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做他的女朋友
雨芽委屈地低头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悠纪,男孩早已收拾好自己的衣装,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蹒跚作步。
“好难过。”雨芽能感觉自己下体不自觉地收缩,将那塞子又推进去了几分。本应闭合的甬道被无端撑开,磕得她心慌。而他只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让雨芽十分气恼,柔柔软软的嗓音里透著哑著嗓子的哭腔和小小的抱怨,和她平时的声音不太一样,柔柔软软的嗓音里透著哑著嗓子的哭腔和小小的抱怨,让人爱怜万分。
“别怕,一步一步的,习惯了就好了。”悠纪上前微笑著看著他可怜的小猫,轻轻环手抱起她纤细的小腰,曲起食指刮了下她微红的鼻尖,动作亲昵地像是恋人。雨芽心里一怔,看著他盛满笑意的眼睛,是不是对所有人,他都能露出这麽温柔的笑容?他也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凶猛驰骋,也会抱著她们像是对待心爱的珍宝,也会在她们耳边说一些甜言蜜语,自己只是他众多玩伴中的一个,能有什麽不同?想到这里,将那塞子又推进去了几分。本应闭合的甬道被无端撑开,雨芽的眼神暗了一暗,故意忽略掉流动在四周的暧昧气氛,有点生硬地偏过头不看他。
“别耍脾气。”见她抗拒,悠纪瞬间收回了脸上的笑意,他不过是一时冲动,看她可爱才抱抱她主动示好,可别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得寸进尺了。
呵,雨芽在心里无奈地冷笑,耍脾气?在他面前她除了被动地接受外,还能有什麽脾气!习惯了被人包围的生活,他就像个君主一样高高在上,所以对於偶尔流露的爱怜关怀,旁人就必须甘之如饴、感激涕零地欣然接受吗?
凭什麽?!
“那我算什麽?”雨芽幽幽地回应,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悠纪似乎怔了一下,沈默著不说话。
她不是傻子,若不是受他威胁,她也不至於无法反抗被耍的团团转。可是他们这样算什麽?他高兴了,就来找她做那档子事,不高兴了就对她不闻不问,害她整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又会出现在面前。上次的联考对她是个打击,连爸爸妈妈都看出了异常,不时地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看著父母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神情,怎敢说出真相?只能矢口否认推脱是身体不舒服。
本想忍一忍等他热情过了就好了,可刚听他的语气,竟然还要让她“习惯”?那是不是说,他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这样畸形的关系了!她再也受不了他每次霸道後流露的温情,再也受不了自己会为他的暴找寻借口,再也受不了因为他的温柔内心涌起的狂喜,那会让她渐渐迷失了自己。
可悲的是,本想忍一忍等他热情过了就好了,人家妓女出卖身体至少还能换来金钱,可是她这样一次次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眼里,她也许连那些妓女还不如。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雨芽推开悠纪环抱她的手,有点艰难地走到旁边扶著墙,捡起书包低低地说:“做完了,那我走了。”
幸好,是背对著他的,才不至於被他发现她想假装坚强却满脸悲伤的样子,雨芽偷偷地吸了吸鼻子,不想让他听到她懦弱的声音。就算他瞧不起她的每次妥协,她也要维系最後一点点的尊严,也许有点可笑吧,不过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悠纪有点讶异地看著她的背影,她还有些站不稳,原本笔直的小腿也不自觉地打著颤,看上去那麽脆弱,可是却急急地和他划清界线。他低头看看手掌,刚刚还抱著她软软的身子,上头留著她的余温。他突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做完就走?呵,把他当做什麽了?在她心里他就是随时发情找人发泄欲望的公兽吗?
伸出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阻拦下她正欲开门的手,悠纪低著眼看著她头顶小小的旋儿:“那你想怎麽样?”
他从来就没了解过这个女孩,起初以为她是故意来勾引他的,可是那一晚开房之後却再没来找过他,反倒是他自己沈不住气,跑去找她了。他本来就是个随的人,并不太在意那些所谓的常理规矩。
“我怎麽想的很重要吗?反正……反正你的女伴这麽多,也不差我一个。”她还是不看他,手指却无意识地绞著裙边,泄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她不知道下一刻男孩会不会暴怒,自己什麽时候也学会顶嘴了?
“重不重要由我来决定,你只要说你想怎样就好。”
又来了!他大男子主义的口吻激得雨芽一下子抬起头,一脸倔强地看著他:“那能让我当你女朋友麽?”语气中有著嘲讽,和一丝明知不可能的苦涩。
“好。”
嗯?他说什麽了?雨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惊讶又迷茫地张大眼睛看著他。
“我说‘好’。”不知道为什麽,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他的心头竟然划过一丝喜悦,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抓到。如果是她──或许会很有趣?
雨芽顿时傻在了那里,嗯?他说什麽了?雨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麽容易?原本以为男孩会因为她过分的要求而厌恶疏远她,可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感觉犹如坠入云雾之中,雨芽的脑中一片空白。谁能来告诉她,现在是什麽状况?
30. 此间少年
猛烈的阳光打在头顶,要落山的太阳并没有收敛起它狂炙的热度,整个城市依旧流动著浮躁难耐的气息,可雨芽的手脚却有些冰冷。她浑浑噩噩地跟著悠纪走出了冰激凌店,不知他要往哪里去,只有脑海里一遍遍回放著刚才的情节,瞧瞧,她都问了什麽了?要是以前,她本不可能这麽做、这麽说,谢雨芽,你真的是疯了。
而悠纪居然答应了——一想到他的毫不犹豫,雨芽心里就发怵,“女朋友”就是谁要,他就可以随便给的吗?他们认识才多久啊?!是他本就不在乎这个身份,还是看她可怜的同情和施舍?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因为相互喜欢,那这样的关系并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做悠纪的女友在学校里她能承受住别人异样的眼光吗?这一切都出乎她的料想,她不想让被打破的平静生活变得更糟了。
“对……对不起,是开玩笑的。”雨芽一把抓住他的衣边,有些抱歉地看著他。他也许是很好,可是她也清楚两个人的差距,生活的背景,结交的朋友,对事物的看法都太不相同了,而就目前来看,这个男孩带给她的除了伤害,再没有其他。
“嗯?”没头没脑地,悠纪不知道她想说什麽。
“我说刚才要做你女朋友的事,是我随便说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悠纪不知道她想说什麽。
片刻的沈默。
一对穿著银苑高中校服的男女生就这样站在了大街上,尤其是男俊女美的赏心悦目画面,引得旁人走过时纷纷侧目。可看他俩的样子,倒像是在冷战的小情侣,路人都不约而同露出意会了然的笑。
“你是在耍我。”一字一顿,悠纪说得十分肯定,眯起眼看著雨芽。都说女人善变,今天总算领教到了。他之前有过一些女伴,却从来没有“女朋友”,也许是那些同样朝秦幕楚喜爱玩乐的女孩并不想和他保持长久的关系吧,而卫秋君那厮总在耳边嚷嚷让他赶紧找一个,不能让小雅老跟著他。所以当雨芽提出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可这不代表他是个随便给承诺的人。
“不……不是的!”雨芽慌忙地摆摆手,以表示自己并没有在玩弄他,“是我想了想,觉得配不上你。所以……”
这样说的话,他就不会生气了吧?算了,反正在他面前,自己也没有什麽傲人的资本,她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麽个蹩脚的讨好他的理由。
“算了,走吧。”没有生气,悠纪只是淡淡地说完,然後转身。背著光,雨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由於靠得太近,她还是听到了那声几不可闻的低低叹息。他为什麽要叹息呢?明明最不在意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男孩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背著大大的单肩挎包,双手在裤袋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少年的肩膀还有些单薄,但是匀称的身材让他一个背影也能吸引大把女生目光,可现在的他,却和熙熙攘攘的街道格格不入,好像到了一个谁都无法介入的自我世界。
“你在想什麽?”
猛地被一只温暖的手牵起,“过马路不要走神!”雨芽脸一红,这是第二次被他牵手了吧。这时的悠纪褪去了一身的戾气,没有强迫,却和熙熙攘攘的街道格格不入,没有自以为是,只是个普通的少年,握著喜欢的女孩儿的手,小心翼翼地带著她穿过车道,拐进小巷。
“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回答,悠纪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拉著她的手一直走。雨芽抿了抿嘴,觉得自讨没趣也不再问了。管他去哪儿呢,反正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五一番外:劳动最光荣(1)
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周末。
享用完雨芽的爱心料理的悠纪满足地躺在客厅柔软的白色皮沙发上,一边回味落入腹中的美味,一边接受著从落地窗洒进的阳光的沐浴,好不惬意。回想当初娶小雨芽,真是他至今做出的最最明智的决定了!至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惹得卫家那对兄妹隔三差五就要找点蹩脚的借口上门讨几口饭吃,最近更是变本加厉,连理由都懒得找了,直接上楼、敲门、吃饭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到连他都要叹为观止。偏偏雨芽又很喜欢小雅,他想来点儿明示暗示都不行。哎,得想个办法打发掉他们,不然时不时来打扰他和雨芽的二人世界,他都快疯了。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想著每次去开门,卫秋君一脸阴险的笑(这完全是悠纪自己的理解),他一定还记恨著当年他帮小雅说谎骗他的事!早知道他就不插手那对兄妹的纠葛了,也不至於现在招来这麽个後果。交友不慎啊!结识了卫骚包那大尾巴狼真是他人生的一大失误!
“韩悠纪!你吃完饭又去躺著了!”洗完碗筷的雨芽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悠纪大喇喇地睡在沙发上,嘴里不知在嘀咕什麽。
“吃太饱站不动了。”悠纪翻了个身,从侧卧变成了平躺,双手交叠懒洋洋地放在脑後,还不忘加上一句,“谁叫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
他这是又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了吗?
雨芽鼓鼓腮:“和你说了多少次啦?你再这样下去,迟早长一身膘。”她最惶恐的就是眼睁睁看著一个俊美少年一步步变成秃顶啤酒肚大叔,这太让人幻灭了。所以她要提早警戒,防患於未然。
“你忘了今天什麽日子啦?”
“嗯?”悠纪在脑中迅速搜索一遍,雨芽生日?不是。他的生日?不是。那是结婚纪念日?也不对那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劳动节!”雨芽叹口气,没指望他能答上来,“呶,快起来,我们大扫除一下。饭後也要运动运动才不会变肥。”
“不要。”悠纪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著眼理所当然地说:“家里不是请了阿姨了吗?有她们打扫就够了,你别瞎操心自找罪受了。”
雨芽一听,又看他一副懒散的模样,没说什麽话扭头进卫生间洗了块抹布。她不喜欢用那些所谓的高科技清洁拖把,都不如手工来得彻底干净。
过了会儿见她不应他,又看他一副懒散的模样,悠纪偷偷地睁开一只眼,搜寻雨芽的身影。只见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撑著,一只手拿著抹布细细地在擦,时不时用手擦一下汗,小屁股一耸一耸的。
“雨芽?”他试探著叫唤了声。
她不理。
悠纪顿时心知不妙,她这样明显就是生气了。但她从来不会当著他的面,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她那闷骚的格注定了她即使生气,也是闷在心里的。她不高兴的时候,不吵也不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不打理任何人。这样看似平静,其实很可怕,因为谁也不知道她会自怨自艾到什麽地步。
“小雨芽,我错了别怪我!我来帮你!”从後面一把抱住她,悠纪用讨好的语气说。
年龄明明是越来越大了,可他在雨芽面前却越活越回去了,因为不想再次品尝失去她的滋味了吧。与此相比,无论是低头还是撒娇,都不是什麽难以做到的事──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了。
“你爱躺就躺著吧,别来添乱就行了!”雨芽认命地叹了口气,人家怎麽说也是韩家大少爷,让他做家务,她早不该指望的。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不通,怎麽找了个好吃懒做的人。”
“别呀,不就是擦地吗?”悠纪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捏了几把,一手环著她的腰,一手偷偷伸进衣间去解罩的後搭,贴著她的面轻轻地说:“而且,我是不是‘懒做’的人,你最清楚了!”
番外:劳动最光荣(2)
五月的天气虽然不能用酷暑炎炎来形容,但已经渐渐有了闷热的苗头,更何况雨芽跪在地上擦了半天,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小小的汗珠。如今再被悠纪这麽一抱,愈发地热了。他的咸猪手偏偏还不知好歹,来去的。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尽来添乱!雨芽一抬手肘,不客气地往後一撞──
“啊!痛死了──”
悠纪倏地放开了雨芽,按著被她打到的侧边肋骨直喊疼,好看的五官这时候因为他夸张的表情而扭曲地有点可笑。
“小雨芽你太坏啦!居然要谋杀亲夫!我的心好疼啊”悠纪咬著唇皱起眉,哀号连连,努力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的心是长在腰上的吗?”雨芽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下手的力道她怎麽会不知道?哪能这麽疼呐,不过看他这耍宝来讨好自己的奇怪模样,这下她倒真发不起火来了。
她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说:“哎,今天如果干不完活估计就没空做晚饭了吧。”
“啊!还有什麽地方要打扫?我去!”一听没有晚饭吃,悠纪顿时变得非常积极。他以前也不是这麽贪吃的啊,都是这几年被雨芽养刁了这胃,一日三餐都不愿落下。雨芽不知何时发现了他这弱点,时不时会用来小小威胁他一下,百试不爽。
“那正好,你就去打扫厕所吧。”
他俩搬进这房子一年还不到,平时又有阿姨会做清洁,因此虽然卫生间很大,但打扫起来并不需费大力气。
悠纪拿著花洒冲著白色的按摩浴缸,细密的水柱从金属小孔中喷薄而出,打在浴缸光滑的侧壁上形成一股股的小水流往下淌去。当初悠纪是怀著邪恶的目的才买的它,打算以後撒点儿玫瑰瓣和雨芽相亲相爱、舒舒服服地洗鸳鸯浴,顺便在里面那个啥,光是想想就觉得太有情调了。可是经过溺水事件之後的雨芽对这种满缸满缸的水产生了恐惧,任凭他软磨硬泡就是不肯进去泡澡,悠纪也不好勉强她,看著这豪华的按摩浴缸不能使用,惆怅的感觉日益增长。
雨芽擦完地板,想进去洗手的时候就看到他这麽呆呆地坐在浴缸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变换著花洒的冲洗方向。整个房间只听得到哗哗的水声。
当初任恶劣的小男孩被岁月打磨地收敛了许多,在外面已经是一个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但在她面前却还会时不时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她哭笑不得。如今安宁平静的生活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以至於有时早晨醒来,还会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幸福像是来得太突然,又像是早早等在了那里:他在她身边,他们,有一个家。
雨芽轻轻地走过去,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扬起了嘴角:“你发什麽呆呀?”
“我在反思刚才的错误。”悠纪转过头,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哦?”雨芽将信将疑地看著他,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让他劳动已属不易,现在竟然还开始自我反省了?
“这是我们的家,我不该让亲爱的小雨芽一个人累著的。”说著他一把抱起雨芽,轻轻松松地把她放进了没有放水的浴缸里,“你要洗澡了吧,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决定亲自上阵,贴身服务,把你洗得香喷喷的!”
“喂!”还没搞清楚状况,雨芽就被温温的水打湿了衣裤。
悠纪跨进浴缸盘坐在雨芽身後,三下五除二地剥下了她的居家小t恤:“小雨芽乖乖坐好,“你要洗澡了吧,我给你搓背。”
挤了些草莓味的沐浴在手心揉开,宽实的手掌贴上了她雪白的背涂抹均匀,悠纪拿起一旁的浴球轻轻地从上至下把泡沫推开。墙上的玻璃由於开著的热水而渐渐染上一层雾气,整个浴室氤氲一片。
背部本来就是她敏感的地方,如今被他轻轻按摩搓洗著,雨芽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悠纪看她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那双游离在背部不老实的手也偷偷地穿过雨芽的胳肢窝,向前延伸。
“你搓背就搓背,不要乱!”雨芽觉察到他的意图,羞恼地夹紧了手臂不让他的魔爪得逞。
“好啦好啦,我撤回,你松一松。”
趁她抬起手臂的瞬间,悠纪却往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小白兔,在他日以继夜的培育之下,雨芽的小白兔已经比当年长大了不少,现在都不能一手掌握了呢。他微微点点头,对自己的辛勤成果非常满意。谁说他不爱劳动的?他每天都很努力呀。
“你骗人!”雨芽被他抓得顿时满脸通红,无奈怎麽都挣脱不了。被他骗的次数还少麽?只有她才会傻乎乎地一遍遍相信他。
“我要给你做全身清洗,这里怎麽能少呢。”
前端的红梅在他熟练的逗弄下,很快便赫然挺立,他对她的身子太熟悉了,哪里敏感,哪里会有反应早就一清二楚,以至於雨芽本就没有还击之力,只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低低地喘著气。
股间已经有了湿意,雨芽知道那不是花洒里的水,而身後抵在她私处的火热坚挺更是让她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扭了扭腰,发出了嘤咛。
“小雨芽准备好了?”悠纪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身体发出的讯号,空出一只手不再戏弄她的白兔,转而向下伸去,意料之中到了一片滑腻的濡湿。长指轻轻拨开被柔软的细毛覆盖著的花唇,欲望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桃花源,对准缓缓地插了进去。
(以下少儿不宜画面请自行想象)
高潮过後,疲力尽的雨芽躺在悠纪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浑然不觉悠纪在途中已经将浴缸的塞子塞住,灌满了半缸子的水。看她并没有反抗挣扎的意思,悠纪偷偷地笑了开去,看来她潜意识对泡澡也不是那麽排斥,只要帮她克服恐惧就好了。那下次就试试鸳鸯浴吧!
31. 生日宴会
他没带雨芽走太远的路。
他问了她家的住址,然後就把她送到了车站。
雨芽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难道是刚才做得太过火,消耗了太多力?
不不不,她赶紧摇摇头,挥去脑中邪恶的想法。
悠纪的改变分明是在她澄清他俩关系之後,果然,他还是生气了吧?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雨芽偷偷地回头,男孩还站在闪烁著公交信息的电子站牌下,低著头,有些过长的头发顺著脸垂了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是要去哪儿?这个车站并没有车可以到他家。
随著人陆陆续续地上来,没有空调的车厢顿时热了起来,雨芽有些困顿地随著车摇摇晃晃地靠著玻璃合上了眼,算啦,还是什麽都别想比较好。
接下来又是平静无波的几日。大联考虽过,但是马上又要迎来期终考试,谁也不敢放松。雨芽更是为了能够一雪前耻而拼命读书,在这个充斥著公子小姐的学校里,唯有优异的成绩才能让她觉得并不低人一等。
下午四点是最後一节课结束的时间,可是雨芽却要一个人待到七点──教学楼的巡查员来锁门了才走。留校学习的效率非常高,雨芽觉得自己这个方法真是不错。一来空旷安静的教室能让人更专心,二来避开了放学和下班的高峰时段,等到7点多的时候,已经没有晒人的太阳,车厢里也不用挤来挤去了。反正现在夏天天黑的比较晚,迟点回去也不会不安全。
可是今天,雨芽抬头环顾四周,明明已经快6点了,怎麽还有那麽多人?特别是女生,三三两两地交谈著,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
“雨芽,没想到你也对这种party感兴趣啊。”宋庆茹看见还在教室了她,有点惊讶,明明已经快6点了,她不是从来就不喜欢凑热闹的吗?
“什麽party?”雨芽更是不著头脑。
“就是韩悠纪的生日聚会呀。”宋庆茹坐到她身边,顺手捏了捏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
“啊?”谁都没跟她讲过!不过想想倒是,她也没什麽朋友,因此一向处在八卦圈的边缘,总是最後一个得知消息。
“你也知道啦,他爸爸是校股东之一,所以一说要在学校里开生日party庆祝,校长二话不说就让出整个体育馆让他们布置,所有年级的同学都可以参加哦!韩悠纪人长的帅,人缘又好,估计今天去的人会很多呢。”宋庆茹一边头头是道地讲著,一边不停低头看手表,猛地起身拉住她,“喂,雨芽,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走吧!”
在体育馆开生日会?他还真是张扬!这些有钱人家的聚会,她倒真没有参加过,所以内心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何况,人这麽多,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吧?她只要偷偷地看一眼就好了。就这样悄悄地说服自己,雨芽没有阻止宋庆茹的动作,随著她走去体育馆。
“韩老师也是来参加庆祝会的吗?”在馆门外的拐角,雨芽不期然看见了似乎正驻足著的韩佑铭。
既然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被邀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再说虽然现在他不担任高一的授课老师,但谁也保不准也许明年他就去教悠纪他们这年级了。因此雨芽对韩老师的出现并不感到惊奇。
“我去体育组拿你们的体检报告。”扬了扬手上的文件,韩佑铭笑笑道。
“哦,那个我只是去看看。”可能是之前在图书馆被他撞见过一次她和悠纪的拉拉扯扯,所以雨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对他解释,其实他俩真的没有什麽关系,她只是被拉去凑热闹的。
“嗯,努力学习是好事,但是偶尔放松下也是必要的。好好玩吧。”韩佑铭仍是温和地笑著,这些天每次他下班路过教室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伏在桌上的小小身影,要是所有的学生能都和她一样,他就不用头疼了。
“那麽韩老师我们先走啦!白白!”宋庆茹赶紧拉著雨芽推门而入:“快点快点,要开始了!”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就如同他和她的。
门外是冷清空旷的庭院,唯有夏日惹人厌烦的蚊虫在花草树丛间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而门里,是灯光璀璨,是人声鼎沸,是热闹非凡、华丽无章。
宽敞的场馆被布置地金碧辉煌,长桌上摆放著琳琅满目的高档食物,供宾客自己选取。馆内的一角是一只小型演奏团,吹奏著轻柔舒缓的乐章。正中间被设计成一个舞池,待会儿宴会开始後就能让大家尽情玩乐了。宋庆茹一进场馆就被其他女生拉著去聊天,说等会儿再找她。雨芽就这样被一个人留了下来,她呆呆地站在一边环顾四周──哇,来了好多人!身著不同年级校服的学生们,品尝著美食,欢快地交谈著。要说他们都认识悠纪,那也太夸张了吧?雨芽想著,说不定还有好大一部分人纯粹是来吃喝玩乐的呢。
她毫不费力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今晚的主角,他在哪里都是那麽地显眼──虽然本人可能并无此知觉。
悠纪穿著一身西装校服站在主台的下边,本来银苑的校服设计就比较偏欧美学院风,更显得他的英气和洒脱。他拿著一杯酒,依旧戴著那张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向上前来说生日快乐的人一一道谢,动作温柔又彬彬有礼,像个沈稳而内敛的大男孩,让人倍感亲切。
她要不要去道贺呢?
唔还是算了吧。今天的悠纪是高高在上的,岂是平凡如她的人可以接近?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走过去。突然,她的视线被走向悠纪的一对男女生吸引住了。
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微微卷曲,耳边别著一枚小小的钻石发卡,在灯光下闪烁著耀眼的光芒,女孩的皮肤很白,五官十分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她也同悠纪一样,穿著英伦格子裙校服,明明是十分女化的装扮,却让人有一种帅气的感觉。而她旁边的男生和悠纪差不多高,一双桃花眼,嘴角总是似有似无地扯出一个邪邪的笑,略带欧式特征的立体五官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站在悠纪身边也丝毫不会被比下去。他俩一靠近,悠纪就主动地过去说话,那种和谐自然的气氛,是只有相处了许多年的好友间才会有的。
虽然三人并没有盛装打扮,但那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名门气质立刻让他们显得与众不同起来──那是成长在有著优良家庭教育里所培养的气质,并不需要外在的金钱装饰。
32. 生日宴会(2)
雨芽感叹了会儿,果然门当户对就是让人看著舒心!那女孩儿真好看,连身为女的她都忍不住要多瞧几眼,她大大方方地站在悠纪身边熟稔地说著话儿,让人只有羡慕,而绝非恶意的嫉妒。
“那个据说是韩悠纪的女朋友哦。”不知何时宋庆茹端著杯葡萄酒回来了,朝著雨芽看的方向说了这麽一句。
“嗯?”雨芽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韩悠纪旁边的那个女生啦。”宋庆茹努努嘴,“她叫卫!雅,边上那个是她哥哥卫秋君。三个人感情超好的,经常看到他们走一块儿。你去高一的成绩榜上看好了,第一是韩悠纪,第二就是卫!雅,这两个人的名次是百年不变的啦。所以有些人偷偷笑他们说这是‘夫唱妇随’。虽然韩悠纪好像从来没承认,不过大家都觉得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很大哦。”
“确实很配啊。”雨芽又看了一会儿喃喃道,不知在说给谁听。
“哈哈,可是韩悠纪没承认啊,所以很多女生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的。我偷偷告诉你啊,朱丽妍就很喜欢他。”
“啊?!不会吧!”雨芽瞪大了眼睛,朱丽妍不是总喜欢去pub之类的地方找成熟男人的吗?什麽时候对比她年纪小男生感兴趣了。
“就是!你别不信,朱大小姐的契合范围很广的,各种类型的她都爱尝试下。”宋庆茹一副“我太了解她了”的表情。
正在此时,学校的锺楼“当当当”地响起了六点整的锺声,生日party准时开始了。
大家很有共识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转身面向临时搭出的主台。悠纪微笑著走上台,目光环顾一圈之後,十分绅士地微微欠身,而後进行了优雅又得体的致词。话音一落,底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生日快乐,悠纪。雨芽在心底默默地对他说,然後一个人傻傻地笑开,好像他真能听到一样。
乐队时宜地奏起了活泼轻快的改编版生日快乐歌。门口的侍应生也恭恭敬敬地把刚做好的料理和点心摆上长桌,替换掉先前的开胃小点。整个场馆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雨芽看著那一碟碟色泽光亮就好像艺术品一样的菜,顿时觉得饿得慌,肚子也忍不住发出咕咕的叫声,幸好都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了。这时候宋庆茹又不知跑去了哪里,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虽然很饿,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算了,加上胃口本来就不大,因此她拣了小半盘觉得好吃的东西悄悄退到一边。果然仍旧不能适应站在灯光的聚焦点啊──还是这种偏僻的小角落适合她。雨芽靠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一边吃著,一边有些无聊地四处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聚会麽,她今天总算体验了一把。
雨芽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会场其实并不能算十分奢华。银苑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高校,像雨芽这样家庭经济水平中等的同学不在少数。因此为了不拉开距离感,悠纪并没有让人大肆铺张,只是做了些宴会该有的布置,让所有来的人都能融入其中,不会因为身份或者金钱上的差距而格格不入。
这个男孩总能在方方面面顾全周到,力图在所有人面前塑造完美的形象。
吃完了小盘中的东西,雨芽也有了七八分的饱意,场馆由於是室内的,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闷热,尽管有空调呼呼地制著冷气,但是仍旧敌不过热情高涨的宾客。雨芽偷偷地溜出了宴会,走到了体育馆外,虽然夏季傍晚吹来的风带著阵阵热意,但至少比室内的好一些。
“我任?你有哪天是不忙的?”
忽然间,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从旁边的小花园中传来,雨芽好奇地走过去──竟然是悠纪!他好像正在和谁通话,由於是侧对著雨芽,她瞧见了他紧锁的眉头。
“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麽吗?我本不想要这什麽该死的生日宴会!”
对方不知说了什麽,惹得悠纪一下子爆发,朝那人吼去。
雨芽从未看见他这样的失态,一时间呆住了。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吗,为什麽要生这麽大的气?
可是他的失控只维持了短暂的一会儿,悠纪马上收拾好心情,语气变得异常平静:“那个人当然不会来。我能容忍他在这个学校存在已经是极限。”
偷听别人的隐私总归不太好,雨芽正要转身回去,就看到一只肥硕的母蚊子大喇喇地停在她的手臂上幸福地吸著血。她条件反“啪”地一掌下去,一小滩新鲜的血和被拍扁的蚊子尸体昭示了她的胜利。雨芽正想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冷不防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
“你在干什麽?!”
抬头一看,雨芽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悠纪沈著脸,恶狠狠地看著她,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
“那个我……我出来透透气而已……”雨芽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与其被悠纪抓包,早知道宁可让蚊子吸口血得了。
“我没听到你在说什麽啊!”忙不迭补充完这一句,雨芽想想又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一时不知如何澄清,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她听是听到了,只不过真的不知道他说的什麽意思,这个,和没听到应该也差不多吧。
“既然你听到了,那我该怎麽处理你呢?”像是喃喃自语,悠纪一眼识破她的谎言,轻轻吐出这麽几个字,却又让雨芽心里“咯!”一紧。
处理?!
雨芽瞬间想到她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有人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然後就被黑帮悄悄地“处理”掉了!虽然眼前的男孩比她小一岁,无论从气势还是身形上,完全没办法和他抗衡,她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处理”啊!
“那个悠……悠纪,你相信我,我保证不会和别人说的。”雨芽只能打同情牌,希望男孩能心软地放过自己。
悠纪看她风云变幻般的表情,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又悲哀地要哭出来,不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轻轻叹了口气,抓著她小臂的手松了开来,想起里面还在如火如荼进行著的生日宴会,悠纪突然感到一阵疲惫:“陪我走走吧。”
33. 生日宴会(3)
“陪你走走你就不处理我吗?”雨芽锲而不舍,非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却忘了眼前的男孩,是前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就能巧妙找借口摆脱承诺的人。
悠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根本没想对她怎麽样,只不过随口说说,她未免想太多了。他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看她有点紧张地揪著指头,突然对她的乖顺十分受用。没有语言上的回答,他只招招手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
雨芽像只忠诚的小小狗亦步亦趋地走在他後面,时不时还东张西望一下──这可是在学校里啊,而且体育馆里这麽多人,万一有谁像她一样出来透气,看到她和悠纪──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没有人像她这麽闲,放著热闹的地方不去偏要跑到外面来喂蚊子。一路上没看到人,雨芽稍稍安心。由於心不在焉的,等悠纪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塔楼的下面。
塔楼是银苑最高的建筑,仿照欧洲复古式的风格建造,采用了大块的红棕色砖头堆砌。塔楼的顶端是一个有著自动开合装置的半露天天文观测台,观测台下一层就是天文实验室了。这个地方当初是为了那些对天体感兴趣的同学而建,塔楼底下的大门钥匙也只有天文小组成员才有。
“我们怎麽进去……”当雨芽还在困惑间,悠纪优雅地拿出磁卡在门边的机器上一刷, “我们怎麽进去……”当雨芽还在困惑间,只听“哢嚓”一记,是落锁的声音。
“这儿大概也只有我才会来了。”大理石地面上铺著薄薄的灰,悠纪扭头看著身後留下的浅浅脚印,目光一暗。
雨芽不知道说什麽好,今年招新的时候她路过操场,顺便也看到了门可罗雀的天文小组的摊位,没落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她不知道悠纪竟是成员之一,如果他公开的话,一定有很多人会慕名来报名的吧。
“不过也好,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了。”悠纪接著说道,不知是在解释给雨芽听,还是纯粹的自我安慰。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雨芽知道他为什麽会这麽说了。
正值夕阳西下、白昼交替之际,脉脉斜晖映得天空橙一片紫一片,像是那画布上的颜料,层次分明地晕染开去。塔楼之上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地,被一个半圆形透明玻璃罩罩著,因此能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世界。从这里望下,竟然能看到大半个S市,就像坐在摩天轮里一样。
“很漂亮吧。”那语气像是发现了宝贝而急急与人分享的小孩,充满著骄傲和喜悦。
雨芽不禁偏头看了他一眼。男孩的手随意地搭在玻璃上,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直直地看著外面的景色,眼神却是茫茫然的。
“为什麽……带我来这儿?”雨芽傻乎乎地问道,越和他接触就越觉得他难以捉摸,他有时可以对你很粗暴,有时却温柔地仿佛之前的暴戾都是假象。你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我无聊的时候就会来这儿看看。”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悠纪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意思是……他现在无聊了吗?
“原来你喜欢看星星啊。”不知道该怎麽接过话题,雨芽只好乱扯一个。
“不喜欢。”悠纪一口否定。
“我只想站在高的地方……可以看得很远──好像可以看到很多的东西。”
“……哦。”雨芽有些了解的点点头。
所以才加入天文社的麽,只是因为这是全校最高的地方,只是为了拿到进入塔楼的钥匙?!
“这里真的很漂亮。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S市,原以为很大的地方,现在却可以尽收眼底。”雨芽放松地笑笑,没有了之前独处时的窘迫,可能因为此时的悠纪安静地就像其他这个年纪男孩,不再那麽少年老成,也不再耍诈使坏,让雨芽一点都没有想歪的可能。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却又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呃……是不是很矛盾……”
“唔……还没和你说,生日快乐。”像是突然想起,雨芽飞速地补了一句。
久久不见他接话,雨芽觉得有点儿尴尬,转过头瞧他,却看到他噙著笑,直直地盯著自己。霞光穿过玻璃照在他的侧颜,绒绒的黄色光晕柔和了他立体好看的轮廓,而那双令人无法参透的眸子里闪著明亮的光。
明明没有风的,雨芽的心却被拂得一颤一颤,看著他用手揽过自己的肩,然後慢慢靠近……
不像之前那样狂炙热烈,他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软软的唇,带著些许的寒意。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好闻地让人安心。
他退开的时候,她还沈浸在惘然无措之中。和以前不一样……她能感觉得出,这个吻,她抗拒不了,也满心欢喜。
她呆呆的样子让悠纪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他伸手捏捏她的脸:“怎麽,还想要?”
她红著脸不说话,心却是噗通噗通地乱跳。他是醉了才这样的,那她一定也是醉了,所以这些奇怪的感觉,都是不算数的……
悠纪突然觉得,她这乖顺的样子也很可爱,虽然有时候会露出小爪子反抗几下,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符合他心意的。
“好了,今天的事不准和任何人说,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他又恢复成那个只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悠纪,顺手摸了摸她的小屁股,“下场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雨芽点点头,就算没有他的警告,她也不会到处乱说,毕竟谁会相信?如果那些女生们真信了,她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塔楼出来,雨芽反射性地回头看了那个玻璃圆顶一眼,好像要下意识地去记住什麽似的。
34. 盛情邀请
“呦呵,我说能到哪儿去,原来是陪小美女谈心去了。”花丛处突然传来一声口哨,两个人影悉悉索索地穿过花丛出来。
雨芽定眼一看,那不是卫家兄妹麽。也许是悠纪离场太久,所以他们就找来了。
卫秋君笑眯眯地走近,一手勾搭著悠纪,扭头看著雨芽,一副了然的样子:“怎麽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悠纪剜了他一眼,扭头看著雨芽,像是在说“这有什麽好介绍的”,拉著雨芽就要离开。
“等等──”卫秋君仍是不依不挠,挑著眉看看雨芽又看看悠纪。雨芽被他看得有点儿心慌,下意识地退到了悠纪的身後。
“Elias,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好歹都见过三次了,我却不知道她叫什麽。”他一副委屈的口吻,好像真受了什麽不公正待遇似的。
“Elias,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一旁的卫函雅柔柔地开了口,友好地朝雨芽笑笑。
雨芽一愣,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听声音就觉得是个温柔端庄的人!
“谢雨芽,高二的学姐,普通朋友。”悠纪好像有点儿不情愿,淡淡地说。
雨芽心里一抽,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能和他做那样的事了吗?一句话就撇清他俩的关系,他是在向那个卫函雅解释麽?
“Elias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很高兴认识美女学姐啊。”没有说破,卫秋君使出招牌式的桃花笑,“我是卫秋君,这位是我妹妹卫函雅。”
“你叫我小雅就好。叫学姐太生疏了,我能叫你雨芽吗?”卫函雅看著眼前这个长得文文静静的女生,一下子便有了好感。她和悠纪以前带著的都不同,就像路边的小白花,安静到不会让人特意去注视,可是却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雨芽想了想点点头,虽然她觉得不熟的人这样叫她有点儿别扭,但是面对卫函雅的热情,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算啦,他们爱怎麽喊就怎麽喊吧。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雨芽有些拘谨地笑了笑,自己脸上的肌肉一定在抽动著,这表情估计比哭还难看。
“对了,刚刚锺叔找你,这礼拜六野餐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说司机早上会在楼下等你,我们在山下汇合就好。雨芽,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啊?”雨芽一时间有些意外地看向卫函雅。她……刚才说了什麽?在邀请她一起去野餐?
“这个周六我们要去丹阳山,你也一起来玩吧。”
太过於热情也让人招架不住啊……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国的人,和这些富家公子小姐去野餐,开什麽玩笑啊。丹阳山在S市的南面,离她家老远还没有公车直达,她可没有什麽专车接送。雨芽心里犯拧,这些有钱人就是太想当然了,以为这世上的事都能像他们想的那样顺其自然,哪有这麽好!那些不识时务的蝉偏偏在树上欢快地叫著,让这个夏天的傍晚更加地燥热难耐。
“周六有事,我看还是不去了吧。”
“有什麽事?”卫秋君盯著她,追著问。刚才她脸上那瞬息万变的神情他可没有错过,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的,在想什麽他都能猜个七七八八,可真有意思。看来,Elias这次捡到了个好玩的呢。
“我……”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死皮赖脸的,雨芽说有事也是一时借口,压根儿没具体想“有什麽事”,卫秋君这一问,倒真的把她问倒了。
幸而他并没有打算让她难堪,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那我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去玩玩吧,多个人也热闹一点啊。”
“……”悠纪此刻就像个局外人,站在一边不说话,既不帮卫家兄妹劝她,也没有替她解围。雨芽偷偷拿眼瞟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不出他心里想什麽。是同意让她去呢还是不同意?雨芽心里有些纠结,要选了让他不称心的回答,她可以想见後果如何。
“以前都只有我们三个玩,没有女生可以和我说说话,这次你一定要来啊!”卫函雅说著就去牵雨芽的手,倒又让雨芽吃了一惊──她会不会太自来熟了?她俩见面才不到十分锺呀。可看她一脸的真诚,雨芽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只不过是单纯对人好了点而已。
“既然小雅想让你去,那你就去吧。”悠纪懒洋洋地说到,语气里也听不出什麽喜恶。
“哦……那谢谢你们了。”这时候再推脱就太矫情了,雨芽不得不答应下来,他是为了小雅才开的口吗?一定是,要是他自己,打死她也不信他会邀她一起去野餐。
随後悠纪和卫家兄妹回去体育馆照料party後续的事情,走的时候卫秋君还回头给了她一个媚眼。只留雨芽在原地,她有点儿懊悔,答应地太快了,自己连怎麽去都没想好!
正在她叹气间,手机叮叮咚咚响起音乐,有短信。雨芽拿起一看,竟是悠纪发来的。
周六9点,到我家楼下。
原来悠纪走了几步,便想到雨芽坐的公车方向和丹阳山相反,他不知道雨芽家在哪里,只能让她自己过来了。
雨芽从没想过要他来接,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吧。她低头又看了眼短信,周六9点,幽幽地叹了口气。
35. 逃不掉的野餐
要是下雨就好了……雨芽这几天无时无刻不盼望著周六能来场暴雨,这样她就不用见到悠纪,还有那对卫家兄妹了。
那天回家之後,她左思右想後悔不已,自己当时该坚持没有空的,她不去,他们能把她怎麽样?反正大家又不熟,以後估计也不会有什麽来往。妥协太快,就是给自己招罪受。
在雨芽的认知里,不管是谈恋爱还是找朋友,都该是“门当户对”的。这样,才有共同话题。别一个是想著今天猪肉又涨价好气愤,回家还要赶著看八点档狗血剧,一个却在烦恼晚上该穿哪套礼服配哪件珠宝好,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凑成一夥的。
很不幸,她和那三个就是这样两个世界的人。
更不幸的是,期盼中的暴雨在周五就骤然而至。
所以,周六没有很大的太阳,天气也还算凉爽,真是──真是太适合郊游野餐了!
当雨芽慢慢悠悠爬上车子後排的时候,她还不敢正视自己真的赴约了这件事。纵使她再不谙什麽名车豪宅,BMW这三个字她还是晓得的。但是几十万的BMW和几百万的BMW之间的差距又是她不知道的了。上天啊,让今天赶紧过去吧!她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美德?
悠纪瞥了她一眼,和他出去就那麽闹心吗?瞧瞧那脸,皱得跟个纸团似的,还有手里,干吗把包抱这麽紧?好像他随时会扑上去。这个傻瓜,不知道脑子里想什麽。他嗤了一声,索性谁也不理谁,扭头看车外风景去了,一路沈默,平安到达。
丹阳山不亏是S市的一张绝美的名片,尤其是夏日里被暴雨洗涤过之後。远望一片苍翠欲滴,映衬在碧空之中,又有团团白云在山峰相绕,缠绵不去,颇有些“仙山”的味道。
车子是直接开进一个度假山庄的。雨芽从来没有来过。她最多也就是跟著学校春游秋游来了几次,充其量不过在草坪上吃吃喝喝罢了。所以一进这地方,身边又没有熟人陪著,她一下子更拘谨了。车在山庄的客居正门停了下来,司机走下来毕恭毕敬给悠纪开了门,雨芽正要伸手去拉自己这边的把手,门突然就开了。
一个中年大叔笑眯眯地看著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就是小少爷的客人吧?”
雨芽微微点了点头,好奇地看著他:“嗯……叔叔你好,我叫谢雨芽。”
“我是平时负责打点小少爷生活的锺叔,小少爷能带朋友回来,真是难得啊!”锺叔对雨芽看了又看,十分欢喜,这个女孩一瞧就是文静又清纯,倒和夫人以前有几分相似。
悠纪突然出声问到:“锺叔,他们来了吗?”他们,指的当然就是卫家兄妹了。
“来了没一会儿,在後面帮忙摆食材呢。”锺叔也不继续闲侃,领著悠纪和雨芽穿过大厅到了後面的休闲区,“知道小少爷你们今天要来,这儿已经特意腾出来了,不会有别人打扰。”
卫函雅看到他们远远走来,高兴地伸手挥了挥。雨芽也礼貌性地招招手,锺叔看了她一眼,只是笑笑。
不愧是富家公子小姐的野餐,雨芽看著铺了一长桌子的食物傻了眼。乳白色挺括的餐布上摆著烧烤用的各种生肉,蔬菜,配料,带著水珠子鲜嫩诱人的时令水果,放在复古欧式烤瓷小碟里的精致点心,以及鲜榨的果汁和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酒。这就是他们的野餐?!这个量,她觉得再来十几个人也绝对吃得完!
卫函雅招呼著雨芽入座,抽出一个干净的印花小碟端端正正摆她面前,随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个大男孩也在对面抽出椅子。
悠纪转过头去说道:“锺叔,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四个孩子本来年纪也不大,没有大人间的客套,既然是来野餐的,当然主题就是吃。虽然雨芽不善於和不熟的人交流,幸好小雅和卫秋君都是十分开朗健谈的人,小雅又是女孩子,和她的话题也多,席间倒没有什麽冷场或者让她觉得别扭的地方。
不过她手里那个大包……她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把它往哪里放,怎麽样才能不招人眼呢?可谁知,她犹犹豫豫的动作却正好引起了别人的好奇。
“雨芽,你包里是什麽?”从她出现卫函雅就觉得有点儿奇怪,遮遮掩掩的不说,从那包的外形看,里面应该装了什麽大盒子之类的,不知道她为什麽要带来?
“从刚才就神神秘秘的。”悠纪切了块牛排丢嘴里,这里都是自己人,他也没必要再满脸微笑装什麽优雅,十足的暴露本性。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比一般人要有些风度。如果这时候有花痴的学校女生,一定会觉得她们崇拜的王子即使是随意不羁的动作也是十分迷人。
而对面的雨芽显然没有这麽悠然自得,她抓著半敞口的背包,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这是……”
前几天,她和妈妈说周六要和同学去野餐,李凤宜一听平时内向、没事就整日宅在家的女儿要出去玩,自然很高兴。她一直觉得自家的娃儿有点内敛过度,平时也没什麽要好的朋友同学,现在听说她交到了新朋友,忙不迭地跑进厨房说要亲自做几个便当让她带著。本来带便当去野餐是十分美好的事,况且妈妈的手艺绝对很赞,但是在悠纪他们面前……拿出这些平常人家吃的小菜,会不会显得太……太寒酸?
但是看著妈妈高高兴兴忙前忙後的身影,雨芽没好意思说这些“新朋友”是什麽身世,怎麽会要吃这样的便当呢,她怕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可是要她在大家面前大大方方把盒子拿出来招呼:“来来来,大家吃点儿,这是我妈妈做的。”她做不到,她甚至觉得丢脸。藏著掖著,她甚至想好,只要不被发现,她可以回家前,偷偷……倒掉。
她猛地抬头,发现三双眼睛都好奇地看著她,她一狠心扯开拉链捧出一只豪华三层便当盒“砰”地一声放在桌上:“是我妈做的,不过我看好吃的这麽多,原来想就不拿出来了!”
三人皆是一怔。
倒是卫秋君先反应过来,哈哈笑道:“阿姨真是太客气啦!不过既然做好了,就让我们尝尝,阿姨的手艺一定很不错。”
“是啊是啊,雨芽,这麽大一盒,我很期待啊!”小雅也连声附和。
雨芽只好破釜沈舟般地慢慢打开盖子,把三层盒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小雅一看,已经忍不住惊呼:“雨芽你妈妈好厉害!”三个盒子里的菜量不多,但是种类繁复,第一层是几个清爽的炒菜,第二层是偏日式的寿司卷、饭团之类,第三层则是各种各样的零嘴小饼干,花花绿绿、五彩缤纷,是视觉的一大享受。
此刻悠纪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雨芽,看得她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你们……你们吃吃看……”她豁出去了,爱怎麽鄙视就怎麽鄙视吧,反正她在他面前就是没什麽脸的。
“好吃。”正当雨芽垂头自哀的时候,悠纪慢吞吞的开了口。嗯?她没听错吧?雨芽睁大眼睛抬头看他,他夹著一个金钱虾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吗?我也要吃一个……唔……真的好好吃啊雨芽!”卫秋君咬了一口,马上一脸感动地看著她,就差没淌两行泪水以示他的真心了。
雨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虾饼,妈妈为了保证它吃的时候外皮还能松松脆脆,是特意起早炸的,还单独放在了第一层的小格里,不会被其他菜的汤汁浸染到。
“这个海带卷也很好吃。”拌著酸酸甜甜的汁,小雅十分喜爱。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三个人尽情试遍便当盒里的菜肴,时不时要夸赞几句,受欢迎程度是雨芽没有料到的。
他们……没有露出她想象中那种厌恶和鄙夷的目光。她突然觉得很惭愧。
是啊,妈妈做的并不难吃,也没有比那些高档餐厅的菜低级多少,同样的材料,同样的用心,为什麽反而是她这个女儿开始嫌弃她了呢?趁整理刘海的时候偷偷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意,雨芽抿抿唇,忍下把自己抽一顿的冲动。
啪嗒!筷子相撞的声音。
“骚包卫,这是我先抢到的。”悠纪板起脸,加大筷子的力道,钳住最後一个金钱虾饼。
卫秋君自然不甘示弱:“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你反应慢还能怪别人?”悠纪眯起眼,一副鄙视的神情。
“Elias,要懂得尊老!”卫秋君比悠纪早2天出生,因此常常以哥哥自居。
“那你怎麽不爱幼?”
……
“别管他们,他们从小就爱这样。”小雅突然靠近在她耳边偷偷说,“你就当在看猴戏好了。”
呃……猴戏?雨芽一眼望去,怎麽说呢,还真有点像……
卫秋君见僵持不下,突然灵光一闪,伸出左手直接从悠纪的筷子底下把虾饼拿走了。
“你!”悠纪不料他竟如此无赖,纵然是他也目瞪口呆。
雨芽见势好气又好笑,只能上前劝说:“呐,如果你爱吃,下次可以让我妈再做一点。”这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很惊讶,是因为受到了肯定而觉得自豪和高兴吗?“下次”,总让人浮想联翩……
让她更惊讶的是悠纪二话不说收回筷子应好:“那下个礼拜一,我等著你的便当。”
“啊,雨芽妹妹不公平啊,给Elias福利我们都没有!”
说得雨芽脸一红。
“好好吃你的饼!”悠纪瞟了他一眼,用胳膊使劲一拐,卫秋君猝不及防,跌坐回椅子直喊阴险。
过了下午茶的时间,这一天算是就这样结束了。悠纪让司机先送雨芽回家。雨芽很感谢卫家兄妹,他们不同於其他富家子女,和她说话不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像朱丽妍这种……不仅如此,对她还很好。还有悠纪……她突然发现虽然他表里不一,但是也没有很难相处。比如说,他从来没有用韩家少爷的身份压制过她,他家很有钱,可他好像并没有很在乎这一点。比如说,他是个设想周到的人,总让人在细节处感到他的用心。
就这样,一路想著想著,倒是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她下车的时候回头说了白白,他坐在里面没哼声,只是舔了舔嘴角。那眼神……让雨芽觉得她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金钱虾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