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16

素墨散云:将军公主嫁到 69 - 75


【第六十九章】 自讨苦吃 委曲求全

    司徒璃双下马,一把抱起慕容纱月,心疼的要死,抱的很紧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似的。
    “王爷放心,我们貔貅城有诚意才将王妃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王妃只是喝了蒙汗药而已没什么大碍。”郑澜馨见到这么多人围着她,全身上下早就不断发抖了,为了保命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完,她现在才知道慕容纱月在那么多人的仇视下谈笑风生是有多么厉害了。
    司徒璃双目光冷厉,掳走了他的王妃,摆了这么多架势,现在就想草草了事!
    “将她也带走!”司徒璃双不想多说,既然司空西敢掳走他的王妃,那就休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抱起慕容纱月头都不回的就要离开了。
    “慢着!”从貔貅城远处就来了一大队人马,仔细打量,为首之人一看就是刚刚苏醒就跑来的司空西。
    司空西一行人冲了过来时,众人首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司徒璃双怀里昏迷的慕容纱月,然后想说什么,但见郑澜馨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就止住了原先要说的话。
    “无双王爷,此事是我不对,貔貅城粮草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与你夕国也没有什么威胁了,你们所做之事既然都已经有了如此打击,何必再得寸进尺进而同时得罪我貔貅城和郑国呢?”司空西表明态度,想让司徒璃双认清形式。
    司徒璃双面若寒霜,全身身上散发出的冷冽让貔貅城的人忍不住一颤,不亏是边疆远近闻名的冷面修罗啊。
    “我的妻子被你劫走,作为丈夫我难道就忍气吞声此事就不了了之?”让月儿受惊受苦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王妃一直在城内被奉为上宾,好吃好喝供着,没有受一点…”
    “所以掳走也不算回事吗?”司徒璃双语气不善,浑身散发的气势让貔貅城的人胆寒,司空西也知道,这无双王一到边疆就是冷面修罗,毫不讲一点情面。
    司徒璃双也知道自己不算理智,貔貅城已经大伤元气,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下去,可月儿差点受险,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司空西看见司徒璃双这个样子,也不得不退让一步,“无双王爷!你要打要罚就冲我一个人来!不要连带我貔貅城,我愿意为我的行为负责!”司空西知道司徒璃双是个优秀的将领,只要他一肩扛下来,事情就不会闹太大。
    “唔。”慕容纱月被这不断争吵声音吵醒了,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人,她这是在哪里啊?不过现在全身上下好温暖,发觉抱着自己的是双双,一阵惊喜,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眨一下,像是怕这是一场梦一样。
    司徒璃双看见她醒来,欣喜万分,“月儿,你,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好吗?饿不饿?”所有人看着刚才气势凶猛的冷面修罗一瞬间变成了柔情似水的样子,强烈的反差让人大跌眼镜。
    “双双~双双~”慕容纱月本来还没什么,一听他温柔的关心,立马眼睛发酸,快要哭出来的抱着司徒璃双,“双双,我好想你,怕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司徒璃双一阵心疼,紧紧的抱着慕容纱月,还不忘向司空西投去杀人般的目光,让司空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冷面修罗果然不是盖得啊,眼神都那么厉害。唉,就只会在他王妃面前装小绵羊。
    可是他那个王妃,可是,慕容纱月诶。
    这女罗刹在冷面修罗怀里撒娇,两个人还你侬我侬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奇怪,闹得司空西真想把这一幅场景画下来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太诡异太神奇的画面了。
    慕容纱月像是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司空西,弱弱的问,“城主大人,那粮草真的让我赔吗?”她可是赔不起,刚才吵那么凶一定是为了赔钱的事情,她和双双是不是以后就要露宿街头了。她哪里想到,现在是人家司空西向她家双双赔钱人家都不愿意解决的事情。
    司徒璃双看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想到这小脑袋又不知道自己想哪里去了。“不会。”声音轻柔。
    而后撇了司空西一眼,“你看他敢!”声音像是冰冷的寒刀,让周围的人又颤了一下,好可怕,他们怎么得罪了这个人。
    看着慕容纱月不解的看着这莫名其妙的这些人,“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大晚上怪冷的。”而后小声的在司徒璃双耳边说,“他都不让我们赔钱了,我们就赶快溜吧。”
    司徒璃双噗哧一笑,揉了揉慕容纱月的发,“那就到此为止吧。”
    所有人在风中摇摆了,这丫头一句话就解决了重大危机,太厉害了吧,不不,这不是丫头,这可是慕容纱月,能做到这些也是应该的。
    “不过,司空城主与我一见如故,说是要好好陪我聊一聊,那我们就在远处聊一下,就一下下,谈完马上回去,好不好?”宠溺的让一旁一直看着的郑澜馨都嫉妒的发狂,这样的男人,她怎么没先碰到!
    “好!好好跟他说说,毕竟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放过我,他心里一定很委屈,好好安慰一下他。”慕容纱月说着还使劲点头,十分赞成。
    司徒璃双笑了笑,“放心,我一定好好安慰他!”故意把安慰二字加重了语气,让司空西抽搐了一下,毫不情愿的下了马。
    司徒璃双也下了马,前一秒对着慕容纱月是阳光般的微笑,后一秒转过来看着貔貅城的众人就是寒光四射。一把捞起司空西,“来来来,城主大人我们去远处聊一聊。”
    司空西无奈,只恨自己现在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就跟着司徒璃双向远处走去。
    待司徒璃双确定这个地方慕容纱月看不见以后,一拳就打在了司空西的脸上。“啊!你,你卑鄙”
    “我卑鄙?”司徒璃双一挑眉,“我只是打在你脸上,而你掳走月儿却是狠狠的打在我心上,你偷偷掳走她和我趁着你不注意打你一拳,谁卑鄙!”
    司空西无语,果真动了慕容纱月就是触动了他的逆鳞,都跟疯子一样,
    “我无话可说,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无话可说了。”司空西知道强辩不过他,“你可愿意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架,凭各自的本事。”
    司徒璃双感觉有些好笑,“你确定?”既然你寻到了一个想找死的机会,我也应该好好配合一下才好。
    “确定!”
    司徒璃双拔出自己的天狼剑,直指司空西。司空西一喜,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连忙拔出了自己的剑,冲了上去,司徒璃双用了八成功力,运入剑内,随手一画,“咣当!”司空西的剑就断成了两半。
    “天啊!”司空西有些惊讶,这,他的宝剑就这样断了?司徒璃双其实有这么强,他低估他了?不不不,说不定是他那天狼剑太好了,有什么神力。要不自己也不会这么不济!
    扔掉断剑,“再来!”
    司徒璃双冷笑,看着他的垂死挣扎,将自己的天狼剑收了回去,徒手就以为自己有胜的机会?太天真了。
    过了一阵,慕容纱月见司徒璃双神采奕奕的回来了,看见自己还带着令她温暖的笑。“怎么?司空城主想开了?”
    司徒璃双骑上马,将慕容纱月圈在怀里,点了点头,“嗯,他想得很清楚,很透彻。”全身骨折的也很透彻,身上的伤痕也绝对清楚,没有半年是绝对好不了的。
    在貔貅城人的眼中,那司徒璃双的笑容,简直就像是恶魔,他们城主不知道还有没有气,现在这恶魔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去找。
    郑澜馨更是焦急万分,都快哭了出来。
    “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慕容纱月不解的询问。
    “哦,他再思考一下,然后就和貔貅城的人一起回去,让我先走的。”司徒璃双貌似纯良的眨了眨眼睛,要慕容纱月不要担心。
    貔貅城的人狠狠的盯着他,骗子,大骗子,明明是城主被打了,可能现在连爬都爬不回来了,现在在你家夫人面前装!你这个大尾巴狼!
    “哦,不打招呼就走,好吗?”慕容纱月询问貔貅城众人。
    “好,好,好。您请放心!”赶紧走吧,您再不走我家城主就没命了。
    “告辞,后会有期!”司徒璃双和慕容纱月骑着马就带着人走了。
    剩下貔貅城的人挥手告别。“后会有期!”千万不要再见了,再见我们会折寿的!确定司徒璃双已经走远,赶紧驾马寻找司空西,找到时,司空西已经全身骨折,面目全非,口中还喊着,“好,好强啊。”然后就昏了过去。
    “城主!你一定要坚持住!”众人大喊。
    远处的慕容纱月似乎听到了什么询问司徒璃双,“我好像听见煎什么?”
    司徒璃双心疼的看了看她有些消瘦的小脸,“饿了吧,回去就吃饭。”
    “嗯!”慕容纱月乖巧的窝在司徒璃双怀里,回到双双身边就是好,有吃有喝还安全,幸福啊。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冲出貔貅城的。


【第七十章】 迟来春宵朝暮情

    容纱月吃饱喝足,坐在草地上看星星,十分满足,很惬意。
    “吃饱了?”司徒璃双从军帐里刚刚出来,一身戎装已经换成了白衣,更显得他俊朗出众,看向慕容纱月的凤眼含着满满的宠溺。
    今日之事一了也不用打仗了,军队都进入修整阶段,近日就准备开拔打道回府,司徒璃双看自家夫人终于安全归来本来就心情不错,再见慕容纱月吃饱喝足后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哑然失笑,温柔的将她抱入怀中。
    “吃饱了!”慕容纱月似乎也不排斥他亲昵的行为,反倒是很喜欢离他很近。
    “既然吃饱了,就跟我走吧。”司徒璃双也不待慕容纱月回答就拉着她,上了马。
    “干,干什么啊?”慕容纱月见司徒璃双一直怪怪的也忍不住问个所以然来。只见他坏坏一笑,就抱着她,踏雪似乎知道主人要干什么飞奔起来。
    好奇怪,好奇怪,“双双,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否则他整个人怎么会这么奇怪!
    “干什么~”司徒璃双故意拖长音调,而后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们不是要要个孩子吗?你说的要手牵手一家人在一起。”
    司徒璃双已经决定不再犹豫下去了,这次月儿的消失才让他发现,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她永远待在身边,就算她恢复记忆也好,讨厌自己也好,有了孩子也许就不会害怕她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想自私一些,不择手段的将她留下。
    “啊!”慕容纱月惊叫。“那,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天啊,这是去哪里啊,既然都这样说了,怎么会离他的军帐越来越远呢?
    她面红耳赤,虽然当初是自己说出生孩子的话,而且还大胆的去动摇坐怀不乱的双双,可是事情马上真正发生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去哪里?”司徒璃双笑声爽朗,“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很美,我们就在那里洞房吧。”
    洞,洞房…好羞人!他怎么想着找地方啊,找到的什么地方啊。
    “双双!你脑子里一直都在想些什么!”慕容纱月忍不住询问,他这样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的嘛!
    司徒璃双不以为然的驾着马,紧贴着她的身体,滚烫的气息喷在慕容纱月的耳朵上,轻声说,“想的一直都是你啊。”
    慕容纱月不再说话了,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司徒璃双见她不答话也知道她是害羞,很少见到她这么大胆的女人还有脸红的时候心情大好。
    不一会儿,一片美丽的桃林引入眼帘,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粉色的桃花在月光下依旧是那么的妖娆美丽,司徒璃双翻身下马,将踏雪留在了桃林外。慕容纱月正想跳下来,却被司徒璃双制止了。
    他张开双臂让慕容纱月跳到他怀里,月光下的他身穿白衣,眼角微挑,朱唇有着笑意,如雕刻出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俊颜像是工艺品一般,那闪亮的双眸就是那样期待的看着她。慕容纱月就算看过很多次,与他一直朝夕相处,也还是难免心神一荡,她小心翼翼的轻轻的跳到他怀中。
    司徒璃双一直在笑,仿佛是这天下间最幸福的一个人,紧紧的抱着慕容纱月骑着踏雪往那桃林深处走去。
    越走越深,慕容纱月不由的被眼前的美景所感染,微风吹拂,那粉色的桃花瓣随着微风飘散飞舞,两人的发随着春风的吹拂飞舞,纠缠在一起,像是祝福这对结发夫妻。
    “好美!”她由衷感叹,望不到边的桃花林,他们就像是在粉色的海洋里漂泊。
    “这里不是最美的,睁大眼睛,看看前面。”
    慕容纱月看到前方,桃花夭夭,杨柳依依,微风徐徐卷起了着粉色和绿色的波涛。这粉色和嫩绿都围绕这一个烟雾缭绕的湖泊,这湖很小,但那缭绕的雾气让这湖畔周围的柳树和桃树像是在犹如幻境。
    皎白的月光在这里丝毫不显得冷清,反而被粉色的桃花显得浪漫迷幻。
    “很美吧,这里叫桃依潭,其意为桃花夭夭,杨柳依依。我在书中看到这个地方的记载,但是却没有具体位置,早已被人遗忘,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司徒璃双笑着看那已经被美景吸引,失了魂魄的月儿,这个地方的确是美若仙境,不枉他千辛万苦找到。
    湖畔有一个刚刚建好的小屋,说是小屋但是临湖的那一面却没有格挡,整个屋子就像是一个有着屋顶的床,上面铺着上好的锦缎,淡紫色的纱被挂在三面,随风而动。
    司徒璃双把慕容纱月抱到了那锦缎上,像是一个珍宝一样仔细呵护着。
    慕容纱月此时才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和双双已经都在锦缎上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就,就在这里吗?”
    “放心,除了我们,方圆十里绝对没有活物!”司徒璃双倾身靠近慕容纱月,在她之上身躯显得就格外高大了,右手深情的抚着她的脸,“我别无所求,只要和你白头到老就好了。”他不在乎什么子嗣,不在乎美丑,不在乎身份,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就好。
    “相信我,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英俊的面容渐渐靠近呆愣的她,说着誓言的朱唇轻柔虔诚的吻了下去。
    那是不带着欲望,不带着占有的吻,就像是对最纯洁的爱情致敬。
    慕容纱月却慌乱了起来,反射性的想往后退,可是却被他结实的臂弯紧紧的禁锢住了。那吻由浅及深,像是邀请又像是祈求。
    “月儿…”声音沙哑却显得更加诱人,慕容纱月就被他诱惑的晕头转向,思维完全不再,那深吻让她双手本能的环住他的脖颈,两人越来越近,直到贴近像一个人。
    成亲一年他们虽然是夫妻却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而这种事情在夫妻身上发生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慕容纱月没有再继续躲避,而是火热的回应。
    那羞红的倾城容颜上有一丝陶醉,双眸迷醉的仰望着他,司徒璃双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离开了那让他依依不舍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双手灵巧的解开她的腰带,抽丝剥茧一样的让她完整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司徒璃双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跳加快,他爱这个女人,爱到骨血里。抵不住身上的燥热也脱下了自己的白衣。
    两人纠缠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分离。女子的痛呼了一声,男子绷紧里全身的神经,紧张的看着她,“疼吗?”
    “还,还好。”初次尝试到了所谓的翻云覆雨的滋味,她面颊一直有着迷人的绯红,过了很久,才虚弱的沉沉睡去。
    “嗯…”某男微微偏头,腮边也绯红一片,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两人的缠绵让周围的美景升温。
    桃花花瓣随着春风飘散在两人的发上,身上,就像是春风的祝福,天上最亮的那颗北极星像钻石一样闪耀,像是祈祷这永恒的爱恋。
    次日醒来,慕容纱月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司徒璃双搂着她圆润的肩膀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那懒散的模样是说不出的诱人。
    “怎么了?”为她盖好锦被。
    她面色一红,“疼。”虽是难以启齿,但的的确确是很疼,司徒璃双轻笑,揭开被子,抱着她,“噗通”一下就滚入了屋下温热的湖水,那烟雾缭绕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个温泉。
    温和的水让疼痛得以缓解,慕容纱月虽然昏昏欲睡,却还是忍不住去用手描绘他的轮廓。也许爱与性是密不可分的,但是,因为有爱,性才是纯洁神圣的。
    已是到了次日下午,慕容纱月穿戴好在桃林外等着司徒璃双,他似乎有些不适,但慕容纱月很有耐心,像是新婚的佳人一样,在幸福的给踏雪顺毛。
    “月儿。”司徒璃双大步走来,神情有些不对,可慕容纱月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双双!”担忧的跑过去,司徒璃双出乎意料的将她狠狠抱住,那眼睛里是从未见过的占有欲。慕容纱月觉察到不对,“你!”感觉记忆里的司徒璃双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儿,我们是夫妻,你为什么有些排斥我?”不,不太对,慕容纱月果断的一把将他推开。
    那司徒璃双的脸蒙上了像是寒冰,“哼,看出来了吗?”而后感叹中带着赞扬,“你还是那么聪明啊。”
    慕容纱月不懂,他说自己看出来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司徒璃双跟刚刚与她一起的不一样。
    “月儿,过来!”像是祈求。慕容纱月犹豫,是司徒璃双,却又不是,怎么回事?
    “月儿,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给我过来!”那语气中的霸道和狠戾。
    他不是璃双!慕容纱月想走开,怎料到他的速度很快,完全让她无路可退,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当他快要抓到自己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衣的面具男子飞身而来,拿着长鞭将她护在身后,长鞭向司徒璃双呼啸而过,他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慕容纱月的全身在不住的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双双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突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让她莫名的心安起来,转头一看,是一个坐着轮椅穿着鹅黄袄衣的柔弱女子,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谢谢姑娘。”慕容纱月感觉到她给与自己的力量,十分感激。
    慕容明雪浑身一震,僵硬的看着慕容纱月,怎么回事?月儿,竟然不记得她了!


【第七十一章】 转身只恐生死别

    “姑娘?怎么了?”慕容纱月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为何她会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慕容明雪敛住心神,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姑娘面善而已。”
    慕容纱月眼睛一亮,“我也感觉你似曾相识!”而且感觉很强烈!
    慕容明雪不动声色的探查她的状况,发觉她的血瞳被人封住了,而且是自己封的,看了看那与嫣草打斗的司徒璃双,有些推测。
    不得不说,这个司徒璃双十分厉害,嫣草跟他相比不相上下,甚至占了下风,连慕容明雪都没有想到他强悍如斯!“嫣草!他还没有恢复全部力量,现在就倾尽全力!”嫣草虽然不明白自家庄主说这人恢复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怠慢。
    慕容明雪面色不善,看了看司徒璃双,再看了看慕容纱月,事情变得如此麻烦,超乎了她的预料。
    看嫣草力不从心的样子,还受了伤,立刻把手中暗器一甩,向司徒璃双飞去,那暗器速度极快,拿肉眼几乎无法察觉,他发射性的一躲,刚好给了嫣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鞭子将他绑住。慕容纱月紧张的握着慕容明雪的手,既是害怕又是担忧。
    慕容明雪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对着嫣草沉声说,“用针灸封住他的神魂!”司徒璃双一听,面色冰冷,力气极大的就要挣脱鞭子,嫣草立刻收鞭,不料司徒璃双一掌拍来,嫣草立刻身负重伤,口吐鲜血。
    慕容明雪手中散去雪蚕丝,将司徒璃双困住,这蚕丝看似细微易断,可事实上却是坚韧若铁!
    嫣草不敢有丝毫犹豫,将封魂针插入了司徒璃双的身体。司徒璃双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慕容纱月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还不断喊着,“双双,双双。”双手颤抖的将他抱在怀里,害怕他消失一样。
    慕容明雪一阵心痛,轻声对嫣草吩咐,“把项彦唤来。”
    嫣草抹了抹嘴上的鲜血,得到命令后立刻飞身离开了。
    司徒璃双身边的项彦就是明月山庄的人,慕容明雪这么放心慕容纱月呆在司徒璃双身边是经过很多观察的,可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而且还发生在这种时刻,让处变不惊的她都变得不知所措了。
    “姑娘,他,他是怎么了?还有救吗?”慕容纱月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让慕容明雪心又抽动了一下。
    把轮椅移动到他们身边,用手紧捏司徒璃双的脉搏,她现今不光是要看病,还是要看魂。慕容明雪紧闭双目,慕容纱月大气不敢出一声,等待这她的诊断。
    过了许久慕容明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睛红红的慕容纱月,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她一直是那么坚强。
    “怎么样,他,还有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明雪淡淡的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慕容纱月不解,但是心了一沉,感觉到司徒璃双可能已经无药可医。“不。除了在他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言语斩钉截铁,不容质疑,慕容明雪了解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还是自己的妹妹,性格就算有变化,记忆就算不清楚,她还是她,也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可真正听见她从嘴里说出来慕容明雪还是忍不住叹息。
    “他无药可救了吗?”这是慕容纱月最害怕的答案。
    “是,可以这么说。”慕容明雪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是她不想让慕容纱月留在这个危险人物身边,虽然救是有可能的,但是过程会很痛苦,她不想让月儿痛苦。
    慕容纱月懵住了,他们昨天还好好的,可今日无缘无故都就有人说,双双要死了。“我,我!”她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慕容明雪知道她心痛难忍,立刻将她打晕。她十分害怕月儿一时心痛做出什么事情,但看着倒在地上的月儿,她也很难过。
    她万万没有想到司徒璃双在月儿的心中已经有这么重要!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她千方百计保护的人还是受到了伤害!
    嫣草虽是身负重伤但还是迅速的赶了回来,看见呆愣的慕容明雪和地上晕倒的两个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慕容明雪的肩膀,“庄主,项彦马上就到!”
    慕容明雪的面色往常更加苍白,紧闭双眼,用手轻揉太阳穴,像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庄主…”
    “飞鸽传书,让赫连若风把新生蛊送回!”慕容明雪似乎已经决定好做
    “是要给二小姐?”看来司徒璃双真是没救了,庄主为了不让她那么难过刚好提前使用新生!
    “不!”慕容明雪苦笑,“那是给我的。”
    嫣草瞪大眼睛,“什么!庄主!”
    “司徒璃双还有一线生机,我可以用我的血来保住他这一线生机,虽然不算是得救,可日后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你也知道,我现在血里面的毒有多少种我也数不清了,只能用新生重新开始。”新生,新生,记忆,身体,血液都如如同从出生开始,而这全天下可以保存司徒璃双一丝魂魄的东西就是慕容明雪毫无杂质的血液,冥血!
    “庄主!你可知道,我们马上要去的是月国!是龙潭虎穴!没有记忆的您,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慕容明雪看着他,很认真,很轻很轻的说,“没关系,棋局已成。而且,我不这么做,有一天月儿会恢复记忆,也许会恨我。”
    “不,二小姐不会…”
    “不论会不会,她都会伤心难过,我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你懂吗?”
    嫣草不再说话,他知道慕容明雪心意已决,没有人说动她的决定,慕容纱月是她这世上唯一爱护的人,就算是刀山火海这个姐姐都会奋不顾身的去。
    慕容明雪看见一脸无奈的嫣草,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回来身体又要重新配药了,还要麻烦嫣草公子了。”
    嫣草没有办法的叹了一口气。
    “再说,我没有记忆的去月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我的身上就不会出现一丝纰漏,也不会被抓到任何把柄,不是吗?”
    嫣草点了点头,却是是这样的,最好的戏子不就是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戏中人吗。新生也不是无解,世间万物在冥血面前都只是暂时性的,不是吗。
    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为首的就是军师项彦,他对着慕容明雪点了点头,便命人将司徒璃双和慕容纱月送了回去。
    也许从这小小桃林开始,夕国的天就要大变了。
    夕国大军凯旋归来,只是主帅无双王在归来途中生了大病,行军的速度有些缓慢,慕容纱月每人寸步不离的呆在司徒璃双身边,盼望着他一睁开眼睛变回那个温柔的双双。
    这一切慕容明雪都看在眼里,可是还忍不住去问,“他如果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你那日见到的那个人,你还愿意呆在他身边吗?”
    慕容纱月微微的点了点头,“我要一直在他身边,等待着我的双双回来。”
    “万一永远回不来了呢,难道你就要这样一辈子下去!”声音变得严厉,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等,我会一直等,双双不会抛弃我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慕容明雪忽然笑了,她知道这是月儿选择的路,自己的选择就要自己负责,不像是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她衷心希望,月儿可以等到那个人。
    “姑娘谢谢你!”慕容纱月由衷的感谢,她对这个坐着轮椅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
    没有想到,慕容明雪突然从轮椅上站起,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像在一个母体里的双生子,互相依偎。
    慕容纱月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站起的女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明雪抱住她的一瞬间,眼泪就快要流下来了,也许我们永远都不能见面,可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在乎记忆,不在乎身体,只在乎我的记忆里会没有你,也许这样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不用互相影响,不用相互担心。
    保重,我最爱的亲人!
    慕容明雪红了眼睛,坐回轮椅,退了出去。慕容纱月感到滴在自己手心,她的泪,心就像是无缘无故被刺痛了一样,可一切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明雪刚出去,就一把抢过嫣草手中紧紧攥着的新生,吞入口中。她在笑,笑的是如此美丽。
    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最爱你的亲人为你做了多少,因为他们是因为爱你才爱你,那是没有动机的爱,不需要回报,不需要感激,一厢情愿的为你付出,付出一切,这就是亲情。
    破军营一直向霞城进发,没有人在意一个身穿红衣带着面具的男子驾着马车渐渐远离,只留下了一瓶纯净的鲜血。
    慕容纱月每日不吃不喝的照顾昏迷不醒的司徒璃双最终支撑不住,晕倒了,当她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豪华奢侈的床上,这不是普通的屋子,而像是在夕国皇宫里,窗前站着一个男子,他出神的看着窗外,身形却是那么熟悉,而更加显眼的是他一头银发。
    “双双。”
    那男子猛然转过身,面容依旧是司徒璃双的面容,可那人却是一头华丽的银发,气息是那么的寒冷,虽然看她的眼睛不是那么可怕,但他不是司徒璃双!


【第七十二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醒了。”音色清冷,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发出的声音。
    慕容纱月不知该做如何反映,见那男子缓缓转过身子,不得不说,他有着司徒璃双的面貌,五官精致的像工艺品,棱角分明。不知为何头发变成了银色,可那银色的长发更是显得他孤傲,像是一个傲视天下的帝王。
    可是,他绝对不是司徒璃双。因为他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一个眼神就像是让人坠入寒冰,慕容纱月虽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司徒璃双现在也许在这个身体里沉睡,也许已经被消失殆尽。
    “你…”她已经不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男人了。
    他慢慢靠近,慕容纱月下意识的向床内缩了缩,她似乎对这个男人有天生的恐惧。
    “孤名为银洵。”他一把将慕容纱月拉近,离她极近的说道,“这全天下,孤只恩准你一人这么叫孤。”
    孤?慕容纱月呆住了,这个人,这个人做了什么?环顾四周,这里分明就是太后月尚纤还是仙妃时所居住的紫云殿!
    难道,难道说?慕容纱月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拽着银洵的衣领,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愤怒,“你,你篡位了!”
    司徒璃双拥有的势力她是知道的,再加上皇帝的信任,破军营入皇宫都不会有什么异议,那么他篡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竟然如此伤害璃双的亲人,他的哥哥!
    银洵挑了挑眉,轻轻松松的就将慕容纱月的手指一个个扳开,握着那发凉的手,似乎是有些感叹,“这皇位,本就是我的,不是吗?”
    慕容纱月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只是觉得满心的愤怒无从发泄,这个人,不光夺取了司徒璃双的身体,还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银洵看见她浑身颤抖,开口询问道,“你知道了?”
    慕容纱月看着他,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单家一夜之间就被屠了满门,无一活口,不过也无碍,你只不过是个续女,随便按一个新身份也…”
    “啪!”慕容纱月的右手重重的扇在了银洵的脸上,左手撑在床榻上,努力让自己不再颤抖,可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流出泪。
    “你打孤?”银洵冷冷的看着她,“你竟然敢打孤!”
    慕容纱月不答话,只是拼命的忍者泪,她不能哭,不能哭,这代表着她的软弱。
    银洵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随手想将她的泪水拭去,被她躲开了,她怕这个人的触碰,怕的要死。
    银洵冷哼一声,“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续女!单家被灭,没了势力,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要死要活都要看孤的脸色,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发小姐脾气。”站起身,“你最好给孤好好想想,不要自讨苦吃!”
    银洵转身离开,外面似乎有数不清的婢女奴才恭送,慕容纱月裹紧身上的被子,想驱散周身的寒意,可是无济于事。
    “月妃娘娘,奴婢能否进来?”外面婢女的声音让慕容纱月心痛了一下,月妃娘娘?多可笑的称呼!
    “滚!都给我滚的远远的!”外面似乎有许多人,听到这声怒吼,吓得赶紧散开,谁不知道当今新皇登基,这后宫里就只有这一个月妃,而皇上不知何时变得心狠手辣,却独独对着月妃关爱有加,就算是她身后没有了势力,这昏迷的几日,照样备受恩宠,每天最好的东西照样往这紫云殿送来。
    这样的人,他们小小奴才可惹不起。
    慕容纱月缩在被窝里,浑身发冷,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有人拍她,抬起头,是好久不见的牛莫笑。
    “大叔~”慕容纱月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头栽进牛莫笑的怀里。
    牛莫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不哭,不哭,我在这里。”
    慕容纱月一直都不知所措,收到安慰后哭的更是昏天地暗。过了许久才平缓过来。“大叔,太后他们,还好吗?”篡位,他们的境遇自己实在是不敢想象。
    “没事,都回月国去了。”
    慕容纱月坐起,有些疑惑不解。牛莫笑想到她根本不知道实情,耐心讲到,“你真以为那人是篡位?就算他想,我在这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实际上皇上早有退位之心,从太后苏醒开始,皇上就将事务几乎交给司徒璃双处理了,要不是司徒璃双一直拒绝,皇上早就带着太后回到故乡了。”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她也想起那次之后司徒璃双变得特别忙碌,原来司徒璃皇早已有意放下一切带着月尚纤远走高飞的。
    “那单家…”虽然不是血缘至亲,可是毕竟做过自己的家人。
    牛莫笑轻叹,“这个单家是完了,那个单家又起来了,也就是旁支和正统的争斗,旁支赢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外人能插手的。”
    慕容纱月知道牛莫笑这么说,那单忠雄和单如风也许真的没救了。若有机会,有能力,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还未恢复,就不要多想,我们都会护你周全的。”
    我们?还有谁?
    牛莫笑看着慕容纱月疑惑的样子,苦笑,“那司徒璃双把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就是怕有一天他不在,你会受什么委屈,黑骑军,我,项彦,六王爷司徒璃叶,御林军首领茶恕孤,还有他还有点用处的儿子茶渊,甚至是苍家,苍永宁这个老狐狸都是我们的人。”
    慕容纱月没有想到保护自己的人有这么多,司徒璃双为她做的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这也只是明处的人,暗处的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牛莫笑也搞不懂了,那司徒璃双耗费心力去保护这么一个人,这权利就是让慕容纱月做夕国的女皇都不为过了吧。
    不过,这改变后的慕容纱月分明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而且那银洵分明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手,最起码表面上他已经完全控制了夕国,没有人提出异议。
    “我该怎么办?”
    牛莫笑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若是他没主意,那慕容纱月一个处事未深的小姑娘会有什么想法。
    “你还要呆在他身边吗?”这是慕容纱月听到第二个人这么问了。
    慕容纱月微微的点了点头,“我要一直在他身边,等待着我的双双回来。”
    “万一永远回不来了呢,难道你就要这样一辈子下去!”
    “等,我会一直等,双双不会抛弃我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又是相同的对话,什么都无法动摇这个女子,牛莫笑知道,因为这个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她认为司徒璃双是她的全部,如果恢复,真正的慕容纱月是不会这样去想的。
    “我们等你的决定,在此期间也一定护你周全!”深宫不宜久留,他没有等到慕容纱月回答就离开了。
    慕容纱月累了,什么都不想做,可是门外又有人传唤,“月妃娘娘,皇上请您去用膳。”
    用膳?她怎么可能吃的下去,不过她一定要去,不能激怒那个人。
    像一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妆容,发饰,衣裳,仿佛她一辈子都没这么打扮过。
    第一次仔细看镜中的自己,绾起惊鹄髻,血玉发簪轻轻固定,一朵粉玉雕的琼花别于发间,配以芙蓉冠;娥眉淡扫,朱唇榴齿,赤朱蝉衣朝服,霞帔长裙,但见镜中之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很美,原来自己长这幅模样,好久都没有仔细看着自己,不知自己也长了一张好皮囊,看镜中人自嘲一笑,好皮囊总归是皮囊而已。
    “走吧。”
    “是。”婢女慌忙回过神,已是被这美貌惊呆了,却也在想这月妃长得如此之美,怪不得让那冷酷无情的新皇如此牵肠挂肚。
    慕容纱月揉了揉眼睛,又疼了,似是要冲出牢笼的魔鬼。
    银洵坐在主位,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可他没有动作,慕容纱月过来后也只是行了个礼,没有说什么,因为她说不出口,但银洵没有深究,只是挥手让她坐下,偌大的宫殿里,一张华丽的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可就只有这两个人气氛诡异的坐在位子上,旁边的宫女大气不敢岀一声。
    “吃!”惜字如金,就像他自称孤而不称朕一样,他的确是孤独的,高傲的。
    慕容纱月没有反抗,像是在数米粒一般的吃饭。
    银洵没有说什么,优雅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他就是天生的贵族,极软极细的银发贴在头皮上,使他像是一头妩媚的银狼,有着孤独的气息,有着令人胆寒的威慑,皮肤很白,侧面的棱角让人心醉。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后宫里只有一个妃子的新皇。
    为他布菜的宫女都不由的红了脸。
    银洵忽然说,“这羊肉不错,不过比不上清远国的,你吃过吗?”
    慕容纱月充耳未闻,像是没有听到,银洵又转过头询问那个宫女,“你吃过吗?”
    那宫女吓了一跳,赶忙跪下,“奴婢,奴婢没有吃过,”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吃过这些。
    “是吗?”银洵笑了笑,“那这羊肉就全给你了。”
    慕容纱月不知他有什么目的,抬头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就让银洵更加有兴致。一把将那盘菜赐给了那宫女。
    那宫女欢喜万分的抬起头,长的确实算得上是貌美,说不定身份也不是宫女这么简单,可能是哪一方势力的官家小姐趁机来吸引这位夕王的注意力。
    那宫女暗自开心,她就知道自己的美貌可以赢得皇上的注意,“谢皇上!”
    银洵见她笑的开心,也不再吃饭,放下筷子,懒散的用手支着头,银发垂下就像人一样慵懒的趴在桌子上,“你就在这里吃。”
    那宫女睁大眼睛,仿佛看见后宫之位向自己招手。“谢皇上恩典!”
    找地方就要坐下吃,银洵挑了挑眉,薄唇轻启,“谁让你坐呢?”
    那宫女一愣,银洵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慕容纱月感觉变得有些无趣,指了指地上,“你就趴在地上吃,这是孤和月妃的桌子。”
    那宫女欲哭无泪,也不敢违抗,就趴在地上吃起来,慕容纱月感觉有些想吐,可是也银洵的目光一直扫着自己,也不能起身。
    银洵不再动筷,看笑话一样的看着那个宫女,那宫女分明就是吃不下了,还是忍着泪往嘴里塞,好不容易吃完了,银洵指着那骨头,“为什么不吃?朕可是全部赐给你了。”
    “皇,皇上。”那宫女有些有苦难言,想求求情,可银洵的目光又把她的话下回去了。
    “朕给的,好的,不好的,你都要受着,如果你不乖,就不是吃那么简单了。”语气是反常的温柔,却让人听后阴寒无比。
    慕容纱月呲之以鼻,这是杀鸡儆猴吗?
    她的不屑就像是激怒了银洵,可面上还是淡淡,“来人,将这宫女拉下去,给她一百只羊,要不停的吃,全部吃完,孤还没有见过撑死,是什么死法。”
    话音刚落就见一群侍卫将那宫女拖拉下去,那宫女哭天喊地,将什么兵部侍郎都扯出来了,可是银洵却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他果然是个残忍的人。
    银洵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慕容纱月的注意力。
    “月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千依百顺呢?”像是反问,又像是自问。
    “你不爱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我可以给你那个人给不了的,你想要的一切!”银洵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边,想听一个他想要的回答。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要司徒璃双的一切,你只是想把一切夺走,包括我。”慕容纱月冷静的分析,也看见了银洵紧握的双拳。
    “不是吗?”这反问无疑是火上浇油。
    银洵生气了,所以在笑,那冷笑像是匕首让人心里刺痛,他抱起慕容纱月,慕容纱月身体还未恢复,无法反抗,他的唇离她也只有一寸,眼睛里的火光像是嘲笑她的无能,鄙夷她的清高。
    慕容纱月浑身血液都像是受到了屈辱,想要报复眼前这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你很想死吗?”
    银洵转身,就见一脸狂傲的牛莫笑在宫殿外扛着一把大刀!


【第七十三章】 无忍之心何须再忍
  
    慕容纱月没有想到牛莫笑回来,更没有想到他会扛着刀来。
    银洵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敢拿着武器闯宫!
    “你是想找死吗?司徒璃云?”银洵放下慕容纱月目光锐利的盯着牛莫笑。
    “哼,老子从来不找麻烦!你也不要找老子的麻烦!你这混蛋若是想死,就动她看看!”牛莫笑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银洵冷笑,“找死…”随即就向牛莫笑走去。
    忽然,一旁慕容纱月干呕了起来,似乎是很难受,呼吸急促,让两个人快要动手的人都停了下来,牛莫笑还有些呆愣,银洵先是反映过来,一把抱起她大喊,“太医,快传太医!”
    慕容纱月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烫,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身上也没有了力气,无法反抗,只能任由银洵将她抱往紫云殿。
    牛莫笑也慌忙的紧跟其后,但是被侍卫挡住了,即使是王爷,后宫他也不能随便出入的,知道这个时候慕容纱月的身体最要紧也没有去闹,大吼一声,“夕王!她有什么事情老子让你尸骨无存!”
    然后愤然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不能再让慕容纱月呆在夕国,呆在这个危险人物的身边了,是时候去联系那个被缠住的萧雲将军了。
    他活了这么久,对司徒璃双却也是钦佩不已。其实司徒璃双早就知道了慕容纱月的身份,却是一直闷不做声,直到那兰杀国派来萧雲寻人,他才有所动作,不动神色的派人将萧雲绊住,的确,所有人都在他掌控之中,可惜的他掌控不了自己。
    天妒英才啊!
    另一边,紫云殿内早就跪满了太医,太医院屈指可数的几个老家伙都在颤颤发抖。
    “月妃娘娘,可有大碍?”银洵声音虽是轻,但是让人害怕。
    “恭喜皇上,娘娘已有了身孕!”银洵听完有些喜色,可是回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慕容纱月,皱了皱眉头,“那为什么她那么难受。”
    所有太医都跪下了,他们实在探查不出,所以害怕,“这月妃娘娘的脉搏分明是越来越强,可不知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弱。臣等…”
    银洵看了一眼虚弱的慕容纱月,“你们若是治不好她,孤就让你们比她痛苦千百遍!所有人凌迟处死!”
    “臣必将竭尽全力!”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抬一下头。
    银洵捋了捋发,看着微微颤抖的太医,“不光要治好她,孩子也一定要安然无恙!顺顺利利的生出来!”
    “这…”他们不明病情,说保住月妃都已经是夸下海口,那孩子…
    银洵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犹豫,慢慢蹲下,“你知道凌迟的第一刀都是切哪里吗?”
    所有人打了个冷颤,他们当然知道,第一刀就会让人变太监。高声叫到,“臣等必将把月妃娘娘和皇子照顾好!”
    银洵笑了,人都是要逼迫的动物,不逼,就不会尽心尽力。“你们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银洵坐到了慕容纱月的床侧,“你醒了。”
    慕容纱月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逃不出这个人的眼睛,她知道她有了身孕,很开心,双双,我们有孩子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银洵强调,像是想提醒慕容纱月什么。
    慕容纱月看着他,冷笑,“这是我和司徒璃双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强烈的占有欲触怒了慕容纱月,想将司徒璃双的所有东西都夺走,包括这个孩子吗?她决不允许。
    “你不要触怒孤,孤还不想毁了你。”银洵眼睛里浮动的冷意,慕容纱月现在不怕了,说是不怕,其实是不能怕,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我不会让孩子认贼作父的,你也收起你那些心思!我和孩子都是司徒璃双的,你抢不走也夺不去!”
    银洵猛然站起身,“你真以为你自己那么重要!那么珍贵!你就是个孤无聊消遣的玩物而已!孤是夕国的皇,这后宫要多少美人,有多少美人,要多少皇子,有多少皇子,不用非你这个女人不可!你现在过的好只不过是孤的旨意,没有孤,你什么都不是!这后宫就会变成你的地狱!”
    按照他的性格这个一再反抗他的女人早就尸骨无存了,可不知为什么不能动手,是你吗?隐藏在身体里的司徒璃双?你都苟延残喘了还放不下她?那我就让她痛苦,让你也痛苦!谁也别想控制孤!
    银洵面色越来越冷,嘲讽似地看着慕容纱月,然后转身离开了。他就站在门口,对着公公说,“马上大选秀女进宫,孤不需要这种不识趣的女人!”
    慕容纱月不在意,只是躺在床上,心跳越来越快,血液沸腾,要一个声音仿佛叫嚣着,杀了所有人,灭了这些让她痛苦的因素,为什么自己感觉心里那么憋屈,为什么她有一种想要浴火重生的冲动?她到底是谁!她只是一个单家的小小续女,能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越来越沉,像是掉进了无尽的黑暗沉沉的睡去。
    夕国新皇,大选后宫,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被选进来的就有琢玉郡主,还有单家的旁支单宁小姐。那琢玉一进宫,就被封为了玉贵人,而单宁虽是家世略逊,但深受夕王喜爱,慢慢竟爬上了宁妃的位置。
    慕容纱月多这些只是一笑置之,这银洵真是在给自己找对头啊,她不在乎,只要安心养胎,安心等着司徒璃双回来就好。
    自从上次昏迷,身体好像是好多了,也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状况,这让太医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说皇帝现在最宠的是宁妃,可有心人也发现,皇上对月妃虽然不管不问却是事事上心,甚至让她移居到最豪华的宫殿,坤月宫。
    有人说,只是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一个历史的重演,当年是司徒越拿坤月宫困的是月尚纤,现在夕王困的是月妃。
    可慕容纱月知道,银洵绝对不是司徒越,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求不得作祟,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想的得到,误以为那是爱。
    “月妃娘娘,玉贵人求见。”
    玉贵人?那就是原来的琢玉郡主了,慕容纱月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她不想接触这些女人,不想争什么,也不必争什么,能避则避吧。
    “你告诉她…”
    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了,玉贵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带了众多奴婢,“哟,这不是我们月妃吗?有了身孕就了不起了?在这里充娇贵。”
    慕容纱月连抬眼看她的兴致都没有,“您请回吧!”
    “你这个贱人!”玉贵人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打她,慕容纱月闪身避开了,玉贵人气急,“你这个贱人还敢躲!皇上带着宁妃那个狐狸精去了荆山行宫,这后宫中现在我掌权,没有人能保得住你肚子里的野种,也没有人能保得住你!”
    慕容纱月神色一暗,银洵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啊,把后宫大权交给这个原本目中无人的琢玉郡主,自己的日子也不能好过,想让她不好过,然后知道他的重要性吗?幼稚!
    “来人!把这贱人抓起来,把打胎药拿来!”
    慕容纱月直直的看着她,怒吼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玉贵人身后来了许多人,有许多侍卫,慕容纱月准备动手反抗,可发现自己有气无力,难道说…
    慌忙的去看一旁的宫女,她们都低着头,原来如此,全都是安排好的。
    “哈哈哈,看什么看,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我可是掌握后宫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比!拿什么!”
    慕容纱月看着缓缓端来的打胎药,不行,她不能让孩子离开她,不行,拼命挣脱。
    “快把这个贱人抓住,本宫要亲手把打胎药灌给她!”
    慕容纱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却无力抵抗,被人压着胳膊,跪在了地下,意识渐渐昏沉,心中拼命叫喊,璃双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
    玉贵人亲手端着那一碗打胎药,看着已经昏迷低着头的慕容纱月,笑的得意,跟她斗,这碗打胎药喝下去不仅仅可以打胎,那女人连生育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个女人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还有单宁那个狐狸精,从荆山行宫回来,本宫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一脸得意,端着药,轻轻的走过去。忽然,已经全身无力的昏迷的女子缓缓的动了一下,吓得众人不敢大声呼吸,侍卫也是一惊,赶忙更加用力将她压着,那女子不动了,都是松了一口气,就当玉贵人又上前一步的时候,那女子双肩猛然一震,反震之力就像是猛兽一样向直接向压着她双臂的两个侍卫冲来,两人立刻吐血倒了下去。
    那女子缓缓站起,一手扶着头,一手把头上繁琐的发饰拉扯下来。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
    玉贵人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女子似是察觉到她的恐惧,将头缓缓的抬起,一双亮红的眼睛像是用鲜血浸染的,绝美的脸上带着煞气。
    她笑了,笑的让人不住打颤。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止不住,恐惧,害怕,想要逃离,而玉贵人吓得双腿打颤,连移动都移动不了。
    那女子揉了揉肩膀,晃悠悠的走近她,“哎呀,哎呀,好久不见,你…”几乎是一瞬间掐住了玉贵人的脖子,嘴唇在玉贵人的耳边像是说情话般的低喃。“准备怎么死?”


【第七十四章】 杀!杀!杀!

    那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秀发让人感觉她是死神般的存在,绝美的身姿美丽的致命,脸上的笑容是玩世不恭的,可又像是冷笑讥讽世人的无知与渺小。
    玉贵人吓得快要晕过去了,这是什么人,不,这绝对不是月妃那个贱人!这是什么人?有着这鲜红色的瞳孔,不,她是否是人都不一定,那她是什么!她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怪物!怎么会!
    慕容纱月笑着,一手摸着她因为恐惧而扭曲的美丽面庞。一手没有使太大力气的掐着她的脖子,玉贵人的生死也就是慕容纱月抬手之间。而玉贵人在惧怕,甚至惧怕到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挣扎,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慕容纱月看着她不反抗的样子,目色一暗,有了新想法,“啧啧啧,我改主意了。”
    她缓缓松开掐着玉贵人的脖子的手,她这么一松手,玉贵人腿软的就瘫坐在地下,大口喘着粗气。
    “死了太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小脸,生不如死该有多好看啊。”
    她就像是一个恶魔微笑着说着残忍的话,而那打胎药就在玉贵人还手里,就像是她身体僵硬的无法动作,药碗长在了她手上一样。
    慕容纱月轻轻拿过那一碗药,慢条斯理的掰开玉贵人的嘴,玉贵人已经被吓傻了,毫无反抗之力,那药在一阵吸气声中,灌入了玉贵人的口中。
    药喝到一半,玉贵人才有了些反映,可看到了慕容纱月那双眸,挣扎的动作里带着试探和恐惧。慕容纱月稍稍眯了一下眼睛,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不一会儿药就喂完了,慕容纱月温柔的帮她擦干了嘴上的药渍,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一步,反而退的更远,怕被这个恶魔盯上。此时,玉贵人才忽然想到,这不仅仅是打胎药,而且会让女人终身不孕!她会不孕吗?她不会有孩子了吗?她还没有受过宠信!好不容易爬上贵人这个位子,一切似乎又变成了一场虚梦!
    惊恐和愤怒让她暂时遗忘了恐惧,她现在只知道,自己不会有孩子了,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皇后甚至是太后的位子离她遥遥无期了!
    “你!”她拼命般的冲了上去,要打慕容纱月,慕容纱月不屑的眼皮抬都不抬一下,身体闪都没有闪,一手把将她拨开了,那一点点力道就让玉贵人飞起来一样,被甩到了宫殿的一个角落里,藏在角落里的人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地散开,玉贵人嘴上被反震出了血迹,想抬起身子,但重伤的她用力靠在了墙上。
    慕容纱月本来是不打女人的,可是如果做了一些事情,这女人在她眼里就不算是女人了,而是敌人。对于玉贵人她只用了一成力气,随便拨了一下,若是有心,这会儿躺着的全是尸体了。
    宫殿里一片尖叫,所有人都颤颤发抖,现在的这个人,不是月妃,甚至连慕容纱月都不是,她是被压抑了许久的罗刹,渴望鲜血,渴望恐惧。
    坤月宫闹成这样肯定会引起各方人马的注意,她知道,这后宫女子一旦有孕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夕王刚好不再,所有人带着各方势力绝对会蠢蠢欲动,玉贵人就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
    想到这些慕容纱月却不跑不走了,连慌张的表情都没有,就嚣张的坐在坤月宫的主位上,左手支着头,还哼着小曲,她想在这里狩猎,第一波人马,也就是与玉贵人同党的人。
    不一会儿,就有人赶来了,如慕容纱月所预料的那样,是玉贵的父亲,淮王来了。
    慕容纱月的记忆中有这个人,当初司徒璃双被困,她带着黑骑军去救人,后面遇到的追兵就是淮王的军队。
    淮王首先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盛气凌人的慕容纱月低着头,哼着曲,坐在主位上,然后来回扫视,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正在吐血的玉贵人,怒极,没有多想,拿着剑就向慕容纱月冲去。
    慕容纱月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在他近身的那一瞬间,右手伸出,一掌拍了过去,正中淮王额头,淮王睁大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倒下了。
    跟着淮王的人都是吓坏了,再怎么说,淮王都是武将,当年还有些战功,在这小小女子手上连进攻的资格都没有。
    玉贵人看到这一切一声惨叫。
    慕容纱月冷哼,缓缓的站起身,看着这群本来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转头看着玉贵人,用满不在乎地口吻说道,“对不住了,没想到,手一滑,他就升天了。”
    看着吧,好好看着,不要自不量力的想去害人了,你们弱的连害人的资格都没有!
    淮王带来的人马都站在了殿外,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慕容纱月对于这种鼠辈,连出手的兴趣都大减了。
    不知从哪里又来了许多暗卫,让慕容纱月有些眼熟,说来也巧,这不是太妃的人吗?当年她与青寒并肩作战救太后的时候就与这些人交过手,现在三王爷成了牛莫笑自然也不愿意跟这太妃多接触,没有想到,她也要来搀和一脚!
    “好吧!一起上吧。”
    鲜红的瞳孔让人胆寒,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蓄势待发,慕容纱月却已经动手!那双眼睛就像知道黑暗里所有的秘密,所有隐藏的人,所有人的弱点都是一清二楚!
    她就像是闪电,穿梭才这些人之间,速度快的无法用肉眼去捕捉,所到之处,都是一道血痕,一声闷哼,然后就是大片大片倒下的声音。
    暗卫相对还有少许抵抗之力,但是慕容纱月的速度越来越快,杀人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像是开启了封印多年的记忆,又有谁能知道,这个女子在兰杀国内乱的战场上用罗刹般的强悍收割了多少性命!
    这坤月宫的外的石板都染成了鲜红,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围攻之人无一幸免,全军覆没!
    慕容纱月一把扔掉刚刚随意捡起来的剑,拍了拍手,扭了扭脖子,“唉,这么不经打,又如何承受的住我初为人母所表达的喜悦之情呢?”声音阴冷,笑容阴森。
    这哪里是喜悦!这分明就是怒火!一次封印醒来居然孩子都有了,什么恋爱,洞房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出来就全是麻烦!就算自己被封印了,难道这张脸长的就这么像软柿子吗?让这个欺负,让那个欺负的!
    她要发泄!发泄不满!狗眼看人低者杀!欺辱弱者者杀!想动她肚子里那个小崽子的杀!挡路者杀!杀!杀!杀!
    她的瞳孔血红,她的血液在沸腾!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让慕容纱月无法在这里呆着了,漫步走出了坤月宫,她,要去报仇!为单如月一家报仇!
    对不起了单如月!我没有做到,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家人,也没有以你的身份做一个好妻子,你的身份让我无法继续,我只有以慕容纱月的身份,去完成单如月无法完成的事情!
    宫中的动静太大,又吸引了一拨势力,人数众多,武功高强,让慕容纱月想到了另一个单家,单宁,宁妃一党。当初在太妃寿宴上,她记得单宁声音柔弱,对司徒璃双说话时,音调里还带着点点魅惑,分明就是从哪里学的音魅之术。
    真正不简单的是这个单家吧!
    那些杀手就堂而皇之的站在大道上,直直的盯着像是闲庭信步的女子,月光洒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只有百尺的地方,笑了笑。
    “哟,这次来的红染料够多,染色染起来绝对够漂亮!”
    话音刚落,所有杀手都向她冲来,他们都是单家千挑万选的死士,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就像是过五关斩六将一样,慕容纱月感觉自己杀上了瘾,每一次力量都感觉上升了一个层次一样,也许是太久没有动手,忽然有了感觉,身体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的状态,脑子不用想身体早已做出了反映。
    罗刹血瞳越发妖艳,它散发出来的光芒让看到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死亡。
    走了一路,杀了一路,到宫门外的时候,让慕容纱月都觉得没有什么挑战性了。最后一队人马并不是敌人,而是赶来的援兵,御林军,茶恕孤的军队。
    茶恕孤看着眼前的女子,饶是身经百战却也不知为何害怕了起来,这一身白衣被血染的跟嫁衣一般,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月妃娘娘?”
    慕容纱月抬头看着他,罗刹血瞳立马映入御林军的眼帘,他们皆是浑身一震,这,这…
    慕容纱月一挑眉,半眯着眼睛说道:“月妃娘娘?没这个人,这里只有老子一个,慕容纱月!”
    所有御林军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慕容纱月?竟然是慕容纱月?谁能想到月妃娘娘是兰杀国失踪多时的元帅慕容纱月!
    茶恕孤老泪纵横,无双王爷,原来您的王妃是传说中的慕容纱月啊!您真是太了不起了,真是太伟大了,这个女人您都能娶回来,那可是兰杀国的国宝啊!王爷不愧是夕国众人眼中的神,老臣听着也骄傲啊!
    等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纱月殿下是自愿来的吗?不会是他们王爷连哄带骗拐来的吧,然后现在她想起来了,那他们,会不会死的很惨。
    所有御林军恨不得抱成一团,在风中凌乱了。


【第七十五章】 可染红云遍天涯

    慕容纱月看着神经兮兮的御林军,根本就是没有心情搭理他们,漫步走到茶恕孤面前,冷冷的问,“单家在哪里?”
    茶恕孤以为她要寻仇,颤颤巍巍的说道,“单,单家早都被灭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我问的不是单如月的单家!而是单宁的单家!”
    茶恕孤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感情不是寻仇而是去报仇啊!单忠雄那老头跟自己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如此被灭门,让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此事说来也是单家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的。此时有这么一个人物替他报仇,慕容纱月身份是他的续女当然有资格了。
    “向西,一路向西的桃花山庄便是了!”
    桃花山庄?慕容纱月好像有点印象。
    “你要是想去寻仇!老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茶恕孤带着御林军都用殷切的目光注视着慕容纱月。
    “不用了!”慕容纱月也不多说,绕开了众人,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飞快的马蹄声,那马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冲了过来。
    黄沙!所有人的眼睛都崇拜着看着这个传奇人物,这匹神奇的骏马!
    慕容纱月也不做逗留,翻身上马,扬长而去!所有人在她身后狂热的叫喊,后会有期!
    另一旁,慕容纱月冲出宫闱的消息立刻传入了荆山行宫,银洵本来平静的坐在亭子里品茶,一收到这飞鸽传书,怒火冲天!他需要知道事情的一切!还要将她抓回来,随手一拍,凉亭里的石桌顿时化为了粉末。
    坐在一旁的单宁,也就是如今的宁妃担忧的看着他,“皇上,您不必那么动怒。”
    “滚!”银洵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演戏的棋子罢了,有什么资格与自己说话!
    单宁虽然是低眉顺耳的退了下去,可眼里藏着看不见的寒光,好,很好,那个女人到现在还要跟我争!这次没有弄死你算你命大!我就不相信你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偷偷的望着怒气横生的银洵,心里却在苦笑,这个男人只不过把自己当做棋子,连碰她都觉得不屑,但是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她就不相信,收不回这个男人的心!
    桃花山庄很远,距离霞城有将近一日的路程,慕容纱月深夜出的城,下午才靠近桃花山庄,她也不敢使劲赶路,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虽然她身体很好,却也不敢胡折腾。
    桃花山庄,慕容纱月在周围多方打探也得知那里面全都是死士,全都是单家豢养的,不过有一条消息却着实让她惊喜了一下,那就是单如风似乎没有死,被关押在桃花山庄内。小心翼翼的翻墙进去,发现这里被各式各样的阵法所包围,或许对别人来说这里是铜墙铁壁,可对于慕容纱月来说,这里就像是她家后花园,太简单了。
    慕容纱月阵法超群,看着这些小儿科还有兴致的在上面添加了些东西,过一会儿,开战的时候作用自然而然的就发挥出来了。
    此时单如风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家破人亡的打击对他来说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他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现在这个单家对他软硬兼施,要的就是他们主家的象征,他不能说,说了就会死,可如果再这样下去,这群人估计就要用大刑伺候了。
    说是报仇,连报仇的能力他都没有,密室“哗啦。”一声被打开了,单如风感觉自己的末日也快来了,可是抬头一看,他愣住了,这穿着一身血衣的红瞳女子,不是慕容纱月是谁!
    “你,你,你…”
    “我什么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单如风不解,她不是当上月妃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她分明是打过一场恶战才赶来的!
    “快走吧!”慕容纱月没时间跟他叙旧拉着他就出了密室。
    “等一下。”单如风急忙拉住她。
    “怎么了?”
    “画意,画意也在这里?”
    本来一脸不耐烦的慕容纱月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画意,画意在哪里?怎么样?”
    单如风有些害怕慕容纱月知道画意的状况,因为他有种感觉,看见画意现在的样子,慕容纱月会发疯,可是,他不能丢下画意不管。
    当慕容纱月看见狼狈的画意,浑身是血的画意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立刻跑过去,脱下自己被血染红的外衣,小心翼翼的将衣衫褴褛的她裹了起来,单如风发现慕容纱月呼吸粗重,像是一个随时要发怒的野兽。
    “还是,我,我来抱她吧。”他真怕慕容纱月激动的把画意勒死在怀里,慕容纱月把画意交给了单如风,“你们走正乾位,出桃花山庄,我一会儿就来!”
    单如月接过画意,没有说什么就走了,他看见慕容纱月在发抖,知道那不是恐惧引起的,而是愤怒。
    慕容纱月在愤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全都变了,想保护的人没有保护好,一群跳梁小丑就无休止的欺负她在乎的人,包括她!
    可悲,又可笑,她头一次灰心丧气,原来那黑衣女子的预言细细想来,句句都是忠告,可自己是完全没有在意,害的画意受到了伤害,单家被灭,连司徒璃双也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还有,呼吸一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她的姐姐慕容明雪!
    记忆到这里,她心里在抽痛,全是她的错!
    其实事实并不是慕容纱月的错,可是她自小就生活在一个充满责任的环境下,认为身边的所有人她都应该保护好,她愿意为别人付出,却害怕别人为她付出,而失去记忆的她一直被照顾,被保护,让恢复过来的慕容纱月自责内疚,感觉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误造成了这些。
    既然选择,又何必后悔呢?慕容纱月不知自己为何想起了落星野,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给单家报仇不是吗?
    既然我痛苦,就拉着这群刽子手一起痛苦!
    慕容纱月单挑了桃花山庄,所有杀手,死士全部出动,却无法阻挡这个女人的脚步,随手一画就是致人死地的精妙阵法,随意一招就是取人性命的厉害招式!
    慕容纱月越来越快,快到快要成魔的境地!
    桃花山庄里一片血海,有名的,没名的,姓单的,不姓单的,无一幸免。慕容纱月浑身是血,拿着从地窖里寻着的百年佳酿往口中灌。
    “魑魅魍魉随我来,血染夕阳桃花残!痛快!哈哈哈!”慕容纱月喝着酒杀着人,随口说着她想到的诗。
    魑魅魍魉随我来,血染夕阳桃花残。她又如何能想到,这一句话变成了千古传奇,整个桃花山庄的桃花从此以后都是鲜红如血。
    慕容纱月摇摇晃晃的走出桃花山庄的时候,单如风都惊呆了,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就是血泊里冲出的魔鬼,整个桃花山庄都弥漫这浓郁的血腥味,慕容纱月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单如风冲了过去,他发现这个女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伤口,都在流着血,除了肚子,没有收到一点伤害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就钦佩了起来,她就是哪里受伤也不愿意孩子受伤吗?他这一个大男人真是没用,就连报仇都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帮他报的。
    叹了一口气,将慕容纱月和画意都放在黄沙上,继续向北找寻医馆。
    夕国皇宫,银洵沉着脸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一切,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和结果,但却无从知道事情的经过。
    他没有想到,那玉贵人和淮王会那么大胆,竟然公然对他们母子不利,他想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给一点苦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派人守着,暗中保护!谁料想所有人都不可靠!
    银洵在笑,很好,真的很好,“所有坤月宫的人全部处死,玉贵人凌迟!淮王诛九族!”她竟然敢把人给他气跑了,没有月妃,他要这玩笑般的后宫有什么用!
    “启禀皇上,兰杀国军队不知为何向边境进发,有探子来报,是国主落星野御驾亲征!”
    “什么!”不动如山的银洵头一次惊讶的站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司徒璃双早都料到一切,给兰杀国国主达成了什么协议,难道,月儿要受到兰杀国的庇护?
    不行!他决不允许!
    “立刻给兰杀国国主书信,他只要收手,我们夕国可以考虑他的一切要求!然后马上调精兵三万追赶逃逸的月妃!”
    下面的大臣不敢出出声,齐声说是,这样修书一封兰杀国国主也一定会收手了,三万精兵为追一个人的确是大手笔,但这关乎皇家尊严也不算是小题大做,而那月妃追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他们口中的月妃就是兰杀国国人,而且是兰杀国国主落星野拿命都不换的慕容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