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随风
夜凉如水。
魅点了支烟,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面,微风吹过,泛滥了架上的紫藤,荡漾了魅垂落颊边的长发。魅形状好看的眉轻轻皱起,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苦涩、却更加荡魂的微笑。
他不喜欢烟,所以平时很少会去触碰那种东西,只有在心中苦闷的无以复加之时才会去吞云吐雾。
相较于烟,他更喜欢酒。感觉着香醇的猩红色液体在口中慢慢扩散开来。或温润如玉,或炙烈如火的触感,几乎让他着了魔般的迷恋,但是,他却与酒醉无缘。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那犹如漂浮云端的片刻轻松。四周随时都潜伏着危险,他最少必须保持着三分的清醒。而就在三分清醒七分醉的时候却是最痛苦的,过去的往事,沉淀的记忆,苦涩的思念,会在那一霎那如同海浪一样向他席卷而来。他无法、无力、更不想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早已愈合的心再次被剜的千疮百孔。在极致的痛中,去回望记忆中那个早已模糊的人影……
因此,他拒绝在心情不佳时喝酒。他不想再次陷入过去中无法自拔,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总归还是要生活的……
魅抬起了修长的手指,将指尖的烟放在唇边浅浅的酌上一口,再将烟雾缓缓吐出。动作细致优雅的如同中世纪王子一般的随性。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眼前升起的那一团烟雾,缓缓的收敛了柔媚入骨的笑容。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在青烟中一如虚幻的飘渺,却坚定的、没有丝毫疑虑的、又一次带走了他的思绪……
那一年,魅十八岁……
凌家家族的事业在父亲凌霄的执掌和叔父凌煜的辅佐下如日中天的壮大着。魅本姓凌,之所以有一个偏于阴柔的名字是因为凌霄为了纪念他难产而死的妻子,也就是魅的母亲。魅常听凌霄说起自己的母亲,她是个兼有聪慧和美貌的不凡女人。母亲过世后,凌霄没有再娶,而是把对母亲所有的思念和爱全部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凌霄,本就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所以,那个时候,魅生活的很幸福。
直到那一天……
那是凌家一年一度的聚会,社会各界的知名人士都会来参加。他讨厌那种虚伪的寒暄客道,于是在宴会中途偷溜了出来,也就在这时,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记不清他是怎么遇到那个像豹子一样的男人的,只是依稀记得那男人穿了一袭宽大的黑色风衣,半敞着扣子,很高大。十八岁的魅身高已有180公分,站在他面前,还是处于绝对了劣势。魅只记得当时自己对眼前那个人很好奇,而就在他微愣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先开口了……
“你是凌家那个传奇似的少主?”男人开口问道。魅记得,那是一个清亮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声音。说是传奇,其实并不过分,凌霄不愿让魅涉足家族的黑道势力,于是魅一直在做着干干净净的生意。四年的时间,没动凌家一分一毫的金钱和势力,白手起家创办了两家大型跨国企业,而这个孩子,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十八岁而已。
魅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而后疑声问道:“你是?”
那人浅酌了口手中的红酒,高深莫测的一笑后爽快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唐麟。”
魅也在笑,那时的他,长的并没有如今这般妖魅,最多也只能算是阴柔而已。略长及肩的黑发,一双精光闪烁又秀气灵动的极为细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微微眯缝着,煞是好看。魅没有想到,就在握上那人伸过来的手时,眼前那人突然冒出一句笃定十足的话:“记住我的名字,以后如果遇到事情,可以来找我。”说完,一闪身,便凭空消失在了黑夜里。
魅一惊,怔怔的看着眼前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位置,心里一阵骇然。他甚至连那个人怎样挣脱开自己的手都不知道。一抬手,魅又抖了一下,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里……
然而,就在魅快忘记那件小插曲的时候,以外忽然发生了。他的叔父,凌煜忽然反叛,带走了凌家的大部分势力,几天的交锋下来,凌霄兵败如山倒,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背叛自己的,竟会是自己的亲弟弟……
弟弟狠绝的背叛,凌家势力在自相残杀下锐减,心中的苦闷……几天下来,连番的打击让凌霄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眼看就要被打败之时,魅忽然记起了那个人,那个叫做唐麟的男子……
鬼使神差的,魅拨通了那个电话,之后,他们见面了。
“你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魅眯起了眼睛,声音冷冽的像寒风中尖锐的尖刀。
唐麟并不否认,含笑从容的点点头:“没错。”
魅攥紧了拳头,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人,“那你为什么不在那天就告诉我?!”
“呵呵~~”唐麟轻笑出声,英俊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无奈:“别说你不会相信,就算你会相信,你觉得你父亲会相信么?凌霄本就是个宽广大度的人,你认为他会相信我这个空穴来风的言论?”
魅闻言沉默不语,的确,自己的父亲不会相信。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让危害埋藏的更深而已。
于是,魅咬了咬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麟,“你能帮我?你到底是谁?让我怎么样才能相信你?”
唐麟挑挑眉,斜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想凌家的少主并不健忘。至于我能不能帮到你~~对不起,如果你想要我的帮助,你就必须相信我。因为除了孤注一掷之外,你已无路可走。”
长久的沉默,连风都不曾吹过,一切,死寂。
“我信你。”魅忽然开口,脸上带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请唐先生明说,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魅不傻,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精明,在社会上打拼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唐麟唇边的笑容在放大,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做我的宠物,一年。”唐麟干净的声音在这一刻忽然显得强势起来。
“你说什么?!”魅收敛了笑容,微微仰头,不太确定的确认着。活了十八年,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么张狂的“提议”。
然而,唐麟却在不痛不痒的解释着:“月光岛在圈内那么有名儿,相信凌家的少主应该明白宠物的含义是什么才对。”唐麟笃定的说着,因为他知道,魅一定会答应,“牺牲自己一年的时间换家族的平安,或者现在直接走掉等着凌煜杀掉你父亲、你、以及所有忠于你们的部下。决定权在你,我决不强求。”
“哼”魅冷哼,“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是吧!”
“呵呵~~”唐麟低笑,声音像是情人间的低吟,解释道:“在宴会上遇见你之后。”
最后的结果,如唐麟所料,在简短的对话结束后,魅几乎没有犹豫的直接答应了下来,算算这场交易,或许,他并不是很亏……
之后的三个月,一个神秘是组织忽然横插进这场战争中,迅速将混乱不堪的局面稳定下来。凌煜最终还是死了,死在凌霄的枪下。但他唯一的独子,当时只有四岁,凌霄说什么也没舍得杀。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根苗,自己唯一的亲侄子……
事后,魅简单的跟凌霄说了自己要离开一年之后,便随唐麟到了中国的江南。那时候他才知道,唐麟原来就是中国一个极其神秘的家族唐门的现任当家。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完美的彼岸,一场唯美到极致的悲剧正在酝酿上演。血腥的诱惑,在枯萎的荆棘下孕育出一朵殷红的血色蔷薇,它将在无数岁月洗礼后沉淀,然后绽放在内心最深处那潮湿的空气中……
***
手中的烟燃尽,直到烟头烫上了手指魅一抖才猛然间回过神来,随手将烟蒂一扔,他抬头仰望夜空。天不知何时已淅淅沥沥的下起细雨。烟雨蒙蒙,如诗如画。风吹过紫藤,如拂动瑟瑟琴弦。而魅的脸上,已染上了只有在追忆时才会浮现的温暖笑容。只是……这脸上的笑容别人看得到,而心底的伤痛,又有谁能感觉得到?……自唐麟离开后,他早已失去了和别人一起分享痛苦和脆弱的资格……是的,唐麟走了,带着魅全部的爱走了,没有对他留下只言片语,只是一句“照顾好自己。”而后,他的魂,散落在水阁镇的旷野上,一些在风中,一些在水里,一些,在无人的山冈上……
思及此,魅忽然站起身,疯了般的冲回楼内,跑进自己的书房,打开自己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魅从那里双手捧出一个古风古韵的木制精致雕花盒子,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散发真淡淡光泽的盒子时开始渐渐的凝滞……轻轻的打开盖子,一枚琥珀色的水滴形坠子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锦缎中,圆润温和的色泽在没有灯光照射的室内越发的好看。魅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来,握住,又在手掌中摊开。随着他的动作,手中的小东西回还转动着如流水一般的和煦光泽……
魅轻轻的笑了笑,此时的笑,已不再妩媚,更加不再骇人。那不是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而是如同坠子一样的温润表情,带着他无限的伤痛自责与悔恨的爱意,不再掩藏,不再冷漠,更多的,却是彷徨……
转动手腕,魅带着几万个小心的将坠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神圣的仿佛信徒带着说不尽的情感在膜拜他伟大的法老王。坠子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气息与体温,微凉的触感,像他总是微凉却细致光滑的皮肤。一如他离开的自己那天,一切,都未曾变过,然而,一切,却又早已物是人非……
叶落花残,人已随风……
去者已矣,生者自殇……
麟哥,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原本以为,经过岁月的沉淀,随着年少轻狂的消逝,那些陈年往事早已没了原来的清晰痕迹,却不料,心中的伤痛,原来可以跟随着日月的转化越积累,越深沉的……直到今天,魅仍旧依稀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他们签订契约时的情景……
来到唐门的两个星期后,魅第一次跪到唐麟面前。心中并没有什么过于受辱的感觉,毕竟,这只不过是桩交易,而他们各自都在这桩交易中各取了所需而已。何况,和唐麟相处的近半个月以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虽然有时寡言少语,但一张总是笑吟吟的脸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魅觉得,未来的十一个月零两个星期并不会太难熬。
他跪在他的面前,微微抬头看着端正坐于他眼前的这个即将成为他一年主人的男人。仔细看去,唐麟的长相其实并谈不上美丽或者俊逸,但那却是很特别的一张脸。深邃的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地刻在犹如刀削过一般的脸上,冷硬的线条却因为他脸上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而变得温润柔和。而此时,那双微微透着褐色的瞳仁,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魅无关痛痒的笑着,对上那双眼,同样的一眨不眨。
“从今天起往后的一年时间里,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平时温和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强势冷冽而极具权威的压迫感。没有疑问,不存在犹豫,更不许任何人反驳,简简单单的一个陈述句,宣告着他自己对魅的绝对所有权,如同陈述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实。甚至都不需要魅的表态——点头或者摇头,对这件事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魅了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从没听说过主奴契约的签订有这么简单的,简直让人觉得简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然后,这仅有十几个字的一句话,配上唐麟瞬间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却是简单,但绝不草率。于是,他收敛了脸上诧异的表情,配合的点了头:“是,麟哥。”
魅并不大算改口叫唐麟主人,而唐麟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一点。他打开了旁边的黑色大绒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一枚银戒,没有特殊的花纹图案装饰,只是一个银亮而简单的环形戒子。唐麟拿起魅垂在身侧的左手,将戒子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听说修女都是将戒子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意思是说将自己的爱献给上帝,那么,我将他套在这里,”唐麟用手指轻柔的在戒子和他手指之间来回的划着,接着说道:“代表着我对你的绝对控制权。”唐麟的声音似乎染上了魔性,一下一下重重击打在魅的心头……很长时间以后,他才明白,那个戒子说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拥有与被拥有,更多的,是宣布着一种莫大的责任,唐麟对他的……
魅的左手习惯性的越过中指摸上自己无名指的根部,恍惚间,魅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平静的眼中此时是满满的惊慌失措。那个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单调的手指上,没了任何的装饰,沉默无声的孤独,此时,已有七年……
他就这么走了,连同一并带走的还有他对自己的责任,一切的一切,都一起融化在了他红亮刺眼的血水里,融化,渗透,最后……消散……
魅的心微微抽痛起来。他一惊,随后双手死死的攥紧拳头,让指甲深深陷进手掌的疼来代替胸中突然涌起的熟悉的异样感觉。每年一次的发狂,他已不想再继续,更不想再在过去中沉沦,但是,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抵抗对那个人难以述说的思念……
真正成为唐麟的奴隶后,魅发现,不同于以往的平和,成了自己主人的他对自己越发的严格起来,严格到近乎苛刻。
他可以因为自己几秒钟的迟到而将迟到的时间化作鞭子翻倍的用力抽在自己身上;可以因为自己一个企划案上极为微小的纰漏而让自己没日没夜的重复做同一份企划;他甚至可以因为自己在餐桌上一个略微懒散的坐姿而给自己的体内塞进一个粗大的振动按摩棒,强行命令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保持整整一天的标准坐姿!那几个月,魅几乎吃尽了苦头,身上各种鞭子制造出的伤痕花样不断翻新,几乎每一个新的痕迹下面都是一个快要愈合的伤口……
那段日子,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心里将唐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各遍,但他说什么也不敢当着唐麟的面讲出来。因为那样子会被视为没有规矩而被惩罚。出了这些之外,唐麟很喜欢羞辱自己,似乎这已经成为他的一项乐此不疲的游戏。而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将调教自己的全部过程录下来刻成光盘拿到影音室,将它放到几乎占据整面墙的超大屏幕上,再让自己跪在屏幕前,强迫他用极为细致的语言将整个调教过程描述出来,包括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反应以及当时的心理变化,一个都不许遗漏。即使不愿意,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唐麟就坐在他身后。他手上粗长的藤鞭会在他放过每一个毫不起眼的细节时狠狠的吻上他的背。
记得第一次被唐麟强迫做这样的事时,他说什么也不肯,因为那毕竟是自己对自己的羞辱,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轻易接受吧?!……于是他拒绝,他瞪视着唐麟恶狠狠的告诉他:“不做就是不做,你有种就打死我好了!”结果,那一次,他真的差点被唐麟打死,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重新下床,而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他负伤之前的事情……
那段日子,对于魅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难以言语的漫长。但随着日子一天天流走,他们经过了长久的相互了解和磨合后,魅渐渐开始发现,唐麟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是调教还是惩罚,似乎都带上了某种特定的目的——某种善意的目的。于是,魅开始一点点的回想这段时间的日子……
***
对迟到的惩罚让他格外的重视起时间的重要性;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专注让他学会了如何作出一份天衣无缝的企划;整整一天的标准坐姿教会了他在必要的场合必须要保持合理的社交礼仪。就连对他的耻辱调教似乎也是一次次的打破了他对忍受羞辱所能达到的最后底线,不断的提高他对那些事情的忍受程度,使他在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不至于被瞬间激怒,自己先乱了阵脚。而现在,魅坚信,就算有个人在他面前用尽所有的办法羞辱他,他仍旧可以保证自己冷静而敏锐的去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案。不止这样,在一次次的调教里语言上的刺激和暗示中,唐麟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人性,怎么玩心计耍手段而不露痕迹,人在各种情况下的心理活动情况以及怎样处理各种突发的变故……
当明白了这些后,魅便不再讨厌那个总是对自己冷着一张连的讨厌男人了,因为当你明白了一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后,不管他用了多么极端的手段,你都没了恨他的理由,不是么?
相互间没了隔阂,这让魅和唐麟的相处模式更加和谐,而魅对他的了解,也在日益加深……
唐麟是个做事果断而有极有条理的人。及其周密的心思让魅不得不去打心眼里佩服。平时,唐麟的微笑从来都浅浅的挂在嘴角,温润如玉,仅是一个微笑,便可以让人从内而外的真正安下心来。如沐春风,那个时候,这个词语用来形容他的笑,毫不过分。唐麟又是个极其多变的人。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可以将吹面不寒的春风转变为冰冷刺骨的寒风。无论他们之间的相处多么和谐,唐麟对他还是毫不纵容。只要唐麟觉得有必要,他就会马上进入主人的角色,毫不留情的惩罚他……
然而,暴风过境,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唐麟又会温柔的帮他疗伤擦药,并告诉他惩罚自己的原因和一些让人无法反驳的道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种好或者坏往往会让人觉得稀松平常而烦躁厌倦,相反的,恩威并重却可以很轻易的捕获一个人的心。
魅也好不以外。对唐麟的感情从起初的平和到后来的崇拜,再到后来的喜欢,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魅无法控制自己的迷恋上了那个有着猎豹一般性格的男人……
魅一直都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当他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并且想做这件事的时候,如论对方是男人或者女人,或者他们之前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他都会去做,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成为阻止他的理由。既然感受到了自己对唐麟的感觉,他就没想过要将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而就唐麟平时对他的态度来看,魅觉得,他对自己也并不仅仅的主人对宠物的感情而已。于是,在那一天的欢爱温存过后,他轻轻的环住了唐麟。感觉着他强健而平稳的心跳,那是一种让他出奇安心的声音……
“麟哥,你知道么?我爱上你了……”魅柔柔的声音飘出口,带着万种的风情,酥麻的声调充满真切情感的语气,几乎像要融化了世间万物般的柔软。想象中,唐麟如果也对他有感情的话,就算不正面回应,也会用力收紧搂着他的双手的。魅轻笑,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只是,他没想到,回应他的仅仅的唐麟用力挥出的一巴掌!没有温存的情话,没有充满情感的拥抱,甚至没有一句拒绝的语言,仅仅有着冷冷的一巴掌,一下子打碎了他全部的希望……
魅缓缓的将头赚回来轻轻用手指抹了下唇角流出的腥咸液体,扭头目不转睛的定定看着眼前这个他爱着的男人。此时,唐麟的表情是魅从未见过的森寒阴冷,没有一丝一毫他想看到的表情,在他的表情中,魅读出的出了阴寒外就是狂暴的愤怒……
“麟……”话喂出口,魅有些微颤的语气便被唐麟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在里面的命令做打断:“去调教室。”
闻言,魅真的愣了。就算唐麟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可面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情感表达,他就真的一定要这么狠狠地打碎?!就一定要用所谓的调教方式告诉他,他们只不过是一年契约关系这么简单,除此之外,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更不需要自己对他的感情?!唐麟,你就真的要这么残忍么?
这就是他爱的人……这就是他第一次向爱的人表白的结果……他爱的人……不、爱、他!
瞬间的犹豫,唐麟的掌风便再次刮了上来。魅一惊飞速的闪身躲开,然后衣服也没穿,头也没回的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不敢再劳麟哥动手,我这就去。”说话间,卧室的门已被重重的关上了。唐麟此时的表情,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再看一次了。
魅走后,唐麟看着刚刚打过魅的右手出神。手,缓缓的被他握了起来……手掌此时还在发麻发热,可想而知,刚才打魅的那一巴掌究竟有多么重……心里有种异样的刺痛,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有些人,既定的命运使他们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了太多人的生死。不巧的是,魅和唐麟偏偏都是这种人……
来到调教室他魅自虐般的从一旁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串拉珠,润滑剂也没用就直接将其一个个推进体内。忍着直肠被异物充满的不适,魅跪到调教室正中间的位置上——那是唐麟最喜欢让他待的一个位置。然后,魅想也没想的就把遥控器推到了最大档。体内拉珠相互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沉重的重量让魅的下腹有了令人难以忍受的下坠感。但这一切对于魅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他不知道现在心里的感觉是不是所谓的心痛,因为从下到大他都没有尝试过那种别人所讲的由内而外疼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但现在他的胸腔真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难受,闷闷的,让他透不过气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钻了个孔,好像有什么都西从里面流走了,整个胸口拧着劲儿的疼起来。魅伸手紧紧的抓挠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但窒息的绝望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难过的让他想哭……
眼角一湿,一滴液体就真的这么滑的下来,快的让魅措手不及,快的让魅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碎在地上的水珠而无法反应。魅从没想过,他,竟然也会流泪……
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魅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地上已经冷却的液体擦干。魅不想让唐麟看见如此脆弱的自己。他们之前最直接的关系不过是由一纸契约在维持而已,时间到了,他们笑笑分开,从此后,彼此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更何况,他不需要自己的感情,而自己,也不是个愿意将情感暴露给别人玩弄的人。一次的教训,对他来说已然足够。他不会强迫自己去忘掉唐麟,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他从不轻易对任何人动真感情,但一但真的动心了,他就会用心去感受,那绝不是一句说收回就收回的。所以,他只需要偷偷的将那份累赘似的感情守在心中就够了,其他的,既然与他无缘,那么他也不再奢求……
思索间,唐麟推门进来,脚步声是特有是沉重压迫感。不用回头,魅知道唐麟此时就站在他身后。对他气息的熟悉与了解,已经到了让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府。魅想开口,却在张嘴的一瞬间闭上了嘴。说话?他该说些什么?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说?爱他的人么?呵~~人家不稀罕!奴隶么?在这个空间里,主人不开口说话,他没有资格先说话……至此,魅忽然悲哀的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多情滥情的,只有自己而已……只有自己……
唐麟眉头深锁——在看出了魅身体上的异样之后。这种时候,你竟还要逞强?!
唐麟从一边的墙上拿下一条鞭子握在手里,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坚定而又权威的对魅命令道:“起来,站好!”
魅顺从的起身,忍着下体的沉重压迫感在原地用标准的军姿站好。他用余光不哭痕迹地瞄了一眼唐麟手上的鞭子,那是一直悬挂在调教室最角落的骇人蛇鞭。鞭身粗长,通体漆黑,上面锋利尖锐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迫人的华丽光泽。从前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唐麟也没有用他对自己挥鞭相向过,而这次,仅仅是一句“我爱上你了”,唐麟竟然会愤怒到用他来教训自己!
类似的惩罚,唐麟向来不允许他借力。魅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也不看唐麟。感受着鞭子划破静止空气时的破风声和后背瞬间承受到的生疼刺痛,尽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这种痛楚还是令魅难以忍受,他紧贴着两腿的手猛的握成拳头来阻止自己想马上逃开的意识,同时死死的皱着眉。背后应该被划出了很多条血口子吧?他想。
“军姿是这么站的?”背后,唐麟停下了挥鞭的动作,冷冷的问。
魅认命的将手打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鞭子再次坚定不移的吻上他的背,他咬牙强迫着自己拿出所有的意志力来隐忍着——忍受着身痛,更承受着心痛……
魅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唐麟到底抽了他多少下。时间对他来说此时慢的像个要死的蜗牛。奇怪的是,他的意识却越发的清晰起来。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蛇鞭落下又起来而带出的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清晰而有沉闷。
“我为什么打你?”刀子似的蛇鞭忽然停了下来,一个满是威严的声音代替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充满压迫力的问道。
魅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唐麟一眼。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似乎已经变的毫无意义……
之后,掩去了感情的丹凤眼变得空洞冷冽而麻木。不像是在回答唐麟的话,倒像是在告诫自己:“我不应该爱上你。”
又是一鞭斜着打下来,唐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几分怒气:“我为什么打你?”
魅的身体一晃,又在瞬间恢复到原位。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冰冷:“因为我爱上了你。”
两个人都沉默了,在无声的空间里,魅似乎听到了唐麟无力的叹息……
魅已经伤的很重了。唐麟眯眼仔细观察着魅的背部,细细的血丝遍布脊背,几处略重的血口子已经有血流了出来。鲜红的血痕蜿蜒着魅原来白净紧致的皮肤留下,罪恶的颜色,带着罂粟花般的诱惑。
最终,唐麟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鞭子,将魅打横抱起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将他放在床上,轻柔的帮他处理伤口。
魅安静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任唐麟随意摆弄,同时在心里默默的自残似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每次调教后例行的共事罢了,我为什么……还要贪恋这一丝本不属于我的环绕指间的温柔……
大概是上好了药,贪恋微微用力伸手按压着魅的后穴,体内的拉珠随着唐麟的动作来回的蠕动,异样难忍的感觉让魅轻哼出声。
唐麟猛然施力,忽然的动作一下子将拉珠顶到了直肠的最深处。魅猛的向上一抬身子,刹那间,又像死鱼似的坠回床上。
直到这时,唐麟才说话:“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打你?”
抿了下依旧红润的唇,魅的语气带上了些许让人难以发觉的嘲笑,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其他的什么,“我不自量力。”
“哪里不自量力?”
“明明知道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却还是自虐似的将拉珠放进去。”
“还有呢?”
还有?魅沉默了。如果爱上一个人也有错的话,那么,他的确有。
叹了口气,唐麟起身做到床头边缘上,抬起魅陷进枕头里的脸,目光豹子般敏锐的捕捉到了魅眼神中的闪烁,“你应该学会,怎么用你了冷漠去爱一个人。”
“呵~~”魅嗤笑,“用冷漠爱人?好高深的理论。”
唐麟松开手放魅的头自由,“不管你阜新怎么样保护你干净自由,凌家的产业你最终还是要全权接管的。凌家在黑道上的势力,你不会不清楚——想攀附的人多不胜数,想报复打压取而代之的更是不胜枚举。你时时刻刻都可能有微咸,你爱着一个人,本没什么,但被敌人知道了,他就是你的软肋,而你,就是对准他的那支枪口。”
魅一惊,震惊的抬眼,细长黑亮的眼睛微微眯缝着:“麟哥……
唐麟伸手将魅垂落下来的头发缕顺,又恢复到了平常那个总是带着淡笑的无害唐麟,但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而严厉:“魅,你记着,我只说一次。当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和你想保护的人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学着冷漠。因为这样,虽然伤人,却不害人。”
魅凝视着唐麟坚定的让人安心的眼睛,浅浅淡淡的褐色,不深邃,却可以让人着魔。良久后,魅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唐麟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只是可惜,他并不认为唐麟的那种没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东西的人。所以,他承认唐麟的理论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爱他!人或许可以说谎,但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却骗不了人。在魅告诉唐麟自己爱上他了的那个刻,魅在唐麟眼中看到的,出来让人发寒的冰冷和忿恨外,再无其他……
魅痛苦的要紧了双唇,他知道这样的姿势唐麟并看不见他的表情。很久之后,魅将头转向了另一侧,带着满腔疲惫的对唐麟下了逐客令:“麟哥,没有什么事了的话,可以让我一个人休息下么?”
现在,他只想静一静。这一晚,他已经承受了太多计划之外的东西,他必须给自己消化的时间,来接受这份令人不安的现实……
唐麟伸手将魅垂落下来的头发缕顺,又恢复到了平常那个总是带着淡笑的无害唐麟,但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而严厉:“魅,你记着,我只说一次。当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和你想保护的人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学着冷漠。因为这样,虽然伤人,却不害人。”
魅凝视着唐麟坚定的让人安心的眼睛,浅浅淡淡的褐色,不深邃,却可以让人着魔。良久后,魅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唐麟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只是可惜,他并不认为唐麟的那种没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东西的人。所以,他承认唐麟的理论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爱他!人或许可以说谎,但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却骗不了人。在魅告诉唐麟自己爱上他了的那个刻,魅在唐麟眼中看到的,出来让人发寒的冰冷和忿恨外,再无其他……
魅痛苦的要紧了双唇,他知道这样的姿势唐麟并看不见他的表情。很久之后,魅将头转向了另一侧,带着满腔疲惫的对唐麟下了逐客令:“麟哥,没有什么事了的话,可以让我一个人休息下么?”
现在,他只想静一静。这一晚,他已经承受了太多计划之外的东西,他必须给自己消化的时间,来接受这份令人不安的现实……
***
十天后,是契约终止的日子……魅低头默默的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着,同时在心里计算着将要离开的时间。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有血有泪有爱有怨的地方……不舍么?的确不舍。想到从此后再与唐麟无缘见面,魅的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儿。离开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对彼此而言,不过是人生旅程中的一对熟悉的路人,彼此了解,但最终,谁也走不到谁的家里去。彼此间就像每次潮起潮落时惊拍云天了浪涛,奔流向天地尽头,再无回首之日……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再没了那宽大的怀抱,再没了那熟悉的淡雅冷香,魅的心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抽动起来,这比纯粹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不愿在多想,毕竟还有十天不是么?起码自己还可以拥有这段回忆。然而,越是不愿意去想,思绪就越发如同梦魇的奔涌上来,这段自己视之珍宝的记忆,对于唐麟,他又会记得多少?……有些狼狈的甩了甩头,魅微微闭上了那双细长晶莹的丹凤眼,幽幽的吐出一口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叹息声。
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魅这才听见旁边屋子里传来的刻意压抑的声音,这是唐麟是书房,那清亮的声音,正是来自唐麟。而此时,另外一个陌生男声正在有些急躁的跟他争论着。
出去对唐麟的好奇,魅悄悄的伏在门边,细致而小心的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行!大哥你这是在纵虎归山!”那是一个相当气急败坏而有焦虑难当的声音。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担心。”相对的,唐麟的声音显得是如此的淡然笃定。那是一种上位者自然而然所产生的强大自信。
“不担心才怪!许泽那老东西出了名的奸诈狡猾,与我们又是世仇!你就这么放他出了我们的地盘,以后必定是心腹大患!”那人的声量在止不住的向上扬。
然而,回应他的,却已经是一室的空寂无声。
唐麟淡定了然的无声笑容魅在门的这端当然看不到,所以,久久等不到唐麟回应的魅大脑开始自动自发的转动。他认得许泽这个人,在之前的聚会中经常会看到他。此人剃了个光可照人的光头,身材并不是很高大,却给了人一种特别精悍的感觉,只是,眼光流动之间,眸中那抹并不急于掩藏的狡诈邪佞让人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个人绝非善辈!
他遇到麻烦了么?只有短暂的思索,随后,魅的眼中浮现出一缕难以表述的光芒,是希望,是期待,是决绝……
既然要走,那就让我做这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能帮你做的事。
淡淡的阴柔笑容缓缓荡漾于魅的嘴角,接着,他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切,皆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给我去找,掘了这座城与务必把他给我找回来。”唐麟阴冷的声音依旧沉着淡定,只是,言语间,眼神已经化成了凌厉冰刀,直直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魅已经从唐麟的视线里消失了整整一天,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魅出事了!否则魅绝对不会这么没轻没重的跑出去一天也没个任何音讯。只剩下七天契约就该终止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出这样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七天,失踪……闪落的碎片一点点的拼接在一起,煞那间,让唐麟的心底泛起异样的冰寒。
但愿不是……
然而,事与愿违。天刚亮时,他受到了封派出手下带回来的信,信的内容很简短:
唐麟,你那漂亮的小家伙在我手里。不想他有事的话,就按照道上的规矩马上过来赎他,否则后果自负。
许泽
唐麟闭眼深吸了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招来了自己的得力下属,简短而有效的吩咐道:“组织我们现在在本家的所有精英力量,隐蔽的埋伏好在水阁镇待命。”
“大哥!……”依旧是那天争论的那个声音,却原来,那人竟是唐门门中杀手的负责人,亦是唐麟最信任的左右手。
“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去做就是。”唐麟淡笑着打算那人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他不管的。”
***
约定的地点,在一处码头,许泽自己人的船上。唐麟单枪匹马的前来赴约,淡淡的瞟了一眼船上的守卫后步伐毫不凝滞的上了船。他今天一袭锦缎的黑色收口唐装,精神利落,更显得英气十足。
船舱里,原本的一些装饰物已经被撤了下去,独留正中的一把暗红色的檀木雕龙椅,许泽正沉稳的坐在上面。如同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情景一样,黑色西服的下属围了大半圈,各个虎目圆瞪的盯着刚从外面进来的唐麟。
唐麟脸上是那一如往昔的浅淡笑容,进来后的第一眼,他便瞧见了魅——虽然被人反绑了胳臂在身后,但除了衣着狼狈和神态的略微憔悴外,一切都还好。
迎着魅那一双印满了愧疚和愤恨的细长双眼,唐麟安抚的摇头笑了笑。直接的小动作,却只有他们能看得懂。
——混蛋!谁让你来的?!!
——放心,会没事的。
……
魅自己都可以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那是当他自己被抓时也没有出现过的激动频率。龙许两家是世仇,唐麟这一来,意味着什么相信唐麟本人比他更清楚。可他却真的就这么义无反顾的来了!……即使面对的,将是自己的有去无回……
没有必要的……既然维持我们关系的只有那一纸契约,你就没有必要以身涉险的!……是我不自量力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又有什么义务来为我的错误买单?!何况,这代价,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性命……
魅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拧着劲儿的揪在一起了,看着唐麟那依旧笑得淡定的欠扁面孔,他必须暗暗咬牙才能压制住自己的担心与害怕,维持着着一脸的冷漠。因为他知道,一但他情绪失控,带给唐麟的,将会是更大的灾难。
收回视线,不再与魅对视,唐麟对上了许泽那带着邪笑的眼,唐麟也在笑,笑容清澈的像是一泓见底的清泉,让人的精神不自觉的放松了几分,“我来了,许老大是不是该放人了呢?~~”
他笑,许泽可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没有说话,许泽向唐麟的方向一抬下巴,眼神示意间一名三名手下便走了出来,两名持枪分守唐麟两侧,一名在唐麟身前站定。
唐麟会意,还没等他们说话,自己便轻笑着将自己身上的武器解了下来。那是两把银白色的沙漠之鹰和一把藏在袖口处的精致小匕首。他很有礼貌的双手奉上,那人又很小心谨慎的检查一番没发现可以东西后才带着唐麟的枪和匕首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唐麟挑了挑眉,唇边依旧是那让人心情愉悦的春风般温暖的笑容,他无所谓的耸肩虚虚向前挪了几步,开口玩笑似的揶揄道:“许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我来的时候简单看过,这码头周围都是你的人,又解了我的武器,就该放人才是。这么防了又防的,还怕在这场本来就不公平的交易中自己会吃亏不成?”
许泽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为唐麟的话所动。斜睨了眼身后被自己手下看守的死死的的魅,摇头叹息着:“真是没想到~~堂堂唐门的当家,竟会被这一个小子牵绊成了软肋。”
“呵呵~~”唐麟环抱双臂脚下无聊的画着圈圈,低头凝视着地面,轻声说道:“你应该庆幸你抓到了他,不然的话,恐怕你这辈子永远都会受我打压。”
明明是依旧轻柔的温暖声音,但在许泽听起来,却无端的显得有些刺耳。他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笑意却要比刚才深刻了许多,“可惜,你恐怕已经没有后半辈子了~~”说着,他似乎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心中畅快的站起身来,走到魅身边,抬手扣住他的下颚,叹息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家伙还真就是个尤物~~难怪会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他盯着魅的脸仔细的端详着,深情不像是在亵渎,倒像是在欣赏一件令人惊叹的艺术品,“你还该庆幸下,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然是话,我一定会尝尝他的味道的~~”
很好!就是现在!
唐麟嘴角勾起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在许泽话音未落之时,身体瞬间躬起,像离弦之箭一般的窜了出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许泽身前,扼住了他喉咙的同时,轻巧流利的抬手,一枚小巧的药丸就在许泽张嘴的那一刹滑进了他的喉咙里。
众人惊觉之际,唐麟面对周围的几十把手枪,冷笑着环视四周。胸中的话,一出口,便了雷霆万钧的气势:“你们以为~~一个合格的杀手,能杀人的,就只有武器么?”
一句话,夹带着风卷云残一样的威势,和唐门家主的积威,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慑周围这一群夹枪带棍的汉子。感觉着周围的其实略略弱了下去,唐麟低头暧昧的在许泽耳边吹了口气,对一直没有表示的他说道:“忘了告诉你~~无论什么情况,我唐麟,都会是占有绝对主动权的那个。”
话语中的笃定,让许泽不得不勉强抬头,再次审视这个他多年来的对手。然而,在那双眼里,依旧如多年前一样,一片清明澄亮,透明的让他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许泽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对唐麟陈诉着一个很 严峻的事实,“挟持了我又如何?你逃不掉。之前我下了死令,不管多大的代价,今天行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死。”
期间,几乎毁天灭地的戾气,朝着唐麟喷涌而来,然后,唐麟回应的,只是一个轻浅的微笑。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应着,无视魅此时看他的表情,也不管许泽眼中的疑惑与不解,他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关心下你自己的好~~你说是吧?!”运筹帷幄的笑容中,唐麟的声音近乎九天之外的飘渺,之间,带上了对某种命运的叹息:“你刚刚吞进去的,是唐门的‘噬冢’。”
听到这里,许泽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噬冢,唐门历代严禁使用的禁药,世间,只有听说,却未曾见过。只是,传闻中,这药,却妖异诡谲的厉害。
不会致命,只会让中毒之人日夜生不如死。
唐麟满意的看着许泽惊骇的表情,适时的,加了一剂猛料:“世上传闻,这要只会让人日夜受百虫攻心的痛苦,其实,若仅是如此,唐门又怎么会把它当成禁药来严令禁止历代家主使用?知道它为什么叫噬冢吗?”
说到这里,唐麟的表情不自觉的转为幽深,语气中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所谓噬冢,就是指即使进入坟墓,也依旧不得安宁。”
他不出意外的听到了船舱内微微的吸气声,接着道:“一般慢性毒药,守不住,大不了自杀便是一了百了。可这药,里面有唐门历代秘传的成分,会至始至终的护住中毒之人的心脉。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唐麟环视众人之后下了结论:“这就以为着,即使你已死,但心还在,神经还在,所以,你仍旧可以感受到那非人的痛苦。”
唐麟仍旧在笑,笑容依旧是那清明透亮的笑容,可不知为什么,一船舱的人,忽然觉得唐麟此时的脸,如同十八层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阴森恐怖的让人心寒。
接着,他摇头嗤笑着:“这也为什么唐门历代严令禁止使用的原因,因为它太有损阴德。”说完,他再次低头,看着许泽惨白成一片了脸,勾魂似的给出了个诱惑的条件。
“周围都是你的人,我们俩硬冲也冲不出去,而且~~我不相信你许老大的信誉,假如我留下,魅出了这个门你会不会再抓他回来我们谁都不知道。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两秒钟的沉默后,许泽稳了稳神经,勉强沉声问道:“什么?”
“噬冢很快就会发作。在这之前,你放我们离开,毒发之后你派人来追捕,如果还抓得住我们,我将解药双手奉上,并且我们俩也任由你处置,如果你们的追捕失败的话~~我回唐门后自然也会把解药给你。如何?”
迎着许泽那极度怀疑的双眼,唐麟耸肩轻松笑道:“放心,解药一定会给你的~~毕竟,我也不想太折损自己的阴德,让我死都不得安宁不是~~”
看着许泽瞬息万变的表情,唐麟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他知道,这场对峙,他赢了,而他的条件,许泽一定会答应。毕竟,没有人想面对噬冢的恐怖。
短暂的沉默,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许泽点了下头……
***
逃亡的路上静默无声,四周的危险却如毒蛇吐信一般悄无声息的蔓延滋长着。无形的杀戮气息天网似的的覆顶而来,苍鹰一般锐利的眼警惕的来回搜寻着危险可能存在的地方,腿下却毫不停留,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两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麟哥……”魅吞了口口水润润着火似的嗓子,喘息这边跑边叫着唐麟的名字,微微眯起的细长双眸平日里那一抹阴柔已经隐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透露出破釜沉舟一般的决绝血色:“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噬冢……噬冢的解药都绝对不要落在那个老家伙手中!”
唐麟紧紧抓着魅的手在丛林深处飞快的穿梭着,他冷笑着,阴沉的语气在这片密林深处显得极为的诡谲森然,“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药。如果有,又怎么会被列为禁药?!”唐麟露齿一笑,依然的如沐春风,却再也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唯有冷然冰凌般的钻进人的心肺:“就算死,我又怎么会便宜了他?”
单纯的帮派厮杀,生死听天由命,纵有恩怨他也绝不会使用噬冢这种药物,但现在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区,魅便了唐麟的禁区。而碰了他唐麟禁区的人,只有死。
杀戮的气息又进了几分。唐麟抓着魅的手心中微微渗出了细汗,他瞟了一眼周围,没有任何异动,可他却越发的心神不宁起来。不好的感觉以燎原的速度飞快的从心底升起,直袭他的大脑,长期杀斗的预感不会有错。
会有人离开。
电光火石间,这样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际,吓的唐麟奔跑的脚步猛然一顿。
他扭头,迎上的是魅那一双独有的星光一般的丹凤眼。那漂亮的让人炫目的眼此时正隐隐带着紧张的看着他……
绝对不可以是他。
唐麟看进魅那闪光的眼,温柔的对他一笑,没有说话,拉起魅继续向前跑,同时安抚道:“放心,过了水阁镇就没事了。”只是,被他拉着跑的魅没有看见唐麟在转身那一刻眼中爆出的决绝。
***
魅单手紧握着手中的琥珀色坠子,它早已浸入了魅自己身体的温度,有了人类温度的它便的温润异常,水滴的形状,正如那点点的离人泪。
用力收紧双手来阻止那突然涌起的陌生而熟悉的撕裂感,琥珀坠子很快便染上了血的颜色,那样的艳丽鲜红,期间带着丝丝诡异妖艳,就像那日,沾染在他手上的鲜血一般,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血的温度,可以这般的滚烫灼人。
唐麟,镌刻在心神中的名字,此刻念来,竟是这样的痛彻心扉……
从来没想过那个神一样的人物也会如风卷落叶一般的离他而去,从来没想过自己竟是害他丧命的罪魁祸首,从来没想过那个总是面上微笑却是笑里藏刀的人竟会是爱着自己的……
十八岁,被血染过的颜色,让他身上属于死亡的气息再也洗刷不掉,那鲜艳的颜色,正是唐麟的血……
魅将手掌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舔着坠子上的血色,腥甜的味道入口,便化作那一年漫天的大雪,包裹着周身,无尽的寒冷……
***
唐麟最终还是倒下了。在带着魅跑过水阁镇之后,在与接应的人会合确定了魅的安全之后,迎着魅松了口气的笑脸,毫无征兆的轰然倒下了。他倒下的刹那,魅的笑容定格在那里,苍茫大地瞬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有的,只是唐麟倒在地上那一瞬间发出的闷响,就是这响声,听在魅的耳朵里,却是山崩地裂一般……
那天,温暖的江南忽然突兀的下起雪来,水乡万里一片银白,干净的让人忘记了呼吸,而在魅咫尺之间的唐麟,依旧带笑的脸却被身下染成一片殷红的雪地印的吓人的惨白。白色的雪配上刺眼的红,那样的鲜明妖娆,艳的模糊了魅的视线,更模糊了唐麟的脸……
“麟哥!!!!!”反应过来的魅发疯似的叫着唐麟的名字奔过去扶起唐麟躺在地上的身体,然后,手扶到背后,却是一片的温热,魅眼神呆滞的颤抖着左手将它移到自己眼前,入眼的,是那一片诡异的颜色,粘腻而温热。
魅的眼中有什么光在闪,不是眼泪,不是绝望,那是让人说不出的东西,他眼神偏执而呆浊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了半天,他才用那只沾上唐麟鲜血的手去帮过他的后背,一个小洞,似的枪伤,但魅说不出那是哪一种枪才能造成的伤口。那里,不断的有鲜血流出来,如同涓涓的溪流,不是血流如注,因为魅知道,此时怀里的这个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了……
魅的眼睛,在看到那伤口的瞬间红了起来。他猛的将毫无力气的唐麟搂在怀里,万分爱惜的动作,配合的,却不是温柔的耳语……
“你他妈的混蛋!!”魅对这唐麟的耳朵,疯狂的大叫着:“你以为你是谁?!刚才被人包围你凭什么把我互在你的羽翼之下?!谁都没有让谁甘愿替他去死的权利,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又凭什么违背你自己的说辞?!!”
面对魅的失控,唐麟挣扎的抬手摸上了魅的脸,没有眼泪的脸上,只是有些冰凉凉的。一抹微笑重新回到了唐麟的脸上,从苍白唇上绽放的笑容就算三月盛开的桃花也无法与之相比……
“自从签订契约的那天开始,保护你就是我的义务了……何况……”唐麟看进魅眼中的微笑更浓了几分,只是气息似乎有些接不上,说话便的断断续续起来:“傻瓜……我的确是说过那样的话,可是……可是每个人却都有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死的权利……”
“爱……”看着唐麟那张一如昨日的脸,魅有那么一转瞬的恍惚,他静静的凝视着唐麟,眼神变得无尽的飘渺……
曾几何时,那是多么想听到的一个字,而如今,真正的从唐麟嘴里说出来后,魅所感受到的,只有痛到手指尖的撕裂感……
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我时,你却已经无法再爱我……
他们都是活在杀戮之中的,面对唐麟的伤,谁都清楚早已回天乏术。没有人会在这个珍贵的时刻去叫嚷着要去找什么医院请什么医生,生命最后的时刻,能珍惜的,就尽量珍惜,成遗憾的,也不必牵挂。
魅恍惚的时候,唐麟用尽自己残余的力气将魅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面对魅眼中那让他难以忍受的感情,有那么一滴泪,终于从那倔强的眼角流出,他抛下自己的骄傲,试图往魅的怀里挤了挤,以此来活得他身上那让人着魔的温暖。之后,他用已经破碎的声音对着眼前这个拼命忍着自己眼泪的男孩说:“我们的合约……从这个刻起解除……魅,你……不再属于我,你自由了……”
闻言,魅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相同于唐麟的一滴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打在唐麟有些冰冷的脸庞上。
自由?……没有你的自由,我要它何用……
“别哭……”唐麟喘息的笑着,却因此咳的厉害:“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让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
没咬着唇,狠狠的点了点头,将眼中的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收紧手臂,将全身冰冷的唐麟紧紧的护在怀里。
“你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我也绝对不会把我的感情告诉你……不是因为不爱你,只是因为我不想用我的爱伤害到你……”说到这里,唐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曾经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可以把他保护的很好,却不料,现在伤他最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而现在……我把戒子收回来,只是因为我不想用我的爱束缚住你……我即将离开,而你……还有很长了路要走……魅……”唐麟握住了魅环着他的手,留恋似的来回的摩挲着:“记着不要内疚……这样的结果,是我心甘情愿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的,没有后悔,没有遗憾……你的麟哥绝不允许你活在自我谴责当中!……”
他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脖子上的琥珀坠子摘下来,本想亲自带在魅脖子上,却已经没了那样的气力,最后只得将那个小东西轻轻的放在了魅的手掌心:“这……这是我传家的东西……可我无后,这东西注定要失传了……就送给你,权当是……是给你留个纪念好了……”
说完,唐麟反常往魅的胳臂上蹭了蹭,神情柔软的像个刚出声的孩子。他想最后抬头看那个脆弱而倔强的孩子一眼,可漫天飘舞的风雪却模糊了他的视线,打的他眼睛昏暗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最后,他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已经带上了决绝:“看来……我要离开了……魅……记着……记着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不能,那么……那么便带着我的梦一起活下去……最终……最终会有个人来代替我来完成对你的爱的……”
又一卷狂风灌进了他的嗓子,剧烈的咳嗽中,他感觉到了魅没有章法的胡乱摇着头……唐麟向上摸了摸,却抓了空,魅赶紧抓着他的手将那只已经冰凉的没有一丝人类温度的手放在了自己了脸上,灼热的泪掉在那只手上,冰与火的交融,在短暂的拥有后,碎裂在了这猎猎寒风里……
唐麟安详的笑了,笑容就好像魅第一天见到他那样的神秘而温柔,不自不觉中已经勾人心魄:“记着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用我的生命来告诉你……上位者……不可以鲁莽行事……记着……要爱护……自己……”
狂风呼啸着,漫天的冰雪打在脸上,冰心彻骨的寒,怀中昨日那强悍的血修罗,这一刻,已经没了一点人的生气……魅知道,他的麟哥去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意外的没有哭吼,但平静的死气却更让人压抑的难受……
魅伸手抚摸着唐麟紧闭的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眼神是让人害怕的痴狂……
“你曾经说过,就算协议终止,你也会护我一辈子的……你忘了么?你肯定是忘了……不然,那么信守承诺的你怎么会就这么离开了?……”
“我终于知道你是爱我的了……可这个代价却是你的性命……或许,你又是不爱我的……不然,你怎么就舍得让我自己背负着你沉重的爱来度过剩下的日子?……”
“你告诉我,会有那么一个人来代替你完胜对我的爱……呵呵……傻瓜呵……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你要我还怎么去爱别人?一个没有能力爱的人,又有什么人会去爱他?……”
“这最后一课,代价到底是你的性命还的我的性命?……你的身已去,我的心已死。留下的,只有满满的责任,对你的愧疚和那一丝被撕的粉碎的爱情……”
“我们的代价都太过的惨痛,麟哥……你知道么?这是你给我上过效果最好的一课。从此,魅不会再是那个鲁莽不懂事的孩子了,你放心……魅会证明给天下看,唐麟教出来的学生,一生只能是主宰。”
那天的雪好大好大,魅就这么搂着已经冷硬的唐麟,安静的坐在雪地里。直到唐门的人把已经冻得僵硬的他送去医院,再送会凌霄那里……
第十二章 今宵入梦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撞进了魅的大脑,轰的他竟然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瞬间的闪神,原本握在手中的坠子已经脱离手心,直直的向下坠落……
“主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飞快的接住了那枚坠子,同时稳妥而不失温柔的扶住了魅摇摇欲坠的身子,略显慌乱的语气听起来却是带来几分的紧张和关切。
熟悉的声音将魅带离了那个曾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魅疲惫的抬眼,看见的正是紫洛那一双含着关心的眼。
“你怎么来了?”魅拉过书房中的椅子脱力似的坐了下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询问道。
紫洛看着魅疲惫的神情,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一不小心只怕又要惹火上身。咬了咬唇,紫洛小心的措词:“我看主人自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怕……怕主人会有什么需要,所以就过来看看……哦,对了!”紫洛将手中攥着的琥珀坠子恭敬的放在桌上,才道:“正巧在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马上要掉到地上,赶巧接了下来。
魅扬起细长的眼角斜睨紫洛一眼,随即将坠子重新收入锦盒当中,站了起来。想走,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站立不稳。
难得的叹了口气,魅淡淡的对在一旁低头等候的紫洛吩咐道:“扶我回卧室去……”
从浴室里出来的魅看见紫洛的时候他正在帮自己铺床。似乎也是刚洗完澡的他此刻一缕披散的长发自鬓边垂至脸颊,妖异的黑映在那带着淡粉色泽的脸上,配上那淡得几乎要化开的紫色轻纱的宽大睡衣,忙碌的身影,却有万种的风情……
洗完澡的魅轻松了很多,凝视着这样的紫洛,心情居然有了些莫名的好转。
从背后环住弯着腰跟被褥作战的紫洛,咬着他的耳垂,魅暧昧的问道:“穿这么性感的样子,是为了诱惑我么?~~”
磁性阴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毫无防备的紫洛被吓的猛的一颤,不宽大却绝不瘦弱的湿热怀抱,熟悉得已经成为习惯的优雅冷香中淡淡的夹杂着一丝暧昧的的气息。紫洛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魅啃咬的有些发烫,回想起魅刚才说的话以及自己刚刚的姿势,本来就粉红的脸上颜色又深了几分。
他微小的缩着脖子来躲避魅的攻击,嘴上却因为那麻痛的感觉沉吟的不成调子:“主人……我……我并没有……”
“呵呵~~”魅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轻笑,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优雅阴柔。他放开了紫洛自己独自坐在床上,紫洛抬头时偶然看到了那双眼,刚在的疲惫疯狂早已隐藏的无影无踪。那双纯黑的眼,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深沉黑暗中带着点点的诱惑,没有一丝的闪动,悬异的就想宇宙见最大的黑洞,把每一个与之对视的人笼罩其中,让人无路可逃……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僵了下来。魅就这么带着邪笑的看着紫洛,紫洛在无所适从间忽然想起来自己有拿吃的过来,于是,赶紧询问道:“主人晚饭都没有吃,紫洛特地拿了些吃的和水果过来,主人要不要吃一点儿?”说话间,已经将些小糕点和水果端过来放在了魅床边的茶几上。
魅在这个时候忽然伸手揽住紫洛的腰臂力一带,将丝毫不敢反抗的紫洛带到自己怀里轻轻一按,怀中人就柔顺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当然要吃。不过~~要洛陪我一起呢~~”邪魅轻柔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魅拿过杯中红酒大大的含了一口,转而强势的抓过紫洛的长发,半威胁半强迫的抬起他的脸,手腕一翻便扣住了紫洛的头,倾着头将口中猩红的液体渡到紫洛口中。
紫洛不敢躲开,安静的顺势喝下,而魅却在那淡粉色闪着滑润光泽的唇上流连不去。直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儿涌了出来,魅才停止肆虐那里。看着紫洛喘息的脸,魅邪恶的伸出舌头轻舔着自己的上唇,随后一个肆意绽放的邪魅笑容中从唇角流淌而出。
“洛~~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妖精~~”低吟似的话语从那含笑的嘴角溢出,魅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指解着紫洛的淡紫色纱衣,里面,是没穿任何东西的年轻躯体,荧白修长而富有弹性。
魅拍了拍紫洛高翘狭窄的臀部,轻声吩咐道:“上床去,裤子脱掉。”
早已经熟悉了情事的紫洛怎会不明白此刻魅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飞快的上床,飞快的将自己的纱裤脱掉,便赤裸的跪趴在了床上,将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是的,只有纱裤而已。再这所庄园里,在魅的面前,他从来没有穿内裤的权利和资格……曾经,主人这样告诉过他:性奴而已~~并不需要这些遮羞的东西。
看着魅那笑得淡定的表情,紫洛控制不住的疑问出声:“主人?……”
“怎么?洛等不急了?”魅捡着调笑的字眼情趣似的羞辱着紫洛,同时拿过一颗带着杆儿的樱桃,将它放在紫洛唇边,紫洛会意,乖巧的张口将樱桃含进嘴里,魅的手来回的动了几下后便将沾染了紫洛口水的樱桃拿了出来。
“洛的这里能吃得下多少?”魅轻刮着紫洛粉红色的后穴边缘,出声询问的同时,已经将手中樱桃的杆儿拔除,把樱桃推了进去。
轻而易举。
魅眨了眨细长的丹凤眼,眼眸中波光流转,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难言的妖冶。一抹邪魅的笑容挂上艳若滴血的唇边,魅看着那迅速合起却微微颤动的洞口,同样细长的眉略略的皱起——原本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现在却有了欲望……
有了欲望,自然要帮自己排解欲望。这就是身为主人的特权。
可以说,魅绝对是一个专制而善于压迫的主人。所以,他从来不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奴隶而委屈自己。
“洛怕是好久都没有吃多水果了吧?!”魅重新拿过一颗草莓,用草莓的尖端来回划着那里微微蠕动的嫩肉,冰凉的触感让紫洛的后穴不自觉的向内缩了一缩,见状,魅接着调笑道:“你看~~这里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伸长手臂,魅揉捏着紫洛带着乳环的乳头,魔魅般的声音诱惑着命令道:“放松点,别挤破任何东西~~否则~~恐怕洛今晚又要在调教室渡过了~~”
半是威胁半是勾引的语气让紫洛不得不听从魅的话放松着身子,不断的有东西挤进自己的甬道,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是透心的凉,就这么放在自己温热的后庭中,丝丝凉意源源不断的侵袭着紫洛,他难受的想摆脱掉这种折磨,却因为魅在一旁而丝毫不敢妄动。
不久后,魅便停了手,好整以暇的侧躺在紫洛的身边,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紫洛暗自忍受的表情,幽幽的问道:“洛~~告诉我,刚刚我塞了多少水果进去?”
闻言紫洛不由得暗自叫苦,体内冰凉的水果已经让他难受的要命了,何况在这同时还要保持着后庭的放松而不让柔软的草莓和樱桃碎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有怎么有心情去记得之前主人并没有让他记住的放进去水果的数量?!
心里不免为自己哀悼一下,看来……今晚注定又要在调教室中携着那些可以带给他无尽痛苦的调教工具渡过了……
“很抱歉,主人,紫洛不记得了。”清晰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颤抖。
“那洛要不要补救呢?”魅挑眉看着紫洛脸上变了几变的表情,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几分。
紫洛虽不是特别的了解魅,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经验往往要比一个感觉来的真实得多。他垂着的头飞快的瞟了一眼魅的胯下,那里已经隐隐的支了起来。随后,松了口气的紫洛红了脸,咬着唇轻轻的说道:“求……求主人进来……”
魅抬手勾拉着紫洛身上的乳环,引得紫洛身体一阵轻颤:“进去?洛要我进到哪里去?”明明是在明知故问,紫洛却不得不小心的回答着那些自己难以说出口的话。
“求……求主人用您的火热……来……来享用……享用奴隶淫荡的小穴……”说到后来,紫洛的声音底的恐怕连自己都听不清,而烧得通红的脸倒是于此成了反比。
“哈哈!~~”魅难得爽朗的大笑出声,下午的那些阴郁消失了大半,他起身,露出自己的欲望对着紫洛那诱人的地方刺了进去,里面含着的水果受到外力大力的冲击,刹那碎掉大半,依旧寒冷的液体同时侵扰了魅和紫洛两个人,紫洛甬道瞬间的收缩包裹住了魅的分身让被果汁冰到的他感受到了逢春般的温暖,同时,魅的欲望也融化了已经被凉的发颤的紫洛……
很难得的,两个人有了共通的需求和共同的目的。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循环关系——通过对方来温暖自己,再由自己传达给对方更高的温度,从而让他帮助自己获得更多的温暖……
红白相间的液体一次次的从紫洛的穴口涌出来,那低落在雪白床单上的绯色,第一次,不是由鲜血注成的……
无路可逃番外之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西洋南端的一座私人小岛上,一年四季的翠色如春,鸟语花香。温润的海风不时的拂过岛上树木特有的肥大叶子,柔软的沙沙声映得这个小岛格外的静谧闲适,棉花糖似的白云轻轻软软的飘过岛上的天空,投下一朵朵并不厚重的阴影,地面上大片大片的绿色,莺莺几点艳色点缀其中,衬得整个小岛安静脱俗的像那个人人向往着的世外桃源……
说是小岛,实际上面积大得很,而且被开发的很好。岛上设施一应俱全,完全的现代化。对某一部分人来讲,这的确是一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但对另一部分人来说,这里便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地狱——月光岛,有钱有势的人挤破脑袋也要进来逛一圈,无权无势的漂亮少年们一生都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孤月,月光岛上数一数二的金牌调教师。一个有着189公分的修长体型,及肩的妖异银发,向上挑着一对猫眼的冷漠而妖邪的男子。身上散发着的永远是陈年红酒中夹杂了一抹血腥的冷香。
而此时,他正身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丝质的黑裤,蹬着一双黑的发亮的爱马仕皮鞋,挑着猫眼注视着自己正前方的脚下。那里,一个双手双脚被绑,带着口枷的男孩正睡的安详。
孤月的眉向上挑了挑,一抹讥诮的笑容绽放在唇角。斜眼制止了旁边一脸窘迫的调教师要上前弄醒男孩的意图,直接夺了他的鞭子拿在手中,抖动一下试了试手感之后抬手,忽然一抬,进两米长的蛇鞭就这么在空中忽然打出了漂亮的鞭花,夹杂着风声呼啸着划过室内,末端的鞭梢便如同有了生命的毒蛇一般以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地上少年那形状娇好的分身直袭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便了少年被压抑在喉咙口的呜咽。安详的毫无防备的身体在这一刻突然虾米似的向上弓起再重重落下,痛苦中含着颤抖的声音宣泄着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次怎样的疼痛。然而,少年却没有继续躺在地上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来缓解受创的分身,而是立刻挣扎着被捆绑的四肢跪了起来。低头沉腰抬臀双肩点地,少年迅速而标准的做好这一系列的动作,柔顺,而不失优雅。
室内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声,压抑的气息让少年觉得今天有些不同寻常。但他不敢抬头探究,除了忐忑不安的等待即将来临的事情,他什么都做不了。
孤月将鞭子收了回来,缠在一起拿在手中之后踏着压迫至极的步子向少年的方向走去。皮鞋的声音掷地有声,这声音加快了少年心跳的速度。
用鞭柄随意的挑起少年的下颚,接到命令的少年恭谨的抬起一直低垂着看着地面的眼。这时孤月的眼中才露出了些真正的笑意——好一双纯净清澈的眼!在岛上待了这么久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本性而不被吞噬的孩子真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啊~~
孤月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收回鞭柄半蹲下身体让自己可以和那少年的眼平视,然后,缓慢的开口,语气,是破冰一般的清冽;“从现在开始,由我来接替凯斯成为你的新调教师。我叫孤月。”略微顿了顿让男孩有了个反应的时间,他接着道:“之前几年的调教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规矩了才对,所以,不要试图违背我的意思,因为那个代价你永远都不想去尝试。”
男孩因为之前的命令一直盯着孤月的眼不敢移开,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看到孤月的眼,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如同寒光冰雪一般形若有质的沁入人的骨髓。
男孩知道换调教师这意味着什么。岛上有着非常明确的等级制,奴隶越好,负责调教他的调教师名声便越高,而这里顶尖调教师的奴隶大多数是从下属的各个调教师那里抽去的。孤月……男孩知道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被这样的人继续训练着,到底是该悲还是该喜……
想到这里,少年的眼中多出了一抹哀色,悲或者喜对岛上的奴隶来讲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东西。他们不从选择,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承受。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挺不下来的人最终会被岛上的人杀死,而挺得下来的人最终会被买了自己的主人玩死。反正无论如何,奴隶的命运,已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了……
孤月的猫眼凌厉的捕捉到了少年眼中那一抹淡的马上要化开的的哀伤。“1037……”他轻声叫着少年的编号,随后道:“从今以后,你可以不必再用这个编号了。起个名字给你,嗯……”孤月略微沉吟了下,便道:“叫紫洛,好不好?”虽说是问句,但语气强硬的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
少年安静的点点头,感谢的声音被口球堵在嗓子里,出口便是一阵暧昧难分的呻吟。其实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么欢愉,名字是岛上高级奴隶才会有的东西,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高雅或者低俗,不过是另一个代号而已。
孤月愉悦的起身,向身后的助手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来解开了紫洛身上的铐子和口球,将紫洛从地上拉了起来。孤月并不喜欢让奴隶长时间的跪行,因为那样会影响奴隶腿部的正常发育——他一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
紫洛跟着孤月来到他的调教室的时候,着实的吃了一惊。过于豪华的装潢与它的用途完全不符,优雅而深沉的酒红色调让人很轻易的便会放松精神。诡异的是,这间堪称奢侈的调教室四周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小窗子设在屋顶的正中间,紫洛从透明的玻璃看过去,可以清晰的看清外面漂浮的白云。
紫洛有些害怕。眼前的所见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几年的经历让他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简单的说,就是越特别的人虐起人来越是变态。显然,眼前这位的思想绝对是特别中的特别。
“觉得诡异害怕了么?……”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紫洛徒然一抖,猛的转头,他看见了孤月那张清冷而惑人的脸,不等他回答,孤月悠然的径自道:“很诡异的感觉,是不是?~~我喜欢这种感觉~~明明让人以为身在天堂,却不得不去体会地狱般的煎熬~~”冷冽的声音在这个诡谲的空间中更显得森冷刺骨。
紫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略微放松了神经的他才听见宽阔的调教室角落里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呻吟声音。屋子里还有别的人?……紫洛不自觉的偷偷瞄了一眼孤月,在接触到孤月的目光时像小兔子似的赶紧又收回了目光。恭顺的低着头。
孤月一阵爽快的大笑,拉过紫洛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微微弯腰,问道:“紫洛想不想知道那边正在发生着什么?嗯?”
紫洛咬着唇,捏诺着不知要怎样回答。他并不想看!几年下来他仍旧不想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被调教,然而,他知道既然眼前这个人发话,那么这场游戏他必须观看。
挣扎间,孤月已经抬手扣住了紫洛的下颚,微微施力,本就冰凉的没有温度的声音此时更是冷了几分:“主人在问你话,嗯?”
压迫的空气瞬间席卷进紫洛的肺部,紫洛地下了头,用轻柔而顺从的语气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是的,主人。”
那是紫洛和冥的第一次见面。初见时,冥的四肢被牢牢铐在酒红色的柔软大床上。四个技巧极为丰富的男人正在对他上下其手,不断的挑逗着他身上的各处的敏感带。大敞着的双腿间男性的欲望高高耸立着,颤抖着,却隐忍着不肯释放。他看到冥的手指不断的收紧再张开,夹杂了欢愉和痛苦的呻吟不断从那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紧闭着双眼,紫洛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但眼前的一切此刻看来,却是有了中禁欲般的美感。
通过孤月在自己耳边恶意的解释,紫洛才明白造成着一幕的原因是源于孤月这样的一个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出来。”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命令,而他们却要忍受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在一直濒临高潮的状态中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识来阻止自己获得高潮……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恐怕永远都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到后来,冥最终还是射了……或许这才是孤月所要是最终结果,但紫洛却看到了那一刻从冥的眼角悄然流出的一抹泪痕……紫洛奇怪的知道,那是不屈,而不是心死。
***
再后来,孤月的助手拿过一个直径不过十厘米,但却很深的透明玻璃碗交给冥,冥沉默的接了过来,而孤月只淡淡的丢过来一句“接满为止”便随意的走到旁边的藤椅上悠闲的坐了下来。点了点脚尖,示意紫洛跪在哪里后,自顾自的将修长的身体萎了进去闭眼不再看这一室的春色淫靡……
那个时候,紫洛并不知道他对面男子的名字,只知道面前那高大冷峻的身影正在面无表情的做着羞辱伤害自己的事。
紫洛看着他正对这孤月的方向跪了下来,将透明的玻璃碗放在身前的地上后双手便放在了自己的分身上,上上下下的极有技巧的挑逗着自己。
开始还好。
但紫洛看着那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容积的玻璃碗,心脏慢慢的揪了起来。曾经的经历让他知道,那是最痛苦的时刻……一个男子不可能连续保持多次的勃起和射精。正常情况下每次的射出之后都会带来短暂的不明显的虚脱现象,何况是连续多次的不正常式勃起射出?那不是单纯的痛苦,那是一种有如身体中的力气被全部抽干之后空虚的让人无法形容的难受!而残忍的是自己必须强迫自己用尽一切自己所知道的方法来完成主人的命令……
紫洛一直在注视着冥,而冥的脸上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冰冷之色。之前的情绪没有把它融化,现在的痛苦同样也没有让他妥协。跟之前的区别或许就在于此刻他那苍白的脸色和那抹淡的几乎要被水化开的唇。
完成了命令的冥脱力似的倒在了地上,但几乎瞬间,他又双手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冷硬但又不失恭谨的跪直了身子。
“喝下去。”孤月连眼角都不曾抬过一下,却在这个时候精准的开口。紫洛咬了下唇,冥却在略微的沉默之后开口应是。
紫洛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有别与之前压抑的呻吟,此刻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其中隐隐带着疲惫的沙哑。
紫洛看着他没有迟疑的捧起地上的碗,昂首,喉结快速的蠕动着喝下去。无意识的将自己的唇咬的煞白。是讶异,也是恐惧……他相信没有人会把这种动作做的那么干脆,即使是面对调教师,即使后果是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但是,仅孤月那么简单的三个字,甚至连一个胁迫的眼神都没有,面前冷峻的男子,又怎会顺从自此?
后来长久的相处后,紫洛才知道。冥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即将到来的痛苦,既然知道躲不过去,那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起码,这样做对自己是绝对有力的。
紫洛再抬首望向屋子中唯一的天窗时,夜色已经渐渐深沉了下来。而冥正被两个人架着绑到了一个“X”形的架子上,并被带上了口球。一个高壮的男人从旁边的嵌在墙壁内的柜子中拿出一跳闪着粼粼波光的漆黑长鞭。小心的用手对折一下后便彻底的向前伸展开来。
紫洛知道鞭子上那闪着细碎光点的东西是鳞片。这种鞭子紫洛自己从没有尝试过,但看的出来,它所带来的痛楚会超越以往他所接触的每一款型的长鞭,而且,不会留下大片的伤口。细小的伤口在月光岛上是向来不会引人注意的,因为这里有一种药,涂在伤口上,即便了曾经有过难看的伤痕,涂个一阵子自然也就会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场纯粹的惩罚。没有快感也无需忍耐,甚至不需要你是痛呼和叫喊,承载着的,只有痛,留下的,只有伤。而惩罚的原因,是一个蹩脚,但却又绝对说得通的理由——冥的呻吟并不符合孤月的要求。说它蹩脚,是因为在这里,所谓的呻吟从来就不是减轻和宣泄自己痛苦的渠道,通过呻吟能更加激烈的激发出施虐者的施虐欲,这才算是成功。说它说得通,是因为无论什么要求和命令,他们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安静的遵从……
漆黑的长鞭带着风声呼啸而下,抽打在冥的身上发出沉重而钝滞声音,鞭过之后,几缕如头丝般细致的血珠顺着冥古铜色的紧致脊背蜿蜒而下,所到之处,尽留一片诡异妖娆的血色画卷……
紫洛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了下,即使被罚的人不是他,但通过冥挣扎时所带动的绳索发出的叮当声,紫洛完全可以体会到此刻那个不能言语的人正在承受怎样的一种折磨……
这个时候,孤月鬼魅一般无声的俯下身,扣着紫洛的下巴把他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他喜欢让奴隶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并且享受着那一双双眼睛中所表达的全部感情,倔强、不屈、怯懦、惊恐、臣服、甚至是无边的仇恨和杀意,他都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而此时,显然他更喜欢与这个刚刚过户到自己手下的小奴隶对视,因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光。久居黑暗的人,都会对忽然间的一束光明产生莫大的兴趣。而他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应该彻底打碎这个小东西眼中的希望和光,让他完全被打破,还是该维护这束稀有的东西,并且加速它的成长……如果是后者,很显然的,那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因为凭着长期长在阴冷潮湿空气中东西对温暖安逸的光的一丝执念,弄不好,就会被它所吞噬。
被一个要你去征服的人征服,那不是孤月喜欢做的事。
但是同样的,他喜欢挑战和冒险。
一抹安抚人心才笑容绽放在了淡粉色的唇角,孤月扣着紫洛下颚的大拇指来回摩挲着紫洛的侧脸。微微带汗的湿热触感带着无端的诡异使紫洛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呵呵~~”看着眼前人小鹿般的表现,孤月开怀的笑声再次响起,应和着调教室里皮鞭过空的呼啸和锁链晃荡的声响,显得极为的战栗人心。
“害怕了?”清冽的声音在紫洛的耳边响起,冰冷,却充满奇异的诱惑。
紫洛并没有否认,垂下了眼皮,抿了下唇后安静的回答:“……是的,主人。”
孤月伸出舌头在紫洛的耳廓上舔了一口,引得身体敏感的他又是一阵轻颤,“既然知道害怕~~那么以后就乖乖的~~”孤月并不是随着性子来的主儿,今天会对冥使用这种他找人特质的长鞭,也是出于杀鸡给猴看的目的。冥的底线在哪里他很清楚,不多不少的十五鞭还不足以触及他的底线,毕竟能挺到最后“升级”到他这里来的奴隶已经各个算得上是极品了,就这么弄死的话,他也不舍得。
***
孤月不知出于何意,让人把冥房间里原本的单人小床换成了标准的双人床,紫洛就这么被孤月安排住在了冥的房间里。紫洛并不在乎这些,让他惊奇的是,在月光岛,奴隶居然也可以有一个生活设施基本齐全的休息房间。
冥是被人拖着回来的,把他甩在床上后便关门退了出去。紫洛看着这个他看了一天却没有任何接触的高大男子不知该做何反应,冥也没有理他,伏在床上粗重的喘息着,一时间满室除了冥的喘息之外沉寂的有些压抑。
看着冥背上依旧在蜿蜒着往下流的血珠儿,最终紫洛还是沉不住气了。环视了下室内,发现卫生间里有个冲澡用的水龙头,想了想,来到床头,轻声试探着问:“你还能站站起来么?你的伤口需要清理,我扶你过去简单的清理一下好不好?”
寻着声音,冥疲惫的扭头看过去,入眼的是那张多少有些熟悉的白净脸孔,一双黑亮的眼此时有些怯懦但却很真诚而温暖的看着他。冥幽深如黑潭似的眼闪动一下,短暂的沉默后,开口,用依旧没有冷淡的语气却同样真诚的道:“我恐怕是没有体力站起来了,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卫生间里有毛巾,你可以帮我擦一下么?”
“嗯,好啊~~”闻言紫洛没有防备就笑了起来,轻巧的回答着,只那一瞬间,冥忽然觉得他本满是昏暗的眼因为那一抹没有任何虚假的笑容而渐渐清亮起来。
“那你等我一下。”说完他转身向卫生间走去。独留下冥,看着他的背影,无端的发起呆来。
这个染缸一般的地方,怎么还会存在具有这么纯粹色泽的人?……
温热的毛巾轻柔的如同羽毛拂过般的擦拭着冥后背上的伤口,舒服极了……冥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却在这时候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叫什么?”刚问出口,冥自己就惊讶不已。他从来不会在乎这个问题的,连他自己的名字都算上。因为他始终觉得,多好多优雅而有诗意的名字在他们来讲不过仍旧是个代号而已,和123实在没什么两样。奴隶还是奴隶,活还是活,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紫洛。”紫洛有些生涩的说出这个今天自己刚刚得到的名字,随后便埋首继续帮冥清理着伤口。很明显,对与名字,紫洛同样没有任何的执念。
想了想,冥最终还是开口,交换礼物般的向紫洛说明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冥。”
紫洛再次温暖的笑了起来,温和的声音春风般的滑过室内:“知道了~~冥。”
冥的胸腔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管怎样,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用不含任何目的威胁和情欲的单纯声音叫他的名字……
“你不恨么?”如果恨的话怎么还可以保持带光的眼和带光的心?当然,后半句冥并没有问出口。
他说的隐晦,但紫洛却懂了。浅浅的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已经无法避免的夹带上了淡淡的悲伤和无奈,“以前会恨,但是后来就不恨了……或许是认命了吧……”十四岁的少年此时叹息起来竟像一个久经尘世的沧桑老者。“我从有了记忆开始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几年的时间里,学的全部都是挑逗男人,取悦男人的技巧,学着怎样做一个乖顺又听话的奴隶……就算真的有一天脱力的这里,面对一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这样的我又能做什么?……”说到这里紫洛一直带光的眼睛逐渐的黯淡下去,勉强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他继续道:“所以说,认命了……自然也就不会在恨了……”
长久的沉默,久的紫洛甚至以为冥不会对他的话做出回应的时候,冥忽然开口,用一句话对紫洛的言语做了总结:“生命本就没有高尚,有是只是纯粹而已。既然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去适应,的确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好在~~”冥嗤笑,“人死了以后便没有地方再去谈廉耻了~~”
他们都是习惯压抑自己感情的人,因为就算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对于调教师们来说也是无用的东西。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听话而有特色的奴隶,而不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适当的感情可以增加他们的魅力,但多余的感觉只会让主人觉得厌恶。但是很难得的,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实在需要一个宣泄口,又或者他们之间真的有难得的契合默契,紫洛和冥,两个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陌生人,此刻竟然能这么毫无戒备的敞开心扉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暴露自己的脆弱……
或者,从那个时候开始,冥冥之间,纷杂错乱的线,便已经将紫洛和冥两个人牵在了一起,羁绊,也同样牵恋……
***
穿梭的时间,如攥在指间的海边细沙般,在人们稍不留意的微微伸展手掌时悄然无声的滑过,坠落与地,混着地面上的千千万万的沙砾藏匿起来,让人们再也追寻不到他的踪影……
紫洛和冥在一起接受孤月的训练,转眼间,已过三年。十七岁的紫洛早已从之前那个懵懵懂懂中带着温暖与怯懦的少年成长成了温文尔雅的男子。快到手肘如黑瀑一般流泻而下的滑亮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高挑略瘦的身型虽结实,却不见一块肌肉。或许是久居室内的原因,皮肤较之以前更加的荧白,紧致的肌理随着皮肤主人每一次的动作有规律的收缩或张开,动作间,便会让人不自觉的生出那么一点或多或少的欲望——假如用鞭子这具无暇的身体上抽出满眼鲜红的印子,那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片美景……
或许是出于孤月有意维护的原因,三年的时间,改变了紫洛太多东西,然而,唯独不变的,就是紫洛那一双眼,依旧的纯净而灵动,其中闪烁的光芒,较之以前更加的突出而旺盛。
冥却依旧还是老样子。依旧的清爽短发,依旧冷冽的眉眼,不同的是,那双眼在看想紫洛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情愫。
三年的训练时光枯燥乏味,但好在,同病相怜又惺惺相惜的两个人在一起,满是痛苦的日子也没有从前那么难熬了。
可是,此刻的紫洛和冥并没了像从前那样安享训练后短暂而美好时光的心情。
孤月对他们的训练已经完全结束了。一个月后,月光岛一年一度的聚会就会如期举行,换言之,一个月后作为所谓极品的他们便会被送上展示台,静静的聆听买主们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然后,跟随着不同的人,各奔东西。
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之前,他们非常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及此事,毕竟,向这种从十几年前便已经敲定下来的事情,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更没有能力改变。直到今天,孤月命岛上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出去,跟同样要在这次拍卖的奴隶一起去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和身体各处容量的底线测试之后,他们不得不强迫自己来正视这个问题。
“要离开了呢……冥……会不会觉得有些舍不得?……”紫洛低垂着头,额前细碎了刘海洒下来,应和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在紫洛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一时间,是让人说不出的忧郁……
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似随意的沉默着点了点头,之后,屋内又恢复了之前那压抑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死寂。
其实,心里的话不必说也是知道的。舍不得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真正舍不得的,只有彼此而已……没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或许永远也无法知道在患难中相濡以沫,彼此安抚舔舐伤口,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在这个人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地方,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痛的时候隐忍着自己身上同样的痛来为你擦拭伤口;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快要忍不住崩溃的时候适时的给你安慰的鼓励;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掉的时候以一束柔和的光线将你拉回来;甚至有那么一个人,以自己的身体为承载,千方百计的为你营造出片刻的安宁……一切的一切,早已让两个从没有被人珍爱过的人习惯了彼此,习惯了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被拥有和被珍惜……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去得到,越是被禁忌的事物就越想去碰触,越是奢求的情感就越想真正拥有。所以,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会有人痴,有人狂,有人脸上挂笑,却依旧的内心彷徨……
透过高高的天窗,屋内的两个人都知道,此刻的外面已经是电闪雷鸣,白亮的闪电,划破人心最脆弱的部位,那里,一经划开,便了鲜血淋漓。霹雳的惊雷也在闪电之后挟着万军之势斜着劈下来,似在指责这人世间的罪恶,更似在咒骂,这人世间的凄凉……
沧海桑田亦不过是如此,三生石上的约定,三生含泪遥遥的相望,此刻若依旧不能如愿,那么,不如归去……
既不能再继续的守望相助,那么,不如此刻缠绵……
好歹,这之后,在如棉沙般看不到尽头的岁月里,即便是绝望,也会有那么一束被称之为光的东西,将自己拉出来,来继续那漫长无期的日子……
那好……就这样吧……
冥抬首,迎上的亦是紫洛那上温和的眼。玄黑对上漆黑,只相交的刹那,便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视线在空气中相互纠缠着,似要借此窜到对方的眼中去,那里,从次之后,便永远都会留下自己……
“我……”
“洛……”
两个声音在空气中不期而遇的发出碰撞,微弱的响声却似震的彼此耳膜轰鸣。紫洛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依旧温和的眼坚定的看着冥,冥在那里,看到了隐含着和自己有着同样欲望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在彼此眼中都是天荒地老般的长久,之后,冥将身子一点点的挨近紫洛,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如此接近,彼此肌肤滚烫的温度随着距离一次又一次的拉近,每一次的呼吸,都暧昧的像一次水乳相融的亲吻……
“洛……我想要你……”冥平时冰冷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略略的沙哑,但却是大大的性感,很难想象久经调教的冥说起这句话来怎么会如此的青涩而犹豫,紫洛有些想笑,却怎样都笑不出来,他只是再次垂下了头,然后,轻轻的,含着久违羞涩的,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一次从来都没有体会到的快乐。含着感情的触碰,藏着爱意的亲吻,每一次都甜腻让人几乎要化在其中……
冥灵活的舌头一点点的舔过紫洛敏感的肌肤,紫洛一阵轻耸的战栗。冥柔软微凉的唇安抚似的凑近紫洛微微颤动着的嘴唇,磨蹭着、舔弄着,亲昵又霸道的一点点撬开闭的并不紧的唇齿,本来温柔的可以溢水的动作在这一刻忽然如同涨潮般变的开始汹涌起来。炙热的舌扫过紫洛清爽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眷恋游离着不肯轻易离去。长久的纠缠,直到二人都觉得空气不够用,冥才带着留恋的退了出来,退出时,两个人嘴角边牵起的一缕银丝为这个本就已经被煽的春意盎然的小小室内更平添了几分诱惑的糜乱……
冥很温柔,温柔的让紫洛一度认为现在这个状态太过的不真实。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弱是梦,那么,祈求老天,让我一直做下去吧……
然而,冥忽然的动作使刚刚闭眼没多久的紫洛不得不重新睁开了黝黑的眼,不知所措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身下的冥。
似乎是感觉到了前方灼人的目光,冥扬起眼角瞟了紫洛一眼,眼角含笑,这一瞟,带出的竟是万种的风情。随后,他低下头,将紫洛逐渐抬头的性器更深的含进了嘴里。舌尖俏皮的轻轻在触感绝佳的玉茎上来回滑动着,期间却出乎意料的听到了紫洛来不及压抑的嘤咛,冥即使含着紫洛的分身嘴角仍然不免上挑,这对他们来讲太过新奇。第一次不被强迫又没有命令的爱自己想爱的人,第一次不被强迫又没有命令的被自己想爱的人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紫洛在冥的嘴里获得最终快乐的时候,冥含着紫洛的液体温柔的看着已经将脸红延续到耳朵的紫洛,在他窘迫目光的注视下,将口中的精液毫无忌讳的吞了下去。对上紫洛忽然变得不可置信的眼,冥自己也同样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的去吞下这种东西……
当冥取过一直放在一旁柜子中的润滑剂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他踌躇着看着床上满身粉红的紫洛,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月光岛有明确的规定,岛上的任何人不许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真正的占有任何奴隶的身体,因为这样,奴隶在一定意义上还算是个处子。所以,即使的面对调教,调教师也从来都是用假阳具代替人真正的性器来进行调教的。
他们经过近十年的训练,早已经被岛上的当家认定的极品,指着他们来买个好价钱进而笼络一些权贵的,如今,花费了十年时间调教的奴隶在马上要上展示台的时候忽然被同屋的奴隶要了去,如果被人发现,后果绝对是他和紫洛都不敢想象的……
迟疑间,冥不自觉的喊了声:“洛……”
沉默无声。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窗外,依旧的雷电轰鸣。映的世间,一片凄凉惨淡的白。一抹海棠般的微笑自紫洛唇边缓缓荡漾开来,沉默阴冷的室内就因为这一抹笑,忽然有了春天般的温度。
“冥……我不后悔。”
不后悔,从不后悔,永不后悔。
既是心之所向,既是魂之所牵,那么,就永生不悔。
就算对面有十九层地狱的森冷,就算对面有牛鬼蛇神的绑束,也绝不后悔。
注定没别人活一辈子的命运,只这一天,只这一天让我们放纵一次,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为此送了性命,也决不后退!
冥完全明白紫洛此刻所想,所以,他便不再顾忌。
是的,为自己活一次。如果真的要下地狱,那么,我陪你一起。
冥关了灯,纵身向前。他的腰不似一般奴隶那样的纤细,而是精悍式的细腰,紧绷而漂亮得没有一丝赘肉。向前挺身的时候,腰上紧致的古铜色皮肤跟着一阵紧绷,带着足以致命的性感,坚定而又绝对温柔的将自己的分身送进了紫洛的体内。
那个时候,屋外已经下去雨来。雷声,在这沉默的夜色中,更显得惊心动魄,使今晚的夜宛如被墨染就一般,越发浓黑深暗,屋外的闪电强烈的即使通过的只是屋顶那小小的窗子,也可以将室内照的通明。两具满含情感的身体的这样紧紧的相拥着,丝毫没有被着忽然而来的暴风雨所影响。他们只是用尽彼此知道的一切方法,极尽的温存着。
屋外,一片风雨飘摇,屋内,满室爱意缭绕……
***
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月光岛上更是如此。
有得必有失。比如,现在。
孤月正懒懒的靠在美人椅上,有一口没有口的浅酌这淡紫色的鸡尾酒,一派的悠然闲适,而他的两边,紫洛和冥正在忍受着剥皮抽筋的痛苦,身体上的固然是难耐,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人心疼。
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折磨,而此刻,冥必须去看。而且,对面人承受痛苦时间的长短,更是取决与他。
紫洛和冥依照惯例的早上整理干净来到孤月面前的时候,孤月正在欣赏一场春宫大戏。而戏上的主角,正的紫洛和冥。
瞬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紫洛和冥都变了脸色。
早知道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住了三四年的房间,从来没有找到过监视器的所在,然而,找不到,毕竟不是不存在啊……
孤月当时笑的很真切而温柔,甚至还有心情回过头来告诉冥:“这样的体位其实并不是获得快感最多的。如果当时你把洛抱过来坐在你身上的话,我敢打赌,你们所获得的快感一定要比躺着这个小心翼翼的姿势多的多。”
紫洛和冥谁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解释的打算。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解释的,更因为面对孤月真正的怒气,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等静静的用欣赏的眼光看完了片子后,孤月依旧笑着说:“既然已经真正的跟人交媾了,那么,也就没有再珍视的必要了。”
然后,便是此刻的情景。
紫洛跪趴在地上,孤月的助手,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轮番的干着他,使用的不是玩具,而是各人真真正正的性器。紫洛的眼睛微闭着,想勉强的睁开看看冥的情况,然而,显然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他面色惨白的被人揪着头发,仰起的嘴里插了一根男人的分身,而男人此时正在一脸享受的来回抽动着。很显然的,这并不是紫洛嘴里容纳的第一根性器,从裂开的唇边不住流出的混杂了唾液的精液暗含着他刚刚被摧残的痕迹。
身后更是凄惨不堪。精液肠液以及被粗暴扯开的直肠内壁不住留下来的血水糅杂在一起,作为此刻在紫洛身上驰骋的男人最好的润滑剂。加速的撞击,无法闪躲侵犯,陌生的触碰……一切的一切令紫洛恶心的想吐,可是他依旧做不到,除了胃里不住的抽搐,和打起精神硬挺着以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冥依旧再他的对面。没有任何人对他施暴,只有一柱宛如儿臂的坚冰挺直的立在他的身下,冰上,亦是有鲜红的血液,不住的从尖端留下来……
冥被反绑了双臂,分开的双腿跨过坚冰,自虐般的快速而又狠绝的一次次的对准自己的后庭,坐下去,再起来……每做完一次,冰上的血迹便像有被人可以倾倒过一般,重新染上一层……冥被冻的嘴唇发紫脸色发青,每每坐下去时撕裂的伤口被寒冰刺激的更加痛苦,可就是这样全身发抖的他仍旧在快速的起落着,没有丝毫的迟疑……
原因,就是孤月这样的一句话……
“你爱他,你想要他,是吧?!~~那很好啊~~看到面前的冰了吧?~~用你那淫荡的后穴化开它,什么时候化的一块冰都不剩了,我什么时候就把他放下来。想救他么?那么就加快自己的速度吧~~这样他或许还能在被玩死之前让你解救回来~~”
孤月浅笑的饮了口酒,冷眼看着房间里痛苦难当的两人,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不免为自己的辛苦哀悼一下。三年的时间啊~~就这么被他们两个毁了!
正有些愤恨间,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孤月,到办公楼来,老板找你。”
放下电话,孤月淡笑着扫了房间中的人一眼,却完全没有停止这场变态行为的意思,昂首痛快的喝光了杯中酒后,起身走出了调教室。
***
“老板?你找我?”刚进办公室,孤月就率先问道。
孤月口中的老板是现任管理月光岛的人。精壮而矮小的身材,抬眼的时候,便是满眼算计的神色。似乎看出了孤月今天的心情不好,却也不多问,只是将叫孤月前来的目的告诉了他:“凌爷今早打电话过来,说要我们挑两个不错的奴隶好好调教一下,作为明年给少爷的二十岁生日的礼物。”说着,坐到了一边的老板椅上,看着孤月道:“我听说你手里有两个奴隶不错,我看,就他们吧!”
老板话音刚落,孤月的表情便开始阴沉下来。矮个老板看着他忽然变化的表情,略略的皱眉询问道:“怎么?”
虽然觉得失败,但孤月却也并无避讳,直截了当的道:“如果老板早一天告诉我,我一定点头答应,但现在说这个恐怕是晚了。”迎着矮个老板疑惑加深的目光,孤月一字一句的说:“我两个奴隶在昨天晚上刚做了爱做的事。所以我觉得,他们已经失去了备选的资格。”
然而,让孤月觉得神奇的是老板并没有因为这个而退却,反而略有所思的笑道:“凌爷并没有刻意要求两个奴隶一定要是处儿,而且,两个有感情的奴隶一起给了少主,对少主来说,或许会更有意思也说不定~~”
孤月定定的瞅着老板那张老狐狸似的眼,忽然心中升起一句俗话:姜~~还是老的辣~~但是,好在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糟糕了。
回去后,孤月叫属下停了手,谴退了所有的闲杂人等后,孤月带着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已经脱力的人,淡淡的语气中居然也带上了一丝庆幸:“或许该恭喜你们~~你们获得了在月光岛继续待上一年的特权。”
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小奴隶骤然缩进的瞳孔,孤月终于咧嘴大大的笑了出来,“或许真的该为你们庆祝的,你们很幸运~~幸运的打破了岛上的多项记录。”
紫洛和冥无力的对视一眼,然后用带着三分期许七分恐惧的仰头望着孤月,不约而同的开口:“主人……”
最后,孤月停止了自己无良的卖关子,宣布了紫洛和冥以后的命运:
“明年的秋天,你们会一起被送给少主,做他二十岁生日了礼物。”
第十三章 希望与绝望
每年到了唐麟的忌日,魅都会疯狂失控一次。简单的说,唐麟死了六年,魅就在这天疯狂了六次。但好在,发狂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点跟了魅四年的紫洛再清楚不过。
就像现在。
在魅的书房里,紫洛安静的跪在魅的身边,那个昨日还脆弱的主人早已经不复存在,埋头处理文件的他依旧的优雅而妖邪。眉宇间淡然的神态,已经全然没了昨日的颓然。
“或许……他也是悲哀的……”没来由的,紫洛忽然这么想着。
或许紫洛说的是对的。对于心中的挚爱,即便了悼念,都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短短一天的放纵,放纵之后,便有是坚不可摧的强悍外壳。无论外人看起来多么的光鲜亮丽,无论旁人议论起来多么的羡慕崇拜,那也不过只是表象而已,恐怕,灵魂深处的伤痛并不比其他被伤害过的普通人好上多少。
强者折戟,往往会比一般人更痛一点。
想到这里,紫洛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两片有些发干的唇,随即制止了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魅不需要他的可怜,他也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可怜魅。
心里刚这样告诫了自己,就听见魅刚刚落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魅,并没有想起身去拿的冲动,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紫洛也没说话,垂下了头,流利而快速的爬过去,将手机的一头轻而稳的咬在嘴里,又按原路爬回来,挺起身体,将咬着手机的嘴送到魅的手边。
魅随手接过,看了一眼显示之后嘴角一挑,按下了接听键。
再过半个月就是月光岛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和圈内人士的聚会了,按照惯例魅是一定要出席的,而这个电话正是岛上的老板打过来了。
例行公事的对话之后,魅反常的没有立刻撂掉电话,而是忽然转口,云淡风轻的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老许,在拍卖会举行之前派人过来我这里接个奴隶回去参加这次的拍卖。”
“少主……这……”被称为老许的男人明显的迟疑,欲言又止的态度把他的想法毫不掩饰的传达给了魅。每年一次的奴隶拍卖会上拍卖的都是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的性器发生过关系的处子,这点原则,就算是凌家的少主恐怕也是不能轻易打破的。
非常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的魅闻言轻蔑一笑,伸手屡过一缕发丝在之间把玩,将斜躺在椅背上的纤长身体衬托的慵懒而极尽媚态,“你放心好了~~我并没有真正上过那奴隶,他实在激不起我任何的兴趣和欲望~~”
话音刚落,一直低头看地板的紫洛身体猛然一颤,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一脸悠然的魅——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要卖掉隐伊,卖掉那个自己拼劲全力去保护的孩子!
然而,撂下电话的魅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紫洛的情绪的大幅度振动,安然自若的处理之间没有看完的文件,似乎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如同和白开水一般的平淡无奇。
可是紫洛却怎么样都忍不住了。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隐伊再次被推进更深的地狱而无动于衷,即使他的力量微不足道。紫洛显然不认为被卖去别处会不待在这里好多少。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毕竟,没有人肯花上几十万甚至上千万的大价钱来买个孩子,而目的仅仅是为了好好的回去疼。在这里,有了事情起码有自己可以帮他顶着,但去了别处,以隐伊那不知轻重不懂规矩的性子……紫洛没有往下想下去,结局显而易见,只是却残酷到了他不敢再想。
“主人,您……要送隐伊回去参加拍卖?……”紫洛抬头,眉心都皱在了一起,祈求着看着魅的水汪汪的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颤动。
闻言,魅放下了在写批语的笔,修长的指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抚上了紫洛的头,顺着他的长发一下下的从上向下滑着,像是在宠爱一只自己非常喜欢的小动物,然而,温柔的动作却让紫洛开始头皮发麻……
果然,魅幽幽的开口,声音如同泉水敲打在山石之上,冰凌破裂的同时,既带上了女子的清悦,又兼有男子的沉锐:“洛好聪明呢~~不合格的奴隶我留着也没用~~不是么?”
紫洛的身体不自觉的一抖,想低头,却并不敢做出躲开魅手指的动作,舔了舔唇,紫洛强迫自己去对上魅那双悠然而又邪肆的丹凤眼,试探着道:“主人……主人不是很享受征服的过程?就这么把他卖掉,不是很可惜?”
魅浅笑,紫洛的小心思他又怎会不清楚,只是,他更享受眼前人儿的无力和颤抖。“享受征服的过程岛上有的是比他更能激起我征服欲的奴隶,而且刚刚电话里说的你也听到了,他实在激不起我的欲望,何况~~”魅的笑容一点点的变大,完全绽开的时候,已经如罂粟花一般,华美,但充满了罪恶的诱惑:“我要把他卖掉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洛应该很清楚才对~~”
魅的话音刚落,紫洛原本还算不错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一片,是的,或许刚刚还没想过,但经过魅的“提醒”,他已经很清楚魅送走隐伊的原因当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自己……如同冥一样,他不允许自己对他以为的任何人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多余感情,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眼前这个几乎是自己生命全部主宰的男人都不允许。可笑的是,他不允许,自己就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力……
原来……全部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对冥产生感情,冥就不会被送人;如果不是他处处护着隐伊,那孩子便不会面临再次被拉回去拍卖的命运……他以为是在对他们好,可是却一步步把他们推入更深的火坑,他以为自己是在温暖着他们,可是离开他以后他们便要面临更深更沉的寒冷……
早该明白的,明白以他的身份根本帮不到任何人,他也没有能力去帮助和温暖谁!当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他不过是个卑微又下贱的奴隶而已!主人的命令,永远都无法也没有能力反抗的命令,只要简单的几个字或者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激的粉碎!
紫洛的眼神黯了下来,原本跟魅对视的眼无力的闭了起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紫洛咬着的下唇不住的轻颤着:“主人……请您放心,紫洛以后再不会不自量力的施舍感情了,求您……放过那孩子吧……”
“呵呵~~”魅很愉快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充斥这绝望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的诡异清绝:“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洛这算了承诺?”
“是。”紫洛睁开了眼,闪着光的眸子决然而带着希翼的看着魅,魅知道,他已经燃起了希望。
魅的眼睛似乎都在笑,漆黑的瞳仁妖娆而又邪恶的吸引着望向其中的任何人的脚步,之后,他一直抚摸着紫洛头发的手转而扣住了紫洛的下颌,微凉的手指带着奇异的触感摸的紫洛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这时候,魅才道:“很乖的决定~~”他看着紫洛眼中一种名叫希望的火光在越燃越烈,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在越来越好,然后,他用他独有的超然于世的魔魅音质轻巧的击碎了紫洛满胸满眼的绚烂色彩:“但是洛也应该很清楚的嘛~~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以任何的理由阻止~~”
话一出口,魅清楚的看到了紫洛眼中的破碎,似乎还隐隐的听到了清亮的薄冰被人一脚踩碎的时候所发出的清脆的断裂响声。
然后,他放开了捏着紫洛下颚的手,仰头一下子靠在了宽大柔软的椅背上,他冰冷而缓慢的说着道,“洛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黑暗中沉醉绝望,永远要比在绝望中等待希望来得轻松得多。”魔音的气质,邪肆的语调已经低沉的仿佛要把周围都冻成冰一般……
第十四章 夜宴
那是一个类似于古罗马竞技场似的环形建筑,不同的是上面全部以黑大理石封顶。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的印出周围墙壁上妖娆的画面和暗红色的奇怪图腾。整个会场最大的光源就是来源于四个背靠背的超大荧幕。而此时,那上面正在不断的变换着各个角度,展示着跪在展示台前的或男或女的奴隶。
这便了月光岛一年一度的轰动界内的奴隶拍卖会。而此时,魅正领着紫洛遗世独立的坐在了看台所在的一处包厢里。
或许是为了方便观看,魅并没有让紫洛继续跪在自己身边,而是敲了敲自己宽大椅子旁边的把手示意让他坐过来。紫洛安静的坐上去,魅的手自然而然的开始不老实起来。
紫洛的身体魅再熟悉不过,每一寸皮肤,每一处敏感点,对他来说都是了如指掌。紫洛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运动服,这让身体本就修长的他看起来干净纯粹的像个大学生。然而,除了魅,没有人知道这身极为普通的运动服下面掩藏的是一具怎样充满诱惑的身体——临行前魅给自己了乳头和性器上涂了中特制的药剂,那是能让那两个地方的颜色看起来更诱人的药品,当然了,这种药伴随的也通常都是强烈的快感和令人难耐的麻痒。药力发作的时候,魅给了他这样两个选择:“一,没有任何束缚,我们就这么去坐直升机过去,但是你的分身会隔着你的外裤将它完美的形状凸显的淋漓尽致,而且同时你要自己控制自己不能让自己射出来;二,穿上贞操裤,但你应该同样清楚在不用向别人展示自己也不用自己忍耐的同时,你必须要承受勃起的性器被紧紧压制在小腹上的难过。洛应该很清楚,现在自己的东西应该比平时更加敏感的多~~”
毫无疑问的,紫洛最后选择的自然是后一条路。所以此时,当魅的手恶意的按压在自己小腹上的时候,分身再次被大力挤压下的疼痛令他难受的弓起了腰身。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魅的保镖,月光岛的负责人都站在他们身后,眼前发生了什么自然都是一清二楚。但没有人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甚至连周围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过。静默的空间里,紫洛难忍的喘息声成了这里唯一的声调,将室内染成了一片桃色。
魅似有若无的挑着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紫洛的双乳间游移,不断刺激着他最原始的欲望。
“洛~~”忽然间魅伸手一代,将原本搭在扶手上坐着的紫洛勾到了自己的怀里,细长精致的眼作势向外看了看,鬼魅般惑人的声音才慢悠悠的响了起来:“看看外面的人,你还认识么?~~”
闻言紫洛的心里一沉,依言顺着魅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对面的展示台上,一只纯钢铸就的一米见方的笼子正在从顶棚慢慢的降落在展示台的半空中。里面装着的毫无疑问的是人,距离有些远,紫洛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凭着身型,紫洛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他曾经努力护在怀里的隐伊!
紫洛周身有些发冷,他转目看着魅,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魅那招牌式的笑容。再次将头转过去,定睛仔仔细细的去看,才惊觉自己刚刚忽略了什么。一根粗大的老虎尾巴装饰在隐伊的后庭处,身上唯一控制着他活动的便的套在脖颈上的那个镶嵌了黄色鬃毛的项圈,上边连了条链子直接扣到了笼子正中央的地方。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起来,平时灵活的小手此时被两只毛茸茸的老虎爪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双脚亦是如此。扎眼的黄色口球嵌进了隐伊殷红的口中,口水毫无节制的从口中流出来,滑过被夹了两颗樱桃乳夹的胸前,甚至滴在被抹了油的分身上,充满了禁制而糜烂的诱惑……
紫洛的身体僵在了魅的怀里。他知道,这样的装饰性的束缚更更激起竞拍人的施虐性和征服欲,同时,将隐伊本身的不安分因素隐藏的十分好,就算是挣扎,那也已经带上了足以令人致命的勾引味道。
“很漂亮是不是?~~”魅说着勾起了紫洛的下颌,半逗弄半欣赏的道。只是,他所欣赏的从来就不是隐伊,只有紫洛而已。他喜欢他着急而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紫洛死死的咬着下唇盯着在笼子里不住敲打的隐伊,却并不接话。接下来那孩子该面临的是什么?紫洛从来不奢求在这个场合能出现那么一个人来个英雄救美,从而对买回去的奴隶呵护有加,因为这里,遵循的,信奉的,只有人类最纯粹而原始的欲望和本性而已。
见紫洛不答话,魅出奇的没有发作,只是手上微微用力,让痛觉来提醒紫洛他刚刚对自己的忽略,“主人刚刚在问你话~~”
紫洛没办法再继续沉默下去,却根本不知道魅刚刚的问题该怎么回答。漂亮么?的确很漂亮。只是在这里,漂亮是一种罪。紫洛不清楚别人,他只知道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全部的相貌去换取脱离这里的机会,他知道,隐伊也是。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残酷的永远都不会给他们交换的机会……
想不出来,紫洛索性换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主人觉得好就是好了~~”
魅歪了歪头,并不去追究这个答案,因为下面的竞拍已经开始了……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叫价就开始在这个空间里回旋不绝。三百五百七百万,直至后来越抬越高的上千万,举牌的,叫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后来价格提到了两千万,各家的声音才慢慢底了下去。底气不足的人喊价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比的是金钱,竞的是财力。如果你能出得起价钱,自己看上的人自然是你的,但如果你没这个实力,对不起,看着别人把自己终于的人买走吧!
“两千三百万!”
“两千四百万!”
“两千四百五十万!”
各买家都在小心翼翼的举着牌子喊着价钱,因为到这个地步,所给的数目已经不再是个小数字了,任凭有多大的财力,为了“红颜”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还是好谨之慎之的。
“两千六百万!”一个略显得以的声音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全场的人几乎都禁了声,寻声望去,一个高瘦的快六十的老头坐在人群中挑着嘴角高傲的笑着。再怎么说也是个奴隶小子,不会有人出得起比他更高的价钱了。想着,忽然又神经质的摇了摇头。
紫洛的指甲如果不是有魅揽着恐怕早就已经嵌进了肉里,刚刚魅冷冷的警告过他:“这具身体你应该很清楚是属于谁的,弄伤了~~洛自己知道后果的~~”
看着台下那个老头,紫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光凭眼睛看就知道那老家伙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是个超级变态已经是很不错了。
就在这时魅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好心情的给紫洛解释道:“他啊~~姓谷阳。是日本圈内有名的冰恋爱好者呢~~如果说隐伊真的‘嫁’给了他,可能以后的日子会比在我这里有趣得多呢~~”
紫洛闻言闭上了眼,他看不到隐伊此时的表情,他更不敢去想此时那个单纯干净的如同白纸一样的孩子在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承受这一切。不敢想象,更不敢面对……
看台下面的竞拍在继续,主持人拿着月光岛特制的小锤子已经敲击了两次,正当要喊第三次的时候,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这个并不算安静的场内极具穿透力的响起,简单的三个字,却震慑了全场的人:“三千万。”
没有任何情绪的激昂升降,只是平淡的开口,却带上了必胜的信心。
魅妖邪的眼角向上幽幽一挑,带着让人说不清的魅惑目光朝声音的主人看过去。那人一身裁剪合身的纯白色西装,藏蓝色的领带一丝不苟的打在颈下,齐眉过耳的黑发服帖的梳在脑后,全身的打扮所散发出来的是一身的凛然之气,那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异类,绝对的异类。
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仔细的观察着台下的进展,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三千万,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哗然了。月光岛拍卖会是个国际性的会议,所以在这里的一切花销全部以美元计算,三千万美元,那是个什么概念,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价钱,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极品奴隶外,像隐伊这样的小子无论再怎么诱人,也是绝对达不到这个价格的!
主持人的手有些发抖,当然,是兴奋的发抖。按捺着心里的激动,稳妥的敲了三次小锤之后,一桩诡异的买卖就以三千万的价格收场了。
“恭喜这位先生,现在台上的这只小兽是属于您的了!”
伴随着主持人喜形于外的声音一起说出的,是魅的命令。
他如鬼似魅的声音明确而没有任何异议的像身后的心腹吩咐道:“给我去查这个人,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一丁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
夜,带起面具,隐藏一切。
夕阳的余晖终究敌不过夜的深邃,从大洋深处涌起的海水挟着万军之势翻卷到海滩上时,已经像一只被驯服的狮子一般温和的伸出血红的舌头讨好的轻舔着海滩上细腻的沙粒……
华灯初上,月光岛的中央大厅里已经是乐声阵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寒暄声调笑声不绝于耳,有的人依旧保持着一张贴满面具的脸,有的人撕掉了那成名叫虚伪的皮,尽情的玩乐……疯狂的嘶叫不过是想像谁证明自己真实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而已。所谓的上流社会,亦不过如此,光鲜的外表,空虚的灵魂……
黑色的宾士车卷着风声极有气势的一下子停在了中央大厅的正门入口处,车门被打开,率先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邪魅男子,并不剽悍的身躯被一身切合的裁剪包裹的将自身的气质突现到了极致,黑色的短筒皮靴,每踏出一步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几乎冰凌落地一般真切的击打在周围每个人是心里。往上看,悬黑色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一眼望过去,便有了要把人吸入地狱的鬼魅感觉。同样的黑色长发,在脑后被一根红色缎带随意的束缚在一起,像是在黑夜里绽放的罂粟之花,妖娆而又邪恶的勾引出人类血液最深处的战栗……
他的手上,松松垮垮的钩了一根闪着精光的银链,跟随着链子的牵引,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轻巧而幽雅的从车里面爬出来。同样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披散到脸颊两侧,一身淡紫色的薄纱笼罩着纤细荧白的身体若隐若现,与链子相连的银白色项圈卡在线条流畅的颈间,胸前一对玫瑰红色的乳环上各自挂着一个精巧的闪动着柔和光泽的乳白色小贝壳,贝壳的背面,一个刻着家族繁复的图腾,另一个只单单刻了一个魅字。而奴隶的下身,以特殊的材料制成的亮银色贞操裤随着他的爬动闪烁出繁星一样的亮眼光点……一切的一切,并没用刻意的去装点什么,但特色的设计和主人与众不同的审美特典,令这个奴隶的穿着自成一派,简单优雅,其中甚至带着不同于场中其他奴隶高贵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明眼人看一眼就能了解,这身装扮,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脱离开一个特点,就是在像其他人宣誓着主人对着奴隶的绝对所有权。那种绝对的控制和拥有,已经变成了链子那头主人的一个执念,甚至于一种习惯……
月光岛宴会的规矩就是这样,没有所属权的奴隶,任谁都可以去玩,致死致残都无所谓——毕竟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两个蝼蚁一般的生命去得罪权贵。
前面的男子熟稔的跟走过来的寒暄着,期间扭头俯身凑到自己奴隶的身后,轻声道:“洛,你知道你这样子有多诱人?”
闻言紫洛抬头,这个时候魅已经背过了身子,而他的余光瞄到的却是周围人群眼里极致的贪婪的目光。紫洛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这身行头,心里有了小小的庆幸,忽然很感谢魅对自己的占有欲。
当跟着魅走进上了阶梯穿越回廊的时候,顺着旁边镂空的墙壁紫洛偷偷的打量了一眼会场里面的情形。不看还好,这一看竟让紫洛有了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平时跟着魅去参加各种SM的聚会倒是已经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月光岛上的这种聚会,从来不知道这种色情的聚会竟然会被装扮的高雅到这种地步!好似真的就是上层社会的舞会一般,回还旋转的悠扬乐曲,金碧辉煌的大厅,端着酒端着甜点谈笑的人群,忙碌的穿梭期间的服务生……这一切,如果不是看到了同自己一样或跟在主人身边爬行的奴隶或者默默的跪在一角的一群人的话,紫洛一定会以为这根本就是一个盛大的舞会!
正神游着,向前的牵引力忽然停了下来,紫洛疑惑,却依旧维持着爬行的标准姿势没有动,向前看去,前方除了魅的皮靴外对面还有两双脚。一双穿着清爽的运动鞋,而另外一双穿着棕色的皮鞋,从大小上就很容易分辨得出是一男一女。
正想着,魅已经跟前面的人说起话来,不是疏离的寒暄和带刺的调侃,而是闲话家常一般的聊天:“没想到你还真的就这么让他过来了~~”
女子撇着嘴瞧了瞧魅身边四肢着地的紫洛,随后用胳膊肘使劲撞了下魅的胸膛,嗓音中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甜的味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变态啊~!这么极品的男人不用来爱偏偏用来害~~!是吧!冥?”
本来一个简单的询问,但说出的那个字却在紫洛心里炸开了花。心似乎停跳了半拍,仿佛满世界的喧嚣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紫洛缓缓的抬头,极力压制的身体怎么也掩饰不了那灵魂深处的震撼和轻颤,然后,他咬着唇,努力的向上仰着头看到小心的去看那男人的脸,入眼的,竟然真的是那张他牵念了不知道多久的刚毅脸孔……
冥?……真的是你吗?有多久没见了?几个月,还是十几个月……或许没有那么久吧?是我经常想着你,才会觉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吧?!从那天开始我以为我们从今以后在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真是没想到,上天居然还是眷顾我的,因为他给了我再次见到你的机会……而你,看样子似乎过的不错~~那么,我便可以安心了……@
在紫洛凝视着冥的同时,冥同样也在注视着紫洛。没有波动的瞳仁在看到紫洛现在的装扮时,那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心疼便在也掩饰不住的悄悄浮上了眼底。
洛似乎又瘦了,但并没有瘦太多。事实上,冥非常清楚一紫洛现在的身形来看他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肉可以用于无谓的燃烧了……
洛……没有我在的这几个月,你到底有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安心?
***
“夜阑~~我忽然间很後悔~~”魅瞧了眼冥之後有点叹息但调侃成分居多的道。
“嗯?咋了?”夜阑一怔,微微抬头问道。
“早知道你能把他宠成这个样子,当时我就应该换个人来送~~”魅无所谓的耸耸肩,顺口答道。
夜阑却在这个时候伸手作势在魅脸上虚打了下,笑骂道:“你滚~~!死变态!少跟我耍你那点子破心思~~反正现在冥是我的,我对他好~~你管得著麽?~~”夜阑的表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大跌眼镜了,至少她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敢这麽跟魅说话作势要扇他耳光的人,而更让人觉得神奇的是魅对这些都并不在意,好像这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再正常不过的方式。
夜阑看了看正在两两相对了紫洛和冥,暗自叹了口气,还没等魅再说话就已经上前拉住了魅的手,“走~~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讲~~”
魅又怎会不明白夜阑的意图,却也不揭破,只是挑眉颔首,顺著她拉扯自己的力道向前走去。夜阑拽著魅,在转身之际,小小声的伏在冥的耳边,简单明了的说道:“机会难得,你自己把握,最後把要说明的说清楚,不然这样下去俩人一起痛苦。”
而与此同时,魅也别有深意的扫了紫洛和冥一眼……
魅和夜阑一走,周围出了来往的人群也就剩下冥和紫洛两个这麽木偶一般的相对了。知道魅临走的时候没有命令紫洛起身紫洛是绝对不敢就这麽自己起来的,冥也没犹豫,当下屈膝陪著紫洛跪了下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这麽个衣冠楚楚的人忽然对著一个装扮豔丽的人跪了下来,无不侧目。但冥自己倒是不觉得怎麽样,本来就是奴隶,就算披了张皮一样也是奴隶,仅此而已。
看著冥跟著自己一起跪下,大概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目前并不是很好的脸色,紫洛略略的别开了头,“看你过的比起在他身边要好很多,我也就放心了。”努力装出的平淡声音中带著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紫洛惯用的隐藏情绪的方法,冥很清楚,只是,他从来就瞒不过和他在一起那麽那麽久的冥。
“可我不放心。”说著,冥前倾身子一把抱住了紫洛消瘦的身体,将头埋在紫洛的颈窝中,汲取紫洛身上那抹熟悉的混合了魅身体味道的体香。心里面回荡的是说不出的感觉。有久别重逢的激荡,有思念决堤的难耐,更多的,是看到紫洛这个样子的心痛……
紫洛被冥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放任自己沈沦在冥给的温柔里。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样温暖的怀抱了……那样的感觉很温馨,有亲人的感觉……也有家的感觉……几个月来,紫洛面对了除了魅的喜怒无常以外还要想著怎样保护隐伊,一个人承受魅变化多端的情绪,也就算了,本就不强悍的他还必须要承担起一个哥哥的责任,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太累了……他不能对没诉苦,更不可以对隐伊发泄,所有紧绷的情绪就这样一点点的被他强行压下,积攒著……没有宣泄口,却有个灌水的管子将外界的气流不管的灌进来……
而此刻不同。和冥的重逢,他的怀抱他的温暖,对紫洛来说都是一种救赎,因为他们彼此太了解,所以从来不必在对方面前掩饰什麽……
“洛,你听著。”说著冥离开了紫洛的身体转而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们的机会不多,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来跟你说重点。”见紫洛安静的点了点头,冥略带挣扎地闭了下眼,再张开时,里面已经带上了不容分说的坚决:“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而现实就是──我们从被他分开的那天开始就很难再会有交集了。”他看著紫洛的眼神昏暗了一点,自己的心里也跟著一痛,咬咬牙,他继续道:“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过的很好,她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主人了……”说到这里冥苦笑了一下,刻意忽略掉紫洛眼中的光芒一颤,却在这时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紫洛柔顺的长发……
今天说这些,冥也会心痛,但他必须说下去。他们的身份早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无路可逃。面对主人的安排,有的就只能是接受而已,这样的情况下,他和紫洛这样的感情存在的本就艰辛,何况现在分隔两地。没有一个主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奴隶心系别人而忽略自己,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接受现实,换句话来讲,与其让紫洛独自沈溺在痛苦里不能自拔,不如让他在痛苦中寻找出路。
“所以你现在必须为自己想一想。这几天我仔细的想过很多事情,得出的结论是……或许魅对你和对我们并不一样,他对你是很特别的……”
“冥?”听到这个,紫洛抬头看著冥那一眨不眨的黑眼,不安的叫了一声。
冥笑,那笑容对紫洛而言是极具安抚意味的,“乖~~先听我把话说完~~”见紫洛放松下来,他继续道:“他对你有一种执念,不是巧合更不是我的错觉,是真的有。我们都知道在这之前他玩死玩残过的奴隶不在少数,而我们居然可以这麽完好的在他身边待上这麽久,如果要说这是巧合,是他对我们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那麽当他发现我们有感情的时候他送我离开,见你保护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将那个孩子卖掉,可为什麽每次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你而不是别人?只有一个原因,他对你有很强的独占欲。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麽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个。”面对紫洛刹那惊骇的表情,冥最後下了结论:“所以……他对你是不同的……如果可以把握的话,其他的不敢保证,但起码以後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安静的听著冥说完,紫洛的身体开始忍不住的轻轻战栗起来,冥的话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感情不可能有结果,只是,这样的话从冥的口中说出来让他的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冥的意思他懂,说了这麽多,目的其实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让他幸福。虽然机会渺茫,但哪怕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
“冥……”紫洛红了眼,抓著冥的手在颤抖的缩进,想说什麽,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生突兀的插了进来:“冥~~走啦~~!”
叫冥名字的人自然是夜阑,回头看了看,正好迎上了魅稳步向这边走来的身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他有力的手用力的回握了下紫洛冰冷的手指,嘱咐道:“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说的话要记得!”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夜阑的方向。
或许,不回头只是不想看见情人那带光含雾的眼……
***
刚离开紫洛他们,冥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以分辨的难看,而轩辕夜阑居然打消了进入会场的念头转而拉著冥朝出口处走去。冥见此情景心中难免有些不解,勾过被夜阑扯著的手,冥用询问的眼光看著眼前这个孩子一般天真,却同样如同孩子一般喜欢恶作剧的女孩:“妞妞,你要去哪里?再往前走可就出去了。”
夜阑赌气似的扯过被冥拉过去的走,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中窜起了一丝火苗,嘟起的小嘴却将这张本就娇豔的脸衬托的有些皎洁:“对!我知道!我就是要出去,不玩了,我要回家!”
闻言,冥无可奈何,虽然轩辕夜阑对自己的确是宠爱,但他却不能因此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何况,现在紫洛也看到了,这次单方面杀伤力极强的宴会他根本就没兴趣去体验,夜阑这麽说,自然也就随著她去了。只是,恐怕谁都没看到,冥那双墨潭一般本是古井无波的眼底,在夜阑再次转身的那一个迅速的闪过了一丝压抑这痛苦的隐忍神情。
一段并不算长的路,对冥来说,走的甚是艰难。然而,那种艰难的隐忍的,被压抑在心里不表现出来的,可这却能更恰到好处的及其人的征服欲。男人如此,长期被世俗观念欺压的女人,更是如此。
大厅後面的停车场,夜阑的红色宝马X6安安稳稳的停在那里。X6这个系列的车型还没有上市,然而,她却已经不知从哪里淘了一辆回来。就在跟著夜阑转进车子就要落座的那一刻,似乎双头肌肉已经不太听从使唤的冥一下子栽倒到座椅上,虽说真皮的质地很不错,但这一座著实给冥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直陷在体内的按摩棒从他开始跟紫洛单独相处的时候便像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麽似的尽职尽责的震动著,刚刚和夜阑的几句对话,不知道哪里不对又得罪了这位小丫头,竟然将振动的幅度调到了最大!而此刻,他真的是有些守不住了,凭心而论,这样振动的频率,能在这一路上保持不动神色就已经是很不错的自制力了。
刚一坐稳,夜阑就一下子扑了过来,顺势按动按钮将座位放平,径直将不反抗的冥推到压在身下,丫头绷著一张让人说不出情绪但很有韵味的脸,什麽话都不说,只是在冥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冥并不躲闪,只是偏过头,面无表情的任由夜阑恶作剧般般的挑逗他。
夜阑的手并不老实,纤细小巧的手指灵巧的一颗颗解开冥衬衫的衣扣,露出里面紧致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古铜色胸膛。她将冥的衣服向两边大敞开,很自然的便看到了他胸前那两颗殷红的凸起,此刻如同樱桃般安安分分的嵌在胸口,这让夜阑眼中露出了些笑意。
贴著冥的身体,紧紧的压制著他,融入身上的带著冥男性体味儿的温度,让这个开了空调显得有些清冷的空间多了那麽一丝丝的温暖。
揉捏著冥那触感极佳的乳头,感觉著可爱的小东西在自己手中一点点的变得挺硬,夜阑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身体猛的向上一扑,带著小虎牙的尖锐牙齿在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忽然一口要在了冥的锁骨上,夜阑知道,冥的那里很敏感。
“啊哈!……”似乎要回应夜阑的恶作剧一般,毫无防备的冥还来不及压抑便呻吟喘息出声,低沈略显沙哑的声音很容易激起一个人心底深处的征服欲,当然,同样也容易挑动出人类心底的原始情欲。
夜阑自然也不例外,一个喜欢恶作剧喜欢撒娇喜欢调戏帅哥的小S,听到这样的声音无疑是受到了另类的鼓舞,牙齿不断的来回啃噬著刚刚咬下去的位置,红润的小舌在要出齿痕的地方间或来回舔咬著,让麻痒和疼痛变作别让的刺激不断的勾引著冥。
似乎这样的挑逗已经不再让夜阑满足,在冥身上不断恶作剧一般游走的手忽然伸到了冥腰间的皮带处,转动手腕就要将皮带扣解开。
而这个时候冥突然伸手,猛然间一把抓住了夜阑那只正在解自己腰带的手,没有说话,但望进夜阑的漆黑瞳仁中不言而喻的充满了拒绝与抗拒。
遭到冥抵抗的夜阑脸上明显的开始不悦,之前积压的酸酸的气息在这一刻奔涌而上,女孩冷了脸,手却固执的放在冥的腰间不肯放下来。她挑眉,眼中闪烁著一种叫做不爽的情绪,她冷笑,语言充满暗示和嘲讽:“怎麽?见了小情人~~连我都碰不得了?~~”
闻言冥的眼睛瞬间一眯,但仅仅是一秒锺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而後,夜阑看见了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的表情,那是冥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经常展现的一种表情──冷漠而自嘲。而後他擎著一张带有淡淡落寞的脸略带讥讽的说道:“我哪儿敢啊~~”
“哪儿敢?哼~~我看你是哪儿都敢吧?!”夜阑撅著嘴,挑起的眉毛毫不退让的看著冥,甩开冥按压这著自己的左手,她继续著之前被阻止的动作。
冥仰头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不打算再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这个女孩想做,那麽她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仰起了头,冥目光冷漠的看著外面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聚会大厅,灯光闪闪烁烁,迷蒙如梦幻泡影,而他和洛,似乎都是这个影子里面最虚无缥缈的泡沫,风一吹,即散。
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麽,冥眼中黑色的光芒一阵攒动,他低头,目光此刻是让人觉得矛盾的不妥协的驯服,再次握住了夜阑的手,他这次没有叫夜阑的小名,而是规规矩矩的叫了主人,语气坚决的恳求道:“主人,不要在这里,回去的,好吗?”
***
魅一如既往的挑了个人少的桌子坐了下来,随手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漆黑的眸子将视线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移到了酒杯上,晃动手腕轻轻的转动著酒杯,看著杯子里殷红的液体,嗅著杯中惑人的黏稠芳香,轻浅的微笑绽放在了魅的唇角──他很喜欢这种红酒,沈淀了岁月的尘埃,一如人的血液,饮下去,腥甜中带著燃烧似的热辣,那对他来说是一种阔别了多年的感情……
“呵呵~~”一抹不明所以但极尽讥讽的笑容绽放在了唇角,低头抿了口酒,魅低头伸出脚尖逗弄著脚边安稳跪著的奴隶,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流露出隐忍的表情,他嘴角的笑意变得柔和了不少,伸手缕过一缕紫洛的长发放在掌中把玩,看著他恭顺的低著头,魅忽然开口问出一个问题,内容和轩辕夜阑惊人的相似:“见了情人~~感觉怎麽样?~~”
闻言紫洛愣了一会,抿了下红润的唇,他带著温暖的笑容如实的回答魅:“他很好,所以奴隶可以安心了。”
魅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瞟了眼远处已经准备好了的表演台,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额头。早上过来的时候这里当家的就曾如临大敌似的跟他说过,今晚的表演与往年的不同,严格的说,应该算得上是一场PK赛,只不过挑战的双方都没有电视里的擂台赛来得那麽和谐罢了。Shock,一个来自拉斯维加斯的老牌SM俱乐部。组织不大,不过一个会所而已,只是存在的时间太久,从中世纪一直延续发展到现在,无论是人脉或者在圈子里的地位都不容小视。而相应的,月光岛这麽一颗大树自然是招风的,世界各地不服气者不计其数,Shock这麽一个特殊的存在,当然不甘屈居他们之下,两个组织明里暗里的斗了数次,但毕竟月光岛背後是凌家那麽一个庞大的家族,Shock斗来都去也没得到什麽好处,倒是月光岛的名气与日俱增起来。这次提出比试,想来,也不过是想借著这个天下人都在的机会给月光岛迎头一击而已。
挑起漆黑的眉,魅歪头看著陆续在前面就坐的几个被请来当评委的老家夥们,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其实在他来讲,赢了当然是最好,但即使输了也无所谓。俗话说这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赢一次,不代表赢每次。
想著,一抹极具嘲讽以为的荡魂笑容从妩媚的嘴角想两边飘荡开来,当魅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另一边看到了一抹银白色的身影。罕见的银发,勾人的猫眼儿,只瞟一眼,便很难再让人忘怀。
“孤月?”魅抬头,邪肆的目光中习惯性的带上了上位者看待众生时的充满优越感的感情。
而跪在魅身边的紫洛,在听到孤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本来柔和放松的身体忽然紧绷了下,在随即舒展开来的同时,本来就低著的头再次往下面压了压。孤月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代表了曾经太多的回忆。不堪的,痛苦的,当然,还有甜蜜的……
似乎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紫洛的反应。孤月闻言抿嘴俯身略行了一礼,笑道:“打扰少主了,想不到您还记得我。”
“这麽特别的人,想不记得都很难的~~”魅上下打量了下孤月在灯光照耀下显得越发璀璨的银白色表演装,抬手压了一口酒才继续道:“怎麽?今天接受Shock挑战的人是你?”疑问的口吻,但魅的表情却不意外。岛上的老板这麽重视的比赛,挑排名前三的他去出战当然并不是所谓的出其不意。
“是我。”孤月摇头苦笑。老板跟他说的时候自己本来打算拒绝的,一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休假了,他实在没有心思陪他们玩这样的游戏;再者他手里的奴隶都是准备这次拍卖会上拍卖干净的,没有顺手的奴隶配合,随便抓来个人来让他表演,实在是很龟毛的事情。但无奈推脱再三也没推出去,老板又威逼利诱的,再不答应,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话音刚落,孤月赶紧再补了句:“所以这次来找少主是想请您帮我个小忙的。”
闻言魅心中便已了然,但却没有说明,只是低头转著手中的酒杯,让陈年的红酒在杯中旋转出醉人的弧度,道:“哦?说来听听~~”
孤月也不拐弯抹角,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是水到渠成的,“我想请您允许,让我借您的奴隶一用。”
“他?”魅说著用脚尖勾起紫洛的下颌,玩味儿的观察著那奴隶眼里压抑著的拒绝与恐惧,随即问道:“给我一个能让我感兴趣的理由。”
孤月轻笑,那笑容淡定,却又不失分寸:“我想我可以让您看见一个不一样的紫洛。”孤月很聪明,知道对魅而言什麽才是真正感兴趣的。至於那些什麽为了月光岛的荣誉啊利益啊的~~对眼前这个妖媚的男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什麽主题。
“不一样的洛?~~”魅交叉了十指放在桌子上,重复後随口问道:“今晚表演的主题是什麽?”
“打破极限。”谁都知道,所谓的极限,就是奴隶所能承受的底线。
短暂的沈默,周围人群的喧嚣统统的别想挤进这个由两股气流围成的空间。孤月没有说话,静静的立在一边等著魅的答案;魅也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摇晃著手中的高脚杯,古井无波的脸上让人很难从上面看出什麽;紫洛也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求饶的暗示都没有。只是闭著眼睛紧绷著身体跪在魅的脚边等著魅的决定,因为他知道,事已至此,他的言论已经不可能再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最後,魅将杯中酒一口饮进後将空杯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拿过紫洛身上贞操带的钥匙和搭在桌上的牵著紫洛项圈另一端一起扔给孤月,随著一句“不要给我留下任何伤痕。”就此决定了紫洛之後两个小时的命运。
***
卸了紫洛身上除了那对乳环以外所有的装束,看著身边紧绷著的身体,孤月暧昧的冲著紫洛的耳廓吹了口气,猫眼微眯,道:“洛~~好久不见,怎麽变得这麽怕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嗯?~~”
刻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忽然响起,带著熟悉而陌生的触感,伴随著刻意的挑逗让紫洛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孤月伸手顺了顺紫洛柔软的黑发,嘴角扯出让人安心的弧度:“待会好好配合我,否则的话难过的只有你自己而已。而且如果丢了你主人的脸……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会怎麽做。”
紫洛握紧了双拳,魅的性子,他当然要比孤月了解得多。其实他明白,即使怕的要死此刻也必须放松身体跟著孤月的节奏,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多少好过一点。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之後无奈紧绷的皮肤却怎样都无法放松。
事实上,紫洛的恐惧并不仅仅是来源於孤月,更多的是缘自今晚的主题──打破底线……对於从小就被训练的奴隶来说,底线这个词对他们而言是小时候是熟悉的,因为所谓的底线每一次的被筑起,再一次次的被调教师打破,几乎每个一段时间他们就必须和这个底线打交道。而长大之後,这个词却又是很陌生的。因为自己身体对伤害和调教所能承受的极限,常人早已很难再触及了……
但是,如果了解的话,其实紫洛的底线很简单,非常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他很难去在有很多观众的情况下去按照主人的要求自慰,不是因为什麽蹩脚的自尊,更不是什麽连存在都不曾有过的自爱,只是很单纯的难以做到。简单的说,如果可以让他在轮暴和做自慰表演之间任选其一的话,他硬可面对前者也绝对不要接受普通性奴都可以接受的表演。至於原因,极少数几个了解紫洛的人都知道,那是缘於小时候的一次记忆,那次的事情给他的震撼太大太大……以至於让他对在众人面前表演有了极强的心理抗拒。
而今天……他要打破的……是这个麽?……
紫洛想著,仰头偷偷的瞄了一眼孤月,见孤月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继而又迅速将头低下,回答刚刚孤月的话:“是的先生,紫洛明白……”
***
上台的时候,紫洛才首次看到了对方来挑战的调教师的模样。在他们前面上台的那个那人是个典型的美国男人。金发蓝眼,高大威猛。此刻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紧身皮衣,衣服紧得甚至可以隐约的隔著衣服看出男人性器的轮廓。他花哨但是绝不有失分寸的吹了声悠长的口哨,身上几道装饰似的金属链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闪亮。很明显,这是个懂得如何感染观众和激起观众血液中嗜血成分的男子。
他在表演台的一侧停了下来,晃动牵著身後奴隶的手臂也不管那奴隶被!得痛苦向台下观众挥手致意,继而简介有力也充满火药味儿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来自Shock的调教师Lawrence。”说著他又拉了下手中链子,示意:“这个是我的奴隶欧迪。今晚我们将一起挑战调教界的权威月光岛,我想,过了今晚大家会对这个圈子更加了解的。”Lawrence在笑,笑得胸有成竹,笑得让场下月光岛上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爽。这样的挑衅暗示意味太强,强到了他们很难再去忽略的程度。
场下有些起哄抱著看戏心态的观众淅淅沥沥的鼓起掌来,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後,众人的掌声已经让台上那个男人的眉更下飞扬了起来。
紫洛偷偷打量了下跟著Lawrence的那个奴隶,看样子不是很大,20岁左右。似乎是个混血儿,有著漆黑的发和少见的灰色双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此刻的他被那条链子!得很痛苦,一双眼睛隐忍得含著一层薄薄的雾水……一时间,紫洛竟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人,都不是情愿的,然而,却没得选择的成了这场争夺的牺牲品……
失神间,孤月已经在自我介绍了,没有刻意去彰显什麽,孤月只是略问弯腰礼貌的对在场观众鞠了一躬,沙哑的声音带著难掩的勾引说道:“各位贵宾晚上好,我谨代表月光岛欢迎各位的光临捧场。我是这次表演的调教师孤月,这个是参与这次表演的奴隶紫洛。我想,今晚我们会一起带给大家一个很愉快的夜晚。”一番话说得极有恭敬有礼却又不卑微谄媚,有心的人都能听出来孤月话里对Lawrence随意的忽略。
魅远远看著表演台上的这四个人,脸上露出了淡定的笑容。他很容易的就可以看的出来,那个Lawrence,说好听一点是性格开放,说的直白一点,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城府。不管他刚刚那麽一番话是基於什麽考虑而说的,是刻意激怒孤月也好,是有意挑战月光岛也罢,魅都不认为一个单线思维的生物可以玩的过狐狸一般狡诈精明的孤月。
何况~~魅随意看了一眼在台上胸有成竹的Lawrence,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男人,魅实在不觉得他有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心里有了打算的魅终於不再看那两个人,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紫洛的身上。除去装饰的他此刻完全是赤裸裸的被展示到人群面前,但魅当然没有什麽自己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看啊之类的讲究。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就好比你去街上遛狗,有几个是要给狗穿衣服的?别人冲著你的狗猛瞧,你当然不可能对别人说“那是我的东西,请勿观看”这样的话,而换个角度来讲,没穿衣服的狗在街道上乱跑,也没有人尖叫著说这狗裸奔不是~~
通过孤月身後的大屏幕魅可以清楚的看到紫洛紧绷的肌理和强做镇定的眼神。魅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红豔的舌掠过淡粉色的上唇,神情慵懒得像一条等待猎物然後伺机而动的毒蛇,危险邪肆,却不贪婪。
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时间是两个小时。Lawrence将那奴隶绑在了他那边的倒三角架子上面,而孤月此刻却在不慌不忙的捣著刚刚削好皮的芋头,看样子是准备将那根长长的东西捣成泥。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妖精似的男人这样是打算干什麽,无奈孤月却并没有讲明白的意思,所以也只好安静的等待,同时观察著Lawrence的准备工作。
孤月的气质和魅乍看之下有不少想像的地方,但仔细观察之後就会觉得很不同。两个人的气质都很邪魅,但孤月的邪魅说得更清楚一点是,那是妖。人们面对他,很难不被诱惑或者勾引,妖虽充满蛊惑,却不致命。而魅的邪魅正如同他的名字,如鬼似魅。他本身就带著诱惑和勾引,游走在罪恶的最深处,却让人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心。因为亵渎的代价,是对自己的生命说再见……
台上的表演渐渐的拉来了序幕,Lawrence从後面的架子上那了一瓶药水均匀的涂在那个被叫做欧迪的奴隶身上,看他的动作,不难猜出,他所要打破的,是奴隶对痛苦所能忍受的极限。事实上这个很容易坐到,起码比起孤月的来说是很容易。
十分锺後,Lawrence从一旁的调教架子上抽出一根黑亮的两米长的皮鞭,随手一轮,便是一个响亮而清脆的鞭响。而下一鞭,直接打在了欧迪的前胸上,从左肩一直到右侧腰间,一道长长的深紫色鞭痕一点没含糊的刻在了那男孩的身上。欧迪惨叫一声,难以承受痛苦的声音很成功的激起了场下人的肆虐欲望,也很容易让人跟著那叫声一起热血沸腾。很明显的,刚刚Lawrence涂在欧迪身上的药是提高人体神经敏感程度的。
Lawrence笑得很残忍,他又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对眼前沈浸在痛苦中的奴隶道:“三十下,奴隶,我这次不需要你报数,但你必须保持自己的清醒。”话音刚落,又是一鞭警告性的落在了之前那道鞭痕之上,力度大小和伤痕长短和之前竟和之前分毫不差!
孤月不紧不慢的在场中惨叫伴奏的情况下半个多小时之後才算是终於将芋头征服了一遍。端著整整一大盘子的芋泥,孤月走到紫洛面前,吩咐他将身体按照自己的要求摆好後,孤月蹲在紫洛身後,用矽胶的小棒挖起一大块芋泥,就像紫洛的後穴探去。
冰凉的芋泥进入温暖的体内时,紫洛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孤月似乎也感觉到了紫洛的紧张,停下了再次继续深入的意思,转而轻轻拍打著紫洛的高翘狭窄的臀部,示意他放松身体。之後,才继续将沾满了芋泥的矽胶小棒缓慢而坚决的向著紫洛的後庭深处推进。
当将紫洛的後穴都填满芋泥的之後,孤月随意在紫洛头上拔下了两根头发,一端穿过一个极小的银白色小铃铛,将铃铛放到中间,对折了头发这话打了个结固定,拿在手里之後便再次蹲下一把握在了紫洛那毫无欲望的分身,上下技巧性的律动起来。常年经受调教的敏感身子,当然经过一点刺激便会给予最忠实的反应。待紫洛的分身完全挺立之後,捻了下手中挂著铃铛的头发,同样小心而坚决的将头发慢慢往紫洛分身的小孔中送进去。头发很柔软,要放进去并不是那麽简单的,孤月放它们进去费了不少的力气,等到只剩下一个小铃铛留在外面的时候,孤月的头上也已经同紫洛一样出了一层薄汗。
只是,孤月是累的,而紫洛显然不是。
分身那麽敏感的地方被头发侵入的滋味儿紫洛真的是第一次尝到,那是很微妙很怪异的感觉。很痒,却在被放进去的过程中头发丝左右轻划的过程中有了种难掩的快感,那感觉很陌生,却足以让人战栗。
而後穴里面涂上的芋泥也远没有想象中那麽简单。而事先被涂满芋泥的甬道随著时间的推移此刻却变得痒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痒的趋势……紫洛很想伸手去抓,但他知道那样的行为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只能攥紧拳头咬牙硬挺著。身体里面的感觉跟诡异,好像被千万只小蛇爬过,轻巧而柔软,但所带来得刺激远远要比一些媚药或者按摩棒来的更加刺激……虽然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调教,但凭著经验紫洛也猜得到,这芋头应该是可以导致人体发痒的……
就在这时,孤月的声音忽然在紫洛耳边响起,明明是耳语,却通过扬声器传便了全场:“洛觉得後穴里面很痒是麽?~~”看著紫洛隐忍压抑快感和需求的表情,孤月解释道:“芋头的黏液中含有一种复杂的化合物,遇热能被分解,这种物质对机体有治疗作用,但对皮肤黏膜有强烈的刺激,即使是手部皮肤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你那麽敏感的地方了~~”
说完,孤月继续伸手在紫洛的颤动的分身上面技巧性的滑动,诱惑的嗓音带著魔力一般的穿透紫洛的耳膜:“怎麽样~~现在洛想不想要?~~”
见紫洛没说话,孤月轻轻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说话,不说的话~~我就按照我自己理解的意思来喽~~”
孤月没有说明,谁都不知道他所谓的“自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紫洛也没有那个勇气去赌,於是乖顺的开口,声音很小,但是却在轻灵中染上了带著情欲的低哑:“是……先生,紫洛想要……”
“那麽,”说著孤月的手离开了紫洛的分身,伸出两根手指挤进紫洛的後穴弯曲转动著,这让被芋泥折磨的紫洛几乎爱上了这种感觉。就在这个时候,孤月特有的低沈声音越发的飘忽起来,他继续勾引著道:“那麽~~洛自己来好不好?”
然後,紫洛回答他的是瑟瑟的,小心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并不出乎孤月的意料,毕竟,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那就不是极限了。何况~~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没什么成就感和征服的快感了~~
孤月了然一笑,沉寂的猫眼在那一刻忽然飞扬起来,“那么~~我们来试试别的花样好不好?~~”疑问句说出口却是很明显的不容反抗,随后,他低语,带着无奈的神情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却恰到好处的只可以让紫洛一个人听清楚:“好久都没有找到能够陪我玩得起的奴隶了呢~~”
紫洛一颤,眼里的情欲瞬间因为孤月那短短不到二十字的一句话熄去不少。几年以前的记忆在面对孤月的时候突然如泉水一般暴涌出来,不似江河般的惊涛骇浪,却似那千年古寺中极有灵性的幽泉,水流绵长而悠然,不曾断过,也没有人可以让它断流……
孤月能跻身到月光岛的前三名,他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而最显而易见的例子便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里,紫洛从来没有觉得他的调教老套过……不断的推陈出新,不断的用极其漂亮的方式华丽的打破一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保护防线……
那么……这次呢?……这次的方法又会是什么?……
表演台的另一边,那个男孩凄惨到足可以充斥全场的叫声此刻听在紫洛耳里已经不再那么刺耳了,他甚至可以听得出那里面隐隐夹杂的些许媚态。回过神来的紫洛苦笑,真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怎么会想到对方用的鞭子上有媚药这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的……
而这个时候,孤月已经拿了新东西回来。紫洛面朝着台下的观众,所以看不到孤月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他只是听见了台下观众的抽气生和对面评委惊叹的眼神。很想回头,但是多年的经验教训还是让他忍了下来。
孤月拿的其实很简单,一件胶衣而已。不过不同与一般市面上见到的,孤月手里的这件没有头套,手腕和脚踝处被孤月从中间剪断,手脚正好可以露出来。大红色的泛着光泽的胶衣拿在一身银白的孤月手里,看上去很妖,如同专门锁魂的鬼魅,专横而不可反抗的掠夺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其实,在一定的意义上,这场比赛根本就是孤月和紫洛两个人的表演。因为他们两个人出现在台上,本身就是对台下那些喜好男色的男人们的一种刺激。无论是心里的还是生理的。
孤月上前,一把专横而强制的揽过紫洛柔若无骨的腰肢,手到之处皮肤绝佳的触感让孤月的猫眼微微向上挑了起来。“洛,乖~~自己穿上它。不会束缚你的手脚,所以穿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闻言紫洛抿唇默然的点点头,从孤月手里接过胶衣,穿好,整个过程都标准而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多余的考虑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有些时候,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坦然接受起码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一点。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台上,而此时魅坐的那个角落里,却出现了个相对于魅来讲不熟悉,但绝对不陌生的人物——那个以天价买走隐伊的男人。依旧的纯白色西装,藏蓝色领带,就这么稳稳的站在了魅的对面,凌然之气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魅看着台上的丹凤眼在男子到来的时候微微动了下,转头,凌厉邪魅的眸子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开始打量自己面前的人。两个人,一个阴柔,一个阳刚,所拥有的气息都强烈的容不得任何人忽视,于是目光相撞之处,气息如同水火般在空气中撞击开来,相交,继而爆裂。危险的魅惑,如同一条剧毒的妖蛇,盘绕着对面那,优雅矫捷,整个身子蓄势待发的猎豹,但还没等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个人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同时收敛了目光中的火药味道。魅向一旁扬了扬头,样子很优雅,一双沉沉静静的黑瞳完全看不出前一刻的浓重杀意。他勾起嘴角,那笑意让他的脸庞竟刹时间带了一丝妩媚之气。浅淡的声音柔柔的荡起,只随意的两个字,却带了魅惑人心的味道:“坐啊~~”
那男子点点头,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他良好的教养和社交礼仪。
“谢谢。”简单的道了谢之后,他从容而优雅的坐下,淡定的声音在面对魅那一张妖魅的脸的时候也并不显得有任何的局促:“凌先生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个小人物,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楚,单名一个月字。”
他派出去查这个人底细的属下还没有回来。他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人会在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所谓来者不善,不过这舒服日子过久了,魅还真就想找点什么其他的刺激。比如,现在。
楚月?魅心中一凛,随后唇角的笑容更深刻了一些,有了那么点子勾魂摄魄的味道,“岭南楚家的楚月?”
楚月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威士忌,绕着酒杯边缘轻轻晃了一圈后才浅浅的沾了一小口,魅知道那是上位者长期谨慎之后留下的习惯,不免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下,但表面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之后,楚月笑道:“想不到凌先生竟然知道我们这座小庙~~”
呸!
闻言魅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口,偌大的中国,没听说过岭南楚家的混了政界也是白混。楚家世代经营那里,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家主楚凤仪是个女人,但却破天荒的稳稳坐在广州军区边花二星的位置。而这样一个世代在权利中心摸爬滚打的家族若真的对上凌家这个黑道的头子,无遗就是干柴烈火,相撞即燃。然而,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魅愿意看到的。毕竟,没有那个干黑社会的强大到愿意去跟整个一个军区政府为敌的地步。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黑既有白,有了白才明白所谓的黑是什么颜色。政府与黑色势力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为了各自的利益帮对方做不超出界限而自己又轻易能办到的事,然后各取所需。与其鱼死网破,当然没有水乳交融来得让人舒服。
魅不动声色,漆黑无底的瞳仁看进去就仿佛深陷下去再也出不来一样。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笑容很明媚很耀眼,不自觉的便会感染周围的很多生灵,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东道主该有的礼仪气度,但却并不媚俗。“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岭南楚家的二公子竟然也会跑到这里来。”
话既然说道这里,楚月也并不拐弯抹角的去言及什么,他摇头苦笑,动作间同意看出去半点虚假,“我是跟着朋友一起过来的,来这里……呃……”楚月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魅一眼,见魅一脸的无辜坦然,自己也只是耸肩道:“来这里找弟弟的。”
魅心头一震,暗地里咬了咬牙,歪头拿过一缕头发在手中缠绕把玩,随口问道:“那不知道楚先生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楚月点头,爽朗明媚的笑容在这个满身暗黑气息的大厅中都显得格外的刺眼。
“是今天你买回去的那孩子?”话既然说道这个份上了,魅也没兴趣再跟楚月打这个马虎眼下去。毕竟要是真的闹起来吃亏的也不只有他这一方的而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想自找麻烦,他也没办法~~要论玩,魅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从唐麟死后他就一直在玩,玩别人的命,也玩自己的命。
“是。”说着,楚月的眼中忽然爆出一缕精光,不再加以掩饰的直直射在魅的脸上,嘴角的笑容真诚却丝毫不减:“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凌先生的。若是凌先生不肯割爱,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回这个失散了十几年的弟弟~~”
外面的海风轻轻柔柔的吹进来,微风拂过魅漆黑的发丝,一抹不同于刚才的清幽剔透的笑容,初绽于这初夏之时,一时间竟然绝美的不可方物。
魅叹了口气,遗憾的打趣道:“我若是知道那孩子是楚家失散多年的儿子的话,是一定要敲一笔赎金的~~”
“哈哈~~”楚月笑出声来,伸手拿过酒杯又喝了口酒,挑眉笑道:“凌先生现在敲的我也不少了啊~~”
魅闻言抱胸向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舒展的身体,毫不避讳的评论隐伊此刻的身价:“就楚家小少爷这个身份而言,还是太少~~”
***
楚月走后,魅重新把视线移回到台上。此刻的表演正处于高潮阶段,Lawrence的那边已经是鲜血满天飞了,而孤月这边,也同样是紫洛压抑着的痛苦呻吟。
孤月已经将紫洛身上胶衣的几个敏感的重点部位统统剪开了。胸前的大片皮肤,分身,后庭甚至是会阴,此刻全部极为凸出的暴露在空气中。孤月在那几个地方同样涂上了那种可以提到人体敏感程度的药水,之后便开始润湿一张张白纸,然后有条不紊的一张张贴在紫洛的脸上。这种古代杀人的方法用到现在来玩窒息,显然的非常不错的选择。
开始的时候,通过后面的大屏幕,观众们可以非常清楚的看清楚紫洛挣扎的喘息时纸张那微小的上下浮动。到了第四张的时候,那几张纸便开始动也不动了。孤月并没有束缚住紫洛的手脚,甚至他的手指到这一刻位置任然可以为自己揭去让他极度恐慌的白纸。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地毯,手指关节处因为抓的太紧而泛起了凄惨的白,身体也像是蝉被困在茧中央一般的左右不停蠕动,但就是没有任何去揭开头上沾水白纸的动作。原因很简单,一个是不敢,还有一个便是刚刚孤月单方面跟自己达成的约定:“洛,接下来的游戏,若是你能顶得住,我今天便不逼你。”
有了药水的刺激,后庭里面的芋头便更加痒的令紫洛抓狂难受的想吸气,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愿。后来,孤月把一个超级大的芋头削好了皮砍成了长条性状之后的插进了紫洛的后穴里,不粗,但却很长,所以孤月很随意的一动,那根芋头就会很“恰到好处”的按到紫洛体内那最敏感的一点上。一下下的刺激犹如敏感的里面被几千只小蚂蚁爬过一般,专心的麻痒,痒的紫洛几乎想立刻伸手去捣碎自己的那里……然而,这样的折磨却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孤月揉搓着紫洛此刻挺立着的分身,却极有技巧的不让它泄出来。他猫眼带着媚笑的看着紫洛被窒息和快感逼的即将崩溃,却不再不给他任何的指示或安慰。他挪开了了自己的手,悠然的蹲在一边,在一根点燃的蜡烛上细致的烤着一根刚刚在媚药里面浸泡过的细针。
紫洛觉得自己要死了……真的是快要支撑不住了……单就窒息而言,他还可以支持的久一点,但对忍耐自己的欲望来讲,压抑自己是情欲对他来说也根本不是难事儿,但偏偏当两样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受不了,真的真的受不了……下身被一次次的剧烈刺激着,当被撞击到那一点的时候,他忍不住的想要吸气呻吟,但长大的嘴却被七张白纸牢牢的封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强烈的需要空气的欲望在这一刻迅速的蔓延滋长。
睁开眼睛面对的便是一片沉默寂静而圣洁的雪白。那么严密得透不出一丝光线,得不到一点温暖……一如……岛上那一年的冬天……
那一年这里出奇的下起了雪,在埋葬了无数花草生命的雪白中,紫洛清晰的记得,那个人,记得那个人从分身中射出来的炙热鲜血,记得那个人之后颓然倒下直接被月光岛上的佣兵扔下大洋深处,记得穿着厚重皮靴的调教师不管头脚的踢着一个孩子的身体,让他去舔干净地上依旧鲜红却已经失去人气的血迹,记得……那个被踢打的被迫去舔死去同伴鲜血的男孩……就是自己……
不!!!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击打着自己的记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却没想到只是将那段痛苦埋藏的更深而已,一但爆发,后果是什么,他也不敢想象……
紫洛开始挣扎,但抓着地毯的手却怎么也放不开。此刻不是他不想,而是潜意识的抓着,就好比那根能救他出水火的稻草,他不能放,也不敢放。
慢慢的……紫洛觉得自己的气息沉了下去……神智不清的他浑浑噩噩的想起的,却是魅那张充满妖邪气息的脸……至于为什么这个弥留之际想起的不是冥而是他,紫洛已经无从思考,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眼睛深沉,身体很沉,心……更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感觉到了脸上的压力在一点点的消失,昏黄的光线从白纸的缝隙里面透过来,即使感觉不到温度,紫洛仍旧可以想想它的温暖……
终于,当所有的纸张全部离开紫洛的脸的时候,紫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着美味餐点的空气,喘息之间像个孩子一样的贪婪而固执。但缓过来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他呆愣的失神和迷惘……
这里是哪里?宴会的大厅,抑或是十几年前那个满目苍茫的雪地……
他对面那个鲜血淋漓的人又是谁?那个来自美国的调教师带来的奴隶,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即将死在自己面前的同伴?……
思维很乱,耳边就跟虫子盘旋不去似的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紫洛不想去思考,却完全阻止不了自己去想曾经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人就是这样,越不该去触碰的东西,就越想触碰……就如同当初亚当和夏娃去偷尝那个禁果……
一错一世,一梦千年……
这个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坐起来靠在那个并不宽阔但是很坚实的胸口上。一个声音柔柔的响起,很圆润的声音飘飘忽忽的荡进紫洛的耳朵:“洛,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宴会大厅,你在的位置是表演台,你对面所看到的那个人是Lawrence的奴隶。记得不要把这些跟过去的影子重合,你就是你,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以也不被允许活在一个死者的身后,那些过去的记忆,从此再不会在你的生命中重演,那么,你又有什么必要再去为了曾经的经历纠结呢?”
“曾经……便不会重演么?……”紫洛眼神依然呆滞,但是却迟疑的,小心的重复了这句话……
“如果说曾经的一样还会上演,那么,又为什么要叫做曾经?”孤月罂粟般的笑容在黑亮的猫眼中流转,抛给紫洛一个问题的同时却不再给他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他修长的手指挑逗着紫洛胸前的敏感,柔声问道:“还有继续跟我赌下去么?或者现在开始履行你的之前的赌约?”
紫洛没有反应,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了那挂着颤动水珠的沉寂双眼。
“呼~~”孤月吐出一口粗气,无奈的向上扬了扬脑袋,将紫洛重新放平,转过身去去拿那根月光岛特制的,刚刚他自己又在火上烤过的针。晾了有一会了,所以此刻针上的温度最多也就是个六十多度而已,不烫,但是对于此刻身体及其敏感的紫洛来说,这烧过蜡烛瘁过媚药的长针已经足够刺激。
“洛,记得稳住身体不要动,否则伤了自己我可不负责任~~”孤月漫不经心的嘱咐之后,分开紫洛的双腿,找到会阴那穴位所在的位置,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针向着里面堆进去……
针很细,很细很细,所以紫洛所感觉到的疼远远没有针刺进那个穴位而带来的异样快感强烈。他的身体抖了抖,随后听孤月的吩咐将自己的身体稳住,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唇,隐忍着,等待着……
孤月将那根针插了一小半进去,然后停手将它留在了紫洛的身上。然后他的手向下,转而握住了那根仅仅剩了一小节的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左右来回拨动……
时隔不长,紫洛的身体徒然的战栗了一下,孤月这个时候才歪头露出了皎洁的明快笑容,他一只手转了转一端扎进紫洛身体里的针,一手握着那根可怜的芋头向着紫洛的身体深处深深的推了一下,如愿的听到了紫洛压抑隐忍却欲拒还迎的呻吟之后,孤月白皙的手指弹了弹紫洛颤抖的分身,调笑道:“洛自己看~~其实它都已经非常想要了呢~~难道说,忘记从前的阴影,给自己应得的快乐就那么的难么?你看……”说着,孤月拉着紫洛毫无反抗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分身,圈着他的手上下滑动了两下,感觉到紫洛并没有特别激烈的抗拒,胜利的笑容在孤月脸上隐隐的表现出来。
孤月此刻已经非常有自信了。因为刚刚他带着紫洛一起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后面的事情做起来也就不那么费劲了。更重要的是,他相信那瓶媚药的能力。冰山烈焰,他的老师亲自给他的,足以让任何一座千年冰山燃烧成翻滚的沸水,更何况此时身体这么敏感的紫洛。
紫洛的脸色已经从之前的煞白转为了桃红,粗重的喘息和焦急的情欲无一不彰显着他此刻体内的情欲有多么的浓烈。
孤月双手并用的来回玩弄这插在紫洛身上的芋头和细针,眼看着紫洛要挺不住泻出来的时候却伸手堵住了那个小小的出口……
“唔……”到达顶峰的快感此刻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紫洛难受的呻吟着向后扬起了头,将颈间的曲线拉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这时,孤月转了个身重新将紫洛的上身抱在怀里,极力的拨动这紫洛胸前那两颗倍受冷落的樱红小球,低沉的声音如同撒旦一般不容人反抗的诱惑道:“你看,只要自己握上去开始动洛就不用再忍受这样的折磨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试着做一次,给自己放逐一次,我保证,滋味儿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洛刚刚也体会到了,不是么?~~”
…………
孤月的声音很轻,羽毛一般柔柔的钻进紫洛的耳膜,然后轻轻的覆盖了那曾经让他不堪回首的过往,不至于忘记,但起码已经不再向从前那样害怕去触碰了……
沉默……全场间只剩下平息凝神的沉默,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紫洛的下一个动作,拒绝,或者妥协……
终于,在全场人都要视觉疲劳的前一刻,紫洛轻轻闭上了那覆盖着长长睫毛的眼睑,手,迟疑而颤抖的重新握上了自己的分身,一下下没有什么技巧的动了起来……
泻出来的那一刻,全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如雷的掌声献给孤月的时候,紫洛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向了魅所在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的人,依旧笑得一脸优雅而邪魅……
***
紫洛被送回魅在月光岛的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以后的事情了。孤月送他回去的时候,依旧是紫洛走时的那身行头,甚至连身上一些装饰品的位置赌分毫不差。向魅道了谢,孤月便径自离去,空空荡荡然而美轮美奂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蹬在窗台上和酒的魅和默默跪在一边的紫洛。
魅不说话,紫洛当然也不愿更不敢打扰。于是主仆二人便都无声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外面的海水涛声淹灭,风从开着的窗户外徐徐的吹进来,空气中带着一股混合了大海与青草气息的清新味道,万物具籁,天地间,仿佛始终就只有那激涛拍岸的延绵海水亘古不变了流淌,淡淡的昏黄月光洒下,让这个满载着纷繁和罪恶的小岛也有了这么片刻的祥和宁静。
魅本就不算糟糕的心情被清淡的味道吹的更加高昂了些。见紫洛跪在自己旁边,微微扬了扬眉,伸手摸了摸紫洛柔顺的黑发,魔魅一般化人心骨的声音就着浪涛声浅淡飘渺的溢出,却是一句低低的赞叹:“做的不错~~”
紫洛微微低头,刚刚经受过高端调教的他此刻身体疲惫得有些难耐,听到魅那熟悉的声音,刚要开口说“谢谢主人”,却正好被一阵悦耳的铃声所打断。
到手机声音的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向以往那样让紫洛去叼来给他,而是自己一个漂亮的旋身,直接坐到了在他们不远处的沙发上,拿过手机,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之后再不犹豫,接了电话就直接问道:“怎么?这就回去了么?”
刚刚洗了澡的轩辕夜阑胸前只围了一条及膝的淡黄色浴巾,滴水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脑后,几缕发丝滑落,为这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平添了几分性感而妩媚的神色。她此刻正在一个离月光岛不远的城市里,喝着冰冰的奶茶,逗弄着温顺跪趴在他身边的冥。
她的脚顺着冥的脊背划过,冥相当完美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在夜阑的眼前展现。古铜色的肌肤上是紧致的肌肉,摸上去,仿佛是在抚摸上层的精钢,坚硬,却也有着异样的柔软。
她甜笑着喝了口奶茶,调皮的襟襟鼻子,才貌似可怜的叹道:“是呢~~我走了~~不回去了,再不走我怕你家的小M和我家的小M俩人就该合计着怎么比翼双飞喽~~”
闻言,魅淡淡一笑,不经意间,竟也有别样风情。他朝着紫洛招招手,待紫洛以爬行的姿势行至他身边时,轻柔的缠绕着紫洛那一头长发,才淡定的回答道:“不会的~~他们~~都是懂分寸的人~~”
“切~~”夜阑撇过头,发出一个并不赞同的声音,却也没有出口反对。随后,一遍拉过跪趴在地上的抱毛绒玩具似的抱在怀中,一遍说道:“我这两天就得去新学校了,估计得有一段日子不能回国呢,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不要太想我~~想我的话你可以去加拿大看我,当然,我这个穷学生是绝对不会有闲钱供你玩乐的,所以来的话一切花销请自费,谢谢合作~~”
……
挂了电话之后的魅显得有些无奈,拉着紫洛的胳膊让他顺着自己的力气再往前一点,随后忽然一把扣住了紫洛的下颚,手下强硬的捏着他迫使紫洛抬起头来。略带玩味儿的丹凤眼淡淡的扫进了紫洛的眼里,轻勾唇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便绽放在了唇角:“你的冥~~明天就要跟他的主人去另一个国家了呢~~洛会不会想他哦?~~”
短暂的沉默,本来只是魅觉得好玩而随口问出的一个玩笑,却不料,紫洛竟然会如此爽快的给了他这么一个肯定的答案——
“会”。
魅一愣,下一刻,眸子里鲜少的一抹温度淡了下去,冷魅而妖邪笑容再次挂上了唇角。没有犹豫,也不存在缓和,魅扬手,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便照着紫洛的面颊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很清脆,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可以听见这个巴掌的后续回音。紫洛的身子被打偏,连带着身体比之前的位置挪开了几步。他低头,有些颤抖的手却不曾捂过那已经被打的红肿的面颊。咬了咬唇,紫洛鼓起勇气正式着魅那张残忍冷笑着的脸,随后撑起四肢,向他主人的方向再次爬过去。
抢在魅再继续有下一步动作的前一刻,紫洛上前抱住了魅的小腿,随即合上双臂将魅的小腿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优雅流畅的动作并不见谄媚,有的,只是让人舒心的驯服与依赖。用脸颊磨蹭着魅裤子上的布料,紫洛解释着自己刚刚的冒犯:“紫洛会想他,但是紫洛更加明白自己是属于谁的。”说着,他抬眼,清澈的眼光带着独属于奴隶对主人的敬畏不躲不闪的对上魅的黑瞳,喉结上下动了动之后,魅听见紫洛流水一般舒缓轻柔的声音淡淡的对自己宣誓道:“主人放心,紫洛以后会懂得分寸,守好自己的本分的,绝不会在惹主人生气。”
闻言魅眸中的阴戾渐渐淡了下去,之前的那一丝温暖奇迹般的再度浮现在脸上,好看的令人炫目。
“那么,洛~~告诉我,之前你在孤月的调教台上为什么会那么乖?以我的了解,那东西,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乖乖就范的才对~~”
魅说的是事实。今天这场调教比赛,如果不是紫洛在配合,或许根本就不会这么顺利,原因只在于紫洛对于人前□这一招实在是太过恐惧。
听到魅的问句,紫洛讨好似的磨蹭着魅的头忽然间顿了顿。半晌,魅才听见了紫洛徒然变低的嗓音轻声的说道:“因为……因为紫洛知道您在看……而奴隶……而奴隶想向您证明奴隶或许还有留在您身边的价值……”
是的,他想留在魅的身边。无所谓痛苦,无所谓羞辱,更没有传说中奴隶爱上主人的复杂感情,只是他早已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身上装有月光岛芯片的奴隶,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他所祈求的,只是在他还活着的这几年活着更少的时日里不要再被那么多人辗转……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
是的,他想留在魅的身边。无所谓痛苦,无所谓羞辱,更没有传说中奴隶爱上主人的复杂感情,只是他早已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身上装有月光岛芯片的奴隶,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他所祈求的,只是在他还活着的这几年活着更少的时日里不要再被那么多人辗转……
魅看清了紫洛的心思,却不欲多说。转身从进门就扔在沙发上的外衣兜里摸了根烟,点燃,随口道:“今天买走隐依的那个人来找我了,说隐依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而他是岭南楚家的大公子,所以说,隐依以后足可以衣食无忧了~~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
吐了个眼圈之后不经意低头见,竟看见眼前那奴隶正用一种存满了感激和震惊的眼神看着他。魅自己也是一愣,随即抽了口烟,将吐出的烟雾轻轻的喷在了紫洛的脸上,一脸的戏谑。
然而,下一秒,紫洛竟俯下身,淡粉色的唇轻轻的吻上了魅黑亮的鞋面。没有威胁,没有强迫,他用一种很虔诚的感激情绪来做着这个动作,然后,紫洛轻柔的如同上好锦缎的声音自下而上的传入魅的耳膜,毫不掺假的感情似蛊惑一般,将魅慢慢的套了过去。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被人诚心膜拜时的巨大征服感。
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面的缓缓流动的血液正在一点点的沸腾,然后奔腾,撞击着同样渐渐升温的血管,而那血,很快便涌向了那一个地方。
下一刻,他打横抱起还俯扑在地上的紫洛大步走向卧室。刚一接近床,就直接将双臂上的紫洛猛的一下子甩在了床上。虽然床的垫子足够的柔软,但被魅这势大力沉的一摔,紫洛还是免不了有些头晕眼花。半晌,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魅已经将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事物统统扯了下去。
“洛,过来,帮我脱衣服。”魅平素魅惑的声音此刻带上了几分□的沙哑,听起来可以轻易的引人的身体一阵酥麻。
紫洛轻轻点了点头,柔顺的爬起来,伸手小心的帮着魅解着衬衫上的口子,刚解开两颗的时候,却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双手的动作重重一滞,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犹犹豫豫的伸手解第三颗。等到了解开第四颗的时候,他似乎再也忍不下去的停了手,径自下床,在魅狐疑的目光中对魅深深的鞠了个躬,语气有些怪异的抱歉:“对不起……主人,我……我忘记灌肠了……请您先允许我将自己洗干净之后再来服侍您……”
说完,第一次,没等魅的决定,便擅作主张的跑向了浴室。其实不能怪他,魅有怪癖,□之前一定要身下之人先清晰肠道才可以。紫洛当然熟知魅的喜好,眼下这么尴尬的时候,若不快几步逃开魅的视线,只怕下一刻等着自己的就是月光岛上的调教室了……而这么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讨讨好,或许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魅的确很郁闷,无奈身体深处已经燃起的欲望让他想阴沉下来脸将那奴隶拉出来抽上一顿都变得有些困难。他不是不擅长控制自己,只是,今天,他不想再那么累的活着。由它去吧~~魅有些焦躁的甩甩长发,之后下床,去了卧室角落的一个小箱子旁边。
月光岛上或许什么都可能缺,但唯独不可能缺少□调教工具。
魅笑得俊美而妖邪,开开箱子从里面找了四幅手铐出来,直接扔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靠着床头,闭眼假寐。直到紫洛重新回到他身边,跪在他面前道歉,魅才再度开口,淡漠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上来。”
紫洛依言上床,身子刚沾上床的那一刹那,魅便猛兽一般粗暴的扯过紫洛的胳膊一把将他拉到大床的中间压在身下,胳膊一伸,拿了那四条手铐之后舌尖以及其刁钻的角度舔弄着紫洛的乳首,轻声命令道:“把四肢打开。”
看着魅手里的手铐,紫洛心里一抖,以为魅要对他的私自离开而展开处罚了,心中不由苦笑,真不知道这句身体今天还能不能再承受得了那么多的调教。但是刚刚承诺过的紫洛却不欲再反抗。乖顺的将自己的四肢敞开到最大,任由魅给他口上冰冷的金属手铐,心不知为什么,却在这一刻被铁链紧缚在了一起。
然而,下一刻,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袭来的竟是一阵高过一阵的酥麻快感。紫洛无法置信的大睁开眼睛,魅这时正好在啃咬他的锁骨。并没有看紫洛,但魅却似乎可以感受到紫洛的视线。轻笑了一声,他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揉捏着紫洛纤细的腰身,说出句让人安心却又提心吊胆的承诺:“放心,洛,我今晚不追究你~~”
至于这个“今晚不追究”是个什么意思,只怕是留给紫洛无限想象了。
只是,魅并不打算给紫洛多少休息思考的时间。紫洛的身体他太过了解,没抚摸过一个地方,必是紫洛的敏感点,每舔舐肆虐过一个地方,也同样必定会引来紫洛的一阵轻颤和呻吟。
“啊……主人……求您……”
“求我?求我怎么样?”魅双手扶着紫洛的腰身,见深埋在紫洛体内的□抽了出来,只留了个尖端在紫洛的体内,随即,又以更大的力气撞击回去,直直的顶在紫洛体内的那一点上面。
“洛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求我什么~~”
“求您……”紫洛的脸带着身子,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而烧的周身一片粉红,腰间的欲望之源早已经高高的耸立起来,却还是勉强的凭着灵台的一点清明而强自忍耐。
没有主人的允许,他是不许,也不敢随意□的。
“求您给紫洛……给紫洛□……啊……啊啊……”之后,魅的一连串抽搐再不给紫洛半句说话的机会,所有的起哀求,出口时只剩下了含着满满□的破碎呻吟。
“洛……大声的叫出来,快,我要听你的声音!快……”魅舒服的喘息着,急速的插弄和紫洛甬道里紧致火热的感觉给他带来了极致的快感。
而回应他的,不再是那万载不变的规规矩矩的“是,主人”而是紫洛不再压抑的呻吟和难耐的身体摆动。
快感一波大过一波,欲望也一波重过一波,很难想象男人在□时强制忍耐自己欲望不射那是什么感觉,总之紫洛的额头之前细腻的汗水此刻已经凝结成了水珠,一滴滴的落下来,划过紫洛清秀雅致的面孔,致命的性感,独特的诱惑。
他此刻变成桃红色的水润嘴唇轻启,颤抖着,哀求着:“主人……求求您……紫洛……紫洛要受不了了啊……”
这次回应他的,是魅轻柔的落在紫洛头上的一个吻,安抚中带着厚重的□,不似平日里的邪魅,低沉微哑的嗓音中隐含着容易让人错认的一次温柔,温热的近乎将人融化,“乖……等等我,我们一起……”
远处,海天相接的位置,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白光安详的洒在海平面上,带来初晨特有的安详,远处,海鸟不停的讴歌,清越的声音,却怎样也盖不住房间内两个年轻嗓音揉杂在一处时的那一阵令人战栗的诱惑……
***
自上次的月光岛聚会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魅和紫洛之间也是颇为平淡的相安无事着。偶尔的甜蜜,偶尔的惩戒以及兴致突起的调教,以往紫洛生活中占主导地位的东西全部按部就班的回到了他的生命里,没了隐伊那孩子的捣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紫洛总觉得魅对他好像比之前好上那么一点了,至于好在哪里,紫洛自己倒也说不出了。
日前因为一笔生意紫洛随着魅到了浙江,魅在一个小镇子上有处房产,他们便住在了那里。初到这里的时候,紫洛着实惊讶了一下——宁静古朴的街道,江南独有的秀水楼阁,无一不透露着这里的遗世而独立。很难想像魅那样的人竟然会选择住在这里,至于原因,紫洛多半是可以猜出来的,只是对这些却悬口不提而已。
这天,紫洛陪魅待在书房。保镖都被魅下令隐藏在了暗处,因此二层的小阁楼里,就只剩下了紫洛和魅两个人。阳光从窗外丝丝缕缕的透进来,为这个静谧的空间徒然增加了一分闲适与柔和。
魅捧了本不知是什么的厚书靠在躺椅上翻动着,而紫洛,就站在他身后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他的额头,阳光洒在紫洛低垂着眼的睫毛上,如凤翎般的睫毛上有那么几点金色在跳跃,这使紫洛看起来更多了那么一丝生气。
“洛?”
“是,主人。”正在出神的紫洛不知魅为什么会忽然叫自己,微楞之后还好反映够快的应了过去。
魅笑,细长的丹凤眼自然而然的向上挑了挑,殷红的薄唇微微一勾,不经意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妩媚的诱惑神色,他开口,声音似最夺魂摄魄的乐器,犹如清泉滴于石上,细听之下,有带着小儿女间羞涩的耳鬓厮磨:“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是说在洪水即将淹没村子的那一刻,一位神父在教堂里祈祷。当水淹没他膝盖的时候,驾着舢板的救生员要救他上来,神父不肯,很坚决的认为上帝会来救他,要救生员先去救别人;当水没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对开着快艇过来的警察说了上次同样的话;当马上就要淹死他的时候,直升飞机里的飞行员丢下绳索,他依旧第三次重复着同样的东西。最好,他上了天堂,质问上帝为什么不救他的时候,上帝很无辜的说:‘我怎么不肯救你?第一次,我派了舢板来救你,你不要,我以为你担心舢板危险;第二次,我又派一只快艇去,你还是不要;第三次,我以国宾的礼仪待你,再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救你,结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所以,我以为你急着想要回到我的身边来,可以好好陪我。’”
紫洛不明所以的抿了下双唇,刚想问为什么忽然跟他说这个,魅却在这个时候讲书放在桌子上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再度开口:“其实,生命中太多的东西,皆是由于过度的固执与无所谓的坚持所造成的。很多时候,当别人愿意向你伸出援手之际,别忘了,也惟有你自己也愿意将手伸出来,人家才能帮得上你的忙~~”
紫洛的手无端的一抖,随即强迫自己按下心中翻滚的清晰继续手中的动作。只是之前那样安然的心情再不复存在了。
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而这些话里面,究竟有多少是提点自己,又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感慨?……
刚想斟酌着词汇发问,嘴里的话,却在下一刻因突然的敲门声和推门而进的人梗在了喉咙里。
不请自入的男人进门后便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书房一侧的布艺沙发上,斜睨着窗边的一对故意尖声细语的打趣:“哟哟哟~~枉我一听到你来了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奔过来找你,你倒悠闲,滋滋润润的小日子过着不说还有美人儿相陪,反倒把我这个相好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一番话说的极尽暧昧,直听得紫洛又是一阵发麻。转头偷偷的观察那个男人,带着浓重中国风的白色风衣里面是件剪裁合体的黑色丝质衬衫,清爽中又带了几分性感。下面同样质地的白色长裤包裹住修长均匀的双腿,一头漆如点墨的过腰长发在脑后束成一缕又懒懒散散的盘住左肩搭在胸前,似乎被精心雕琢过的脸上棱角分明却又隐隐透着一抹柔和,虽是美男,但自小从美男堆里爬出来的紫洛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真正让紫洛为之一叹的是那双晶亮的眼,被工笔细描的水墨画一般线条流畅的眼,古书中经常会写到的斜飞入鬓的眉,长却不卷的睫毛颤动间无端的给了人不远不近的疏离感。眸光闪动,人便要不知不觉的溺毙其中……
好妖的男人!紫洛这样在心中给那男子下着定义,但似乎那气质中有一般被玩世不恭所取代,以至于很恰到好处的融合了他的美,使他与“柔”这个字眼完全搭不上边,而是那种由不协调中散发出的,完完全全属于纯男性的气息,高贵优雅得类似中古世纪的名门伯爵。
逐渐的,紫洛看着那男子的目光不自觉的从开始的偷偷打量变成了现在的正视凝神。忽然间脑海里景象一闪而过,紫洛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男人,正是主人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好像是叫……枭然?……
“呵呵~~”迎着紫洛几乎“□裸”的视线,枭然的笑声更加的愉悦:“魅~~你瞧瞧~~瞧瞧~~人家就是比你有魅力,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的小奴隶就已经盯着人家瞧个没完了呢~~”
魅扬了下头正好碰上紫洛急忙收回的目光,倒也不气恼,放下了从枭然进来就开始微挑的眉,叹了口气:“窥视别人东西的时候最好先想想自己~~就是欠教训~~要是我早把你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了~~怎么还能让你这么疯疯癫癫的跑出来乱咬人?”说话间,刚刚还放在桌面上的厚书便带着凌厉的风声向枭然彪了过去。
“嗤~~小气~~”枭然不以为然的歪头一闪,看着那书撞上墙壁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之后好整以暇的靠着沙发抻了个懒腰后相当愉快的解释道:“我主人今天放我一天的大假!~~嘿嘿~~”说着,眼中精光一闪,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脱手而出,语气却是情人间耳语时才有的细腻柔软:“所以啊~~你看人家对你这么情深义重,就这么一天的自由时间就赶紧过来看你了~~谁知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忘旧爱了……”
魅太了解枭然这一扔的含义了,躲开是可以的,但他躲开那势大力沉的烟灰缸必然会砸到紫洛,尽管知道枭然的深意却还是伸手将还在空中打着旋的烟灰缸接了下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紫洛被这么个东西伤到而已。
而紫洛,在接连的惊骇之后表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胸中波涛翻滚的更下汹涌而已。他不可能记错,眼前这男人明明是圈子里挺有名的一S才对,怎么现在忽然平地理多出了个主人?而且他居然说的这么的理所当然??
接下来,魅却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话锋一转,往日邪气纵横的眼里此刻多了抹皎洁:“既然是一天的假,那么~~一起出去玩玩?~~”
“你可滚吧!!”枭然朝着魅露出了个极为鄙视的神情外加一个白眼和竖起中指的动作之后又余怒未消的舔了下上唇:“少陷害我!让我弄的一身脂粉气外加酒气回家,我他妈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魅仰头大笑,那是面对共命的朋友时才会有的坦诚:“哟~~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哈~~”
“切~~你很光荣么?~~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呀~~~~”枭然挑衅的眼神很明显,这话的后半句是什么,不用说在场的几个人也都知道了。
正在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对着挖苦的时候,楼下的门铃突然想了起来。紫洛下去开门,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
“主人,这个是刚刚快递过来的,保镖怕有闪失就没让那人进前。但您的包裹,他们又不敢私自打开……”紫洛将包裹恭敬的放在魅面前,替门外的保镖解释道。
魅随手制止了紫洛接下去的话,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手拿过那个东西就左右拆开。枭然清越的调侃声却在这时适时响起:“你就不怕是个炸弹?~~”
此时,魅已经才开了外面封着的牛皮纸,看到里面的雕花檀木盒子时不知为什么心没来由的一紧。如果说他是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打开盒盖,那么当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魅却是大惊失色的倒吸了口凉气了。
玄色的盒子里面静静的安放着一枚戒指,没有特殊的花纹图案装饰的简单银戒,但这个尺寸,那种拿在手里时的温润触感,即使时隔多年,他仍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曾经带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一年的戒指,唐麟带进棺材里面的戒指!
刹那间,魅手指脱力,木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魅只是瞪着那双平日里妩媚妖邪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戒指,似乎天地之间,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枭然在看到那个戒指以及魅的表情的时候,缓慢的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挑衅笑容,眯眼打量了那戒指半天,皱眉暗骂了一句:“Shit!这他妈的还不如炸弹呢!”
第十九章 新的开始
枭然在看到那个戒指以及魅的表情的时候,缓慢的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挑衅笑容,眯眼打量了那戒指半天,皱眉暗骂了一句:“Shit!这他妈的还不如炸弹呢!”
魅沉默不语,而站在一旁的紫洛却扫见了随着盒子掉落而飘然落地的一张雪白纸片。皱眉犹豫了下,紫洛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双手递到魅的身边,“主人……”
魅没有抬头,余光瞟了一眼后拿过来打开纸条,上面端端正正的打着简单的一句话:欲知戒指来历,晚上五点到城东废弃的写字楼来,至于游戏规则,相信你很清楚。
看了看右下角,没有署名。魅却出乎枭然意料的冷静了下来。手中轻轻捻着那张纸,神情冷然,不知再想些什么。
枭然凑上去从他手里拿过纸条看了眼后手掌猛然抓紧,眼中狠色与担忧交杂着一闪而过后弯腰试探的轻声喊了道:“魅……”
回应他的是魅豁的一下子站起身子绕过桌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枭然紧皱着眉头闪身拦在魅面前,压抑的低吼声充斥这这个瞬间变的诡异的空间:“这明明就是个陷阱,对方布好了局就等你乖乖跳进去,长个脑袋的人能就能看出来,你他妈就偏偏要去跳?!!”
魅抬眼看了看他,平静了脸上找不到平素的妩媚,淡淡的如同秋天的雏菊:“你知道我必须去,你更应该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操!你别他妈一看见跟他有关的东西就跟掉了魂儿是的好不好?!起码找个人来商量下对策也好过你跟个愣头苍蝇似的奔过去吧!”说着枭然微微眯了眯眼,严重傲然与狠绝并存:“我还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能难得到我们七个!”
“可是我等不及,也等不起!”魅此刻一双清淡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枭然的眼睛,几乎瞬间,那双平静入水东流的眸子刹那炽烈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轻轻的战栗:“你知道什么!他已经死了!他是在我怀里停止的呼吸,停止的心跳!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在一寸寸的变冷,知道冷得透透的,最后僵硬的我都不敢去碰!而这个戒指!”魅颤抖着抬起抓着戒指的右手激动的狠狠在枭然眼前比了比:“这个戒指他死前亲手带在自己手上我看着他和它一起下葬的!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魅没有再往下说,然而心里所想却让他微微白了脸——他不可能还活着那他的墓穴……
思及此,魅在没有耽搁一秒,侧身让过枭然直接奔外面跑去。
魅出去时带起的一阵风让微愣的枭然缓过神来,他可以感受到魅的担忧和隐隐的恐惧……的确,还有什么是比挖坟挫骨扬灰更让生者觉得恐怖的么……
不再细想,如今保住好友的小命才是要紧。枭然再不犹豫,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当枭然开了自己的宝蓝色威龙去追魅的时候,魅的车子已经蹿出去老远,枭然咒骂一声后掏出电话往家里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刚被人接过,枭然略带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主人,我今晚是回不去了,朋友出了点小问题,回去再跟您解释!”还不等那边说话,急急的挂断电话后便又是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枭枭~~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那强迫中奖的主人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想让人家安慰下么?~~”柔软的女声嬉笑着传来,对方赫然是此刻心情不错的龙腾飞雪。
“飞雪,出事了。”枭然一边急踩油门尽量控制着不让魅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边沉声说道。
电话那边的龙腾飞雪眼睛骤然收缩了下,回复了正经的语调沉声问道:“怎么了?”
枭然紧盯着魅的同时把整件事情简短的跟龙腾飞雪叙述了下之后就听见龙腾飞雪亦是在那边焦急的高喊:“稳住稳住一定要稳住!我四十分钟之后就到!”
“妈的!玩我呢?!就他现在那疯狗样,四十分钟?我最多能顶住半个小时!”枭然急急的闪过一旁差点撞上的货车咒骂道。
“好,半个小时,等着我!”
挂了电话的枭然将手机随手一扔,脚下狠踩油门将车速提到最大档,朝着魅就追了上去。当两车差不多并排时,一狠心,直接向那台凯迪拉克侧着撞了上去。
妈的,大不了车毁人亡,死我手总比死一群垃圾手里要好吧!
无奈,事与愿违,魅的车子向右边一侧,躲过去之后直接向某处蹿了出去。而枭然在看到那个方向之后,终于放慢车速不再穷追不舍……
***
魅去的地方并不是约定的地点,而是一处墓场,唐门历代当家都葬在这里。
脚下不停了来到一颗大榕树下,那里,唐麟的墓碑上是一张他笑得温和的脸,带着曾经熟悉的柔和与平静。魅仔仔细细的绕着墓穴检查了好几遍,没有看到任何异样。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陷入了另外一种惊心里。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
沉寂了太久太久的心忽然在这一刻悸动起来,魅静下心来倾听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那感觉很奇怪,很难用言语形容。只是试问,如果你的死去已久亲人忽然复活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魅深深吸了口带着潮气的空气,在唐麟碑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就看到枭然向这边走了过来。
做在魅身边,枭然将手臂搭在魅的肩膀上,“你看,他的墓好好的在这里。跟我回去吧,我们从长计议。”
魅没有回应,却低垂着头丢给枭然了一个重磅炸弹:“枭,你说,人死了到底还会不会复生?”
枭然没有说话只是回手抽出了跟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良久才道“生生死死,真真假假,谁他妈的知道,魅,别干傻事儿,这不像你。”
“切~~~”魅嗤笑道“你干的那些事儿也不像你呀~~”
“我跟他不一样,你跟唐麟的已经结束了,我跟他的才刚刚开始。”枭然皱着眉头,不满的反驳着。
“如果你没再遇见他,你会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愿意什么都能接受吗?如果你没有重新遇见他,你和他不也结束了吗?”魅转头看向枭然“如果我也重新遇到他了呢?不也是刚刚开始吗?”
“妈的,你这是什么理论,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你和他重新遇见的可能性有多大,你比谁都清楚,一个戒指说明不了问题的,你……”枭然一阵气结
“千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去~~~~”说罢,魅站起身来,拍拍裤子,准备要走。
枭然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拦着魅道“在等等~~~~~”
魅看了看枭然,了然的笑了笑“你给飞雪打电话了?她让你拦我多长时间?”
“30分钟,现在还差8分钟,我就拦你8分钟,之后随你想去送死就去吧!”枭然此时的面容出奇的严肃,没一点平时那玩世不恭的影子。
“好,那我就等8分钟之后在走。”魅说罢,重新坐回唐麟碑前的台阶,双手扶着额头,微闭着眼睛。
清风吹起了些许树叶,吹的枭然手里的烟头闪亮亮的,偶尔还会听见一些小动物的叫声,外围的世界是和谐的,然而人的心里……
魅再次起身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空,幽幽的叹了口气,径自的向山下走去,这一次枭然没有再做任何事情,只是安静的让魅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远远的听见魅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枭然,对不起,这次算我任性。”枭然的嘴角慢慢的向上扬了一个弧度。
这时,悦耳的铃声响起,枭然摸出手机,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枭然,哪儿呢?”
“来不起了飞雪,他已经走了……”
***
魅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废弃的大楼中空无一人。而此时的魅已经不见了之前的那抹局促不安,回复了妖邪本性的他看起来优雅而不是稳重。
上了顶楼,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在周围扫了一圈后,径直走到一拐角处的残破钢管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将胳膊支在上面手里拿着戒指在唇边把玩,悠悠然然的神情并不见半点慌乱,倒是邪魅的神情不知不觉中又重了几分。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个耍人玩的游戏,因为没有人肯大费周章之后仅仅是对凌家的少主开个小小的玩笑。而他深知谈判的技巧,你给人的感觉越弱势,你失去的就会越多。
到单调的带着嘲讽的掌声响起的时候,这期间前前后后也不过五六分钟而已。林秋炀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一个极尽阴柔的男人悠闲的坐在一隅,听到声音向这边微微侧过头,随即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艳若滴血的唇边流淌而出,瞳中光华流转、极尽魅惑。妖冶的气息就这样在月光下肆意蔓延,像是在黑夜里绽放的罂粟之花,妖娆而又邪恶的吸引着所有人的脚步……
如此危险的蛊惑,他像一只优雅的豹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妖魅的气息竟的如此的有增无减。罂粟的香气在唇角的笑容里流转,那是无比致命的美丽,更是难以抗拒的浓郁毒气……
林秋炀走到魅跟前的时候,魅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变,只一双丹凤眼上挑着斜睨着他,“林总?呵呵~~我可不记得你跟凌家或者我本人有过什么过节~~那么,这么晚了用它把我诱惑到这儿,林总这是意欲何为啊?~~”
魅将戒指套在手上,说话的语气是往日惯有的随性,但却让对方带来的人不知不觉中握了握手中的枪——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林秋炀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且大胆的将手伸向了魅的脸,放在下颌处慢慢抚摸,感受着手上极佳的触感,男人微微叹息着轻笑:“这么多年没见,小家伙,你出落得越发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了……”
魅没有躲开,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对上对方那双透露着透骨欲望的眼睛,魅细长眼睛微微眯起,更添了几分妖异风韵,“是么?可惜,十八岁以后在我的字典里就只剩下了征服而没有被征服~~”
“是么?”蛇一般的手指这时候骤然收了回来,林秋炀瞟了眼套在魅左手上的戒指,略带兴奋快感但更多是讥讽的语气随之而来:“那么今天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呵~~”魅不屑的冷笑,眼角眉梢具沾染了冷艳,但那冷,冰冰凉凉,寒的彻骨,“既然知道用它做诱饵让我过来,那么林总你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征服我的是他而不是你。”
“你同样很懂得怎样激起一个男人的肆虐欲。”林秋炀下了这样的评语之后退来了两步,抱着双臂靠在了旁边的水泥柱子上,一双精明的眼蟒蛇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那只优美健壮的豹子,“你知道吗,”他开口,说不出那是什么语调:“很多年前的那次宴会上我就看上了你,当然,还有你背后那让人垂涎的权利。没想到,却想让唐麟抢了先。不过现在好了,你不再属于任何人,并且即将属于我。”
“混了这么久,林总应该更明白一个道理,越是自大的人,往往就死的越快而且越凄惨~~”魅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拿出颗烟点燃,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两个人却是谁都对戒指的事情决口不谈。在谈判的艺术里,弱点和筹码暴露的越多,对己方就越是不利的。恰巧,那个戒指,是魅的弱点,更是林秋炀的筹码。现在看只看谁先沉不住气而已。
“无所谓,”林秋炀耸耸肩,“小家伙,你知道么,你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想一朵长满刺的妖娆玫瑰,那颜色太过诱惑,总让人忍不住想去折下来插在家里的花瓶中,即使那代价是被扎的浑身是血。”
话即此,林秋炀终于一挑嘴角,在光滑的唇上扯出圆润的弧度,眼中是胜券在握的神色,“怎么?你不打算问问那戒指的来历么?”
魅心里一紧,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绽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容,对着林秋炀的方向自然而然的吐了个烟圈,反问道:“林总肯这么轻易的就给答案么?”
林秋炀料定了一般的安然微笑,微笑间轻轻松松的丢了个重磅炸弹:“如果我说,唐麟他并没有死呢?~~”!!!
似乎天地都震荡了一下,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而已。绕是魅再镇定,此刻也无法抑制的身体大震了一下。诱惑的笑容从脸上渐渐褪去,他眼睛微眯,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从颀长的身躯中浸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呵呵~~”林秋炀惬意的发出猎物上钩的笑,却不说破:“你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不重义。”
这句话中隐隐的威胁入耳即懂,魅不知道唐麟是否真的还活着,但他却不敢那这个“不知道”开玩笑。他必须揣着唐麟也许在对方手里的这个可能性,即使那可能微乎其微。
转瞬间,那张刚才还魔魅至极的脸上此刻勾勒出令人失魂的阴寒,冰冷的视线让拿枪指着他的头的保镖们的瞳孔都不由紧缩了一下,“说吧,什么条件。”
唇边的笑很快转为胜利者特有的表情,他缓慢的开口,说着猥亵调戏的语言:“让我上一次。我想看你那张妖精的脸孔在我□呻吟时的表情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听到这话的魅神情却漠然一松,带着讥笑与嘲讽,歪着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无视对准自己的二十几把手枪,施施然的走到林秋炀身前站定,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抚上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颗扣子,那动作依然是妖魅中透着清冷的优雅,绝不见半丝不安局促,更没有一毫渴望男人的下贱。
“就在这里么?”
“当然不,”林秋炀并不急着吃这块到口的肥肉,如体贴的情人一般将魅的那颗衣扣系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宝贝儿~~至于现在还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七个人的小组织~~”
而魅眼中精光一闪,他既然知道“无冕之王”这个称号,就不可能留有机会让同伴来救自己回去。知道现在时间是拖不到龙腾飞雪过来了,何况自己本来也没打算放弃这个“知情权”,魅便不再与之周旋。那幽黑的眼眸,此刻骤然清冽冰冷,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他挑眉,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知道又怎样?你挑得起么?”
“哦~~”林秋炀有些头疼的晃了晃脑袋,“你该知道小家伙,捕捉一条狼是猎人的兴趣,但他绝对无意招惹一整个狼群,那太危险。”
说完便不再废话,向左右手下使了个眼色之后抄起魅插在兜里的右手拽着他一起向外走去,“好了下家伙,你的朋友估计也快找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而当龙腾飞雪和枭然赶到约定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满楼的尘土。
人去楼空。
事情……似乎已经变大了……
龙腾飞雪漆黑的眸子微眯着,攥紧双拳心中暗忖……
第二十章 魅的放纵
魅不知道这是哪里,被蒙上的眼睛不能视物,只觉得车子七拐八扭又上又下的行驶了好久,然后他被带到了一处隐藏在丛林中的小庄园。
眼罩被拿下来的时候魅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对着林秋炀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讽刺的说了句:“狡兔三窟,没想到林总还有这么幽密的一处地方~~”
林秋炀也只是一笑带过,他必须时刻提防着这个豹子一样的男人,因为在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之前都是危险的。
指挥着下属再次确认周围的防务,一切觉得妥当之后他才带着魅进了他同样戒备森严的卧室,当然,这只是外围而已,再怎么变态,林秋炀也绝对没有让人看着他□的嗜好。
美人当前,男人并非柳下惠,又岂能坐怀不乱?
所以,当他放松了警惕将魅放倒在沙发上栖身压下去的时候,一把薄如蝉翼的蝴蝶刀的冰冷刀锋阴森森的抵在了他的脖颈大动脉处,丝丝沁出透骨寒意时,他后悔了。多少次叮嘱自己眼前着男人的危险,可是当多年夙愿已偿时,仍挡不住胸中翻滚的得意与兴奋。
“你——要干什么?”林秋炀沉稳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慌乱,运筹帷幄的好像此刻只是生意场上的谈判一般,虽暗流汹涌,但却没有到能够威胁他生命的地步。
“林秋炀,”魅笑得阴沉而魔魅,就势用另一只手臂将林秋炀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压的更紧,如同正在激烈缠绵的两个人。而口中那湿热的气息吐在对方耳边时却成了毒蛇吐信一般的纠缠难忍。“我说过,在我十八岁以后,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征服而没有被征服。那么,现在,林总,”魅将手中匕首刀锋向着林秋炀压了压,瞬间便从刀尖涌出一缕血丝来:“告诉我,这个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林秋炀反而轻声笑了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魅,“如果想知道答案,小家伙,你就应该更清楚你手上那把匕首根本起不到任何用处。因为我死了,就再没有人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无需杀你。”魅的手向下再次逼近了一分,本来涓涓流出的血刹那间多了起来,“人死了并不一定会比活着更痛苦,比如现在,我问一次你不说,我可以挑断你的一根手筋,再不说,可以是下一根,就这样,依此类推~~”
“那么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答案。”林秋炀的眉头因为疼痛和失血而皱紧,“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我都明白,我若现在说了,反倒失去了生机。”说道这里,他眼中光芒暗了一暗,丰厚的唇一开一合,“放下匕首吧小家伙,你既然已经以身范险为的不过是求一个答案,若是强来,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事已至此,又何必抵抗?”
无须诱惑,因为这本身对对方而言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唐麟,魅必须承认,那对他而言是个解不开的牵绊……
麟哥,我知道这样做太莽撞,但——让我为你再任性一次吧,这……也是最好一次了……
瞬间,魅以一个极其优美而优雅的弧度扔掉了手中匕首,听见匕首落地的声音,林秋炀起身眯眼看着魅摇了摇头,“我还是错了,应该很清楚的,想要跟豹子亲热,就应该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才对。”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的以一种更大的声音对外面的人喊:“来人!”
……
龙腾飞雪去找魅了,剩下枭然一个人寥寥落落的回到魅在浙江的住处去等消息,刚进门,却看见紫洛神色不安的等在客厅里。见枭然进来就立刻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没等枭然说话,紫洛抬起清澈中略带焦急的眼睛,抿了下唇之后对枭然问道:“先生,主人他出什么事了?”
枭然不答反问:“你这是在~~关心他?”
看着紫洛怯怯的带着无法言明的眼神对自己点点头的枭然阴霾的心情里忽然生出了玩心来。无奈,自己这么好端端一S,已经被迫压抑太久太久了。骨子里的恶劣突然冒出来,这不是他的错~~至于魅~~有飞雪在,他早已不那么担心了。
“你主人的酒呢?拿瓶好的过来我就告诉你~~”枭然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冲着站在一边的紫洛暧昧不清的挑挑眉。
紫洛当然是去拿,只不过当紫洛弯腰给枭然倒酒的时候枭然伸手勾起来的不是酒杯,而是紫洛的脸——
“唔!”嘴唇触碰到的是跟魅完全不同的触感,紫洛大惊失措的想要起来,却被枭然拉得更紧的加深了这个吻。感觉着那受惊的不住闪躲的舌,枭然的眼里带着恶作剧的笑意,他不断的追逐着,直到心满意足的退出来——
“味道真好,怪不得魅那么喜欢~~”枭然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意犹未尽的说着。
紫洛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映!他的唇只有魅一个人碰过而已,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轻薄,他除了慌乱的站起身以外想不出其他的东西来,完全想不出。
然而,即使这样枭然也没让他如愿以偿。他强劲有力的胳膊就势向下一拉,在紫洛未及防备跌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刻翻身将紫洛压在了身下。
紫洛此刻才反映过来,用力推着身上的人想要离开,然而得到的却是更沉重的压制!无奈,最终紫洛放弃了抵抗,咬着下唇看着在自己身上虎视眈眈的枭然,眼中波光盈盈,但枭然可以轻易从里面看出拒绝抵抗和隐隐的倔强。
“先生,请您放手好吗?紫洛是主人的人。”
“那又如何~~你觉得,就算我上了你,他会跟我翻脸么?”漆黑的瞳仁里,有着不知人情冷暖的无所谓,枭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有趣奴隶,轻松的压制着他可能的所有反抗,伸手扒开他的领口,色情的抚摸揉搓着触感极好的皮肤,带着笑反问道。
很多时候,对于大多数的语言,大部分人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比如现在。
紫洛前一刻还倔强的目光在这一刻蓦然消失,里面充斥的是对命运莫名的无可奈何。是啊,不过一个奴隶而已,被上了又怎么样?他没那个分量要主人为了这么个下贱生命而对自己的朋友翻脸。
痛是一个人在痛,死也不过是一个人死,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为他的生命施舍出哪怕一丝的牵挂?……
但是……仍然不可以啊……
“先生,紫洛自知自己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分量。但紫洛是主人的所有物,如果是有主人同意的话,那……您怎么对待紫洛都无所谓……”低垂的睫毛长长的盖住了此刻隐含着无尽悲哀的眼,紫洛的忍着心痛的语气微微发颤,听起来却是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韵,只是那话中隐约的意思枭然却也听得明白——
如果这不是主人的意思,还请您罢手吧……
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人,怪不得可以安然的留在魅身边这么多年……枭然在心中下着结论,隐隐的觉得眼前这个小奴隶似乎可以带给他们最重要的是魅一个惊喜,心里这么想着,眼中的玩心更是燃烧了起来。
奈何事不从人心,计划再好,也没有变化快。还没等枭然有进一步的动作,口袋中的电话忽然大叫了起来。听着那个特别的铃声,枭然脸色一变,倒是没有在欺压紫洛,转身坐了起来。一仰头喝进了刚刚紫洛倒好的酒,将身体靠在沙发上微微向后仰着,却没有任何要去接电话的意图。
他不接,电话也一直不断的在响。当它响起第四遍的时候,枭然睁开一双此刻无比复杂的眼睛,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接下了电话……
那边,本该如流水一般的声音此刻带着浓浓的阴沉:“你今晚不回来了?”尾音微微向上挑,质问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威胁与压力。
枭然再次仰头干了手上的陈年美酒,看着手中杯子边缘那圆润的光泽,语气令人复杂难懂,“不想回去了呢~~朋友这里出了点小事儿,勾动了心里很久没有出现的一些情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沉默。
极其短暂的沉默之后,那边的声音又沉下去了几分,标准的命令口吻:“回来。”
唉……
轻轻的叹了口气,枭然颓然的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回去……”那个人的话,他……无论如何仍然是无法拒绝的啊……
最好,枭然起身,看了眼站在旁边此刻已经整理好衣服小心防备着的紫洛,幽幽一笑。在这一刻紫洛才从他那清明的眸子里明白,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玩笑而已啊……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图……
于是,紫洛忍不住继续追问:“先生,主人他……他到底怎么了?”关心魅,其实紫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人,他的安慰对自己有什么重要?!只是,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上仍然忍不住问了出来。关心的话,出口,竟然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到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地步……
枭然看着紫洛耸耸肩,没有回答,拿起自己的外套向着门走去,在那大门开开又要重新关上的那一刻,枭然用那依旧复杂的语气黯然对紫洛说到:“从来没有一个奴隶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等他回来……好好对他吧!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比如现在,魅极其狼狈的被挂在十字架的刑架上面,光裸着的上半身遍布被带倒刺的鞭子勾出来的小血口子不说,此刻两手边还被夹上了正负电极,旁边一粗壮男人一下下的连着电,电流就瞬间通遍全身,更是刺激的身上的伤口针扎一样的疼。
魅始终忍着没出声,只是越见惨白的脸色和皱成川字的眉心紧抿的苍白嘴唇无一不宣泄了他的痛苦。林秋炀这么做的原因简单得很,无非就是拔掉猎豹的牙齿而已。比起锁着个人□,他更喜欢看着眼前人四肢自由却只能无力趴在自己脚下的景象。
“老爷就是会玩儿,”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盒蜂蜜一边涂在魅的伤口上一边忍不住道:“边□边舔舐着这些带蜂蜜的血口,甜腻里还夹着人体特有的温润血味儿,嗤嗤~~”说着他忍不住抓起魅的此刻散落两侧的长发,用力往上一拉,入眼的,是一张几乎可以魅惑男女的妖艳脸孔和一双极冷却极魅的眼,氤氲朦胧中如黑潭一般,可以直直的把人的灵魂吸进去。而此时此刻,那双眼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仿佛眼前这个肉体没有任何灵魂,那目光与看一堆死尸无异。
男人猛然间激灵灵的一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正在被虐的人的眼睛居然也可以凌厉到这种程度,而他居然会被一个完全出于被动正被自己鞭打的妖魅男人吓得一抖。似乎是恼羞成怒,男人死劲儿咬了咬牙,满脸狞笑着往魅此刻那张此刻别有滋味的妖艳脸上抓了一把,他接着先前的话说,“最重要的是,能把凌家的少主像MB一样的拉到身底下来操,想想都知道那是多刺激的游戏~~!”说着,他忍不住收回一只手隔着裤子握住自己已经□的下身,搓弄了几下,“袄!真他妈是个妖精!……”
……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事实上,他已经再没了说完的机会。因为一把虎牙军刀从被一脚踹开的门外斜斜刺出,带着刚猛劲道的军刀将那人牢牢的钉在了魅身侧的墙上。一缕鲜血,顺着雪白的墙壁蜿蜒,触目惊心,异常妖艳。
“碰了自己没本事碰的人,总该付出点自己可以付出的代价来。”说话的,是一个人,一个浑身迷彩劲装的女人。乌黑的长发被束在脑后高高挽起,简单利落的的装束偏偏让女子身上多了那个一股子英气和霸气。
说话间,她手中的沙漠之鹰稳稳的响了两下,房间里再度倒下两个人的同时,女人看也不多看一眼的倾身向前,瞬间来到手中还握着电源此刻完全呆掉了的男人面前,修长的手指蕴藏着无限的爆发力,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住男人握着电源的右臂,向后一推,接着往里一折往上一带,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上的另一把军用匕首已经握在左手,女人眼中寒光一闪,下一刻,男人的右臂便直直的飞了出去,半秒的停顿后,鲜血突然重断臂的伤口处喷涌而出,红色的喷泉霎时染便了周围的整片地面。此时此刻,狭小的地下室内才响起了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魅勉强抬头看清了来人,释然的笑了起来,故意向女人挑逗似的笑了一下,魅喘了口气才道:“就知道你会来~~别愣着啊~~!快帮我解开!他妈的疼死我了!”
龙腾飞雪狠狠的瞪了一眼魅之后撇了撇嘴,“你不是自己想来嘛,那索性就让你玩个够好死心了呗!”嘴上说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慢,利落的拿下来贴在魅身上的电极,用手中匕首挑开绑住魅手腕脚腕的绳子。
将魅从刑架上上弄下来之后龙腾飞雪站起身来,刚想接着数落,却听见魅的求救声:“快快!飞雪!帮我一把,站不住了!”话为尽,魅的人已经向着龙腾飞雪的方向倒了过去。
堪堪的扶住眼前这该死的男人,龙腾飞雪将魅的手臂拉起来绕过自己的脖子,间接的把他的重量卸在自己身上,不再多说,拖着魅往外走。谁料,这个时候魅居然还有力气跟她杠:“飞雪,等等,帮……帮我个忙,我要知道……要知道这个戒指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操!”龙腾飞雪刚听完魅的话就忍不住喝骂道:“你是嫌你自己死的不够快是怎么的?没事自己跑这里来让人虐,虐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肯走?!这里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
对于龙腾飞雪的话,魅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反映,自己觉得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他简单却固执的说道:“飞雪,我只要一个答案。”
“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龙腾飞雪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声音徒然冷了几分。
“我知道……”魅搭在她的肩上体力不支的疲惫点了点头,喘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我仍然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飞雪……帮个忙……对他,就让我再任性这最后一次吧!……我保证,这……这是最好一次……”
无声的叹了口气,龙腾飞雪轻舔嘴唇点了点头,淡漠道“我知道了。”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魅终于神经一松,靠着她的肩头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之前被一脚踹开的门外面一堆人影挡住了里面的实现。为首的男人挑眉笑着拍拍手,甚至还嚣张的吹了声口哨:“不愧是国家的高级特工,伸手果然不同凡响啊!~~”
龙腾飞雪看向来人,眉宇间一片无所谓的清宁自在,“林大老板,人你也玩够了,现在我要把他带回去,相信您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意见当然是有的。”林秋炀退后了两步,让他的人一半涌入地下室两边,另一半的人则守在地下室唯一的出口处,成口袋状的将龙腾飞雪和魅包围在里面。“飞雪小姐既然知道我是个商人,那就应该更清楚,人既然到了我这个奸商手里,自然是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了~~不过~~”林秋炀看着龙腾飞雪眨了眨眼,随后一本正经的微笑道:“不过飞雪小姐倒是可以选着马上离开或是一起留下~~哈哈~~”
龙腾飞雪看着林秋炀张狂的神色略略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叹息般的说道:“人最悲哀的莫过于明明已经身陷圈套而不自知。既然林老板知道我是谁,那么更应该清楚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说完,她纤长的手指冲着虚空中连连指去,一边指点,一边从容不迫的道:“那里,那里,还有那里,甚至是你的住处,我都已经买下了定时炸弹,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你的手下找找看,不过千万不要想着把它们拆掉,因为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解得开我布置地雷弹药的手法。当然,林老板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反正你付出的后果绝对要比我惨重的多。”
听完龙腾飞雪的话林秋炀脸色一边,随即吩咐手下在龙腾飞雪说的地方去找炸弹。而之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大约四十分钟后,派去各处的人陆续回来,答案却都只有一个——龙腾飞雪所说是真,那些地方的确都装有定时炸弹,而且他们确实没有人解得开那样高妙的手法。
林秋炀眼角抽搐了下,瞪着眼睛咬牙看着龙腾飞雪,阴霾的声音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龙腾飞雪将魅的身子又往上拽了点,悠悠的笑道:“只是想林老板放我们出去而已。”间林秋炀神色闪烁,龙腾飞雪却笑得更加灿烂。“当然,林老板可以选择赌一把,然后我们一起死在这座庄园里。想我们这样整天刀口舔血的人林老板应该知道,我们早就不把别人甚至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了。但林老板您呢?您能舍得放下您辛苦打拼下来的所有陪着我们一起去死么?”
死神勾魂,往往都知道,什么东西对人来说才是最有诱惑力的东西。
长久才沉默,在沉默中是让人压抑的几乎窒息的僵持。良久,林秋炀终于点点头,摆手让进到地下室的属下们退了出来,自己也闪身侧开了一条路,淡淡道:“你们走吧。”
闻言龙腾飞雪却并没有动,微眯着的双目透露着冰冷的幽光,双唇轻启,她淡然却极有压迫力的说道:“林老板似乎还欠我们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