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肚子里憋的那口气,让他怎麽发泄啊?鱼龙气地浑身发抖。不过是为了朋友放自己鸽子,害他买不到预定的希区柯克全套电影DVD。
他望眼欲穿,度日如年,欣喜欲狂之後,忧闷心肠。买不到不甘心,又跑了几家商店,全以失败告终。烈日当空在车站等了半小时,才知道,因道路施工车站换点。白站了半小时不说,如非他要乘的公车过站不停,他也不会恨的牙痒骂司机懒惰,看见头顶站牌角落缝里,用姜黄色写著几个母指大的字,提醒更换地点。
鱼龙前脚刚走,马上就有人步後尘。当然按当时的心情,鱼龙自然不会好意提醒,兴许还幸灾乐祸地看著别人上当,大呼快哉。
好容易到新车站,已汗如雨下。久等车子不来,四十分锺後,突然而至的倾盆大雨,浇的他难分东西南北,衣料整个贴在身上。
盼星星,盼月亮,终於蹬车往返,满脑子想的念头就是回家冲个冷水澡。也许,可能,应该是鱼龙从没烧香拜佛,得罪了哪路神仙。
下车时,裤子後的口袋,居然给车门的钉子勾住。只听嘶─的一声弹性的屁股露了半边,这一撕连底裤都不能幸免,直慌的他去了三魂六魄。没法子离家还有一刻锺的路程,仿效模特把衬衫脱下系於腰间遮丑。
反应够快,方法也不错,
可惜天热鱼龙上身只穿了件衬衫,脱了就坦胸裸背。且,天公不作美,正下暴雨。又不能奔,一跑,屁股还不整个露出来!
光想,看在旁人眼里,还以为哪个爱现的暴露狂游街,献美来段雨中情,他这个怕啊!
何况,离他家又那麽近,万一要给熟人遇上,还不如杀了他省事!一双双百来伏的大眼盯著鱼龙,回头率是百分百,还不把内向的鱼龙逼疯了去?可怜他不晓得此时自己有多诱人,白白暗自悔恨了一场。
要命的是幸运女神没向他招手,霉神却频频与他勾肩搭背,这不,又来了!
“你小子撞人怎麽不道歉?”与鱼龙擦肩而过的青年,一把拉住他的手怒喝。
明明是你撞上我的。居然还反咬一口。碰上这等事,按平时的鱼龙,吃个闷亏道歉了事。今天,却因为诸事不顺恼了心肺,硬是壮著胆子挺胸道:“是你撞我的,凭什麽要我道歉!”
“你小子好啊!”
听这口气,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他……他怎麽就不忍著点啊!好歹快到家了不是?前功尽弃,搞不好还有更惨的等他。早知道,今天霉运当头,他不如一觉到天黑。
既然有了觉悟,干脆豁出去了。现时缩回壳里,还不被旁观的人笑掉大牙?“你想怎麽样?”
成心找茬的哪会讲道理。瞧青年流里流气的眼神瞄著鱼龙,好象打量著砧板上的肥肉,只差怀疑那眼中是何种欲望。
好恶心!鱼龙拧眉作呕,挥开青年的手,挣脱对方的纠缠转身就走。
谁道青年一把拉住鱼龙腰间衬衫的衣摆,向外一扯。
想尖叫都叫不出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鱼龙眼睁睁地看著腰间的衬衫随腰松弛,欲阻犹慢半拍。他这个急啊!怕实难描绘万分之一。
鱼龙哪里想得到,青年会拉他系在下半身的衬衫?即便要阻止他离去,搭住肩膀即可,怎麽会拽住臀部下摆的衬衫?眼看屁股暴露,直恨地鱼龙几欲咬碎满口银牙。
千钧一发之际─
“在做什麽呢你?买包烟要那麽久?下这麽大雨还搭讪,欲求不满阻街也不必找男人吧!”
好冷硬直白地嘲讽,如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渗透人的心扉。
青年听闻,好象身上挂了炸药包似的定格不动。鱼龙腰间的衬衫,要掉不掉地晃在臀後。被回过神的鱼龙,一把拉了去牢系腰腹。
“对……对不起瀚大哥,实在是这小子太嚣张了我才……”青年一反常态唯唯诺诺小声回答。
无耻!和这种人混一起的也不是好东西!哪怕是自己的哥哥!鱼龙猛地回身瞪了对方一眼。天!真的好高!上次为什麽没发觉?雨水拍打著瀚锦豪放不羁的身躯,黑发延著水流滴落的弧度,展现自然优美的曲折,更添成熟感性的色彩。鱼龙有些後悔自己的轻率,瞪什麽人呢?他该快点走才是。
“怎麽?有何指教?”阴冷的声音,夹杂了某种戏谑的成色。锐利的视线,扫过鱼龙白皙健美的胸膛,玩味地翘了翘嘴唇。
他居然是自己的亲哥,说出去谁信?有哪个哥哥会特意为难弟弟的?又没仇没怨的,小时侯吃亏的总是他,凭什麽他还要受虐待!鱼龙硬生生吞下怒气回身便走。
他知道哥哥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以前学校还有很多人把他当神崇拜,盲目啊!瀚锦是什麽人他最清楚,卑鄙小人、花心烂交、心狠手辣、十足的虐待狂,一定要找出他优点的话不过是张皮囊。幸亏父母离异的早,各分东西,否则还不被瀚锦玩死!真不明白,到美国玩得乐不思蜀的哥哥回来干吗?
鱼龙不离瀚锦地挑衅,回身欲走。忽得黑色罩衫劈头罩脸套住他的脑袋,捞下一看,不是瀚锦的外套是谁的?
“穿上。”
不要!想想而已,这麽硬气的话鱼龙可没胆子说。何况,他不是那麽不识好歹的人。
满意地看鱼龙穿上套衫,瀚锦揽过弟弟的肩往东走。
“去哪?”鱼龙诧异地问。瀚锦的霸道他领教多了,知道不可以唱反调,但总要清楚状况吧?
瀚锦幽幽一笑说:“当街裸走和人起冲突,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该关心一下吗?”
啪!鱼龙和一旁被事态发展惊呆的青年,同时绷断心弦。就是这种口气,这样的语调,一次次把他引入危机。
鱼龙顿时哭丧著脸,偷偷瞄了瞄哥哥的侧脸,折磨自己值得他那麽高兴吗?无奈他被压榨惯了,不晓得什麽叫反抗。最可怜的是找他麻烦的青年。脸色白中泛青,明显已经吓傻。不过,瀚锦有恐怖到让人逃避现实的程度麽?
“不管他行吗?”鱼龙小声问著瀚锦。
“嗯?”瀚锦随鱼龙眼角的余光回望,不是为难弟弟的青年是谁?顿时暗了暗脸色。“你看上他了?”
看上他?瀚锦不会是淋雨发高烧傻了吧?他干吗去喜欢个找自己麻烦,而且刚认识不到十分锺的人?难不成瀚锦以为他这种个性的人,会有一见锺情的浪漫吗?何况,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只不过觉得青年站在路当中,有碍交通罢了……是,是有些可怜啦,毕竟他也很怕哥哥,同病相怜而已,可怎麽敢对瀚锦说,自然是含糊过去。
“再看,小心我把他的眼睛挖出来。”瀚锦凑近鱼龙的耳畔威胁。
你挖他的眼睛做什麽?是我在看啊?鱼龙疑惑地睨视著瀚锦。下一刻,识时务的目不斜视,定定地关注身侧的哥哥。才得以挽回,瀚锦阴冷嗜血的脸色。在美国混了几年,哥哥的个性愈加扭曲了,鱼龙暗自感叹。
“瀚哥,你的机车。”嗖地几声尖锐刹车串过耳际,几辆夸张出彩的重型机车,猛地停於鱼龙身前。看似带头的青年,跨下机车朝瀚锦恭敬地打招呼。“仲昆那小子冒犯了鱼哥,我们一定给瀚哥一个交代。”
瀚锦随意点了点头,一把抱起鱼龙蹬上机车扬长而去。
我们一定给瀚哥一个交代?好黑社会的话!鱼龙肃然起敬。毕竟这样的世界,离他的生活遥不可及。什麽时候,他也沾哥哥的光成鱼哥了?如果有下次的话。得跟他们说一声,鱼哥实在不雅,龙哥就好听有气势多了!
“在想什麽?”瀚锦贴著鱼龙健美的背脊,左手揉著弟弟的腰,右手掌控机车。
“仲昆是不是刚才找我麻烦的那个啊?”
抱著鱼龙的手臂紧了紧。“你想他?”
鱼龙否认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说给你个交代,是什麽意思?”
瀚锦朝怀里觑了眼说:“断一只手,瞎一对眼。”
“什麽?”鱼龙不敢置信地呼喝。开玩笑的吧?他们可生活在有法制的社会,这麽做不怕坐牢?“你说笑的吧?”
“你说呢?”瀚锦反问。
头顶冷厉的视线,刺得鱼龙心里直发毛。“为什麽断他一只手?”
“他的右手碰了你。”毫无迟疑的口吻。
太过分了吧?因为,他被碰了一下,就打断人家的手?他又不是皇公贵族。现今,即使王子,也没这麽娇贵。鱼龙继续问:“为什麽弄瞎他的眼睛?”
“他有眼无珠。”
“你这样太过分了!”光想像活生生的手被砍下来,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就叫鱼龙毛骨悚然,连连干呕。
“你想教训哥哥咯?”
好冷淡的声音,鱼龙吓了一跳,忙对上瀚锦的眼睛。乌黑中带著翠绿的冰冷,上扬著幽浓的险恶气息。“那个……伤人是要坐牢的。”鱼龙说的好不委屈。
瀚锦的剑眉一挑,邪笑著说:“你是在关心我?”
瀚锦到底在想什麽?他再坏也是自己的哥哥吧?关心他是自然的,用得著那麽吃惊麽?好象亏欠了他什麽似的。“你是我哥哥。”
“如果不是你哥哥,就不关心我了?”瀚锦捉著鱼龙话中的病语。
要不是,那他岂非被白欺负了?鱼龙赶忙摇头,否定这不切实际,相当不合算的问题。“哥,给刚才的人打个电话,说我没什麽,别把仲昆打得太惨。”虽然,他的确欠教训。
晚了。瀚锦知道,却没告诉鱼龙。“不是我动的手,坐牢轮不到我。”
“怎麽这麽说……”
“我三天後回美国。”瀚锦扯开话题。“去了,也许永远不回来……”男人俊逸的脸庞神情微凝,视线有些闪烁,声音却愈加深沈。“你跟我走吗?”
“我英语很差,去美国干嘛?”鱼龙狐疑地凝望瀚锦,雨点毫不留情地吹入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湿润。他们分开十年难得再次相聚,才见两次面,为什麽哥哥急著离开呢?
瀚锦环抱鱼龙的左手忽然收紧,男人低头俯视著仰望他的青年。眼中徒然浮现异样的情愫,与鱼龙对视良久率先错开视线,转而默然直视前方。
感受到哥哥的沈默,纵然鱼龙心里有一万个不解,亦不会在此时此刻发问自讨没趣。手却不由自主的,贴上瀚锦缠於腰腹的手背。
他知道不应该,何奈自己贪恋著这份温柔。瀚锦瞬间闭上双瞳喟叹,当再次张开眼睛,那眸中已没有迷茫,只遗留坚定甚至是残忍的决心。
风声,雨声,机车的嘶鸣,伴随著一路行进。沿途禁语,却是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鱼龙打量著眼前的别墅进退不得,不由回头眼巴巴地望著哥哥。
“怎麽不进去?”瀚锦奇道。
“好大……”鱼龙感叹。母亲平日对他极为严厉,从不给多余的闲钱,长到十八岁实在没几天享受的日子。他想买的希区柯克全套电影DVD,还是暑假打工挣的。更不要说,住这样的豪宅体验优质的生活了。
瀚锦拍拍鱼龙的头,脸庞窜过一丝恼怒。“你喜欢的话,到了美国,我底下的别墅随你挑。”
我什麽时候答应你去美国了?鱼龙喃喃嘀咕著推门而入,下一瞬间,惊愕地盯著沙发上看报的男人。“爸爸!”
坐卧沙发的成熟男子,一跃而起迎向鱼龙。“小龙终於来了,爸爸等你好久了。”瀚柽风拉过小儿子的手,顺手一带抱入怀中,轻轻拂著鱼龙的背。
好怀念的感觉,是爸爸!真的是爸爸!当初瀚柽风选了瀚锦,他还以为爸爸不要他了。母亲在离婚後,马上给他换了姓,连最後一点联系也斩断了。
有时他常自问,明明他和爸爸比较亲,为什麽父亲却带走了瀚锦?无关嫉妒,从小他喜欢粘父亲,突然被抛弃的痛苦,与不知所措,使他产生浓烈的自卑感。加上内向的性格,导致鱼龙比时下青年沈静的多。
“爸爸在等我?”鱼龙呆呆望著父亲帅气冷酷,为了他极力缓和神色的脸。
“咦?小龙不知道吗?”瀚柽风托起鱼龙的下巴,看著儿子生怕他消失,眼睛一眨不眨凝视他的傻样邪笑道:“那麽想爸爸吗?”
“嗯!”
鱼龙诚实地重重点头,看得瀚锦泛滥肝火,如星星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强硬地夺过弟弟吩咐。“你的衣服都湿了,去洗个澡,小心感冒!”
瀚柽风嗤笑地看了眼大儿子,手掌忽得揉捏住鱼龙的後颈,轻带向自己,低头便是热烈的一吻。
为什麽爸爸和哥哥总喜欢这麽问候他?初吻早不知丢在哪年哪日,给了他们之中的谁了。害他到今天还恐惧著接吻,看到女孩子,涂地通红的嘴唇别说欲望了,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後地冒出来。
鱼龙冻地惨白的脸,突地红润格外性感,飘逸著淫糜的味道。瀚柽风修长有力的臂膀,不知何时滑入鱼龙的外套,钻进下半身缠腰的衬衫里,摸著裸露一边的屁股,微笑著眉宇一沈。“这是怎麽回事?”用力捏了下弹性极佳的嫩臀喝问。
瀚锦扣住瀚柽风的手腕拉出衣摆,暗中较劲。
“被车子上的洋钉拉破的。”鱼龙浑然不知自己成为父亲与哥哥的挣夺对象,微微脱开两人的控制问:“浴室在哪?”
“我带你去,顺便一起洗。”瀚锦恨极父亲捷足先登,拽过弟弟的手直奔浴室。
瀚柽风翘翘嘴角,高深莫测的笑著紧跟其後。
“你进来干什麽?”瀚锦喝问,跟著跨入浴室的父亲。
瀚柽风轻狂地拉拉前襟,因为与鱼龙拥抱而湿漉的衣衫,冷眉微挑。“洗澡。”
“浴室不光只有这一间吧?”瀚锦面带嘲讽地冷笑,不作声色地止住鱼龙脱衣的动作。
“小龙要和爸爸一起洗吗?”瀚柽风不答反问。幻出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原本犀利的眼神,随著鱼龙的点头,温和地几乎滴出水来。
瀚锦的视线幻化刀刃,绞割著鱼龙麦牙色颈项的肌肤。好似要把那纤细,流淌著鲜美浓汁的动脉一刀两断,舔食其上滚烫的血液。声音缓而沙哑。“你知道後果吗?”
真是莫名其妙,什麽叫你知道後果吗?不就是一起洗个澡吗?
小时侯天天三人挤浴缸的日子,他还记忆犹新呢!都是男人怕什麽?何况自己同意和他洗了,为什麽不能答应爸爸?眼睛眯地像狐狸似的,有必要摆脸色给他看吗?呜~~~真的好凶
哦!鱼龙怯乏地看了瀚锦半响,转头寻望瀚柽风,孤沧无依的黑眸甚是可人,挑动著两只冲动的野兽而不自知,依旧傻傻地歪著脑袋,手里抓著脱了一半的衣服。
“别吓他。”瀚柽风冰著脸怒诉,轻柔揽过鱼龙,自行其事地替他脱起衣裤。
“你……”瀚锦欲挥开父亲在鱼龙身上肆无忌惮游走的手爪,却反遭瀚柽风的捏制。
瀚柽风抚摩著鱼龙的黑发,睨视著身侧的瀚锦,似笑非笑地翘翘嘴角的弧度。“怎麽?你想毁约?”
“你这样有欠公平!”瀚锦粗鲁地扯下贴身仿佛第二层肌肤的布料,顺手往洗衣篮内一掷。臂膀往鱼龙腰间一揽,捞向自己的胸膛,紧紧粘附。扣捏鱼龙的颈项,轻轻抬起他的脸,由上而下注视著黑珍珠似的眼。“龙,你喜欢我吗?”
好冷,什麽时候让他泡澡啊?你喜欢我吗?这是什麽问题?有什麽急事非要现在问不可?鱼龙不耐烦地瞥了眼收敛恶劣嚣张,慎重的甚至有些紧张的瀚锦。“先洗澡不行吗?”
瀚锦的眼神冷了冷,毫不妥协地继续。“你喜欢我吗?”
看样子,哥哥得不到回答是不会罢休了。鱼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喜欢。”你是我哥哥啊!鱼龙突而想到,毕竟自己与他们分开了那麽久,连相逢都有种不确定感,何况是亲情间的联系了。有此一问倒也没什麽奇怪,反显得他太过薄情。
“那爸爸呢?”瀚柽风不失时机地凑上去问。
“一样喜欢。”
闻言,瀚锦刚面露的一抹喜色,刹地飘离十万八千里。猛地转过鱼龙的身子,眼对眼鼻对鼻地喝问:“你爱我吗?”
“啊~~?”鱼龙实在搞不懂瀚锦唱地是哪出戏,一会儿喜欢一会爱的,爱和喜欢有什麽区别吗?鱼龙吊著眼浓眉微皱,傻兮兮地望著瀚柽风寻求答案。爸爸该知道吧?
“你爱我吗?”瀚柽风不答反问,和颜悦色的神情,有欲捕获迷途羔羊,引诱其误入狼穴的嫌疑。
他怎麽不知道,美国有这种亲人久违相见,即问情爱的风俗呢?真不懂他们在想什麽?“我爱爸爸,也爱哥哥,我可以洗澡了吧?”
“我要的不是这个!”瀚锦挫败地低吼。
“到底要我怎麽样啊?”鱼龙无所适从地拧眉问。
瀚柽风干脆横抱起赤裸的鱼龙,一脚踢开其足跟湿烂的衣物。“泡澡的时候一样能说,别把小龙冻坏了。”
瀚锦一手压扣父亲的肩膀两人僵持不下,未动一步。瀚柽风冷厉地睨视著瀚锦冷哼。“我不是教过你,别把想要的东西逼地太紧,小心对方反弹吗?”
“龙不是争夺的战利品。”瀚锦寒眉怒对地反驳,下手更不容情。
瀚柽风淡笑道:“对,他是我们的宝贝。你明白的话还不放手?想小龙生病高烧吗?”
瀚锦无疑吃了闷亏,冷哼著卸除扣制,与其一同跨入浴池。
鱼龙极度享受地闭上眼,背靠著瀚柽风,头枕著男人的肩胛,如懒洋洋嗜睡的猫咪。
“小龙恨过爸爸吗?”
鱼龙一呆,睁开眼扭头回首。“为什麽你突然问我这个?”
“我想知道。”瀚柽风淡淡道。
鱼龙瞄了眼无表情的瀚锦,咬牙说实话。“我没恨过爸爸,只是……不懂,你为什麽到今天才见我?或者说,哥哥不带我来的话,你就永远不和我见面了?小时侯有一次和妈妈吵架,她说,你是因为讨厌我才和她离婚的。当时,我难过了好几天。你选了哥哥,一点也不奇怪,哥哥什麽都比我强,可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胜过哥哥。世上仅有这点是我胜过他的,可是好象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和哥哥刚离开的那几个月里,妈妈每逢星期天就打我出气,我很害怕,希望是一场噩梦,可惜总不到尽头。读初中之後妈妈很少打我,早出晚归开始沈迷赌博,一个月才给一百生活费根本不够用。虽然穷,但我却想持续这样的日子,即使永远也无所谓,至少不用再看妈妈的脸色,说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初三毕业,妈妈说当初要的是哥哥就好了,因为我没考取高中。我说现在去把哥哥叫回来也不晚,她冷笑著说,没有人会愿意要我这个废物。爸爸不是讨厌我才和她离婚,我根本没有这个价值,我连做男妓都不配……”鱼龙的眼湿润了,在场的同样是男人。虽是至亲,有些话却是舍弃自尊才说得出口的。
瀚柽风一言不发,紧紧拥住怀里的爱子。瀚锦踌躇著几次欲开口,最後终究沈默以待。看著鱼龙的眼却格外伤痛,与不舍之中又参合著激愤。
“当时我没哭,等独处後想哭却哭不出来。我知道自己没用……”
“谁准你这麽说的?你是我的宝贝。”瀚柽风打断鱼龙的妄自菲薄,亲吻著他的耳朵。
瀚锦握住弟弟颤抖的双手,斩钉截铁道:“你三天後和我们一起回美国。”
鱼龙苦笑著说:“妈妈不会同意的。”
“她会答应的,只要她不想死。”瀚锦冷硬的声音,
“什麽意思?”
瀚柽风拍拍鱼龙的背安抚著儿子,冰封地神情丝毫不见缓和,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和鱼果结婚的原因吗?”
鱼龙摇了摇头,从没听母亲提过,难道之中有什麽难言之隐?
“因为我失忆了。”
“失忆?”鱼龙吃惊地望著父亲。
“不错。”瀚柽风与瀚锦并坐靠著池壁,让鱼龙坐於相间的内侧左右环抱。
“我受伤倒在路边,鱼果把我带回家,苏醒後脑子里一片空白。也许是一时感恩,我和鱼果结了婚,生活并不如预期中的甜美,但很平淡。一年後,瀚锦出世,我没一点高兴的感觉,那一刻我就明白这个婚姻是个错误,随时随地会走向坟墓。三年里,我断断续续浮现以往的记忆。於是逐渐长期外出,没给鱼果任何明确的联络地址,想用时间淡漠鱼果炽热的感情。谁知道,当我回去欲提出离婚时,等待我的是个不足月的亲子。”
原来自己不是在父母期待下出生的。鱼龙哭笑不得,眼中充满了苦涩。
瀚柽风忽地揉著鱼龙的肩,托起他的下巴定睛道:“但我现在万分庆幸,你母亲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和我相遇。一想到我有可能,亲手抹杀你的一切,就憾恨地追悔末及。即便是知道,你不会消失。”男人第一次承认,鱼果是儿子的母亲,可见他有多麽感激鱼龙的诞生。
“真的?”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是没有,可……
瀚锦捏了捏鱼龙紧绷的脸颊,发泄被忽略的愤恨。“不愿和我们回美国吗?这里有什麽值得你留恋的?”
他是想去,可父亲、哥哥是真心的麽?不要怪他多疑,十年生死两茫茫,亲人突然出现你面前,用最动人的语言,欲与你团聚。谁晓得,是不是美杜沙的歌声设下的圈套呢?而且,不论母亲对他怎样,毕竟养育了自己十年之久,不是说抛下就能抛下的……
瀚柽风明白鱼龙的矛盾,给瀚锦打了个眼色,瀚锦会意道:“你怪我们忘了你,其实我们经常在你身边,我和老爸没空的话一定安排别人保护你。好比你刚才遇见的那些开机车的。”
怪不得对方喊他鱼哥,原来早认识他了!鱼龙恍然大悟半张口耸眉望著瀚锦同时又浮上不解。“为什麽要保护我?”鱼龙侧脸狐疑地睨视著一副理所当然的瀚柽风。“难道爸爸得罪了什麽人?”爸爸说因为受伤才遇到妈妈,而且还失忆了,可见当时受伤有多重,总不会是肇事者逃逸的车祸吧?
“我是杀手。”
“嗯?”鱼龙瞬间没会意过来。
瀚柽风温柔地摸摸鱼龙湿润而变得柔软的黑发,轻轻碰了碰逐渐增温的嘴唇。小咬了下白净的耳朵,逗得鱼龙一阵微颤,并用性感的嗓音从新陈诉了一遍。“我是杀手。”瀚柽风顿了下,邪魅的脸庞飘起含义不明的狡狯笑意。“或许正确的说,我们喜欢杀手这个职业。”
“我们?”
身後的男人笑了。
“爸爸和哥哥?怎麽会?”一个是向来敬爱的父亲,一个是从小害怕的哥哥,他们居然是杀手!天下还有什麽不可能的事?今天是什麽日子啊,遇上一连串倒霉事?如果是小女孩,说不定还会说好帅!盲目地以为,杀手就像电影里的骇客般,神出鬼没、如游侠般潇洒、和毒伯爵一样酷……
要命!他平凡地活了十八年,难道要在今天,来个天翻地覆的转变吗?怎麽一点预告都不给他?以後,会不会每天生活在刀光剑影枪战火拼里,最後死在黑道的西瓜刀下?光想就让鱼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等,爸爸哥哥是杀手这件事有谁知道吗?所以他才需要人保护?这样的他跟著去美国一定会成为累赘的……
“你又给我乱七八糟想些什麽?别告诉我你怕连累我们不去美国!”瀚锦沈脸喝问。
哥哥好象他肚子里的虫!可怕归可怕,可真的好厉害哦!鱼龙崇拜地看著瀚锦,下意识往瀚柽风怀里缩了缩。
你就那麽怕我吗?瀚锦嘴里泛著酸涩,苦笑著眼睁睁看鱼龙投向父亲,那个忧闷别提有多深了。是以前太欺负他了吗?可,小孩子喜欢戏弄自己在意的人,是人之常情。
如果十一岁他,就成熟到知晓什麽是爱情,怎麽还可能让父亲有机可乘!该死的恋童癖!瀚锦无声地咒骂著,笑地一脸得意的瀚柽风。瞳角的余光,足以把欢天喜地取得美娇娘的新郎,变为绿帽罩顶无处发泄怒气的旷世怨男。
“好容易等到你十八岁,我的小龙长大不听话了吗?或者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瀚柽风的微笑中充溢著莫测的危机。
鱼龙不知接什麽话好,无所适从心虚地望著热气腾腾的水面。
瀚柽风挂著抹虚幻的微笑,薄唇於鱼龙耳心呵气。其腰间吃著豆腐的左手,延著青年麦色性感的肌肤蜿蜒而上,轻划过嫣红的乳点,呢喃:“这里长大了。”游刃有余的手,又上升几分,扣著脉动的颈项掌心附上喉结。享受年轻激昂血液滚动的流畅感,有力的指腹贴著颈侧的动脉搓磨。飘逸出无限的暧昧中,夹杂著爱至深浓处,几欲把情人吞噬撕裂的亢奋阴暗感。
“这里也长大了。”继续攀爬而上的手指,轻触了下柔软微颤的嘴唇,技巧地潜入唇刨开贝齿缠著滑溜的舌起舞。满意地看著鱼龙神色恍惚,嘴角溢出晶莹的丝线。哼笑著用舌头添却,神情虽狂傲不羁动作却温柔至及。
“是啊,龙长大了,最重要的部位正等著人怜那。”瀚锦不甘寂寞地加入战圈,右手溜进鱼龙的大腿内股,拉开其紧闭的双腿暴露像白玉般稚嫩的男性,其根部稀疏的毛发正随水波的荡漾浮动,说不出的性感。瀚锦於鱼龙挣扎前捉住他玲珑的男根,轻柔地戳弄。
“放开我,别这样!”由於瀚柽风的手指在鱼龙口中搅动,使他只能模糊不清的嚷叫。他已经不小了,为什麽哥哥爸爸还这麽捉弄他?即使父子兄弟间也不该那麽亲密吧?虽说都是男人。
“龙,这就是我们爱你的表示。”瀚锦亲昵地述说,右手更是毫不节制地把玩鱼龙脆弱的敏感。
爱我就要对我动手动脚?鱼龙咬了下嘴里的手指,狠狠瞪了眼哥哥。
“小龙还不明白吗?你是我们的情人。”瀚柽风惩罚性地啄啃著鱼龙的细腻颈项。
哈……哈……哈……情人?十八年来他女朋友都没一个,现在竟突然冒出两个情人,男的不说,还是自己的父亲、哥哥,难道今天是愚人节?他倒觉得更像世界末日!对了……鱼龙忽然冷汗淋漓道:“妈……妈妈知道吗?”
男人游走鱼龙全身的手顿了下。
仅仅是零点一秒地停顿,鱼龙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凄苦与难以言传的忧伤,甚至是自我嘲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妈妈对他那麽严苛,喜欢用无情的话贬低他的自尊。原来她的自尊,就是毁在自己手里的。她一定觉得父亲对他的感情,是种恶心的变态。而无知让她痛苦的自己,更是罪无可恕……
“从见你的那刻起我就爱上你了,那时候无关情爱,而是忍不住想疼你宠你,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麽在乎一个人。你会说的第一个字是爸爸,喜欢粘著我,到不肯离开片刻的地步,夜夜溺在我怀里一觉到天亮。如果晚上见不到我,你会哭的嗓子都哑掉。渐渐的我知道再离不开你。”
瀚柽风目睹鱼龙落寞的脸尤为痛心。他爱上自己的儿子,是禁忌,乱伦,被视作淫乱的象征。可放不开手,他的自私占有欲,根本不能看著鱼龙投向别人的怀抱。这份感情已深入他的骨髓,侵入他各个脑细胞。太晚了,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太晚了,这是注定的命运。
“当年,你母亲答应离婚的条件,是我必须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不能探望。”瀚柽风浅笑著继续。“我同意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暂时离开,才能让日後彼此相守。我是你父亲,这层关系对你来说太沈重了。但,我等你十年,并不是想听你否定的答案!”
爸爸好强势哦,妈妈手腕也很厉害,哥哥不用怀疑是遗传了他们优良的基因。那他怎麽又呆又笨又好骗,外加胆子要命的小,嗯──他会不会不是爸爸亲生的,是垃圾桶里捡来的?鱼龙逐渐被瀚柽风引出低潮。
瀚锦拍拍鱼龙的头轻斥。“别胡思乱想!”他弟弟的确好骗,三两下就动之以情,以後肯定被吃得死死的,可怜哦!不过,他会好好疼他的,但前提是“你会接受我们吧?”瀚锦狂傲地开口,一手托起鱼龙的下巴。
“我……”
“不许说不!”
那还问我干嘛?恨地鱼龙直翻白眼。这根本就是命令,哪像询问!他连说不要的权利都没有吗?又不是囚犯!鱼龙心里那个气啊,连带出生到八岁的旧帐一并浮现心头,直觉比孟江女哭长城还来的委屈。
瀚柽风的双臂由鱼龙腋下穿过,交环其胸前,紧紧贴著他的背轻叹:“我爱你,别离开我身边。”
好温柔哦,爸爸太诈了!明知道他最怕别人这样。问题是他能接受父亲和哥哥的爱吗?
鱼龙不歧视任何感情,而且与父兄相离已久淡漠了之间的亲情,更多的是暧昧亲昵。要他审视亲人间血缘的牵拌产生隔阂或厌恶,恐怕不易。
对瀚柽风来说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否则他哪肯离鱼龙十年,只怕片刻都难以忍受!
“爸爸……”鱼龙下意识的呼唤,而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却让鱼龙瞬间清醒。他在想什麽啊?对方可是自己的父亲,他怎麽能无耻地投向亲生父亲的怀抱,享受不该属於他的关爱?
“你的眼里就只有他吗?”瀚锦夺过男人怀里的鱼龙,邪妄的笑著觑视他。其中有多少无奈痛苦,皆融会於语调中表露无遗。
“不是的,只是……”只是你的问题没爸爸的严重。话没明说,但瀚锦、柽风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鱼龙躲闪著目光根本不敢回头望父亲一眼,然背後热辣的视线,足以挑起他过剩的恐惧感,果然─
“宝贝,看样子我们必须勾通一下。”
不!鱼龙挣脱瀚柽风的臂膀,反射性地跃出水面。刚想跨出浴池,腿根的男性被瀚锦一把捏住,顿时浑身一阵酸软无力,跌进瀚锦迎上的胸膛。
“想逃?”瀚柽风质问,猛地窜出池水,健壮蜜色的肌肤滴落点点水珠。沿著完美的曲线,滑入渐渐冷却的水面。“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对我们的重要性,真伤脑筋,该怎麽让你彻底了解呢?”
“爸,别开玩笑了!”被瀚柽风抛入柔软大床的鱼龙,如挨宰羔羊般惊慌失措地挣扎,企图唤醒支配者沈睡的同情心。
可怜对方视若无睹,甚至竟享受著他涣然欲泣的表情。呜……这不是他的初衷啊!“哥,你干什麽啊!”鱼龙艰难地挣出柽风的怀抱,拦下瀚锦四处点火的魔爪。
瀚锦扣握著鱼龙自投罗网的手腕,和父亲一前一後贴身堵住弟弟,唇角勾起梦幻般的邪笑。“教你自慰是哥哥的责任啊,龙别怕,马上就会很舒服的。”
自慰!鱼龙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对这个名词能陌生到哪去?脸倏地充血,小耳朵热辣辣的。调戏!绝对是调戏!自己的自慰居然成了他的责任,这叫什麽事啊?呆呆的鱼龙直到此刻才明白危机,连续挣了好几下,没挣开,只得湿润著眼来回恳求兽性大发的男人,岂知这举动根本是火上浇油。
“小龙谁教你这麽诱惑男人的?”瀚柽风捧起鱼龙麦芽色,弹性十足的窄臀,把涂了润滑剂的食指送入夹缝。
“你干什麽!呜……”鱼龙刚想扭臀抗议,瀚锦早捏住他的下巴霸占了柔嫩的嘴唇,大口不知名的液体流下傻龙的咽喉。
“嗯……唔……”别吸他的舌头啊!呜……好麻哦!啊─他的耳朵,好痒……好舒服。不行,不行!鱼龙努力压抑体内狂乱的激流,呜……怎麽会这样!为什麽一点过渡的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入正题啊?小龙好像还不了解他的龟毛个性,如果不是别人强硬执行,可能有考虑一辈子的嫌疑。他能等,对方能答应?
刺激感官的舌吻过後,瀚锦松开鱼龙红肿的唇瓣,任其补充氧气。慢慢的温柔的唇,沿著优美的颈项蜿蜒而下,啃咬颤动的喉头,添试微有薄肌的胸膛。带电的手游走小龙全身,轻轻的捏按著敏感的腹部,接近盆骨挑逗地抚弄,拨地对方心痒难耐却没有近一步的意思。
恶劣!鱼龙含怒地瞪了眼哥哥,随即後穴再一阵湿漉饱胀,感觉滑动著两条生物。“放开我!爸……”怎麽又被吻住了?鱼龙无语问苍天,呆滞地瞅著近在咫尺的瀚柽风。
“闭上眼睛,揉著我,吸吮我的舌。”柽风於小龙耳边性感呢喃。
平日很听话的鱼龙,立刻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蠕动的舌缠了半响才惊觉主权失陷,懊恼地捶了柽风好几下,幽怨地睨视著依旧不停口的男人。
嗯……他的那里越来越痒了,唔……生涩的鱼龙,怎敌地过身经百战两人的合击,燎原大火烧的他不知所措。下身的欲望默默啼哭,却不好意思去碰。当然男人也不许他侵犯自己的所有权。“嗯……哥,你给我吃了什麽?我那里好难受……”後知後觉的鱼龙哀哀地问。
“春药。小龙觉得好吃吗?”瀚锦摘采鱼龙肿疼的乳珠,押玩,薄唇轻含另一边吹气。
春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东西啊?原来真的有。“啊──”
“你居然不专心!”瀚锦寒著脸暴怒地指控。
我不是故意的!鱼龙的求饶差点脱口而出,但想想明明是他们不对干嘛要他妥协?所以扭头不理,一副我对你地爱抚没感觉的酷样,其实心里巴不得欲念解脱。春药的效果已经扩散全身,光肌肤的摩擦就使小龙难忍呻吟,可……可瀚锦,柽风的身份仍是他心中的刺。
“说谎的坏小孩要惩罚喔。”瀚柽风的左臂滑过鱼龙的腰腹,一把拽住其脉动的男性,叼著龙的耳垂重重地咬了口,羞耻巢穴的指头多了两根。
呜!自作孽不可活呀!鱼龙注视冷脸捋弄自己根茎的瀚锦,男人目不转睛望著致命处的眼神,就好像饿急的狗看到一根肉骨头。
唔……原谅这样比喻,他天生没文学细胞。小龙怕得几乎萎缩欲望,哥……哥不会咬他吧?啊!凑过来了,凑过来了,不……他真要咬他啊!鱼龙惊惧地向柽风求救,反被突如其来地猛烈抽插挑得失声哀叫。“啊……疼……”
瀚柽风吊吊眉梢,舔咬小龙凹凸的耳廓沙哑道:“只有疼吗?嗯─”
“不──!”前後失守的鱼龙想回话也没这能耐,含恨地白了眼柽风,酝酿著眼泪。
风情万种的一瞥,顿时让抵在小龙腰侧的炙热暴涨几分,听闻枕於颈背男人深沈的喘息。下一瞬整个被抱起,瀚锦按吞著宝贝的姿势使鱼龙架坐於肩,柽风抽出渲染成玫瑰红嫩穴的修长手指改用灵活的软舌进攻,一手把玩著小龙通红的囊球。
“喔……”好,好舒服……不,不行!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好舒服……鱼龙体验著全新的官能冲击,蒙胧中想起一句话: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幽深的巢穴渐渐溢漏甜甜的黏液,柽风撤离沦陷的紧窒,拍拍鱼龙的臀瓣。“喜欢吗?”
“别……好难受!”鱼龙本能地皱眉,失陷瀚锦口腹的脆弱正一次又一次品尝天堂至地狱的旅程。
柽风用中指绞著小穴的入口,柔声问:“别什麽?”
“别……呜……别走。”鱼龙迷蒙中温润地回视柽风,轻轻哀求。
接近爆发边缘的男人,怎麽经得起爱人这麽可爱的请求。当即抱下小龙使其跪趴,以泛滥白露的紫红色凶器,抵著宝贝的裂缝,双手扶著他的腰就是不挺进。瀚锦仰躺於龙的身下,搓揉著弟弟不得解放,湿得一塌糊涂的分身。边引导宝贝握上自己毫无慰藉的疼肿摩擦。
“要舒服就自己动。”
毫无疑问是那无耻父亲的声音,女人的手也没牵过的他连要怎麽动都是个迷?背对瀚柽风不能施吊眼攻势,鱼龙咬著血红的下唇,无法宣泄的烦躁让他看面前的粗大越不顺眼,狠狠地捏紧根部摇晃,粗暴地拍打肉色的囊袋,麽指堵住尿道的裂缝抠。
“噢!天!你……该死的……”瀚锦的分身不止膨胀了一倍,青经盘旋根柱之上,被拦拒喷薄的汁液,沾湿了鱼龙的手指,强烈折磨下的男人,终於忍无可忍地嘶鸣。
“坏孩子!竟忘了爸爸!”柽风摆动健腰,龟头埋入渴望的洞穴,左右微晃,再不进一分。
怎麽这样!鱼龙难受地把臀部往後压,呜……欲望已凌驾理性之上,巢穴又麻又痒的感觉催人疯狂,没半分痛苦地吞噬全部的男根,拼命挤压像要绞烂似的紧缩,小律动每次碰撞最舒服的那一点,当瀚锦吸食他男性的同时,死死压扣柽风的骄傲,使男人挫败得体无完肤。
“嗯……要榨干我麽,你这坏孩子!”柽风亲吻著鱼龙,再顾不上煽风点火,狂妄地撞击著诱人发疯堕落的魔穴。
“啊……好舒服,再一次……再一次……”身体就好比在两个炽热的容器里颠覆,鱼龙遗忘了世俗一切的教条,著迷於刚接触的肉欲天堂,只凭著本能需索。长时间的沈吟使他口渴地包裹瀚锦的欲火,吞著源源不断的蜜汁,舌尖搔刮著铃口的小洞。
“噢──!该死的宝贝,你弄垮我了,弄垮我了!”瀚锦上下耸动著紧绷地臀部低吼。
柽风贴上鱼龙的耳命令。“叫我爹地,叫给我听。”
“不……”鱼龙下意识地排斥。
柽风凶猛地一挺腰重复:“叫我爹地,叫我!”
鱼龙微弱地摇头。
“叫我宝贝,叫我。”柽风用力地击溃著小龙残余的理智。
“爹地……爹地……”鱼龙淌著泪呢喃,不知道是因为生理的快乐,还是因为人伦束缚的悲哀。
柽风春风一笑,牢牢抱紧独一无二的宝贝。“就是要你明白我既是你父亲又是你爱人……血缘的联系你是挣脱不了的,永远别想离开我!”说罢又一波激昂地抽送。
鱼龙闻言,心跳夹杂著心痛地小咬口中的勃发,屁股重重一夹,引得两声野兽的嘶鸣,滚烫的源泉喷洒於龙的体内。
恍惚中他被如珍似宝地抱著,谁正温柔地替他试去满身疲惫,鱼龙无奈苦笑,难怪他觉得衰神缠身,原来他们就是身边两人的化身,不过既然被缠上了,那麽就任他缠绵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