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06

庭妍: 诱夫

楔子

自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联台举办了一个俱乐部,叫做『宠妻俱乐部』,意思就是娶妻之后就要疼惜妻子,当然,这些贵妇们也都获得了丈夫全部的宠爱,就连俱乐部的资金都是自贵妇们的先生们,也就是大企业家们出资创办的。

贵妇们每当从电视新闻中看到那些惨遭家暴的妇女们鼻青脸肿的模样,莫不心疼而无法苟同。

同为女人,她们是何其幸运的获得好姻缘,有美满的家庭跟宠妻的老公,她们想要把这种幸福散播出去,才会成立这个俱乐部。

要进入『宠妻俱乐部』成为会员很简单,没有多大限制。

只是,唯一教条一定要服从。

教条:宠妻无罪,怜妻有理。冷落娇妻,罪不可赦!

刚开始,有些大男人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许多小女人们纷纷参加,凡是加入会员者,俱乐部每月都会到对方的家中例行巡逻,若遇有冷落妻子打骂妻子等情事发生,俱乐部成员们都会团结一心,帮忙受害会员扳倒对方,而方法有捉弄设计等不伤大雅,却是十足的丢人现眼就是了,另外,也有『以其人之道还牿其人之身』这招,目的是要让对方体验被害者心中的苦楚,而若是对方敢反抗,俱乐部成员们就会拿出证据如验伤单给对方,要求钜额赔偿或是移送法办据理力争双方私下签定台约书等方法,对方不想意闹意大,成员们也懂得和气生财,在双方平心静气反理智冷静的情况下,事情到最后都能圆满落幕。

能够成就更多美满的姻缘、幸福的家庭,让成互但乐部的贵妇们平凡的日子过得更充实,她们也更加觉得成立这个俱乐部真是太对了,不仅自助,更能助人。

贵妇们发现成员日益增加非常开心,却发现男性成员实在太少了,让她们皱起眉头。

最后,她们想起一个好方法,就是把她们的儿子、孙子、未婚的亲友邻居们统统叫进来参加,而且是只能加入,不能退出。嘿嘿嘿……

想不到效果奇佳!

她们的儿子、孙子个个俊逸非凡,光是那俊美的外表就吸引了更多人跟着加入,贵妇们喜上眉梢。

『宠妻俱乐部』成立才一年而已,在台湾就破了一百万的会员数,其中女性足足占了七成!

最近加入的女性会员中以未婚女性居多,看来都是为了这四个企业家后代,也就是年轻的青年才俊而来。

这四个年轻人,也正是企业家年轻一辈中风头最健的四个人,四个人不仅是好友,更是「宠妻俱乐部」牺牲者的患难之交。

这四个年轻有为、让未婚女子们个个妄想攀上的金龟婿,分别是「煌楼饭店」董事长的独生子纪文渊、「冠军银行」总裁的长孙冷厉宸、「扬信集团」总裁的小儿子许瑞麟及名牌女装创办人的孙子,也就是国内外时装界翘楚,有名的服装造型师古之问。

这四个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不只本身的条件优秀,身后的地位更是让人望之不及。

他们这四个当事人对于他们那倍受丈夫疼爱的母亲大人所联合成立的「宠妻俱乐部」,根本就不关痛痒。

宠妻是吗?

他们若不娶妻,又怎么需要宠妻呢?

他们虽然也有男性的需求,然而只要不让女人怀有身孕,他们照样可以风流。

对他们而言,这是长辈们希望他们结婚所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当然也有应变之道。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

天有不测风云,人也难保会时时顺利,第一个跌进婚姻里却大呼过瘾的「煌楼饭店」总经理纪文渊居然也改变了想法,直叫着:「结婚快乐!」

然后,被认为最不可能结婚的冷厉宸居然也即将论及婚嫁,他的其它三位好友想不到他对待女人冷漠又不带丝毫感情,竟然也会想要结婚,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冷眼旁观着纪文渊跟程雨洁这对夫妻的鹣鲽情深、肉麻当有趣;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厉宸将女友古若筠介绍给大家认识,他对她的嘘寒问暖,真的让大家跌破眼镜;连许瑞麟这个花花公子也给人收服了,在他身旁都可以见到他和他的妻子裴湘凝如痴如胶,多甜蜜;剩下的只有古之问了。

古之问热中于服装设计的工作,把女人当成工作的灵感看待,他能够以纯欣赏的眼光来看待异性,丝毫不带色欲,是个严以律己的好老板,也被媒体暗示他可能是同性恋。

然而,他却逃不出爱情的魔力!

当爱神出箭,他也将一一中箭。

而故事,即将开始……



第一章

古之问结束了画下完美句点的秋装发表大会后,还来不及参加当晚的庆功宴,就被古氏夫妇紧急电召回国。

他风尘仆仆的一路赶回来,竟然发现一件可笑的事!

「之问,这是我们古家的新成员,禹可熏!」

当一名羞涩年轻的少女只敢用头皮面对他时,他心里是嗤之以鼻的。

「嗯。」轻应一声当做回应,他犀利的看向古氏夫妇,「爸、妈,你们就为了这种无聊事而紧急要我回来?」

禹可熏的心里一揪,感到难过,头垂得更低了。

古山河暴怒,「你说这什么话?你多久才回国一次?每次回来跟我们聚没多久就又离开了吗,我们要见你就这么难吗?要你回来全家人聚聚算是无聊事?」

古之问头一低,顿时噤若寒蝉。「小熏,把头抬起来。你不用怕他!对爷爷而言,你比他更像我的家人。」

禹可熏怯怯的把头抬高,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容颜。

她的脸蛋白里透红,颈部肌肤细白如雪,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像会说话似的,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宛如黑蝴蝶停在其间,她有一张鹅蛋形的脸蛋,两弯细细的柳叶眉、一管挺直小巧的琼鼻、一张红润闪着淡淡亮泽的樱唇,她对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浅浅的梨窝,十分可爱,令人坪然心动。

古之问微一闪神,但他很快的收回视线。

她美又如何?他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但都只限于欣赏,然而若是能网罗成他服装设计上的模特儿,对他而言就是一项荣耀!

至于婚姻,他这辈子根本就不想要结婚!

当回来一看到她,他心底就明白,他最重视的三个家人想逼他快点成婚娶妻!

只是,她会不会年纪太小了?她看起来几乎不满十八岁,要他老牛吃嫩草他可是咽不下去的!

家里这三个人真的是想要他结婚想疯了!

他忍不住叹口气,轻轻摇头。

难道他们都不明白吗?他现在只想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开创更高一层的极致巅峰!

「爷爷、爸、妈,我有点累,想回去洗个澡……」

「回去哪里?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古山河急急插话,语气一贯的威严。

「是啊!你就上楼去你以前住过的那间房间休息一下,盥洗设备齐全,要吃晚饭的时候我会请管家去叫你,你再下来。」古母应和道。

古之问提着行李向古山河、古氏夫妇点了个头,就动作利落的上楼回房了。

禹可熏看着把一头过肩黑发随意束在脑后的古之问,第一次发现,男人留长发也可以这么好看……

很潇洒!很有个性美!

「小熏,觉得怎样?我孙子长得还不赖吧?」

古山河兴匆匆的看着兀自发呆的禹可熏。

她害羞的点了一下头,微微笑了。

「当你的老公你不会不要吧?」古父加入询问行列。

「我……」禹可熏羞赧得把头颅垂下,轻轻说出她的顾忌。「他……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没有这回事!」古母一下子就否决了,「他只是太累了,从小到大他只要感到疲倦说话就会不太好听,他是有口无心,你不要想太多。」

「嗯。」

「之问这次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多留他几天。」古山河心里有个计划,希望能够增加两个年轻人的见面相处机会,伺机擦出爱的火苗。

「我们会努力的。」古氏夫妇交换默契的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

虽然禹可熏年纪轻,甚至才刚满十八岁,但这么好的儿媳妇人选他们并不想放过,宁可先让两人培养情感,等到禹可熏满二十岁了再举行婚礼也无妨!

而为了能够把禹可熏跟他们家古之问送作堆,期待着要含饴弄孙的古氏夫妇是不会说不愿意的!

※  ※  ※

「叩叩……」

「什么人?」古之问沉稳的声音响起。

通常,会这么礼貌敲门的人绝对不会是家里那三尊难缠的家人!

「我是小熏。」禹可熏娇柔羞怯的嗓音传了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古之问开了门,一双眼眸直视着她,「有什么事?」

「呃……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我……我对服装方面有点兴趣,想要向你讨教一些疑问,不知道可以吗?」他这才发现到,她手上拿了一本厚厚的服装方面书籍。

「进来。」他先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就随便坐。」房门微敞,是古之问为了避嫌养成的习惯。

「谢谢。」她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沙发椅上,双手微微发颤。「呃……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朋友都会直接叫我的名字,你看起来年纪好小!你到底几岁?读国中吗?」

「我现在读大一,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我二十八,你足足小我十岁。你可以叫我大哥。」

「之问大哥!」

「嗯。」他沉稳的轻应一声。

「我想请教你这个地方……还有这里……」

她摊开书籍,指出她的疑问。

原来,她想多了解他一些,也想跟他有共同的交集、话题,因而到学校图书馆、市内文化中心找了许多有关服装设计的书籍,但因为初学,有些专业用语让她茫然,但她仍很用心的把问题记录下来,之前都是问古爷爷、古母,但今天他们似是有志一同,不约而同的要她硬着头皮来问古之问!

古之问有问必答、言简意赅,但都能切中核心、一语惊人。

「哗!你好棒!」禹可熏从两人的交谈中发觉到他饱读诗书、历练丰富,忍不住对他充满崇拜。

「十年后,你也可以跟我一样棒。」古之问淡淡的说道。

「之问大哥,这里……你去过吗?」

「我去过许多先进国家。」

「好棒哟!可以跟我说说吗?我好想知道。」

禹可熏那梦幻憧憬的眼神十分迷人,古之问不忍心拒绝。

他侃侃而谈他在世界各地游历所发生的趣闻、插曲。

禹可熏听得入迷,逗趣地方她可以哈哈大笑,感人处她可以泪流满腮,十足是个单纯而情绪化的可人儿。

古之问完全把她当成小女孩般看待,就算轻而易举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他的迷恋.他也不当一回事。

在他的个人认知中,两个年纪相差十岁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会结婚的,对他而言,她真的是太小了!

但若是当他的妹子,她倒是可以胜任!他还满喜欢她自然流霭、毫不造作的真性情。

※  ※  ※

古之问从古山河口中得知了她令人为之鼻酸的遭遇,也明白她的奶奶是古山河的初恋情人,两人年轻时因中日大战而分离,要不是禹可熏的智慧让两人可以见上一面,只怕他永远都会遗憾不能再见初恋情人一面。

古之问满同情禹可熏的,也喜欢她这个喜欢学习新事物的小妹,但是,爱情这两个字,他依然不愿意去接触。

他在台湾待了一星期后.就又飞回法国窝在他的工作室里忙碌了。

在送机时,禹可熏感到依依不舍,古山河拍了拍她的肩,「小熏,只要你肯努力,之问那小子一定会爱上你的!」

「爷爷……」她钻进他的怀里泪洒他的胸前。

她好喜欢之问大哥,也明白两人之问有好大好大的鸿沟,若说相差三岁是一个鸿沟,她需要跨越三个半的鸿沟才能跟他有所交集,她想要追赶上他,她想要让他的眼中有她的存在……

※  ※  ※

时光过很快。禹可熏从大学毕业后,生活被一大堆的模特儿训练排满。

在这几年里,她学了礼仪课程,也学习服装设计,但可能是她在服装这方面真的没有什么才能吧!她总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完全没有灵感,只是这几年来她看了那么多有关服装的书籍,无形中让她对穿着打扮的品味提升了不少。

古氏夫妇经营的服饰连锁事业需要拥有衣架子的模特儿,她在大二时就被古母相中而去担任平面杂志里的服装模特儿,身上穿的服装都是名牌服饰,带动了一股流行新潮流。

古山河认识一些知名度颇佳的经纪公司,他从中择优聘请了一位既专业又有能力的女经纪人帮她安排工作、处理工作上的所有杂务难题。

因为她的模特儿之路是从古氏开始,许多杂志的平面广告也纷纷向禹可熏邀约,甚至斥资高额的代言广告也找上她。

禹可熏从没想过自己会把模特儿当成职业,她诚惶诚恐,古山河不断鼓励她,说她可以经由平面广告、电视广告增加经验,等到她的火候够了,古家人会推荐她到工作时十分严格、严肃、六亲不认的古之问的时装发表会上走秀,她就能够一偿走上伸展台的宿愿。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以成为古之问最好的帮手、最佳的妻子人选为最大的心愿。

他是个服装设计师名人,她唯一能帮他的,就是穿上他新设计的时装走秀。

站在聚光灯下,让观众把她的人与他设计的衣服看成一体,相得益彰,她想成为他眼中的焦点。

古家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很好,但她的内心还是有种空虚,一种付出的情感无所回应的空虚!

古之问看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很重视过?他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看待,在她心灵深处,她一直很渴望能够让他用热切的目光注视她,即使是几秒也好,一瞬间也好,然而,到目前为止,她的希望还是空!

她从来就没有实际走秀的经验,她知道她要经过许多磨练,才能够在伸展台上发光、发亮,让他注意到她。

为了让他正视她已经长大,她甚至不惜一切点头表示愿意拍摄内在美广告。

只是,当广告拍出来时,她足不出户,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在外头走动。

因为,被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前来问她一句:「你是不是魔鬼胸衣的最新代言人?广告中那个模特儿就是你对不对?」都会让她感到压力好大、无所遁形。

当广告在各有线、无线频道上播出时,古之问在广告播出的第十天才来电说了一句:「小熏,你不适合拍这种广告!」

一句话就否决了她所有的努力与心血,禹可熏感到挫败沮丧,那晚,她痛哭了一夜。

隔天,她不愿认输的个性出现了,她更努力于平面、电视广告拍摄,为的是经由不断的曝光,让他可以常常看到她,就算来电只说一句话也好,至少他有在关心她!

对她而言,这也算是另一种被重视、被注意的感觉。

古山河不禁有点担忧。

禹可熏对古之问的痴心愈来愈重了,这样对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古山河是个明眼人,也看到了他们全家人努力将两人送作堆的想法被古之问看穿了,而他自始至终就悠然处之,对待禹可熏就像对待一个小女孩般,眼里毫无男女间的情意。

禹可熏爱他,可以肯定!

他对异性依然一视同仁,真是令人心急。

禹可熏已经二十二了、古之问也三十二岁了,两人都老大不小、适合婚嫁了,古山河抚着下巴,心里盘算着……

他一定要想个方法,一定要让他跟初恋情人无法成为夫妻的遗憾在年轻一辈的身上实现……

这是他唯一想到能够弥补他对她多年来的亏欠,与永无止尽怀念的方式。

※  ※  ※

「爷爷……我不能答应!」禹可熏为难而恐慌的说道。

「爷爷看得出来,你爱我们家那小子!」

禹可熏的脸上立现红云,她赧然羞叫一声,「爷爷……」

「之问年纪也不小了,我早就说过你是之问妻子的不二人选。」

「爷爷,之问大哥只把我当小妹妹看待。」

她眉宇间的轻愁因此而不散。

「所以你更要接受爷爷的提议,让他知道你已经是大人了!」

「可是……我有试过……没有用……」她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试过?你试过什么方法?」古山河可好奇了。

「拍内在美的广告……」她愈说愈小声。

「那一招对他没有用!」古山河肯定的摇头,「他的工作时常在看模特儿,因此女性的裸体在他眼中习以为常,他早就已经麻痹。」

「啊?那该怎么办?」禹可熏有点泄气。

她可是以自己所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在尽责的拍摄内衣广告,好几次为了在试拍过程中差点走光而天人交战不已,想不到他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完全无动于衷。

「用爷爷的方法,包准你可以引诱成功!」

他敢打包票。

「爷爷……他知道会很生气……」禹可熏迟疑不决。

「不要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他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羞红了脸。

「放心,有爷爷当你的靠山!到时若是真的能生米煮成熟饭,他更加赖不掉了。」古山河信心十足的说。

「我……我……」她面红耳赤,连颈部都羞赧得泛红泛热了。

「你不爱他?不想做?」古山河试探性的询问。

「不是这意思……」她腼眺赧颜,无法正面响应。

「那就照爷爷的方法,我们一起请君入瓮!」

看着古山河眼中那抹自信的光彩,禹可熏的芳心却不禁沉重了起来。

这样……真的好吗?

「小熏,你退缩了?」古山河注意到她眼中的矛盾为难。

「我……」

「你不希望引起之问注意吗?你要一直浪费青春,永远只能停留在暗恋他的阶段吗?」

「不!我当然不希望。」

「那就听话。爷爷的方法虽然速成,有点风险,但爷爷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我是怕他知道后会无法原谅我……」

「不会的!之问从小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就因为太重感情了,每当他养的小狗、小猫、小免、小白鼠病了死了,他就会沉痛许久,到后来,他怕生离

死别就不再养小动物了。之问对一个人愈在乎,他就会把感情藏得愈深,我相信他是还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感情归属,才会对自己的婚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爷爷,我……我行吗?我是他的感情归属吗?」

「别害怕!别迷惑!小熏,我跟之问的父母都看得出来,你们不论外貌或是个性都很适合,夫妻是需要长久经营的,而你这么善良、这么聪慧,爷爷相信你会是之问的好帮手、好贤妻。」

「爷爷……那先不要用你刚才说的方法,我想尝试其它……我想学习走秀……爷爷,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小熏,走秀是活的,不像拍平面广告、杂志封面那样随便摆几个pose,只要符合摄影师需求就行了,走秀对你而言是很辛苦的。」

「爷爷,只要能让之问大哥注意到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爷爷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你对之问直一的用情很深。」

「爷爷,别取笑我了!」她羞红满面。

古山河抚着下巴,呵呵的轻笑出声。

古之问与禹可熏……他是怎么看都速配啊!



第二章

每天清晨,禹可熏都会准时六点起床在豪宅外的大庭园晨跑数圈,跑到香汗淋漓,为时至少一小时。

在摄影工作以外,她去学舞蹈,为的是让肢体训练更灵活。

「小熏,你必须让自己的身体一听到音乐的节拍就能马上熟悉,马上会跳,这是走秀的基本功夫之一。」古山河对她说道。

「嗯,爷爷,我会努力的。」

「慢跑是在训练你的脚步跟体力,走秀一定要体力好,不然整场秀无法画下完美的句点。」

「我知道。」

「我帮你办了这张金卡你拿去使用,记得每周至少三次去这一家健身房健身,里头的各式器材都可以锻炼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让你的体态更美丽,不会有任何一块赘肉、任何多余的脂肪,影响衣服穿在你身上显露不出质感的窘境。」

「爷爷,我会记牢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有穿衣、脱衣、换衣加起来不超过三分钟的绝活。」

「爷爷,这一招我已经学会了!」禹可熏巧笑倩兮,「我以前听之问大哥说过,我就偷偷在房里练习过了。」

「还不够!你房里的衣服都是你熟悉的,但走秀的后台不一样,连一个隐密的更衣间也没有,就像一个大战场,里头所有衣物都是你平时不常穿、甚至是你第一次穿的,你必须克服自己能够在一群人面前换衣服。」

她面带赧然,「我会努力克服,尽量视若无睹的!」

「你要好好保养你的肌肤,知道吗?走秀比摄影更累,你去拍广告顶多熬夜,但服装展示会就不同了,从准备工作到发表会当天、后续工作等常要好几个月,通宵达日一是家常便饭,工作压力很大的。」

禹可熏坚定的说,「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够让古之问正式注意到她,进而肯定她的才能,她就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都值得了!

「你想不想当之问的模特儿?」

「嗯。」她忙不迭的点头,「我会努力的。」

「爷爷会帮你的。」

古山河看着禹可熏有一般年轻人所没有的、任劳任怨的宝贵情操,就忍不住思怀起她的奶奶,他的初恋情人连菁……

她们在这一点上头真像!

他更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两个年轻人圆他们老一辈无法完成的心愿。

一定要把他们两人送作堆!

禹可熏投入走秀的积极训练课程中,手边已经签约的知名杂志平面广告她接,但其余就算条件再优渥的邀约工作她都敬谢不敏了。

几个月之后,古山河让古氏夫妇负责审核她这段时间努力的成绩。

她刚开始胆战心惊,在古氏夫妇的婉声叮咛下,了解紧张是必败的累赘,她调整自己,深呼吸几次,拿出高水平的表现,让古氏夫妇笑咪咪的看着她,对她赞不绝口。

古山河知道时机到了,他打一通电话给古之问。

「之问,春季时装秀我这里有一名模特儿要送过去给你。」

「爷爷,我并不缺!」

「这名模特儿是爷爷跟你爸妈一起训练出来的,你不接吗?」古山河的声音微微严厉了。

「好吧!要我派人过去接吗?」

「不用,爷爷会带她过去。」

「她究竟是谁?」

「小熏!」

古之问在彼端一个头两个大,小熏……禹可熏!

天爷爷的乱点鸳鸯谱还没结束啊?

他以为逃避无睹能让爷爷打消念头,但……

看来是没效口罗!

古之问突然打了个寒颤,下眼皮也莫名其妙的急跳了几下。

怪了!这好像是不好的预兆!

但……对方是他的爷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

※  ※  ※

傍晚的巴黎灿烂缤纷,不愧有花都之称。

古山河带着禹可熏来到古之问的住处,但电铃按了又按也没有人出来。

「那小子该不会还在工作室吧?」古山河长吁短叹,「就是像个工作狂,才会让我为他担心。」

「爷爷,我们要去工作室找他吗?」

「他工作起来疯狂极了,也十分不爱人打断他的灵感,若你这时候过去,会看到他臭得比粪坑里的黄金还要臭的脸。」

联想着那画面,禹可熏不禁噗啡一声笑了出来。「爷爷……」

「爷爷绝对不骗你。」他难得严肃的说,俏皮的对她眨眨眼,那可爱的神情让她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了。

「我有带备份钥匙来,这是我们出来前你古妈妈硬塞给我的,说会派上用场。还是知子莫若母啊!」

古山河拿出钥匙打开门,跟禹可熏一前一后的进到屋里去,身后的保镳负责拿行李随后赶上。

「把小熏的行李送进左边第二间房。」

保镖照做,禹可熏无话可说。

「之问工作起来像个拚命三郎,我们出去吃,填饱肚子较重要。」

「他工作起来那么累啊?那他会不会把身体搞坏了?」禹可熏满脸心疼。

古山河打趣道:「放心!之问会是个好丈夫,我敢保证,他结婚后会像个体贴多情郎,在床上的话……绝对是午夜牛郎!」

「爷爷!」禹可熏捂着红烫的双脸,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古山河笑了笑,「爷爷把之问交给你是要让你幸福的。」禹可熏羞赧双腮,垂头无语。

※  ※  ※

古山河跟禹可熏去吃了法式餐厅后,古山河便打算先回国。

「爷爷……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吗?」

「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之问总是会回来的!」

「我们没有通知他……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小偷?」

「不会的!」古山河慈蔼的看着她,「小熏!就算你是小偷,最会偷心的神偷。」

「爷爷!」又拿她开玩笑了!

「爷爷这里有一封信,等他回来时你再交给他。」

「嗯。」

「备份钥匙给你保管,你要把门窗锁紧。」

「爷爷,我会的。」

「爷爷走了,之问会好好训练你的,等春季发表会当天,爷爷跟你的古爸、古妈妈都会过来捧场。」

「好。爷爷再见。」

「要好好加油哦!小熏。」

「我会的。」

依依不舍的挥别古山河,禹可熏是第一次住在国外,第一次住在男人家。

她又惊又羞,尤其是当她发现爷爷竟然把她的行李全部都放在古之问的房里,她更是感到惊人的羞意往脸上、身上窜爬。

「爷爷怎么可以这样?」她整个人愣住了。

一会儿,回神后的她赶快寻找适当的空房,但一间卧房、一间计算机房、一间客厅、一间仓库和最里面上了锁的房间……她似乎找不到自己可以睡的床!

原来古山河早就知道,古之问只有一张床而已!

禹可熏觉得自己是误上贼船了。

偏偏此时,大门传来开锁声,让她惊吓不已。

是小偷吗?

爷爷说之问大哥忙起来天昏地暗,若不是他……会是谁?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全身微颤。脸色发白。

她赶快去找可用的工具,看到扫把如见救星,只见她的双手握紧扫把柄,屏气凝神,站在房里的角落只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古之问进屋后感到纳闷,为什么电灯会亮着?

他无声无息的往房间接近,禹可熏双膝微颤,紧张兮兮。

「喝!」一把扫帚从天而降,古之问闪电般的身手疾速闪开,几个动作就把欲偷袭的人儿擒住。

「啊!」禹可熏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来不及看清楚什么,就被抓住了。

「小熏?」古之问听声辨人,再注意看一下。

感到错愕。

「之……问大哥?」她看到他后松了一口气,泪水竞不自觉的滚了下来。

古之问把她放开,看到她的泪水竟不由得内心一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禹可熏楚楚可怜的盯视着他,看得他心头大乱。

「你还好吧?」他关怀的眼眸直瞅视着她。

「嗯。」惊魂一场,还好。

「是谁带你来的?来了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爷爷带我来的。他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禹可熏从口袋里取出信给他。

古之问接过一看,愈看心愈沉,最后只觉得古山河真的是丢了一颗烫手山芋给他。

「爷爷要你来当我新装发表会的模特儿?你吃得了苦吗?发表会可不像表面那么光鲜亮眼,背后的辛酸苦楚也不少。」

「我不怕。」禹可熏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想要发光发亮.想要让他真真切切的注意到她的存在!

古之问不置可否,在他心底直觉认定她是吃不了苦的富家女!

「明天起我会派人帮你安插工作,今晚我房间就让给你.我会出去睡。」

「对不起……」她不知道她的到来会造成他这么大的困扰。「我还有工作室可以睡。」他所指的工作室就是上锁的房间。

「我明天就搬到饭店去睡。」她焦急的说。

「不用。」古之问拒绝,「你搬出去的话我爷爷会以为我虐待你,我的房间暂时给你睡无妨,反正这段时间我可能也要在我的私人工作室里忙碌。」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禹可熏满腹热情。

「有一点!」

「是什么?」她兴高采烈的笑问。

「不要来吵我!」话毕,古之问就往最里头的房间走去。

禹可熏一脸阴霾忧愁。

他……就这么不喜欢见到她吗?

她的到来……是不是错了?

禹可熏无奈失落的轻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愿意让他为难,却也不希望永远只能够单相思。

她喜欢他……真的真的好喜欢……

他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够明白,才能够接受她的爱?

那一天……有没有到来的机会?禹可熏的心灵深处充满了不确定。

※  ※  ※

『宝丽登』的首席服装设计师古之问把禹可熏交给了另一位服装设计师彼德,丢给她一句话:「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模特儿是没有选择设计师的权利,彼德就是我给你的磨练。」

禹可熏的心受伤了!

但是,她除了无奈的轻叹之外,也只能够逆来顺受的接受他的安排。

她不灰心!

至少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晚上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们好接近、好接近,不再是相隔天涯,她告诉自己,只要她够努力,他一定会发掘到的!

只是,彼德是时装界里恶名昭彰的采花贼,常常会借机吃女模特儿的豆腐,更大胆的,就是会全面接收走后门想要发光的无名女模,至于接收的方法当然就是上床了。

禹可熏落入了彼德的眼中,就像一颗闪闪发亮的美丽钻石,让他眼前一亮。

他的心底大叹古之问的不懂开发,也发觉到禹可熏的眼神不时追随着古之问,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爱上他,爱得无可自拔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古之问把她交给彼德后就对她不闻不问、让彼德的心里好不得意。

他常常藉工作之便,对她上下其手。

禹可熏三番两次机灵的避开,让他的心是愈搔愈痒。

「可熏,我这里有一套衣服,你先拿去试穿看看。」彼德的手上拿着一款轻薄透明的黑纱睡袍?

禹可熏看了后两眼瞠大,不敢置信,「要我穿这一件?」

「这是我们『宝丽登』设计的新款式,这次的时装秀会当成压轴,要你穿你有问题?」

「我……」这款衣服有穿跟没穿没两样,若隐若现的感觉好像情趣商品,一点都不像是知名品牌『宝丽登』会设计出来的服装款式。

「赶快去换。给你三分钟!还是你要在我面前换也行,我可以宽限你为六分钟。」彼德笑得不怀好意
,眼底那过分炽热的光芒让她感到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马上去换!」禹可熏把所有的疑问吞进腹里,她不论面对何种考验都要努力过关,因为她的目标就是成为『宝丽登』的名模!

最终目标就是她要让古之问为她着迷,一辈子都着迷!

当禹可熏穿着黑纱睡袍走出来时,彼德差点就控制不住的扑上去。

裸露在黑袍外的肌肤欺露赛雪,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禹可熏穿着这袭睡袍,遮不住她包裹在罩杯后呼之欲出的双峰,让他看得两眼发直。

「我……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一看到他那淫秽的眼神,她好想马上冲回更衣室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起来。

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她一日一退缩,离她的目标就愈来愈远。

古之问一定是故意要她知难而退的!

她禹可熏没有那么简单就被打败

她咬紧牙关,露出迷人的笑靥,让彼德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不等彼德开口,她运用窈窕有致的身段走几个台步,一心希望赶快换回原本保守的衣物,因此她走得十分用心,灵活性感而不僵硬风骚。

彼德的心魂几乎被勾去了,叫嚣得最厉害的就是他的男性!

「做得不错!不过……」他故作镇定的走向她,「你的手要放在这里……这只脚要这样子站……」他的手抚摸着她滑腻的手臂与白哲的玉腿,心痒难耐。毛手更往她的胸前移,「你这里要再露一点……」

「不要!」禹可熏在他碰过来的前两秒快速拍掉他的手,并且后退数步。

她全身都排斥他的接近!他根本就是变相的在骚扰她、猥亵她!

彼德脸拉长了,也阴沉了,「我在教你,你不接受就算了!我看你干脆以后都别来了,之问我会告诉他你是扶不起的阿斗!」

「不!」禹可熏的脸惨白了,心委屈了。

明明就是他要对她胡来……她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你别以为你拍过平面广告就了不起,要当时装走秀的模特儿并不简单,没有我在之问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还不能够胜任。」

彼德得意洋洋的嘴脸让禹可熏感到难堪。

之问大哥!你是故意让我在这里被人踏蹋的吗?

禹可熏缩起肩头、环抱自己,脸色刷白了。

「想要走秀就自己过来,我再教你几个姿势。」

禹可熏的身子摇摇欲坠。要她的身子再让他碰一次……她死都不要!

彼德见她无动于衷,美丽无瑕的身子又那么诱人,自己走了过去,故意从后头抱住她,她挣扎着、扭动着、害怕着、惊叫着,就是甩不掉他的碰触。

「不要乱叫。」彼德有惊无恐,「若是让人过来了,我会说是你故意对我发出性诱惑,是你在勾引我的。」

好不要脸的男人!简直就是色胚!人渣!禹可熏气愤得两眼冒火。

彼德的脸摩拿着她的脸蛋,亲昵的举止让她感到恶心想吐。

「你若是让我要了你,明天我就跟之问推荐让你成为这次时装的模特儿。」

禹可熏微微一愣。

要她出卖色相、出卖身体去换取他的注意?

若她已是残花败柳,她就再也配不上他……

他们就彻底绝缘了!

「不!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

禹可熏极力的扭动着,但他兽性的力量无人可挡,她有几次还不小心摩擦到身后属于他的胀大男性。

她的脸色乍红乍白,最后转为惨白。因为他居然要霸王硬上弓!

原来……他是有预谋的,故意让她穿得这么少,让他方便脱,而他正在拉拉炼的动作更让她惊恐失色。

不……不可以!绝对不行!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禹可熏急得泪如雨下,却只是让彼德更加兽性大发,打算从后面一举攻入。

「放开她!」一个冷冽到了极点的声音插了进来。

彼德一看到一脸铁青的古之问,所有的兽性霎时无存。

「是她勾引我的!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彼德先声夺人。

「不……不是……」屈辱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禹可熏已经哭成泪人儿。

「她故意穿成这样子勾引我的……」彼德恶人先告状,还刻意扭曲事实。

古之问见她穿得这么撩人,眼神鄙夷。

「不是……是他要我这样穿的……他说这是服装发表会要穿的……」禹可熏虚弱难堪的反驳。

「我们设计的品牌一向以优雅大方着称,这种布料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你穿成这样子活像个荡妇!」

古之问完全没有温度的言语字字戳心,字字见血。

禹可熏再也待不下去,掩面就往外跑。



第三章

她穿这样子还敢出去丢人现眼?

古之问瞪了彼德一眼,想也不想的马上追出去。

「你穿这样子敢上大街?」

禹可熏愣怔,看了看自己,顿时羞容满面,全身烫红,楚楚可怜的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古之问略带心疼的看着她,「跟我回我的工作室,我拿一套衣服给你穿。」他不擅言词,直接下达命令。

禹可熏本能的接收命令。

当她缓缓的追随他的步伐走进他的工作室时。

他的手上已经拿了一件洋装,「去穿上。」

禹可熏迟疑,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

「你想穿这样子就好?」他的眼眸梭巡着她的娇躯,突然心房一震。

她的身材真的是前凸后翘,配上纤腰长腿,活脱脱是个有着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勾心美人!

难怪彼德会对她心怀不轨……

古之问眼中那抹惊艳还来不及让禹可熏发现就收回去了。

禹可熏慌乱无措,被他的视线看得全身发热,却又不敢乱动。

他突然有股冲动,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旁,让他可以每天看到她。

等等……

古之问你怎么可以对你认定要当妹妹的禹可熏有非分之想?

他连忙制止自己的绮思妄想。

「快点去穿上!你不会希望被第三个男人看到你穿得这么撩人吧?」之问严肃的说道,心里无端泛起丝丝酸涩。

他一个箭步冲向门的方向把门锁好,就是要杜绝其它人的进入。

禹可熏的身子微微打颤,惊魂没定的她一脸迷惘慌惧。

古之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要怕!这里有我。」

禹可熏的眼眸对他充满了信赖,轻轻一点头,接过了小洋装往更衣室内走。

古之问的心中十分内疚。

她是这么可人,这么单纯、这么无邪,像个婴孩似的对他只有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却把她往外推,让她受到伤害……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当禹可熏穿上古之问递给她的缎边车折蝴蝶结粉色系小洋装时,合身又舒适的棉布好质料让她不时低头左看右看,对身上这袭衣料甚为满意。

「小熏好了吗?」

禹可熏在更衣室里足足待了半小时,古之问不免疑惑而担忧,就怕她会在更衣室里昏倒。

「我……我好了……」她期期艾艾的说。

「好了就走出来。」

「我……我不敢走出去……」

「小熏?」古之问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走向更衣室敲门,「出来好吗?」

禹可熏在里头没有动静。

古之问把没有上锁的门打开?视线在一瞬间停着在她的身上。

这洋装既合身又能拱托出她身上的优点……

古之问没想到她穿起来会这么好看,竟让看遍模特儿的他一时间恍神了。

「之问大哥?」禹可熏羞怯的轻喊一声。

他清了清喉咙,勉强镇住心神,换上神色自若的模样。

「这是我去年设计的作品。」古之问说道,慢慢解释设计的概念,「这款衣物以高腰的设计拉提女性身形,胸前打个蝴蝶结,还有打折的设计都是为了让胸形更丰满,并且修饰女性最在乎的下半身赘肉,穿上这件之后,看起来身材就会很修长,就算是普通人买来穿上也会马上给人一种身材高姚的视觉效果。」

禹可熏听了频频点头。

她好喜欢这件洋装,就像是量身订作一般……好美……好好看!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古之问看她爱不释手的不停抚摸着身上的衣料,知道她很中意这款衣服。

「真的要送我?可以吗?」她受宠若惊。

若送她衣服能抚平她被性骚扰的阴影,他可以送她数百件!

他肯定的一点头?神色凝重的表示道:「小熏,彼德的事我很抱歉,保证,以后不会了。」

禹可熏的眼底闪现一瞬即逝的恐惧与愁绪。

她轻轻应声,强颜欢笑,「嗯。」

「这件衣服送你是我对你的歉意,虽然不成敬意……」

「不!我喜欢……谢谢。」她笑颜如花。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现善意……

她心底的喜悦之情已经胜过方才在彼德那里遭遇到的恐惧感了……

他终于……注意到她……关心她,不再对她置之不理了……

古之问没有说什么。

他的内心因为差点害她遭受狼吻而感到过意不去,而只是送她一件旧款衣服就让她喜出望外,他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他早就耳闻彼德性好渔色,但因彼德在服装设计的才能上偶有惊人创意,且也从未让他正面捉到,才让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

把禹可熏派到彼德身边.一来,他是要测试彼德是否如传言所说那么可鄙,二来,他是希望禹可熏知难而退。

他并不喜欢被爷爷安排的婚姻,就算他要结婚,他也要找一个他真心喜爱的女子,而不是像是赶鸭子上架的逼迫他要娶指定的人选,更何况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想要成家的念头。

也许,他一辈子都会是一个人生活吧?

纪文渊、冷厉宸、许瑞麟都一一踏入了婚姻,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每每回国他都会去见见他们,看着每一对夫妻鹅蝶情深的样子,他偶尔也会心生羡慕。

然而,他觉得自己的工作跟他们不同,他忙起来时是三天两头不在家,甚至是数月不在家,都在工作室里夜以继日的完成服装设计图稿。

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结婚后丈夫却经常不在家,她像是在守活寡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久了,难保妻子不会红杏出墙,而他并不想要被戴上绿帽子,因此.他选择迥避婚姻!

禹可熏的勇气可嘉,好几次被彼德故意触碰都能够灵活闪避,他躲在暗处都有在观察,毕竟,禹可熏是他爷爷交给他的,他只是想吓吓她,并不希望她回国后少了根寒毛。

诅料,彼德竟像个急色鬼,对禹可熏做出强行淫乱的事情,他看到了当然要出面阻止!

念在彼德之前对公司付出也不少,他不会携禹可熏去告发他,让他吃上官司,但是,『宝丽登』他是一定不能再待下去了!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古之问下定决心。

害她受到惊吓他有责任,为免类似的事情发生,还是把她安插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等时装秀结束后回国对他的爷爷也才交代得过去!

禹可熏好惊讶、好欢喜,喜形于色,狂喜满面。

「谢谢你,之问大哥。」她终于可以待在他身边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在公事上是很严厉的。」他警告在先。

「我不怕?」禹可熏笑容可掬,双颊上的梨窝若隐若现。

古之问看着她自然纯净的笑靥,有几秒钟恍神了。

真可惜身边没有相机,不然他直一想把她那宛如能够洗涤人心的纯稚清灵气质给拍摄下来…

※  ※  ※

古之问带着禹可熏到放置服装的陈列室,约有六十坪大。

琳琅满目的服装,覆上防尘套吊在衣架上让禹可熏看得眼花撩乱。因为它们数目太多了,要不就是放在长长的衣橱上头整齐排放。

当然,也有数十套是人形模特儿穿在身上的,有洋装、背心、长裤、外套、礼服、套装、长上衣搭配内搭裤等,她觉得好惊讶,好佩服。

「这一些……都是你设计的吗?」

「嗯。都是些旧作品。」他递给她一套服装,「换上它,然后走台步给我看。」

「这一件是……」看着淡紫色礼服上头的亮眼水钻跟高腰的皱褶巧思,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件礼服。

古之问声音微沉,「你先试穿看看,我要看看有哪些需要改的地方。」

「好。」禹可熏知道自己问太多了,她马上走向更衣室快速换衣。

「你的动作最好是能再快一点。」他看着手表,微微蹙眉。「我这里的专业模特儿换衣最快速度是两分钟。你整整花了三分半!」

禹可熏无话可说,因为她穿上礼服后就在更衣镜前左旋一圈、右转一圈,感觉自己穿上后好像一位邻国的小公主,内心对他十分的钦佩,才会多拖延了一点时间。

「不要浪费时间,现在……走几步给我看!」

禹可熏颤颤惊惊,让她的台步走得僵硬。

古之问的眼神像是雷达.非常犀利,判断也很正确,总是毫不客气的指责她的缺点,要她反复改进,直到他喊停为止。

禹可熏走到脚都酸掉了!

她总共走了五十六次,他才稍稍满意。

他真的好严格!禹可熏在他背后偷偷吐舌。

不过,待在他身边总比待在彼德身边好多了。

她想到『严师出高徒』这句话,相信自己只要能够吃得了苦,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成为时装秀的模特儿。

古之问在公事上既严谨又严苛,好多次禹可熏都快吃不消了,但是她还是靠着意志力在硬撑,愿意苦中作乐。

只要能在他身边,再苦她都可以承受。

因为,他是她的糖啊!一看到他,她就有勇气继续努力了。

「不对,不对!你穿这件服装时不能这样子走……你的走路方式太过活泼了,不对……」

禹可熏在经过一连串的训练后虽然已有时装模特儿的架势,但面对古之问几近完美的要求,她还是胆战心惊。

「这件雪纺绑结长洋装我要的是你穿出知性优雅的气息,以轻松自然的姿势来表现这种舒适盎然的生气。」

禹可熏努力的符合他所需要的形象。

「蛋糕下摆短洋装我在裙摆加入蛋糕层次饰边,你在走动间要能轻轻扬起,让这件衣服舒服又俏皮,带点飘逸的感觉。」

「不对……这款碎花绒质洋装上头花朵缤纷,栩栩如生,我要的是利落大方,青春活泼的气质要出来……」

「这款是复古型的……复古花样排扣及膝洋装,高腰的腰后绑带扎出纤细的腰身,我要的是甜美又不失古典的柔美形象,展现出复古的优美柔情……」

「罗马垂领洋装塑造风尚的形象……走动时增添女性特有的优雅,走出感情,不要僵硬,不要风骚,不要装模作样,要自然的表现出来,用心去展现……」

古之问每每向她诉说他的设计概念时,禹可熏除了深深的佩服外,都会悄悄的记在脑海里,为了怕忘记,她还会等有空时拿出随身笔记记下,让自己拿出来温习,谨记心坎。

禹可熏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

不论古之问给她的难题多难,她都会努力克服,不耻下问。

古之问对她的表现感到骄傲,但他在发表会之前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几乎天天开研讨会,在日期渐渐逼近时,他更是忙得分身乏术、焦头斓额.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工作,他几乎是夜不归营。

禹可熏心疼他的辛苦,总会悄悄帮他准备桂格人参鸡精、人参滋补液、咖啡包、茶叶包等,就是希望他不要累坏了自己!

刚开始,古之问拒收,还冷着脸要她携回。

禹可熏对他耳提面命,话里充满了温暖的关怀,有时更会拿他的家人希望他身体健康来叮咛他,让他能够平心静气的接受。

有时,禹可熏还会带便当、乌骨鸡汤过来给他,而她都会放在一旁,提醒他要吃后就离开,不会打扰他。

古之问真的是忙坏了,时间对他而言都快不够用了,三餐当然无法定时定量!因此,对于禹可熏帮他所做的准备他都毫无异议的接受。

禹可熏默默的付出,付出得很快乐。

古之问静静的接受,接受得很习惯。

只是,当时装发表会迫在眉睫时,古之问对于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禹可熏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也是忙得一塌胡涂……

※  ※  ※

『宝丽登』最新一季的时尚服装发表会上,台上美丽的模特儿姿态或优雅、或性感,来回穿梭着杀掉了台下的摄影记者们一张又一张的底片。

镁光灯闪烁不断,古山河跟古氏夫妇都站在贵宾席看着台上姿态万千的模特儿。

他们最注意的,还是禹可熏!

禹可熏的肢体动作十分灵活,穿什么像什么,一下子像青春小妹,一下子像优雅贵妇,一下子又幻化成美丽精灵……把古之问的设计创作表现无遗!

整个发表会在一片掌声下完美落幕,对古山河跟古氏夫妇而言,他们一致肯定禹可熏的表现,觉得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功不可没。

古之问则一致肯定,「每个模特儿的表现都很好。」

话里对禹可熏没有多余的感情,让故意试探的古山河感到好失落。

看来,禹可熏还没完全攫获古之问的真心!

※  ※  ※

当晚的庆祝晚会上,影艺界、模特儿圈子、设计师等冠盖云集,大家纷纷,绕着古之问,就想从他身上沾点光彩、沾点喜气跟他攀个交情,获得好运。

一身深灰西装的古山河趁着庆祝会正热络把穿着一袭黑色洋装的禹可熏给叫到无人的角落。

「爷爷?」

「小熏,今晚是实践爷爷先前对你说过的方法的好机会。」

「爷爷!」禹可熏瞠目直视。「我……我觉得不用了……」

「之问那小子对你的感觉跟其它人一样,你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他只把你当成同事、当成小妹妹!你要一辈子都屈就这样的角色吗?」

禹可熏知道他对她没有爱情成分存在!

她爱他爱得好深、好深…任当这份感情得不到回报,她的心里是苦涩的、绝望的。

爷爷处心积虑的帮她,她却从没有成功过,她感到对爷爷交代不过去。

只是……用爷爷的方法会不会把他推得更远?

她真的好害怕!

「小熏.爷爷不会害你。之问需要下点猛药,他对家人之外的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只有让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他才会正视你的存在。」

「爷爷……」她眨着迷惑的大眼。

「今晚我们就下手!爷爷已经跟你古爸爸、古妈妈一起做好准备了,你只要跟着我们一起演戏,他就会上钩了。等他上钩后,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们,你不用怕,你只要等着当之问的新娘子就好了。」

「我……」她的心有点动摇了。

「这件事绝对保密!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古山河毅然决然的说道,不给她思考太多,直接在她耳畔轻喃着计划过程。

禹可熏愈听眼眸睁得愈大,全身都陷入紧张之中。

之问大哥……请别怪我!她在心底呢喃。



第四章

庆祝会结束后,古之问已被古山河安排的几个有心人灌了不少黄汤?他回到住处时,已经有六、七分醉了,只想好好的躺下来大睡一觉。

毕竟,为了这场时装秀能够成功,他精神紧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的、心无呈碍的、无忧无虑的睡上一觉了……

每一次时装发表,对他而言都像在打仗。谁也无法确定,他是这次的胜利者,会不会成为下一次的失败者?

时装界不比他其它好友的事业,这种工作需要许多灵感、许多创意,而且他的设计是否讨人喜爱,是否有人爱戴都很重要。时装界新人辈出,题材新颖的人多的是,但能否符合众人口味才是关键,他也无法保证他自己现在受人欢迎的时间能够维持多久?

他吐出胸腔里头积压许久的叹气。

每完成一次服装发表?他就会叹一口长气。

或许是高处不胜寒吧……他成功了,身旁有许多向他祝贺的人,他却还是感到内心一股怅然、一股失落。

他的成功能够与家人分享,但见他其它友人都各自组成一个家庭,有妻儿相伴,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他就感到孤寂。

但一想到他要跟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他又情愿忍受这份孤寂……

「之问大哥……」禹可熏拿着两杯红酒敲门后进来。「恭喜你今天的发表会成功!我敬你,我先干为敬。」

禹可熏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举着另一只被古山河动过手脚的红酒杯给古之问。

古之问接过酒杯。轻啜几口。「小熏,这次发表会你的表现也不错,想不到你第一次走秀就有这样的好成绩。」

「是之问大哥教导得好,小熏以后还会再努力。」她有点紧张的频频看着还剩一大半的红酒,心底谨记着古山河要她一定要让他喝完的交代。

「之问大哥,我整杯都喝完了,你也不能剩下来哦!」

「这有什么问题?」他轻笑一声,「这红酒是一九九八年份的吗?」

「我不知道。是爷爷让我拿进来的,他说你会喜欢喝的。」

「我喜欢这种甘醇微甜的香气……」他品尝着,用味蕾感受着。

禹可熏见他慢吞吞的举动,内心可是紧张不已。

但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动,就怕他会看出端倪,会发觉她现在在做引诱他上钩的坏事!

古之问最后还是把红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把酒杯放在一旁。

禹可熏想尽办法跟他请教服装上的小问题,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药效发作,才能继续下一个步骤。

一会儿,古之问感到整个人昏沉起来,思绪变慢了,动作变慢了眼皮也快要睁不开了。

「我怎么觉得好累?」他感到不对劲。

「一定是为了这次发表会几乎没睡累坏了?之问大哥,我扶你上床。」

「不用了,你先出去。」

他歪歪斜斜的走着,感觉到天摇地动,站也站不稳,走没几步就倒向床边。

「之问大哥……之问大哥!」她喊了他几声,见他像是睡死了都没有动静,她的内心就感到愧疚不安。

看来,爷爷放的五颗安眠药已经生效了!

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对不起,之问大哥……但愿你原谅我!」

「爷爷,已经好了。」禹可熏赶快走出去向古山河跟古氏夫妇通风报信。

然后,古氏夫妇进来帮忙布置,因为禹可熏脸皮薄不敢帮古之问脱衣服,只好由古爸爸下手完先出去,再由古妈妈催促禹可熏也要脱到一丝不挂,两人躺在床上一起制造假象,古妈妈拿出准备好的血液滴落在床单上,才算是大功告成。

「接下来就看你了,小熏,古妈妈等着你当我的媳妇哦!」

「我……」

「不用怕。你怕的话就哭出来,哭出来更逼真,不会解释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会帮你说,知道吗?」

她点点头。

「我先出去了,明早见。」古妈妈跟她约定时间。

她看着古之问熟睡的脸孔,不敢掀开被单,就怕看到不该看的赤身裸体。

这是第一次……她跟一个成熟男人一起躺在床上……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但毕竟是初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她的脸好红,好红……红得惊人!

※  ※  ※

隔天一早,一阵嘈杂声惊醒了床上的古之问。

古之问觉得头颅像有千斤重,压得他好难受,耳边嗡嗡嗡的声音有够吵的,让他想睡也不能睡。

他的床边站了三个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口口声声要他负责任!

负责?负什么责?他缓缓的睁开眼,看清了床边的三个古家人,也看到了躺在他身边的禹可熏。

「醒醒……醒醒!你在这里做什么?下去!」

他严声斥责,还用手推了一下,暮地,像是被烫到般又缩回手。

睡在他身边的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之问,你要对小熏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古之问气急败坏的想要破口大骂,想要从床上跳起来,但一想到他全身身无寸缕,他又把怒气给强制压下。

禹可熏刚醒来时还迷迷糊糊的,但见到古山河不断对她使眼色,她如梦初醒。

对了,要演戏!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演……在他面前她不敢欺骗他……

她无助的嘤嘤哭泣起来。

古妈妈拍拍禹可熏的肩,「之问,你说你为什么酒后乱性?」

「我酒后乱性?」他感到百思不解,脸色阴沉,「我不可能会酒后乱性!你说,我有对你做出什么吗?」他冷酷的瞪着她。

禹可熏神情惊恐。她不想欺瞒他,但此时她已经没有退路……她一脸柔弱,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

「对她凶什么凶?」古山河看不过去,「之问,是你做的你就要负责,我们才在想,小熏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把小熏留在你房里……你们做了这样子的事……这就是证据!」他指着床单上的红渍。

古之问一看,整个人差点僵化。

他真的做了吗?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

禹可熏好怕他会恨她一辈子,柔弱无助的无声哭泣着,泪水一滴又一滴……

「爷爷,您们先出去,让我们先穿上衣服。」

古之问一脸铁青。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不出来我们会冲进来。」古山河说道。

待他们离开,古之问对禹可熏说:「我先闭上眼睛,你下床拿衣服到浴室里换。」

见他真的闭眼,禹可熏也不敢迟疑的拿了衣物就往浴室里冲。

五分钟后,古山河等三人再度进来时,他们已穿妥衣物。

「之问,你要对小熏负责任!」古山河先声夺人。

「我要负什么责任?说不定昨晚的一切是一场骗局!」

禹可熏惊惶失措的哭泣。

他知道了?他看出来了?他不理她了?他是不是会恨她、讨厌她?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她的泪水便泉涌不止。

「小熏有可能拿她的清白开玩笑吗?我古山河的孙子是这样子没担当,敢做不敢当吗?」古山河气呼呼。

古爸爸看了看古之问,「之问,爸也不想逼你结婚,但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就要负责!小熏的清白被你胡里胡涂的葬送了,你要小熏以后怎么嫁人?」

古妈妈也说话了,「之问,小熏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贞操很重要,就算小熏以后有喜欢的对象想结婚,她也会因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而退缩。

你等于是毁了小熏的幸—福,你真的完全都不会感到对不起小熏吗?」

古之问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禹可熏,「你说,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真的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你……你喝醉了,我想把你弄上床……你突然对我……我、我们就……呜……」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颊,无助至极,脑海一片空白。

他方寸大乱,他从来都懂得有所克制,酒后乱性?这怎么可能?

「为了发表会你是真的累坏了,再加上一点酒确实让你失去了节制……小熏把身子给了你是铁的事实,床上的证据你也看到了,你不可以不承认!」古妈妈坚持道。

「那你们要我怎么做?」古之问摊摊双手。

「当然是赶快把小熏娶进门!」古山河开门见山的说。

根本就是变相的逼婚!

古之问冷冷的看向禹可熏,「你希望我娶你吗?」

他眼底的冷漠让她心碎。

他是不是觉得是她故意趁其不备勾引他、诱惑他?

她瑟缩了一下身子,水雾迷蒙的眼眸里充满无奈,椎心刺骨的痛来自于他对她的埋怨。

「小熏,他当然要娶你!」古山河继续说。

禹可熏脸上血色慢慢褪尽,她幽幽的看着古之问,黯淡的眸子里带着忧伤,泪水盈眶,她数度哽咽,欲语无言,任一颗又一颗晶莹饱满的泪滴从眼角滑落,热烫的泪水是她心碎的呐喊。

她当然希望他能娶她。但他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样的婚姻强求有何用?会幸福吗?

但要她蒙着心说不希望吗?她说不出口。

她哭得这么可怜,让他内心阵阵刀割似的疼痛。

他从来就没有愧对过女人,但眼前的她却让他的惭愧感又升起来了。

上次是彼德的事让她受了委屈,这次换成是他……

古之问顿时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她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无辜,那么单纯,她不像是会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的人……难道真的是他冤枉了她?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给偷偷吃了?

若真是这样,他就太对不起她了!

凝视着她哭得伤心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古之问有一瞬间的心疼。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产生的新感受……

一种想要呵护她、怜借她的情怀!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底奠名的跟着酸楚起来,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搂住她小小的肩头,想要安慰她。

只是,才想到要伸手,他的理性马上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微微愕住,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她是受害者,他确实该做些什么来补偿她……

古之问一个仰首,做出此生最大的决定。

「我会娶她!」

禹可熏心酸难堪,是因为他那像是鄙夷冷酷的视线……

她闻言后陡地抬头,凄楚的眼底充满了不敢置信,她以微颤的声音轻声低问:「你……要娶我?」

「你没有听错。这件事虽然我喝醉了没什么印象,但我会负责!」

禹可熏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整个人惊愕极了。

「发表会的善后事宜还需要我,我先去忙了,爷爷、爸、妈,婚事就清你们费心了。」

古山河眼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嘴角微微上扬。

等到古之问离开后,古山河笑得开怀不已,古氏夫妇也为喜事即将到来而笑容可掬。

禹可熏却忍不住担忧,「他……他真的都不会发现吗?万一……新婚之夜我们要睡在一起……他若是发现……」

「这一点你放心!」古爸爸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是个正人君子,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坐怀不乱,但只要他还没有爱上你,他就不会对你怎样。」

「没错没错。」古妈妈笑眯了眼,「若是他爱上了你,他也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乐见的,就是你们能够当一对快乐幸福、有名有实的夫妻。」

「我现在有点想当曾祖父了……」古山河也透露新的希望。

禹可熏苦笑一声。

事情真的能够一直这么顺利下去吗?

一想到她拿古之问对她的信赖来欺骗他,她就觉得自己好鄙陋、好惭愧。

对不起……之问大哥……

※  ※  ※

古之问跟禹可熏的婚礼是在台湾举行的,办得十分风光、十分隆重。

禹可熏身上穿的婚纱是古山河为她挑选的,原本是希望古之问能亲自设计,但他以自顾不暇推拒了。

禹可熏的心底泛酸、泛苦。

她知道,他并不是真心的接受她当他的妻子!

她知道,他是因为被爷爷抓奸在床,百口莫辩才踏入了婚姻……

她知道,他一点也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尽那莫须有的责任。

禹可熏可以想象得到,婚后她一点也不会快乐,一点也不会幸福,因为,他不爱她!

但是,在人前,她还是会扬起最美丽的笑容,不让古家人为她担心忧烦。

在人后,她才会让自己的伤痛浮现,让自己的脆弱呈现,把自己对古之问无止尽的愧疚表现出来。

她对他,有着好深好深的歉意……

所以她告诉自己,她要用一辈子来赎罪,来弥补她对他的愧意。

不论他如何对待她,她都不会说一个苦字,她会毫无怨言的承担下来。

因为,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而古之问真的是一个君子!新婚之夜他情愿打地铺,也不跟她同床共枕。

她为此暗自垂泪到天明。

隔天一早,古之问看到了她哭肿的眼,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并没有责怪你,也不是故意要冷落你,只是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睡!」

禹可熏毫无异议的接受他的说词,她要求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要努力的扮演一个贤妻的角色。

古山河要求他们要去度蜜月,古之问就带禹可熏回法国,让她熟悉法国的每一处美景,但不是亲身体验,而是把计算机网络交给她,要她自己看熟,他晚上有空时都会对她考试,为的就是瞒骗过古家三老的耳目。

古家三老都想知道古之问有没有虐待她、冷落她,因此常常打手机给禹可熏,禹可熏不想让古家三老操心,也不想让古之问难做人,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来掩饰这一切。

「我们相处得很好!」

「嗯,是真的……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感情需要慢慢来,细火慢熬才会有好滋味……」

「他最近对我很体贴……」

禹可熏的说词古家三老都信以为真,还编织着能够早日抱到孙子、曾孙的美梦。

禹可熏每说一次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

但她真的不能让古家三老知道,古之问经常早出晚归,他们的相处模式总是她在等。

等、等、等……等他总有一天能够发现到她的优点,进而欣赏她、喜欢她这一天,何时才会到来呢?她没有答案。

她知道古山河对她很好,但爷爷毕竟不是她的亲爷爷……

一个人独守空闺时,她更加的思念对她最好的奶奶……

奶奶……奶奶!

回忆往她的脑海里涌来,一波又一波,接连不绝……

「奶奶……奶奶……你再说……我喜欢听你说……」

在一位老奶奶的枕边,正偎着一位稚气未脱、长相清丽亮眼的娉婷小姐。

她就是禹老奶奶的唯一孙女,名叫禹可熏。

禹可熏从小就爱黏着奶奶,听她细诉她年轻时的爱恋情事,百听不腻。

「可熏……奶奶跟他因为战争失散,到现在为止,奶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是奶奶的初恋情人,我们曾经一起做过很多傻事,现在都只能当奶奶回忆时的美好过去……」

「奶奶,你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战争过后,颠沛流离,我是遇到你的爷爷才能够幸免于难,不然那时我被一个日本走狗发现,差点就要被当成军妓……你爷爷在日本军里有个官职,他们还忌惮着你爷爷……」

「奶奶,那你到底爱不爱爷爷?你最后还是嫁给了爷爷不是吗?」

「你爷爷对我有恩情……那是一种用尽一生也难以回报的情……你爷爷对我很好,我会嫁给他也是被他的深情感动。」

「奶奶,我真的听不太懂……愈听愈胡涂了!奶奶,你的最爱到底是爷爷还是你口中的他?」

「他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也是内心最深的痛。你爷爷是我这一辈子遇到过对我最好的男人。」

「奶奶,若是你年轻时有机会遇到你的初恋情人,你还会嫁给爷爷吗?」

禹奶奶露出苦笑,「我不知道……」

「奶奶.你选一个嘛!」

「可熏,不是奶奶不选,而是命运安排。你说的如果都只是假设,并不能够成真,而奶奶也不能随便回答,以免伤害到爱我至深的人。」

「我懂了,奶奶最爱的人是爷爷——」禹可熏笑容可掬,「可惜爷爷不在了,不然他一定会很高兴。」

禹爷爷八年前病逝后,禹奶奶就由禹可熏陪伴在身侧。

禹奶奶一直未能忘怀初恋情人,但是,这辈子见不着他,让她对他的怀念更深。

禹可熏是九岁时无意间看到奶奶看着一张泛黄的相片流眼泪,走进来安慰奶奶时,聆听奶奶一点一滴的细诉两人的年轻情感才产生兴趣的。

照片中,是一张理着平头的年轻男子的个人照,他笑起来阳光满面,眼眸就像发电器,照得人重一然欲醉。

「奶奶,他长得好帅!」记得当时她是这么说。

禹奶奶的回答很绝,「若他也结婚了,也有孩子、孙子,他的孙子应该也会满帅的,也许可以跟可熏认识。」

当时,禹奶奶的话吓了禹可熏一大跳。

不过,随着禹奶奶千篇一律的重复,禹可熏现在也对世上是否有人长得跟奶奶照片中的年轻男子相似产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兴趣。

「可熏,你还年轻,爱情本来就是一道难解的习题。以后你碰到你就会明白。」

面对着一个亭亭玉立、年方十七岁的禹可熏,但见她满脸对爱情似懂非懂的童憬,禹奶奶慈蔼的摸摸她的脸,留下意味深长的微笑。

「奶奶,你这张照片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去帮你找找看,也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初恋情人。」

「可熏,不要做傻事!你还在读书,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外头乱跑。」

「奶奶,我是要用网络找,我有部落格,我可以把这张照片放在我的网页里,也许会有人看到然后跟我联络。」禹可熏双眸闪闪发亮,充满着无限生机与希望。

    「要用很久吗?」禹奶奶十分宝贝初恋情人的个人照,连禹爷爷在世时都不敢乱动她的梳妆台。

「不会!半小时就好!奶奶,交给我!」她俏皮的眨眨眼。

禹奶奶迟疑了一下,将照片交给禹可熏。

「奶奶,我先回房一下.等会儿我就会拿照片来还你。」

禹奶奶微笑的点了点头,目送着禹可熏兴高采烈的离开。



第五章

过了几天的傍晚时间,禹可熏兴匆匆的奔进禹奶奶的房间。

「奶奶……奶奶,有好消息!有……有人响应我了……」

禹奶奶见禹可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又满脸红通通,便轻说了一声,「先喘口气,有话等一下再说。」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奶奶,我找到一个跟照片中很像的男子了!他会不会有可能是奶奶初恋情人的孙子?」

「有他的消息吗?有照片吗?」

「嗯,不过在网络上,奶奶,等我一下,我去推轮椅过来。」禹奶奶因为慢性疾病需要长期在家看护,而禹可熏自从十二岁那年双亲车祸去世,就搬来跟禹奶奶同住了。

禹奶奶共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儿子就是禹可熏的父亲,她的女儿是禹可熏的姑姑,她的姑姑跟姑丈对禹可熏总是满心算计,而因为禹爷爷留下的财产都过给禹奶奶,目前为止这些财产也都还在禹奶奶手中,她的姑姑、姑丈对禹奶奶都还有所忌惮,不像禹可熏因为年轻可欺,她的双亲的财产都被姑姑、姑丈以诡计霸占了。

「云阿姨……云阿姨……」禹可熏朝外头呼唤,不一会儿,二十四小时看护就进来了。

「云阿姨,帮我扶我奶奶起来,我要推她去书房一下。」

「我已经煮好地瓜苹果排骨粥了,要不要先端过来给老夫人吃?」禹奶奶少量多餐,一天至少吃四餐,每餐都约半碗粥。

「我等一下再吃。」禹奶奶说。

「饭前的药可以先吃,我去拿。」长期看护何云尽责的说道。

「等一下再吃。」禹奶奶推却。「可熏,快推奶奶过去书房。」

「奶奶,你先吃药,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禹可熏没忘记禹奶奶上次没按时吃药差点心跳停止的可怖模样,她不敢再冒险了。

「我说了,等一下我会吃。」

「现在吃,好不好?奶奶!」禹可熏一脸期盼,语气带着撒娇意味。「你的身体赶快好起来比什么事都还要重要,而且计算机网络不会自己长脚跑掉,奶奶不用担心。」

「好!都听你的。」禹奶奶笑容满面。

何云熟练的拿药、倒水端到禹奶奶面前,服侍着她把药吃完、开水喝完。

「云阿姨,我带奶奶去书房只要十五分钟就好,粥刚煮好很烫,麻烦你先盛一碗放凉,半温时再端上来给奶奶吃。」禹可熏轻声细语的柔声道。

「我会的。」何云点头,先下楼处理琐事。

「奶奶,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不过奶奶,如果不是的话,你不要太失望。」她把丑话说在前头。

「奶奶有做好心理准备,其实奶奶只要知道你有心帮忙就很安慰了。」

禹可熏把禹奶奶推进书房,打开计算机连上网络,一会儿,一张俊逸的照片清晰的呈现,映入她们两人的眼底。

禹奶奶一看到照片中那似曾相识的容貌,不禁眼眶泛热。「好像……真的好像!」

「奶奶,他叫做古之问,好像很有名耶!我上网顺便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他是一个服装造型师。」

「姓古……」禹奶奶眼圈红了,泪雾盈眸。

「他爷爷叫什么名字?」

「奶奶,等我一下,我查查看……」禹可熏一双纤纤柔手在键盘上迅速的敲打着,不一会儿,就找到所需要的数据了。

「奶奶,我找到了!他叫做古山河,他也是一个名人耶?他自己白手开创了名牌女装耶。」

「古山河……古山河……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禹奶奶陷入回忆里,待回神时已经热泪盈眶。

禹可熏从来没有看过奶奶这么失态过,吓了一大跳。

「奶奶,你不舒服吗?奶奶……你怎么了?」

禹奶奶用双手把泪水抹去,禹可熏赶快拿来面纸递给奶奶,让她把脸上的泪渍擦净。

「奶奶……你是因为我们找对人才会喜极而泣吗?还是我找错了,让你失望到掉眼泪?」禹可熏忧心仲仲的瞅视着奶奶。

「可熏……奶奶是高兴……奶奶很高兴!」

「古山河是奶奶的初恋情人吗?」禹可熏喜出望外。

禹奶奶难得地露出了娇羞的神态。

「我们找到了!耶!我帮奶奶找到了!」禹可熏的脸上焕发出惊喜的神采。

禹奶奶收起喜悦之情,渐渐地面带忧愁。

「他也已经结婚生子了,连孙子都有了……也许,他已经忘了我……」

「奶奶,你不要想太多,也有可能他跟你一样一直惦记着你。」

禹奶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他还活着,还这么有成就就好了。」

「奶奶,你不想见他吗?」

禹奶奶摇头,叹了一口气,「我都快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见到他又有何用?何况我现在也老了、丑了,就让我在他、心底留下一个最美丽的过去就好了。」

「奶奶,你一点也不老,你也不丑,你在可熏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很美丽很慈祥的好奶奶!」

禹可熏环住奶奶的腰,她的头靠在轮椅上,目光凝视着奶奶。

「听你这么说,奶奶很高兴了!奶奶有你陪伴真的很有福气。」

「不对,不对!是我有天底下最好的奶奶陪伴,我才能够这么幸福。」

两祖孙就这么依偎了片刻,直到何云的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粥已经半温了,该吃粥了!」何云提醒道。

「奶奶,我推你回房。」

「等一下,可熏,我想看一下他现在的样子,有没有照片?」

「奶奶,我等一下帮你查一下,有的话我会彩色打印出来给你,你不要急。」

「可熏,不论有几张,我都想要。」何云进来了,推着禹奶奶就要往房间方向而去。

「我知道。」禹可熏看着奶奶离开,坐在书桌前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有关古山河的资料。

古山河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媒体对他的一切多有猜测,但是他处事低调,要拍到他的照片机率几乎是零。

禹可熏一再寻找,毫无所获。

她该如何跟奶奶交代?

她不希望伤奶奶的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然多找几张关于他孙子的照片好了!

禹可熏转而寻找古之问的照片,发现媒体对他的报导也不少,他的照片也比较多。

禹可熏看着看着,心生钦佩欣赏。

一个大她十岁的男子……却是国内外知名的服装设计师!

她还在读高中,他已经是干这一行的设计师了!

她不断搜寻着、浏览着关于他的介绍,不愿意错失任何小道消息。

蓦地,有一小段黑字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圆瞪星目,感到不可思议。

古之问身边环烧了许多莺莺燕燕,但他却视若无睹,反而对于男人较勇于赞赏,让人不由得产生质疑……他是不是个同性恋?

另外,也有一段与古之问的访谈中提到,古之问对于大家认为他是同性恋的传闻不置可否。

他并没有否认,那就是他极有可能真的是同性恋!

他会是同性恋吗?禹可熏的心底不断的冒出问号。

愈看,他真的愈帅!他的帅是让人百看不厌的,是愈看愈耐人寻味的……

帅气的男人是个gay在台湾已经屡见不鲜了,虽然有点暴殄天物,但她也爱莫能助!

若他真的是个同性恋,天底下的女性就少了一个明确的选择了!

真可惜……真的好可惜……

同性恋?

你是吗?

禹可熏不由得对着计算机屏幕上古之问的照片发愣。

※  ※  ※

她知道奶奶心里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到初恋情人一面!

家庭医生愁眉不展的告诉禹可熏,禹奶奶的身体虚弱,现在又是秋冬交接期,早晚温差大,中午又热得让人烦闷,而入夜后气温会降数度,他听过、看过有老年人在半夜突然过世的例子,要禹可熏跟看护何云多注意。

禹可熏的心里好慌,好怕。

她的奶奶体弱多病,搁藏在心里头的愿望,她想帮她实现。

她在部落格张贴几张奶奶年轻到年老时的照片,也贴上奶奶初恋情人的照片,然后她在标题上写着:「希望能够再见初恋情人!」她在内容里粗略描述两人因战争分散的无奈与长年来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却真心期盼能够帮奶奶实现她多年来的心愿。

她还从古氏的名牌服装网站上找到伊媚儿,将部落格的网页连结寄出。

她这样子做究竟能不能够成功,她也没有把握。

但是,她会锲而不舍的每天寄电子邮件到所有她知道的古氏专属信箱里,她想,总有一天会让他看到吧?

他若能够来看她的奶奶,奶奶的病情或许就会大好!

※  ※  ※

禹可熏每当放学回来后就赶快收信,一周后。

她发现自己的傻计划终于有了回信,她的心里好安慰、好开心。

我可以与你的奶奶见个面吗?

她很可能是我遍寻不着的多年挚交!

禹可熏欣喜若狂,笑容咧得大大的,挂在唇边久久不散。

她迫不及待的赶快回信给对方。

您好:

我是小熏,我可以请您先附几张照片给我吗?我想让我奶奶看一看。

麻烦您了,谢谢。

隔了几天,回复过来的信件里果然附加几张照片,其中一张就跟她奶奶的初恋情人一样年轻英俊。

几乎百分之百相似的照片,没有错!不会错的……

她赶快把照片打印出来,飞快的走向奶奶的卧房。

「奶奶……奶奶……我拿礼物来给你了!」

「可熏……咳——」禹奶奶轻唤一声,接着就重咳不止。

「奶奶,你感冒了,你不要起来!」她倒了杯温水给奶奶,让她用可弯吸管饮用,等她润喉后,禹可熏把照片全拿到奶奶面前.「奶奶,你要找的初恋情人是不是他?」

禹奶奶的双眸亮起神采,漾开喜悦欣慰的笑意。「就是他……你帮奶奶找到了?」

「嗯!奶奶,是他把照片用计算机寄过来的!因为我在网络上查不到他,奶奶,这位古爷爷也很想见你。」

「我老了……」她摸了摸脸上的皱纹,有点自惭形秽。

「奶奶。他也老了!」禹可熏点出事实,并让她看清楚最后一张他的近照。

「他虽然老了,还是看得出他年轻时的俊逸!」

「奶奶,你也是啊!岁月在你脸上刻画的是你经年累积的智慧跟能力,你的气质就像香醇的酒一样愈沉愈香。你在可熏眼底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奶奶!」

「可熏,你觉得奶奶该见他吗?」

「嗯。」她用力的点头,「奶奶最大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当然要见他啊!你们已经好久不见了,现在有机会就要把握哟!」

「奶奶……怕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的!奶奶不要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我这病……折腾了我一年多……慢性疾病每天一点一滴的啃蚀我的生命活力……我自己也感觉得到,我一天比一天虚弱无力……」

「奶奶!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可熏不要奶奶离开,可熏会怕,可熏不要自己一个人!」禹可熏急得眼泪都涌出了眼眶,跌碎在衣服上头。

「可熏,人都有生老病死……奶奶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也很痛苦……要是你的父母还在,就算奶奶不在了,你也不会无依无靠。」

「不!奶奶,我要你长命百岁,我要你长命百岁!你要一直活着,活到可熏学校毕业、活到可熏找到工作、活到可熏嫁人生子、活到很久很久……」

禹奶奶虚弱的笑了,「可熏……奶奶真的好想看你披婚纱的样子……你跟奶奶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奶奶,你一定可以的!」禹可熏双眸散发着坚毅与肯定。

「可熏……让你安排……安排我们见面!不过要小心,不要被骗了……」

「嗯。我会注意的。」

「奶奶觉得好累,想睡了!何云去买菜还没回来吗?」

「嗯。奶奶,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叫我。」

禹可熏发现,她的奶奶已经阖上双眸睡着了!

她轻轻悄悄的把门带上,把安静还给奶奶。

※  ※  ※

「菁……」

禹奶奶的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这种叫法让她好熟悉,好怀念……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子叫她了!而且这种叫法只有一个人……

禹奶奶慢慢的、慢慢的掀开眼皮,模糊的看到面前有张男人的轮廓,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视线渐渐清晰,泪雾却又蒙上,让她看不清。

「菁,我是山河。」

禹奶奶看着发丝鬓白的古山河,往昔的回忆纷纷涌进脑海,让她泪如泉涌。

禹可熏静静的走开,她相信,他们会有很多话要说的!

※  ※  ※

当夜,禹奶奶骤然逝世,禹可熏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禹可熏的姑姑、姑丈、堂哥赶紧过来奔丧,但最重视的仍然是遗嘱的内容。当他们听到母亲把三分
之一的财产给禹可熏,把三分之一的财产给慈善机构、再把三分之一的财产平均分配给何云、禹可熏的姑姑禹如芷时,禹如芷气愤不已。

「凭什么我分得最少!而且还要跟一个小小的看护平均分配?」她十分不爽的看着宣读遗嘱的律师。

律师一脸爱莫能助,继续说道:「禹可熏因为尚未成年,她的财产可以让禹如芷先行保管,等到禹可熏满二十岁时再交还给她。」

禹如芷心里不平,还有话说,但她的丈夫拉了拉她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给她,要她稍安勿躁。

两夫妻交换了诡异的神色,认为禹可熏太可欺,他们将会如法炮制,当初如何将她父母的财产占为己有,就如何将她的财产占为己有!

禹可熏一心沉浸在失去奶奶的伤痛里,就算被人算计,也毫无所觉,不为所动。

她把眼睛哭肿了、把泪水流光了,还是唤不回仙逝的禹奶奶!

禹如芷更是来意不善的把她叫到小房间里说话。「你想不想为你的奶奶尽最后的孝道?」

「我奶奶就是你妈妈,你也跟我一样想好好的送她最后一程的,不是吗?」

「你倒是伶牙俐嘴!」禹如芷的脸色扭曲,这些年来,她的孝心已经被金钱蒙蔽了。「我告诉你,我要厚葬我妈,我身上的钱不够,我还要养你姑丈跟你堂兄,不像你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饱全家饱。我要你签字,表示你愿意把所有财产让渡给我,这样子我有足够的钱,就能够厚葬你的奶奶!你听清楚了没?」

禹可熏没有选择,而对她而言,若是金钱能换回奶奶的命,她说什么也愿立思。

现下,虽然金钱无法换回奶奶的命,却能给奶奶一个归叶落根的栖身之所,她还是愿意!

她点点头,「姑姑,我可以签字。」

禹如芷见事情如此顺利,不禁喜出望外。

「好、好,我这就去联络律师,拟一张让渡书,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姑姑也是一样。」

「当然!她是我妈,我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她要的只是金钱罢了!财产到手,孝道方面她不想惹人非议,理所当然她会尽的!



第六章

古山河得知初恋情人禹连菁过世的消息,心里伤痛遗憾。

好不容易,他们又见面了,却没有想到是再见,也是『再见』

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不变,只是化为内心最深最沉的怀念之情,不敢旧事重提。

他从没有放弃过找她的念头,却一无所获…

要不是她的孙女禹可熏藉由因特网不惜一切努力的寻找?并且大肆张贴照片,又以连番信件大闹他的公司,让他来得及看到,要不,他真的会遗憾一辈子!

至少,他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了……

古山河在禹连菁的丧礼上戴着墨镜,没有人知道,在墨镜之后,他已为她红了眼眶、流下了泪水……
他从未负过……

他一辈子未娶妻,只是为了有继承人,他领养一个儿子,儿子长大娶妻后再生了一个孙子,让他们古家不至于后继无人,他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一身黑衣黑裙的禹可熏在丧礼上哭得伤心欲绝。

古山河缓缓的走向她,「小熏?」

「古爷爷……」她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奶奶走了……我的奶奶走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你不是有姑姑、姑丈、堂哥?你还有亲人!」

「他们……」她突然止住话语。他们对她并不亲!

古山河察觉有异,再问时她绝口不提。

「古爷爷可以当你的亲人!」古山河在她身上依稀看得到禹连菁的身影,她们两人的神韵很相似。

至于禹连菁的亲生女儿禹如芷,他千方百计想要在她身上找到禹连菁的影子,却一直找不到,禹如芷可能较像她的父亲吧!

「古爷爷!谢谢……」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是菁的小孙女,也就是我的孙女!」古山河一脸和蔼的笑道。「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禹可熏漾开甜甜的笑,笑容里有几分愁绪跟伤怀。

要是奶奶还在,听到一定很开心……

想到这里,泪水再度决了堤……

※  ※  ※

禹如芷全家对待禹可熏并不好。

获得了禹可熏名下所有的财产后,禹如芷就视禹可熏为米虫!

她把禹可熏赶出去,要她自己去租房子住,自己去打工赚钱。

禹可熏拿着简单的行李在街头巷慢走,最后,被一辆高级房车接走。

原来,古山河参加完禹连菁的丧礼后就觉得不对劲,请征信社明查暗访,得知她的艰苦处境让他愤愤不平,幸好能在第一时间内将她带回古家。

禹可熏被带进豪华的宅院时,内心并没有一丝害怕。

古山河对她很好,整个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古山河跟管家、司机、园丁住在一起,至于古山河的养子跟媳妇、孙子都另有住所,不过古氏夫妇还是会常常回来探望他,只有年轻气盛的古之问经常在国外逗留,要见他一面几乎难如登天。

古家大宅多了个禹可熏,让古山河不再寂寞,而禹可熏也可以安心的继续完成学业!

禹可熏是个贴心的开心果,常逗得古山河乐不可支。

古山河甚至希望,禹可熏将来学校毕业后能够当古家的孙媳妇!

他并没有告诉过禹可熏希望她能嫁给古之问,但是,他有对他的养子、媳妇说过,他对禹可熏赞不绝口,而他们来看过禹可熏后,也十分满意跟赞同。

只是,古之问同性恋的传闻让他们难过,也难堪!

他们也怕禹可熏会不喜欢古之问,常常有意无意的留一些有关人在国外的古之问的照片、他设计过的服装、杂志等,让她可以进一步认识他。

在古家人的默契认同下,全宅子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古之问未来的媳妇看待!

禹可熏听多了古之问的优点,对他竟不自觉的从欣赏变成了喜欢、暗恋!

她不敢把这份情绪昭告古家人,心里十分的羞涩害怕。

但是,古妈妈却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还说大家都希望她能当古之问的新娘。

禹可熏在古家人的许可下,对他的爱恋一发不可收拾……

而人在法国的古之问还不知道他的未来已经让他的家人帮忙算计了……

※  ※  ※

婚后他们回法国他的住处时,古之问就跟禹可熏分房睡了。

因为,他从来就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去碰自己不爱的人!

禹可熏经常独守空屋,而一个人的日子容易胡思乱想,她为了不让自己钻牛角尖,于是勤奋的打扫两人居住的房子。

古之问看得出来她做得很称职,房子每一处都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室内有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栽都出自她的巧手设计,她也会为他准备早、晚餐,只是,他回来时间不定,常常见她等他等得累了睡在沙发椅上,而他晚上晚回来,她晚餐就空腹未食。

古之问并不知道她会这么痴……这么傻……

是这天他深夜回来时,见她一个人抱着腹部在沙发上打滚,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吓坏了他。

「你怎么了?」

「我……我的胃……好痛……」她冷汗流出.几乎要痛晕了过去。

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她往医院冲。

抱起她,才惊觉她的轻盈!

抱起她,才看清她被病痛折磨得血色全无!

当从医生口中得知她吃食不定,尤以晚餐经常未食,才得了急性胃炎,幸好救治得早,现在已经无碍了。

她居然等他等到饭菜全冷又没有吃……

他的心忍不住揪疼了。

他责怪自己过度冷落了她,而她又从不抱怨,更让他感到内疚。

他打算要好好弥补她。

就算他还不想要一个妻子,至少,他可以把她当成朋友、当成妹妹!

他不会再对她冷漠无情、置之不理了!

※  ※  ※

当一个人不再漠视对方的时候,就会发觉到对方的用心与认真。

古之问发现她的手艺很好,餐点时常更新,而且看起来令人垂涎欲滴,他本以为她擅于烹饪,但她双手不知摆放在哪里而搁在臀后的奇怪举止让他狐疑,忍不住把她的双手拉到视线里。

「你的手……」他惊愕,一双本该是细嫩无瑕的玉手竟然伤痕累累,每根手指都包扎了OK绷。

「我……我很笨拙……天底下应该没有女人像我这么笨,连切个菜也会割到自己的手指……」

她的双手从他手中挣脱后,又重返身后以稍息动作面对他。

一双玉手旧伤加新伤,让他的心底无端产生了疼楚与不舍。

「你之前都不会做菜?」

她羞红俏颊,「被你发现了?我……我婚后才开始学的……我怕不好吃,都照食谱跟试吃后觉得可以才敢盛上桌的……」

「不会做菜为什么要为难自己?我很少回来吃饭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总是想,你那么忙胃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若你忙到忘了吃东西,至少你回来时家里还有得吃……虽然我做得差强人意,但我真的很努力的在学……」她愈说,头愈低垂。

古之问看着她的秀发,心思微震,若有所思。

他是常常忽略了她,却没想到她对他的重视远远超过了自己!

他何德何能?他怎么有这样的资格?他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呢?

「小熏,以后你不要再做菜了。」

他平时都有请钟点佣人打扫屋内,自从她也一同住进这间屋子后,他更让钟点佣人负责购物、家事。

只是,她常常会抢去做,他就由着她,也吩咐过本来就话少的钟点佣人不要管太多,她要做让她做,钟点费他会照付,而钟点佣人乐得轻松,理所当然是接受了。

婚后他不想让她再去走秀,把她关在家里她或许是闷了,才会想要做点事。

禹可熏泪雨蒙蒙的瞅视着他,看得他的心里莫名一悸。

「让我做好吗?我想做……我知道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做得像饭店大厨那么棒,但我会一直加油的.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做出你喜欢的口味。」

并不是符不符合他口味的问题,而是她做得太委屈、太痛苦他心有不忍。

「你那么想做?你的手指都割伤了,你不觉得痛吗?」

「之问大哥……我不觉得痛!」她露出梦幻似的迷离笑容,「我一直希望我用心做的菜色会让之问大哥吃得满意,若能看到之问大哥满足的微笑,我就会乐翻天……我要朝这个目标好好努力。」

天哪!她好傻……好傻!

古之问大大的震撼,也大大的心疼。

「我并不是可以每天准时回来吃你做的晚餐,我忙碌的时候你也知道,你不用每天帮我准备晚餐。」

「可是……之问大哥哪天会回来吃晚餐我不知道,为求保险,我觉得还是每天煮比较好,万一之问大哥回来那天我没煮,我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自己,你没煮,我们可以叫外送。」

「外头都是重口味,要不然就是加了太多调味,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都是照养生食谱在做菜,我希望给之问大哥吃对健康有益的食物……」

古之问热切的目光凝看着她。

想不到她对他这么用心!这么努力的付出…

「明天起我晚餐不回来吃的话,我会在下午三点前打电话给你,我若是赶不回来,你就自己吃就好,不用等我,也不准饿肚子闹胃疼。」最后一句他是以十分严肃的口吻说的。

禹可熏听出他严肃背后的关爱,眼里流露出动容的晶亮神采。

古之问清清喉咙,「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嗯。」她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请!」

古之问被请到餐桌,禹可熏勤奋的张罗着饭菜跟盛饭摆筷。

「你也一起来吃。」见她对他傻傻的笑着,他不禁失笑。

「喔!好的。」

禹可熏就坐在他对面,想不到梦想成真了,他真的跟她同桌一起吃晚餐……

婚后她一直无法实现这样平凡而幸—福的心愿,因为他总是有意冷落她,不是晚归,就是从不跟她一起用餐,要不随意扒几口饭,要不就自己打电话叫外送……

能像平凡夫妻一起共桌用餐,让他一口一口吃下她用心烹饪的情跟爱,这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觉得现在的她好开心,好满足。

两个人静静的用餐,他似乎胃口大开,把她煮的菜都吃得盘底朝天。

她看得眼眶泛红,好感动……好感动……

他喜欢她煮的食物,她这段日子的努力终于有了丰收的成果了……

「你怎么哭了?啊!你好像没什么吃,我却把菜都吃光了!」

「没关系,你喜欢吃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为什么哭?」

「我……」她羞得忙抹去脸上的泪,「我是喜极而泣。」

「我难得回来跟你用餐你就这么感动。那以后的日子我不就要跟一个泪人儿相处了?」他打趣道。

嫣丽的红霞染上了她的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这样子一起用餐吗?」

「你不希望吗?」

「不,我希望,我好希望!」她欣喜地叫嚷。

「你的饭都没动到,剩下红烧狮子头跟一些洋葱红萝卜丝炒蛋,你不快点吃待会儿就没了。」

她笑得好甜,脸颊上的梨窝若隐若现,好美。

「你吃完我可以再煮,只要你不嫌弃我只会煮台湾菜就好了。」

「法国菜我其实也吃腻了,还满怀念台湾小吃的。」

「我下次做茶碗燕、卤鸡翅、香棻肉羹饭……」她说了一长串的台湾小吃名称。

他听完她兴高采烈念完的一长串名称,微扬唇角。「一次煮这么多,你不累吗?我可是一个人,不是一头猪!」

闻言,禹可熏的脸整个爆透了、烫熟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窘迫,害她说话变得断断续续、吞吞吐吐了。

古之问的唇角眉梢笑意尽露。

禹可熏看到他难得展现的真心笑容,不觉地看呆了。

※  ※  ※

禹可熏青春年华、才华洋溢若因为嫁给他就此埋没了,他算不算是扼杀了她在伸展台上发光发亮的机会?

虽然这个婚姻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对她也有责任,而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并不是木石心肠毫无感觉。

「小熏,你喜欢当模特儿吗?」他打算听听她的心声。

「我喜欢。」

他沉吟了一会儿,「你想继续工作吗?」

「是待在之问大哥身边吗?」

「就算不是待在我身边,你也不用担心彼德会再来骚扰你,他已经离职了。」其实,是被炒鱿鱼了!

她有点惊讶,「他自己离开了?」

「嗯。」他简洁响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会帮你安排法国这边有名的经纪公司,你可以继续拍广告、拍杂志封面。」

「我可以选择待在之问大哥身边,当你的专属模特儿吗?」她眼眶露出祈求。

「我是一个严苛的老板。」

「你的训练能让我更加进步,我喜欢待在你身边。」

她眼底一览无遗的柔情蜜意打进了古之问的内心,让他首次感到心慌意乱。

「咳!」他假咳一声,把奇异的氛围打破。

「你不需要做得那么累!」

时装秀从筹备初期就十分累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长时间的劳累!上次的服装秀她是从中期之后开始参与,就已经累得不成人形,快要超过她身体的负荷,他不想再度让她疲累不堪。

「我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她用很真诚的眼神凝注着他的眼眸。「不是待在有你的地方,我宁愿放弃这份工作。」她难得坚持的说道。

「我会考虑的。」他面对她真心流露出来的绵绵情意,第一次有落荒而逃的感觉,但他强自镇静。「呃……你先当模特儿,走秀方面等我这边弄好再帮你安插。」

「真的吗?」她一脸喜悦。

「真的。」他不忍再伤她的心。

※  ※  ※

禹可熏复出工作,许多知名厂商都找上她代言广告、杂志封面,她的经纪人应接不暇,而她的时间也都被排得满满了。

禹可熏拍过的广告、杂志封面都轰动一时,她第一次的走秀更让她大放异彩,要不是她匆促成婚,婚后不见踪影,大家又不好向古之问要人,本以为她要专心相夫教子,没想到她会重新复出。

古之问本以为是因为他的光环让她也红极一时,事实不然,当他看过她拍摄的广告带子与杂志封面底片时,他看得出来是她的认真敬业精神让她爆红。

人红,绯闻也跟着来了……

八卦日报上有她跟一位当红的男模走得极近的传言跟拍得暖昧的照片,他很清楚八卦日报无中生有的能力,但内心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却未因此而消散。

他工作忙,她似乎比他更忙!

现在回家后,都是他在等她居多。

虽然房子有钟点佣人打扫,但她放的几盆绿叶植物都已经枯萎了……

家里少了她,像是少了温暖、活力跟生气。

虽然以往他也是这样过日子的,但自从禹可熏住进这屋子后,屋子里很少这么冷清,他压根不喜欢这种静默空洞的感觉!

他让她复出工作的决定是否做错了?

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回家时有灯光有她等待相陪的日子吗?

他大大一震。

他在无形中已经习惯有她,已经依赖起她了

『习惯』会上瘾,『依赖』也会上瘾,他把所有灯光都熄灭,要自己重新适应黑暗与孤寂。

只是,愈尝愈苦,既苦又涩……难以入喉!



第七章

禹可熏被经纪人布莱德送到门口,她向他点头,「布莱德,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小熏。我要看到你进屋子里去才会放心,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而且古先生似乎还没回来,你现在这么红,有时坏人也会潜进屋里躲藏,我先陪你进屋里去搜寻一遍。」

禹可熏开门开灯后,吓了一大跳。

布莱德急速进屋,「小熏,你看到了什么?」

「没……我不知道……他……之问大哥回……」她以为屋内没人,突然看到古之问就坐在客厅,让她吓得几欲失魂。

布莱德拍拍她的肩,「不要害怕。」

古之问瞪着他放在禹可熏身上的右手,瞪得很用力,让布莱德都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妒意,赶快把手从她身上移开。

「呃……没事我先走了,小熏,明早七点我会来接你去拍广告的现场。」

「好。布莱德,明天见。」

古之问见他们互动良好,心里一把火烧得更旺。

她把门关上,还来不及转身,古之问已经悄悄的来到她身后,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你喜欢上他了?」

「没有……之问大哥不要胡说,我们是清白的。」

「叫我之问大哥,叫他就只叫布莱德?」他醋意惊人。

禹可熏整张脸热得发烫,「之问大……哥……你在吃醋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吃醋?」他把下巴移开,死不承认。

禹可熏急急转身,没想到她的小嘴竟会不偏不倚的画过他的唇瓣。

电流……立即产生!从两个人的身上窜爬而过!

触电的感觉让禹可熏的小脸更形艳红。

她急忙捂着自己的嘴,整个人愣住了。

没想到……她一直想给他的初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柔嫩的触感……甜馨的香气……

他的心潮澎湃。

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本能已经有了动作。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发丝掌住她的后脑,把唇再度凑上,想确定让他、心动的感觉是不是她的吻?

四唇相遇,甜甜蜜蜜……

他吸吮她的芳唇,热烈的纠缠她的丁香舌,狂野的汲取她的香津馨气。

面对他的攻城略地,她根本就不想阻止。

放任他的畅行无阻,她完完全全沉沦了。

唇与唇的热恋,像蜂蝶找到了蕊间的甜美。

不愿放弃。

她口腔里的香甜津液涓滴不漏的被他吞进喉咙,流进胃里……

他火热的舌尖不断的与她相遇,纠缠着她、舔吮着她。

一项惊人的发现从他的脑海乍现……

她不会接吻……在情路上她还很稚嫩……

她笨拙得连回吻他的能力都消失了!

禹可熏敏感的察觉到他把她搂得好紧,两人的身躯相贴,他身上每一寸紧实贲起的肌肉都压在她紧绷微颤的娇躯上,两个人贴得好紧好紧。

她忍不住红了脸……因为下腹部很明显的烫热感让她无法置之不理……

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会冷?」他皱眉。

「不……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放开她,忍住身体上的亢奋。

从来还没遇到过让他情难自禁想要深吻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他平淡的说完后率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随手把门锁上。

禹可熏感到莫名其妙与怅然若失。

他不是在嫉妒吗?为什么转眼间又无动于衷了?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反应?她本以为他们之间可以更亲密一点,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看来,她还是吸引不了他……

要到何时,他才能够爱上她呢?

禹可熏颓然的坐在地上,感到身心俱疲。

但几分钟后,她又神情喜悦。

他吻她了,不是吗?

他从未主动对她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他会吻她,不就是因为喜欢她吗?

爷爷说过,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随便非礼女子,只除了他喜欢上对方。

她是不是让他喜欢上了?不只是兄妹般的亲情,不只是朋友间的友谊,还有更进一层的感情上的寄托,属于情人般的爱情……

※  ※  ※

闪进工作室的古之问靠着门板,极力调整自己急促的呼息。

他吻了她……

她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色狼?会不会因此而闪避他?

不!他不要她闪躲他!

光是这样的想法就让他的心里一拧,感到难受。

他从来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心有余悸,朝思暮想,为什么最近一遇上她,他都反常了?

唯有她,让他的脑海会无端盘旋她的巧笑、她的浓眉、她脸上呈现的各种表情……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只有遇到她时会急速产生,无法压下!

他低头觎了一眼尚亢奋的下腹,有点微恼。

她一个无心的动作竟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她只是一个小他十岁的小女生……他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

然而,他的脑海却产生了反驳的声浪。

她才不是小女生,他刚才抱着她时就发现了,她有一副让男人失神的魔鬼身材,窈窕而美丽……

古之问用双手爬了爬头发。

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吗?所以,他渴望自己的妻子并没有错!

古之问说服自己。

上一次……他们真的做了吗?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想全面体验看看,在他清醒的状态之下…

※  ※  ※

「之问大哥?你……你还不睡吗?」

当古之问敲门然后自己打开时,坐在床上看最新一期杂志的禹可熏一脸迷惑的瞅视着门口的他。

她从来不上锁的,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小熏,不要再叫我大哥了。」

「嘎?那要叫什么?」她呆愣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叫我的名字。」

「呃……喔!」她敷衍的点头,脸已经晕红了。

「快点叫叫看。」

「之……问……」

虽然私底下她练习了好多次,但要她在他面前这样子唤他,她感到一股热气在血液里流窜,让她的全身都涨满了沸腾的热血。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子!

他对她露齿一笑,「小熏,你爱我吗?」

禹可熏羞答答的把头往下垂。

「这样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点头,你用说的。」

禹可熏的声音犹如蚊钠,「嗯……我……爱你……」才会不惜一切诱你上钩,只为了嫁给你

古之问是走到她的面前才能够捕捉到她轻微的音浪的,听完后他眉开眼笑,「小熏,上次我们发生关系时我没留下什么印象,你会不会怪我?」

禹可熏全身通红,摇了摇头。

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心的滑腻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她震惊的抬起眸眼,眨眨眼,再眨眨眼。

是不是她的错觉呢?

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眼神好柔、好柔……好像漾着款款柔情呢?

「今晚,我想给你一个全新的、美好的体验。」

他的长指轻轻抚弄她的脸部轮廓,缓缓蜿蜒到她的颈间、胸前……

他的指尖既轻又缓,却让她感受到绵绵密密的麻痒。「嗯……」她扭了扭娇躯,情难自禁的娇吟一声。

她的脸上有着陶醉跟羞涩,他发觉她好美……

为什么之前他对她浑然天成的纯真与美丽能够狠下心来视若无睹呢?

全要怪古家那三老!他们经常把『结婚』挂在嘴边,而他讨厌这两个字,连带地拒绝了禹可熏的心,也伤害了她。

他觉得自己直一是一头蠢猪!

这么真心真意爱着他的小女人……

她是这么的惹人怜爱,这么的全心付出,他可说是全天底下最好运的男人,竟然还要把这个爱他至深的女子给往外推、他真的是蠢毙了!

他不打算再扮演君子,为了她,他愿意成为猛男!

「上次我醉了,忘了……我会把你全身每一寸都尝遍……」

禹可熏抿着下唇。

该不该说实话?

上次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上床!

但……眼前的他对她做好多私密的动作,让她快感连连,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

他把她的T恤往上拉,手指窜进她的胸罩里按压着她的乳尖,让她嘤啼。

他抚摸着她雪白的大腿,让她不由得产生了悸颤。

她好羞,羞得全身发红泛烫,却又不想推开他。

该怎么做?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怕自己若是因为羞涩而想要推开他,会让他误会她不喜欢他……

她好害怕会让他再度对她敬而远之……

能当一对正常的、名副其实的夫妻是她的希冀,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付给他也是她的希冀……

之前他被动她也不敢主动,现在他主动换她,她真会嫣红双脸。

应该没有任何男人希望被蒙在鼓里……趁现在!她应该把事实布公!

她暗自为自己打气,相信他是爱她所以才会想要她,她更该利用这个好机会把事实说出来,然而,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截断了话语。

「我……」

「帮我脱衣。」

他打断她的勇气,让她再也说不出口。

他的眼里好像有两团大火……

她看得全身火热,仿佛被他眼底的火焰给燃灼了身……

「你不帮我吗?」

「不是……」她颤着手帮他一件一件的脱掉上身衣物。

露出的结实胸肌让她面红耳赤,却忍不住偷偷捏了一把。

好硬!看来他有在练身体!

「你偷捏我。」他的双手也罩上她的双峰大力揉捏,恣意按摩。

「嗯……」她止不住娇吟声。

「你还没脱完。」听她诱人的啼音,他邪恶的吊她胃口,放下双手。

她感到怅然若失,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下身,她吞了口口水,装裤跟底裤……对她而言算是高难度!

「我可以不脱吗?」她想要打个商量。

「不行!」他笃定的拒绝。

她慢慢的脱下了长裤……

被底裤包围却看得出是长杵形状的东西在她眼前放大!

「还有一件。」他邪魅低沉的嗓音传进她的耳膜。

她闭上眸,胡乱的在他下身摸索。

「嗯……」他轻喘一声。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蛋蛋了……

她像是烫着般缩回手,脸红得可以煎蛋了。

「你学过吗?你刚才的摸法让我好舒服!」

禹可熏连忙摇头。

拜托!她是凑巧碰到的……

她并不是故意的……

她还是第一次摸到男性身体上的构造……

上次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古爸爸帮他脱个精光的,并不是她!

「再来……」他主动把她的小手移向男性软囊。「摸我!」

她两眼瞪得斗大,瞠目结舌。

「摸?」她的勇气全部丧失,胆也缩得好小好小……她快要没胆了!

他见她整个人僵得像雕像,忍不住哂笑。

「看来。我的小新娘子在害羞了。」

他磁性的调侃让禹可熏小脸羞红,直接用两手把自己的脸给蒙住。

好丢人……也好羞人……

她的脸已经不知道该搁哪里才好了

可她的体内却升起一股兴奋的感觉。

※  ※  ※

四唇相迭,几乎连呼吸都是奢侈。

焚情的吻……

狂野的吻……

温柔的吻……

禹可熏在他唇上感受到许多不同的吻技,撼动了她的芳心。

她的脸愈来愈燥热……身子也泛起一层薄汗。

迷蒙的大眼雾蒙蒙地瞅视着他,看得他一阵心灵悸颤,把她当成珍宝似的轻轻触碰着,她的小脸红艳绝伦,让他垂涎三尺全身亢奋。

他用身子压住她,用唇瓣轻轻摩掌着她柔嫩的胸前。

他那无所遁形的热杵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让她既惊慌又好奇。

古之问把碍事的胸罩扣子打开,任它离开,然后凝视着她胸前娇艳欲滴的乳蕾,那么挺,那么胀,那么美……「你在等我来采撷吗?」他轻问。

「啊?什么?」她没有听清楚。

他的唇抵着粉蕾微舔。接着轻慢地绕着乳晕画圆,然后把她的乳尖纳入口舌里恣意爱怜。

好舒服……

她赞叹似的轻吟一声,胸腔的火焰像要宣泄而出,她仿佛变成了酝酿着熔岩的火山口,全身烫热,亟欲找到宣泄的出口。

他大口的吞噬若她的乳尖,让她内心的热情可以流泄爆发……

男性分身已经随时待发,但是他还在压抑。

他还没有尝遍她的全身!

古之问想给她所有前戏该有的舒适淋漓,想弥补没有印象的初次,想给她的超出他所能预期的。

激情已经脱了轨,他的理智也无法掌控了…

他三两下就把意乱情迷的她脱个精光。

他用双手抚摸着她的腰背,粗糙微电的触感让她被摸过的地方都发麻、发软了。

当他几乎抚遍也吻遍她的全身。来到最后一关一她的三角地带外时,她已经全身瘫软。

他的抚摸令她心神荡漾……

他的亲吻令她四肢乏力……

他的爱抚动作引起她下腹部的阵阵热焰,颤动她敏感的知觉感官,隐藏在她体内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

她柔滑的娇躯让他不断摩掌,凝视着她陶醉其中的表情,更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大。

「我们不是做过了吗?你看起来怎么还像处女一样的羞涩稚嫩?」他有感而发。

她整个人震愣不动。

他发现了吗?她该不该在此时说出实话?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一阵奇异的电流从下腹部升起。

他……他竟然用唇舌舔吮着她的花瓣…

她的娇胴窜过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让她频频激喘。

他对着她的甜美花朵狂吻猛舔,让她不自觉的拱起丰臀.妙的快感当头淋下?两个人都感到无比快乐。

「啊……」

他的舌尖进入了她的体内……

好刺激!

好狂野!

禹可熏几乎要疯狂了。

她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想到性爱可以这么激情绝美……

销魂蚀骨的吟呻不止,因为他制造出来的快感太多了,超出她的负荷能力。

他换个动作,让她背对着他,一路从肩膀往下舔吮,吮到腰际时她又缩又叫,笑声不断。

「呵……好痒……」酥痒得让她脚趾头都蜷曲了……

他盯着她丰满如水蜜桃似的臀瓣,在左瓣上吸吻着。

她整个人一震,剧烈的挣扎。

他将她整个人压住,恣意的继续亲吻的动作。

他看到了……她泛流出丰沛的爱液……

原来,这里也可以让她这么兴奋,是她的敏感地带之一。

他更努力的在她的左右臀瓣上恣意留下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吻痕。

她的身子不停的抽措,不断的痉挛……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脱下最后一件底裤,他炽烈的昂长对准她双腿间的花穴,一手箝住她的纤腰不让她蠕动,一手揉捏着她的丰臀,感受她的滑腻。

禹可熏娇吟连连,声声销魂,声声勾心。

她的吟啼是情欲的催化剂,他的欲火难耐,爆发了,无法收拾了……

奋力挺身,向前一举冲进她紧窒的体内!

他居然从后面来……

她尖叫一声,痛得眼泪直流。

她被撕裂了!

睁大的瞳眸直视着他,泪珠颗颗晶莹剔透。

他也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紧?

而且他有种错觉……像是挤破了什么障碍物……

她不是已经不是处子了吗?照道理来说不可能像是第一次的感觉……

他低头直接找答案,微微将身子后缩,在两人交合处,他的男根上头清楚的血迹证明了一切。

她——欺——骗——了——他!

禹可熏已经痛得无话可说了。

她的身子紧绷、抽措,她因为吃痛而挣扎,体内穴壁兴奋的绞紧收缩,让他无法中止下来,宁愿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冲冲!

像是要惩罚她的说谎似的,他并没有停下来爱抚她,等她的不适感过去,反而一次比一次还要凶猛、还要激狂、还要急切的在她的体内纵情奔驰……

有痛苦……

痛苦中又夹带着足以焚烧世界般的烈焰……

欢快的感觉渐渐产生……

快感连连,疯狂不已……

禹可熏被他的冲刺给带进了激情的漩涡……

※  ※  ※

他竟然来不及收回就爆裂了……在她的体内!

现在,她的体内有他的种子……她有可能会怀孕!

古之问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不讳言,她让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强烈快感.让他的身体在事后很满足。

但,这是一回事!欺瞒他、设计他又是另一回事。

看着她娇红的面容,他知道她才刚经历初次性体验,所以身子会比较累。

他原想处罚她的,但他却让她达到高潮,看到她一脸醺然陶醉又意犹未尽似的……

这根本就违背他的本意!

他欺近她的脸,想看她是不是在装睡,但他失望了。

现在,她正沉睡着。

她身上残留的情欲芳香气息久久难散,他嗅闻着,刚消耗掉的精力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中…

他感到气愤不已。

他竟然失控了!

他竟然明知她设下陷阱引诱他上钩,还想要原谅她,想要跟她再战数回……

他从不是这么贪欲的男人,为什么一遇上她,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凝视着这张俏颜,他怒发冲冠。

想不到她的温柔、她的贤慧、她的清纯、她的言语都是假的!

她欺骗了他!

他们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不该发生的暧昧关系,他们两人婚前是清白的!

想不到他会在对她情难自禁的发生关系后,被事实给伤透了心。

他恼怒!

亏他对她那么信任,她竟敢联合台湾古家三位长辈一同欺瞒他!

他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他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妥,在穿衣过程中有几次他的双手因为狂怒而发抖,扣子差点扣不上。

他无法面对她!

他无法相信她!

他把她狠狠的从床上拉起来,不顾她惊怕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她。

「为什么骗我?」

禹可熏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还在装无辜!他怒火更甚。

「你不可饶恕!」他憎恨异常,拂袖而去。

「原谅我…你不要走……」她的呼唤他充耳不闻,大力的关上门,弃她而去。

她懊悔!

她哭泣!

她知道做错了……

她早就知道这是错的方式……但错已经错了,她想要告诉他真相又说不出口……

她责备自己的懦弱。

也许说了,他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也许说了,他会因为她的诚实而原谅她!

倘若不然呢?

他会不会更快地弃她于不顾?

禹可熏慌张无措。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拉起被单把自己包住后奔出去,却发现客厅里没有他的踪迹,连他的工作室也忘了锁,里面也没有人……

整间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走了……

他不理她了……

他恨她……

他不要她了……

禹可熏坐倒在地,泪水在脸上狂肆漫流……

※  ※  ※

古之问原先对禹可熏敝开的心扉,因识破禹可熏的引诱伎俩而再度关上。

他被她耍了……

被一个他想要真心对待,想要用心付出,想要呵护一生的人耍了……

一个他爱上的女人……

他不知道往后要如何再跟她生活下去!

他痛恨她用假上床来逼他对她负责,虽然他看得出来这烂到底的方法不会是她想出来的,古家三个长辈一定参与其中,但她明知这件事,却没有告诉他,他气愤!他恼怒!他不喜欢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感觉。

他不是傻子,为什么她要跟古家三个想要他结婚想疯了的长辈一起来耍弄他?

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让他必须紧咬住牙关,太阳穴旁的青筋隐隐浮动。

一切真相大白……

他被四个人连手设计……

他浑身涨满无处发泄的怨怒,双手死命的紧握成拳,微微打颤。

要他怎么原谅她?

她还想要得到他的谅解?

不过,他们是怎么安排的?当时床上明明有血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已知上当,整个计划中他是冤大头,他就更需要了解整个事情的内幕!

他可不想再被虚伪的女人骗第二次!

古之问全身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脸上的线条僵硬,像极了愤怒的撒旦,令人望之却步、不寒而栗。

※  ※  ※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扫过禹可熏的脸颊,她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唇瓣,满心懊悔,满心歉疚。

古之问冷凝着脸,森冷的面孔活像在看一个该死的人。

禹可熏面色惨白,泪眼汪汪,抖着唇,颤着声,打着冷嗦。「对……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三个字!」他狠狠的瞪着她。

「把一切真相告诉我,你们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设计我、引诱我、出卖我?」

禹可熏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那是形势所逼……你不要怪爷爷跟古爸爸、古妈妈……」

「你已经快要自身难保了,还敢向我求情?」

他冷哼一声,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他们是为我好,我会这么做也只是希望你能注意我……注意已经偷偷爱了你好几年的我……」她楚楚可怜的泣诉道,泪水悄然滚出眼眶。

古之问从齿缝中挤出话来,「这就是你爱人的可笑方法?欺骗我,你就能坐稳古太太这个位置了吗?」

「我知道我错了,你让我有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很好。」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说清楚!把你们如何挖个坑让我跳的过程全部的说出来!」

禹可熏咬紧下唇,眼里满溢乞求。「我想要告诉你我一直想说……但是我怕你听完后会生气,会不原谅我,会离开我……我不希望你离开我……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换做是你被人欺骗,你能够平心静气不生气吗?」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她诚心的鞠躬道歉。

古之问毫不领情。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马上离开!」

「不!不要……」她惨然的瞅视着他,「我说,我……」

于是,她把当初如何跟古家三老一起引诱他上钩的计策全盘托出,说得清楚明了,让古之问恍然大悟。

「原来那血是妈带来的鸡血……」鸡冠上的血液凝固不易,正好让古母以假乱真,而这方法是长辈们口耳相传流传下来的。

「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轻谓一声,「我先搬到公司去住,我需要好好的想清楚,你不要来找我。」

闻言,她的心好像被打碎了,裂成千片万片「之问……」她痛彻心肺。

「别再叫我!」他一脸凝重,心灰意冷,「还没想清楚如何处置你之前,我不想跟你见面。若你敢来找我,就是你希望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婚姻终止!」

禹可熏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般灰头土脸,全身僵硬。

他是说……离婚?

禹可熏一脸凄楚,泪水不昕使唤地一颗又一颗滴滑而落……

古之问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无情的离去。

事实上,他的心也因为她的泪水而阵阵抽痛,心情好乱,所以他选择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  ※  ※

禹可熏以泪洗面,原本美一丽的明眸肿成了核桃眼,让前来找她的经纪人布莱德十分紧张,也感到心疼。

「小熏,你是怎么一回事?谁惹你伤心了?」

禹可熏只是一尾的哭泣,泪流不止。

「是不是之问?」他一开口便单刀直入。

她闭了闭溢满凄惨情伤的眸瞳,五脏六腑已被情爱所伤,侵蚀着柔肠寸断的芳心。

「我去找他!」布莱德霍然起身。

「你找他做什么?」她不解。

「他伤害你,我要替你主持公道。换作是我,我绝对不会惹你伤心!」布莱德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热切。「小熏,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禹可熏心惊。「你不要胡说!我已经嫁人了。」

「之问对你不好,你可以离婚!」他语出惊人。

「不,我不离开他……他会生我的气是我罪有应得……我不会跟他离婚的。」

「小熏,在你心底,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他需要确定的答案。

「布莱德,我不会接受你的,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子对我说,我不想听,我不希望我们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她严肃的说,以很直接的方式拒绝了他的情意。

「我不会再对你提及,也不会再加深你的困扰。」布莱德垂头丧气。

禹可熏深爱着古之问……这项事实让布莱德眼红不已。

他看到她时就惊为天人,被她的气质吸引,为她着迷……

虽然她已为人妻,但她脸上常常带着淡淡的愁思,若她过得幸福,他今天不会要她离婚,但她过得并不好不是吗?

布莱德不得不为自己争取机会,就算是一丁点也好,他要让她知道,古之问并不是她唯一的支柱,他也可以!

而她给他直接而无情的拒绝,他的心底一片惨淡。

禹可熏深感『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满怀----

「小熏,你不要再哭了,我暂时先把几个广告合约挪后,但你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你要振作一点。」

「布莱德……谢谢你!」

禹可熏敬业的精神被情伤给打破了,她自知理亏,对他的谅解与帮忙满腹感激。

「三天后,我要见到之前那个在荧光幕前活跃动人的禹可熏,要还我哦!」布莱德故作轻松的向她眨眨眼。

她闻言莞尔。

布莱德离开禹可熏后并没有回经纪公司,而是直接去找古之问。

他势如破竹般的直闯古之问的工作室。

古之问正在抽烟,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为情所苦。

他放在工作台上只画了雏形的设计图稿让他感到不解。

他居然会满脑子想着她,甚至想要亲自为她设计衣服!

她不配!

古之问抽走设计图稿直接揉成一团丢向字纸篓。

布莱德冲进来差点被丢中,他接个正着。

「这是什么?」好奇地打开一看,「这……这是要让小熏穿的?」因为衣饰的气质与禹可熏十分相配!

「不是!」一听到『禹可熏』这三个字,古之问暴跳如雷,「你来做什么?」

「我要请你不要再折磨小熏了。」布莱德为禹可熏求情。

「笑话,我何时折磨她了?她去找你告状是吗?」古之问看着布莱德,觉得布莱德太过度关心禹可熏了,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坦。

「她哭红了眼,我比你心疼。」

古之问狠狠瞪着他,让布莱德看到他眼底有着连他也不确定的情意在滋长。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彼此相爱?

他不就没机会了?

他是真的喜欢禹可熏!虽然身上背负着古山河的寄托,但若禹可熏也喜欢他,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带着她离开!

但若两人心中都有对方,他也是个君子,君子有成人之美。

看着古之问那被妒怨啃蚀的痛苦模样,他决定以完成古山河交代的任务为主,让古之问从嫉妒中发掘到禹可熏在他内心的重要性。

当然,既然他跟禹可熏没有夫妻情缘,他也要小小刺激古之问一下,希望他能够好好珍惜禹可熏。

他故意火上加油,在两人悬殊的年龄上做文章。

「你们相差十岁,想必一定有很大的代沟,我只大小熏四岁,我们年龄相近,我比你更适合她。」

古之问一脸冷傲,内心正被嫉妒狠狠的啃蚀,理性已被情感左右了,他额间的青筋浮突了。

「她要你来的?」

「不,小熏不会要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旁观者清的布莱德看出了他眼底对禹可熏的在乎,故意下猛药。「我比你更适合小熏!」

口口声声小熏小熏的叫唤,古之问简直快要伸拳揍人了,他极力的克制自己,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妒火。

「不要叫得这么亲密,她还是我的妻子」

他的眼底闪现过矛盾而痛苦的情绪,刚好被布莱德捕捉到。

「现在是你的妻子,搞不好不久后就不是了……」他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说道。

「她会是……永远都是!我不会把机会让给你。」他毅然决然的表态。

「我以为你会有成人之美。」

古之问微愣,随意猜测。「你们相爱?」

布莱德一副『随便你猜』的表情,模样两可而不表态。

古之问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把他赶出工作室,自己在工作室里来回踱万步,接着他突然像箭矢般的冲了出去,任何人都挡不住。



第九章

「开门」

古之问急急出门,回到家门前却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屋外,原来是他把钥匙放在工作室的抽屉里忘了拿。

当屋内的禹可熏听到声音后来开门,就见他一脸的怒火愤然。

古之问也看到了她哭肿的眼皮与眼圈下明显的乌黑黯沉,他的心口不禁揪。

「你……不是在工作?」禹可熏迷惑的轻问。

「这是我的家,回来吗?」古之问口气不佳。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让开身,让他进屋里来。

古之问大刺刺的坐在客厅,禹可熏关上门后直接要往房间走去。

他现在似乎心情极差,她可不想被炮轰!

古之问见她没有要陪他的意思,愤怒的咆哮,「你要去哪里?」

禹可熏整个身子震了一下,明显的被他的怒吼声吓到。

「我以为你并不想看到我,所以我要回房间……」

「我有话要问你。」

禹可熏颤颤惊惊,脸色惨白,「你!是想到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古之问起身走向她,「说?你是不是对布莱德说了什么?我不会如你所愿让你跟布莱德在一起。」

她想要他尽快做出决定处置她是吗?他就偏偏要拖!

他不会让她跟布莱德有机会双宿双飞的!

禹可熏一脸茫然的摇头,整个人陷入五里雾中。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并没有希望跟布莱德在一起,她一直希望跟他在起啊!

「说话,别只是摇头!」古之问火气很大,焚红的眼底像要喷出火花。

她那无辜的表情是要做给他看的吗?他愈看愈火!

水漾的明眸水汪汪的好澄净,眼瞳乌黑晶亮,瞅着他的小脸是一脸的无措与无助,好像他冤枉了她似的……

「我……我没有对布莱德说什么……除了他暂时让我休养几天外.我……你是怪我没去工作吗?我不会毁约的,我只要休息几天就会上工……」

瞧这什么话?说得他像是胁迫她非工作不可的坏蛋!

「没有其它的吗?还是你忘了?」

「没有……」她真的不知道他希望她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布莱德?」他单刀直入。

禹可熏失措的心房被一阵惊惶委屈给当头兜下了。

他是什么意思?喜欢有很多种,她当他是一个朋友,喜欢他处处地的为她着想,视她的身体状况来帮她分配工作,这样子的喜欢是单纯的,她并不觉得有错。

然而,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暧昧不明…

难道他误以为她跟布莱德之间有情欲上的纠缠吗?

「你不能冤枉我!」禹可熏小脸苍白。

「我冤枉了你什么?」他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还是背对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不懂?」古之问强悍的把她压在墙上,不让她离开。

她猛力挣扎,他却使劲的压制住她,粗鲁的动作弄痛了她。

她满脸惊恐,满心慌乱,满眼惧怕,「你放开我!」

「你是不是想要跟我离婚,然后跟布莱德双宿双飞?」

「我没有这样子说过!」禹可熏睁大双眸。

在她心底,她跟定他了……

无论他如何残酷的对待她,她永远都不会想要跟他离婚!

「你没对我说,但你对布莱德说,对不对?」

「我没有!」她飞快否认。

「否认得这么快……你是不是作贼心虚了?」

「古之问!」她好生气、好生气,生气他的无中生有,生气他的刻意抹黑,生气到连名带姓大声的喊他。

古之问俊逸的脸庞瞬间变得阴郁,身躯僵硬。

「你为了其它男人连名带姓的叫我!」他指控她。

禹可熏感到揪心委屈,她的泪水在眼眶盘旋,「布莱德不是其它的男人!布莱德是我的经纪人!」

古之问神色更加阴霾,他咬牙切齿的说:「不要给我装可怜,你跟布莱德之间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禹可熏瞪大眸,唇色全失,「你……」她累倦了,无法挤出第二个宇。

她连解释都懒了!整颗心像是浸泡在冷冽的冰天雪地里……

他的言语像在她身上施打鞭飞,一字一字鞭得她皮开肉绽。

她紧紧抓着胸口,抽痛的感觉却不断加重,她阻止不了伤痛的蔓延,更阻止不了泪水的决堤。

刷白的小脸上满满的斑斑泪痕,两脸与下巴还挂着几滴泪珠。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失态!

然而,她却连抹去泪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觉得好累好累,多费唇舌只会让他更加怀疑。

他的不信任,对她而言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没话说了是吗?」古之问脸色铁青,「布莱德会来跟我呛声要照顾你,是不是你给他什么暗示?」

禹可熏难以置信。

布莱德居然真的去找古之问……

天!她跟古之问之间已经误会重重了,他又何必来膛这淌浑水?

他平时在工作上对她照顾有加,她也发觉他似乎对她有意,但他从来没主动提起,她也当做不知情,她以为他们会一直相安无事下去……

直到今天,他对她坦白情意,她明明也拒绝了,为什么他还要执迷不悟地去找古之问?

难道他真的希望她跟古之问之间决裂吗?

禹可熏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面对古之问像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打翻醋坛子?禹可熏登时一愣。

他……会吃醋?

是不是他早在两人的相处中爱上她了?

古之问见她不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心里的怀疑与嫉妒更是汹涌不绝。

「你在想什么?不准想布莱德!」他看进她惊慌的眼底。

「我……」禹可熏的脸红了,因为他的贴近而红,因为他呼出的气息吹拂上她的小脸而红。

古之问却误以为被他猜中她的心事了!

他噙着一抹冷笑,眼神却像利刃般直接射进她毫无防备的眼里。

她好紧张,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

「你在诱惑我!」他面色不善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是不是也曾经对布莱德做这种诱惑的动作,才煽动他来找我?」

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窜起,她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感到全身泛冷……

他箝住了她的双手,「跟我走。」

禹可熏被他带进房里,他直接把她推进去,让她脚下一个不注意摔跌在地上。

她的泪水悬浮在眼眶,感到疑惑不解,也感到难过委屈。

「我从来就没有勾引过任何人!」她勇敢的抬起头为自己辩解。

她受够了!

受够了他的怀疑!受够了他的误解!

受够了他的语言暴力!受够了他的恶意栽赃!

「若你没有勾引布莱德,他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他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的关心我。」

「有哪个普通朋友会把要娶你放在嘴上说?」

他怒火冲天,「你想要男人,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偏偏要找他?你就这么需要男人,一天没男人不行吗?」他阴沉的瞪着她,动手解开长裤上的皮带。

她惊慌未定,难以置信。

他误解她已经让她够伤心了,他还想要对她……不!她无法接受!

她颤着身子慢慢爬起,领悟到他可能对她做的残酷行为,只想要逃离。

古之问把她抓回来,绝不容许她有想要跑走的念头跟行径。

「现在不想要我了?只想要布莱德了是吗?」

他咬牙切齿,「我是你的丈夫,我就要行使丈夫的权利!」

他怒火中烧,让她看得惊心连连,苦苦求情。

「就算你要……可不可以不要现在?」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打算拿她泄愤。

古之问冷哼一声,「我就偏要现在!」

「不,我不要……」

他把她压在床上,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拉开、扯落。

衣衫不整的她看起来更是性感迷人!

禹可熏觉得此时的他好可怕,好恐怖,也好粗蛮!

她吓坏了,颤抖抖地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古之问把她翻转过身子,让她趴躺在床上,伸出手到她的腰后,让她的臀部翘高。

禹可熏哀求着他,「不要……今天不要……」

古之问置若罔闻,心中的火焰更因为求欢被拒而狂燃不止。

「你不要我,要布莱德吗?」他气极吐出残忍的言词。

禹可熏猛力摇头,「不……不是……」

古之问将勃发的男性对准了她的私处,利用她的身子震晃而在她臀沟上来回摩擦。

她感受得到……他已经很烫很大了!

禹可熏扭动着,却始终挣不开他的掌控。

古之问很气、很气!他气自己对她竟在此时产生了莫大的欲念!她愈是拒绝,他的欲望就愈是高昂!

他很不客气的、毫无预警的、气极败坏的、快如闪电的……将他的欲根硬挺进她的女性花穴里!

「啊!」她惨叫一声。

仍旧干涩的甬道因为摩擦而疼痛着,而她的身子尚未适应他,他就开始冲锋陷阵了。

每摩擦一次,她就痛一次。

她的细嫩花径被他的男性撑开到了极限,而他放任自己的欲望在她的花穴里来回穿梭。

禹可熏疼得眉心紧钻,疼得凄叫不停。

她频频求饶,他却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原谅我……我好痛……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好痛……」

他的兴致正高,冲进她紧窒的体内总能让他享受到绵延不绝的快感。

「跟我做就这么痛苦吗?你现在明明就湿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他往下一揩,想要揩一些爱液当证据给她看。

只是,被吓到的反而是他!

手心确实有些湿濡,但并不是她因兴奋而生的透明爱液,而是她饱受痛苦摧残的鲜红证据一一血丝!

霎时,他惊醒了!

他慌忙抽出自己的男性,上头醒目的色泽让他感到万般不齿。

他等于是强暴了她……

「若你是要伤害我,你真的做到了!」她虚软乏力、一脸惨白的看着他,双眼渐渐无神,泪水却滴滴滑落,似乎不绝。

撕扯似的痛楚像是有辆车子将她全身压过一遍又一遍……

但身子的疼却不及内心的痛!

他罔顾她的要求执意要伤害她,让她椎心刺骨、痛心疾首!

「你……小熏?」

禹可熏像个布娃娃瘫在床上,似乎是哀莫大于心死。

古之问连忙往浴室走去,他冲去身上的血腥,也拿了一条热湿毛巾细细的为她擦拭。

禹可熏没有任何响应,也没有任何动作。

古之问觉得自己刚才就像一头被欲念跟妒忌给冲昏头的野兽……

他悔恨交加,尤其看着她那失焦茫然的模样,更让他觉得自己是禽兽不如!

他把衣服穿好,然后帮她盖上被子,几乎是用逃的离开房间。

※  ※  ※

一阵铃声急促的响起,刚开始,禹可熏并没有感觉到,她已经像一座化石般一动也不动有五个多小时了。

铃声持续响叫着,似乎在跟屋内的人比赛持久力。

禹可熏蓦地一震,稍微抬起茫然无措的眼眸搜寻,然后当铃声再度传进耳膜,传进脑里,她才了解到,是有人来了!

她挪了挪身子,两腿间的酸疼不容忽视,也忆起方才古之问对她粗暴的对待。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欲加之罪?

铃声继续响着,她缓慢起身,穿妥衣服才姗姗来迟。

她怯怯的从门上的小圆圈往外看,生怕是古之问去而复返。

结果,出现在门外的竟是一个让她意外的访客!

「爷爷……您怎么来了?要来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她开门,脸上漾着会心的笑靥。

古山河的眼眸像雷达般仔细的看着她,「你比之前更瘦了。」

「因为我现在拍广告需要瘦身,才不会在荧光幕前看起来太胖。」她急中生智。

「你是不是哭了?不然眼皮怎么都肿起来了?」他锐利的盯视着她。

禹可熏慌忙垂下头,但已来不及掩饰红肿的眼圈,她灵机一动,以一副羞赧的神情说道:「我……我刚才戴耳机在看小说,被里头女主角坎坷的情路吸引,才会哭得淅沥哗啦……」

「是这样吗?」眼皮肿得像核桃,怎么看都像是痛哭过一场!

禹可熏只想转移话题,「爷爷,不要在这里说话,请进,您一直在外头脚会酸的。」古山河走进客厅,「之问不在?」

「他出去了。」

「去哪里了?」

「应该是回工作室!」

「我刚才就是从他的工作室来的!他根本就不在工作室!小熏,他去哪里都不会跟你说吗?」

「他刚才急匆匆的出门,我也来不及问。」

「刚才是多久?」

「呃……五个小时前……」

「你们之问发生了什么事吗?」古山河明显的感觉到禹可熏的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直接问她。

「没有啊!爷爷,您不要想太多。」

「小熏,你脸上的笑容变少了,之问对你不好吗?」

「爷爷,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生活得很好。」

「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爷爷。」他突然凑近禹可熏,轻声细语道:「小熏,之问知道那件事了吗?」

「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因此她选择坦诚。

古山河笑了,「真是太好了,爷爷再过不久就有个曾孙了!」

禹可熏略带感伤,脸上有几分羞窘,「爷爷,您想得太远了。」

「之问有没有生你的气?」

「有一点。」

「他愈生气就是愈爱你,只要你跟他平心静气的解释清楚.他会原谅你的。」

平心静气?看来是很难!

「这个主意是爷爷提起的,爷爷会跟之问说清楚,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再来问你,你只要说我是主谋就行了。他不敢对爷爷怎样,毕竟我是长辈。」

「爷爷……」古山河袒护她是好事,就怕古之问无法接受。

她不希望让古之问认为她做错事就只会推卸责任!「爷爷会在法国住几天,我暂时住在饭店,这是饭店名片,你有空就来找我,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接过名片后禹可熏谨慎收妥,对着古山河点头。

「你吃过晚餐了吗?要不要陪爷爷一起吃?」

「好。」远客临门是好事,禹可熏漾开一朵笑花。



第十章

古之问窝在沙发椅上,任由黑暗吞噬抱头懊恼的他。

他竟然伤害了她!

他比彼德还糟糕!

他离开住处后先回工作室,但满心满脑全是他伤害禹可熏的片段,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于是.他拿了钥匙开车在街上毫无目的的乱闯,直到来到无人的郊区,他的心灵竟无端得到了沉静,也得到了顿悟。

他——是在乎她的……也已经爱上她了!

他因内心的清晰答案而感到开心,却也立即忧心。

她会不会离开他?

他急忙开车驶回闹区,这才发觉自己来时竟然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害他回去的时间也拖久了,心里的害怕就更重了。

「小熏,等我回去!千万不要弃我而去……」

当他回家后看到一片漆黑真的是吓到了,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好,还没走……」他看到她衣橱里排放整齐的衣物,喃喃自语。

她应该是出去散心了!

他选择等待。

等……苦的滋味!涩的滋味!

记得他们刚结婚她还没投入模特儿工作时,都是这样子无怨无尤的等待他的。他觉得这种等待十分难捱,却也不由得佩服起她不屈不挠的精神。

小熏……赶快回来吧!

我好想你!

我要对你说爱你!

※  ※  ※

屋里一片漆黑……他还没回来吗?

禹可熏跟古山河挥手道别后抬头看着住处,心里一涩。

他会不会有原谅她的一天呢?

还是,最后他们会闹到离婚的地步呢?禹可熏一脸愁容,一颗心也是沉甸甸的。

适时,她的手机响起,原来是布莱德跟她问好,并确定古之问有没有找过她。

布莱德在电话中向她坦白,「小熏,我是为了激起他的占有欲而去找他的!」

「你说了那么多,他只会更加误会我们两个。」

「他在意你愈多,就是爱你愈多。」

「为什么你跟爷爷说类似的话?他会爱上我吗?我只知道他会伤害我,他在躲我!」

「他怎么伤害你」布莱德紧张的问。

「这……」禹可熏说不出口。

布莱德听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只是苦口婆心的说道:「小熏,你仔细想想,没有爱怎么会吃醋?没有爱怎么会在乎?没有爱又怎么会在伤害过后懂得闪避?他会闪躲你,恐怕是为自己做过的事在自我谴责。」

「会是这样吗?」禹可熏多希望是啊,但她不敢抱着太大的希冀。

惟恐希望愈大,失望愈大,伤害也愈深!

「布莱德,你想得太好了。」她选择摇头不去相信,「他不会爱上我的,他爱自由更甚于我。」

「你看起来满了解他的。但你了解的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已经有点不同了。」

「哪里不同?」

「他爱你就是最大的不同!」

「别再说了。」禹可熏好怕自己会被他说服。

若是真的,她欢喜!若是假的,她痛苦!

古之问会那样深深的重创她的身心,禹可熏认为布莱德的猜测十之八九是虚假的。

她不能够自欺欺人!

谁会爱上她这个骗子呢?

禹可熏凄惨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比哭还难看。

「你们都是当局者迷。」布莱德意味深长的说,「之问若不爱你,他会选择让你跟我在一起,但是他情绪失控了,他像一个吃醋的丈夫,他从来不曾这样,若他不爱你,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我想,他连自己爱你有多深都不知道。」

禹可熏的心在动摇了。

真的是像布莱德所说的吗?

她可以再试着相信一次吗?

「布莱德……」

「小熏,若不是你爱他爱得很深,我会把你抢回来。但当我看出你们是爱着对方的,我决定成全你。」

「成全我?」

「是!我今天会激怒他,目的就是要让他发现自己对你的情意!」

禹可熏回想起他竟在床上那样对她……

她冷不防打了个冷颤。「不要再做了,好不好?」

「我只是想帮你激出他潜藏的爱情而已。小熏,之问把感情埋得太深了!」

「谢谢……但我觉得已经不需要了……」她不希望再让他那样的对待她了!

「小熏?」

「我要挂电话了。」她不想再说了。

收起手机,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也打开灯,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

「不要奢望了,他怎么可能在家呢?在他做了那样粗暴的行为之后……」她嘲笑自己。

禹可熏回想下午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感到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她是不是错了?

她不该跟他结婚的!

她不该以为强摘的瓜会甜的!

他想要自由,她应该还给他了!

禹可熏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她脆弱的心房再也禁不起他的粗鲁与他的冷漠了。

他下午的作风根本就不像布莱德说的是在爱她!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她一相情愿,他只是被迫接受而已……

在他恶意的伤害她之后,她怎么还能天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她而产生嫉妒心与占有欲?

根本就不像!

他是在怨恨她!因为怨恨,才会用冷酷的面孔、野蛮的方式对待她……

禹可熏脸上的血色已然褪尽,眼泪也已经流尽。

从头到尾……他从未接受过她!

从头到尾……都是她设计引诱他上钩……

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现在,她该为这场闹剧画下句点了!

这桩婚姻,是不是不该存在?

可是,这又是她唯一能够接近他的方法……

她是爱惨了他呀!

环视着屋内,她想念他的感觉又清晰的浮现了。

其实,她虽然有点怕他出现,却也希望他能够出现!

就算他要再次的伤害她,她都应该努力的弥补……

是她明知内情却又加入一起引诱他上当的,现在,她真的好后悔。

他们有夫妻的形式,却没有夫妻间该有的情分,这是虚假的婚姻!

她悔悟了。

若能够重新选择!她宁愿不要婚姻,只要能跟他相爱一场,她就满足了。

※  ※  ※

「呀!」

她回到房间时一开灯,伴随着一声惊呼。

古之问居然在房里!「你回来了。」他和颜悦色的看着她,眼里有种不一样的光彩,让她坪然心动。

她没走!他还有机会……

古之问的心中燃起无限生机。

那抹光彩是……柔情吗?

她颤颤惊惊的看着他,不敢肯定。

「小熏,对不起!」他一脸正色。

闻言,禹可熏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熏,你别哭啊」他慌了,不懂她为什么听到他的道歉一脸忧伤?

他伸手拭去她的泪珠,想要把她揽进怀里。

她的泪水让他心痛!

禹可熏推开他的手,往外头冲去。「我不听,我不要听……」

他为什么要道歉?他想好了要跟她离婚了是不是?

不……她不要……

一离婚,他们就更加没有机会复合了……

他已经对她那么不能谅解了,更加不可能会爱上她……

婚姻,是待在他身边她唯一也最薄弱的理由了……

古之问马上追了出去,在走廊上把她的手拉住。「小熏,你怎么了?」

「我不要离婚!」她哭吼出声。

他一脸惊心,「我没有要离婚!」

她整个人震住,「你……你没有要离婚?那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因为,我不该让美好的性事变得那么暴力!」

她的脸瞬间发烫。

「你不会跟我离婚吗?」

「不会!」他毅然决然的说。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还有另外三个字。」他一脸神秘的看着    她的心坪坪直跳,「哪三个字?」

「我爱你。」

禹可熏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听到了她一直以来最想听到的言语,她感到全身血液倒流,感到全身轻飘飘,感到如置身云端。

古之问强劲有力的臂弯将她圈进怀里,「小熏,我作梦也没想到,我居然会爱上你……」

「你真的爱我?」

「是的。」他的黑眸热切,「你一定不相信,我居然会嫉妒布莱德,嫉妒到失控,嫉妒到发疯……小熏,明天起,你回到我身边好吗?不论我在哪里工作,我希望能够时时刻刻见到你。」

禹可熏喜不自胜,连忙点头。

这正是她所希冀、所盼望的梦想啊

「走秀对你而言太辛苦,不过,我会让你的工作量减少。」他打算把工作都放在自己身上。

禹可熏摇头,「我不怕吃苦。」

「我会心疼。」他沙哑的说。

她的耳根泛红,连颈部也发烫……

好甜的言语,好真的言语!

禹可熏欣喜至极。

她真的等到了……

只是,她不免迷惑,他怎么会发现到自己爱上她了呢?

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看出她的疑惑,好心的为她解惑,「因为布莱德的激将法!」他轻轻梳弄她的发丝,指尖绕着一缯柔细的秀发把玩着。

「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真的要感谢他给我的当头棒喝!」

禹可熏笑开了一朵美艳。「嗯。」

「你会不会怪我很固执,一直把你排拒在心房外?」

她以笑代答。

她都不会埋怨他!古之问为她的善良而揪心。

「小熏……来!」他把她带到床上,「把裤子脱了。」

「啊?」她傻眼。

「我买了一条凉膏……我下午太粗鲁了,你一定很痛……」

「不用了……」她虽然私处还会痛,但他的情话已经把她身心的伤痛给抚平了。

「需要!」

在半推半就下,古之问拉开了她的大腿,为自己的粗暴行径充满憎恶,「对不起,小熏,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禹可熏觉得自己好傻,他的一点关怀、一些情话就让她完全原谅了他。

但对她而言,一个女人只要能够获得丈夫的真爱,她愿意当一个傻女人……

他挖了些凉膏抹向她的私处,清凉的触感让她的下臀不禁一缩。

「会痛?」他忧心仲仲,对自己更加无法原谅。

「不是……是好凉……」

「这样你才会好得快。」他的长指进进出出,带给她难以开口的欢愉。

古之问的下身也绷得极紧……

是他自作自受吧!

美人当前,他却无福享用!

因为,他不想在她伤势未好之前再让她受伤了。

※  ※  ※

「小熏?小熏?」

隔天,古之问下班回来后就找不到禹可熏了。

禹可熏的衣物被搜刮一空,古之问的心凉了半截。

她离开了!

早知道,他早上应该带她一起去工作室,而不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为了让她多休息。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不是原谅他了吗?「小熏!」

他对着天花板大叫,就像一头失去伴侣的猛兽,独自一人舔伤痛。

※  ※  ※

禹可熏的离奇失踪,让古之问无心工作。

他一发现连她的护照都不在时,立即到机场查询。

得到的消息是……她回台湾了!

她并不是只身回台湾,而是跟古山河一起回去。

古之问打了国际电话给古山河,劈头就说道:「爷爷,我要小熏!」

古山河一派轻松自若的应和,像在打太极似的,「小熏?她不在我这里。」

「不可能!她明明跟你一起回台湾。」

「但她又离开了……」

「爷爷,您怎么能够让她离开!她到哪里去了?她是要回到我身边吗?」

「好像不是耶……」

「爷爷!」他焦急不已。

「脚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怎么留得住?」

「爷爷……」他还有话要说,但对方已经断线。

古之问冲动的抓起护照,他要回台湾一探究竟!

※  ※  ※

禹可熏像在世界上蒸发了!

在古山河的刻意隐藏与存心刁难下,古之问要找到禹可熏就像是海底捞月,时常是捕风捉影,找到许多个冒牌货,就是找不到禹可熏。

他透过各种管道明察暗访,也每天向机场查询她,她都没有再出国!台湾不大,却足足让他找了半年,还是遍寻不着。

「爷爷,把小熏还给我!」他不只一次的向古山河乞求。

「我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古山河总是这么回应,神情自若,而他也拿这个狡猾的长辈没办法。他知道错了,她在他身边时他从来就不懂得珍惜,她离开了却也一并带走了他的心,把相思苦楚遗留给他。

他的三个好友个个抱得美人归,还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满意神情,每每四人聚在一起,他都好羡慕他们。

小熏……回来吧!你现在到底在哪里?盛明你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

他不能失去她!

他希望能再见到她,让他可以付出他想给她的全部关爱跟情感。

※  ※  ※

半年后,古山河一脸正色的把古之问带到书房来问话。「之问,你真的爱小熏吗?再也不会辜负她了吗?」

「爷爷,您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吗?我都找不到她,我好想见她。」相思苦,苦相思,而他又只能够犯相思。

「你先告诉爷爷,你找到她后会怎么做?」

「我会用一辈子来宠爱她,我绝不会再做让她伤心的事。」古之问沙哑的嘶吼数声,「小熏!小熏!你快回来!」

古山河见他为情所困的模样,与焦虑相思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处罚应该也够了。

「爷爷可以给你提示,你往她最爱的事情上去想,你就能找到答案了。」

古之问恍然大悟。「爷爷……您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必道半年来是您一直在扰乱我的注意力,干扰我找小熏,您是故意用这一招来处罚我的对不对?」

「想了半年,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古山河严肃的看着他,「你敢伤害小熏,难道不应该受点责罚?」

半年前就是他带禹可熏离开他的,而他对禹可熏的伤害,古山河都从布莱德口中得知,也经由不会对他说谎的禹可熏口中证实了。

他的孙子居然欺负他的好孙媳妇,他不该为禹可熏讨回一些公道吗?

古之问点点头。「我欠她太多太多了,是我自作自受,我甘愿受罚。」

「那就继续想!」古山河丢出这么一句话。

她最爱什么?他绞尽脑汁,不断地回想。

蓦地,他想到那些枯萎却让他一直舍不得丢弃,放在法国的盆裁。

灵机一动,他立即拨通手机请征信社查询。

隔天,好消息传了过来!禹可熏在台南开了一家花店,店名是『拈花惹草』,生意兴隆。

古之问立即去找她,想把内心对她的全部思念统统倾诉出来。

当他离她的花店愈近,他的心跳就愈快,也愈紧张,愈害怕。

当花店的自动门向两旁开敌,古之问走进花店与正在浇花的禹可熏四目相视时,两人的眼神都缠在一起了……

「小熏……」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内心更是因为终于找到她了而感到雀跃不已。

「你……」他痴迷的神情就像在看珍爱的宝贝,让她感到一阵心颤。

「小熏,我找你找了好久!我过得不好,我无法忘记你,我好想念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天天饱受相思摧残,请你回到我身边来。」

「之问……」

古之问满心满眼只有她的脸容,他好想把她拥入怀里疼惜,却在此时发现到一件不容小觎的事实。

「你怀孕了?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他一个人在原地乱跳乱叫。

禹可熏抚着隆起的小腹,甜甜的笑了,「嗯!医生说是一个小男婴哟!」

「多大了?」

「六个多月了。」

那不就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以后你要产检一定要我陪同,不要再做花店生意了,好要好好的安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老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待在有我的地方。」他像一个老妈子般千叮万嘱。

禹可熏忍不住抱怨,「你管得好多……」

古之问的脸黑了一半。「我管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知道啦!若不是你对我的爱意连爷爷都能够感受到,他不会让你来找我的。」

「爷爷太不应该了!就算要处罚我,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你刚怀孕的时候一定不好受,会不会孕吐?会不会疲累?我都不能待在你身边,我是一个失职的老公!」

禹可熏柔柔一笑,「我不怪你。」

「小熏!你真是太好了,你不怪我,我更感到自责。你这么美好,嫁给我会不会让你感到后悔?」

「不会。」虽然是婚后才获得真爱,但总归她已经得到他真情流露的深情,她觉得值得了。

「我也不后悔,甚至我感谢爷爷把你送到我身边来,我爱你。」他毫不考虑的表白。「小熏,我爱你!」

她的心剧烈跳动,「之问,我也是。」

「你离开后,我找不到你很恐慌。小熏,我不能失去你……布莱德这个旁观者早就看出我对你的感情!要不是我在自欺欺人,小熏我们早就不分开了,这半年来你想不想我。」

她点点头

古之问扬起开心的笑容,「我也想你好想……!好想!现在你在我身边了,我还感觉像一场梦。」

禹可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不是梦!」

他小心翼翼的屏息以待。

「小熏,我好像感觉到胎动了……」

「你要做爸爸了!」

「嗯!谢谢你,辛苦了,老婆。」

禹可熏微笑如花,「我不觉得辛苦。」

「小熏,为什么这么半年来你音讯全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但爷爷说这是一项考验,他说宠妻俱乐部规定,只要冷落娇妻的老公,一定要受到应得的惩罚,若是我不配合的话,他要把你交给俱乐部里的人,到时我怕会有更大的处罚!」

「所以,你并不怪我,你也、心疼我被处罚?」

「嗯。」她点点头,「其实这半年来,你做过的事情爷爷都会告诉我,我们一起观察你,发现你从未放弃过我……你对我一往情深,你的痴心守候我真的很感动……有好多次我想去找你,但爷爷说还不行,至少要满半年,而且要你自己来找我才行。」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们故意要折磨我的?」

「这次我有在第一时间内跟你坦白了……你……你生气了吗?」禹可熏小心翼翼的轻问,小脸蒙上一层轻愁。

古之问的声音充满自责,「我不怪你……造成我们分离的主因是我,是我害苦了你跟我,我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所以,你们这样子折磨我我都接受。」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禹可熏,「小熏,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会了。」她倩笑,「你已经找到我了,所以处罚已经告一个段落了,以后你要好好怜惜我哦!」

「没问题……」

他把她抱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心慌意乱,微微扭动,却只换来他更热情的吻与更有力的拥抱。

她融化了……渐渐回应着他的吻……

过去的一切就过去了吧!人生没有很多时间可以这样浪费,未来他们会用心经营婚姻这条路。

爱情,是美好的开始;婚姻,是圆满的开端。

他们将同心协力,让未来的婚姻路上既美好又圆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