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和人情 忆往忆昔
你度过的日子中,哪一刻最温暖,哪一刻让你想一直延续直到永远?
大雨磅礴,小小的司徒璃双缩在南苑的亭廊角落里。漂亮的眼睛在看向南苑正中,冒着雨站立着的哥哥司徒璃宁。他们都是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所以感情很好。
可哥哥一直由娩贵妃抚养,娩贵妃脾气不好,在父皇面前总是温柔似水,在其余人面前都是凶神恶煞的。哥哥总是被当做出气筒,相比之下他的境遇实在是好太多,毕竟他的生母死前的最后要求就是不让别人抚养自己。
今天哥哥在这样的大雨中淋着雨,他不能去求情,这样只能引得娩贵妃更生气罢了,他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不是出气筒就是被利用的工具,还有就是废弃的棋子。
司徒璃双不想回去,只想和哥哥一起受苦。
这是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抬头一看是竟然是一位仙子。“怎么在这里缩着?会受凉的。”语气是柔柔的,温暖的手将他拉起。
“您是?”是仙子吗?来救他离开这个可怕的地狱。
“我叫月尚纤。”女子的笑容像是一阵暖风。可司徒璃双眼中透出了淡淡的失望,月尚纤,他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月国的公主,仙妃,唯一一个把父王赶走却还备受宠爱的女人。
月尚纤看到了他的失望,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猛然看向南苑中,惊讶的捂住了嘴,“那个孩子!”
司徒璃双顾不了许多了,猛然跪下,“仙妃娘娘,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哥哥本来就受了伤,在这样罚下去会没命的。”他下意识的感觉,这位娘娘和别人不同。
抬头却看见月尚纤早已走到了哥哥面前,为哥哥撑起了伞。司徒璃宁感觉到雨忽然停下,抬头却看见一个美丽的仙子为自己撑伞,像梦一般。
仙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下。“发烧了,快不要站在这里了。”
司徒璃宁苦笑,这不是仙子,应该是有身份的娘娘吧。“您还是不要管了,会连累您的。”月尚纤看着他,顿了一下“我不怕什么人,你还是跟我走吧!”说着用手拉住了他,又向亭廊的司徒璃双招了招手,“我们一起走。”
司徒璃双立刻不顾大雨飞奔过去,三个人共撑着一把伞,那冷冷的雨里像是变成了暖的,司徒璃双在她身上嗅出了母亲的感觉。
当娩贵妃找上门来,月尚纤手中还握着粘着水渍的伞,回头看着那两个倔强的孩子,一阵心疼,她在这后宫里早就是众矢之的,也不怕再得罪人了。
没有皇上的准许,任何嫔妃不得进入坤月宫,这是圣旨,无人敢违抗,所以让他们在这里躲着吧。
司徒璃宁开始发烧,月尚纤开始不停的忙碌为他去热。司徒璃双就缩在软榻上,身上还有月尚纤为他盖着的锦被。他忽然想,就这样好了,永远呆在这里。
盼望着永远的温暖,永远的关心。“仙妃娘娘可以做我的母妃吗?”
月尚纤忙碌中的背影猛然一顿,这一顿让司徒璃双很难过,他知道谁也不能照顾他,因为母亲的遗愿,虽然本意是好的。
没想到,月尚纤回过头,眼睛带笑,“母妃就算了,你这么可爱,做娘亲倒是可以。”
司徒璃双听完,感觉高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是他这么长大第一次感受到幸福的眼泪。从未有人这样为保护他,如此不顾自己,不惜招惹麻烦。可忽然脑中浮现一个带着鲜血的玉佩。蓦然一惊,那是什么?谁的血?
可转瞬有想不起自己刚才想到了什么,继续窝在温暖的软榻上,沉入梦乡之中。
赫连若风站在凌日峰的峰顶,天气阴郁,“看来是要下雨了。”今日是他的生辰,天气总不是很好,就像当年自己的母亲难产而死,这日根本无人庆祝,因为既是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
还是回去吧,可是看见一双灵动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他。“小杀,怎么不好好去练功。跑到这里来了?”
“师兄,你不是也在偷懒,半斤八两而已。”慕容纱月痞子一般的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唉,还是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天天这样成何体统!以后怎么嫁出去!”赫连若风又开始升起了身为奶爸的责任感。
“没关系,没关系,星野说了,如果嫁不出去就为我选拔天下美男,豢养在公主府里,夫君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反正我是兰杀国唯一的公主。”
赫连若风听后一怒,“你们这些小脑袋里天天装的是什么。在哪里学的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又是山下葛二叔给你们胡说,走走走,跟我找他去!”说着就要拉着慕容纱月去跟人家理论。就像是自己家孩子被教坏要找上门去的家长。
“不要生气嘛。”慕容纱月赶紧拉住赫连若风,“开个小玩笑而已。”讨好一笑。
“玩笑?这些玩笑又是从何听来?不要狡辩了!天天不学好的,不学无术,不知长进,今天上峰顶来玩还被我刚好抓住了。”
“我没有!”慕容纱月这回真是被冤枉了。
“那你上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送礼的!”忽然落星野从草丛里像兔子一样窜了出来。笑容灿烂,金色的短发在周围绿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落星野!又把头发剪短了!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怎么又这样!”赫连若风快被气死了,这两个小鬼根本就不受管教!
“师兄,不剪头发很热啊,而且金黄色的长发会被山下的小孩子抓住不放的,很疼。”落星野挠了挠头,他也是无奈,谁叫金色头发的人那么少,就因为他母亲和奶奶都是什么西域一族更远地方的人,金发碧眼的。山下的小孩子都想要金色的头发做纪念,他就把头发剪短全都送给孩子们了。对于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他可是完全不在意的。
【第三十三章】当己本是作画者 未想却是画中人
赫连若风辩无可辩,但心里还是不认同的。落星野见他不悦,连忙岔开话题。
“本来是想给个惊喜,没想到有个笨蛋还被抓住了把柄。”
“你说谁是笨蛋?”
“咦?要我告诉你吗?”落星野的笑容依然灿烂。
“想打架吗?落,小,野。”慕容纱月眼里已经有火了。
“几天不切磋,你真以为自己厉害了!”
“来!”说完两人就立刻动起手来,一刹那电光火石,你一拳我一脚,都是没有花样实打实的自由搏击。
赫连若风早都见怪不怪了,这两个怪物的争斗从来都是无关情谊,撇开感情,不分男女,本着打到对方为最终目的的决斗,赫连若风看着看着见两个人都快挂彩了才懒洋洋的出来调停。
“你们到底来干什么?展示学习成果?”
“啊!”慕容纱月被那话一分神,被落星野击中了腿部,他们从来互相出手都很重,慕容纱月的腿伤,料是她恢复的比普通人快,也肯定就要躺上几天了。
胜负已分,立刻停手,两人都不是输不起的人,一人胜利另一人改日肯定还要再挑战。由此这种不断争斗掐架的日子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最好的发泄方式。
战争告一段落,最重要的事情显然忘记去做了。
落星野立刻一手扶着慕容纱月,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簪子,细细看去,不得不说,材料是好材料,不过就是手工烂了些。
一向阳光无畏的落星野却有些羞涩。“师兄,今天是你的生辰。这簪子我做整整七日,知道不好,不过看在一片心意的份上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赫连若风看了看他窘迫的脸,有些好笑,接过那木簪,心中有些触动,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而且是在生辰这天。
被搀扶着的慕容纱月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我的是萧,知道师兄很擅长,所以准备了一个月,那,你也知道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是生了一双男人的手,做这个有多难,这些细致活打死我也不再做了。”
这的确是实话,慕容纱月的手工还不如他呢。
赫连若风也接过那支还看的过去的萧,却也是感动万分。他们的的确确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感情酝酿之际,也正在考虑自己的表现是抱头痛哭好,还是感激涕零好呢。
呼隆,煞风景的雷声呼啸而来。“下雨了!快走!”落星野一把背起慕容纱月,赫连若风未雨绸缪带上了一把雨伞,连忙为他们打上。
山路泥泞,大雨磅礴,可慕容纱月却在落星野温暖的背上睡着了。一身白衣的赫连若风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手中握着的一把雨伞全部是为落星野和慕容纱月而打。
磅礴大雨转为微微细雨,一个绝美的少女闭着眼睛在英俊少年的背上睡的香甜,那少年背着他丝毫不费力气,短短的金发在雨中依旧那么闪耀,俊美的面容倒像是森林中的精灵王子。而身后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白衣飘扬,发丝飘散,出尘脱俗,感觉不食人间烟火,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湿漉,一直认认真真的为前方的两人打着伞,生怕淋湿他们半分。
这一切就像是美好的让人不敢触摸的画,如果他们三人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远离那些血腥与责任,就这样快快乐乐,吵吵闹闹的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这路的尽头,看不到,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那心的主人永远也不想到尽头,想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慕容纱月正在和落星野抢饭,餐桌上一片狼藉,也不是他们太没出息,只是赫连若风做的饭,实在是,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于是他们决定自己将昨日慕容纱月做的剩饭,靠拼命争抢的方式解决。
怎么说呢,赫连若风这么完美的一个奶爸,可做个饭偏要讲究什么营养均衡,又是不能放太多盐,又是不能吃太多辣的,连油水都没几滴,还要加这一味中药,那一味中药,感觉他们其实是试验品,这些膳食一闻就是一股中药味,这些把他们都快折磨死了。
“那个是谁说的来着,我愿意吃我喜欢的东西,过我短命的人生。”慕容纱月感叹。
“是啊,吃药膳好痛苦,一辈子吃那个,又加这个不行,加那个不行的,我也不愿意这样活,天天这样吃,生命就没意义了。”落星野一旁赞同。
可他们两个吃货也只敢在赫连若风的背后说说,真真正正赫连若风来了,两个马屁精又要吹嘘一翻。
因为,奶爸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就在两人解决战斗,准备逃离现场的时候,慕容纱月忽然面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落星野看她面色不对急忙问道。
“星,星野。”慕容纱月怔怔的盯着椅子。
“到底怎么了?”落星野格外焦急,因为他知道小杀一般不会这么惊慌失措。
“我,流血了,而且肚子好痛。”慕容纱月感觉就想被开膛破肚一般疼得要死。
膳食不会有毒,自己没事,小杀这样不会是绝症吧?落星野心中一跳,急忙扶住连站立都不稳的慕容纱月。
“伤,伤口在哪里?”落星野没有了往常阳光般的笑容,而是满脸阴郁,扶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慕容纱月疼得死去活来,“不是在肚子上,似乎不是外伤而是严重的内伤,血从别的地方…”
落星野会意的点点头,他懂小杀的意思,是从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地方。可这事情就更恐怖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听说过这样的病。任由这血液流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小杀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番外】
东北部,彦国东街市是全天下最有名的地方,烟香坊,因为这里有一位艳绝天下的美男子嫣草。
嫣草,嫣草,犹如烟草。让男子痴迷,让女子疯狂。
嫣草有多美,看过他的人也形容不出来,那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姿色。
可烟香坊的老板翠烟这几日却很头疼,她得到确切的消息,自己的聚宝盆嫣草,其实是嫣家家主的私生子!
嫣家家主嫣明刚查明真相得到消息已经赶来,敢得罪嫣家,就算她身后有着大势力也不能对抗。嫣家可是掌握着天下南方的经济主脉,跟手握北方经济主脉的明月山庄并驾齐驱的商界皇帝。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商人过不去,跟钱过不去。
这嫣草,他从来都不反抗命令他的任何事情,还算是听话,但唯独不愿意改名字,那时她只想着这孩子的母亲都能带着孩子躲避仇家死在自己面前,又有谁会来寻,就随了他的意思,怎么也没想到跟远在千里的嫣家扯上联系,还怎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被他们找到了。
嫣家远在南方,距离彦国遥远,况且还是个私生子,找寻起来当然大海捞针,没想到嫣家的势力终于捞回这根针了。暗线已经打探到这个确切的消息飞鸽传书回来,看来嫣草就不能留了。否则嫣家找上门来,自己必死无疑!
于是,震惊天下的拍卖就这样开始了。
这烟香坊竟然要在一日之内拍卖天下第一美人,嫣草!
到场的人数算得上是空前绝后,整个都城都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都是赶来看这一盛会。当日通告,当日竞价,甚至有些大家族都来不及赶来。
那竞争当然相当激烈。可嫣草在帘子后面冷冷的看着竞价,无言无语,似是一个提线木偶。
竞价直到十万两,才开始进入了几个人的角逐。拍价的人算是有男有女,不乏位高权重,极富名望之人人。
拍卖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一个被轮椅推进来的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进来,她眼眸清凉,面容姣好,清新亮丽的笑容像是一个误入凡间的活泼仙子。那微笑的面容让人无法察觉她的腿疾,连推着她的男子也是万分出众。他们举止投足都贵气逼人,面容上的出尘决不像是会进入这里的人。
她,便是慕容明雪。
“老板。”慕容明雪声音优柔,却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到清清楚楚。
“我不想竞拍,你估个价,我就出钱。”
“哟,这位小姐,这价我也不敢乱估,刚刚都已经竞争到了三十万两呢。怎么,要我出价,少说嫣草也值五十万两,黄金。”那翠烟笑的甚是狂妄,这样的标价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她本就是来一个下马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要不好好竞价,要不然赶紧滚开。语气也对这慕容明雪也是说不出的不屑。
慕容明雪哀叹一声,却依然笑颜如花。站在一旁的宁溪不住开口,“看来小姐今年的压岁钱是要去大半了。”
此言一出竟是惊坏了一群人,如此多的钱财丝毫不放在眼里,未出阁的小姐卖男人更是闻所未闻。翠烟也觉后悔,看来这主家是难以想象的富有,早知把这价钱提高一点,也对得起这烟香坊的名号。
“他,我们明月山庄要了。”
明月山庄!明月山庄!就像是炸雷一样,北方商界,彦国武林的至尊!众人没能力竞价,也没胆子竞价了。翠烟吓得早已经是屁滚尿流,这明月山庄有个极其有名的残腿少主,她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了呢,连钱都收的颤颤巍巍,赶紧要嫣草收拾好东西。
最终,嫣草被一个半路上杀出来的慕容明雪买走了,一群贵妇,郡主,喜好男子的高官不由忿忿。甚至悄悄说些言语难听的话,慕容明雪一个腿残之人,要嫣草干什么,好好一人间国色竟然被个残废买了去。
慕容明雪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依旧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的笑着。
倒是推着轮椅的宁溪,冷冷的眼神里藏着杀意,吓的窃窃私语之人都住了声,也不敢反抗这样的恐吓,因为明月山庄,没人敢招惹。
他们竞完价,就上了门外的马车。
嫣草轻轻撩起珠帘,跟随在后面。
他依旧是那么美,面若桃花,朱唇皓齿,眉如墨画,其实言语和形容都是苍白无力的,总归就是美的惊人。
一路上的人看的都是双眼痴迷,有哀叹,有心痛,更多的是眷恋,甚至有很多人人要冲上去,但被烟香坊的人拦了下来。
连门外赶车的车夫,连随行的宁溪公子都看的痴了。
嫣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带任何细软,上了马车,还保持着一副清冷的样子。唯独慕容明雪,依旧笑容甜美,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甚至上了马车未曾看他一眼,他也只是抱着琴,淡淡的坐在马车一角。
许久,慕容明雪才看着他,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神色,不是痴迷,不是狂热,嫣草对那些官宦小姐着实是怕了厌了,警惕的看着慕容明雪。
“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琴?”甜美的笑容拼命的隐藏着她声音忽然的沙哑,却又是说不出的好听,嫣草鬼使神差的将琴递了过去。
“果然,果然是若离。”慕容明雪转过头的眼睛红红的,倒是让嫣草不明白,难道她是为这琴才为自己赎身的?
慕容明雪将琴还了回来,便是一路无话。
“快到山庄了,以后,那里便是你的家了。”似是回复了情绪,又是笑容满面,单纯的想让人守护。
嫣草怔怔的看着这个无法理解的女子,她是世上除了瞎子第一个没有在意自己容貌的人。
“家?”什么是家。
“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眉眼中带着笑意,孩子像是承诺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一样可爱。
“为何选我?”
“若即若离,我随我心啊。”嫣草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我要做什么呢?”每个人对他都是有目的的,他并不相信真的有人为了同情他花这么大的价钱。
慕容明雪歪着可爱的脑袋,“你当然对我有用啊,让我想想。”
“啊!对了!”面带调皮的笑意
“与我抢一个国来玩玩,敢否?”慕容明雪笑着说道,单纯的笑容里藏着狂妄,盯着远方。像是一个要征服天下的王,说着类似于疯子的话。
嫣草一愣,出乎意料的目的,“好啊。”这也许是嫣草从母亲死去后第一次真正的笑,为了一个让他活的像一个真正男人的主子,而且,是他的,主子。
【第三十四章】 绝症难医 巧破杀机
想到小杀流血流到身体干枯的场景,浑身一颤,手法凌厉点了几下慕容纱月的几个穴道,慕容纱月也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地方他不好去点,自己就自行封住来止血。
可刚封住穴道,却是疼得更厉害了。“小杀,一定要坚持住。我先扶你会屋子,然后去找师兄,他主攻的是医,再难的病症他都有办法。”
慕容纱月面色苍白的点点头,不知为何止住血液流出之后疼得竟然更厉害了。
落星野见原本生龙活虎的她变成这样心里已经疼得不行了。将她扶到床上,飞身去找赫连若风,动作慌慌张张的将屋内东西打翻了不少。慕容纱月却已经疼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下一秒,落星野和赫连若风都跟风一般的冲了进来。慕容纱月疼得在床上打滚,赫连若风一惊,赶忙去把脉,眉头紧锁,焦急万分。
这也不怪赫连若风,他学的医术是以解毒,毒药的相生相克为专攻,可从学习疑难杂症身体器官开始的时间并不久,而且他的医术均先学习男子体格为范本,慕容纱月的脉象他看不透。
“师兄,小杀,她,还有救吗?”
赫连若风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我也不清楚,看脉象,像是一个器官衰老脱落,不知道是不是病症才开始,后面会不会恶化。”赫连若风愁眉紧锁,落星野心中一颤。
“光堵住血液流通是不行的,星野,你准备多一些的棉布。”
“嗯。”落星野听完定了定心神立刻去办。
赫连若风决定先为慕容纱月准备一些补血的药,先补助血气,然后自己再好好翻寻一下医书。
治疗的方法也算是歪打正着,而落星野也兢兢业业的为慕容纱月准备棉布。这山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离山下的村子也很远,他们只能靠自己。
他们两个大男人却是害怕了,不知到是什么病症,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小杀还那么小,刚刚从兰杀国赢得了一些赞誉,现在回到山上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第二日,赫连若风是红着眼睛冲了进来的,而落星野已经准备了一夜的棉布了。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怎么样?小杀有救了吗?”落星野一边拿着整理好的棉布,一边焦急的问着。
赫连若风的脸变成了少有的通红,“星,星野,把棉布放下。”
“嗯?为什么?好不容易整理好这一堆的。”落星野无辜的睁大他闪亮的眼睛。
“先,先放下再说。”赫连若风的脸更红了。
“好吧。”落星野的坦荡让赫连若风不知如何开口了。“其实小杀得的并不是病。”落星野疑惑不解,不是病怎么还会疼,还会流血。慕容纱月也刚刚睡醒,感觉好多了,便侧耳听起来。
赫连若风开始给两人讲述知识。“这是女子必经的阶段,这叫做葵水。正常现象。”
“为什么呢?”两个星星眼,展示两人的求知欲。可赫连若风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解释,原本的神仙公子现在的样子像是刚出锅的大红虾。
“唉。”随手向他们一撇,这是他好不容易从角落的翻出来的基础中的基础。看着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书,逐字逐句的细细推敲,一边看还一遍讨论,一阵无语。
不知道是他的面皮太薄还是这两人神经太粗。
他们看完后,落星野无比同情的拍了拍慕容纱月的肩膀说,“原来男人和女人很真的不一样啊,你真可怜,我以后会适当让着你的!”
“去死!我才不要你让!”慕容纱月一瞬间也像是恢复了气力,向落星野拍去一掌。
心中的大石落地了,对于这些也没有什么害羞,只要能活着就很好嘛。
“我还是很累,需要睡一会儿,再准备一些棉布哦。”慕容纱月倒头就睡,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大男人准备棉布。
他们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原本平等的三个人立马就出现了不平等。
最终,都累了。落星野如释重负的倚在床边睡着了,而赫连若风折腾了许久,躺在了软塌上。
这时慕容纱月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都睡着了,觉得很温暖。她的周围没有女子,没人教她。母亲,母亲把她送到这里,从来也没有说过关于一个女子有什么样的特殊,不懂的她一直在笑,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谢他们的陪伴,她知道,他们都是不好意思的,就像落星野表现的那么自然,可她还是注意到他一害羞就会红的耳朵。就这样,他们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像亲密的亲人一样,互相照顾,互相关心。
依旧是满月,窗外的月色很美,照耀在她身上。
可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既然是满月的月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没有感觉,除非,现在经历的只是虚幻!慕容纱月猛然惊醒!
她被幻术拉入自己的回忆,所以是那么的真实,可事实上,她应该在灵王殿!在破人和那一关!
慕容纱月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猛然全身一激灵,血瞳暗红,睁开了眼睛。
是梦一场。这阵法摆明是要考验“人和”,人下意识的认为这“人和”一关的意思是挑拨感情从而使得进入者互相残杀。这也是常识,可这里反其道而行之!
让人心生提防,互相关注,坚定情谊,然后从回忆下手将闯入者拉入梦境!温暖的回忆却是危险的温床,他们要不然就是被虚幻的温泉困住,不能清醒,在现实中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要不就是在被困深后,暗藏的杀招会将现实中的他们杀死。
在美好的回忆中死去是这“人和”一关的真正目的!
看着昏迷不醒的司徒璃双和赫连若风,唉,要不是自己的罗刹血瞳和对月亮的反映,可能跟他们一样入梦已深了吧。
如此这样只能将他们,全部打醒了!
【第三十五章】 若风决定 璃双明心
慕容纱月手用力去拍赫连若风的头,一手狠劲去打司徒璃双的肚子。
两人收到外界强力的刺激,轰然清醒。刚一睁开眼,看到的是慕容纱月摆出一幅快来赞扬我吧的样子。
两人都是下意识的转开头,不去看一脸得意的慕容纱月,“赫连兄,听说东云国特产是牛肉。”
“啊,哈哈,你知道哦,下回来一定给你带一点土特产。”
“一定一定。”打死他们也绝对不会承认是被最不靠谱的慕容纱月救了。拼命的叉开话题。
“喂喂喂,你们不应该感谢你们的救命恩人吗?”慕容纱月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真是无赖的令人发指啊。
“救人?你?哦,看来算是了。我先去查看这灵王殿里的东西,来这里就是专门销毁这些机密的。”司徒璃双摆出了一个不要跟来的眼神,就窜了。
“救了就救了,乖乖的,我们就是来看看,过一会儿赶紧回去,还要安排魄寒的一些重要事情。”
不愧是很了解慕容纱月的赫连若风,她的注意力成功被叉开了。“你要做什么?从你让魄寒跟着南国王爷来到夕国我就觉得不正常了,毕竟就算魄寒做了什么,你也不会让她避什么风头。”
“我和嫣家打成了协议。”
“嗯?”
“就是让魄寒暂时去保护嫣客卿。可是不是明处保护,而是在夕国安排了一个身份,以身份为掩护去保护嫣客卿。”赫连若风无奈奈何。
慕容纱月听完一阵叹息,“真舍得,那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诶。”
赫连若风淡然一笑,“那有什么办法,嫣家指明要让魄寒去当嫣客卿的护卫。而且事情并不简单,现在有人要对嫣家下手,嫣客卿的保护是重中之重。”
“就算嫣家要求,以你的能力也不用答应,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你哦,东云国的摄政王大人。”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赫连若风看着她的眼睛,“我不可能让魄寒一辈子跟在我身边,直到她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是啊,你是她的主人,她的信条里只有服从,服从,服从。可你这样做,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很难有人真正了解魄寒,也无法揣测她的心思,她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而是她的行为让人永远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除了服从,敬重,保护之外的感情。
慕容纱月想不到魄寒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可她相信赫连若风绝对知道,他可是全天下最了解魄寒的人了。
“嫣客卿以为魄寒做了他的护卫,他便有了很多机会,可他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赫连若风苦笑,“也许其它女子作为护卫可能日久生情,但魄寒是特殊的,让她做自己的护卫,就代表离她是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
慕容纱月听不懂,可也知道赫连若风是有意帮嫣客卿一把。
“月儿!事情都处理好了,该毁掉的也已经毁掉了。该走了。”司徒璃双在远处出口看着他们。
月儿?赫连若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杀竟然准许他叫月儿。非同一般,看来那个人的要求自己并不是不能答应。
司徒璃双一看见他们亲密的说话,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失常。他有时只是以为自己是喜欢,可发现她对自己的影响不仅仅是喜欢。她痛苦自己就痛苦,她受伤自己也觉得疼,当她不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就像是快要疯了的感觉。
当他看见他们亲密说话的时候,忽然顿悟了,原来,他不能放走一个人,不论她叫单如月,还是叫月儿。
慕容纱月不知道,就在赫连若风出现的短短一段时间内,司徒璃双的内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吧。看来你找到出口在哪里了。”
二人刚踏入司徒璃双站着的通道里,都惊讶了一番,黄金,在通道里是遍地的黄金,还有珠宝。闪亮的耀花了人的眼睛,不光有财宝,藏品,还有兵器,丹药,连照明用的都是上好的夜明珠。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宝库吗?”料是镇定的赫连若风也足足呆愣了一会儿。满地黄金的通道?
“是宝库,灵王殿就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宝库上面建成的。真正的出口凶险万分,不过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从这原来宝库的出口出去。”
“宝库的出口竟然没有被封起来。”赫连若风看着这满通道里的奇珍异宝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个地图上也没有标出,这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想必当初陵王也给自己留了一条不为人知的后路。”
“好多哦,这回王府可是发了。”慕容纱月半开玩笑。
“这些东西都归为天子所有,必然要上缴国库了。我现在连一块金子都不敢拿。”司徒璃双打开出口,语气略微严肃。可言语中竟然也藏着半开玩笑的委屈。
“不过你如果喜欢什么,就趁我不注意带走好了,反正又不是入我的口袋。”义正言辞的很欠扁。
慕容纱月和赫连若风才不会当着他的面去拿呢。况且这表面上放着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
“走吧!”三人钻进了那出殿的捷径,虽然路窄小难行,但是算是安全。
【第三十六章】 心中无视则无视
灵王殿并不大,而且机关凶险的就是入口和那个幻阵,其余的也没有什么,而慕容纱月和赫连若风完全就是重归回忆,打了个酱油,什么都没有干。
一出通道,就发现这出口竟然在一个片果树林中,一早没有吃东西的慕容纱月已经是饥肠辘辘,看见硕果累累的各式树木,忍不住使劲的咽口水。
司徒璃双有些察觉,关心起来,“饿了吗?”
慕容纱月还未开口,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就回答了他的话。
“今天一早就出发了,什么都没有吃,你等着。”话刚说完,堂堂无双王爷就运起轻功,在树上摘起了果子。
“喜欢吃苹果还是梨?哦,还有李子。”
“李子,我喜欢吃李子,多摘一些。”慕容纱月在树下又蹦又跳,“啊!那个苹果好红!”
司徒璃双转过身来,踩在树枝上,“哪一个?”
“右边,右边的那个!”司徒璃双轻功极好,站在摇摇晃晃的树枝上也是极其稳当的。
慕容纱月从来没有自己摘过,也忍不住上手去摘。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粗犷的叫喊,“哪里来的小贼!敢偷老子的果子!”
“啊,被发现了。”慕容纱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司徒璃双哑然失笑,“没事,我们有的是银子,过一会儿就买了这些果子就行了。”说着还从树上跳了下来。
摸了摸身上准备拿银子,忽然面色一变。他是王爷那身外俗物当然是由项彦保管,可项彦早就跟魄寒回去了,也就是说,他,没有银子。
慕容纱月看到他的脸色,也猜到了几分,“啊!没带银子,真是靠不住。灵王殿的宝库里有那么多金子,我们怎么就不拿一些,还可以应应急呢。”
“小贼,看爷爷不打断你的腿!”声音由远及近。
“快跑呀!”司徒璃双还没有反映过来处于呆愣状态的时候,就被慕容纱月拉着跑了起来。
什么轻功,什么武功,两人全忘记了,只记得一路狂奔,就这样慕容纱月紧紧拉着司徒璃双的右手,司徒璃双的左手还抱着满怀的果子,狼狈不堪。就这样两个人拉着手,风一般的逃跑了。
“小崽子,哪里跑!”那个粗野大汉,紧紧的跟在后面,一直穷追不舍。
一个是名震天下的罗刹公主慕容纱月,一个是扬名天下的无双王爷司徒璃双,两个人就这样被不知到是哪里来的农夫追赶着,两人拉着手,一路狂奔,没有了一切形象,跑着跑着,两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
那汉子看到自己也是追不上他们,便气喘吁吁的定住了脚步,破口大骂,看那人都跑远了才骂骂咧咧的返了回去。
而那慕容纱月和司徒璃双跑远后,才慢慢停下来,相视一笑,然后两个人边走边吃着刚刚摘的水果,开心不已。
只是他们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一直被无视的直直的站在那里的赫连若风。赫连若风其实在树旁看着他们说话,摘果,纠结,逃跑。
可是就这样一直被无视了下去,连那追逐的汉子都自动忽略了他,从他身边跑过,三个人从他身边都呼啸而过,被完全无视了,他只能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对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要跑那么快嘛,你们怎么不问我,我是有钱的啊。”
连一个掏钱的机会都不给他,而且他们两个那么高的轻功和武功,怎么闹得跟私奔一样了呢。
“无视我,活该跑得满身是汗。”潇洒的对着准备破口大骂的农夫甩了一锭金子,反正掏的也不是他的钱,然后慢悠悠的摘了一个李子,不急不慢的离开了。
身后竟然是那汉子的呼唤,“这位爷!有空常来啊!”
赫连若风听完差一点绊了一跤,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慕容纱月和司徒璃双又走了半天才走到原来的入口,翻身上马时才记得还有赫连若风这个人,“怎么办,赫连兄似乎还没有跟来,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慕容纱月摆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他轻功又好,武功又高,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有,钱。”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跑路?”
“因为我们当时没有反映过来啊。”慕容纱月有些懊恼的啃着苹果。
“那是我的错。”司徒璃双主动承担所有的错误。“那我们就去找他吧,然后一起回府。”
“嗯。”慕容纱月重重的点了点头,下面还有重要的一场大戏要看呢,魄寒对卿卿,师兄对魄寒,终极版的是师兄对卿卿。想着就让人兴奋,啃着苹果的脸上还浮现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再不回去,估计金船公子会死在王府里,那我的责任就大了。”司徒璃双像是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
慕容纱月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觉得好奇怪。这个人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担心,就像自己失踪时候那样。不知为什么就会妥协,就像自己不肯喝药,就算骂他是混蛋他都会说自己是。不知怎么为自己出头,有时还承担本不是自己的错误,现在还可以一眼看出自己心里想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司徒璃双无视她的打量,他早在在灵王殿明确了自己的心,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放手了。
就这样两人都想着事情,不发一言的驾着马,朝赫连若风的方向飞奔而去,也许是两个人都想得太过入神,又无视了路旁的赫连若风,错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狐狸与木头
一波三折,三个人终于回到无双王府。
还好的是,回到府里看见嫣客卿并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他平安的等到他们回来了。可嫣客卿却死死的盯着一进来的赫连若风。
赫连若风知道自己被归为了敌人也无可奈何,“魄寒,你下面的任务就是以夕国青尚书之女的身份去暗中保护嫣家家主嫣客卿。”
魄寒向前一步,“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和心思波动。
赫连若风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无法解释,也必须说出来。“关于书信一事,我今日才与你正式谈论此事,尽管与你无法解释清楚,但我要说的是,嫣公子并不是你推测的那样,这些都是一场误会。”
这样的解释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无法令人信服的,可魄寒就是一个例外。
“了解!”魄寒对赫连若风的话从来都是绝对相信,对他要求的事情是绝对服从。可这就间接导致了嫣客卿射来的杀人般的目光。
“魄寒,你以后都叫青寒这个名字吧。毕竟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赫连若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没有再坐停留就想众人辞别离去了。
魄寒,哦不,现在应该称为青寒了,她不在意主人到底想要说什么,隐藏了什么。服从,执行就是她的最高准则。看着主人,她不需要任何理由来执行命令、
“嫣公子!这是青寒的个人失误,十分抱歉!”青寒寒道歉诚恳,并且深深的鞠了一躬,可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让嫣客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都是这个赫连若风!凭什么寒儿对他的话要言听计从!
赫连若风当然感受到了嫣客卿杀人般的目光了,可是青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也无能为力。转身离开了,他此番前来就是做这样一件事,也许这是为青寒做的最后一件事。
看着他的背影,青寒有所感觉。
“青寒一定不付主人重托,保护好嫣家家主,一定不辱使命!”
一阵沉默,赫连若风走远了,也没有答话。只是嫣客卿看着青寒的样子有点心疼,虽然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于青寒来说漂亮执行任务才是一切。
其实不论是司徒璃双这边,还是青尚书府那边,一切其实都已经打点妥当,就等着青寒真正的成为青尚书青卫之女了。
可最不容易的也许也就这一件事情了。如何将一个铁血护卫装扮,掩护成官家小姐。对于这一件事情实在难度系数太高。
青寒自知事关重大,所以决定拜慕容纱月为师!
听完这个消息后,嫣客卿眼前一黑,哀叹他的寒儿怎么就不找一个正面教材呢。
整个事件最奇怪的要数那见到青寒后十分失态的青尚书,一把年纪了竟然抱着青寒还哭的稀里哗啦,一个老头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抱着站的笔直若松的少女在哭,画面无比的诡异。
青尚书膝下本只有一女,但自小被掳走下落不明,青寒就是顶替那个女子的身份的。
可这件事情其实除了青寒那个没多大感情波动的怪物没什么反映,大家都有几分猜到赫连若风的心意。
为什么偏要让青寒以夕国青尚书之女的身份为掩护,为什么暗中保护嫣客卿偏要按上一个小姐的身份,最有可能的就是赫连若风去暗中查访了她的身世,她本来的身份就是青尚书之女青寒。
但是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去磨合的,不能太心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大家齐心合力将青寒装扮成一个正常,温婉,标准的深闺小姐。
面貌的改造就首当其冲,护卫的衣服脱掉!然后表情改正!最后就是化妆,头饰,衣服,在无双王府里经过画意的一番巧手加工之下,一个冰美人横空出世!
嫣客卿看到变了模样的青寒,眼睛成了崇拜的星星眼。
“不愧是我家寒儿,稍微一打扮就是天姿国色,其实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说着就要扑了上来。众人齐齐闭眼,等待着嫣客卿撕心裂肺的惨叫。
可是,等了许久还没有声音,睁开眼都是吓了一大跳。
那嫣客卿还真把青寒抱住了,而青寒却没有动手,任由他的拥抱!
正在诧异之时,只见青寒依旧面无表情,对着嫣客卿说,“嫣公子,虽然我不太懂有些事情。”
青寒随即顿了一下,撑开嫣客卿的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面色一直不变,看不出喜怒,继续说道:“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嫣客卿妖艳的面容一抖,难道寒儿要开始说教?以自己的观察她应该不会是那么无趣的人吧。
青寒不负众望,直直的真诚的看着嫣客卿,“您这样做,一般女子可能会做出伤害您的反映,所以请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避免这样的行为。因为我是您的护卫,有必要告知可能对您造成伤害的行为,所以希望您能理解我说这番话。”
无双王府里的看客们呆愣了,重点怎么偏移了,从吃豆腐行为转化为人身安全的保护?呆愣了一会儿,随即又热血沸腾的恍然大悟,高!真是高!这分明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这青寒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一般的反映就正中了嫣客卿的下怀,她现在这样做嫣客卿就不能再使出同样的招数了!这青寒果然是高人!妖孽嫣客卿这回可是棋逢对手了!
其实这种推测就冤枉了人家青寒了,人家真的是真心诚意的提醒与保护,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嫣客卿嫣然一笑,“那我以后绝不抱其他女子只抱你可以吗?你是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
那笑容像是狐狸一般充满着奸诈与算计,诱骗这貌似是小白兔的青寒。
“嫣公子,作为一名称职的护卫,虽然要保护受保护对象,但是,我们必须要离保护对象有一定距离,不能过分的亲密。所以您还是不要抱我了。”
“为什么。”嫣客卿不解,难道护卫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该亲密吗?
“因为感情会左右人的思想,影响人的判断,可能这些失误会造成对您的伤害,作为护卫,我绝不能让您有受伤的可能性,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纱月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当初赫连若风说的话,什么叫做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了。
嫣客卿的笑容不再,眼里透漏出的情绪是志在必得,青寒不在乎他的情绪,那样的眼神也对青寒丝毫没有影响,一场一只狐狸与一块木头的战斗就此展开了。
【第三十八章】 血肉相连相思意
夕国的枫叶斋二楼,临湖的窗前倚着一个如画般走出来的男子,他墨色的长发披着,象牙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映的几乎透明,魅惑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朱唇紧闭,见到进入屋子里的赫连若风轻轻一叹。
“总算是来了。”声音轻柔,似是一片羽毛划过心间。
赫连若风早就听说嫣草这个男人美到人神共愤,可真正见到他还是呆愣了了一下,的确是太美了,嫣草,嫣草,真如烟草般让人窒息。
“我迟来了,还请谅解,嫣草公子。”
“无碍,您定是见到二小姐了,来晚些也是无所谓的。”也许这世上只有明月山庄的人才称慕容纱月为二小姐。就算庄主慕容明雪隐藏极深,但对自己妹妹的保护,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可怖的状态。
“在下唐突,无双王司徒璃双和二小姐的事情,庄主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只想知道,在您看来,司徒璃双,有能力保护二小姐吗?”
赫连若风沉吟了一下,“观察了那么久,应该你们的心里应该比我更有数。”
嫣草嫣然一笑,顿时天地失色,他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姿势优雅,右手捋了捋一丝细发,“我们如此做,是没有办法的,有些事情,庄主不盼全身而退,只求二小姐可以健康平安的活着,与阴谋权利隔绝。”
“哼,小杀不是孩子,她经历的事情很多,不需要你们这样呵护!”赫连若风很讨厌他们这样的做法,小杀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脆弱不堪,需要这样那样的,如同监视般的保护,在战场上英勇无敌的罗刹公主怎么会被他们当做娇柔的花朵对待!更可怕的是小杀却完全不知情,不知道自己的一切由别人掌控!
“您要知道,如果是战场上的明刀明枪,庄主虽然会担心,但还不至于害怕。可是有些罪恶,污秽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而她希望二小姐可以永远生活在阳光下,这是庄主寄托在二小姐身上的梦想。”嫣草声音虽是柔和,但是言语中透着坚决与狠辣。
“所以向小杀投毒的兰杀国保皇党在一夜之间全部惨死,身中噬魂之毒的单如月无故被掳走,全都是你们为小杀做的。”
嫣草一怔,没有想到赫连若风知道这么多,看来这东云国的摄政王并不简单。“是,都是背着二小姐做的,本来找到噬魂就可以救二小姐了,没有想到噬魂已经用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解毒必须是新鲜的,所以只有掳走单如月,可万万没有想到那单如月竟敢和二小姐谈条件。”
赫连若风沉默不语,知道一向光明磊落的慕容纱月会答应单如月的条件,可他们这种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甚至认为这样做很傻。
“一切皆是天意,这就是为什么庄主选择你去做这件事情。”
嫣草漂亮的手指头转动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个就交给你了,日子一到,我们会跟你联络,到时候我们的人会全部撤出夕国。”
赫连若风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小瓷瓶,“青寒已经安排好了,不光顺了你们庄主的意思,还顺了您弟弟嫣客卿的意思,真可谓两全其美。”
“嫣客卿配不上青寒。”言语间像是陈述一件事实。
赫连若风有些呆愣,万万没有想到嫣草会这样说,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又有谁可以?”
嫣草又是一笑,笑容美的让人魂不守舍,“你说,我,怎么样?”
赫连若风顿时,爆裂了,呆愣了,被雷劈了。难道说,自己眼睛瞎了,实际上青寒才是是魅惑终生的妖精?竟然让嫣家这两个妖孽兄弟争夺?
正当他脑子混乱中,嫣草就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这瓶子里装的是一种蛊,叫做新生,没有任何副作用,只是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生活在编织的记忆里,仅此而已。”
赫连若风苦笑,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可笑的说法,这对于一个人算是恶毒的惩罚还是贴心的爱护。
“对于这件事,庄主承受的痛苦比我们多得多,你要知道让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忘掉自己,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二小姐是弱点,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赫连若风沉默了,转身离开,只不过将那名叫新生的蛊也带走了。
嫣草看了看的他离开的背影,又缓缓的站起身,依旧倚在窗边上,忽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舟车劳顿,还要听着这番谈话,要我想,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一定是累极了。”嫣草心疼的绕到屏风后。那里坐着面容苍白的慕容明雪。
她与慕容纱月长的完全不同,慕容纱月的脸其实像她们的母亲,更多有女子的妩媚,但却因为常年的厮杀沾染上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英气和煞气。而慕容明雪的面容像她们的父亲,有着女子的娇弱和温柔,还因为常年的病痛的虚弱浑身散发出让人窝心的心疼。
慕容明雪强撑着精神,用手托着头,“我,无碍。”
嫣草知道,她一直都是逞强的能手。“本就生着病,还要快马加鞭的赶来夕国,却连二小姐一面都不敢去见,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就待在这里,知道她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就行。我不敢去见她,是因为怕自己会退缩,月国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都敢去闯,可我去送死,不能带着她一起送死,你懂吗?”慕容明雪的脸上第一次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嫣草叹了口气,“可是夕国也要变天了,但愿我们都可以平平安安。”
“我只想和她呆在同一个地方,哪怕一刻也好,也许这一生我们都无法相见了。”慕容明雪挥了挥手,嫣草退了出去。
她慢慢的从轮椅上站起,走到嫣草刚刚倚着的窗户旁,看着远方。一袭鹅黄纱衣,一阵清风拂过,湖面渐起波澜,本就近秋,萧萧瑟瑟,让人心中也变得格外清冷。
夕国要变,月国要变,这天下将不太平了。
【第三十九章】 三女一台戏,加男连续剧
太妃寿辰是一件大事情,朝中重臣都带着各自家中女眷前来拜寿。要知道这可是难得这些人凑在一切,拉拉姻亲,说说家常,看看恩怨,抱抱私仇的好时机。
要知道,众人虽是不说,可那隐居深宫太后既不办寿辰也不露面,太妃倒是大张旗鼓的张罗这个,张罗那个,感觉这太妃倒像是占着太后之位一样。
前来拜寿的当然少不了青尚书之女青寒了,青寒面貌清秀,眉眼中的坚毅被淡妆修饰成了孤傲清冷,倒是引得不少公子佳人的侧目。
青尚书的夫人青氏有些担心,捏了捏这失而复得的女儿的手小声说,“寒儿,娘去与众位夫人说说话,不能与你们这些年轻人混在一起,你坐在这里就好,莫怕。”
青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请去。”
言语生硬冰冷,让那青氏一阵心痛,但也知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青寒虽然样貌被完美的修饰了,骨子里却还是那个作风,青氏让她去坐着,她便直挺挺的坐在那里,腰杆笔直。那些个公子小姐都悄悄打量着她,窃窃私语。
“无双王爷驾到,无双王妃驾到。”
这公公尖细的嗓音倒是让大家的目光一致起来,都想看看那个一无是处的单如月是如何攀上无双王爷这高枝的。
司徒璃双的风华绝代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并排的慕容纱月就显得是个陪衬了,倒是青寒看见她来,哗的一下猛然站起身,标准的军事站姿,就差行个军礼了。
众人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司徒璃双轻咳一声,“我先去与皇兄说些话,月儿待就在这里吧。”
月儿?那些少女怀春的官家小姐无一不很瞪着慕容纱月,她们自比容貌,本事都不必草包单如月差,就算是当初她打鼓不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那王爷想必也是逢场作戏,全是做给单家看的。
如此一想,有些女子倒是舒心不少,不过这单如月依旧那么碍眼,无人去搭理她,倒是有一个女子熟络的凑上去,那迎面过来的女子本是被围在那些小姐们的中央的人,不得不说,她很美,比起苍玉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月姐姐,我刚回来,好久不见。”
慕容纱月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应对,青寒正准备走过来,只见慕容纱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便退了回去,又直直的坐下了。
“姐姐难道不认识我了,我是宁儿啊,单宁啊。”单宁?慕容纱月努力回忆,好像是听说过单如月有一个出色的堂妹叫单宁。
“姐姐大婚,宁儿远在边城都不知道,真是可惜。”
慕容纱月的眼神从迷惑到冰冷,她有所察觉这女子身上所含的恶意。
果不其然,单宁拉近了与慕容纱月之间的距离,附在她耳边,用只有慕容纱月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单如月,你怎么敢跟我抢,不要把我和苍玉函那个废物相提并论,我们,过会儿见。”然后娇笑着走近了被众人簇拥的中心。
可慕容纱月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都只不过是小女子的小打小闹而已,只要她不伤害自己的人,不去惹自己的底线,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其实,慕容纱月本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女子,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挑衅而去行动,就如苍玉函,就算她曾经言语间讥讽,慕容纱月也没有对她动手,甚至在最后还有些同情她的处境。而琢玉郡主的下场是因为她打了画意,触动了她的逆鳞,所以才触怒了慕容纱月。
她的优点就是豁达随性,缺点就是,护犊子,超级护自己人。
一转头,发现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嫣客卿这妖孽来赴宴了。夕国请不动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谁。
嫣客卿用手拍了一下,就引起了大片人群的注意。本来他一进来就几乎是焦点了,现在又去招惹另一焦点单如月,嫣客卿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位小姐,十分唐突,在下认错人了。”
慕容纱月也乐见装作不认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青寒!她当众所做的事情当真是惊世骇俗,她竟然当众把一个要向嫣客卿投怀送抱的女子扑倒了。
众人惊讶,这尚书家的小姐是在干什么!
慕容纱月了然了,青寒在犯职业病!
只有嫣客卿在心里哀嚎,为什么被扑到的不是我!我是被保护的人,被扑到的应该是我吧!
那被反压着的女子疼得尖叫,“你这疯子!你要干什么!”
青寒不答,标准的反手擒拿,面无表情的将那女子的手掰开,拽出的是一个手帕,嗅了嗅,“帕子里含有略微的异香,似乎有迷惑神志的可能性。头上饰物右数第三个具有一定杀伤力,可能会造成受伤危险。”
如同报告一样的说完,然后就放开了那女子。那女子也是个狠角色,大声喊道,“你那么出头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吸引嫣公子的注意,我就不相信你身上没有惑人的玩意!”
说着就拉扯青寒的衣裳,这不扯还好,一扯稀里哗啦的掉出来一堆,那小姐也是吓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薄薄的衣服里藏着这么多的武器,什么软剑,什么小型弓弩,各式各样的武器。
青寒难得一挑眉,沉声道,“还想看吗?”说着从腰间不知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小管子,“这是我的至宝,它的威力就在于只要轻轻一吹,里面含有毒液的小针就会飞速射出…”
“不,不,我不想知道。”那女子几乎是飞奔逃走的。
青寒不是吓唬人,而是见别人都一堆一堆的谈话,有些想融入进去,现在失望了,原以为碰见了一个同样对武器有兴趣的女子,想好好交流一下呢。
趁着大家都没缓过神来把东西赶紧收拾起来,否则被有心人看见说她谋反刺杀也不是不可能。
【第四十章】 怨女诬陷众人观
慕容纱月对着这些无趣的公子小姐打了一阵阵的哈欠,而青寒依旧直挺的端坐着,两个人与这宫宴显得格格不入。
而慕容纱月又不能与青寒走太近,怕有暗处的人起了提防之心。
还是去个安静地方走一走吧。起身寻觅一些幽静的地方。可刚到一凉亭,就有人跟了上来。
“如月姐姐怎么都不跟大家说话,难道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不屑于跟大家打交道了。”单宁是一个人跟来,倒是让慕容纱月松了一口气,要是一堆女人对着自己冷嘲热讽的,免不了会发生震惊天下的宫廷血案。
单宁见她不答话,有些恼怒,可面上却是和善,捂嘴一笑,“我倒是忘了,每次如月姐姐想插一句话都无人理睬,最后变成了众人笑柄了。”说完还咯咯的笑。
慕容纱月就看着她演戏,不悲不喜,待她笑完,淡淡的说,“很好笑吗?有你好笑吗?”
“你!你这个贱人。”单宁怒极伸手要去扇慕容纱月耳光。
慕容纱月不屑动手,身形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的一避,然后又回到原位,单宁一阵呆愣,疑惑自己怎么没打着,也万万没有想到是她避开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单宁灵机一动,用右手扇了自己的右脸,然后捂脸哭泣,嘴中还年唸唸着说,“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来人竟然是单家父子单忠雄和单如风,慕容纱月心里冷笑。
单宁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对着单家父子,“叔父,堂哥,宁儿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姐姐就要打我,虽然自小姐姐如此待我,可我从来没有做出对不起堂姐的事情,宁儿到底错在哪里,错在哪里。”
哭声哀怨,面容如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要是单家父子不知道这单如月其实是慕容纱月恐怕真的会被糊弄过去。
“胡说!宁儿,快给五王妃道歉!”单忠雄言语中透着一股威严。
单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用这一招竟然不管用,以前如此单如月也必定会受责罚的呀。
“怎么!你明明诬赖王妃怎么还不承认错误!”单忠雄眼神更凌厉了,要知道单宁惹的可不是她的堂姐单如月,而是慕容纱月!
单宁知道那么远的距离单家父子一定没有看见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无故道歉。“明明是她打的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单忠雄气急,那慕容纱月可是兰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和你这小姑娘家的计较,还打了你。要知道以慕容纱月的身份就算打了你你也要忍着,而且要是她真生气杀了你你都不能有怨言。
“混账!出门你父亲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在叔父面前放肆!”赶紧把这不长眼的教训一下,要不那纱月殿下真生气了,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叔父,宁儿家远在边城在霞城里孤苦无依,为何叔父也要如此待我!”
单宁倒打一耙听的单忠雄气愤不已,他本是想护一护她,没想到还被反咬一口!
听到声音宴会上单宁认识的那些人也都围了过来,“这单家真是不像话,欺负宁儿。”
“这都是什么叔父嘛。”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单如月这样的女儿当然会有这样的爹。”
单宁哭诉着,眼底却带着笑意,她就是让单如月一家身败名裂。此时,慕容纱月也不得不站出来,毕竟自己曾经答应过单如月,要保护她的家人。
还未开口,只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单家小姐,我们家王妃得罪你了吗?”
来人正是司徒璃双,一身紫衣贵气逼人,双眸如剑,直直的看着演戏的单宁。
“王爷!”单宁声音柔弱,音调里还带着点点魅惑,慕容纱月眉头一皱,这女子不简单!竟然不知从哪里学的音魅之术。
司徒璃双面部冰冷,一股蚀骨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你想说王妃打了你让我为你做主?”
见他语气不悦,单宁一喜,以为自己音魅成功,立刻趁热打铁,准备煽风点火起来,不料,司徒璃双走到慕容纱月身边。
“王妃是我的人,她打了你,是你的福分,她杀了你,是你的命数,你要让我罚我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单宁顿时面如死灰,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无双王爷竟然如此看重那废物,连什么名声都不要了。
“那王爷就是不公正,不光明磊落,您身为王爷,受夕国众人的膜拜和敬仰,此番如此让单宁着实心寒!”单宁的语气变得大义凛然,倒是真像个高风亮节的女子,闹得单如月像是个迷惑受人敬仰的王爷的女人,而这真正正义的单宁正在拯救无双王一般。
单宁在赌,赌王爷的名声和尊严重要还是这个女人重要。
司徒璃双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更浓了,让慕容纱月感觉到他今天的反常。司徒璃双似乎察觉她的关系,投出了一个安慰她的笑容,转头对众人说,“王妃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本王不在乎什么是非曲直!”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王爷当真中毒已深,被这单如月不知用什么妖法迷住了!
慕容纱月有些感动,她知道司徒璃双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而他这所做的一切均是因为信任,对她无条件的信任!不问原因,不问理由,不听诬陷,不想后果,只有相信,相信慕容纱月所做的一切,并成为她可以依靠的人。
慕容纱月的心里很是感动,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情绪在流动。
【第四十一章】 隐藏在废墟的污浊
慕容纱月见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还以损坏名声和地位的代价来维护,刚想要开口说话解释解释,可是被司徒璃双制止了。
司徒璃双轻声在她耳边说,“交给我。”言语轻柔,让人心安,这行为在别人眼里也甚是亲密,引得无数女子咬牙切齿。
司徒璃双这一脸温柔,在转过身后对着单宁便变成了冰冷,“王妃左手不小心刚受伤,怎么会去打你。”
慕容纱月一愣,自己的左手什么时候受伤了?怎么会这样说?
而这质问的冰冷让单宁对单如月的痛恨到了极致,“王爷说笑了,人有两只手,左手受伤,不会用右手去打吗?王爷的维护也太过蹩脚了吧。”
司徒璃双眉头一挑,“是吗?”右手指着单宁的脸,“可笑至极!看那红肿之处,可见你伤在右脸,依你之言,王妃用的是右手。那敢问,王妃用的是反手去打的你,还是用手背去打的你!”
单宁听完,瘫坐在地上,她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竟然自己钻了进去。
司徒璃双扫视了一圈本是维护单宁之人:“人云亦云,被别人利用当枪使,还不自知,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本是维护单宁的众人都是羞愧万分,看向单宁的眼神也从同情变为厌恶。
“唉,不知,单宁小姐用自己的右手,打自己的右脸疼不疼。”话语虽然是关心,但在这环境下却着实令单宁尴尬。
“不过多亏你使了力气,要不这出戏怎么会这么精彩。”这就是司徒璃双,不光攻于心计,言语毒辣,而且擅长痛打落水狗,落井下大石!
对于这些阴谋与心计的事情,不得不说,慕容纱月比起司徒璃双实在差的太多。她虽然骁勇善战但都是正面迎敌,慕容明雪和落星野的保护致使她远离了那些阴谋和肮脏,也许大家都希望她生活在阳光下,明媚的地方生活,远离肮脏。在兰杀国有落星野,在外有慕容明雪,在夕国有司徒璃双。
这也可能是慕容明雪对于司徒璃双观察后比较放心的原因了。
司徒璃双拉起的手她离开,众人也随之散开了,单忠雄和单如风有些震惊,本来是想度过这危机,纱月殿下就会离开,可看着这两人,怎么感觉都有猫腻啊。
到了一个僻静处,慕容纱月才沉声问道,“你怎么了。情绪很不稳。”
司徒璃双有些怔住,他没有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女人会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忽然一把将慕容纱月抱入怀中,慕容纱月就呆愣的被拉近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原来男人跟女人真的不一样,身体很硬,很结实,而且还有令人心安的温暖。可是,司徒璃双突然这么做是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儿,我没事。”司徒璃双的刚刚的冰冷似乎因为怀中的慕容纱月而融化,“我会解决的,我会解决一切。你放心好了。”刚一说完,远处一声暗哨,司徒璃双对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慕容纱月忽然觉得,本来很温暖离开他后就变得很冷,有些担心。看来刚才已经出了大事,只不过刚才自己的事情阻住了司徒璃双的脚步。她知道,司徒璃双不说就是不想让她去,可她如何能袖手旁观。
风一般的走进暗处,快速乔装打扮,卸下面具,露出令人惊艳的容貌,而后蒙上面罩。从现在开始,她不是单如月,而是纱月殿下!
而她刚要去查明原因,却冥冥之中就像有什么东西牵引,却让慕容纱月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宫殿,里面传来尖细的说话声。
“月尚纤!你这个妖女!抢了我的夫君,抢了我的位子,还拿走了云儿的皇位!”说话之人就是本应该在宫宴上受拜贺的太妃!
慕容纱月明白了几分,原来宫宴上的太妃是假的,这个才是真货。月尚纤,难道,太后月尚纤被抓了?
太妃看着终于被自己踩到脚下的女人,心中一阵痛快,“什么厚礼,什么拜贺,都不如你这妖女生不如死令人痛快!”
太后被两个黑衣人押着,绝美的脸庞显示出她的不屈。
“你在嚣张什么!你真以为自己是太后!这还不是你这妖女不变的鬼容貌骗来的!”太妃一巴掌扇了上去,看的慕容纱月忍不住冲上去,但她不能,要看好时机,否则会威胁到太后,自己也可能因此被威胁。
“为什么!为什么阿越死之前心心念的还是你!你不配!我才是他的发妻!为什么你要出现!月国是派你毁了阿越吗?他那么优秀明智,是夕国的明君!都是因为你,他才死的那么早!都是因为你,司徒皇族人丁稀薄!”太妃的控诉逐渐变成呜咽。
本是沉默不语的太后月尚纤却是开口了,“我对不起司徒越,你杀我是应该的,只是不要伤害皇上和无双王,你要杀要刮我也认了。”
“你这个贱人!还想跟我谈条件!那两个小子被你抚养长大,就是因为你他们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抢我的,我儿子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的!”太妃面带疯狂,对着那两个黑衣人说道,“把这个女人压着,让那些暗卫好好招待她!”
“太妃,三皇子说过不能碰太后一根头发,她要用来要挟皇上和无双王。”
“闭嘴!司徒璃云是我儿子!他敢不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太妃阴森森的一笑,“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你这所谓的月中仙子是多么污浊!”
太后月尚纤满脸泪痕,不能言语。
众多暗卫陆续而来,她的眼神渐渐绝望,太妃阴冷的笑容渐渐与那先皇司徒越的温柔微笑重合,也许欠一个人的痛苦必须偿还吧。
蓦然,一个黑影矫健的从屋顶跳下来,单膝着地,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高束起的发英气逼人,一身黑衣,面容被黑布蒙着也看不清楚。只不过那双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黑色的瞳孔似乎像滴入了鲜血渐渐浸染成暗红,漂亮的眼睛让人忽略了一切只觉得极美!而突然锐利冷艳的血瞳扫视了周围的暗卫,让人冷汗直冒。
她,便是罗刹血瞳,慕容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