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31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107 - 111


【107】 本王要你,乐此不彼

    慕容裕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薄唇往下游弋,邪恶地把女人胸前的花蕾含入嘴里,舌尖灵活地转动,舔吮,不一会,那殷红色的果实渐渐变成深红色,颤抖着,挺立着,风景如斯宜人。
    “啊!难受,痛啊,你咬疼我了!”白纤纤身体早已到达最愉悦的境界,但嘴里仍旧说着奚落的话:“慕容裕轩,你技术下降了,还在病中,不要逞强了!”
    男人大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并不气馁,一寸寸啃吮着女人如白瓷般的肌肤,薄唇一路来到她光洁平坦的小腹,湿热的舌在她肚脐上打着圈圈,沉重的呼吸尽数喷薄在上头,漾起绯色的云霞……
    “啊……不要了……好难受!”白纤纤含糊地喊着,浑身战栗,难耐地弓起身子,嘴上说着不要,体内却空虚地到了极致,想要男人快点来填满那抹陌生的燥热。
    “呵呵……”男人低低一笑,抬起头观摩女人脸上生动的表情,再把手指探入女子的小穴:“纤儿,你下面的小嘴要比你上面的诚实得多,它流了好多水,啧啧,真是美不胜收!”
    她的身体还是这般不经他挑逗,多么令人自豪、欣慰!
    “啊!你无耻,下流。”白纤纤眉心痛苦地拧着,羞得无地自容。
    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能说出那么邪恶的话来!她有那么放浪吗?一切都拜他所赐,她身体早已被调教地太过敏感,男人稍稍地一撩拨,她就不能自持,飘飘然的,瘫做一池春水锥。
    “说了,本王只对你下流!”他修长白璧的手指游走在那娇嫩的内壁,亵玩着那战栗的花瓣,然后,深深浅浅地刺入。
    “唔……好深!”白纤纤倒抽一口凉气,双腿紧紧地夹住男人的手。
    “纤儿,你夹痛我了!乖,放松点,后面还有更舒服的!”男人吻上她莹白如玉的耳垂,轻声诱哄着,好听的嗓音如同令人沉醉的美酒。
    他的纤儿,还是如此紧致,如同未经开采的花苞,让他爱不释手,真想急切地一口吞入腹中。
    “唔……你快点,别玩了,我好难受。”白纤纤嘟着粉嫩的唇瓣,嗔怪道。
    “才刚刚开始,纤儿急什么?”男人邪魅地勾唇笑笑,轻轻掰开女人修长的玉腿,接着刺入第二根手指,两指齐发,翻搅,勾勒着女人美好的穴口,屋内“噗噗”的水渍啪嗒声清晰入耳,令人脸红心跳。
    “啊……恩……不要了,你快点进来,不要这个。”白纤纤小脸憋屈着,哀求着,他的手指根本不能满足她的需求。
    “纤儿想要哪个?”男人一副要跟她耗到底的样子,故作无知地反问,手指猛地抽出,然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女人那因为情欲涨红的脸颊。
    “恩……啊。”白纤纤咬着唇,强忍住体内的巨大空虚,这个男人就是吃定她了,他爱给不给,她才不会去求他。
    “纤儿……真的不要?”慕容裕轩低垣的嗓音带着一抹兴味,下身的小轩轩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他伸手罩住女子一边的丰盈,五指下压,霎时凸显绯色的爱痕。
    “啊!不要,你手拿开!“白纤纤陷入意乱情迷,不能自持,明明想要男人拿开,自己却把男人的大掌按地更紧。
    “口是心非的丫头!”慕容裕轩宠溺地弹了弹女人小巧的玉鼻,继续道:“纤儿,求我,求我便给你。”他心中不免有些挫败,以往只要稍稍撩拨,这丫头就热情地不像话,不断喊着他的名字,不断发出销魂的呻吟,真实而大胆!
    此刻,她竟然不愿承认心底的感觉,嘴里不断抗拒着他的触碰,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了间隙?
    “不,不求!死也不。”白纤纤闭着眼睛,小嘴嘟地老高。她这回一定得挣回面子,不能总是一副离不开这厮的软弱模样。
    “纤儿!你还在怪本王吗?”慕容裕轩叹息一声,躺下来,摆正女子的脸质问道。
    “没有……”是啊,她不怪他,不恨他,只是心底留下了阴影罢了,他那绝情的一个耳光,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为什么不喊本王的名字,从前的你在高潮时多真实!”慕容裕轩目光灼热,咄咄逼问。
    “我……忘了!”白纤纤垂下眼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她哪里是忘了,只是不愿再喊了,不愿再沉溺了,
    “那就记起来!”慕容裕轩黑眸染上一抹愠怒,一个翻身,重新把女人压下,禁锢着不透半死缝隙。
    此刻,他的吻不似方才那般轻柔,带着狂野,粗暴的意味,他冷沉着俊颜,贪婪地啃吮着女人如花般美好的唇形,狠狠蹂躏着,直至那唇瓣红肿不堪他才不舍地松开。
    他手中的动作也没停歇,一只大掌不断揉搓着那浑圆的雪球,用力挤压,拉扯,再用牙齿轻轻撕咬,直至那红色樱桃变得坚硬,挺立……
    白纤纤哪里受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她浑身战栗,声音都酥道骨子里:“恩……啊,不要,不要这样!慕容裕轩,你停下!”
    “还嘴硬!不乖。“
    他另一手逗留在女人的私密处,略显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擦着那微微颤抖的花瓣,那里的蜜水早已如决堤的洪流,一步不可收拾,迅速沾满了他的手指。
    “纤儿,你小嘴停不下来了?”
    “纤儿,它咬得我好紧。”
    “纤儿,它非常喜欢我的触摸和玩弄,你喜欢吗?”
    他嗓音轻柔,不断地在女人耳边说着淫邪的话,手中的动作却半分没有怜香惜玉,指甲刮着那早已变得坚硬的花蕊,却怎么都不肯深入……
    “唔……给我!”白纤纤艰难地弓起身子,想要男人填满,她缴械投降,迷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着。
    “给你什么?”男人问,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深深望着女人。
    “啊!不要停!慕容裕轩,我好难受,会死的!”白纤纤一脸无措地望着男人,把火热的躯体主动蹭上男人下身的巨大。
    慕容裕轩被女人的动作搅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失控。他强自忍住体内那熊熊欲火,继续道:“乖,就像你以前一样,喊我的名字,我就给你。”
    “呜呜呜……”白纤纤轻声呜咽着,委屈极了:“慕容裕轩,慕容裕轩,给我,我要。”她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那欲望折腾死的!可恶的男人,就会欺负她,折磨她。
    “不是这样喊的!”男人咬着不放,大手一把握住她胸前的一团绵软,惩罚地揉搓着,不断变幻出奇异的形状。
    “四爷,四爷,给我,别玩了。”陷入迷情的白纤纤早已没了正常思维,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可怜又无助。
    “丫头,这是你自找的,不喊是不是,是不是?”他手中的动作越发粗暴,把女人飞快地翻了个身,然后很好地避开伤患处,薄唇一寸寸舔舐着那光裸的后背,大手狠戾地抓起那丰盈的臀肉,肆意蹂躏,接着长指浅浅地刺入那销魂的沟股……
    “啊!不可以,轩轩,轩轩!”白纤纤惊得浑身冷汗涔涔,这样的体位,很痛,她也恐惧,昨夜男人那般失控,从后面进入,差点没撞碎她的身体。
    慕容裕轩满意地勾唇:“丫头,早点喊出来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他心情大好,只因女人亲昵地喊他轩轩,对,这是她独有的特权,她竟然不懂得珍惜,一遍遍喊着他的全名,喊他四爷,那般疏离。这怎么能不让他心中窝火。
    他把女人从重新翻过身,捧起女人巴掌大的小脸,爱怜地亲着女人的眉心,睫毛,鼻翼,粉唇:“纤儿,再叫给本王听听!”
    “呜呜……”白纤纤委屈地呜咽着:“你坏,就会欺负我!一个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记住,以后与本王欢爱时,你嘴里只能喊这个。”男人霸道地宣誓着,轻轻大手掰开女人修长的玉腿。
    “哦!轩轩就轩轩了。”白纤纤弱弱地答允了,谁叫这厮如此执着呢?何况,她也爱这般叫着他。轩轩,轩轩,多么亲昵,不比那云倾舞口中的阿离差。一想到这里,她内心的那抹虚荣心便开始作怪了。
    男人俊颜一直漾着宠溺的笑意,他把女人的腿打到最大,低头认真地观摩着那旖旎的风景。
    “纤儿,你好美!本王真想把你吞入腹中。你不知道,你下面的花瓣有多诱人,它还在动,水也很多,这是在做邀请吗?”他言辞越来越邪恶,目光灼热地绞着那穴口。
    “啊!不要说了,你坏死了,快点进来!我好难受!”白纤纤想要并拢双腿,这样的姿势太羞人,青天白日的,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私处呈现在男人面前。
    “乖,我马上就来!”慕容裕轩吻上女人怨怼的小嘴,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腿,然后一个大力挺身,把巨物狠狠刺入。
    “啊!”白纤纤尖叫着抖作一团,体内的那抹空虚总算是被填满:“好大,好深……痛啊!”
    “舒服吗?”慕容裕轩疯狂地在女人紧致的内壁抽插着,他挥汗如雨道:“纤儿,喊我的名字,快!”
    “恩……啊……轩轩……轩轩,不要停,很舒服!”白纤纤放任自己沉沦在情欲的爱河里,把身与心再次毫无保留地交付出去。
    慕容裕轩,你爱我吗?还是只不过爱我的身体而已?她在心里一遍遍问着。
    “纤儿,纤儿……”慕容裕轩不断地唤着女人的名字,身下的动作也发迅猛,他的分身如同刚刚放出牢笼的野兽,狂肆地,乐此不彼地刺入,再撤出。
    此刻,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充斥鼻尖,白纤纤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男人还乐此不彼地在她身上冲刺,而左臂上的纱布渐渐沁出湿热的血。
    “慕容裕轩,你停下,伤口撕开了!”白纤纤看得心惊肉跳,厉声呵斥:“你流了好多血。”
    “无碍,就让本王也尝尝被放血的滋味,丫头,这是我欠你的!”慕容裕轩艰难地喘息着,身下一个大力冲刺,把最后的热流尽数喷薄在女人体内。
    “啊!你这个疯子。”白纤纤被顶到云端,眼泪也跟着流出,她不要他陪着痛,流血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个傻男人,作甚要用这样的方式弥补她!
    “不哭了,没事,一点血死不了人。”慕容裕轩并没看一眼伤口,他俯身吻去女人脸上残留的泪渍,动作轻柔如蝶。
    “慕容裕轩,不准作践自己的身体,你无所谓,可是有人会心疼!”
    “谁会心疼?”男人反问,语气带着些许落寞和苍凉,这世上,除了母妃,谁会心疼他?
    “云倾舞啊,她会。”白纤纤口是心非地说着,那矫情的话她才难以启齿。
    “纤儿!”男人低吼,黑眸有怒火席卷。
    “呃……还有我……还有我了!”白纤纤被吼得一楞一楞的,很没骨气地承认事实。
    “这话本王爱听!”男人表情立刻阴天转晴天,笑的妖孽,方才罢休躺了下来。
    白纤纤忙不迭拿起他宽大的衣衫混乱地披在身上,然后光着脚丫子下床,迅速地在柜子里找出金疮药。
    “我先给你止血。”白纤纤拿着药瓶,一脸担忧地跪到床上。
    “恩……”男人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白纤纤深吸一口气,小手带着一丝颤意,轻轻揭开那红白的纱布。
    “嘶……”那空洞洞的一个伤口,里头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清晰可见。剜肉!那该有多痛!一想到这里,她一颗心也跟着抽痛阵阵。
    白纤纤颤颤巍巍拿着白瓷瓶,把药粉轻轻地倒入男人左肩上的血口子,却又不敢用手去涂抹,少了一块皮肉的地方,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忍不住肆意地滑下。
    “傻丫头,不过是一点小伤。”慕容裕轩自己动手,咬着牙,把药粉涂匀。
    “呜呜呜……你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还受过更重的伤?”白纤纤趴到男人怀中啜泣着,他竟然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大概是十五岁那年,本王遇到一场天劫,差点尸骨无存……”慕容裕轩忆起那久远的往事,很平静地说着。那一回,他可以侥幸活下去,那么七月十五的那场劫难他又该如何度过?取这个女人的心头之血吗?他似乎有些不忍心,不舍得了,怎么办?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慕容裕轩,我会一直陪着你,用往后的生命,绝不允许你再受到那么重的伤。”白纤纤哽咽地说着,语气坚定。
    “……”慕容裕轩沉默着,心中怅然。这丫头说,要用往后的生命来陪他!多么深情的告白,可是,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她,招惹了她,让她义无反顾地为他生,为他死!他恨自己的卑鄙,无奈她的单纯!
    这场猎心游戏?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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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胤宫。
    上完早朝的慕容子云匆匆赶回,一路上,他心中惦念的都是那女人,她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整天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经常忘记上药的时辰,说话走神,吃东西也会把嘴给烫了……这些都是宫女跟他汇报的,他虽然没陪那女人多久,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他茶不思饭不想地惦念着雅儿!不能不说,她们有很多相似自处:偶尔迷糊,说话不温柔,善良隐忍、真实勇敢……
    他撩开紫色珠帘,偌大的内室,再也寻不到她的影子!心中掠过浓稠的失落,他颓然松开手,紫色珠帘就一下下打在他冷峻的脸上。
    走了!连着招呼也不打,那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哑然失笑,慕容子云,你在期盼些什么?她是你弟妹,不亘的事实,她一颗心装的全是那个男人,而你,不过是曾经的一个过客,没有好好珍惜,让她从你指尖溜走。
    有句话说的真好啊!时间要带走的东西,无论你用尽办法想要去抓住,都只是徒劳。
    “皇上……玉火莲只剩半株,您的身体还怎么拖一年。”安公公跟了进来,满眼心疼地望着眼前的帝王。
    他看着慕容子云长大,看着他从不得宠、处处受打压的皇子一跃成为南轩的最高统治者,其中的艰辛,又有几人知晓,心爱的女人香消玉殒,身体还染上不治之症,身边仅仅剩下一个女儿陪伴……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吗?要得到帝位,就要失去更多?
    “安常,你哭甚,朕还没死呢!”慕容子云自嘲地笑笑:“不是还有半年吗?你认为半年的时间不够充足,不相信朕的能力?”
    安公公噤声,心中叹息:皇上啊,奴才只是希望你打开心结,好歹让一个女人走近你内心,陪着你!疼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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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府,映辉阁。
    高素心眼睛哭成了核桃,她呆若木鸡地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床榻之上,袁弘一动不动地躺在哪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死了!高素心至今还没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她明明记得那晚,相公急着要找并蒂莲,然后匆匆出门了,但半夜她愕然发现男人根本没有出去,而是很早就寝了。
    她心中狐疑,于是她喊了他,而男人仿若未闻,他俊秀的脸容那般平静,似是永远睡过去一般。
    两天了,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她守在屋内,不让任何人进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从最初的震惊、恐惧、痛心到如今的绝望,漫长的两日,她原本俏丽的容颜变得灰败不已,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她是一品夫人,她这么年轻,玉儿还那么小,她就要做寡妇了吗?不甘啊!更何况,她内心深处竟然渐渐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对,她当初嫁给他不过是贪图袁家的家业,还有袁弘的官位,她有美人计,她有惊鸿舞,哄得男人眼中只剩下她一人,那时的她是骄傲的,她是个成功的女人,幸福的女人,人人羡艳。
    但不知从何时起,袁弘的目光再也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他冷漠如冰,发怒时如同一个暴君,他一门心思扑到朝廷的公务上,对她避而不见,也不再碰她。
    她慌乱了,害怕了,她似乎更喜欢现在的相公,真男人,真性情,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于是,她渐渐沉沦了……可是,他怎么可以死了呢?老天还真会给她开玩笑。
    “素素……”屋内陡然传来那熟悉低沉的嗓音,虽然很轻,但高素心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相公!相公!”她站起身,满目震惊,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你还没死,你没死……太好了……这不是梦吧?”她重重咬下下唇,直至刺痛阵阵,她才恍然醒悟,这是真的,他还活着。
    “素素,是你一直守着我吗?多亏有你!”袁弘感激地望着女人,替女人擦干脸上的泪渍。
    “呜呜呜……”高素心喜极而泣,抽噎着,颤抖着道:“相公,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丢下素心的。”
    “素素,你压到我伤口了!”男人闷哼一声,眉心微拧,似乎很痛苦。
    “啊?你哪里痛?”高素心从男人胸口离开,一脸担忧道:“我去请大夫,你忍忍。”她抹干脸上的泪渍,作势就要起身。
    “回来!”袁弘深深吸着气,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虚弱道:“素素,我只想跟你待一会,让我静一静,伤口不碍事。”为今之计,也只能哄住女人,倘若让他人知晓他的伤,后果将不堪设想。
    “相公!”高素心感动地红了眼眶,凤眸潋滟着无限柔情,她温顺地坐下来,安静地望着男人,此刻,竟只觉得幸福溢满整颗心,感谢老天,让她有生之年能深深爱上一个人,体会那种美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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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墨阁,白纤纤端着清粥,正欲推门。
    里头传来慕容裕轩跟鬼魅低沉的对话,白纤纤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停下脚步。
    他们似乎提到磷粉二字。她凑上门扉,侧耳倾听。
    “四爷,属下连日暗地查探,在云姑娘房内发现细微的磷粉,跟当日在坊馆出现的很像。”鬼魅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纸袋递上去。
    慕容裕轩斜斜倚在软榻上,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他把磷粉凑到鼻尖嗅了嗅:“是它,一模一样。”
    “四爷!云姑娘此番行为又是何故?”鬼魅不明所以,一个女人竟然狠心道要毁掉自己的容貌去诬陷别人,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可怕了。
    “她或许一时鬼迷心窍,七年了,有些人真的变了,而本王却自欺欺人地想要回到当初。”慕容裕轩语气落寞而苍凉,那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啊?她太让他失望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还可以信任的?
    “四爷!好在您如今还有纤夫人。”鬼魅感慨着,安慰道。
    “那丫头……”慕容裕轩低低叹息一声,后面的话没往下说。
    “四爷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纤夫人受了很多委屈。”鬼魅问。
    “不要往下查了,本王不想知道最后的真相,就此结束,那丫头,本王会试着弥补。”慕容裕轩说完,闭上眼睛假寐,似乎很疲惫。
    白纤纤听完两人的对话,顿觉心中五味杂陈、寒凉一片。
    她勾唇苦笑:慕容裕轩,你不愿查,是你终究不舍得去伤害那个女人吧!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错误,你也可以宽容置之,而我呢?原来,这就是我与你心中的分量啊!
    **
    朝阳阁。
    女子正躬身认真地修剪花草,她一袭素雅白衣,几许发丝随风舞动,掠过绝美的脸庞,灵动温婉,慑人心神。
    “阿离,你来了!”云倾舞并未转身,弯起唇角,漾起两抹浅浅的梨涡,笑的纯净而无害。
    “……”白纤纤一言不发地望着女人那虚伪的脸容,做作的神态,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此生最恨的就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
    “怎么是你?”云倾舞站起身,眼中掠过一抹异样。
    “怎么不是我?很意外吗?本姑娘被你如此算计,却仍旧命大地活了下来。”白纤纤冷冷地望着女人,讥讽道:“很失望吗?不想看到我?”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请你离开。”云倾舞沉下脸,下逐客令。
    “这把剪刀很锋利啊!”白纤纤不怒反笑,她一把捉住女人的手,作势就要夺过。
    “你想做什么?”云倾舞凤眸掠过惊慌,下意识地反抗。
    “不是手筋被挑断了吗?这力气似乎比我的更甚?告诉我,你隐瞒一切居心何在?”白纤纤紧紧钳住女人莹白的皓腕,咄咄逼问。
    “啊!好疼……阿离……救救我!”云倾舞水眸盈盈,无助地喊着,我见犹怜。
    “啪!”白纤纤甩手一个耳光便狠狠落到云倾舞脸色:“这一巴掌是替慕容裕轩打的,枉他如此爱你,袒护你,而你却不懂得珍惜。”
    “疯子,你敢打我!我要告诉阿离,你这个妒妇!”云倾舞捂住红肿的脸颊,满目不可置信,印象中,眼前的这个傻女人只会隐忍和退让,却不想……
    “啪!”白纤纤再次抬手,精准无误地挥在女人另一边脸上:“妒妇是你!这一巴掌是本姑娘赏给你的,我警告你,不要做些可笑的小动作,姐不是你可以任意欺凌的人!”
    “你!”云倾舞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动手反击,她忍着那火辣辣的疼,笑地妩媚妖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想必阿离也知道真相了,可是,他并没责罚我,白纤纤,你斗不过我的!哈哈……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108】 慕容裕轩,本姑娘要定了

    “云倾舞,倘若你真有自信,也就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七年了,有什么能一成不变的呢?何况是难以揣测的人心!本姑娘现在就告诉你,慕容裕轩,我要定了,你若是不服,我们一较高下!”
    白纤纤宣泄地说着,对,她要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能再一步步退让。眼前这个女人,行为怪异,留在慕容裕轩身边怕是一个祸害,可是那男人看不清事实,那么就由她来揭穿那女人的真面目。
    狐狸精!或许真有那可能,不然一个凡人怎么可以把一包磷粉放在她身上,让人毫不知情;那女人明明双手完好,身体也健全,却要装作“病西施”博取慕容裕轩的爱怜和同情。
    “不!阿离是我的,任何人休想抢走。”云倾舞气的双唇颤抖,美眸被染上一层黑色的雾气,衣袖中的手赫然带起一股强烈的掌风。
    白纤纤见云倾舞脸容越发狰狞,不免心生害怕,倘若这女人真是狐妖,她根本不是对手,她下意识地后退,摸向怀中的飞鱼剑。
    “啊!”云倾舞骤然惊呼一声,并没攻击她,而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凤眸盈盈,泪水四溢:“阿离,好痛。”
    “奴婢见过四爷。”有丫鬟躬身朝着来人行礼。
    白纤纤心中一跳,她愕然转身,便撞见慕容裕轩一身紫袍立在那里,冷沉着俊颜篓!
    天,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不是每日傍晚才来朝阳阁的吗?还是他一直跟着她?
    慕容裕轩抿着唇不语,他一步步朝着两个女人走近,深邃地眸子闪过异样的光,却也是稍纵即逝。
    “倾舞,没事吧?”慕容裕轩似是没看见白纤纤,直接擦身而过,然后满目关切地扶起地上的女人。
    “阿离,纤儿妹妹来我朝阳阁,可惜我身子不便,也没好好招呼她,方才因为太虚弱才倒在地上。”云倾舞一百八十度大变脸,柔柔的样子我见犹怜。
    白纤纤心中鄙夷,装吧,继续!眼泪不够啊,还差火候!台词也太烂了!不够煽情。
    “脸上怎么回事?谁做的?”男人疼惜地抬手附上女子红肿的脸颊,黑眸中有怒火渐渐聚集。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阿离,无碍!”云倾舞眸光闪烁,一副要息事宁人的样子。
    “倾舞,你当本王是瞎子吗?自己打的?”慕容裕轩冷声反问,犀利的眼眸扫向白纤纤。
    “是我打的!四爷要如何处罚呢?”白纤纤定定地望着男人,心中涩然,护花啊,这世上也唯有那个女人能让他失去理智,模糊事实。
    “不,不关纤儿妹妹的事,都是倾舞的错,是倾舞心胸太过狭隘,不愿跟其他女人分享阿离,言辞过激,惹怒了纤儿妹妹,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云倾舞抹泪说着,作势就要躬身认错。
    “受不起!本姑娘打了就是打了,没什么天大的理由,你少惺惺作态!”白纤纤嫌恶地挥手,说的铿锵有力,说的蛮横无礼,俨然一副“贱贱”第三者的模样,更衬得云倾舞可怜兮兮,惹人同情。
    云倾舞,今日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这女人要是生在21世纪,绝对是影后级不二人选啊!留在这里为男人争风吃醋,出卖眼泪,简直是埋没人才!
    “纤儿!”慕容裕轩厉声呵斥,扬起手就要落在女人脸上。
    “……”白纤纤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顿觉心中一阵酸楚和失望,打啊,慕容裕轩,打破我对你最后的念想吧,打破我的执迷不悟,用力啊!
    白纤纤等了许久,那预想中的巴掌并没落下,男人的手改为轻柔地附上她的脸颊,低声道:“丫头,怎的把脸弄得像只花猫?”
    他说完,轻柔地替女人擦掉左脸不小心沾染的泥土。
    白纤纤愕然睁开眼睛,便撞见那黑矅石般晶亮的眼眸,漾着无尽的宠溺和柔情。呃?她没看错吧?
    “阿离……”云倾舞低低唤了声,语气带着嗔怪和怨恨。
    “来人,扶你们主子回屋歇着,她身子虚弱,就不要老往外跑!”慕容裕轩并没多看云倾舞一眼,冷声吩咐下去。
    “是,四爷!”丫鬟领命,走上前来。
    “阿离!”云倾舞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立刻委屈地红了眼眶。
    “听话,好好养病,本王明日再来看你!”慕容裕轩眼中掠过一抹不耐,语气不容抗拒。
    云倾舞见形势不利,怨怼地剜了白纤纤一眼,这才不甘愿地被丫鬟扶着回了里屋。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花香阵阵,夏风拂面,绕的人思绪越发纷乱。
    白纤纤低垂着头,局促地绞着衣袖,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她那么任性妄为地打了她心爱的女人,更是恶言相向。而男人不仅不责怪她,反而无比爱怜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污泥,他今日没吃错药吧?
    “怎么不说话?”慕容裕轩饶有兴致地眯起狭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方才他可是听的很清楚,这女人说:慕容裕轩,我要定了,你若是不服,我们一较高下!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真性情,他喜欢!这话听着挺大气的,他更喜欢!完了完了,他中这丫头的毒不浅啊!一句话就在心里琢磨半天,还乐半天!
    “慕容裕轩……你……你确定不罚我?我打了你心爱的女人啊,你确定不后悔,不替她讨回公道?”白纤纤迷茫地睁着大眼睛,一句一句地问着。
    “气可是消了?”慕容裕轩并没回答她,只是很平静地问了一句。
    什么气?啊?原来,原来是……
    “慕容裕轩……你早就知道我在偷听?所以一路尾随着?”白纤纤惊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暗骂这个男人深沉的心思。不过,她方才打云倾舞的时候,他竟然也不出来制止,全是为了让她消气?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恩。”慕容裕轩淡淡应了声:“丫头,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完,便转身欲离开。
    “哦……”白纤纤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默默地注视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掌刮了那云倾舞,心中确实顺畅极了,很久,很久没这么痛快了,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她一直隐忍着,敛去锋芒,少惹麻烦,只求能和小辰安定地过日子,但有些小人就是喜欢兴风作浪,处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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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墨阁。
    慕容裕轩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衣衫半退,露出结实健硕的麦色胸膛。
    他银白的发丝已经恢复成墨黑色,顺滑有质,透着健康的光泽;三千青丝仅仅用一根白色锦带绑着,潇洒地垂于背后,有几缕落在裸露的肩头,为其更添一份邪魅;俊逸的脸容如上帝精心雕琢的美玉,无暇无缺……
    白纤纤拿着青瓷药瓶,有些手足无措,她怯怯地盯着眼前的旖旎美色,顿觉小脸一阵发烫,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已。
    哎,她在心中暗骂自己,明明都已经和男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人家不过是光个膀子,你就畏畏缩缩,把持不住了。白纤纤,你好矫情。
    不过,今日的慕容裕轩浑身好像散发着一种奇异光芒,让她越发深深迷恋了,弄得晕乎乎的。
    “纤儿!可是看够了?”慕容裕轩一脸兴味地睨着女人,好听的嗓音简直要腻到人骨子里。
    “呃……够了,够了。”白纤纤脸色一窘,尴尬地笑笑,她平复心境,然后坐到男人身旁。
    她轻轻褪下男人单薄的中衣,在瞥见肩头那狰狞的伤口,她的手还是抑制不住的微颤。
    “纤儿想家吗?”慕容裕轩忽然问,黑眸深深地绞着女人。
    “家?”在她眼里,这个词太过陌生。
    前世,她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大,看尽人世冷暖,好不容易考了个名牌大学,顺利地毕业,原以为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却不想在一次意外中丢掉性命;后来,她灵魂俯到高纤纤身上,这个女孩是有家的,有父亲,有姐妹,有未婚夫,但命运多舛,被算计,被压迫,差点丢了性命。
    家!她有小辰就够了,从未奢想过那么美好的字眼!
    “本王查过了,你并不是真正的高纤纤!”慕容裕轩拉住女人的手:“告诉本王,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你查我?你还是不信我吗?怕我会背叛你,伤害你?”白纤纤心中一寒,把手缩回。是啊,她是神翼门的人,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慕容裕轩对她有戒心是正常的!
    “纤儿!”慕容裕轩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你若是不想说,本王也不逼迫你,本王只是想告诉你,往后四王府就是你的家,你和小辰再不用漂泊无依!你明白吗?傻丫头。”
    “慕容裕轩……”白纤纤怔然,心尖猛地卷入一股感动,眼眶涩涩的,包裹了她整个思绪。
    “哭什么?受那么重的伤也没见你哭过?”慕容裕轩叹息一声,把女人收入怀中,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女人那消瘦的小脸。
    “……慕容裕轩……”白纤纤睁着明亮的黑眸,幽幽道。
    “想说什么?”
    “你会一直对我好下去吗?”白纤纤不安地问,她怕极了男人对他的好,她会步步沦陷,不能自持,忘记自我。
    “一辈子够不够?”慕容裕轩勾唇笑笑,眼中尽是宠溺。
    “什么一辈子呀?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还是碧落黄泉,生死相随?”白小辰不知何时窜了进来,一张小脸笑的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
    “你小子,这都是打拿学来的?”慕容裕轩松开女人,一把提起白小辰的身子,大手蹂躏着那粉雕玉琢的包子脸。
    “哎!无师自通呗,叔叔,你想用哪一句收服娘亲的心呢?”白小辰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脸期待!
    “呃……”慕容裕轩顿时语塞,这还真是难倒他了!况且,那些话一句都做不到。一辈子就一辈子,很简单,舞文弄墨的好生矫情!
    “白小辰,不许胡闹!”白纤纤羞得满面通红,这孩子,还真是让她没辙。
    “噢……是小辰不乖,叔叔你别生气。”白小辰听话地点点头,一脸失望地睨着慕容裕轩。
    “叔叔做小辰的爹爹可好?”慕容裕轩抱住孩子,一脸认真道。
    白纤纤手中的药瓶跟着一抖,错愕地望着男人!他要做小辰的爹爹?她没听错吧?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表面看似宠爱小辰,但并不亲昵,而且有些排斥,他一直认定,白小辰是慕容子云的儿子,而他的骄傲不也会用心疼其他男人的孩子。
    “爹爹?”白小辰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蹙着眉心,许久才道:“娘亲说过,小辰没有爹爹,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不能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他语气带着难掩落寞和哀伤,说出的话并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
    慕容裕轩叹息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色:“小辰喜欢叔叔吗?”
    “恩!很喜欢,更喜欢叔叔跟娘亲相亲相爱!”白小辰认真的点点头,满脸幸福地望着两人。
    “那叔叔是你娘亲的相公,小辰喊叔叔一声爹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慕容裕轩循循善诱。
    他顿觉心中挫败不已,或许真的是他做的太少了。但他此刻是真心想要这个可爱又乖顺的孩子做自己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又如何?他喜欢这孩子,要先下手为强,捷足先登,不能让他人占了便宜,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娘亲?娘亲可以吗?”白小辰不敢拿主意,怯怯地望着母亲,左右为难。
    “慕容裕轩……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纤纤压下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愫,很平静地望着男人。
    “当然,你觉得本王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这么乖顺的儿子去哪里找?”慕容裕轩笑着说完,还不忘宠溺地捏了一下白小辰那粉嫩的小脸蛋。
    “那好,不许后悔,一言为定!我们母子以后可是赖定你了!”白纤纤忙不迭答允下来,朝儿子做了个OK的手势。
    “耶!噢!小辰有爹爹了,小辰有爹爹了!好开心呢!”白小辰欢呼着,雀跃着,他两条细腿在慕容裕轩怀中蹦啊蹦的,就像是遇见了人生中最喜庆的事情,比娶媳妇还激动!
    是啊,能不开心吗?他从一生下来就没有爹爹,娘亲一个人辛苦地带着他,因为要逃难,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很没安全感,还被其他人骂是没爹“野孩子”。这些年,可是把他给憋屈的!如今,有一个爹爹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简直要美死他了!
    “爹爹,爹爹,爹爹……”白小辰不厌其烦地喊着,甜甜的,仿佛怎么也喊不够:“哇,原来喊爹爹这个词是这种感觉!”
    “呵呵……”慕容裕轩跟白纤纤相视一笑,眸中尽是万般情愫。
    “好了好了,你不累吗?”慕容裕轩无奈地按住那不安分的小身子,接着又爱怜地亲了亲白小辰那肉嘟嘟的小嘴。
    “啊!”白小辰赫然惊呼一声:“呜呜……爹爹啊,男人和男人是不能亲吻的!娘亲!怎么办?爹爹真的是GAY,还改不了那坏毛病!”
    白小辰从不知道,儿子也可以跟爹爹这般亲昵,他有些惊慌失措,受宠若惊。
    他委屈地擦着小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这都是娘亲告诉他的:有一回,他见一个小男孩长的太漂亮,就忍不住去调戏了一番,后来,娘亲警告他说,不许跟男人玩亲亲,那是断袖啊、基情啊、背背山什么的……跟男人亲亲会变成小太监滴!


【109】 轩轩,今晚我任你处置

    “白纤纤!什么是GAY?你得给本王一个解释,还有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慕容裕轩瞬间拉下脸,黑眸中有熊熊怒火席卷。
    要是他没会错意,这丫头对于他的性取向,还存在质疑!简直不可原谅!难道她还没领教到他魔鬼式的床上功夫?
    “呃……这个,你……你听我解释啊,小孩子说话你真能当真啊!”白纤纤狠狠瞪了白小辰一眼,又无比殷切地笑着解释。
    “恩……是啊……爹爹……所谓爱情是可以跨越任何界限滴!”白小辰添油加醋,有板有眼地附和。
    “你给我闭嘴!”慕容裕轩跟白纤纤异口同声,厉声呵斥。这孩子,简直太,太放肆了!太让人头疼了。
    “唔……”白小辰下意识地用小手紧紧捂住嘴巴,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哎呀,他又说错话了吗?不过是实话实说嘛,瞧瞧,这两口子现在一起欺负我!
    白小辰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弱弱道:“爹爹,您别生气了……都是小辰的错。娘亲说,生气会长皱纹滴。”
    “乖,爹爹不气了,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动不动哭鼻子?”慕容裕轩无奈地摇摇头,替孩子擦掉小脸上那浅浅的“泪渍”。
    “噢……不哭。”白小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爹爹,小辰去睡午觉了,你和娘亲继续相亲相爱吧!可以玩亲亲哟,娘亲最喜欢这个了。嘿嘿。”他说完,朝白纤纤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从慕容裕轩腿上跳下,一溜烟跑了。
    “呃……”白纤纤按住发疼的脑袋,这孩子都是谁教育出来的?是她吗?她可是很正经滴人啊!
    没了孩子的闹腾,屋内显得异常安静,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咳咳……轩轩……”白纤纤讨好地上前,亲昵地喊着,声音酥到骨子里,自己都忍不住竖起汗毛。
    “……”慕容裕轩似是没听见,无视女人,拿起手中的一本书卷,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哗……哗……哗。”他翻着书页,正襟危坐着,神情是不多见的严肃。
    “轩轩……别看了……这书多枯燥啊!”白纤纤并不气馁,紧紧挨着男人坐下,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念碎:“轩轩……轩轩……你还在生气吗……要不我任你处置,不许不说话。”
    “……”男人置若罔闻,依旧是抿着性感的薄唇。天知道,他此刻正承受着多大的诱惑和考验。
    这丫头一口一句轩轩,腻死人了,那如兰的气息若有若无,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他顿觉某处肿胀难耐,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喂,你是男人啊……怎的这般小肚鸡肠!你说,你到底闹哪样?”白纤纤挫败地低下头,腹诽着,气鼓鼓地撅着小嘴。
    “让你下不了床!”慕容裕轩突然开口,眼中尽是如狼般危险的讯号。他把书卷往地上一扔,整个健硕的身躯强势地压向女人,灼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女人惊恐的小脸上。
    他勾起唇角,笑的妖孽,笑的绝艳:“这可是你说的,任本王处置,今日便让你深刻体会一下本王这个男人是如何疼爱你的!”
    “呃……纵欲过多不好啊……我们早上不是还做过的吗?”白纤纤苦着一张小脸,心中哀嚎,她这是典型地自掘坟墓,自食恶果!招惹什么不好,去招惹男人那可怕的情欲。
    “不够!我们可以从晌午做到晚上,反正本王的公务也忙完了!”慕容裕轩饶有兴致地望着女人,然后狠狠啄了一口那粉嫩的樱唇。
    “唔……”白纤纤心神荡漾,迷蒙了双眼。
    慕容裕轩深深望着女人,目光灼热。他向来自律,也不缺女人,可以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唯独对这个丫头总会失去多年的修为!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总是要不够,吃不够。
    “乖乖的,任我处置!”他笑,如三月桃花灿烂。
    “不要,不行!你伤口刚结痂,你消停一点不行吗?”白纤纤适口否决,,望着男人连声反驳。这厮,每日除了发情,就不能做点别的!
    “不要忘了,是你点的火!现在想置身事外,晚了!”慕容裕轩半分没有商量的余地,开始娴熟地撕扯女人的薄衫,大手放肆地挤入那浑圆的雪球,粗粝的指腹一寸寸揉搓着,安抚着,挑逗着。
    “恩哈……不要……好难受!”白纤纤低吟着,小脸迅速染上几朵红霞,樱唇嘟哝着,迷醉的样子那般惹人怜爱。
    “呵呵……”慕容裕轩低低一笑,眼中闪过促狭的意味,他把女人迅速翻了个身,安放在软榻上,然后继续褪去女人余下的裹胸。
    “不要,不要这个姿势……轩轩”白纤纤吓得蜷缩起身子,浑身冷汗涔涔,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不这个姿势,本王如何给你上药!”慕容裕轩低哑道,语气带着一丝兴味,他说完,便拿起一旁的药瓶,倒了些许于掌心。
    “啊?你……你耍我?”白纤纤幡然醒悟过来,小脸烫得如同煮沸的开水。天,她不活了,体内被男人撩拨起的那股燥热还未褪去,声线酥媚到骨子里。
    “既然纤儿不愿意,本王岂会强人所难。”慕容裕轩低垣醇厚的嗓音盘旋在白纤纤背后,温柔地如同春日的风,暖人心房。
    “哼……你就知道戏弄我。”白纤纤不悦的腹诽着,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仿若吃了蜜糖那般美妙。
    “调戏纤儿,是本王人生一大乐事。”慕容裕轩毫不避讳地承认歪理,指腹轻柔地晕开药水,一寸寸地涂抹着伤患处,没有一丝情欲,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惜。
    “哎,说不过你!”白纤纤气节无语,索性把脑袋一歪,贴到软枕上。她黑亮的眸子睁得老大,眼角眉梢洋溢的都是甜腻的笑颜。
**
    云雾小筑。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蝉鸣阵阵,喧闹不已。
    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下,女子站在高凳上,仰着头,艰难地摘着熟透的果实。
    满满的一架子硕果,如今到了成熟的季节。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水润润的,果香宜人。
    白纤纤愉悦地哼着小曲,忙的不亦乐乎。慕容裕轩那厮喜欢吃葡萄,她很早就铭记于心,于是她每日很用心地打理着藤架,原本即将枯萎的藤蔓,在她手中起死回生,如今都长出这么多果实了!
    “纤纤……你小心点啊……凳子要歪了!”茉莉望着忙活的女人,不免担忧。
    “没事……马上就摘完了……待会你也尝尝……一定很甜。“白纤纤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踮起脚尖,身子超前倾去。
    “啊!”白纤纤骤然惊呼,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身子摇摇欲坠,直直往地面栽去。
    “小心!”茉莉箭步如飞,一下子弹到白纤纤身后,衣袖中抬起一记掌风,及时扶住那坠落的身子。
    白纤纤脸色骤变,她转身,施展轻功飞跃而起,与此同时,手掌聚齐力量,毫无预警地袭向茉莉。
    “纤纤……”茉莉来不及躲闪,踉跄着后退,最后瘫倒在地上,一口腥甜自喉咙涌出。
    “你果然会武功?你究竟是谁?潜伏在四王府居心何在?”白纤纤一步步朝茉莉走近,目光冷冽,咄咄逼问。心中掠过莫大的失望和难过,她朝夕相伴、掏心掏肺的好姐妹,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细作,那些欢笑,共患难的日子也都是一场好戏?
    “你都知道了?”茉莉沉下脸,捂住发疼的心口,很平静地反问。
    “结巴也是装的?我不得不佩服你瞒天过海的本事。”白纤纤嘲讽地笑笑:“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神翼门的人!我每回潜入皇宫,而你都暗自通风报信,可惜我命大,两回都没死成。”
    “小影,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没错,我是神翼门的人,一心只为皇上效命,几个月前,我潜入四王府就是要盯着慕容裕轩一举一动,但我从未做过伤害四王府的事情,那回你去盗取并蒂莲,是我给皇上送信,你才得以活命。”茉莉徐徐道出,坦然地望着女人。
    “我不信!任何对慕容裕轩不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白纤纤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拔出长剑,直指茉莉咽喉。
    “小影,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拔剑相向的一天。”茉莉声线难掩落寞,她叹息一声,似乎并不畏惧。
    “小影?告诉我,你是否知晓高纤纤的过去,请你告诉我!”白纤纤心中一阵澎湃,她急切地想要弄清高纤纤的一切,更想为之报仇。
    “小影……”茉莉脸色微变,她抬手附到耳根处,渐渐撕开一层人皮面具,不一会,完全陌生的一张脸渐渐显现出来。
    “你!究竟是谁?”白纤纤连连后退,错愕地望着女人,脑海中有零星的片段回放:两个年轻的少女肩并肩,手拉手,笑颜如花。她知道,那是高纤纤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
    “你是如影,而我是随行,我们当初是神翼门最好的搭档和姐们,我们掩藏着真实身份,一心为朝廷效命,斩杀狗官,严惩小人……七年前,门主因为知道了一个秘密,某一日突然暴毙身亡,自此整个神翼门如同一盘散沙,再难崛起。
    “高长青趁虚而入,接管了神翼门,把整个神翼门搞得乌烟瘴气,名誉扫地。而你,五年前也是因为知道了那个秘密,自此失踪,杳无音信,小影,我整整找了你五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茉莉哽咽着望向女人,眼中含泪。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姐们?”白纤纤问,她心中释然,还好,她们不用做敌人。
    “恩,你以前总爱叫我阿行,小影,你真的失去了所有记忆吗?”茉莉问。
    “……”白纤纤默然不语,茉莉啊,你的小影早在五年前香消玉殒,而我不过是一缕幽魂,霸占了她的身体。
    “小影,你不用难过,或许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忘记那个秘密是件好事呢,你看你现在生活地多幸福。”茉莉拉着白纤纤的手,一如多年前那般,安慰着。
    “可是,你不能留在这里,毕竟你是为皇上效命的,如同慕容裕轩发现了,你会性命不保。”白纤纤眸中尽是忧色,左右为难。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朋友。她如何两全。
    “小影,你真的以为四爷还没发觉我的身份?我呀,很早之前就被揭穿了身份,但四爷并没杀我,他提出要求,让我暗地里保护你!”茉莉一脸挫败,道出事实的真相。
    “啊?他?你们!”白纤纤愕然惊呼,天,这腹黑的男人,也是啊,这有她傻傻地至今才发现。


【110】 夜色撩人

    “小影,我很开心,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茉莉背过身,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阿行!”白纤纤试着喊了一声:“你怎么了?不开心?能告诉我吗?”
    “没事!小影,看着你幸福就足够了,把我的那份也带着。”茉莉调整好内心的不适,展颜笑笑。
    “阿行,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件事。”白纤纤拉住女人恳求道,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
    “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替我查出当年慕容裕轩的亲生母亲--梅妃是被何人所害?你待在神翼门多年,熟门熟路,应该比我行动方便。”
    “梅妃娘娘……”茉莉听闻,脸色骤变,眸中似是有恐惧蔓延。但她很快恢复镇定道:“小影,我会尽力试试,但也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四爷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眉目。”
    **
    傍晚时分,圆桌上,摆满了丰富可人的菜肴,色泽莹润,香气宜人。
    白小辰咬着筷子,苦着小脸道:“我不要吃青菜,娘亲啊……你救救我呗。”他撒着娇,大大的眼睛转啊转的,在瞥见慕容裕轩那凌厉的眼神时,心中不禁害怕地打了个寒噤。
    “恩,四爷……”白纤纤正欲说些什么,被男人狠狠剜了一眼,生生咽下要说的话。
    “听话!不准挑食,青菜是每日必吃的,晚秋,你以后负责监督这孩子。”慕容裕轩说着,还不忘继续往白小辰碗里夹菜。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看着小世子的!”晚秋回道,眼中带笑。
    “嗷嗷嗷……我要吃肉啦……“白小辰委屈地红了眼眶,小嘴嘟哝着:“爹爹坏,爹爹是专制的暴君……爹爹虐待儿童。”
    慕容裕轩眼中闪过无奈,他叹息一声,把孩子抱入怀里:“小辰,想不想快点长大?想不想跟爹爹一样拥有健硕高大的身形?”
    “想啊……”白小辰迷茫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点头。他做梦都想快点长大成人,那样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那就乖乖吃饭,肉呢可以吃,但前提是先把青菜给吃了,这样才会长高,长大。”慕容裕轩循循善诱着,他陡然发觉,做一个父亲竟是这种感觉。
    母亲是冷宫弃妃,他从小不受父皇待见,有的只是冰冷嫌恶和无止境地怒骂。他从不知道父亲与儿子该如何相处,他也从不敢奢望有个儿子可以承欢膝下。
    原来,原来,做父亲的感觉是这样的!有种责任感,自豪感,欣慰感。
    白纤纤静静地望着慕容裕轩,心中黯然,小辰如果是他亲生的骨肉该有多好,可是她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不能为男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你也是,多吃点肉,瘦的跟皮包骨似的,本王抱在怀里咯得慌。”慕容裕轩见女人神情不对,忍不住挑眉责备道。
    “咦?什么叫抱在怀里咯得慌?(*00*)嘻嘻……,娘亲啊,你怎么脸红了?快点多吃肉肉诺,不然爹爹每天会很辛苦滴。”白小辰挤眉弄眼地,朝母亲做鬼脸。
    “呵呵呵……”晚秋被逗乐了,忍不住掩嘴而笑。
    “砰!”白纤纤羞得无地自容,把碗筷撂下,作势就要遁走。完了完了,这男人是管定他们母子了,天,这“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吃完这些,今晚休想睡觉。”慕容裕眯起狐狸般的眼睛,话中有话,威胁道。
    慕容裕轩,你够狠!白纤纤恨得牙痒痒,小脸红的如煮沸的虾米。
    “吃就吃!”白纤纤被男人的话吓得不轻,同时心中暖意蔓延,她低头开始认真吃饭,忍住不适把一块块肉往嘴里送。
    “真乖!”慕容裕轩满意地勾唇,宠溺地弹了弹女人小巧的玉鼻。
    **
    云雾小筑。
    夜色如墨,夏虫唧唧,凉风宜人。
    慕容裕轩一个坐在葡萄架下等了许久,都不见女人出来。这丫头,就这样把他晾在此处有何目的?
    心中狐疑,他轻摇折扇进了里屋。
    “你在做什么?”慕容裕轩被眼前的景观给震得不轻,只见女人蓬头垢面,一脸焦色,把屋内的东西倒腾地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呀!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等我的吗?”白纤纤蹙着眉,眼中闪过心虚的光。
    “什么丢了,如此焦急?”慕容裕轩心中不免担忧,替女人理好凌乱的发丝。
    “没有……我在打扫卫生!呵……”白纤纤说完,拿起一旁的扫帚装模作样地扫起来。她确实丢了一样东西,慕容裕轩送给他的紫喻,明明早上还带在手腕上的,一眨眼就不翼而飞。
    她心中焦虑万分,懊恼万分,那是慕容裕轩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她竟然马虎地把它给弄丢了。
    “说实话,是在找慕容子云的那块玉吗?”慕容裕轩沉下俊颜,眸中掠过一抹不安。
    “没,才不是,是你送给我的紫喻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不起!”白纤纤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呵呵……”慕容裕轩倏尔朗声大笑起来,心情似乎很愉悦,他徐徐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物件递到女人手中:“你这傻丫头,也不早说,紫喻是本王拿了。”
    “你?你不是说它戴在手上就取不下来吗?你又唬我!”白纤纤不悦地挑眉,接过紫喻,爱不释手地看着。
    “是除了本王,任何人都取不下来。”慕容裕轩拉住女人的手,把紫喻套上那纤细莹白的皓腕。
    “咦?上面有字?”白纤纤眼睛一亮,把手凑近看了看,上头雕刻着一个小楷:轩?
    “咳咳咳……”慕容裕轩尴尬地低咳两声:“纤儿,哪里有字,眼花了吧,好了,不准看。”没错,那字是他偷偷找工匠刻上去的,他用这个看似可笑的方式,想把女人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噢……”白纤纤也不再驳男人面子,笑颜如花道:“那我们快去院子吧,我摘的葡萄,要放坏了。”
    夜凉如水。院子里,葡萄藤下。
    “坐到本王身上来,石凳太凉。”慕容裕轩吩咐道。
    “等等,我把这些给剥完就好。”白纤纤认真地剥着葡萄,自己吃一颗,再喂给男人吃一颗,如此反复,乐此不彼。
    “听话!你身上还有伤!”慕容裕轩不悦地挑眉,长臂一揽,女人便顺势落入他宽广的怀中。
    “哎,你也太专制了,都是你,衣服都弄脏了!”白纤纤黛眉微蹙,愤愤地说着,此刻这般坐在男人腿上,两人面对着面,鼻翼相贴,呼吸可闻,她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月色下,男人俊逸的脸容被镀上了一层绮丽的光晕,如梦如幻,如画中而来的谪仙,让人再也移不开眼睛。
    慕容裕轩失神地望着女人:她小脸微醺,如同暗夜里盛开的蔷薇;迷茫的大眼睛满是羞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如同欲展翅的蝴蝶,粉嫩的樱唇上,还残留着葡萄是汁液,美不胜收。
    不做多想,他轻轻地吻上那美好的唇形,用舌尖舔舐着那汁液,再送入女人檀口。
    “唔……”白纤纤愕然瞪大眼睛,如遭电击,被迫回应着男人深情轻柔的吻。
    “纤儿种的葡萄有母妃的味道。”慕容裕轩深深喘息着,松开女人,在她耳边低喃着。
    “恩?”白纤纤酡红着小脸,没听明白男人话中的含义。
    “小时候,我最喜欢吃母妃亲手种的葡萄,酸酸的,涩涩的,却带着甜。母妃说,那是爱情的味道,当时我还小,不懂,后来才得知,母妃心里深爱着一个男人,并不是父皇,她为那个男人,宁愿呆在冷宫,守着葡萄架便是一辈子。”
    “酸酸的,涩涩的,还很甜。”白纤纤细细品味着这话中的含义,对啊,不就是爱情的味道。她深有体会啊!
    “那我以后每年都跟你种葡萄好不好?”白纤纤扬起小脸,寻求男人的意见。
    “……”慕容裕轩并未回答女人的话,而是继续亲吻着女人的唇。他心中叹息,傻丫头,不要轻易承诺一个男人,更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那样,你会吃很多苦头。
    吻着吻着,空气中情欲的味道越发浓郁,微凉的晚风都吹不散两人体内的那股燥热。
    “唔……不能呼吸了,你……你放开了。”白纤纤在男人怀里半推半拒,男人的唇刚刚往下游走,她才得以顺畅地呼吸。


【111】 倾舞,本王此生只疼爱你一人

    她不知死活地在男人怀里扭动,挣扎。引得男人黑眸越发深晦如海,呼吸越发沉重、急促。
    “纤儿!真的要本王放开?”慕容裕轩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他低喘着,目光灼热地绞着女人绯色的小脸。大手却是不安分地挤进女人的薄衫,隔着肚兜,揉捏着女人那胸前美好的绵软。
    “唔……嗯……不要,不要……好难受。”白纤纤娇喘着,痛苦地拧着眉心:“不要在这里,有人会来。”
    “纤儿的身体比这月色都迷人,本王一时控制不住。来不及换地方了。”慕容裕轩暧昧地在女人耳边哈着热气,他拉住女人的手一路向下,附到灼热的某处:“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它需要你!”
    “呃……好烫!”白纤纤如烫手山芋般猛地缩回手,一张小脸满是惊愕:“轩轩,它很吓人?”
    “它想吃你!”慕容裕轩邪魅地勾起唇角,黑眸深深绞着女人惊慌失措的小脸,眼中尽是情欲的色彩。
    “呃……你坏啊,不许说污秽色情的话,好难听。”白纤纤捂住耳朵,顿觉体内气血上下翻涌。
    完了完了,这厮如今不需要动作,一句话都可以把她搅得意乱情迷,失去自我客。
    “不说,那就做吧,恩?”慕容裕轩绝艳地笑着,眼中尽是戏谑之情。这丫头,太过矜持,为了自己往后的性福生活,他得好好调教一番。
    “啊?做什么?”白纤纤脑子还没转过来,迷茫地睁着黑亮的眼睛,怯怯地望着男人,身体明明很想要男人的触碰,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做有意义的事!”慕容裕轩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大手直接一挥。
    静谧的夜里,“呼啦”的布帛声响起,白纤纤那单薄的外衫顷刻间就在男人手中化为碎布,如同凋零的树叶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啊!你怎么……”白纤纤胸前一凉,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心口,一脸错愕地望着男人:“不要,不行,这里会有人来。”虽然她体内早已被男人撩拨地燥热难耐,骨子里却还是放不开。
    她双臂挡着胸前的春光,露出深深的沟壑,高耸的绵软微颤,似乎是更深的邀请。
    慕容裕轩眸色一暗,顿觉某处肿胀难耐,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笑着说。
    “纤儿,你不记得了,上一回可是你主动把本王压在那颗树下,那晚的你可是很热情。”慕容裕轩好心地帮女人回忆,一只大掌握上女人的丰盈,一寸寸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恩哈……不记得,不记得了,你手拿开!”白纤纤按住男人不安分的手,适口否决。那晚是特殊情况,怎么能跟现在比。现在想想,那次确实很疯狂。
    “乖,放松一点,本王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慕容裕轩大手渐渐游走在女人后背,轻轻挑开那肚兜的细带子,一对美好的玉兔登时跳了出来。
    因为方才的挑逗,它上头的花蕾早已变成暗红色,颤抖着,挺立着,美不胜收。
    “好美,纤儿,它喜欢本王的触碰。”慕容裕轩低哑道,低头把那绵软含入嘴里,舌尖勾勒着,牙齿撕咬着,极尽玩弄、爱抚。
    “恩……啊……呃”一股强烈的电流袭遍全身,白纤纤难耐地扬起头,低吟破口而出。
    “纤儿,舒服吗?”慕容裕轩依依不舍离开那团雪白的软肉,哑声问。
    那浑圆的雪球在他唇舌的挑弄下,白白的软肉与红果果极致美艳,上头还沾染着男人嘴里的银丝,旖旎地得越发让人移不眼。
    “嗯……轩轩……不要了……我们回屋,回屋好不好?”白纤纤眼中泪花闪烁,小脸微醺,如同引人采撷的花朵。
    “纤儿……本王喜欢这里,相信你也会喜欢。”慕容裕轩半分没有松口的意思,埋头又开始啃噬女人白瓷的肌肤,一寸一寸,火热而激狂。
    不知何时,白纤纤的下身的群衫也被褪尽,隔着单薄的亵裤,男人那坚挺的昂扬危险地抵着她的私处,暧昧地摩擦着,熨帖着。
    她就这般坐在男人腿上,男人的双臂紧紧缠着她的腰身,唇舌游弋在她每一寸肌肤,极尽撩拨。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呼吸困难,心跳剧烈。
    骤然,男人停下所有的挑弄,如墨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女人低哑道:“纤儿,现在想要了吗?”
    “唔……想……不要停。”白纤纤怨怼撅起小嘴,把娇躯往男人身上贴,小腹的空虚难耐,让她想要更多的抚慰。
    “纤儿,现在你舒服了,该伺候本王了。”慕容裕轩拉着女人微凉的小手一路向下:““乖!你来安抚它。”
    “啊!”白纤纤心口一跳,把手缩回,被吓得不轻:“好烫,好大。
    “丫头!不准拒绝。”慕容裕轩语气不容半分转圜的余地,他蛊惑低沉的嗓音响起:“乖,你把它伺候地舒服了,本王便给你。”
    “慕容裕轩……你坏死了……”白纤纤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解开男人的亵裤,极不情愿地握上那撑起的巨物。
    那温度简直要汤坏她的小手,坚硬地似烙铁。白纤纤费劲地取悦着,抚弄着,此刻是发自内心想要男人舒服。
    “唔……”被那微凉的小手一握,慕容裕轩忍不住发出满意的喟叹:“丫头,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女人动作青涩,毫无章法,对于男人却是致命的诱惑,让他差点没把持不住,做了丢人的事。不得不说,这丫头的身体天生适合他。
    “好了没啊?喂!!”半晌后,白纤纤苦苦哀求地问着:“轩轩,我手好酸。”
    慕容裕轩勾唇,宠溺地笑笑:“纤儿辛苦了!”他话音放落,一把粗鲁地撕开女人的底裤,托起女人的腰臀,动作迅速,精准无误地把巨物送入女人体内。
    “啊!”白纤纤惊呼一声,双臂缠上男人的脖子:“好深,唔……你也不打声招呼。”
    “呵呵……”男人得逞地笑笑,然后固定好女人的腰,开始浅浅抽送起来。
    夜里的风微凉,慕容裕轩褪下自己的外衫,裹住女人裸露的身体,这才放心地继续身下的动作。
    他们的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几欲可以融在一起,这预示着离目标越发近了,现在只需等着七月十五那日,这丫头的一滴血,他就可以成功渡过那场劫难。
    **
    一场欢爱,极尽缠绵,两人都到达了愉悦的顶峰。
    “好累,好累,轩轩……”白纤纤香汗淋漓,瘫软在男人怀里腹诽着。
    “我抱你进去睡,幸苦了。”慕容裕轩宠溺地抚摸着女人的脸颊,为两人穿好衣衫,这才站起身。
    刚走出两步,有丫鬟跪在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出了什么事?”慕容裕轩剑眉微挑,来人是朝阳阁的婢女。
    “四爷,云主子自从您走后,又犯病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让奴婢们进去,主子到现在都没出来,奴婢担心怕是出了事!”
    “倾舞!”慕容裕轩脸色骤变,他厉声呵斥:“该死,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四爷恕罪,四爷恕罪,是云主子不让奴婢来,她说四爷公务繁忙,就不要叨扰了。”那女婢把头埋得更低,吓得身子哆嗦,眼泪直流。
    慕容裕轩沉默着,为难地望向白纤纤。
    “四爷,你去看看她吧,我自己可以回屋。”白纤纤挣脱男人的怀抱,把衣衫拢地更紧,饶是如此,她还是低挡不住那心口的那股寒意。
    那个女人,一提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不会平静,那般焦虑,那般担忧。那么她白纤纤又何苦自讨没趣,放他去吧,即使留住人也留不住心。
    “纤儿……”慕容裕轩低喊了一声,眼中有歉意流露。
    “快点去,我等你回来。”白纤纤弯唇笑笑,示意自己无碍。如今的她真的很没骨气,因为爱这个男人,就委曲求全地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还得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讨男人欢心。这样的她,连着自己都厌恶。
    “早点睡,本王估计很晚回来,你今晚累坏了。”慕容裕轩不放心地留下话,这才带着那丫鬟匆匆离开。
    **
    朝阳阁,房门紧闭,屋内漆黑一片。
    “倾舞,开开门!是我。”慕容裕轩大手一下下拍打着门板,他剑眉深锁,心中一阵焦灼不安。
    “……”许久,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和死寂,就仿佛屋内根本没人。
    慕容裕轩脸色骤变,不好的预感猛地席卷周身,他索性提取掌风,大力一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倒地而开。
    “倾舞!倾舞,你说话啊,不要吓我。”慕容裕轩一声声唤着,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莫大的恐慌如同密集的潮水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阿离……”屋内传来女子虚弱的低唤,借着幽幽月光,那一抹雪白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身子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倾舞!”慕容裕轩大步上前,一把把女人紧紧抱入怀中,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阿离……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做错了事,我可以跟你道歉,求你不要不理我,我只剩下你了。”云倾舞伏在男人肩头,低泣着,眼泪如决堤的河流,汹涌而下,哭的人心也跟着软化。
    “傻瓜,我即使背叛全世界,也不会不要你。”慕容裕轩眸中带着无尽的爱怜和疼惜,动作轻柔地替女人擦掉眼角的泪渍。
    “阿离……我心口好疼。”云倾舞黛眉微蹙,把男人的手拉到胸前。
    “先忍忍,我给你传输真气减轻痛楚。”慕容裕轩匆匆抱起女人,大步走近床榻,再把女人扶正靠在床栏上。
    云倾舞自顾褪下薄衫,仅仅着一件碧色的肚兜,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宛如珍珠白瓷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慕容裕轩眸色微变,他哑声道:“倾舞,你太瘦了,本王看着心疼,不是说要好好补身子的吗?”
    他说着,也坐上床沿,抬手给女人传输真气,渐渐的,白色的雾气袅袅娜娜,一分一毫地送到女人体内。
    “阿离还会心疼我吗?在你眼中,我再也不是你的唯一。”云倾舞幽幽道,凤眸染上一抹哀伤。
    “傻瓜,本王的心意你如今还没明白?”慕容裕轩叹息一声,眼中闪过无奈的情愫。
    “纤儿妹妹,如果阿离真的很喜欢,倾舞愿意退让一步,因为倾舞爱阿离,不想看到阿离为此烦心。”云倾舞垂眸,纤纤素手不安的绞着衣袖。
    “白纤纤?”慕容裕轩勾唇轻笑,眼中尽是冰冷:“一个傻女人罢了,七月十五大劫后,她就再无价值。到时候,她若是命大还没死,就交给你处置,杀也好,罚也好,只要倾舞心中痛快。”
    “阿离?”云倾舞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你对那女人都只是做戏?真的吗?”她一句一句地问着,难掩激动。
    “嗯……”慕容裕轩不置可否地点头:“我此生只疼爱你一人,其他的女人在本王眼中,都命如草芥而已。”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103 - 106


【103】 纤儿,活过来

    天胤宫,灯火彻夜燃着,急促的脚步声,暴怒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紫色珠帘外,隔绝了满室的血腥味。
    “皇上,老臣无能为力,这位姑娘体内中了迷魂香,又挨了几十打棍子,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老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
    “庸医,庸医,朕养着你们何用?朕不管,若是救不活,你们所有人一起陪葬!”慕容子云深深喘息着,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从来不是滥杀无辜的暴君,但此刻,他理智全无,满心想的都是要那女人活,他要她活,他是一代天子,绝不允许生命从他手中溜走。
    那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刺得他眼睛生疼。六年前,也是这幅场景,他眼睁睁看着雅儿在他面前不治身亡,他恨极了那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皇上赎罪,老臣尽力抢救试试。”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又钻入珠帘里头忙活。
    “快!稳住心脉,止血,止血啊!”
    “大人,姑娘意志不够坚定,我们做再多也是无用功啊!”医女无助地哭喊着,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来人,去把白小辰接过来!”慕容子云压下心中的那抹惊惶,冷声吩咐下去,末了,他撩开帘子,大步阔了进去。
    “白纤纤,你给朕活过来!听到没有,你的命格不是很硬吗?只是几十棍而已,就被打趴下了,白纤纤!你听着,倘若你不活过来,朕定会治四弟的罪,为你沉冤得雪。你不是爱那个男人爱到豁出性命吗?朕告诉你,朕要杀了他,杀了他!”慕容子云幽深的眸子染上一抹痛色,他望着女人,大声威胁着。
    此刻的他,是嫉妒和怨恨慕容裕轩的!那个男人何其有幸,让一个女人这般不求回报的付出。他了解四弟的性子,四弟从小到大,眼中只有云倾舞一人,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枚可怜的棋子罢了。
    “不要……不要杀他……都是我的错!”白纤纤意识一点点恢复,她额头渗满薄汗,苍白的唇微启,轻声呢喃着。
    “傻瓜!”慕容子云无奈地低吼,他别开视线,走出内室:“继续,务必救活她!”
    “是,是,是!”老太医面上一喜,开始凝神施救,他心中暗暗感激,还是这年轻的帝王有本事,硬是把丢在鬼门关的人给拉了回来。
    一炷香后,老太医浑身虚脱地走了出来,他咬着牙关跪下:“皇上,还需一味药,方能救姑娘脱离危险。”
    “说!”慕容子云一颗心也跟着提起,有救了,有救了!他这一回总算是胜过老天的安排了。
    “玉火莲!”老太医把头埋得更低,说出的话如同蚊嘤。
    “放肆。”一旁的安公公厉声呵斥,气得帽檐也歪歪斜斜:“那玉火莲本就稀罕物种,五年才长一株,若是给了那丫头,皇上的病该怎么办?”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但是……”老太医左右为难,一脸无措。
    “安常,去取玉火莲。”慕容子云不假思索地吩咐下去,拧起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还好,那药是他有的!
    “皇上,为了南轩,你不能不顾你的身体啊。”安公公急红了眼眶,不愿离开。
    “安常,这是圣命,你若是抗旨,朕依法处置。”慕容子云扬声道,语气不容抗拒,末了,他又道:“朕的身体朕清楚,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他话音方落,便觉得心口一阵密集的痛,如抽丝剥茧,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患有心悸的病症,不到不小,有药续命可以好好活着,若是哪天不幸,也可以顷刻死去。这个秘密仅仅几人知晓,但作为一代君王,是决不能轻易倒下的!
    **
    四王府。
    慕容裕轩刚刚踏入雨墨阁,便听闻室内女子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是倾舞!她的脸?
    心中狐疑,他缓缓推开门,入目所及,不禁越发疑惑。
    “阿离!你回来了!”云倾舞欣喜地走上前,扑到男人怀中:“我好想你。”
    “你的脸,怎么回事?”慕容裕轩紧了紧手中的并蒂莲,问道。
    “阿离,好看吗?我的脸恢复了。”云倾舞嫣然一笑,原本黑红萎缩的脸皮不复存在,一张绝美的面容越发明艳动人。
    “呵呵……多亏纤夫人及时把并蒂莲送过来,云姑娘的脸才得以挽救。”风老头摸着花白的胡须,乐呵呵地笑着。
    “你说什么?她送了并蒂莲?”慕容裕轩满目震惊,袍袖中的并蒂莲跟着断成两截。心中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把推开云倾舞道:“风老头,她不是关在地牢吗?”
    “这个,老头我也不知,总之现在万事大吉,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四爷!”鬼魅匆忙走了进来,他一脸忧色道:“地牢里的人是幻象,纤夫人怕是逃出去很久了。”
    “该死,她现在在哪?那并蒂莲她又是从哪得来的!”慕容裕轩压下心中的那抹不安,拧眉望了望那黑沉的夜色。
    “回四爷,并蒂莲是一名宫里的内侍送来的,而纤夫人也不在坊馆,莫不是还困在宫里。”鬼魅说出了令人心惊的事实。
    “丫头!”慕容裕轩脸色微沉,他一甩衣袍,扔掉手中的并蒂莲,脚步急促,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阿离!”云倾舞诺诺地喊了一声,男人置若罔闻,她凤眸微敛,嫉恨的神色稍纵即逝。白纤纤,你这个贱人,我就不信你每次都会那么幸运地活着。
    **
    慕容裕轩一路施展轻功,心中焦虑万分,他拉住一名宫人问道:“今晚可有人闯入皇宫?”
    “啊……四爷。”宫人被吓得不轻,看清来人这才徐徐道:“回禀四爷,今晚中宫殿闯入一男一女两名刺客,斩杀了数百禁卫军,血流如河啊。”
    “两名?”慕容裕轩剑眉微蹙。
    “对,男的被皇上一箭穿心,虽然侥幸逃走,但性命也难保。女的也不知为何,从内殿出来后,就浑身是血,几乎没跟禁卫军过招,最后,男的丢下女的逃走了。”
    “那女人呢?现在何处?”慕容裕轩心中的那抹不安越发强烈,他一把揪住宫人的衣襟,逼问道。“咳咳咳……”宫人吓得脸色惨白,弱弱道:“估摸着怕是已经死了吧!”
    “死了!”慕容裕轩顿觉脑中轰然炸响,一颗心像是被抽空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拼命地摇着宫人的身体:“本王不信,不信!她没死,本王不准你胡说!”没人知道他此刻内心有多恐惧和绝望。
    死了?呵呵,怎么可以?纤儿,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死!他一把推开宫人,像个疯子一样在各个宫殿里乱窜。
    中宫殿,被清理了的现场,血腥味久久没有消散。
    慕容裕轩艰难地踏入内殿,目光瞥见那染血的长棍和破碎的衣角,他瞳孔剧缩,呼吸都开始变得沉痛。
    高汝嫣惊魂未定地蜷缩在榻上,一双凤眸满是惊恐。她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方才那血腥的一幕,成为了她此生都抹不掉的阴影。
    “你把她怎样了?”慕容裕轩猩红着眸子,一把揪住高汝嫣的衣襟。
    “她?呵?她死了,死了呢?无论如何,她都威胁不到我了,哈哈。”高汝嫣笑的酣畅淋漓,似乎还没醒过来,也不知眼前的男人是谁。
    “贱人!本王要你偿命!”慕容裕轩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摔在高汝嫣身上,力道之大,带着浓重的毁灭性。
    高汝嫣顿觉脑中嗡嗡作响,耳朵也跟着流出温热的血来,她脸颊高高肿起,狼狈地趴在地上,这才惊醒过来。
    “放肆,你胆敢扇本宫耳刮子。”高汝嫣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作势就要还手。
    慕容裕轩深深喘息着,黑眸布满根根血丝,他伸出长臂,一把钳住女人纤细的脖子,然后加重手中的力道。他从不喜打女人,杀女人,但此刻眼前的这位,他恨之入骨,想立刻解决她的性命。
    “告诉本王,她人在哪?”慕容裕轩冷声逼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要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思恋如狂。
    “呃……”高汝嫣涨红了脸,双手推拒着男人坚固的手臂,她心里害怕极了,慕容裕轩此刻骇人的表情,似乎真的要把她杀了也不假。
    “说,她在哪?”慕容裕轩一字一顿,低沉道。手中的力道却不见半分,倘若再过一刻,那女人就会香消玉殒。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皇上把她交给了刑部,或许被丢在了乱葬岗……求你,放过我。”高汝嫣眸光盈盈,苦苦哀求着。
    她发誓再也不敢去动那女人了,这世上有两个男人如此护着她,不惜与世界为敌,她斗不过啊!或许,白纤纤真的是天命所归,未来南轩最尊贵的女人,凤凰之命!五年前,她用卑劣的手段抢了白纤纤的一切,而她换来的又是什么?
    虽然贵为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可是谁人知道,慕容子云从娶她那天起,就不曾碰过她,多么可悲,当今皇后二十有六,还是处子之身。
    “倘若她死了,本王定拿你陪葬!”慕容裕轩嫌恶松开女人,又疾步出了中宫殿。
    **
    天胤宫。
    夜色已深,但整个大殿被灯火照地透亮。
    慕容裕轩站在殿外,看着那不断进进出出的宫人,还有那染血的衣服,他一颗心霎时沉到谷底,冰冷至极。
    不是的,这不是她的血衣?她上回已经放干了身体一半的血,怎么可以再流那么多的血?他连连摇头,不愿相信事实。
    他眼眶酸胀地难受,心像是被无形的一只手狠狠揪住,呼吸变得那么艰难,他压下心中的不适,作势就要冲进去。
    “四爷,您不能进去!”有禁卫军拦住了他的去路。
    “放肆,你敢拦本王!让开,我找慕容子云!”此刻的他早已没了正常人的思维,直呼皇帝的名讳。
    “四爷,不要让属下为难,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天胤宫半步。”禁卫军拔出手中的剑,威胁道。
    “哼?”慕容裕轩勾唇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本事拦住本王!”他昂起头,不管不顾地上前。
    接着,如料想中一般,有利刃刺入他的身体,带着微凉的触感和刺痛,他眼梢都没抬,置若罔闻,目光紧紧锁着那大殿内。
    “四爷……”禁卫军惊惧地扔掉手中的剑,惶恐地跪下。他当然不敢伤慕容裕轩,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惜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他?
    “滚开!”慕容裕轩捂住肩头汩汩而出的血,作势就要走进去,他此刻如同一头发怒的狂狮,任何人都挡不住他的去路。
    “疯子,你想做什么?”慕容子云听闻动静,急忙赶了出来。见到此番此景,他不禁冷凝着脸,厉声呵斥。
    “告诉我,她在哪?”慕容裕轩上前,咄咄逼问。
    “她生或者死早已跟你没任何关系,你此刻做戏未免太让人寒心了!”慕容子云深眸凝着他,说的一针见血。
    做戏?呵……慕容裕轩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是啊,这一切不都是做戏吗?可是,他不知不觉已经入戏了,难以抽身,他此刻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境,他在乎那个女人,异常在乎,似乎要比云倾舞更甚。
    他不要她死,不要。她受了太多委屈,他要一一补偿啊!但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迟了!晚了。
    “我要见她,放我进去。”慕容裕轩低沉道,从慕容子云的话中不难看出,那丫头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是啊,有慕容子云在,还有救不活的人吗?一想到这里,他心境一下子明朗许多。
    “她并不想见你,四弟。”慕容子云无情地打断他的念想:“你也没资格见她。回去吧,守着你心爱的女人,不要再来招惹她,她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招惹……”慕容裕轩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他招惹了她,让这个女人不惜两次用命来拼,他本该高兴的啊?可是心中为何这般难受呢?
    慕容裕轩沉着脸,安静地站在那里,衣袍被夜风吹得翻飞作响,他肩头的血还在往外涌……
**
    地下三千米魔宫。
    寒冰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男人,男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虚弱至极,他长睫微动,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他苍白的俊颜没有半死血丝,胸口缠着纱布,布上不断沁出殷红的血,如同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君上……”花容推开石门,瞥见床上的男人,眼眶又是一阵酸楚。
    她安静地坐在床沿,抬手用丝绢轻轻拭掉男人脸上的薄汗:“君上,你快醒过来,你为那女人受了五百年炼狱之火的折磨。一直以来,你都是这般勇往直前,不曾放弃,那么花容求你,这回也一定要挺过来,因为,你还要去守护那个女子啊,她需要你不是吗?”
    花容轻声呢喃着,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君上啊,其实,花容也需要你呢!那怕你永远是冷漠如冰,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给我,但我依然甘之如饴,就像你爱那个女子一样,不惜等了她五百年,而我只是陪了你三百年而已,不过是从上仙自甘沦为妖魔而已啊,不过是背弃一切,只想回到你身边而已!
    所以,君上,花容已经无路可退了,求你一定要醒过来。花容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守护你,好让你有更多的精力去守护你心中的挚爱。
    “莫姬……莫姬……”千夜惨白的唇微启,艰难地唤着。莫姬,你在哪?会不会很累,会不会很冷,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104】 叔叔,你悔过吧

    翌日,天光大亮。
    白纤纤渐渐转醒,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所及,大片的明黄晃花了她的眼。
    她这是在哪?并不像地狱!她还没死!不免心中庆幸。屋内布置地庄重、奢华,青铜炉子里淡淡的龙涎香袅袅娜娜。
    皇宫!她还在皇宫!昨夜发生的那一切如此清晰地展现在脑海,一个叫千夜的男人披荆斩棘,要带她逃离;后来,他被一箭穿心,再后来……意识模糊中,她恍惚瞥见慕容子云盛怒的俊颜……
    “啊!”白纤纤试着挪动身体,顿觉身后伤口一下子撕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慕容子云撩开幔帐大步走了进来,不苟言笑的脸容竟露初一抹欣喜。
    “皇上……你……我。”她喉咙一阵干涩,说出的话沙哑又破碎诸。
    “先喝点水,有什么待会再说。”慕容子云很快倒好一杯清茶,然后扶住女人,让她侧躺着。
    “……”白纤纤一言不发,接过茶水,拼命地喝起来,茶香醇澈,她恍然觉得,活着的感觉真好!
    “皇上……那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责罚那黑衣男人,也不要降罪四王府,我可以任你处置。”白纤纤望着男人,恳求道。
    “任朕处置?你如今这幅鬼样子,能怎样?”慕容子云毫不避讳的奚落,他把茶杯放下,复又道:“昨夜那男人究竟是谁?”
    白纤纤怔然,皇帝还不知晓他的身份,那代表他已经安全逃离了皇宫,想到这里,她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我只知道他叫千夜,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她坦然回道,目光真诚。
    “是吗?倘若你有半句谎言,朕定会治整个四王府的罪。”他冷声威胁道,撩起衣袍站立:“朕还有政务处理,如果你还不想回去,安心留在这里养伤!”
    慕容子云说完,便拂袖离开,徒留一脸错愕的白纤纤。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不怪罪她昨夜大闹中宫殿,杀了他那么多侍卫,还破天荒地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楚子云,你倒是一点都没变:面冷心善!
    “娘亲,娘亲,你醒了吗?”白小辰风一般窜了进来,小身子一下子扑倒母亲怀中噌着。
    “乖小辰,你怎么来了?”白纤纤爱怜地亲了亲孩子粉嫩的脸颊,疑惑道。
    “哼,坏娘亲,你因为一个男人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气死我了。”白小辰负气地推开母亲,撅着嘴,气鼓鼓地样子,我见犹怜。
    “呃……”白纤纤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连着孩子都知道,她这算什么,为了那个男人不惜把自己弄得如斯狼狈,而人家或许根本不屑一顾。
    室内陷入沉默。
    “娘亲……”白小辰心疼地喊了一声:“最后一次好不好,答应小辰,以后不许丢下小辰。”
    “恩……娘亲答应你。”白纤纤红了眼眶,哽咽道,她抬手拉过孩子肉鼓鼓的小手,然后按在胸口:“小辰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亲怎么舍得丢下你!”
    “咦……又来了,肉麻兮兮的……”某小孩浑身汗毛竖起,揶揄道。可是笑完,他不禁又蹙起眉头,方才进来的时候,他遇到了花心菜叔叔,他身上还带着血,一动不动地站在殿外,他是在等娘亲的原谅吗?
    哼,根本不值得原谅。白纤纤气呼呼地端起桌上的清粥:“娘亲,我喂你吃饭吧。”
    “小辰有心事吗?”白纤纤喝下一口,蹙眉问,这孩子一喜一怒都是明显地摆在脸上的。
    “没有……不过中午饭想吃花心菜。”白小辰恨得牙痒痒,同时又心中疼惜,那叔叔虽说很讨厌,但伤口那么深,该多疼啊!
    “说实话……”白纤纤端起白小辰尖尖的下颚,逼迫道。
    “呃……哎……唉。”某小辰眉心蹙的越深,唉声叹气地。
    “婆婆妈妈的,你是男子汉。”白纤纤毫不留情地奚落:“有什么事?能让我们家小辰烦心的?”
    “哎,花心菜叔叔站在殿外,已经站了一夜,就这些了。”白小辰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话音方落,他就追悔莫及了:“娘亲,怎么办?他不走呢!”
    “哦……”白纤纤轻轻哦了声,脸上波澜不惊:“他喜欢,就让他站着咯,小辰你记住,现在我们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好啊,好啊。”白小辰连连拍手叫好,心中痛快极了。哼,花心菜叔叔,你也有今天。
    一整天,白纤纤都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有宫女给她端茶送水,照顾地无微不至,而乖顺的儿子负责给她按摩,她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夜晚,安怡公主突兀地闯了进来,她插着腰吼道:“坏小子,你敢逃跑,快,跟我回漪澜殿,本公主要你陪着背诗。”
    “走开,没看到我在忙吗?”白小辰眼梢都没抬一下,继续认真地给母亲按摩。
    “安怡?你们这是?”白纤纤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两人,听这语气,待会怕是有一场恶战。
    “你敢让本公主滚?”安怡气的直跺脚,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放眼整个南轩,除了这臭小子,谁敢对她大不敬?可恨的是,她偏偏对那臭小子怀有特殊的感情,要她罚,也不舍得。
    “小辰,不得无礼。”白纤纤沉下脸,责备道。这孩子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不过只是对那安怡公主。但她受了慕容子云的恩惠,当然也不能让他女儿受屈。
    “喔。”白小辰似懂非懂地应了声,末了才妥协道:“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你不准哭,我就陪你玩了。”
    “真的吗?坏小子?”安怡公主抽抽噎噎地,抹干脸上的泪,一副殷切地上前:“那我们待会玩什么呢?”
    “要不玩亲亲?”白小辰邪恶地笑笑,眯起狭长的眼睛,那妖孽的笑颜跟某人很像啊,如出一辙,看的白纤纤心惊肉跳。
    “臭小子,不许欺负人家女孩。”白纤纤冷生责备。
    “喔……小辰明白,女孩是用来疼滴,欺负女孩是禽兽行为。”白小辰一脸认真道,说的有板有眼。
    “噗……”白纤纤震得差点没吐血。
    “啊?你坏死了,不跟你玩了!”安怡公主涨红了俏脸,掩面跑了出去。
    此刻,忙完政务的慕容子云徐徐走了进来,他剑眉微挑,疑惑道:“出了什么事?谁欺负她了?”
    “哎,女人就是个麻烦的动物。”白小辰自怜自艾地叹口气,极不情愿地追了出去。
    室内陷入沉寂,徒留两人。
    白纤纤尴尬地轻咳两声:“那个,那个……你忙完了啊?”
    “恩……”慕容子云淡淡道,他撩起明黄的衣袍,坐了下来,信手在棋盘上倒弄。
    “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就寝了……我是不是占了你的床。”白纤纤心如针毡,想要挪动身子。
    “别动!你想把伤口再撕开吗?好天天在这混吃混喝?”慕容子云轻斥,纤长白璧的手指捻起一颗棋子。
    “呃……那你今晚不睡吗?”白纤纤心中越发过意不去,她居然就那样霸占了人家的龙床,可恨的是现在浑身根本动弹不得。
    “不睡……或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慕容子云勾唇笑笑,被女人的表情给逗乐,他忽然起身,几步走进女人。
    “你……你想做什么?”白纤纤吓得心中一跳。天啊!她说的话简直是自掘坟墓。
    “你想做什么?下棋,不会吗?”慕容子云说的云淡风轻,把棋盘摆在床沿。
    “呃……会一点。”白纤纤脸上羞赫难耐,都怪慕容裕轩那死男人,害的她错以为世上的男人都跟他一般不正经。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倘若你赢不了朕,今晚也就别睡了,玩通宵。”慕容子云抬手为女人掖好被子,语气依旧淡漠如水。
    “切……你就是这样对待伤患的。”白纤纤苦着脸,极不情愿。跟这腹黑冷情的厮对弈,她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魔掌。
    “你从来都不是弱者,朕也不需要怜香惜玉。”慕容子云淡淡道,话中有话。
    “我是女人……”白纤纤低垂着头,弱弱道。


【105】 慕容裕轩 我不想见你

    “女人可以生生挨几十板子不喊疼?女人可以残忍地放干自己的血?那么告诉朕,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慕容子云咄咄逼问,深邃的眼眸燃起一丝愠怒。
    “……”白纤纤被堵地哑口无言,怔怔地望着男人,隐约从那冰冷的黑眸中读到一抹疼惜,他也在可怜她?呵,可惜那个男人从未怜惜过她!
    慕容子云竟然都知道了,知道了她的一切,此刻,他定是在笑话她的愚蠢吧?她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不过是不想让那个男人看低而已,她以为会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却不想竟要经历九死一生换来那男人的信任。
    “对不起,朕是不是吓到你了……”慕容子云见女人眼中有水雾萦绕,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说出的话便软了几分。
    “没事……就像你所说,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怎么会被你吓到。”白纤纤吸了吸鼻子,展颜笑笑。
    室内再次陷入沉寂,两人各怀心思,只闻得见棋子落盘的脆响,一下一下,似是要敲入人内心深处。
    “朕倒是小看你了,所谓的会一点点就是这般布局缜密,让朕无从下手?”慕容子云虽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是难得的愉悦。
    “呃……比起皇上精湛的棋艺,我这只算得上皮毛。”白纤纤一副谦逊的模样,继续落下一子。
    “这一招声东击西,接着守株待兔,似乎很熟悉!”慕容子云精锐的眸子微动,末了,他蹙眉道:“朕觉得,你那一招一式似乎都是出自朕手!”
    “不是,这是四爷教我的。”白纤纤矢口否认,眼中闪过不自然的光。没错,三年前,的确是楚子云教她的,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便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什么纠葛。
    “也对!四弟跟朕的套路也是如出一辙。”慕容子云黑眸难掩失落,她还是不肯承认认识他?但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会再拉下脸去质问,他相信,时间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此刻,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大雨顺势而下,一下子洗刷了沉闷压抑的夜晚。
    “下雨了……”白纤纤喃喃道,越发心不在焉,手中的棋子尽往死路走。
    “既然已经知晓你的套路,这棋下着也没多大意义,你还是早点睡,把伤养好。”慕容子云推散黑白棋子,站起身道。
    “恩,谢谢……谢谢你。”白纤纤点头,感激地望着男人。
    慕容子云若有所思地睨了白纤纤一眼,心中叹息,这才转身,拂袖离开。
    白纤纤安静地趴在床上,一颗心矛盾、纷乱不已,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慕容裕轩离开了没有?
    “娘亲,你还没睡吗?”没过一会儿,白小辰抱着一堆书卷迟迟归来。
    “恩……在等你啊……你手上拿的什么?”
    “《诗经》、《论语》、《三国志》……都是安怡给我的。”白小辰费劲地把书卷抱到床上:“娘亲,睡不着就看这个吧!”
    “好法子!!”白纤纤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本:“对了,他走了吗?”没骨气地,她还是有些担忧那男人。
    “谁呀?娘亲你说话能直接一点吗?”白小辰一副云里雾里地样子,反问。
    “……”白纤纤憋在心里许久,才道:“就是你说的那花心菜!”
    “喔……叔叔啊,他一直都在,我也让他回去,说娘亲不想见你,但叔叔说,你若是不见他,他就一直等下去。”白小辰蹙着眉心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哼,他这是吃定我了,让他等,最好淋成重感冒,也不会有人心疼。”白纤纤口是心非地说着,眼睛却是不安地望了望那黑沉的雨幕。
    “娘亲,你书拿反了!”白小辰鄙夷地睨着母亲不自然的脸色,奚落道。
    “啊?”某女惊呼,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反着不能看吗?你,给我乖乖躺下,睡觉!”
    “哦……”白小辰听话地应了声,脱下外衫温顺地趴到母亲怀中:“娘亲,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小辰乖,不用担心,等养好伤,我们就离开京城吧!”白纤纤摸着孩子柔软的黑发轻柔道,离开吧,或许她来京城就是一个错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也是错误,好在,她能迷途知返。
    “可是,小辰舍不得叔叔了……”白小辰怅然若失道,把脑袋往母亲怀里贴的更近,似是想要更多的温暖:“叔叔是除了娘亲,唯一一个对小辰好的人,他给我做玩具,教我背诗,不让坏人欺负我,就像爹爹一样疼我。可是,他对娘亲不好,我讨厌他,又喜欢他,哎!”
    “爹爹……小辰有娘亲不够吗?”白纤纤红了眼眶,是谁的错?让孩子这般没有安全感,那么想要一个爹爹护佑。
    白小辰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道:“小辰想跟其他孩子一样,有爹管,有娘疼,还想看到爹爹和娘亲恩爱到白头,娘亲,你会去找小辰的亲爹吗?他为什么不要小辰呢?是不是小辰不乖?”
    “傻孩子,不是说了吗?你亲爹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小辰呢,要快快长大,懂事,爹爹一定会回来看你!”
    “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要快点长大,就可以保护娘亲了!”白小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才放心睡过去。
    白纤纤一丝睡意也没有,她睁着大眼睛望向头顶那繁复花纹的幔帐失神,窗外的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伴随着滚滚雷声,那雨势越来越大,滴答滴啦的声响一下下敲入白纤纤心里。
    她心中暗道:慕容裕轩,你回去啊!回去,我并没怪你!也不恨你,你如此执拗,又想挽回什么吗?可是,我再也没当初的那份信心,可以去爱你!争取你!回去吧,不要让我心生疼惜和自责!
    白纤纤一夜未眠,翌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娘亲,娘亲,叔叔走了!”白小辰一大早跑去探情况,然后风一般冲进来汇报。“哦……走了好啊!”白纤纤说着违心的话,不免失落。原以为那男人有多坚定,也对,不过是做戏,何必较真让自己感染风寒,慕容裕轩,你做的很好,残忍地打破了我最后的念想。
    她理了理思绪,起身下床准备出去透透气。
    “我扶着你,娘亲。”白小辰忙不迭上前,悉心地给母亲披上外衫。
    殿外,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湛蓝温婉,如女子宁静美丽的脸。
    “咦?那四王爷总算是肯走了?”换班的侍卫一脸疑惑,闲闲发问。
    “四爷性子太执拗,昨夜还不是因为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府上的人这才把他抬回去。”另一名侍卫叹息道:“你说,里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皇上那般谨慎地护着,还让四爷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哎,那些劳什子事是你能知道的吗?总之是红颜祸水罢了。”
    刚刚迈出门槛地白纤纤生生止住脚步,慕容裕轩昨夜昏死过去!
    天,那个男人怎么这般让人不省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迷茫了,她于那个男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他宠她时,捧上了天;可是,因为那个女人,他又翻脸无情,给他耳光,扬言要杀她?
    “娘亲不用自责,我先回叔叔那里看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好了呢?”白小辰看出母亲的心思,连忙安慰道。
    “好,记住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
    晌午时分,白小辰这才急匆匆赶回来,他蹙着眉心,一张小脸是不多见的凝重。
    “怎么了?他没事吧?”白纤纤抱起儿子,担忧问道。
    “娘亲,叔叔好可怜……大夫说,他流了很多血,伤口也没包扎弄得发炎腐烂,要割肉,还感染了重风寒,一直昏迷不醒。”白小辰把今日所见的一一道出,黑亮的眸子满是疼惜。
    “哦……”白纤纤很平静地应了声:“不用担心,他有风神医,还有云倾舞照顾,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她嘴上云淡风轻地说着,一颗心却是揪得紧紧的,割肉!风寒!一想到这里,她便不寒而栗,慕容裕轩,你何苦要这样?我根本不值得不是吗?


【106】 压下身,狠狠蹂躏

    “可是,后来,叔叔醒了,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吃饭,不喝药,也不说话。”白小辰忧心忡忡:“娘亲,怎么办?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慕容裕轩,你有种!”白纤纤手中的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死男人,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也别指望人家爱惜。
    “娘亲,你要去看叔叔吗?”白小辰怯怯地问,眼中满是期待,如今能救叔叔的人只有娘亲了。
    “不去!不去,小辰你记住,他现在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白纤纤强自镇定道,她徐徐走到圆桌旁:“小辰,我们该吃中午饭了!”
    **
    是夜,雨墨阁厢房。
    白纤纤依旧是没骨气地回来了。见房门虚掩着,她屏住呼吸,悄悄潜了进去,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最后一次,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那样她也会心安了!不会魂不守舍,寝食难安地一整天。
    室内并没点烛火,药香味扑鼻而来,借着那幽幽月光,隐约瞥见床榻上躺着的男人。
    他一身蚕丝白中衣,领口大开,露初那精壮的麦色胸膛,肩膀上缠着纱布,沁出殷红的血,看的人触目惊心。薄被被仍在一旁,他颀长的身形歪歪斜斜横在床上,那睡相看的白纤纤一阵窝火。
    慕容裕轩!你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感染了风寒不仅不喝药,也不盖被子,就任由自己像个死尸躺在那里。
    白纤纤压下怒火,一步步走近床榻,瞥见男人那虚弱潮红的俊颜,她顿觉心口猛地一窒,眼睛酸胀难受。他病得好吓人,让她想起月影毒时,他也是这样骇人的样子。
    她捡起一旁的蚕丝被,轻轻为男人盖上,男人却下意识地抬手推开身上的被子。
    白纤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继续耐心地扯过被子,倾身给男人裹地严严实实。
    “纤儿……”沉睡中的慕容裕轩低哑地唤着,俊逸的脸容满是痛苦之色:“纤儿,不要离开我!”他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哀求着,语气无助而迷茫。
    好烫!白纤纤心中一惊,另一只手附上男人渗满薄汗的额头,天!他竟然还没退烧,这样烧下去,性命堪忧啊!
    她压下心中的惊惶,目光落在案几旁摆放的药碗上,碗里的药许是刚刚送进来的,还冒着热气。
    “四爷,你醒醒,先喝药!”白纤纤试着轻声唤道,反正那男人烧的稀里糊涂,房里这么黑,他只会当做是一般服侍他的丫头。
    “不喝,拿走,滚出去!”他闭着双眸,负气地翻身朝里,用被子裹住头,呼吸越发沉重。
    白纤纤静静地盯着男人许久,心中暗叹:这还是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精明如神的男人吗?他此刻竟然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是因为气自己对他避而不见,就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折磨自己,折磨她?
    风老头就任他这样胡闹?那云倾舞也对自己的男人不管不顾?此刻的慕容裕轩,宽厚的背脊竟然隐隐透出一种苍凉孤寂之感。
    他不是南轩最贵的四王爷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老太妃疼爱,有尽忠职守的侍卫护着,有如过江之鲫的女人围绕,还有心中挚爱,他明明拥有那么多?为何还要苦苦抓着她不放?
    白纤纤抬手揭开男人头上的被子,略显粗鲁地摆正男人的身体,然后端起案桌上的药碗,屏住呼吸,喝下一口。
    苦!苦到心尖,几欲麻痹神经。这药,还真不是一般人喝的!白纤纤强自忍住那抹不适,把要继续含在嘴里,接着,她使出全身的气力把男人扶起倚靠在床栏边。
    她倾身,凑上男人那滚烫如火的薄唇,悉心地把要渡入男人喉里。
    此刻的慕容裕轩依旧是紧紧阖着黑眸,俊美的脸容闪过一抹怒色:“走开!本王不喝药。”他拼命地抗拒着,心中却又不忍离开女人那香软美好的唇瓣,那味道,好熟悉!很甜!几欲掩盖那苦涩难耐的药汁。
    白纤纤按住男人的后脑,强势地逼迫男人喝下去,唇舌交往间,呼吸变得越发沉重,那淡淡的梨花香若有若无,清甜美好!恍惚间,她似乎又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此刻,慕容裕轩总算恢复了半分意识,他豁然睁开如墨般深邃的黑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纤儿,真的是你?”他语气是难掩的欣喜若狂,抬手就要拉过女人。
    “呃……别误会,我只是受人之托,逼你喝药而已。”白纤纤闪身,尴尬地舔舔唇角的药汁,语气淡漠而疏离,她把碗递给男人,示意他自己动手。
    慕容裕轩深深喘息着,一语不发,黑眸绞着怒火,他顺势接过碗,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瓷器碎裂开来,药香四溢,惊得白纤纤心中一跳。
    “你疯了!”白纤纤厉声喝道:“慕容裕轩,作践自己的身体,很好玩吗?”
    “身体是本王的,用不着你假好心,不是待在宫里吗?不是决定再也不回来吗?现在还回来作甚?是同情,可怜,还是来笑话本王的?”慕容裕轩一鼓作气说完,接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满脸通红。
    “………”白纤纤沉默良久,顿觉心中火气腾升,她咬牙负气地说道:“是,我是回来看你笑话的,今晚收获还挺多的,你不是真的爱上本姑娘了吧?因为要见我,像个傻子站在殿外胡闹,顶着烈日一天,冒着大雨一夜,你的行为真让人觉得荒唐可笑!”
    “对,本王定是疯了!做出如此蠢顿的事情,你在你满意了?笑话也看完了,走啊!滚出去!本王的事不用你管。”他按住心口,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凉薄的唇惨白如纸。
    “慕容裕轩!”白纤纤被气的脸色铁青,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许久才恢复过来:“要我走可以,躺到床上去,把药喝了!”她语气冰冷,端起桌上另一碗递道男人面前。
    男人沉默着,直接无视她,径自走到书桌前,歪歪斜斜地坐着,强自拿起毛笔开始批阅公文。他衣衫半敞着,发丝随意地垂于脑后、肩头,一张脸冷沉着,因为高烧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他面色虚弱而疲惫,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饶是如此,他依然固执地翻阅一本本公文,然后唰唰地落下苍劲有力的字迹……
    白纤纤看得心口一痛,她端着碗,一把夺下男人手中的狼毫:“喝药,如果你因为我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哼!”慕容裕轩对上女人的眸子,冷笑道:“只是愧疚吗?原来,本王与你心中竟是这般没有分量,你放心,即使本王死了,也不会怪你,所以你无须自责!”
    “……”白纤纤被男人的话堵得难受,索性摊牌:“够了,你这个疯子,你要怎样?怎样才肯喝药?”她失控地喊着,急的眼泪几欲落下。
    他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何尝不是折磨她的心?
    “要怎样?既然你不走,本王也便不客气了!”慕容裕轩眯起狭长的凤眸,危险的气息一览无遗,他抢过女人手中的药碗,然后一挥手朝身后的窗户扔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白纤纤被男人眼中的戾气给吓到了,脚也不听使唤地定在原定,忘记了逃跑。
    “本王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慕容裕轩奸邪地笑着,把话音拉的很长:“要你,狠狠要你!”
    “你疯了!”白纤纤正欲逃离,男人却忽然起身,眼疾手快,长臂一揽,把女人直接按到桌上。
    他大手一扫,书桌上的公文、书卷、砚台……尽数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接着,他滚烫似铁炉的身体粗暴地压上白纤纤的……
    “啊!痛,放开我,你混蛋!”白纤纤疼的眼泪直流,身后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就这般被男人用力地压在冷硬的书桌上。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似是想到什么,他拦腰抱起女人,迅速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书桌上,接着大手毫不留情地撕扯女人的衣物。
    他猩红着眸子,深深喘息着,疯魔一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半晌后,那单薄的衣衫在他手中化为碎布,女人浑身赤条条地展现在他眼前,原本光洁如雪的肌肤布满狰狞可怖的伤口,皮肉破裂,森森骨头清晰可见。
    慕容裕轩看得倒吸一口凉气,黑眸染上一抹深沉的痛色,他俯身吻上那一片片伤痕,凉薄的唇怜惜地游走在每一处。
    “啊!你放开我,慕容裕轩……不要。”白纤纤屈辱地趴在书桌上,半分动弹不得,那男人即使在病中,力气也大得吓人,哪里像个弱者?她根本是自掘坟墓,那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不要乱动……乖乖的……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慕容裕轩抬起头,吮上女人纤细白皙的后颈,在她耳边哈着热气。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唯有一场疯狂的欢爱才能弥补他心中的饥渴。
    “你滚开啊!不许碰我!”白纤纤那里受得了这气,又开始拼命地挣扎,她偏过头,一口咬上男人唇,准确无误,用尽力气,直到嘴里浮现腥甜的味道。
    “纤儿,竟然如此热情?”慕容裕轩不怒反笑,他舔舔性感的薄唇,把血渍咽下,模样奸邪惹人恨。
    “你这个疯子,我身上有伤,你还在发烧,你这样是想死吗?慕容裕轩,你除了发情,还能做点别的吗?”白纤纤咬着牙,毫不留情地怒骂着。
    “知道本王为何要这样对你吗?”慕容裕轩幽幽地问,语气难掩受伤。
    “不知道,也不屑知道……”白纤纤大口喘息着:“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
    关系二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忽然伸出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厚实的手掌带着薄薄的茧子,略显粗暴地蹂躏着她娇嫩的唇瓣。
    他要阻止她,绝不允许她说出那心惊的话来。
    “纤儿,你知道吗?你只有承欢在本王身下时,才是最真实的你,敢爱,敢恨。而不是口是心非!”慕容裕轩大手一寸寸抚摸着女人光裸的后背,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战栗阵阵,绯红点点。
    “啊……恩。”没骨气地,那酥麻的触感袭遍全身,白纤纤忍不住发出破碎的低吟。
    “纤儿……你的身体如此诚实,听话,别乱动,不吃亏的,本王会让你欲仙欲死。”他言辞淫邪,继续羞辱、亵玩着女人的身体,纤长白璧的手指缓缓探入那令人销魂的幽谷,然后深深浅浅地刺入,如此繁复……
    “啊……不要……不要碰我,手拿开!”白纤纤羞愤难当,苦苦哀求着,眼泪跟着划过苍白的脸颊,又来了!他总是乐此不彼地这样折辱她,然后来满足那高傲的自尊心!
    “为什么不肯回来?一定要本王快死了你才肯见一面?”他扬声道,略显粗暴地握住她胸前的绵软。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狠心?他站在外面淋着雨,而她在屋内跟慕容子云调笑,下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生刺痛了他的耳膜,或许他们还做了什么,他几乎不敢想象。
    “啊……”白纤纤痛与欢交织,小腹被男人挑逗地燥热难耐,她咬着唇瓣,什么也不说,任男人动作。反抗无效,她还得给自己留点尊严。
    “他有没看过你的身体?”慕容裕轩沉声道,握住女人另一个绵软,手指的力道加重,那美丽的花蕾立刻在他手中傲然挺立。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慕容子云如此疼惜,一定是亲自上的药,一想到这里,他便悔恨交织,她那么美好,美好地只有他知晓,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分享?
    “……”白纤纤依然沉默着,泪水再次无声地落下,她不敢哭出声,男人曾经说过,她的眼泪再无价值,哭只会显得矫情,让人看轻。
    “你们以前做的时候,他是不是这样进入你的?”慕容裕轩退下亵裤,火热的昂扬比平时更加滚烫,几欲烙坏女人那娇嫩的肌肤。
    他的巨龙邪恶地蹭着女人丰盈的臀瓣,接着毫无预警地从后面刺入女人的身体。“啊!”白纤纤痛呼一声,指甲深深掐入肉里,脸色一阵惨白,下体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禽兽!你是禽兽!”她无助地哭喊着,眼泪流进嘴里,咸涩苦楚。
    他总是这般不信任她!误解她!羞辱她,污蔑她!
    他如同一个发狂的雄狮,不顾女人体内的干涩,疯狂地抽插着,似乎想要撞碎女人的身体:“纤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听见没?”
    “不,不是……”她声线破碎,委屈地呜咽着,体内猛地窜出一股热流,滋润了干涩的甬道。
    “呃……”慕容裕轩释放出体内的火热后,整个身体轰然倒在地上,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白纤纤得到自由,她擦干脸色的泪渍,艰难地爬下书桌,衣物早已破碎,她捡起布料勉强遮住重要部位。
    “慕容裕轩……”见男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她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他不会是已经……顾不得其他,她一下子扑到男人身上喊着:“慕容裕轩,你醒醒,不要吓我。”
    她的声线都在发抖,巨大的恐慌如密集地潮水猛地灌入心尖,压得她几欲窒息。或许她今晚根本不该来,不该惹他生气,不该让他带着病与她欢爱……两人见面竟是无止境,无休止的争吵,互相折磨!
    他心中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只是贪恋她的身体吗?一见面就是疯狂地掠夺,羞辱?
    “……”男人的身体烫得不像话,这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体温,他双眸紧闭着,薄唇无一丝血色,浑身渗满细密的薄汗……
    “慕容裕轩……你醒过来……醒醒啊……”白纤纤无助的喊着,她颤抖着双手触到男人鼻下。
    轰,她脑中一阵空白。呼吸,没有?怎么可能?他方才还生龙活虎地要他,才片刻的功夫,就死了?死了?不可能!她连连摇头,不愿相信那可怕的事实。
    “慕容裕轩……不许死……听见没,我不准你死,你还得还我清白,欠我一个解释。”
    “慕容裕轩,要是你死了,我就杀了你心爱的女人,为你陪葬……“
    “慕容裕轩,你不是还要为亲生母亲报仇吗?你不是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和任务吗?怎么能这样轻易死去……你不是无坚不摧的吗?”
    “慕容裕轩,小辰还想见你一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她不断地摇晃着男人的身体,一句句喊着,喊得歇斯底里,喊得嗓子沙哑……
    最后,她颓然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她幽幽道:“慕容裕轩,你醒过来,我不走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她恳求着,深深地望着男人:“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害你病成这样,求你醒过来,我可以任你处置!慕容裕轩,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要失去你,求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我们好好说话,好好解开误会……”
    男人眼皮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白纤纤依然捕捉到了,她欣喜地扑倒男人身上:“慕容裕轩,你还活着,对不对?”
    此刻,她才发现,她是多么恐惧失去这个男人……纵使他那般伤害她,她也无怨无悔,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纤儿……你……说的那些话可是当真?”他苍白的唇微启,虚弱道。
    他方才确实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阎王却不愿收他,说时辰未到,还有个女人意念很强大,生生抓着他不放,于是,他被赶了回来,并且听见了她深情的告白……
    “嗯!”白纤纤认真地点点头,喜极而泣:“慕容裕轩,谢谢你还活着。”
    “傻瓜!”慕容裕轩勾唇笑笑,抬手想要拭干女人脸上的泪珠,可浑身根本提不起半丝气力,伸到一半便重重落下。
    “你先别动,我去喊人来。”白纤纤恢复镇静,抹干脸上的泪渍,作势就要起身。
    “不要走……今晚我只想看到你,跟你在一起。”慕容裕轩喝住女人。
    “好,好,我不走。我先扶你起来,地上很凉。”白纤纤顺从男人的意见,心间涌入一股感动,他说,他只想跟她待在一起!
    白纤纤使出浑身的气力,折腾了半晌才把男人扶上床,接着又悉心地为男人掖好被子,正欲起身出去拿药,这才惊觉男人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慕容裕轩,我去给你熬药,你这病拖下去不是法子啊。”她声音柔和,带着商量的语气。
    “不要,不喝药。”男人闭着眼睛,孩子气地回道。
    “那你要怎样啊!”白纤纤急的团团转,逼迫也不是,诱哄也不是,她真的拿这个男人没辙了,她今天才深刻体会到这厮独有的脾性。
    “陪我睡觉……”他开口,幽幽道。
    “你!”
    “快点进到被子里来,我身上好烫,你负责给我降温。”慕容裕轩继续道,提出无理的要求。
    白纤纤咬了咬牙,脱鞋后,飞快地钻进了被窝。
    烫,他的身体几欲要烫坏她的皮肤,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人,烧成这样还死撑着不肯喝药。
    “纤儿……”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女人半裸的身体,仿佛在寻求一抹温暖:“知道我为什么宁愿难受死也不愿喝药吗?”
    “为什么?你怕喝苦药?”白纤纤问。印象中,这个男人平日里病了也没喝过药。
    “因为我的母妃当年身染顽疾,最后突然暴毙身亡,太医检验出,是药膳里下了慢性毒药,母妃很可怜,她孤零零地待在冷宫,跟药膳为伴,她支撑着破碎的身子,日复一日地喝下去,直到把五脏六腑喝成黑色……”慕容裕轩平静地诉说着,那些往事明明已经过去了七年,他还是抹不掉那可怕的阴影。
    “慕容裕轩……”白纤纤背对着男人,眼中闪过深深的痛色:“那时的你一定很恨,很无助吧,对不起,我没有早些认识你,也不能陪在你身边……”
    他终于肯对她说出心底埋藏的痛和秘密,这怎么能不叫人感动,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外人自居,不了解他的过去,不知道他内心所想,更没有与他共同经历患难。他们的爱很浅薄,不够刻骨铭心。“傻瓜!”慕容裕轩叹息一声:“本王现在认识你也不晚啊。”
    “哦!我也有话要说,其实,你昨天站在外面一整夜,我也是一整宿没有睡;还有,慕容子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竭尽全力救了我,还陪我下棋,更没有做逾越的事情,你不许误会我对你的心意。”
    “纤儿……”慕容裕轩顿觉心中百感交集,他轻声唤着:“纤儿,此话当真?”
    “嗯,无半句虚言。”白纤纤握住男人的手,肯定地点点头。
    “纤儿,你果真没让本王失望。”慕容裕轩语气难掩愉悦,爱怜地吻上女人的后颈:“伤口还疼吗?你这个傻瓜,谁准你去皇宫盗取并蒂莲的!”
    “哼,还不是你,你因为那个女人,竟然打我,不信我,还把我关起来,你坏透了,我就不该原谅你,我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许你看轻我,污蔑我!”白纤纤宣泄地说着,小脸涨得通红。
    “本王不是不信你!”
    “当然,你是因为云倾舞冲昏了头脑,哼,你看似精明,一遇到她受伤害就理智全无。”白纤纤鼻子酸涩难受,俨然一个小妒妇摸样。
    “纤儿……想听我跟倾舞的故事吗?”慕容裕轩叹息一声,眼中掠过深深的自责。
    “不听,不过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破事,我不稀罕听。”
    “算了,不说也罢。不过纤儿反应如此激烈,莫不是在吃醋?”慕容裕轩低垣的嗓音带着一丝愉悦,黑眸深深地绞着女人,似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没有,才不是,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女人,更不爱听她的故事。”白纤纤嘴硬地反驳,把头扭到一边。他们有着怎样刻骨铭心的过去,她不愿意听,一点都不愿,那是她所没有的!她的缺憾,永远都无法超越的缺憾。
    室内陷入沉默,只闻得见两人浅淡均匀的呼吸。
    慕容裕轩双臂依旧紧紧抱着女人,许久,他才道:“好了,睡觉,本王也累了。”
    **
    翌日清晨,翠鸟嘶鸣,花香入室。
    白纤纤醒来时,顿觉浑身舒畅不已,她已经连着数日没有睡过好觉,此刻连骨头都是酥软的。
    她睁开黑亮的大眼睛,男人俊美无邪的脸容尽在咫尺,他脸上已经褪去潮红,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他长相真的让人心生嫉妒,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美得胜过女人:饱满的天庭,浓黑有型的剑眉,高挺傲然的鼻梁,如樱花瓣般漂亮的薄唇,线条坚毅的下颚,往下是性感有质的锁骨,健硕有力的麦色胸膛……造物者还真是不公平,怎么越看,越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咦?有什么在体内,若有若无地蹭着。白纤纤猛地醒悟过来,顿觉羞愤难当。他怎么可以这么邪恶?睡着了也不安分,竟然把小轩轩留在她体内。
    “喂!慕容裕轩,你给我醒来!把东西拿开!”她粗鲁的揪住男人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男人置若罔闻,下身的小轩轩继续毫不知情地在女人体内摩擦着……
    “嗯……啊。”白纤纤定力全无,发出暧昧地低吟,想要推开男人,男人的手臂却如铜墙铁壁,办法撼动不得。
    她欲哭无泪,涨红了小脸,后悔莫及,他根本是头狼,生命力很顽强的那种,哪里需要她的疼惜,昨夜,她根本不该过来,狼入虎口。
    “色胚,种马,禽兽。”她嘴里骂骂咧咧,把手伸到被子里,颤颤巍巍地握上男人的火热,想要强行拿出体内。
    “唔……”男人依旧阖着眼眸,嘴里却发出销魂的喟叹:“纤儿……不要松手,舒服。”
    我让你舒服,白纤纤恨得牙痒痒,手稍稍加重力道,毫不留情地握紧那铁柱。
    “呃”慕容裕轩疼的嘴角抽搐,依旧嘴硬地喊着:“继续,不要停。”
    天!她做了什么?白纤纤惊觉自己此番玩火的行为,她如烫手山芋般松开男人的分身,大口喘气。
    “纤儿,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某男豁然睁开狭长的凤眼,一副被欺辱了的欠抽模样。
    “啊?你?我?”白纤纤被说的一愣一愣地,这什么跟什么,明明是他先动手动脚的。
    “不用害羞,本王早已是你的人,想要怎样都可以的。”某男心情大好,脑子却抽风了,说着那矫情暧昧的话。
    “慕容裕轩,你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白纤纤担忧地探上男人的额头,若有所思地蹙着眉心。
    “不喜欢温柔的,那还是来点猛烈的吧!”慕容裕轩收起脸上无害的笑意,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黑眸闪过一抹兴味。
    “啊!不要,现在是白天,你疯了!你身体刚好!”白纤纤心中惶惶的,嘴上说着不愿的话,体内却才被男人搅得燥热难耐,想要填充那抹空虚。
    “纤儿,我想要你,可以吗?”慕容裕轩深深地望着女人,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和彷徨。从前的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直接掠夺她的美好。
    “……额……”白纤纤咬着唇,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就是赤果果的欲求不满,他们似乎也很多天没有做了,昨夜还是那样荒唐和匆忙。
    “可以吗?”慕容裕轩继续道,轻柔地吻上女人微蹙的眉心。
    “有人进来怎么办?不要。昨天不是已经做了吗?晚上好不好?”白纤纤涨红了俏丽的小脸,央求着。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闯进来?”
    “你……”白纤纤气结无语,把头扭到一边:“你快点,待会还要吃药,喝粥。”
    “本王吃你就足够了!”慕容裕轩邪魅地笑着,大手握住女人的绵软,或轻或重,似怜似虐地揉搓着,变换出旖旎的形状。
    接着,他掀开薄被,女人完美的胴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他面前:“她巴掌大的脸染着绯红,如同盛开的蔷薇,小嘴水嫩嫩地嘟着,那般惹人怜。他吻上她娇美的唇瓣,疯狂地吮吸着她檀口中的甘甜,唇与唇相贴,如干柴遇上烈火,吻得一番不可收拾,吻得几欲忘记了呼吸。丫头,你怎么会这般甜,本王深深迷恋上了,再也戒不掉了。
    “唔……不能呼吸了……”白纤纤气喘吁吁地,嗔怪道。
    慕容裕轩听闻女人的埋怨,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女人的唇,改为啃吮她纤细如天鹅般美丽的颈子。
    “痒啊……不要亲了!”某女不配合,叫苦不迭。

2024-07-30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97 - 102


【097】 你这个妒妇,本王杀了你

    “哼,信?……”慕容裕轩冷笑轻斥,松开女人的脖子,似是想到什么,他大手改为探入她的衣襟。
    “你想做什么?”白纤纤不明所以,心中一慌,下意识地要推开男人的手。
    慕容裕轩不给她机会,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外衫,接着从里头掏出一袋白布包。
    “这是?”白纤纤愕然瞪大眼睛,她衣服里何时有那奇怪的东西?
    慕容裕轩面色冷凝,抬手一把撕开那白布,顷刻有刺鼻地味道飘散开来,黄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跟着落下。
    “这是神翼门独有的齐璜磷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心肠怎会这般歹毒?倾舞哪里得罪你了,不惜要狠心地烧坏她的脸?”慕容裕轩咬牙含恨道:“或许,本王根本不该把你留下,无论本王做再多,宠你再多,你的心还是向着神翼门,向着他,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人,我也不知道磷粉怎么会在我衣服里。”白纤纤极力反驳,绝望地喊着。
    她眼中有雾气萦绕,一颗心寒到极致,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居心不良,可是,他竟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李。
    “休要在这里装可怜,你的眼泪在本王眼中已经毫无价值。”慕容裕轩厉声呵斥,眼中尽是嫌恶与憎恨:“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四爷,纤夫人没有要……害她们……茉莉可以作证,不关夫人……的事,您要罚就罚……奴婢吧!”茉莉拉着男人的衣角,跪下苦苦哀求。
    “走开!”慕容裕轩此刻被盛怒冲昏了头脑,他一脚狠狠踹开茉莉道:“主仆同心,白纤纤,连着本王的人你都收买了,你能耐啊!”
    “够了!我没害过人,也没有解药,我只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白纤纤躬身扶起茉莉:“慕容裕轩,我看不起你,你有没想过,我要是真想害你的女人,会这般大张旗鼓,给你留下把柄吗?我告诉你,我白纤纤根本不屑,不屑,我若是真要动手,必定取她们性命,毁容,多么可笑的把戏!”
    她发泄似地说着,好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啪!”她话音放落,一个耳光便狠狠甩到她脸上,那力道让她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倒下,额头撞上桌脚,霎时沁出殷红的血。
    “白纤纤,仗着本王的宠爱,你是不是太过狂妄了!今日你那虚伪的面具总算肯摘下来了吗?神翼门的人,果真是改不了骨子里狠辣歹毒的本质。”慕容裕轩居高临下的睨着女人,眼中尽是浓稠的杀气。
    “哈哈……”白纤纤擦了擦额头那温热粘稠的血,倏尔笑起来,笑的寒凉:“好,都是我做的,我做的,我嫉妒你的女人拥有倾城之姿,所以我要毁了她,用这种幼稚的把戏,我全部承认,你满意了。如果要报仇,你尽管杀了我呀,杀啊!”她闭上眼睛,扬起头,那般决绝,谁能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呢?
    他心爱的女人受伤了,他理智全无,猩红着眸子要杀她?多么讽刺,原以为,她与他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却不知,她在他眼中,根本是命如草芥啊。
    呵呵,白纤纤,你活该,你活该啊,你以为这世上会有一个男人真心对你好?你活该如此,贪恋那些甜言蜜语,那些虚无的温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尊严全无。
    慕容裕轩目光紧紧锁着女人,抿着唇一语不发,深深喘息着,似是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很好,很好。”男人连着说了几个很好,他衣袖一挥厉声喊道:“来人,将这个贱人关入地牢,没有本王的命令,此生都别想出来。”
    “是,四爷!”慕容裕轩身后的侍卫立刻领命,几步上前,钳住女人。
    “四爷,不要……夫人是无辜的!您不能!”茉莉无助地瘫倒在地上,哭喊着。她要是机灵一点,也不会让人趁虚而入,弄得如今境地。
    白纤纤顿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她脸上残留着泪渍,安静地坐在那里,任人拖拽她的身体,地板好凉,却尤不及她心中的那份冷。
    “坏人,坏人叔叔,不许抓我娘亲!”白小辰睡在内室被惊醒,冲出来后便撞见这幅境况。
    “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你们想干什么?”白小辰气鼓鼓的吼着,紧紧裘住一名侍卫,张嘴便咬住那侍卫的胳膊。
    “啊!”侍卫痛呼一声,却也不敢回手。
    “臭小子,不准伤人。”慕容裕厉声呵斥,抬手揪住白小辰的身子,扔到一边放下继续道:“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四爷。”侍卫领命,无情的把白纤纤押出了坊馆。
    “坏人叔叔,我恨你,我恨你!”白小辰狠狠瞪着男人,咬牙道:“小辰是不会让你伤害娘亲的,哼!”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朝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慕容裕轩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痛色,稍纵即逝。恨?纤儿,你会恨本王吗?
    **
    是夜,四王府地牢。
    白纤纤蜷缩着单薄的身子抱在墙角,明明是炎炎夏日,她浑身却冷如冰窖。
    月光淡淡,打在她惨白的脸容上,窗外夏虫喧闹,似是在嘲笑她狼狈的境遇。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绪全无,有的只是慕容绝那充满杀气和怨恨的眼神,他居然要杀她?那般决绝,不留余地?
    那些动人的情话,那些缱绻温存,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吗?
    此刻,传来一阵“呼啦“的铁锁声线,潮湿的牢门被打开,一名身形高大的狱卒走了进来。
    “你是来杀我的吗?”白纤纤头也没抬,沙哑道。
    云倾舞的脸估摸着已经无药可救,他一直悉心呵护的心爱女人,连走路都怕磕着珍宝,宠进骨子里的女人,如今遭受这灭顶之灾,慕容裕轩他此刻该有多恨她!怕是杀了她都不解气吧?
    “纤儿!”来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音。
    白纤纤心中一凛然,豁然抬头,是袁弘,竟然是他?为什么,总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你来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告诉我,是不是高长青,是不是他做的好事,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白纤纤站起身,一把揪住袁弘的衣襟狠狠摇晃,冷声道。
    “纤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吗?”袁弘也不反抗,任女人发泄。
    “哼,好笑,男人?那么你又是个什么好男人?当年我走投无路之时,你有向我伸出手吗?没有,没有,你绝情冷情,不仅不帮我,还把我逼上绝路,送回高府,好让她们好活活打死我腹中的孩子,我告诉你们,现在我没能力对付你们,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白纤纤含恨地说到,眸中泛起根根血丝。
    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份恨,今夜全数在脑海中清晰展现。她恨这个世界,总是让她无力承受,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纤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纠葛,没有仇恨。”袁弘幽深的眸子尽是疼惜,他伸手紧紧抱住女子,在她耳边低喃着,安慰着。
    纤儿,我的纤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要偿还前世的债,注定要遭受这些劫难,而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受苦,却无能为力!如果你跟我走,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些,天谴又如何?
    “走开!不许碰我!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正如你五年前所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正如你所愿,你的预言正在一个个验证,楚子云是,慕容裕轩也是,我没有能力把握幸福,让它从指间溜走,我是个不祥的人,此生注定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哈哈哈。”她凄然一笑,笑的那般绝望,眼泪不争气地跟着留下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前世孤苦无依,被父母抛弃,今生有父母,却一次次陷害,一次次算计。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男人,男人却恨她,要杀她!
    可能她真的是孤星转世,上天早已把她的剧情写好,只等着她一步步去演绎那些悲剧。


【098】 真凶是谁?

    “纤儿,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大声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袁弘伸手,再次把女人拥入怀里,她难过,他的心何尝不难受。
    “放开我……”白纤纤推开男人,抹干脸上的泪渍,沙哑道:“我不哭,不会哭给你们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纤儿!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放心?”袁弘伫在那里,怎么也不肯离去。
    “走啊!我知道你救过我两次,我感激你,或许你反悔了,想要追回我,但我告诉你,我依然恨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白纤纤拔出手中的飞鱼剑搁在男人脖子上,目光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纤儿……”袁弘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色,不可置信地望着女人。多么可悲,他们如今竟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纤儿,我苦苦追寻你多年,而你却不曾停下脚步等我,都是天命吗?
    袁弘默然转身,颀长的背影显得寂寥而落寞,渐渐消失在地牢的长廊里。
    白纤纤满心疲惫,颓丧地倒在墙角,她不知道那袁弘为何会对自己一反常态,但此刻的她再也不愿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她闭上眼睛,脑中回忆着白日里发生的那诡异一幕,她不能坐以待毙,要证明自己清白,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逃出去,对,逃出去,查明真相,不能这样任人摆布,连番陷害,不然小辰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头也有危险炼。
    “娘亲,娘亲,你醒着吗?”陡然,空荡荡的地牢里传来白小辰的低唤。
    白纤纤豁然睁开眼睛,心中一喜道:“小辰,乖孩子,你来了吗?”她目光四处巡视,可怎么也找不到孩子的踪影,就当她以为是幻觉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
    “唔……娘亲,我被你挤扁了,你屁股挪一下嘛。”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嗔怪和憋屈。
    白纤纤心中一惊,她回过头,挪开身子,便撞见白小辰从地牢的墙壁里头钻出半个脑袋,小身子正费劲地挣扎着,涨红了一张包子脸。
    “呀!你怎么进来的?”白纤纤被吓坏了,忙不迭抱住孩子,用力往外拉,最后终于挣脱墙壁,两人抱着瘫倒在地上深深喘气。
    “耶,娘亲,我的穿墙术练成了。”白小辰晶亮的眸子满是欣喜,欢呼着。
    “穿……墙?”白纤纤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妖,通妖法。
    “娘亲,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两个馒头。”白小辰心疼地望着母亲,从怀里掏出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娘亲,不要跟坏人叔叔置气,把身子气坏了小辰会心疼的。”
    “小辰……”白纤纤哽咽道,瞬间红了眼眶,她紧紧地抱住孩子道:“小辰,谢谢你一直陪在娘亲身边,虽然娘亲什么也没有,却有你这个宝。”感谢老天赐予她这个孩子,让她不孤单,有人疼。
    “咦,娘亲你好肉麻。”白小辰抬起肉鼓鼓的小手替母亲擦掉脸上的泪水,复又一本正经道:“娘亲,我就说,这世上对你好的男人只有我嘛,哼,花心菜叔叔,面瘫叔叔只会伤娘亲的心,哪天我一定要替娘亲报仇。”
    “扑哧。”白纤纤被孩子的话给逗乐了,心中的郁结也跟着烟消云散。是啊,男人算什么?儿子才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
    “娘亲羞羞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白小辰毫不留情地奚落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臭小子,现在该想想怎么把娘亲带出去。”白纤纤恢复正色,蹙眉环视四周。
    是用手中的飞鱼剑就这样杀出去?还是放倒一个狱卒混出去,但无论哪种都不妥当,若是被慕容裕轩知晓,他对她的误会怕是更深了!况且以男人的势力,估摸着她逃不了多久就会被抓回。
    “哇塞,娘亲要开始绝地反击了吗?好啊,好啊,报仇,报仇。”白小辰兴奋地扬起尾巴,赞许道。
    “嘘!你这孩子,想把所有人引来吗?”白纤纤满头黑线,低斥道。
    “唔……”白小辰捂住嘴巴,轻声道:“娘亲,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我们就试试遁地术吧!小辰前天刚学会滴。”白小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遁地?”白纤纤狐疑地盯着孩子,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方才这小子钻个墙都只钻了一半,还是她硬扯出来的,若是带着她一起遁地,怕是要遁到阴曹地府去了。
    “娘亲,呜呜……你不信我。”白小辰委屈地红了眼眶,故作凄惨的挤出两滴泪:“身为人母,居然不鼓励儿子,还奚落,哼哼。”
    白纤纤勾唇笑笑,眼中尽是宠溺:“好了,乖儿子,你辛辛苦苦来拯救娘亲,我怎么会不信你,好了,现在就拿出你的绝活给我看看。”
    “嗯!”白小辰擦了擦脸上的“泪”,自信满满地抬起双臂,细细的胳膊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圈圈,嘴里喃喃念叨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儿子,你念叨的都是些什么?”白纤纤听得心惊肉跳。
    “瞎编的,(*00*)嘻嘻……,娘亲就撮合着吧。”白小辰咧嘴笑笑,十指张开,朝着墙角一点:“变!”
    白纤纤愕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墙角躺着一个人,模样和衣着跟她如出一辙,这,也太神奇了,此刻的她终于相信那些鬼神传说,这活生生的案例啊,还是她儿子变出来的,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自豪起来。
    “娘亲,吓到了吧。嘿嘿,有了个假娘亲在这里呆着,我们可以遁地开溜了。”白小辰小手背在身后,扬起头沾沾自喜道。
    “乖儿子,真有你的,好,我们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嗯!”白小辰认真点头,抬起白嫩的小手又开始施法:“乌嘛乌嘛,哈伊哈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许瞎念,换一句。”某女连声反驳,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哦,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句行吗?”白小辰蹙眉,哪里有问题呢?为毛不能念,这可是他偷偷从寺庙里的老和尚那里学来的,他们法力高深,不都是念的这个。
    **
    一刻钟后,两人腾空消失在地牢。
    玉凉湖,白莲傲然盛开,花香阵阵,湖水微漾,清风袭人。
    白纤纤抱着孩子艰难地在水里游着,浑身被冻了个透,她黑沉着脸道:“臭小子,这就是你那熟稔的遁地术,遁到水里想淹死我吗?”
    “娘亲……”白小辰弱弱地裘住母亲的脖子,苦着小脸道:“娘亲,我上一回遁地是遁到茅房了,丢丢人,这次进步了不少呢!”某小孩无比心酸地哭诉着。
    “噗噗……”白纤纤被逗得又呛了一口湖水,好在她留有一手,自上次玉凉湖遭遇那白莲女鬼,她就下定决心学会了游泳,不然,今夜凶多吉少啊!果然未雨绸缪有好处。
    一想到那白莲女鬼,她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夜里的白莲随风摇曳,似乎很平静,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娘亲,我怕!”白小辰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合时宜地把脸贴到母亲怀中,怯怯道。
    “不怕,不怕,马上就上岸了,乖。”白纤纤细声安慰着,只有自己知道,她此刻内心有多惧怕,那女鬼说过,此生要缠定她,不让她快活。或许,云倾舞那看似意外的事故是女鬼做的,不然一个凡人是如何把一包磷粉放入她怀里的。
    思及此,她又加快了速度超前游,最后两人上岸后,她累的几乎快虚脱了,倒在地上深深喘气,今夜的月亮很明亮,如玉盘,泛着清冷的光晕。
    而此刻的慕容裕轩是不是彻夜守在那个女人身旁呢?他会很心痛,很难过吧,还有满腔的怨恨。
    因为太过在意心爱的女人,他被蒙蔽了双眼,看不透事情的真相,那么就由她找出真相吧!
    “噗噗……”白小辰吐了吐嘴里的水,站起身道:“娘亲,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凶手到底是谁呢?福尔摩斯,还有柯南,赶紧俯道娘亲身上吧,乌嘛乌嘛,哈伊哈伊。”某小孩一脸兴奋,又开始了念念碎。
    “凶手?”白纤纤蹙眉深思:“有一个人即使不是真正的凶手,也难逃干系。”


【099】 他终究是要杀她

    “娘亲,你说的话好深奥,我听不懂,是谁呢?是茉莉姨,还是蓝姨,还是?现场只有这几个女人了。”白小辰蹙着眉心,一副深思的摸样。
    “蓝若蝶,今晚你又在做什么呢?”白纤纤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望向凌雪苑。
    **
    凌雪苑,夜色已深,屋内还燃着零星的烛火。
    寝室里,蓝若蝶对镜而坐,素手轻轻抚摸着那红肿丑陋的脸颊,她唇角渐渐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对,她在笑!白纤纤没看错,这个女人果真有问题。
    蓝若蝶抬起纤白的皓腕,在梳妆台摆放的瓷碗里蘸了点药汁,正欲涂抹在脸上。
    “砰”的一声脆响,瓷器碎裂开来,惊得蓝若蝶一身冷汗。
    “谁?给我滚出来。”她压下心中的恐慌,厉声呵斥着,转过身,目光快速地巡视四周炼。
    “蓝若蝶,你这是做贼心虚吗?”白纤纤抱着白小辰从房檐上跃下,衣袂翻飞,手执宝剑,目光冷冽。
    “白纤纤……”蓝若蝶吓得踉跄着后退几步:“你不是在地牢吗?你竟敢跑出来,来人,来人啊!纤夫人逃狱了。”
    “是啊,我在地牢,云倾舞半死不活,而你坐收渔翁之利,蓝若蝶,我说的没错吧?”白纤纤嘲讽道,拔剑一步步直逼蓝若蝶。
    “哼,恶毒的女人,陷害我娘亲,我咬死你。”白小辰气鼓鼓着一张脸,小身子一下子扑到蓝若蝶怀里,朝着那纤细的手臂就是重重一口啃咬。
    “啊!小贱种,你找死吗?”蓝若蝶痛的眼泪直流,嘴里还不忘说着污秽之词。
    “啪。”白纤纤抬手一记耳光便狠狠甩在蓝若蝶脸上:“辱骂我儿子,本姑娘今日撕烂你的嘴。”
    “救命啊,两个疯子,想杀人灭口吗?你害我容颜尽毁,还不够吗?”蓝若蝶瘫倒在地上,一副被“欺凌”的可怜摸样。
    “哼?蓝若蝶,真有你的,把污水全部泼到我身上,现在的你很得意吧?可惜,本姑娘今日要揭穿你的虚伪面具。”白纤纤倾身上前,目光嗜血,冷冷绞着女人闪烁不安的眸子。
    “你……你不许乱来啊,我若是死了,四爷不会放过你的。”蓝若蝶吓得连连后退,依旧是嘴硬极了。
    白纤纤唇角微勾,一把捉住女人的左手,锐利的眼眸地仔细审视着,蓝若蝶的手背红肿一片,斑点密布,似是要比脸上的伤更为严重。
    “放开,你到底想做什么?”蓝若蝶心虚的转着眸子。
    “白日里,我给你做脸的时候,你是不是动过那玫瑰泥,想必你就是用这只手把那毒粉放进去的吧,瞧瞧,你的手都肿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白纤纤紧紧捏住女人的手臂,目光咄咄逼人。
    “不,不是,你就凭这点证据,根本不足为信。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何苦要毁掉自己的脸。”蓝若蝶矢口否认,眼中尽是惊慌。
    “因为你事前服下解药,那毒粉就不足为据了,我说的对吗?”白纤纤一针见血道:“当时,你明知道小辰给你送的茶不是好茶,可是你偏偏咬牙喝下去,因为那是你服下解药的最佳时机。”
    “哼,坏女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发落。”白小辰双手抱胸,恨恨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事,白纤纤,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你以为四爷会相信你,好笑,无论如何,都是经过你的手毁了云倾舞的脸,你以为拖我下水,四爷便会放过你吗?”蓝若蝶连连摇头,言辞讥讽。
    “闭嘴!”白纤纤顿觉胸腔内火气腾升,她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弯唇笑道:“就如你所说,我现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那我便毁了你这张脸,横也是死,竖起也是死,拉一个垫背的也好。”
    “你……你什么意思?”蓝若蝶吓得一身冷汗,怯弱地望着女人那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不承认,就拿你这张如花般娇媚的容颜做代价吧?”白纤纤话音放落,手起刀落,女人的左脸赫然惊现一道血痕。
    对于蓝若蝶这种女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得以强制强,以暴制暴。
    “啊!”蓝若蝶痛呼一声,眼中泪花打转,她颤抖着抬手,难以置信地瞪大眸子。
    “痛啊?你想过有人被生生烧坏皮肉的那种痛吗?”白纤纤目光冷寒,如腊月飞霜。
    “不是我,不是我,纤儿妹妹,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能没有四爷的宠爱,我若是被赶出四王府,父亲也不会收留我的!”蓝若蝶嚣张的气焰总算灭了不少,捂住脸痛苦地哭诉着。
    白纤纤心中一软,但也是稍纵即逝,她深知,那女人最喜欢演戏博取同情。况且她划破那女人脸力道适中,除了当时痛一会儿,往后是不会留下疤痕的,她还做不到狠下心去毁掉一个女人的容貌,好慰藉心中的恨意。
    白纤纤再次举剑,威胁地抵在女人右脸上:“说吧,玫瑰泥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她语气冷冽,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
    “不要,不要了,好,好,我说我说……”蓝若蝶似乎真的被吓坏了,连连求饶:“玫瑰泥是我做了手脚,但,云倾舞的脸的确不是我干的。”
    “果然,还有第三只手暗中作梗。”白纤纤了然勾唇,继续道:“那到底是谁?快说!”
    “砰砰砰。”此刻,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侧妃娘娘,四爷请你过去一趟雨墨阁。”
    是鬼魅!
    白纤纤心中一凛,回头望了望白小辰,互相使了个眼色,只听闻衣袂翻飞间,两人顷刻不见了踪影。
    蓝若蝶颓然倒在地上,忍着巨痛擦掉脸上的血渍,这才沙哑道:“鬼侍卫,进来吧。”
    **
    雨墨阁。
    蓝若蝶一路静默地跟在鬼魅身后,心中顿觉惶惶的,却仍旧硬着头皮进了厢房。
    “妾身见过四爷。”蓝若蝶压下那抹不适,躬身行礼。
    “跪下!”慕容裕轩语气森寒,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四爷!”蓝若蝶被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四爷,妾身做错了什么吗?”
    “今日坊馆里的一切,本王想听真相,倘若让本王发觉你有半句谎言,你知道后果的。”男人站起身,几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睨着女人。
    “妾身不明白四爷话中的意思,坊馆的一切就如您亲眼所见,是纤夫人因为嫉恨云姐姐和我,下毒手残害,况且,纤夫人当时也承认了。”蓝若蝶一脸无辜,低泣着。
    慕容裕轩冷冷盯着女人,目光落在她不自然的手臂上,他躬身,一把拽住女人的手,力道之大,几欲捏碎:“如何解释,你的手比脸伤的更严重?”
    “这……”蓝若蝶哑口无言,暗暗骂自己愚蠢,那女人和慕容裕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把戏,她这回是不死也难。
    门外,白纤纤立在暗处侧耳倾听,她唇角微勾,释然一笑,慕容裕轩,我就知道,精明如你,怎么会不知晓其中的内幕。
    “说话!”慕容裕轩松开女人的手怒斥,眸中黑云密集。
    “妾身知罪,妾身知罪,是我在白纤纤的玫瑰泥里面放了痒粉,想让云倾舞的脸溃烂几个月,再嫁祸给白纤纤,如此一来,一石二鸟,四爷就不会宠爱她们了。”蓝若蝶绝望地哭喊着,如实说出真相,她早已认识到,无论她做再多的隐瞒,依旧逃不过男人锐利的眼眸。
    “该死!”慕容裕轩抬手,一记掌风把女人挥倒在地:“你跟了本王五年,五年,还没学会如何做一个本分守己的女人吗?谁给你这个胆,要生生烧坏倾舞的脸。”
    “四爷……四爷。”蓝若蝶狼狈地爬起身,拉住男人的袍角哭喊着:“纵使给若蝶天大的胆子,若蝶也不敢下那么重的手啊,同为女人,我怎会不知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
    “告诉本王,真正的凶手!”慕容裕轩嫌恶地踢开女人,冷声道。
    门外,白纤纤一颗心也跟着提起,对,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呢?她掩藏地太好了,几乎找不到破绽。
    “是……”蓝若蝶咬着唇瓣,怯怯的望着男人,欲言又止。
    “说,不用顾忌其他!”慕容裕轩明显失去了耐心。
    “是……纤夫人。除了她,再无其他人……四爷。”蓝若蝶一口气说完,不安地望着男人,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袖。其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不过,拖一个人下水也算是痛快。
    “鬼魅,押下去,即日起,蓝若蝶侧妃之位废除,贬为三等侍女,终生不得离开四王府半步。”慕容裕轩不等女人说完,直接一挥衣袖冷然吩咐道。
    “四爷……四爷。”蓝若蝶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这个男人,是要姑息和包庇那个女人吧,哼,可怜她蓝若蝶早已是昨日黄花,做再多,说再多,都惹人嫌恶。
    “滚,趁着本王还没想杀你的念头。”慕容裕轩面容冷酷,厉声呵斥着。
    “哈哈……”蓝若蝶凄然一笑,泪水肆意:“四爷,你我夫妻五年,却抵不过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丫头片子,你怎会如此绝情?”
    当初的宠爱都是过眼云烟,都是假象吗?她明明知晓,这样一个惊艳绝代的男人是不可能为她独享的,他的心深沉如海,冷漠如冰。但她依然甘愿沉沦,不能自拔,越陷越深。以至于,曾经那个傲然不可一世的蓝若蝶竟也落得如今凄惨的下场。
    门外的白纤纤,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为男人的信任而感动,同时也畏惧男人的绝情冷心,除了他心尖上的女人,其他女人都视如草芥,游刃有余玩弄与鼓掌之中。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
    门缓缓被打开,有侍卫拖着蓝若蝶渐行渐远。
    “鬼魅,给本王继续查下去,务必要找到真凶。”慕容裕轩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
    “属下定会暗中查访,但,属下有一件事不明白。”鬼魅道。
    “说。”慕容裕轩阖上眼眸,淡淡道。
    “四爷明知不是纤夫人所为,为何要把她关入地牢。”鬼魅不明所以,骨子里,他对白纤纤的好感要比云倾舞多,想要为她化解冤屈。
    白纤纤此刻一颗心跟着“咚咚”直跳,把耳朵更加凑近一分门缝。她也很想知道,男人为何如此对她?明明口口声声要留她,明明那般不舍,一副疼她入骨的样子,可是一转瞬,就形同仇敌。
    “……”慕容裕轩抿着唇,沉默良久,淡淡道:“本王承认,刚开始被盛怒冲昏了头脑,因为倾舞,本王总会失去理智,以至于说了错话,做了错事。”
    呵?白纤纤心中苦笑,对啊,能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呢?他那般决绝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失了方寸和理智啊。
    “如果属下没猜错,四爷关夫人入地牢是逼不得已的吧?您将计就计,想引出真正的凶手,看似惩罚了夫人,如那人所愿,实则是变相保护夫人安危。”鬼魅大胆地猜测,道出慕容裕轩的良苦用心。
    “没错,自从月影蛊毒那件事,王府里一直藏着个无形的内鬼,他几乎毫无破绽,了解本王的软肋,总在适时出现,带给纤儿灭顶之灾。本王必须抓到他,不然纤儿往后还会连番遭受陷害。”慕容裕轩一一道出实情,但心中的那份压抑怎么也挥之不去。
    因为,他终究伤害了她,绝情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她的心该有多痛?纤儿,你会恨本王吗?
    白纤纤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眼中有雾气萦绕,该高兴不是吗?她与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分量的!
    可是,慕容裕轩,有些事,发生了,便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谢谢你给我那一耳光,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悲凉的境地,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去爱你,总有一天会走近你的心,实则,我是个大傻瓜,因为你的心除了那个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啊!我还没开始就注定失败了。
    “王爷,情况不妙!”此刻,风老头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是不多见的凝重。
    “倾舞她?”慕容裕轩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剑眉痛苦地拧在一起。
    “云姑娘脸部灼伤的范围太广,还渗到骨头,老头我已经全力补救保住现状,为今之计,是务必要找到那并蒂莲,方能挽救云姑娘的容貌啊。”风老头叹息一声,忧心忡忡道。
    “该死……”慕容裕轩大手一挥,案桌上的茶盏跟着碎裂,他低沉道:“并蒂莲哪里有?”
    “天山!”风老头蹙眉:“但来回需要些时日,云姑娘怕是等不到那天!”
    “风老头,倾舞便交给你,本王定会赶在那之前拿回并蒂莲。”慕容裕轩说完,拿起墙头悬挂的一把宝剑,动身启程。
    **
    是夜,坊馆。
    公孙公子与白纤纤对桌而坐。
    “白姑娘,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说吧,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公孙公子开门见山,轻抿了一口茶水。
    “公孙止,我知道你博学多才,见识广,我想问你,有没听说过并蒂莲。”白纤纤眸中尽是焦虑之色。没错,她要替慕容裕轩争取时间,云倾舞的脸是经过她的手毁的,她良心上也过不去,所以即使是尽绵薄之力也好。再者,她不愿看到慕容裕轩因为此事痛心难过。
    “并蒂莲?你是说那三百莲开一次的并蒂莲吗?”公孙止放下茶盏,一脸疑惑。
    “你也听过?”白纤纤眼中掠过希望,急切地问。
    “嗯,并蒂莲,顾名思义,是双生莲,世上仅有两株,一株还长在天山,作为神物庇佑南轩,而另一株……”
    “公孙止,你多想想,另一株是不是在谁手里?”


【100】 为你,我拼尽全力

    “我记得听父亲说过,古往今来,并蒂莲长成形后会送到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手中。”公孙止蹙眉深思,末了,他又笃定道:“如果我没猜错,极有可能在当今皇后那里。”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高汝嫣?”白纤纤听闻,脸色越发凝重。
    “嗯。十之八九。”公孙止微点头:“白姑娘,那并蒂莲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宫里守卫森严,你有什么打算?”
    “不,并蒂莲我一定要得到,今晚就行动。”白纤纤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心中拿定主意。慕容裕轩去了天山,纵使骑上千里马,来回也要三四天,那时,云倾舞的脸怕是无药可救了,所以她必须替他夺取并蒂莲。
    “需要我帮忙吗?”公孙止也深知女人执拗的性子,索性也不做劝阻。
    “嗯,我想要一张中宫殿的地形图,你能帮我弄到手吗?”
    “没问题,我认识宫里的一些内侍,花点银子应该可以的,今晚落日之前,地图我会画好送过来。”公孙止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公孙止!”白纤纤忽然喊住男人。
    “嗯?还有事吗?”公孙止回头,讶然地望着女人。
    “谢谢,谢谢你。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白纤纤心中感触,语气显得些许矫情。她记得上一回,大婚未成那晚,也是这个男人陪着她喝酒,安静地听她诉说,发泄情绪。这世上还真有那蓝颜“知己”一说。
    “那是当然,前提是你今晚要成功逃脱皇宫。”公孙止含笑留下一句,拂袖绝尘而去。
    **
    天山。
    山川连绵起伏,巍峨耸立,直上云霄。
    慕容裕轩抬头仰望着那不见尽头的山峦,日光强烈,刺得人眼睛生疼,他深吸一口气,把宝剑背在身上,开始徒手翻越山岭。
    天山归仙界所管辖,通灵性,倘若他使用妖法,就永远没有机会踏入天山一步。
    传言,天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是入药的良品。曾经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地要攀上天山,最后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传言,如果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譬如为衣食父母,为心中的爱人,为挚友求安康,那么如果意志坚定,就一定可以达到山顶,达成所愿。
    此时日已西斜,朝霞织就的天空如火似血,绚烂旖旎。满山的花草迎风而立,似是舞动的精灵,散发着迷离的芬芳。
    慕容裕轩面沉如水,娴熟地往上攀越,此刻他心中陡然划过两个女人的音容相貌来。一个是云倾舞,他爱了十多年的女子,早已深深刻入骨髓:而另一个是白纤纤,世事难料,他们才认识几个月,殊不知那丫头竟也埋入他心房不可磨灭。
    此刻的他,心术不正,爱人不够忠贞,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渐渐释放出淡蓝色的烟雾,飘飘渺渺,萦绕了整个山峦。
    烟雾的气味很香,却让人乏困无力,慕容裕轩明显感觉自己的手和脚已经不听使唤,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好个天山,是要他看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吗?倾舞,倾舞,他一遍遍在脑海中念叨着,他爱的是倾舞;但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说:纤儿,纤儿。
    如此反复,就像是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啊!”慕容裕轩头痛欲裂,脚下一个踩空,他整个人便直直往山下跌落。
    **
    坊馆。
    公孙止准时送来中宫殿的地形图,白纤纤认真地看了一遍,深刻记下后便立刻丢到火炉烧毁。
    “纤纤……你真的要去吗?你不记得上一回闯皇宫,差点没命回来。”茉莉望着熟睡的小辰,眼中尽是忧色。
    “小茉莉,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我属猫,有九条命的!”白纤纤故作轻松地笑笑,飞快地脱下衣服,然后换上一套藻绿色的宫女装。
    “纤纤……可是,你这回去的是中宫殿……那皇后心思莫测,性格狠辣,要是你万一被抓了……怎么办?”茉莉仍旧不放心的样子,拉着白纤纤不肯松手。
    “茉莉啊,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出事的,因为我还有小辰要照顾。”白纤纤看着酣睡的孩子,目光不由得变得温柔许多。
    小辰乖,等你睡一觉醒来,娘亲也拿到了那并蒂莲,解开误会后,我们就离开吧。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离开吧,慕容裕轩,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那,总之,万事小心。”茉莉心中叹息一声,傻纤纤,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就如五年前一般,对于执念的事情,任何人都劝慰不了。
    **
    袁府,映辉阁。
    袁弘端坐在案桌前,堆积如山的书卷遮住了他整个人。
    “该死!”翻阅完一本,依旧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负气地把书堆推倒,阖上眼睛仰头着,似乎很疲惫。
    “相公?”高素心端着夜宵,盈盈走了进来,见男人闭着眼睛,只敢怯诺的轻唤了一声。
    “……”男人俊朗的脸容一如往昔,严肃,冰冷,如一尊石雕。
    高素心挫败地勾唇苦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从哪一天起,相公像是变了个人,对她爱理不理,形同陌路。如果是她做错了什么,她可以改,可是男人连着机会也不给一个。
    “回来!”袁弘低唤了声。
    “相公?”高素心登时心中一阵狂喜,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你是否知晓。”袁弘这才睁开如墨般深沉的眼眸,俊朗的脸容依旧是冷冽如冰。
    “嗯!”高素心欢快地放心托盘,怯怯地走到男人跟前:“相公请说?素心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并蒂莲你听说过没有?”袁弘淡淡问。他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书籍里关于那并蒂莲的记载太少了,他根本无从查起。
    天山他是去不了,只得在人界寻找,虽然希望渺茫,但若是能帮到纤儿,他再幸苦也无所谓。那傻丫头,现在被关在地牢,心里该有多难过。
    “并蒂莲?”高素心在脑海中细细回忆着。
    “你也听过?”袁弘猛地站起来,心跳有些剧烈。既然听过,就有希望不是吗?
    “我记得谁似乎跟我提过这个名字,当时还很好奇,是不是一种稀罕的莲花。”高素心拧眉,认真地回忆着。该死,她要是脑经灵活点,肯定可以记住的,相公好不容易跟她说话,她一定要记起来,记起来。
    “素素。你再好好想想,是谁?哪位夫人?还是哪位妃嫔同你提过。”袁弘眼中尽是焦虑之色,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
    “相公?我……”高素心也是焦急万分,黛眉深蹙。
    “莫急,慢慢想,我相信你,素素。”袁弘压下心中的焦虑,细声安慰着。他深知,急也没用,反而会坏了大事。
    “嗯。”高素心嘴角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满是欢喜,今夜的相公总算肯正面看她一眼,而且那般轻柔地同她说话。
    “并蒂莲,并蒂莲。”袁弘负手而立,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半晌后。
    “啊。姐姐。”高素心惊呼一声,眼中惊喜万分:“我想起来了,姐姐前几日收到一株莲花,还邀我去观赏了的,因为奇花异草太多,当时也没怎么在意。”
    “素素,此话当真?”袁弘心中难掩澎湃,一把抱住女人激动道。
    “嗯!”高素心笃定地点点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那花朵很奇怪,像是少了半边,姐姐说那是双生莲,其中一朵还未成形,种在天山。她说那并蒂莲是世间珍宝,历来只进贡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素素,谢谢你。”袁弘感激地望着女人,认真道。
    “相公,夫妻之间哪有说谢谢的道理。”高素心含羞地低头,俏脸染上两抹红霞:“对了,你找并蒂莲作甚用?”
    “这个你不必知晓,今晚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袁弘恢复一脸冷漠,推开女人便绝尘而去。
    “相公!”高素心失落地垂下眼睑,委屈的泪水顺着美丽的脸颊蜿蜒而下。相公,你果真后悔娶我了吗?那么你当年为何苦苦追求,宁愿放弃三妹。
    **
    坊馆,茉莉来回不安地在室内踱步。
    白小辰依旧睡得很平稳,嘴里还嘟哝着:“娘亲,叔叔,你们要和好哟,小辰也会乖乖的。”
    唉,茉莉心中叹息,末了,她把拇指和食指置于嘴边,轻轻吹出一小段哨声。
    不一会,一直乳白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翅膀噗呼噗呼的扇着,似是在说:“主人,有什么吩咐?”
    茉莉急忙找来小纸片,飞快地写上一行小字,这才松口气,末了,她把字条绑在鸽子的腹下道:“小慧,赶紧飞去皇宫,晚了就来不及了!”
    **
    中宫殿,夜色深沉,八角宫灯随风摇曳。
    白纤纤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穿走在长廊里。
    没有,还是没有!到底藏在哪里?几欲找遍了整个中宫殿,依旧看不到并蒂莲的影子。
    “磨磨蹭蹭的作甚?还不赶紧跟上,今晚娘娘在华清池沐浴,笨手笨脚还怎么服侍人。”管事公公尖着嗓子,嘴里骂骂咧咧。
    “公公息怒,奴婢昨夜闹肚子一整晚,所以精神恍惚,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奴婢去皇后娘娘那里伺候吧?”白纤纤虚与委蛇地笑笑,谄媚地递上一锭银子。
    “呵?”管事公公眼睛一亮,讥讽道:“丫头,还挺有眼力劲的,这就对啦嘛,谁不想往上爬,今日把娘娘伺候好了,往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是是是,公公教训的是,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吗?”
    **
    中宫殿,华清池,雾气袅袅,花香四溢,如梦如幻,宛如人间仙境。
    白纤纤同其他宫人一般垂首静侯着,隔着那绛紫色纱幔,隐约瞥见浴池里那模糊的身影。
    “你,还有你,跟我进来。”管事嬷嬷走出来吩咐道。
    “是。”白纤纤领命,心中窃喜,唯一的地方了,并蒂莲应该会在此处吧!
    高汝嫣已经褪去繁复的宫装,三千墨发垂于脑后,虽然二十有六,却保养地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
    天下最最贵的女人?
    哼,白纤纤心中好笑,如同她没记错,五年前,先皇曾经定下口谕,说相府的三小姐高纤纤乃南轩国未来皇后,但高长青却极力反对,处处紧逼,不惜设下陷阱,让陌生男人夺去她的清白,成了人人喊打的淫娃荡妇,而高汝嫣则顺利成为皇后的唯一人选。
    “现在跪下,给娘娘搓背。”嬷嬷吩咐完,自顾走到一旁侯着。
    “……”白纤纤点头示意,虽然心中极不情愿跪这个女人,但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高汝嫣背对着白纤纤和另一名搓背的粉衣宫女,慵懒地仰躺在浴池边上,发出满意地喟叹:“嗯……”
    “娘娘,力道可以吗?”粉衣宫女轻声问。
    “嗯,继续。”高汝嫣阖上眸子,享受地摊开双臂。
    白纤纤心不在焉地搓着女人凝脂般滑腻的背脊,目光若有若无地瞄向四周。
    偌大的浴池一览无遗,除了几株奇异的花草摆放着,再无其他。
    此刻,泉水潺潺,白雾袅绕,一阵淡雅别致的花香扑面而来。
    白纤纤心中一凛,那味道很独特,莫不是并蒂莲?果然,她翘首凑近,高汝嫣手中端着一白瓷花盆,而花盆里绽放的正是那并蒂莲。
    天,它竟然在高汝嫣手上,难怪她翻遍了整个中宫殿都没有下落。可是,此刻,该如何夺取那并蒂莲呢?
    就在白纤纤怔楞失神之际,高汝嫣忽然转身,把瓷盆放在了岸边。
    白纤纤顿觉一颗心狂跳不已,她压低声音道:“娘娘,并蒂莲似乎快干涸了,叶子有些枯萎。”
    “哦?”高汝嫣一副后怕的摸样:“不行,赶紧送到花匠那里去,务必要恢复水灵的样子。”
    “那你先去送花吧,兰竹,你来服侍皇后娘娘搓背。”管事嬷嬷复又朝着帘子后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白纤纤不安地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压下心中的那抹不安,端起那并蒂莲,作势就要离开。“慢着!”高汝嫣冷声喊道,她陡然从浴池起身,手臂一挥,池水便尽数浸到白纤纤脸上。
    “娘娘!”白纤纤心中惶惶的,把头埋得更低。莫不是被暴露了?该死!
    “拿下这个刺客!”果然其然,高汝嫣回退几步,厉声呵斥道。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何她每回进宫都会被人发现?
    不错多想,白纤纤立刻从袖中掏出飞鱼剑,几个凌空跳跃,挥开宫人,她顺利地出了浴池。
    但她没走几步,便生生后退!她的前方……
    **
    天山,月光泛着清冷的余晖。
    慕容裕轩把两个女人从脑海中剔除,忆起亲生母亲的容颜,果不其然,那蓝色的烟雾也跟着渐渐消散,最后他用了两个时辰终于爬到山顶。
    夜晚的山顶带着料峭的寒意,抬眼望去,繁花傲然盛开,大片的粉红,天蓝,淡紫,杏黄……交织成一片花的海洋,微风拂过,惊起微漾,如诗如画。
    此刻的慕容裕轩,心中突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此番此景似乎他曾经在哪里见过。
    暗自失神间,有一抹倩影披着皎洁的月光款款而来。
    “大胆凡人,竟敢擅闯天山!”女子厉声呵斥,好听的嗓音如山里的夜莺。
    慕容裕轩唇角微勾,邪肆地打量着来人: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身淡蓝色长裙,纤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不食人间烟火。
    “在下慕容裕轩,见过紫瑶仙子!”慕容裕轩谦逊有礼地微微颔首,心中狐疑。
    风老头口中的深山怨妇便是眼前这位?似乎不太像。传言,紫瑶仙子孤独地守护天山已有数千年。五百年前,她本可以晋升上神,但因为要等一个男人,她迟迟不肯离开,而这一等就是五百年。
    寂寞的女人,脾气也很怪异!譬如,那紫瑶仙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发起攻势,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千万花瓣便如剑雨齐齐朝着慕容裕轩射过来。
    “该死!”慕容裕轩低咒一声,点足飞跃而起,他拔出身后的宝剑,猛地横劈过去,霎时,那红绸般密集的花瓣四散开来,飘飘摇摇没了杀气。
    “放肆!你胆敢毁坏天山的神物!”紫瑶仙子拂袖呵斥,清冷美丽的眼眸尽是愤然之色。
    “在下怀着虔诚之心来求并蒂莲,仙子连番阻拦又是何故,莫非要反悔?要打破规矩?”慕容裕轩收剑入鞘,说的大义凛然。
    “慕容公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强行克制内心真实的想法,根本是虚假、作弊,你不配得到神物。”紫瑶仙子反驳。
    “练紫瑶,莫要咄咄逼人,无论如何,本王是登上了这天山,有权拿到并蒂莲,倘若你再三阻拦耽误了时辰,莫怪刀剑无眼。”慕容裕轩语气冷冽,成功被触怒,目光紧紧锁着女人。
    “并蒂莲就在我手上,如果你有那个能耐,便来取吧!”练紫瑶勾唇笑笑,眼中尽是不屑。
    贪婪的人类,心中怎么可以同时放着两个女人!
    “很好!”慕容裕轩眯起狭长的凤眸,狐狸般的笑意渐渐绽放,他别有深意地望着女人,一步一步走近,直至闻到那独特的女人花香,复又贪婪地凑近吸了吸。
    “你你你……想做什么?”练紫瑶顿觉浑身不自在,连着后退几步。
    那知,男人却不给她机会,长臂直接一揽,女人便倒入他宽阔的怀中。
    “放……”紫瑶话还未说出口,男人薄削性感的唇便附上她的。
    男人的唇很凉,很软,很温柔,带着一股淡雅的梨花香,如墨的黑眸深深绞着女人惊慌失措的脸,眼中尽是戏谑之情。
    练紫瑶沉浸在男人轻柔的深吻中,眼泪不自觉跟着滑落,美丽的脸颊满是震惊,恍然,惊喜。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五百年的风雨,五百年的沧桑,她终于等来了他!
    女子咸涩的泪水滑入慕容裕轩唇角,他剑眉微蹙,一把松开女人沉声道:“果真是深闺里寂寞的妇人,一个吻而已,你无须这般激动吧!”他言辞极尽嘲讽,不着边际地从女人手中夺下并蒂莲。
    美男计!哎,想他慕容裕轩也有今天!


【101】 血肉模糊的她

    “师兄!是你吗?”练紫瑶微红了眼眶,颤抖着声线问。她屏住呼吸,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喂!女人,不要跟我攀关系!”慕容裕轩嫌恶地后退几步,该死,不是因为一个吻,弄出感情了吧?他现在有两个女人,他已经够乱了!
    “师兄!”练紫瑶抹干脸上的泪渍,展颜笑着,微一抬手,赫然,一枚五星暗器“嗖”的射出。
    慕容裕轩眼疾手快,身体跳跃而起,险险避过一劫。
    “不是师兄?”紫瑶心中燃起的那抹零星的希望瞬间坍塌,她颓然地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的师兄,每当她调皮的用暗器袭击时,师兄会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然后用手指和中指准确地夹住她的暗器,而且从不失手,这是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往事。
    眼前的男人,容貌大大改变,但那温柔的吻一如当年,她爱到骨子里的师兄啊,他独有的气息,她记得!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以至于她失了常态。
    此刻,慕容裕轩袍袖中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夹着那五星暗器,他凝眉,若有所思地望着女人,也不再说奚落的话巨。
    心中划过一抹悲怜,这个女子太过痴情,五百年,多少轮回?苍茫大地,芸芸众生,要找一个转世的人何其艰难?
    “你没事吧?”他问。
    “慕容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让你笑话了。”练紫瑶眼中的吸了吸鼻子,展颜笑笑,眼中的敌意也少了几分:“那并蒂莲你拿去吧,救人要紧。”
    “多谢仙子。在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慕容裕轩心中松口气,虽不知这女人为何一反常态,但此刻他也无瑕顾忌这些。
    “再见……”练紫瑶喃喃道,失神地望着男人远去的颀长背影。
    师兄啊,你会不会取笑紫瑶呢,我竟然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当做是你了!可是师兄,五百年了,你是否有一刻驻足等我!还是,你一如既往地在追寻那个女子,那个害你遭受天谴的女子!
    **
    中宫殿。
    白纤纤离着大门仅仅一步之遥,此刻,有数十个黄衣禁卫军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给本宫拿下,胆敢觊觎并蒂莲!”此刻的高汝嫣已经穿戴完毕,被内侍扶着盈盈坐下。
    她艳艳的红唇噙着阴毒的笑意,慵懒地躺在楠木椅上,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因逮捕猎物而心情大好。
    “……”白纤纤压下心中的那抹慌乱,抬手抚平脸上的人皮面具。不做停留,她身子灵活地跳跃而起,手中的剑快,准,狠直接攻击敌人要害。
    那三招下去,顷刻倒下六名禁卫军。
    这精准而娴熟的剑法,连着她自己都心惊,似乎,她这双手,曾经也这般斩杀过无数人。神翼门,神翼门,她再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身手不错!”高汝嫣毫不避讳地赞道,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深。
    “用不着你评估!”白纤纤冷笑轻斥,一个华丽的转身,长剑直指高汝嫣咽喉。
    但此刻,白纤纤愕然惊觉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的手忽然一下子提不起半丝气力,胸前内的气流也跟着逆转,糟糕!内力尽失!
    怎么回事?是那花香有问题!高汝嫣果真是一早就知晓她会来皇宫,布置好一起,就等请君入瓮!
    此刻的她追悔莫及!却也无可奈何!王府里的那个内鬼果真无时无刻不在!
    “乱棍打死!”高汝嫣抬手,长长的蔻丹轻轻一指。
    “是!”有内侍拿着长棍朝白纤纤围堵过来。
    “啊!”白纤纤双腿一阵剧痛,整个身子跟着趴倒在地,接着,密集如雨的棍子一下下敲打在她身后。
    痛!骨头断裂的痛,皮肉翻开的痛,一下一下,一阵一阵刺激着她整个大脑。
    “说,是不是高纤纤那贱人派你来的!四王府有何居心,胆敢窃取仙物!”高汝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人,精致的脸容显得些许狰狞。
    “呵?”白纤纤一口腥甜涌入喉咙,她吐掉口中的血水。好在,她带着人皮面具,那高汝嫣没发现她的身份,为今之计便是忍下去,历来皇宫是不能滥用私刑处置奴仆的,只要出了中宫殿,她就有一丝逃离的希望。
    “贱人!”高汝嫣狠狠踹了身下人一脚:“并蒂莲呢?交出来!”是她疏忽了,原以为在并蒂莲上涂抹迷香,可以牵制这个女人,哪知道……
    “送了出去!怎么样?是不是有种百密一疏的挫败感?”白纤纤勾唇笑笑,心中痛快极了,无论如何,她今晚赢了不是吗?
    公孙止告诉她中宫殿有一名与她接应的内侍,内侍腰上挂乳白色玉佩,帽檐比一般人低,而她就在方才混乱之际,把并蒂莲交到那内侍手中,现在估摸着已经成功送出皇宫!
    “打,给本宫狠狠打!”高汝嫣咬牙含恨,厉声呵斥。
    “娘娘,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还是交给刑部处理吧?”有内侍担忧地上前劝解。
    “怕什么?本宫处死一个犯错的奴婢,谁敢有怨言?”高汝嫣厉声反驳,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奴才遵旨。”内侍无奈地点点头,朝着用刑的人挥手示意,不敢多说什么。
    “啊!”随着那一棍棍下去,白纤纤惊声痛呼,声线也破碎不堪。
    好痛,她感觉身后都血肉模糊一片,浓稠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尖,她脑中意识越发涣散,脸上的面具因为浸水有脱落的迹象。
    她不敢让自己昏迷,咬牙死撑着,倘若被人揭穿她的身份,又将会给四王府抹黑,她不能,不能,忍着剧痛,她伸手蘸了蘸身后的血,然后胡乱地抹在脸上,如此一来,真容也被很好地掩盖了去。
    剧痛席卷周身,到最后她整个身体依然麻木,那棍子还是不断地落下。慕容裕轩,倘若我此刻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还是,你根本不屑一顾,取笑我愚蠢的做法呢?
    此刻,禁卫军大喝一声:“有刺客!”
    只见一黑衣人持剑杀了进来,他黑布蒙面,身形高大,一双如鹰的眼眸泛着浓稠的杀意。
    “啊!”一名正在行刑的内侍痛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
    “什么……人?给本宫拿下!”高汝嫣看的心惊肉跳,不安地推到墙角。男人眼中的杀气似乎可以毁灭万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
    棍子停下,白纤纤终于有喘息的机会,她迷茫地抬起头,望着来人!好熟悉的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是来救她的吗?真好!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黑衣男人一语不发,手中的剑如同炼狱里的魔鬼,绝情冷心,一招毙命。内侍一个个倒下,而身后的禁卫军也踟蹰着不敢前进。
    黑衣男人深吸一口气,躬下身子,把地上的女人抱入怀里,悲痛的大喊:“莫姬,莫姬,对不起,我来晚了,莫姬,求你撑下去!”
    “来人!还不拿下他!”高汝嫣趁着男人失神的间隙,冷声命令道。谁也不知,她此刻是强撑着,心中惧怕极了,衣袖中的手瑟瑟发抖。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就那样闯进守卫森严的中宫殿,活生生斩杀了她数百人!她不要死!她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还要好好享受美好的人生!
    “你也想死?”黑衣男人隔着面巾,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高汝嫣惊慌地大喊:“你把她带走,带走,我不拦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高汝嫣苦苦哀求,头上的凤杈也摇摇欲坠,俨然没了皇后威仪的模样。
    “但凡伤害莫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男人一字一顿,说的坚定,他长剑直指高汝嫣,刺上女人的咽喉。
    “皇上驾到!”赫然,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喝!
    **
    四王府,朝阳阁。
    云倾舞对镜而坐,潋滟凤眸流转,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她微抬手,附上那因烧伤而黑红萎缩的脸颊,接着,缓缓揭开一层皮!
    对,她揭开了脸上的一层皮,此刻,另一张完好无损的美丽脸容显现出来。


【102】 求你,撑下去

    一只白色狸猫从窗沿窜了进来,她心中一喜,迎了上去,抱起狸猫细声道:“小家伙,信可是成功送到中宫殿?那女人如今狼入虎口,怕是九死一生吧?哈哈……”云倾舞畅快地笑着,美丽的脸容显得些许狰狞。
    可是,谁也不会知晓!真正毁掉她绝世容颜的人,不是蓝若蝶,也不是白纤纤,而是她自己!没错,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而已!因为她笃定,即使没了倾城之姿,慕容裕轩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她,更何况,毁掉的只是一张假脸。
    让人可笑的是,那个傻女人竟然跑去皇宫替她夺解药,如此一来,让皇后不知不觉地除掉她,就大功告成了!而她离着心中的计划也就越来越近!
    “叩叩……”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云姑娘,并蒂莲拿到了,你的脸有救了!”
    是风老头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是吗?”云倾舞一副惊喜地模样道,盈盈走了出去,脸上却是越发阴沉。并蒂莲居然拿到了!该死,那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的?她现在也好好活着吧!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是一阵不甘。
    **
    皇宫,中宫殿外慨。
    黑衣男人左手环抱着白纤纤,右手继续奋力杀敌。
    “莫姬,莫姬,求你撑下去,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他目光冷冷地望着剑上殷红的血,声音柔和地如同春日里的风。
    “千夜……是你吗?”白纤纤艰难地睁开眼睛,呢喃道。是他吧!每一回她遇难,这个男人都会出现救她与水生火热,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早已分不清,只觉得脑中的意识越发涣散,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姬儿,姬儿……”千夜登时欣喜若狂,眼眶微湿,她居然唤了他的名字,那般轻柔地唤着,五百年了,他日日夜夜所期盼的!
    “千夜,我好累,好累……”白纤纤低喃着,声线沙哑而破碎,如同一个无助迷茫的孩子。
    她真的好累,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般苦不堪言,心力交瘁。她就要死了,可是,那个男人此刻定是在天山为云倾舞辛苦地夺并蒂莲吧;或许他已经回来了,心疼地陪在那女人身边。
    慕容裕轩,我到底有没有走入过你的心,难道那一切只是虚假的戏?可是,我已经入戏太深,泥足深陷。那么你呢?就要这样残忍的全身而退吗?
    “姬儿,抱紧我,抱着就不累了,就如你当年那般。”千夜红了眼眶,眸中尽是疼惜和痛楚。
    琉璃宫灯一下子把整个大殿照的透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一群饭桶!朕要你们何用?一个刺客竟要伤亡这么多禁卫军!”慕容子云一袭明黄衣袍,披着月光急促赶来,俊逸的脸容是不多见的愤然之色。
    “皇上,您先避一下,那刺客不是一般的人,都杀了数百名禁卫军却毫发无损!”安公公一脸惊惧,担忧地上前,挡住慕容子云。
    “哼!朕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能翻天不成!”慕容子云一把推开安公公,他冷凝着俊颜,厉声呵道:“来人,拿弓箭!”
    他恨极了那些藐视皇权的人,一次次挑衅他的权威。今夜他要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皇上!”禁卫军头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恭敬地递上一副制作精良的箭。
    慕容子云接过,望着那满身是血的宫装女子,目光微敛。是她吗?却也不像,完全陌生的一张脸,那么就不必顾及其他了!
    他心中拿定主意,深吸一口气,开始搭弓拉箭,动作行云流水,一看便知曾经受过特殊的训练。
    箭矢划破长风,势如破竹,直直朝着那血衣宫女射去,但箭尖对准的却不是那女人的要害部分。
    “莫姬!”千夜大喝,瞳孔剧缩。他分身乏术,根本来不及用手中的剑去挡,只得飞快地移动身形……
    “呃!”与此同时,另一支箭毫无预警地飞速射来,直接刺入千夜的胸口,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那笑的莫测的帝王,一口腥甜自喉咙涌出。
    “倒是个情种!”慕容子云唇角微勾,收起手中的弓箭。他赌对了,那男人果真异常在乎那女人!是个真男人,并不像那种只顾自己逃命的刺客。
    “千夜!痛不痛?”白纤纤那零星的意识被唤醒,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按住那男人胸口那肆意涌出的血,温热浓稠的血,跟她身上的混为一体,越来越多!
    “莫姬!没事,不用担心,即使是死,我也会把你送出去。”千夜强自勾唇笑笑,示意自己无碍,他心中一阵激狂,他的莫姬会关心他了!这怎么不叫人开心?
    “拿下他们!负隅顽抗!”慕容子云一挥衣袍,冷声命令道。
    “是,皇上!”禁卫军统领点头示意,拔出手中的剑围了过去。
    “你走吧!你受了很重的伤,我也活不成了,不要枉费性命!”白纤纤见形势不对,开始拼命地推拒男人的怀抱。
    “莫姬!我们已经错过了五百年,我不会丢下你,再也不会。”千夜紧紧抱住女人,目光坚定,冷冷望着那越来越多的禁卫军。
    他身体越来越冰冷,薄唇无一丝血色,体内的功力大大削减,绕是如此,他依旧身姿笔挺地站立,强撑着。
    白纤纤一颗心跟着动容,眼泪越发汹涌而下。他说他不会丢下她,这个世上真有那么一个男人,时时刻刻要陪在她身边,宁愿陪着她一起死!千夜,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白纤纤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谢谢你,谢谢还有你在我身边!”
    “傻瓜!哭什么!”千夜轻声责备道,手中的剑依旧是不停歇,抱着女子避开敌人一次次攻击。
    但是,他体内再也承受不住那负荷,身体的机能已经耗费到极致,禁卫军头领乘着空隙,手中的长剑几经翻转,稳稳刺入千夜拿剑的右臂。
    “框”的一声,千夜手中的剑跌落,他整个人也跟着瘫软在地。
    “千夜,千夜!”白纤纤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虚弱地喊着:“为什么不走,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慕容子云一步步走进两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躬身,就要去揭那黑衣男人的面巾,会是谁呢?四弟?还是冷意?
    “琤琤琤琤……”空旷的殿宇陡然想起萎靡之音,众人顿觉那诡异的音色刺透耳膜,渗入身体,气血也跟着逆流……
    众人抱着头,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站立着一名身姿傲然的红衣女子,她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三千墨发轻扬,怀中抱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瑶琴,纤纤十指在琴弦上跳跃,不断制造出乱人心神的怪异音符。
    慕容子云负手而立,强自撑着,顿觉胸口气血翻滚,五脏六腑跟着沉闷压抑。他们究竟是谁?并不像是凡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音乐方才罢休,而此时的禁卫军早已瘫倒一片,没了杀伤力。
    “君上!”红衣女子施展轻功一跃而下,她眼中尽是责怪和疼惜:“君上,你这是何苦?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红衣女子推开昏死过去的白纤纤,抹干脸上的泪,艰难地背起男人:“君上,花容带你离开,你不能有事!”
    “莫姬!我不走,你放开!”千夜奋力地挣扎着,伤口的血流的越发汹涌。他怎么能走,莫姬还需要他啊!
    “君上,得罪了!”花容含恨地望了白纤纤一眼,她咬紧牙关,衣袖一挥,男人便昏死过去。
    一切尘埃落定,红衣女子带着黑衣人离开了,而那浑身是血的宫装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慕容子云扶着欲裂的头,艰难地站起身来,目光陡然落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容上。
    该死!竟然真的是她!白纤纤!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因为打斗而脱落,露初清丽而惨白的容颜。
    慕容子云顿觉心口一紧,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他厉声大喝:“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眸光染上一抹沉痛,他躬身抱起那破碎不堪的身体,她那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声线都跟着颤抖:“纤儿,你这个傻瓜,傻瓜!”他怒骂着,大手紧紧抱着她,也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会扰乱他多年平静的心湖,他突生一种深深的恐惧,他从不害怕失去什么,此刻却极为惧怕这个女人就这样从他手中消逝。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92 - 96


【092】 来生愿第一个遇见你

    “莫非纤夫人此刻极有可能自己在放血,不然这蛊虫根本不可能消失”老头说出了慕容裕轩不愿相信的事实。
    “纤儿!”慕容裕轩脸色大变,顾不得身体的虚弱,猛地推开风老头翻身下床。
    **
    坊馆。
    白纤纤虚弱地躺在软榻上,整个室内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她一条手臂已然麻木,意识被一点点剥夺,蛊虫跟着血液流出,数千只蚂蚁般大小的虫子被红烛的火焰迅速卷走,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响……
    她心中释然,唇角微扬,烧吧!烧吧!慕容裕轩体内的毒估摸着快解了!
    “呵呵呵……”骤然,尖锐的女子笑声穿透耳膜,如同暗夜中的厉鬼。一只只白雾般透明脸容的飘在空中。
    “你是谁……”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去那令人厌恶的丑东西,她恍惚记起,跟玉凉湖里那诡异可怖的白莲,如出一辙嵴。
    “莫姬……莫姬……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放干血的滋味好受吗?”红泪嚣张转着脑袋,盘旋在白纤纤头顶。
    “莫姬。”白纤纤虚弱道。又是那个名字,倒底是不是梦?她前世有着怎样的一段纠葛?有个女人恨她入骨,有个男人爱她入骨。
    “贱人,不如我帮帮你,痛快些,这样你就可以很快下来陪我了!”红泪笑着低头,用嘴含住匕首,然后一刀一刀划在女子身上,复又舔了舔刀尖上温热的血,模样贪婪。
    “啊!”白纤纤惊声痛呼,那利器破开她的皮肉,又残忍地割入骨头,一寸一寸,一种难以承受的刺痛席卷全身,令她几欲窒息。
    她眼中溢出泪水,蜷缩着身子,想要反抗却提不起一丝气力。
    “莫姬,当年的阿洛便是因为你这贱人,忍受凌迟之苦,被活生生削去皮肉,放干血液,含冤惨死。今日我也要你尝尝阿洛当年替你承受的痛楚,哈哈!”红泪怨恨地仰头嘶吼,笑的癫狂:“阿洛,阿洛,我替你报仇了!哈哈哈……你是否还会心疼这个贱人呢?”
    “不要……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阿洛。”白纤纤抬手想要挥开那狰狞的脸,她不甘就这样莫名的死去,她还要见慕容裕轩最后一面。
    “哈哈……阿洛,你听得到吗?她说她不认识你!多么讽刺啊!”红泪笑着,却流出了血泪。
    此刻,白纤纤手中的紫喻骤然放射出一道极强的紫光,而案桌边上的飞鱼剑也蠢蠢欲动,似是感受了到主人的危险正慢慢凝聚力量。
    “哼,雕虫小技!”红泪扔掉匕首,似是早已准备,她嘴中轻轻吐气,一缕乌烟顺势而出,纷纷散开来围成一个坚固的结界。
    “你……”白纤纤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一片死寂。慕容裕轩,我就要死了,好想,好想见你一面。
    她在脑海中深深刻画着:男人英挺的剑眉,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薄削性感的唇,那如二月春风般暖人的笑颜,如有来生,她期望是第一个遇见他的女人。
    还有那乖顺可爱的小辰,对不起,是娘亲没用,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你会怪娘亲吗?下辈子还愿意做我的孩子吗?
    就在白纤纤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坊馆的门被猛地推开,月光顷刻照了进来,扫除了一室的阴霾。
    “畜生,放开她!”风老头大喝,飞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檀木圆钵,猛地朝红泪掷过去。
    “啊!!”结界被圆钵打破,红泪惨叫一声,顷刻化作一缕黑烟飘向窗外,临走前她的声音又飘了回来:“莫姬,莫姬,我还会回来,此生缠定你!你休想活得快活!”
    一切尘埃落定。
    白纤纤艰难地抬眸,望着门口站立的颀长身影,唇角微勾:“慕容裕轩……”她想说些什么,但脑中的意识越发涣散,刚一抬手便昏死过去。
    慕容裕轩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脚下如灌了铅沉重。红,满地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一地的血蜿蜒成一道浅浅的河流,血腥味充斥整个鼻尖。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一个人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生生放干自己的血。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疼的几欲窒息,他颤抖着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女子,女子身体那么轻盈,那么虚弱,好像下一瞬就要从他手中消逝一般。
    她的脸那般娇小,苍白如雪,安静地闭着眼睛,唇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她这是在笑?释然的笑?
    “傻丫头!”慕容裕轩悲恸地大喊。他紧紧地裹住女子,艰难站起身来:“风老头,本王要你救她,救她!”他吼得几欲癫狂,眸中泛起根根血丝。
    “王爷!”风老头痛心地叹息一声,收回圆钵,开始给白纤纤探脉。
    半晌后。
    “王爷,恕老头无能,救不了夫人,您节哀吧!”风老头颓丧地摇头,挫败的垂下手:“如果没有那畜生作怪,夫人性命还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裕轩抿着唇,黑眸紧紧锁着女子虚弱的面容,袍袖中的手,指甲生生掐入掌心。悔恨与懊恼席卷,他体内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此刻的他有种要毁灭万物的冲动。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袁弘踉跄着跑了进来,满目怨恨:“慕容裕轩,你也恨得下心?枉她对你痴心一片!”袁弘抬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落在男人脸上。
    “……”慕容裕轩身形微动,脸色死寂,只是安静地抱着女子,仿若未闻。
    “袁大人!王爷也不想的!都是劫数啊劫数!”风老头拉住袁弘,惋惜地摇头。
    袁弘怔在原地,许久才平复下心境。似是想到什么,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颗通体紫色的怪异植物:“风神医!这是紫荆珊瑚,今晚一个男人托付给我的,你看,能不能救纤儿!”这紫荆珊瑚原本是要给慕容裕轩解月影蛊毒了!还纤儿清白。如今事情变幻地让他无力招架。
    “这真是紫荆珊瑚?”风老头登时眼睛一亮,燃起巨大的希望:“紫荆珊瑚不仅能解百毒,更能让命悬一线地人化解危难!果真是老天开眼啊!纤夫人有救了,哈哈。”风老头朗声大笑,欣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来,复又不断地点头:“没错,此物正是那万年才长成一株的紫荆珊瑚,王爷!”
    慕容裕轩空洞的黑眸这才聚起一丝涟漪,他望着怀中的女子扯唇笑笑,心中一阵狂喜。复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袁弘:“袁大人,紫荆珊瑚是鬼魅托付给你的吗?”鬼魅迟迟未归,莫非出事了?
    “不!是一个叫千夜的男人托付给我的!他说,总有一天,会回来带走她的女人!”袁弘眸光微漾,话中有话。
    “魔君千夜!”慕容裕轩怔然,脸色微沉。抱住女子的手紧了又紧。
    他心中暗道:纤儿,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带走,阎罗不能,魔君也不能!他抬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女子脸上残留的血渍,又爱怜地在女子额头上印上一吻。
    “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袁弘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白纤纤,说完便拂袖离开,刚一出坊馆,他忍不住扶在树上艰难喘息,手心渐渐沁出一层殷红的血。
    **
    袁府,映辉阁。
    高素心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剧烈的响动吵醒。
    她心中一惊,飞快披上外衫点燃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望去,袁弘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相公!”高素心愕然惊呼,险些没站稳:“相公,谁把你弄成这样?你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她哭喊着,颤抖双手着抱起男人。
    “嘘……”袁弘对女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听话,不许惊扰了其他人。”他声线低哑又破碎,面容铁青,甚是骇人。
    “相公……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高素心吓坏了,压住声音,轻声呜咽着,一脸无措。
    “赶紧拿止血的药来,快!”袁弘强撑着,吩咐女人,他浑身被珊瑚礁割了数不尽的伤口,血流不止。原来,痛的感觉竟这般不好受,他勾唇,自嘲地笑笑,纤儿,我为你做的唯有这些了!你必须好起来,好好活着。
    高素心抹干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跑去找来药箱,她蹲下身子,望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不知如何下手:“相公……”刚喊了一声,她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淌。
    “素素,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千万记住,别让第二个人知晓我的伤!”袁弘刚说完,便倒头昏死过去。
    **
    坊馆二楼厢房。
    慕容裕轩静静地坐在床边,大手爱怜的抚了抚女子消瘦的面颊:“纤儿!你这个傻瓜,谁准许你做那种傻事的!不是让你走吗?为何不肯离开?”
    “慕容裕轩……我没有要害你,没有给你下毒,更没有杀害风神医……”睡梦中的女子黛眉微蹙,嘴里喃喃道,似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纤儿……”慕容裕轩叹息一声,黑眸掠过一抹沉痛,他为女子顺了顺散落的发丝,这才起身。
    刚一打开门,便撞见鬼魅跪在地上。
    “王爷!属下有罪,没能拿回紫荆珊瑚!”鬼魅满脸歉疚,低垂着头:“属下还冤枉了纤夫人,罪该万死!”
    “罢了,好在纤儿现在也没事了!”慕容裕轩朝鬼魅抬手,示意他起身。
    “谢四爷开恩!”鬼魅这才站起身,站在一边等候问话。
    “本王问你,在东海可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慕容裕轩坐下来,剑眉深锁。
    “回四爷,在东海那几天,无论属下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那龙王就是不肯交出紫荆珊瑚,他说紫荆珊瑚是世间瑰宝,无价可议,要留给心爱的女儿做嫁妆;但,就在属下一气之下跟老七商议,想用武力解决时,一个叫千夜的男人突然闯进龙宫,如同一个地狱杀神,斩杀了数千虾兵蟹将,更把老龙王的龙鳞给剔除,威胁龙王交出紫荆珊瑚。那千夜法力高深,让人生畏,等属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拿着珊瑚不见了踪影。”鬼魅一一道出当时的情形,一想到那千夜残忍的杀戮,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千夜?果然是你!”慕容裕轩眸光微敛,陷入深思。那一回,他闯入魔宫,把千夜打得元气大伤,没想到男人竟然那么快恢复,怕是已经练成了九重天!思及此,他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那个男人苦等纤儿五百年,怕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四爷认识他?”鬼魅问。
    “何止认识,是相见眼红的情敌!”风老头倒弄着药罐参合进来,揶揄道。
    “情敌?”鬼魅越发迷惑了。
    “呵呵……这前世,今生的情缘就是这么回事。有些人,有些事,都是天注定的!”风老头摇摇头,说的高深。
    “那本王如果逆天呢?”慕容裕轩打断风老头的话,语气霸道而冷冽。
    “哎!”风老头耸耸肩,便是无话可说,继续倒弄着药罐。
    **
    三日后,白纤纤渐渐转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便撞入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
    男人三千墨发尽数斑白,双眼深深下陷,下颚还残留着青色胡茬,绕是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俊美无邪的妖孽容颜。
    他黑眸紧紧地绞着她,似是有万般情愫,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地拥住女子,力道之大,仿佛要用尽毕生的气力。
    他安静地抱着她,下颚抵在她肩头,低喃道:“纤儿……”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尽数在心间蔓延!他恍然觉得,世间突然变得那般美好。
    “慕容裕轩……”感谢上天,他完好地活着。白纤纤轻轻启唇,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干涩地紧,深吸一口气,她继续道:“我没有害你,真的,你信我吗?”
    “信,信……”慕容裕轩连着说了几个信:“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来,我喂你喝粥。”
    他转身拿起案桌上煮好的小米粥,用汤匙舀上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女子嘴边:“纤儿,你三天没吃饭了,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白纤纤咬着唇,低头怔怔地望着手背上的苍鹰图案,她可以解释自己没有下毒,但手背上的东西又该如何解释?
    白纤纤从老太妃那里得知,慕容裕轩此生最恨神翼门的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的亲生母亲--梅妃,七年前莫名暴毙身亡,神翼门的人嫌疑最大,可是查了许久,那梅妃的死如同一个未解之谜,至今都没有说法。
    她是神翼门的人,不争的事实,慕容裕轩心中总会有芥蒂的,他们之间,将会越走越远,她犹记得,那晚,他怨恨的眼神,如芒刺深深刻入她心里。
    他说:“你滚,本王此生都不想看到你!”那般决绝,冷漠,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在想什么?”慕容裕轩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望着女人。
    “我自己吃吧!”白纤纤扯唇笑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说完,便要躲男人手中的碗。
    男人黑眸掠过一抹不悦,把碗一偏,白纤纤就扑了个空。
    白纤纤尴尬地撇撇嘴:“我真的没事了,可以自己来,倒是你,三日没睡了,快回四王府吧,云姐姐会担忧的。”
    她语气淡漠而疏离,平静地望着男人。她知道,整整三日,男人衣不解带地守着她,替她上药,替她擦身体,喂她喝水,闲下来时,会静静地坐在一边,给她吹奏好听的曲子,有时候,偶尔叹息一声,抬手拂平她深锁的眉心。
    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铭记与心,可是,她也记得那日,他满眼绝望地说:“倾舞,我身边唯有你了!”
    唯有你!唯有你!都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们的感情,坚贞不渝,她突生一种无力感,她似乎从未走进男人的心。
    她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小时候竟也遭到过一场劫难,不知道他心中的恨,也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她似乎,真的不了解他。云倾舞,那个说着碧落黄泉也要相随的女子,才是与他并肩走下去的人。
    而她,只是个局外人罢了。
    “你在生本王的气?”慕容裕轩放下碗,心中无奈地叹息。
    “没有。”白纤纤淡淡道,固执地就要去拿那碗。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钳住她的手:“有什么说出来,不许憋在心里。”
    “我饿了,想吃粥而已。”白纤纤压下心中的那抹不适,笑的没心没肺。
    “说了,本王喂你!”慕容裕轩脸色微沉,重新把碗端起,耐心地递到女子嘴边:“听话,都快冷了。”
    那霸道专横的样子,让白纤纤怔愣许久。
    男人见女子还是不肯就范,索性,他喝下一口粥,然后压下女子的头,薄唇贴上她的。
    “唔……”白纤纤脑中轰然一白,顿觉唇边清晰传来那淡雅的梨花香,那般让人沉醉,迷惘,贪恋。
    男人的唇很软,很薄,凝聚的却是万般柔情和宠溺,他吻着她,悉心地把粥渡入女子檀口中,舌尖长驱直入,不容半分抗拒。
    许久,男人才念念不舍的松开女子的唇,艰难地喘息着,再吻下去,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女子那柔美的唇瓣一如往昔让他痴迷。
    “如果不听,本王不惜用这种方式逼你就范。”他冷沉着脸,威胁道。
    “那还是有劳你喂了。”白纤纤脸上燃起一抹不自然的绯色,双手无措地绞着锦被,如同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乖,赶紧吃!”慕容裕轩眯起狭长的凤眸,得逞的笑笑,模样奸邪无害,让人又爱又恨的。
    吃完粥,男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屁股霸道地占领整个床沿。
    “唔……我还想睡觉了,你先回去吧,差人把小辰送过来,谢谢了。”白纤纤说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潜意识里,她想慢慢疏离这个男人,不想在贪婪那虚无缥缈的温存。
    骤然,被褥脱离身体,胸前一股凉意侵袭,白纤纤愕然睁开眼睛望着男人。
    “到了上药的时辰了,本王不急着回去。”慕容裕轩不等女子反应,大手飞快的挑开女子的衣襟……
    “喂!”白纤纤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满眼惊惶:“不要,我自己可以上药。”她刚说完,脸上就窜出红霞朵朵,虽然他们做过无数次亲密的事情,可是大白天的,要这样赤裸裸把身子呈现在男人面前,她还没那勇气,再者,她清楚自己身上的那些刀痕有多恐怖,她不愿男人再多看一眼。


【093】 色魔,不许碰我

    “再不听话,再反抗,小心本王封住你的嘴!”他故作愠怒地拉下脸,手中的动作也没停。
    不一会儿,女子便被剥得只剩下单薄的亵衣、亵裤,可怜兮兮的睁着迷茫的大眼睛,一副任人摆布的温顺模样。
    “真乖!”男人满意地抬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弹了弹,复又起身从柜子里取出研制好的紫荆珊瑚。
    他拿着药,心情似乎很愉悦,撩起衣袍重新坐下来,然后把药倒入手心,用食指蘸起,轻柔地涂抹在女子手臂那已经结了伽的伤口处,再用指腹慢慢晕开。
    他低垂着头,银白的发丝几许落在女子身上,神情认真,眸光渐渐染上一抹怜惜和痛色。
    白纤纤怔怔地望着那三千白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慕容裕轩停下手中的动作,满目关切的凝着女子。
    “慕容裕轩,你的头发……”白纤纤抬手握住男人的几缕发丝,哽咽道嵴。
    “傻丫头,调养几天,它还会变回去的。本王偶尔转变一下风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这银色的头发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你不觉得,这更衬得人俊朗非凡吗?”慕容裕轩轻声安慰着,大手紧紧裹住女子的柔荑。
    “恩……”白纤纤这才缓过心中的那抹不适,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点点头。
    慕容裕轩勾唇笑笑:“纤儿这是在心疼本王吗?”他黑眸凝着她,因为女子微红的眼眶心情大好。
    “没有……才没有,你少自恋。”某女死鸭子嘴硬,脸上腾地一红。
    “口是心非的丫头。”慕容裕轩也不再揶揄她,恢复一脸正色,开始解女人的肚兜带子。
    “不要!”白纤纤一把按住男人的手,目光带着一丝恳求:“好吓人,不许看。”
    “纤儿!”慕容裕轩眸中掠过一抹痛色,拉起女子的手道:“无碍,本王不会嫌弃,听话,乖乖上药,伤口才好的快些。”
    “……”白纤纤见男人眼中的那抹坚定,也知道反抗无效,索性她闭上眼睛等着男人动作。
    男人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意,轻轻解开那玫红的肚兜,在瞥见那狰狞可怖的疤痕时,他心口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三天了,那刀痕从骨肉血淋淋地外翻,到愈合口子,再到结痂,他每每看一回,都觉得眼眶酸涩,胸腔压抑地难受,这样的伤痛不该由一个女子来承受,那丫头平日里划破手指都疼的叫苦不迭,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敢生生放干自己的血,被那“阴尸”切开皮肉连着一句痛都没朝他喊,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坚强地让人心疼!
    他心中叹息,黑眸蕴藏着无尽的疼惜,低头,薄唇轻柔地吻上女子胸口的红痂。
    白纤纤浑身一颤,如遭电击,她豁然睁开眼睛,一脸迷惘地望着男人:“你……做什么?”
    “还疼吗?”男人把头埋在她胸口,低喃道。
    “不疼了。”白纤纤认真道。其实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她此生再都不想承受了!
    “对不起……”男人声线低垣,沙哑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白纤纤顿觉这样的姿势很是怪异,男人柔顺的银发尽数落在她胸前,若有若无地摩擦着,酥痒难耐。
    “没什么。”慕容裕轩压下心中的那抹不适,不说了,她没听见也好,他对不住她的地方何止这些?他根本是个卑鄙小人,成功地俘获了女子的至诚之心,让她甘愿为他死,可是他此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慕容裕轩抬头,便撞见女子极不自然的俏脸,她黛眉微微蹙着,晶亮的双眸皆是迷蒙之色,粉嫩的脸颊宛如暗夜中盛开的蔷薇花,那般惹人怜。
    “不舒服吗?”某男眼中闪过促狭,故作不知情的问。
    “额……你让开啦,好痒,你的头发。”白纤纤无比憋屈的样子,嗔怪道。
    “哦?哪里痒?这里?”男人坏笑,大手毫无预警地罩住女子胸前的一只白兔:“还是这里?”他手指又捻住一颗红豆,神情认真,一脸关切,邪肆的动作却让人恨极了。
    “唔,不要,你这个色魔,不许碰我,我不痒了!”某女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气喘吁吁,一张小脸皆是怨怼。
    “色魔?”慕容裕轩轻笑,蘸上药汁,抬手开始给女子涂抹:“本王也只对你一个色而已。”
    “你!”白纤纤气结无语,心间却卷入一股莫名的感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室内陷入沉寂,只闻见那馥郁的药香弥散,男人的手悉心地为女子上药,剑眉拧着,动作轻柔如蝶。
    白纤纤安静地躺着床上,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男人出神,她似乎非常眷恋他的好,怎么办?明明决定要远离了!心中却很不甘!
    “上完药,睡一觉后,跟我回王府。”慕容裕轩替女子拢好衣衫,认真道。
    “不要,不回。”某女很快地答复,一脸坚定。他不是让她滚吗?她现在滚了,还回去讨没趣,那里有很多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此刻身心疲惫哪也不想去。
    “胡闹!本王还有很多政务在身,不可能分身乏术两边跑。”慕容裕轩冷生呵斥。她果然还在怪他吧?心里有了芥蒂吧?
    “我又没让你往这边跑,其实茉莉更适合照顾我这个伤患,你把她差来就是了。”白纤纤撅嘴反驳道。
    “你尽管气死我好了!”慕容裕轩负气地转过身子:“没良心的丫头,亏得本王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他似乎真的气坏了,大手捂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喂!你怎么了?”惊觉男人的不对劲,白纤纤立刻坐起身来:“你身体里的毒还没完全解吗?哪里痛?”她蹙眉,把头扭到男人跟前,一脸关切。
    “这里!还很疼。”慕容裕轩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抬手指了指自己薄削性感的唇。
    “这里啊?”某女完全吓坏了,该死的月影蛊毒,害人不浅,还留下一堆后遗症。她满眼心疼,抬手附上男人微凉的唇:“怎么办?我们去看大夫吧?”
    “不用!”男人摇头。
    “那疼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白纤纤担忧道。
    “吃你就不疼了!”男人坏笑,薄唇一下子含住女子纤细的手指,邪恶地舔舐。
    “啊!慕容裕轩,你这个混蛋,你耍我!”白纤纤顿觉浑身如遭电击,抽出手,气急败坏地吼道。
    “谁让你惹本王生气,看来你着张嘴还是欠调教。”男人低低一笑,双臂把女人收入怀里禁锢着,绝艳的红唇飞快地堵住那嗫嚅的唇瓣,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贪婪地吮吸那甘甜的蜜液。
    “唔……”要说的话尽数被男人吞如腹中,白纤纤顿觉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瘫软,飘飘然的,陷入男人那柔情似水的攻势里,不能自拔。
    唇舌来往间已经远远不够,男人的手渐渐探入女子半开的衣襟,大手附上那丰盈的柔软,似怜似虐的揉捏。
    “恩……啊。”白纤纤羞红了俏脸,难耐地发出如蚊般的吟哦,迷蒙着双眸,小手若有若无地推拒着男人压下来的健硕身体。
    “跟我回去。”慕容裕轩离开女子的唇,逼迫道。
    “不回,不回,你就会欺负我。”某女委屈地反驳,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一脸坚定。
    “那继续!”男人也不生气,大手一抬,女人单薄的衣衫便化为碎步飘在空中。满意地剥光衣服,他炙热的唇贴上女子天鹅般白皙的颈子,一阵啃咬,舔舐。
    “啊……你放开我,不要。”白纤纤吓坏了,她伤口还没愈合,这样玩火,不是玩命吗?
    果然,男人的唇一路向下,游走在她胸前结痂的地方,或轻或重地舔吮,打着圈圈,邪恶极了。他力道适中,半分没有弄疼女子。
    “恩……啊……轩轩……不要了,我投降。”白纤纤没骨气地哭喊着,下身被撩拨火烧火燎,羞愤难当。
    “丫头,都湿了,还嘴硬。”男人原本准备放过她的,但大手探入她的亵裤时,体内腾地窜出一股邪火,灼伤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不给女子反抗的余地,他一把挑开她的亵裤,大手放肆地游走在那销魂的私密地带。
    此刻,门被推开。
    “王爷,王爷!”风老头兴冲冲地闯了进来,瞥见那激情似火的一幕,一张老脸腾地差点没吓傻。
    “什么事!”慕容裕轩咬牙切齿地反问,好在他压着女人,春光没有外泄,他飞快地抄起蚕丝薄被把女人裹地严严实实,这才转身。
    风老头呆愣地捧着手中的药罐子:“王爷,夫人还未痊愈,你得节制点。”
    “风老头!”慕容裕轩气急败坏地低吼:“谁让你闯进来的!”
    “老头我每天都这样闯进来,不知道今天有情况。”风老头一副冤屈的样子,他们家的王爷办事不关门,是他的错吗?
    此刻,床榻上的白纤纤脸上烫的几欲滴出血来,慕容裕轩这个色胚,果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情,丢人啊丢人。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风神医怎么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看样子,她的命还是他救的!思及此,她躲在慕容裕轩身后,双手绞着被子,轻声发问:“风神医,是你吗?你还好好活着?”
    “呵呵……”风老头呵呵一笑:“老头我命大,被那畜生打下万丈悬崖,还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倒是夫人你受苦了!”
    “没,风神医没事便好。”白纤纤扬唇笑笑。不禁心有余悸,风神医说的那畜生便是破开她皮肉的怪异女人,那女人恨她入骨血,说还会回来,报仇雪恨。
    “好了,老头你乱闯进来可有什么要事?”慕容裕轩一阵俊脸还是黑沉沉的,不悦地挑眉。
    “老头儿我昨晚最新研制出一种可以消去夫人伤疤的药,不出三天,再大的伤疤也会消失,恢复原来的样子。”风老头拿着药罐,自豪地说着,对于医术方面的研究,他几欲成魔。
    “幸苦了,老头!”慕容裕轩起身,抢过风老头手中的药罐,凑近闻了闻:“真有那功效?”
    “你这是在怀疑老头我的能力吗?只要按时辰外涂加内服,保证药到病除。”
    “嗯,好。”慕容裕轩唇角微勾,望了望床上的女子,心中释然。
    “咳咳……老头我先回王府了,还是得提醒一句,王爷为了夫人的伤,得节制。”风老头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转身离开,还不忘掩好房门。
    “你!”慕容裕轩摩拳擦掌,恨得牙痒痒。风老头,果真是命活得太长了。
    **
    白纤纤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行驶中的马车里,而慕容裕轩高大的身子卷缩着靠在一边,他轻阖着眼眸,一张俊脸皆是疲惫。
    他大概三日没睡了,之前还忍受了月影蛊毒连日的折磨,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轮廓越发冷峻分明。
    心口涌上一股酸楚,白纤纤掀开被子,盖在男人身上,抬手轻轻抚摸着男人英挺的眉目。
    “你醒了?”慕容裕轩猛地惊醒,睁开如墨的黑眸望着女人。
    “你要带我去哪?”白纤纤快速地缩回手,尴尬地问。
    “回府。”男人薄唇轻启,吐出简单的两个字,又掀开身上的被子重新把女人裹的严严实实。
    “慕容裕轩,小辰的尾巴什么时候可以掩藏起来?”白纤纤安静地裹着被子靠在窗沿上,抬手撩开窗幔,目光淡淡。
    “纤儿想离开本王了?”慕容裕轩脸色微沉,黑眸漾着怒火。
    “我想回归自己的生活了,很累。”白纤纤托着腮,仰头望着那浩瀚无垠的夜空,微凉的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寂寥。
    “累?本王让你觉得累了?”慕容裕轩眸中掠过一抹受伤的情愫:“有什么说出来,不许憋在心里。”
    “我是神翼门的人,慕容裕轩,你不怕我哪一天背叛了你?”白纤纤转过头,正色道。
    “你没那本事!”慕容裕轩语气张狂:“即使是,那也是以前,往后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便是--四王府的纤夫人。”
    “慕容裕轩,你蛮横霸道!”
    “那也只对你蛮横霸道!”男人字字铿锵。
    “……”对你蛮横霸道,白纤纤怔然,仔细斟酌着那话中的含义,心间不禁划过一抹暖意。
    “还有什么?今晚通通说出来!”男人凝着她,逼迫道。
    “你喜欢我吗?”白纤纤大胆地问。
    “……”男人静默不语,眸中闪过异色。
    “我知道,你此生只爱云倾舞一人,那把我绑在身边又是为什么?”白纤纤目光灼灼,盯着男人。
    “……”男人还是抿着唇,不语。是啊,绑着作甚呢?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是要取她的心头之血吗?但有些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掌控范围,人的感情,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恍然惊觉,自己渐渐被这丫头感染了,魔障了。
    他做事、说话从来都是立竿见影,从不拖泥带水,对于这个女人的问话,他突然变得举棋不定,犹疑不决。
    “放我走吧,我不想做可耻的第三者。”白纤纤无力地闭上眼睛,淡淡道。是啊,她根本是个第三者,他的女人回来了,他们生死相随,情比金坚。
    “不可能,纤儿,你此生都别想离开本王。”慕容裕轩心中突生一种恐慌,压得他几欲窒息。他了解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脾气和骨头都硬得很。


【094】 他的失控,她无助承受

    “慕容裕轩,你好自私,实话告诉你,我是不可能跟其他女人分享你的,不可能做小老婆,要么你给我正妃之位,不然你没资格留我。”白纤纤一字一顿,宣泄地说出心里的话。
    她是21世纪的人,思想上做不到古人那般贤良淑德,共侍一夫。与其痛苦地挣扎,不如洒脱地放手。
    “纤儿,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正妃之位?本王独独宠你一人还不够吗?”慕容裕轩轻笑,不可置信地望着女人。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不到就罢了,所以,请你放我走。”白纤纤语气坚定,冷冷道。
    他的宠爱虚无缥缈,前一刻还抵死缠绵,下一瞬就狠心地给她一掌,让她滚。
    或许他对她只是图个新鲜,就像侧妃蓝若蝶,或者府中的那些小妾,总有一天会过了“保质期”。
    “一生一世一双人?”慕容裕轩低喃道,眉心渐渐深锁。他潜意识里认为,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之事,他留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这丫头狂妄地想独自霸占他,说出这般惊世言辞,她果真是与其他女子不同的。
    他此刻突生一种无力感,他有太多束缚,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多么可悲。
    室内陷入沉寂,两人各怀心思。
    马车在静谧的夜里慢慢行驶着,鬼魅拿着马鞭坐在车外,听闻里头冰霜般凝结的气氛,心中有了主意,他聚起掌风,抄起前面道路上的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地搁到车轮下。
    “啊!”马车陡然一个剧烈的颠簸,白纤纤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往地面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裕轩眼疾手快,倾身而上,长臂一揽,顺势把女人收入怀里。
    四爷,属下给你制造缓和的机会,你可得加把劲啊!鬼魅勾唇,偷着乐,手中的马鞭越发懒散,马车以蜗牛的速度前进着。
    此刻,马车内,男人压着女人,鼻翼相贴,呼吸可闻,四目相对,皆是万般复杂的情愫。
    淡雅的梨花香萦绕鼻尖,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气息暧昧地喷薄在白纤纤面颊,耳畔,她呼吸微窒,怔仲地地望着男人。
    他脸容冷峻,没了往日的轻佻。黑眸深邃,如浩瀚无垠的夜空,漾着一丝无奈之情:“纤儿,不要走。”他低垣的嗓音,若有若无,被窗外的风吹散开来。
    “……”她安静地凝着他,一脸无措。她恍惚从男人眼中读到一种恳求,对。他在恳求,骄傲尊贵如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本王不准你走!”见女人不说话,他加重语气,霸道地宣誓着:“纤儿,回答我!”他眼中有怒火渐渐凝聚。
    “……”女子动了动唇瓣,终是什么也没说,负气地把头往侧面一片,想要避开那灼热而深邃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连话也不愿同本王说了?”慕容裕轩成功被挑起怒火,大手略显粗鲁地掰正女子的脸,逼迫她与他对视。
    “放开,你弄疼我了。”白纤纤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蹙着眉,语气冷冽。在瞥见男人黑眸中那抹戾气,她不禁心头一慌。
    “疼?”慕容裕轩轻笑:“你若是怕疼,怎敢放干自己的血?纤儿,你是爱本王的对不对,如果爱,为什么不肯妥协退让,一直要这样浑身带刺吗?”
    “不,你所谓的妥协不过是变相的圈禁,慕容裕轩,我告诉你,我不喜欢,还很讨厌那云倾舞,我不会与她和平共处的!”白纤纤孩子气地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
    没错,她对于云倾舞是羡慕,嫉妒的,那女人跟慕容裕轩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往,往后也会纠缠不清;那女人绝色倾城,心思玲珑,这都是她此生都比不过的!
    “……”慕容裕轩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深吸一口气,不做多想,薄唇顷刻贴上女子的樱唇,那张咄咄逼人的小嘴实在是太可恨了,他不要听那令人心惊的话。
    男人的吻带着一丝狂傲,一丝急切,一丝粗暴。灵舌长驱直入,直抵女人香甜的檀口,舌与舌火热撞击着,缱绻纠缠,肆意起舞。
    “唔……”白纤纤愕然睁大眼睛,双手拼命地推拒他压下来的高大身躯,死男人,说不过就用这招?他这是吃定她了吗?心中有气,她张口便狠狠咬下男人的唇,发泄似的,报复似的,总之,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嘶……”慕容裕轩疼的到吸一口凉气,他松开女人,胸口剧烈起伏着,黑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性感的薄唇沁出一层殷红的血,衬得英挺脸容越发俊美妖邪。
    白纤纤深深喘息着,满脸惊惶,趁着空隙,她迅速地爬起身,撩开车幔,作势就要跳下去。她没骨气的,想溜了,不然,待会铁定会死的很惨。
    “回来!”慕容裕轩大喝一声,长臂伸出,一把从身后揪住女人的衣襟拽了回来,身体也跟着压了上去。
    此刻,白纤纤整个人趴在软榻上,毫不狼狈,而身后的男人依旧是死死地压着她,不透半丝缝隙,他灼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后颈,沉重,急促,带着危险的信号。
    “丫头,宁愿冒着危险跳车,也不愿同本王共处一室吗?”他几乎是咬牙说完这句,没人知晓他此刻胸腔内的火气有多旺盛。
    “你放开我……混蛋,骨头被你压碎了。”白纤纤挣扎着,想要转身,却根本是徒劳,男人的身体如铜墙铁壁,丝毫撼动不了。
    外头负责驾车的鬼魅脸上笑意越发阴险,他心中暗暗乐着,里头打得可真是火热,四爷,好样的!驯服女人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压下身好好蹂躏,直接用行动证明,还怕她往后不听话?
    内室,某女继续垂死挣扎,一双小手胡乱地挥着,把车厢里摆放的东西弄得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纤儿,本王得给你一点教训才行,你这性子太野了。”慕容裕轩眯起狭长的凤眸,眼中尽是如狼般危险的气息。
    “你……你想做什么?”某女惊惶地大喊:“我警告你,不准胡来!”
    “要你,狠狠要你!”男人舔了舔性感的薄唇,霸道地宣誓,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略显粗暴地直接从后面撕开女人单薄的外衫。
    “哗啦”的一声,布帛应声碎裂。
    后背陡然一凉,白纤纤终于慌了:“不要,不许碰我,你混蛋。”死男人,这里是马车上,他也能发情。背后那沉重急促的呼吸彰显着男人此刻的怒气,她预感,待会定是一场恶战。
    宛如凝脂般的肌肤,泛着蛊惑人心的色泽,女子单薄的后背隐隐颤抖着,落入男人眼里又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慕容裕轩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低头便吻上那玉石般无暇的美背。
    “啊……”白纤纤体内猛地窜出一股强烈电流,低吟跟着破口而出。
    男人的唇灼热,湿软,一寸一寸游弋在她每一处肌理,或重或轻,舔咬啃噬,所到之处,无不晕开绯色的花朵,引得女人颤栗阵阵。
    “……”白纤纤艰难地喘息着,身体立刻变得瘫软无力,那奇妙的体位令她羞愤难当,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男人继续用牙齿挑开她背后肚兜的带子,大手邪肆地伸到前面,微微抬起女子的身体,一手揽住女子的腰身,另一只手罩上那美丽的丰盈,粗粝的指复放肆地蹂躏着,不断变幻旖旎的形状,不一会,那蓓蕾就在他手中变得坚硬挺立。
    几经折腾,白纤纤体内的那股燥热越发强烈,难耐地扭动着娇躯,却怎么也不肯呻吟出来。
    男人一语不发,沉重的呼吸尽数落在女人消瘦的背脊上,他似乎还没压下胸腔的怒火,手中的动作略显粗暴,挑逗完女子胸前的美好,大手又猛地撕开女人的亵裤,附上那挺翘雪白的臀,五指摊开,然后收拢抓起那粉嫩的臀肉,鲜红的掌印顷刻凸显,如盛开的娇花。
    “……”那奇妙的电流又猛地在体内流窜,白纤纤只感觉小腹处一阵难耐的空虚,几欲剥夺她的理智,因为隐忍,她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潋滟流转,不知是痛还是欢。
    男人的手抚弄完那挺翘的臀,长指头浅浅地刺入那美丽的沟壑。
    “不要……”白纤纤终是忍不住羞愤,大喊:“求你。”这个邪恶的男人根本没了常人的理智,他在羞辱、在亵玩她的身体,怎么可以?
    “都湿了,还嘴硬!”男人低沉的嗓音字耳际传来,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入那销魂的幽谷,他蘸起女子流出的蜜液,一脸无害地递到女子面前:“看看,不过是稍微的撩拨,纤儿就承受不住了,若是离开了本王,你找谁让你销魂。”
    男人言辞讥讽,说的下流。
    “无耻!混蛋,你放开我!”白纤纤厉声怒骂,声线不自觉跟着哽咽,眸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宣泄而出,如决堤的河里,汹涌肆意。他怎么能这样羞辱她,似乎她真的一副离不开他的样子。
    “纤儿!”慕容裕轩怔然,喊出的话便软了几分。她在哭,是他做的好事。她哭,他的心也跟着没由来一阵难过。
    “慕容裕轩,不要,不要逼我恨你……”她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单薄的背脊隐隐颤动,似是被吓坏了。
    “纤儿……”慕容裕轩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才惊觉的失控行为,他定是魔障了,她还有伤在身,他竟然那样粗暴地对她,说出那样辱人的话来。
    “……”女子难过地抽噎着,把头埋在榻上,哭的伤心欲绝。
    慕容裕轩静默地望着女子许久,末了,他抬手轻轻抱起女子安放与怀中,低头,吻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渍,他动作爱怜,极尽温柔。
    泪水很咸很涩,一如她此刻悲凉的心境吧?
    白纤纤停止低泣,怔仲地望着男人,沙哑道:“不准这样对我……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她孩子气地嘟着嘴,晶亮的美目满是委屈。
    其实,方才他粗暴归粗暴,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伤患处,反而赐予她一种莫名的快感,但她羞与这种残忍的掠夺方式,她潜意识里认为,男欢女爱应当彼此配合,自愿地交出身心。
    她也深刻体会到,男人那可怕的占有欲,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这般失态?她第一次感到迷惘,沮丧。看不清男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不起,是本王太过心急,吓坏你了。”慕容裕轩眸中尽是愧疚之色,大手安慰地抚摸着那满是委屈的脸颊。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白纤纤咬着唇,含糊地吐出几个字。两人明明可以心平气和的商议,她却忍不住去惹怒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变得矫情,任性妄为,浑身带刺。
    “不要走,好不好?”慕容裕轩紧紧抱着女子,把头抵在她肩头,低喃道,语气带着孩子气般的恳求,还有一丝无助和受伤。
    “……”白纤纤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骄傲如他,竟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她许久才回过神来,低声道:“那我暂时不走了。”
    她乖顺地点点头,算是答允了。
    倘若此刻真让她离开这个男人,她亦是万般不舍的,她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因为一点的挫折就要轻言放弃,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既然男人极力地挽留她,那她就给彼此一个机会,世事难料,谁能预测陪这个男人并肩走下去的人一定是云倾舞?
    “真乖!”慕容裕轩这才褪去冷凝的脸色,唇角微勾,满意地弹了弹女人的小脑袋。
    “喂,我不是你的宠物,不许弹。”白撅嘴嗔怪,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她怎么有种错觉,方才的一切也是他导演的一场好戏?那狐狸般精锐的黑眸让人生畏啊!
    “你就是本王的宠物,宠其一生都不嫌够。”男人心情大好,凑近女子的耳畔,说着动人的情话,温热的气息喷洒着,暧昧又深情。
    宠其一生不嫌够?白纤纤因男人的话,心间猛地卷入一股酸楚。好想,好想,陪他过完一生!
    “我看看有没伤到你!”慕容裕轩收回思绪,把女人放平,然后仔细检查她的伤患处,看了许久,发现并没有伤口撕裂的迹象,他这才放松下来,依旧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完美的娇躯,目光灼热带着些许贪念。
    白纤纤就那样躺在男人腿上,浑身光溜溜地任凭男人那巡视的目光落下,她脸上不自觉染上两抹红霞,顿觉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喂。看够了没?我要穿衣服。”受不了那凌迟般的灼热视线,白纤纤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腹诽道。
    “穿什么?天热,会把伤口捂坏的。”男人眼中闪过促狭,说的一脸认真。
    “切,你这是什么歪理?快,把衣服还给我。”白纤纤语气不善,环视四周,才发现她那单薄的衣衫早已“阵亡”,成了一片片碎布,根本遮不住身子啊。
    “纤儿也看到了,本王方才太用力了,这衣服……”慕容裕轩绝艳地笑着,摊开手,一副我也没法子的“欠抽”模样。
    “你就会欺负我!”白纤纤恨的牙痒痒,怨怼地望着男人,似是想到什么,她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坐起身,一下子把男人扑倒在地。
    她勾唇,双腿打开,骑坐在男人身上,动作一气呵成。
    “纤儿……”慕容裕轩不可置信地望着女人,顿觉喉咙一阵干涩,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颤音。
    “嘘!”白纤纤唇角微勾,做了个噤声手势,美目潋滟,皆是绚丽的神采。
    她一语不发,双手邪恶地游走在男人身上,大胆地挑开男人的衣襟,摸了摸那健硕性感的胸膛,放肆地揩油。
    “纤儿……”慕容裕轩顿觉下腹一阵紧绷,火烧火燎地压抑着他的神经,这丫头,玩火过头了!他真怕会忍不住把她压下狠狠蹂躏。
    “乖,马上就好。”白纤纤学着男人的语气,抬手捂住他微凉的唇,细声安慰道。
    接着,她继续手中的动作,直至完全褪去男人那宽大的外袍。
    最后,她仿若无人地把那鎏金紫袍裹在身上,拍了拍手道:“好了,本姑娘这不是有衣服穿了吗?慕容裕轩,你的奸计没得逞。”
    “纤儿!”慕容裕轩此刻犹如当头棒喝,期待已久的下文竟是被这丫头耍了一道。他黑眸顷刻聚集愤怒的情欲火焰,作势就要起身压倒女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此刻,浑身像是被钉在地上,四肢怎么也动弹不得,如同砧板上的肉,任凭女人打量。
    “丫头,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慕容裕轩气急败坏地低吼,狼狈地仰躺在软榻上奋力地挣扎着。天!尊贵狡猾如他,也会有今天!
    “呃……最近跟一个师傅学了点点穴功夫,轩轩,你是第一个试验品,看来,我学的手法挺到位的。”某女裹住袍子,坐在离男人很远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着。
    她心中暗暗得意,哼,死男人,让你欺负我,如今也然你尝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憋屈感。
    慕容裕轩深深喘息着,似是隐忍着极大的怒火,许久,他平下心,眯起狭长的眼睛,丫头,你想玩,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点穴!哼,亏她想得出来。倘若他只是个凡人,此刻定会被这丫头吃死,但他身为堂堂豹王之首,岂会被一个女人玩耍。
    “过来。“慕容裕轩醇厚的嗓音穿透女子的耳膜,如蛊惑人心的天籁之音。
    鬼使神差地,白纤纤屁股不自觉开始挪动,一点点朝着男人靠近。
    见女人靠近自己,慕容裕轩满意地勾唇,继续道:“坐上来!”他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霸道地命令着。
    “呃!你对我做了什么?”白纤纤愕然惊呼,身子却不听使唤地骑上男人的腰身。
    “脱衣服!”他好听的嗓音如同令人沉醉的美酒,让人无力反抗。
    “脱……”白纤纤瞠目结舌,她刚刚才穿好的衣服,自己的手却不听使唤的慢慢解开。
    “很好,现在解开本王的衣服。”男人如狼的黑眸深深锁着她,好整以暇地等着女人动作。
    “呃……解。”白纤纤颤抖着声线,小手听话地去解男人的衣物,一件,两件,直到只剩下一条亵裤,里头撑起的帐篷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乖,安抚它。”男人垂下眸子,示意女人下一步动作。
    “不……不要……”她嘴上说着反抗的话,小手还是畏畏缩缩地触上那坚挺的灼热,她带着哭腔喊道:“慕容裕轩,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要听你摆布。”
    “也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单的催眠术而已。”男人勾唇,绝艳地笑笑,末了,他又蛊惑道:“继续,取悦它,因为你,它内伤严重。”
    他说的淫邪,俊逸的脸容却那般无害。
    “呜呜……你快解开那催眠。”某女没骨气地呜咽着,小手的动作也没停,略显青涩地握住那巨物,艰难地上下套弄着。
    “唔,真舒服。”男人眯起漂亮的桃花眼,发出享受的喟叹:“继续,不要停。”
    “啊……我错了,求你,停下。”白纤纤没骨气地求饶,心中惶惶的,她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不和谐摸样。
    “真的认错?”男人反问。
    “嗯!”某女笃定地点点头,一副受惊的样子。
    “好,本王不逼迫你,你自己动,知道怎么做吧?”他暗自解除那咒语,抬手摸了摸女人粉嫩的脸颊:“纤儿,本王把自己交给你了。”
    他说的暧昧,邪肆。
    “嗯……”某女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点头如捣蒜,一副乖顺的兔子摸样。
    她抬手,轻轻褪下男人的亵裤,那昂扬的巨物便毫无遮掩地映入眼帘,吓得她心口一颤,
    “轩轩,轩轩。”某女开始撒娇了,一副无辜的小媳妇摸样:“我不会啊,你知道的,要是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丫头,本王相信你!”某男无视她的撒娇。
    “不要,不要,这个好吓人,会疼的。”某女撅嘴,苦苦哀求着,眼中泪花打转,我见犹怜。
    “丫头,你要磨蹭死我呀!”男人终于怒了,一个翻身把女人压下。
    “呃……你看起来很难受?”某女很废话地问了一句。那健硕的胸膛紧紧贴住她胸前的柔软,滚烫似火,似乎也要把她灼烧。
    “真想把你弄死!”慕容裕轩咬牙切齿,丫头,是个男人被你这般折腾不死也是内伤啊!
    “唔……消消气,轩轩。”某女终于认识道自己的错误,开始讨好男人,她轻轻抬头,吻上男人性感的锁骨,伸出丁香小舌慢慢地舔舐。
    “呃!磨人的小妖精。”男人艰难地喘息着,黑眸泛起猩红,是情欲到了极致的巅峰。
    “轩轩……爱我。”白纤纤迷蒙着醉人的水眸,轻声呢喃着。与喜欢的男人欢爱,是件多么妙不可言的事情。
    “纤儿。”慕容裕轩受到鼓舞,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那兽欲,低头便含上了女子胸前绽放的初荷,肆意地啃吮,撕咬。



【095】 你多久没碰女人了

    “轩轩……我爱你……你爱我吗?”女子粉嫩的樱唇嗫嚅着,闭着双眸,轻声问着。
    “……纤儿……”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火热的吻一路向下,灵巧的舌游走在她的平坦光洁的小腹,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湿濡和不可抑止的颤栗。
    狂乱的夜,迷离的月,微凉的晚风,如同钩织的一副完美画卷,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尽情欢爱,心与心相贴,身与身纠缠,仿佛要把彼此刻入骨血。
    似乎他们根本不像是认识了几个月,而是上千年,对,恍惚有种错觉,他们许是前世刻骨铭心的爱人!今生再续前缘。
    此刻,马车外的鬼魅优哉游哉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硬是把整个京城转了一圈又一圈,不舍得回府,就怕打搅里头的好事。
    东方露出鱼肚白,朝霞织就的天空绚丽而迷离。
    车轮滚滚,一路行驶在四王府停下。
    马车里,白纤纤浑身瘫软,如雪的肌肤上青紫一片,甚是骇人。她怨怼地望着男人:“慕容裕轩,你多久没碰女人了!”可怜她昨夜被这个男人折磨地体无完肤,连连求饶,可那男人却越战越勇,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俩。
    “纤儿……”男人垂眸笑笑,绝艳风华:“你清楚的,上次还是在云雾小筑的树下,昨夜是马车,下一次你想在哪?”
    “你流氓!”白纤纤脸上腾的一红,如煮沸的虾米。天啊,她不活了,怎么感觉跟着这个男人变得越发奔放了?貌似昨夜还是她主动点的火?
    “四爷,到了。”车帘外传来鬼魅的声音。
    “嗯。”慕容裕轩应了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开始穿戴,动作优雅,一气呵成。
    白纤纤裹着单薄的蚕丝被子,怯怯地望着男人道:“慕容裕轩,那个……我的衣服。”她涨红了脸,娇憨又可人。
    “衣服?”男人一副后知后觉地样子:“说了,天热,穿衣服会捂坏伤口的。”
    “喂!你不给是不是?是不是?”某女终于怒了,厉声反问。这男人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无论她怎样费尽心思都败在他手下。
    “纤儿精力还这么旺盛?看来今夜本王有福了!”男人直接无视她的话,又开始暧昧地调情。
    “慕容裕轩,本姑娘不求你了,就这样下去,反正丢的也是你的脸。”白纤纤嘴里哼哼唧唧,裹住薄被,作势就要撩开帘子。
    “回来!”男人一声厉喝,长臂一揽,把女人死死箍在怀里:“你敢?记住,你的身体,只有本王能看。”他倒是小瞧这丫头了,竟然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不可原谅。
    “是你蛮不讲理!”白纤纤委屈地红了眼眶,作势就要滴下泪来。反抗也不是,妥协也不是,这男人,她真是没辙了。
    “本王有说过让你这样光溜溜地下去吗?”慕容裕轩调侃道,捏了捏女人小巧的鼻梁,大手一挥,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套杏色裙衫。
    “你!”白纤纤气结无语:“你耍我,根本有衣服的。”可是,她哪里知道,男人不过是用法术随时变出来的。
    “嗯。”男人不置可否地点头,开始给女人穿戴:“本王知道自己下手重,衣服每回都不幸阵亡,索性提前准备着。”
    “……”白纤纤一阵脸羞得越发动人,气鼓鼓地瞪着男人动作,索性不再说话,她简直就是说一句错一句。
    慕容裕轩悉心给女人穿戴完毕,这才撩开车幔,径自跳了下去。
    白纤纤理了理思绪,也跟着走出车厢。
    “夫人好!”鬼魅讪讪地朝白纤纤笑笑。
    “呃……好。”白纤纤尴尬地点头,这才惊觉,昨夜她和慕容裕轩有多荒唐,外头还有个大活人听着那一举一动呢!
    “把手给我。”慕容裕轩望着女人,眼角眉梢皆是宠溺。
    白纤纤微微扬唇,接过男人的手,跳下马车。
    四王府大门,早有人候在那里多时。老太妃牵着白小辰,满眼期待地站在最前面观望,侧妃蓝若蝶扶着老人,在瞥见白纤纤那一瞬,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僵硬。
    “娘亲!叔叔,你们回来了!”白小辰挣脱老夫人的手,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到白纤纤怀中:“娘亲啊,你坏,竟然丢下小辰不管。”他委屈地嘟着小嘴,哽咽道。
    “乖小辰,是娘亲不好,娘亲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白纤纤蹲下身子,亲了亲孩子粉嫩的脸颊安慰道,她心中一阵后怕,如果要是把命给赌丢了,可怜的小辰该怎么办?只是那时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慕容裕轩活命而已。
    “轩儿,丫头。”老太妃拄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子迎了上来:“回来,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老夫人……”白纤纤望着老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索性低垂着头。
    “四爷……”蓝若蝶凤眸盈盈,哽咽道:“四爷,是若蝶不好,使性子跑回娘家,您出了那么大的事,妾身都不知道。”
    “无碍,回来便好。”慕容裕轩抬手,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渍:“若蝶,岳父大人可还安好?”
    “嗯,父亲身体一直健好,谢四爷挂念。”蓝若蝶用丝绢抹了抹秀美的脸庞,扬唇笑笑。
    “几日不见,若蝶瘦了,可得好好补补。”慕容裕轩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可是因为本王的缘故?”
    “妾身茶不思饭不想的,当然会日渐消瘦。”蓝若蝶含羞地底下头,嗔怪道。
    白纤纤望着两人你侬我侬,顿觉心中一阵憋闷,作势就要挣开男人的手,却不想男人那宽厚的大掌把她包裹地越发紧了,不透一丝缝隙。
    “对了,老四,你赶紧去看看倾舞那孩子,她因为彻夜照顾你,把身子累垮了,到现在还高烧不退的。”老太妃打断两人,忧心忡忡道。
    “倾舞。”慕容裕轩脸色一凝,一把松开白纤纤的手,疾步朝着大门走进去。
    白纤纤尴尬地望着自己垂落的手,心中一阵失落。她勾唇,自嘲地笑笑,看来,她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全部,过程还很遥远。
    “啪!”怔怔失神见,一个耳光猛地落在白纤纤脸上,力道之大,带着浓重的毁灭性。
    “你!”白纤纤捂住发疼的脸颊,不可置信的望着女人。
    “你就是一祸害,四爷因为你受了多少伤?现在他头发也白了,都是你害的!”蓝若蝶似乎还不解气,一个耳光又要甩过来。
    白小辰眼疾手快,小身子弹跳而起,一下子把蓝若蝶扑倒在地:“坏女人,不许打我娘亲!”
    “都住手!成何体统!”老太妃厉声呵斥:“若蝶,你也是,怎么说,纤儿还是救了轩儿,你胡闹什么,都过去了。”
    “小辰乖,不许无礼!”白纤纤强压心中的不适,躬身抱起儿子。
    蓝若蝶跌倒在地上,发丝凌乱好不狼狈,她狠狠剜了白纤纤一眼,这才站起身,气鼓鼓地离开。
    “娘亲,疼不疼?”白小辰伸出小手,满眼心头地附上母亲红肿的脸颊。
    “丫头,莫跟她一般见识。”老太妃于心不忍地望着白纤纤叹息道:“这几日,你受了很多委屈,是老身对不住你。”
    “老夫人,千万别这么说。”白纤纤展颜笑笑,示意自己无碍:“正如您所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以后也会好好侍候四爷,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
    雨墨阁书房。
    慕容裕轩端坐在案桌前,认真翻阅着几本折子。
    “四爷,这里都是百官联名弹劾高长青的折子,您看看,若是交给皇上,那老家伙这回不死也难。”鬼魅立在一旁,恨恨道。
    “都烧了吧。”慕容裕轩合上折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四爷!那老家伙一再挑战您的权威,您还要忍到何时?属下看不过去了,真想以最简单的法子,直接冲进相国府,取他首级。”
    “高长青是三朝元老,手下的人脉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搬倒的,况且现在南轩内忧外患,若是处置了他,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慕容裕轩俊逸的脸容是不多见的忧色,徐徐道出不杀的理由。
    “难道就放任那高长青逍遥法外?”鬼魅不甘地质问。
    “怎么会?不过是时机未到,但凡跟本王作对的人,此生都不得善终!”慕容裕轩勾唇,目光寒凉。
    **
    凌雪苑。
    蓝若蝶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纤纤素手漫不经心地拨开一颗水晶葡萄。
    “月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那云倾舞跟白纤纤相处的如何?”蓝若蝶幽幽问道。
    “回禀娘娘。”丫鬟月儿如实道:“她们似乎很少接触,各自呆在自己的院子,井水不犯河水,四爷出事的那晚,云倾舞因为愤怒差点杀了纤夫人,也就这些了。”
    “你说,四爷是宠爱云倾舞多一些,还是白纤纤?”蓝若蝶蹙眉深思,心中一阵低落,她现在是“昨日黄花“,往日的宠爱如过眼云烟,如今府上两个女人各自拥有男人的恩宠,而她因为心中的那份高傲,居然负气地跑回娘家,以至于现今的处境越发难堪。
    “奴婢看,四爷是雨露均沾,每日傍晚会陪云倾舞用晚膳,晚上是去纤夫人那里过夜,但奴婢听说,云倾舞是四爷自小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听说四爷多年不册立正妃,等的就是那个女人。纤夫人封妃那晚,云倾舞去搅了场子,大婚未成。奴婢觉得,四爷心里还是云倾舞多些。“
    “哼。不要脸的女人,当初既然走了,还回来作甚。”蓝若蝶一把推开案桌上的水果盘,凤眸皆是怨恨情愫,许久,她才平复心境:“月儿,你给我去朝阳阁和云雾小筑传给话,就说,明日我们聚聚。”
    “主子?您有了主意吗?”月儿一脸期待地问。
    “老夫人不是说要我们好好相处吗?哼,本妃偏要她们两败俱伤。”蓝若蝶咬牙含恨道,潋滟的凤眸中寒芒毕现。
    **
    夜晚,云雾小筑。
    白纤纤拿着女红,心不在焉地穿针走线。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白纤纤心中一慌,抬手便用掌风挥灭烛火,飞快地盖上被子和衣而睡。
    门被推开,皎皎月光倾洒一地,熟悉的男性气息越来越近,白纤纤深吸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睛。
    “纤儿……”男人低低唤了声,见女人没反应,俊逸的脸容不由得染上一抹愠怒,死丫头,竟敢不等他!亏得他以最快的速度忙完公事好回来陪她。
    “……”白纤纤继续装睡,一颗心却是五味杂陈。白日里,他那般决绝地甩开她的手,去照顾那个女人,原以为他今晚也不会过来,他还是一如既往,每夜来她的云雾小筑。
    男人低低叹息一声,三两下褪下衣物,翻身上床,双臂也跟着缠上女人的纤腰。
    惊觉怀里的人竟然是和衣而睡,他不禁眉心微蹙,是因为在等他?等得睡着了?思及此他心中不由得懊恼,明明说要给她无尽的宠爱的,但有些事情总是会牵绊着他。
    白纤纤背着男人,睁着晶亮的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男人的身体很暖,很坚实,很宽阔,宛如世间最好的避风港,可是,她又能拥有多久呢?她迷惘了。
    就在白纤纤怔怔出神间,男人的手开始不安分地移动,温热的大掌从后面伸到前面,邪恶地附上她胸口……
    “慕容裕轩!你想干吗?”白纤纤一把按住他的手,忍不住厉声呵斥,死男人,要是她真的睡着了,此刻是不是就被迷奸了?他根本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你果然没睡,丫头!”男人低低一笑,似乎很愉悦,醇厚的嗓音如同那迷人的夜色。
    “把手拿开,不许碰我。”白纤纤嫌恶地推拒着,那双手今日还跟蓝若蝶调过情,估摸着也跟云倾舞有过亲密接触,她不要他的触碰,很脏。
    “不拿。”男人笃定地回道,大手邪恶地挑开女人的衣襟,直到剩下单薄的肚兜和亵裤,方才罢手。等了许久,原以为男人会下一步侵犯动作,但他只是单臂环住女人的纤腰,搂入怀里,紧紧的。
    两人静默,相对无言,只听得见窗外夏虫唧唧,晚风习习。
    白纤纤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惊觉胸口一阵酥麻的凉意。
    借着月光看去,男人坐在床边,三千银发披散在肩头,他低垂着头,神情认真,大手蘸上药汁悉心地为女人涂抹。
    “你?”白纤纤迷茫地望着男人动作,心间不自觉卷入一抹感动。
    “本王没睡,就怕误了上药的时辰,乖,现在才子时,闭上眼睛继续睡吧。”慕容裕轩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女人娇俏的脸颊。
    “唔……谢谢……”白纤纤阖上眼睛,安心的睡过去。真好,有个人疼爱的感觉。那怕只是暂时的,她也甘愿沉沦。
    **
    翌日,坊馆。
    连着几日的歇业,坊馆今日的客人也寥寥无几。
    白纤纤坐在柜台前倒弄着算盘,不时蹙眉翻看账薄,白小辰拖着腮安静地坐在一边。
    “娘亲,娘亲……坏女人们来了。”白小辰警惕地站起身,果然,门口那一蓝一白两道倩影款款而来。
    白纤纤放下手中的活计,心中诧然,却也不怠慢地迎了上去。
    “纤儿妹妹,我和云姐姐来观摩一下你的坊馆,听说是女子养颜养生的好地方。”蓝若蝶毫不避讳地四处打量,目露惊艳。
    云倾舞则秋水淡淡,冷傲的气息一如既往。她伫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096】 毁容

    白纤纤心中好笑,许是老太妃的精心安排,那老人家是要她们三个女人和平共处呢,不然,以云倾舞的性子,是断不会来她的坊馆拜访的。既然人都来了,她虽然不喜跟这两个女人打交道,但也不好驳人家面子。
    “要喝茶吗?”白纤纤淡淡问。
    “有劳。”云倾舞动了动唇角,挤出两个字来。
    “娘亲,娘亲,茶来了。”白小辰屁颠屁颠地从帘子后端来茶盘,一脸殷切地递了上来。
    “乖!现在去睡个午觉,娘亲要招待客人。”白纤纤接过茶盏,轻声吩咐道。
    “不要,小辰还要陪云姨和蓝姨玩儿。”白小辰热情道,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正儿八经地爬上椅子坐下。
    “这孩子真是乖巧,纤儿妹妹,你可真有福气。”蓝若蝶脸上挂笑,满口赞道,眼中难掩嫉恨之色。她嫁给慕容裕轩多年,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如今,有女人直接带着五岁的儿子进府抢了她丈夫,多么讽刺?
    “蓝姐姐谬赞了,孩子淘气的紧,以往多有得罪,希望你莫放在心上。”白纤纤虚与委蛇地笑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她何尝不知,蓝若蝶恨她入骨呢俩?
    “云姐姐,你站着不腰疼吗?还是坐下说话吧。”蓝若蝶转开话题,觑了眼一旁孤傲的云倾舞:“云姐姐,莫不是,你不喜欢纤儿妹妹泡的茶?”
    “怎么会?”云倾舞牵起唇角,嫣然一笑,也不再扭捏,撩起裙摆落座。
    大厅里,气氛有些尴尬。三个女人围着圆桌子而坐,皆是不语。白小辰则安静地倒弄着手中的玩偶。
    “咳咳……”蓝若蝶打破沉闷的气氛,端起茶盏道:“话说纤儿妹妹坊馆里的茶都是养颜的珍品,今个儿我便试试,看传言是否属实。”
    她说完,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清茶,喝道一半时,她又忍不住全吐了出来,涨红了一张俏脸:“白纤纤,茶里放了什么鬼东西?”
    白纤纤蹙眉,作势就要拿起那茶检查。
    “辣椒水而已,蓝姨,这是小辰最喜欢的茶,今天特意孝敬您的。”白小辰一脸天真,一脸无害的说着:“蓝姨,你不喜欢吗?”
    “好……咳咳咳……“蓝若蝶呛得眼泪直流,却仍旧仪态大方地笑笑:“纤儿妹妹的儿子可真风趣,这辣酱水泡的茶果真不同凡响。”她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告诫自己要忍。
    云倾舞目光淡淡,觑了眼蓝若蝶,勾唇冷笑。
    白纤纤尴尬地笑笑,抬手拧了拧白小辰的耳朵:“我让你淘气,去,赶紧睡觉去。”
    “好啊,小辰要睡觉了,不能陪两位姨娘了!拜拜。”白小辰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进了内室。
    白小辰走后。云倾舞依旧是安静地坐着,绞着手中的丝帕,不知心中所想。蓝若蝶还没恢复过来,不停地灌水漱口。
    白纤纤坐如针毡,暗暗思忖着两人何时离去。
    “纤儿妹妹,其实我们今日来是想你替我们做脸的,这夏天日头毒辣,可怜我这张脸被晒坏了。”蓝若蝶终于说出了前来的目的,一脸殷切地睨着白纤纤。
    “怎么会?”白纤纤心中松口气,好在这女人不是来找茬的。
    “跟我进来吧。”白纤纤推开一道门,里头雾气萦绕,流水潺潺,宛如人间仙境。
    “纤儿妹妹,这里好漂亮,不愧是女人的天堂。”蓝若蝶紧跟着走了进去,目露惊艳。
    云倾舞目光清冷,虽不情愿,也徐徐走了进去。
    “夫人,您要……的东西都齐了。”茉莉端着“做脸”的物什走了进来,她心中惶惶的,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
    “那是什么?颜色好漂亮。”蓝若蝶一副新奇的样子,抢过茉莉手中的透明瓷碗观摩。
    “哦,是玫瑰花碾成的泥,用来敷在脸上的,有嫩肤驻颜的效果。”白纤纤也不避讳,一一解答。
    “夫人要……亲自做吗?还是让……茉莉来吧?”茉莉低头认真调制香料,眼中不禁掠过忧色。
    “我来吧。你帮我打下手就行。”白纤纤挽起衣袖,又将手洗干净。这两个女人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她若是假手于人,便是不够诚心。
    老太妃曾经谆谆告诫白纤纤,那两个女人虽有不对的地方,但都是慕容裕轩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云倾舞是陪伴慕容裕轩儿时到少年的女子,而蓝若蝶是陪伴男人度过那些孤独岁月的女子,想到这里,白纤纤心中不由得自卑起来,因为相识短,她似乎没有为男人做过任何事情。
    就当是感激她们为慕容裕轩做那些事,她决定坦诚相待,认真替她们做一次脸。
    紫藤木椅上,蓝若蝶跟云倾舞各自仰躺着等待白纤纤动作。
    “现在先给你你们净颜,然后是敷面,推拿……”白纤纤边说着,手中的动作也没停。
    “纤儿妹妹,我们会好好相处对不对?四爷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其实,我们都是幸运的女子呢。”蓝若蝶阖上凤眸,幽幽地说着。
    “恩……”白纤纤口是心非地答着。心中怅然,难道她往后真的要学习古代女子那以夫为纲,三从四德,对于男人妻妾成群漠视之?
    蓝若蝶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女人,嘴里喋喋不休,白纤纤也放下了成见,时不时回应女人两句。
    而云倾舞一直安静地躺着那里,冷若冰霜,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待弄完一切工序,白纤纤接过茉莉递过来的薄如蝉翼的面膜纸,她娴熟地撑开,动作轻柔地给两人贴上。
    须臾,蓝若蝶忽然惊声尖叫起来:“啊……我的脸,好痛,好痒。”她双手捂住脸颊,身子也跟着滚到地上,痛苦地打滚。
    “蓝若蝶……你怎么了?”白纤纤心猛地一沉,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她作势上前就要检查女人的伤势。
    “啊!”身后的云倾舞也发出痛苦的哀嚎,白纤纤愕然回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
    此刻,云倾舞脸上的面膜纸诡异地燃烧起来,青色的火焰直接灼烧了女人娇嫩的皮肤,不断发出“呲呲”的可怕声响。“纤纤……纤纤……怎么会这样?”茉莉被吓坏了,满眼惊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白纤纤压下心中的恐慌,连忙端起身旁的水盆,朝着云倾舞猛地泼去。
    面膜纸遇水脱落,一切尘埃落定。
    此时的云倾舞整个左脸已然被灼烧地面目全非,皮肉萎缩,黑红一片,甚是狰狞丑陋。
    “云倾舞……你。”白纤纤顿觉自己的声线在颤抖,她蹲下身,伸手就要去触摸那张脸。
    “疼……”云倾舞眉心紧锁,痛苦地低吟着,泪水四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含恨地嘶吼,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不是我……不是。”白纤纤百口莫辩,为什么会这样,她诚心地想与两人和平共处,又是谁暗中作梗?栽赃诬陷!
    “你对她做了什么?”门被推开,慕容裕轩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目光森寒,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白纤纤被男人吼的心口一跳,手足无措地站着,顿觉天一下子塌下来。
    “倾舞……倾舞。”慕容裕轩一把推开白纤纤,躬身把女子紧紧抱入怀中,大手颤抖地附上女子烧伤的左脸:“倾舞……疼不疼?”
    “阿离……阿离……好痛啊……痛。”云倾舞声线带着哭腔,抽噎着,刚说完一句便因为忍受不住那痛昏死过去。
    “倾舞!”慕容裕轩悲恸地大喊,眼中有骇人的戾气腾升。
    “四爷,四爷,你在哪?我的脸好痒,好痛!您救救我。”蓝若蝶蜷缩在墙角,无助地哭喊着。
    “若蝶!”慕容裕轩放下怀中的女子,又飞快走进蓝若蝶,他抬手,揭开女人脸上的白纸,顿时瞳孔剧缩。
    蓝若蝶原本光洁姣好的面容一下子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疹,整张脸高高肿起,丑陋不堪。
    慕容裕轩站起身,目光寒凉,如刀刃,他几步走进白纤纤,大手钳住女人的双肩狠狠摇晃:“你这个妒妇!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他咬牙含恨,眸中尽是戾气。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纤纤急的眼泪跟着落下,此刻的她似乎又陷入一个可怕的阴谋中,让她无从解释,无力逃脱。
    “把解药交出来!”慕容裕轩大手掐住女人的脖子,目光嗜血,低沉道。
    “呃……”白纤纤涨红了一张脸,呼吸被一点点掠夺,她哑然失笑:“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