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0

古默: 豪门绝恋-豪门小老婆 163-167

    [163]

    她崩溃一般地哭了起来,被容凌强压在墙上的身子,就像是垂死的鱼儿一般,激烈地扭动了起来。
    “唔——”
    容凌闷哼一声,紧绷的俊脸,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深深地扭曲了一下。然后,那带着她唾液的手指抽出,他的下身却紧跟着进入,腰上再用力,狠狠地撞了进去。
    “唔……哈啊……”
    她剧烈地粗喘,脸上猛地染上了撩人的媚红。大概是带进去的唾液气到了润滑的作用,她那下面没那么干了,湿湿的,有些方便那巨物进入了。再者说,这个身子,一向都没骨气地被这个男人掌控的,她就是心里再不愿意,还是被动地被这个男人搞的情动。
    他的手指,又猛地插入了她的小嘴。
    她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小脸上有了羞愤。这个该死的男人,那手指刚才进去的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再往她的嘴里塞。
    她气得咬牙,真的咬下去了。但是不太重,只是示威性地咬他。毕竟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仇敌,在她的心里地位不一般。她这一咬,男人的眼里就冒起了凶光,凑过脑袋,就咬她的下巴。还真是咬,像刚才咬她的小嘴那样的咬她,咬地她疼得直皱眉,嘴里咝咝声不断,哪还有力气咬紧牙光逮着他的手指惩罚!
    这个男人这四年都干啥了,怎么恶质到见什么咬什么!
    她气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然后感觉到那带着口水的手指,又猛地钻入了底下!
    “呜呜……”她闷吼,羞愤欲死。
    “不准……不准……”
    她胡乱地低吼着。
    他则深深地撞击,那作怪的手,撤了出来,开始转移阵地,隔着衣服,猛地摸上了她的高胸,重重地揉着。
    “啊哈——”
    她喘息,丢人地开始呻吟!
    早已经被他刻下烙印的身子,被他这么一折腾,下面没一开始那么疼了,反而有微微地快感,窜上了她的身体。那一开始冒着冷汗的身子,开始被缓缓升起的热意给覆盖,那惨白的身子,也开始泛起了情事之中的羞红。
    她的呻吟一出,他的进攻就越发猛烈了,一次次地将她抛高,然后再让她重重地落在他的下身上。
    “啊——”她尖叫,美丽的小脸开始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黑色的眉,微微有些痛苦的拧着,添上一股凌虐的色彩,含着泪的眼,略带一些迷离,红嫩的小嘴,染着血,吐出甜蜜的轻喘,还有那犹如桃花一般红嫩嫩的脸蛋儿,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犹如怒放的娇花,美得让人有些舍不得挪开眼!
    “唔唔……啊……啊……不行……不行……”
    她轻轻地哆嗦了起来,腰被撞击地开始无力,那终于开始在她体内奔腾的快感,快要逼疯她了。
    ……
    终于,他一个重重的挺进,她高亢地吟哦了起来,攀登上了顶点。身子犹如弹簧一般重重地弹跳了一下,氤氲的眸子,带着迷离的色彩,失神地看着容凌的俊脸。娇柔的身子,犹如一滩水一般地软了下来。
    容凌被她高潮的媚态一激,差点缴械投降,紧绷着脸,鼻翼急速地扩张着,他隐忍着,一动不动,才堪堪忍住。终于忍过那快要逼死他的疯狂,他才架起林梦的双腿,疯了一般地撞击了起来。
    “啊——”
    性爱过后,她的身子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哪里经得起男人这么凶狠的折腾,立刻尖叫了起来,撩人的媚意,犹如流水一般在她的脸上泛滥了开来。那半合着的眼,扑扇的犹如蝴蝶的睫毛,那微微上翘的眼角,狭长的幅度,慵懒的样子犹如终于饱足的狐狸精。那染着血的唇瓣,开开合合着吐出的,尽是让人发狂的媚叫,高高低低的,有时候若有似无的,简直就像个天生的妖精,为欲而生的妖精!
    哪个男人能逃得开!
    “妖精,小妖精!”
    他闷声粗吼,大掌重重地捏住了她的小脸,恨不得揉碎她,省得她顶着这样的脸出来兴风作浪、到处祸害人。
    “嗯……哈……啊……哈啊……”
    她低低地哼着,身子软到无力,只余下呻吟。
    这个时候,疼痛远去,被绑紧的双手也可以忽略,在纯然的快感之中,她能感受到的就只有身上的这个男人。
    “不行……不行了……”
    她娇滴滴地轻哼,带着意识迷离之后的本能。
    “不……不要……停……下来……”
    他恶质的一笑,因为剧烈运动紧跟着涨红的脸上滚落下了热烫烫的汗,滴到了她的脸上。
    “如你所愿!”他沙哑地低哼,声音干涩中透着紧绷。同时摆动的腰肢犹如装了电动马达一样,更加疯狂地摆动了起来。
    她哭求。
    “不要……停……停……快……快……”
    她要死了,要死了!
    他笑得更加恶劣,大掌伸到她粉嫩嫩的屁股后面,重重地揉了一下,配合着他的攻势,往他的腰上撞。
    “求我?!”他邪魅地冷笑,眼神红通通的,有些吓人,故意曲解她的话道:“放心,我不会停的,我今天一定会喂饱你的!”
    说着,他恶狠狠地又重重撞了一下!
    “啊——”
    她高亢地尖叫!
    死人,她不是那个意思啦,她是要让他停,停下来,要他不要再那样蛮干了!
    他则开始抿唇,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下半身,重重地撞击,深深地占有……
    ……
    她在又一声高亢的尖叫中,软下了腿,从他的身上滑落了下来。
    男人在一轮爆发之后,也重重地粗喘着,双手按着墙面,俊脸低垂着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汗水打湿了大半。此刻,只有他那一声声的粗重呼吸,才显得有些真切。
    她软软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双腿着地的时候,她的腿软地根本就直不起来,一接触地面,膝盖就软的没法使力,软软地歪了下去。
    “啊——”
    她疼得猛地皱起了眉。双手被吊在半空中的状态,很是不留情地将痛觉闯入了她的脑中。她的双腿没这个力气支撑住自己,自然身子一软、重心猛然下垂之后,受罪的就是那两只胳膊。
    她“嘶嘶”地大叫,尽力想绷紧腿,支起自己。可无奈,这腿真是被这男人折腾地发软地厉害。于是,手上传来的疼痛就越发强烈了。
    这该死的男人还只是站在那,双手撑在墙上,只顾自己在那喘息着,也不知道搭把手帮帮她!
    “疼……”
    她哭着轻哼。
    “腿没有力气了,站不起来了,疼……手好疼……”
    她勉强往他身上撞去,提醒他爽完了之后可不能不管她。
    软玉娇躯投怀送抱,那胸前的两团柔软,更是紧紧地撞上了他的胸膛。男人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暗光,抬头,只那么冷冷地看着她,颇为无情无义的样子。
    她受制于人,深知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样的状态下,必须得服软,否则,估计有她的苦果子吃。于是眨巴眨巴眼,刚才就哭过的眼睛立刻不费力地又淌下两行泪来。
    “容凌,我疼,疼死我了,你快把我放下来。”
    她跌跌撞撞地往他怀里凑。他身形高大,站在他身边,就像一座山似的,她的腿软到没力气,在双手没来得及放开之前,也只能靠把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借些支撑,才不会让自己的手腕那么疼!不是她不想往墙上靠,而是墙面硬邦邦的,在秋日的天气里冷冰冰的,情事的热度过后,她后背都快被那墙面整出鸡皮疙瘩来了,谁会傻到放弃面前这暖暖的人体不靠,而来靠那一面墙呀。
    再者说,这个男人有些吃软不吃硬,她靠着他,求求他,或许他就能大发慈悲,放开她了。
    “容凌,疼……”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哭声道:“手腕好像破皮了,胳膊好像快要断了,你快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疼,疼死了……”
    男人冷冰冰地看着她。
    她小嘴咕哝着:“没力气站起来了……”
    然后娇躯在他的身上蹭着,故意咝咝地在他的肩窝处叫着,纤细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在他的面前微微挣扎着。
    男人抬眼看了看那被绑地高高的胳膊,冰冷的眉头皱都不带皱一下的。他甚至恶劣地后退了两步,让她没法靠着自己,只能那样踮着脚尖被迫吊在那里。
    林梦的心里一下闷闷地疼了起来,咬唇,她看着容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淌着眼泪。所有的哀求、悲伤、无奈,都融化在了那带泪的眼神之中。
    男人依旧无情而又冷漠!站在那边,像个局外人地看着她。她下半身的裤子都快要掉落到脚边了,偏偏上半身的衣服完好。于是,下半身凉飕飕的,而上半身呢,沾着热汗,还有那么一点燥热,一个身体,享受着两种温度,在那个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眸的注视下,她猛地就觉得屈辱!
    自己这个样子,到底像什么呢!
    胳膊真的疼,不是骗人的!
    感觉那肩关节都快要脱落了!
    手腕处被皮带勒地生疼,肯定是破皮了!
    她眨了眨眼,滚下两滴热泪之后,赌气地扁起了嘴,撇过了头,不看他,让虚软地身子靠上了冰冷的墙面。那硬邦邦的冷,犹如一面针一般扎入了她的躯体,让她激灵了一下,水墨描摹而成的细细眉头重重地拧了一下。
    “咝——”
    她低哼,两腿在激灵中,微微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双腿间,缓缓地滑下。她面上一红,越发地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屈辱了,越发地撇着头,不去看他。
    容凌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她的双腿间,那旖旎的白浊沿着她光滑的大腿内侧滑下的场景,真是该死的淫靡,提醒着他,他对她做了什么。那软下没多久的下身,再度抬起了头。
    他伸手,紧盯着她白生生犹如画一般的脸,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最后连带那滑落到脚板的裤子。直到全身赤条条了,他来到了她的跟前。略弯腰,伸手拽起她的一条腿,就往上拉了拉。
    她大惊失色,立刻扭过头,就看到他竟然已经身无一物。只匆匆瞄了一眼,就能发现这个男人的身材和四年前的一样好,全身根本就没一丝的赘肉,那肌理分明的,就好像是工匠照着最完美的尺寸雕琢好的。她眼珠子再那么往下探了探,就看到了那重新抬起头,看上去又气势汹汹的大家伙了,咽了咽口水,她的细腰有些抵触地扭了扭。
    他理也不理,架起她的另一条腿,直接将她的裤子给拽了下来。这下可好了,她的下半身还真是光溜溜的了。
    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这个战斗力惊人的男人想干什么。
    她面上一红,紧跟着一白。她是知道这种事情她是强不过这个男人的,四年前就是如此,分开四年,看着男人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也知道四年后她肯定赢不了这个男人。看来,被强上,那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她不想再被吊着那样……那样啊!
    再来一次,她肯定会死的,这小身板,肯定会被他折腾地散架的。
    她也不过乱想了那么一下,着了魔一般的男人,已经架起她的腿,将她按在墙上,再一次不由分说地挤入了她的双腿间。
    “嗯——”
    她重重地轻哼!虽然刚经历过一次,但是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重重地闯入,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她扭了扭身子,想要躲开一些。后面是墙,冰冷的墙,退无可退,她只能蹭着墙,往旁边磨了磨。
    他猛然挑眉,冷冷地看着她,大掌一伸,探入她的屁股下,掐住她的一瓣臀瓣,重重地捏了捏,阴阳怪气地哼哼道:“看来你还挺有精神的嘛!”
    她面色一变,脸上出现一抹尴尬。
    “这个……有点不舒服……”
    她还不如不解释了呢!她一说这话,男人的面色就更阴沉了。惩罚性地,他猛地动了一下腰,然后凶狠地撞了她一下!
    “啊——”
    重重的一击,犹如楔子一般,强行地打入,惊得她瞪大眼,高声惊呼!
    “不舒服?!”他哼了哼,冷冷的声音尾端染上了一丝邪魅。“待会儿就让你舒服。乖,别急,一会儿就好好喂你!”
    轰——
    她的小脸涨红了,犹如一副白黑相间的水墨画突然之间加上了艳红的色彩一般,芳菲一片,惊心动魄地美艳起来。
    这个男人……他……他怎么变得什么话都敢说了呢!
    她又羞又恼又娇,有些不知所措。四年的时间,她在变,他也在变,他依然是她熟悉的,但是不可否认,他身上也添加了很多陌生。
    他伸手,去拽她的衣服。扯下外套的拉链,扯开,然后再掀起她的羊毛衫下巴。她双手被吊着,这衣服就很难脱掉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冒过一阵不耐之色。
    她舔了舔唇,急急忙忙说道:“你……你放我下来,我……我自己把衣服脱了!”
    乖巧地不可思议!
    这话说地她自己都有些脸红。这四年,她在国外,虽然接受了一些教育,包括性方面的,但那也仅仅是理论方面的,实践方面,一直都是零突破。让她对着他说出这样近乎是奉承的话,其实有些难得了。
    他冷睨了她一眼,根本就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多了去了,他要是还当一回事,那就是个傻子!
    衣服解不开,没差,下面那地方能用就行。
    他胡乱地将羊毛衫拽了起来,往上捋了捋,立刻一个漂亮的粉白色花纹胸罩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的眼眸暗了暗,大掌跟进,掐住了一团柔软。嫌一掌不过瘾,他干脆将抓住她双腿的那一掌也收了回来,改为摸住她的另一团柔软。
    四年时间,正是女孩的发育时间,加上怀孕、生产、哺乳,那原先就娇美可爱的浑圆又长大了一圈,肉鼓鼓的,白嫩嫩的,越发地赋予质量感了。他掐了掐,很满意那浑圆占满他一手的感觉,刚刚好一边一只握住,满满的,那滋味有些淫靡。
    她急促地低喘,羞地两颊生花,娇艳异常!衣服被卷起,她有些看不清藏在她衣服底下的他的双掌的动静,只能凭感觉去想象。男人的手,略带粗糙,重重地揉捏着,感觉有些粗鲁,可……也有些另类的快感。
    “唔……”
    她轻轻地低哼,扭了扭腰。因为急促的呼吸,胸前的两团随着心肺一起一伏地颤抖着,小腰再跟着那么一晃,那泛起的波浪,立刻让男人的眼中窜过两抹血光!
    他绷紧脸,两手探到她的后背,猛地拉开了暗扣。可怜的胸罩松垮垮地挂在了那里,挡不住那两团白嫩嫩的美好,男人一手一只,掐住,狠狠地捏了一把。
    “哈啊……”
    她娇喘,面红如火,下面有了些感觉,不好意思地扭腰,试图遮掩。她的腿本来就没了力气,是靠着男人用手托着她的腿,然后用腰压着她,才不至于让她凌空滑了下去。现在男人的手都不扶着她了,腰部也没压得那么紧了,她立刻犹如松软的海绵一般,没有力气地滑了下去。眼看着她脱离了他的腰,马上就要屁股着地了,她惊叫了一声,两条无力的腿拼命地摆动,死命地想缠住他,不想让自己的屁股被摔成两瓣。这个时候,她差点都快要忘了,她的双手还被吊在半空中呢,所以她永远也不会屁股着地。
    而男人不是个死人,她的每一次磨蹭,都像是星火燎原一般,一点点地挑逗他的情火,这般火辣辣,他岂能无动于衷!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掌被迫放弃两处高地,往下一探,就搭在了女人嫩汪汪的小屁股上,将她捞了上来。她尴尬地面红耳赤,诡异地想着自己要不要对他道谢,下一秒,她就被这动作迅速的男人给猛地占有了,那迅猛的力道,让她惊喘了一声,羞地全身发红,未曾酝酿好的谢意,立刻烟消云散!
    这样的混蛋,她还道谢?!她看自己是疯了!
    她在心里不平衡地低咒着。
    而他就像是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一般,两手掐着她的屁股,就重重地撞击了起来,带着一股惩罚的味道!
    “啊哈——”
    她低声呻吟,白细的小腰痉挛似地颤了颤。晃悠悠的两团白嫩,犹如鲜嫩多汁的果实一般,在他的眼前招摇。他俯下身,张开嘴,咬上,重重地啮咬、吸吮,仿佛可以就此从里面吸出蜜汁来似的。
    她敏感地全身哆嗦,躲又躲不得,双手很想抓住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抓不住。她感觉自己被放空了,如果不抓住点实物,似乎就真的会坠入无边的地狱一般。
    “容凌……容凌……”
    她低低地哭求,又慌又乱,又有些害怕。时隔四年,这个男人的凶残和沉默,较之以前更甚,她越发地难以领受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那个地方被重重地撞击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灵魂似乎都快要被撞飞了。
    他不置一词,凶狠地进入、进出。一嘴玩弄着她的浑圆,另一掌则粗鲁地就着另外一个,掐着、捏着,恶狠狠地,要揉碎一般!
    “唔……”
    她绷紧了腿,受不住了,腰部忍不住往上挺了挺。
    他低哼,恶质地掐了一把她的小屁股,恨声道:“这是受不了吗?!受不了还夹得这么紧?!”
    说着,腰身一挺,追逐着她往上抬的细腰,狠狠地往上撞了撞。她受不住,加之被他这话给逗弄地全身羞红,有些虚软无力了,于是,腰间一个撤力,她就软了下来,重新落入了男人的掌控之中。
    不懂得见好就收的男人紧跟着嘲弄地冷哼道:“你瞧瞧,你这小嘴把我咬得多紧,舍得让我出来吗?!口是心非的小妖精,这爱说谎的小嘴……”
    沙哑的音调,其实也表明他在动情中!
    但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打死都不信,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天哪!
    她低低地呻吟,又羞又恼地睫毛频频颤抖,有些不太敢正视他。
    他凑了过去,重重都吻住了她的小嘴,深深地堵着,腰间疯狂地摆动了起来。他甚至松开了拖着她屁股的大掌,只靠着腰间的力量,将她抵在墙上。没了他手掌的帮助,每一次撞击,她的屁股都会撞上墙面。那根本就无法和柔软的被子相比的墙面,太硬了,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蹭破皮了。


    [164]

    “唔唔……唔唔……”
    她嘴里嘟哝着,哼哼直叫,大概是她的表现太激烈了,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小嘴,她大大地粗喘了一声,哑声哭求。
    “快……放我……下来……手……要断了……要断了……”
    “没那么脆弱吧!”他冷酷地嘲弄。似乎是故意刺激她,两手干脆撑在她的脑边,抵在墙上,下身一下一下地重重撞击。他就是空着手,都不愿意去扶她一下!
    她气得心中生疼!
    手腕处更疼了。被他撞击着顶着,全身的重量都靠着被吊着的双手支撑着,可想而知,那双手该受多大的罪。
    “疼……”
    她哭诉!
    可这男人心冷的可以,根本就不把她的泪水还有哭求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着,并且似乎还以见到她的苦难而乐。
    她的双手紧了紧,肘内侧的肌肉紧跟着绷紧了一下。缓了缓,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无奈地夹紧双腿,往他的腰上蹭。
    他的眼眸闪了闪,腿间的肌肉立刻被刺激地发紧、发硬了,但他还是闷不吭声地继续努力耕耘!
    她的双腿终于缠上他的健腰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此举,似乎大大刺激了他。他的动作更加的狂野了,大出大进,似乎想捅破她。
    她哼了哼,有些气弱了,软软的双腿真的有些到达极致了。她咬了咬牙,勉强凑过了了脸,嘟起红艳艳、还微微带着血丝的小嘴,亲上了他的脸。
    他挑眉,腰下更是重重地撞了一下。
    “啊——”
    她闷哼,胸部跟着重重地颤了颤。
    但还是嘟着娇艳艳的唇,一点点蹭着,颇为不容易地吻上了他的唇——那一方薄情却此刻透着温热的唇。
    “容凌……”
    她贴着他的唇,娇滴滴地轻哼:“放我……哈啊……下来,唔……我……想……抱抱……啊……”
    她被撞得又是一个大喘,咬牙牙才把这话说完整。“抱你……”
    “嗯……想……抱抱……你……”
    柔嫩的唇瓣,微微张开,轻轻地含住了他的唇。软软的触感,花一般的娇柔,蜜一般的清甜,让人有些晕晕然。
    男人的面庞微微地红了一分。
    她很努力地贴着他的唇,在那浅浅地呻吟,那灼热的呼吸,几乎是尽数扑在了他的嘴上,流入了他的心里。
    他的手指,痉挛般地动了动。可最终,也只是动了动,稍后,他两掌化为了拳,重重地捶了一下墙面,死死地抵在那不动了。
    “不用,有我抱你就足够了!”
    男人无情的冷哼,用上流的嘴,说着下流的话。然后张开唇,逮住了送到眼前来的美食。贪舌钻入了她的小嘴里,重重地横扫着。逗弄着、杂耍着,将那丁香小舌狠狠地欺凌了一番。
    她急得瞪大了眼,有些无计可施了。
    四年过了,这个男人该死地更加不好对付了。她积蓄的力量快要用光了,这个男人再不放她下来,她要疯了。上面和下面两重折磨,那就不是个人能受的。
    哭求,没有用!
    喊疼,他又不怜香惜玉!
    想色诱,可是似乎已经没有了效果。
    这个男人就像个不懂得情趣的莽夫了,就知道一味蛮干了。哦。不对,或许他还真是该死地懂得了情趣,把她吊起来做这种事!
    该死!
    该死!
    她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那手被勒地肯定破皮了,她的双腿又无力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她深知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她就只能犹如风干的鱼,吊在半空中被他折磨着。
    天哪!
    她气得真想吐血!
    诶……血?!
    她轻喘一声,屁股缩了缩,灵光一现,猛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出血了……呜呜……容凌……出……血了……手……出血……”
    她叫着,泪巴巴地看着容凌!
    果然,男人大幅摇摆的身形顿了顿,绷紧眉头,幽黑的眼,往上瞧去。俊脸微微潮红,是因为强忍着欲望不动。
    她趁此缓了一口气,故作惊吓般地哭道。“出血了,右手,肯定破皮了,呜呜……好疼呀,容凌,好疼呀……”
    容凌心中一紧,有什么东西猛地在他的脑里晃过:右手……刀痕……伤疤……不能碰重物……脆弱……筋脉……
    他猛地伸手,抄起了她的屁股,往上提了提,让她的手不至于被皮带给吊着。
    她窃喜,却依然哭着嚷着。“出血了……呜呜……出血了……”
    透明的泪,湿褡褡地贴在她的脸上,说不出地可怜,说不出地让人心疼,简直快要把人的心都给揉碎了!
    他垂头,意味不明地狠狠瞪了她一眼。被皮带绑着的地方看不太清,但是她光洁的胳膊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流下丝毫的血液来。会是出血了?!他有些怀疑!
    她有些心虚,却还是嘟着嘴,不依不饶地哭着哼着。“疼……出血了……不骗你……都湿了……”
    本是很正经的话,可是落到了他的耳朵里,却让他身子一热,直接的表现就是下半身的某处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满面惊惶,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因为太过诧异了,都忘了装哭了,泪珠子就那样挂在眼眶上,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别样的刺眼,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儿。
    可男人还是长臂一伸,摸上了皮带。用下身还有腰部的力量紧紧地抵着娇小的她不让她掉下来,手上十指翻飞,快速地解着皮带。等看到皮带被揭开之后,那顶多是被勒地有些发红发紫、微微有些破皮,却根本就没流出一滴血的手腕,他的脸顿时青了!
    他说呢,他这绑人的手法从来就没出错过,安全可靠,基本上没什么危害性,当初在队里那是属于顶尖的,怎么落到她的身上,还能给整出血来?!
    他气得心里猛地生了一股邪火!这个爱说谎的女人,过去那么多年,这小嘴还这么爱骗人,他就是个傻子,才又上了他的当。
    他眼神一暗,心里就生了一股想毁了这个女人的恐怖想法!
    而她呢,一瞧见他这面色大变,就立刻哧溜一下,洁白的胳膊,犹如灵动的白蛇一般,娇软而妩媚地摸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了他。半裸露的身躯,也跟着往他的身上靠了过来,嘴里带着没有压下去的哽咽,泣声道:“我真的疼,好疼,以为流血了,真的,真的以为流血了……湿褡褡的,我就怕呀……”
    他大掌一伸,就要把这个骗人的小妖精从身上拽下来。
    而她小屁股扭了扭,小脸儿爱娇地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娇滴滴地泣声低喃:“容凌,抱我,抱紧我,我想你了,想你了……疼……我疼……我想你了……”
    哪里疼?!手疼?!还是心疼?!还是想他想得心里发疼?!
    他的大掌掐在了她的细腰上,耳听着她泣声软语着一声声的“想你了”,大掌就是狠不下心,将这该死的女人从身上给拽下来。她的双手获得了自由,现在简直就像只八爪鱼一般地缠在他的腰上,那胸前的柔软,一次次地擦过他的胸膛,害得他频频倒吸冷气。那小屁股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扭动地厉害,害得他的欲望在那疯狂的燃烧。
    他一声闷吼,愤愤地咬咬牙,就着两手掐住她细腰的举动,将她重新压在了冰冷的墙面上,疯狂地挺动了起来。
    她被冰冷刺激地轻哼,但也懂得见好就收,不能把这个男人逼急眼了。立刻皱着眉头,忍着手疼、腰疼、腿疼,紧巴巴地缠在他的身上,眯着狭长而妖媚的眼,轻轻地呻吟了起来。有时候,被他撞的厉害了,就会控制不住地高叫一声。而他像是得到鼓励一般,越发给力,往死里折腾……
    ……
    “呼——”
    她脱力一般地软倒在了地上,娇躯犹如破败的娃娃。开开合合的小嘴,粗喘着,犹如脱水的鱼儿。又累又痛又饿,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也不再去管那个体制好到变态的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她只顾自己喘着,那一刻,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躺在地上的她,如果忽略身上那些被男人弄出来的情爱痕迹,肌肤娇嫩的犹如婴儿一般,散发着白银如玉的淡光,仿佛真的有那么些仙气了一般。
    男人坐在沙发上,赤身祼体的,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也根本就没想过拿什么东西去遮掩一下,大刺刺的样子,犹如一个傲慢的帝王。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连带打火机,然后又将那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造价过万的裤子像破布一般地随手给仍在了地上。掏出一根烟,点开打火机,幽兰的火焰犹如贪婪的小妖精一般,一把咬上了烟头,然后,有红色的犹如细沙的星火开始明明灭灭。他甩了烟盒,甩了打火机,嘴里叼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那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徐徐上升,衬托着他刀刻一般的俊脸,还有幽深如暗夜的大海一般的黑眸,让他显得也有些不似凡人了。
    “咳咳咳……”
    淡淡的烟味,若有似无地闯入了她的鼻子下,她闻到了,皱了皱眉头,敏感地咳嗽了起来。娇小的身躯,本来因为地板的冷意而蜷缩成了一团,越发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了,这么一咳嗽,娇躯一颤抖,平添了几分柔弱的风骨。
    那个恶质的男人,还真是心狠了,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就让她倒在地板上,也不知道扶她一把,把她送到床上。她在心里怨怼地想着,时不时地咳嗽一声。她的身子骨绝对称不得上是丰满,蜷缩在一起的时候,后背的两块蝴蝶谷突兀地横陈在她的肩头,仿佛快要展翅飞走一般。
    他冷瞄了她一眼,无动于衷。优雅的手指拿着细长的烟,有一番贵公子的气派。
    而她,就像是被贵公子给蹂躏之后,再也没有一丝价值的女奴,再怎么的身子不适,都落不了贵公子那冷情而又高高在上的心。
    “咳咳咳……”
    本是不满烟味,假意咳嗽的,但大概她真是累了,假咳变成了小咳,然后变成了大咳。一下子剧烈了起来,娇躯颤抖,白生生的,仿若巨大的涟漪一把,猛然泛滥来,衬托着身上被他折腾出来的青青紫紫,显得有些恐怖了。
    他拧了拧眉,阴郁而冰冷的视线,再度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面色绯红,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红润。可怜的小嘴,被他咬地有些血肉模糊的,这么剧烈地一咳,感觉似乎连血都咳出来了。
    真是刺眼极了!
    男人捏着手里的烟,时而瞪着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时而又瞪着自己的烟。就这样,眼看着那还剩下一小截的烟,就这样在空中自燃到了尽头,他意识到的时候,本能地在心头低咒了一声,恨恨地手指一紧,捏着烟,大力地掐死在烟灰缸里。
    他站了起来,来到女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命令。
    “起来!”
    她的咳嗽弱了一下,但是喉咙开始不舒服了,没答话。
    他抬腿,用脚碰了碰她。
    “起来!”似乎,蹲下去扶她一般,都是在降低他的身份一般。
    她依然眯着眼,黑黑的睫毛疲倦一般地下垂着,在眼下落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人看着有些怜惜。红通通的唇瓣儿,随着咳嗽而轻颤,看上去,也有些可怜。她的身子蜷缩着,那般的小,似乎都没有他的一半大。他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一掌拍下去,都能将她给拍碎了。
    “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提脚,更是重重地推了她一下。
    她懒得说话,喉咙哑哑的,难受极了。于是伸手,娇娇弱弱地推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别闹她。
    他瞪着那小胳膊,细细瘦瘦的,简直是可以一把折断。他的腿抬了抬,试着用脚掌碰了碰她的胳膊,往下压了压。
    “唔……”她轻轻地哼了哼,撇了撇嘴,更是把身子给缩成了一团。
    他闪了闪眼,收回了腿。就那样四平八稳地站着,看了她好半天,眼看着她一直不睁眼,似乎就这样睡过去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笨女人!”
    轻声嘀咕,他终于还是屈尊降贵地蹲了下来,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抄了起来,拉入自己的怀里,往大床走去。
    怀里,终于赢得了胜利的小女人,小脸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咧嘴,甜美地笑了起来,转瞬即逝,因为可不能让这个男人给发现了,否则,他估计要发飙了!不过,这个男人不好,最后竟然将她给仍在了床上,像扔着物件一般地把她扔了下来。还好,这床铺柔软,否则,她肯定会碰疼的。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不过实在是累了,连眼都懒得睁开,像只虫儿一般,在床上拱着,蹭着下面柔软的床单,一点点地蹭到了枕头,靠上,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她伸出胳膊,像个瞎子一般,胡乱地用手贴着床单,在床铺上摸索,摸索被子。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摸着摸着,她不由皱了眉头。
    被子呢?!
    记得大概是在这个位置的啊!
    无可奈何地,她终于懒懒地掀开了眼皮子。这下,一口气又憋在了心头,烧得慌。
    那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暴君给抱在怀里了。他就那样抱着被子,眼看着她像个傻子地在那找被子,却连一声都不吭,分明是故意的。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暗想,好女不跟男斗。于是,蹭啊蹭啊,又像条虫子一样地蹭了过去,蹭到他的近边,抬手,扯了扯被子。本指望着一拽,那被子就该乖乖地滑落的,可是无论她怎么拽,那被子都纹丝不动!
    这下好了,她也明白了,这个男人又在这里等着她呢!
    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她哼了哼,收回了手。暗想,大不了她就不要被子了。冷点就冷点,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柔软的被子,飘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迷迷糊糊间,她哼了哼,翘起了娇艳的嘴角,迷迷糊糊地想,这个男人还不赖。可是下一刻,有重重的大掌,猛地落在了她赤祼祼的屁股上,还发出了“啪——”的一声。
    她皱眉,因为困意,反射神经比平时迟钝了不少。
    再然后,“啪——啪——啪——”一连三下,落在屁股上的掌力,可是一下比一下重,屁股仿佛火烧了起来,她要是再睡下去,她就是个死人!
    猛地瞪大了眼,她扭了扭屁股,可还是不能幸免地再度被挨了一个巴掌!
    “容凌——”她嘶吼,羞愤欲死。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好心呢,还以为他该怎么样都怎么样了,都把她给拆穿入腹了,总该消停了吧。没想到,这个恶人……这个恶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她长这么,虽然挨了不少打,可这种像孩子式地被打屁股,却是多年没有再遭遇了!
    丢人,太丢人!
    她气急,忍住全身的酸痛,要起来。可是这个男人身子一窜,拎起被子,就铺天盖地地将她给遮了起来。适才在她眼里还是又温暖又可亲的被子,此时成了这个男人最大的凶器,男人压着乱成一团的被子,仅凭一只手,就将她压在了被子底下,让她仰面朝下,没法动弹了。任凭她如何挣扎,身子扭得犹如风中凌乱,都没法挣脱开那碍事的被子。而他那可恶的大掌,则毫不客气地一下又一下,啪啪地往她的屁股上盖!
    哪有这样的?!
    看都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那一副笑死人的样子,露出了光溜溜的下半身,挺俏的屁股就那样鼓在那里,简直是任人宰割!
    可她是个大人啊,已经不是小孩了!而且,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他怎么可以用教训佑佑那样的方式,来教训她呢?!
    “容凌……”她在被子里闷声吼着,本来嗓子就被情事给折磨地又干又哑的,这下发出的声音嘎嘎地像是老巫婆。“你混蛋……放开我……混蛋……”
    小屁股扭呀扭啊,翘呀翘呀,左摇右摆呀,可是落在她屁股上的巴掌,异常的精准,无论她采取各如何的逃避方式,最后那火辣辣的大掌,必定会落在她的屁股上,一边一半,两边受疼,不偏不倚!
    “让我死了吧……”她在被子里闷闷地哀嚎。也不是说他这巴掌打地有多疼,那力道,自然比打板子要轻上许多,可是那种被侮辱的感觉,却是成倍增加的啊!
    “该死的……该死的!……”她改而愤愤地低咒。
    突然之间,她的两条腿被拉开了。在她寒毛突突地直竖起来,然后身子绷紧的时候,果然,那个变态的男人猛地冲入了她的体内。
    “容凌——”
    那一声发狂的尖叫,几乎要将天花板给冲破!
    这个男人疯了!
    太过分了!
    男人却恍若未闻,瞪着那被打的红彤彤的屁股,眯着眼,嘴上挂着一抹邪肆的笑容,精神奋发地灌进去、抽出来,再灌进去。
    “唔——”
    她痛苦地闷叫,身子犹如上了砧板的鱼一般,惊慌失措地乱跳。而他,提着那凶狠的刀,不理会那鱼儿的痛苦和挣扎,可着自己的快意和高兴,深深地扎入鱼的体内,一下又一下!
    嫌她这样趴着不够味儿,直扁扁的,不好尽兴,他身子一弯,伸手去拽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过来,然后拉起她软弱无骨的小腰,将枕头垫在了下面。也是因此,给了她松一口气的机会。盖在身上的被子没那么死沉沉了,她呼啦大喘了一声,好不容易掀开了被子,然后用手将身子支撑了起来,像只八爪蜘蛛一般,手忙脚乱地翘着屁股就往外爬。
    男人眯起了眼,瞪着那水淋淋的屁股,还有那妖娆的两条白生生的细腿,鼻子里哼了一声,身子向前一扑,犹如猛虎一把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逮住了。
    “还有力气跑?!真是有精神哪!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他阴恻恻地捏住了她的细腰,拖着她,往床中央去。她不肯,不服,两手急急忙忙地抓住了床沿,大呼大叫道:“不要,我会被弄死的,不要了……”
    她急得,两腿拼命地往前蹭,俏生生地屁股带着适才被他拍打而弄出来的红润,简直就像一个饱满的桃子一般。他眯眼,低下头,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她尖叫,猛地挺直了幼白的背部。回过头,瞪着他的目光,都带着杀气了。“我是包子吗,有你这样的吗,你是饿鬼投胎啊……”
    嘶哑声,都显得有些凄厉了!
    “我可不就是个恶鬼嘛,吃的就是你!”他哼了哼,眼见着她的屁股在他眼前晃呀晃呀,不打算忍了,这个女人,总是这般的自以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行,就这样吧!想着,他再度怒冲冲地冲了进去。
    “唔——”她被刺激地两腿直打颤。
    “出去,快出去……”她哑着嗓子低哼,屁股摇地更加厉害,挣扎不休,反倒是更把男人咬的死紧。
    “想咬死我吗?!”他怒哼着,“啪”地一下,大掌一扬,又拍了一下那像桃子一般香甜柔嫩的屁股。
    她气得满面羞红,脑袋瓜勉强转着,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回击这个男人呢。体力上她斗不过他,务必要在语言上战胜他。可这个以前惯于沉默的男人,四年的时间,还真像是被鬼魂给附体了,一边撞着她,一边在那用羞死人的话调戏她。
    “你下面可真紧,快咬死我了,放松点,可真别把我咬坏了,咬坏了,将来谁来喂你……”
    ……
    “小乖,饿坏了吧?瞧着小嘴这么贪婪,我以后一定好好喂你……”
    ……
    “乖,把屁股再往上翘一点,我好喂你……”
    “闭嘴啦!”她涨红着脸,闷声大吼,一下子安分了,也不挣扎了!实在是没脸哪!
    这死男人,从哪学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可真敢说出口,丢死人了。她可没那厚脸皮,和这个男人在这方面逞强。想想,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只能咬着唇,忍着全身冒出来的羞意,被他强行拉着翘着屁股迎合他,趴着背,脑袋埋在床单上,轻轻地哼哼着。
    终于,在大汗淋漓之中,她解脱了,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般地湿褡褡地倒在那里。眼皮子已经睁不开了,简直是累死了。没有力气再去骂那个男人,她的嗓子眼感觉都快着火了,渴的要命,但是她不打算去拿水喝。
    累呀,累到一动也不想动,就想好好地睡一觉,然后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
    她果真睡着了,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的时间。
    可不过一会儿,她就被人给强硬地推醒了。
    “走开……”
    她哑着嗓子咕哝,厌恶地推了推那个恼人的家伙。可是那有力的胳膊,依旧在那执拗的纠缠着她,推着她,不让她睡觉。她推了几次,推不开,只能放弃了。哪怕有人在那推着她,她也打算就这儿睡了。
    可是一会儿,一只手很是恶劣地掐住了她的鼻子,然后又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不是超人,可以不呼吸的,憋了一会儿,就腾地被憋醒了。那两只手分外有力,堵着她不放。她猛地睁大眼,惊恐地想要把一切看清。
    然后,两只手随之放开了。而她,也看清了——
    恶劣的男人,施施然地收回了手,冷冰冰地看着他,悠然地语调带着该死的慵懒。
    “不许睡!”还是命令式的!
    她的脑袋有点转过来弯了,心里立刻又火了。
    “我困!”嗓子哑地都像是沙砾在那磨着石头转了,可她却还非得和这个男人在这解释着。
    “不许睡!”男人不问任何理由,就只有一条命令,那就是不许她谁。他就是帝王,他就是按该死的统治者,在那高高在上地发布命令,然后也不管底下人的死活。
    林梦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也不打算和他在这斗气,那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伸手,自己捂住了鼻子和嘴,用的是双手,这样,也不怕这个男人再出手干扰她。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可没工夫奉陪!
    她就是要睡觉,他能奈她何?!
    眯眼,她再度进入梦乡。
    冷酷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阴鹜,大掌一伸,直接去扯她的两手。可怜的她,还得分出力气,和他的手做斗争,不让他拽开。可她经过刚才的几番战斗,早就被这个体力变态的男人给折磨的半死,身子都发虚着呢,哪里的力气和他争斗。最后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她败了,然后不得不睁开眼睛。
    男人满意了,却什么都不说,就坐在那,冷冷地看着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干嘛要这么执拗地让她睁开眼睛。
    “我困,你先让我睡觉吧,求你了!”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软声求饶。
    男人一声不吭。可是一旦她闭上了眼,他就很恶劣地弄醒她。几次三番之后,林梦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不让她好过!她心里那个气呀,里里外外,火烧火燎地疼。
    “我要洗澡!”她嘶声哼了一下,然后也不管他是个什么态度,困难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就往附带的小浴室去。按照她的打算是,男人不让她睡,那她就再找个地方睡,总之,等她脱离了男人的视线,那她想干什么,男人管得着吗?!浴室虽然简陋,但是里面不是有一个浴缸吗,勉强一用,还可以泡着热水澡睡,也算是一项享受了。
    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啊,可是容凌是啥人呀。冷冰冰的眼睛,那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根本就不会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她走,他也走,慢条斯理地跟在她的后头。两腿长腿,修长矫健,脚步很轻,几乎不发出动静,就像一只潜伏前进的丛林豹子,同时也透着危险。瞧他这副样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其实在这之前,他也经历过几次那大量消耗热量的运动。
    某个又累又困又久不进食的女人,大脑早已经罢工了,可着心里的那点自以为是的好办法,傻乎乎地就往浴室去,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一头危险的豹子呢,呃,还是一头处于发情期的豹子!
    她进了浴室,伸出疲软的小手,就要关门、落锁。门才关到一半,就遭到了阻碍。她困难地睁大了半眯着的眼睛,略回头瞅着地面,想着是不是门板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然后,没看到会卡住门板的障碍物,反倒是看到了两只男性的大脚丫。
    她眯了眯眼,已经短路的脑袋瓜就像是被强大的电流给磁磁冲击到一般,猛地在火花四溅之中,又接上线了。
    她猛然抬头,瞪着容凌。
    男人施施然地迈了一步,推了推她,将她愣是推进了好几步。然后,他随手关了门。靠在门上,懒懒地看着她,眼神依然是冷冷的。
    她都快要崩溃了,差点要哭了。
    “你没有事要忙吗?!”她虽然咧嘴笑着,但是那笑比哭都不如!
    男人哼了哼。“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她识相地闭嘴,耷拉着肩膀,往里面挪了挪,开始往浴缸里放水。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看光、吃光,而她又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哪怕现在光溜溜地在他面前晃荡着,她也忘了去羞涩。
    往浴室里面挤了几滴香精之后,她打开莲蓬头,把身子弄湿,然后就着沐浴乳,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涂抹。抹着抹着,她的眼皮子就耷拉了下来。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手从一开始无意识都挪动,到最后小幅度地蹭着,到最后,就定在胸间不动弹了。
    她就这样,靠着浴室的墙体瓷砖,一动不动了。身上的沐浴乳,不过才打湿了上半身,白色细腻的小泡沫就像云团一样地围住了她,缓慢地往下坠落,看上去是有些诱人,但是也有点惨。她半个身子几乎是靠在了瓷砖上,半张脸也贴在了上面,她也不嫌弃那瓷砖冷,就那么靠着,眼睛闭着,被蹂躏地娇艳的小嘴微微张着,一下一下地呼吸着,那个样子,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笑,也有点傻兮兮的样子。
    就这样站着也能睡着,看来真是累到极致了。
    男人挑了挑眉,走了过去,恶劣地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要把她给弄醒。她咕哝了一声,傻兮兮地张着小嘴,更往瓷砖上靠。他目色一冷,长臂一伸,就将她从瓷砖墙壁上给拉了过来。她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推了推她,她不醒。他甚至放开了她,打算让她摔得狗吃屎,看她还醒不醒,看她还装不装?!哪知,他果真放手之后,她却傻乎乎地身子往一边倒,他急忙伸手拉住了,才没让她真的摔在瓷砖上!
    “哼!”
    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大掌一扬,毫不客气地在她嫩嫩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就这样,她都没醒!
    “装吧你!”他意味不明地低哼。
    伸手,将软绵绵地她给搂着,一手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迅速摸了一遍,将沐浴乳抹开,搓了搓、揉了揉,然后再度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冲了冲她的身子。完毕之后,将她抱入了浴缸里面,让她慢慢地沉了下去,躺在了浴缸之中。
    她仿佛无所觉似的,小脸安详,一副沉入梦乡的样子。
    他在打理自己的身子的时候,眼睛就围着她转。浴缸里清澈的水面,根本就什么都的挡不住,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躯体完全地呈现了出来。他看着看着,就动了邪念。快速地冲完之后,也下了浴缸,捞起她,让她软趴趴地靠在浴缸上,从后面,狠狠地要了她一回。
    她不是死人,那种事动作那么激烈,而且还持续不断,最后是被这个恶男给强行从温暖的梦想给拉出来的。哼哼唧唧着,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被他折腾地够呛的身子本能地在快感之中忘记了酸疼,又被他带起了情热,然后大脑开始像浆糊一样地迷糊,身子也开始随着他的意志而前后摇摆着……
    总之,迷迷糊糊地开始了,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结束了。不知道到底弄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可以睡了。被放到柔软的床铺上的时候,她的脑中只闪过四个字——哈利路亚!
    眼前一黑,乌黑的梦乡,已经在眼前了!
    醒来,是因为被饿的!那惊天动地的咕噜声,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了,她自己听着,一张脸在瞬间涨得通红。
    好丢人啊!
    因为,男人就睡在她身后,像是八爪鱼一般地困着她,大掌还搁在她的肚皮上。她觉得自己肚子里唱的这空城计,实在像是天边的擂鼓,那声势太过浩大,身后的男人不可能一无所觉!
    她缩了缩身子,果然身后的男人动了动,感觉到他略微起来,然后凑了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
    “饿了?!”透着一股柔情。
    她的耳朵都开始羞红了,这一刻有些感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却猛地邪魅了起来,狠狠地咬了一下她可爱的耳朵。“要我喂你吗?!”
    说着,身子重重地挺了挺。
    她立刻瞠目结舌,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随着男人身子的移动,下面那鼓胀的感觉,立刻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脑海里。天哪!那个男人的那个东西,怎么还在她身体里?!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下面有些不舒服。
    这……这可恶的男人,都……都完事了,怎么还不出去?!
    “快出去!”她睡了一觉,恢复了些力气,开始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在那强行推着他,自己跟着也往外蹭。
    她说肚子饿了,可不是那种“饿”,多邪恶的男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扭曲她的意思。
    她一动,那可不得了,立刻有东西着火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欲望复苏了,虎视眈眈地威胁着。
    “咕噜——”
    肚子又发出好大的一声饥饿声!
    这样的情形,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放开啦……”
    她爬了出来,男人却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将她压在了下面,下面那东西,也紧紧地跟随着,一举深入,弄得林梦是又羞又怕,又恼又有些不知所措。
    “咕噜——咕噜——咕噜——”
    肚子饿的叫声犹如急阵雨,迅速而密集!
    她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涨红。
    “我饿了……”她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立刻又反应过来不能让这个**熏心的男人产生歧义,急忙补充道:“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米饭、面条、小炒,都可以!”
    男人冰冷而邪魅地笑了笑。“我也饿了呢!”
    然后破天荒地表现了他几乎是暌违了四年的大方,从她身上撤了下来,然后下了床,拿起了电话,拨打客服,要他们送一份晚餐上来。
    林梦一听到呆会儿就有热乎乎的饭菜上来,肚子叫的就更欢了,立刻不好意思地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又迟钝地发现了自己竟然是光溜溜的?!急乎乎下床,她跑到衣柜出去拿衣服。背后,立刻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跟了过来,然后紧跟着一只男性的大掌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往回扯。
    “我要穿衣服,呆会儿有人来!”她笑声咕哝,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是非常合理的。
    而他呢,大掌一伸,搂住了她光滑的细腰,就往后拉。
    “不准穿衣服,你就这样,这样很好!”
    说着,当着她的面,关了衣柜的门。
    她瞪得了眼,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想当暴露狂,那是他的事情,干嘛要把她扯进来?!而且,他是个男人,他露点无所谓。可是,她是女人哎,被人看见了,多吃亏啊!
    她对他晓以利害。“不穿衣服,待会儿他们送餐过来,不得被人给看光了!”
    这个男人要是敢回答无所谓,任凭她被别人看光,那她立刻摔门走人,然后再也不理这个男人。
    还好,男人皱了皱眉,口气有些冷冽。“来了人,你就上床,窝在被子里,不许出来!”
    听那口气,也知道是不愿意让她泄了春光的!
    可她不是豪放女啊!
    被他压在床上,然后嗯嗯啊啊的时候,赤身祼体着,自然是特殊状况,可现在这算什么,她可没这个脸!
    “让我穿衣服吧!”她转过身,满身不自在,娇声讨饶。“我觉得不习惯,还有,感觉凉飕飕的!”
    “有空调,自己调温度!”
    她嘟起了嘴,幽怨地看着他。
    他则变态地被她那一双哪怕自自然然也带着一股勾人的意味儿、一旦染了些春情就将人烧的火烧火燎的妖媚双眸催动地情动,直接拽过她,就往床上去,然后高大的身子紧跟着压了上去。
    “喂!”她没好气地翻白眼,耳听着自己肚子发出的那难听又可笑的咕噜声,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怎样?!”他挑眉,不客气地辩驳。大掌紧跟着往下,摸上了她两腿间的柔软地带。“你肚子饿,关下面什么事?!还是说,你肚子饿,下面那小嘴也饿了?!”
    她敏感地颤抖了一下,看着那张越发俊美地天怒人怨的脸,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恶劣又有些无赖的容凌,是四年前的她绝对没见过的!
    “要我喂你吗?!”
    他说着,屈起一指,重重地顶了进去。
    “咝——”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细致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疼,下面那地方不动还好,一动就疼。刚才走路间,她就感觉到了。现在他手指一插入,更是疼的厉害。这个男人这么粗鲁,行事也毫不顾忌,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那下面肯定让他弄坏了!
    “疼!”她低哼,伸手,重重地推了他。
    “没事,还能用!”他依然无耻地吐着那样的话。
    她鼻子一酸,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冷酷。从他进房开始,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让她觉得,他不在乎她,而且,以看到她受折磨为乐。他现在是不是就是单纯要玩弄她?!或是折辱她好泄恨?!
    突然之间,她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男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趴在她身上,又吻又咬。下面的这具柔嫩的身子,之前因为欢爱,被他打上了很多痕迹,入眼已经可以看到很多的吻痕、咬痕,以及手指的掐痕。要是把她翻过来,还能看到之前她被吊在墙上的时候,肌肤摩擦着墙面留下的破皮的痕迹。总之,这具身体,有些不太美感了。可是,似乎在男人的眼中,这具身体依然是完美无比的,依然有无可言语的致命吸引力。他眯着墨黑色的眼,犹如贪婪的妖兽一般,就着这身子还没被开垦过的地方吻咬,似乎多落下一个痕迹,就能借此从这躯体上多撕取一些这身躯所包裹住的灵魂碎片。
    她低低地哼,被这男人咬得身上是又痒又疼又酥又麻。她伸手,白嫩的五指摸上了他的脑瓜,插入了他的发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带笑低低地埋怨。
    “容凌,你是属狗的吗?!”
    犹如情人之间的亲昵玩笑,却惹得男子猛地脸色一变。他猛然挺起了身,恶狠狠地挥开了林梦那温情脉脉的小手,阴沉着犹如刀刻的脸,怒声问。
    “为什么要回来?!”
    指责的意味很浓!
    她呆住了,心慢慢地揪紧。她以为,他……他还是挺高兴她回来的,哪怕他很恨她,一开始的表现也是恨不得撕裂了她。可他得到了她,她又乖乖地配合,她以为,这应该促进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可他现在这口气……
    是不想她回来吗?
    她垂下眼,缩回了身侧的手,悄然地捏成了拳!
    难道,又是她的一厢情愿?!
    男人已经犹如被触到逆鳞的龙一般,猛然推开她的身子,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仿佛和她呆在一起,是多么地强人所难、让人难以忍受!
    突然之间,她的身上就再也没有暖暖的温度了,那在她的鼻子尖缭绕的男人气息,也跟着消散了。故粼粼地躺在床上,她觉得心里有点空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那哪怕不着衣物依然难掩饰那高傲和尊贵的躯体,她想了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开一般地笑了笑,拉过被子,围住了自己。
    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这男人主动离开了她,给她一个休息的机会,也挺好!
    她若是不执着于他,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打倒她、摧毁她?!
    她蜷缩了起来,两手放到小腹上,紧紧地压住了那下瘪的肚皮,期望可以因此能让肚子的咕噜叫声能小一点。
    男人则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面目阴沉,略低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久之后,订好的晚餐很有效率地被送了过来。容凌去浴室,捡了一条浴巾,围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去开的门。在门口将送餐的服务员打发走,关了门,他自己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食物的香味,不是餐车上的那些餐盘盖子可以遮挡住的,一点点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林梦激动地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忽闪忽闪的黑眼睛,透亮的像个小孩子,连娇嫩的脸庞,都透着一股孩子般的纯粹!
    她舔了舔唇瓣,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越发觉得饥肠辘辘了。于是,死盯着餐车,指望着容凌能把那车子给推过来。可是车轮咕噜噜地转着,最后竟然跑到了沙发边。容凌大刺刺地坐了下来,掀起那一个个的盖子,在那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小心眼!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声,拿着被子往身上一卷,下了床,就看到蓬松柔软的被子很是可笑地将她围成了一团,鼓鼓涨涨地,像个巨型大胖娃娃。她一无所觉,快步朝餐车走去。她都来不及坐下,伸出青葱的两指,就朝一块粉蒸肉伸了过去。
    “啪——”
    横空伸过来一大掌,一下就拍在了她的手背上。
    “干嘛呀!”她瞪了容凌一眼,口气不快!
    伸手,再去抓粉蒸肉。
    “啪——”
    她的手背又挨了打。连着两次,那白嫩嫩的手背立刻见红了。
    “容凌!”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她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容凌慢条斯理地咀嚼完食物,孩子气地哼了哼。“不准吃!”
    林梦发飙了,终于被这个又像恶魔又像小孩的男人给逼到了极限,全身的毛发都突突地倒竖怒了起来。
    “容凌,别幼稚地像个孩子!”
    她的口气冷了下来,白嫩的脸,猛然绷紧,柔情不再。
    容凌没说话,只是在那静静地吃着。
    林梦猛地眼眶一红,差点流下泪来。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是从这个男人这里,却遭受到了小孩子式的屈辱,她觉得难过。印象里比较深刻的,是她还小的时候,因为小孩子大多都是馋嘴的,她也不例外,家里有好吃的,她看着也眼馋。可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哥哥姐姐就会猛地把食物给端走,或者直接用手把食物给包围起来,然后拿眼瞪她,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劲,就是这句——“不准吃!”
    不准——
    因为她不是那个家里的合法住户,所以很多的时候,都被下令“不准!”。
    没想到,有一天,在吃东西的时候,从这个男人身上,又重温了这一课!
    她吸吸鼻子,觉得自己也不能脆弱地像个孩子,被这种打击轻易地弄得掉了眼泪。转身,她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任凭着肚子里那令她羞耻的咕噜声震天响着,她依旧离餐车远去。
    背后,容凌不再进食,幽冷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然后看到她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拿起了话筒,拨号。
    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像洞悉了她的意图似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厨房是不会再送吃的过来的。”
    她猛然拧眉,心里更加的不高兴了。
    “你做了什么?!”
    他冷酷地笑了笑。“你脑子里现在想的是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她猛地一笑,大大地嘲弄了起来。“这同舟大酒店似乎是五星级的吧,难道就这么怠慢客人?!”
    她不信!
    然后,电话接通了,她提出了送餐的请求,但是——被拒绝了。
    “为什么?!”她近乎吼了。
    可那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挂了电话,那嘟嘟嘟声,简直让人愤慨!
    转眼之间,她就想到,和自己同处一室的男人,那是什么样的身份!看来这四年,他是越发地水涨船高、尊贵超然了,连这个大个酒店,都可以轻易地压制住了。也难怪他当初会那么快找到她了。
    她又气愤,又万般无奈地放下了电话。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个时候,就是想弄个外快,都没法!
    她偏头,那个死男人大概是故意的,在那继续拿着筷子吃着。虽然死男人的脸庞冷得像冰块,看不出吃东西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但是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呀,做出来的东西岂能难吃?!林梦已经尝过这酒店做出来的美味了,看着餐车上那摆放着的红绿相映、鲜嫩诱人的菜色,再一次在心里咒骂那个男人!
    小心眼到他这种程度,真是绝了!
    她坐在床边,有些负气地偏过头不看他,无奈肚子里唱的空城计越来越热闹,她感觉肠胃都快要抽搐了。皱了皱眉,隔着蓬松柔软的被子,她重重地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酒店提供的被子自然是好的,蓬松度是不用提的。她这么拿手一压,围在她肚子上的那厚厚的一圈被子,就被深深地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半圈,看上去,有那么点吓人。
    一直有注意到这边的男人夹筷子的动作猛然僵硬在了半空中!
    “过来!”他低沉地喝了一声,自然是早已收回了半空中的胳膊。
    她一动不动,权当什么都没听见。
    “还想不想吃了?!”他的口气更加不耐了。“我数十下,你不吃,这一天都别想吃了。”
    这是赤祼祼的威胁!
    眼下天虽然黑了,但也不过才晚上七点多呀,真要不吃,挨饿到明早,林梦肯定会疯的。
    男人开始数数的时候,林梦猛地窜了起来,用尽最大的力气,向那个男人跑去。不是说她没有骨气,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所以有些时候,该软的就软,更应该深谙“见好就收、顺坡下驴”的道理!
    “坐这儿!”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身边。
    她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伸手,急速往粉蒸肉伸过去。从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这是革命前辈教的。
    “啪——”
    又一个巴掌,直直地甩在了她的手背上。林梦的脸盘神经质地抽了抽,手僵硬在半空中,慢慢地捏成了拳,一点点地紧了起来。她想,用这个拳头揍这个男人,狠狠地揍这个男人!
    在她强烈克制自己不要冲动的时候,她被推倒了,被男人给推到的。男人侧身,凑了过来,压住了倒在沙发上的她,温热的唇瓣,紧紧地堵住了她,然后用力地顶开了她无力的唇瓣,再然后,把嘴里含着的东西,大半送入了她的小嘴里。
    他挪开唇,恶质地掐着她的小脸,一手则抚摸被他给蹭地油嗞嗞的唇瓣,露出了一个绝对不怀好意的坏笑。
    “小乖,我喂你!你只能从我嘴里吃东西!”
    她一口气没喘过来,吓得咳了起来,嘴里的那些东西,吐了大半,那些东西差点喷在男人的脸上。这男人多机警呀,于千钧一发之际,立刻躲闪了开来。可怜林梦,把自己呛地够呛,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男人说到做到,大概这是他发明的新的羞辱人的方式,吃一口,用嘴哺喂她一口,好似她是一个不能咀嚼吃饭的重症病人。
    但他若想靠此打击林梦,怕是要落空了。
    林梦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了神,然后神色自然地借他的口吃了东西。她饿地都可以立刻吞下一头牛了,自然开始嫌弃他喂的慢,到最后,干脆食物一进他的嘴,她就两手一伸,搂住容凌的脖子,或者捧住他的脸,然后粉嘟嘟的小嘴就凑了过去,飞速地在他的嘴里抢食。到最后,嫌弃来来回回地伸手、缩手麻烦,她干脆挂在了他的身上,两手一直搂着他的脖子,食物才刚进入他的嘴,她就急忙咬牙去啄。到最后,情况就变得有些矫情和腻歪了,食物咬在容凌的嘴唇上,她凑过去,咬走一半儿,容凌再吞下另外一半儿。
    林梦吃的啧啧有声,小嘴被肥油给蹭的,油光锃亮的,别样诱人。
    容凌的心思则开始波动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吃别人的口水,这种亲昵,放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身上,也只有情侣之间才有可能吧!一开始那几口,食物几乎在他的嘴里滚了好几滚,可她却没有丝毫厌弃和排拒,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吃了。到最后,甚至主动从他嘴里索食,这女人……
    有一种暖暖的东西,轻轻地碰了碰他久到快冰冻的心。
    眼前这个挂在他身上,搂着他,撩人的睫毛扑扇着,小嘴忙碌地吧嗒着的小女人,是多么的可恨又可爱!



    [165]

    他拿起汤匙,盛了一小碗汤,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服输,又试着自己去拿东西吃,但是毫无例外的手掌挨了打,学乖了,才一直任凭着他喂她。他现在送一碗汤过来,她眨了眨眼,显露出犹豫不决。直到那碗沿碰了她的唇瓣,她才轻轻地启开了唇,然后很安全地就着他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直至汤碗见底。
    舒服!
    她眯眼笑了起来,像只得逞的小狐狸。抬眼看他,猜想着他这意思是不是在暗示她,她可以放开手脚了。但是下一秒,他夹着筷子,送着菜,就到了她的嘴边,她吃了。然后暗想,估计是这人吃饱了,然后才这样稍微地大发慈悲了。
    不管了,她立刻松开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身子一倒,就歪在了他的怀里。他拿什么,她就吃什么,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张开小嘴,然后食物自然就落入了她的嘴里,倒有点像是嗷嗷待哺地小雏燕了。怪不得总觉得那些小鸟儿特幸福,却原来这滋味真是不一般。
    就着他的手,她咬着饭后糕点,美滋滋地吃完之后,觉得实在是没法再往下吃了,她才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伸手,楼主了容凌的脖子。纤细的手指这么往下一压,就让他的头低了下来,然后她凑了过去,眯眼笑了起来。
    “容凌,谢谢!”
    说完,香嫩嫩的小嘴狠狠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他怔怔,实则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女人了。四年时间,她倒是变得不太害羞了,还是说,厚脸皮了?!又或者,抗打击能力加强了?!
    在疑惑的时候,他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看上去还真是不温柔的一个人。
    她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从一开始见到了他,到现在,感觉这个男人一直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大冰块,纵然他有邪魅地像个妖精,无赖地像个混混的时候,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那些话背后的冰冷。她那个时候偷摸地逃走了,是不是伤透了这个男人的心?!
    四年之前,年少无知,又或者是当局者迷,有很多事情,她都看不清,也想不明白。四年的时间,小心地抚养宝宝长大的时候,她也慢慢地理清了很多事情。四年之前,这个男人该是有些喜欢她的吧?!所以那样的纵容,那样的忍让,以他的高傲,被她那样对待之后,他就该一脚踹开她,却还是一次次地将她拉入自己的羽翼下!
    可是,容凌,你……还喜欢我吗?!四年过去了,你还能保留那份微微的喜欢吗?!
    这是个未解的答案。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绷紧的下巴透露出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冷酷。这个男人,比起四年前,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这般铜墙铁壁一般很难让人戳破的冰冷,实在是不太好办呀!
    她缩回了手,该而搂住男人的腰,脑袋瓜蹭了蹭,窝在了他的胸口。
    男人放下了手头的筷子,推开了餐车,身子懒懒地往后面的沙发上靠了一下。她也紧跟着往后倒了一下,像只大型犬科动物一般,就着包裹着的被子,窝在了他的身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气氛莫名地恬淡,流露出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儿。她缓缓地眯起了眼,细细地感受这种久违的气氛。
    只是突然之间,一个小人儿闪过她的心头,她猛地坐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推了一下容凌。
    “佑佑吃晚饭了吗?!你可得让你的手下好好地照顾他啊!”
    他本来慵懒的眼神,猛地冰冷了起来。刚才的温情,似乎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魔法,魔法消失了,一切就得回到原点了。
    可在林梦的心里,佑佑是她的宝贝,是什么人都无法取代的特殊存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不会属于她,但是她的佑佑,却会一直属于她,陪她走过今后那漫漫的人生。
    “我得给他打个电话,他一直呆在国外,从来就没来过这里,这下子猛地和我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心里肯定会害怕的,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她小声嘀咕,仰着白生生的小脸,用黑溜溜的眼睛无神地祈求他。因为,人是被他的手下带走的,她想联系小佑佑,必须得靠他。
    他没有回应,又冷酷的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了。
    “哎!”她嘟起了嘴,推了推他。“跟你说话呢!”
    他猛地长手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地抱了起来,往一边走去。那架势,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该知道他想干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大概疯了,不怕精尽人亡吗?!就算是体力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人的呀!
    “容凌,和你说正事呢!”她娇滴滴的哼。“佑佑还是一个孩子,才四岁呢,做家长的,要时时刻刻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他冰冷的视线猛地射了过来,冷嘲了一声。
    “关心?!时时刻刻?!”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有这时间,不如先来关心关心你自己,再来关心关心我!”
    她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等被他重重地给扔在床上的时候,她微微羞红了脸。这……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他……他又不是小孩子,让她……让她来关心?!
    他高大的身子猛地压了过来,大手一拽,很快就将她身上卷着的被子给扯了下来。结实的身子猛地沉了下来,拉开她的腿,强行挤入了她的双腿间。
    她涨红着脸,皱着眉头,默默地承受了。虽然她的下面很疼,被进犯地太过厉害;虽然她身子酸痛,已经不太能承受欢爱。但是男人那带着一点淡笑——纵然那笑不是很纯粹,说让她关心他的话,莫名地就让她的心软了。
    “容凌……”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缠住了他。双腿配合地缠上他的腰,方便他的进入。
    她若是关心他,那么反过来,他也可不可以关心她?!
    “容凌……”她喟叹着低喃,在男人越来越猛烈地冲撞过程中,低低地啜泣了起来,如泣如诉……
    ……
    “喜欢……我喜欢你……”
    情事结束之后,她软在他的身上,轻轻地低喃。他高大的身子犹如一块重铁,沉沉地压着她,但是她没觉得太沉重,反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她喜欢这个男人这样压着她,仿佛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的样子,也喜欢听他那听似粗重实则有些脆弱的粗喘。
    她话一落,他的身躯就紧绷了起来。然后一个翻身,就滚到了一边,背对向了她。
    她蹭着,一点点靠近,从后面将他抱住。
    “容凌……”她低低地叫,眼眸半眯着。
    他没有回应。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忧伤,轻问:“恨我吗?!”
    他依然不作答。
    “我喜欢你呢!”她的眼里漂浮起淡淡的泪花。“我喜欢你呢,你少恨我一些好吗?!”
    他依然沉默。
    她开始用温热的唇,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后背。
    “我的时间不多呢……”
    喟叹着,她止了吻,挨着他的后背安静了下来。
    滴滴答答的,时间过去了有十来分钟。她的体内又涌出了一些力气,于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往前一挪,脸蛋儿就对上了男人的脸。
    “容凌,我得打个电话,给佑佑。”
    她笑着看他,笑容淡淡的,带着温柔,是母亲的味道,也只剩下了母亲的温柔。适才那示弱一般的求爱,也如午夜十二点到了必然是要褪去的灰姑娘魔法一般,消失了!
    他不言语。
    她凑过来,轻轻地吻他的脸,娇笑:“容凌,我要打电话!”
    没有气恼,她就这么好脾气地看着他,他不答应,她就吻他几下,再求,再不答应,她再吻,再求,几次反复,终于,男人屈服了。
    下了床,找出了手机,拨了号。
    “让那小家伙过来听电话!”
    顺手把手机塞给了双眼已经亮晶晶的林梦!
    她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手机,躺在床上,耳听着小小的呼吸声传来,立刻就笑了。那一刻的笑,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温柔地会让人沉醉,也……让人嫉妒。
    “佑佑!”她柔软地唤。
    那小嘴,那样的音调,原本只该属于他的。他抿唇,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她没有被他的冷气场给冻到,依然是那样软软地笑着,软软地说着。
    那边小佑佑稚气的声音带着抱怨,传了过来,经过了被容凌特意点开的扬声器,几乎是很清晰地传入了屋内这两个人的耳朵里。
    “妈咪,佑佑想你了!”小佑佑哀怨地哼哼了起来。“妈咪,佑佑想回家。”
    “嗯,妈咪也想你了,妈咪明天就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啊,明天啊?!不能现在就过来吗?!妈咪,妈咪,佑佑想跟你一起睡。”
    “呵呵……”
    “妈咪,为什么佑佑不能回去?!佑佑要和妈咪在一起的!”小家伙生气了。
    林梦想了想,软声安慰:“嗯,妈咪有点事要办。佑佑乖,早点睡,等明天一觉醒来,就能见到妈咪了,好不好?!”
    “不好!”小家伙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这模样,和他老子倒有几分相似。“是不是坏蛋叔叔不让我回去?!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他一来,佑佑就得和妈咪分开,他很坏,坏透了!”
    林梦猛然抬眼,看了眼容凌,虽然没有在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可是心里还有些懊恼。这个男人干嘛要开扬声器,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听她母子俩的悄悄话,真是过分!
    “不关叔叔的事!”她只能睁眼说瞎话,哄骗小家伙。“妈咪真的有事要做,佑佑要体谅妈咪。呃,妈咪以前也有过因为要去办事不而能回家的啊,这次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小家伙的声音里有些失落。
    林梦凑过嘴,对着手机,大大地打了一个啵,相信隔着手机,必然可以让小家伙听到。
    “妈咪最爱佑佑了,佑佑要乖呀!”
    小家伙这才笑出了声,又重重地回啵了一下。
    “妈咪,佑佑会乖乖的。嗯,妈咪明天早上要早点来接我哦,我要一睁开眼就看到妈咪。这里好大哦,都没几个人,冷冰冰的,佑佑不想在这里呆着……”
    林梦脸红地推开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就又趴在了她身上的男人,有些急。
    “别闹!”她拿手推了推容凌的脸,无声地做了这么一个口型。男人没搭理,低下头,慢条斯理地亲吻着她的躯体,爱抚她,重重地逮着她胸前的丰盈柔软吸吮。
    她差点低哼出声,即刻伸手捂住了。那般却还得分神去和小家伙说话,安慰小家伙别怕,就把那地方当成自己家。然后还得关切地询问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地吃饭,睡觉之前别忘了洗脸刷牙……
    男人已经开始作乱地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她都快要控制不住呻吟了。
    面红耳赤地嘱咐小家伙早点睡觉,并且一再保证明天就把他给接回来,林梦急急忙忙地挂掉了电话,看着男人埋在她小腹耸动的黑色脑壳,她又羞又怒。
    “容凌,我在打电话呢!”有他这么捣乱的嘛!“让孩子听到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多不好!”
    他冷酷地推脱掉了他的责任。“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声音可不是我发出来的。”
    她被这话堵地一下子面红似火了起来,强辩道:“若不是你,我会那样嘛!总之,你就是罪魁祸首!”
    “既然如此,我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这个罪名啊!”
    他猛地拉开她的腿,恶狠狠地就冲了进来。
    “你……”
    男人的禽兽行为,实在是让她无语。他是精力充沛,非比常人,可是也该考虑考虑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呀!这种事是很快乐,但是次数多了,也让人吃不消呀。
    “你……你慢点呀……”
    “怎么慢?!”
    他恶作剧地重重往前顶了一下,停留不动。在她松口气的时候,却又猛地撤出,然后恶狠狠地撞入,以一种打入她身体深处的力道。
    停住不动,他暗哑地闷哼。
    “是这样吗?”大掌顺带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浑圆。
    她羞得全身粉红,实在没脸和这个男人在这上面斗法。鬼才知道这男人四年来学了什么东西,她还是识相点扬长避短好了!
    “明天把我儿子送回来……”她娇喘着,断断续续地说话。“不给你造成麻烦的话,我……我却接也一样……我要一早就看到他……今晚随你胡来……明天不准动手动脚的……被孩子看见不好……”
    “闭嘴!”他哑声低吼,变了脸色,阴沉沉的!
    他想做什么,哪里是她能指手划脚的?!
    什么叫做孩子看了不好?!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得看孩子的脸色?!
    他猛地伸手,捂住了她那可恶的小嘴。她“唔唔”乱叫,略略挣扎。他皱着眉,大力压着她,身上滴着热汗,大力地摆动腰肢,疯狂而激烈地占有她。
    男人就像是怪力上身了,连着折腾了她好几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精力。她最终抵挡不住,被折腾地晕了过去,再也没醒来,男人这才偃旗息鼓,停了下来。
    她睡着,小脸上尽是疲惫。他坐着,虽然也累,却睡不着。耳听着她弱弱的呼吸声,隐隐约约地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鼻子尖也萦绕着她的体香,可他却依然觉得遥远,心头,依然是冷冰冰的,蛰伏着愤怒、怨恨、伤、痛……
    她一声咕哝,翻了个身,被子跟着掀动,露出了两只细细的脚踝。右脚上,那脚链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一颗颗的碎钻犹如亘古的星辰,在那孤独地停歇着。他眯了眯眼,掀开被子,身子往前探了探,细长的手指,摸上了孤独的脚链。
    脚链大概是因为一直都和她贴身相处,所以不若外表一般的冰冷,反而带着一股温热。不知怎么的,他就嘴角一翘,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随后,却又脸色一冷,像是跟自己怄气一般,抓了抓汗湿湿的黑发,瞪着那脚链!
    呜鸣声轻轻的响起,声音不高,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很清晰。他收回放在她脚链上的目光,将被子往下一扯,盖住了她的两只因为裸露在外而有些冰冷的小脚。下了床,拿过手机一看,却是短信。他打开看了看,拿着手机走了出来,离床铺远远的,他才拨了电话。
    “在哪里?!”他问。
    “在门外。”
    他即刻收了手机,回去找了毛巾,围在了腰间。回头瞄了一眼大床,确认那个小女人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不该露的,他才抬步往房门走去。
    门打开了,却只是开了一小半,他堵在那里,没有邀请别人进屋的打算。一直在屋外等候的小段——段起腾立刻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容凌。他是容凌的生活秘书,四年前是,四年后一样是。
    容凌打开文件,借着屋子里照射出来的灯光,迅速地拿出文件里面的东西,将那几张纸看了看,上面的总结是非常显目的——经鉴定,两人是亲生父子的概率是99.9%
    容凌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因为这个结果,他不感觉到丝毫的意外。
    “这事,没让其他人知道吧?!”
    “容总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嗯。”
    容凌点了点头,将那几张薄薄的纸重新装入了文件袋里。
    “小家伙怎么样?!”
    小段眯眼一笑,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小少爷很好,像你,不吵不闹的。”
    不吵不闹!?容凌扬了扬眉,表示质疑!要真是这样,那之前和林梦打电话,在那哼哼唧唧着,又是抱怨、又是撒娇、又是大笑的是哪个?!
    小段却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呵呵,真是没想到,一转眼,容总你就有这么大个儿子了。这要家里的那几个人知道了,肯定得闹翻天了。我想,他们还巴不得你断子绝孙呢!”
    容凌冷眸一闪,低声吩咐:“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透露半个字。”
    小段自然称是。
    “他睡了?!”
    “嗯,睡了,通完电话,打了两套拳,就睡了。啊义守在他身边呢。”
    “吃的好吗?!”
    “挺好的,也没闹,给他什么,就吃什么。也没问东问西的,绷着那小脸一直在那坐着,倒是挺逗的。”
    说完,瞄了容凌一眼,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遗传这东西是奇妙的!
    容凌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透露不该透露的,以后直接叫他的名字,别少爷不少爷的,显得过分亲近了。”
    “嗯。”
    容凌扬扬手,意思让他走人。
    段起腾又猛地说道:“对了,今天有人来找林梦了。按照你吩咐的,前台声称她外出未归,那两人就留了纸条,哝——”
    他说着,从西装裤里掏出了便签纸,递给了容凌。
    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还留下了手机号码,表示让林梦看到纸条之后立刻回电。
    “查了吗?!”容凌问。
    段起腾训练有素地回道:“纸上的这个叫做阮承毅的年轻人,今年26岁,光大集团的大公子,跟他一起来的,应该就是他的二弟,阮承辉,今年25岁。前台按照你的吩咐,有仔细地询问过前来找林梦的着两人的身份,两个人表明林梦是他们小妈!”
    说到这,段起腾就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容凌的脸色,继续说道:“两人找她很急,当时看上去脸色都不好,有些愤怒的样子。”
    “光大集团?!”容凌喃喃。“是那个在海外损失了十几亿,差不多快要破产的那个光大吗?”
    “正是!”
    “那两个人叫林梦小妈?!”
    段起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容凌立刻就哼了一声,扬手,就将手里的纸条给扔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收拾一下就出来。”
    关门,容凌回到床边,都恨不得掐死那个在床上睡地无知无觉的女人。四年不主动打听她的消息,却原来跑去嫁人去了,还说什么“喜欢”?!
    喜欢?!她的喜欢可真善变,可真廉价啊!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有些事情,在四年前就该有结论的了,不是吗?!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入浴室,就着打火机,将那亲子鉴定的文件给烧毁,然后按下抽水马桶,将灰烬全部冲走。快速洗了个澡之后,他翻出胡乱仍在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整装完毕,他冷酷地走了出去,没再看她一眼。
    走出这房间,他又成了运筹帷幄、冷酷强大的容凌。
    “把纸条返还给前台,然后再好好地去查查那个光大集团,把林梦和那些人的关系做一份报告出来,越详细越好,我要尽快看到!”
    段起腾一一应下。
   
    京都海义区某一栋小别墅内
    偌大的大床之上,娇小的孩子就像只小动物一般地蜷缩在被子下面。床铺很大,所以让他看起来很小。月光淡淡地洒在了那张小脸上,让那张脸白的发亮,犹如蓝田玉一般。
    幽暗的房间,静悄悄的。
    突然之间,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谁?!”
    突兀地,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沉喝。一个壮硕的男子猛地挺直了身子,双眼如灯炬一般地打在了半开的门口。他本是靠在一边的沙发上,闭着眼,仿佛睡过去的样子,可是一旦有什么轻微的响声,他立刻就惊醒了。这是他作为保镖的天职!尤其,在床上的这个小男孩的身份变得不一样了之后,他就更应该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这个男孩!
    “是我!”
    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别人无法越过去的清贵。
    保镖啊义立刻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既便如此,他的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大概要比猫儿还要轻吧。难得他一个看上去如此高壮的男人,却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看就知道他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
    “容总。”
    啊义小声而恭敬地唤了一声。
    容凌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可小少爷这儿……”
    “这儿由我负责,你去睡一觉吧。”
    啊义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上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点头,却又被容凌给叫住。
    “啊义,他的事你心里明白就好,什么都不要往外说,更不许在他面前显露!”
    啊义不太明白,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曾经是最优秀的国家机器,现在更是最优秀的保镖,绝对会忠于他的雇主、他的上司。
    他负责带走林承佑小朋友,去医院进行清理鼻血,随后段起腾赶到。这个粗壮的男人并不是孔武有力的武夫,相反,他还长了一颗精明的脑袋瓜,很多事,他不用问,只需看在眼里,便自然能得出很多结论。
    所以,他比之前还要小心翼翼地保护小家伙。所以,已经很久没守夜的他,今晚守夜了。他心里有些兴奋,大概他的那些兄弟们知道了容凌有了儿子,也会和他一样的兴奋。但是,他的神经是不会被兴奋冲垮的,依旧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分。
    他退了下去,犹如他刚才藏于黑暗之中不被人发现一般地淡淡消失,然后,闭紧自己的嘴巴。
    容凌轻轻地坐了下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床上的这张小脸。
    孩子还小,眉眼还没有完全张开,眉毛细细的,像她妈妈;脸白白嫩嫩的,也像她妈妈,还有那尖尖的小下巴,也像她妈妈,但,也像他!
    俞旭的感觉还是那样的敏锐,一开始就说这个孩子像他。他知道林梦会生下那个孩子,也知道几年之后,身边肯定会带着一个孩子。只是相遇太令人措不及防,孩子和她就这样闯入了他的世界。
    枭况是这样评价这孩子的:有意思的小家伙,不怕生,不怯场,有斗志,有主见,将来肯定是个大祸害!他嘴里的祸害,不用说,必定是将来的人中之龙了!
    他容凌的孩子,怎么可能屈于人后?!
    他的眼神慢慢地发生了变化,眼里的冰冷缓缓地消散,浮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温柔。
    他伸手,只用指腹,轻轻地碰了碰小家伙的脸。孩子还小,睡地很沉,不是特大的动静,很难将他惊醒。他依然安静的睡着,蜷曲着身板睡觉的样子,像她。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最终五指张开,轻轻地将大掌盖住了他的脸。下面的肌肤,娇软无比,透着温热。他的心头,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被强行忽略的激动,汹涌了起来。
    这是他儿子!
    这个声音,在他的脑里放大再放大。他脸上的冰冷,也紧跟着层层瓦解。
    他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那个字。唇瓣反反复复的开开合合之后,他终于低哑地吐出了那个字——
    “佑佑……”
    轻的,仿佛风中传来的叹息。
    她是这样叫他的吧?!
    佑佑!
    佑佑!
    他在心头喃喃地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眼神微微地恍惚了起来。
    小家伙动了动嘴巴,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他的呼唤一般。
    小脸上的肌肉颤抖,清晰地传入了他的掌心。他收了手,静静地坐在那看着他。
    就这样静静地,沉着眼看他,一动不动,连着好几个小时,直至天明——
    小家伙哼了哼,这是要从绵长的睡梦中醒来了。他即刻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脚步声也轻的仿佛鬼魂。所以,当小家伙打着呵欠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用小手擦了一把眼再睁开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蓝黑色的身影,以及那迅速被带上的门。
    “嗯?”
    小家伙歪歪头,看着那已经合上的门,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立刻又可爱地用小手擦了擦眼,等睁开眼,还是那扇门。
    哦,不对,还不见了一个人!
    那个被别人叫做“啊义”的叔叔!
    刚才是他吧?!
    小家伙皱皱眉头,哼了哼,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坏家伙!
    不让他见妈咪,就是坏家伙!
   
    同舟大酒店
    可算见到了林梦,小家伙那个激动的呀,一把就抱住了林梦的大腿,小嘴就像沾了蜜一般,像只快乐的小蜜蜂一般,打着圈地嗡嗡叫着:“妈咪……妈咪……妈咪……”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这是一晚上不见,小家伙想死林梦了!
    林梦是被门铃声给吵醒的。醒来睁眼四下打量,不用说了,那个男人已经走了,走的干干脆脆了。她心里都没来得及产生惆怅的情绪,就突然想到了大事——佑佑!
    那男人走了,她孩子怎么办?!
    急急忙忙地套上了衣服,她就去开门。没想到一开门,便是惊喜。可爱的儿子就站在门前,黑黑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她。
    送她过来的那个高壮的男人只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利落地走了了。那样子,可真像他的雇主。
    林梦撇撇嘴,但立刻关了门,高高兴兴地蹲下来去抱儿子。一弯腰,她心里就叫苦不已。这下完了,她这腰,简直就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旦剧烈地动,就噼里啪啦地响。
    “嘻嘻……妈咪,什么声音呀?!”
    小佑佑搞怪地侧过了笑脸,竖起了小耳朵,往林梦的身上凑,嘴里咯咯地笑着,像个可爱的小天使。林梦被这宝贝儿子逗得愁苦尽去,也跟着笑。
    “这是妈咪表演的魔术,喜不喜欢?!”
    说着,她站了起来,忍着酸痛,甩了甩胳膊,提了提腿,弯了弯腰,果真“嘎嘣嘎嘣”的声音,时不时地会响一下。
    小佑佑睁着纯洁的双眼,两只小手拍打地啪啪响,很捧场地嬉笑道:“好棒、好棒……妈咪好棒……”
    接着,又高喊了起来。
    “我也要……我也要……”
    然后学着林梦甩胳膊、甩腿,摇头晃脑,俨然像是做起了婴幼儿体操。
    两母子像是沉浸在梦的世界的两天使,自得其乐地玩着。虽然这一画面若是落在别人的眼里,怕是要觉得挺滑稽的,但是谁都得承认,这画面很美。
    林梦终于是运动开了,身上总算不至于那么酸疼了。于是,她再一次蹲了下来,如愿以偿地抱起了自己的小宝贝,这次,可算不用怕闪到腰了。
    “我的小宝贝,妈咪可想死你了!”
    林梦凑过去,用额头重重地顶了顶小佑佑的额头。小家伙嘻嘻直笑,小手捧着林梦的脸,也跟着用自己的小额头顶了回去。他就喜欢妈咪在意他、疼他、宠他、爱他。
    两母子嬉笑着,闹了一会儿。
    “什么味道儿啊?”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撅着屁股,像只小猪似地拱着被子,一下一下地闻着被子。
    林梦猛然脸红。她这是突然被门铃声给叫醒的,没多想,去开了门,是完全忘记了应该收拾一下这屋子的。这屋子到处都是昨天留下的混乱的痕迹,小家伙不说,她还怎么注意,毕竟她是习惯了这气息了。可小家伙一说,她仔仔细细地一闻,就能发现不对劲。尤其现在小家伙跑到了床上,那上面乱七八糟的,可都是情事过后的痕迹呢。
    林梦有些急了,急忙将小家伙从床上抱了下来,嘴里连声道:“佑佑,昨天洗澡了吗?!”
    小佑佑摇了摇头,童稚的声音细细地解释道:“没有衣服,不能换洗,所以没洗。”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梦,涨红着俊气的小脸蛋儿,小手放在胸前,纠结地交叉在了一起,别别扭扭地哼哧道:“妈咪,我……我是不是臭臭呀?!”
    说完,用小葡萄黑地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梦。
    林梦作势在他的身上闻了闻。
    小家伙立刻绷紧了身子,一副如临大敌、等待检阅的样子。
    林梦最终抬起了头,闭着嘴看着他。
    小家伙期期艾艾的,眼睛眨呀眨的。见林梦一直都不说话,小脸更加红了,呼哧呼哧地哼道:“妈咪,放我下来啦,我要去洗澡,肯定臭死啦……”
    林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狠狠地香了一下宝贝儿子的小脸蛋儿。
    “谁说臭呀,妈咪可一点都没闻到呢!”
    小佑佑嘴角一勾,甜甜地笑了起来。“妈咪好坏呀,吓佑佑。”
    “吓你了吗?!吓你了吗?!”
    林梦反问着,连着香了儿子好几口。儿子在嬉笑着,也反过来香了她好几口。两母子互相间又玩了一会在脸上的口水大战。林梦才放下了小佑佑,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道:“佑佑不臭,可是佑佑最讲卫生了,所以赶快去洗澡。”
    小家伙乖巧地“嗯”了一声,笑着往浴室跑。
    小家伙很乖、很懂事,已经会自己洗澡了。那一天,小家伙像个小英雄一般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向她宣称道:“妈咪,佑佑是小小男子汉了,所以,妈咪,以后佑佑要自己洗澡。”
    林梦当时听了,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是高兴和幸福。儿子这是在长大呢,一天比一天懂事,一天比一天能干。还有什么比看到儿子的成长更令人觉得感动的?!
    小家伙晃进了浴室,林梦笑笑,放了心,开始快速地收拾起了屋子。
    床上的床单被罩什么,都得马上换掉。屋子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都得收拾一下。还有墙上、地板上的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痕迹,也得马上擦去。
    等到小家伙在浴缸里折腾了有半个多小时之后,林梦也差不多把这屋子给收拾好了。小家伙精力充沛,爱玩水,偌大的浴缸就是他小型的游泳场,他每次都会在里面玩上很长的时间。
    等小家伙出来的时候,林梦已经给他叫了一份点心,让他坐在那一边看儿童读物,一边吃点心,而她呢,则进入了浴室。
    莲蓬头哗啦啦地将流水喷射了下来,她轻轻地咝了几声,但却被哗哗的水流声给盖住了。身上被男人吻咬过的地方,一碰水,就有些火辣辣的疼。从浴室里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惨状。全身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在毒虫堆里被无数的毒虫给叮了一把,密密麻麻的,尽是青紫的痕迹,看上去相当恐怖。
    那个男人怕是疯了!
    她皱了皱眉,拿手轻轻地抚摸过那些痕迹,都不敢拿浴球去擦。手指碰到的地方,立刻就会有酸酸的疼,传入她的大脑。
    男人下手可真是重呀,这身子,除了脸,几乎都找不到完好的地方了。他还真当她是肉包在在那咬呢!
    她不悦地甩了甩手,拿起沐浴乳,挤了一些,往身上抹。立刻,沐浴乳滑落到的地方,那酸疼感就成倍地增加了起来。
    “咝——”
    她嘶声不断,连着倒抽了好几口冷气,咬牙强忍着,将沐浴乳涂满全身,匆匆地搓了搓,都不敢用大力,直接打开莲蓬头,将身上的泡沫给冲走了。
    一边,是一浴缸清澈的水。她触手一摸,温度刚刚好。这是小家伙给她弄的,也是小家伙小小的成就。小家伙每次在洗完澡之后,总会很贴心地给她放满一浴缸的水。从一开始的笨拙,调试不好水温,但现在的熟练,林梦想想,心里就酸酸疼疼了起来。
    儿子很好,逃开容凌,她不后悔!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逃开容凌的!
    只是想起那个小的,再想起那个大的,她的心里一下子就空空落落了起来,鼻子也跟着猛地一酸。
    滑入浴缸,温暖的水流宛如一层层上好的丝绸将她轻轻柔柔地包裹了起来,犹如回到了温暖的母体。她叹息着闭上了眼,四年间的过往,立刻犹如流水般,在她的脑里滑过。


    [166]

    “嫁给我好吗?!”
    那个差点撞了他的中年人那般突兀地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太过不可思议了。她本能地想到了拒绝,可中年人的态度太诚恳,提出的条件太诱人,她很难拒绝。
    怀一个孩子,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到医院生产、坐月子,孩子出生之后的养育,包括从托儿所到大学的费用,那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她的起点太低,没法在一两年内找到一份比较能来钱的正当的工作,而她手头的钱呢,真是不够。虽然那个时候织围脖赚了一点,但是那么一点,实在是杯水车薪。再则,入春的时候,这个生意已经接不上手了。等日子越到后面,她的身子就会越沉重,包括坐月子那会儿,都只能坐吃山空。孩子出生了,也不可能给别人带,那是一笔巨大的消费。还有国内的奶粉事件,让她觉得眼前的天都变得灰蒙蒙的,看不出太多的亮点。
    这是她唯一的宝贝,她不能让他出任何的意外。
    中年人说他了解她的情况,娶她,带她去国外,提供她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尽他所能的帮助。只是帮助是相互的,他帮了她,她也得帮他!
    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微弱,可以帮他什么。他说,时候到了,她自然就明白了。而且非常肯定,是她可以办得到的,并且一定不是强人所难的,也不违背良心道义或是触犯法律的!
    她不是一个傻蛋,别人说什么,她就会信的。更多的时候,她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质问他,为什么挑上她?!这个人和她假结婚,先不提四年后的时候,这四年之间,怎么看,怎么是他吃亏!
    这个男人立刻提供了他的身份,说自己是光大集团的总裁,所以是一个非常有信誉的人,所以她可以相信他。相信到网上一搜索,就能查出他的身份来。他这么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是不会做出蒙骗小女子的事情来。林梦虽然美,但现在她还只是一个孕妇,女人怀孕的时候,在丈夫的眼里怕是最美的生物,但是在别的男人眼里,可就不一定了。
    有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表示自己不图色,他这一把年纪了,也很难再风流了。提出这样的请求,只是因为和她有缘。
    这就又涉及到另外一个故事。
    男人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但最后两个人却没有走在一起。男人有了另外的妻子,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按理说,男人事业有成,家庭也没什么缺陷,应该是很让人羡慕的。但男人和他妻子的感情,也就那样,淡淡的,生不起太多的波澜。
    然后,在男人的大儿子上高中的时候,男人碰上了那个青梅竹马的爱人。那个可怜的女人见了他就跑,一副见到鬼的样子。他追了过去,抓住了那个女人。女人很落魄,岁月在她的身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迹,明明比他都小2岁,却看上去比他大了一轮。只那一双眼睛,还是美的,哪怕岁月变迁,依然那般黑幽幽的,仿佛一潭静谧的泉水一般。
    女子之前离开男人,是不告而别,声称受不了他那为了打拼事业而全心全意投入、把她当成冷空气的样子,声称在此期间,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因为觉得羞愧,愧对他对她的感情,所以她只留下了一封信,没有亲自同他告别,和她的爱人去了别的地方。
    可现在呢,她心中描写的对他体贴入微、爱她入骨的爱人去哪里了?!
    女子支支吾吾的,直道缘分已尽,然后客气地和他道别。
    男人那个时候已经是一家拥有上万名员工的大公司老总了,早已经不如年少那般的年幼无知了。从女子的态度里面,男子敏感地捕捉到一些内容。然后,他悄悄地开始调查了起来,通过接触女子身边的那些人事物。他原本想查出那个负心汉,然后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可恶的男人。可是查来查去,却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却原来,他才是负心的那个!
    却原来,女子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他一心投入到了事业中,就和后来的那个妻子频繁的接触了起来。人前人后的,大家笑着说,这两人是挺般配的一对。他妻子那个时候是个公司老总的女儿,很有财势,也看上了他,频频和他接触。
    他却不知道,妻子在和他日益走近的时候,却派人找上了他的那位小青梅,用了各种方式,让小青梅误以为他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妻子。甚至,妻子还堵上了她的清白之身,在一个酒店之中,他们上了床。他因为业务关系,被人灌了酒,醉地一塌糊涂,而妻子则趁机引诱了他,然后放小青梅进来,谈了一通。
    小青梅深受打击,郁郁寡欢。
    妻子更是直接表明,他们除了彼此喜欢之外,她更可以给男人的事业带来巨大的帮助。而小青梅呢,能给他带来什么助益?!
    小青梅动摇了,但真正让她离开的原因是她的流产。一次不小心,却带来了致命性的后果,子宫被摘除,然后终生不孕。
    小青梅近乎绝望的时候,妻子再度找上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安静地离开。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能有什么用?!小青梅在男人身边的最后一点价值,都消失了!
    男人因为之前和妻子“不小心”上了床的事,对那时的妻子感到亏欠。他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赤身祼体的妻子,还有床单上那血红色的一滩,那代表着贞洁的象征。妻子那个时候很潇洒,故作不在意地说,只是醉后失态,谁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她不会让他负责的。可是妻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却在流泪。
    男人觉得愧疚,感激、欣赏女子的潇洒、大方和体贴,此后更是有意无意地让着妻子,答应她时不时的请求,以作补偿。毕竟那个年代,女子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而他和她的互动,落在别人的眼里,自然是郎情妾意。在有心人士的煽动之下,小青梅心死,黯然离开,并且假编了那样一封信。
    她是个傻的,哪怕离开了,也希望这个男人能幸福快乐地过他的好日子!
    但是她不知道,她会流产,是因为那个妻子。
    她也不知道,她的流产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可以搞定,很安全,但是在那妻子的运作下,医生却硬生生地拿掉了她的子宫,毁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她更不知道,男人其实一直爱的都是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女人为了夺得一个男人所采取的计谋和手段。
    她离开男人,却过得并不好。她是一个勤劳而坚毅的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但还是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但是她从小到大的环境,一直都是恬静而美好的,哪怕和男人离开了青安镇到了外面闯荡,男人也是有小心翼翼地保护她。他在外面打拼,和别人虚与委蛇,而女人呢,则当他可爱的贤内助。所以,她从来没将那些可怕的事情和那位妻子联系在一起。
    她后来的工作,没有一个能做的长久的,其实是因为那妻子一直在搞鬼。
    她离开了,男人的心痛了、麻木了、丢了,就娶了那个和他因为醉酒上过一次床、感觉也能谈得来的妻子。妻子如愿以偿地嫁给了男人,却还是不满足,不放下屠刀,依然处处提防小青梅,然后用各种手段让她落魄,把她往死里整。
    所以,当男人再看到小青梅的时候,她竟是那般的苍老,而且,疾病重重。被拿掉孩子、拿掉子宫那段时间,她没有好好地静养,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之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四处奔波。因为妻子的迫害,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做一些别人嫌弃、不愿意干的重活、累活、脏活。这么一月月、一年年下来,小青梅的身子不是铁打的,早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男人是多么地有本事,将这些成年旧账一一地翻了出来。也是妻子做人太过,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放过这小青梅,所以落下了很多痕迹,一查,就能牵扯出一串。
    男人失望了,心碎欲死!
    他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他就觉得难以忍受,也对自己的眼光产生深深的怀疑。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虽然他对现在这个妻子谈不上爱,但感情上还算和睦,他也很尊重妻子,不去学别的老板那样去包养小三啊、情人啊,却原来就连他对妻子的尊重,都会成为一种可笑。这样的女人,进入了他们阮家,简直是耻辱。
    男人要离婚,他受不了这样的女人,也没法和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过下去。男人是个有魄力的人,从一穷二白的毛头小子打拼到后来的资产上亿的大公司老总,男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的善,那也只是对待他在意的人!
    他在意自己的小青梅,从始至终!
    “不要!”小青梅拦下了了他,在知晓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恨那个女人,但却没法那么自私地让那个男人抛弃一切。她在他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
    “你可以不为那个女人着想,可是你得想想你的孩子,还得想想你自己。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何必要在人生的最后几年造孽,让你还有你的孩子受罪。孩子们是无辜的,就这样吧,这样吧……”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他着想,哪怕到了真相大白的这一刻。
    可是男人还能看着她受苦?!
    他毅然抛下了妻儿,带着小青梅出了国,抛下国内的这些是是非非。可以不离婚,但是他和他妻子之间的情分已经到了尽头。妻子自然是知道了这事,坐飞机追到了美国,大吵大闹,可是无法撼动男人的决定。男人看着妻子那张养尊处优的脸,再比照小青梅那张尽显老态的小脸,心里是恨,是悔,原本这些最好的,本该是他的小青梅享受的,可偏偏……
    男人撕破了脸,将妻子的那些破事都给抖了出来。妻子面色大变,仓惶飞回国内。可那妻子到底是面皮厚,每年总会坐几次飞机来到美国大吵大闹。男子干脆带小青梅全世界各地的旅行,在她人生也就剩那么几年的时候。
    小青梅身上的病很多、很杂、很乱,治疗起来,完全是一个受苦受罪的活,也不过是在医院里一直躺着,然后多几年好活罢了。小青梅在社会底层活了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很多事都已经看开了。有病,也干脆不治,就想着最后几年,和她的竹马哥哥开开心心地过上几年。
    三年后,小青梅返回生她养她的青安镇,于两周后,在睡梦中含笑去世。男人应她的要求,将她葬在了承载了她最甜美的梦的故乡。
    男人返回美国,浑浑噩噩地活着。
    男人的妻子得知了小青梅的死讯,即刻风风火火地坐飞机去找男人,让男人回家,声称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男人转身走人,打算继续去世界各地流浪。妻子气急败坏,返回国内,却死在了高空之中。
    飞机失事,带走了她的命,或许,是报应!
    男人知道了,却没有亲自赶赴回去,只让手下全权负责此事。对于妻子的死,他没法落泪。他的半生,近乎毁在她的手上。
    男人活的很痛苦,他原本是要追随小青梅而去的。可是大概小青梅料到了他的想法,临死前一再嘱咐他要好好活着。他答应过她的,所以不得不好好活着。
    可——到底怎样才算好好活着呢?!
    他不知道,麻木的上班、下班,然后在漆黑的夜,像一个游魂一般地游荡!
    然后,他晕倒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送去医院检查,得了乙肝,这是个难治之症。放任着不管,也就离死不远了,算是提前预知了死亡!
    他不觉得恐惧,反而有一种快要解脱的快感!
    于是,有一些后事就需要准备了。似乎是因为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见他的小青梅,所以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开始认认真真地谋划他的事业,然后又注意到了被他忽略了好多年的三个儿子。可是父母关系的破裂,已经让这三个儿子恨上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尤其深恨那个相当于小三的小青梅!
    男人有心想趁着最后几年好好调教这三个孩子,却发现他和这三个孩子有了隔阂,又或者说,有了深深的代沟。三个儿子,个个性格怪异,明明以前看上去都会是栋梁之才的,可最后都成了歪才,并且根本就不服管教。他说上几句,几个儿子就开始阴阳怪气,甚至时不时地拿小青梅来说事。
    上一辈人的事情,到两个女人都死了的时候,就该结束了。他不想把那些恩怨情仇延伸在下一代,也不想让这三个儿子知道生他们、养他们的妈妈是那样一副丑陋的嘴脸。所以,他没有辩解,但也受不了他们话里话外对小青梅的侮辱。无法和三个儿子相处下去,所以他只能走人。
    再一次清明节到的时候,他过来青安镇探望小青梅。那么巧,在打算走人的时候,碰见了林梦。她穿着古旧的灰布衣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让他震撼。看着她挺着肚子,扶着墙面,一步步往回走的背影,他差点落泪。
    之前,他还含着老泪,在小青梅的坟前低低地絮叨家里的那些事情,还有生意上的那些事情。下一刻,就让他碰见了这么一个人。他认为,这是冥冥之中,小青梅给他的指示!
    因为,林梦有些像年轻时候的小青梅,不是特别像,却有那么三四分。可她分明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安镇人,怎么就这么巧合,让他碰上她?!而且,她又怀着孕。这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青梅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吗!
    天意!
    天意!
    他躁动着,亲自看着林梦回了家门,然后改变行程,在青安镇住了下来。在查到她的身份的同时,一个想法已经在他的脑中成型!
    他需要这个女孩帮他做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博弈!
    成与败,就看天意了!
    “我可以提供你六年衣食无忧的生活,甚至在事成之后,还可以付你一百万。我们的婚约,只是一个摆设,但却必须要有。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分毫,并且现在就可以就这方面的内容签订法律协议。而你若有什么要求,咱们也可以协商,签下协议。六年之后,你就是自由的,和我再无半分关系,离婚协议书,也可以在咱们结婚之前先写好。”
    这个中年老男人几乎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好了,这样的条件,实在是让林梦心动。而且,这似乎还是一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条件,她若是不答应,似乎显得有点傻。最后让她点头的,却还是因为故事中的那个小青梅。得承认,她被那小青梅给打动了。
    中年男人领着她去看了一趟小青梅,果然墓碑上照片中的那个年轻的女子,和她有些像。
    她同意了!
    这大概会是她人生当中最疯狂的一次冒险,但是她听从了自己的心,答应了。其实,人生中处处充满了冒险,就看你如何选择。虽然有时候冒险会输的一败涂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富贵是险中求的,有时候,就得冒险!
    男人表示他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所以她最好低调地和他离开,这也是方便四年后的计划。所以,她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
    四年,男人除了必须要保障她们母子的生活之外,她最大的请求就是不要断了她的学业。她是个有想法的人,知道这世上,要想混得好一些,就得有个文凭。哪怕没有文凭,她至少也得有一技之长。这样哪怕她哪天什么人都靠不住,她也可以靠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男人很和蔼,看着她的目光,就像一个温柔的父亲。当年小青梅被打掉的孩子,就是个女儿。大概,他是把林梦当成了他无缘的女儿吧。
    当然,他没有认林梦为干女儿,而是娶她,做个名义夫妻,自然是为了四年后的计划!
    他很赞成林梦的想法,林梦一跟他去了美国,他立刻帮她在附近的大学注册了学籍,然后申请了网络教学。这样,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先跟着一些课程。
    怀孕的日子其实是枯燥的,反倒是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看书。于是,一晃四年就过去了,她毕业了,拿到了学位证书,也该到了她实现诺言的时候。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她回国和他三个儿子一起住。
    “我那三个儿子,对我爱人有很深的芥蒂,对于我、我爱人和他们妈妈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着,所以醉生梦死,每日里混着过日子。我需要你回去,和他们一起过日子,在共同的生活中,慢慢地感化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好。”
    “就这样吗?!这个……似乎不好把握啊!”
    “嗯。当初选中了你,是因为你和我爱人长得像。所以你若是回去了,他们肯定会把对我爱人的恨,转嫁一部分到你身上,你算是变相地替我爱人承受了孩子们的怒火。但我看得出来,你和我爱人很像,都是个坚韧不屈的女子,这三个孩子和你相处地久了,肯定会感受到你的好,然后慢慢地转变他们的看法的。”
    “但是,我没十足的信心!”
    “呵呵……”他低低地笑。“不需要十足的信心,我只需要你尽力而为就好了。我这三个孩子,老大玩车,老二玩女人,老三玩尸体,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我阮苍盛的儿子,应该不至于太孬种,所以我还想试一试。
    “如今,他们已经被逼到绝境,想过以前那种奢华的日子,却是不行了。我当年可以白手起家,他们要是真龙,守着那些虽然缩水很多的资本,但总可以借此大展拳脚的。若是事情到了今日这地步,他们还不思悔改、依然混着过日子,那也就罢了。你尽力而为,不要勉强自己。我这边也给他们三个准备了一条后路。
    “他们能起来最好,不至于将来被人看扁。他们若是起不来,那也是他们的造化。机会我给了,我也已经尽我所能,谁也怪不了谁!”
    林梦有些好奇所谓的后路,但是警觉地把这个念头打了下去。她想,自己若是要问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会全盘托出的。他对她的好,这四年来,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就冲着他修改了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她的面前,她就知道自己人生中最疯狂的一次赌博,赌赢了!
    她不能问,怕问了自己就不能尽心了。只有在不知道具体为何的情况下,她才能和那三个小子共同进退,一起撑起那已经败落的光大集团。
    于是,在这入秋的时节,她回来了,还带着宝贝儿子。
    其实,她不该带儿子回来。因为这是一片危险的土地,她随时都有可能碰到那个男人。那么,会失去孩子的危险率会大大增高。但是,她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把儿子给带上了。
    这其中,是因为男人的事情给了她莫大的鼓舞!
    男人笑着透露,光大集团在海外亏损十几亿的事情,他早已预料到,并且分明可以阻止,但是他却纵容着他的大儿子阮承毅签了单,做出了这等祸事。
    十几亿!
    几乎是可以让寻常人目瞪口呆的数字,而这个男人说抛出去就抛了出去。
    “破釜沉舟,总该有这个魄力的。而且,有些事情,只要有一丝可能,总该尽力去试一试,哪怕为此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哪怕结果是十赌九输!”
    她已经当了四年多的爱情逃兵,所以她也想试一试。老男人和小青梅的故事告诉他,其实爱情没那么复杂,只是需要两个人的相互扶持、相互关心,然后一起淡淡地走到白头。
    容凌,那个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总觉得自己没法嫁入他那样的世家,可这一次,她想试一试,尽她所能地试一试。失败了,也不过就是伤了心,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而成功了,她就可以获得一生最大的幸福。
    他容凌是有庞大地令人仰慕的身家,但是她也不稀罕这个。她林梦是一无所有,但是她想容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估计也不屑用妻子的家产来自身增加分量。
    这也是一次巨大的赌博,她还是想赌一赌。这样哪怕她输了,也不会在今后的人生中后悔,因为,她试过,并且还尽力了。
    至于宝贝儿子,孩子还那么小,她还是想带在身边亲自调教的。交给别的人,她不放心。她也曾害怕过容凌会发现儿子的身份,然后和她抢孩子。但是她又想到容家的家主身份特殊,不是向来桃花开遍天下的嘛,他容凌要是想要孩子,大可以满世界地找女人生孩子,一生一大窝,也没必要那样小肚鸡肠地和她逮着这个儿子不放手!
    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考虑了一下,所以她回来了。
    但和容凌的相遇实在是太早了,出乎她的预料,所以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似乎也没想象地那么糟糕。
    她笑着,微微翘起了嘴角。
    那个男人,至少也只是在床上对她霸道了一些,却没真的把她怎么样。从这点来看,她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被暖暖的热水一泡,身子得到了很大的缓冲,也没那么疼了。她出了浴缸,放了水,将全身擦干净之后,套上了衣服。
    外面小家伙将点心消灭了大半,看到林梦出来了,仰起了小脑袋瓜,甜甜地笑了起来。“妈咪,来,来……”
    她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家伙伸出小小的手,捏着糕点,往林梦的嘴边送。
    “妈咪,吃。”
    小家伙是一个懂得分享的家伙,碰到好吃的,总会预留一个给他亲爱的妈咪。林梦张开嘴,咬了一口,吃入了一嘴淡淡的芳香,甜到了心坎里。
    将儿子抱到了怀里,她轻声细语地问儿子都看了什么。儿子还小,但却早已经表现了他聪明的一面。林梦很注重孩子的教育,也特别地爱花心思在亲子交流上。实际上,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这么地聪明可爱,她也是功不可没的。
    扔给孩子一本图画本,让孩子自己看,然后根据画上面的内容,自己编织故事。编出来的故事可能会和故事的本意有所出入,但是可以极大地开发孩子的智力和想象力。孩子毕竟还小,所以有时候总是童言童语,编出来的故事,也经常让林梦捧腹大笑。她喜欢这个时刻,听孩子用稚嫩的语调讲述他眼睛里所看见的这个世界。
    小家伙是个从来都不会气馁的孩子,也因为林梦一直采取的是鼓励式教育,所以他敢想、敢说、敢做。一听妈咪要听他讲故事,小家伙立刻喜滋滋地讲开了。他觉得,能够给妈咪讲故事,是一种光荣。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也很好地锻炼了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
    小家伙本来智力就高的吓人,这么日积月累地、潜移默化地接受着锻炼,早已经比同年龄层的孩子要聪明的多的多。
    而且,林梦做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不会避着孩子,或多或少会和孩子聊聊,关于民生、关于经济,关于政治、关于小说……等等,她有自己的那一套和孩子进行沟通的方式。那非常简练的语言,穿插着日常生活进行,如此,那些枯燥的政治经济术语,就变得浅显易懂,更可以从一个个的小事例当中,教导孩子应该怎么做,怎样才是善、怎样才是美!
    这似乎是启蒙地早了一些。但是你不能要求全天下的孩子都必须按照那一套刻板的教育模式进行,每个家庭都是不同的,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而且每个妈妈也是不一样的。小家伙喜欢听,不觉得厌烦,并且兴致勃勃,那么,这样的启蒙便是成功的!
    林梦非常捧场地听儿子讲完了他编织的故事,笑着点评了一下,首先是大大的称赞,然后稍稍地指出哪块儿的逻辑不通顺之处,小家伙皱了皱眉头,很虚心地接受了。
    这方面的性子大概像他老子,似乎小家伙从来没有因为别人指出他的不足或者缺点而勃然大怒的,顶多哪天使小性子、爆发了,会小小地生气一下,然后给别人一个阴沉沉的背影,让人看着胆怯,怎么逗都逗不好,除非林梦亲自出马。
    “妈咪,这是怎么了?!”小家伙突然伸手,戳了戳林梦的脖子。原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林梦套上的高领衫,领子被拉下了一下,然后立刻露出了那看上去有些可怖的吻痕。小家伙动作迅速,立刻从林梦的怀里爬了起来,一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手去拽她的领子。
    “好多啊!”小家伙皱起了眉头,小脸一绷,不高兴了。
    “妈咪被虫咬了?!”稚气的声音带着懊恼地问。
    林梦心里心虚,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掩饰性地说道:“没事,擦了药就好了。”
    “讨厌的虫虫!”小家伙撇嘴,冷冷地哼了一声。“下次看见他们,我就打死他们。”
    说着,脸上闪现一抹阴戾。小家伙特别宝贝他的妈咪,谁敢欺负他的妈咪一下,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萝卜丁,但就是有这一股劲冲过去和别人斗。这好勇斗狠的性子,林梦绝不承认是遗传自己的,肯定是遗传自他那个冷冰冰、阴森森、喜欢用权压人的老子的!
    林梦不愿意看到孩子这么小,身上就出现这么极端负面的性格,所以笑着,狠狠地亲了小家伙的小脸儿,柔声道:“谢谢佑佑,不过那不乖的虫虫已经被妈咪给打死了哦,佑佑不气,妈咪亲亲……”
    小家伙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不过却是拽了拽林梦的胳膊,嘴里喊道:“妈咪,抹药,抹药……”
    急着要让林梦立刻去上药!
    身边没有消炎止痛、活血化瘀的药膏,估计前台会有,但是林梦想到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那重重的吻痕,还是去药店一趟比较保险,而且,她也需要买别的东西。
    于是,两母子着装完毕,手牵手地出了酒店,直奔药店而去。买了药膏,还有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常备药物,趁着小家伙欢欣鼓舞地帮妈咪去采购别的常备药物的时候,林梦迅速地拿了一盒避孕药,偷偷地放入了篮筐里,和别的药混在了一起。
    松了一口气,林梦暗自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本来她还想去买避孕套的,不过那东西太乍眼,明显和药物不同,若是被小家伙翻见了可不好,还是等以后再说呢。孩子他老爸一去不复返,至今没踪没影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呢,她还是别太急功近利为好。
    买了大大一包的药,两人又打车去了营业厅。
    她从国外回了这里,得需要办理一张国内的卡,这样才能更方便地联系别人。营业厅也兼卖手机,林梦心中一动,办完卡之后,就领着小家伙看起了手机。她打算给小家伙也买一部手机,不用太贵,能打电话、发短信就好,这样便宜的手机,也不会惹来太多人的注意,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给儿子买个手机,也是因为她们母子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小心分开了或者走散了,至少有个手机还能互相联系上。后期的话,她大概要为了公司的事情四处奔波,有个手机,也方便儿子有事能够第一时间就联系上她。
    这世上,也只有儿子是和她紧密相依的,她得随时保证儿子的安全,所以,她得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售货员一看林梦一开口就要最便宜的手机,态度就有些冷淡,随手给林梦指了几款手机,就没怎么搭理,反倒是和另外一个售货员聊了起来。这大厅里摆了好几个出售手机的柜台,所以售货员也跟着蛮多。
    就听到那两人笑着互相打闹。
    “哎,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的看着挺眼熟的,是不是哪家公司的小开呀!”
    “呵呵,看出来了?!是光大的二公子!”
    “光大?!哎呦,那你可发大了,那可是大公司呀!你说你这家伙,走的是哪般的桃花运,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都让你给抓到手了!”
    “哪里?!”女子面上洋洋得意,可是口气却流露出一丝不屑。“光大哪里还是以前的光大,早就不行了,就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
    “呵呵,若是不行了,你还能甩了那王少爷,跟了他?!”
    “他有钱呗,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估计他家里应该还有点资产的,我就跟喽。他这人对女人大方,花得起钱,跟着他勉勉强强吧!”
    林梦皱了皱眉,抬头首次认认真真地看了看那个售货员,这人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漂亮,身材也是一级棒,凹凸有致的,那胸看上去可真大,波涛汹涌的。她穿着一身和别人无二般的算是比较严谨的职业装,但却挡不住她的风情妩媚。小脸上的妆化地比较精致,看上去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这人嘴里说出的话,可就有些不中听了。
    “谁要嫁给他呀?!”女子笑着,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头。“就是玩玩罢了。他向来风流,女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玩,这一次若不是他家里败落了,怕也是不会找上我这种的。我也不傻,玩玩呗,捞够钱就走,哪能和他过一辈子呀。我告诉你,他家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带我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呀,根本就够不上档次。送了我一条项链,那也才几万……”
    “哇,几万的项链,你们才是认识几天啊,就这么大手笔?”
    女子得意地笑笑,口气却依然不屑。“这算什么,以前他送女人东西,那可是几十万几十万的送呢!”
    林梦听不下去了,看来这个女子嘴里说的那个男的,肯定是阮家的二少了,那个玩女人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了,名义上应该算是她的二儿子的那位了。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给这么贬低,还真是有够失败的!
    她摇摇头,转身,直接牵着小佑佑走人。大人这样丑陋的嘴脸,还是少污了孩子的眼睛比较好。
    那女子眼角的余光看到林梦走人了,不由地切了一声,还挺大声,似乎在嘲笑她穷人一个,在这摆弄半天还舍不得花钱买,浪费她的时间。
    可等她转身过来,惯性地要将手机重新摆摆位置的时候,却猛地变了脸色。七八米开外,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绷着下巴,脸正冲着她。墨镜挡住了她的眼,但是女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毫不怀疑男人看的就该是她。
    她僵硬地扬起了笑,甜腻腻地唤了一声:“承辉……”


    [167]

    女子心里暗自期盼男人没有听到她刚才的那些话,她虽然在小姐妹面前那样说,对这个男人表现了不屑,但也只是出于虚荣,想在小姐妹面前炫耀一把,毕竟男子的各方面条件综合起来,是她所有的男友当中最好的。而且,男子也是最大方的一个,初初交往,就送了她算是比较贵重的钻石项链,她还真舍不得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甩了。
    但显然的是,男子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大放阙词。男子摘下了墨镜,似笑非笑地冲着女子看了一眼,只是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男子直接走人,没有直接过来冲女人大吼大叫或者怒声理论,这说明男子还是有一定的涵养的。
    女子看着俊美的男人逐渐走远的身形,脸上白了一下,垂下了头,尴尬至极,却只能勉强装作不在意,因为她需要继续在她的小姐妹面前维持她的高傲和虚荣。可她却不知道,她旁边的小姐妹却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做起了生意。
    男人去而复返,站在那里,女子看不到,她的小姐妹难道还看不到?!故作不经意地套她的话,不过是因为小姐妹看不惯女子仗着自身的漂亮到处勾搭男人,然后得意洋洋地在她们面前炫耀罢了。不过是同样卖手机的,有什么好得意的?!她漂亮,可这漂亮还能比得上刚才那个牵着孩子的母亲?!
    小姐妹心里冷笑了一下,拿眼去看林梦,有些诧异地看到那光大的二公子正疾步朝林梦走去。于是,她笑了。看来,身边的某人是被人给甩定了!
    林梦那边正和售货员攀谈呢,横空伸过来一只大掌,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她皱眉,转过了头。
    有些熟悉的面孔,让她愣了一下。
    男人国字脸,显然是继承了他老爸——她名义上的丈夫阮苍盛。阮苍盛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依然风度翩翩,看上去依然是一个俊气的老男人,可以想象的是,他年轻的时候也肯定是一个美男子,要不然,他当初的妻子也不会用尽各种方法把他给绑在身边。
    眼前的男人虽然谈不上俊气逼人,但在人群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修长的身材,就已经给他加了很大的分数。良好的身家,让他看上去也有一股区别于普通人的优越的气质,这再度给他加分。棱角分明的脸庞,各方面都很适中的眼、鼻子、嘴,让他从外表上就已经相当杰出了。
    他玩女儿,而且大部分都是漂亮的女人,看来除了他拥有巨额的财富之外,他的外貌也是吸引人的一个资本。
    不过,现在这男人的面色可是不太好。林梦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她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售货员的谈话,暗想,这男人不会这么赶巧吧,好死不死,就听到了他本该玩弄的女人在那大放阙词地说要玩弄他?!
    挑挑眉,她微微一笑,“好巧。”
    很是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坐在凳子上的小家伙则立刻伸手,抓住了林梦的衣袖,绷着脸,用黑黑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阮承辉。
    阮承辉笑不出来,僵着脸,敷衍地应了一声。“是啊,好巧!”
    实则,他心里都快要气炸了。他们兄弟三个自从得知这个女人要回国,然后代替老头子管他们三个,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打算好好地整整这个女人,让她立刻识相地打包好行李屁滚尿流地滚回老头子那里去。所以,在她坐飞机到达的那一天,他们兄弟三个本该去接机的,但是谁也没去,就是为了要给这女人一个下马威。可这女人倒好,没见到他们三个,回头就去住了五星级大酒店,在那潇洒自在地活着,不见丝毫委屈和怨怼。
    他们兄弟三个在家里庆祝,已经摆好了龙门阵,就等着这个女人上门,左等右等,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接到老头子的电话,将他们狠狠地骂了一段,声称要断了他们三个不孝子的经济来源。
    妈的!
    那老头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到底谁是他们亲人?!老眼昏花,有了女人就忘了儿了!
    不得已,他和他大哥去了酒店,打算好声好气地接这个女人回来。毕竟,他们没法和钱过不去。老头子的钱,有他们老妈的一份,也合该是留给他们三个儿子花的,怎能便宜了外头来的狐狸精。
    他们三人又打定主意,先好好地把这个女人请回家再说。也不过才21岁的小妞,小的紧,他们就不信了,还整治不了这么一个小娘皮!
    这女人倒是摆谱,他们可算示弱了一会,可去了酒店,却被前台服务人员给拦了下来,声称客人的信息他们不能对外透露。他们不得以表明关系,承认那个年轻的小狐狸精是他们的小妈,指望着前台能通知这女人一声。可前台拿了电话,却表明无人接听,应该是出去了,客气地让他们留下纸条,她们会负责送到客人的手上。
    他们只好悻悻地留下了纸条,回来了。总之,他们该做的都做了,想来那老头子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可瞧瞧这个女人在做什么,有这闲工夫在这营业厅瞎逛,怎么就不先给他们打个电话。别说她没手机什么的,老爷子的女人用的东西能是普通货色,到了这里,手机一转成中文系统,照常能用。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妈的,他真是瞎了眼了,找了那么一个恶心的女人。看上去穿着朴素,以为应该是个能安分守己的,他还有心和这个女人多处处呢,却没想,这女人就是破鞋一只,估计被很多男人给穿烂了。可是,是破鞋无所谓。他阮二少玩女人多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真没要求过自己的女人非得冰清玉洁的,可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娇滴滴的,软语奉承,小嘴里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他这才走了不到五分钟,转头回来,就看到她背着他,变了一张脸,和别人对着他指手划脚!
    妈的!
    阮承辉在心里恨恨地咒骂了一声!
    就这种货色,也敢在大庭广众对她如此评头论足,她以为她是谁!
    他光大集团是败落了,可还真应了她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真有这个本事好好地整整这个女人。现在不和她计较,是他的骄傲不允许,做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犹如莽夫的行为。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都被人这样嘲笑了,还能像个缩头乌龟一般闷声不吭地接受了!
    那简直就是个孬种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糗事都让他名义上的小妈给看见了。简直是丢脸丢大了,他都没怎么整到小妈了,让这小妈丢脸呢,就凭白地先让这小妈笑了他一回。
    丢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口气冷了下来,完全无法在她面前展现他面对女人的时候的翩翩风度和游刃有余。
    “哦,买手机卡,再给佑佑买一部手机!”
    林梦口气淡淡,算是和善地邀请。“手机卡买好了,正看手机呢,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看看。”
    一副很自然地指使他的口气,让他怔了怔。心里切了一声,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他妈呀!
    他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已经重新低下头,继续琢磨着手机的款式了。他就算再怎么厌恶这个人,但是刨除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可以当得上95分以上的分数。
    他游遍花丛,看过的女人,早已经是成百上千,心里自然有评价女人的一番标准。像刚才那个女人,身材好,画上妆,相貌也不错,勉勉强强,给她个八十分的分数。但眼前这个女人却不一样,完美到近乎没有瑕疵的容貌,婀娜的体态,还有那淡雅的气质,不得不说,已经完全有资格当一个豪门贵妇了。
    那老头子也就这点强,老眼毒辣,都一脚快进棺材了,还能找到这样一个极品来。
    可哪怕他阮承辉天生喜欢女人,也存着把女人当花一般养着的心思,但这女人成了他的小妈就不行,更别提,这个女人还那么像前头的那个可恶的小三。
    看了就碍眼!
    他皱眉,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嫌弃,心里自然地就涌现一股强烈的愤怒。
    就在这时,一抹幽冷的视线射来,他跟着对过去,就看到一张酷酷的小脸,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阮家人的那张小脸。
    哦,对了,还有这个小萝卜头。阮承辉在心里头哼了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老头子娶这个女人的时候,这女人肚子都那么大了,这还是不是他们阮家的种,还有待确定呢。
    林承佑!
    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阮家这一代的孩子是“承”字辈,他给了这小家伙阮家的辈分,相当于承认了这个孩子,可怎么还让这个孩子随着“林”姓?!
    古里古怪的,老头子就愿意干这种破事!
    阮承辉在心里哼了哼,看着小家伙,越发心里不快。他们三兄弟在国内没爹没娘,抱成一团,这小家伙倒好,在国外潇洒自在,有爹疼,有娘爱的,果真是碍眼极了。
    还有,这小家伙这是什么眼神?!这是一个小孩子看大人的眼神吗?!
    阮承辉忍不住伸手,嫌弃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儿。小家伙立刻伸手,“啪”地一下,打掉了阮承辉的手。
    阮承辉一下子拉下了脸,心里暗道没礼貌的孩子,和老头子一样是个讨厌鬼,和他妈一样是个小狐狸。可他到底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心里把林梦母子骂个半死,也不会在人前,尤其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落这两人的面子。毕竟,林梦还挂在阮家名下,他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否则,出了事,他都会被人给笑死。
    “随便挑个走吧,手机都那样,有什么好挑的!”
    阮承辉口气中带着不耐。
    林梦笑笑,就要了个200多块的手机,老牌子,小巧玲珑,功能简单实用不花哨,很适合老人和小孩子使用。小佑佑捧着手机,适时地笑了笑,开心地将手机捧在了手里。因为有赠送的绳套,所以就可以将手机挂在小家伙的脖子上,也不怕小家伙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
    比照着自己手头那价值过万的手机,阮承辉对只值200多的手机只有嫌弃,但却什么都没说,跟在林梦母子的屁股后头,看着林梦重新办了一张卡,然后把卡塞入了新买的手机里。
    如此,两人的手机都搞定,可以通话联系了!
    “走吧!”
    阮承辉催地有些急。
    林梦牵着小家伙跟他往外走,上了他停在外面的车,还是一辆宝马,看上去好像还是新款式。林梦牵起嘴角笑了笑,弯腰抱着儿子,进入了车里。车门一关上,阮承辉就变了脸色,适才那一副贵公子的派头立刻消失无踪了。
    “不知道我们都在家里等你吗,没看到我们给你留的字条?!你跑到这里来瞎逛,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外人在场,他口气中再无半分尊敬。
    小家伙立刻坐直了身子,抿紧了娇娇嫩嫩的唇,冷冷地看着阮承辉,透着敌意。
    阮承辉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看什么看,小孩子家家这么没礼貌,有你这样看人的吗?!”
    心里立刻就有些不舒服了,有些诧异着小小年纪的孩子哪来这么强大的气场,竟然让他有些罩不住?!
    林梦伸手,立刻将动了怒的小家伙拥入了怀里,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安抚了一下,再笑着看阮承辉。
    “你是个大人,怎么这么孩子气,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他哪里惹到你了?!你现在就像个刺头,能怪别人那样看你吗?!”
    这话从林梦嘴里说出来,虽然软软的,可是吹入人的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阮承辉眯眼,突然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有些不好对付。他的口气算是恶劣了,她却还能笑得出来,还能慢条斯理地和他对话,就这一点,已经是非常强了。
    “你留的字条我看到了。”林梦的口气依然是柔顺的。“这不,我就带佑佑来买手机了。也不是不可以用酒店的电话给你们打电话,可是我想买个手机能比较方便联系。我也知道,公司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和你大哥大概都忙,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们大概也没法巴巴地就赶过来接我,就像那天你们没法去机场接机一样。我办了卡,咱们也好随时联系,互相可以拿捏个比较好的时间见面,这不是更好?!既不浪费你们的时间,当然,也不会浪费我的时间!”
    这话外的含义就是,他们的时间是宝贵的,可她的时间也是宝贵的,可经不起他们这三兄弟的折腾!
    阮承辉被她这话给刺了一下。这女人还说他是一个刺头呢,他看她才是一个刺头呢。一个看上去软绵绵,说话客客气气,实则字字都意有所指的大刺头!偏这女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带着笑,慢条斯理的,没有半点针锋相对的样子,这让阮承辉都没法和她一直都下去。
    这就好比你面前的是一团棉花,他拿铁拳和棉花斗,怎么斗?!打了半天,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女人现在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但绝对不是一团任凭人搓圆捏扁的棉花,瞧她不动声色的反击就看出来了。
    阮承辉刚才就憋了气,自然,那气是他的小情人给的,至今没消呢,在林梦这里讨不了好,脑袋瓜转了转,就又刺了她一句。
    “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三个都快砸锅卖铁了,你倒好,也不知道省点钱花,跑去住什么五星级大酒店。那里一天的消费就好几千,你可真是拿我们阮家的钱不当钱哪!”
    林梦立刻笑了,掩嘴,嘻嘻地笑着,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于瞬间,闪了阮承辉的眼。阮承辉即刻尴尬地调转了视线,不去看她。暗想这女人明明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还真是个妖精,怪不得能把那脾气怪异的老头子给拿捏住!
    林梦笑,是因为阮承辉这指责的话太过牵强。
    “我回了国内,人生地不熟的,又赶上你们忙,没法过来接我,那我只好给自己找个可以安顿的地方。至于什么五星级,花了多少钱,我想,我和佑佑初来乍到,找的地方自然是越安全越好。我觉得,用这几千块钱保我们两个母子的平安,是很划算的。这大概比你随手拿几万钱送人要好一些。”
    她这是在告诉他,若非他们三个兄弟玩阴的,不来人来机场接送,她怎么会去住酒店?!花那么多钱,要怪,也只能怪在他们兄弟的头上。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三兄弟心里可是厌恶着她呢!
    而且,砸锅卖铁?!
    既然到了如此的困境,怎么他阮二少一出手,就来个几万块的项链送人?!而且,还有着闲情开着宝马来泡妞?!
    就算是打击人,也不该用这种说法,实在是太漏洞百出了!
    阮承辉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果然这个女人是什么都听到了!而且这口口声声的,都在变相地指责他呢!
    “坐好了!”他冷下了脸,立刻把车子开了出来。“去酒店,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回家!”
    回了家,到了他的地盘,哥几个再好好收拾她!
    林梦眯眼笑了笑,自然地回道;“好啊!”
    完全是一副随他安排的样子!
    阮承辉从后视镜看到了她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漂漂亮亮的,干干净净的,更是让他心里莫名地觉得憋。第一仗,他落于下风,可该死地还是因为他自己。
    简直是倒霉透了!
   
    光大集团在海外亏损十多亿,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是大公子阮承毅签的单子,也就是说,阮承毅得对这件事情全权负责。兄弟本为一体,也就是说,这巨大的亏损得需要这三个兄弟共同承担。这三兄弟的感情一向不错,所以两个弟弟也愿意帮着大哥承担部分责任。所以,阮苍盛把林梦从国外派了过来,要接手光大集团的事务,三兄弟没法抗争地太厉害,因为他们没这个底子。也是借此,林梦得意名正言顺地进入了三兄弟的生活,而三兄弟只能干瞪眼,却没法拒绝。
    十多亿,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尽量凑够资金,进行完善的资本运作,那么等待光大集团的,就只能是破产。三兄弟虽然败家,但是无法看着好好的产业败在他们的手里。阮苍盛预料的很对,他阮苍盛的儿子还真没个是孬种,有那种最基本的傲气。
    为了凑钱,填上资金漏洞,阮家是把该卖的都给卖了。比如原本住的那六百多平米、如今市值过亿的别墅,还有在别的地方投资的地产房子,还有一些股票、基金,以及阮妻的珠宝项链等等。所有这些都压了进去,才勉勉强强的没有让光大在风雨飘摇之中崩塌。
    大儿子玩车,十分心思有九分在车上,因为这次事件,以前开的那些DIY车店都关闭了,他自己以前花高价钱搞过来的品牌车子,也卖得八八九九,最后剩下三辆,三兄弟分别开一辆。
    二儿子玩女人,那更是没法存钱,不可能指望他把花在女人的身上的钱给再拿回来。只是家里一下子捉襟见肘了,他也没法大手大脚地去玩女人、泡夜店、去高档场所。
    三儿子还是在校大学生,偏巧挑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兽医学,不怎么正经上学,逃课当成家常便饭,最大的兴趣,就是拿着解剖刀,对各种尸体进行肢解,玩的不亦乐乎。
    这些资料,都是林梦从阮苍盛那里得来的。
    她现在到达的这个家,从外面看,绝对不是光鲜亮丽的,相反,还有那么一点破旧。这栋房子是阮苍盛事业初初有成的时候买的,那个时候,三儿子阮承毅还没出生呢。房子大小适中,三层,每一层大概80平米多点,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
    在周围一大圈翻了新的房子之中,这种看上去有了点岁数的房子,是有些突兀的,感觉也像是在给这个小区抹黑一般,但是也没人敢动这房子。因为光大没败落之前,这房子是阮苍盛的,开发商没这个雄心豹子胆敢找他的麻烦!
    这里聚居的都是一批中、小资产者,没法和阮家三兄弟之前住的那些大富豪聚居地的环境相比。阮承辉开着车进入小区的时候,脸庞就耷拉了下来,看上去情绪不好。
    那小小的小三层也没个车库,所以他的车就只能露天停靠在那里。屋前屋后都有个小院子,在几十年前这样的房子,应该是造价不便宜的,在当时来说,也算是大手笔了。
    林梦下了车,就看见周围有邻居在那探头探脑,但是大概是阮承辉的气场太阴沉了,所以都只是看着,没说话。
    “别理他们!”阮承辉的口气带着不耐和嫌弃,自己回到车尾,很是自然地掀起后车盖,把林梦的行李给拎了出来。一手一个,自然而然地就往里去,嘴里哼道:“赶紧进来!”
    林梦一声窃笑,伸手指了指阮承辉拎着行李的身形,蹲下身子,凑到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依然不掩饰对阮承辉的敌视的小佑佑的耳朵边,轻声说道:“其实二哥哥没那么坏,你看,他都帮妈咪拎行李呢!”
    就算阮承辉表现地再怎么反感她,但从帮女士拎东西,还是可以看得出这人的本性不差,涵养也不错。
    小佑佑听了,撇过脑袋,酷酷地哼了一声。小孩子是敏感的,尤其小家伙还是聪明的,有些事情不用说,他自己能感觉的出来。
    林梦掐了掐小家伙的鼻子,暗笑小家伙的倔强,摇摇头,牵着小家伙的小手进屋了。
    这三层楼大概是这么安排的,一楼不住人,设有客厅、厨房、卫浴,基本上就是大家解决饭食和会客的地方了。二楼住两人,分别是大儿子阮承毅、二儿子阮承辉。三楼则让三儿子阮承扬独自霸占一楼,除了有他的卧室,还专门设有房间当作他的标本储藏室。从这倒是可以看出来,两个哥哥对这弟弟还是比较疼爱的。
    不过,标本储藏室……
    林梦想象到脑里的情节,忍不住耸了耸汗毛。标本这东东她是知道的,希望这个在阮苍盛嘴里性格最怪异、最阴沉的小儿子不要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标本回来。
    而林梦和小佑佑,则住住最上面的阁楼!在这三层楼的最上方,原本就有个小阁楼,以前当作过花房,后来一家人搬到比这好多了的大豪宅去了之后,这小阁楼就一直都被当成了储物间。因为想到林梦和小佑佑是两人,所以在林梦到达之前,小阁楼又匆匆地改建了一下,顺带也适当地扩建了一点,勉强弄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房间,连带一间小小的卫生间。
    别看这三层楼从外面看比较老了,但是里面的布局倒是没有过时,墙壁也刷地白亮,看来这三个懂得享受的三兄弟在被逼无奈地搬入这个小地方之前,应该请过装修工又专门把这个楼房给装修了一下。
    此外,基本上,每一层都自带卫浴,看来这三兄弟都很注重个人**,这么一分配,就让彼此都拥有了私人空间,可以互相不打扰。又或许,这也是三兄弟不想让林梦走入他们生活的表示。
    林梦眼中的阁楼有些乱,绝没有一楼那样的干净。她没有机会去二楼,还有三楼去看看,直接被阮承辉带领着,就上了阁楼,这个她未来的住所。然后阮承辉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林梦母子。
    “妈咪,好脏。”小家伙嫌弃地撇了撇嘴。
    林梦脑袋瓜一转,不由失笑,暗道这三兄弟倒是小心眼。都是旧房间,怎么他们能把别的地方给收拾干净了,却不顺带整理整理这阁楼呢。
    摇摇头,林梦觉得自己还真不能和这些“孩子”计较了,怎么感觉那三个比她的小佑佑还幼稚呢。
    “佑佑,看来咱们得把这地方彻底地打扫一下了!”
    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乌溜溜地眼睛灵活地转动了一圈,很中肯地“嗯”了一声,补充道:“佑佑也帮忙。”
    嘴里则开始小小声地念叨了起来。“扫把……扫把……”
    乌溜溜的眼睛开始四下搜寻!
    林梦拦下了他,“不急,咱们可以先歇一歇,下去先喝点东西,然后找好工具,再来大扫除。”
    小家伙眼神一亮,点了点头,觉得妈咪可真聪明。
    两人之前去办卡买手机,林梦倒是不太累,但是小家伙年纪小,她倒是怕把他给累到,所以还是歇一歇比较好。两人去厨房翻了翻,纷纷冲着冰箱摇了摇头。
    那里面,除了啤酒,还是啤酒,哪有什么果汁牛奶?!而且,冰箱里的食物真是匮乏至极,只看到了一些冻肉、冻鸡腿之类的,新鲜蔬菜瓜果等全无。幸好,冰箱旁边还放着半箱的矿泉水。林梦看的啧啧称奇,也不知道那三个男人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挑了两瓶矿泉水,母子俩喝着,歇了一会儿。林梦暗想自己今晚肯定是要出去买一次东西,否则,可是要饿肚子了。那可就不能等了,阁楼就得立刻收拾了,然后缺什么东西,也得一起买回来。
    “佑佑,你先坐一会儿,妈咪到楼上去看看。”
    小家伙不依,像牛皮糖一样地立刻跟了上来。于是,两个相亲相爱的母子立刻搞起了大扫除。阁楼有些脏,一弄就是大片的灰,林梦实在舍不得儿子受苦,好说歹说,把儿子给劝说了下去。小孩子各方面器官都没成熟呢,娇嫩的厉害,她可不想着乱七八糟的阁楼,害得儿子身体哪块出了问题。她是大人,早已经是不要紧了。
    小佑佑没办法,乖乖地下了楼。可他是个活跃分子,精力旺盛,爱动弹。林梦给了他图画册,让他坐到一楼的沙发上看,他却有些坐不住,尤其在林梦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他偷摸地上了楼,爬到了阁楼,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看里面还是好大的灰,就吐了吐舌头,缩回了脑袋瓜,往楼下去。看来,他要帮忙,也得屋里先用拖把拖过一遍才行。
    任何一个孩子,都本能地对陌生的事物有好奇心。这栋陌生的房子,也算是一个微型的城堡,值得一番探险。小家伙大眼睛转了转,走到三楼的时候,就没继续往下走,咧嘴嘿嘿一笑,就拐进了一边的走廊。走廊不太亮堂,感觉好像刻意挡了光似的,暗沉沉的,还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很有气氛呦!
    小家伙向来爱动,是个活泼调皮的孩子,也喜爱探险,所以胆子一向都挺大,这次也没觉得怕,反而有些小小的兴奋。睁着大大的眼睛,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朝里面走去,然后一个硕大的类似玻璃缸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想敲个仔细。
    一贴近的时候,他倒是把缸里面的东西给看清了,可却下了一大跳。在玻璃缸里的,竟然是一条巨蛇,苍白的肚皮,漆黑色的背部,漂浮在水缸之中,竟然比成年人的胳膊还要粗,看着可真是吓人。还有那偌大的三角型的脑袋瓜。两只眼睛,大而无神,嘴巴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撑开着,露出了尖尖的毒牙,似乎是死不瞑目,死了也要咬人一口似的,更是让人看着觉得心惊胆战。
    小家伙倒吸了一口气,小腿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实在是这个蛇太巨型了,太吓人了。然后蛇脑袋也太恐怖了。小家伙一向被林梦保护地很好,不会接触一些恐怖的东西。他也在电视里见过蛇,但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蛇,泡在玻璃缸里,明显浮肿着,色泽暗沉,有一种很阴森很怨毒很让人害怕的感觉。
    小家伙张了张嘴,转身,急乎乎地跑了,噔噔地爬着楼梯往阁楼上去,然后在飞扬的灰尘中,一把抱住了林梦的腿。
    林梦愣了一下,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小家伙在颤抖!
    颤抖?!
    这样的举动,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小家伙的身上了?!
    林梦立刻担心了,问小家伙这是怎么了,小家伙摇头,什么都不说。多丢人呀,说他被蛇给吓住了,然后跑来找妈咪。小家伙的自尊心可是很高的。林梦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暗想这让小家伙吓到的东西,肯定是在楼下了。于是,不顾小家伙的不愿意,往楼下去。到了三楼,她就往走廊上去,而不是往下走。既然小家伙不说,那她只能挨个楼排查。
    小家伙急了,拽了拽林梦的裤腿。“妈咪,不要……”
    他到底还小,在最亲的人面前,藏不住情绪,流出了惊恐。
    林梦低头看他。小家伙扁扁嘴,低低地咕哝了一声。“里面有吓人的东西……”
    说完,两只小胳膊死死地抱住了林梦的腿,不让她动。
    林梦很自然地就想起了三儿子阮承扬的职业。那个家伙搞兽医,然后又专门整个标本室,不会拿一些吓人的东西回家来了吧。
    “佑佑,上楼去!”林梦找到了根源,就不愿意吓孩子。
    小家伙摇头,不肯。“妈咪,不要看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佑佑,上楼去!”
    林梦冷声,绷起了脸。她这个人就是因为平时都是笑容淡淡的样子,所以一旦绷起了脸,才莫名地让人觉得很有威严,那气势猛然一换的样子,让人有些没胆反驳她的意见。
    小家伙也怕这个时候的林梦,所以扁了扁嘴,委委屈屈的看了林梦一眼,可还是乖乖地踩着楼梯,慢慢地回了阁楼。
    林梦看着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了,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着,往里面走去。那条丑陋而粗大的巨蛇,很快就暴露在了她的眼底。不得不说,那条蛇真是巨大,这若是活的话,得活活把人给吓死。此刻它死了,被做成了标本,但还是掩饰不了它的狰狞!
    林梦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标本,本不该放在外面,尤其在这个随时可能会来人的家里。再者说,这家里马上就要住进一个孩子了,这种吓人的东西,怎么不提前收拾起来?!
    林梦心中略有些不快,再试着往前走,后面的东西,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恐怖,竟然连人体的心肝脾肺都能弄出来,想来那阮承扬为了弄这些东西肯定花了不少钱,动用了不少关系。
    走道大概是经过了特殊设计,阴森森的,也不知道灯在哪里,里面竟然还有几只有大有小的蝙蝠标本,那黑漆漆的家伙,睁着红色的眼睛,同样也是吓人的,令人联想到国外吸血鬼电影里面的那些通灵死亡蝙蝠。
    再往里去一点,两具暗灰色的人体骨骼赫然站立,佝偻着,透着死气,仿佛才从泥土中挖出来没多久似的。这东西,自古让人见了都是心里打怵的,哪怕大白天看着都让人不舒服,这要是晚上猛地看见了,不得吓个半死!
    林梦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上过生物课,也在国外参观过几回标本馆,这些东西初初让她的心跳加剧了一下,但还真没到达吓住她的地步。她现在脑子里转的飞快的是,这些吓人的东西,到底是阮承扬保存的那些标本中的个案呢,还是普案?!
    若是普案,倒是可以原谅!
    可要是个案?!……
    林梦眯了眯眼,那她可是一定要找阮承扬好好说道说道的。
    看样子是要走到头了,林梦再最后扫了放置在两边、藏于灰暗处的标本一眼,不由一声惊呼,心跳急速飙升!她迅速地撇过眼,没敢再多看一眼。
    那泡在液体福尔马林里面的,竟然是个小孩,看着不大,也就两岁左右的样子!
    林梦这会终于被吓到了,脸色都变白了,连喘气都有些不稳。虽然是匆匆一眼,但该看到的,她都已经看到了。那幼儿尸体的惨状,她不想形容,只想立刻忘在脑后!
    她呆不下去了,立刻迈步,离开这个差点让她窒息的地方。
    若前面的标本都可以被原谅,那她最后看到的那个,就绝对不能被原谅,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阮承扬的恶意。那样恐怖的东西,若是让小孩子看到了,指不定会被吓出什么病来,怕是被吓傻、吓死都有可能!
    阮承扬,林梦忍不住地咬咬牙,恨恨地在虚空之中挥了挥拳头。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小子是故意的!
    哪个小孩子不是好奇的?!到了新家,哪个不得上上下下地闯荡?!他把那种东西放在那个地方,简直是其心可诛!别和她扯什么标本太多,放不下,所以只能放在走道里的屁话!人体标本,尤其是小孩子的标本,可不是那么好弄的,私人想要拥有,没有特殊的管道,不容易进来。得到这样的东西,就该妥善的安置,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放在走廊里!看那东西被放到了走廊的最里面,也该看出它的珍贵,可既然是珍贵的,就该放到专门配备的标本室里,而且务必要锁好,以防他人随意进出。
    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她接触过好几回,都能略略懂一些,他阮承扬玩的就是这个,岂能不知道?!
    林梦拧着眉头,上了楼,看见了小家伙,疾步走上前去,蹲了下来,重重地把小家伙给抱住了,抱的很紧。小家伙是她的宝贝,谁要是敢伤害他一下,她肯定会和那人拼了!别以为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就能如表面上那样好欺负。
    “妈咪,怎么了?!”
    小家伙被林梦抱的太紧了,所以都有些疼了。可是他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被林梦抱着,然后小声地问,怕会吓到她一般。聪明而敏感的小家伙,也感觉到了自己妈咪的异常。
    林梦摇摇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脆弱地让眼泪浮上了眼眶。她一想到自己的小宝贝如果被那东西给吓到了,她就觉得后怕!
    “妈咪没事!”林梦努力扬起了笑容,搂着儿子,脑袋靠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借机将泪花给逼回去。在孩子面前,她不能表现地太脆弱了。她必须要很强大,为孩子撑起一片天,让自己被孩子所信赖着。
    小家伙皱了皱眉头,好奇地想,难道妈咪也被吓住了?!
    “妈咪,不怕,不怕……”小家伙自以为是地伸出小手,轻轻地学着林梦的样子,拍着她的后背,做安慰状,就像妈咪以前安慰被吓住的他一样。
    林梦心里一暖,最然忍不住地挂上了笑。
    这个宝贝儿子呦!
    不过——
    她面色一整,放开了小家伙,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小家伙命令道:“佑佑,以后不准再去三楼,知道吗?!”
    不管宝贝儿子看了多少,那个地方,是绝对不可以再去了!
    小佑佑眨了眨眼,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乌黑的眼睛却在那无声地询问着为什么。
    林梦看小家伙这个样子,没法把自己看到的真对他说,只能狠狠心,威胁他道:“佑佑以后要是背着妈咪去三楼乱逛,那妈咪以后就不要你了!”
    “不要!”小家伙尖锐的叫了起来,小嘴一瘪,眼眶一红,瞬间哭了起来。滚圆的泪珠,哗啦啦地沿着他稚嫩的小脸流了下来。
    “妈咪,不要……”小家伙呜呜地哭了起来,这还是林梦头一次对他说那么重的话,小家伙被吓到了。小家伙紧紧地抱住了林梦,伤心又讨好地胡乱亲着林梦的小脸,哭着发誓道:“佑佑一定不去三楼,妈咪不要不要佑佑,佑佑要妈咪,妈咪不可以不要佑佑……呜呜……佑佑要跟妈咪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呜呜……”
    小家伙很少哭,对着林梦的时候总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面对外人,更不可能懦弱地掉眼泪,所以让他哭,有些难度。可这个时候,他却哭得像这个岁数的孩子,鼻涕眼泪混乱地沾了一脸,一边哭,一边大声嚷着,一边胡乱地亲着林梦的脸,伤心地仿佛他下一刻就会被妈咪给抛弃一般。
    那些童稚的话语落入林梦耳朵里,让她的心犹如被撕扯一般地疼。她立刻懊恼了起来,暗怪自己把话说的太重,反倒是吓住了孩子,急急忙忙地伸手摸小家伙脸上的泪,软声哄他。
    “佑佑乖,别哭,妈咪错了,妈咪收回刚才的话。妈咪发誓,妈咪永远都和佑佑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别哭,佑佑,小宝贝,别哭……”
    林梦反过来亲小家伙的小脸,诱哄:“妈咪要和佑佑一直在一起,别哭,妈咪错了,妈咪道歉……”
    小家伙被林梦哄着,勉强止了哭声,小小声地抽噎着。吸了吸哭得红彤彤的小鼻子,小家伙伸出了小指头,被泪水刷洗地黑溜溜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林梦。
    “那拉钩钩,妈咪要和佑佑永远在一起,妈咪不准不要佑佑!”
    林梦心头松了一口气,立刻很正式地伸出小拇指,和小家伙拉了勾。
    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像只树袋熊一样地扒着林梦,还带着哽咽的声音甜甜地叫着一声声的“妈咪”,仿佛怎么都叫不够似的,叫地林梦的心都软了,心里更是把自己怪罪的不行了,暗想这样的话,可真的是要永远都不要说了。小孩子都是易碎的瓷器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碰伤它,不注意点不行啊!
    因为小家伙今天的遭遇实在是太糟糕了,林梦心里存了愧疚,所以在把阁楼稍微收拾一番之后,就决定带小家伙去吃肯德基去。这个连锁几乎开遍全世界的产业,获得了大多数小孩子的喜爱,小家伙也喜欢吃。只是这些油炸食品其实算得上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无益,所以林梦总是控制着不让孩子多吃,在国外的时候,偶尔才会带孩子去吃。像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孩子高兴一下。
    小家伙一听去吃肯德基,双眼就亮了起来,欢喜地不行,脑袋里开始不受控制地琢磨待会儿该点什么比较好。
    “随便你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今天妈咪给佑佑赔罪,佑佑可以敞开肚子吃。”
    小家伙咧嘴咯咯地笑,欢快地像只小母鸡似的。然后,鸡翅,汉堡、蛋挞,果汁纷纷送了上来。林梦啃着鳕鱼汉堡,看着儿子埋着头,在那很努力地啃着鸡腿,啃得小嘴油汪汪的,心里就暖暖的甜。
    也是巧,不远处就坐着两个熟人,就是那天小家伙要扔掉篮球却不小心让球砸了人的小女孩,以及小女孩的妈咪——容曼。小女孩沐沐眼尖,打从小家伙牵着林梦的手进入肯德基店就看到他了。
    小女孩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欢喜,那漂亮的大眼睛,就偷偷地往小家伙的身上溜。看小家伙坐好了,也吃开了,小女孩扭扭屁股,有些坐不住了。这小心窝里就好像有东西在轻轻地挠着一样,让她特别想下地去找那个小哥哥。
    小女孩秀气地将吃了就剩那么一点的草莓蛋挞咬入了嘴里,细细地咀嚼完毕,吞咽下去之后,小女孩扭头,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咪”,然后伸出莲藕一般的小胳膊,指了指林承佑小朋友这块儿。
    容曼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碰上了林梦,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地方。
    “妈咪,我们过去那边坐,好不好?!”小女孩娇滴滴地撒着娇,直接伸手摇晃着容曼的胳膊,继续撒娇道:“妈咪,好嘛,去吧,去吧,好嘛,好嘛……”
    容曼向来惯着这个小宝贝,心里做了一番思量之后,就点了点头,抱着小宝贝下了地,然后让小宝贝在前面走着,她将没吃完的东西大概往餐盘里面放了放,端着餐盘,就跟在了小女孩的后头。
    小女孩来到了林梦母子的面前,站在那,虽然身板娇小,比林承佑小朋友都矮了一小截呢,可模样甜美,看上去还是亭亭玉立的,一瞧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女孩这个时候特有淑女范儿,很有礼貌地笑着问林梦。“阿姨,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吗?!”
    林梦看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小淑女,是很难提出拒绝的。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可爱的小牙齿,笨拙地往椅子上爬。那边容曼即刻放下了手掌的餐盘,帮了女儿一把,将小女孩给抱了起来,让她得以坐上椅子。
    小女孩终于大功告成了,小小声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地在那干坐着,似乎有点小小的拘谨。
    林梦是和小家伙挨着坐的,加入了容曼母女,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小女孩和小家伙面对面,而林梦和容曼面对面。
    这样的时刻,总是需要大人来热场子的,于是容曼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
    听到女子姓容,林梦没有太意外,毕竟之前她的女儿还叫容凌“舅舅”呢,只是不知道这位是容凌的姐姐还是妹妹了?!既然是容凌的亲人,林梦少不得要因为容凌而给眼前人几分面子的。于是,也笑着介绍了自己。
    容曼因为之前和林梦闹了不愉快,知道林梦算是容凌心里的一根刺,一个让人无法琢磨透到底会让容凌如何发作的刺,所以她今日的态度有别于那一日的疏离和怨怼,和和气气的看着林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梦交谈着。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孩子转,因为这样的话题比较安全,也适合切入。
    “小哥哥,请你吃!”
    小女孩羞红着脸,将自己点的还没没动过的吮指原味鸡送了一块过去。
    小家伙抬头,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女孩,小脸却是酷酷的,不大愿意搭理人的样子。谁叫那天这小女孩那样惹他!
    小女孩才不过三岁,才不会想那么多呢,红着脸,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大门牙,奶生奶气地说道:“我叫池如沐,大家都叫我沐沐,你也可以叫我沐沐。”
    顿了顿,见小家伙一声不吭,就歪歪头,可爱的小嘴翘了翘,娇声问:“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皱了皱眉,不太愿意搭理她。小家伙虽然小,但也是爱憎分明的,哪个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那人好;可是哪个对他不好,他肯定是不会和她好。之前的篮球事件,他可一直记在心里呢,那可是害得妈咪哭了呢!
    可小女孩那样甜甜地笑着,还送来了“礼物”,小家伙想了想,绷着脸,冷声问:“你的鼻子好了吧?!”
    小女孩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嗯”了一声,反问道:“小哥哥的鼻子好了吗?!”
    小家伙“嗯”了一声,面色微微缓了缓,以小孩子的心理认为他和她这样算是扯平了、和解了。
    “哝,给你。”
    小家伙从自己的全家桶中拿出一块鸡翅,递到了小女孩的面前。礼尚往来,他也不占她的便宜!
    小女孩乐得见眉不见眼,笑着道了谢,然后两只小手捧着鸡翅,欢快地吃了起来。
    孩子的世界没有大人那样的复杂,一旦和好了,以前的事情就没影了。
    “我叫林承佑。”
    小家伙终于告诉了小女孩自己的名字,这就算是交上朋友了!
    林?
    一边的容曼不动声色地将两个小孩子的互动收入了眼底。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看着着实让人喜欢,黑黑的大眼睛,俊气的小脸蛋儿,看着就能感觉到这孩子的精气神来,想来也是一个聪明的。而且,这孩子那天打了自己鼻子一拳那一手,至今还让她印象深刻。这孩子若是让自己那铁血的父亲看到了,怕是要嚷嚷着说是好苗子,说孩子的教育要趁早,然后肯定鼓动着把这孩子拉入部队,最后收归到自己的名下。
    容曼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林梦的左手,上面无名指的位置,正好套着一个钻石戒指,已婚的标志!
    她结婚了?!
    容曼心里紧了紧,可怎么孩子还姓“林”,是凑巧她先生姓林,还是……
    “你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像他爸爸吧?!”容曼旁敲侧击道。
    林梦想了想,点了点头。
    “呵呵,这样一说,我还真想看看你先生长什么样,大概要比我家闺女她爸爸还要帅吧。”容曼笑着打趣。
    林梦觉得有些事情也没必要遮掩,眼前这容曼明显对她丈夫感兴趣,那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大概是很帅,呵呵,只是现在老了,那是绝对比不上你家那位的。”
    “老?!”容曼特意表现了她的疑惑。
    “嗯,孩子他爸老着呢,五十多了!”
    “啊?!”容曼微微抿唇,脸上略有些古怪,轻喃:“真是……没看出来呢。”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容曼说了一声“抱歉”,就接起了手机,低低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挂了电话之后,抬头冲着林梦笑了笑,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两个小孩,其实主要是沐沐小朋友,勤快地在那上下翻动着唇瓣儿,冲着小佑佑叽叽喳喳着。
    然后大概是来了什么人,容曼笑着,抬起胳膊挥了挥。
    容凌大步进来的时候,那男性的魅力和无法遮掩的贵气,自然秒杀了在场的一干雌性生物。走近了,看到容曼和林梦坐在一起,两个孩子都在,他不由皱了皱眉,但也没问这两人怎么就凑在了一起,反而略带不快地训斥了一下。
    “这种垃圾食品,以后少带孩子出来吃!”
    却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冲着哪一位的。
    容曼心里一突,认定了容凌这话是对着她说的,那一直镇定的美丽脸庞不由羞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叫了一声:“容凌——”
    暗示他怎么都得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给她点面子吧,哪有这样冷生生地训人的?!
    小沐沐也以为容凌是在教训她呢,立刻小嘴一扁,可怜巴巴地放下了手里的小鸡腿,不满地叫了一声:“舅舅……”
    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小嘴微微扁着,瞧那架势,像是快要开哭。想来,这小女娃是个爱哭鬼。
    容曼立刻嗔怪了容凌一声:“瞧你,一来就训斥人,看把孩子给吓的!”
    立刻软声去哄小沐沐!
    容凌却仿佛没听到、没看到一般,直接道:“少政那边有事走不开,让我先过来接你们一下,他稍后赶来。”
    少政,全名池少政,容曼的丈夫、小沐沐她爸,和容凌关系不错!
    容曼“嗯”了一声,本想抱孩子走人,可眼角余光瞄到了对面的林梦,却改变了主意。
    “容凌,你先坐一会儿吧,让沐沐先把这吃完。”
    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将小沐沐给抱了起来,让她最终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如此,母女俩一个座位,就给容凌让出了一个座位。容凌瞄了一眼林梦,闷不吭声地坐了下来,神色冰冷,与之前无二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