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21

唐衣:暖床宝贝 上

文案 
  温顺柔弱的她最近肯定大犯桃花劫 
  否则不会在她舆上司展开不伦之恋的当头 
  半路飙出个叛逆少年来破坏这段「危险第三情」 
  还在她被人下药「配性」时「舍身相救」 
  从此更自诩为她私人专用的「暖床宝贝」 
  不仅喜欢黏在她身旁亲来舔去·动手动脚 
  还常常「意随性起的做起爱做的事 
  也不管她这把「老骨头」是否经得起「一日多次」的折腾 
  肇然别人都说「吃幼齿」,好过三年进补 
  但是这位「宝贝弟弟」也实在「嫩」得遇了头 
  害她除了承受「女大男小」的压力之外 
  又倒楣的背上了「诱拐未成年少男」的最重罪名…… 


暖床宝贝1 

我聆听你心跳的声音 
喜欢它在激情时刻 
显得狂乱不已 


第一章 

「真的能和他约会了!」坐在客厅沙发,凝着墙上时钟指针愈近九点位置,柳暖暖心头的喜悦及期待就愈加强烈,整个意识沉浸在甜美的梦幻当中。 
半年前,暖暖进人现职的「永成公司」工作,当时就是由担任企画部经理职务的沈达顺应徵面试。 
初次见面,她就为他独有的成熟魅力及精锐的处事能力着述,在日久生情的作用下,对他产生一种迷恋情愫。 
不过,因为他在四年前已成家室,她便将这份爱慕之意压抑心底,默默挂念在心中,不敢有所表示。
且到昨天,一场公司举办的职员聚餐餐会解散之后,事情有了转变-- 
昨晚餐会结束,暖暖和同事相互道别之后,走到餐厅门外的公车站牌等候回家的班车。 
突地,一辆白色轿车驶至暖暖面前停下,车上的人摇下窗户。 
看见车内探出的人头,暖暖顿时惊愕不已。 
「这么晚了,我顺道载你回去。」达顺俊逸的脸上挂着热诚的笑意。 
暖暖漾开绚烂的欢颜,回应他的笑容。 
她不时梦想着能和达顺有段浪漫的相遇情节,没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 
「上车吧!」达顺将暖暖因过度愕然而产生的迟钝误以为是客气,他打开车门,更为亲切热情地邀约。 
「谢谢,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暖暖点头致谢,羞怯地坐人前座,顺道说明了自已居住的地点。 
「在公司,你好像很文静。」达顺右转开往暖暖住家方向,以轻松的口吻带动气氛。 
他注意到她!暖暖抚着胸口,直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 
暖暖觉得自己并不出色,也不善交际,在公司是属于沉默的族群,很难教人发现她的存在,然而他却注意到了她,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幸运而兴奋的事。 
「我比较被动,又不太会说话……」暖暖羞赧地低下头来,将垂落在脸颊的长发顺至耳后。 
「我就是欣赏像你这种话少能力强的职员。」在车子暂停红灯时,达顺瞵视暖暖一眼,期盼她了解他话中包含的意义。 
闲言,暖暖脸颊的羞涩更为晕红,再加上达顺专注且异样的眸光凝视,她整个人莫名紧张起来。 
「前天谢谢你帮我打扫了办公室。」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前进,车内的奇妙气氛也继续蔓延。
「你怎么知道?!」暖暖发觉达顺有意无意间会挨近她,偷偷吸取她身上擦抹的淡淡香水味。 
「前天一早到了公司,看到原本杂乱的办公室焕然一新,我惊喜了很久,问警卫室的老伯,他说那天早上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到储藏室拿了扫把、抹布,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达顺侧头看着暖曝!对于她粉嫩细致的皮肤,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公司留长发的女孩子只有你,我就猜想」定是你,真是谢谢,辛苦你了。」 
「反正一早到公司没事做,就顺便打扫罢了,没什么。」迎视建顺炙热的目光后,暖暖眼脸更加低垂,心中的雀跃及亢奋霎时沸腾到了极点。 
「谁要是娶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当老婆,那真是幸福,好希望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达顺再靠近她些,」叩气中有若明显的暗示及对目前生活的不满抱怨。 
「呃?」暖暖感觉达腊神情渐趋幔异,F意识将身体移靠车门,和他拉开距离。 
她虽然爱慕着他,似对感情她一向小心谨慎!绝不轻易表达、也不轻易接受;再说,他已有妻儿,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直觉该和他保持距离才是。 
「老实说,这半年来我和太太的感情已经濒临泱裂地步,目前正在谈论离婚的相关事宜…!」说完,他捶打了下方向盘,叹出一口哀怨的长气,家极了连续剧里,男主角表现悔恨时的标准动作。 
「离婚……」暖暖暗骂自己心里竟然会有一丝欢喜产生。 
「你知道原因吗?」他将车子开至路旁停靠,一手搭在暖暖的椅背上。 
暖暖据着嘴摇头!对达顺的认识仅在公司公事部分,其他的她完全不知。 
「是因为你。」他凝视着她,对她的情感与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全在眼眸中流露出来。
「我 ?!」暖暖瞠大双眼,错愕地比着胸口,她从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打从你进入公司,我就对你很有好感。但碍于我们是上司和部属的身分,我也已经有了家室,所以一直不敢蝓矩,直到这几天……」达顺激动地握起暖暖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眼神略带有色光潋地瞄向她伟大丰盈的胸前。 
「沈经理……」暖暖的手微颤抖着,心中混杂和他情感相应的喜悦,也混着两人情感不伦的愧疚。 
她万万没想到爱慕半年的人居然也同时喜欢着她.这结果真的出乎她的意料,直教她惊喜不已? 
但她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因为一旦接受就等于破坏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不愿也不许自己成为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今晚我觉得很烦躁,你愿意陪我吗?」达顺示意她前方有问旅馆,希望暖暖能和他一同度过今夜。 
「这样不太好吧!」这是他接近她的最终目的吗?暖暖紧抓手中的提包,下意识地置在胸前防护。 
「对不起,向你提出这种要求,让你为难了……」达顺抓抓头,一脸尴尬,暗骂自己不该因情急难控而如此失态,乱了计划。 
「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见他满是沮丧,暖暖的心不禁软化下来。 
「真的?!达顺兴奋地惊呼,亮起一道希望。他就不信以他的魅力,会诱惑不到她,让她甘愿为他献上身心、供他玩乐。 
「可是,我不想当第三者。」这是她的坚持。 
「如果我和她离了婚,你愿意接受我吗?」他看准了她容易心软的个性,大用苦情计博取同情。 
闻言,暖暖脸上浮现一阵复杂及矛盾。「这太突然了……」她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反应,怕自己又被他无助的眼神牵动。
「是啊,太突然了……」见她为难的神情,他放松紧握她的双手,同时收敛急切的渴望。 
对付这种柔弱且矜持的女人是不能心急的,得一步一步突破她的心防!达顺以他多年来游戏爱情的心得做个归结。 
暖暖不语。在她内心,道德愧疚和情感需求正在激烈地交战着、争执着。她不知是该勇敢接受他的爱,还是为顾及他的家庭而拒绝他。 
「明天你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吃个饭。」车子开到暖暖的公寓大楼门口停下,达顺开始进行计划好的第一步。 
「这……」暖暖感觉胸口一阵苦闷,随后袭上的是一股罪恶感。 
「我并没有任何意思,单纯只是想先去除我们之间上司及部属的身分,一切从『朋友』开始。」他试图安抚她的心绪,取得她的信任。 
「嗯,一切从『朋友』开始。」他伪装出的真诚态度,果然成功化去了她的顾忌和防御。 
「明天早上九点,我到这里载你。」他记住她居住的地方了。 
「好。」暖暖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我才方便联络你。」建顺倏地拉住她,想要索取一个道别的亲吻。 
「我的手机号码是……」暖暖以为他是为了叫唤住她才拉她,没发现他动作后的念头。 
「我可以直呼你暖暖吗?」见她毫无反应,达顺迅速地收回嘟高的嘴,以潇洒掩饰尴尬。他佯装泰然自若地拿出手机,随后输入暖暖的名字和号码。 
暖暖点头,这让两人的距离不再那么生疏,而真的如同朋友一般熟稔。 
「你的手机号码呢?」暖暖也拿出手机,准备记入他的号码。 
「我的……」达顺皱了皱眉,脸上明显露出顾虑和担忧。「最近我想换个手机号码,等换好了再告诉你。」 
「嗯。」从他的表情,她了解到他的难处,索性不再追问,挥手目送他开车离去。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由上司与部属转变成了「朋友」。 
这转变教暖暖整夜兴奋得难以入眠,狂喜的心情直到翌日早晨还一直盘旋不去!孰不知自己已成为他人进攻玩弄的目标。 

早上九点,暖暖便已装扮完毕,在客厅等候达顺前来接她。 
「都九点二十分了,怎么还没来?」暖暖从沙发座位站起身,无意识地在客厅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向壁钟。 
「是不是有事耽搁了?还是在路上……」暖暖心生不安,不由得猜想起许多可能发生的意外。 
这时手机响起,暖暖连忙接听。 
「暖暖,很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我无法赶到,今天的约会得取消了。」打来的人是达顺,如暖暖所猜想,他有事不能前来。 
「没关系。」她是有点失望、有点落寞而已…… 
「真的很抱歉,只好改天再约,我会补偿你的。」他的语气十分急迫,声音里有着刻意的掩饰。 
「嗯。」暖暖收下手机,沉重而无奈地吁了一口气。 
公司临时有事?真的吗? 
暖暖直觉他的口气相当紧张,好似在躲避着什磨、隐藏着什么…… 
暖暖甩甩头消除这个疑虑。或许是她太过多心,他的事业一向忙碌,假日有时还得出差南下视察下游工厂,很多意外状况随时会发生,她该相当他才是。 
再看向墙上时钟,九点近半,暖暖心想反正已经有了出门的准备,干脆就到百货公司逛逛,消磨时间。于是她决定搭乘公车前往市区。 

此时,暖暖正穿过一座公园,春季清新的气息如同酵母一般,神奇地活化了她失落的心情。 
「哇!今天的天气真好,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漫步在满是盎然绿意的林荫道上,她做了个深呼吸,吸取春天的香气,感觉世界变得好亮好美。暖暖放眼望去,街道上花树翠绿绩纷,然后她展开双臂,气候温和清朗,就连拂过她脸颊的微风都是那么温馨柔软…… 
正当她陶醉在这明朗清新的气氛之时,飘然的意识没注意到路口的红绿灯已由黄转红。她一个快步,跨出公园侧门的斑马线,直往对街公车站牌走去。 
此时,一辆机车从街道转角纸出,急速笔直地朝她冲来。 
「啊!」惊见迎面驶来的重型机车,暖暖失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部-- 
突然,车子紧急煞车,但由于煞车太快,险些撇摔出去,幸好这名骑士反应敏捷、抓牢车头,并以长脚支撑,这才定住机车。 
还活着吗?暖暖刚刚飞出体外的魂魄,又一一归回,她连忙摸摸自己!还用力捏了大腿一下。 
啊!会痛!太好了,她还活着!暖暖情不自禁地跳高欢呼。她还活着,没被撞死! 
「喂!」申阗刚潇洒地以手腕推开赛车型全罩式的安全帽帽盖,他一派耍酷地将车身斜置,挑高一眉,吐出愠气,睥睨着眼前这个一会儿大叫、一会儿欢呼,行为怪异的女人,随后冷冷地叫唤一声。 
他不耐的语气冻结了她跳跃的动作。暖暖这才发觉自己又犯了突然失控的老毛病,她转过头回望他,被他审视的眼神给激起一股莫名心悸,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的瞳眸好犀利.带了点邪佞和稚气,还有教她感到战栗的电流…… 
暖暖犹如被千万瓦高压电力击中,身于僵直且动弹不得,只剩一对眼珠可以转动。 
她呆愣地回凝着他,好奇地猜想戴着全罩安全帽下的他,长相到底如何? 
看样子他应该没几岁,是个年轻的男孩,但为何眼神会是如此冷冽、尖锐,好似顷刻间便能将人看穿、看透…… 
还有他骑的这辆银白色的重型哈雷机车,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械,闪着冷光、气势盛凌,教人不寒而栗…… 
「喂!你在看什么?你不晓得你现在正站在马路中问吗?」阗刚上下瞟睨暖暖一眼.看似不屑,但却又护卫性地将车身再斜署一些,隔出安全范围,以防后头的车辆没注意到她或是来不及煞车而撞上了她。 
以她清秀的外貌看来,她的年纪应注和他相同,不过就是太过拘谨保守,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与朝气全禁锁在素色的洋装里面。 
素雅的洋装虽然能够完美地烘托出她特有的文静柔美气质,却让她的外形感觉十分老气,再加上那头清汤挂面,那直得不能再直、黑得不能再黑的长发,整个人感觉弱不禁风,而且还显得沉闷黯淡。 
他想,要是她染个橙发,挑个几致银色发丝,再穿件图案花俏的T恤加上刷白勾须的牛仔裤,一走俏丽极了! 
端详暖暖清丽精致的五官,阗刚脑海随即闪过数个主意,幻想暖暖换穿样式年轻服饰时变换的亮丽外貌,准比现在还要让人感到亮眼、心动。 
就在阗刚想像暖暖换上时尚新潮打扮的时候,身边经过的车辆因他机车档于中央的缘故,被迫改换车道,驾驶者纷纷气愤地直按喇叭责骂,催促他们离开。 
此起彼落的喇叭声!震回阗刚胡乱跳格的意识,也惊醒了暖暖恍惚的心魂。
啊!她竟然看这小毛头看得出神,完全忘记自己现在站在车辆快速奔窜的马路中央,随时有被车子撞上的危险。 
「上车。」阗刚索性再将银白色的哈雷机车车身斜低!方便她坐上后座,并丢给她一顶安全帽,要她戴上。 
「上车?!」暖暖接下安全帽,日光照射机车时所反射出的银白光芒刺入她的眼底,教她一阵晕眩。 
「不想被撞死就快上车!」阗刚以冷冽的眼神命令她赶紧戴上安全帽后上车。 
来不及改道的车辆全塞在阗刚机车后头,不断地接喇叭抗议、咒骂。 
「喔!好……」他凌厉的眼神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教暖暖不得不顺从,随即戴上安全帽、坐上机车后座。 
「抓紧。」由照后镜看见她慌乱的双手在半空晃荡,不知该摆置在何处,于是阗刚拉起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侧,要她抓紧。 
他的手好大好热……突来的碰触让暖暖的心震个不停。 
他掌心的炙热如同灭不了的火焰,整个包裹住她的小手,经由她手背的感觉,顺着神经燃烧而起,迅速沸腾至全身。 
暖暖意外在他如此青涩稚嫩的外貌下,竟有着一只巨大而粗糙的手,手指的硬曲摩擦到她的两手,居然激起阵阵酥麻感觉…… 
「不想摔死就抓紧我。」见她仍一副呆愣状态,阗刚愠怒地说道。他将她两手拉至前胸压下,要她抓牢,以防他急速骑驰时,她不慎摔落。 
被他一拉,她整个人贴上他的背,两手如缠结的麻绳,紧紧地圈拥住他。 
靠着阗刚背部,暖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感受他背部肌肉的厚实,以及令人情绪平稳的安全感。 
暖暖两团热贴而来的柔软,强烈刺激箸阗刚的神经,背脊不由得窜起一阵悸动,冲入他所有感官--
没想到看似瘦弱的她竟然是个波霸级的尤物,阗刚艰涩地吞了口口水。 
贴靠在阗刚身上,暖暖发觉到他狂烈的心跳,好奇地更加贴紧聆听,在心里帮他细数-- 
怦怦!怦怦,想不到听一个人的心跳声音会是如此好玩,尤其是当他心跳速度愈渐加快、混乱时,感觉就愈有趣。 
确定暖暖坐安后,阗刚加催油门,飞速前进,藉由冷风吹散身体的燥热。 
「你要去哪?我直接载你去。」既然她已上车,干脆送她到目的地。当然他纯粹是出自好意,绝对不是因为贪享她巨大胸脯贴于他身后的刺激。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他突地有些心虚,并警告自己不许再有任何迷乱的遐想产生。 
「尼萨百货。」暖暖从机车的照后镜仔细查看着阗刚的正脸,发觉他上扬的眉毛十分有型,满是霸气,眼眸则晶亮有神,睫毛既黑亮又卷长…… 
阗刚发现她的打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早已经习惯别人的注视,一派自在的骑往「尼萨百货」的方向。 
车速之快让暖暖只觉强风不断台着她的脸颊,及腰的长发被风拉扯向后飞旋,瘦削的身体跟着也快被强力拉走,吓得她两手更为紧绝他的腰身,怕一不小心摔落车后。 
她愈紧抱,胸脯的圆丘就愈紧贴,那股柔软、那股温热,惹得阗刚的心又不禁一阵骚乱。 
暖暖感觉他的心跳相当紊乱,还有急遽升高的体温…… 
在她发觉他的同时,她发现到自己也是…… 
天啊!长这么大,她不曾和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过,况且又是个陌生的男人-- 
不!应该说是个陌生的男孩! 
思及此,她竟然无端地心慌意乱起来…… 

没多久,机车来到「尼萨百货」正门前的广场停下,阗刚再将车身倾斜,让暖暖顺势下车。 
阗刚的动作给了暖暖一种体贴的窝心感受,他为了配合她一五八公分的娇小身材,将车身整个倾斜,方便让她跨上跨下,可见他是个极为细心的人。 
安全感!细心!她居然会对他这个陌生人产生如此强烈的信赖及赞赏之情…… 
「对不起,刚才我突然冲出马路,害你差点摔车,又麻烦你载我来这里。」暖暖脱下安全帽还给阗刚,频频道歉又追勃。 
阗刚挑动一下眉,觉得没什么,也不想去计较这些。 
「啊!麻烦你再骑前面一点,拜托……」突地,暖暖急忙戴回安全帽,踮起脚尖,侧坐上机车,好似在闪躲大猫的小老鼠。 
阗刚瞥见她眼眸闪现的慌张,循着她的视线,看见百货商场门口那对牵着三、四岁大的儿子一同出来游玩购物且气氛和乐的夫妻。 
「你认识那对夫妻?」他将机车骑向前方一个转角处,回过头看她。 
「嗯……」暖暖按着胸口,直觉一阵闷痛。 
由她苦闷哀伤的神情看来,阗刚多少猜出她平和情樾刹那转为悲凄的原因。 
「他跟我约好见面的,结果说公司临时有事,原来是要陪他的太太和小孩……」暖暖紧抓着阗刚的手臂,躲藏在他身后,呆茫地看着眼前一幅美满和乐的天伦之图。 
达顺将儿子抱入怀中,以玩具逗弄他,小孩开心地咯咯大笑,快乐的笑容大夫妻两人脸上同时漾开…… 
那欢乐和谐的笑颜,在她眼里竟是这般刺眼、这般锋利,如同一把刀刃,狠狠戳穿她的心脏……
他说和妻子的感情已经决裂,但为何还是如此恩爱幸福? 
他骗了她……他竟然欺骗她…… 
由暖暖落寞悲伤的神情看来,阗刚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看来她恋上了有妇之夫,原来和男子私下相约见面,却「意外」撞见他们一家同游的和睦景象。 
这是「意外」吗? 
阗刚可不这么认为,以旁观者的心态来看,这画面似乎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情景,有着危险的警告意味…… 
奇怪!他和她家不相识,他何必替她担这种无聊的心,她爱上有妇之夫.就活该得到这种残酷的现实。想想,阗刚不屑地哼嗤了声。 
「可不可以再麻烦你载我到前面的公车站……」暖暖担心和建顺碰见,场面将会尴尬不已,更怕自己当场失控痛哭。 
「嗯。」阗刚没有拒绝,骑向前方一百公尺之远的公车站牌。 
「谢谢……」暖暖摘下安全帽.帮他挂回至手把位置,牵强的微笑中有着百般的无奈及悲哀。 
她悲伤的神情,没来由的牵动了他,勾起他内心保处的一地柔软,萌生出想呵护疼惜她的念头-- 
「你没事吧?」他将头侧低,瞵视她低垂黯然的脸。 
「没事……呜……」他关怀的眼神突破她伪装的坚强,所有酸涩苦闷跟着热烫的泪水,在瞬间爆发。 
「别哭……」她突地趴在他肩上痛哭,害他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笨拙地轻拍她的背部。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安慰的动作和言词,但在他的肩膀,暖暖寻到了渴望的安全及慰藉。一种稳定的感觉,神奇地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不要哭了。」阗刚什么都不怕,就怕女孩子哭;况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经过的路人无不以责难的眼神唾弃着他,以为是他惹得她伤心。 
「为什么要骗我……」暖暖难耐悲苦,捶击着阗刚的手臂,放声大哭。 
哇咧!她竟然捶打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动他,然而她却不知死活地以捶打他来出气! 
阗刚眉头紧皱,想要喝阻她停止动作,却又不忍,只有大叹倒楣,好心帮忙却惹来麻烦。 
「好啦!别哭了。」她哭得他满是慌乱,情急之下,他捧起她的小脸,用手想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去,要她停止哭泣。 
「好痛!你为什度要捏我?」暖暖痛呼出声,两边脸颊被他的蛮劲用力一揉,顿时涨红。 
「我不是故意的……」阗刚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才轻轻一握,她就痛得哇哇大叫。 
「你讨厌我……」她以为他嫌恶她才放意捏她,意欲要她停止哭闹。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擦眼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心想帮她抹去眼泪、安慰她,怎知用力过猛,把她的脸拉扯得像披萨一样。 
披萨!阗刚不禁莞尔,她现在红肿可爱的圆脸真有如刚烤热出炉的披萨一样。 
「讨厌我就直说,何必捏我……」她好可怜,想要付出真心却受人欺骗,想要祈求安慰就被人讨厌,连想难过哭泣也会遭人取笑。 
「我没有……」正当阗刚想要解释时,公车进站了。 
暖暖怕再惹他厌恶,更怕他再有粗暴举动,赶紧跑上公车。 
望着她委屈悲苦的背影,阗刚懊丧地重捶了下大腿,心里的怜惜及歉疚如急速充气的皮球,不断涨大、饱满…… 
怪了!他怎可能会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如此几欲疼爱的渴望,还因为莫名的内疚想追上前去解释…… 
呵!啥时他变得这么博爱? 
她不过是个陌生人,她的伤心干他何事?她误会他又怎样?他何必这么在乎她的感受? 
阗刚自我嗤笑了声,甩开这个荒唐的感觉,加催油门,骑往和朋友约定的广场。 

跑上公车的暖暖,低垂着头,连忙擦干眼泪,不想让人发现她在哭泣。 
走到最后一排位子上坐下,她头斜靠车窗,望着窗外的街景,陷入一阵沉思-- 
达顺为何要骗她?在她想要相信他的时候!竟然让她发现他在说谎。 
他说他和妻子感情恶化,濒临离婚边缘,原来都是在骗她。 
天真的她还以为他的婚姻即将结束,她能就此获得真爱…… 
被欺骗的感觉犹如被强酸侵蚀一般难受!痛得暖暖的泪水不禁又滑落下来。 
公中上的人发现暖暖侧低着头偷偷饮泣,纷纷向她投射注目眼光。 
「我要去找麦当劳叔叔!」坐于暖暖前排座位,一名五岁大的小男孩趁母亲不注意,跳下座位跑向暖暖。 
「那是姊姊,不是麦当劳叔叔。她怪怪的,别太靠近她。」男孩的妈妈赶紧抱回儿子,警示他不要过去。 
「可是她好像麦当劳叔叔,头发卷卷的、脸白白的,鼻子、嘴巴也都红红的呀!」男孩眨眨大眼,直盯箸暖暖瞧。 
公车上的人听见男孩天真的话语,再看看暖暖的模样,皆爆笑出声。 
麦当劳叔叔?!她怎么可能像麦当劳叔叔?暖暖赶紧拿出粉盒,看视盒上镜子反映出的自己。 
天哪!这是她吗?她吓得差点将粉盒掉落地下。 
她果真如男孩所说,头发被风刮得像一团乱草,脸色苍白像个疯女,鼻头红得犹如草莓,眼睛哭得比加菲猫还要浮肿,更好笑的是腮帮那两抹红胀过度的瘀青,让她看起来好像是个化错妆的小丑。 
难怪公车上的人会笑她,原来她现在的样子不只是狼狈,还滑稽得可以,所以小男孩才会把她看成是麦当劳叔叔! 
暖暖赶忙把头发梳理整齐,拿起粉饼,把脸上的狼狈给盖掉。 
都是他,那个家伙骑车骑这么快害她头发乱得跟稻草一样,还无缘无故捏她捏得这么大力,脸都瘀青了,真是混蛋!暖暖在心底狠狠痛骂男孩一顿。 
才骂完,她又觉得有些歉疚,想起他刚才对她所有的好-- 
一开始是她闯越红灯,害他紧急煞车,还险些摔倒,而他却没责骂她。 
要不是他斜置机车,硬是帮她隔出一个安全空间,她可能早被后头驶来的车子撞倒。 
还有,他担心她发生意外地载她离开,更体贴地将车打斜方便她上下的细心,甚至怕她摔落!拉着她的手要她紧抱住他…… 
暖暖将手背贴向脸颊,彷佛还感觉得到他大手覆盖在她手上时的温热…… 
那股温热自手背烙烫在她脸颊,让她想起紧贴他背上时的感受,同样的温暖、同样的炙热,也同样深印在她心里。 
另外,还有数着他猛烈心跳的新鲜…… 
她难过哭泣时,他毫不吝惜给予慰藉及充满安全感的精壮臂膀…… 
这个陌生男孩的体贴、细心,让暖暖有着强烈的感触及感动,久久无法忘怀。 


第二章 

熬了一夜,暖暖接连着将日剧「美丽人生」的VCD看完,然后一直睡到隔日中午才起床。 
「幸好春节假日一共连放七天,正好可以把想看的日本偶像剧一次『K』个过瘾。」才睡醒,暖暖一番梳洗过后,就准备再到影视中心租借其他日剧,消磨接下来的假日时光。 
收拾桌上的VCD,暖暖望见放置在沙发上的手机,将它拿起,有股冲动想按下开机按键的同时,心头却浮现一阵苦怨,结果又把它给丢下。 
昨天中午回到家后她便将手机关了,不想接听任何电话,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她知道自己容易心软,生怕达顺来电,没几句话就轻易改变她决定放弃感情的决心,甘愿受他欺瞒。 
就算如此,在昨夜反覆思虑之后,她内心一处自私的想法逐渐涨大,动摇了原本坚定的意识,开始替他编织各种理由和籍口。 
「或许他只是顺道载送太太和小孩到百货商场,之后便赶到公司处理公事也不一定。」这是理由一。 
「或是他的小孩要他陪伴,他不忍心拒绝,只好对我编说临时有事的善意谎言,却恰巧被我碰见。」这是藉口二。 
这一切应该只是个误会,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求证的机会。 
种种猜想动摇了暖暖原本坚持的决心,敌不过牵挂和在意,她打开手机,决定等待达顺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 
将手机放入提包,暖暖穿上高跟凉鞋,习惯性地穿越公园捷径,走到对街的公车站牌。 
这会儿暖暖可不敢象昨天那样恍神大意,确定绿灯了她才跨步通行,穿越斑马线时还不时注意着左右方的来车。 
陡然,她发现停在道路中央一辆熟悉的银白色哈雷机车,与安全帽下那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是一双锐利有神,会电死人的眼睛…… 
暖暖好似发现宝藏,满脸惊喜,双手朝他又挥又摇,冲动地想向他大声打招呼,却因不知他的姓名,只能咿咿呀呀地怪叫。 
对面站牌的人群里,有几个男女还以为暖暖是在和他们招手,跟着也挥了挥手,见暖暖没回应,咕哝几句才尴尬地放下了手。 
被暖暖的视线拟定在身上的一瞬间,阗刚的心彷佛是被鼓棒直捶重击的大鼓,震撼的节奏频频作响。
两人焦距相交的同时,眼神皆流泄出异样的光彩,还有混着酸甜滋味的微妙情怀,那感觉就好像含着一颗入口即化的酸梅,酸涩甜腻的滋味由口中迅速蔓延开来,刺激全身感官…… 
他后座还载着一个女孩,一个长相亮丽的女孩…… 
暖暖发觉他宽实的肩膀后头有个嬴弱的身影,那身影头部贴近他的脸颊,两人不时嬉笑逗弄,相当亲昵的模样。 
女孩戴着的那顶希特勒式的安全帽,是她昨天戴的那顶…… 
难怪他机车把手上会多挂一顶安全帽,他昨天一定是要去载这个女孩,他的女友…… 
这个认知涌现心头的一刹那,胸口原本盈蕴的酸甜感觉在瞬间转为苦涩…… 
神经!暖暖嗤笑了声,觉得自己在知道他有女友时的郁结反应相当荒谬可笑。 
像他那种人有女朋友是正常的,她何必大惊小怪,更好笑的是她竟然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一阵此起彼落的讪笑声传入暖暖耳里,唤回她恍惚的心神。她回过头,看见路人们正指着她交头接耳地谈论,违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呆立不动的失态行为,顿时觉得丢脸至极,急忙跑过马路。 
跑至站牌,暖暖规线不自觉又移向男孩,瞥见他圆大炯亮的双眼眯成狭长状,闪现一道淘气莞尔的光彩。 
真丢脸!她又出糗了!不过,这会儿她并没有任何难堪的感觉,反倒觉得能惹男孩开心,挺有成就感的。 
好想看他全罩安全帽底下的笑靥是什么样子…… 
暖暖此时真希望自己怀有能够看透物品的特异功能!能看到男孩的真面目以及俏皮灿烂的笑颜。 
阗刚挑了下眉峰,兴起想骑上前去和暖暖打招呼的念头时,后座的女孩拍打了下他的肩膀,提醒他已亮起绿灯,可以前进。 
两旁的车辆如射出的弓箭,急速地冲向前,划断他驶近暖暖的道路,更阻挡了他想和暖暖问候的冲动,只得跟着前进离去。 
看着男孩女友由背后亲密拥抱他的画面,暖暖不禁想起昨天和男孩共骑时的情景。 
那个温暖厚实的臂膀果然只是短暂的安慰,并不是属于她的…… 
这想法一起,暖暖不禁为自己荒诞的渴望嗤笑起来,她摇摇头,把妄想甩了。 
公车随后驶至站牌,暖暖坐上公车,来到市区一家极具规模的视听娱乐中心。 
走进店,她习惯性地走上二楼,开始挑选想看的偶像日剧。 
「『长假』、『魔女的条件』、『三十拉警报』,这些全部租回去,趁着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总算可以把它看个过瘾。」暖暖将眼前所有的日剧VDD拿下,打算趁着春节假日,一次全部看完。 
拿齐想要观看的日剧,暖暖略微空虚的心灵终于得到满足。 
「对了!还有『麻辣教师』忘了拿!」走过贴有日剧出租率排行榜的墙面,她看见列为榜首的「麻辣教师」时,赶忙回头拿取。 
就在暖暖伸手要拿取摆列在最上层的最后一套「麻辣教师」日剧VCD时.有个颀长的身影抢先在她之前拿走。 
「啊--」暖暖懊恼地叫喊了声,目光瞟向站在身旁的人。 
「这个你要?!」身旁的男孩左手曲在胸前,交叠在上的右手晃着光碟盒子,俊俏的脸上扬起一道顽皮的弧度。 
「啊!是你!」暖暖瞠大双眼,凝着面前那对熟悉的精锐瞳眸。 
她记得这个眼眸,炯炯有神、具有牵动心跳的魅力,一双有意无意狂放电波的眼睛…… 
「又遇到了你!」阗刚为了配合暖暖的身高,将身体斜低靠着墙柜,姿势看似慵懒又吊儿郎当。
暖暖诧异地望向上方这个俊秀得令人惊艳震慑的脸庞。 
男孩齐肩削薄的头发,挑满蓝紫及橘红颜色,刻意抓梳成凌乱状态。两耳耳骨穿满一排耳洞,夹戴各式大小彩色的环形耳饰,眉尾、下唇也穿戴着一只环状铁饰,前卫奇特得教人咋舌。 
在暖暖眼中,阗刚看到意料中的惊悚。对此目光,他早就习以为常,根本觉得无所谓,反倒将这类呆愕的反应当成有趣的画面来欣赏.还故意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要她显露更加震骇的表情。 
暖暖微皱下眉,在发觉他舌上亮点是由一颗穿刺而过的圆形钢珠反光形成时,一阵触目惊心的震撼感觉由背脊窜起,绷紧她所有神经-- 
原来这就是男孩的真实面目,看起来活像个外星人…… 
暖暖难以相信眼前的男孩和她同是一个空间的人,他的装扮实在太过惊人,犹如异次元的人类!劲爆怪异得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男孩的这身装扮却相当适合地狂野叛逆的外形,明显流露出他落拓不羁的个性,还有特立独行的作为;隐约中散发着界定于男人及男孩之间的魅力,唯我独尊的气势里带箸浓厚的稚气及聪颖,和刻意强调表现的冷酷模样相冲、矛盾,却意外融合。 
「你的脸……」他轻佻地勾起邪佞笑意,将光碟盒夹在腋窝下,双手插在裤腰袋里,摆出一副潇洒不羁的姿态。 
「还不都是被你捏到瘀青的。」暖暖没好气地说。今天出门前,她可是扑了好几层的润肤蜜粉才把瘀青的痕迹掩饰掉,却仍然隐约透出青肿的模样。 
经她一说,他有了些微的内疚。「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解释到一半!暖暖提包里的手机突地作响,打断了他。 
「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暖暖赶忙拿出手机,一听见来电者的声音,她的脸部表情满是惊愕。 
「暖暖,昨天很抱歉,临时有事失约了。」达顺以温柔及歉疚的语调开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暖暖说得有些心酸。 
阗刚站在旁边,隐约听见手机里传出的男声和他们对谈的内容,他注视着暖暖,看她如何敛起脸上的苦涩。 
「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约你到『MIMICO』酒吧。」达顺似乎已经猜想得到暖暖的答案为何,语气明显不再愧疚。 
「嗯!『MIMICO』酒吧是吗?」阗刚的视线有如燃着审判意味的火焰,狠狠灼烧暖暖的良心,教她下意识泛起不伦之恋的心虚,捂着话机,转过身,背对阗刚而不敢正视他。 
暖暖的举动让阗刚感觉到她对他生疏的距离及介意,心头直涌起一古脑的不爽,他更加贴近她,偷听他们的谈话。 
「七点钟,我到你家接你,有事再以手机联骼。」建顺说得满怀期待。 
「好,就七点。」暖暖收下手机,雀跃的心倩因阗刚愠怒的瞪视而沉滞了下来。 
她想,阗刚应该已经知道她和有妇之夫私会的事实,因为在他眼里,她看到鄙弃和嫌恶,厌弃她这种介人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阗刚,你片子找好了没有?」一个装扮风格和阗刚相同的女孩从三楼跑下来走向他,自然地用手贴挽他的手臂。 
是那个坐在他后座的女孩,他的女友…… 
女孩新潮另类的造型和阗刚如出一辙,不论外形或容貌都相当登对,看得暖暖好生羡慕。 
如果她能够年轻个五岁,或许就有勇气尝试这类摩登的打扮,或许现在站在男孩身旁的人会是她…… 
拜托!她想到哪里去了,她竟然幻想能和男孩挽着手臂、亲密谈笑的情景,这实在太荒唐,太可笑了。
「安妮,你选好了吗?」阗刚已然习惯女孩们主动的亲近,对于安妮的黏贴并无任何反应,只移动目光,看了下她手中拿的四支片子。 
「好了,都是你爱看的动作片喔!」安妮摇着带子,满是欣喜地贴在阗刚的胸膛撒娇。 
「你不是想租一些文艺爱情的片子?」阗刚好玩地抓抽安妮夹在头上彩色的麦穗假发,作弄的动作中含有嬉闹的亲密。 
「你看那个都会睡着,我就不想租了,陪你看动作片也挺刺激的。」安妮虽然轻撞阗刚手臂要他停止,但脸上仍是盈蕴着甜蜜。 
不知为何,沮丧和失落的酸涩感觉,缓缓地滑入暖暖心底,一点一滴凝聚起来…… 
她是怎么了,看到举止亲热的情侣,她居然会产生不平衡的心理,她这两天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和达顺的感情不可能进展到如此亲密、坦然的程度,更不可能相处得如此轻松自在,因为他们的情感在他尚未和妻子离婚、恢复单身之前,是不被众人认同与接受的,所以她才会对从他们亲昵的行为感到嫉妒吃味…… 
一定是这样子。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此时已是七点,暖暖呆坐在客厅两个小时,手中的遥挂器她不知重复接过几次,电视萤幕总是切换不停,和她的心一样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到了约定的时间,达顺又还没来?」暖暖索性关掉电视,走到靠向道路的窗口,从五楼向下望去,见到数辆机车从前方驶过。 
其中一辆机车明显是男女朋友共骑,女孩坐于背后紧抱男孩,两人头部相近,愉悦地谈笑。这样亲密的贴触、欢乐的气氛、心灵的满足,就是恋爱发酵时最甜美的享受。 
她幻想现在坐在机车上的女孩是她,拥抱着心爱的男友时的甜蜜感觉……就像抱着那名男孩时有着无比的安全感和温暖一样吗? 
她试箸去幻想、试着去感觉,然后反问自己。 
呵,暖暖突地嗤笑出声,敲敲自己的脑袋一记,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达顺,她还期待能和他的关系有所进展、有所结果,怎么老是会不经意想起那个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孩? 
就在暖暖起身至厨房令取饮料饮用的同时,手机响起,她不必猜想便知道是谁,于是快步奔向客厅,从提包拿出手机接听。 
「暖暖,抱歉,我原以为公司的临时会议六点能准时开完,现在还在进行当中,我没办法离开,可能要延后一个小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失约的。」打来的人果然是达顺,同样的,他又有事在身,不能赴约。 
「没关系。」不知为何,暖暖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及失落感,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笑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敷衍。 
这时,她又想起了在商场门口看见他和妻子、小孩亲密欢乐的画面,想起他说公司临时有事却陪伴妻儿同游的谎言及欺骗…… 
「暖暖!真是对不起……」他也想能和她多些亲近、相处的机会,但无奈总是碰上急事而不能如愿。 
「你工作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当暖暖想要挂断手机时,她隐约听见彼端传来公司总经理叫唤达顺的声音,这才心软释怀。「你现在真的是在公司吗?!」她小心询问求证。 
「是啊。」达顺回答,故意转向旁边的助理交代一些公务。 
「这样子啊……」暖暖暗自痛骂自己。她对自己的疑心及小心眼,感到相当嫌恶。
「会议一开完,我马上就到你家载你。」背后又传来总经理叫唤达顺的声音,使他有点为难,不知是否要立即挂掉电话。 
「酒吧就在公司附近,我先搭计程车过去等你好了,你也不必多绕一趟路到我家接我。」他公事繁忙,她不想让他再来回奔波。 
「这不好吧……」此时客户全部进入会议室,达顺忙着招呼、回应,无法再和暖暖通话。 
「你去忙吧,就这样。」暖暖说完立刻挂断,不愿达顺难为。随后她整整仪容,穿上高跟鞋,出门前往酒吧等他。 

约莫半个小时的车程,计程车来到市区一家极具规模、装演炫丽,与舞厅相接的复合式酒吧前停下,暖暖下了车走向门口,买票进人。 
一如酒吧给人的印象,在这异次元的空间里,充斥着震撼人心的节奏、闪动着迷眩人眼的霓虹,醺然的酒气再加上人们自我意识的催眠,穿梭摇晃在此的人,犹如坠入一个极为委靡虚幻的疯狂世界。 
才一踏入酒吧,暖暖便被一股强力的男女情欲气氛围绕,随着强烈的音乐陷入迷幻,和她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剧情一样,男女主角的情绪在绚烂灯光烘托的浪漫下,瞬间燃起激情因子……身历其境的她!终于体验到这种感觉。 
「麻烦给我一杯蛋蜜甜酒。」暖暖走向吧台,向调酒师叫了一杯饮料。 
她极少喝酒,就连公司聚餐助兴,她也是尽量推拒。然而,今晚她不知为何,就是想喝点甜酒,尝尝使坏的感觉。 
暖暖选择一个可以观看到门口的角落坐下,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个接演邪恶女人角色的演员,即将介入别人家庭,破坏原有的和谐,成为人人口中的第三者、坏女人…… 
一手托起腮帮,一手用吸管搅拌着玻璃杯中的红色汁液,当甜酸的酒液滑入喉头,暖暖心头一阵满足,心灵深处一块空缺及空虚瞬间填满。 
突然,门口晃现一个高瘦的身影,头顶蓝橘交杂的发色及全身萤光花俏的服饰,在昏黄的灯光下闪亮不已,抢走众多人群的目光。 
暖暖眯起双眼,仔细瞵着那笔官走来的人影,在接近三步之远时,才认出向前走来的人是那个男孩。 
「呃!是你,真巧,我们居然又碰面了。」阗刚放意走过暖暖,进入她右后方电子舞曲区,再佯装巧遇似地走回来打着招呼。 
「是啊!」暖暖漾起淡笑,觉得和男孩十分有缘,总是能意外相遇。孰不知这是阗刚刻意制造出来的「巧会」。 
「你……」阗刚站在桌旁,一手别扭地胡乱敲动,正犹豫要不要装出一派自在地坐下时,戴在胸前的迷你手机突然响起。 
「阗刚!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我才去洗个澡,你就不见了。」 
听见这番质问,阗刚眉头不耐地皱了一下,喜悦的神色立即黯沉泰平。 
「我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阗刚没好气地回道。 
「你答应我一整晚都要陪我看片子的,人家为了你还都租你喜欢看的动作片和科幻片耶。」安妮听出阗刚的烦躁,马上改用撒娇口吻说着。 
「安妮,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他说着还不屑地啐了一声。 
安妮?!就是那个在影视中心和阗刚在一起的女孩,他的女友……暖暖不自觉地灌了一大口的甜酒,险些被呛到。 
「你说无聊又不想出去,我才提议说要看VCD的,你也说随便我的……」安妮心虚地将音量降低。 
「我说随便并不代表我答应了你。」阗刚不悦地咆哮一声,「你不要老是以你自己的意愿来约束我。你太缠人了,我需要自由,我们分手吧!」话毕他随即把手机合上,顺便关机,不想再受到任何烦人的打扰。 
分手?!暖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阗刚!无法相信他竟能如此轻松、潇洒地提出分手。
「你一个人啊?」阗刚硬是将尴尬的气氛拗回,藉由别的话题转移暖暖对他方才行为的讶异及些微的嫌恶。 
「我等人,和朋友的好在这里。」暖暖提着饮料,心头同时浮现两种怪异且矛盾的情绪;其一是对于男孩将爱情视为游戏看待的厌恶,其二竟是听见他和女友决裂的莫名欢喜。这可真的是怪异极了,也矛盾极了…… 
「你朋友人呢?」阗刚两手抵在椅背,意欲拉开椅子坐下。 
「他还没来。」他怎么这么随便?暖暖以惊愕防卫的目光盯着他的举动,虽然她对他的印象不错,但他终究还是个陌生人,需要防备。 
「你们不是约好在酒吧见面,七点时他会过去接你吗?」见暖暖防备的眼神,他停止了动作,不敢再贸然行动。 
「你怎么会知道?」阗刚的话触动暖暖全身的防御神经,立刻和他划分距离。 
「我……」糟了.他居然在无意间说溜了嘴,这可怎么办?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暖暖一脸愠怒地瞪着地。 
「在影视中心时,我不小心听见你和他的谈话。」他不想对她说谎,索性说出实话。 
闻言,暖暖胸臆骤地燃起一把烈火。「所以你才会来这里!」她就觉得奇怪,就连在这里他们也能相遇,原来是男孩刻意的跟踪。 
「我只是想来看一下。」阗刚努努嘴,心中懊丧地暗叫一声,大骂自己猪头,掰出这么白烂的籍口。 
「我们两人毫无瓜葛,你这样跟着我,已经侵犯到我的隐私了。你不要再缠着我,这会让我害怕……」暖暖双手下意识护住胸口,脸上满是惊恐。 
「我只是怕你被骗、被伤害。」见她一脸惶恐,阗刚急忙解释。在百货商场时所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到现在仍然梗在他的胸口,虽然他明了她是和他不相干的人,但就是无法放心、无法不去担忧她的安危。 
「请你走开,不然我要报警了……」阗刚突如其来的关切更教暖暖惧怕。她不了解他的动机为何、目的为何,更不了解他真正的为人。他们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他何必对她这么关心,可见他一定别有居心。 
「我没有恶意,很抱歉,这么冒失才惊吓到你。」阗刚摸摸鼻子,黯然地走至角落座位坐下。 
他没想到他的好意会替她带来如此大的冲击及困扰,而他也从未被人推拒过,才会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么强大的自尊打击及挫败感。 
暖暖以眼角余光瞄视到阗刚沮丧的神情,愠火登时熄灭一半,但为免再受侵犯,她故意转以背部对着他。 
「小姐,你一个人啊!」两名穿着西装的男子用专属钥匙打开吧台旁的酒柜,拿出放置在里头保管的洋酒,向服务人员要了三个酒杯,一派绅士模样地走向暖暖。 
「我们同桌聊聊如何?」其中一名个头较壮,穿着蓝白条纹西装,留着小胡子的男子优闲自在地将酒瓶放在桌上,拉开座椅坐下,看来他已经用惯这套搭讪公式。 
「这位子有人坐了……」暖暖怯怯地说。她都刻意选择较为阴暗的角落坐了,怎么还是碰上这种无聊男子的搭讪?遇见这种人她最为头痛,因为她不善于应付,对方又多已赖皮成性,总是会纠缠许久才肯罢休。 
「是另一个小姐吗?」另一名体形瘦长,身穿素面黑西装的男子跟着也坐了下来,但脸上那双藏不住好色贼性的小眼仍是直盯着暖暖突出的上围。 
「是男士。」暖暖希望能籍以吓退他们两人。 
「那他呢?怎么从刚才就没看见人?」小胡子男子仔仔细细地扫视暖暖一遍,对她发出惊艳之声后,将视线停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他等会儿就来了。」他们侵略的眼光彷佛已经透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教她惶恐难安。 
阗刚坐在一旁装出不干己事的模样。他淡漠地看着暖暖被两名无赖纠缠,其实他早有冲向前去阻止的冲动,但他硬是压抑下来,等她主动向他求救。 
好家伙,竟然袖手旁观,完全不理会她!暖暖双眼惊惶无措地飘动,看见阗刚竟一派优闻自在、跷着两郎腿,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胸口不由得生起一阵愠怒。 
涌起愠怒的同时,一股歉念却又跟着泛起--
是她先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麻烦缠身,又怎能要求他过来解救? 
唉……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个性懦弱又不敢开口表达,无法直截了当拒绝,只会退缩…… 
「我们在旁边看你等了快要一个小时,我想他是迟到了,也可能不来了。」黑衣男子晃着手中的酒杯,潇洒地饮下杯中物。 
不来了……是吗?看看手表已经九点,达顺却还没出现,难道他又失约了? 
一股怨气涌上心头,暖暖觉得自己犹如傻瓜,总是轻易相信他人,结果是一再被作弄、被欺骗却还不自知。 
「你很漂亮,叫什么名宇?留个电话让我们做个朋友吧!」 
「这么美丽的夜晚实在不适合孤单一个人。咱们做个朋友一起出去夜游如何?我们可是很真心诚意的。」 
一见暖暖心情有所动摇,两名男子赶紧乘胜追击。 
「麻烦你们离开……」暖暖努力挤出这句话,声音紧张得直发抖,一点威严都没有。 
「好,要我们离开可以,但你至少也要给个面子,喝下这杯酒我们就不再打扰你。」小胡子男子打开酒瓶,将洋酒倒满一个空的酒杯,海派地说道。 
「不做朋友,至少也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你就喝杯酒,大家好聚好散。」黑衣男子趁暖暖不注意,将原先藏在手心的白色药粉撒入酒杯中,粉末一碰到酒,立刻融化混合。 
阗刚发现黑衣男子的诡异举动,起身走了过去。 
「大伙儿就干个杯,为今晚短暂的缘分做个完美的结束吧!」小胡子男子举杯,邀暖暖一同干杯。 
「不要喝!」阗刚见事情危急,立刻冲向前去,想要抢下暖暖手中的酒杯时,被小胡子男子起身拦阻。 
「你很烦耶!」这些男人怎度都这么烦人?老是缠她缠个不停。暖暖心中只想赶紧打发他们,求得清静,索性将杯中酒液一口气仰头灌下。 
「不能喝啊!」阗刚推开小胡子男子,抢下暖暖的酒杯,结果酒杯里的酒液只剩下少许。 
由于喝得太猛!暖暖拍着胸口、频频咳嗽,直觉唇舌、喉头甚至胃腹都有股灼热及刺辣的感觉刷过,难过至极。 
「小子,你是谁呀?」两名男子一向以身高为傲,但一和阗刚相较,身高便与他差距近半个头;至于容貌长相就更不必比较,不过为了顾及颜面,两人硬是把心中的恐惧压抑下来,摆出恶人姿态问道。 
「一个看不惯你们耍无耻的人。」阗刚站到暖暖面前,他的威猛气势,顿时把两名男子吓得跟路退步。 
暖暖望着阗刚的背影,原先恐惧的心居然有了可以安定依靠的信任感。她想前去碰触他,脑中意识却突地变得迟钝缓慢,阵阵晕眩让她全身无力,瘫软在椅上不能思考、行走。 
「刚才人家小姐不理你,如今看她愿意和我们去夜游,你不爽呀!」他们相互对望,仗着两人势力,硬是把阗刚的霸气挡下。 
「我没有……」暖暖对着阅刚摇晃虚弱的手,告诉他,她并没有答应和他们外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阗刚气忿地握紧拳头,狠不得痛欧两人一顿。然而,现况不许他如此冲动,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得先把昏醉的暖暖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免被这两名男子或是其他居心不良的人给侵害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小胡子男子心虚地吞了口口水。
「你可别乱栽赃,这酒是她自己要喝的。」黑衣男子理直气壮地说。 
「这杯子里还残留着一些酒液,我可以拿到警局化验揭穿你们的阴谋。」阗刚将枪下的酒杯拿起,晃动杯里残剩的酒液.以严厉的口吻警告他们。 
闻言,两名男子脸上开始浮现不安神色,同时冲出的念头就是要抢下阗刚手中的酒杯,好消灭证据。 
正当两名男子准备动手抢夺时,舞厅的灯光蓦地开亮,节奏激动的舞曲霎时静止,现场立即爆起群众的惊呼声及吵嚷声。 
一名警员走至舞台,拿出扩音器大声说道:「警察临检,所有的人拿出身分证,未成年或是没带的就自动站到右边,否则抓到的话,不论男女得先拘留一天才可以保释。」话毕,门口陆续进入一队警员。 
惊见警察临检,群众原先的抱怨及惊愕即刻停止,顺从地将身分证拿出,让警员检查核对。 
两名男子看见警察,青绿的脸上冒满冷汗。两人面面相腼,眼睛相互透露箸不安及惶恐,怯懦地退至角落,希望能藉此混淆过去。 
「我的身分证……」暖暖撑起因酒醉发软的身体,她从皮包里拿出身分证,夹在右手的食指及中指之间、上下左右地捕摇,等着拿给走上前来的员警检查。 
「小心一点。你看,你连身分证都掉了。」阗刚将暖暖甩摇过度而飞落桌底的身分证拾起。 
「你的呢?」暖暖晃着头.努力将愈渐沉重疲累的双眼睁开,抬起软趴趴的手,拉了阗刚手臂一下。
「我没带。」阗刚撤撇嘴。他向来不习惯携带证件,就连皮夹也未曾带过。他的现金和信用卡都是直接放在裤子口袋,再说他要是有带也不会拿出来,因为他还未成年,是偷混进酒吧的。 
「麻烦请拿出身分证。」一个穿着新到职制服的矮胖警员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台和警局连线、查核身分资料的通讯机,查定暖暖的身分后,转而问向阗刚。 
阗刚故意摇头晃脑,假装听不懂警员所说的话,甚至还以日文回应他,意欲警员以为他是个日本观光客。他常用这招,每回都能轻易骗过。 
矮胖警察看阗刚一身前卫劲爆的装扮,果真以为他是外来的日本人,赶紧以不怎么流利的英文解释现在所执行的职务。 
阗刚以摆手的动作表示不了解,还刻意回问一串日文。 
矮胖警察抓抓头,实在不知如何应付,索性跳过阗刚不检查。 
躲在角落的两名男子见阗刚安然混过,大为不甘;且因先前阗刚破坏他们本想迷昏暖暖的计昼,心生报复,跳了出来准备拆穿他。 
「他才不是--」正当两名男子指向阗刚,要大声揭穿他时,一名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帽子及墨镜的女孩惊叫出声,高尖的声音掩盖过两名男子的声音。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下药迷奸我的……」女孩愤恨地指着两名男子痛斥,接着就冲上前去痛殴他们两人。 
他们认出女孩,吓得直往后门方向跑去。 
「把那两个男子抓回警局。」警长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立即追上前去抓人。 
「警察怎么走了……」暖暖还在迷醉状态、头昏脑胀的,意识昏沉不已的她根本不知周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去抓刚才那两个男的。」阗刚急忙扶住硬是要站起,结果险些晕眩倾倒的暖暖。一时间,淡雅的幽香、热烫的体温,再加上她丰盈柔软的贴触,种种刺激教他的身体直要焚烧起来。 
「我的头好晕喔……怎么会这样……」暖暖顺势躺入阗刚的怀里,享受着他的保护及体贴。 
「你被下药了。」她抬头对着他说话,呼出的热气播过他下颚,直奔脸颊、耳窝,给他一阵酥痒的刺激。 
「什么?你说什么?」暖暖为了更清楚听见他说的话,踮起脚尖,在他身上蠕动、攀爬,想要更加贴近他的嘴巴,孰不知她此时的举动极为挑逗煽惑,惹得阗刚心头搔痒难耐。 
「我先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他轻推她,和她保持几公分的距离,他不敢保证自己在她火热的挑情举动下,还能保有多少理智。 
「我家--」难敌酒精及药物成分的侵袭,暖暖终于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阗刚摇摇躺卧在怀中的暖暖!才说完,就发现暖暖握在手中的身分证。 
原来她已经告诉他地址了,阗刚拿起身分证,不禁莞尔一笑。 


第三章 

阗刚原本是骑着机车来到酒吧,但为顾及暖暖的安全,他扶她搭上计程车,依照身分证上登记的地址,来到她所居住的地方。 
付了车费,阗刚见暖暖早已熟睡,索性抱起她走进公寓。 
阗刚为了让她能够舒适地躺靠在他的胸膛,于是将她抱高了些,让她的头部顺势贴附在他肩膀及手臂的位置,不致随意晃动。 
她的脸蛋就贴在他脸颊下方,他垂眼凝视着她酣甜的睡颜,现线由细长的秀眉开始慢慢移至浓密卷翘的睫毛!小巧挺俏的鼻子,粉嫩娇红的小嘴。 
如此亲近一看,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的长相不止是清秀而已,还相当精致亮丽,尤其那犹如豆腐般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还有由她体内蕴发而出的香气,更是令他着迷。 
难怪那两名男子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迷昏撕筢再行侵害,因为她实在太过诱人,就连相当有着自制能力的他也想一亲芳泽。 
不行!他不能趁她不备时偷袭她,那不就和禽兽无异!幸亏他及时唤回神志,阻止了情不自禁想偷吻她的冲动。 
隐约中,暖暖听见贴靠在耳边一道硬实热烫的肉墙传来急送的心跳声,跳动的频率好似乱了节奏的鼓声,震个不停,暖暖以为自己还身处在音乐震撼的酒吧。 
在暖暖的提包内,阗刚找到钥匙,他抱着她坐上电梯,直达三楼的套房,打开铁门后进入客厅。 
阗刚先将暖暖放置在沙发后才走到门旁,打开电灯。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阗刚看着约十五坪大的套房.全是以粉色的东西来搭配布置,粉黄的沙发、粉蓝的酒柜、晶亮玻璃棺砒粉红花边的餐桌、粉绿相交成格的餐巾、窗帘、抱枕……等等,再加上简单的家具摆设,精巧的饰品点缀,整间屋子显得温馨无比,教人不想离去。 
这屋子里有着属于她的独特气味,清清淡淡的象是百合花的花香;轻轻一闻,有着清幽淡雅的气味,再深吸一下,却又有着魅惑摄魂的蛊香,诱人至极。 
阗刚忍不住想就此迷眩在这个香气当中。 
「呃……我怎么回到家了……」暖暖突地醒来,想要撑起身子坐起,却使不出力,又倒回沙发。 
「我送你回来的。」阗刚走回沙发旁,把钥匙放在桌上,准备离去。
「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她又试着撑起身体,这回成功把头抬至沙发扶手上面,眼眸也聚准焦距地认出男孩来,就仅剩神志还未成功清醒,依旧在迷糊状态。 
「因为你喝醉了。」虽然有点不舍,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还是离开的好。 
「对喔!我喝了点酒……」她隐约想起在还未喝醉前曾被人骚扰,而他过来解救的事。 
「他们下的应该只是安眠药而已。」阗刚看暖暖除了昏沉欲睡之外,并没有任何异状,这下可真放了心。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阗刚话意的暖暖,使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下。 
突被拉扯,阗刚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暖暖身上,惊愕的唇刚好叠在她微启的红唇上。 
「好痛!」暖暖惊呼出声,注意力全在被阗刚压痛的手臂上,倒是没注意到两人双唇那一瞬间的贴合。 
「是你拉我的。」阗刚赶忙起身解释,免得她又和之前初遇时一样,误会了他。 
「哎呀……我的头又开始晕了……」暖暖四肢又呈现无力的瘫软反应。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走向门口一步后,又回头探视了下。 
「扶我进房间……我会认床……在沙发上睡不着……」她用仅剩的力气抬高一手,试图唤回阗刚。 
阗刚无奈地走回沙发,他先拿起桌上的钥匙,再弯腰将暖暖一把抱起。 
「你房间的门真难开……」阗刚用力转动房间木门的钥匙,怎么打也打不开。 
「我来开,这有诀窍的……」暖暖嘟起小嘴,一脸得意。 
诀窍?!阗刚牵起一抹笑意,倒想看看她如何征服这个死硬的门把。 
「钥匙插进门锁的洞之后……插到底部,再向里头用力按下……转动门把,这才会开……」由于力气不足,暖暖的动作显得相当迟钝,就连解说也多是气音。 
「嗯。」阗刚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因为她的声音太像娇吟,再加上她魅惑的神情,令他不由得将她话中的用词想歪,脑中涌现许多情色遐思。 
「你看,这不就开了!」暖暖绽放的灿笑中蕴满淘气神色,可爱俏皮的模样,看得阗刚不禁枰然心动。 
「我扶你进去休息。」他得赶快远离她,不然准会因血液沸腾过度而死。 
「嗯,我好累好热,好想洗个澡……」躺上熟悉的床铺,暖暖不自觉全身放松,伸了个懒腰。 
「你还是先睡一觉,明天醒了再洗。」天啊!她可知她伸懒腰的动作有多诱人,完美的身形就在他面前蠕动…… 
「不要,我好热,全身是汗……全身没力……好热……帮我把衣服脱掉……」她试着解开上衣的扣子,但总是徒劳无功。 
「你真要我脱?」欲望无法抑制地狂袭上身,令阗刚绷紧所有神经。 
「帮我……」她觉得身体又湿又黏,难过极了,恨不得立刻脱掉全身上下的衣物,冲个舒服的热水澡。 
是她请求的,他只是好心帮忙,并非想乘人之危。阗刚在说服自我的道德意念之后,坐到床沿,开始帮暖暖宽衣。 
「好舒服喔……」解开上衣,一阵清爽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呻吟。 
见到那对罩着胸衣的圆挺呼之欲出,阗刚脑袋轰然喷爆热气,灼红了整张脸。 
「你叫什么名宇呀……」糟糕!她是不是醉昏头了,觉得眼前的男孩相当面熟,却怎度也想不起他的名宇。 
「申阗刚。」他稍微侧身,不敢直视她接近半裸的胸脯,拚命沉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及心跳。 
「申……阗刚……」暖暖似乎恢复了些力气,撑起自己躺向床头,拉了下他的手,问道:「怎么写?」
「阗!一个门部,里面加个真字,刚就是刚毅的刚。」他故意背对着她,却赫然发现床铺旁的衣柜表面是由反光玻璃做成,可以完全照出影像,反射出上身半裸的她。 
「写给我看。」她挨了过去,拉起他的大手,要他写在她的手心。 
那强烈的异性气味猛然侵入鼻息,还有如同奶油般滑嫩的肌肤贴触,霎时撼惑了阗刚的心魂,将潜在他内心的欲火完全点燃-- 
「就这么写。」他的手相当然乐得在她手心滑移。 
由掌心传来的酥痒令暖暖咯咯发笑。「好怪的名字……什么意思?」 
他炙热的眼神遵循最真实的渴求,直视她娇丽的笑靥。「阗是充满、壮盛的意思,刚就是刚强刚烈!我那个怪老爸取的,说是满盛刚毅的意思。」 
「我的名字也是爸爸取的。」她点点自己的鼻头,娇笑着说。 
「叫什么?!」他一直想要知道她的名宇,但始终找不到询问的机会。 
「柳暖暖……」她娇俏的笑靥中蕴涵着一丝羞涩。 
「暖暖?」阗刚莞尔一笑。她的名字让他大感意外,还有趣极了。「基隆暖暖区的那个『暖暖』?!」 
「对啊!我在那里出生的,爸爸就取名叫『暖暖』。」她觉得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些怪异,但却十分亲切、好听。 
「暖暖。」他轻念出声,一同念进心里,觉得这名字虽然有点奇怪,却非常适合她,如同她给人的感觉,温暖而温馨,让人直想待在她的身旁。 
「奇怪……我怎么觉得身体感觉怪怪的,愈来愈热,愈来愈想……」想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感觉浑身发烫,下腹急速燃起炙热的火焰。 
「没事吧?」阗刚抽了几张放置在床头的卫生纸,帮暖暖擦去额上冒出的热汗。 
「为什么我觉得好喘……心跳好快……」暖暖抚着胸口,觉得好闷好热,索性将胸衣也脱掉。 
「你……」阗刚惊愕地倒吸一口气,双眸顿时瞠大,不自禁地看着暖暖解开胸衣后,弹跳而出的雪白双峰。 
「怎么脱了还是觉得好热……」由下身窜起的骚热难受得教暖暖发出呻吟,在床上扭动起来。 
可恶,那两个家伙真是卑鄙,下的不只是安眠药!看暖暖如同被烈火焚身的反应,阗刚不必猜想,也知她被下了春药。 
「你躺着休息一会儿,药效忍一下就过了。」他急忙帮她盖上薄被,怕俗砒凉、其实是更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想侵占的欲望。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知为何,她好希望他能抱她、亲她。 
阗刚没有防备的被她使劲一拉,倒入她柔软的怀里。 
「我需要你……我要你……」浑身的燥热烧毁了暖暖的理智,同时燃起了她的欲火,她勾下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双唇,如在沙漠干渴许久的旅人,寻得绿洲泉水似的迫切汲取。 
天哪!他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怎禁得住女人这般骚媚的挑逗?再也制止不住冲动的阗刚回应更为狂烈的亲吻,将舌探入她的口中,戏弄她滑嫩的小舌!带着劝诱的意味!不断拨抛砒她羞涩的舌,逗引她跟自己嬉戏。 
「我要……」要什么,她不清楚,只知道心里有种空虚感需要他来填补,在急切的渴盼下,她两手开始在他身上抚摸。 
阗刚的手也跟着在她身上游移,一手缸砒她的圆乳,以掌心轻柔地摩擦挺立的顶点,一手探进她的裙子,将裙摆推高至她的腰间!顺着她的腰臂曲线来回抚触。 
「啊……」她逸出娇媚的吟声!身体的空虚得到一阵满足,不过随即爆起更大的需求,期盼他给予更多。 
她眼中漾着渴望被疼爱的迷蒙波光,轻启的樱唇发出甘美的声音,诱人的娇躯因他的爱抚而悸动、沸腾,媚娇的模样令他深勺砒迷。 
阗刚轻捧起她的小睑,粗糙的大手柔情地抚上她脸颊,仔细欣赏她此刻魅惑人心的娇态,指节来回轻触箸她柔腻的肌肤,再下滑,摩抚过脖颈、香肩,最后难忍亢奋地用力揉捏她的椒乳。 
她惊呼出声,疼痛的吟叫中蕴涵着一股喜悦及舒服感受。
跟着,他濡湿的舌尖缠上她绽放的蓓蕾,霸道地画圆舔弄,嘴上的吸吮加重变成轻咬,淘气地啊匙砒她高耸的浑圆,再以大掌揉搓。 
暖暖一时无法承受这般狂烈的逗弄!在他身下不停蠕动。 
他的舌尖继续贪婪地旋铙舔食她的软丘顶端.一手手指难捺渴望地潜入她的底裤,隔着薄纱蕾丝,按压揉缸砒她的私处,温柔地疼宠着她。 
「喜欢吗?」他嘴角衔着一抹邪气笑意,眼光如火炬般闪耀,炽烈地烧鬃砒她全身的肌肤。 
「嗯……」下体袭上阵阵炙热的狂浪,她直觉体内深处有个隐私的开关被他开放,即将引发剧烈的爆炸。 
接着,他的大手钻入她的底裤,一指恣意地潜进她温热的小穴,探取她内部的湿润及柔嫩。 
突来的侵略教她震撼,双手不自觉地捉紧床单,喊出疼痛,整个身体痉挛颤抖起来。 
阗刚深入她湿濡滑柔的幽径,感觉到她又热又紧的肉壁急速地收缩,紧紧地夹裹他修长的手指,他放慢了穿刺及挑勾的动作,要她放松,不必紧张,只需享受被挑弄的快意。 
下身的痛楚混合着某种禁忌的甜美,在暖暖无止境的渴望理,填补上了一阵满足及舒畅。 
他加深手指的挑弄,炙热的唇舌由丰胸上的红点沿着柔滑的身体曲线,舔过性感的锁骨、脖颈,轻含细嫩的耳垂,深入耳窝,最后再蜿蜒爬上她的嘴唇,封住她逸出的娇吟软语。 
越来越难忍受的高涨压力让她难以克制的扭动,为了纡解激狂的灼热,她慌乱地抓下他坚硬的臂膀,在那如石的肌肉抓出数道明显的痕迹。 
被臂膀的刺痛一震,他更能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渴切,但他并不立即给她想要的满足,反倒想作弄她。他邪佞地报复她所带来的疼痛,将原本在幽密花丛间传动的手指抽出,改以双指夹着她花瓣的肉芽,轻扯后再勾抛砒。 
「啊……喔……」在他的唇舌下移舔她的身体时,她羞怯地捂住她的面容,猛摇着头。她最私密的禁地现在正被人侵纷砒,而她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俨然像个欲求不满、不停发浪的荡妇。 
他将视线移向她散出魔蛊热香的神秘地带,扳开她难忍挑逗而交缠的双腿,褪去她的裙子及底裤,探视内侧桃红色的魔境之花,花瓣上已然沾满甜美花蜜。那散发而出的惑人馨香,教他瞬间亢奋不已,男性象徵立即坚硬直挺起来。 
他在看她最隐私、最羞人的地方,而他的手指正在她湿热的穴口滑动,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搔弄着她,暖暖直觉快被他挑起的欲火焚烧毁灭。 
他低下头,火热的口唇贴近她的下体,热烫的舌头如同汲取到甜稠的蜜汁般,更贪婪地深入她敏感的核心,翻转并舔食着从内部渗出的甜液。 
「啊……我受不了了……」她狂浪地吟叫,无法承受这么多激烈的狂喜,震撼的电流在她内部冲击;尤其是他的唇舌不断舔弄她因兴奋而胀起的花核,一手手指揉搓花蕊,一手抽插穴径时,感受更为强烈。 
不止她无法承受,就连他也感到一阵难耐,他快速地脱去身上衣物,迫不及待想进入她紧实美妙的幽径,和她结合。 
此时的他犹如一只饥渴的凶兽,将她的双腿扳至最开,灼热的坚挺抵至花蜜的泉口,沾弄散布在幽穴四周的密酿,不仅猛烈地磨擦着她狭隘的幽径入口,还故意将坚挺顶端缓浅地殖进她的小穴,再旋转、点刺地逗弄着她。 
「我要……」她狂乱地弓起身子,要他完全进入她的体内,给予她最大的满足以及最大的享受,还有快感。
湿滑浓稠的花密包裹着她,令他克制不住而冲入其内,在她喘息之际,他一气呵成地挺起腰身,将硬挺贯穿她的女体,完整没入她温热紧窒的穴径。
「好痛……」一声高亢的痛吟,划破布满激情的空气,她忍不住由下腹窜烧而起的剧痛,拚命扭动着火热的身躯。 
「等一下就会舒服的。」他挺直的勇猛在她紧湿的密穴里愈渐加快地扭转、抽插,一次比一次深入。 
「不要了,好痛……我不要了……」她虽然极度渴盼着他能填塞她的空虚,但从不知在他给予的快感中竟会有如此剧烈的疼痛,痛得她只能拚命摇头。 
他感觉到她紧实的密部正因他的穿刺而急速紧缩着,于是他抓高她的脚踝,分至最开,抬高架在他肩上,然后再压俯下身,一手揉捏她丰腴的白乳,一手以两指抚弄充满爱液的花瓣;要她在三重刺激之下,直达高潮状态。 
她发出疯狂的嘶吼声,错乱地扭动臀部,他穿戳她股间内部的硬挺肿胀得出乎她意料的厉害,已全然塞满她的秘道,在狂猛出没地动作中,急速地摩擦着她内壁上的每一点敏感,让她更为激狂、舒畅。 
一阵猛烈的抽插之后,他放下她架在他肩上的双秃筢捧起她的细腰,将她的膝盖曲压至她的胸前,抽出的坚硬沾着闪烁晶亮的黏液,他拍打、摩挲她的蕊心,在她睁眼看见他们两人方才融合的物体时,一口气再戳入她的穴口,再次强劲抽送。 
惊见他硕大的坚硬深没在她的体内,她迷蒙的眼神闪现一道惊喜的光彩,瞵视着两人交合之处,俗砒他冲击的律动发出高亢的浪吟。 
她紧密的穴口正不断地挤压、收缩着他充血胀大的男性,被紧包裹含的畅快感觉令他疯狂至极,而后更为使劲地向内部冲击、扭动。 
进行一半,他欲改变体位,于是停止动作抽离了她。 
「不要……不要离开我……」她习惯也喜欢上了他给予满足的激狂行为,正在快意享受时,他却突地停住、抽离,令她以为已经结束,霎时感到迷茫而惶恐。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他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如此着述过,恨不能把给她揉进怀里。 
这就是爱吗?他感觉到心中甘愿无私的奉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没来由的总是会想起她,想将她捧在手心仔细呵护。 
他轻转她的腰身,示意她背对着他,双膝弯曲跪立,抬高臀部,他两手自她的脖颈部位至腰身、臀部来回抚触,随后他弯下身,以舌尖描绘背部圆滑的曲线。 
「不行……那里不行……」他炙热的舌尖转画到她臀瓣中央濡湿的裂缝当中,狂恣地上下旋转、舔弄,两指一同探人搔刮,品尝她的甜蜜。 
「你说的是哪里?是这里吗……」他舌尖继续点刺着她突立胀红的小核,要激发她更加亢奋的欲望。 
「喔……」她仰高了头,甩动长爰,感官被狂卷而来的炽烈浪涛给完全吞噬。 
他的手指又再穿入她的幽穴,狂猛地揉搓她如粉红沼泽的密口,勾转着她敏感紧实的肉壁,以唇齿吸吮、轻易砒她的肉瓣,引诱她逸出娇甜的嘤泣声。 
然后,他突地将下体肿胀的坚挺插入她内部,扭转腰肢,用力朝深处挺进,激烈地做着冲击动作-- 
急遽收紧痉挛所引起的快感让她浑然忘我地低喊惊喘起来,最后发出高亢的喊叫。 
他的腰身持续推前、持续抽送,他俯下身转侧她的脸,和她可爱的小舌交缠,亲吻她诱人的红唇,两手刻意盈握住她那细白软嫩的丰乳,激动地揉捏、挑弄中心的粉红蓓蕾。 
他惊人的热烫及挑逗像是一道强劲的电流!不断窜进她的体内,灼烫着她的身体,俗砒激起的高潮感受而爆出火花。
在她身体内部爆发火花的同时,他难耐怏意冲击地低吼出声,体内引发出的激情热流喷射注入她的深处,和她一同到达巅峰。 
狂猛的高潮感受,使她秘部所引起的强烈痉挛像是永无止境似地一直呈现紧缩现象,将她的意识带入一个销魂的感官漩涡。 
他抱起因过度刺激而瘫软的她,让她仰躺在他怀里,安稳舒适地睡去。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他慢慢俯下了头,贴近她的耳窝低低地呢喃,然后温柔地烙上她轻颤的香唇。 
她感觉到有股热气轻拂在她脸上,双唇还覆着两片灼热,不停来回摩擦,幼砒些微的刺痒。接着有个如热铁般的东西轻压上她的身体,热套砒她每一寸肌肤,传来阵阵属于危险男人特殊的体味,这味道有点浓烈又有点湿闷,却意外的让她觉得舒爽好合。 
嗯,她喜欢远个男性味道、这个肌肤熨烫黏贴的感觉,还有被气息吹拂的温热,被摩掌的酥痒,感觉好棒、好棒…… 


暖床宝贝2 

你霸道的温柔及热情 
将我心中的冰冷 
化成一道道情感的浪潮 


第四章 

正午烈阳的热光自玻璃门窗泼洒进来,房间的温度显得有些居高不下。 
暖暖感觉身子有点湿闷,将凉被掀起,转个身离开身下微发着热烫的物体。 
薄被一掀,暖暖又感觉到身体一阵冷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嗉,再拉回掀开的薄被,以被角盖住上身。 
咦?她怎么会觉得忽冷忽热,在这春末近夏的季节,她常会睡到一半,感到闷热就把棉被掀开,反正身上穿着睡衣的她也不会因醋砒凉。 
穿着睡衣?!呃!她现在有穿睡衣吗?不然怎么一把棉被掀开,身体就好像赤裸在空气中似的觉得冰凉…… 
暖暖努力把惺忪的睡眼睁开,拉高一些胸前的薄被,看了下自已-- 
「啊!!」她惊慌地惨叫起来。她竟然没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她从来不敢尝试裸睡,何时她变得如此大胆了? 
「怎么了?」睡在一旁的阗刚被暖暖的惊叫声震醒了睡意,赶紧起身。 
「啊!」暖暖转过头,看到床边躺着一名男子!赶紧抓过薄被,像是看到鬼似地缩至墙角。 
「你醒啦!」阗刚将身子挨了过去,以手帮她把垂落在额前的发丝爬梳在耳后。 
顶着一团怪色头发的人原来是那名男孩,不是神怪剧中的妖魔鬼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悦瘁会到我的房间?」心下一慌,她的手脚便不断推打着他。 
「昨晚你在酒吧喝醉了,是我送你回家的。」阗刚无关痛痒似地接下她所有攻击,直到她恢复理智而自动罢手。 
「你……你趁我喝醉,对我……」他们该不会上床了吧?!不可能!怎么可能?!但下体隐约还存在的胀痛及微挛告诉她,他们昨夜的确有过一段激烈的缠绵。 
她最宝贵的初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夺走,被这男孩……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及后侮,反倒有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 
「昨晚是你一直挑逗我的,你可是豪放得很,折腾了我好久!」他怪腔怪调又暧昧的说着,长手还伸了过去,逗远她的鼻头。 
「怎么可能?!她涨红一张羞惭的脸,伸出手推开他淘气的手,但由于太过激动,掩盖在身上的薄被突地滑落,显露出丰盈的胸脯,她吓得急忙再拉过薄被,迅速卷在身上。 
然而,薄被一被她全部拉走,他赤裸的身体便完全暴露出来。
「啊--」异性裸露的躯体霎时映入眼眸,暖暖惊见那最具代表性的男性象徵时,蒙着脸又再尖叫出声。 
「谁教你抢走薄被的。」阗刚仍一派优闲地躺卧在床头,两手弯曲举高垫在脑后当成枕头,似乎对于身躯的赤裸感到习以为常。 
「我--啊!」暖暖膛大眼睛怒视着地,在看到他劾然而起的坚挺时,羞得转过了身。「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天啊!她脑海怎度充匙砒海参游动的画面。 
「这房间有点闷热。」阗刚故意不理会她,他走到窗口将商户打开,让温和的春风吹散民内的湿热。 
「你赶快穿上衣服,要是被邻居看到就糟了!」她弯下身,捡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好啦,我穿就是了。」他意思意思地穿上内裤。 
「我们……我们昨晚真的……」她背对着他,卷在被单里的身体微微发抖,记起昨夜和他翻云覆雨的种种激情模样。 
「真的上了床!我叫你不要喝那杯酒,结果你不听,硬是把掺有春药的酒灌了下去。」他很在意她不听他的警告,是赌气似地故意在他面前将酒灌完的愚蠢举动。 
「我……」她想起那时的情形,顿时哑口无言。她真的是不听他的劝告而逞强灌下那杯酒,结果竟然…… 
「幸好当时有我在,不然你准会像那个女孩一样遭他们强暴。」 
「什么女孩?」 
「看看电视新闻吧,昨天他们被警察抓到,今天应该会有报导。」他迳自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观看新闻频道。 
没多久,果然有报导昨日在北市一家酒吧,经由被害人指认,逮捕到两名专以迷乐陷害女性劫财劫色的「迷药大盗」,现在两名男子正在警局受审,有待其他被害人出面指控。 
「是他们!」暖暖指着电视大叫。她记得这两个长相流气又难缠的家伙! 
「你也是受害老,要不要去警局控告他们?」阗刚撇高嘴角,以揶揄的口吻问道。 
「我又没被怎样……」暖暖的心头不禁一阵惊慌,昨天要不是有他在,她可能真的成了受害者,被抢劫又被强暴…… 
阗刚摆摆手,她还不懂他的提示;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他为她付出多少心力、有多关心她,担忧着她的安危。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对你态度这么差,你还来救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坏人害了。」昨天她的态度如此恶劣,他都未计较、记恨过。 
「想谢我是吗?那么就再来一次。」他像只无尾熊似的从背后缠住了她!把头赖在她的肩上,朝她脖颈烙下一个热吻。 
「你干嘛!」她试图挣开箝制她的硬硕双臂,但不论如何使力也只是徒劳无功。由他身体传来的热烫犹如被烧红的铁块,熨贴上她的身子,瞬间沸腾了她的血液。 
「昨天是谁紧抱着我不放!要求一次又一次的?我可是努力做了五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偷个香不为过吧!」他又在她的颈项上印下红痕,大手也不老实地抚茸砒她胸前的圆润。 
「我……那不是我,我是因为被下了药才……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他的抚摸很有技巧地唤醒她潜意识的渴望,那股酥痒以及急待填补的空虚感受,电流似地瞬时冲击她的四肢百骸。 
「来嘛,趁你宿醉乍醒,来个更有感觉的接触,反正我们现在都是全身赤裸箸,很方便。」他轻轻掬起她的脸蛋,深情款款地将唇贴覆上她的,带着一份真诚而肿砒的心,在她柔嫩的红唇上温柔地摩挲着。 
他蛮横而强盛的霸气闯入她封闭谨慎的心,彷佛在挑战她内心那把道德的尺。她竟然还未结婚就有了性爱经验!而且还是跟一个不甚熟识的陌生人 
她该吗?她是该依着需求放纵欲望?还是保持原则及矜持?这算不算是种堕落?
她想推拒却使不上力,一股惊人的欲念在她体内奔窜,牵扯着她的思考、操孔砒她的理智,让她愈渐迷蒙、昏沉,甚至陶醉在他带给她的悸动当中,喜欢上他的赖皮。 
听见她逸出顺服沉醉的喘息,他一手继续揉搓她的丰乳,一手则大胆地位高薄被,由她腰间下滑,探寻那教他疯狂爱恋的神秘之花,轻轻揉弄蕊心,要她再次为他绽放,酿渗更多花蜜。 
「啊……」她仰起头,直觉身体一阵无力,瘫软躺入他精壮的胸怀,两千不自觉地举高向后抚抓他的头发,自然的和他的唇舌相贴、嬉戏。 
因他的抚弄,她扭动着腰臀,摩擦他的下身,让他更加欲火难耐,急切地想要再次占有美好的她-- 
突地,一阵门铃声响起,抹杀所有的甜蜜气氛。 
「等一下!」暖暖朝客厅门大叫一声,推开阗刚,急忙穿上衣服。 
阗刚懊恨地捶了下床铺,在心底咒骂这个不会选择时机出现的破坏者。 
暖暖看了眼阗刚,眸中和他同样蕴满不舍及无奈,而她则又多了几分羞赧和尴尬。 
穿好衣服,暖暖随即跑至玄关应门。「妈,您怎么来了!」打开门,看见远从彰化上来的母亲,她惊讶不已。 
「我昨天晚上一直打你手机要告诉你,我今天上台北找朋友,顺道来看你,结果手机怎么都没人接?我还在想如果你不在,那我就干脆去住旅馆好了。」邱秀美忍不住略带抱怨的说着。 
暖暖帮母亲将行李扬进客厅,连忙招待累得气喘吁吁的母亲上座喝茶。 
「妈,对不起啦!昨天我很早就睡了,可能没听到。」昨晚她在吵闹的酒吧,所以没听见提包内的手机在响,但这事她可不敢跟母亲说明;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到酒吧喝酒,又险些被人下药强暴,准会骂死她。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不许她在台北工作,硬是把她带回彰化都有可能。 
很早就睡了?!躲在房里的阗刚听到她的回答,耸了耸肩笑笑,昨晚几次的缠绵,可是折腾到半夜三点才完全休战睡着。
「工作太累了吗?一个人在台北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千万别累坏了,能休息就好好休息。」听宝贝女儿这么一说,邱秀美本想训诫的怨言全部化解,只剩疼惜及担忧。 
「我知道。」一股罪恶感袭上暖暖心头,她赶忙转了个话题,「妈,这次您可要在台北陪我一阵子喔!我不许您住个两三天就走。」父亲过世已久,母亲一人独居在乡下老家。她一直想将母亲接来台北居住,怎奈母亲总是推说不习惯台北匆忙的步调,喜欢乡下恬静生活,不肯搬来。 
「这次我上来除了参加朋友女儿的订婚宴、会会老朋友外,还有就是和博婶约好了帮你相亲。你看,这是亲戚朋友介绍的,这个叫沈兴明的是个小开,在当医生,安排好在春节假日中找一天于台北的某大饭店相亲。」邱秀美喝了一口暖暖倒来的茶后,拿出一张照片,不疾不徐地说道。 
相亲?!原来她母亲上台北来是为了帮她相亲!阗刚嘴角撤高一角.心里头满不是滋味。 
「妈,不要再帮我安排相亲了好不好……」暖暖将照片放在桌上,没去翻动。 
「这回的对象可是精挑细选的。你可别再像上次一样,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只有我和博婶在撑场面。」邱秀美显然已经执意要帮暖暖进行相亲这档子事。 
「我又不晓得要跟他们说些什么?」暖暖低垂下头,满腹不愿及无奈无从抒发。 
「聊聊两个人对婚姻的想法、观念,以及婚后的打算,有很多可以聊的呀。」她真不知女儿在想些什么,从不积极追求该有的幸福及保障。 
「第一次见面就聊这些,很奇怪……」母亲总是这样,迫切希望她嫁人豪门,享受富裕生活。 
暖暖知道母亲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不要她吃苦,但她就是无法接受这种以利益为主的相规模式。 
「相亲原本就是以结婚作为前提聊些对婚姻的看法,还有对未来的计画,这很正常啊!」邱秀美要暖暖拿出纸笔,抄下有关相亲的询问话题。 
倏地,从房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着实吓到邱秀美及暖暖两人。 
是阗刚!暖暖脸色霎时惨绿,她不能让母亲发现她房间里有个男人,以母亲保守观念和强硬的脾气,不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房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邱秀美站起身,走向暖暖房间。 
「妈,您不能进去!」她急忙阻止母亲。 
「为什么?」邱秀美感觉不太对劲,她从未看过女儿如此慌乱的神情。 
「我……我不想让您看到房内乱七八糟的样子。」暖暖垂低下头,满是羞渐。 
「你喔!好,我不进去,你自个儿把房间整理好吧!」邱秀美摇头笑笑!她还以为女儿在房里放了什么怕被她看见的奇怪东西。 
「我进去整理一下。」暖暖进入房间后,瞧见阗刚还是只着一件内裤地在收拾不小心碰撞掉落的音乐盒,吓得额头冒出冷汗。幸好她及时拦住了母亲,不然被她瞧见就全完了。 
「你妈来了,我要不要出去跟她打个招呼呢?」阗刚本想走出房间向暖暖母亲打个招呼,但怕因为他的出现,母女两人的谈话会有所改变,索性作罢。 
「不行,不能让她看见你,你赶快躲起来,躲到我母亲上厕所或是洗澡时再乘机离开。」她捂住他的嘴,要他不许说话。 
「你要我躲哪?」他看出她的慌张及惶恐,只好顺服于她。
「躲……」她四处张篁,最后选定床铺旁的衣柜。「躲衣柜里。」暖暖从地上捡起他的衣物全部塞给他,要他穿好衣服,随时准备离开。 
「衣柜!这么小!我会被闷死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即将被人抓奸在床的姘夫,狠狠地躲藏在不见光的地方。 
「拜托,委屈你一下。」暖暖双手合掌求他。她也不想这么做,但就怕母亲突然经过房门或是进入房间时会看到他。 
阗刚无奈地挑挑眉、点头答应,他弯低身子,曲着长腿躲进窄小的衣柜中。 
「暖暖,让妈来帮你一起整理好了。」邱秀美在客厅里闷得发慌,索性走进房间。 
「不用了!我都收好了!」暖暖的心脏险些跳出胸口,还好阗刚及时躲进衣柜,没被最后一秒进来的母亲看到。 
「女孩子家平时就要勤快一点,随时注意周遭环境的整洁。」邱秀美走至床铺,顺手将皱乱的床单拉平,把薄被折起。 
暖暖跟着过去帮忙拉起薄被边角对叠。 
就在将薄被折叠好放置床铺靠墙的一角时,邱秀美赫然发现床单中央有片红色血渍,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女儿。 
暖暖当场傻了眼,不知该如何回应、如何解释? 
她的经期还没到,那么那是她初夜时所留下的落红…… 
皱乱床单上的血印让暖暖不禁想起昨晚及方才激情的亲热景象,然后,自耳根至脸颊的肌肤瞬时红烫起来。 
「暖暖,你经期来了也不处理好。你看,都弄到了床单上来,幸好我今天没和朋友一起过来,不然他们看到,这下面子怎么挂得住啊!也没人敢替你介绍对象了呀!」邱秀美拉起床单后塞给女儿,要她拿去冲洗。 
床单上有血印?!阗刚回想昨夜他们亲热时,她明显不是处于经期时候,那流渗出来的血是…… 
昨晚是她的初夜!阗刚先是一阵愕然,接着是一阵欢喜,她把她最宝贵的处子之身奉献给了他! 
「妈,别老是帮我安排相亲好不好?您明知道我不喜欢,也不会说话,更不会讨长辈欢喜,面对面只是徒增尴尬的。」暖暖抱着床单,眼神望向衣柜,胸口的忸怩不安感持续增加。 
「女孩子在二十四岁结婚是最有价值的,专家不是说过,在二十五至二十六岁时所生下的小孩最聪明,智力、体力都是最完美的。」天下哪个母亲不忧烦着儿女的婚姻,她从暖暖十八岁开始就在帮她物色理想对象!还不就是希望她能嫁个诚实可靠、有经济基础的好男人。 
「妈,我才二十三岁,谈结婚还太早。」说到婚事,暖暖就只有无奈的份。 
「不早了,只剩一年了呢。这一年你来得及找到一个有钱有势有土地,最好还要有房子的金龟婿吗?」她知道女儿不爱听她提起婚事,但她还是得说。 
「妈,感情的事很难说,我并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暖暖认真说道,她不希望母亲凡事都以利益做为考量要点。 
躲在衣柜里的阗刚听见暖暖的话,心底泛起一阵激赏。 
「你不在乎,老妈可在乎得很;老妈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可以依靠,我可不想看你吃苦,然后我下半辈子也跟着受累。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挑选个有经济基础、秃筢不必为生活所苦的男人不好吗?听妈的话,妈都是为你好。」邱秀美环顾了下房间,觉得已不需要任何打扫,于是她走回客厅,打算拿出相亲照片来对暖暖洗脑。 
见母亲离开,暖暖放下床单,紧张地打开衣柜,查看阗刚的情形。 
「你很难过吗?能不能呼吸?」她低下头小声地问,听见他像是因缺氧而变得短促紊乱的呼吸,心猛地揪痛了下。 
「给我一口气。」他情不自禁地勾下她的头,吻上她的红唇,吸取她的香气。
两人由看似轻柔的亲吻转变成激情的深吻-- 
「暖暖。」客厅传来母亲的叫喊声,将她陶醉在热吻中的心魂拉回现实世界。 
此时,阗刚总算放松勾缠她的两手及热贴她的双唇,让她离开。 
「妈,什么事?」暖暖把床单拿至浴室浸泡,再走至客厅。 
然而她的脚步因他的吻而显得有些轻浮,心还是狂跳着、身体还是火烫的,就连意识还是呈现迷眩状态。 
「最近有没有找到什么适合或是理想的对象?」她觉得女儿今天的行为反应有点怪异,猜想她可能有了交往对象,先行询问。 
「有一个还不错。」暖暖为了避免母亲下回真的带着大队相亲人马杀过来,干脆先立一个假想对象好让她安心。 
「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她就知道她的直觉没错,女儿果真有了心仪对象。 
「叫……沈达顺,是公司企画部的经理。」暖暖本想胡说,一见母亲认真严肃的表情,不敢再有所欺骗。 
这个回答如同重达千斤的拳头,狠狠给了阗刚一个重击。 
「经理呀!这个好,年纪轻轻就当上经理,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女儿,你可要好好加油,千万别错过了他,改天带给老妈瞧瞧,知道吗?」邱秀美显露难得的满意笑容,要暖暖放胆去追。 
「妈,您也知道我的个性比较被动,况且他也不见得对我有意思,而且他--」暖暖回应着苦笑,在要告诉母亲达顺已有家室的真相时,母亲忽然大叫一声。 
「啊!」 
「怎么了?」暖暖心跳漏了一拍,以为母亲发现了她房内的事。
邱秀美看向墙上时钟,急忙穿上鞋子,打开铁门。「老妈跟一个以前嫁到台北的老同事约好了下午两点见面,我现在得走了。」 
「妈,这是备份钥匙。」暖暖从电视柜的抽屉拿出一串钥匙给母亲。 
「我晚上可能会住在她那里,如果要回来,会再打手机给你。」说完,邱秀美立即搭着电梯下楼,拦计程车离去。 
「老妈,慢走。」暖暖从三楼阳台向下望,跟母亲挥手道别,目送她离去。 
母亲离开后,暖暖随即记起闲刚躲在衣柜里的事,急忙跑回房问。 
「你可以出来了。」打开衣柜,暖暖感到一股闷热冲出,于是左右摇动衣柜门好散热。 
阗刚仍是曲躺在衣柜里,没有任何反应。 
「喂!怎么了,你没事吧?」一阵不安冲上心头,暖暖赶紧蹲下,查看阗刚的情形。 
阗刚脸部苍白、毫无血色,呼吸也相当虚弱,好似是因为缺氧而休克了。 
「喂!醒醒呀!你怎么了,可别吓我!」暖暖怔仲了下,扶命摇晃着阗刚的肩!还将手指放在他的鼻下探测呼吸,而原本微弱的气息,却在霎时间停止-- 
完了!他真的闷死在衣柜里了…… 
暖暖吓得脚软,踉跄跌坐在地上,不知所借地全身发抖…… 


第五章 

怎么办?怎么办?他没呼吸了,她真的把人闷死了,现在她该怎么办…… 
暖暖勉强地撑起吓得虚脱的自己,起身要走向床头打电话叫救护车及报警时,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拉住,抱入衣柜。 
「你没死?」他灼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窝,让她确实感觉到他的存在。 
「哪可能这么容易,我可是九命怪猫护身呢!」他紧抱箸她,将衣柜的门给关上,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抚摸。 
他还能开玩笑,可见真的没事!在暖暖放松精神的同时,一股被戏弄的怨怒忿然涌上。 
「太可恶了,你竟然骗我……」她上身转后,粉拳直捶他的胸膛。 
「开玩笑的嘛!」他顺势让她转向于他,坐上他的大腿,形成暧昧姿势。 
「放手,我要出去!」暖暖感觉到他身体激昂的反应,羞怯地想要推开,奈何却无法挣脱他半分,只有让自己更加感受到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不要!」他紧搂她的腰身,让两人更为贴近,感受彼此的体温。 
「挤在这里很难过!」说完,暖暖倒觉得衣柜里头并不如想象中的闷热、拥挤,门扇上的百叶口相当通风,透进来的横条光线,让阴暗的空间有着诡谲艺术且罗曼蒂克的浪漫感觉。 
「两个人一起挤比较有趣。」他故意摇动腰部,下体向上顶摩,刺激着她。 
「这不好玩……」哪有人在这个地方亲热……他未免也太过大胆随性了吧? 
「试试在衣柜里做爱,怎么样?」他要她暂时先以跪姿起身,让他方便拉开裤头的拉链,和底裤一同褪去。 
「你神经呀!」隐约的光亮中,她又看到昨夜让她惊讶的部位。 
「来嘛!试试看。」他毫不考虑地撩高她洋装的裙摆,一手从背后伸入她的股间,隔着她的寸缕探访她的发热主点。 
「不要……」尽管她别开了脸,他炙热的历在黑暗中仍是可以轻易寻获到她的,并霸道地压覆,夺取她的甜蜜。 
「你会想要的。」他另一手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将洋装褪至腰间,温柔地搓揉她弹跳而出的浑圆,再解开她的胸衣以指尖逗弄乳尖,吻着她细白的颈子!以舌头舔舐她的耳根,吸问她颈部散发出的肌肤香味,缀筢再改以舌尖舔食乳尖,以牙齿轻咽咬扯。 
「喔……」他蓬勃的坚挺就抵着她的蜜口,不断摩擦,再加上他轻咬胸乳的刺激及爱抚技巧,一股颤抖感奔窜至身,让她直觉快要疯了。 
她的核心因他手指的逗弄而溢出浓郁的蜜液!发出如魔幻般蛊惑的水声。
她只能不停摇头,逸出无助却带有兴奋意味的呻吟,媚骚的模样楚楚动人,惹得他心生怜爱,更想宠溺于她。 
他以两指夹住她柔软处的花瓣,不断轻扯、摩擦,光是手指的挑弄,就已让她达到销魂激狂的境界。 
然后,他将她底裤贴近柔软处的蕾丝拉至一边,扶着她的腰肢,推近双腿根部压下,将坚挺对准她的核心,一鼓作气地刺穿她。 
「啊……」这激烈的行径刺激着她内部所有的快感神经,他的硕大在深入浅出的冲击中,还多加了圆周旋转动作。 
「舒服吗?」他殖入她温热深处的硕实感觉被她的穴口全然吞没,紧缩的内壁带给他的满足感,就如同他给予她的满足,一同窜烧在体内。 
「嗯。」她的身体已然习惯了他的存在,并乐意接受他的大胆及狂猛。 
昨夜的温存及刺激感受埋激荡在两人体内,现在又经一番狂烈的缠绵,蛰伏心里的渴望及快意,在一阵冲刺之下,随着地激情因子的释放,霎时爆发。 
她禁不住极度快感的冲击!虚弱地趴躺在他的胸膛,急促喘息!额上的热汗如雨点般滴落在他精壮的臂膀上,和他身上的汗水合而为一。 
「我说过,你会喜欢的。」他抚着她的额头,将她的香汗拭去,烙下疼惜的亲吻,再轻点鼻头、脸颊!与她稚嫩的红唇,他探进小舌!和她拥吻、交缠。 
她回应着他的热情,腰身因他的抚摸而不停蠕动,磨沧砒他还未退出她身体的硬挺,惹得他再次勃发起来。 
他嘴角浮现一抹莞尔,手指又再邪佞地由背脊顺滑,探进她的股间,来到交合之处,揉抚着彼此。 
就在他准备再度冲击时,一阵刺耳的电铃声乍响,杀风景似地破坏缠绵的激情气氛。 
「有人来了……」她娇喘着。 
「别理他。」他继续动作,紧拥她不舍她离开。 
「说不定是我妈,不行……」她硬是推开了他,打开衣柜拉门,从他身体退离。 
阗刚懊恼且无奈地撇了撇嘴,哼出一声怨气。 
暖暖走出衣柜,此时感觉空气异常冰冷,不似刚才的火热,不由得有股冲动想重回温热的衣柜及他炽烈的胸膛里,享受热情。 
又是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暖暖连忙穿整衣服,以眼神示意阗刚得再躲于衣柜一会儿,她走至浴室清洗,确定脸部羞红退去,这才到去关应门。 
门一开,看见门口站立的人,暖暖心头震动了下。「达顺……」 
建顺?!是那个有妇之夫…… 
阗刚走到房门口,探头望向客厅,看到达顺进入,心底一股酸味直冲脑门。 
「对不起,昨天我又再次食言,说要来你家接你,结果公司召开紧急会议,无法分身。跟你约在酒吧见面!晚上小孩又突然发烧不能赶去,打手机又联络不到你,让你空等了那么久,真的是很抱歉。」达顺献上隐藏在背后的一束玫瑰花,希望暖暖能够原谅他一再的毁约。 
「我累了!回到家就在睡觉,所以没听到手机在响。」暖暖收下玫瑰,低头闻着花香,觉得浓郁的味道中蕴涵箸一种不切实际的香气,令人感觉有些恶心。 
「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让我证明我的诚意和心意。」糟糕!到嘴的天鹅肉眼看就要飞了!达顺感受到暖暖略带排斥及刻意以沉默划下距离的意味,于是伪装委屈地解释,期盼赢回她的信任。
暖暖勉强勾起一记淡笑回应。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信任他,他已经对她食言多次,再说,和他交往注定有着许多顾忌,现在她能漠视良心谴责、甘心沦陷吗?她承受得起被指责为第三者的压力吗?他真的值得她为他背弃所有的道德观念吗?! 
暖暖犹疑了!她无法像之前那般肯定自己喜欢他,因为他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安全感、归属感,有的只是猜忌和不安。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好好请你吃顿饭,算是补偿。」建顺以诚恳的眼神凝视她,两手抚着她的香肩。 
「吃饭……我想,不必这样……」他的碰触竟然教她感到一阵厌恶,她反射性地退后一步,挣脱他的抚触。 
奇怪,她不是喜欢达顺吗?为何对他亲近的行为如此厌弃,还有着罪恶感,觉得被他碰触,就好像背叛了人似的,变得不洁。 
「你不愿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他又重新抚上她的肩头,将她拉得更近!如果她有意拒绝,他就要使出狂吻这招,来个「霸王硬上弓」,强行占有她。 
「我--」达顺势在必得的气焰着实吓到暖暖。 
「谁呀?是谁来了?」闵刚仅穿着四角底裤大剌剌地走出房间,不悦的口吻好似在警告达顺不许抢夺属于他的物品。 
幸好有他及时出现,不然暖暖真不知如何应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位是?」达顺被他的气势压得呼吸停止,双手不自觉地惊慌收回。 
「他……」紧绷的神经因救星的出现终于获得抒解,但阗刚突然的出现又让她接着呆愕,不知如何解释。 
「我是暖暖的表弟,叫申阗刚,春假来台北玩,暂时住在表姊这里。」阗刚随即为自己贸然的出现,编个谎言。 
「原来是你的表弟啊!」达顺松了口气,礼貌性地伸手和阗刚相握。「幸会,幸会。」还好他是暖暖的亲戚,两人并没有暧昧关系。他就说嘛,像她思想、个性这么保守的人,怎么可能和男人同居。 
「你们等会儿要出去啊?!」阗刚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俨然已经将这里当做自个儿家似的自在。 
「是啊,我想请暖暖吃个饭,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达顺客套性地问道,以为他会识相的回拒。 
怎知阗刚却兴奋地欢呼高叫。「好啊!有人请客当然好!那我就不客气地跟去喽!你可别说我是电灯泡。」他向暖暖挑眉挤眼,宣告他得逞的得意。 
暖暖两眉微皱,对于阗刚总是自我率性的作风感到好气又好笑。 
闻言,达顺可绿了脸,知道阗刚将会是个妨碍他和暖暖的麻烦人物。 
「怎么会把你当成是电灯泡,你是暖暖的表弟,我当然欢迎。」达顺又客套式地说道。他的心里不断咒骂。 
「达顺,真是不好意思。」不知为何,阗刚能够同她一起前往,让她觉得安心极了,不必担心和达顺之间沉闷时的尴尬,还有他有意无意略带轻薄的亲近行为。 
「我才该对你觉得不好意思。」达顺点头致歉,一副极有风度的模样。「今天早上临时召集的会议才刚开完,我就打手机给你!结果还是没人接听。我愈想愈不放心,下了班就急着到你家来看看,顺便问你愿不愿意一起去吃个饭?愿意的话,现在是五点,我先回去换个衣服,等会儿六点就过来接你。」 
「好,一切依你方便就好。」他下了班就急着过来找她……这句话果真如建顺所料,说进暖暖的心窝里去。 
「那我先回去一下,等会儿就来。」达顺拉了拉领结,刻意显露疲累却又因她而强撑的样子。 
「如果太累,我想你就直接回去休息吧!」暖暖的心防又松懈下来。 
「暖暖……」达顺走出玄关,回头叫唤她一声,微启的嘴欲言又止。
「达顺!还有什么事吗?」他撇起的那抹苦怨又酸涩的笑意,好像有着万般沉重心事想对她倾吐似的。 
「没有。」他做出无奈的表情,无非是想激起她的怜借及关切。此外也在暗示她,他有许多话想要单独对她诉说,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然而她显然不懂他的意思,这可教他更为苦闷。 
暖暖没看出他的暗示,阗刚可瞧得十分清楚,他还会不知他安什么心、觊觎着她什么吗? 
待达顺离开,阗刚老大不爽地踹跺了下。「妈啦!要走就快走,还杵在那里干嘛!真是机车!」冲起一股醋劲,他直想把玫瑰踩烂,丢进垃圾筒去。「俗气,都什么年头了,还送这么老土的花。」 
暖暖站在一旁,愕然地看着他又气又怒却无处发泄的痛苦模样。 
「他一定是先回家向老婆报备,然后再籍帮出来。你啊!实在太好骗了,他随便说个几句你就心软、就原谅了他的欺骗,像这种有老婆却又在外搞外遇的男人会可靠吗?你还真相信他?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挑拨离间,因为他很明显的只会耍可怜、博取你的关心,你太天真,才会把同情误认为是爱情。」他愈说愈气。 
「我的事不用你管。」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她也不只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年纪比她小,凭什么对她说教?她不禁大感不悦。 
「你以为我爱管呀!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耍白痴。」他也不想增添自己的烦恼及麻烦,但就是无法放心她。 
「你……」他竟然敢骂她白痴,暖暖恼羞成怒,却不知该反驳什么,气得指着大门逐客。「你出去。」 
「我不要,我现在可是你的『表弟』,你狠心赶我走吗?」他走向她,出其不意地抱起她旋转。她气得脸红发颤的样子好可爱,让人更想逗弄。 
「放开我……」她被转得头昏,在他放下她时,一阵脚软,躺入他的怀里。 
「好玩耶!要不要再转一次?」他又自顾自地玩乐起来。 
「不行,我晕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好喜欢抚摸他的胸膛,也喜欢他抚触着她。 
「那就一辈子躺在我怀里休息。」他忍不住偷了个香。 
墙上每半个小时作响的钟声,霎时惊醒她迷眩的神志,意识回到现实。 
「我们不该这样,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不该这么亲密,她急忙推开了他。 
「我们认识,我叫申阗刚,你叫柳暖暖,我们昨夜--」 
他还没说完,她就截断。「昨夜我们之间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一切都太荒谬,观念保守的她实在难以接受、难以承认。 
「不可能!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阗刚有如宣誓一般,神情正经而严肃。 

这回,达顺终于如约并准时在六点时来到暖暖家门口,按下电铃。 
阗刚就近跑至玄关开门。 
达顺一见是阗刚应门,原本还存有的一丝希望瞬间幻灭。 
暖暖跟着走了过来,难为情地笑笑;她实在赶不走他,每每要赶他,他总以嬉闹混过,她只好任由他留下。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阗刚依着以自我为中心的一贯作风,不管尴不尴尬、别不别扭,硬是跟上他们。 
约莫二十分钟后,达顺带暖暖及阗刚来到市区一家以沙朗牛排闻名的「SHINING」西餐厅用餐。 
走进布置华丽气派的餐厅,服务生立即走出柜台带路,领着三人入座。
「请问要点些什么?」服务生分送各人一份菜单,拿出纸笔准备抄写。 
「我要沙朗牛排五分熟,一份凯撒沙拉,一个酥皮浓汤,一份蒜香烤鸡,外加一盘茄汁炒舨,一客香蕉船冰淇淋及综合布了。」阗刚拿到菜单,一打开就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餐点,打算把达顺当凯子.好好削他一顿,藉以消除心中的妒恨。 
「你叫的太多了吧!」暖暖愧疚地向达顺致意,她瞄睇了下阗刚,要他节制。 
「我现在正值发育期,本来就吃得多。」阗刚挑高一眉,一脸理所当然,再假装有礼地向达顺致歉。「对不起,点了这么多,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尽量叫。」唉,这下他荷包可惨了!达顺心里直犯嘀咕,嘴角牵起的弧度正牵强地颤抖着,额头画下数条黑线,一脸惨绿。 
「这位小姐呢?」服务生转而问向暖暖。 
「她跟我点的一样。」阗刚抢在暖暖开口之前回答。 
「什么?!」达顺惊叫出声。完了,花费这么多,他该如何向妻子交代?这下他可知道何谓「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我不用这么多,一客经济套餐就好了。」暖暖不好意思让达顺破费,点了最便宜的餐点。 
「这位先生呢?」服务生问达顺。 
「我和小姐一样。」达顺看也没看一眼就合上某单.交还给服务生。 
「我最喜欢经济套餐里的蜜汁火腿,那是我吃过所有餐点中,最道地、最可口的。」他故意强调是因为爱吃经济套餐附赠的蜜汁火腿而点,不是因为便宜才选它。 
「是喔!那为什么不另外再叫一份蜜汁火腿,套餐附赠的只有一点,哪吃得过瘾?」阗刚晃着叉子,狠狠把达顺小器的内在戳破。 
「不然就再叫一份好了。」达顺不甘心思被拆穿,硬是装出海派姿态。 
「好,我也想吃吃看到底有多好吃,就再叫一份。」阗刚交代送上餐点的服务生,加点一份蜜汁火腿,顺便多叫三杯柳橙汁。 
「柳橙汁,好啊!我也有点渴了。」胸口闷烧的怒火灼得达顺喉咙干涩不已,直想灌下冰水消火。 
「我看你好像真的渴毙了,要不要多叫一杯?」阗刚大口大口吃着餐点,他就是想要整死他,看他伪善的面具何时裂开。 
「不了,一林就够了!」拜托!一杯果汁就要两百二十元,他才不是傻子,这样砸钱。 
「沈经理,这一餐吃下来,总共要花费你三千多块.真不好意思。」一提到有关钱的事情,达顺脸部就会抽搐一下,阗刚最喜欢看他心头淌血的痛苦模样。 
「不会,不会。」达顺脸颊微微抽搐,他知道阗刚是冲着他来的。 
「『表姊』,沈经理为人真大方。下回有机会,我们再到别家餐厅,吃遍所有的名菜。」阗刚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坐在旁边、一直不做表示的暖暖。 
其实暖暖正强忍着笑意,她从未看过达顺慌乱窘迫的神倩,完全被阗刚亲砒鼻子走,样子实在滑稽极了。 
「有机会,有机会。」达顺豪爽一笑,用力咀嚼着口中的菜肴,心底暗暗发誓,他下回绝对会私下邀约暖暖,不让他跟随;并且还要得到暖暖,补回这顿饭局的损失及怨怒。 
「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用完餐,建顺至柜台结帐,正当三人准备离去时,陡地,一声娇媚的女声自门口传来,授着扑鼻而来的是呛人的香水味。 
「惠琳,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达顺象绷坏的弹跳娃娃似的僵直在原地,脸上闪现着错愕及惶乱,不过他随即以镇定的表情掩饰。 
「几个姊妹们约好在这里聚餐,我先来这里等她们。」惠琳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扫睨暖暖一眼,高傲的眼神闪过一抹根意。「这位是……」 
「经理夫人,你好。」暖暖礼貌地点头问好。
阗刚发觉眼前这名女人注视暖暖的眼光不只有着厌恶,还幼砒深切的憎恨,像是恨不得将暖暖千刀万剐似的。 
「喔!你是那个会计部门里的小助理,好像姓柳是吧!」惠琳刻意以讽刺的口吻说道。 
暖暖难为情地笑了笑。对啊!她在公司里确实只是个小小的会计助理罢了。 
「那这位是……你不会是演员或明星吧?怎么装扮跟在日本原宿街道那些自以为是的混混一样。」惠琳再看向阗刚,虽然对于他的俊俏感到惊讶,但对他怪异的打扮则是十分不屑。 
「你也满适合到日本去的,你朴的粉跟那些卖笑表演的艺妓没啥两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阗刚扬起笑脸,炫得惠琳昏晕不已。 
惠琳被阗刚「吐」得哑口无言,只得气愤地报以冷哼。 
很明显的,惠琳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态度傲慢刁蛮,看见比自己更为低等身分的人,就摆起高姿态来了。「你刚才回家不是说还有会议要开,怎么跑来这里应酬?」她话中有着明显的忿恨及嫉妒。 
「临时召开的会议刚刚开完。我顺便请助手柳小姐吃饭,感谢她这次加班,帮企画部赶出所有资料,能够及时向上级呈报。」达顺连忙撇清和暖暖的关系。 
「虽然下属为上司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但也多谢柳小姐你的帮忙。」惠琳牵强地扯着笑脸,强迫自己压下对暖暖的恨意。 
上一次发现丈夫私下和暖暖相约见面的事.她知道了丈夫的出轨举动,硬是请父亲加派工作,让他们没法见面。原以为在紧迫盯人的压力下,两人会断绝暧昧关系,没想到他俩居然仍有联络,私自幽会还恰巧被她僮见,这股怨怒教她怎么了下? 
暖暖尴尬地摇摇头,心里觉得别扭,因为达顺在妻子面前全然和她画清界线,还为此说谎。 
说什么要去除上司与部属的身分、由朋友开始,结果根本不敢在妻子面前提起两人的关系,好似她是个见不得光的丑陋东西。 
「你等会儿没有要再去哪里了吧!童童的保母今天请假,家教九点就走,你要记得早点回去。」惠琳话语中警告的意味浓厚。 
「经理夫人,你的小孩还好吧,发烧退了没?最近肠病毒很流行,可要小心才是。」阗刚装出一副关心模样。 
「呸呸呸!我们家童童身体健康得根,才没发什么烧。」惠琳双手交叠于胸,以忿然的眼神咒骂阗刚的乌鸦嘴。 
「小孩没发烧是吧!」阗刚饶着达顺周围走,故意在他耳边嘀咕。 
「惠琳,我先送柳小姐和她的表弟回家,等会儿就回去。」达顺赶忙转移话题,离开现场,免得爆出更多事情来。 
坐上车,回家的路上暖暖一直沉默不语,心底对达顺原有的印象、原有的评价全都幻灭。 
他在公司是如此意气风发,然而在妻子面前却是这般懦弱、唯命是从…… 
他竟然为了圆谎,连自己小孩发烧的事都掰得出来…… 
这种人她还能喜欢吗?还能信任吗? 
为什么她第一次决心想要付出感情,获得的结果却是欺瞒…… 
她对情爱的憧憬,彻底的破灭了…… 

回到家,暖暖感觉疲累极了,只想好好浸泡在浴缸里休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完全放松、完全静空。 
「你没事吧?」阗刚抚箸她虚弱低垂的臂膀,侧弯身子睇凝着她。
她在知道达顺的谎言后,所有心绪好似被打入黑暗深渊,呼吸变得缓慢、脚步也变得沉重,就连意识也恍惚不清,实在教他担心。 
她怎么可能没事?!她抱持的恋爱美梦被人恶狠狠地打碎,她的尊严被人践踏抹杀,她的相信、她的期盼终以悲惨收场……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梦想?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推开他的抚触,低落的心情引得她烦乱不已,胸臆间充斥的怨烦如同一触即发的火山,猛烈喷射而出。 
要不是他,她还能沉醉在爱恋的甜美之中!不会知道现实的残酷、不会知道真相的丑恶。都是他!如此残虐地在她面前揭开事实。 
「我残忍?!」阗刚胡涂了。他不过是想让她看清达顺伪善的一面,让她懂得分辨真实、懂得保护自己。 
「你走,不要再来烦我了。」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既自私又贪婪。他们为了得到女人,任何卑鄙的手段都做得出来。 
「从昨晚在酒吧到现在!你都觉得我是在烦你吗?!」他处心积虑地保护她,她竟然觉得他烦人? 
「我……」发泄完脾气,她的理智总算恢复了些。她发觉自己不该莫名其妙地迁怒于他,但话已出口,她无法挽回。 
「你只要再说一次你真的觉得我在烦你,不希望我来捣乱。我就不会再出现。」他紧抓她的双肩,要她直视着他的眼眸说出实话。 
「我……」正当暖暖想要开口道歉时,邱秀美走出电梯!她以为女儿被无聊男子骚扰,愤而冲向前去。 
「喂!少年仔,你想干嘛?快放开我的女儿,不然我可要叫警卫来处理了!」邱秀美推开阗刚,挡在两人中央。这时她才看清阗刚的模样,霎时被他怪异、花俏的装扮吓到,踉跄地退后一步。 
阗刚眯长双眼,瞳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气;他紧咬的下唇颤着委屈,在凝视暖暖眸子数秒后,寻索不到想要的答案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抹悲愤及怅然-- 
「那是谁呀?脸上穿了一堆恐怖的东西,打扮怪里怪气的,活像个不学好的流氓混混。暖暖,你千万别跟这种人搭上关系,太可怕了。」邱秀美猛拍胸口,急忙将因惊吓而剧烈起伏的喘息抚顺。 
暖暖低头不语,阗刚残留的那股怅然就像愈勒愈紧的绳索,缠死了她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