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绝爱番外 歌剧院篇)
终年盛夏的加勒比海,即使在北半球大半的国家正陷入冰天雪地的一月底,这里始终是阳光最钟眷的地方之一。
四季皆夏是这里的特色,就是如此温暖平稳的气候,才孕育出中美洲悠游闲漫的情调风格。
午后,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强光映着蔚蓝海水,反射出一道道将岸边景物装饰得璀璨亮丽的光芒。
远远望去,一幢令人叹为观止的巍然豪宅,正座落在这仅是一瞥就美得教人屏息的岸边。
背山面海的地理位置,和外围高耸入云的垣墙通上的高压电,在在让这栋占地是梵蒂冈数十倍大的宅地难攻易守,而就算闯入者想避开正面冲突,选择以伪造身分进入,到目前为止也没人成功突破大门的防锁线过。
此刻,在媲美欧洲古代城堡、气势磅礡并防御周严的入口处,数辆经过改装的武装重型哈雷机车和厢型吉普车正蓄势待发。
穿越大门,进入这警卫森严的高墙内,一条又长又直、两旁种植着热带树丛,并和F1赛道同等级的直线道路的尽头是主屋的正门口,五辆排成一直线的黑色林肯轿车亦热着引擎待命中。
然后屋内,一群佣人也正忙上忙下地为雇主的出门做准备。
每个人都忙乱得像颗不停打转的陀螺,来来去去奔走的人们让装潢奢华壮丽的大厅显得热闹无比。
而在这团混乱中,挑高五层楼的大厅边缘,一张皮制高级沙发上,则坐着一个状似悠闲的俊美男人。
一头闪着太阳般光泽,但色系则全属水银的银灰色长发流泻在黑色皮椅背上的样子,让人不禁联想到新月下渲染出的朦胧月晕;冰晶般的蔚蓝色美眸则使人有种彷若置身南极海域的错觉。
身为眼前所能见到一切的主人,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手边端着一杯陈了三十年的威士忌,但彷佛无心品尝似地,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后,就将这杯价值绝对超过一般上班族一个月薪水的顶极酒品随意往旁边的矮桌一摆。
「芙丽曼!」他喊住一个正匆匆从眼前经过,年龄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金棕发女孩。
「是的,迪菲尔斯先生?」间不容发地停下脚步,她虽明知自己不可能得到雇主的青睐,但仍身不由己地以迷恋的眼神望着这个如神祇一般完美的男人。
大半,在这间屋子里工作的女性都免不了做做这个美梦,谁让她们的年轻雇主是天上也难得一见的俊帅非凡?
不过很可惜,蓝下一句话马上就打碎她心中小小的幻想。
「雷伊人在哪里?」
雷伊?修马赫,很可能是这个屋里最忌讳被提及的姓名,因为他不但让所有人景仰并崇敬的蓝失去冷静,还经常为了他做出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行为。
举个最清楚的例子来说好了。
身为中南美一带势力最庞大的犯罪组织首脑,也是遍据全球的迪菲尔斯家族的最高领袖,蓝向来被严密的警备线保护得滴水不漏,尤其是贴身的警戒力更是胜过所有世界名流的警卫。
然而,去年夏天,就是在这种连负责美国总统安全的警备总长都会赞不绝口的护卫下,他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枪伤。
这个袭击明显不是针对蓝,而是对着另一个人而来。
他之所以会代那人受伤,全是因为想庇护雷伊?修马赫而已。
就是从这件事,屋里上上下下的人猛然惊觉,对他们而言跟上帝是等同存在的主子,有一天很可能会为了雷伊这个男人义无反顾地失去性命。
只不过,尽管整座宅第里都暗地起了讨伐雷伊?修马赫的声音,但在他们的主子对这男人失去兴趣前,他们能做的事只有小心翼翼地观望,并尽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护蓝的安全。
清楚地知道这个年轻又迷人的雇主目前心中只有那位保镳的存在,明白自己不可能有机会的芙丽曼暗自叹了口气。
「那个……」她思考了一下,想起往这边来之前瞥见的情形,「修马赫先生可能还在布雷德先生那里开会……」
和这间屋子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相同,她也是蓝最全心全意的崇拜者之一;因此,即使没说出口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对那个时时危及自己偶像安全的男人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过就算她想借故拖延,依她的地位她也没那个胆识。
「还没结束吗?」蓝不耐烦地打断她并逼问。
「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
又烦躁地截去她模糊的回答,他失去耐心的模样令她吓退了三步。
「真的很抱歉!」呜~~~~都是那个叫雷伊的男人害的,不然她还从没见过主子为这种小事发过火,「我现在立刻去请他过来。」
匆忙地说完,她头也不敢抬一下地往会议厅的方向直奔而去。
仍然是绷着一张不满至极的表情,蓝瞪着年轻女佣慌张的背影,低沉的气压影响到厅内的气氛。
「喂!」距离蓝约莫十来公尺,正站在正门口待命的保镳之一,用小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对着比邻而立的同伴低声说道:「你看,迪菲尔斯先生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差哪!」
「说的是。」对方赞同地点点头,也以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声量回道,「明明要出门了说。」
「都是修马赫那家伙害的!」
「没错!说到这个,要不是他,迪菲尔斯先生去年也不会受枪伤。」
「就是说嘛!还有,你听说了吗?有传闻这次出门实际上也是为了他,只是没得到迪菲尔斯先生的证实就是了。」
「什么!?我就在想这事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果然又是修马赫那家伙的缘故!」
不管谈话的内容为何,两人一致将刀口对向雷伊。
无论如何,在他们心中,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让原先排好的事情有变故,唯一该接受鞑罚的人只有他。
其实别说是他们,大概除了对雷伊宠爱有加的蓝外,这屋里找不出第二个会袒护雷伊的人;就连管辖蓝房间清理的安妮特,在蓝挺身为他承担那记攻击后,都有好一段时间以责难的眼神望着他。
尽管蓝会这么做是出于完全自愿并乐意不已,这个事实丝毫不影响这屋内对雷伊的反弹声。
但他们怎么想显然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在迪菲尔斯的权力范围内,蓝的意愿就是所有人必须遵循的法则。
就在蓝的怒气快要到达沸点之际,唯一能平息他的不满并胆敢跟他正面对抗的男人终于珊珊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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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他倏地站了起来。
总算见到自己耗着耐性等待的人,可是下一秒,蓝就注意到他那彷佛刻意放慢的步伐。
一点也没把走在旁边拼命催促自己的芙丽曼看在眼里,雷伊慢吞吞的动作让她急的快哭了出来。
「修马赫先生!」啊啊!这笔帐迪菲尔斯先生一定会记在她头上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尽给自己最憧憬的人一堆坏印象?
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拉着他走,因为这要是让迪菲尔斯先生见着了,自己的人头恐怕会即刻落地。
就是在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下,她勉强将还在与会的雷伊硬是从严肃的会议中唤了出来。
面对会议的leader──安全总管布雷德难堪的脸色,她只以「迪菲尔斯先生等得不耐烦了」一句话就轻松堵住他的抱怨,但当对象换成一脸不悦的雷伊时,这话的效力立即大打折扣。
而且,他似乎真的很不高兴她的打扰,一路到这儿的途中没给她好脸色看不说,慢条斯理的动作也像是有意而为。
在进入大厅的视线范围后,雇主的叫唤也完全引不起他的注意似的。
「雷伊!」蓝又提高声音喊了一次,而这回才得到响应。
缓缓地将视线转向眉头紧蹙的银发男人,雷伊脸上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总是这个样子!﹚
蓝总是毫不在乎地阻桡他的工作,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正忙得不可开交,扰乱他的工作简直像是他的兴趣!
斜了眼正拧着脸望向自己的蓝,雷伊对他的不快显然刻意视而不见。
然后,随着他越放越慢的脚步,蓝眉间的凹陷更是加深。
「动作快一点,雷伊!你还在磨蹭些什么?」
终于,面对那彷佛带点挑衅意味的缓慢动作,蓝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
虽然没表现出暴跳如雷的样子,但蓝敛着眉心、沉着脸的表情,让附近的人有种乌云密布的感觉。
他突来的怒吼显然吓到一旁不少人,不过很可惜的,这其中并不包含他最想威吓的人。
还是一样保持舒徐缓慢的速度,雷伊那昭然若揭的反抗态度让正好路过的安妮特为他捏一把冷汗。
果然蓝一点也没耐心等到他走向自己,就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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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吧?」蓝扣住他的下颚,沉声问道。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雷伊佯装一问三不知,眼神瞟向别处。
「雷伊!」徒降的口吻,抓住颚骨的力道加强。
「唔……」
不由皱起眉头,雷伊试了好几回却甩不开这份束缚。
跟蓝相处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虽非完全自愿,他也逐渐了解到和这个男人的互动模式。
在某些事情上,蓝容忍他的程度不要说其它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不已。
只要不突破那条界线,似乎他就算连任性也被容许。
就像现在──
「我可是在开会耶!」
面对蓝略沉的脸色,这屋里的其它人早已恐慌得不知所措,但雷伊却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蓝对他并不构成威胁。
他知道蓝并非宽容的人。
至少在他亲眼目睹的那几个例子里,蓝对其他人所做出的处置几乎可说是残忍到令人害怕。
只是,自从去年那次洛蕾塔的事件,他居然能在盛怒之中还对自己手下留情,雷伊就猛然领悟到自己在蓝心中大抵的定位。
即使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蓝也向来无法容忍他人违背自己的心意,但竟会在那么严重的问题上放过他……
很难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也确实有点暧昧模糊,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人难以否认。
「什么开会!」
因此即使令用力捏住他下巴的蓝已是一副气得眦牙裂嘴的模样,还对他扯开喉咙,事实上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
「你说五分钟就能结束我才让你去的,结果呢?」
「会议原本有时候就会延迟一些。」雷伊平静地解释道。
再说,他可是为了他的安危在开安全会议耶!
这一趟出门,说是要去听歌剧,但蓝也用不着特地跑到纽约去吧?更别说这个决定还是早餐时忽然做成的。
雷伊不由自主地拧紧双眉,想起会议中布雷德莫名的叹息。
那个时候他记得自己似乎是被责怪似地瞪了一眼,但因没人继续说些什么,他也没机会了解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被「另眼相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早习惯在这群人装出无动于衷的眼底,其实含着恨不得将自己一除为快的冲动;纵使他与这群勉强称得上是同事的人相处有半年以上的时间,那抹认定他碍眼的神情却未曾淡去。
「你还真是有胆子让我等哪。」蓝冷哼一声,制住雷伊的手指一使力,后者不意地失去平衡。
「蓝!」
怎么也料想不到事况会朝这方面发展,雷伊一时不留意跌进了蓝的胸前。
﹙可恶!!﹚
难堪的姿势和蓝显然不打算放手的态度,拼命压抑的红潮在他挣扎了几下却没起作用时爬上他的脸庞。
「放手!蓝」
众目睽睽的大厅里,来来去去为蓝这趟出门做准备的人肯定竖起耳朵想亲耳听听他难以启齿的恳求。
努力想甩脱那转而扣在自己肩背上的双臂,可是雷伊老是忘记他的力量压根就无法与蓝抗衡。
抓住他后颈的手仅是微微使劲,他立刻发现自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贴往蓝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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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为什么他就是拿蓝的霸道没辄?
然后,在他抵抗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前,蓝欺得近乎黏在他耳边的声音低沉地冉冉流过。
「我记得这话我说过好几次了。」
「什么?」不明所以的发言令雷伊困惑地停止挣扎。
「不准让我等,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身为蓝的贴身保镳之一,参与定期的安检会议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但也就因为如此,有时候蓝会因他为了开会而没来得及向他「准时」报到一事耿耿于怀。
就像现在,他不高兴的原因也显而易见是因他没遵从他随传随到的指令。
蓝这种过度的控制欲说真的让他很头痛,每天早上阻扰他开晨间会议这事他就先不提,反正都已经持续半年以上的事,不知不觉他也习以为常;可是,像这种毫无预警突然就决定要出门而召开的临时会议,重要性是大不相同的,他可不能说缺席就缺席,也不能想早退就早退吧?
再怎么说,开这个会的目的还不是要确保蓝的安全。
想到自己为了蓝匆匆地跑去开会,连午餐都没来得及吃,又中途因蓝的个人因素而被迫草草早退,然后到这里来后又得看他的脸色,雷伊忽然觉得忙了一上午的自己好象笨蛋一样。
「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带点不悦地,他喃喃念着。
尽管大厅内的其它声响的确吵杂,但因两人几乎可说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因此他的低语并没逃过蓝的耳朵。
「不然你干脆别当保镳,」将他的喃喃自语当作抱怨,蓝邪气地一笑,更贴近他的耳际,已一种甜腻得要融化对方的声音:「专门服侍我就好了。」言迄,还加强语调似地以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唇瓣。
这个「建议」已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但雷伊庆幸他从没认真过,否则面对周围原本就不善的眼神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蓝!」
禁不住地全身一悚,雷伊急忙抓住他的衣襟才没当场腿软。
这男人把激他当众出丑看成是生活的乐趣之一吗?
就算不用双眼求证,他光靠肤触也感觉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几乎清一色是讥诮而轻蔑的。
偏偏,害得他被人以这种歧见相看的男人却毫无神经似地,每一个举动都在增加旁人对他的不满指数。
被敌视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不算短的时间了,真不晓得他还得面对这种含着敌意的眼神多久?
忍不住用一种愤恚的眼神往上斜瞪着对此毫无知觉的蓝,雷伊索性放弃无效的挣扎避免惹来更多冷嘲。
「不好吗?」
「怎么可能好!?」
雷伊间不容发的羞愤反驳显然让蓝乐得很,他的余光扫见他的喉头因轻笑而震了一下。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蓝就没再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吻他或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但像这种会引来他羞耻的刻意亲昵,不管是搂搂抱抱或暗地挑弄他一下,他倒是意外都做得相当顺手。
不想怀疑蓝是故意而为的都难,谁教他总是明明在看到他可耻得快把头垂到地上时,还不知适可而止地更加为难他?
「迪菲尔斯先生。」
蓝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前,布雷德的声音倏地插进两人之间,硬生生打断让蓝感到愉快不已的气氛。
「干什么?」蓝毫不掩饰地拉下脸来,明显不悦被打搅。
「很抱歉打扰您了。」主子光火的脸色这么露骨,他要还感觉不到的话,这辈子就算白混的了。不过晓得归晓得,该做的工作照样得完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虽然他的确仍对雷伊?修马赫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之前也经常觉得他乖乖当主子的情夫就好,但经过几回的事实证明,他那「黑暗之眼」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这男人的能力全然不容小觑。
也因此,一开始尽管他很反对让修马赫编入近身警护的一员,不过经过这八个月,一来他明白到不论他怎么苦口婆心,迪菲尔斯先生都不可能撤换掉修马赫的位置;二来他虽有些不甘愿,却不得不暗自承认修马赫的能力的确远远凌驾组织内许多人之上,说不定连自己都只勉强与他旗鼓相当,再者,他知道只要修马赫无法掌握费莉丝小姐的行踪,是绝对不可能胆大妄为的。
基于以上理由,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他是外聘的一名工作人员,但绝不承认他能融入他们之中!
但事实上,如果修马赫的身份不是这么复杂的话,连他都会不由得欣赏这个做起事来果断俐落的男人。
只可惜,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比较可能在每天晚上就寝前的祷告中祈求他的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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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美洲最有权势的犯罪集团首领不见得是好事,即使有钱能使鬼推磨,要完全买通黑白两道也不是那么容易。
用钱能彻底打发的,只有政府及军警这种表面上已被漂白的腐化人物;但在黑社会中,万能的金钱偶尔也会失去它的效力,这就是为什么蓝每回出门都必备这盛大而齐全的排场。
说起有动机暗杀他的人,名册可是从北极排到南极都还绰绰有余。
总是这么劳师动众也许是出于无奈,不过话说回来,把自己逼向这步境地的也是他自己。
想收获就得有付出,在外人看来奢华称羡的生活下,这些人也付出了不少等值的代价。
一行人又是一如往昔浩浩荡荡的阵容,目的地不过是距根据地半个多钟头车程的私人机场。
这里并非迪菲尔斯家族私用的机场,因正当保养期的私人喷射机无法立即应付这事出突然的出远门,因此蓝向一位算是住在附近,和迪菲尔斯有姻亲关系的商界要人借调私家用机。
数个钟头后,目的地纽约终于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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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的纽约,与自己已住惯的加勒比海一带,那种不论何时皆吹着温暖海风并阳光普照的气候大相径庭,这里寒风刺骨的空气与飘落在半空中的白雪,让雷伊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拉了拉身上的高级风衣,冷风完全灌不进的暖和显示这衣料的御寒作用有多彻底。
这件他从前即使有钱也无缘接触的顶极货,是一行人准备下飞机前,蓝差人送来的其中之一。
出身纽约贫民窟,认为自己早对这种干冷有抵抗力的雷伊本是打算拒绝蓝这份好意的,幸亏他及时想起一个不该忘的事实;绝对、绝对不要违抗蓝的希望或命令,否则后果得自行负责。
在蓝有机会「惩罚」他前,他及时伸手接下蓝亲自送到他手中的衣物。
那个时候,他无意中瞥见站在一旁的布雷德差点错愕得掉下下巴,其它人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
谁教向来对这种事漠不关心的蓝,竟会在送来的大衣里东挑西选的,然后在找到中意的那一件后拎起挂在他身上比了比,还状似满意地脱口而出:「嗯,我想得果然没错,这颜色最适合你的黑发黑眼了。」
别说旁边的那群人,连他都控制不住地瞪圆双眼并张大了嘴。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蓝究竟在想什么?
而让准备下飞机乘车的人诧异到张口结舌的男人,却毫无感觉这诡怪的气氛似地,自在地让雷伊服侍穿上自己随手挑出──这点再次让全场人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对雷伊要穿的那样精挑细选,而自己的却完全毫不在乎!?──的风衣后,步伐优雅地走向已半启的舱门。
迈开脚步紧随着压根不在意他人想法的蓝,雷伊感受到背后刺来,算是转嫁的不爽瞪眼。
因蓝恣意而为的我行我素,他受过不少这种将责任归咎在他身上的非难,但日复一日,也就习以为常了。
从机舱门口走到加长型轿车的距离不算长,但迎面而来的冷风劲道却不小,雷伊不由下意识拉了下领口。
说到这个,他忆起去年,蓝生日时也特地送过他一套订作的西装,只是那套服饰的生命短暂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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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歌剧院
还是一贯惊人的盛大排场,而这种平时不常见的车阵如果还不足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那么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的出现,就绝对能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惊艳并失了心神。
﹙这么显眼不要紧吗?﹚
雷伊曾疑惑,对外该保密的蓝的真实身分与长相,这样毫无遮蔽地暴露出来,难道不会引来麻烦吗?
但他显然是白操心了。
事前即策划好的状况,和身分上的完美伪装,蓝即使出门,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分外漏。
不然,难不成要迪菲尔斯家族的首领一天到晚都窝在根据地吗?
雷伊的困惑只换来周遭人的嗤之以鼻和斜眼相待,不过当事者蓝显然很高兴他会关心他。
下了车,今天奔波一整日的目的地耸立在眼前。
在全由白色石灰石构成的建筑中,大都会歌剧院可算是林肯艺术中心最负盛名的表征物之一。
同时,这每晚吸引一万多位乐迷的石材建筑物,也总是堂堂登上纽约最值得一看景点的前头排行。
凝视着剧院壮观华丽的外貌,雷伊不禁有些触景生情。
去年春天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头接到中情局的消息,指出费莉丝的失踪可能和迪菲尔斯这个犯罪组织有关,因此也顾不得心头上的警告声,硬着头皮猛闯这对自己而言可能会一去无返的死胡同。
然后,今天的所有就是一切的结果。
暗暗叹了口气,在蓝快要蹙紧眉头的催促下,他举起脚步,和蓝同时踏进从入口开始绵延有好几哩的红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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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装饰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楼梯,雷伊发现自己正走在有别于一般观众的入场径道。
直通贵宾席的信道上挂着数幅夏卡尔的画作,和一进门就亲眼见到的壁画是相互呼应。
进入特等包厢,蓝悠然地在最高级的皮质座椅上坐定,只准雷伊一人留在他身边,其它贴身护卫皆需退到包厢的门外,约可容纳五至六人的包厢只坐着两人,就算雷伊身上确是荷枪实弹,但这样的警卫再怎么说都未免太薄弱了。
他的身手再好,真正碰上大麻烦时也难一夫当关,尤其是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护蓝的安全。
「蓝,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他命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退散到具有隔音效果的门外,雷伊不禁担心起他的人身安全。
想要蓝性命的人可不在少数,只有自己一人的警备网在第一现场能争取到多少时间连他都很怀疑。
可是--
「我可不想连听个歌剧都被人吵。」蓝优雅地颦了下眉,丝毫一点也不在乎安危问题地道。
向来很清楚自己「身价」的蓝不知怎地,在这个时刻竟不在意自己项上人头过分值钱的事实。
「但万一要是出事……」
「你们不是都事先安排妥当了?」
「是没错……」
要保护迪菲尔斯家的一族之长,严密的安全措施绝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表面上,跟着蓝进场的只有以布雷德为首的贴身保镳群,但事实上身为警卫总管的布雷德早联络集团在这一带的势力,并借调不少兵力,明的暗的都有,就是为要确保蓝的完全安全。
这种事蓝早就比谁都清楚,因此他也晓得即使吓退其它人在门外,场内的护卫线只会变得更严。
想尽情跟雷伊两人单独欣赏一下艺术,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吗?
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群不识趣的家伙在暗地里「监视」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想要有一点自由是那样困难。
从前他也不曾在意过这个问题,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反正这种生活打他年幼开始就都是这个样子,早已自然而然成为再寻常不过的情况了,更何况要是没这层警戒线,恐怕他已不在世上。
可是现在,不知怎地,一想到自己在外几乎没和雷伊「真正」独处过,一股难以形容的闷气就卡在喉头。
那实在是种令人不悦的感觉。
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蓝突然希望眼前这群不管和自己相不相关的人都能像露水一样消失无踪最好!
他的身分的确让许多人又嫉又羡,但尽管随意呼风唤雨对他而言并非难事,想和另一个人单独相处的心愿却没那样容易实现。
「身体不舒服吗?」不晓得蓝脑子里在想什么,头一抬发觉他脸色有异的雷伊反射性问道。
很难想象自己竟会为了这么无聊的事烦恼,更不解究竟为何这种状况会扰得自己烦躁不安,蓝双眉一敛,将这个得不到解答的问题暂且拋到一边去,以免自寻烦恼后洞挖得更深。
「没事。」
他简短地给了雷伊回答后,同他将视线转到还垂着幕帘的舞台上。
又过了几分钟,原本垂在眼前的晨星状水晶灯,在灯光开始转暗时缓缓上升至天花板,预告节目的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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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第的「阿依达」,引人入胜的除了那华丽的古埃及式布景和豪华壮观的卡司阵容,就是第二幕里,几乎所有演员一同出席的大合唱;庆祝法老王的凯旋和赞颂神明的曲子,舞台上缤纷炫烂不已。
可能是很久没能有这个机会轻松一下,雷伊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被吸引到眼前的歌舞升平。
从他的表情看来,心思似乎全数摆在震耳欲聋的现场奏唱上。
扣人心弦的乐声的确不绝于耳,生动投入的最高表演亦确实令人不由为之着迷;然而,这些让全场观众皆不由自主失神的完美演出,却全然无法吸引丁点今晚最重要的贵客的心。
明明是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却莫名有种惹人心弦的魔魅。
见了雷伊那种聚精会神、专心一意的模样,蓝忽地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每回见到雷伊认真工作时的神情,他也总会不由自主地挥退其它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人,然后无视雷伊的抗议将他压在办公桌上。
那种难以遏止、直冲脑门的热潮相当近似,雷伊一心一意的神态对他而言就像吗啡,有种不可思议的催情作用。
这事要是让雷伊得知了,肯定会恼得他哑口无言吧。
不过看他被压在自己身下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也挺有趣的,蓝到目前为止并没打算让他发现这个事实。
注意到雷伊因呼吸而微微颤动的喉头,蓝忍不住舔了下干燥的唇瓣,腰间顿时窜过一阵如同电流的刺激,让不该有感觉的部位蠢动不已。
舞台上的声乐家们正全力以赴吸引所有观众的目光,他却无法分神去欣赏这场让全场九成九以上听众如痴如醉的表演。
不明白自己为何见了这样的雷伊也会动情,但他向来是个利己主义者;这回也没例外。
身手轻按座位旁一个深灰色按钮的动作漫不经心地优雅,轻盈地令人察觉不出他的举动。
「蓝?」
正全神贯注注意舞台上动静的雷伊蓦地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包厢的帘幕正无声无息地自动拉上。
讶异地转过头去,已然强烈得令他呼吸困难的凝视定定锁住他,让他的气息一瞬之间凝滞起来。
不知何时,那向来冷峻沉静的冰蓝色眸子覆上一层顶级宝石才会有的青绿色泽,浓烈地诉说着欲求。
然后,在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前,雷伊发现自己的颈首已被蓝紧紧扣住,气息也在转瞬间被迫融入他的双唇间。
「唔!?」
钻入自己唇中的舌尖既灵活又狡黠,清楚地晓得他的弱点在哪里,也正对那几处猛攻。
从嘴外到嘴内,自上唇到下唇,里里外外都被那专攻敏感部位的灵舌撩得心头发痒。
就像被数万只蚂蚁缓缓爬过,那挑弄着他的感官却刻意不满足他的唇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咬着他的口腔,吮吻着他不由自主加剧的气息。
到这一刻为止,他仍旧丝毫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眼前的局面。
「蓝--」
想开口询问,但随之追上的火热啃咬吞去了他的疑问。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蓝探入自己嘴里所给予的浓烈炽热,和那轻易就引起自己体内热火的感觉……
※※※※※※※※※※※※※※※
和平时相较显得有些花俏的西装衬衫被侵略者用力扯开,胸前那如同红宝石的晶莹璀璨诱惑着蓝,他爱不释手地以双唇与指尖玩赏着那两粒娇挺在充满引诱力褐色平原上的亮眼晶石。
感受到蓝的舌尖绕着自己的乳首打转,那如同闪电般的尖锐快感让雷伊紧紧咬注下唇才抑制住想冲口而出的呻吟。
呼吸不知不觉地粗重起来,那彷佛被蚂蚁轻咬般的微疼,也像是羽毛轻拂般的麻痒,意识无法控制地集中在被蓝挑弄的那一点。
不知何时蓝的手竟潜进了他的裤头,只是一个轻扯,纯丝的西装裤滑顺地在他脚边形成一滩圆涡。
「蓝……」
蓝伊禁不住发出近似怯情的轻喘,但这无损蓝已勃发的情欲。
窜到双壑中间凹陷处的指头调皮地滑了一下,并画线似地向上攀爬到雷伊的脊髓底端。
「唔--!!」
又酥又麻的感觉涌了上来,雷伊无力地抓住蓝的肩头才稳住了自己,却无法否认开始发热的部位极端渴望蓝的爱抚。
手指轻轻在柔软滑动着,却一直没做出更积极的举动,直到雷伊的身子终于忍无可忍晃动了一下时,带点恶作剧感觉的指尖才满意地微微推入。
「啊--」
配合着蓝像是嘉许的动作,雷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一下。
「很好。」
耳边拂过鼓励般的赞美,那带点显然是欲望难耐,却又含着促狭的口吻让雷伊不满地瞪他一眼。
可是这一睨一点实质效用也没有,因为被情欲蒸熏的黑眸早因染上一片泪雾而显然轻蒙迷离。
无法不被那种靡魅勾引,蓝立刻下了另一道指令。
「手抓住这里。」又低又缓的声音,因欲念而沙哑的语调令人难以抗拒。
双手握在稳固而宽大的椅背上,雷伊被迫形成将身子从腰部弯曲成直角的姿势;蓝抓住他的腰骨朝自己一拉,使得他的臀部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
「蓝……」
「腿张开。」
只是一个短短的命令,但其中的含意叫知悉再来会有什么发展的雷伊克制不住地浑身一悚。
感到湿暖的物体在后方的入口处来回移动,由上而下弄了几回后,怪异至极的触感让他转头想得知究竟发生什么事。
「唔--!」
本以为蓝该是会早就忍无可忍地挺入他的体内,然而出乎他所能想象的,他竟半跪在地握住自己的双臀,脸埋在温暖甬道的进入处。
这么说,那温暖的触感无庸置疑是……
「不要乱动。」
蓝抱怨似的命令随着灵活的舌尖一并探入那色彩比粉红略深的窄小隙缝中,感觉尖端似乎在一瞬间被雷一下意识的紧绷扭搅着。
「唔……」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身体深切地知晓有异物钻入自己炽热的地带。
「放松!」
听不出是命令或请求的语调,但那近得足以吹入体内的气息让雷伊不觉浑身被电流通过似地一悚。
然而,即使晓得他正不由自主使出浑身解数抗拒,那深深埋在幽谷中央,一心想敲开禁地的侵略者仍一意孤行地前进。
柔软的舌尖在禁不住微微发颤的洞口流连了好一阵子,描绘形状似地沿途舔着那一前一后颤栗着的花蕾,然后彷佛像是想尝尝味道似地猛然闯入。
狭缝因这意外的刺激不觉收缩起来,让可容纳外物的范围更形缩小。
但不让他有机会逃避,一只手指加入扩张窄穴的行动。
「呜!?」
猝不及防的悍然进犯,让雷伊更是无法自己地浑身一震。
身子不觉一绷,内壁的肌肉紧紧夹住那硬是插进两个指节的食指。
柔软的私处虽不分日夜天天受到男人的侵进,但生来并没有接受机能的地方就是无法习惯这种违反常理的行为。
「今天……」微微地转动了下嵌入狭小缝隙中的指尖,那传回来的颤栗更加撩动蓝的欲火,「怎么特别紧?」
「呜……」困难地摇着头想摆脱像是痛楚又像是快感的热流,「在……这种……地方……」
「是因为……这个地点?」轻笑着,温热的气息随着气音送进又忍不住一颤的耳道中。
「这里……还有其它……人!」
有些气蓝明明晓得自己的意思却刻意扭曲,雷伊努力地回过头,抗议似地给了一个看在蓝眼中跟拋媚眼没两样的白眼。
他忘了,蓝原本就是自我中心、独断独行到令人憎恨的男人,不过下一刻,蓝立即提醒了他。
※※※※※※※※※※※※※※※
「舔湿它。」
「唔……」
雷伊跪下,执起蓝那迸出裤口、已然夸示自己存在的雄伟,顺从地从根部舔到顶端,一处不漏地。
那是比手指粗上好几倍的硬挺物体,泛着红紫色的巨大胀肿得发亮。
光是这样的前戏是不够的,冒然进入很可能对雷伊造成伤害。
就是深知这一点,尽管蓝的硬挺早已因眼前煽情的景致一柱擎天得难受,却咬牙隐忍并要雷伊先行提供这情况下最迅速的润滑剂。
既然歌剧院不可能提供这方面的相关物品,这显然是解决眼前状况的最好方法。
对雷伊而言这早已不是第一次经验,但在这种隔着一层帘幕就有他人的公众场所,可能被人发现的羞愤与屈辱成了一道新的催情剂。
「呜……」
噙着泪雾的黑眸微微睁开,怨怼似地向上斜睨着命令自己的男人。
「可以了。」
蓝说着,蓦地将他的嘴拉离自己已被唾液沾湿的炙热。
不意地瞄了眼那在自己专心的舔弄下闪着银紫色亮光并更加高昂的分身,雷伊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
和站着的蓝形成完美角度雄伟挺立的男性象征,就在自己眼前不断在自己的碰触下勃发。
一想到那是等会儿要戳刺进自己狭小体内、并贯穿到最深处的凶器,涌上心头的感觉除了下意识的恐惧,还有种震颤的期待……
「起来。」蓝低沉的嗓音里有着难以压抑的情欲,「站好。」
微微地颤抖着,雷伊在他的协助下背靠铺着上好桃木的墙面,感受到只隔着汗衣和衬衫传过来的冰凉。
「脚……抬高一点。」
蓝边将他的左脚大腿抬得与自己的腰际齐高,边将身体挤向已被自己和墙壁夹得无处可去的男人。
强烈得几乎爆炸的欲火烧红了他苍蓝色的眼,因激情而透出的青绿色泽贪婪地浏览着被自己禁锢得无处可躲的男人,那饱含着只想一挺为快的欲火彻底地烧灼了四周的空气。
双手分别握住弹性十足的臀瓣,数只指尖抵在峡谷凹陷处的上方,藉以扩大那狭窄而不容外物侵入紧窒的入口。
感受到蓝的指尖有意无意碰触着敏感的穴口,雷伊发觉自己竟因期盼而不住轻颤。
「呜……」
这种羞耻的姿势固然令人难以忍受,但最让他几乎要站不住脚的是幕帘后方尚有他人的事实。
在他有时间更在意这个问题前,拥住他的男人蓦地将他的左腿抬得更高,并将一触即发的雄浑欲望抵在入口边缘。
像是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似的,蓝借着墙面稳住他的身子后,将两手向下探去以手指撑开仍是紧闭的入口。
彷佛燃烧在火山口的高热排山倒海地扑向雷伊,他还没来得及抓紧蓝的肩头稳住自己,蓝那又热又大的硬挺随着他更加贴近自己的动作,一鼓作气地冲进他仍有些过于密迫的峡谷。
全身的肌肉无法控制地紧绷起来,内腔的肉壁下意识地抽搐收缩,将已是强行挺入体内的火热箍得更紧。
被向上撑高的大腿在两人剧烈得令人感到天旋地转的擦蹭下被挤得更高,顺势地让蓝的侵挺不意地进得更深。
微微向外抽出后,再一鼓作气狠狠往内部刺入,深切享受那紧紧夹住自己巨硕的无上快感。
「啊……!」
「啊、啊……呀!」
分不清究竟是谁的低哼,雷伊的耳边传来两人交叠的激烈喘息。
密切嵌入自己的硕大物体又硬又热,那在体内完全而扎实的感觉鲜明得几乎可以见到影像。
前方的情欲在两人紧贴的大力磨擦下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达到高潮,加上那紧紧箍在自己幽道里的灼烫亦像是要夺去他一切地猛横攻坚。
那是……几乎要将意识焚毁的高热……
早在雷伊乖顺地服从他先前要他舔湿他的命令时,瞬间潮涌的快感就已几乎烧毁蓝所有的控制力,在耳边擦过他这一声隐忍不住的娇喘后,他晓得自己在也无法掌握情事的节奏。
没费神要求雷伊放松,蓝采取向来最有效的方法。
他伸手托住雷伊下滑的双臀,将他的身体更挤向墙面,让他完全失去反抗的空间和挣扎的余地。
清晰地感觉到蓝的欲望将自己的括约肌撑到了极限,但他也清楚他是不可能就此满足的。
雄壮的炮身剧狂地向甬道深处挺进,毫不留情地在尽管湿濡却紧绷得扼人的幽径里粗暴狂窜,彷佛要顶到最底处、也彷佛要侵蚀到最深处……
「啊……啊!」
内壁受到磨擦,那粗重而淫荡的声响清楚地在耳边回响,雷伊终于咬不住溢出喉头的淫乱哼叫。
强烈的抽动晃得他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握住他臀瓣的手指似乎为了稳住他似地更加使力,而这动作不意加深他感受到的刺激。
再三反复地,缓缓退出之后,那毫无预警重重刺入的快意,让雷伊在无法自己的意识模糊之中得到宣泄。
「这么棒吗?」
耳畔瞬时传来蓝愉悦的低声询问。
就着体内还紧紧夹住他硬热的阳刚的姿势,雷伊仰起视线本想予以反驳,却对上蓝那骇人的饥渴神情。
「噫!!」
又是一个预期之外的律动,雷伊已无力掌控那从他开启的唇间漏出的阵阵呻吟。
幕帘外,女高音引吭着足以盖过所有的尖锐唱腔,他那吞不回喉里的吟哦意外地与音乐混淆不清。
也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在事后引起雷伊的羞愤,蓝这一刻为了满足两人,伸手抚住他率先达到高潮的热情。
很快地,在蓝不断往上猛撞的刺激与前方计划性的抚弄下雷伊的男性象征再度因几乎令人停止呼吸的强烈刺激抬头。
※※※※※※※※※※※※※※※
几秒钟前才在体内释放出爱液的巨大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依旧精力旺盛地充满着雷伊。
没有一丝空隙、也没有一毫间缝地……
「啊!」
腰身再度被抓住,一个强而有力的冲刺,让雷伊还来不及呼吸的气息顿时化作一声惊喘。
即使是在和周围观众仅隔着一层帘子的情况下,即使是在耳边流泄着女高音咏叹调的状况下,燃烧在全身肌肤上的火焰仍没有消褪的趋势。
眼前被一片白光笼罩,意识却焚烧在一片火海之中。
「真棒!雷伊……」
激情之中,蓝这句总会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赞美」他不晓得已经听了多少次,说早已听腻了也不为过。
然而,在突然意识到他口中指的是自己时,不知怎地,无法控制的红潮立刻如涟漪般迅速在全身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他不晓得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愈是想不在意蓦地涌现的想法,感受到的刺激也就愈激烈。
舞台上,五光十色雕饰下的华丽歌剧继续上演着,幕帘里,暧昧湿热的艳情剧码亦激荡未央。
须臾,当蓝注意到帘外的表演已近尾声时,终于决定停止折磨被他压在身下的黑发男人。
「站起来。」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嗓音此刻正因情欲沙哑嘶嘎。
迷蒙地凝视着下着指令的蓝,雷伊无法反应。
「唔……」
「怎么了?」
尽管蓝不明所以地以目光问着,雷伊也只能慢吞吞地以手撑着墙起身。
原因……可耻得令他说不出口。
蓝留在他体内灼烫热液流动的感觉清晰在目,尤其是当他直起身子,弯下腰套上底裤和西装裤时,那贴身的触感更是……
忍无可忍地拧紧眉头,雷伊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动作快一点。」
等不及的蓝不仅开口催促,甚至还伸出手等不及地替他将长裤拉了起来。
「呜!」雷伊反射性地抓住他欲替自己着衣的双手,抗拒之意了然于目。
那下意识反抗的动作明显恼火正因欲火焚身而耐性尽失的男人,只见穹苍一般的蓝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两手仍是自顾自地动作。
「叫你行动就行动,」低沉而瘖哑的嗓音虽带着微愠,擦过他耳边的热气却撩人不减,「你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可是里面……」说不出口,耻辱的感觉让雷伊顿时红霞满面。
「里面什么?」蓝不耐烦地问。
蓝的追问加深雷伊脸庞上的红酡,他怔了怔,咬下了牙,才吞吞吐吐地以蚊鸣般声音小声说道:「你的……在里面,还没弄出来……」
显然有很多关键词没明白说出口,但他的态度与呜咽般的提示已足够使蓝了解他的意思。
他的坦率显然来的不是时候。
原本还算平静地凝视着他的碧蓝双眸蓦地一暗,一簇让雷伊光是看就忍不住打颤的火焰烧了上来。
原本是准备替他拉上西装裤的手指这会儿居然溜到后方潜进了他的裤头,不偏不倚地抚上双谷间的凹陷处,并在他全身反射性地一僵时毫不客气地插入那正泊泊流出入侵者占有证据的地带。
「呜!!」
彷佛是在玩耍似的,那刺进窄穴的指尖轻轻转动了下后旋即退出。
往上一抬的夜色黑眸沁着晶泪,不满地瞪着存心扰弄自己的高挺男人,却不晓得自己的神情再次魅惑了他。
「蓝!?」
下半身倏地被抓住向前顶向对方,还没完全拉上的西装裤二度遭到狂扯蹂躏的对待。
比指尖粗大上数倍的火热猝不及防刺进早已习惯自己侵入的柔软部位,感受到无比的盛大欢迎。
缓缓进入的过程是那样顺利,或许是因动作并不像之前那般仓促,蓝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雷伊那又紧又小的甬道入口因吞入自己而逐渐被迫扩大,晰明得彷如在目的情景顿时让他的欲焰不觉强烈燃起。
并非凭空想象的淫乱景象让他更觉兴奋,心中的想法立刻反应在身体几欲焚烧的部位。
原本紧密地嵌入内腔中的坚实猛然窜昂,令容纳它的嫩蕾因受到刺激反射性地缩收起来。
「啊--!!」被侵入的部分感觉到那冷不防胀大一圈的灼炽,不自觉的收紧瞬间加深窜流在双方体内的快感。
本想慢条斯理地享受雷伊那种难得的腼赧神情,然而蓝总是忘了自己对他这种神态是毫无抵抗力的。
「呜!蓝……」
被炽热得彷佛森林燃烧时产生的高温紧紧箍住,加上那流过自己耳边的忘情呢哝,蓝无法克制地摆动起来。
一前一后律动着腰杆,粗犷且雄伟的炽热一下子撤出、一下子埋入那极富弹性的甬道,像是被弹出也像是被吸入,伟岸的男性象征磨蹭着火热而吸附的内壁,发出一种诱人而炫离的妖靡响声。
再度感受到几分钟前才饱尝的充实感,雷伊即令不想承认,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欲焰又被挑起。
「不是……要回…饭、店去吗……?」伴着咬不住而溢出的呻吟,他扭动腰际拼死地吐出疑问。
蓝的回答让他马上懊恼自己的多嘴。
「你这样……」略为粗糙的掌心包住他,「走得回去?」
「呜!!」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多言果然是不好的行为,也很容易导致令人懊悔的后果。
一边感受着蓝再度强而有力的进犯,雷伊在朦胧的思考中,后悔着自己种下的恶果。
※※※※※※※※※※※※※※※
又被做了一次。
已经不想去思考羞耻心这种东西了,雷伊抗议的眼神忿忿地睨了蓝一眼,后者的「无耻」真的让他很火大。
「这样才正好,」近得贴在他耳廓上的嘶哑嗓音让他全身窜过一道电流,「等会儿立刻就能进入状况。」
「……蓝!!」
「怎么?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做吗?」
无力地再次白了他一眼,「不……」
上气真的接不上下气,雷伊陷入濒临昏厥得剧烈喘息。
「那我们走吧。」
想反的,蓝的呼吸却只是微微加快,伸手就要拉他离开,一副尚未得到满足似的猴急模样。
「等、一下……」雷伊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胸口激烈地上下晃动,「再给我……十、秒钟就……好。」
「累了?」低哑而淫艳的戏谑擦过他的耳畔,明知蓝是故意而为,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掠过一阵轻颤。
「才、不是!」雷伊下意识地逞强起来。
「哦?」
可是蓝心怀不诡的大腿不过是轻轻往前一顶,他的膝盖立刻不争气地一软;若非他的手指实时抓住蓝的衣襟,双腿恐怕已经跪倒在地。
「蓝!」忿忿的瞪视不但一点想达到的效用都没有,反而让将他一举一动全收眼底的男人更加耐不住。
「不然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如何?」
「啊?」
「既然你这么在意外头的人,那就要他们全都滚出去,我们继续在这里……」抱住他背部的手下滑抵住他的双臀,「做爱。」
「这里是……歌剧院耶!」
「那又如何?」蓝一脸不以为意地应着。
「什么『那又如何』……」虽然还是要靠蓝的扶持才站得稳,这种情况下雷伊仍是瞪大了双眼。
好难相信!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要他相信这世上有如此自大到不可思议的人存在恐怕很难。
能把完全不将他人看在眼里这种行为发扬得如此光大,蓝体内果真流有迪菲尔斯自大狂妄的血。
相信假使他点点头说好,蓝一定会立刻动用权势将在场的所有人员,包括舞台上的声乐家及台下的交响乐团都赶出剧院。
不想给还沉醉在艺术中的听众惹麻烦,也不想再在自己的人生上添上莫名其妙的一笔,雷伊马上在蓝的帮助下,顺从地离开这密闭效果良好的包厢。
※※※※※※※※※※※※※※※
一路上,就算雷伊刻意不去理睬,也能感受到蓝身上发出的阵阵需渴。
幸亏这趟路程不长,前后只有短短十来分钟而已,否则以蓝凝视他的眼神,怕是早已扑上前扯去他的衣服了。
住进应该也是临时订好的五星级饭店总统套房,雷伊立刻羞愧地注意到包办好这一切的人是布雷德。
连雇主这方面的私生活都要面面俱到,雷伊突然有点了解他总不拿好脸色看自己的原因。
即使只是短短几个钟头,保障迪菲尔斯族员的安全措施也必须做到缺一不可的完备。
在一行人抵达前,上头的安全系统就已检查并布置齐全。
知道这回工作没有自己的份,雷伊也不想自取其辱,索性跟着一路紧紧抓住自己的蓝。
反正眼前的状况看来,就算布雷德排个工作给他,蓝也肯定会两句话就强迫他另觅他人。
和自己贴得这么近,雷伊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
进入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等门一合上,小空间里只剩两人后,蓝即扣住他的后脑勺带向自己,并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摄……影机!」在激流般的吮吻中,雷伊仍设法腾出空档警告蓝电梯里向来设置的安全设施。
但蓝果然一丁点都没想过要去在意这问题。
「不碍事。」他说着,一手扣住雷伊的腰背往正好打开的电梯门外走去。
专用的电梯就像大门,因此一出电梯口,就是多功能的华丽大厅;这种设计似乎是总统套房的惯例。
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雷伊就发觉自己被一把往前推,整个上半身可说是跌在沙发的椅背上。
「蓝!?」不解地偏头过去,他的双眼正好对上那双恨不得将他吃个精光的贪婪眼神。
来不及开口问出个所以然,蓝的手指已勾住了他的裤头向下一拉。
「蓝!」长裤被用力地扯了下来,那骇人的气势像要撕裂它一样。
感觉蓝的目光好可怕,蓝伊下意识地退缩起来,但整个从后方被困住的身体却没多少余地可以逃。
「不要动。」
伸手扳开那下意识想夹紧的双腿,蓝低沉地发出警告,入神地凝视着那只要微微一触碰,便会缓缓流出自己先前注入的热液的艳色紧窒。
活生色香的景致、淫靡煽情的氛围让他忍不住口干舌燥地干咽了下,视线受到吸引地无法移开。
蓦地止住的动作使雷伊困惑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令人感到骨髓窜过一阵颤栗的着迷神情。
专注得可怕的青绿色瞳孔,燃烧着恨不得将目标一口吞下的欲焰。
冷不防明了到蓝目光的焦点为何,雷伊一时羞愤交加,感觉全身的血气瞬间冲上脑门。
忍无可忍地挣扎起来,但他的抗拒只不过是暴露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更加煽动蓝想进犯这具身子的冲动而已。
「够了!」羞惭地察觉自己的反应简直像个女人一样地可耻,宛如被猎人瞄准的恐惧感更挑起他抵抗的情绪,「蓝!」
然而,压住他的手却不容他任何一丝的反抗。
「还不够……」扳开他双腿的手指潜入柔软,在感到他一阵轻颤后咬住他的背脊,浓烈的低喃渗入了他的血液,「还、不够……」
※※※※※※※※※※※※※※※
微微喘着气地躺在床上,整个身子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里,头发不时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虽说意识还因激烈的做爱有些迷蒙,但那种可耻的感觉仍让雷伊只差没羞得脸庞起火。
这样的场景已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知怎地他仍是无法完全习惯这种违和感。
「蓝。」
「什么事?」
「你干嘛特地跑到这里来看歌剧?」
「啊?」似乎不甚明了他这话的意思,蓝的语气充满疑惑。
「你想要的话,不是能找个近一点的歌剧院,甚至唤一团乐团和声乐家到面前为你单独演奏都不稀奇?」
听出雷伊口吻中那种微乎其微到几乎难以发现的讽刺,蓝却发觉自己完全动不起怒。
知道他是借着这句话挖苦他在歌剧院里的建议,也顺道抗议一下他场所无视的自我行为,蓝苦笑了下,想着要是告诉雷伊他之所以会忍无可忍的原因全在他身上的话,他脸上不晓得会浮现什么样的表情。
「是你说过想亲眼看看这出歌剧的。」
享受着尽情纵情过后的余韵,那飘在空气中的温热与雷伊传过来的体温让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咦?我……吗?」蓝的回答让雷伊意外地张大双眼。
「怎么,忘了?」
「唔……」
看雷伊虽有响应却仍一头雾水的模样,蓝缓缓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你在报纸上看到这场歌剧的报导,不是说过挺欣赏那个女高音的唱腔?」
「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
﹙啊!﹚
难怪今天早餐,当蓝出人意料地下达要临时出门的命令时,布雷德第一个瞪的人他。
话说回来,像这么热门的场次,别说是临时订票,差不多半年前门票就已预售一空,蓝却还能一个晚上就拿到贵宾席的票,迪菲尔斯的名号果真不同凡响地让人忍不住悄悄光火。
但到最后,他还不是托蓝的福只能听到第二幕中间的地方!
他的随口说说竟会让蓝行动。
有点讶异、也相当意外,但却不至于不可思议。感受着蓝那令人舒适的体温,雷伊暗自思忖着。
只是--
到头来,原来闹出这一堆麻烦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忍不住悄悄地叹了口气,在蓝眼神好奇的询问下,他只是摇摇头简扼地替代回答。
end
炽爱(绝爱番外 生日篇)
不晓得弄醒自己的,究竟是透过窗帘缝隙间射入的阳光,亦或是那粘人得无法忽略的凝视,但──
『早啊,雷伊,你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清早,才一睁开双眼,一切都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询问难免撞得唯一听众不由的头昏眼花。
『啊?』
脑海里本还因未褪的睡意儿些微沉重,但在打开眼皮就见到蓝那副完美得和尘世有些脱节的绝丽容貌后,尽管像这样天天都粘在一起早就该看惯了,雷伊的心跳仍是不由自主漏了一拍。
不过在他有时间因这张丝毫不像人类的容颜失神前,蓝的追问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生日,你想想看礼物想要什么。』
(什.....么?)
诧异地瞪着抬起上半身,一只手横过他眼前然后自然而然抵在他脸颊边的枕头上,并以俯瞰得姿势在他正上方的蓝,雷伊的脑袋这才一字一字地吸收消化他这来得只能用莫名其妙形容的问题。
一早起床,脑子的运转都还没来得及顺,雷伊就被迫楞楞地面对蓝气势汹涌的发问。
见他怔忡地没任何响应,向来就没什么耐心的蓝等了两秒钟后,催促似地追问一声:
『如何?』
『什么如何?』雷伊下意识的反问。
简直就像睁着眼睛睡着了,那带点弄不清状况的反应却让蓝的俊脸上意外露出莞尔的表情。
原就生来天之骄子的蓝是最痛恨,也最无法原谅他人对自己的无视,在某些情况下没将他的话听进耳中的人,甚至必须接受比死还恐怖的严惩。
面对他,雷伊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数度让他又气又恨,经常人在他眼前,心思却缥缈到天外去的模样更是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不过,那并不包括现在。
光是瞧见雷伊平时亮如星光的黑眸蒙上一层水雾并怔楞的可爱样子,就足以令蓝的怒火飘到九霄云外,更别说他太清楚让雷伊睡眠不足而出现这种神情的人是谁了。
反正回答本就不急于一时,更何况欣赏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困惑表情是一大乐事,蓝也就不大在意他到底有否把自己的问题听入耳里。
『到你生日的那天还有一个星期多的时间,趁这几天你好好想想,等想到以后再告诉我也不迟。』
蓝话说的兴致勃勃,只是被他压在下方、完全无法理解他脸上笑容的雷伊,则显然是一头雾水。
『差不多该想好要什么了吧?生日礼物。』
听到耳边响起钢笔被不耐甩落在桌面的声音,雷伊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不偏不倚地正对上早已锁定自己的冰蓝色双眸。
前几天早晨丢下那个怪异的问题后,连着几天蓝都没再提及这方面的话,他也就顺理成章把这事忘的一乾二净。
但就在充满严肃气氛的书房里,蓝毫不在乎一旁还有几位文书人员正埋首办公,猝不及防地再度提起那个问题。
不过,说到了生日......
那不是一个他平时会去思考的话题。
若蓝没提,他压根就忘了再过没几天就是自己的生日。
毕竟,才出生就遭到遗弃,他跟费丽丝相依活到现在从未想过要庆祝这个对一般人而言的重大节日。
并非多愁善感这种无聊的心情,而是两人早就看开了。
所以那时,当蓝问到这个问题时,老实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谁教生平第一个这么问他的人竟会是蓝.尼亚.捷特.迪菲尔斯?
注意到一旁表面上无动于衷得文书人员,其实个个正竖起耳朵深怕听漏他和蓝之间的对话,雷伊悄悄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下头。
『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你根本没去想吧?』
他的回答很俐落,而蓝的反问也是一针见血。
『雷伊,我叫你想就想,午餐前给我答案。』
相当熟悉的命令式语气。
连这种事都能下令,看来不论做什么事都不脱迪菲尔斯家族那种不容他人反驳的态度。
不得已之下,在一边审视手中文件的同时,雷伊的脑海里也不得不开始快速运转,努力考虑他生来第一份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在雷伊要求私底下谈的情形下,蓝立刻很乐意地挥去一旁他早就觉的碍手碍脚的随身护卫,装饰复古华丽的餐厅里只剩下肩并肩而坐的两人。
『什么都可以?』像是要确认似的,雷伊再次问道。
『当然。』蓝毫不迟疑地颔了首。
『那么,我希望费丽丝--』
话还没来的及说完,蓝的脸色登时一整,硬生生截去他期待中的生日礼物。
『你知道是除了这个之外的。』
雷伊也不是傻瓜。
早在提出这个期望前,他就晓得这绝对不可能通关,他是不清楚蓝究竟为了什么这么敌视费丽丝,之前也曾这样,只要他提出的要求是和费丽丝有关,皆理由不问地遭受腰斩。
他的请求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蓝能解开费丽丝的行动禁令,让她恢复先前的自由就好。
只要蓝不肯点头答应他请求的一天,她就只有过着被限制行动的日子。
心仪蓝,也曾帮他许多忙的费丽丝到底是哪里得罪他,雷伊想破头也厘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从他被蓝逮到潜入这里已经八个多月,他不敢说事过境迁,但这期间若费丽丝真的不小心触怒蓝,也不至于会让他记恨这么久吧?
而除了这件事之外,雷伊并没有其它的愿望。
但蓝不打算放弃的模样让他知道,如果他不早点提出一个愿望,他不会让他好好吃这顿午餐。
『好吧。』雷伊拨了下掉落眼前的浏海,淡淡地叹了口气,『那我想要好好的休息一天。』
『休息?』蓝楞了下,但马上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哦,你是想在那天放个假?』看来他已经认定雷伊是想暂时卸下保镳的工作,『那好极了,你生日当天我们就找个地方,看你是想到哪里度个假都好,然后在床上消磨一整天--』
『蓝!我不是这个意思!』雷伊不忙不迭的打断他的自说自话。
那种事他平时就受够了,自找麻烦也不是这样吧?
看着蓝微带着疑惑的表情,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三不五时就往那方向思考的雷伊只能沉重地叹口气,然后进一步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生日那一整天,这种事都不要做!』
从跟着蓝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甚少有能一觉到天亮的安稳睡眠;夜里总是被迫陪着蓝到他满足为止,一早醒来野经常被立刻压回床上,更别说平时当他『性』致一起,自己的下场了。
除了非常,非常偶尔的情况,比如蓝必须熬夜工作,商讨事关迪菲尔斯家族或事业的会议等等,他实在不记得蓝那天曾在床上放过他。
长年锻炼出来的体能和长期下来对蓝行为的『惯性』,的确让他觉得比起一开始轻松不少,只是每天每天都这样过,在好的体能都会被磨耗殆尽,更别说蓝总爱在紧要关头时刻意折磨他。
(真是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暗暗地为自己不为人知的辛劳重重叹气,雷伊实在很想知道蓝那充沛得吓人的体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今天早上也是......)
连起床都不让他起来的蓝,动作敏捷地把想趁机一溜烟下床的他压回床上,二话不说地就将手指插入昨晚被扩张的柔软而火热的部位,刁钻地前后滑动,害他腰一软就任他摆布......
(唔......)
也许是被蓝调教惯了,他的身体竟会在想起那种情景时,窜过一阵近似触电般的.....快感。
和蓝的缠绵绝不能说是不舒服,但他可没办法面不改色的回答这种问题。
体力虽不到不堪负荷的地步,但他实在不记得上回好好睡一个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如果能一整天都不受蓝这种『打扰』,悠悠哉哉地只尽随身护卫的责任,不用担心蓝要是兴头一来就会随时拖着他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理所当然地将他压倒的话,应该会是很美妙的一天。
这或许不太像所谓的生日礼物,但他又不是女人,不大可能跟蓝撒娇地要东要西:临时要他想出一个回复,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地思考、并且是近来真的最希望获得实现愿望。
而且,要做到这点应该很简单。
然而,虽然说雷伊觉得要做到这事是如同呼吸般地易如反掌,但蓝却不由自主地面露难色。
---不会吧......?
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蓝怎么也料不到雷伊最后出口的要求竟是如此『不通人情』。
对他而言,雷伊的要求就像要一个已经对麻药上瘾的人,在毒瘾发作时只能对手边的毒品猛吞口水。
这真的是很残忍的愿望,至少对蓝来说是如此。
拥抱雷伊,深入他体内,感受他的体温已成了他日常生活上不可或缺的事,就像氧气一样重要。
---可是......
本来希望雷伊只是随便说说,但那相当认真的眼神却很快打碎他的期盼。
『好吧!』像是下了最困难的决心的沉重语气,虽说现场唯一的听众实在不了解他沉痛的口呛所为何来,『就如你所愿。』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得水,谁教他先前答应雷伊『什么都可以』这话?
二月十四日
夜晚,如同空中星光般璀璨,也仿佛燃烧的火炬一样的灼炽。
总觉得蓝今天分外热情。
确认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是在蓝的灼热不晓得第几回深深挺入自己体内,并接近失控地冲撞时。
『啊......』
腰身被抬高,大腿被撑开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无法控制地溢出呻吟,雷伊觉得自己像是站在那爆发中的火山口顶上,闷炙的空气让他难以喘息。
身躯承受着失去平时韵律的狂猛撞击,那比海啸更加剧烈的冲刺疯狂地灌入他的腰斩。
数不清蓝究竟在自己体内释放了几次,但除了欧式铜床柱被两人的体重与行为震得哀鸣阵阵的声音外,雷伊还听见蓝大力进出自己体内时,早已溢满而无处可去的热液在肉壁与分身间制造出的声响。
早先还原本紧闭的狭隘被扩撑到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尺寸,轻松地将蓝的坚挺完全吞入。
感觉到那深切埋入自己私密的强横再度狂乱地律动起来,雷伊除了随波逐流外别无他法。
然而这样似乎无法满足蓝。
将他的双腿反折、分别压在他身体两侧的双手略加施力,两脚立刻弯出一个可耻的曲度。
视线不用移动也晓得膝盖被迫下压抵住的位置几乎和自己的头齐平,雷伊羞愧难当地想质问蓝这异乎寻常的举动。
『蓝,这是怎么.....啊!』
雄性的占有瞬间深深没入雷伊的紧窒,截去他浮上喉头的疑问。
『你太棒了,雷伊』
反射性闭上的眼睛再度启开,映入眼帘的景致淫靡得令人难以正视。
因双腿被反压在身侧的关系,雷伊整个下半身顺势抬起,正好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粗大的男性象征毫不留情地反复抽插,紧窄的甬道受到无限度的扩充,在他觉得已是极限时,又被狠狠贯穿而撑大一圈。
容量有限的窄道无法容纳所有冲射在内部的爱液,白浊的粘液于是随着阳刚的挺刺动作逐渐溢出洞口。
如果事情仅是这样还不打紧。
在雷伊朦胧的注视下,被挤压出自己紧窒穴口的乳白热液竟朝着较低的方向缓缓流至他自己的分身,顺着已硬挺的物体漫延到顶尖,然后与自己尖端忍不住冒出的热情合而唯一。
当他意识到那是怎么一回事时,冲上脑门的血气让他羞惭地索性再度紧闭上眼,只用身体感受着蓝加诸在他身上的强力需渴。
不愿去回想刚才见到的淫荡情景,雷伊强迫自己的思绪转往另一个方向。
那是晚餐时间,就像过去几个月一样,他隐约记得自己才正要往餐厅走去,却被蓝一把拉住,一言不发地带回房里,粗鲁地推倒在床上,然后什么也没解释地剥去他的衣物,开始这一连串令人丧心失智的过火激情。
平时,蓝就算想要他,也通常会忍耐到正常的就寝时间,也就是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才会迫不及待地拉他上床。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脑海里昏昏沉沉地弄不清眼前的状况,在身体顺从本能地服从蓝的指示并数度达到高潮后,他突然依稀感到蓝离开了他的身体。
蓝似乎终于获得满足了?
迷蒙地察觉蓝从他身上起来,拉过床边的袍子披上,站在一旁凝视了他两秒后忽地降下嘴唇吻了他。
『嗯......』
和先前令人匪夷的过激欢爱不同,这是柔软温暖得仿佛如羽毛在嘴上轻轻拂移的温柔动作。
一吻过后,形状完美的性感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还轻喘不已的双唇。
『好吧,时间到了。』
还以为蓝是要做什么,雷伊的目光困惑地随着蓝移动,没想到接下来他人却朝房门口走去。
『蓝?』下意识地想留住他,雷伊开了口。
蓝的身子震了震,在门口伫定下来。
右手握上门把,他缓缓地回过头,但视线显然没直接看向雷伊。
『你先睡吧。』
『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呀。』蓝露出一个惆怅的苦笑,旋即消失在门后。
诧异不已地,雷伊转头看向位于床侧的华丽壁钟,愕然发觉指针正好不偏不倚地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二月十五日是他的生日没错。
(但是--)
清早,雷伊睁开双眼,困惑地发觉身旁竟一反常态地没睡着向来躺在那个位置的男人。
而另他更错愕的是,蓝睡的位置是一夜无人的冰冷!
昨夜他的记忆只到蓝离开房间为止,再来他就因为体力耗尽而沉沉睡去。
原本以为蓝的离去只是去去就回,但那摸起来丝毫感受不到残留体温的冰凉,清楚告诉他蓝一整夜没回来这张床上。
看来他确实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从他生日的第一秒钟起,就放他一个人轻松。
瞪瞪身旁的空旷,再瞄了眼一样空荡荡的房间,雷伊突然怀疑自己几天前要求的生日礼物是不是『隔离』?
他不过是希望蓝能放他的身体一天假而已,其它该做的工作他还是会照样进行,这样有必要半夜三更丢下他一人在房间吗?
再说,要是论及谁该离开这房间的问题,该走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蓝吧?但昨晚蓝却理由不明地自行离去。
跟蓝维持了半年以上的关系,他从没单独过一晚的机会。
从他的经验来看,他会觉得蓝夜里似乎是习惯有人伴在一旁,要不然为何这段时间来,每一晚他都被迫睡在他身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从未有过例外。
所以.....
习惯怀里抱个体温入眠的蓝,昨夜是跑回他哪位美艳情妇的床上了?
(不过一晚的时间而已!)
好吧,就算是要遵守答应他的承诺,也犯不着这么寂寞难耐地一定要找个人来温暖他的床才对!
反正只要有人陪,蓝不管是谁都行吧!?
胃底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闷气,雷伊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
既然只要有人陪谁都可以的话,蓝干嘛一直找他麻烦?早点去找找被他冷落多时的情妇,然后放他轻松不是很好?
忽然觉得脑里净是想这些这种问题的问体的自己有些可笑也莫名其妙,雷伊烦燥地抓抓头,下了床步向房里附属的宽大浴室。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好奇蓝昨晚的行踪。
开完每早例行的安检会议,因为今天并未安排外出的行程,所以雷伊下一个目的地是餐厅。
踏入装潢得富丽堂皇并散发古典气息的餐厅,他意外地没见到原本应该在餐桌上等得不耐烦的蓝的身影,整个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一旁忙过来忙过去的几名仆人。
『蓝呢?』他随口问了先送上新鲜果汁的女佣。
『迪菲尔斯先生已经用餐完毕了。』
『咦?』
他因安检会议而迟到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事,但蓝向来都很有耐心地等他,略带不悦地斥他两句后才和他一同用餐。
再说今天这个时间,也不过是比正常的用餐时间晚十分钟不到而已,蓝却已经早早提前离去?
雷伊满头问号,却也找不着能给他答案的人,只有尽可能迅速地吃完难得独自一人进餐的一顿。
然后,是惯例的公文处理时间,这会儿他总算见到蓝的面了。
有那么一点点憔悴,昨晚的睡眠似乎并不是很充足的感觉,但那张仿如神祇一般俊美的容颜仍然震动人心。
除了一声短短的招呼之外,蓝没跟他说上第二句话,甚至连看都看他一眼。
(搞什么啊!?)
就算蓝太过满意他那堆情妇昨夜的表现而没睡好,那也不是他的错吧?干嘛摆出那种脸色给他看?
目光浏览着桌面的文件,雷伊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肚子火。
『我要出去。』
才坐下不到几分钟,卷宗才翻过一页的蓝又猝不及防地起身,在众人困惑的注视下十万火急地朝房门口移动。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雷伊只能跟着站起来,谁叫他是这个不论作什么都独断独行过火的男人的贴身保镳?
但在他还没离开位置前,蓝下一句指令就又让他跌回座位。
『雷伊,你今天不用跟来了,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后是你的自由时间。』
『什么?』瞪目结舌地瞪大了眼,雷伊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又能如何?
无法理解一会而热情无比,一会儿却又冷淡漠然的蓝从昨晚开始是怎么回事,雷伊怅然地回到桌前据续工作。
也罢。
既然蓝都这么说了,他何不好好把握得来不易的自由时间。
所谓的『自由时间』并没顾名思义的自由,指的只不过是能在蓝允许的范围内自行活动,像是到健身房去练练身体,或是到地下靶场去暖暖身手等,都在他能自在来去的范围内。
这是他平常求都求不到的,今天蓝却二话不说地允许他,干脆的令人起疑。
以为蓝的行动会引起对自己不利的言论,诸如蓝终于厌烦他之类的等等,雷伊却在吃过晚饭后受到和自己预期中截然不同的责疑。
『修马赫先生昨天到底是说了什么,竟让迪菲尔先生三更半夜跑到书房去熬夜工作!』
在听到安妮特带着责难语气的质问候,雷伊这才恍然大悟蓝那略带疲惫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并没回去找他那些近来常在他不注意之时,用哀怨眼神瞪向自己的寂寞美女们,而是跑到书房办公了。
从早上开始压迫在心头上难以名状的沉重感忽然消失无踪,雷伊没注意到自己连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相当晚了蓝却还没回来,难不成他今晚也打算让他安稳地睡上一觉?嗯,基本上这事他是不反对啦。
晚上十一点四十二分。
穿过吹着凉爽夜风的长廊,雷伊结束难得能悠闲进行的健身运动后,脚步轻松地回到自己的.....不,正确来说是蓝的房间。
转开墙上的灯光,他走进紧邻卧室的迷你酒吧,替自己到了杯淡酒后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过想想这说也奇怪,蓝那个享乐主义者居然会大半夜去自讨苦吃。
想到几个钟头前安妮特的责难,雷伊忽然觉得好奇不以。
或许是昨夜持续好几个钟头的激情已耗尽他体内的性欲,所以他将热情转向男人另一项最热衷的事?
『这种事不大可能吧?』
因自己可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失笑,雷伊啜了几口清凉的金黄色液体后轻轻地笑出声。
『什么事不大可能?』
蓦然,蓝既深邃又透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蓝!』惊讶地转过头,雷伊霍地发现他不但有一手极准无比的枪法,就连这种潜行的技巧都臻职业水准。
看来,蓝不但不用雇用狙击手,就连想暗杀他人时都可以自己来。
真的是完美得叫人火大的男人。
同样身为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下意识地对一脸理所当然坐到自己身旁的男人猛皱眉头,雷伊发现要不忌妒他还真困难。
『你刚刚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蓝一点也不在意他那毫无敬意的举止,一手扯松颈子上的领带后问。
『没什么。』这么无聊的问题雷伊可不想继续下去,所以他只是摇摇头简短得回答道,『倒是你,蓝,听说你昨天夜里跑去工作?』
『嗯哼。』漫不经心地点个头后,蓝看准他将酒杯移开嘴边的时机,在他咽下前欺上噙住他的双唇,『味道不错。』
他的注意力显然一开始就放在这上头,轻易就被偷袭成功的雷伊楞住两秒,立即羞耻难当的推开他的肩头。
『蓝!』
『嗯,时间差不多了。』
说着,他毫无预警地夺去雷伊手中的酒杯搁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双手扯开他的衣领后吻了上去。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被袭击的雷伊只能僵硬地问道。
『你的生日礼物啊,我昨晚不是说了?』
蓝虽然抬起头对他皱了下眉,但那也短得仅是半秒钟的事而已,随后他又低下头去啃吻着他的颈子。
『礼....物?』脖子好痒,不过才空白一天的时间而已,蓝的气息却带来比平时更强烈的刺激,『你...是说昨晚跟...今天...的事?』
『有什么办法?』虽然腾出空档解释,但蓝的唇舌却没有离开过他的皮肤,『我已经答应要让你休息一天,除了做到之外又能如何?』
『唔....?』
『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这么做,所以今天一天只好尽量避免跟你在一起。』
简短的解释就让雷伊瞬间明白,蓝今天之所以处处避开他的原因,竟然可笑却也可爱到这种地步。
但在他来的及进一步觉得蓝真是可爱前,后者紧接着的发言马上粉碎他前一刻才在他心中建立起的形象。
『我已经忍够了。』粗暴脱去雷伊的衣物的双手明显早已迫不及待,『从现在开始,你得好好弥补我这一整天受到的痛苦!』
雷伊那唯一可能想到的下场,自是......
没办法下床。
全身酸软、疼痛又无力地躺在刚清理过的柔软床上,雷伊发现自己连动一下都有困难,更别说想翻身了。
才一天而已,蓝要求的『补偿』远远超过他所能想象的激烈。
先别说十六日时,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那个凌晨开始,蓝整整一夜都待在他的体内的过分行为。
之后连着三天三夜,蓝都没让他下床,除了必要的生理问题外,其它的要求一概不被允许,就连澡都不让他洗!
就算这是蓝不满他提出那个要求的反动,也做的太离谱了些吧?
有点懊恼地瘫软在床上,雷伊没好气地瞪着那抓起自己的手,不时这吻那吻的银发男人,呻吟一声偏过头去。
就连指尖都软弱无力,雷伊实在敢想象自己的身体状况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蓝真的不是人。
看着同样在床上缠绵了三天三夜,却和精疲力尽的自己全然不同的俊俏脸孔,那容光焕发的奕奕神采让雷伊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蓝扳正他刻意撇开的脸吻住他的唇后,滑入棉被下挑逗地预告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的煽情情景。
虽然不放他喘一口气的蓝可恶得让人发火,可是,会为了实践自己的诺言而处处躲着他的行为.....
仔细一想,蓝在奇怪的地方还蛮可爱的嘛。
不过无论如何,雷伊从这次难忘的经验中学到一课,那就是---绝对不要跟蓝的欲望作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