂子而已,就弄得自己活力全无,比人家失恋还严重。真不敢想像万一有一天小嫂子突然决定要挥剑断情,老大要怎么活下去!”
“不会吧?”赵飞吓一跳,那还得了:“小嫂子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是瞧她待人接物其实还挺温柔善良的,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由她肯替段芝主持正义,甚至差点挨刀子的事,可见她是重情重义的人。
“所以我说万一啊!”孙维摩翻翻白眼,扯住赵飞往外走,“走了,从下午喝酒喝到现在,肚子饿死了。”
☆        ☆        ☆
沉睡中的王宁馨,只觉有只顽劣的小虱子在脸上扑咬着,却又挥之不去,气恼的睁开眼。“尧?!怎么是你?你……提早回来了?”她揉揉惺松的眼,他八成已经翘课成瘾了,所以连毕业旅行都忍不住要中途翘队。
“嗯,我好想你,整颗心都挂念着你,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最后干脆回来了。”他将她罩在身下不停的亲吻着,所谓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你呢?有没有想我?”
“不过是两天而已,而且你每天都有打电话回来啊!”她有些啼笑皆非,病还没全好,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根本没多少清醒的时间供她思考。
“不只两天,是六十五个小时!”阎性尧抿抿嘴,双手支在她头颅的两侧,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凶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都没想我?一点点也没有?”
“呃……”她乖巧地伸出双手环抱他的颈子,用无辜的表情道:“人家生病了。睡得昏昏沉沉的,你不但不心疼还骂人。”泪光闪闪,她已经快哭了。
“我当然心疼你,不然我干嘛急着赶回来。”他急急呵护着,直到她破涕为笑,才小声嘟哝道:“我这么关心你,为你坐立难安,可是你都不在意……”
“这……”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建议道:“不然你再去一次,这次我一定会记得要想你。”
“你……”他气恼得说不出话,干脆放松身躯狠狠的压在她身上。
她被压得哀哀叫,见求饶无效,便施展“一阳指”进攻,搔得他东躲西藏、哈哈大笑。不过他也不是弱者,随即伸出魔爪反击。
霎时,清静的阎庄响起了清悦的男女尖叫声、求饶声和嘻笑声……
☆        ☆        ☆
二个月后星期日上午,凉爽的春风轻轻吹拂过广大的庭园,带来了盎然生机,花园里顿时百花齐放。侧耳倾听,空气中传来各种动人的乐章,远远近近清脆鸟鸣声正交相应和着。
凉亭外的草皮上,王宁馨和大毛、二毛——两只高大的罗威那犬玩得好开心,不时传出嘻笑声,阎性尧则拿着相机努力捕捉王宁馨的种种娇姿美态。
“少爷!有客人来访,老夫人请少爷过去。”
阎性尧走到王宁馨身畔轻吻了吻她的头顶道:“馨儿,你留在这里玩,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去忙没关系。”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随即低头拍了下大毛不安分的大头颅。“嘘,别动,再一下下就好。”她正用缎带在它头上绑蝴蝶结。
阎性尧爱怜地摇了摇头,和佣人匆匆离开,王宁馨则继续她的美容大业。
大毛、二毛是她和阎性尧去野外踏青时捡来的。当时只是两只脏兮兮,跟在王宁馨脚边不肯离去的小狗狗,以阎家的财势要养狗当然会养那种有血统证书的名犬,哪会看上这种血统不明的流浪犬?可是王宁馨才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朝阎性尧一望,都还没开口,阎性尧已经自动要随行的人员将她们送回阎庄。养不到半年,狗儿便像吹风似的,长了好几倍大,都快比王宁馨高了。据兽医说,它们有罗威那大的血统。
“好了,大功告成。”王宁馨捧着大毛的大脑袋左瞧右瞧了一阵,才满意地拍拍手站了起来。
“噢呜……”它们是男生耶,绑蝴蝶结怎么见人啊!大毛、二毛跟着站起来,垂头丧气的表情很委屈。
“干嘛摆出这么凄惨的表情?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大家都说你们兄弟长得太高大了,很吓人,所以我才特地帮你们兄弟美容美容,看能不能改善大家对你们的印象,别这样嘛,我向你们保证,这样真的很好看。”
大毛喷着气,二毛干脆就趴回地上,浑身无力,同时做出无言的抗议。
“你们不相信?好,我去找尧来作见证。”王宁馨被它们不屑的神色气到了,决定找来阎性尧当证人。
当初要不是她,它们兄弟现在还不知在哪流浪,平常陪她们玩的人也是她,可是当她和阎性尧一起发号施令时,它们却只听他的,阎性尧要它们做什么,它们就毫不迟疑地做什么,气得她老是骂它们忘恩负义、没狗格、势利眼、欺善怕恶!
☆        ☆        ☆
“其实现在社会很开放,婚前性行为也算不得什么丑事,可是我们家秋水是不一样的。她自小就聪敏乖巧,很能洁身自爱。您老人家瞧瞧……”胖胖的南宫夫人将女儿推到老夫人面前,嘴里叨叨絮絮:“不但容貌端丽,身材也是凹凸分明、个性又好,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南宫秋水美丽的脸颊有些苍白,眼帘低垂,十指紧绞成麻花状,神态有些畏缩。对母亲突如其来、像在推销货物似的举动,她似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阎庄的大厅里坐了一堆人,老夫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固定的座位上,阎性尧则倚坐在扶手上,冷眼旁观南宫夫妇神气活现的表演,莫测高深的神情不知在想什么,这使得南宫秋水不由得揪紧了心。
南宫夫妇和一子、二女全家五个人都到齐了,显然是想以声势取胜。
“阎少爷这么英挺卓绝、气势昂藏,哪个女娃儿见了不会心动?我们秋水是怀春少女,面对阎少爷这样人才的追求,她怎能不心动?”
“对啊,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血气方刚,秋水又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年轻人的行为难免冲动了些,我们都了解,也不是想责怪阎少爷。可是社会再怎么开放,女孩子没出嫁就怀了孩子,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您老人家说是不是?”
“我们南宫家在社会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阎家不好好给我们一个交代,教我们面子往哪儿摆?”
阁老夫人啜着热茶,听他们夫妇俩一搭一唱,等他们好不容易停口,她才询问地扬起眉,“尧儿?”
“不可能!”阎性尧语气坚决地否认,对眼前的一幕只感到无聊。想栽他的赃,实在太傻了,也不擦亮眼睛瞧瞧他是谁!
自从有了馨儿,他早已断绝了往日的风流放纵,一心一意疼惜他的宝贝未婚妻,众多的桃花已成过眼黄花,根本进不了他的眼。
方才他想了半天,只隐约记得她曾是他的床件之一,不过那也是年代久远的事了,她两个月的身孕怎可能是他的?
“怎会不可能?”南宫夫人急道:“有上床就可能有孩子,避孕方法再好、再严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你不会现在才否认和我们家秋水上过床吧!”
“阎性尧,你和我姊姊有多亲密,很多同学是耳闻目见,你否认不了的。”
“敢做不敢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南宫家的长子南宫秋痕恨恨的瞪着他,对阎性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感到气愤不平,恨不得冲上去揍烂他的脸。
“我没有否认,我是和她上过几次床,不过那至少是半年前的事了,她要真的怀了我的种,绝不可能只有二个月。”阎性尧认定他们在作戏,懒洋洋的瞟南宫秋痕一眼。想维护自己妹妹的心意是不错,可是要算帐也该找出真正播种的人。
“你……”南宫秋痕气得想冲上去,而南宫秋水则连忙抱住哥哥,南宫夫妇也慌张地制止儿子的冲动。
南宫秋水知道阎性尧的拳头不是一向斯文的哥哥所能承受的。她曾亲眼见过阎性尧随意几拳,就打得五名突击他的混混吐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尧儿既然这么说,南宫小姐不知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真沉不住气!老夫人开口维持秩序。
基本上,老夫人对阎家未来当家主母的条件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爱孙喜欢就好。既然尧儿决定的人选这么得她的心,老夫人觉得实在没更改的必要。
“秋水?”
阎老夫人的冷淡大出南宫家的预料之外,以她的年纪,他们以为她应该非常乐意见到阎家的下一代才对啊,南宫夫妇本来是预估阎老夫人会帮着他们逼婚才是,怎么……
所有的目光立即集中在南宫秋水身上,尤其是南宫夫妇的神情更是急切。
能攀上台湾商界三大家之一的阎氏,可是他们南宫家莫大的荣耀。
“我……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南宫秋水怯生生地瞥向冷峻的阎性尧,她真的好怕,可是事已至此,她没有退路。深吸口气,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两个月前,我们到琉球毕业旅行,你还记得吧?”
“那又如何?”阎性尧仍然不为所动。
“在琉球的第二天,你喝醉了,所以……”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醉眼迷蒙,跑错房间又不小心上了你?这种剧本已经演烂了,你知不知道?”阎性尧嗤了一声,“那晚我是喝得很醉没错,可惜是有专人送我回房间的,没让我有机会跑错房间,所以……”
“你没有跑错房间,是我……自己去找你的。”她并不觉得勇敢地追求所爱有什么错,但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下,她仍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旋即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我不是故意要和你……那样的,我……我只是希望能和你谈谈,看能不能挽回……我真的很爱你啊!”她啜泣起来,乞怜的模样教人不忍再责备。
“谈?当初是你自愿当我的床伴,本来就说了好聚好散,而且都已经分开半年了,你凭什么来找我谈?”南宫秋水不是他的馨儿,哭死了他也不在乎,反而因她的不知羞耻,令他感到震怒。“你这个贱女人好大的狗胆,别以为这样的三流剧情能骗得了我。”
“我真的去找你了,那晚我离开的时候,刚好在你的门口遇见几个同学,他们都可以作证。而且你没那么醉……那晚你抱我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王宁馨的名字,我想……我想你是把我当成她了,所以才会……才会……”
“秋水!”惊愕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贱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阎性尧简直气炸了。
“我……我只是……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承受不了众人的眼光,她哭了起来。
“呃,秋水的行为是……不太好,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南宫夫妇现在只求阎家看在孩子的份上,能给句承诺。
“不可能!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宁馨,就算你南宫秋水真怀了我的孩子,我只会叫你拿掉,绝对不可能娶你这种无耻的贱女人。”阎性尧冷绝地道,以脾睨的骇人气势不齿地扫视他们。
南宫秋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放开一切顾忌和矜持,将身段摆得这么低了,他竟然还是这么的绝情!
既羞窘又失望之下,她哇的一声大哭,掩面跑了出去,慌张的南宫家人连忙追了出去。现在秋水的身体状况不同,可禁不起轻轻一跌啊!
“尧……”王宁馨娇嫩的嗓音隐约传来,“你看啦,大毛它们都不乖,不听我的话……”
阎性尧倏地一震,环视大厅内的众仆佣,眼神冷峻又无情,严令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准传到第二人耳里!”
众人一凛,齐声答道:“是!”


第六章

下课时间──花容憔悴的南宫秋水一闯进教室,直接来到王宁馨的座位前,牙一咬,咚的一声朝王宁馨跪了下来。
她突兀的举动登时引起一阵惊诧,同学们不自觉心围上来看热闹。
“姊!”南宫秋月连忙要扶她起来。
王宁馨则一头露水,不知她所为何来。
南宫秋水是孤注一掷了,甩开妹妹要来扶持的手,神态十分卑微又乞怜地哭道:“对不起,王宁馨,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是我没办法改变自己,我真的好爱好爱尧,而且……”她抚着肚子,哽咽地哀求着:“我肚子现在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如果他不要我,我只有死路一条,求求你,王宁馨,我知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自私,可是现在只有你的退让才能救我和我孩子的两条命,求求你成全我,把尧让给我,求求你!”
王宁馨本来不知道南宫秋水在干什么,这下子全懂了。不只她懂了,连周围的同学也都懂了,有人同情王宁馨,有人则幸灾乐祸。总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嘛,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喂,你怎么这么说?太没同情心了。”
“同情个屁!”
王宁馨冷冷的看着南宫秋水跪地又磕头、又哭又喊的,她仿佛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以虐待媳妇为荣的恶婆婆,这是怎样的情景啊!
“你明知阎性尧是有未婚妻的吧?”王宁馨冷冷地问她。
“我……”南宫秋水一时语塞,她太冷静了,跟她的预测差好多。
“看,说不出来,那就表示她是故意……”
“不管故不故意,有孩子是事实。”
同学们又吵了起来。
明知而故犯的第三者,遭受任何折磨都是应该的,王宁馨自认没那么大的胸襟去同情她,破坏别人还敢要求成全?简直是笑话!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只觉一颗心像要被撕裂了般。
“她一定是胡说的,宁馨,你别理她!”段芝急忙冲上来保护王宁馨。“少爷只爱你,根本不可能对别的女人……何况,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怀孕的样子!”
“不,我真的怀孕了。孩子是两个月前毕业旅行时有的,还不大,所以看不太出来。”她急切地向王宁馨保证。
王宁馨的脸色一片煞白。那时她生病了,所以没能和阎性尧一起去,可是……那也不过才短短两天啊!
得不到预料的反应,南宫秋月急了,“王宁馨,请你拿出一点良心,我姊的肚子里有阎性尧的孩子,这已经是千真万确、不可抹煞的事实,就因为你的关系,害我姊姊必须背负未婚生子的罪名,无辜的孩子也会变成人人看不起的私生子。这些都是因为你,是你害的!”
“够了,你们太不要脸了吧!”有人对南宫姊妹的残忍、自私看不下去了。
“关你屁事,要你多嘴!”
“还凶?不要脸的狐狸精……”
南宫秋水咬咬牙,随即拿出暗藏的瑞士刀往手腕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冒了出来。
“啊──”尖叫声随即响起。
“快找老师……”
“笨蛋,找老师做什么?先叫救护车才对!”
☆        ☆        ☆
某私人医院的高级套房里,来了几名十七、八岁、衣着光鲜的女访客,看得出来家境都在中上左右。她们的父兄都在南宫家的企业里任职,自然而然就聚到南宫秋水的身边,成了分享她心事的闺中密友。
“哇!秋水,没想到你竟然狠得下心,拿刀子往自己的手上割,我真的好佩服你的勇气,要我就不敢。我最怕痛了,平常不小心擦破皮,就会痛得哇哇叫。”
前天上午,南宫秋水突然冲进王宁馨的教室,放弃大家闺秀的矜持和身段,泪如雨下地对着王宁馨又跪又磕头的,用最卑微哀怜的态度,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请命,甚至还当众割腕自杀。
不用想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杀,当然没办法得逞。南宫秋水立刻被送到医院,但她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和卑躬屈膝的态度,顿时在平静的校园里投下一颗原子弹,炸得整个校园热闹滚滚,各种耳语和小道消息也纷纷出笼。
“不敢也得敢,你以为我爱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割来割去啊,很痛耶!要不是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我也不愿意用这一招。”南宫秋水接过切好的水梨吃着。
“就是说嘛,怕东怕西的,怎成得了大事?不过这样的招数真是绝透了,现在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还上了前天晚报的头条,昨晚的电视新闻也全是你们的事情。今天学校已经有人在开赌局了,大家都在赌阎性尧的新娘是王宁馨还是你。”
“那王宁馨呢?她的反应如何?”南宫秋水被送进医院后,就没了王宁馨的消息,她急于知道王宁馨的反应。因为她的反应是她铤而走险的目的之一。
“王宁馨?”几人对看一眼,同时摇头,“我们都没注意到,不过,你前天的表演已经吓得她面无血色。听说在大家急着送你上医院的混乱时刻,她也不见了,这两天也没到学校,连阎性尧都急着在找她呢!”
“哎呀,大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养,等着穿新娘礼服进……”
“南宫秋水,你就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南宫秋痕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房,将手上一大叠报纸往病床上甩去,啪一声,正中南宫秋水的脸。
“痕儿,你在做什么?你妹妹才刚脱离险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南宫夫人惊呼一声,急着过来护住女儿。
一见到这种火爆场面,少女们对看一眼立即识相地闪人。
“妈,你别再护着秋水,她都被你宠得不像话了。什么脱离险境?不过是在手腕上轻轻划一刀,哪来的险境?!”看着脸色红润的妹妹,他的眼神很不屑。“现在才是真正的险境,这两天以来,至少三宗原本已经谈好的合约都被临时取消。”
“大哥,你别太过分了。你不喜欢从商、没本事谈合约是你的事,怎么可以找我出气!”南宫秋水对大哥的迁怒很生气。
“我没本事?你厉害、你有本事,有本事做尽下流事,让阎氏下命封杀我们!”他差点没气疯。
“封杀?!”南宫夫人惊愕地以眼神询问南宫秋痕,但南宫秋痕已经气得不想说话,她继而转向跟在儿子身后进门的丈夫南宫殿问道:“这是真的吗?”
“嗯,阎老夫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错误消息,说是我们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媒体,气我们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面上无光,我已经向她保证没这回事儿了,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南宫殿叹口气点点头。一下子损失了几千万的合约,教他怎能不心痛?不过比起和阎氏联姻所带来的庞大利益相比,这点损失他还忍受得住。
父亲的话让南宫秋水的心猛地一缩,在病床上休养了几天的圆润脸庞亦开始转白。
她就是看阎家的态度强硬,且她父母根本没办法让阎家屈服,所以才想将事情闹大,利用媒体和大众舆论的力量来胁迫阎家。不过此时此刻,她根本无力承担这后果。
南宫殿对病床上的女儿吩咐:“秋水,以后不准再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冒险了。不管阎家现在对我们如何威逼利诱,只要撑到孩子落了地,我们就有谈条件的器码。阎家人丁单薄,阎老夫人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阎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到时候我们就紧抓着孩子不放,阎性尧再如何强横不驯,也得乖乖地将你娶回去。”
“对、对、对,你爸爸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先把身子养好,赶紧生下健康的胖娃娃,才是最重要的。”南宫夫人松了口气,喜孜孜地端起一盅药汤送到女儿面前,女儿肚里的孩子掌握了南宫家的未来,不好好照顾怎么可以!
“你快趁热把这盅补药给喝了。”
相对于父母的欢喜殷勤,南宫秋水显得忧心忡忡。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将苦涩的药汁吞下肚。
南宫秋痕原就看不惯父母的利欲薰心,但妹妹秋水怀孕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放屁!我阎性尧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宁馨。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有资格做我的妻子,尤其是你这种无耻的贱女人更不可能!”如杂草似的乱发加上身上不知几天都没换过的衣衫,阎性尧的眼神酷厉而狂野,宛如黑狱魔王闯入病房,身后跟着冷然的孙维摩、赵飞和四名黑衣男子。
他本就身材高大健硕,衬以背后冷漠的黑衣男子,慑人的气势吓得南宫一家人个个神色仓皇。
“你……你们……”
阎性尧微使眼色,立即走出两名黑夜男子,像虎入羊群般,在乱成一团的南宫家人中,硬将南宫秋水拖下病床。
“啊……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南宫秋水惊惶失色,不住地尖叫挣扎,急于挣脱黑衣男子铁钳般的钳制。
“阎性尧,你……”南宫秋痕冲过去要拉回妹妹,但另一名黑衣男子一拳打向他的肚子,教他痛弯了腰,半晌喘不过气来。
“啊──”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尖叫。
“阎……阎少爷,有话好说,别……”南宫殿结结巴巴地道。他虽然年过半百,但吃的是太平饭,从来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对……对啊,秋水的肚子有你的孩子,你们这么粗……暴,万一伤了孩子……”南宫夫人缩在丈夫身后猛点头。
“南宫秋水啊南宫秋水,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厌恶你?你最好保证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种!否则……”阎性尧冷冽阴鸳地笑了。
“否……否则?”南宫秋水脸色大变,阎性尧和孙维摩会意地对望一眼。
“我向来痛恨欺骗,你应该很清楚,可是我更痛恨你的不择手段,甚至逼走我心爱的女人。将来一旦DNA检验报告证实孩子不是我的,我发誓会让你们南宫家身败名裂,然后将你卖到中东最低级的妓院当妓女。你不是爱发骚吗?那里多的是饥渴的粗汉,他们最爱你这种白嫩嫩的女人,绝对有机会让你骚个够,我想生意会好得让你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用不了多久,你会染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性病。不过你放心,我会吩咐医生尽量延长你的生命,因为……”他轻柔而缓慢的描述着,冷冽的口吻让室温霎时降了十度以上,众人不由自主地寒毛直竖,冷汗直流。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发臭、烂掉,然后……慢慢、慢慢的死。”
要让孩子出生,是因为他有把握那不是他的种,不过即使孩子是他的,南宫秋水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没有人能在设计他阎性尧之后还好好地活着,尤其她们又蓄意伤害他心爱的宝贝!
事实上,对南宫一家,他已经下令──绝不宽贷,而非南宫殿以为的小小警告而已。如果南宫家对于这一点还不能有正确的认知,其毁灭将是指日可待。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南宫秋水脸色发青,浑身战栗不止。
“别……别被他的话吓着了,你肚里的孩子本来就是阎……家的种,他恐吓不……不了你的,你不用担心。勇敢的把孩子生下来,别怕,他伤不了你的。”
“是吗?”阎性尧笑了,笑容冷酷而无情,手一挥,“带走!”
“是!”黑衣男子应声行动。
“不要!”南宫秋水狂乱地挣扎着,企图摆脱钳制。她知道阎性尧向来说到做到,她绝不能被带走。“既然你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就该放我下来。我……”
“然后让你找机会‘意外流产’?”
“你……胡说什么?”她脸色顿时一片煞白,明明应该是理直气壮的话,她却说得心虚不已。“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保护……他都来不及了,哪可能故意流掉……”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会喜欢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带走!”
“不要,我不要生,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我不要被卖到航脏污秽的妓院去,不要!”南宫秋水疯狂地尖叫。
“秋水?!”剧情急转直下,南宫一家人顿时大惊失色、哀叫连连。这下子连白痴也明白她肚里的孩子不是阎性尧的,只是……怎么会这样?
“爸、妈,我骗了你们,这孩子不是阎性尧的,我不能生下来。”她趁黑衣男子分神,立即挣脱开来跪到阎性尧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为免沦落到恐怖的妓院,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愿意放弃一切计划,将事实揭露出来。只求阎性尧会看在她自首的份上放她一马,她就已经感谢上天保佑了,其他的,她是不敢再妄想。
其实她曾经跟阎性尧交往过,对他的冷酷无情,自然有所了解,所以当初分手的时候,她虽然万分不愿,却也不敢多说一句。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亲眼目睹阎性尧对王宁馨的百般呵护、疼惜,让她妒火中烧,惊觉到原来阎性尧不是真的无心无情,他也可以这般温存体贴。于是渐冷的心再度活络起来,却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招致如此下场!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温柔体贴只针对某人;只有在王宁馨面前,他才是有心有情的,换了别的女人,即使怀了他的孩子,也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怜惜!可惜她省悟得太迟了。
“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嘴里一直叫馨儿、馨儿,不论我怎么挑逗,你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将我踹下床,我……我又气又难堪,心情很低落,就到酒吧找了个男人,我们……对不起!当我妈发现我怀孕的时候,我心里很惶恐,想到那天我从你房里出来的时候,有好几个人看见,所以……所以……哇!对不起,请你不要把我卖到妓院去,不要啊!”她越说越害怕,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想用个不知名的野种来鱼目混珠?”赵飞呸了一声。亏她外表一副端庄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想到内心却如此卑劣。
“不是的,我只是想藉这个孩子来搏一搏,不管你娶不娶我,我都会找机会装作是意外将孩子流掉,我绝对不敢鱼目混珠,你要相信我。”她惊惶地拉着阎性尧的裤管哀求。
天啊!他南宫殿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她这不是存心要搞垮南宫家吗?南宫夫妇宛如破娃娃般,颓然倒坐在地板上。
“不敢?”阎性尧冷冷地瞪着她,一脚将她踹倒。“你不是不敢,而是怕万一事机败露,所以知道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随即,一群人又匆匆离去,连头都不愿再回。
☆        ☆        ☆
六年后阎性尧望着手中的照片发呆,连阎老夫人走进书房的声音都没注意到,其实只要他一盯住这张照片,二十几年来严格的武术训练所训练出来的警觉性,全都会消失无踪。
粗糙的指腹轻抚她红润的脸颊,仿佛尚能感受到那丝绒的肤触。
她笑得好开心,那灿烂的娇靥,连初春的朝阳都比不上。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呵,那时她正……
“尧儿?!”老夫人苍老的呼唤叫不醒孙子,于是她手一伸,抽去照片,果然有效地打断阎性尧的沉迷。
“混……”他猛一抬头,怒气腾腾的“帐”字立即消逸在喉间。“奶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伸手要照片。
馨儿失踪后,这张照片成了他随身携带的宝贝,谁敢动手碰它,他都会给一顿“粗饱”,不过奶奶当然是例外。
“你看美人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有空理我这个老太婆?”老夫人不给,反而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唉,馨儿这女娃儿长得真好,难怪尧儿一直忘不了。
“奶奶?”
“好啦、好啦,借我老人家看几眼有什么关系?”她嘀咕着将照片还他,瞧他小心翼翼收进皮夹的模样,她忍不住摇摇头。“尧儿,你别怪奶奶啰唆,六年了,你已经上天入地找了她六年,这样大规模的搜寻还找不到她,是不是代表你和她无缘?何况……”
望了他一眼,她改采哀兵政策,“奶奶老了,已经八十多岁,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没多少时间好活了。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能看到阎家的下一代出生。忘了馨儿吧!如果她有心,早就回来了,既然人家对你无意,你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我们阎氏家财万贯,你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要什么女人没有?
奶奶告诉你,前些日子我见到了洪家的女娃儿,还有宏达董事长的千金也不错,如果你嫌娇娇女难伺候,不如考虑一下琳儿吧!虽然她是我娘家的孙侄女,但并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自从四年前琳儿住进阎庄之后,我就看出她对你的心意。琳儿精明能干,模样也不差,你自己也知道你的秘书这份工作并不好做,人家却任劳任怨做了快两年,从来不曾听她抱怨……“
阎性尧任奶奶嘀嘀咕咕的却没回话,因为同样的对话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刚开始他都会极力反驳,不过那只会让奶奶辩兴高张。
而为了今天所签定的合约,他已经连续熬夜一个星期,实在没体力、更没心情开辩论大会,反正不管奶奶怎么说,要他放弃馨儿是不可能的,他也做不到。
阎性尧微微失神地笑了,馨儿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唯一不怕他的,每次她对它的霸道无可奈何又辩不过他时,总会冷冷地瞅着他,俏生生的小脸满是嗔怒,那又气又恼、爱恨交加的模样好可爱。
馨儿对他无心吗?
他一向认定馨儿是属于他的,虽然刚开始她被他霸道的作法气得半死,可是半年多的朝夕相处,阎性尧深切肯定馨儿是爱他的,甚至早在他们订婚之前,她的心中就有了他。不然,她对谁都能淡然处之,为何独独对他心慌意乱,见了面就想躲?
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才发现爱孙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儿去了,显然今晚自己又白费口舌了,他根本没听进耳里。这孩子……
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梳得一丝不苟的银丝在灯光下闪烁着。算了,尧儿打小就这么死心眼,一旦下定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他。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阎性尧终于发觉了,不解地道:“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
“没什么!”她慈爱地拍拍他,“夜深了,早点睡,明早还要上班呢!”
现在她也只能乞求上苍保佑,让尧儿早点找到他心爱的未婚妻,否则阎家很可能就此绝嗣了。
☆        ☆        ☆
庄琳冲回卧室,虽然在门外只听到一小段,不过那已经足够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按着蹦蹦跳的心口,心情是惊喜交织。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对少爷的心意,竟然一开始就被老夫人发现了,而且老夫人还对她赞赏有加呢!
老夫人没看错,庄琳对阎性尧是有企图心的。自从见到阎性尧的第一眼,她就爱上这个冷漠威严、气势归藏的少爷。其实她和老夫人的亲戚关系非常遥远,所以能住进阎庄,她相信老天是有意安排她成为这一大片花园豪宅的女主人。
她也知道少爷有个未婚妻,不过她已经自动失踪、放弃,早不是威胁了。两年来她咬牙苦忍一切辛劳,力求表现的功夫总算没白费,不但老夫人认可她,连少爷也没反对,想来阎少夫人的宝座是指日可待了。


第七章

法国名流绅士、淑女佳丽聚集的晚宴里,只见衣香鬓影穿梭不断、觥筹交错。某奢华的程度,可以用挥金如土来形容。
这是“威尔森化妆品公司”为了一上柜就造成轰动的新研发香水“王者之香”所开的庆祝酒会。
“这次‘王者之香’能得到这样的空前成功,最大的幕后功臣非王博士莫属了。”意兴风发的威尔森先生高举着金黄色的香槟高喊着,立即引起与会众人的附和。
“哪里,威尔森先生太客气了。”清悦柔美的女声谦逊道:“如果没有……”
娇柔的嗓音一响起,立即引起绿色盆栽后一名俊逸优雅男子的注意,他的视线穿过衣着光鲜华贵的男男女女……
只见一群衣着高雅的男女,正围着一名穿着优雅的紫色曳地丝绸长裙的绝色美女恭贺着。被称为王博士的绝色美女,一身清新优雅的气质,即使身处于美女如云的宴会里,们散发出独特的风采,吸引无数爱慕的眼光。
是她?!
男子眼神登时发亮,似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再三确定后,他又惊又喜地走向隐密的角落,拿起手机。
“老大,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孙维摩微微一笑,可以想像电话那一端的人,会有多么激烈的反应。
☆        ☆        ☆
台湾叩叩!
“进来!”
开门声响起,庄琳穿着一袭高雅的套装,端着精致的早餐走进总裁办公室。将早餐放上办公桌,还没来得及开口,即被阎性尧的话给吓住。
他瞥了眼桌上的早餐,冷冷地道:“庄秘书,‘明昌’的陈副总投诉她多次来电,却没有一通电话能接到我手上,有这回事吗?”
“呃……”她紧张得支支吾吾:“我想……我想我们公司和明昌没有生意往来,她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所以……所以……”可恶的陈妖女,竟敢向总裁投诉。
“那‘开荣’的赵经理呢?”他状似轻松地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问着。“开荣和阎氏向来有良好的互动关系,为什么她也有相同的问题?”
“呃……”她一时挤不出好的借口,脸色逐渐发白,眼睛瞟见桌上的早餐,匆匆转移话题想争取思考时间,用温婉的姿态道:“总裁,我知道您今天来不及吃早餐,特地给您准备……”
“我记得我刚才吩咐的是咖啡。”
“空腹喝咖啡很伤胃的,何况待会儿的会议会开很久,您多少吃点东西垫垫胃。精神也会好点儿。您平常为公事劳累已经……”
啪一声巨响,不但吓得她脸色一白,同时也有效地中断了她的殷勤和贤慧的忠告。
“注意你的身分,庄‘秘书’,你的工作就是做好我交代的事情,至于什么人重要、什么人不重要,应该由我来作决定,而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决定。不要以为当了几年的总裁秘书就可以自我膨胀、目中无人,惹我火大,我随时会把你换掉。”阎性尧凌厉的鹰眼射出锐利的光芒。“端起你的鬼早餐,给我滚出去!”
“是、是……我马上出去,马上出去。”庄琳微头地端起早餐,仓皇转身奔出办公室,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就站在门口的赵飞,一抬眼就瞧见他了然却不同情的眼神,她羞愧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即挺直背脊反瞪他一眼,关门离开。
全公司上下谁不知庄琳的企图?只可惜……
与她擦身而过的赵飞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案例。
“赵经理,你是专门来发呆的吗?”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        ☆        ☆
“喂,你们看这NONO许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楼大少的种啊?”秘书处的女秘书们趁着空闲,正在摸鱼谈论目前媒体最热门的绯闻。
“我看八成是假的。”一名年轻女秘书指着报纸上大幅的照片,嗤声道:“你们看,这个NONO许长得又不怎么样,身材也抱歉得很,人家楼大少家财万贯,身边美女如云,要什么年轻的大美人没有,哪会看上这种老女人?”
“话不是这么说,所谓无风不起浪,人家敢走入法庭,自然有她的凭据。”
“什么无风不起浪?这个社会想出名想疯了的人多的是。”
一时之间,两派人马登时吵得不可开交……
“唉,看来看去还是我们总裁为人正派,我到阎氏两年多,从没听过总裁闹过什么绯闻。”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总裁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身边连半个引人遐想的女人也没有,和那些企业少东们比起来,他的行为严谨保守得像个清修的和尚,不包情妇、不闹绯闻,如果不是有什么隐疾,就是……”她压低嗓音道:“同性恋。”
“你少在那里妖言惑众!”马上有人持反对意见,“总裁那个人阳刚味十足,怎么看也不像同性恋。我看他是出娘胎的时候忘了带点浪漫细胞出来,所以他的情妇就是工作,每天工作、工作,一点生活情趣也没有,无趣透了。”
“好惨喔,将来不论是谁嫁给像总裁这种工作狂,我都会为这位未来的总裁夫人鞠一把同情之源。”
“鞠一把同情之泪?少在那里唬人了,你敢发誓没对总裁流过口水?”立刻有人嗤声道。
阎性尧才貌出众又有钱有势,是男人中的男人,登上“阎少夫人”宝座,几乎是所有阎氏旗下女性员工最大的美梦。
“我倒宁愿我将来的老公把工作当情妇,至少工作能赚钱,还不会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能嫁给总裁……”
她们正聊得兴起时,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庄琳心情本来就已经跌落谷底,又听见一大堆小秘书在对“她的”总裁流口水,忍不住一阵火大。
“你们都太闲了是不是?再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你们还有时间做白日梦?嫁给总裁,凭你们也配……会议室都准备好了吗?”她凌厉的眼神扫得众小秘书们立即作鸟兽散,纷纷低头忙碌起来。
见她走远了,才有人抬起头来朝她扮鬼脸,嘀嘀咕咕道:“呸!谁不知她在暗恋总裁?我们在作梦,她就不是吗?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未来老板娘啊?哼!”
“瞧她灰头土脸的,八成刚才又被总裁刮了,你就原谅她吧!”小秘书们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总务课的张如月张主任对她们一早就这么兴高采烈的,感到很好奇。
张主任是公司的“老人”,为人又亲善,因此小秘书们就毫无顾忌地和她分享话题,七嘴八舌地将刚才讨论的事说了一遍。
张主任摇摇头,神秘地道:“其实你们刚才说的都不对,总裁不但不是清修的和尚,更不可能是同性恋。总裁从前是有名的花丛浪子,身边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比起现在那些个花花公子、纨侉子弟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后来总裁爱上王氏企业的董事长千金,两人还订了婚呢!却因为发生类似NONO许这样的事,把未婚妻气跑了。后来总裁虽然证实是被陷害的,可是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却也从此消失无踪。可怜的总裁到现在还一直找不到心爱的未婚妻,也因为受了那一次的教训,才让他成为绯闻绝缘体。”
这件轰动一时的绯闻秘辛必须在阎氏待上六年以上的员工才会知道。因此她的话才说完,已然引起一阵骚动。
“总裁还在找人啊?他一定很爱那个王小姐喽?”
“那还用说!你们知道南宫家族的‘世荣企业’吧?”见年轻的秘书们都一副没听过的表情,她又接着道:“世荣原本也是有名的公司,南宫大小姐是总裁的高中同学,当初就是她栽总裁的赃,结果栽赃不成,总裁在找不到未婚妻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颜面扫地的南宫家上,从此台北商圈就见不到曾经辉煌一时的世荣企业了。”
“好浪漫喔,没想到总裁竟然是个痴情种!张姊,你快说,那个王小姐长得如何?”众人叽叽喳喳,“大人”都开会去了,整个秘书处简直就像菜市场。
从化妆室回来的庄琳只约略知道阎性尧曾有个未婚妻,却不知道这个未婚妻是如此的受宠爱,更不知道阎性尧还在等他未婚妻……她整个心都乱了。
而另一端的会议室里,紧急电话响起,正在开会的阎性尧示意暂停会议。
“喂!”阎性尧听完对方的话,整个人为之一震,直起身子,深邃的黑眸猛地爆出精光。
☆        ☆        ☆
多久了?他们分开多久了?
阎性尧像闇夜冥王似地出现在王宁馨所落脚的饭店套房内,随手抛开因长途飞行而皱得像碱菜的西装,蓬乱的发、满脸髭须,丝毫无损他卓尔不凡的傲人气势,反而为他增添一股致命的危险气息。
阎性尧几乎是一接到通知就抛下一切,迫不及待地往机场冲,经过漫长的飞行,一到巴黎后便直接闯到王宁馨的床前。
痴望着床上令他朝思暮想的娇颜,感觉像他们已经分开了好几个世纪般的想念,却又熟悉得仿佛早上才分手。
六年了,整整六个年头!
依旧是优雅的眉,长而浓密的眼睫,挺直的俏鼻……绝美的五官几乎是没什么改变,最多只是微微褪去少女的青涩,六年后的她正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特有的少女娇憨融合著女人的妩媚,虽称不上成熟,却更具勾魂摄魄的魅力。
轻轻扯去覆住她娇躯上的丝被,痴恋的目光深深凝视着酣睡中的佳人,骄傲得意得像国王在巡视他的领土。
诱人的菱唇因美梦而勾起甜蜜的弧度,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的小腹迅速发热紧绷。她一向能以最快的速度挑起他强烈的欲望。以前总是体贴她年纪还小,所以一再地压抑自己,但今天……他不打算这么做了。
她曾说过要任他处罚,绝不说第二句话的,不是吗?该是她履行承诺的时候饱尝六年的相思之苦,他迫切渴望她的安慰,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要她!也只有她安慰得了他——不论身与心。
阎性尧俯下身,饥渴地想吞噬她,却在唇与唇交接的一刹那,化为无尽的温柔,怕吓坏了她似的,在她唇上柔柔的舔吮着。
酣睡的可人儿像感觉到自己正被百般呵疼着,露出甜甜的笑靥,小嘴嘀咕着。
阎性尧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倾耳细听,只听见她娇柔的嗓音不住地咕哝着:“……尧,别玩了,好痒哪,尧……”
她没有变,经过了这么久,午夜梦回里呼唤的依然是他!
冰封了六年的心,突地裂开一条缝隙,积压已久的欲望如山洪爆发,淹没了他的理智。阎性尧猛烈地吸吮着她的唇,灵舌滑入她的口腔里急切地汲取她的甜蜜,双手更肆无忌惮地在她柔美的曲线上揉抚着,顾不得其他,他只想占有她,想将六年来积压的热情全数向她倾诉。他快速剥除两人间的障碍,瞬间,两人的衣物一一被抛落在地毯上。
像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触感,化作阵阵热浪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在她的意识还没醒来之前,身体已经清醒了。雪白藕臂熟悉地环上他的颈项,王宁馨睁开迷蒙的美眸。
“尧?”
“对,我的馨儿宝贝,是我,你的尧!”炽烈的唇在她脸上烙下一记又一记缠绵的唇印,那热度像要烫入她的心魂,从唇角迤逦至耳后烧灼着,在她的呻吟声中,他犹如带电般的大掌攫住她成熟挺立的酥胸,不停地挤压揉捏着。她果然长大了!
亲密的接触反映出一阵欲望的惊悸,她因殷切的需要猛然一惊。
随即倒抽了口冷气,人也全醒了,颤抖的小手捧住他的脸庞,又惊又喜地凝望“尧?!真的是你,不是我在作梦?”
“我还会有假的吗?梦中的我会……这样吗?”满意地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一手滑下玲珑的娇躯,溜进她的两腿之间,抚触柔嫩的肌肤,感应到她回应的热度与湿润,一指快速探入花核中心律动起来。
“尧……”她惊喘一声,立即并拢双腿,企图压住他邪恶的魔掌。奇异的电流自下腹猛地窜起冲向全身,王宁馨扭动着身子娇喘不已,觉得像置身火海般,浑身燃烧了起来。
“嘘,别紧张,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张开嘴含住一只艳色蓓蕾,像是品尝人间美味似的反覆吸吮啃啮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她发出疼痛又快意的呻吟。
两人间浓重浅短的呼吸开始紊乱,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她双手紧扣着他的肩膀,不自觉地挺起酥胸迎合他的吻,只觉乳房快速挺立肿胀,而且有着前所未有的敏感。
“别……我……啊……我怕……”她啜泣着,焦躁不安地扭动身子,想摆脱莫名的渴望和麻痒刺痛感,细致的毛孔沁出珍珠般细碎的水珠。
“不怕的,放松!一切有我,你只管享受就好。”
他舔吮着细小的水珠,湿热的唇缓缓下移,双手抓住她圆润的膝盖将其掰开……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吻上她最私密处,舌尖在她的幽秘处挑弄拨逗,吸吮着她源源流出的蜜汁,让她疯狂得弓起身子扭动不停。
“你……啊——”王宁馨困难地喘息着,他怎么可以……她的内心深处漾起阵阵战栗,她无法决定自己到底是想甩开在花瓣上吸吮的舌头,还是要他……
知道她已经为他准备好,深吸口气,他将热烫的男性象征缓缓深入花瓣内,咬紧牙关道:“乖!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说完他用力一挺,穿破障碍,及时俯身吻去她冲口而出的尖叫。
下体传来灼热的刺痛,痛拧了她的双眉,泪水也迅速溢出眼眶。“尧,好痛呀!”
“乖……再过一会儿就……不痛了。”天,她是这么小又这么紧。
豆大的汗珠滑下红烫的俊颜,滴落在她肌肤上。他强忍着急驰的欲望,手掌溜进两人的交接处揉捏着,想藉此缓和她初次的不适。
灼痛感快速消逝,代之而起的麻痒,像体内有无数只可恶的小虱子在啮咬着她,教她难耐地开始扭动身子。“尧……”
他松了一口气,紧嵌在她体内深处、几欲爆炸的坚挺也无法再等待,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让她迎接他狂野的撞击,他缓缓抽出,再奋力刺入,由缓转速,不停地在她紧窒的体内抽插着,一次比一次深沉,一次比一次有力,感受自己埋进她那柔嫩紧覆通道的颤动感觉。
“啊……尧……”初识情欲的她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反应,那深沉猛烈的快感,让她失控地发出近似哀求的呻吟,不知何时,修长的腿已经主动地环上他结实的腰臀,甚至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他,想要向他索求更多、更多。
“噢,馨儿,我的馨儿……”他涨红着脸,发出满意的嘶吼,紧紧攫住她,加大律动的幅度,他的冲刺越来越深,越来越狂野。
“够了……尧,我受不了了……啊——”王宁馨泣声求饶,无法承受更多欢愉,浑身紧绷,女性甬道开始抽搐收缩。
“可以,你可以……”他再度加快速度,一次又一次,越来越深,越来越快。终于,他狂吼一声,将炙热的欲望种子洒进她体内,两人同时冲入极乐天堂……
☆        ☆        ☆
阎性尧根本无法停止也不想停止对她的渴求,往往她才刚合上眼帘,他的欲望又再度昂扬,他也就顺心适意的开始第N次的挑逗。
张口含住一只甜蜜的蓓蕾啃着,一手揉捏着逐渐胀大硬挺的乳房,另一手顺着美好的曲线溜进诱人的花丛里,粗糙的食指滑入紧窒的女性甬道,开始在湿热的核壁内挤压抽动了起来。
昏睡中的王宁馨粉颊泛起红云,不自禁地发出细碎的呻吟,身子也自动地弓起来迎合他的入侵,颤动的羽睫暗示着她即将醒来。
但阎性尧已经等不及了,下身猛力一顶,傲然的坚挺毫不迟疑地没入她体内,双手扣住丰润的臀部,如狂兽般的律动,他不停地移动下身,速度逐渐加快……
阎性尧喉咙深处发出似野兽般的低吼,挺直的炙热仍不停刺进、抽出,直觉那柔软肌理诱引他埋得更深入。
“不……求求你……够了……”她半睡半醒,睁着迷蒙的水眸娇弱地求饶。
“受不了也得受,这是你擅自离开我的处罚。”他无情地道。双手抓捧住她浑圆的臀部,有力地冲刺着,尽情享受紧绷的幽穴所带来的销魂快感。
“明明……是你不对……我……”承受不了他一阵快过一阵的撞击,她双手绞紧床单,小头颅不停地左右摆动,丝缎般的长发像激荡的乱流,在雪白大床卷起一个又一个漩涡。
“你到现在还在误会我?!实在可恶极了!”愤怒给了他力量,他像只发怒的狂狮,猛然加快律动,深而有力地捣入她狭窄紧窒的甬道内,一次又一次狂恣地抽插、一次又一次猛烈冲刺。激烈的快感不停侵袭她纤细的神经,她尖叫连连,无助地娇喘不休。
“那个女人以为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妄想将别人的种栽赃到我头上。我才一说要验DNA,她马上就吓得哭天抢地。”愤怒的话语带领他更狂野的律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已无法多想,纤弱的神经紧绷到极点。肌肉不停地纠结,无助的小手紧紧攀住他结实的躯体,十指深深陷入他结实的背肌。
“对不起?六年耶,不是六天或六个小时!你竟敢因为别人随便的几句话,就躲了我将近六年,这种抛夫弃家、罪大恶极的事,你想用一句对不起解决?”
“对不起,对不起……”一句不行就多说几句。明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对他强势的爱,她很没有安全感,更不知道天生风流的他是否能长久专一。
本来就没安全感,加上六年前南宫秋水的声泪俱下、以死相逼,教她怎能不相信呢?这些年来的离乡背景,她也不好过呀!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发誓怎么样也会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弄个清楚明白。
“不准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它们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总而言之,她就是不信任他,这样的结论,救他怎不伤心气愤?
“你……”她真是有理说不清,“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保证……”
“不必,你已经没有任何信用了。”他已经失去说话的兴趣,猛地抽出她体内,将她翻转过来,让她背向他趴跪在床上,在她惊疑不定之际,再度挺身从后方贯入。
“唔……”王宁馨再度呻吟出声,向上攀升的快感更加强烈地攫住她。
湿热窄窒的女性甬道紧紧包住他,他放纵自己尽情地驰骋冲刺,大掌穿过她双臂抓住柔腻的酥胸抚弄着,唇跟着在细致的雪背上洒下无数的吻……
阵阵粗喘配合著娇吟,在室内回响着,最后,她终于受不了地尖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他及时抱住她颓倒的身子,再度加强冲刺的速度,直到他再也撑不住,将炙热的欲望射进她体内,才无力地瘫倒在她身上。他拥抱住她,心中涨满爱愤交集的复杂情绪,安稳地随她入睡。
☆        ☆        ☆
铃——刺耳的电话声震天响起。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交颈睡鸳鸯终于有了动静。
“电……噢呜……”疲惫不堪的王宁馨受不了催魂魔音,轻轻移动脑袋,才要伸出小手摸索电话,倏地抽了口冷气,只觉全身酸痛得像被卡车辗过,所有的骨头和肌肉都在哀号。
刺耳的电话声没能吵醒阎性尧,但他却因王宁馨轻微的抽气声惊醒,他温柔地将她环到胸前,探出厚实的大掌一按。
(馨儿宝贝,是你吗?我是雷克。)雷克温醇的男性嗓音随即透过免持听筒的扩音器传遍室内。
馨儿宝贝?!阎性尧登时黑了脸。
“呃,有……有什么事情吗?”面对阎性尧冷光四射的眼眸,迷迷糊糊的王宁馨不但醒了,全身的寒毛也全竖了起来。
为了不让阎性尧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想拿起话筒,阎性尧却故意用结实的腿压住她的下半身,不让她如愿。他想听听这个口吻亲昵的雷克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他敢觊觎他阎某人的妻子……
(馨儿宝贝,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没坐上飞机呢?)
“飞机?!”阎性尧伸出食指在她饱受蹂躏的肌肤上划着小圈圈,一波波酥麻的电流随即窜入骨髓深处,王宁馨随即想起此事。“哦……飞机。对不起,雷克,我睡迟了,忘记早上要赶飞机。”
(睡迟了?)雷克明显地松了口气,(还好,你只是睡迟了,我还以为……刚才乔治打电话回报说没接到你的飞机,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他的话教阎性尧身体一僵,划着圈圈的食指逐渐往下……她的肌肉开始紧绷,她连忙握住他邪恶的指头,用眼神向他求饶,一边还得分神回答雷克的问题。“对不起,雷克,我只是想多休息几天,没事的,你别担心。”
(你救我怎能不担心!)他幽幽的叹口气,(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爱慕之意……)
“雷——”她已经尽快出声制止了,可是阎性尧更快,他滑溜的手迅速钻入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揉捏挤压着花心的嫩蕊,麻刺电流立时窜进她的四肢百骸,一口气哽在喉头,发不出声音来,他阴沉的眼神令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了。
(我知道要你嫁给我,还言之过早,可是……仔细考虑我的提议好吗?我是真心……)
咬紧牙关强忍着一波波的快感,她已经没心思听他的告白诉情,尤其是在阎性尧的威吓之下。
“对不起……”
(不,我不要你现在回答,好好度个假吧!一切等你回来再说。)雷克匆匆挂断电话。他猜得出她的答案,因此故意托延时间,希冀也许时间能造成奇迹,这是他目前正迫切需要的。
“那个叫雷克的……”阎性尧开始算帐了。那该死的野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他阎性尧的女人!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宁馨不等他说完,立即封住他的嘴,翻身压住他,滑嫩的小手也学着他,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游移着,逐渐往下……一把握住他的热源,阎性尧登时愣住了,无助地颤抖了起来。
“馨儿,你在做什么?”他粗嘎着嗓子道。明知道她在转移注意力,却无力抵抗,其实他压根儿没想过要抵抗。
“学你呀,你不爱我这样吗?”他明显的失控教她很有成就感,原来自己也能令霸道强悍的他惊慌失措!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老是喜欢挑逗得她失控,这样的感觉好好。
“你是在玩火!”他咬着牙道。喉头发出狂野的闷吼,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发烫紧绷,让她更觉兴奋与刺激。
她无辜地仰起小脸,粉嫩的脸颊像要喷火般,闪烁着耀眼霞光,眼神迸射出奇异的神采,那模样美极了。
“你不爱我这么对你吗?”甜美的柔唇轻吻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她张口含住花生米似的乳头,他的胸肌迅即纠结变硬。
“馨儿……”他发出困兽般的低吟,大掌压住她头颅,想让她继续,却又怕自己坚持不了。
“不喜欢吗?”她才不管他如何鬼吼鬼叫,伸出柔腻的小香舌以磨人的速度,细细舔吮纠结热烫的小腹,缓缓下移……
阎性尧抓起她猛然翻身,在她措手不及的惊叫声中,下身狂顶,灼烫的男性象征整个戳入她窒小的体内。
“就让我用行动告诉你,我有多喜欢吧!”他邪气地笑着,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惊惶失措的颊畔。
“我……不,等一下……”她的小手贴在他胸膛上,惊慌地想求饶了,不知道他的燃点这么低,终于发现玩火是会自焚的。
“等?别开玩笑,我是一秒也等不了了。”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喉咙发出原始的低吼,尽情地驰骋起来,他的撞击越来越狂野,越来越猛烈。
她不住地呻吟着,双腿不由自主地紧勾住他健硕的腰臀,弓起身子承受他的冲刺。
“啊……不要了……我……啊——”她承受不住地娇吟求饶,随着越来越紧凑的律动,一波波噬人的快感不停地在体内蔓延,快感越升越高……最后,他以一记猛烈的冲刺没入她体内,将炙热的种子洒进柔嫩的花心,同时冲上欲望高峰……


第八章

“你想到哪里度蜜月?”
阎性尧侧转身躯,一手支着头,凝视着疲惫得睁不开眼的王宁馨,另一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和他的爱人关在饭店套房三天之后,阎性尧决定放放风,好让可怜的她透透气。
“度蜜月?可……可是……”王宁馨闻言立即清醒过来,璨如琉璃的眼珠子慌张地转来转去,心虚万分,神经也跟着绷得像弓弦。
阎性尧一向专横霸道,说出来的话就要别人当成圣旨,虽然他对她温柔宠溺,常是百依百顺,可是有些事是例外的,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她可以想像当她告诉她还不能跟他回台湾时,他会有多么激烈的反应。不过,怕归怕,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空间和自由。
“尧,人家还有半年才拿得到博士学位耶!”
“没关系,我怕你太辛苦,已经先帮你向学校申请休学了。瞧我多体贴,你要怎样感谢我啊?”大掌抓住她雪嫩的椒乳把玩。
他在下飞机坐车到饭店的途中,已经将孙维摩呈上来的调查报告仔细读过,并做出几项决定和安排,这便是其中之一。
她本来就属于他,他当然有权知道她的一切,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派人调查她这六年来的一切并自作主张地做了各项安排有何不对。
王宁馨却不这么想,“什么?你怎——”高张的怒气因他一个猛烈动作,瞬即哽在喉底,消失于无形。.阎性尧翻身跨坐在她身上,热铁似的坚挺紧抵住她柔嫩的花心,磨墨似地旋转起来,恶意的惩罚着她的抗议。
猛烈的快感狂卷而来,窜向四肢百骸,她剧烈地抽搐,娇喘不已……
坚挺在欲望的出口来回摩挲,救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地让欲望狂奔而出。
紧绷的火热源头感受到湿润的蜜汁溢出,她娇媚的吟哦声更是催魂夺魄的索情曲,他连忙收起激荡的情潮,冷冷望向她。
“你不感谢我吗?”倏地他停住所有的动作,唇角噙着邪邪的笑意,语音轻柔。但威胁意味不言而喻,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的手也不停地在她的浑圆上揉捏,探索他熟悉的线条。
她的甜美模样让他想直接要了她,但他压抑住自己的强烈欲望,决定先得到她的答案。
“谢……谢!”王宁馨吟哦着,难耐地蠕动身子,只求他的充满,已经无心也无力讨价还价。
“不客气!”他的眼神因欲望而炙热,坚实的男性象征缓缓地在花核外缘摩挲,引发她的娇喘连连,直觉把身子拱向他,难以忍受那一波波的骚动。深刻的轮廓因满涨欲望之火,迸发出强悍的男性气息。“我也顺便通知你干爹干妈,我们要去蜜月旅行的消息了,还不快谢谢我!”
他已经调查出来,她这些年来一直住在她旅居法国的干爹干妈家。他原先觉得奇怪,馨儿是独生女,而王家夫妇又是那么疼她,怎么可能让她离家六年,完全不和父母联络!原来……
阎性尧冷笑,显然他的岳父母对他这个女婿不太满意,难怪他们会急着偿还欠阎家的巨款,还一直想解除婚约。如果几年前他就接受他们的偿金,答应解除婚约,想必那对爱女如命的夫妇早把馨儿带回台湾,不会让她在国外流浪那么久吧!
“你……谢谢!”这个调查还真详细啊,她无话可说了。
“不客气!”得到令他满意的投降话语后,他也不再压抑自己,嘶吼一声,开始纵情在她的体内奔驰。
她感受到光滑的坚挺插入,片刻的痉挛让她身子僵直起来,旋即热浪袭向她,忘情的吟哦声溢出口。
他一再挺进,埋得更深。随之他摆动起来,慢慢向上提高,几乎快完全抽离出来时,又猛地向前冲刺。无助娇弱的她只能让手指陷入他的肌肉里,感受体内逐渐增加的灼热感。
在她声声的吟哦下,阎性尧的动作更是加大,一记记强而有力的冲刺全数埋进她的体内;她是如此的炽热,扭动着身子迎合他的冲刺,令他完全迷失在拥有她的感动中。
恍惚间,他听见她频频呼喊他的名字,狂喜的感觉充斥心底,他只有不断的以更深、更有力的冲刺回应她。
一股悸动在她心里漾开,紧紧嵌合的两人正舞出最原始的律动,让她只能随着他的摆动攀得更高、更高。
“馨儿……不准再离开我……”他命令式的要求着,不断驰骋的动作让两人粗重的气息交叠在一起,融合成一室浓情。
“我不会离开……不会了。”她忘情地叫喊出声,在这一瞬间,她已完全迷失在他的激情中。
阎性尧笑看这个让自己爱极了的小女人,他伸手拉住她的双手与自己的十指紧紧交缠,呻吟着重复抽送的动作。
她内部的肌肉爱抚着他,粉碎他所有的自制力。他嘶吼一声,同原始的欲望投降,冲刺急切、猛烈,占据她的一切,也付出他的所有。
两具躯体狂野地移动,与狂跳的心一同起伏。
“啊……”她不断出口的娇吟化为行动,紧攀住他。
他回应地伸手捧起她的臀,抵向他的冲刺,将她张得更开,用力充满她,转动臀部以增加两人的摩擦,直到无法承受。
她达到颠峰,娇躯收缩、痉挛,将他的火热更拉进她的核心。阎性尧也在同时全身僵直,大吼出声,更热切地紧抓住她,尽其可能地深入她,将灼热的种子全数播撒在她体内。
高潮似乎持续到了永恒,如浪潮般不停冲刷两人。潮水渐退,一室的欢爱余韵将两人包在迷眩的氛围中。
两人躺在一起,依然交缠着身躯,气息依然微喘。
他温柔地翻到一旁,伸手拉过棉被盖在她裸裎的躯体上,深深地在她唇上烙上一吻,柔情万千地审视她疲惫的脸。她是他的!他再不会让她自身边溜走。
☆        ☆        ☆
此后一个月,哀怨的王宁馨陪着阎性尧玩遍欧洲几大城,提前度他所谓的蜜月。
白天,阎性尧带着她游山玩水,参观各大名胜古迹。他尤其爱逛街,每每拉她上街都像在洒钱似的,为她添购了一柜又一柜的高级服饰和各式配件,她抗议的声音都哑了,他却瞪眼道:“别吵,我还嫌不够呢!”
白天很忙碌,夜晚也不轻松。
阎性尧说要向她讨回这些年来她所积欠的债,夜夜热情地纠缠她,像是永远要不够似的。以他这么“彻底”的“讨债”方式,王宁馨相信万一有一天阎氏倒闭了,他可以开一家万能讨债公司,业绩绝对是一片长红。
这样的日夜“操劳”,一个月下来,王宁馨只觉睡眠时间永远都不够,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更像大陆国宝猫熊,永远带着黑眼圈。
这些年来,王宁馨虽然人在法国,但她还是能从报章杂志知道他的事,知道他两年前继承了阎氏,成为商界有名的“铁心雄狮”、“冷血杀手”。本以为他有个庞大的集团要负责,其忙碌可想而知,不太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到处游玩,但他似乎有些流连忘返,根本没有回家的打算。玩到第二个礼拜,她已经累得哀求回台湾,他不但不准,还让她更累,直到后来她根本不敢再提起。
今天早上,他竟然通知她收拾行囊准备回台湾,王宁馨惊喜之余根本不敢多问,还怕他反悔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完毕,兴高采烈地准备回睽违已久的故乡。
王宁馨哪里知道,在他们度蜜月的期间,台湾已经准备了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就只等他们这对新人下飞机!
这一次,阎性尧是铁了心,再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        ☆        ☆
一个月后“阎性尧!”王宁馨砰的一声推开门,气呼呼地闯进书房。
阎性尧和庄琳同时抬头,他正在口述合约重点给庄琳做速记。
阎性尧一见是王宁馨,便毫不犹豫地向庄琳吩咐道:“重点大致就是这样,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可以回公司了,下班后再将拟好的合约拿给我过目。”
“是!”庄琳恭敬地抱起一叠阎性尧签完名的文件,看了王宁馨一眼,转身离开书房。
王宁馨突地感到一阵战栗,庄琳的眼神很凌厉,像是在诉说着恨意……恨?!她想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就算她不该闯进书房打扰他们办公,庄琳也不可能因这么小的事情恨她呀!
“怎么啦,你特地进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说话?”阎性尧起身将她拉到舒适的大沙发上坐下。
他一提,她立即想起她的目的。
“为什么不准我回娘家探望爹地和妈咪?”王宁馨挣开他的怀抱,站到他面前,很不满地瞪着他。“爹地和妈咪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孝顺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你怎么可以限制我不能回娘家!”
“我可没有不准你回娘家。”他不习惯和她保持距离,将她拉到腿上坐下,“你要回娘家当然可以,等我有空,由我这个半子陪你回去不是更好吗?”
她缓下声道:“不需要那么麻烦吧?你都已经忙得分身乏术了,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空?而且我家离这里也不过才三、四十分钟的车程,又不是多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你不准单独回去!”他冷声拒绝。
“哼,我就知道!什么陪我回娘家,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你根本是故意的。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让我回去探望爹地和妈咪!”什么半子,说好听的而已。她归宁时,也没见他和她父母多热络。“平常我出入逛街,你派安全人员跟进跟出的,我已经忍了下来。可是……为什么连回娘家这么正当的事,你也要这样限制?”
“因为我不希望你再消失一次!这几年来,他们明知道我找你找得心急如焚,但他们却狠心地藏了你那么多年,不但不替我们解开误会,还想乘机解除婚约!我对他们已经失望到极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一次把你藏起来?你可以回娘家,因为你毕竟是爹地妈咪的独生女,但是你每一次回去,都必须有我陪同才行!”他犹似心有余悸的紧搂住她,仿佛她随时会消失在空气中一般。“听清楚了没?我不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准!”
“可……”
他不容反抗地将她扑向长毛地毯,狂暴地撕裂她的衣物,大嘴一张,迅速吞噬她的惊呼,并以强健的体魄压制她,剥除她身上仅存的衣料,一具雪白无瑕的姣美身躯立即呈现在他眼前。
“不要!尧,你不可以老是用这一招……”她娇弱地抗议着,双手不自觉地环抱赤裸的胸脯,护住自己的赤裸,娇俏柔美的玉颜不禁一阵热辣。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亲热?”他狡猾地笑着,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拉开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用膝盖顶开她的大腿,置身在她的两腿之间,贪婪的目光细细地梭巡属于他的绝美领地。
明媚的秋阳透过落地窗映照在她的娇躯,薄薄的光晕衬得她的雪肌玉肤宛如高级的白瓷,射出莹润动人的光泽,诱得他不由自主地探出火热的手掌,爱恋地在她柔美诱人的曲线上揉抚着,所到之处似带着一簇簇火苗,在肌肤土点着了火。
她咬住下唇,紧闭双眼,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宛如置身火海般。正被熊熊烈火烧烤着。
火热的大掌顺着滑腻的肌肤直下,滑过大腿,让她的膝盖屈起,他沿着她细致的肌肤落下绵密细碎的吻。引发她一波波颤抖。
灼热的欲望在下腹燃烧,促使他炽烈的唇往下来到她全身上下最隐密的地方,邪恶的舌尖探进美丽的花瓣,反覆吸吮、刺探,接着他又加入手指,在脆弱的花核处捻弄挑逗,直到泌出蜜汁时,他探入一指轻轻抽动,然后加快律动的频率。倏地他抽出手指,又覆上自己的唇舌,交替地在她身上引爆一波高过一波的战栗快感。
“唤……尧,不要……”她惊喘出声,激烈地左右摆动头颅,无法抵抗这样的狂野放肆。体内窜起一簇簇奇异的火苗,从他唇舌触碰的最柔软处开始燃烧,蚀魂的麻痒也跟着窜入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好像浑身都开始燃烧起来。
他微微一笑,仰起头,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馨儿,告诉我,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告诉我!”他故意将灼烫的下体压向她,让她感受他迫切的欲望。热铁似的男性象征正昂扬着,不停地在女性花瓣上轻触、磨擦。
“尧……尧……”她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意乱情迷,浑身无助地颤抖。
“说!说你是我的,说你永远是我阎性尧的妻子。”他急切而灼热的视线紧凝住她的,涨红的脸庞因强忍着欲望而满布汗水。
“你……你……是,我是你的,是你永远的妻子。”她娇弱地喊着,好气他竟然用欲望来胁迫她,同时却又心疼他竟如此的没安全感。但此时此刻,激情难耐的她,什么都不能想,也无法想,实在无法分神安慰他。
王宁馨紧抓住长毛地毯,不断左右摆动头部,急遽的呼吸,使胸脯起伏得宛如波浪般,气息的凌乱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发出满意的嘶吼,铁掌握住她纤柔的腰身,巨大的坚挺有力地冲刺着。
狂浪的律动迅速夺去两人的理智,激烈的欲火强横地将两人卷入欲望漩涡中,旋转、旋转,再旋转……
☆        ☆        ☆
书房内的喘息稍定,王宁馨趴在阎性尧的胸膛,两人都是一身汗水淋漓,周围弥漫着浓烈的欢爱后特有的气息……
直到现在,王宁馨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他不安的模样刺痛她的心,真的没想到她一时的冲动任性,竟然让他受到这么大的折磨,甚至在他心里留下这么大的阴影。他是如此的没安全感,难怪结婚已一个多月,他总是留在阎庄里守着她。
“尧……”柔柔的嗓音因极度的欢愉而变得粗嘎,带着微微的喘息,捧住他汗湿的脸庞,吻了又吻。“别这样,你又在钻牛角尖了。我们已经结婚,我是你的妻子,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爹地和妈咪希望我们婚姻幸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我藏起来呢?”
话虽如此,但铭心刻骨的经历却深刻得教他难以释怀。
“我不知道爹地妈咪曾想解除婚约,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不过我猜想,他们不外乎是怕这个因金钱而缔结的婚约委屈了我,怕你欺负他们心爱的女儿。爹地妈咪会这么想是很正常的,可是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情形不同了,只要我们的婚姻生活过得快乐幸福,他们自然会了解。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何况——”王宁馨紧抱住他的颈项,“我是这么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可不想再经历另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六年啊!”
她的“我爱你”三个字,有效地安抚了他,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万一你又对我有误会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逼上她的鼻尖。
“离家出走是青涩无知的少年时代所做的荒唐事,我已经受到教训,现在人也长大成熟,遇到问题不会再一走了之。喏,现在我们先约定好,以后不管谁心里有疑问,都要讲清楚,不可以藏在心里。”
☆        ☆        ☆
“总裁在开会,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结束。如果没要紧的事,我建议你先回阎庄。”庄琳沉着脸,嘴巴说是建议,但那严厉的眼神,根本是在命令。尤其那不屑的表情活似王宁馨是什么令人极端厌恶,却又不得不应付的坏客人。
庄琳抬起下巴冷峻地望着她。阎性尧突如其来的婚礼,她无法阻止,成为阎庄女主人的希望也破灭,阎庄已经有了女主人,不再是她的天下,她也认了。但私心里,庄琳已经将办公室当成是她仅有、是她和阎性尧两人的私人领域。没想到可恨的王宁馨不但占领了阎庄,今天竟然又来入侵她的地盘?!士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她绝对要让她明白。
王宁馨早上觉得太无聊了,突然想到公司找阎性尧吃饭,没想到他正在开会,让她遇见了寡妇脸的庄琳。
王宁馨沉静地回视她,从她回到阎宅后,其他人对她的尊敬和热络一如从前,唯独陌生的庄琳排斥她。明明两人并没什么认识和了解,但她就是能感受到她隐约散发出的莫名敌意。
王宁馨一直告诉自己别多想,但……今天实在太明显了。
她干脆明白的问道:“为什么这么敌视我?我自认并未得罪过你!”
庄琳也不装胡涂,王宁馨破坏了她两年来的美梦,抹煞她为了实现美梦所做的努力,她自认有权恨王宁馨。
“你为什么要回来?是你先放弃阎性尧的,你凭什么再度拥有他?”庄琳气怒地握紧拳头逼向她。“这些年来,你可知道总裁是如何的伤心难过?如何的清心寡欲,将自己埋首于工作?这都是你的任性无情造成的,是你!你既然已经离去,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和尧如何,是我们夫妇私下的事,与你无关。你是个外人,没资格多嘴多舌,请自重。”
“无关?外人?”她激狂地大笑,随即笑声一敛,妒恨交加的视线再度射向王宁馨,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她竟敢说她是外人!
“总裁每天工作超过十六小时,在他的身边协助他、照顾他的人是谁?告诉你,是我!当他为公事烦忧时,是我替他分忧解劳的;当他胃溃疡住院时,是我照顾他的。那些时候,你人在哪里?你根本没资格坐享其成,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宠爱。”
“我很感激这些年来你对我丈夫的协助,但我相信你所得到的报酬也是相对的。他向来没有亏待别人的习惯。”王宁馨冷冷地盯着她激动的模样,以自己对阎性尧的了解,她的话顶多有二成的真实。“如果你对你所得到的报酬有任何不满,最好是直接向总裁申诉争取,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阎性尧的个性如何,王宁馨很了解。如果他愿意接受庄琳基于私人感情的付出,今天的阎少夫人就不会是她。
庄琳一震,高张的气焰顿时消弱不少。“我……我要的不是钱……”
“我不管你要什么,那都不关我的事。不过……”王宁馨瞟她一眼,又道:“你最好认清一点,阎性尧已经是我王宁馨的丈夫,我不希望有人一天到晚对我摆出一副我抢了她丈夫的嘴脸,你明自吗?”王宁馨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让庄琳心口一跳,她直觉回头。只见孙维摩站在通往特助室的门边,无情地看着她。
他原本是要到总裁办公室拿份文件,没想到却在门外听见这一切。
庄琳心虚地倒退一步,不敢迎视他冷漠、充满斥责的眼神。
☆        ☆        ☆
情形还是没变,阎性尧依然是那么有魅力。自从他强横闯入她单纯的世界后,她就一直受到女性同胞的“青睐”。
王宁馨离开办公室,原想到处走走、散散步,到秘书处时,却见到好几个人围着一台电脑叽叽喳喳,一副焦急的模样。
“怎么办,好多重要的资料都在里面,我又忘了做备份,万一修不好就惨了。喂,小张,你已经忙了一个多小时,到底行不行啊?”其中一名小秘书问着坐在电脑前满头大汗的男子。
“哎呀,别急嘛。这种类型的病毒很麻烦的,你总得让我研究一下呀!”焦头烂额的小张有些心虚地擦着汗,十指在键盘上敲打着,看似非常忙碌,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什么?还要研究一下?你不是号称资管组的第一把交椅吗?”小秘书急得跳脚,“完了、完了,‘明新’的人还在线上等我将资料传过去呢!”
光瞧那个小张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王宁馨就知道他是在硬撑。走到他背后看了看,她拍拍小张的肩膀,“让我试试!”
“你……”小张一回头立即呆住,口水差点流出来。
什么时候秘书处出现这样清丽绝俗的世纪大美人,他怎么不知道?
“呃……”小秘书们也有些惊艳,不过现在不是看美人的时候。“你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王宁馨耸耸肩,轻巧地坐到小张让出来的位子上。
大伙儿对看一眼,所谓病急乱投医,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只见王宁馨青葱般的十指宛如小粉蝶,在键盘上俐落的弹跳飞舞着,看得众人目眩神迷,一阵屏息。
阎性尧走出会议室,经过秘书处时,就见到这幅拥挤的景象,才要皱眉,突地……
“哇,解开了,解开了!”众人大声欢呼着,还没发现大头头们已经开完会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跟在阎性尧身后的人事经理轻喝,众人闻声回头。
“总……总裁?!”一时之间,众人全都呆若木鸡,尤其当他们瞧清阎性尧紧蹙的浓眉时,更是心头直打颤。
王宁馨一见到阎性尧,开心地挤出人群,“尧!”
“馨儿?”阎性尧又惊又喜,冷凝的脸庞像冷雪遇见春风,顿时化为温暖的春天。
众人瞪大了眼,好似瞧见火星人般。
阎性尧对部属的惊讶一无所觉,及时上前两步,张臂紧抱住扑上来的娇妻。
“你怎么来了?”
“你不爱我来探班吗?”什么嘛!王宁馨嘟嘴道,随即作势要离开。“那我走好了。”
“别生气,我……不是……”这里不好说话,他干脆拦腰抱起她,万分爱怜地亲了又亲,脚下不停地直往办公室走去。“馨儿是我的亲亲好老婆呢,你肯来探班,是老公我的光荣,我求之不得,怎么会不喜欢。再说……”他就这么温柔又呵哄着她,留下一堆下巴快掉下来的部属。
“骗人的吧?那……那真的是总裁吗?我的眼睛没看错吧!”
“小玉,你快捏我一下。”
“天啊,她……是我们的总……裁夫人……”
☆        ☆        ☆
经过美丽的花园时,同学们惊叹道:“小段,她……她是谁?”
段小弟一回头,发现他们惊艳的对象是正在和大毛、二毛及刚出生的小小毛们玩耍的少夫人时,不禁深感与有荣焉。
“那是我们阎庄的少夫人。”
“唉,有钱真好,不但能坐拥华宅,还能娶到美如天仙的娇妻。”
“你胡说什么?我们少夫人和一般的美女是不同的。”少夫人是他最崇拜的对象,“我们少夫人美丽又善良,她不但出身名门,头脑更是一等一的好。她是留学欧洲的,要不是少爷急着要将少夫人娶进门,她就快拿到博士学位了。前阵子教授不是称赞我的程式写得很好吗?告诉你们,那程式就是经过少夫人的修改。”
“原来如此,那你可不可以替我们引见一下?”
“改天吧,今天不行!”
“为什么?今天大家都来了,而且她也有空啊!难不成你们少天人架子特大,想认识她,还得先预约时间?”
“不是,少夫人虽然不是热情主动的人,但她的个性很和善,不会摆架子。今天不行是因为……嘘,你们静下来看就知道了。”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草坪上,美丽绝俗的少夫人依然和狗儿们玩得很开心,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彷如一幅昼,画的右方突然走进一名气势昂藏的高大男子。
她抬头和他说话,男子半跪下来,在她的额头吻了下,然后鼻子,最后吻上了她的唇。
众人几乎是屏息呆望着眼前绝美的一幕,等男子横抱起她离开后,过了好半晌段小弟才又开口:“少夫人在欧洲住久了,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所以只要时间允许,少爷都会陪少夫人喝下午茶。每当这时刻,整个阎庄的员工都知道不可以去打扰他们,所以我才说今天不行。”
而阎性尧抱着王宁馨直走向凉亭,一路上她微微挣扎着。
“尧,你放我下来嘛,我又不是小婴儿不会走路。”她的抗议不但没让阎性尧放下她,反而加强他的钳制。她嘟起红润的樱唇,嘀嘀咕咕抱怨道:“你好恶霸喔,每次都害我被取笑。”
“谁敢取笑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他用鼻子摩擦她的小鼻子,又偷了个吻,脚下依然不停地往典雅的希腊式凉亭走去。
“不要,我才不告诉你呢。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惹得家里人人都怕你了,还想去吓人啊?”她撇撇嘴角,拒绝招供。
“人人都怕我?那你呢?你怕不怕?”他抱着她走进雪白的凉亭,在石椅上落座。知道她怕痒,他故意使坏地在她耳畔呵着气。
“嘻嘻……好痒哪!哈哈……不要啦……”她缩着躲着叫着,无处可躲的她恨不得揉进他壮硕的胸膛里,笑得满脸通红、浑身乏力。
他不敢逗得太过火,只好暂停攻势。
她喘了好一会儿,滑腻的小手捧住他的脸庞,张开雪白的贝齿,轻咬一口,“你坏,老是呵我痒,捉弄我!我偏就不怕你,怎样?”她咬了一口又一口,“快快求饶,叫我一声大姊我就放过你,否则我要将你的脸咬成月球表——唔!”
他大嘴一张,登时含住她柔润诱人的唇瓣,温存地吸吮起来。美好的感受立时夺去两人的理智……
“不行,不能再吻下去了。”在还没失控之前,他强迫自己松开她的唇瓣,深邃的黑眸因欲望而闪闪发亮,“我们先喝下午茶,其他的……待会再继续。”他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王宁馨的小脸顿时红光满面,像着了火似的。“坏蛋,谁要跟你再继续?”她顺手拿起石桌上的桂花糕,塞入他的大嘴巴。“吃你的点心吧,少爷!”


第九章

孙维摩和赵飞走进办公室,准备向阎性尧做报告,却见他懊恼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老大?”
阎性尧心不甘情不愿地叹口气,“馨儿刚才打电话告诉我,她要去陪我岳父吃午饭。我要她吃完饭到办公室来陪我喝下午茶,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他是她心爱的丈夫耶!到底是丈夫重要还是爹地重要?
老大在吃醋了!孙维摩好笑地想。“你也不能责怪小嫂子,有哪个女人看到丈夫受到众多女性爱慕会心旷神怡的?她不打翻醋璋子,让你心惊胆跳就已经很好了。你还抱怨什么?”
阎性尧蹙起浓眉,“阿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孙维摩扬眉,真没想到他老大会这么迟钝,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自从有了小嫂子后,所有的异性动物都进不了他的眼。
“我说老大,你该不会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女性职员对你心存爱慕吧?婚前你可是全集团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贵族耶。可以想见当你结婚的消息传出时,粉碎了多少女人的美梦,总公司还差点因此闹水灾!你想想,那些女人光想到她们垂涎肖想的对象被小嫂子一人独占,不恨得牙痒痒才怪,哪还会对小嫂子客气?小嫂子会想来看人脸色吗?”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小嫂子是总裁夫人,谁敢给她脸色看?”赵飞有些不信。
阎性尧则微微变了脸色,“为什么我都没听馨儿说过?”
孙维摩似笑非笑的说:“小嫂子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即使瞧了人家的脸色,她也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摆脸色的人自然更不会笨得向你自首,你又如何知道。”
“是谁?”阿维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阎性尧怒火顿起,馨儿是他心爱的宝贝,他爱护都来不及了,竟然有人敢摆脸色给她看,难怪她来过一次以后就不肯再来了,他想到这里就觉得好心疼。
“你心里没有人选吗?比如……”
敲门声突然响起,孙维摩闭口不言,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庄琳不待任何回应,已自动推门进来,温柔又体贴地道:“我看你们开会开了那么久,口一定渴了,喝太多咖啡不好,所以我特地泡了香片,你们试试好不好喝。”
她体贴地在三人面前各摆上一杯香味扑鼻的茶水。“今早我特地请段嫂做了尧你喜欢吃的菜肴,现在正放在楼下餐厅温着,我看中午用餐时间快到了,要不要现在就请楼下餐厅送上来?”
什么时候总裁变成尧了?阎性尧近来因婚姻生活幸福美满而不再那么严厉,根本没注意到庄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放肆。
瞧她一副理所当然、又刻意讨好的模样,阎性尧立即会意孙维摩所指的人是谁了,一时心火顿起。
“庄秘书,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你不知道吗?我什么允许你可以不经同意就随意进出?还有,这里是公司,不是阎庄,你连怎么称呼都分不清楚吗?”
“我……我……”她白了脸,尴尬的表情显得很可怜。“是,我会注意。”
“下去!”阎性尧冷峻依然,完全不为所动。
庄琳再也忍不住泪水,花容失色地匆匆关门离去。
“她真的有这么大胆?”赵飞问道。他知道庄琳就像只母狮子般,将办公室当成她的私人领域,会排斥其他女性入侵,但……老大已经结婚了,何况馨儿还是老大的妻子!她怎么敢呢?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阎性尧想到馨儿上次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而对孙维摩的知情不报感到不满,“你为什么不早说?”
孙维摩被瞪得好无辜,“我本想她爱恋成空难免脾气不佳,情有可原,所以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后来想想不对,在你的办公室里,庄琳都敢对馨儿这么不客气,更何况庄琳也住在阎庄。以她的嚣张个性,实在不太可能收敛多少。今天馨儿不喜欢到公司来,说不定就是因为晚上在阎庄看庄琳脸色,不想白天还来公司再看人脸色。”
“什么爱恋成空?庄琳算什么东西!可恶,竟敢给馨儿脸色看,不给她点教训怎能消我心头之恨!”阎性尧恨恨地槌着桌子。他心中满满都是馨儿,因此不曾对周遭女性多加留意,没想到这些女人竟敢给馨儿气受,太可恶了!
孙维摩和赵飞对望一眼耸耸肩,庄琳是罪有应得,他们才不想替她说情,省得被炮轰。
☆        ☆        ☆
环顾满屋子的礼品,王宁馨还真有点头大呢!
中秋节将至,阎氏在政经界关系一向良好,阎老夫人又是德高望重的权威人士,阎庄自然会收到来自各方的礼品。
王宁馨拿起礼品登记簿一看,发现这些礼品以养生补品为大宗,而且品质都很好。“王嫂,我看这些礼品这么多,留着也没用。除了我勾选的几样留下外,其他的你就按照各人的意愿和需要,全分给阎庄的员工吧!”
“少夫人,你……是说真的?”管家王嫂又惊又喜,围在四周的佣人们也都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少夫人的命令对阎庄的仆佣们来说简直是一大福音。往年这些高贵罕见的补品都是放在库房留给主人用,常常放到过期发霉了,最后才在年终大扫除时拿出来丢掉,虽然很可惜,但他们也没办法。
“当然啊,反正留着也吃不完,不如让大家一起分享,这些东西都很好。”她浏览着礼品簿,“王嫂,这些年阎庄让你很辛苦,你要记得自己先挑几样补品留下。段嫂、陈妈、王伯等这几位年纪较大的,你也要记得替他们留一些。”
“是,我知道了,少夫人请放心。”少夫人贴心的话,立刻温暖了众人的心。
“王宁馨,你到底会不会持家?像你这种奢侈法,阎家就是有金山银山,早晚也会被你败光。”庄琳本来只是从小起居室的门口经过,听到王宁馨要将礼品全分给阎庄的下人们,登时火冒三丈。“这些送来阎庄的礼品都是高级货,应该留下来给主人用,哪有给佣人的道理,你不嫌太浪费了吗?”
她那种鄙视的口吻和姿态,让一旁的员工很不满,但看在庄琳是阎庄客人的份上大家都没说话,但不满的神情却掩不住。
王宁馨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就是因为品质好才要送人啊!再说,全留下来要吃到什么时候?这些补品都有保存期限,过期以后根本就不能吃,当然应该趁现在分给大家才对。这样好了,你若想要可以先挑起来,其他的就让大家分了。”
王宁馨有意息事宁人,庄琳却不感激,反倒认为王宁馨在佣人面前这么说,不但让佣人对她不满,也是故意在提醒她,她的地位其实和佣人差不多,因而心中怒火猛然窜起,“你要我先挑?好,我全要了。”她挑衅地望着王宁馨。
她话一出口,立即引起在场众人的侧目。
王宁馨很意外庄琳竟这么不识大体,还公然挑衅她。私底下庄琳对她不客气,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她全忍了下来。可是她不该公然寻舋,再这么让下去,她以后要如何当家作主?
“庄小姐,少夫人是阎庄的女主人,她才是有资格对阎庄的事务作决定的人,你不过是个客人,所谓客随主便,不知庄小姐听过没?”段芝对不识相的庄琳已经忍无可忍。
平常庄琳对这个少夫人冷言冷语,已经教她很气不过了,没想到她还不知收敛,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反抗少夫人的决定。她凭什么!段芝涨红着脸,怒瞪着她。
“放肆,你敢用这种口气……”
“自重人重,你不知道尊重别人,自然不能要求别人尊重你。”王宁馨深深凝视庄琳一眼后,转头吩咐:“王嫂,这些东西就照我刚才说的方式处理。”
“是!”管家王嫂立即命令一旁的佣人们将堆积如山的礼品搬下去。
管家和佣人们轻快俐落的动作,已经充分表示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你……”庄琳又羞又怒,脸上一阵青一阵自,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跑开。
庄琳一出起居室,就撞见站在走廊上的老夫人和绢姨。
其实王宁馨处理这些礼品的方式,事先已问过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还对她的大方很赞同呢!毕竟阎庄里上上下下只有三个主人,而主人能生活得顺心适意,全靠佣人们的殷勤服侍,虽然有固定的薪资和奖金,但适时施点这种“惠而不费”的心惠也是很重要的。
她们主仆俩本来想来瞧瞧她的分配情形,没想到却撞见这一幕。
老夫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绢姨的责备则很明显地挂在脸上。
“姨婆……”庄琳心口猛地一跳,慌了。
而庄琳后脚才一离开,段芝立刻不客气地跳起来欢呼:“耶,这种不识相的人,少夫人早该给她一点教训……少夫人,你怎么……啊——”她尖叫一声,及时扶住脸色苍白的王宁馨。
“芝芝,没事的,别紧张,我只是突然有些头……”说到一半,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她瘫进段芝的怀里,皆了过去。
段芝抱住她,仓皇失措地喊着:“王嫂,快来啊,少夫人昏倒了!”
☆        ☆        ☆
温馨雅致的卧室里,医生正在替王宁馨检查,阎性尧和老夫人则在一旁干着急。
医生在检查时,阎性尧明明急得半死,却不敢开口,生怕分了医生的心,可检查完毕,他就没了顾忌。
“张……”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阎性尧才要开口,张医生一连串的恭喜已经先出口了。
祖孙俩登时傻了眼,这回绢姨的反应可比他们快多了,她惊喜地道:“少夫人怀孕了?”
“真的?!我的小孙孙多大了?”老夫人反应只慢了一拍,也立即反应过来。
“当然是真的,怀孕是大事,我怎敢随便说?而且胎儿快两个月大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要当曾祖母了。”老夫人直拍着胸口。
绢姨见状赶忙过来扶着她,“老夫人,你镇定点,别忘了你有心脏病啊!”
“老夫人……”绢姨这一提,张医生也想起老夫人的病。
“没事、没事,我好得很,你们别瞎担心,我还想活着抱曾孙呢!怎能倒下去?我……咦,尧儿,你在发什么呆?张医生的话你没听见吗?你要当爸爸了!”
阎性尧像被触动开关的机器人,僵硬地走向床头,表情呆滞,口里喃喃重复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老夫人皱皱眉,随即释然地笑了。准爸爸的反应千奇百怪,他还不是最奇怪的。想当年尧儿他爸一听到自己要当爸爸了,立即咚的一声昏倒在地,当场吓坏了一堆人。
走向床的脚步一个急转弯,阎性尧忽地冲向张医生,神情焦急地道:“张医生,你还没说馨儿为什么会昏倒呢?馨儿体力虽然不佳,但从来也没有昏倒的纪录,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夫人应该是怀孕初期、母体适应不良的关系。就如阎少爷所说的,少夫人体力本来就比一般人差,现在肚子里多了个孩子,负担当然加重。以后要多休息,注意补充营养,还有就是让少夫人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这点很重要。孕妇最忌讳昏厥、跌倒等意外,心情起伏不定是很伤身又伤心的。既然少夫人有了昏倒的纪录,我建议刚怀孕的这段日子,最好派个人跟在她身边比较保险。”
因为王宁馨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张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阎性尧听得很仔细,还答应明天带她到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为了不妨碍馨儿休息,老夫人和绢姨送张医生出去后,立即到厨房和段嫂讨论孕妇的饮食补汤。段芝则在阎性尧的示意下留了下来。
他坐在床头,心疼的抚着王宁馨苍白的玉颊,“段芝,张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少夫人就交给你照顾。你必须随时跟着少夫人,注意她的安全,听到了没?如果真的有事,也要先找人代班才可以离开。”
“是,段芝明白,我一定会密切注意少夫人的安全,少爷请放心。”
段芝和王宁馨的感情不只是主仆的关系,更是朋友和姊妹,自然会将她的安全当成第一要务。
“嗯,还有,少夫人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见她一副为难的模样,阎性尧冷喝道:“不准隐瞒,我要你一五一十全说出来。”方才当张医生提及要孕妇保持心情愉快的时候,他就发现段芝的表情很奇怪,所以才故意留下她要问清楚。
段芝向来怕阎性尧,听到他这么一喝,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隐瞒,立即将庄琳的事说出,越说越气愤,连坐在眼前的人是她最怕的少爷都差点忘了。
“我不是故意要对客人不礼貌的,可是那个庄小姐真的很过分。”
“嗯,我知道了。馨儿一向不爱与人计较,以后有什么你一定要先通知我,我会解决,不要让馨儿白白受气。”
“我知道。”虽然打小报告不是什么好行为,可是少爷说得很有道理,像庄琳那种嚣张的女人早该受点教训,才不会害少夫人白白受了那么多闲气。
段芝轻轻带上门离开,卧室顿时一清,静得似乎连心跳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午后的阳光穿透窗帘在睡床上洒下迷蒙光影,点点光影映得王宁馨粉润的脸颊晶莹剔透。长而翘的睫毛煽呀煽地缓缓张开双眸,似醒非醒的她望着一张近在眼前的俊脸。稚气地打个呵欠,揉了揉惺松睡眼。“尧,你回来啦,我……唔……”
胸口因猛地涌起的无限柔情而酸疼,他禁不住低头吻她,轻若蝴蝶飞舞的细吻密密地落在她的眉间、唇畔。
她娇吟一声,双手自动环住他的肩,仰起曲线柔美的下巴,将细致的颈子呈现出来。
她的驯服犹如风助火势,让阎性尧体内一簇簇火苗迅速窜高、扩散,一股炙烈的欲望狂涌向他。
带火的大掌顺着玲珑的曲线往下移,不停地揉抚,亟欲撩拨起他的欲望,当手掌来到小腹时,猛地一顿,他像被当头淋了桶冰水般定住所有的动作,两眼紧闭,像在强忍极大的痛苦,豆大的汗水自额头不住往外冒,罩在她上方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王宁馨不解地睁开情欲迷蒙的大眼,“尧……”
“不可以,宝贝……”他咬紧牙关道。改用手肘支着床,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急促地吸取她的馨香以平复自己。
“不可以?”大眼里立即浮现浓浓的怀疑之色,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从他们的第一次开始,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要到底,即使她已经累得睡着了,他还是会残忍地吵醒她,不曾有喊停的纪录。
他终于吐了口长气,在她粉嫩的颊上亲了一记,躺卧在她身侧,“你刚才昏倒了,还记得吗?而且……”他再度支起身子,厚实有力的大掌轻柔地抚着她的小腹,眼里满溢着爱怜。“我怕伤了我们的宝宝。”
“我们的宝宝?”疑云逐渐消散,“你是说……我怀孕了?我的肚子里有宝宝了?”她倏地坐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惊喜。
他也跟着坐起来,紧张地扶住她,“轻点、轻点,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以后动作不可以太大,以免伤了孩子。”
“我要当妈妈了,我要当妈妈了,哇!我要当妈妈了。”她才不管呢,抱着他的颈子直嚷嚷,高兴得快飞上天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也要当爸爸了。”满心欢喜地共享这个大惊喜,一双铁臂将她紧搂进怀里,又得注意到不要太紧,以免伤了肚子里的小娇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喏,就要当妈咪了以后可不能再说什么吃不下饭,也不能再独自跑到公司找爸爸喝茶,那太危险了;公司的事快快丢还给爸爸,不准再上网处理公文,听说电脑的辐射线会伤害到胎儿。还有啊,补品也要乖乖的吃,要知道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
他捞捞叨叨地说着这个不行、那个不能的,听得她觉得好刺耳,皱了皱眉,干脆嘟起嘴巴封住他的啰唆。
嘻,她要当妈妈了!
软玉温杳在怀竟然不能温存,这是多么残酷的折磨呀!他痛苦的呻吟着,双手也抱得更紧了。
☆        ☆        ☆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宾馆的圆床上翻腾打滚。
壮硕的男子正骑在雪白妖娆的身体上极力律动,奋力驰骋着……
庄琳的大腿紧夹住男子的腰杆,红艳的嘴里发出销魂的吟哦声,娇喘吁吁地催促道:“哦……快!再快一点……啊……”
“你真是个尤物……”男子邪邪地笑着,双掌用力抚着庄琳的丰硕巨乳,下身猛然挺动,不断加快速度……
“哦……太好了,再……用力……”庄琳狂浪的淫叫,如疯似狂地扭动身体迎合著,十指深陷男子的背肌。
男子不停地冲刺,忽地大吼一声,浑身颤抖,随即颓然倒下。
“安老大,你现在已经是擎天盟的香主了,想必油水更充足喽?”她在Pub就注意到他一身的名牌服饰和几名随侍在侧的小弟。
“哈,不愧是酒国名花,果然有眼光。”他浑身舒畅地倒在她身畔喘息。
玩过那么多女人,就属安妮这荡妇的床技最出色,也最让他满意,他当场决定包下了她。当年没能力独享她,不过,今非昔比,现在要包下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主意一定,他更极力夸耀自己的成就,“我现在负责擎天盟南区的帮务,日进斗金不说,手下的小弟也有数十名了。”
庄琳大学时期,曾是名酒店“华宫”的小姐,以安妮之花名红极一时。住进阎庄后,她便极力隐藏这段污秽的过往。不过,现在除了一件事之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哦……”她翻身趴在他身上,丰盈的乳房不停地在他胸口磨蹭,媚眼勾着他,娇声道:“安老大,人家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小忙啊?”
“可以,当然可以。”他一口答应,随即“嘿嘿”淫笑,“不过……小美人,你要用什么回报我呢?”
“这个可以吗?安老大。”她缓缓地蠕动身子,凹凸有致的身躯揉得他欲火狂烧,随即她停住,咯咯媚笑道:“可以吗?”
“可以,你想我怎么帮你都可以!噢,你这个骚货……”他狂吼着,翻身压住她。
☆        ☆        ☆
“芝芝,你……快乐吗?”王宁馨有些犹豫地看着段芝。
“我……”她虽然问得没头没尾,但凭两人的默契,段芝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勾着毛线的手一顿,眼底掠过一抹黯然,随即她抬头挤出微笑,“飞少爷器宇轩昂,成就非凡,不但是少爷的好友,更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能有这样的男朋友是多么光彩的事,我怎会不快乐?”一说到赵飞,段芝的眼里立即亮起一片梦幻般的迷雾。
“可是……”王宁馨叹口气。她才不管什么光彩和白马王子呢!
段芝有优秀的男朋友,她当然很替她高兴,只是……飞仔和段芝一点也不像恋人,每每见面就像是主人和女佣,一个冷淡生疏、一个则急于讨好。
王宁馨反倒觉得飞仔和会计部的那个女强人才是势均力敌,两人一见面就火花四起。相较之下,段芝就显得太弱势了,只有被欺压的份。
“宁馨,你生来就娇贵,在家是父母宠爱的掌上明珠,现在又得到少爷的珍视,疼爱如命。但我只是厨娘的女儿,长相平凡,脑子也不够聪明,我知道自己没有让人惊艳的外表,但我自信一定能做个贤妻良母。我自小就喜欢做家事,只要给我一个家,我会将它布置得很温暖、很舒适,飞少爷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将他服侍得妥妥善善,不会让他后悔的。”
“谁理飞仔那个大老粗后不后悔呀?我是问你快不快乐!”王宁馨嘟嘴道。
她从来不曾有轻视段芝的意思,只不过她一点也看不出赵飞有喜欢段芝的模样,可是如果他对段芝没意思,那他为什么要向段芝提出交往的请求?
“我不也说了我很快乐吗?我知道你关心,但我向你保证,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段芝瞧了眼手表,立即动手收拾毛线和棒针,起身替她拉好滑下腰际的暖被,“好了,你看了一个晚上的书,也该闭闭眼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帮你端参汤,马上回来!”
“噢,又到了补药时间!”王宁馨叹了声,没精打采地合上书。自从怀孕后,她就有吃不完的补品,害她现在简直闻药色变。“芝芝……”
“不可以!”段芝不等她说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断然拒绝,火烧屁股似地快步走出小书房。
开玩笑!要是让少爷或老夫人知道她帮身怀六甲的少夫人喝补药,她段芝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一关上门,段芝就瞧见门外站着个一身傲人气势的高大男子,阎性尧微一点头,她立即识趣地转身下楼。换手时间到了!
他一手端着药盅,另一手轻轻推开门扉,就瞧见他心爱的宝贝背后垫了几个羽毛软枕、腰际覆了件轻暖薄被,舒服地斜趴在躺椅上。
王宁馨闻到一股熟悉的阳刚气息,忙睁开美眸,“尧,你处理完公事啦?”
“嗯!花了一个晚上总算将美国分公司的事解决了。”阎性尧温柔地将她扶坐起来,“你呢?为什么皱着眉?”
“我……”明亮的眼眸一瞧见他手里的药盅,小脸顿时皱成一团,不自觉地抚着肚子,做最后的挣扎。“尧,人家晚餐吃太多了,肚子好胀喔,这一碗参汤可不可以……”
又来了!她那圆滚滚的肚子里住的是小娃娃,可不是吃太饱,她老是搞不清楚。他微微一笑,“你说呢?”
“尧……”她拉着他的手臂直摇,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你喔……”他无可奈何地摇头,随即大口喝着参茶。
她心头一喜,哈!逃过一劫。
哪知他突地捧住她的脑袋吻住,将嘴里的参汤灌进她嘴里。她咿咿唔唔地挣扎着,但娇弱的她怎会是他的对手,没两三下,一盅参汤就被灌完了。
“尧,你好狡猾!”她气呼呼地瞪着奸诈的丈夫。
“哪里,你过奖了!”他毫无愧色的耸耸肩,双手坚定且稳固地抱起妻子走出小书房,准备回两人甜蜜的小窝就寝。
王宁馨瞪了瞪眼,却也拿他没办法。


第十章

阎性尧踢上房门,轻手轻脚将王宁馨放回大床上,人也跟着侧躺在她身畔。
“尧,飞仔是你多年的兄弟,你应该很了解他。你觉得他这次向芝芝提出交往的要求是真心的吗?”她双手攀着他的颈子,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人家一点都感受不到他们两人有谈恋爱的浪漫感觉嘛。”她咬了咬唇,回忆道:“我记得以前你不管再忙,都会找出一堆时间黏着我,即使没事好做,光瞪着我你也很开心。可是飞仔好奇怪,常忙得不见人影,一、二个星期不见是常有的事,即使见到芝芝,他好像也没什么兴奋的感觉。芝芝也很奇怪,她简直将飞仔当成偶像在崇拜,到现在还称飞仔为少爷。”
一谈起两人的往日时光,阎性尧哪还愿意理会飞仔的事。
“还说呢,那时你对我冷淡极了,想亲你都得用偷的,又常给我钉子碰,害我追得很辛苦。你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嘴里喃喃抱怨着,抚着她肚子的大掌却十分温柔。里面的小宝贝可是他和馨儿的爱情结晶呢!
“你活该,谁教你那么嚣张跋扈,对我限制东限制西的。有时候男同学多瞧我一眼,你就会去找人家麻烦,吓得人人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似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最可恶的是,你欺负我天真无知,故意在我的脖子上种‘草莓’,我还以为真的被蚊子咬了,常收到同学暧昧的眼神……”她嘀嘀咕咕数落他“罄竹难书”的罪状,每数一条就咬他一口,咬得他浑身发痒,忍不住封住她温润的红唇。
柔嫩的触觉瞬间点燃他的欲望,他情不自禁地加深他的吸吮,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没,美好的感觉教他浑然忘我,缠绵的热吻几乎要将两人都融化。
“尧……”她轻唤着,夹着娇喘的柔音,像蜜糖般沁入他的骨骸,欲望登时像氾滥的洪水淹没他的理智,他的气息粗重了起来,急切的手在她的柔肌玉肤上恣意抚弄着。
当大掌滑至她圆滚滚的肚皮时,他立时像被淋了桶冰水似的,停住所有的动作。
“噢……”翻身趴在她身侧,双拳紧扣在床垫上,身躯微微颤抖着,像在强忍极大的痛苦。
“尧……”她抚着他结实不带一丝赘肉的背肌。
“别碰我!”他像触电似的惊跳起来,瞧她受伤的表情,再顾不得满脸的汗水,忙搂住她安慰又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对你说话。可是……你知道你对我是多么大的诱惑,我怕一时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要忍嘛!”
无视于他的体贴,她还火上加油地在他身上磨蹭。
自从她怀孕以来,生怕不小心伤了娇弱的她,他已经连续几个月不敢碰她了。她本来不觉得怎样,可是今天下午她读的杂志上写,很多丈夫就是在妻子怀孕时发生外遇的。
虽然她相信尧不会背叛她,但……尧的需要一直很强烈,所以她还是打了电话去询问相关事项。
“馨儿……”他无助地喊着,身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她瞄了他一眼,笨拙地剥光自己衣物,露出雪嫩的肌肤,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人家不要你去冲冷水嘛,听说冲冷水澡是很伤身的……”说着,她的小手开始解着他的睡衣。
“不会的,天气渐渐熬了,而且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痴迷的视线牢牢地盯在她娇美诱人的胴体上,双手小心翼翼地膜拜她的肌肤。“我怕会伤了你……”
“你从来不曾伤害我。”这是事实,霸气强悍的他对她向来温柔呵护。小脸红了红,她附耳在他耳畔轻道:“我打电话问过张医生了,他说我身体调养得很好,只要小心点就可以。”
“馨儿……”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向来怕羞的她竟然为了他主动问这种事?
欣喜之余,他当然不会辜负妻子的好意:不过,他还记得留有一丝温柔,保护他们的爱情结晶。
他轻轻地将她侧放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由后圈住她的身子,已然坚挺的男性象征抵住她柔嫩的花心。迅速燃烧起来的欲望将两人重重围绕,细碎的吻也开始落在她白皙的颈背上。
渴望的手在她背后依旧美丽玲珑的曲线上游移,往前一探,他攫住一只浑圆,轻轻揉搓捏挤,而底下的火热则不停轻磨着她的花心,引起她阵阵轻颤,扭动的身躯将一触即发的燃点登时推到最高。
“馨儿……”他游移的手来到她的女性私密处抚弄,拨弄的大掌似带着魔力一般,她急促地娇吟起来。
“啊……尧……”喃喃的吟哦,是她无助的抗议,她将身子往后贴靠,渴望着他的充满。
在感受到柔嫩里的湿润已足够容纳他的坚挺时,他立即轻轻滑入她女性甬道,手则护住她的腹部,害怕自己的狂猛会令她无法负荷。
王宁馨闭上双眼,呼吸愈来愈浅促、不顺畅,感受那火热的欲望在她身体内抽刺不停,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感受我……馨儿……”加快的律动使得她也跟着扭动起来,他的手直接探向接合处,轻柔抚触她私处兴奋至极的花蕾,引发另一波刺激的感官快意,使她几乎大叫出声。
他额上的汗水落下,因欲望的驰聘,也因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太粗暴。在一次又一次的抽刺后,他将种子遍洒在她的身体深处,而释放的快感令两人同时不自主地发颤……
满足的笑挂在他汗湿的脸上,他拥着最最亲爱的老婆一同进入梦乡,享受宁静的温存时刻。
☆        ☆        ☆
当书房的门没有预警的被推开时,书房内王氏企业的高级主管就知道今天的讨论到此为止。
“下班了!”阎性尧霸气的宣布。
“尧,我们还有……”王宁馨忍不住抗议。
王宁馨是王氏夫妇唯一的孩子,自小就被当成继承人而培训。她虽然是女性,但聪明才智并不输给其他男性。在法国时,她就边读书边隐名主持王氏在法国的分公司,良好的业绩也让王氏的主管们心服口服。
回到台湾,由于阎性尧不许她上班,她只好透过网路和电话遥控处理公司事务,不过她每个星期还是会上公司听取主管报告。
但自从知道她怀孕后,阎性尧就禁止她使用电脑,也规定在没有他的陪伴下,不可以离开阎庄。她知道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她和宝宝的健康,但她也不想累坏了亲爱的爹地,所以每周一开会的地点便自动改在阎庄。
可是这样他还是有话说,规定每次会议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半小时,甚至在接近预产期时还缩短为一个半小时。可是现在她都已经生产完,他仍是如此霸道的限制她。
“你还在坐月子,休息是很重要的。”他不容反驳地道。一双冷利的黑眸扫向书房内的众人。
“对对对,阎总裁的话很有道理,副总是该多休息。反正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小事我们可以自行处理,有问题再请示董事长也一样。我们不打扰了。”
王氏的高级主管们像接到圣旨似的,纷纷开始收拾东西,鱼贯地走出书房,打道回公司。
不到一分钟,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他们这对小夫妻。
“算他们识相!”阎性尧哼了声,弯身抱起王宁馨。
王宁馨一生完小孩,身材就立即恢复原先的纤细苗条,一度让阎性尧不能适应,还因此下令厨房炖来各式补品,看能不能乘机补回来,吃得王宁馨苦不堪言,却还是没什么效果。
“你喔!”她捏了捏他高挺丰厚的鼻头,惩罚他的蛮横不讲理。“人家坐月子了不起四十五天,我已经生了快两个月了耶。你知道台湾有多少职业妇女吗?如果每个女人坐月子期间都不能上超过两小时以上的班,还有哪个老板愿意请女性职员?”
“怕什么?难道我还会养不起自己的妻子吗?”他抱着轻盈的妻子从容走回卧房,饥饿的小日阳正等着他妈咪呢!
到了卧房后,她轻快跳下老公的怀抱,抱起儿子亲了下,随即解开胸前的钮子。
小日阳的食欲一向很好,含住母亲的乳头就努力的吸了起来。王宁馨爱怜地帮儿子调个舒服的姿势,才转移话题道:“段芝和飞仔要订婚了,你有没有想到要送什么给他们当订婚礼物?”歪着头想了下,“订婚再来就是结婚,以后再不能常常见到段芝,想想真的好舍不得喔!”
“你别伤脑筋想什么订婚礼物,也不用舍不得段芝。”这幅温馨的少妇哺乳图,瞧得阎性尧心底一阵激动,好美!那是他的娇妻爱子。不过……望着那白嫩丰盈的乳房,他的喉结不禁一阵颤动,他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人间美味,此刻却只能由儿子独享,他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
“因为飞仔不爱段芝,因为他们两人不适合。你瞧他们两个有一点点恋爱的感觉吗?”他和阿维都看得出来,飞仔爱的人根本就是他一天到晚嘴里骂个不停的“恶女”,而不是温顺内向的段芝。
“可是……段芝为这个订婚宴花了很多心血耶,还约我明天去逛百货公司……”
“一个男人爱不爱她,难道她都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吗?”尤其飞仔是那种直爽的人,根本不擅于作假。“如果段芝都看不出来,那么她也和飞仔不配,这个婚不结也罢!”
“但……”她还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但不但,他们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有权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他们坚持要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我们担心也没用。”
馨儿是他的,他不要别人的事占用她太多心思,儿子一吃饱、打完嗝,他立刻将他抱出去,交给等在房门外的保母,随即锁门回到老婆身边。已经忍了快两个月,他好想念他的馨儿。
“老婆,我觉得现在你心里只有小阳阳,都没注意到你亲爱的老公……”
又来了!王宁馨无可奈何只得安抚安抚他啰。
☆        ☆        ☆
瞧段芝那热中的模样,王宁馨什么也说不出口,还是陪她出来逛百货公司。现在只好祈祷是尧错了,但她心底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尧和飞仔是国中就在一起的死党。
“宁馨,逛了这么久,我们到那家咖啡厅休息一下好不好?听说那里的蛋糕很有名喔。”
“好啊!太久没出来逛街,才走几步路就觉得好……”
“小心!”
段芝猛地拉开王宁馨,小心不让她被咖啡厅内冲出的女人撞到。
“站住,不准逃!”那女人才跑到路口想拦车,已经被后面的男子追上。男子抓住女人当场就是一阵热吻。
还以为是警匪片,原来是情侣在闹脾气!路旁的观众有志一同的想着。也是观众之一的段芝却瞧得脸色发白。
女人挥掌啪的一声赏了男子一巴掌,男子不甘示弱,抓起女人再一阵狂吻,然后两人便一起上车离去。
“段芝……”王宁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我没事,没事……”嘴里说没事,但迷蒙的水气却迅速在眼眶里集结。整个人也像失魂的娃娃,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现在必须靠身体的劳累来忘却心里的羞愧,原来他不是天生不懂热情,只是因为对象不对。
“段芝!”不堪折腾的王宁馨干脆将失魂落魄的段芝拉到路旁小公园的椅子坐下。“这里满偏僻的,没外人在,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不要积在心底。”
“我……”一开口,巨大的泪珠就滚下眼眶,“从小我就胆小,常被同伴欺负。因此我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强壮的依靠,可以让我安稳的躲在他的羽翼下,平凡幸福的过一生。我以为那个人是飞少爷……
其实……我一直知道飞少爷不爱我,但是他选择了我,这不就表示他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吗?毕竟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像你和少爷这么深浓的爱着对方,我相信只要我一直一直不停止的对他好,时间久了,飞少爷会感动。至少……每次我失望的时候,我都这么告诉自己,给自己打气。“
王宁馨闭了闭眼,“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不了……”她黯然地道:“看刚才飞少爷追那位小姐的神情,就好像少爷在和你生气时的模样一样,我知道再坚持也没用的,所以……啊——”刺耳的尖叫声破口而出,王宁馨一惊,直觉回头。
不知何时已悄悄向她们包围而来的四名蒙面男子,见行迹败露,立刻冲向她们。王宁馨和段芝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捉住。
“啊!”段芝还是尖叫个不停,刺耳的尖叫声教人心慌意乱,其中一名眼旁有条刀疤的蒙面男子抓起她立即赏了两巴掌,将段芝打跌在地。
“住手,不要打她!”双手被反制的王宁馨不停地挣扎着,脸色发白。“你们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绑架,还能做什么!”蒙面男子将一张信纸丢在段芝脸上,随即将王宁馨押上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芝芝……”
“宁馨!”被打得双颊红肿、口吐血丝的段芝只来得及朝车烟大叫。
☆        ☆        ☆
总裁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正在总裁办公室内开讨论会的幕僚人员迅速停口,讶异的视线全集中到门口处,当他们瞧清来人时,瞪大的眼睛差点没凸出来。只见段芝肿着双颊,惊惶又狠狠的出现在门口。
“少爷……”
“段芝?”阎性尧脸色大变。馨儿呢?他一挥手,立刻将人员遣离办公室,只留下他的左右护法——孙维摩和赵飞。“怎么回事?馨儿呢?她人在哪里?”
段芝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少夫人被坏人绑走了!”
“你说什么?!”阎性尧暴跳而起,震惊不已,瞪着段芝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孙维摩和赵飞立即上前拉住他,孙维摩勉力说道:“段芝,你快把经过情形说清楚!”
他的馨儿怎么会……阎性尧整颗心像被撕裂了般痛到极点,怒火席卷而来,他要将那个该死的混帐千刀万剐!
阎性尧知道段芝一向胆小,为了解实际情形,他努力压抑脾气,但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仍吓得段芝浑身直打颤。但她知道情况紧急,只能尽力将情形仔细描述一遍。
赵飞抢过她一直抓在手里的恐吓信,瞄了眼立即递给阎性尧。“还没绑到人,就已经准备好勒索信函,这显然是预谋的绑架行动。”
“从左眉斜过鼻梁有条像蜈蚣一样的刀疤?”孙维摩立即问阎性尧:“老大,要不要联络雄天?他是擎天盟的盟主,对黑道的人物比较熟悉。”
“好,马上拨电话。飞仔,你立刻发动安全部门的人员。记住!一切行动要力求保密。”
“是!”
办公室里的三个男人立刻忙了起来。
宁馨……都是她害的!段芝的心口惊痛又惶恐,宁馨是第一个无条件保护她、对她好的人呀,她宁愿和飞少爷分手十次,也不要宁馨被绑架。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呀,宁馨!
☆        ☆        ☆
砰的一声门被踢了开来,缩在墙角的王宁馨迅速抬起头。
“庄琳!”她瞪大美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得意的庄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这不是我们尊贵的阎少夫人吗?”庄琳悠哉游哉地晃进王宁馨的囚房。她浏览着简陋狭窄的囚房,红艳的唇瓣发出啧啧声,“好惨啊,竟然流落到这般地步,这不是天妒红颜吗?”
王宁馨的心沉了下来,瞧她惺惺作态的模样,这次自己会被绑架,八成和她有关。否则,那些歹徒如何会安心放她一人进来?她知道庄琳对她有敌意,但,绑架……
“为什么?”庄琳为什么这么恨她?
“不愧是阎少夫人,胆识果然不凡。即使被绑架还是这么冷静。”突地,啪的一声脆响,庄琳狠狠地扫了王宁馨一巴掌,王宁馨的小脸顿时红了大半边。
庄琳用力地捉住王宁馨的长发,盯着她忍痛仰起的脸,阴狠的眼底燃烧着妒和恨,“为什么?你还有胆问我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用力将王宁馨甩向墙壁,王宁馨虽然用手臂护住了头,但强猛的力道仍撞得她手臂差点断裂。
王宁馨咬牙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庄琳怀恨地瞪着王宁馨,她不但被表姨婆赶出阎庄,连阎性尧也将她开除。她好恨,这一切全是因为王宁馨,她才会从天堂被打落到地狱。
“为了你,我表姨婆将我赶出阎庄;为了你,阎性尧将我开除。全都是因为你!你害我被赶出阎庄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变得一文不值。所以我发誓……”阴冷的表情非常无情,她咬牙切齿地道:“我也要让你这个名门娇娇女尝一尝置身地狱是什么感觉。”
“尧……咳,给了你一笔遣散费,你……不是一无……所有的。”王宁馨一开口,血丝便从嘴角流出来,嘴巴里也疼痛不已。
“遣散费?那笔小小的遣散费算什么?根本连阎家财产的九牛一毛都称不上!”一说到这里,她对王宁馨的恨就更深,妒恨的眼睛像要喷火般,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她烧成灰烬。她每说一句话,就踹王宁馨一脚,踹得她蜷缩成一团。“是你,都是你的错!表姨婆很喜欢我,如果你不回来,我成为阎少夫人是早晚的事。你不但抢走了表姨婆对我的宠爱,也抢走了我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门外传来一阵尝杂的呼喊声,及时止住她残暴的动作。
“你等着,只要老娘心情不爽,随时会过来海扁你一顿,你想少受点苦,就祈求将你当成心肝宝贝的阎性尧快点凑齐十亿元的赎金吧!”她狂笑着离去。
尧,她的尧……伤痕累累的王宁馨奄奄一息地蜷伏在角落里,困难的呼吸着,她全身都在发热、疼痛,心底却不断地祈求,快点来吧!再迟点,她……就撑不住了。
王宁馨没那么天真的以为庄琳和那些歹徒收到赎金后,就真的会放了她。如果他们真有意放她一条生路,庄琳就不会大剌剌地在她眼前现身。
王宁馨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憾间,她似乎听到门板碎裂声,和一声声撕心裂沛的怒吼声——啊,是尧,他来了,他终于找来了。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她缓缓侧向肮脏的地板。
“馨儿……馨儿……”
就在王宁馨的脸即将贴住地板的前一秒,阎性尧及时抱住她。因恐惧而发颤的手掌轻轻的拨开妻子凌乱的发,现出原本该是完美无瑕的小脸……刺耳的抽气声纷纷响起。
“这些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雄天咬牙切齿道,一脸阴郁。
“那就让他们下地狱吧!”阎性尧阴狠无情地下着屠杀的命令,但声音却极尽轻柔,生怕吓着了昏睡中的王宁馨。“一个也不许放过!”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雄天气急败坏地去处理胆大妄为的手下。
“老大,我已经要医院做好准备。”孙维摩哽着声道。
“馨儿,我的馨儿……”阎性尧惊惧地在妻子的耳畔低声呼唤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王宁馨,仿佛她是珍贵易碎的宝贝。“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小日阳,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        ☆        ☆
“少爷,你回来了!”
阎性尧一下车,仆人们立即迎了上来。
“少夫人呢?”到香港出差两天的阎性尧满心都是亲爱的老婆,大白天回到台湾也顾不得先到公司去,立即驱车赶回阎庄。
“老夫人、少夫人和小少爷都在赏心亭晒太阳呢!”管家王嫂回道。
赏心亭旁的草皮上铺了块大毯子,一群女眷全围坐在毯子上,陪着爬来爬去的小日阳嬉戏。
小日阳还未满周岁,已然霸气十足,稍有不顺心就大发脾气,非要大家都顺了他的意才肯罢休。据老夫人说,这点和他父亲阎性尧小时候一模一样。还好他很独立,平常也不会无理取闹、不黏人,只要满足了基本需求,他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不过,那是在没看见他妈咪的时候。
像现在,他拒绝了一向溺爱他的曾祖母和绢姨婆,也不要保母和芝芝阿姨,硬是缠着他妈咪要抱抱。
可是身子才刚痊愈,手臂还绑着绷带的王宁馨实在力有未逮,偏偏小日阳又是十分有分量的健康宝宝。
但小日阳不管,见妈咪未如他所愿地伸出手来,小脸缓缓涨红,可怜的模样立即引起众女眷的母性光辉,段芝和保母争先恐后地朝他伸出手臂。
“小少爷乖,妈咪手痛痛,芝芝阿姨抱抱好不好?”
“是啊,是啊!不然虹姨抱,好不好?”
哪知小日阳理都不理,依然看向他最爱的妈咪。
“妈妈……”他朝妈咪伸高小手臂,黑亮的大眼睛里水光盈盈,非常惹人怜爱。
阎庄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未满周岁的小少爷阎日阳已经成功的取代了他爸爸的地位,成为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小孙孙的眼眶一红,老夫人的心立即揪成一团。
“阳阳乖,别哭呵。曾祖母抱抱也一样,好不好?”
可惜他固执得很,依然听也不听,再度将肥嫩嫩的小手臂伸向他妈咪。
“妈妈……呜呜……”红润润的小唇儿开始扭曲,亚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呀滚的,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众人对看了眼,不禁有些怀疑,难道对人的喜好也会遗传?小日阳一出生后,就由保母和一堆佣人照顾,见到他妈咪的时间其实不多,但他就是奇异的爱黏母亲。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一招!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被儿子乞怜的神情软化的王宁馨暗叹了声,不禁怀疑自己怎会生了个小魔王,可是想想,大魔头爸爸有个小魔头儿子,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阳阳来,妈咪抱抱!”没受伤的手伸向她任性的儿子。
妈咪一投降,小日阳的眼泪立即奇迹似的消失无踪,乖乖地爬进妈咪香香的怀抱,小脸蛋在妈咪柔软的胸口揉着。以一个未满周岁的娃娃而论,小日阳的动作其实十分俐落。
阎性尧站在树旁,默默瞅着这温馨的一幕,奇异的暖流在体内流动,心底有种可以一直站在这里看到地老天荒的幸福感觉。
不过,他当然不会乖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女人被人占便宜,即使那个人是他儿子也一样。
“尧?”王宁馨惊喜地仰望着丈夫。他不是下午才会回台湾吗?“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他先向老夫人打招呼,屈起一脚跪在毯子上,双手圈住王宁馨,迫不及待地吻住她诱人的红唇,缠绵不已。“‘威尔森’集团的老板临时有事,取消下午的会议,所以我就提早回来了。”
被挤在两人中间的小日阳不安分地挣扎着,试图推开父亲的脸。
敢打扰他和老婆的亲热时间?阎性尧瞪着争宠的儿子。“小子,你想怎样?”
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小日阳不甘示弱地紧抱着他妈咪。“妈妈……”
父子争宠的一幕,常在阎庄上演,虽然瞧多了,但每回上演,众人依然看得想笑。
老夫人忙求情道:“尧儿,阳阳还小……”
“哼!年纪小小就敢如此嚣张,长大了还得了!”阎性尧像拎小猫小狗似的,一把拎起儿子小小的身子,无视他胡乱挥舞踢动的小手小脚,宣示主权道:“小子,搞清楚,她先是我老婆,然后才是你妈咪。要抱抱?可以,找别人去!”狠狠地在他嫩嫩的颊上亲了一记后,便传球似地将儿子往旁边一丢。
“啊……”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众人忍不住惊呼。
“我的小心肝!”阎老夫人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
“尧!”见儿子安然无恙地落入孙维摩怀里,她才松了口气,随即气愤的捶了丈夫一记。“你在做什么?儿子又不是篮球,会受伤的!”
俯身抱起王宁馨便往房子走去,注意不去碰到她绑了绷带的手,“不会的……”阎性尧安抚的声音渐渐远去。
“妈妈……”毫发无伤的小日阳望着远去的父母,非常着急地叫着。
“真不愧是老大的儿子,连喜好跟个性都跟老大一样。”孙维摩温柔而坚定的抱着暴动的小老虎。
“遗传真是可怕!”赵飞也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