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28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64 - 78


【064】 他心尖上的女子归来了

“四爷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那孩子您也是喜欢的不是吗?”鬼魅心中气闷,咄咄质问。 
“喜欢?哼!”慕容裕轩冷笑:“那群傻子都认为他是本王的亲生儿子,以为可以威胁到本王,只可惜,他并不是我慕容裕轩的种,他生还是死?都与本王无关!” 
“属下无话可说!只是想提醒王爷,有些事情,错过了没有后悔药!”鬼魅失望地站起身,打开房门。 
“夫人!”鬼魅登时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子。 
女子脸上残留着泪渍,睁着明亮的眼睛,安静地站在哪里,无喜无怒! 
“纤儿!”慕容裕轩惊惧,低哑道,该死,她听到了多少?内心突生强烈的不安,压得他几欲窒息。 
“好!慕容裕轩,你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你不喜欢小辰,却日日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定是很委屈吧。你也不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目的何在,这些日子定是厌恶透了吧?还有什么?你通通说出来,不要再假仁假义了,你跟高长青一样!让我恶心!”白纤纤站在那里,字字珠玑,满目嘲讽。 
“不是这样的!该死!谁让你跑出来的!”他疏忽了,她果真跟其他人不一样,竟然可以冲破他的封锁眠。 
“从现在起,你管不了我!慕容裕轩,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她转身,走的决绝,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 
是她傻!以为他跟其他男人是不同的,不会嫌弃她的孩子,是用心地在喜欢她。她愚蠢地贪恋那片刻的温存,酿成了可怕的后果。 
“回来!不准走!”慕容裕轩急急拉住她:“你有什么能力救孩子,别给本王添乱!” 
“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救出小辰,放开我!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不明白其中的痛楚,就当是我求你做件好事!别逼我以后恨你!”她咬牙,一字一句。 
“恨!”慕容裕轩颓然松开女子的手,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不疼,但很难受,对!他在害怕,害怕她决绝而充满恨意的眼神。 
“什么人!”鬼魅大喝一声,飞身而出。 
片刻功夫,他手上拿着一副画卷折回:“四爷!黑衣人丢给属下的!” 
慕容裕轩松开女子的手,接过那画卷展开:“该死!”他气急败坏地低吼,大手狠狠锤在门扉上。 
白纤纤夺过慕容裕轩手中的画卷,上头写着:“今夜子时!城郊夫子庙!”画上的人,正是白纤纤曾经在慕容裕轩书房见过的那名女子! 
卷轴上头还绑在一金色铃铛,是白纤纤前几日给小辰买的玩物! 
那女子和小辰被同一个人劫持了! 
“四爷,今日是六月十四,您不能去!”鬼魅惊觉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躬身跪下。 
“她回来了!”慕容裕轩低喃道,漆黑的眸子无喜无怒,良久,他复又勾唇轻笑:“好,很好!无论是龙潭虎穴,本王今夜都要闯一闯!” 


【065】 黑夜厮杀

白纤纤静静地望着男人,心中本该高兴啊,小辰有救了,却是因为沾了那个女子的光。 
相国府别院。 
高长青猛地惊醒,顿觉脑中一阵眩晕,而身旁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一轻纱随风飘起,似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该死!”高长青低咒,他被算计了!他如此费劲心思,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衣! 
“大人,大人!那小鬼被人劫走了!”果不其然,立刻有负责守卫的狱卒匆匆来报。 
** 
夜如泼墨,月色寂寂,带着些许凉意。 
城郊夫子庙! 
慕容裕轩勒住马匹,目光如钜,冷冷盯着那萧条破败的庙宇。 
周遭阴森而诡异的气息越发浓重,有似人非人的怪物从里头窜了出来,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地朝这边扑来。 
幽幽月光下,他们黑布遮面,眼神涣散迷蒙,像是被控制了心智…… 
“杀!”鬼魅拔出长剑,大喝一声:“务必要保证王爷的安危!”他率领众暗卫迎敌而上。 
登时,空旷寂静的大地上厮杀声,哀嚎声一片,空气中迅速飘荡着浓稠的血腥味。 
白纤纤怔在原地,心中突生一种强烈的恐慌。有暗卫的血洒在她脸上,温热,腥甜,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杀戮。 
“小心!”慕容裕轩大喝一声,身子从马背上跳下,几个箭步闪到白纤纤跟前。 
“呃!”黑衣人的剑无情地刺入他的肩头,犹如刺在白纤纤心口。 
“王爷!”鬼魅大喝,却被数十个黑衣人缠上,分身乏术,焦急万分。 
“慕容裕轩!为什么!”白纤纤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不会武功?她一直都怀疑,他拥有可怕的力量,不过在人前隐藏着,可是,如今,生死关头,他却用身体为她挡了那一剑。 
“不为什么!”慕容裕轩转头望着肩头汩汩而出的血,语气那般平静。 
有黑衣人不断朝着他们袭击,暗卫此时伤亡过半,保护慕容裕轩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吼!”几名黑衣人同时仰天怒吼,目光嗜血,手中的兵器齐齐朝着白纤纤他们刺过来。 
“王爷!”鬼魅惊恐地瞪大眼睛,手中的剑跟着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要!”白纤纤惊惧地望着那泛着寒芒的利刃,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一把青铜剑赫然变幻而出,她跳跃而起,手中剑花飞舞,如密集的雨,动作快而娴熟,带着决然的肃杀之气。 
“啊!”“吼!”“嗷!”几名黑衣人顷刻倒地而亡,瞬间化成一团黑烟飘散开来。 
“……”白纤纤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她何时会武功的?这把剑好生熟悉!飞鱼剑!她梦里的那把剑,曾经刺伤过慕容裕轩,又刺伤过自己的飞鱼剑! 


【066】 他的选择,她的绝望

“纤儿!”慕容裕轩同是满目震惊,那剑,那人!那些事果真是过了五百年也改变不了吗?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哈哈哈!”浑厚而放肆的笑声传来,只见那紧闭的庙门打开,一黑衣道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徐老怪,果真是你!”慕容裕轩按住肩头的伤口,站起身迎面而上。 
“七年了!你小子倒是活得越发滋润!哈哈,可怜我老头日日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徐老怪仰天狂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眼中闪过狠戾,长长的道袍一挥,庙宇里的两个人被劲风带了出来。 
两人皆是处于昏迷中,被绿色的藤蔓牢牢绑着,奄奄一息。 
“小辰!”白纤纤愕然惊呼,想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去路,身子被猛地弹了回来,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慕容裕轩平静无澜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举目望去,女子披散着头发,素洁的白衣上血迹斑斑,虚弱的面容下,双眸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他踉跄着,险些没站稳。七年了,她走了七年,如今却是这般摸样出现在他眼前。她不是过的很好吗?为了成为上仙,狠心离开舍弃了他! 
心口一阵难掩的疼,慕容裕轩艰难开口:“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原以为,再见她会恨,此刻却恨不起来!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哼哼!”徐老怪咬牙含恨:“慕容小子!七年前你害死我妻子,又害的我从人人尊敬的捉妖师沦落为人人喊打的神棍,我日日活在黑暗中,全都是拜你所赐!” 
“成王败寇!本王处处退让,是你们不知死活!一心被功利所迷惑,做出残害百姓的事情!本王不过是为民除害!”慕容裕轩勾唇,言辞无不嘲讽。 
此刻,他心中不由得担忧,这老头阴魂不散,竟然蓄谋了七年,如今道术高深到培育出活死人为其卖命。 
“废话少说!今晚我便让你尝尝肝肠寸断之苦!”徐老怪眼中闪过嗜血的寒芒:“心爱的女人,跟亲生的骨血!老道我今日行善积德,你可以选择一个活命!”他拔出斩妖剑,阴郁的脸容满是报复的快感。 
今夜是十四,每个月圆之夜的前一晚,慕容裕轩所拥有的妖法都会被月神禁锢,此刻的他俨然是废人一个。 
徐老怪心中得意,让至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毒的报仇方式! 
白纤纤一颗心猛地提起,不安地望着男人,眼中带着一丝乞求。她知道,根本是奢望,从男人方才那失态的神情不难看出,他定会留那女子的性命。 
“留女人!”他薄唇轻启,过了许久,艰难做出决定。拖延时间,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很清楚,以徐老怪的性子,两个人都活不了! 
“不!”白纤纤颓然地倒在地上,那零星的希望破灭,让她失了所有力气! 


【067】 我恨你

徐老怪阴阴一笑:“七年了,没想到你倒是个情种!本道尊重你的选择!”他拔出斩妖剑,飞快地刺入白小辰的身体,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小辰!”白纤纤绝望地嘶喊,眼中一片猩红,是浓稠的恨意。她抄起地上的飞鱼剑,不管不顾地冲上前。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结界被她轻易地冲破……此刻的她宛如一个地狱杀神。 
“我杀了你!”她手中的剑势如破竹,剑气如虹,逼得徐老怪连连后退。 
“啊!”徐老怪哀嚎一声断了气,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致死也没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呵呵呵……”白纤纤望着手中沾满的鲜血,咯咯笑起来,她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抱起孩子:“小辰,小辰,小辰啊,你醒醒啊,妈咪来了,不用怕了,没有坏人可以欺负你了……”她低喃着,声线沙哑又破碎。 
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不断地摇晃着孩子的身体:“是妈咪不好,小辰,你不要怪妈咪,你快醒过来啊!” 
她只感觉世界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轰然倒塌。为什么?把小辰送到她身边,又狠心地夺走?她恨!恨极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鬼魅,带下去,好生安顿。”慕容裕轩没有顾那白衣女子,一步步走近白纤纤。 
“纤儿,不哭,听我说!”她难过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躬下身,紧紧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我恨你!”她任他抱着,把头埋在他肩头,然后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咬下去。 
“……”他明显感觉皮肉破开,却一声都不吭,置若罔闻。 
“……”她发泄似的咬完,然后不断的抽噎着,一下一下,几欲窒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听我说!孩子好好的!不许哭!”他恼了,狠狠端起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所有的计划被打乱,看来他必须说出真相了。因为他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 
“……”她似乎并没听到他的话,偏过头,目光空洞,轻轻抚摸着孩子冰冷的脸颊。 
“够了!”慕容裕轩几欲被女子弄疯了,他捡起地上的飞鱼剑,猛地刺入白小辰的身子。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小小的身子顷刻间化为一团白烟飘散开来…… 
白纤纤下意识地伸手触摸,是幻想?竟是幻想?那么小辰呢?她总算恢复了神智,猛地揪住慕容裕轩的衣襟:“他还活着?对不对?” 
“嗯!”慕容裕轩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紫色的琉璃珠:“他在里面,若是不相信,你看看!” 
白纤纤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珠子,入目所及,那小小的身影蜷缩着,睡得很香,嘴巴嘟囔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四爷?”白纤纤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裕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辰在珠子里,左脸上还布满黄褐色的毛发,那长长的尾巴,看的她心惊肉跳。 
“小辰是妖,纤儿你得接受现实。”慕容裕轩收回珠子,正色道。 


【068】 我属狗,专咬你

“我只要他好好活着,无论是人还是妖。”白纤纤很平静的接受事实。 
“那日孩子被八卦镜反噬,高长青跟徐老怪图谋加害,并且控制了一只千年豹子残害百姓,把罪名全部扣在小辰身上,本王便将计就计,弄了个假孩子送给他们。王府内鬼太多,本王不得已瞒着所有人。”慕容裕一一道出事情的真相,歉疚的望着女子。 
他的计划是,明日执行火刑时,当众揭穿真相,却不想那两人内讧,事情演变地全然出乎他的预料。 
“四爷!”白纤纤水眸盈盈,轻声唤着。今日的悲与喜太过极致。 
“纤儿不用感激本王,本王曾经说过会护你们周全,便一定会做到!”慕容裕轩抬手,轻轻拭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我感激你妹!”白纤纤吸了吸鼻子,一把捉住男人的手,凑到唇上,猛地咬下去,死死的,狠狠的,发泄似的。 
“啊!”慕容裕轩吃痛低吼:“死丫头,你恩将仇报!唔!”他疼的连连惨叫。 
“哼!”报复完毕,她满意的勾唇:“慕容裕轩!看你以后有事情还瞒着我!害我差点伤心死,这惩罚算是轻的了!” 
“你属狗的吗?”慕容裕轩皱着眉心,死丫头,怎么他做对,做错,都逃不过她的牙齿的毒害! 
“是,属狗,偏偏只咬你!”白纤纤笑的眉眼弯弯,看着他肩头那狰狞的伤口,心中又满是疼惜。 
她敛去笑意,从裙摆上撕下一道布带,拉过男人的手,动作轻柔地为他包扎。 
今日的一切,她只觉得心中百转千回。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信守承诺保护小辰,她竟然不信他,那般误会他!其实,在雨墨阁的时候他便是要解释的吧,可惜她听不进去,满心的都是失望和难过。 
如果他心肠真是那般冷情,在雨墨阁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地替她挡了那一剑?她真的迷茫了,他的心意,她难以揣测。 
“四王爷,你们还好吧?”霍清带着大批兵马姗姗来迟,明亮的火把照的夜晚亮如白昼,曾经如鬼府般的地方不复存在。 
“霍将军,你来可算来了!”鬼魅迎了上去,简略地描述此处发生的一切。 
花墨赫身着月牙色长袍,面色带着些许凝重,他走近徐老怪,探手试了试鼻息,深邃的紫眸又望了望周遭残留的黑雾,顿时心中了然。 
根本不是什么豹子精祸害人间,而是有人培养了“活死人”,而他此刻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他心中不由得哀叹,果真是学艺不精,他目光停留在白纤纤身上,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天师大人!是要来捉妖吗?可惜那妖道已被本姑娘杀死!你来晚了。”白纤纤对上少年的眼睛,嘲讽道。 
“我……”花墨赫被那晶亮锐利的眸子看的心中一堵,生生止住要说的话。他还是固执己见地认为,女子的身旁有一股极强的妖气,可惜他道行太低,寻不到那妖气依附的主人。 
“我们回府。”慕容裕轩冷冷觑了眼花墨赫,扶起白纤纤。 
一场风波归于平静,处于阴霾半月之久的帝都迎来喜庆之日,太后五十寿诞! 


【069】 百口莫辩

暮色时分,南轩皇宫,御花园。 
白纤纤百无聊赖地蹲在花坛边上,鼻子凑近那开得争艳的宝蓝色花朵,轻轻嗅着芬芳。 
“土鳖!”蓝若蝶站在一边,闲闲的摇着手中的面扇,讥讽道。 
“侧妃娘娘见多识广?能否为我解说一下此花种?”白纤纤赏花的兴致全无,站起身迎上女子嘲讽的目光。 
慕容裕轩那厮不知心中做何想,太后寿诞硬是要把她带进宫,而此时那厮被皇帝召见,留下蓝若蝶跟她二人等候,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估计被蓝若蝶杀了千百回了。 
“我……”蓝若蝶被堵的哑口无言,虽说她出身名门,见过不少世面,但一下子让她说出这花的名字,有些困难。 
“此花名为蓝色妖姬,是产自西域的高贵物种,有凝神养颜之效,一般是男子用来送给心爱女子的礼物,代表……”白纤纤盯着蓝若碟涨红的脸,不疾不徐地道出。 
此时,“啪!”的一声脆响,白纤纤脚边的那盆蓝色妖姬被一股邪乎的掌风打碎,娇嫩的花朵被泥土沾染地失了原本的光芒。 
“参见皇后娘娘!”蓝若蝶凤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盈盈跪下身子行礼。 
白纤纤抬眼望去,只见一贵妇人被众人簇拥而来。女人一袭大红凤袍逶迤,挽着流云髻,墨发上头,凤凰金钗衬得她面容端庄而耀眼。 
是她?相府大小姐--高汝嫣,五年不见,她已经贵为南轩的皇后! 
女人精致的妆容下,是仪态万方的笑颜。那笑容,看的白纤纤心中突生一种强烈的不安。 
五年前!便是高汝嫣出恶毒的主意!要活活杖毙她腹中孩子的女人。 
“大胆贱婢,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高汝嫣身后的宫女厉声呵斥,走上前便要甩耳光。 
白纤纤灵巧的身子几个跳跃,险险躲过一劫。 
“若蝶,出了何事?”高汝嫣长长的蔻丹漫不经心地摸着怀中的一只黑狸猫,朱唇轻启。 
“妾身有罪!没有看好四王府的人,这贱妾打碎花盆,惊扰了娘娘。”蓝若蝶一副惶恐的模样,提着裙摆又跪了下去。 
呵?白纤纤无语望天!这话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两人一唱一和的,天衣无缝啊! 
“是吗?本宫统领六宫一来,向来是赏罚分明,这花是西域进贡的珍品,也是太后娘娘的挚爱,今日太后寿诞,你毁了这花是大不敬!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毙!”高汝嫣详装温怒,说的铿锵有力。 
“高汝嫣!休要血口喷人!花盆不是我打破了!”白纤纤愤然喊道。那虚伪的嘴脸,那恶毒的心思,倒是一点都没变。 
可是,她白纤纤变了,她不再是那任何人都可以踩在脚下践踏的懦弱女子。 
“大胆贱妇,胆敢直呼皇后名讳。”蓝若蝶添油加醋,趁着白纤纤不注意,抬脚便踢了过去。 
“你!”白纤纤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愤愤地望了蓝若蝶一眼。思忖着该如何度过这场劫难。 


【070】 千夫所指的她

“拿下这个疯妇!”高汝嫣不愿多说,冷生呵斥。 
“是!”御林军得令,齐刷刷拔出手中的兵器朝白纤纤围过去。 
白纤纤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强忍着怒意,飞快从怀中掏出一钥匙般大小的物件。 
“飞鱼,飞鱼,变!”掌心中的是飞鱼剑,不用的时候,它会自动缩小,便于隐藏和携带,就如同孙悟空的金箍棒。 
“飞鱼,飞鱼,听话,变啊!丫的!”白纤纤纤念了半天,那货就是当她空气,置若罔闻。 
什么破宝剑,那么久远的历史!全是坑爹的货,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啊! 
“娘娘,她会巫术!我们得小心!”蓝若蝶听着女子喃喃念叨,不免心中害怕。 
“还不快给本宫拿下这妖女!”高汝嫣面容有些狰狞,这贱女人如今在她的地盘,她随便找个理由将其处死,也不会惹人异议,没有时间了,倘若四王爷与皇上商议完,她便再无机会了! 
侍卫迟疑着,硬着头皮上前。 
“啊!”几名侍卫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双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哀嚎。 
众人汗颜!原来此女所谓的妖法是“辣椒面”啊! 
白纤纤趁着众人怔愣之际,眼眸一转,身子弹跳而起,几步跨到到高汝嫣身侧。 
“放我离开!否则刀剑无眼!”白纤纤单手勒住高汝嫣,手中的飞鱼稳稳搁在女人纤细的脖子上。 
“不用管本宫,杀了妖女!”高汝嫣不为所动,她笃定白纤纤不敢轻举妄动,挟持皇后,这罪名可有的她受。 
此时的白纤纤哪里想那么远,只想着要脱身,再耗下去,肯定会被着恶妇玩掉小命,她心中有气,手中的力道便大了一分,女人的脖子顷刻显现出触目的血痕。 
“你胆敢以下犯上?”高汝嫣终于慌乱了,她这个四妹,自打五年前那场重病后性子大转,胆大到任何事情都不为所惧 
“有什么不敢?”白纤纤钳住高汝嫣,一步步往后退……而众御林军也迟疑着不敢上前。 
“啊!”赫然,一石子腾空飞来,重重打在白纤纤右手上,飞鱼也跟着跌落在地。 
高汝嫣趁着空隙,轻易逃离白纤纤的钳制,她冷生呵斥:“一群废物。”咒骂完,她脸上笑意堆起:“竟是袁爱卿,多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本宫……” 
白纤纤捡起飞鱼,望向来人。男人身着绛红图腾官服,品介为朝廷从一品大员。 
呵?她嘴角上扬!勾起嘲讽的弧度。今天是什么日子,竟又遇故人!袁弘,高纤纤生前指腹为婚的男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五年前,她因为失贞,千夫所指,人人要取她性命。那男人不但见死不救,还嘲讽奚落,她记得很清楚,他说:“你一残花败柳,还有脸来见本官?我若是你,便自尽了解生命!” 
“五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喜欢惹是生非!”袁弘负手而立,眼梢闪过一抹嫌恶。 


【071】 都是本王惯的

“五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让我看不起!”白纤纤对上男人的眼睛,讥讽道。 
“大胆!”袁弘怒火中烧,抬起手掌猛地击在白纤纤身上。 
“呃!”白纤纤被那股力道震得跌落很远,喉咙中一股腥甜涌了出来,她狠狠擦掉嘴上的血渍:“贱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你连畜生都不如。”她心中悲凉,此刻的她,仿若又置于五年前,孤独,无依,委屈。 
“打你,你该觉得荣幸!还弄脏了本官的手。”袁弘冷笑轻斥,轻弹着手掌上的尘土。 
“那本王也弄脏自己的手试试!”一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浓浓的怒意。 
如火的晚霞下,男人一袭紫袍,身形挺拔俊秀,清冷的面容俊美如铸,拧着眉心,疾步走近袁弘。 
“啊!”只听闻一声惨叫划破霭霭暮色,直上云霄。 
袁弘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骨头断裂的右手,额头上的汗珠顿时如雨挥洒而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四王爷果真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居然当众折断袁大人的手骨。 
“打女人的手!不要也罢!”慕容裕轩面色冷凝,他穿过众人,一步步走向白纤纤:“丫头,你还好吧?”他朝她伸出手,黑眸中闪过一抹疼惜。 
“不好,不好!你怎么现在才来!”即使那么多人欺凌她,她也不为所动。可是眼前男人的一句话硬是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从未奢望有一天,在她最无助狼狈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报仇雪恨! 
她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接过男人的手,顺势起身扑到男人怀中,轻声呜咽着,身子微微颤抖着,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急需一个避风的港湾。 
“简直不像话!”高汝嫣低声咒骂,复又抬高声音道:“四王爷,这女子打破名花在先,复又劫持本宫,更是对袁大人出言侮辱,你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哼!”慕容裕轩眼梢闪过厌恶的情愫,他一字一顿道:“都是本王惯的!本王从不觉得她做错过什么!这便是交代。” 
“你们!”高汝嫣被气得七窍生烟,险险没站稳。她深知,这个四王爷不是好惹的主,倘若随便找人彻查一番,她的谎言不攻而破。此刻,息事宁人是上策 
白纤纤蓦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男人,那薄削性感的唇竟然说出这番言辞!感动,如潮水卷入心间!包裹了她所有思绪。 
“我们走!宫宴要开始了!”慕容裕轩抬手,轻轻拭掉女子眼角的泪痕,黑眸深深绞着她,是他疏忽了,竟然把她丢在这样一个虎狼之地!她今日又受了多少委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也难掩抽痛。 
众人错愕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男人龙章凤姿,女人皎若秋月,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相配。 


【072】 楚子云,慕容子云

月儿弯弯,高挂夜空。 
养心殿,大红的波斯红毯逶迤,八角宫灯一路蜿蜒,处处洋溢着喜庆之气。 
高台上,金光闪烁的大“寿”字夺人眼球。 
慕容裕轩一路紧紧地牵着女子的手,在左侧的第一个桌位落座。 
宾客已经来的七七八八,皆是南轩的王宫贵胄,有朝廷大员,有分封到各地的王爷,天师花墨赫也抱着雪貂,安静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在瞥见白纤纤的那一刻,平静无波的紫眸惊起一丝涟漪。 
袁弘右手包裹着纱布,单手扶着她的夫人,相府二小姐--高素心,在白纤纤斜对面落座。 
高长青携带着几位受宠的夫人姗姗来迟,他一袭绛红官服,容光焕发,不时跟宾客拱手以礼。如鹰般犀利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觑了白纤纤一眼,再无停留。 
此刻白纤纤心中突生一种莫名的不安来!今夜似乎有事情发生。 
“纤儿无须担忧,本王会一直在你身边。”他似乎看穿她了的心思,凑近她耳畔,轻声说着,复又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白瓷瓶,把药丸喂入女子嘴中:“吃了它,伤口会好的快些。” 
“恩!”白纤纤听话地点点头,咽下那药丸,心中的那抹不适烟消云散。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忙不迭跪下,山呼万岁。 
此刻的白纤纤一个人突兀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深深地锁在那一袭明黄衣袍男人身上。 
男人金冠束发,俊颜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儒雅,颀长的身形风姿绰绰…… 
“楚子云!”静谧的大殿里,女子轻唤,语气带着一丝质疑,一丝试探,还有一丝哀伤。 
是他!三年前,锦州!他一袭儒雅白衣,在梨花盛开的季节与她不期而遇……他是第一个不嫌弃她,说要娶她为妻的男人,可是,他的出现如同一场美丽的梦境,匆匆而逝,他一声不响地走了,没留下只言片语……原来,他的身份竟是……呵呵,楚子云,慕容子云,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啊! 
“大胆贱妇,还不跪下行礼!”安公公尖着嗓子呵斥,复又不安地望了眼太后。 
“纤儿!”慕容裕轩第一次见女人如此失态,他们果然认识!那小辰也是慕容子云的孩子?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中窝火,一把拽住女人躬身跪下。 
“臣弟的夫人没见过大场面,许是被吓的,望皇兄不要怪罪!” 
“无碍!今日喜庆的日子,既已经都到齐,那宫宴便开始吧!”慕容子云并没多看白纤纤一眼,径自走到龙椅上落座。 
高汝嫣眼中闪过异样的情愫,却仍旧仪态万方地端坐下来。太后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似乎根本没有被这不和谐的一段插曲影响心情。 


【073】 惊艳一舞,召唤萤火虫

白纤纤一颗心五味杂陈,那淡漠疏离的眼神,宛如一个陌生人!他竟装作不识她! 
算了,她心中告诉自己!三年了!其实她差不多忘了这个男人,只是今日的相遇着实让她意外,以至于失态与人。 
此刻,她惊觉自己的手被慕容裕轩捏的死紧,薄汗涔涔,他黑眸冷凝着,在生气? 
“四爷,我……”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王没事!”慕容裕轩压下胸中的不适,信手拈起一块糕点:“宫里的芙蓉糕要比王府的好吃的多!你尝尝。” 
“嗯!”白纤纤点头接过,咽下。食不知味。是她多想了,慕容裕轩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整个宫宴其乐融融,众人推杯置盏,丝竹阵阵,歌舞升平,似乎是个很平静的夜晚。 
“精彩绝伦啊!”众人惊叹,个个目露赞赏之情。 
白纤纤抬眼望去,高台上,那一袭玫红纱裙的女子,月眉星眼,仙姿玉色,长长的水袖如银蛇起舞,划出绝美的弧度…… 
《惊鸿舞》?曾经艳绝天下,让男子趋之若鹜的惊世之舞?事过五年,高素心的舞技越发精湛了。 
在场的男人,除了慕容子云跟慕容裕轩淡然处之,人人犹如被摄去了魂魄。 
一曲舞毕,迎来满堂喝彩,太后看的尽兴,赏了女子不少珍宝。 
“久闻四王府的纤夫人舞姿卓绝,不知今日能否一睹芳彩!”高素心盈盈走下台阶,声音不大,却让众人纷纷来了兴致。 
众所周知,四王爷宠爱纤夫人宠上了天!那女子虽然容颜粗鄙,但身上必定有其出彩的地方。 
“纤儿今日身子不适,怕是要让各位失望了!”慕容裕轩站起身,朝众人解释着。 
“即是袁夫人盛情邀约,那么我也却之不恭。”白纤纤投给慕容裕轩一个放心的眼神,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那高台。 
她没有换舞衣,一袭素白裙衫,腰系流苏,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挽起,几许发丝调皮地拂过小巧的脸上。她从容地自怀中掏出一紫色纱巾,遮住原本晦暗的容颜,仅仅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清眸。 
琴声鸣鸣,凉风宜人。皎皎月色下,女子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但比起高素心还是略逊一筹,不少人看着看着也便失了兴致。 
唯独慕容裕轩黑眸一瞬不瞬地锁在女子身上,她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光点,他深知,她有那自信走上高台,定不会落人于下。 
果不其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深沉的夜幕下,一道道零星的光点齐齐朝着女子聚集,那橘黄的微光在空中跳跃,萦绕在女子周身起舞,此刻的女子,清眸流盼,如月里嫦娥,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074】 正王妃之位,为你留

待众人看清那光点,不由得唏嘘惊叹,那竟是数以千计的萤火虫!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萤火虫自动排列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笔画,最后,一个金光闪闪的“寿”字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天!世上竟有这等奇异之事!” 
“纤夫人不会是九天而来的仙女吧!太美了,本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舞姿。” 
“相公?你也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高素心沉下俏脸,推了推一旁怔愣的袁弘。 
白纤纤娴熟地指引着萤火虫,顾盼间,是张扬自信之美。她这个异于常人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香妃”可以召唤蝴蝶…… 
慕容子云平静的眸子终是闪过一抹异色,此番场景,他脑海中竟觉得有些熟悉! 
慕容裕轩黑眸深沉,望着舞姿翩跹的女子,面色无澜,不知心中所想。 
“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女子声音甘甜如玉,躬身盈盈跪下。 
“呵呵!好个纤夫人,今日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太后脸上容光焕发,连连称赞:“赏,重重有赏!” 
“皇上,太后娘娘,此女擅长巫术,微臣不敢苟同!”有好事之人提出异议。 
众人哗然,一个个神色万千。有幸灾乐祸的,有不敢置信的,还有漠不关己的。 
“这位大人何出此言!若是有异议?方才怎么不说?可以当众揭穿我!”白纤纤扬起头,字字铿锵。 
“花墨赫,便用你的八卦镜照一照,是妖女,还是所谓的仙女。”那官员继续嘴硬道。 
“李大人,是你孤陋寡闻了,这不过是民间很普遍的一种《萤之舞》,用特质的香粉涂在身上,便可以召唤萤火虫。”花墨赫并没起身,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其实,那女子是如何召唤萤火虫为之起舞的,他不得而知,只是内心深处,他觉得对女子有所歉疚,不愿把她再推上风口浪尖…… 
“花墨赫!”李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坐下。 
“好了,一场好事硬是被你说成坏事。”太后明显有些不悦,她转开话题,对着慕容裕轩道:“今日大好的日子,老四,你已经年方二十五了,哀家想把宁珂郡主许配与你做正王妃,你可愿意!” 
白纤纤心猛的一沉,望向身侧的男人,说不清什么感觉。 
“儿臣多谢母后的心意,但正妃之位,儿臣心中早有人选。”慕容裕轩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反驳。 
“姑母!”坐在太后身旁的宁珂涨红了脸,眼中泪花打转。 
“哦?是何人?”太后蹙起眉心。 
白纤纤一颗心也跟着提起,他的正王妃,定是那个倾城绝代的白衣女子吧? 
“明日六月十八,本王决定迎娶纤儿做正王妃!”他徐徐道,大手拉过女子,黑眸深深地绞着她,是万般柔情。 
“……”白纤纤被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望着男人,顿觉心中百转千回。他说他她的正妃之位是为她而留?她没有听错吧。 


【075】 还她清白,身份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是不配做南轩王妃的,老四,你莫要违背祖宗的规矩。”太后一针见血。 
“谁说她来历不明,纤儿本是相府三千金,身份尊贵,做儿臣的王妃当之无愧!”慕容裕轩一席话惊起千层浪。 
谁人不知,相府那个失踪多年的三小姐,因为生性放浪,未婚与陌生的男人苟合,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四王爷这是要娶一个残花败柳做妻吗? 
“五年前,本王便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你们无须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慕容裕轩冷声道,锐利的眼眸扫向众人:“本王不过是晚了些时日,委屈了她。” 
“四爷!”白纤纤轻声唤着,声线哽咽。他都知道,竟然都知道了她不堪的一切,不惜当着天下人的面要还她清白,更是要背上黑锅,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今夜带她来皇宫便是要向天下人宣布他是她的妻吗? 
原来如此啊!众人惊叹不已。五年的纠葛,可怜这女子背负骂名苟活于世,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当事人知晓,众人鄙夷的目光不由得变成同情。 
“高大人!是本王有罪!害的纤儿受了五年苦楚,如今,你也不必装作不相识吧?”慕容裕轩别有深意地望向那神色异常的男人。 
“女儿,是为父对不住你!”高长青脸色有些难看,却又不好反驳,只得故作哀伤地叹息:“太后,纤夫人便是老臣失踪五年的三女儿。” 
“嗯,高家的女儿个个是人中之凤,老四娶了她也好。”太后笑吟吟地点头,转身安慰身旁的宁珂郡主。 
慕容子云自始至终未置一词,冷眼观望今日发生的一切,他恍惚有一种错觉,方才从四弟眼中独到一股敌意,还有一股恨意!为何如此?他心中不免狐疑,那个女子!唤他楚子云!楚子云,他心中默念着。 
** 
夜色如画,出皇宫的路上。 
白纤纤趴在慕容裕轩背上,闻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梨花香,此时的她,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的飘然之感。 
脚因为跳舞,被高台上的竹签伤到了,其实可以走路的,男人偏偏固执己见地要背着她。 
“慕容裕轩!”她轻声唤,唇角微勾:“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因为喜欢啊!”他还是这句,背着女人平稳地走着,幽深的眼眸掠过一抹异色。 
“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下去吗?我想你背我一辈子呢!”她眼中有雾气萦绕,也不知为何要说出这般矫情的话。 
“丫头,你这么重!本王有心无力啊!”慕容裕轩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揶揄道。 
“呃,你怎么一点都不懂风情!”白纤纤嘟囔了一句,放心地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今夜的她,着实累坏了。 


【076】 大婚

中宫殿,熏香袅袅。 
“父亲,明明说好,今夜取那女人性命的,如今倒好,她就要做四王妃了!”高汝嫣凤眸深深,满是怨恨。 
“女儿,她就那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二妹方才在舞台上做了点手脚,月影蛊毒估摸着已经成功附在那女人身上了。”高长青安慰道,狐狸般的眼眸越发深沉。 
“太好了,父亲。她一天不死,我这皇后做的一天都不安生。”高汝嫣唇角上扬,绽放出阴毒的笑容。 
** 
雨墨阁密室。 
一副玉石雕琢的床榻上,安静的躺着一倾城绝色的白衣女子。 
“风老头,她会醒过来吗?”慕容裕轩握住女子冰凉的手,黑眸掠过一抹沉痛。 
“云姑娘七经八脉被震碎,王爷要做好心理准备。”风老头连声叹息:“孽缘啊,孽缘。” 
“倾舞。”慕容裕轩轻声唤着,心中叹息,抬手抚摸着女子消瘦的脸颊。他负气道:“风老头,本王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务必要她活过来!” 
“王爷都要娶正王妃了,云姑娘活不活过来又有何关系?”风老头话中有话:“莫非,你娶那白姑娘并不是本意?” 
“这是本王唯一能补偿她的,希望在七月十五,她死之前,为她多做点事,二来也可以成功地获取她的至诚之心。”慕容裕轩眸光悠远,陷入深思。 
他扪心自问,真的只是为了俘获那女人的心吗?只是,当他看到慕容子云跟她那短暂的目光交流时,他理智全无,他急切的想要把她栓在身边,即使是死,任何人也觊觎不得! 
** 
彼时地下三千米魔宫。 
千夜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的那团黑雾渐渐消散,他整个人精神焕发,抬手轻轻一挥,便震碎一块坚硬的岩石。 
“恭喜君上练成九重天,往后魔宫在您的带领下定会所向披靡。”有魔兽上前恭贺,低头递给男人一把青铜剑。 
“莫姬。”千夜大手轻轻抚摸着那质地精良的青鸟剑,他心中暗道,莫姬,我会回到你身边,不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毫发!不再让你掉一滴眼泪,那怕是违背六界常伦。 
** 
景帝三年六月十八,宜嫁娶。 
四王府,红绸满地,锣鼓喧天。 
大红盖头下,白纤纤脸上洋溢的皆是幸福的笑颜,她要嫁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一天来的似乎太不真实,她因为紧张,手心竟沁出一层薄汗。 
“纤儿?可有什么不适?”慕容裕轩大手紧紧地牵着女人的手,不由得担忧道。 
“慕容裕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白纤纤凑近男人耳际低声询问。 
“傻瓜!昨夜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若是纤儿不愿意嫁,本王也不会逼迫你的!”他详装愠怒,眼睛眉梢皆是宠溺的笑颜。 
“呵呵……看看那两口子多恩爱啊。”老太妃坐在上位,笑意吟吟:“这臭小子要娶妻也不打声招呼,还好老身赶回地及时。你说我这不是做梦吧,才两个月没回来,这儿媳妇也有了,乖孙也有了?” 
“老夫人,您不是做梦,你看着四爷长大……如今,定是梅妃娘娘在天上护佑着……”张嬷嬷说着说着,不由得哽咽。 
“一拜天地!”负责主持婚宴的媒人喜气地高呼。 
白纤纤双手紧紧握着那红绸,那头是她此生挚爱的男人,她要成为他的妻了…… 
此时,奏乐骤停,众人窃窃私语,门外有不速之客到访。 
白纤纤心中突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来,她轻轻掀开红盖头的一角,借着虚光望去…… 
女子白衣素洁,如琼树一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绝美的脸容上泪渍浅浅,皆是哀伤:“阿离,我不许你娶她!” 


【077】 洞房花烛夜

    “倾舞?”慕容裕轩怔然,手中的红绸也跟着落地:“你醒了?”他语气是那般欣喜若狂,那般不可置信……
    七年了,他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放下她,却不想,她仅仅是一句话便让他乱了方寸。
    “阿离,我对你很失望,你曾经说过,只会爱我一人,如今这又算什么?呵呵。”云倾舞笑的凄凄然,如水的美眸满是绝望。
    “倾舞,我……”慕容裕轩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厅一片静谧,众人皆是错愕地望着这一场闹剧。
    老太妃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她厉声道:“你还回来做什么?还嫌害的轩儿不够吗?”
    “是啊,我还回来作甚?我早已没那资格。呵呵。”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自嘲地笑笑:“阿离,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是来祝贺你的,祝贺你娶到心爱的女子。”云倾舞说完,潇洒地转身,单薄的背影朝着深沉的夜色越走越远。
    “倾舞……”慕容裕轩眸色一痛,俊眉深深锁在一起跋。
    “哎。慕容裕轩,如今很好啊,本姑娘其实并不是很想嫁给你,我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机会认识更好的男人,你嘛,看似完美无缺,实则毛病一堆,今日的婚宴取消吧?”白纤纤一把掀开大红的盖头,畅快地呼吸着空气,晶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纤儿,对不起,你等我回来,记住,千万等我回来。”慕容裕轩黑眸满是愧疚,他拉住女人的手,安慰道。
    “快去啊,磨磨蹭蹭的,你女人要是跑远了,遇到坏人了可不好。”白纤纤忙不迭推拒着男人,一颗心却是痛到不能呼吸,慕容裕轩,你走啊,给我留一点尊严好不好!
    男人的手终究是松开了女人的手,那般决绝,没做一丝停留,然后急切地朝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丫头。是老身对不起你!没有教好那逆子,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他竟然……”老太妃气得声线都在颤抖,握住白纤纤的手,满是自责。
    “老夫人,说实话,我这么快嫁人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呵呵,不怕你取笑我,我刚才手心一直在冒汗呢,都是因为这婚宴紧张的。”白纤纤故作云淡风轻,笑的没心没肺,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酸酸的,涩涩的,还很疼。
    她知道,在场众人那嘲笑的目光可以将她凌迟致死,可惜她并不在乎!
    “丫头,你没事吧?”老太妃担忧道:“你放心,那臭小子回来,我定不会绕过他。”
    “我真的没事。”白纤纤声线明显有些哽咽,她知道再强撑下去定会露出破绽,她深吸一口气道:“老夫人,我今天很累,想先回云雾小筑休息,不能陪您了。”
    “好,早点睡,不要太放在心上。”老太妃嘴上虽是这样安慰,但她深知,一个女子当众被人抢走夫婿,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蒙羞的事情,心里的创伤怕是要一辈子都不能愈合。
    **
    夜凉如水,空寂的大街上寥寥无人,偶尔传来打更的呼喝声,被风吹得破碎而飘渺。
    白纤纤漫无目的地走着,方才那个狗血的场景,不禁让她想起《倚天屠龙记》里,周芷若与张无忌成亲,赵敏风风火火地来闹场,那女人用一句话跟一缕金发抢走了张无忌,最终获得了幸福。
    哎,她白纤纤可就衰了,不仅做了横刀夺爱的周芷若,那赵敏--倾舞,紧紧是留下一个背影,男人就跟着跑了。
    想着想着,她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而此刻,有四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打劫啊?本姑娘一无钱财,二无相貌,四位怕是要空忙乎了!”白纤纤眼睛都没抬一下,目光继续绞着脚下的青石板路。
    “不如纤纤把我们劫走,今晚我们是你的,哈!有什么不痛快,有什么委屈,通通宣泄出来。”轩辕公子走上前,直接挽住白纤纤。
    “啊?你们!这是要作甚?”白纤纤这才看清来人,不免惊呼。心中却感动的一塌糊涂,有朋友真好啊!比不靠谱的男人强!
    “纤纤,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我有陈年的梨花白,今日刚从父亲那里偷来的!”南宫公子上前,亲昵地挽住白纤纤另一只胳膊。
    “白姑娘,对于你的遭遇,我只能说慕容裕轩那臭男人瞎了眼!不嫁也罢。”公孙公子愤愤然的甩开折扇,气呼呼地扇着风。
    “切,本姑娘才不会因为一个破男人伤心难过。”白纤纤笑的眉眼弯弯,清丽的眼眸潋滟生辉:“好家伙,梨花白,赶紧上啊!”
    **
    子夜时分。
    白纤纤脑子晕乎乎的,一双脚虚浮又飘渺,摇摇晃晃走下马车。
    “哎,要不我们送她进去吧。”南宫博有些担忧道。
    “算了,都送到门口了,未免不必要的是非,我们还是走吧。”公孙公子犹疑片刻,打下了车幔。
    车轮滚滚,华丽的马车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再……见……拜拜……下次接着喝哈。”白纤纤朝着他们摆手,嘴里含糊不清,乐呵呵地哼唱小曲。
    “慕容裕轩,死男人,臭男人,大坏蛋,大骗子!”她银牙咬着下唇,狠狠摔碎手中的一个酒瓶,顿觉心中畅快极了。
    “啪”的一声脆响划破静谧的夜色,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的一声叹息。
    谁?鬼吗?白纤纤迷茫地抬起眼,望向近在咫尺的人。
    男人玉冠束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整个人散发着不染尘埃的超然之气。
    恍惚间,他与慕容裕轩的相貌开始重合,白纤纤脸色微醺,咯咯笑起来:“喂,小轩轩,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比我还早啊!咦?对了,今天不是你大婚吗?怎么没有去洞房花烛夜?伫在这里吹冷风的。”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没了正常人的思维,摇晃着脑袋,胡话连篇。
    “你是白纤纤?”男人薄唇轻启,不苟言笑,试探着发问。“嗝……”白纤纤不雅地打了一个酒嗝,眼中的笑意越深:“你不是这么快忘记本姑娘了吧,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好歹我们也相处过几个月,好歹我们也共同经历过生死啊,好歹……”她说不下去了,哽咽着声线,抡起拳头就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心口砸去。
    “我这里好疼,你的呢?大骗子,不喜欢我,就别玩弄我,姐不是你玩的起的人。我今天要打扁你!”她眼中泪花打转,一拳一拳发泄似地锤击在男人的心口。
    “放肆!”男人刚开始有些错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敢如此对他不敬。可是,看着女子那凄然又哀伤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呜呜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我第一个这么深的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一点都不好,因为喜欢你,注定会心痛,会受伤,可是,我还是像个傻瓜,义无反顾。”她轻声呜咽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身子微微颤抖着。
    风吹乱了女子的发,缠绕在女子绝美的脸上。今日的她洗去了那特殊药水,恢复明媚耀眼的容貌,为的就是给男人一个惊喜,可是,男人却给了她一个不小的“惊讶”。
    “纤儿。”男人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疼惜,大手轻轻一带,女子便顺势跌入他宽广的怀中。
    “你们这是做什么?”赫然,传来一声厉喝,语气带着浓烈的怒意。
    白纤纤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卷起,跟着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迷茫地睁着眼睛,含糊道:“咦?怎么有两个慕容裕轩?你是真的?还是他是真的?”她抬手,点啊点的,迷茫地在男人脸上摸索。
    “闹够了没!”慕容裕轩一把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语气森寒。
    “呀!你是真的!那他是?”白纤纤被男人的呵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也清醒了三分。
    “皇兄,这半夜三更的,你来了四王府也不通报一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照顾不周,有意犯上。”慕容裕轩用胳膊死死地夹住女人的身子,不让她乱动。
    该死,他守在这里一夜,等来的竟是那女人深情的告白,怎么可以,做了他的女人,还心心念念地忘不了其他男人。
    “四弟今日大婚,放着春宵不度,守在门外又是何故?”慕容子云负手而立,反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今夜的他心神不宁,也不知何故,脚步不听使唤地来到四王府,却在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今日四王府的闹剧,他当然一清二楚,方才那女子恍惚把他认作慕容裕轩时,他心中不免恼怒,毫无缘由的恼怒,但怒完,又是满心的疼惜。
    “臣弟在等我的女人,纤儿不懂事,闹脾气,惊扰皇兄了!我这就带她回去,皇兄,更深露重,切记要保重龙体。”慕容裕轩压下心中的怒火,谦逊有礼地朝慕容子云笑笑,然后直接拦腰扛起那喝的烂醉如泥的女人匆匆进了门。
    “白纤纤,朕定定会查清你的一切。”慕容子云心中暗道,目光悠远,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两人。
    **
    回雨墨阁的路上。
    “喂,死男人,我好晕,放我下来。”此刻的白纤纤很不幸地被男人抗在肩上,头朝下,而胃里一阵翻腾,直欲发作。
    “给本王安静!”慕容裕轩咬牙切齿道:“翅膀硬了啊,竟敢夜不归宿,喝的烂醉如泥!”
    “唔……”白纤纤捂住嘴巴,抑制住呕吐:“你谁啊?你管不了本姑娘,我告诉你,慕容裕轩那货也管不了,我现在是黄金单身女,夜夜笙歌都没人异议的。”白纤纤手舞足蹈,兴奋地唱起了歌:“不停落下来,花怎么都不开,尽管我细心灌溉,你说不爱就不爱……”
    “啪”。慕容裕轩成功被挑起怒火,气的尾巴也冒出来,直接毫不留情地甩在白纤纤屁股上。
    “唔……死男人,好疼啊,放我下来。打女人的死男人,我咬你。”白纤纤张开嘴巴便朝着男人左胸口咬去。
    “呃。死丫头,今晚你别想好过。”慕容裕轩痛的嘴角抽搐,大手却强势地扛着女人,半刻没有松开的迹象。
    一路折腾,可怜男人某处的红豆被咬的发胀,明明该很疼,却痒痒地,有一股邪气的欲火腾升。
    “臭死了,给本王洗干净点。”他解脱似的把女人扔到浴池里,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噗噗……你……你谋杀……唔……我不会游泳。”被泉水浸透的白纤纤总算是恢复了五分意识,她惊慌失措地在水里扑腾,挣扎着。
    “丫头,还敢喝成这样吗?本王等你整整一夜,你倒好,跑去私会男人~。”慕容裕轩疲惫地坐在浴池边,心中的火气还没消散,脑中不断回放方才那女人搂着慕容子云,嘴里喃喃念着:“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我第一个这么深的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一点都不好,因为喜欢你,注定会心痛,会受伤,可是,我还是像个傻瓜,义无反顾。”
    哼,既然那么喜欢慕容子云,那他又算什么?原来,纵身情场多年的他也会有栽跟头的时候,丫头,本王绝不允许你心中藏有其他人。
    “说,你再也不敢了,本王便救你起来。”他狐狸般的眼睛一转,好整以暇地盯着女人在水里扑腾。
    “噗噗……呜呜……不说,就不说,你杀了我也不说。”某女被呛得泪花直冒,依旧嘴硬地反驳。死男人,这算什么?不是不在乎吗?不是不爱吗?作甚还要在意她的举动,她以为他今夜不可能回来了,可是,他明显在那里等了很久,她也知道,他和鬼魅出去寻她了,寻遍了整个帝都。
    可是,有些事情,错了终究是错了,她还没卑贱到就这样继续若无其事地回到他身边。
    心中掠过莫大的悲伤,她负气地把脑袋直接钻入水中……“纤儿!”慕容裕轩大喝,黑眸竟是惊慌,他一个利落地弹跳,钻入水中,飞快地朝女子游去。
    把女人安置于浅水的石阶上,他这才松口气。
    “宁愿死?也不肯承认错误?还是宁愿死?也要回到他身边?”他粗鲁地捧起她精致的小脸:“不惜洗去脸上的晦暗污垢,是为了他吧?你嫁给本王也是被迫的,是不是?今日大婚不成,正如你意,对不对?”他一字一句,咄咄逼问。
    “是!本姑娘忍你很久了!不过是因为畏惧你的权威,逼不得已下嫁,慕容裕轩,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你可是听清楚了。”她咬牙,迎上男人如火的眸光,宣泄似地说着。慕容裕轩,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错了吗?到底是谁错在先?
    “闭嘴。”慕容裕轩心中燃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再也不愿听那心惊的真相,薄唇猛地凑上女子不安分的唇瓣。
    “唔……”要说的话被男人尽数吞入口中。
    男人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强行挤入女人的檀口,狠狠地汲取她嘴里的甘甜蜜液。
    男人的吻带着一丝急切,一丝霸道,还有一丝惩罚,舌与舌缱绻纠缠,肆意起舞。
    “唔……放开我。”白纤纤被男人娴熟的吻弄得意乱情迷,她心下一狠,牙齿用力,死死咬住男人薄削性感的唇。
    “啊!”男人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是松开了女人:“死丫头,你也下得了口?”他黑沉着俊颜,急败坏地抹掉嘴角残留的血迹。
    “哼,说了我属狗的,偏咬你这种色情狂。”白纤纤舔舔唇角的血渍,顿觉大快人心。
    那香软滑腻的小舌无意识地舔弄着色泽莹润的唇瓣,落入男人眼中却是致命的诱惑。


【078】 羞辱的欢爱

    慕容裕轩勾唇,邪肆一笑:“纤儿喜欢重口味的?本王今晚完全可以满足你。”他说着,如狼般危险的黑眸深深绞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女人靠近。
    “你你你……你做什么?我告诉你啊,不许乱来,我喊人了啊。”白纤纤一步步退到浴池边上,明显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洞房花烛夜,你认为本王还会做其他的?”他几步上前,强壮的臂弯死死钳住女人的身子。
    “慕……慕容裕轩,我不想,今晚不想要,你要是硬来,就是强奸。”
    “丫头,你会想要的!”慕容裕轩轻轻摇头,修长白皙的手指附上女子嗫嚅的唇瓣,轻轻摩挲着:“不许说不,听话。”
    说话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已经潜入水里,很快游走在她私密之地,隔着衣衫,邪肆地揉捏着,倏然他猛地用力,长指便刺入女子的蜜穴。
    “啊。你。”白纤纤被毫无预警地贯穿弄得倒抽冷气。
    “纤儿,你是想要的!”慕容裕轩眼中笑意越发浓郁:“看来,本王在床上的功夫定比他强,看看你的反应便知道了。”
    “你无耻!不许侮辱我的人格。”白纤纤抬手,想甩男人一个耳光,却不知何物腾空而出一下子缠住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这厮?有第三只手?白纤纤吓得心间拔凉,举目望去,男人漆黑的眼眸已然转为幽绿色……此刻的她,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
    “撕拉”几声,她单薄的衣衫在男人大掌中化为碎布,胸前顿觉一股凉意侵袭。
    “呜呜呜……放开我……你不喜欢我,凭什么碰我。”白纤纤眼中泪花打转,委屈地呜咽着。
    “有一种说法叫做只欢不爱,纤儿,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他眸中有怒火燃烧,却笑得那般无害,不做多说,望着那玫红肚兜包裹的美丽风景,低头便含入口中。
    “嗯……啊,混蛋,王八蛋,臭鸡蛋,放开我。唔……”痛与欢交织,白纤纤大声怒骂着,她厌恶这样的自己,男人稍微的撩拨,她便瘫软如春水,渐渐沉沦。
    只欢不爱!呵呵,很贴切。
    不知何时,那肚兜也被无情地褪去,此刻那旖旎的高耸大咧咧引入男人的眼帘。
    因为方才的挑逗,那如雪的浑圆上头,小红果果越发肿胀,轻轻颤抖着,似乎在做着更深的邀请。
    “纤儿,你好美!”慕容裕轩眸色越发晦暗,忍不住喟叹,大手更是邪恶地伸出,用两根指头略微夹住那红果果,然后邪肆地扭动,不断变换形状……
    “死男人,要做就快点,磨磨蹭蹭的作甚!”白纤纤羞得无地自容,心中火气腾烧,如此折磨她,不如一刀杀了她来的痛快。
    “纤儿急什么?”男人似乎没听到女人的抱怨,邪魅的脸容竟是玩味,他尾巴在水里紧紧缠住女人的身子,不允许她动弹分毫,一手亵玩着她胸前的果实,另一只手顺着小腹,一路向下,来到她的腿间,修长略带薄茧的长指在女人幽谷处暧昧地画着圈圈,不时重重一拧,引得女人连连娇喘。
    “啊……嗯……”
    “纤儿叫的真是动听,本王爱极了。”某男满意地勾唇,邪肆的目光打在浑身赤裸的女身上,惊觉女人已经脱得光光,而自己根本空不出手来解开衣服,释放那压抑已久的灼热。
    眼眸一转,他尾巴松开了女人。
    “纤儿,解开它。本王便满足你!”他手中的动作未停,跟女人谈起了条件。
    “死也不!”某女强忍着体内的欲火嘴硬道。
    “不乖!”他也不恼,直接浅浅刺入一根手指,却停在一半的地方。
    “啊!”好毫无意识地被刺入,白纤纤疼的眼冒金星。
    “解不解?嗯?”男人又邪恶地刺入另一指,却也是不深入。
    “唔唔……慕容裕轩……我恨你。”白纤纤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眼中竟是绝望,慕容裕轩,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纤儿?”慕容裕轩怔然,碧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疼惜,他抬手轻轻抹掉女子脸上滑落的泪渍:“纤儿,不哭,是本王不好。”
    “呜呜呜……你知道错就好了,还不放开我。”女人却是哭的越发汹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落个不停。
    “为了补偿你,本王今晚尽量让你得到满足,纤儿,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怎这般幼稚?”慕容裕轩绝艳地笑着,大手一挥,他身上的衣衫便奇异地消失不见,古铜色的健康肌理赫然引入眼帘,而男人坚硬如铁的某处没有衣衫的阻隔,越发肆无忌惮地抵在女子的幽谷。
    “你?”白纤纤被男人眼中跳跃的情欲火苗吓坏了,说出的话便如蚊轻。
    “我要你!”他霸道地宣誓着,不等女人错愕的目光,急不可耐地含住了女人水嫩的樱唇,肆意地吮吻,一寸一寸,带着一丝膜拜,一丝狂傲,一丝贪婪。
    男人手中的动作也没停歇,大掌所到之处,竟是一片旖旎的绯红,如雪的肌肤在水中映衬地越发完美无瑕。
    “纤儿,准备好了吗?我进来了,乖,张开。”男人舔舐着女人纤纤滑腻的脖子,呢喃着。
    “唔……不要。”
    陷入情欲中的男人,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他略显粗暴地用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峭立的昂扬强势地刺入她的腿心,开始大力冲刺……一下一下,撞入女人的灵魂深处。
    他是属于她的,今晚要在她肌肤上狠狠烙下印记。
    “啊……嗯……啊。”白纤纤被那可怕的力道撞得尖叫连连,这厮,是要榨干她的骨髓吗?平日里,他们也有过数次欢爱,可是那时的慕容裕轩温情如水,连着吻她都是那般轻柔,进入她时,更是做足前戏,生怕弄疼她似的。
    但这厮今夜是受了什么打击?这么凶猛,如野兽般,几欲撞碎她的身子……
    是受了那个女人的气?还是气自己的那些话?白纤纤早已分不清了,只得放任自己沉沦在欢爱的欲河……“纤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慕容裕轩低喃着,谁也不知他心中的那抹不安和恐慌,他们有一个孩子,有一段过去,这是他慕容裕轩都不曾有的!他急切的想要证明她是他的,用这种疯狂又可笑的方式掠夺,他深知,女人心底已经埋下了恨的种子。
    “纤儿,说,你是我的!”他目光如火,跳动着情欲的色彩,掰正女子泪渍浅浅的小脸逼迫道。
    “……”女子眼中满是绝望,低低一笑:“我不是任何人的!你也不配!”
    “纤儿!”慕容裕轩成功被挑起怒火,他大呵一声,粗怒地翻过女人的身体,坚硬的灼热从后面猛地贯入女人的,狠狠的,快速地,发泄似的……
    一夜疯狂,白纤纤也不知被男人要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因为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那个温情如水的慕容裕轩恍惚又回来了,他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把她安置道柔软的大床上,又急匆匆找来软布悉心给她擦拭下身的白渍,冰凉的指腹蘸起药膏,轻轻涂抹在她伤患处……
    “慕容裕轩,慕容裕轩,我不喜欢你了,不会再贪念你那虚无缥缈地柔情了。”她意识模糊中,嘴里笃定地说着负气话。
    “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慕容裕轩叹息着坐到床边,大手一寸寸摩挲着女子清丽的脸颊。有些事情,他总算是明白了。她一直隐瞒,宁愿被天下人唾弃也不肯说出的那个男人,竟是慕容子云!难怪?普天之下还有谁有那个能耐?那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值得吗?纤儿!或许你来到本王身边也是别有目的吧?可是,本王舍不得杀你了!本王定是疯了!
    **
    翌日,夏虫唧唧,已是傍晚时分。
    白纤纤迷茫地睁开眼睛,顿觉浑身酸痛不已,而下身更是如撕裂般难受。
    “慕容裕轩,你个死男人,本姑娘诅咒你夜夜不举!”她骂骂咧咧地起身,惊觉自己竟然未着片缕,白皙的肌肤上青紫色的印记触目惊心……
    偏头望去,木衣架上空空如也,而此刻的肚子不争气地“呼隆隆”叫着,饿的前胸贴后背。
    “晚秋……晚秋……”某女声线如蚊,低低唤着。谁来救救她,完了,那门怎么是虚掩着的,要是有好事之人闯进来,她老脸往哪里搁啊?
    果不其然,一抹白色身影徐徐走了进来。
    “你是?”白纤纤望着那绝美的面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倾舞姑娘?”
    “哼!”女子冷笑轻斥:“放浪形骸,你便是用这低贱的手段勾引了阿离?”她外表看似柔弱,美目却乍现寒芒。
    “说话请注意点!”白纤纤心中不由得窝火,她尊称人家为一声倾舞姑娘,可人家直接劈头盖脸地羞辱你,呵,慕容裕轩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
    “如果我现在让你永远说不了话,看你还能如此嚣张!”云倾舞唇角勾出阴毒的笑容,她广袖中的手渐渐抬起,纤纤十指赫然冒出尖锐的爪子,黑亮中透着森寒的光芒。
    “你……你做什么?青天白日,你敢乱来?”白纤纤吓得心中发毛,天,这女人是人是鬼?她走了七年,不会根本是死了七年吧?
    “杀了你,阿离心中便只有我一个了!哈哈”云倾舞一步步朝着床榻走近,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寒气。
    “呃!”白纤纤被女人卡住咽喉,飞鱼剑不在身边,此刻的她陷入那可怕的窒息却又无能为力……
    呼吸,一点一点被夺取,意识,一点一点地模糊……
    那白衣女人,绝美的脸容越发狰狞。
    命悬一线!此刻门猛地被推开,慕容裕轩高大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纤儿,出了什么事?”他见女人用双手拼命地掐自己,不由得大惊失色。
    “咳咳咳咳……”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云倾舞瞬间消失不见,屋内安静地仿佛那女人根本没来过!
    白纤纤满目错愕,方才,是梦境吗?她不禁心中好笑,竟然幻想出那么狗血的剧情。
    “纤儿,你没事吧?”慕容裕轩匆忙抱起女子,仔细检查她的伤口。什么也没有!那她方才痛苦的神情又是何故?
    “喂,把衣服还给我!”白纤纤推开男人,沉下脸。
    “本王今日亲自服侍你穿衣!”慕容裕轩见女人脸容燃起不自然的红晕,他心情大好地勾唇笑笑,从衣柜里倒腾一番,拣出几件华美裙衫来。
    “色情狂,你走开,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假好心。”白纤纤攥紧被子,缩到墙角。
    “不愿意穿也可以!乖,本王先喂你吃饭。”他似乎要继续跟女人耗下去,丢开衣服,又传晚秋送来一桌子菜肴。
    “王爷,夫人请慢用!”晚秋含笑地忘了眼白纤纤,恭敬地退下去。
    “咕噜咕噜。”望着那色泽莹润的美食,白纤纤肚子不争气地抗议着。
    衣服被扔在在楠木椅上,白纤纤索性把被子裹着身上,赤着脚翻身下床,如同一个包裹笨重的粽子,一步步走近楠木椅,近了,近了,她心中一喜,得意忘形。
    “啊!”陡然胸前一亮,被褥滑落在脚踝,此刻的她光溜溜呈现在男人如火的目光中。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慕容裕轩强压心中的那抹欲火,捡起地上的被子把女人从新裹好,然后抱起放回床上,接着又拿起椅子上的衣物,不容女人半分抗拒,目不斜视地为女人穿戴……
    动作很娴熟啊,一看就知道给很多女人穿过衣服!白纤纤心中鄙夷着。
    室内陷入沉寂,只闻得见彼此浅淡的呼吸。
    认真的为女人穿好衣物,慕容裕轩又从桌边拿来一碗白米饭:“本王喂你!!昨夜你可是累坏了。”
    “……”白纤纤被男人可疑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先吃饱再想其他的。
    两人皆是沉默,白纤纤机械地咽下男人亲自喂的饭菜,食不知味。“慕容裕轩,把小辰还给我,我们这就离开!其实,昨日的事情你也不用自责,是我根本配不上你!”白纤纤很平静地说着,手轻轻绞着身下的薄被。
    “砰!”慕容裕轩瞬间沉下脸,把碗摔在案桌上:“做了本王的女人,岂有离开的道理?白纤纤,你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不喜欢,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你的女人也回来了,相信她可以治愈好你的顽疾!慕容裕轩,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有生育的能力了,你留下我也是徒劳!”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说出那个掩藏在心中多年的伤。
    “难道本王只是要你做生育的工具?白纤纤,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怎的?本王的心意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你的心意?”白纤纤迷茫地睁大眼睛,末了来一句:“抱歉,我脑子愚钝,暂时没看出来。”
    “你!”慕容裕轩心中那个憋屈啊,那个恨啊,无处发泄,只得把袍袖中的手捏的嘎吱作响。
    “你……不许打人啊!”白纤纤顿觉毛骨悚然,此刻那厮眼中的怒意可以将她凌迟了。
    “这个送你!”男人叹息一声,摊开手掌,一制作精良的镯子赫然映入眼帘。
    镯子很美,一指宽,整个镯身成绮丽的紫色,透过肉眼清晰可以瞥见里头水波微漾,颇有灵气,更像是仙物。
    “好漂亮!”白纤纤失神地望着那镯子,赞不绝口。
    “……喜欢就戴上。”慕容裕轩薄唇勾起满意的弧度,不等女人同意,便固执地拉起她的手腕,迅速地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