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28

周玉: 家有刁夫 56-65

第五十六章 喜欢你

古皓然抬头见蝶衣目光阴寒的瞪着自己,不由又低头亲了一下蝶衣的唇后道:“蝶衣,我喜欢你。”

“蝶衣,昨日我本来以为会死的,被那么群欲蛇缠上,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有活命的时候,可是那一瞬间我居然感到庆幸,因为我把你扔在了后面,你没有落入跟我一样的情况,我真的感到欣慰。以前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就该听我的,就该把我当天,要是我死了你就该给我陪葬,可是那一刻我居然觉得你能活着真好,真好。”古皓然把脸贴上蝶衣的脸颊,蝶衣的脸颊冷冰冰的好像连温度都没有了。

古皓然嘴角带笑的道:“以后我不跟你打了,也不跟你争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喜欢的女人,我跟你争什么争,我知道以前跟你争不过就是想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能把我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现在我不争了,你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把你放在心上,你不喜欢我,我会让你喜欢上我,蝶衣,我古皓然喜欢的一定会得到,你,也不例外。”边说边轻轻的在蝶衣的脸上印上一吻。

蝶衣皱眉看着眼前外表没变,感觉却变了的古皓然,喜欢,什么跟什么?就是趁她动不了来占她便宜?蝶衣感觉浑身不自然的很,可惜动不了只能任由古皓然抱着她喂药,心中漠然的道,等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前端时间对他的动作不理会,反而让他变本加厉起来。

古皓然见蝶衣眼中射出冷漠的光,不由苦笑一声,要想敲碎那冰封的表层,看来还不是短日子可以做到的,不过他有这个信心和时间。

古皓然在蝶衣盯人的眼乐下,依然我行我素的喂完了药水不说,还口对口的喂蝶衣吃了一小碗药膳,气血两虚可不是解毒的好事。

喂完蝶衣药膳,古皓然给蝶衣擦拭了下额头上的虚汗道:“蝶衣,要不要解手?”

此话一出蝶衣顿时瞪着古皓然,往日的冷酷硬是凝聚不起来,在床上睡了一天多了,怎么会不想解手,何况还喝了那么多药水,看着古皓然微红的脸颊,蝶衣也不由有点不自然起来,让她在众人面前裸露身体她有脾气能沉的下心,一个顶极杀手的职业素质是不用质疑,可是这么亲密的事情,就超出了职业素质之外了。

古皓然见蝶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中难得的露出一丝恼怒和不自然,不由轻声道:“我的妻子我自己照顾,你别想要其他人来伺候你。”说罢,抱起蝶衣就往外间走去。

收拾妥当后,古皓然和蝶衣都有点尴尬,虽然蝶衣的尴尬绝对没有一点流露出来,哪怕前些日子与古皓然坦诚相对,也不会觉得有那里影响到她的情绪,不过这种事比做了让爱做的事还要亲密,同时也更让人尴尬。

古皓然沉默着把蝶衣抱回来,轻轻抱着蝶衣放到床上,自己也和衣躺下,翻身抱住蝶衣道:“睡一会,你要多休息才好的快,我陪你。”边说边轻轻的拍着蝶衣的后背,似乎在哄着蝶衣入睡。

蝶衣冷眼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俊美容颜,见其微闭着双目嘴角带笑,那笑容很明媚很温柔,灿烂的让人合不上眼,淡淡的清爽气息萦绕在鼻尖,自从两人相见后还从来没有这么融洽的睡在一起过,那份不明所以的气氛围绕在俩人身周,难得的柔和和宁静。

古皓然感觉到蝶衣的注视,没有睁眼轻轻的靠上前吻了蝶衣嘴角一下,微笑道:“以后你可以看一辈子,现在睡觉,你需要休息。”边说边紧了紧怀抱,为蝶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蝶衣不习惯与人靠这么近,可是现在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不由心中恼怒面色冷然,不过毕竟蛇毒厉害,疲软的身体无力支撑坚强的意志,在古皓然温暖的怀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古皓然把蝶衣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上至吃饭喝药,下至擦身方便,惹得古浩扬等都大加赞扬古皓然懂事了,当然其中不知道吃了蝶衣多少豆腐。

第三日上蝶衣余毒未清,但也好了甚多,消停了两天没来找麻烦的古离,一大早的带着古震古浩扬等摇摇晃晃的嬉笑着前来。

古皓然正抱着蝶衣在漾居的花园里赏花,满园鲜花竞相开放,红的那叫一个似火,白的那叫一个似雪,黄的,紫的那是各种各样,蝶衣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繁花,转头狠狠的瞪着古皓然。每日都是被他抱着,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有什么人,古皓然到是很开心,蝶衣拒绝也无用只有任他高兴了。

古皓然犹如没有看见蝶衣的眼神一般,状似叹息的道:“本来我觉得我这漾居里种的已经是极品了,可是你往这里一坐,那些花朵都失了颜色,暗淡无光的让人看了讨厌。”

蝶衣使力挣扎了一番,无奈还是原样没什么力气,就如蚂蚁捍大树一点也捍动不了古皓然的怀抱,不由放弃挣扎冷声道:“看不顺眼就毁了。”

古皓然转头惊讶的看着蝶衣道:“你居然把我的话记得这么牢靠,我真高兴,好啊,茗清过来,把这院子的花全部给我拔了,看着碍眼。”远处茗清一翻白眼高声答应,这少爷本就是个嚣张的主,现在为讨少夫人开心,别说一院子花了,就算把整个漾居一把火烧了,多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蝶衣扫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捏了颗葡萄喂至蝶衣嘴边道:“吃点水果,对你身体有好处。”蝶衣看也不看古皓然转头看着别处,又不是猪,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而且只要自己嘴巴停闲准是这个补品,那个糕点的,虽然能感觉到古皓然是好意,可好意也要别人接受才是好意,不接受那就不是好意,那是强迫,而蝶衣最不喜欢的就是强迫她的人。

古皓然微微一笑把葡萄含在嘴里,轻轻搬过蝶衣的脸颊,对着那有点苍白的嘴唇吻上去,蝶衣也不挣扎,挣扎无用那何必浪费力气,任由古皓然把葡萄用舌尖送入她的口中,感觉到那舌尖挑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后就欲退去,蝶衣突然眼中光芒一闪,舌尖一个挑动把葡萄又重新给古皓然送回去。

古皓然微觉惊讶不过马上故计重施,一颗小小的葡萄很快就在俩人的推拒中化成汁水,被两人咽入了口中,没有了葡萄,但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个喂食的吻变成了真正的亲吻,蝶衣缠着古皓然的舌尖轻轻吮吸,不时舌尖滑过古皓然的口腔,古皓然一手压在蝶衣的后脑勺,一手搂着蝶衣的腰,狠狠的纠缠上那香滑的丁香小舌,辗转吮吸,肆意吞噬。

一个狠狠的吮吸,蝶衣舌尖吃痛的一挺身与古皓然相贴的更加紧密,古皓然微微闷哼一声,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着蝶衣,半响等古皓然放开蝶衣时,两人嘴角间滑出的一缕银丝更添暧昧。

古皓然眼中翻腾着情欲看着蝶衣被吻的饱满通红的红唇,狠狠的紧了一下抱着蝶衣的手,把头抵在蝶衣的额头上,些微喘气嘶哑着声音道:“这下你满意了?蝶衣,不要在这个时候挑逗我,你身上有伤我不能碰你,你就算不满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折腾我。”

蝶衣也有些喘的听着古皓然的话,并没有出声,不错就是特意挑逗他的,虽然自己没有力气动手,但同时有办法收拾他。

两人沉默了半响,古皓然抬起头来看着蝶衣道:“我知道你喜欢天天不停的吃,但是你的身体必须要用药调理,这些在你眼中无用的东西,对中了蛇毒后身体的恢复是可以起很大作用的,不要认为解了毒就好,身体是你自己的不能让它垮了,你不心疼它,我来替你心疼。”

蝶衣抬眼与古皓然对视,从古皓然的眼中看到的是绝对的疼惜,那种温柔的目光让人有一咱被珍惜的感觉,蝶衣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冷淡的目光扫向了远处。

古皓然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喜马拉雅山不是几天就能够征服的,微微松开把蝶衣搂的死紧的手臂,却刚好碰上蝶衣手腕上的袖箭,古皓然不由拉起蝶衣的手左右端详半响道:“这是什么东西?上次你就是用这个射的蛇?”

蝶衣见古皓然一脸惊奇便淡淡的恩了一声,古皓然拉着蝶衣的手研究了半天,见手镯表面平平无奇,稍微用劲往下取却纹丝不动,古皓然不由道:“这东西怎么用?”

蝶衣手指微动指了一个地方,虽然是她的防身利器,不过说与古皓然知道也无所谓,古皓然看了眼位置突然道:“就算你全身没力气,你要杀我还是易如反掌的是不是?”那袖箭的一端挂在小指上,不注意看像一个戒指,注意研究才发现只需要小指一动,就能杀人,而蝶衣的手指一直是可以动的。

蝶衣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古皓然不由笑容大大的亲了蝶衣一口道:“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蝶衣漠然的看也不看他,要杀早就杀了还轮到这会,睁开眼的时候就可以大卸八块了,这人真是有病。

古皓然却是满面笑容,古皓然心里明白要是换成其他人,蝶衣怕早就下杀手了,就连女子近身都觉得不舒服的蝶衣,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自己一定是特殊存在的那个,意识到这点古皓然能不开心么,不过古皓然忘了,蝶衣街坊他确实不同,那是因为他是她的,是宠物,是下人,是玩具,是属下,也许什么都是,唯一不是的是爱人。

一旁远远看见这幕的古离和古震相视一笑后,挥手退下了一脸暧昧笑意的古浩影等人,就连古离的随身侍卫也给退了下去,长辈看小辈亲热还说的过去,外人看见成什么样子,那几个侍卫脸带笑容的也远远退了下去。

古离和古震站在远处看着古皓然和蝶衣,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眼中却深如潭水,古离嘴角带笑偷偷扶在假山上,眼睛望着古皓然嘴里却道:“哥,看来浩然是真心喜欢上这个蝶衣了,你说他们两能不能撑起整个古家?”

古震背对着古皓然和蝶衣,与远处古离的侍卫斜斜相对,低声道:“凭他们俩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可是他们之间还存在问题,蝶衣对浩然的不信任,也许会出现莫大的变数,而且从今天看来蝶衣对浩然的感情显然不深,这点实在让人担心。”

古离恩了一声也压低声音道:“我也这么认为,最先不过是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不过那日射箭我方确定,不怎么好不说两人根本无法彼此信任,本来想登山的时候找个由头安排一下,看能不能压榨点真实情绪出来,没想到到真碰上出事,这到是把浩然给考验出来了,蝶衣却一点情绪都没有外露,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藏的深,还是本来就是个无情的人。”

古震道:“蝶衣不是无情,看她对梦寻等就知道了,她对小孩子上心,但对成人则全部是防备,就算不是防备也是真的无情。”

古离皱眉道:“这可不是个好事,她要与浩然不对心,浩然却对她上心,这是个什么事。”

古震沉默了片刻道:“浩然若能和蝶衣配合好,凭两人的能力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发生的事都能够应付,可他们之间不但缺乏磨合,而且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实在不好说。”

古离轻叹了一声道:“没有也许,女皇已经觉得你们锋芒太露,已经起了心了,我这次出宫也就是想哥通个信,当心两败俱伤,渔人得利啊。”

古震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道:“我便知道你是有事给我说,那些寸步不离的侍卫就很能说明事了,我也意识到这点,这现年扩张太厉害,一直与我们较劲的山家被我们吃的死死的,我们的势力已经遍布圣天,这种一枝独秀无人能掩其锋芒的地位,已经无法让有心人作势不管,而浩然的能力和在古家的位置则首当其冲,动了他不但是动了古家的当家那么简单,等于动了古家的信仰骄傲还有根基。”

古离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所以我才百般考验浩然,那小子这几日的表现相当令我满意,确实成长成大人了,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蝶衣,这个女人据我的观察好像很强悍,很冷静,很冷血,但却对人情世故经商一点不通,刚好与浩然背道而驰却也相辅相成。”

古震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希望蝶衣能够保护浩然,浩然强在手段和脑筋上,而蝶衣强在心上,我相信不管出了任何事情,就算浩然抗不住,蝶衣也绝对能够帮他抗住,蝶衣承诺过我会帮助浩然,我相信她。”

古离些微有点惊讶蝶衣会给出承诺,不过仍然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许多,哥,如果能放手就放手吧。”

古震听出古离话语中的关切之情,淡淡笑了笑道:“如果能放你以为我会不放吗?套句琉云爹的话,一入江湖身不由已。”

古离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远处抱着蝶衣的古皓然,缓缓道:“希望浩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第五十七章 事出突然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蝶衣身体的恢复能力惊人,在没有特效药物的情况下,居然也就那么慢慢好了起来,把古皓然和古家人都喜悦异常,反而是慢慢好起来的蝶衣对古皓然越来发挥冷,虽然在能活动的时候没有把古皓然揍的下不了床,不过没经过她的同意而肆意侵犯她,这点让蝶衣十分不痛快,古皓然虽然见蝶衣不大理睬他,不过没有对他动手到叫他兴奋了半日,证明蝶衣在潜意识里也许已经开始不讨厌他的碰触。

这日古皓然一大早就被古离叫去下棋,古皓然见蝶衣已经恢复的不错,也就没有寸步不离的照看着蝶衣,跑去应付古离去了。

蝶衣站在院子里,看见来满园的繁花似锦,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一片苍松翠竹,没有往日的缤纷色彩,反倒显露出一股爽利干脆,不由挑了挑眉。

在旁边伺候茶水的红净笑眯眯的道:“因为主子不喜欢这院子里的花朵,少爷就让全部拔了换成苍翠的树木,想来应该合主子的口味,主子你看喜欢不?要是不喜欢这种风格,少爷说了就一直换,换到主子满意为止。”

蝶衣当日以为古皓然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两日没来这花园,到还真让他给换个风格,微微怔了怔后淡声道:“不用。”花草树木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奢侈玩意,有了看一眼,没有也就那么回事。

红净边递给蝶衣茶水边道:“少爷对主子还真上心,这么些日子硬是不要任何人来帮手,到让红净清闲了好几日,别说自从红净跟了主子后,见到少爷家的气派,才知道少爷居然就是那名动天下的古家六少爷,这么个人上人对着主子嘘寒问暖,伺候的无微不至,可真叫红净开了眼界,要是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羡慕死主子,主子,你说是不?”

半响见蝶衣并不应声,红净也不气馁,蝶衣能回答那才是稀奇了,素手伺候在一旁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接着道:“主子,看这样子少爷可是真喜欢你,主子,能嫁了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可不容易,而且还是这样的才貌兼备,主子可要牢牢的把少爷抓到手中,不要让其他女人占了便宜,红净以前家的老爷,也挺喜欢他的大太太的,可是大太太家世好性子自然就高傲,对老爷爱理不理的,后来老爷遇上另外的女子就把大太太抛一边了,大太太后悔都来不及,所以啊家世什么的都是不可靠的,最主要的是抓住自己丈夫的心就好。”

红净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蝶衣听在耳里眉头微微一皱,冷冷的扫了红净一眼,红净见蝶衣眼神税利目光中含着寒气,却毫无所觉般的道:“主子,这些可是红净的心里话,红净可想了很久才决定说的,红净知道主子是能干人,不需要一个好丈夫也能活的好好的,可是有个人疼有个人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主子不要距人千里之外,要对自己好一点,红净说这么多不是想为少爷说好话,只是想主子能敞开心试着接纳少爷看看,也许,主子会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暗的。”

蝶衣双眉毛一挑犀利的看着红净冷冷的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红净眨了眨了眼噱起嘴来做了一个被拆穿的表情,一旁手里拿了一盘水果走来的林野接过话道:“前面是红净要说的,最后一句是我教她的。“

蝶衣冷眼一扫林野,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笼罩住林野,林野脚步顿了顿依然走过来道:“人经过一些事情自然感觉就公分外敏锐,待在你身边这么些日子,不说旁观者清却也稍微有点感觉,你太孤独了,不是人孤独是心太孤独了,虽然生活在这么大的一个家庭里,你却容纳不进去,你好好的保护着自己的一切,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就算你让少爷接近,可接近的是表面而不是内在,你太懂得保护自己。”

蝶衣听到这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林野,林野与蝶衣对视着道:“我们这些见识过地狱的人知道地狱的可怕,所以绝对不希望自己再度掉进去,因此拼命的武装保护自己,争取在伤害到自己之前毁灭掉可以伤害自己的一切,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刻意的意识,还是成为了一种本能,你,比我们更甚。

你从地狱里把我们救出来,我和红净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不要把你应该得到的再推开,试着去接纳少爷,不需要你全心全意的去对待,试着在他对你微笑对你拥抱的时候,回给他一个微笑,不会爱人,那么就在他爱你的时候不要推开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林野静静的看着蝶衣的反应。

蝶衣微微皱眉的看着林野和红净,红净抬头看着蝶衣真诚的道:“主子,也许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们只是想在你的脸上看到冷漠以外的东西,希望看着你发自内心的笑容,而少爷这段时间做的一切,让我们选择相信他能够做到,主子,不要与少爷越来越远,感情这东西太脆弱,经不起折腾,如果你觉得少爷对你特别,那么就试着接纳他,试着在心里为他打开一扇门。”这些日子见古皓然对蝶衣越来越好,蝶衣却越来越冷,不由起了帮忙之心。

蝶衣此时算明白红净和林野是什么意思了,不由沉默的立在当地,感情是什么东西,自己真的有吗?没有人教过自己什么是爱,只有教过自己要无情,要冷血,越无情才能越活的长,越冷血才能站在最高峰,同情对爱惜敌人,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沉默中蝶衣望着天际淡淡的道:“因为爱上长久在一起的人,所以在最不设防的时候被他杀了,然后取而代之他的地位,因为对一起长大的人手软,所以在对决中别人活着他死了,因为怜惜弱小看似没有威胁的人,到最后却被吃的尸骨无存,这样的环境中过了十八年的人,你们说还有那叫做感情的东西?还能在好不容易练成钢墙铁臂的时候,在开出一个漏洞来?”

红净和林野听着蝶衣没有起伏的声音淡淡的道来,一时间面面相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有这样的过去,就算今天面对的是不同的世界的人,面对的不是要自己性命的人,也已经把那种防备渗入了骨髓,要想轻易打开,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蝶衣沉默了半响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他的感情我能够感觉,但却不能信任,要让我信任,那就拿他的命来换,或许我会给他开一扇窗。”说罢转身便走。

红净和林野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见了震撼和怜惜,这样的心扉要想打开,怕是要难如登天,但是一旦打开可能就是一心一意,海枯石烂。林野不由摇了摇头,若是这样的过去就不是他们几句话能够开解的。

蝶衣转身才走了两步,天空中一道黑影飞过,直接落在蝶衣的肩膀上,蝶衣微微皱眉的打开月堂的传信,冰祁就在汾洲月堂里办事,有什么要事直接用飞鸽传书,打开漠然的扫了一眼,见上面标示的级别是最顶极,蝶衣挥了挥手,红净和林野忙跟着她就朝主宅那边走去。

“不可能,在来一盘,在来一盘。”

“小叔,你已经输了三盘了,不管在下多少盘你还是输,不来了,不来了,没意思。”古皓然嚣张的大笑直接掩盖古离的埋怨。

蝶衣一踏进大厅门口就看见古震和古浩扬等在一旁看热闹,中间古离正拉扯着古皓然不依,古皓然一眼见蝶衣前来,不由吃了一惊后笑容满面的不理古离迎上蝶衣道:“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院子里太闷?来喝口凉茶,这么热的天当心身体受不住。”边说边拉着蝶衣往他的位置上走。

蝶衣拉了古皓然一把,把手中的飞鸽传书递给了古皓然,古皓然微微皱眉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一旁的古震看见不由严肃的站起身来问道:“浩然,出什么事了?”能让古皓然变色的事情还不多见。

古皓然手中拽紧了来信面色深沉的道:“三船一百三十万担税粮,三船一百一十万担盐,在关洲遭遇大风暴,船沉了,粮盐和人都没有上来。”此话一出大厅中人齐齐变色。

古浩扬一听唰的站起身来动容的道:“这可是马上要上缴国库的税粮的税盐,还有二十日就是预定上交的日子,这下子出大问题了,不按时上缴国库,依照律法最坏可是抄家啊。”

古浩影跳起身来连连渡步焦急的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出这么大的事情,今年可是限定了上缴的期限了的,过期的话可能刑罚加倍。”

古浩远人最沉稳,不想事故追究先想解决之道,皱眉沉声道:“二十天时间还能不能凑齐一百三十万担粮食和盐?如果只是迟一点时间的话,我去找户部尚书看能不能通融,就算不能通融的太阳岛也不会有什么大罪。”

古浩扬看了眼古皓然,这粮食和食盐两个关系民生的大项目,以前是他在负责,虽然前些日子交了出来,可毕竟他是最熟悉的,古皓然沉着脸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心中计算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一百三十万担粮食是从曲洲,易州,青州三洲调回来的,这三洲目前的仓库存粮只能够维持本地的开销买卖,没有办法在调,而其他几洲我已经上月就下令公开出售,按销量计划抢在第一时间通知控制的话,最快可以拿出七十万担存粮,还有五十万担必须花时间筹集才有,二十天时间太赶了。

而那一百一十万担食盐则是从风洲,华洲,沧洲三洲调集过来的,圣天王朝只这三个洲产食盐,现在据我的估计仓库里还存放着九十万担左右,还有二十万担则必须从其他几个洲库存里调过来,这时间上比粮食还紧张,差不多要跑七八个洲才能够调动。”

古浩扬和古浩清立马道:“我们马上传书这几洲限制仓库放货,先能调多少是多少过来。”

古浩名则跳起来就要往外跑边道:“我去筹集粮食和盐去,能快一步就快一步。”

古离一直闷不吭声的听着,此时突然插话道:“慢着,小六,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古震面色沉稳的坐在当地,一直没有发表他的见解,此时也面上不露丝毫神色的望着古皓然,等待古皓然的答复,一旁站起来的古浩扬等人也停止了思考,转身看着古皓然,跑到门口的古浩然也停了下来看过去。

古皓然看了一眼古离和古震,此时也不是什么推让客气的时候,掐指算了算立马吩咐道:“大哥二哥去调集存粮和食盐,三哥五哥去最近的几洲筹粮,四哥在家里居中策应,我和蝶衣扶持关洲料理出了的事故,顺便筹粮,那六艘船上可是有上百的船员啊,闹起来可不得了。爹去沟通一下能打点的户部官员,看能不能延期,如果不能尽量减轻没有按时上缴的处罚,小叔则什么忙也不要帮,就与爹娘好好聚聚就算帮忙。”

众人见古皓然一瞬间就把事情分析了个透彻,该下达的命令丝毫没有错乱的地方,古震和古离对视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古浩扬古浩远等对视一眼,立马点头。

古浩清则听了任务布置后站起身道:“我去善后,你来策应,你本就是当家这份事该你来做。”在家中策应虽要八面玲珑,但是却是最轻松的,而去善后的问题则是复杂的多。

古皓然一挑眉看着古浩清,面容从来没有的严肃道:“关洲你熟悉多少?这些年你到过关洲没有?你知不知道那里的风土人情?不了解就别在这给我争辩,好好做你的事,没有协调好几方,别怪我回来对你不客气。”

古浩清知道自己对关洲的了解只是从书面上,这么些年他手底下的生意并不涉及关洲,所以也没有时间却了解一番,这厢三艘粮船几乎全部是关洲码头上的人,要去安抚可不是小事,先就是因为不是小事自己才争着去,这个时候怎么能够把古皓然放到那个位置,古皓然为他着想他怎么不会为古皓然着想,可一听古皓然以命令的语气与他说话,古浩清顿时就不在说话了,当家的威严不是能任人反抗的,平日兄弟之间可以无所谓,一旦采用共事的立场说话,当家的命令就只能听从。

古皓然见古浩清不在争辩,转头朝一旁伺候的茗清道:“速去安排船只,我们马上出发,不得迟疑。”茗清答应一声快速跑了出去,旁边的古浩扬,古浩远,古浩名,古浩影也在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古皓然拉着蝶衣道:“把冰祁留约爹和四哥,现在他们这里需要月堂的信息联络。”

蝶衣恩了一声侧了侧头,刚才已经冲回来站在门外的冰祁应了声是,古皓然点了点头拉着蝶衣就往外走,古震此时威严的道:“浩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爹相信你。”

古离也难得严肃的道:“一切小心为上,能安抚就安抚,不能安抚也一定要安抚,至于我这里你放心,我会过一个很好的省亲佳节,等待你们的回归。”古皓然坚定的一点头,拉着蝶衣快步离开。

汾洲码头古家几兄弟分三路几乎同时出发,古皓然没有坐平日的白色楼船,那船是坚固又好看,但是缺点就是太慢了,从关洲送回的消息已经有三天时间,一去昼夜兼程最快也要七天时间,到时候说不定已经不好收拾了,用楼船怕不上十天根本过不去,于是古皓然选择了一艘普通船只,带着风和林野九人就往关洲赶。

出了汾洲普通船只转入一条蝶衣没见过的航道,不多时四面全部是水,什么青山城镇一个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远处的天边,蝶衣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河?”

古皓然边翻看带来的账本,边答道:“这不是河,应该叫海,关洲距离我们这里比较远,如果走内陆航线的话太慢了,我们从这里绕道进里海,抄捷径才能很快到达。”

蝶衣听着古皓然的解释,眺望着水天相接的地方,好像远远看来又有青山一样的东西,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这海还能看见青山那是什么海?这地方的学术名词可能跟其他地方有点差别。

一路日夜兼程,第三日上到达常州,在码头停留了一下补充船上所需要的食水等东西,蝶衣在码头转了一圈,轻轻把带着月堂之主戒指的手放在肩膀上,喧闹的人群中立马有人出来向蝶衣鞠了一躬,古皓然在旁边诧异的看了蝶衣和那男子一眼。

那面相平庸的男子看了眼古皓然直接道:“月主,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关洲那边事情很麻烦,那些水手的家人都找上门来,几个当家掌柜都出动了,目前事情越演越烈,掌柜的收拾不过来。”

蝶衣恩了一声皱眉道:“又不是我们杀的闹什么?”先听古皓然等在大厅中就说事情麻烦,蝶衣还只是以为是粮食和盐上面的问题麻烦,现在听关洲那边死者家属在闹事,不由皱眉。

古皓然在一旁道:“这点你不是很明白,这些水手与我们古家签订有长工协议,若是在为我们做事的时候受到伤害,一律有我们古家负责,现在这么多人全是因为为我们出工死的,自然会把所有的事情怪到我们头上,那里的几个粮行和盐行的掌柜无法做这么大的主,所以那些死者家属才会闹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尽快赶到关洲的原因。”

蝶衣听了恩了一声,这些雇佣关系有点搞不清楚,那男子听了古皓然的解释后接着道:“副主已经传话过来,各洲的掌柜的已经通知到了,几个大仓库已经全部封存,没有在对外销售,具体存货还在清点当中,筹集工作也做的非常好,请月主和少爷不要担心。”

古皓然听了点了点头道:“这就好,你传话回去就说我们这里一切安好,关洲的事情我会尽快搞妥。”

那男子见古皓然拉着蝶衣就要离去,忙抢上前来道:“听从关洲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几日关洲附近海域暴风甚多,走海路可能比较危险,月主和少爷还是走内陆航道吧,这条航线目前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

古皓然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道:“走内陆航道太慢了,从这里要绕太远的弯路,我们还是走海道,从那边传的消息也是一两天前了,说不定已经没什么大碍,那地方的事情拖不得,要尽快处理才好,等不了那么多时间,我看,蝶衣,你和红净林野走内陆,这样安全很多。”

蝶衣扫了一眼古皓然,见古皓然眼中流露的关切,没有做声直接往船上走去,身后的红净朝古皓然道:“少爷,主子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快走吧,主子要是不跟你一起走,前些日子就不跟你来了,这不日夜赶路也很累的不是。”说罢轻声一笑快步跟上蝶衣。

古皓然看着蝶衣的背影,嘴角不由涌上一股笑意,朝那男子挥了挥手,也快步朝蝶衣走去,不信任但能相陪伴,不是也很好。

接下来两日小船顺风顺水行程加快,两日时间居然走了平日三日多的路程,茗清不由喜悦道:“连天都帮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风看了看西边一团绛红的天空点点头道:“如果能这样在吹两天风,我们就可以提前一天到达。”

柳边帮着船家掌舵边道:“能节约一点时间是一点。”

蝶衣站在船头望着远方,微凉的海风吹拂在脸上,润润的,一直与蝶衣寸步不离的红净则皱着眉头低声道:“主子,这天古怪。”

蝶衣微微一楞回头道:“怎么说?”

红净深深的闻了两口空气道:“红净自小在海边长大,对这里的气候自以为比较了解,这风反常,这种天气不应该吹这种风,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蝶衣懂海面天气变化顿时道:“当真。”

红净爬在船边上看了一会海水点点头道:“我觉得应该是。”

旁边站着的林野顿时叫道:“船家,这海面可有什么地方奇怪?有没有暴风雨或者其他什么征兆?”

那船头的中年人笑呵呵的道:“没有,没有,这海面正常着呢,要凭这个风速我们肯定能提早到关洲,几位爷请放心,绝对没问题,我老桥做了十年海面生意,绝对不会认错,你们就安心坐船吧。”

林野和蝶衣一听都回头看着红净,红净有点涨红了脸道:“红次女 只是猜测,但是红净真的觉得这海面有问题,可能是我经验不到位吧,毕竟我没有在海上航行过的经验,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我总不会害主子的。”

蝶衣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道:“前面找个地方停靠,过了今夜在走。”

那船家一楞后道:“夫人,这地方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啊,只有加快速度赶一夜的水程,明日应该在午时左右会有一个码头,那里才有机会停靠。”

蝶衣听闻此言不由皱紧了眉头,古皓然在船舱中听到外面的对话,不由钻出来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蝶衣看了一眼古皓然,半响微微摇头,既然不能停靠说在多也没用,白白让人担心,古皓然见蝶衣没说什么,不由靠在船栏杆上与蝶衣聊起天来,自然是他说蝶衣听。

晚间海面上风声缓缓传来,本来微弱的海风一会儿时间突然大势起来,铺天盖地的风声把由自赶路的小船吹的东倒西歪,不大会时间雨声哗哗打在海面上,从滴滴哒的些微声音,不到一刻钟便成瓢泼之势。

蝶衣本来听了红净的话就警醒,在风声第一刻刮响的时候,已经唰的坐起抢入古皓然睡的地方,见古皓然也已经坐了起来,冷声道:“可能是暴风雨。”

古皓然一听尚还有一丝睡意也跑的不见影了,蝶衣一把拉过古皓然的手严肃的:“抓好了,死了我可不管。”古皓然也来不及发愣和惊讶或者喜悦,外面的风雨已经狂暴起来,小船在海面上东倒西歪,掌舵的船夫和帮忙的红净,柳等都已经支撑不住。

蝶衣拖着古皓然走出来,海面上漆黑一片星光具无,打在身上的雨滴砸的人生疼,一阵旋风吹来蝶衣一个站立不稳直往后倒,古皓然忙反手一把抓住船舱,把蝶衣拉在怀里护着。

“主子,暴风雨来了,你在那里?”红净见小船已经无法掌握,索性完全交给船夫,从船沿上一边顶着风一边摸索过来。

“这里。”漆黑一片的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风势凌厉的犹如刀刮,完全盖住了其他声音,红净叫了好几声蝶衣才听见,而一旁隐隐传来的风等的声音,缥缈无终始终听不真切。

乾坤斗转,日月无光,广阔的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剩下,只充斥着腥风和暴雨,那一尾小船就像一片树叶,在翻滚汹涌的波涛上面浮载浮沉,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把小船一瞬间送上百米高空,一瞬间又带着它从天际落下。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蝶衣一把按下古皓然的头大吼道:“抓紧了,别放。”一边抓着古皓然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古皓然立刻死死的抱住蝶衣的腰,蝶衣腾出双手一刀挥断船舱上的木梁,紧紧的抱住,在这一瞬间蝶衣感到两双手刚好伸过来拉住了他们,还没等蝶衣和古皓然认出是谁,只听见一声巨响,接着身上透心凉,小船在黑暗的暴风雨中分崩离析。



第五十八章 仙境?

热,好像被太阳快要烤熟一般,昏昏沉沉的蝶衣在一片红火大太阳中睁开双眼,头顶是一片蓝天白云红太阳,感觉的身体不在随波浮沉,蝶衣第一时间撑起酸痛的身体朝四周察看。

入眼处是一片乱世礁,高高低低的石头在前方的海水里耸立着,岸上几乎全部是碎石,难怪垫的人腰酸背疼,黑色的礁石张牙舞爪的在浪花的冲击中发出砰砰的吼声,让人有点不寒而栗。身后几乎全部是石头,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视线所及的地方全是山石的势力范围,虽然太阳如此毒辣的照射下来,却生生让人感到几丝阴冷的气息。

蝶衣快速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便欲撑起身来,腰间一股纠缠的力道让本来已经没什么劲的蝶衣,一个偏歪又坐了回去,此时蝶衣才转头看见身旁的古皓然,古皓然面色苍白嘴角干枯的裂了开来,整个人一点没有往日的丰神俊朗,一手牢牢的抱紧自己的腰间,一手死死抓着落海时的木头,纵然昏睡也不曾放开。

蝶衣扫了古皓然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落入海里的时候一片混乱,幸好抓住了一根木头,比拟知道这随波浮沉了几日,反正前几次清醒的时候全是在海水里浸泡着,后来自己实在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天意带自己上了岸,还是面前的这个人带自己上了岸。

“这是什么地方啊?”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蝶衣见古皓然边按着眉头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目光中又是欣喜又是放心。

蝶衣挑了挑眉淡淡的道:“起来看这是什么地方。”

古皓然依旧搂着蝶衣的腰坐了起来,四下里一张望愕然回头对上蝶衣道:“不知道,怎么有这么荒凉古怪的地方?圣天王朝的海岸没有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这黑石遍布无丝毫生命痕迹的地方,确实透出一股浓浓的阴森。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道:“我不知道。”边说边与古皓然同时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古皓然扫了眼海面和身后岸上,皱了皱眉道:“风他们呢?”

蝶衣见古皓然面色严肃中透出浓浓的担忧默不作声,这种状况下谁能保证会是什么情况,古皓然无意识的紧了紧搂着蝶衣的手,沉默片刻后道:“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纵然担忧也没有办法,我们四处去找找吧,我记得船翻了之前有两个人拉住了我们,找找看是不是能与我们一起来到这里。”边说边放开了搂着蝶衣的手,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一旁走去。蝶衣也记得有两人抓住她一起漂流,扫了古皓然背影一眼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蝶衣,过来,红净他们在这里。”海岸线不长没走多远就已经到了尽头,蝶衣微微有点皱眉的正欲往回走,就听见古皓然惊喜的叫声。

面前的红净紧紧抓住林野的腰,林野的手上抓着古皓然的衣襟,看样子是红净带着林野抓着自己跟了来,在海里的时候没有回头,不知道是谁,没想到红净这小子还真是对自己不离不弃。想到这蝶衣不由蹲下身来,摸了摸红净的头发,若真心跟随自己,那自己绝对不会亏待与他们。

浪声哗哗作响,风声在耳边回荡,古皓然把昏迷中的红净和林野抱到阴凉地方,又去找了一圈没有人,风,行,灵,柳,茗清五个人连影子都没有,古皓然皱眉望着海水半响,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回来照顾红净和林野,蝶衣则站到海水中刺了几条鱼起来,确实是饿的很了,一点力气也没有,要做什么事情首先要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是。

身上的火择子全部湿了打不燃火,不过这并不对蝶衣造成任何威胁,生鱼片同样也是美味不是,古皓然看了眼蝶衣递过来的生鱼片,嘴角抽了两抽,相当不情愿但是又相当坚决的取了过来吃下去,同时取来海里的水给红净和林野喂下,俩人干裂的嘴唇无一不在述说着缺水,蝶衣奇怪的看了一眼古皓然,古皓然被蝶衣瞪的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蝶衣也不说话伸指蘸了一点古皓然渗透了水的衣服,伸舌头舔了一下,没味道,不是海水中的腥臭咸味,蝶衣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所谓的海水,这区别可还真是大啊,连海水也变淡水了。

“主子,主子。”低低的呼喊声引蝶衣回过头来,红净抱着头睁开眼睛盯着蝶衣叫,见蝶衣回过头来,红净本来还比较迷蒙的双眼登时明亮了起来,喜道:“主子,真的是主子,红净居然还能见到主子,实在是命大,老天保佑,居然能活着见到主子,这真是太好了。”

旁边的古皓然一敲红净的脑袋道:“我呢,你没看见旁边还站着这么大个人吗?”

红净也不管身在哪里,只要见蝶衣就很高兴了,此时边接过古皓然的衣服滴水喝,边笑呵呵的道:“有主子的地方就有少爷,看不看的见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又不会分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古皓然还没有与红净争辩,就看见旁边的林野咳嗽了几声,撑着坐了起来。

蝶衣扫了一眼刚醒的俩人淡声道:“不知道,先吃点东西在说。”

红净和林野精神还不是很好,委顿的靠在石头上,见蝶衣递过来生鱼片,红净想也不想抓住就吃,生在海边的孩子怎么可能没吃过生鱼,林野微微怔了一怔也不多言,古皓然坐在边上调息,蝶衣也靠在石头上闭目修养,一时间海滩上只剩下红净和林野大嚼的声音。

待几人休息片刻后,四个人一起开始搜索,这礁石嶙峋的海岸线本来就不甚宽广,刚才蝶衣和古皓然找人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个完全,此时蝶衣带着林野走在前面,古皓然带着红净走在斜后面,朝陆地上走去。

四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一座巍峨的峭壁挡在了四人的面前,挡住了所有前方的路线,光滑的黑色石壁上垂满了青藤,弯弯曲曲的就像无数的小蛇依附在上面一般模样,蝶衣和古皓然一楞两人对视一眼,蝶衣走向左边,古皓然走向右边,看有没有这山壁没有长到的地方。

一刻钟后回到原点,蝶衣和古皓然面面相觑,红净不由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林野皱眉摇摇头道:“没有路。”

红净张大了嘴道:“我们这边也没有,那峭壁一直长到海水边,就像是一座屏风一般挡在面前,一点路途的样子都没有。”

此话一出四个人都沉默起来,蝶衣看了眼前光滑的怕有五十米高的峭壁,在回头望了眼怪石嶙峋的沙滩,这个地方难道就这么把人困死在这里不成?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没有动物,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只剩下石头。

古皓然一直默不作声的思考着什么,林野不由道:“少爷,是不是想到什么?”

古皓然挑眼看着远方的水天一处,沉声道:“我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圣天所有的海岸我基本都去过,就算没有去过,在地域位置上我们出事的地方在常州和关洲一带,那里的海岛不会有这种礁石,就算被海水带的远了点,也应该在青州和沧州附近,那两处盛产青石也不是这种海岸,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蝶衣皱眉道:“是不是到了影束的地盘?”

古皓然还没开口林野便道:“这和影束王朝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不管怎么漂流都不会到影束的地盘上。”

古皓然点了点头,回头看着眼前的峭壁眼神一凛,神色坚决的道:“既然后退找不到路,那就只有跃过这座峭壁,不管它后面是神,是鬼,是人,我也要过去。”

蝶衣看了眼光滑的石壁朝古皓然道:“怎么过?”这峭壁高是一回事情,最主要是下面接近十米左右什么都没有,上面的青藤虽然看着结实,可谁能够一跳十米,蝶衣暗讨就算自己能力再强,功夫在高,也只有等到青藤长下来,或许能够爬过去,现在则只有望洋兴叹。

古皓然细细的看了石壁良久,也就不在问什么,也不挣开古皓然的手,当先就朝海边走去,自从跟古皓然肢体相连的在海上漂流了不知道多少天,就对古皓然的接触一点也不排斥,好像是身体已经接受了古皓然的味道,承认了他。

毋庸置疑,能填饱肚子的还是生猛海鲜,好在这地方水产不仅丰富,鱼肉甚是鲜美,虽然蝶衣和红净等一个名字也叫不出,味道可是好的不得了,没有那鱼类特有的腥臭味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清香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古皓然先时口中无味道寡淡,几日未食只顾的上填饱肚子,此时慢慢吃来则赞不绝口,一多半都几乎进了他的胃里,好在这里除了蝶衣,红净也是一个水里的好手,一个猛子扎下去,想吃多少有多少。

吃过晚饭天色暗下来,本来毒辣的太阳一隐藏,闷热的天气瞬间不见,几道海风一吹遍体生凉,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红净耐不住冷早跑去与林野挤做一团,互相拥抱着取暖,这厢古皓然看着靠着石头坐着的蝶衣而无表情,不由嘴角弯了弯走上前去,靠着蝶衣坐下伸臂就向蝶衣抱来。

蝶衣冷眼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干什么?我不冷。”

古皓然耸了耸肩头道:“你不冷,我冷的很,我可不想现在生病,你就借我抱一会。”边说边直接把蝶衣给搂在了怀中。

蝶衣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把古皓然推开,这天气确实下降的厉害,跟沙漠上有的一拼,这个时候四个人任何人生了病都不是好事情,再说都是才从海中逃生的,这体能那有平日那么完整,这时候更该同舟共济,于是闭上眼任由古皓然紧紧的抱着她。

古皓然软玉温香在情,不由微笑着翘起了嘴角,他那里是怕冷,不过是怕蝶衣冷吧了,知道蝶衣这个山不来就人的性子,那就他人去就山,此时把头埋在蝶衣的颈子上,闻着蝶衣身上散发的体香,恍然觉得时间就这样停了也好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想身处的环境,只有自己喜欢的女人陪伴着自己,就好。

一夜无话,虽然是在陌生的环境,不过四个人都是适应能力相当强的,完全在他们脸上找不到慌张惊惧的表情,好像就在自家后院逛一般,轻松惬意的完全不当那么一回事。

第二日天色微明红净睁眼就看见,对面古皓然抱着蝶衣睡在一起,蝶衣的整个身子基本都绻在古皓然身上,蝶衣的脸靠在古皓然肩头,古皓然微微侧着脸靠在蝶衣脸上,天边的第一缕光线透过来,眼前的这副画面好像美的如梦如幻一般,温馨,绝美,舒适。

红净嘴角不则微微带笑,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看着俩人的林野,林野嘴边也带着淡淡的一丝笑容,一直比较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样的俩人个让人不忍心破坏他们的美好。

日头将出,醒来后收拾妥当的四个人重新来到黑色峭壁面前,古皓然走到峭壁的最边角上,转过头来抱过蝶衣就亲了一口,微笑着道:“等我来接你。”说罢快速放手退后一步。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没有吭声的站在原地,古皓然见蝶衣没有打人的打算,不由嘴角高高的弯了起来,退后几步面色一正,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朝峭壁冲去,红净不由惊讶的啊的叫了一声出来,这峭壁能是撞上去就能撞个洞出来的?

蝶衣凝神注意着古皓然的动作,只见古皓然快要冲到峭壁上时,突然一脚踢出在峭壁上一点,身形一瞬间快速拔高几米,接着在最边角上那些微突起的地方一踩,身形借势再度拔高,伸手就朝那些青藤抓去,两跃之间高度居然快达到十米。

红净顿时惊讶道:“少爷功夫居然这么好?太强了。”话音未落见古皓然身形在空中一滞,拔高的身形停顿在空中,而他的手并没有抓上任何的青藤,蝶衣眼中光芒一闪,一个快步抢到峭壁边迎头看准古皓然的位置,林野也同时抢了过来。俩人就准备接古皓然下落的身形。

不料古皓然眼见身形停滞,一咬牙伸掌快速在峭壁上一拍,欲下落的身形硬生生不落反往上窜了一米,有这一米就够了,古皓然一把抓住从峭壁上垂下来的青藤,借力使劲一扯就往上蹬去,那青藤承受不起古皓然突然而来的大力,乓的断掉就往下落,古皓然眼疾手快的抓住其他的青藤,一路又拉又扯的朝峭壁顶跃去。

不过几吸之间古皓然就没了影子,蝶衣方退后看了眼落下的无数条青藤,林野擦了把额头的汗道:“少爷也太莽撞了,就这么一鼓作气抢上去,要是那一根青藤断掉,少爷没有来得及换手,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们接不接的住还是个问题。”

红净则啧啧称赞道:“不是说少爷的功夫在古家是最弱的,怎么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呢,这么强还弱,那其他几个少爷不是强的没边了?看来是那些个丫鬟撒谎。”

蝶衣听着红净对古皓然的高度赞美,冷淡的道:“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说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古皓然不愿意露像,既然他想这样那就这样吧。红净一听一转念就明白了,当下谨慎的道:“红净知道了。”

三人站在峭壁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蝶衣和林野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唯独红净一人叽叽喳喳的,居然也能唱出一独角戏来。

不多时从峭壁上垂下一条粗粗的青藤,蝶衣让红净和林野先上

去,这两个人什么功夫都不会,要是青藤断了那还不是只有死个干净,待最后蝶衣被古皓然拉上去后,映入眼帘的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只见峭壁之后乃是一个别样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银白,间或夹杂着桃红,金黄,粉紫各色在大地上极尽妖娆,高山上的流水蜿蜒而下,汇入一蓝的像天空一般的湖里,嫩绿优雅的绿色环绕中,星奇罗布着美轮美幻的房屋,抬眼眺望远处,一汪绝色就像地毯一般平铺而去,美的惊人,美的不识人间烟火。

四人坐在峭壁顶上,林野难得的赞叹道:“别有洞天,这仿佛人间仙境了。”

古皓然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有人就好办事,就怕全是石头。”

蝶衣打量了一番后道:“这地气温怪异,一墙之隔居然一边温暖如春,一边酷热如夏,好另人费解的地理位置。”

旁的红净则早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睁着大眼睛满脸迷幻的看着下方的人间仙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垂绳,吊人,一通忙活后四人走在满山的梨花树下,见花瓣随着微风四散飞舞,在四人身边缤纷而下,各色蝴蝶围着花朵翩翩起舞,置身其间不由觉得心旷神怡。

古皓然边走边道:“难得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住在这里的人真是会享受。”边说边搂过蝶衣的腰,为她拂去肩头飘落的花瓣,蝶衣冷冷看了古皓然一眼,依旧漠然的走自己的路。

四人走了不算短的距离,一个多时辰后才从满山的花海中解脱出来,入眼则是一片荷塘,满塘的碧绿荷叶迎风招展,间或中夹杂着一些才露尖尖角的花苞,旁边一凉亭里正坐了几个人在聊天。

四人一看对视一眼就朝那几个人走去,到的近处古皓然等还没开口,凉亭中的人就先看见了他们,本来还甚在意的眼神,在打量他们一番后流露出说不出的惊讶,当先一青杉年轻人唰的站起来走到四人面前,在细细看了四人几眼后,突然微微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古皓然笑看着眼前温文而雅的年轻人道:“打扰几位聊天了。”

那年轻人温柔一笑道:“那里,很久没有遇到外面来的朋友了,我叫青竹,不知几位是从什么地方而来?如何称呼?”

古皓然点点头道:“不敢,我叫古皓然,身边这位是我的妻子,这俩人是我的小厮,我们因为在海上遇上了暴风雨被吹到了这里来,还不也请教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叫青竹的笑着道:“这里是情岛,很高兴认识各位。”说罢回头朝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道:“去向岛主报喜去,今天来了几个新朋友,晚上大家好好庆祝一番,为几个新朋友接见洗尘。”那几个年轻人淡笑着退了下去。

蝶衣冷眼旁观这叫青竹的多半是个说话有点分量的人,便一直沉默的看着他,那青竹微笑着对蝶衣点了点头,此时的四个人都是说不出的狼狈,一头的灰尘破烂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本来面目,所以青竹等人并没有在蝶衣身上做任何流连。

古皓然报出名字后就注视着青竹的反应,见青竹居然一点其他表情都没有,只是客气的微笑,他古皓然三个字在圣天和影束可都是大大有名的,而他所报出的岛名字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古皓然不由暗地皱了皱眉,面上却笑着道:“不过是几个迷路的人,那里还要什么接风洗尘。”

青竹笑着做势请古皓然先行边道:“古兄不用推迟,不过是借个由头热闹一番罢了,同时也带古兄认识一番岛上的人,以后大家好相处。”

古皓然顿时皱起了眉头道:“能认识新朋友古某故是欢喜,不过我和拙妻还有要事要办理,怕是不能长住于此,还请青兄指点条出岛路径,以后我自当前来道谢。”

青竹轻笑道:“这话的那里话,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现在古兄和夫人还是先去洗漱一下要紧,这些话我们先不说。”说罢笑呵呵的在前面领路,绝口不提刚才的话题。

古皓然见青竹不在提起刚才的话题,一路上只是介绍情岛上的特色,那些沿途见着的人惊讶的看着古皓然一行,目光高深莫测。

蝶衣沿途听着青竹与古皓然攀谈,眼中却留意着四周,见那些土地上耕种,或者三三两两聚焦在一起品茶泛舟的人,都笑看着自己等,没什么高兴的表示,也没什么意外的情绪流露,虽然有些人眼中流露出惊讶,但是目光深处却只是兴味和打量,与外表流露的完全不符。

在看这各色样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蝶衣观察古家人这么久,会不会武功已经能够一眼分辨,那些沿途的人虽然并未流露,却也没刻意隐藏,一个个都是会家子,蝶衣面上不动生色,暗里却已经开始留心。

这里几人走过一处耕田,田中一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几人一眼,又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那一眼蝶衣却正好看的清清楚楚,愤恨,哀伤,悲痛,不甘,绝望,还有同情,只是一眼就流露出这么多种情绪,蝶衣不由心中一凛,装作不在意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或者根本无足轻重。

蝶衣回过头来看向古皓然,见古皓然面上神色不动,却紧紧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知道古皓然感觉到什么,不过却都开始提防起来,这里也许并不好它的景色一般的美好。



第五十九章 来的去不的

越接近岛屿中心位置,遇见的人越多,越见繁华,不少星奇罗布的房顶居然是黄金修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生耀眼。沿路的小动物一点也不怕生,在房屋人群中肆意穿梭来去,红的似火,白的似雪,形象讨喜,蝶衣倒不认识这些是什么动物,不过听着耳后红净的尽量压抑的惊呼赞叹声,也能猜测出这些满地跑的动物属于珍禽了。

 青竹微笑着边领路边道:“岛上盛产黄金,所以有喜欢的居民就挖来做房顶,老远看去到亮眼的很,不过实际上却不怎么实用。”

古皓然见青竹一点也不避讳的告诉自己等,心中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添提防,笑着道:“不过各人喜好而已,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穿,拿来做房顶也算是找到它一点好处。”

青竹挑眉看了眼古皓然,眼露赞赏的笑着点点头道:“好见地,古兄家里若不是家景丰厚有余,那就是真正的视钱财如粪土的高雅之士。”

古皓然哈哈大笑道:“钱财就是钱财,看低它不见的就多高雅,高看它也不见得就多低俗,我不过就是一个世俗之人,成不了高雅之士。”青竹些微诧异的看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笑了起来。

一路前行,这岛屿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没到目的地,好不容易在天色黄昏的时候,青竹方笑容满面的道了一声到了,就让古皓然和蝶衣等先行去洗漱一番,等晚间一起欢宴。

待四人洗漱完毕后青竹还没有现身,一满身温柔的女子端来水果,示意古皓然等先用一点,岛上的人正在聚焦过来,还有一刻才开始晚宴,古皓然谢过后退了外人,看着蝶衣道:“这地方有点奇怪,等会需要小心提防,特别是你们两个,一切看我和蝶衣的眼色行动。”

林野和红净默不作声的点头,这两人机灵的紧,对身边事物尤其敏感,一路行来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该看到的该听到的该反映到的,一点也没有溜下。

蝶衣皱了皱眉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远远看过来雪白的颜色中夹杂着金黄,本还以为是什么花色,走近一看居然全是金山,蝶衣一眼看着的时候就知道不妥了,别人毫无保留的给你观赏,其后果有时候是很严重的。

古皓然点了点头道:“我也看见了,今晚静观其变吧。”话音方落青竹的声音远远的传了来,来接古皓然等四人了。

穿着岛上居民的衣衫,古皓然和蝶衣此时并肩站立在一偌大的广场当口,说是广场也不太对,偌大的场地上石桌摆放有序,黑压压的不知道坐了多少人,两旁照明的火把照的每个人千毫必现,本来喧闹的现场一发现蝶衣等出现,立时幽静了下来,百把千人的目光全注视了过来,眼光中无一不透露着震撼和惊艳。

古皓然和蝶衣站在场地的石头台阶上,俩人虽然粗布麻裙,但不掩盖其天生丽质,发丝随着夜晚的微风迎风飘扬,在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无一更增无尽的风情和魅惑。

古皓然扫了一眼静寂的现场,宣示性的搂着蝶衣的腰,微笑着朝最前方高高在上的人走去,红净和林野紧紧跟在身后。

“岛主,这位是古皓然兄弟,这身边的是他的妻子和他的下人。”一直领路的青竹,把古皓然领到那坐在最前方之人身边介绍道。

古皓然看了眼当前的人,只见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而相生的一派儒雅,咋看去颇有点文弱书生的感觉,微微带笑的脸颊让人看上去十分舒服,不过细看此人眼角生了一颗黑痣,眼光流转间不怒自威中还夹杂着一股冷漠异常的气韵,显然是个面容温和心肠冷酷的人。

古皓然一眼打量完后微笑着道:“浩然见过岛主。”

那岛主嘴角带笑的看了古皓然几眼,见古皓然潇洒自若一点也不拘泥,便挥了挥手道:“小兄弟不用客气,难得岛上有贵客光临,就当在自己家一般随意就好。”

古皓然笑着道:“岛主带人真是热情,浩然却之不恭了。”

蝶衣一边听古皓然跟那什么岛主寒暄,一边冷眼打量着面前这人,见他面上虽然在跟古皓然说话,眼中却淡淡的看向自己,目光深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不是欣赏,不是迷恋,不是震撼,深的如一潭水一般,看不见底,蝶衣眼中不由冷了几分,那岛主见状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做任何其他的表示。

“古兄,来来来,青竹先跟你干了这杯在说其他。”身旁的青竹笑容满面的一挥手,底下的人哄然喧闹起来,酒杯交错,笑语嫣然,热闹起来,古皓然见青竹端着酒立在一旁,当下笑着接过。

“这位是古兄弟吧,来来来,老风敬你一杯。”一隔的近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没等古皓然喝完手中的,就直接挤了过来,硬生生塞给古皓然一杯酒,古皓然一手拿不下两杯酒,搂住蝶衣的手微微使了点劲,蝶衣收回打量岛主的目光,转身看向古皓然,古皓然嘴角带笑在蝶衣耳边声音不大,却让旁边几个人都能听清楚道:“老婆,帮忙。”蝶衣看了眼眼前的形势,伸手接过了这杯酒。

那男子微感诧异,就见古皓然饮尽青竹所敬之酒,把空杯子递给蝶衣后,接过蝶衣手中的酒杯笑着与他对碰一下,一饮而尽后笑着道:“我妻子与我不分彼此。”

那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道:“贤伉俪感情真好。”边说边飞快的看了蝶衣一眼,目光中藏着深深的惊艳和仰慕,蝶衣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不羞涩也不谦虚,浑若没有听见一般,古皓然笑着道:“那是当然。”边说边紧紧搂了搂蝶衣。

这边还没说完话旁边又有人跑过来敬酒,接着下方的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前来,后来干脆直接拉着古皓然到桌子上喝酒,看这架势好像是岛上多年未见的熟人回来了一般,热情的简直不像话。

古皓然也不知道做什么想法,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与众人周旋,酒到杯干,一时间岛上的人都叫好起来,一些女孩子更是满脸崇拜和爱慕的围在古皓然身边,而蝶衣身边则是围绕着不少男子,不过蝶衣对众人的敬酒理也不理,古皓然则一概应下没让蝶衣碰一星半点。

没多大一会,古皓然就从那岛主身边的位置开始,被拉到下方的酒桌边上转了一个圈,而古皓然的手一直搂着蝶衣不放开,身后的红净和林野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一行四人古皓然被拉到那,就一起走到那。

站在最上面的岛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朝身旁的青竹看了一眼,青竹轻轻一点头,抬头朝底下众人中看了一眼,一男子轻笑的站起身来,走了上去。

“小兄弟,来来来,我跟两位小兄弟喝杯酒。”一年轻男子挤到红净和林野身边,满脸笑容的道。

红净和林野本默不作声的跟在古皓然和蝶衣身后,边上也没有拉他们喝酒,此时听见有人找他们说话,林野依旧不吭一声,红净眨了眨眼睛,扬起天真的笑颜摇摇头道:“我们不会喝酒,我们府里的规矩大着,从小就不准我们喝酒,说是喝酒误事,要是有哪天闻到我们身上有酒味,二话不说就会把我们撵出去的,我们可不希望被撵出去。”

那男子微微一楞后道:“这里又不是你家怕什么?在说你们少爷都还在喝呢,不怕,来喝一杯,就喝一杯。”

红净顿时小脸一皱可怜兮兮的道:“你是想我家少爷不要我吗?我从小就跟着我家少爷,要是少爷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有滋味了,你,你不是好人,要让我家少爷不要我。”边说边眼睛红红的,眼眶里泪珠转过来转过去,看着可怜极了。

年轻男子明显一呆抽了抽嘴角尴尬的道:“别哭,别哭,我这不是看你们跟着怕你们累吗,好好,不喝,不喝。”

“青雪,你好好的惹这孩子干什么?看快要逗哭了,来,来,别哭,来姐姐这边坐吃点东西,老跟着你们少爷做什么,这里又不会丢。”旁边一俏丽女子拉开那叫青雪的男子,一脸笑容的对红净说道。

红净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摇摇头道:“我家的规矩,少爷在那我们就要在那,要是不遵从也就不要我们,姐姐,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好人。”边说边拉着林野笑眯眯的跟在古皓然身后。

女子身旁一年纪极轻的女孩顿时拉着古皓然道:“哥哥,你就准他们喝酒吧,让他们陪我喝酒好不好?”边说边指着红净和林野。

古皓然转头看了一眼红净,依旧笑容不变的道:“你们想喝当然没有问题,不用请求我的。”说罢转过头去仍旧搂着蝶衣与其他人周旋。

那女孩顿时喜悦的捧着个杯子递给红净,红净眨眨眼睛看着女孩,突然道:“我长的好看不?”

那女孩先是一楞接着脸微微红了道:“好看。”

红净歪着脑袋道:“你想不想天天见到我?”

女孩头低了下去道:“想。”

红净顿时轻笑道:“我家少爷长的也好看,我也想天天看见他呢,要是因为我违反了府里的规矩,就算少爷不惩罚我,我心里也过不去,要这样让我见不到我家少爷的话,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绝对不会违背府里的规矩,我要一直跟少爷在一起,那你就不要当坏人喔,要不然我会恨你的。”说罢对着女孩美美的一笑,拉着林野就快步跟上古皓然和蝶衣,女孩几人对视一眼严重无语,那些想过来拉着他们聊天喝酒的人面面相觑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古皓然基本上每一桌子喝了一杯后,转过身拉着蝶衣不顾众人的拉扯走到岛主面前道:“浩然敬岛主一杯酒,谢谢岛主今天的盛情款待。”那岛主淡淡笑着茗了一口古皓然敬的酒。

古皓然一饮而尽后转身朝广场上众多的岛民,提气在声道:“今日能绝处逢生,能有缘结识这么多新朋友,是我古皓然的福气,本当陪大家一醉方休,奈何浩然不善酒力,此时已经头昏眼花了,这一杯我敬大家,多谢大家的热情款待,浩然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干杯,底下的众人哄笑着应了古皓然这杯酒,古皓然本来能说会道,一圈结识下来众人都与他熟了。

古皓然复坐到预先给他安排的岛主的下首,朝着慢慢品酒的岛主道:“岛主,浩然今日能有幸认识岛主,是浩然修来的运气,不过浩然家中还有急事要我回去处理,相烦岛主能告诉我们出岛的路径和此处的地理位置,浩然以后定当前来拜谢。”此话一出本来喧闹的场合立马静寂无声,场中的众人都回头看着古皓然等四人。

岛主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古皓然道:“是不是觉得这情岛不好,所以想急着回去?”

古皓然轻笑着道:“我岛上有如人间仙境,不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可比的,那里能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岛上住下吧,这好山好水的地方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住的,我让青竹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想怎么过日子都行,这里没有人干涉你,岛上的任何资源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我没有意见。”岛主茗着手中的酒水,轻柔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与岛主对视道:“多谢岛主美意,不过浩然在圣天还有急事要处理,不能长呆在岛上,还请岛主见谅。”

那岛主微微笑着饮尽杯中酒不在说话,一直站立在旁的青竹开口道:“古兄,也许岛主的话你还不明白,这情岛不属于什么圣天,也从不对外开放,我们并不希望外面的人前来,也不会让岛上的人出去,这里进的出不得。”

古皓然淡淡一笑看着岛主道:“岛主放心,浩然定然不会把此间事情向外透露半句,绝对不会引其他任何人来破坏岛上的一草一木。”

那岛主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态度诚恳,说出的话落地有声,不由轻声道:“小兄弟看其面目不是说谎之人,相信小兄弟此刻说出的话肯定是真心所想,不过,这外面的世道复杂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或许是真心诚意如此说,可难保证他日有了麻烦还会做如此想,这岛上你也不是第一个流落来的人了,我的岛上有些什么东西,在外面的世道上有何价值我也明白,这里幽静的生活,我可不想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破坏了。”

岛主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诚实之极,完全开门见山不避一点嫌疑,古皓然早已明白若是这岛上能与外界交流,那么这上面的资源只会对自己的有利,只要自己派人来帮助岛上的人与外界做交易,那肯定会很轻巧的出岛,如果是与世隔绝闭关自守的话,那这岛上的资源就对自己等有莫大的害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丰富的黄金,珍稀的动植物,无一为中旷世财富,要外界真有人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怕圣天王朝和影束王朝都不会放过这里,古皓然一念至此不由叹气,要是不明白此间矿藏重要性,可能还能凭借自己的唇舌好说歹说,现在岛上人完全明白他们的价值,这就难办的很了。

古皓然想了一下满面诚恳的道:“岛主的话说的也在理,不过浩然家境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若说财富金钱什么的,我敢说倾你一岛的财富,也许也比不上我家圣天第一门庭的富贵,我手里的金山银山若聚焦在一起,怕不是你这个岛可以比拟,所以岛主尽可以放心,我对此间物事并不感兴趣,若岛主不信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回去绝对不泄漏这里的一切,若泄露一字半句天打五雷轰。”

古皓然一翻话傲气无比,听的在坐的众人都一脸的惊讶,一家的财富与一岛相比居然还只多不少,不由都有点不信起来,青竹看了一眼满面贵气的丰皓然,眼光扫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其中一道颤巍巍的声音立马传来道:“若真是圣天王朝第一门庭,那等于是一国的财富之首,怕真的不是我们岛上的资源可以相比的,但是我记得圣天第一门庭是山家啊,古家好像还排在五六位吧?”听此话不用说外界的人,虽然比较了解圣天王朝。

古皓然立刻道:“两年前我古家已经位列第一,山家现在不过是第二名吧了。”那声音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但此翻对话显然奠定了古皓然的身份,至少不是个穷人了。

古皓然话音落下便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岛主,那岛主打量了古皓然一眼微微笑道:“没想到还上位如此有钱的人,怪不得有这么美丽的妻子和如此大的家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规矩已经定下,无法更改,我也不愿意更改。”话声云淡风轻,却掷地有声的打碎了古皓然的希望。

话音落下古皓然听出无法更改,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望着岛主严肃的道:“若我执意要走呢?”

岛主慢悠悠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道:“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从没有任何外来人,能从这里在踏出去。”蝶衣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来路上那个眼神复杂的中年男子,他怕也是外来的人口,却一辈子被囚禁在了岛上。

古皓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等着岛主的下文,那岛主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的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从来不强人所难,不兄弟,别说我不给你们希望,想出情岛,可以,不过,就怕你们办不到。”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说天气一般,一点情绪都不外露。



第六十章 血路

青竹目光中露出一丝嘲讽道:“那你们听着,要出岛就按岛上的规矩过三关,过了我们派人送你回去,量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如果过不了,死了也就算了,没死的话废了功夫贬做奴隶,男人女人具可以被所有岛上人挑选,也就是伺候,懂我的意思。”

古皓冷冷看着青竹道:“没有那一天。”

青竹微微嘲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往里闯,可惜这么美的女人沦落到伺候所有人的地步,不过,我想岛上的兄弟们会很喜欢你这个决定。”说罢走上前伤势闻了闻蝶衣身边的香味,脸上一脸满意。

古皓然顿时大怒一拳头就朝青竹打去,青竹脸上带着冷淡的笑容不避不让,蝶衣眼中光芒一闪一把架住古皓然的手,古皓然一脸怒气的转头看着蝶衣,见蝶衣面色冷淡的看着青竹,古皓然一转念顿时明了,冷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青竹此时轻轻笑道:“尊夫人好厉害的观察力,古兄,岛上的人可是很团结的喔,若有人打了其中一个,其他的势必要讨回这个公道。”

古皓然目光炯炯的看着青竹,目光中惧无怕意,神色冷淡而严肃,青竹收了面上的轻笑,冷冷的道J:“第一关,只要在预定的地点你走完五十丈距离,还能活的下来就算你赢,你们可以全部一阵,也可以挑人代表四个人,不过我看这里就你会点功夫,其他人上了不过是找死罢了。”话音一落场地上的众人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朋友就好生相待倾心相交,敌人的话就言语手下都不用客气,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什么好说的。

古皓然看了一眼蝶衣,俩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青竹扫了两人一眼接着道:“别说我们岛上的人欺负你们,今晚就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开始闯关,只要在闯关之前相通留下,那我们就是朋友岛主刚才的话依旧算数。”说罢也不等古皓然答复,挥手唤来旁边一个女子指引古皓然等晚间的住处后,转身一拍手高声笑道:“我们继续。”场中的人哄然叫好,杯酒交错起来,完全漠视古皓然等的存在。

古皓然也不气馁,搂着蝶衣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跟着女子朝歇息的地方而去,无视身后嚣张的气氛。

四个分四个屋子睡下,理由很简单奴隶房没有大张的床铺,也没有多余的床,带古皓然来的女孩淡淡的道明,岛上的人绝对不卑鄙,不会趁任何时候对你们下手,意思就是因为很快他们就会成为岛上人的公用物品,岛上的人完全不屑趁这个时候动手。

蝶衣见这个岛上的人很自傲,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不明情况下示人已弱是件好事,不由与古皓然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商议怎么对付,一切等到了明天看过现场在说。

晚间岛上微风阵阵吹拂着纱窗,不时传来两声鸡犬之声,到是难得的宁静祥和,蝶衣和衣躺在一张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小床上,平静的气息和神态让人捉摸不出她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月色当空,此时一道悠扬的笛子声轻飘飘的传了进来,如泣如诉,如梦如幻,蝶衣唰的睁开眼睛扫了眼窗外,笛子声音并不远,就好像是从窗子外传来的,但蝶衣却感觉的到外面并没有人。

笛声缠绵悱恻围绕着蝶衣四周,好像是邀请她出去一般,蝶衣眼中光芒闪动,无声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身旁古皓然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并没有听见这笛声一般。

蝶衣顺着笛子声走去,远远看见一人坐在莲花池边的大石头上,手中横笛放在唇边,如墨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整个人翩翩有出尘之势,却正是那岛主。

蝶衣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眼前好像沉静在笛声中的岛主,任由他倾情吹奏不发一言,笛声渺渺风情茫茫一曲终了,那岛主放下唇边的横笛轻轻叹了一声,沉默了下来,蝶衣也依旧保持沉默,好半响岛主转头过来看着蝶衣淡淡笑道:“好沉的住气。”

蝶衣冷漠的双眼扫了眼岛主仍然无话,那岛主也不见怪笑着道:“我复姓上官,你可以称呼我为上官岛主。”说罢对着蝶衣微微一笑,儒雅之气尽显,一股成熟男人的优雅味道渐渐弥漫出来,蝶衣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观察着这上官岛主的一切言行举止,全身布满防备。

上官岛主淡笑着看着蝶衣道:“好冷的性子,到也却更能衬托你的气质来,跟我的师妹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不过看来你比她还甚,她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的紧,却也实在让人喜欢,你这性子却有点太过了。”说罢微微的摇了摇头。

上官岛主见蝶衣依旧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他,不由淡淡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杀人,女孩,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一个这样好气质的人应该配一个完美的名字。”

蝶衣见上官岛主转过身去望着莲花池,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身上却缓缓发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味道,有寂寞有孤独有苍凉,那种味道跟有时候的自己很相像,孤独,悲凉,不由微微皱眉道:“蝶衣。”

上官岛主背对着蝶衣轻声恩了一声,半响缓缓的道:“好名字,不过蝴蝶的衣服到最后终究注定是被抛弃的命运,这名字却也悲凉了点。”

蝶衣扫了一眼上官岛主的背影,名字不过就是一称呼而已,那里来的什么讲究,不过注定被抛弃这几个字,让蝶衣心中微微有点不舒服,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抛弃谁,不过她却不为谁而活,除非自己抛弃,否则还有什么人能够抛弃她。

上官岛主也没有等蝶衣答话,自顾自的说:“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呢?在好的容貌也有凋谢的一天,在浓的感情也有暗淡的一天,在坚强的人也有死亡的一天,没有永远,什么事情也不能永远,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就只能相信自己?”

蝶衣听上官岛主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无奈,眉头微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

上官岛主没有听见蝶衣的回话,微微转头看向蝶衣,见蝶衣冷漠的眼直视着自己,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些年没有与人说过自己的想法,今天还真是破例了,没有经历过失望那里知道被抛弃的孤独,这些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明白。”

蝶衣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道:“我不需要明白。”

上官岛主微微淡笑着扫了蝶衣一眼道:“希望你明日还能说这样的话,唉,年轻人,真是不走到最后一步不知道后面是悬崖,流落来岛上的人那一个不是气势汹汹的要走,最后又是多么卑贱的来乞求留下,留下人也留下生命,哪怕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最珍惜的东西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蝶衣,也许明天你就会明白被抛弃的味道,没有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选择保全别人而不是自己。”

蝶衣冷眼看着上官岛主道:“这就是你找我来要说的。”

上官岛主回过头去抚摸着手中的横笛,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见到美丽的东西陨落而已,感情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有的时候它不过是一镜花水月而已,经受不住敲打,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看明日你的丈夫是选择自己还是选择你,是选择命还是选择情?”

蝶衣冷冷的道:“不需要。”说罢不在理睬上官岛主,转身坚定的离开,上官岛主微微侧头看着蝶衣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喃喃的道:“是太自信还是根本没有信心?这样美丽的女人,我真不忍心敲碎那层情感的烟雾,不过,是你们自己要选的,那就不要怪我。”说罢上官岛主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中却冷漠如常,轻轻把横笛放在唇上再度吹奏起来。

蝶衣缓缓回到房屋前,见古皓然正立在她的门前望着自己,见她起来微微皱眉道:“这么晚了不在房里跑什么地方去了?”

蝶衣见古皓然眼中藏不出的关心和焦急,淡淡的道:“上官岛主想抒发他的情感。”边说边推门往里走。

古皓然抬眼望了眼远处,跟着蝶衣走进去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单独去面对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我居然没有看出他有一身功夫,要不是刚才突然听见有笛声响,我还察觉不出来,以后你别单独出去了,要是在有这种事情你来找我一起,我不想你出什么事,这岛上目前我们的情况很危险。”边说边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蝶衣的腰。

蝶衣站在屋子中间没有动让古皓然抱着,半响淡淡的道:“我要睡觉。”古皓然听着抱起蝶衣俩人一起挤在单人床上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我陪你,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蝶衣侧头冷眼扫了古皓然一眼,不会做什么,你敢做什么,见古皓然坚持要在这里,蝶衣也不反对,这个时候保持体力很重要,也就依着古皓然胸前自顾自的睡了,古皓然看着蝶衣淡漠的面容,想了想刚才居然什么都没觉察到,不由担心的把蝶衣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二日一大早万里晴空,微风轻拂而过,阵阵花香传遍了岛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古皓然和蝶衣四人被带到一平整的草地上,看不出有什么埋伏陷阱的痕迹,不过就是一片平常的草地,显然是临时选择出来的,古皓然嘴角带笑,这还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岛上的人基本全部聚焦在这地方,本来以往也没这么多人来观看的,不过今日这古皓然和蝶衣容貌实在出色,不由都跑来看热闹来,只见上官岛主坐在边上一桃花树上,其他或坐或站的立在一旁,肆意谈笑风生,好像真的是来看热闹一般。

草地中央空了约五十丈长短的距离,两边各自站了一整排人,的中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斧头,也不些人什么也没拿,就那么空手站立在当处,有些位置上的人还正在与旁边的人争闹,听内容居然是看热闹的人也想上来玩玩。

青竹走到古皓然面前道:“我在问你一次,是愿意留下还是要闯过去?”

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道:“闯。”

青竹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多说,前面的阵势你也看见了,你可以选择任何武器来用,他们对你下手绝对不会留情,你不本事能伤他们或者杀了他们都算你的本事,我们绝对不会计较,只要你能活着走过五十丈人墙,这第一关就算你过了。”话音刚落一阵笑声哄然响了起来,那些人墙中的人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笑容,似乎青竹刚才这翻话实在是个笑话。

当头的青雪哈哈大笑道:“能伤我们?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只要你能过去,哪怕把我们全部杀了,这岛上的人也绝对不会追究你半分。”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青竹瞧了眼不行轻声一笑,双手高举起啪啪啪拍了两掌,本来喧闹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带着不经意的笑容注视过来,青竹单手一挥对古皓然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我希望等会不是我来给你收尸。”

古皓然淡笑道:“我也不希望。”说罢手在腰间一探,一直随身的软剑唰的拿在了手上,青竹一见淡声道:“原来有自己的准备,也好。”

边说边退了下去,周围的众人也各自退后几米,偌大的草地射箭全部让给了人墙他们。

此时林野看了古皓然一眼道:“少爷,小心。”一旁的红净站在古皓然边上接过古皓然递过来的外衣,笑眯眯的道:“我相信你,少爷。”

古皓然朝二人微微一笑,走至蝶衣身边看着蝶衣什么话也没说,只伸出双臂紧紧的搂着蝶衣,微笑着在蝶衣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吻,转身就往前走,蝶衣默不作声看了眼古皓然,自然的跟上。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顿侧头看着蝶衣,蝶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非常时刻,一切从权。”边说边从旁边罗列的兵器上取过一短剑,比匕首略长经长剑略短,古皓然看了一眼蝶衣,见蝶衣不管是出与那种考虑,能跟他在一起,就等于把命抛下了,知道蝶衣的决定他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心中一阵难言的喜悦后,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绝美笑容,并肩与蝶衣朝人墙走去,命都没有了,那里还管曾经不能杀人的决定。

青竹见蝶衣走出微微皱眉道:“你这是上去送死。”

蝶衣理也不理青竹,与古皓然并肩站立在人墙之初,围观的众人见蝶衣站了上去,不由都犹豫的看过去,这么一个绝顶的美人马上就要受伤,或者说死亡,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人墙前面的人也皱了皱眉头,对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动手,实在让人比较为难。

古皓然审视了一遍长达五十丈的人墙,眼睛直视着前方道:“蝶衣,准备好了没有?”

蝶衣紧握手中的短剑,斜斜垂在身旁恩了一声,古皓然双目一凛,一股壮大的气势透体而出,本来慵懒的气息一瞬间变化,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威严霸气,围观的众人不由咦了一声。

古皓然退后一步沉声道:“你走前面我给你断后,你只管往前走。”蝶衣一听知道古皓然的意思,她只管走挡前面一面,其他三面全部交给他抵挡,蝶衣此时也不在多说,恩了一声当先走去。

人墙见俩人起来顿时齐齐喝了一声,声势到惊人的很,蝶衣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浑身的阴森气息四处荡漾开去,眼也不眨的当先踏进了人墙的范围,那当头的青雪冷哼了一声,直接放过蝶衣长剑一挑就向蝶衣身后的古皓然击去,另一边的人则二话不说,斧头当头就朝蝶衣头顶砍去。

蝶衣面容冷到极致,那用斧头攻击的人武功高强,其来势若避开则必须退后,踏入青雪与古皓然的交手当中,同样死路一条,然时间紧迫不能后退,蝶衣当下不避不让反手一剑就朝那人的眼睛刺扶持,那人眼看得逞却见蝶衣快如闪电的一剑刺了来,速度力量都刁钻的让人无法想像,一剑快如疾风的手腕一翻就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人大惊之下一个后跃纵开,避过蝶衣直取性命的杀手,胸膛间却也鲜血淋漓,受伤不轻。

一切不过瞬间,却让人墙后面的人面容大变,本来吊二郎当的面容一下子就严肃起来,蝶衣看也不看周围的人,手中短剑发挥到极致,迎上前方刚递过来的攻击,一身血腥之气缓缓的散发出来,冷烈,阴森。

跟在蝶衣身后的古皓然,同时抵挡左右两方和后方的攻击,古皓然软剑本是利器中的利器,是收集圣天王朝精铁所铸造,虽然不是什么吹发既断的旷世神兵,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此时遇上青雪一剑袭来,古皓然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软剑顺着青雪的长剑而上,一个照面直接断了青雪的兵器。

人墙中的人此时才看出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严肃起来的同时,眼中更是透露出一丝兴奋,在也管不上什么戏耍,临蝶衣和古皓然身边的攻击同时发动,前面的攻击也同一时间快速的递了上来,一时间只见人墙中人影晃动,刀剑相加,剑光影影,杀所腾腾,在蝶衣和古皓然身边围成了圈,快速的攻击不分人,不分先后,不分男女,带着誓要至他们与死地的力量前来。

蝶衣一脸冷酷的当先而行,手中短剑挥舞手起刀落,快速的穿插在纷乱的攻击当中,身形在刀光剑影间快速的落腾,对上迎面攻击过来的兵器,蝶衣躲也不躲,只是在攻击还未到身上的时候,一剑已经刺向敌人的命门要害,完全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却成功的让那些人收回招式,选择避开保命。

有本就心狠手辣,此时面对上要她命的人,下手更加的不留情,手中短剑挥舞,一身杀气浓烈的让这片天空渲染了这份血腥,岛上的人那里见过蝶衣这样刀刀干净利落,直奔要害的打发,没有所谓的虚招,实招,总是从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刺过来,一个不小心眼睁睁的看见短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人墙中的人本来只是认为取俩人的命实在是小意思,没有想到本来只是冷漠的女人,一入杀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地狱里来的索命阎罗,带着最冷酷的面容,毫无庚日挥舞着镰刀收取生命。

一旁看热门的岛上众人在蝶衣一踏入人墙的时候,悠闲的味道就变了,无不站直身子惊恐的盯着,人墙中当先而行一身浓烈杀气的蝶衣,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脚下不停的往前走,同时无情的挥刀对上攻击过来的人。

青竹看着染红地上的鲜血,和跌倒在地上的岛民,惊讶的失声道:“怎么会是这样?”本来一直漠然的坐在树梢上注视着俩人的上官岛主,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古皓然护在蝶衣身后,同时拉下几面的攻击,脚下却一刻不停的跟着蝶衣往前走,一道剑网把自己和蝶衣尽可能的护在里面,蝶衣杀人不眨眼,四方的攻击都同时注意着在,这样一来不由分心的有时候同时与古皓然去接一个人的攻击,而身旁的攻击则没有人去挡。

古皓然连着几下差点打上蝶衣的短剑,几个分神下手臂腿上吃了几刀,好在古皓然此时顾不上藏着捏着,完全全力以赴,身上把受的伤也碍不了什么大事,古皓然不由急道:“你顾你的前面,其他的交给我,听见没有,有我在不会伤了你,交给我,相信我。”

蝶衣一个对刀换身的机会侧头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眼中全是焦急,其中却含着说不出来的关心,见古皓然为了避开自己的攻击,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伤,不由定定的看了古皓然一眼,回身头也不回的往前就冲。

古皓然见蝶衣不在回身来接身后的攻击,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旁边全是招招致命的攻击,一个接不住就是死路一条,不能在分心挂着什么时候有突然感觉到了背后的威胁,回身狠辣之极的攻击,此时见蝶衣尽可能的没有回头,古皓然心下定然,剑法展开护着蝶衣身后和自己身边。

几个辗转交手之间,鲜血在无声无息中染红了蝶衣和古皓然走过的草地,站在古皓然身后已经递不上招式的人墙,自动退了开去,不少人不是伤在古皓然手里,就是伤在蝶衣手中,俩人为了保命下手都不容情,岛上的人动起手来也没想过要留他们的命,伤势不能不说不重,退下去的人立马有人迎上来医治,而古皓然和蝶衣一身是血,在人墙中犹如两个人在刀山中义无反顾的前进。



第六十一章 溃败

滴滴答答,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又随着剑尖朝四面八方挥洒,在半空中荡漾起一阵迷茫的血雾,清脆又激烈的兵器交加声,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传递开来,或轻或重,或快如闪电的连击,或一声闷哼的以强对强。清爽的天空下,却缠绕着令人窒息的杀戮之气。

血顺着蝶衣的手臂滑落,一滴一滴的融化在青青的绿草中,与湿润的土地纠缠在一起,神色冷漠异常的蝶衣,手中的短剑明亮光滑,一条细细的血丝缠绕着剑身,那是因为蝶衣的动作太快,所刺中的位置第一时间带不出多少血来,只有在短剑离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深。

蝶衣犹如没有察觉到自己受伤一般,眼也不眨的挥舞着短剑在前方开路,森严冷酷的面容让人墙中的人无端端的感觉到惧怕,落在她身上的攻击不由曲与少些,都齐齐朝她身后的古皓然攻过去。

古皓然一人抵挡三方的攻击,身上早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小伤,淡黄的内衫早已被染成了红色,上面有敌人的血也有他的血,此时人墙中的人大部分攻击都落到他身上,古皓然咬紧牙关死死抗着,脚下的步伐跟蝶衣越来越远,渐渐的有跟不上蝶衣的趋势。

古皓然一见下心中焦急不已,这人墙中的人武功都高强的离谱,要单打独斗或者以一对几,古皓然承认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却是这么多高手,怕是有一百多个人,这样下去就算现在能够抗的住,如果冲不出去迟早也是个累死,不由一个转身间看了眼前方的蝶衣,见蝶衣果然不再转身接身后的攻击,心中一瞬间暖洋洋的,这是蝶衣在开始尝试的相信自己,顿时古皓然心中百种思量,绝对不能辜负蝶衣的信任,绝对不能。

当下一咬牙手中剑法挥洒开来,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要伤敌先伤己,先置自己于死地,却也要敌人舍命奉陪,这一来挑上古皓然的人,也一瞬间犹豫了起来,杀死他是件小事,但是要自己的命做陪同,那么就是一件大事,古皓然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几个落腾翻越间已经跟上了蝶衣。

正好赶上边上三个人同时攻击蝶衣,古皓然一剑挑开攻向蝶衣后背的利刀,反手就朝那人反击过去,同一时间蝶衣快速的转身回剑,见古皓然已经帮她接过了攻击,不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深深看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示意你的背后有我,蝶衣双目光芒闪动快速回头就对上前方的人,古皓然背靠上蝶衣的后背大声道:“往外冲,不要回头。”

蝶衣当背靠上古皓然的后背时,一瞬间身体紧绷的死紧,没有人可以在站在她的背后,特别是在她动手的时候,她的后背不会留给任何一个人,蝶衣顿时下意识的就想一剑刺过去,却在短剑刺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古皓然的说话,声音很沉稳,不似往日的轻佻也不若平日的傲然自大,带着一股让人宁静的味道,那后背暖暖的,在浓郁的血腥味中散发着自己所熟悉的让的气味,让蝶衣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古皓然哪里知道他这一靠,差点把命送到蝶衣手上,古皓然想也没想背后的蝶衣会做什么,手中利剑挥舞着招招拼命,见周围的人墙果然有点犹豫,嘴角不由挂出一抹冷淡的笑容,自己料想的没错,这些岛上的人平日里生活舒适惯了,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取外人性命那是谁都会做的事,可真让他们要拿命来换敌人的一条命时,下意识上就会身体早与头脑收手,习惯过安逸日子的人,有的时候是惜命的人。

古皓然一发现这个弱点,登时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完全不避讳人墙中攻击过来的刀剑,甚至把身子往上扑,手中软剑更是发疯的朝敌人要害攻击,其气势从开始的沉稳老练,到现在的如痴如狂,整个变了个彻底,在攻防中古皓然百忙里回头看了一眼蝶衣,见蝶衣早已经是这样的打法,不由心中喝了一声彩,脚下加快就喝着蝶衣往外冲。

岛上的人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疯狂,要想出岛的人哪一个不是爱惜自己生命的人,这般拿命不当命,好像是特意去寻死一般的疯癫,不由让所有人心下胆寒。

上官岛主坐在桃花树上默默注视着下方的战况,半晌淡然的一笑眼中滑过一丝欣赏,自言自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聪明的两个人。”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去的青竹皱眉道:“他们是不是疯了?哪有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要是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出去。”

上官岛主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人啊,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没有人愿意拿命去赌,就算是再看破生死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都有着恐惧,都想着是不是能够避免,所以没有人轻易放弃,这两个人够狠够聪明,以命赌命,最后赢家会是他们。”

上官岛主两句话说的笼统,青竹却听明白了,看了眼战场上那些不由自主收回招数的岛民,心中光芒一闪有所悟的道:“也许我们不应该用这么多人去对付他们两个,人太多反而并不齐心,当面临生死抉择的话,有时候牺牲或者依靠别人,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上官岛主淡淡微笑道:“青竹聪明,狠到别人身上不是狠,狠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狠,能狠到拿自己的命去博对方的收手,这才是极致的狠。”

青竹苦笑一下道:“可惜我们岛上并没有愿意拼上自己一命,让同伴收拾了对手的人,人性都是自私的,当两方人都珍惜自己的命时,那就看哪一方能珍惜的少点能狠一点,那就是赢家,而当其中一方完全不在乎生死,拼死要拉个垫背的搏命之人,那就已经狠到了极致,就算对手人再多功夫再好,到最后赢家只会是那个搏命的人,这一点大家都心里明白,只是从来没有遇上过,今日他们让我大开眼界。”

上官岛主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中依然漠然,淡声道:“明日,带他们去第二关。”说罢一个飞跃落下地来,几个呼吸间已经不见了人影。

再说草地上的杀戮现场,蝶衣和古皓然的凶悍已经成功震慑住了所有人,人墙中的人心中骇然,虽然人多武功也好,可是只要没有摆脱对死亡的恐惧,还想舒适的生活,就无法对上古皓然和蝶衣取胜,在犹豫的时候,古皓然和蝶衣已经脚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站在空荡的草地上,古皓然和蝶衣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古皓然伸过手也不顾身上的鲜血,一把牢牢抱住了蝶衣喜悦的道:“我很高兴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蝶衣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一双眼却冷酷的望着身周的众人,浓烈的杀气依旧弥漫。

草地上的人墙中人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站在原地,瞪着正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人墙中的人,前半段伤的人不少,几乎个个都是重伤,几个毁在蝶衣手下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而后半段则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有也不过是一些小伤口,相行之下脸色难看的很。

这厢红净和林野一直相当冷静的站在一旁,此时红净大叫一声就朝古皓然和蝶衣跑去,也不顾两人身上浑身的血迹,一个猛扑上去抱着蝶衣和古皓然两个,哽咽道:“还好,还好,主子和少爷没事,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古皓然平息一下胸中翻腾的气血,提着红净的衣领瞪眼道:“谁让你碰我老婆的,放手。”语气凶悍的紧,神态却洋溢着微笑。

一边跟着走上来的林野拉过又哭又笑的红净,神色努力克制住颤抖,望着两人道:“有没有受伤,重不重?”

蝶衣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不重。”对她来说只要不是死了,伤势都不重。红净一听林野的话,立马又开始紧张蝶衣和古皓然的受伤情况,惹的古皓然也对着蝶衣一阵寻根究底,蝶衣不由恼也不是喜也不是,从来受了伤后都是自己料理,没有人会关心的情况,今天这样子还真叫她不适应,不由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几人。

这边青竹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人墙中的人,那些岛民无一不面有愧色的低下头,要真说本事古皓然和蝶衣哪里能够从他们的围困中脱出来,就算放到哪里一对一,也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的过关,但是看见他们俩的气势和那股疯狂,不由有一瞬间的震撼和畏惧,手底的功夫当有十成也只出到一成,等到明白过来后,古皓然和当有早已经冲过他们的范围了。

青竹看了一眼众人后淡淡的道:“大家都辛苦了,先各自去休息吧。”

当头的青雪本是这些人中最强的一个,被古皓然断了长剑后,不过挑了挑眉没有追击放了古皓然过去,不过是想后面的人过过瘾,哪里想到古皓然和蝶衣能够冲破重围闯过去,当下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朝青竹道:“我们不过是一时大意,让他们给蒙混了过去,我不服,我要与他重新比过。”说罢一剑指向古皓然。

青竹看了青雪一眼缓缓的道:“岛上的规矩你不遵守了?”此话一出,青雪顿时狠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一使劲直接震断手中的长剑转身就走,青竹没有看青雪,冷冷的对着面有不服的众人道:“他们闯过去是他们的本事,在战场上没有拦住就是没有拦住,没有任何借口,也不要找任何原因,机会只有一次,不管你们有多滔天的本事,

输了就是输了,难道我情岛上的人连输也输不起?”

声严令色的一席话青竹虽然说的淡漠,但却一字一句敲打在面前众人的心上,草地上的众人立马恭敬的对着青竹弯了弯腰,二话不说看也不看古皓然等齐齐退了下去。

青竹缓缓走到古皓然身旁,仔细打量了一番收回了满身杀气的蝶衣,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没有看出来夫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如此狠辣冷酷的气质,若早知道这样也许我会派另外一些人出来,不至于让他们输得那么没面子。”说罢轻轻一笑,仿佛刚才的输赢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蝶衣扫了青竹一眼没有说话,青竹也不在意,转头看着古皓然道:“很出色,有身手,有胆量,有智谋,这些东西若有一件已经是不错的了,你身上居然全部具备了,今日我们输的倒也不冤。”

古皓然对视着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道:“承认。”

青竹看了一眼倨傲的古皓然微微挑了挑眉道:“这第一关算你们过了,这第二关本来定的是明日,不过你是要休息还是要接着继续?我并不介意给你几天休养时间。”

“不用,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逗留。”古皓然想着外界的大事还没有处理,现在也不知道外面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哪里有什么时间休养,再说身上的伤势确实也没有多重。

青竹点了点头道:“好,明日自会有人来带你们前往。”说罢转过身风度翩翩的离去。

跟着昨日青竹吩咐照顾他们的女子回到住处,古皓然才龇牙咧嘴的呼痛,红净帮忙脱下古皓然的衣服一看,手臂,背上,肩上,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尤其背上的伤口长长的一道,虽然不深面积却大,到现在还一直不停的流血,红净和林野手忙脚乱的要给古皓然包扎,好在这岛上的人自傲的紧,硬是要保持什么风度,面上虽不过什么好看,药物什么的倒也不吝啬。

古皓然却疼的皱着一双眉抓住蝶衣不放,要先给蝶衣看了伤势才管自己,蝶衣被古皓然拽着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一旁的红净和林野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药品一溜烟出了门,剩下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

古皓然赤裸着上身拉着蝶衣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势,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不轻,我刚才在外面不问是怕他们知道我们伤势的底细,针对我们设置关卡,现在给我看看,我才放心。”边说边拉着蝶衣坐下,自己动手给蝶衣脱起衣服来。

蝶衣让开古皓然的双手,自己撕开身上的外衣,肩头被划了一刀,腰间破了些皮肉,左手臂上有条比较深的伤口,伤口都不在重要地方,只是流了些血罢了,要知道蝶衣从小就学习怎么避开要害部位,怎么避开伤害,能让他受伤绝对要算不得了的人了。现在鲜血已经开始凝结,远比古皓然身上的轻多了。

古皓然一见之下皱眉道:“怎么伤的这么重。”蝶衣闻言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这就叫重?那他身上的那些伤算什么?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啊?蝶衣正微微皱了皱眉,就见古皓然低下头轻轻吻在肩头上的那道伤痕上。

蝶衣轻轻一颤转头看向古皓然,只见古皓然双唇轻轻的沿着不在流血的伤痕上走,伤口周边的血迹被他轻轻的用舌尖舔去,温柔轻致的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生怕些微动作大了损伤了她。

蝶衣微微皱眉道:“你干什么?”

古皓然没有答话把肩上的伤口全部轻吻了一遍,抬头吐出口中的血水,方边拿起伤药给蝶衣上药,边道:“伤口要清洗干净才能上药,不然好的不快,会留下疤痕。”

蝶衣顺手拿过红净留下来的打湿的手帕道:“这有水。”

古皓然边给蝶衣包扎边摇头道:“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你会痛。”

蝶衣微微一愣道:“我不怕痛。”这人发什么神经,挨上一刀脸色都不会变的人,还会因为清洗的时候力道不好而怕痛?这什么逻辑。

古皓然手中忙活完一个伤口,抬头对上蝶衣淡漠的双眼,轻柔的道:“伤在你身上我会痛,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看着这些伤口,我宁愿它们在我身上,我没有把你保护好,我不想这样。”

蝶衣对上古皓然的双眼,那双眼晶莹透亮,黝黑的眸子像天空中最炙热的太阳,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里面的火花和温柔,让人宁愿永远溺死其间,蝶衣不由怔住了,没有人问过她受伤后会不会疼,只会关心任务完没完成;没有人说过会保护她,只有她自己独立保护自己;没有人会如此轻柔的对待她身上的伤口,只有她自己为自己包扎,从来没有人对她说,伤在你身上,我会痛。

蝶衣愣愣的看着古皓然,那眼中的温柔和喜悦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那从心里散发的痛惜,从那轻轻的嘴唇间,从那小心翼翼的手指间,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散发出来,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是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蝶衣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不是从对方的眼中,不是从对方的亲密表现中,而是从对方的心中。

而古皓然正在清洗另一条伤口,没有注意到蝶衣的发愣,只是感觉蝶衣比平日乖巧得多,因为她没有让他离开,也没有把她推开,古皓然轻轻的吻过蝶衣身上的每一条伤口,细心的一道道上药,在蝶衣难得的发愣当中,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包扎之旅。

古皓然看着自己包的怪模怪样的伤口,不怎么自在的看着蝶衣道:“我是第一次包伤口,要是你不舒服就说出来,我找红净他们来给你包去。”说罢又突然想起红净再小也是男的,又忙道:“算了,你还是凑合吧,要是不舒服你找我,我给你换,不能去找别人。”

蝶衣从微愣中回过神来,仔细的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正转身为自己倒茶,眼中光芒闪动语气如常的道:“你的伤还没有处理。”

古皓然正要递茶给蝶衣,就听到蝶衣的话,不由微微挑眉刚才见蝶衣受伤,一时心疼的抢过去给她包扎,居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口,此时被蝶衣一提才觉得后背肩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顿时龇牙咧嘴的呼疼,想他古皓然本就是个千金之躯,什么时候受过多少伤,就算以前遇见水匪的时候,也不过只是被破了皮肉而已,哪里是今日这些高手所赋予的伤口可以比的,在外人面前那古皓然是咬紧牙装无事,这会只面对蝶衣顿时就差眼泪汪汪了。

“蝶衣,疼啊,疼。”古皓然可怜兮兮的看着蝶衣,一手拉着蝶衣没有受伤的手,见蝶衣并没有推开,不由眼睛使力硬是挤出疼红了眼眶的模样。

蝶衣见此看了古皓然一眼道:“我去找红净。”说罢就站起身来。

古皓然忙拉着蝶衣的手语气低沉的道:“蝶衣,你不能给我包扎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蝶衣扫了一眼正微微失望的看着她的古皓然,见古皓然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从背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已经染红了床沿,而古皓然那流露出伤感的眸子让人实在不忍心抛下他,蝶衣定定看了古皓然半晌,伸手扶过古皓然示意他爬在床上,自己则去拿伤药。

古皓然见蝶衣嘴上没说话手中却已经开始动作,顿时脸上笑容满面,乖乖的爬在床上,蝶衣看着面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古皓然,面无表情的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蝶衣,蝶衣,疼。”古皓然从枕头上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蝶衣喊疼,蝶衣扫了眼古皓然的模样,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给梦寻,梦心清洗伤口,不由微微放轻了动作。

古皓然见蝶衣果然放轻劲道,不由理首在枕头上笑弯了嘴,能令蝶衣心软的就只有他们家那两小鬼头,看样子蝶衣一定是喜欢小孩子,或者说是弱小的家伙,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蝶衣,后来知道了也没办法有这样的机会,而且蝶衣也肯定不吃这一套,现在蝶衣既然能放心或者放一半心把后背给他,兼现在处于伤员地位,那还不打蛇随棒上,摆个弱小撒个娇,就算蝶衣不心疼也不会不理,这么个相处下去前途一定光明。

所以接下来就只听见:“蝶衣,手疼。”

“蝶衣,头好晕,是不是血流多了?”

“蝶衣,腿上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疼。”

“蝶衣……”

门外的红净和林野木然的对视,半晌红净一头黑线的小声道:“少爷是这么娇气的人?我怎么以前不觉得。”

林野嘴角抽了抽低眉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刚才没听他吱一声,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过,现在能疼成这样,这不摆明了吗。”

红净顿时一脸鄙视的道:“有没有搞错,这比在土匪窝里还危险,少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主子来这一套,我真不知道少爷是胆子太大,还是脑子秀逗了?”

林野听红净说的有趣微微一笑道:“少爷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听凭往日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很有急智的人,这当口防范什么的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等别人划下什么道儿,我们就接什么道儿,多想无益不如能抓住什么是什么,我想少爷多半是发现夫人流露出对他有利的情绪,所以趁热打铁来了。”

红净噘起嘴道:“听的人牙酸,我起鸡皮疙瘩了。”

林野顿时笑了起来道:“他们不酸就好,没准夫人还真吃这一套。”话音未落就听见古皓然一声惨叫:“蝶衣,轻点,你谋杀亲夫啊。”




第六十二章 圈禁之地

青竹轻轻一笑优雅的道:“那倒不是,完全做不到的题目提出来,那不摆明了是为难人吗?我们虽然就是要为难人,但是也会给出一个能够完成的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机会也还是有的不是。”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爽快,真小人比伪君子强,说吧,第二关要我们闯什么?”

青竹抬头看了一眼金墙淡淡的道:“这里面是岛上另外一种风景,很美,完全有别于岛上其他的景致,不过最美的地方附带的也许是最致命的,第二关就是从这里进去,穿过里面的地域,只要能从另一面出来,就算你过关。”

古皓然喔了一声看了眼金墙,蝶衣冷冷的道:“地域的概念是多少?另一面又是哪一面?”

青竹看着蝶衣微微一笑道:“问的实在,你们是第一个来闯这一关的,我也不妨直说,这面金墙相连了两座山峰,里面所覆盖的面积大小大概在百里左右,而所谓的另一面很好辨识,因为那里仍然是一座金墙,只要你们找到,金墙外我们有人专门守候,你们只需要用石头敲打,或者从里面扔出东西来,我们就会打开那方的大门。”

古皓然听到这里认真的看了一眼青竹,青竹见古皓然看向他,嘴角带起一丝怜惜的笑容缓缓的道:“第一关如果你不想死,只要选择放弃你的所有,臣服于我们,那么你依旧可以活着,虽然不会很舒适但至少是活着,这第二关则生死有你定,也有天定,我们无法再决定你们的命运,也无法插手你们的命运,一切好自为之。”

一旁的林野听到这话突然插口道:“这么说里面所发生的一切,你们也不能知晓?”

青竹点点头道:“是,我们只在另一个方向等你们十天左右,如果没有人出来,那么我们会放弃等待,那扇门也绝对不会再开启。"

古皓然听青竹说了这么多,一点也没提这被圈禁起来的范围内到底有些什么,语气中没有恐吓只有怜惜,仿佛他们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给个时间等待不过是应景罢了,不由暗自沉思的看了蝶衣一眼。

蝶衣冷漠的看着青竹道:“说完了就开门。”

青竹看了一眼漠然的蝶衣,还没开口旁边一直沉默的上官岛主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蝶衣,如果你们现在放弃,我可当前面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给你们很好的生活,这里你们闯不过去。”

蝶衣看了一眼上官岛主,见他面上依旧温和,眼中没有平日的淡漠,而隐隐流露出一点惋惜,仿佛他们这一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旁边的古皓然皱了皱眉还没打算开口,就听见蝶衣淡淡的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古皓然一听顿时不再言语,蝶衣这句话问到了重点,能这么大手笔的制造这么巨大的工程,来隔绝这里外的世界,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一定是连岛上的人都无法处理的凶险。

上官岛主对上蝶衣的双眼,半晌缓缓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有,你能想像的里面存在,想不到的里面也有,曾经岛上进去的人除了我,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而我也不过只是在它边上走了一趟,根本没有能力深入腹地,这里面是人间的地狱,你们过不了。”边说边挽起手上的袖子,手臂上一条狰狞的疤痕,不是刀伤不是剑伤,是一种不是任何兵器造成的伤势,很重,光看伤疤就能想像当初这伤势重到什么程度。

蝶衣暗暗皱了皱眉,古皓然也是个识货的主,面色微微一变后转头看着蝶衣道:“你在这里呆着,我一个人去。”虽然知道蝶衣很强,但是连上官岛主都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方,凶险可想而知,如果因为他的决定而使蝶衣有什么损伤,那还不如就让蝶衣待在安全的地方,就算自己出不来,蝶衣也能好好活着,古皓然看着蝶衣,虽然心中不甘愿,但是前路真的有死无生的话,蝶衣能活着就好。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眼中是不庸质疑的坚决,蝶衣缓缓抬手抵上古皓然的背脊什么话也没说,古皓然一震后定定的看着蝶衣,蝶衣的眼中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向他的眼淡淡的,却让他从心里感觉到蝶衣的坚定,俩人对视半晌,古皓然伸手紧紧的搂抱住蝶衣,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轻柔却掩盖不了满腔的深情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死,要走一起走。”

蝶衣听闻微微顿了顿,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知道凭古皓然的功夫出不了这个地方,而她最讨厌别人限制她的自由,如果没有了古皓然,凭她一个人恐怕叶也过不了这关,那不如大家拼命一博,生死由自己决定,命运也由自己决定,却不料引出了古皓然这番生死相随的话。

上官岛主见着拥抱的两个人,眼中光芒闪动,刚才的怜惜被冷漠取代,漠然的站在一旁不再做声。

古皓然回身抬起头道:“开门。”

青竹看了古皓然和蝶衣一眼,漠然的挥了挥手,身旁的青雪递上食物和水道:“这里是十天的份,吃完了还没出来,那么就代表着你们永远也出不来了。”

古皓然伸手接过后,就看见一直跟在上官岛主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站在金墙旁几人联手拉开了沉重的一扇金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药味,古皓然和蝶衣同时看去,只见里面接近金墙的大片土地上寸草不生,远处高耸的树木遮天蔽日,看不见连绵的山脉,只有无尽的葱绿之色,而极远处一道耀眼的金光笼罩在一方上空,身后的青雪道:“那就是另一面。”

古皓然和蝶衣对视一眼并肩朝门内走去,身后的红净突然道:“主子,红净知道自己没本事,跟上主子和少爷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我就在另一边门外等着你们,我等你们二十天,如果没有见到主子和少爷的人影,我就进来陪你们。”

一旁的林野淡淡的接过话道:“我也一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俩人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慷慨激昂,只是用最平常的话语表达最不平静的意思。

古皓然脚下顿了顿看向旁边的蝶衣,蝶衣眨了下眼没有回应任何话语,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金制的大门在众人眼前关闭,把古皓然蝶衣和众人隔绝成两个世界。

古皓然和蝶衣越往前走草越来越深,浙渐的几乎有齐腰的趋势,蝶衣看了眼细长的草叶,站定脚步仔细端量远方,而古皓然则从一进来就开始打量四周,和确定前行的方位,此时见蝶衣突然停下不由转头道:“怎么了?”

蝶衣深深的闻了闻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味道,皱紧了眉头道:“这是雨林的味道。”

“雨林?什么东西?你是说这个地方的名称?”古皓然不是很明白。

蝶衣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古皓然道:“你不该进来的,这里你走不出去。”

古皓然顿时紧紧盯着蝶衣道:“你什么意思?”

蝶衣见古皓然脸上浮现愤怒之色,眼中不是惧怕却是对自己的怒气,不由淡淡的道:“我本来以为是丛林,那样你还帮的上忙,可没想到是雨林,你从来没有面对过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经验,走进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回去,这关我去闯。”

古皓然压抑着怒气冷冷的道:“你有把握?”

蝶衣沉思着摇摇头,雨林那是那么容易能够自由出入的,要是真好走,岛上的人干什么要把这里封闭。古皓然见蝶衣摇头顿时大声吼道:“你既然没有把握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不是个胆小鬼,就算你再强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我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如你?我没有到过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但是不代表我就只有受死的份,你要再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好看。”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皓然一眼不再说话,古皓然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了抱蝶衣道:“我很高兴你关心我,但是我更关心你,要我把你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自己躲避,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蝶衣沉默了半晌,自己不过是不想要无谓的伤亡罢了,既然古皓然坚持那么她就随他的便,当下冷声道:“那好,前面的路一切听我的,我只需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要让我听见任何质疑的声音,也不要让我看见任何我不允许的动作,如果你不能听命,就别怪我无情。”

古皓然头一次听蝶衣说的如此慎重其事,见蝶衣眼里是毋庸置疑的决断,比平日更冷酷的表情告诉白己,要是他不听她的,那么她可能真的扔下他就走,当下咬了咬牙道:“好,我听你的。”

蝶衣眼中头一次光彩闪烁,不是因为兴奋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极端挑战的光芒,古皓然从未没有见过蝶衣全身散发着这么炙热的气息,以前的蝶衣冷漠,肃杀,苍凉,今天的蝶衣更冷,却散发着一股从来没有的精神头,狂妄,霸气,决然。

古皓然正震憾当中,只见蝶衣脱下身上的裙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转过身把自己腿上手上的衣服,全部用布条紧紧的扎在身体上,没留下一丝缝隙,古皓然虽然不解却也按照蝶衣的样子,为蝶衣也把手脚都捆绑好。俩人收拾妥当后各自拿好兵器,就朝雨林深处走去。

高高低低的树木肆意的生长着,无数的蔓藤纠缠在树木上面,落叶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脚下的土地湿润的紧,踩上去软趴趴的,古皓然和蝶衣一前一后的走着,俩人都没有说话,只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古皓然不知道雨林的可怕,只是听上官岛主那么一说和蝶衣的谨慎,此时走在前面倾耳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狮子,没有老虎,没有狼狗,这些凶残的肉食动物都没有,古皓然不由微微皱眉,不知道蝶衣这么小心的前进,到底防范的是什么。

“蝶衣,你……”古皓然转头才说了几个字,就见蝶衣脸色一沉一剑朝他头顶刺来,同时道:“别动。”古皓然顿时吃了一惊,没听见有什么风声啊,蝶衣这是做什么?

转眼间见蝶衣收回短剑,上面正刺中一个有胡豆那么大小的蜘蛛,古皓然不由道:“不就是个蜘蛛,不用……”话音未落就见蝶衣一剑把死了蜘蛛扔到旁边的一株小花上,蜘蛛身上流出淡绿的液体,那小花一瞬间浅白的颜色迅速变黄,枯萎,一片一片的脱落下来,古皓然心底一惊,好强的毒性,要是被它咬一口,哪里还有人在。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面一个偌大的蜘蛛网,难怪听不到任何风声,是因为它本来就待在那个地方,古皓然不由嘴角抽了抽,见蝶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忙讨好的嘿嘿一笑,转过头去开始四面八方都留意起来。

俩人行的不快也行的不慢,保持着适中的速度,在这一片灌木从中穿梭,古皓然自吃了蜘蛛一次亏后,耳眼手感觉都提升到极致,无法像蝶衣那样辨别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没有毒,那就通通杀掉,这一来倒比蝶衣还厉害。

蝶衣不过仗着反应灵敏和以前在丛林间生活的经验,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察觉力,而古皓然则是一身功夫,听觉,嗅觉,速度都比蝶衣敏锐,一旦知道自己要防备些什么东西,自然出手比蝶衣还更快更狠更准,一时间前进的道路上所有的有异动物,没等蝶衣出手,古皓然就收拾了个干净。

前两日上蝶衣和古皓然配合默契,蝶衣才指点什么东西有危险,古皓然总能举一反三的快速掌握,有了古皓然在前方开路,雨林中的路程比蝶衣想像中要好过的多。

这一日日头正当中,古皓然守了一夜没睡,此时蝶衣边吃东西边去察看一下前方的路,古皓然方闭目休息,这两日蝶衣本说俩人夜夜替换着守夜,可古皓然硬是不允许,往住是把蝶衣抱在怀中让她休息,而自己则时刻往意着周围的一切,每日只趁吃东西和歇息的时候闭目调息一番就好。

古皓然打了个坐睁开眼来,蝶衣还没有回来,明明刚才还在周围的,此时却不见了影子,古皓然顿时高声叫了起来,没有回音,古皓然顿时急了,一跃而起就朝蝶衣前行的方向找去。

几个纵跃间古皓然就走了不远的地方,古皓然边喊边寻找,心情急切间突然听见细微的响动,古皓然顿时辨别好方向就朝前方走去,一头转过一从树林后,古皓然对上眼前的状况惊恐的睁大了眼。

面前十多平方米的地盘上,盘踞着一条身子有水桶那么粗的蟒蛇,只见它把身体肆意的舒展着,尾巴远远的游荡在身后,头部高高翘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怕有十几米长,一身青色的表皮在阳光下闪闪发着绿光,口中的信子一吞一吐间宛若一条小蛇的长短,三叉的信子红艳艳的挥发着一股恶臭,那它身前不远处正躺着蝶衣。

古皓然顿时心中一紧狂呼着:“蝶衣,你有没有事?蝶衣……”边就朝蝶衣快速跑来,那蟒蛇一感觉到空气在动,顿时对着蝶衣的头部唰的对准古皓然的方向。

“站住。”一声断喝骤然响起,成功的让古皓然停下了脚步,古皓然心中焦急的望着蝶衣,此时蝶衣趁刚才蟒蛇转头的瞬间转头对上古皓然,无声的道:“我没事,站住不准动。”

古皓然辨别出蝶衣的口型,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蝶衣的全身,见蝶衣上下没有一点伤痕,显然并没有受到攻击,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看见她躺在地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此时一放下心来,古皓然顿时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第六十三章 险地

蝶衣看着面色苍白的古皓然,微微皱了皱眉,在雨林中遇见蟒蛇最好的办法,就是躺下等它从腿上往上吞食,等到它把脚全部吞下去后,摸出随身携带的刀剑,快速从它的嘴角破开把脚取出就跑,这样或许可以逃脱蟒蛇的追捕,否则就只死路一条,谁不知道丛林中蟒蛇是最大。

蝶衣在找寻前路的时候,这条蟒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无声无息的跑了出来,蝶衣遇见它顿时马上就倒了下来,做好一切应急措施,为了避免面前的大家伙发威,连听见古皓然的叫声也没有答应,没想到古皓然听觉灵敏,自己给找上门来不说,遇上还不躲,这下两个人都被这条蟒蛇给纳入了攻击范围。

古皓然不知道蝶衣为什么要他站着不动,她也在那里躺着不动,不由心中焦急万分,蝶衣看见古皓然满脸的心焦,没有注意瞪上他的大家伙,反而一门心思关注着自己,眼看着古皓然要不听她的冲上来,蝶衣忙大喝道:“不准过来,听见没有。”声音中的严厉前所未有。

古皓然顿时吼回去道:“为什么?”

蝶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蟒蛇行动如风,在它的地盘上有什么人能够比它跑的快,还不说现在两人都在它的攻击范围中,那样的一尾巴扫过来,任你是三个古皓然也给你解决了,此时也不好跟古皓然说,只好狠狠的瞪住他,不准许他动一丝一毫。

古皓然是被蝶衣给瞪住了,可那条蟒蛇可不是听话的主,半晌感觉到古皓然没动,不由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对准蝶衣的方向就游了过去,古皓然这一见顿时三魂都升了天,哪里还管蝶衣刚才的警告,一个飞跃上前一把抱起蝶衣,脚下加劲就往前跑。

还没动到几步,身后一道势力强劲的疾风蜂拥而来,古皓然想也不想一剑夹杂着雷霆之势就朝身后的疾风劈去,砰,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古皓然心中一惊,手中之剑犹如砍到了石头一般,不但没有入木三分,反而震的他的手一阵发麻,古皓然暗叫一声糟糕,想也不想一抬手把蝶衣远远的抛了出去,狂吼一声:“快走。”一边回身就对上巨大的蟒蛇。

古皓然一个回身才看见自己一剑砍在蟒蛇的嘴角,正好抵抗住它那大张的血盆大口,而自己削铁如泥的软剑居然只划破了它嘴角一条血口,连肉都没有砍开几分,古皓然顿时心下骇然,这个家伙可是蛇中极品,没见过蛇有这份能耐的,不由吃惊中反倒更冷静下来。

而此时蟒蛇到口的美食被抢走不算,居然还敢伤它,不用想也知道恼怒非常,整个蛇身在丛林间啪啪的四下挥动,周围的树木只要被它的尾巴带上一点,无不连根拔起或者被劈断树身,头部更是对准了古皓然,夹杂着万钧之力朝古皓然攻击过来。

古皓然此时才知道这条大家伙发怒有多大的威力,顿时一身本领全集中在剑尖上,翻腾跳跃尽是用小巧的挪腾功夫与蟒蛇纠缠,古皓然身手灵活心思又机巧,与蟒蛇几个回合交手后,就直接避开蟒蛇凶猛的头部和灵活的尾巴,尽在蟒蛇的背部和七寸着手,手中的长剑在蟒蛇的身上到处留下痕迹,不大功夫十几米长的蟒蛇身上,被古皓然划的血迹斑斑。

奈何这些伤势对蟒蛇来说不过小儿科,反而更增添了蟒蛇的凶性,一时间尾部四下带着狂妄的力量横扫四方,也不管古皓然采用什么功夫,四面八方的朝古皓然砸下来,整个身体像一道龙卷风一般,气势凶悍的惊人,一时间古皓然只觉得劲气压抑,被这狂乱的气势带动的身形不定。

古皓然心下暗道不好,虽然现在蟒蛇拿他没有办法,但自己总有力气用尽的时候,到时还不被这样的力量砸成肉酱,不由在攻击间四下察看蝶衣的方向,只要蝶衣安全逃走,自己就拼一把看能不能逃的掉,虽然刚才见识了这大家伙的速度,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眼角间见蝶衣已经不知踪影,古皓然暗自舒了一口气,手中长剑狠狠的在蟒蛇的头上刺了几剑,引着暴怒的它快速的在周围的树木上绕了几圈,虽然知道这些树木被它搅断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能争取一点时间就争取一点时间,当下见暴怒的蟒蛇身体正纠缠上几棵幸存的大树,古皓然找准机会对着大蟒蛇的眼睛就是一剑,你全身皮厚总不成眼睛也皮厚吧,一剑刺中古皓然来不及多想,转身拼尽全力就朝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只听见身后几棵树木同时发出啪的一声断裂声,接着就听见身后的发出巨大的爆裂声,耳边风声迅急,想也不用想,大蟒蛇发疯了。

古皓然也不顾后面是什么情况,快如闪电的跑回去,见蝶衣站在昨夜待过的地方,神色冷酷的正望着这边,一见古皓然眼中神色一亮,古皓然也来不及跟蝶衣说什么,一把抱起蝶衣焦急道:“快跑,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太强悍了,居然杀不死。”

蝶衣被古皓然抱着往前跑,感觉到古皓然的速度确实比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当下也不挣扎冷冷的道:“它本来就不是人。”

古皓然一听哑然也不与蝶衣争辩,哪里有路就朝哪里跑,反正不与蟒蛇一个方向,蝶衣见古皓然跑的迅急,不由皱了皱眉道:“那条蟒蛇呢?你怎么跑掉的?”

古皓然边跑边道:“刺瞎了它的眼睛,现在正在发疯。”

蝶衣一听眼中神色几变,不知道该夸古皓然厉害,还是该提醒他这东西记仇的很,一定会追着不放,半晌挤出一句话道:“你做什么突然跳过来,我那么做自然有我那么做的道理,你不来我也不会死。”

古皓然顿时怒道:“你给我闭嘴,让我看见那么那凶险的一幕,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跳过来,你难道不知道那境况有多危险,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到危险的环境中,我怎么可能不急,别给我一副天塌下来自己承担的样子,我是你丈夫,难道要我看见我的妻子要去喂蛇,我还在旁边看好戏,看它怎么样把你吃了,你个混蛋。”

蝶衣没想到古皓然居然骂她,眉目一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眼就朝古皓然扫去,却在看见古皓然又心疼又焦急的面色中,升腾起的怒火不知道为什么又平息下来,是为了她吗?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那么冲动的跳过来,是因为让她先走,所以才返身缠住蟒蛇的吗?蝶衣突然间有点明白古皓然为什么发怒,为什么要跳过来了,不由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古皓然的速度很快,蟒蛇的速度更快,俩之间虽然有个前后差距,但是在偌大的丛林中居然追了个首尾相接,蝶衣爬在古酷然背上,看着身后声势浩大的追击,脸上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变化的好,这还是第一次被蟒蛇追,也是第一次蟒蛇居然还追不上,这世道果然与以前不同,看来真的不能用以前的思维来处理现在的事情。

古皓然自然也察觉了身后来势汹汹的蟒蛇,不由暗骂一声慌不择路的往前冲,别说,一路上小心翼翼,还毒虫毒蛇什么的多的数不胜数,现在这一放开速度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逃命,居然什么东西也没遇上,或许是遇上了但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白己己经带着蝶衣跑远了,那里知道他全是拜了他后面追随者的好处,这大家伙可是这地方的王者,有它出现谁还敢喏起锋芒,而且明显此时它正发怒,所以再一次证明动物的感觉比人类灵敏的多,见此早就开溜,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古皓然带着蝶衣一路狂奔,蝶衣被古皓然抱着自然能够感觉到古皓然的体力在下降,微微皱了皱眉后,回头目不转晴的瞪着身后越追越近的蟒蛇,右手缓缓抬了起来,瞄准,瞄准,由于在跑动中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身体,蝶衣咬咬牙道:“控制呼吸,我喊停的时候立刻停下来。”

古皓然心中一惊这个时候喊停,不要命了,可蝶衣的话里却斩钉截铁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当下直接道:“好。”

“停。”给过古皓然缓冲时间,蝶衣看着越来越近的蟒蛇突然断喝道,古皓然一个深呼吸顿时停住一动不动,蝶衣趁着这一瞬间的平稳,手中袖箭对着蟒蛇还好的另一只眼睛唰的射去,一旦射出蝶衣立马喝道:“走。”古皓然想也不想抱起蝶衣就跑。

只听的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树木倒塌声,那汹涌澎湃的无敌气势,让离的越来越远的古皓然也心下骇然,蝶衣的那一袖箭正中蟒蛇的另一只眼睛,而那强势的力量突破眼球深深的射入了里面,引起了这惊天动地的声势。

古皓然心下吃惊道:“你做了什么?”

蝶衣收回手臂冷冷的道:“刚才我跑回来的时候在袖箭上涂上了毒药,现在正射中了它的眼睛。”雨林中毒草到处都是,蝶衣虽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也不是一物不认识,刚才正好遇上有毒的草木,正好用来对付这条大家伙。

古皓然顿时道:“会不会死?”这条家伙那么强大,一点毒草不知道有没有用。

蝶衣淡淡的道:“射入头颅中,就算毒草药性再小,也会要它的命,这东西记仇的很,要是不杀死它,它会一直追着我们,直到把我们杀死。"蝶衣云淡风轻的说着,古皓然听着不由咋舌,被这东西追杀至死,不知道该说是光荣还是窝囊。

蝶衣此时心情难得有点好,从来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解决一条这么大的蟒蛇,要是换以往是根本想都不要想,现在到真做到了,不由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古皓然,这家伙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没用,当下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道:“把我放……”

“啊。”蝶衣的话还没说话,突然感觉古皓然身体一沉,一声惊呼从古皓然口中咋然传出,蝶衣脑海中灵光一现,一瞬间突然醒悟沼泽,能下沉的只有沼泽,脑海中闪现出答案嘴里还没喊出来,突然感觉古皓然双臂一紧,把自己一瞬间全力抛了起来,蝶衣心中一凛在半空中借着古皓然一抛之力,快速的一个翻身尽可能远的向远处落下。

砰,蝶衣结结实实的被摔在了地上,触手刚硬,虽然地面上还有点湿滑的感觉,但已经不是沼泽而是实地了,蝶衣忙一个翻身坐起来,眼前是一片嫩绿的草地,看似平静温和实则里面蕴涵着无限的杀机,草地中间古皓然腰部以下已经陷入了进去,此时正茫然无措的挣扎着。

蝶衣忙大吼道:“不要动,不要动。”



第六十四章 一线之间

陷入在沼泽里的古皓然感觉脚底好像踩在虚空处,越是挣扎反而越是往下陷,不由止不住的有点惊慌,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挣扎还是该怎么样?闻听蝶衣的大吼声忙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本来快速的下陷瞬间减缓了很多,不过仍是一点一点的往下陷落着。

蝶衣此时站起时来察看周遭一片地域,见古皓然陷入的沼泽面上水草丰美,颜色碧绿可喜,而周围实地上草叶却呈现深绿色,两者虽然只有微弱的差别,却能够断定出这沼泽的范围,一有这个比较立时一打量后,蝶衣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沼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圆怕是有一二十米,而沼泽周围什么树木也不生长,就算是有那么两棵比较高大的,看上去也是枯萎老朽,怕不是一用劲就要断折,委实没有什么用处。

而古皓然现在正处在沼泽的中央位置,他武功高是好事,速度快逃命更是好事,但是正由于古皓然的速度太快,直接给冲进了沼泽深处,不管是他身后还是自己这方,都处于上不沾天下不粘地的地方,蝶衣第一次觉得跑的快,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的一件事。

古皓然看见自己不断的往下沉,抬头带着占惊慌的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点力道都使不上?”此时淤泥已经慢慢淹没到古皓然的胸口,古皓然高举着双手惊慌的看着蝶衣。

蝶衣扫了眼几米外的灌木丛,一边快速匍匐前进一边道:“不想死就昼保持镇定,等着。”

古皓然见蝶衣快速的向有树木的地方移动,心中虽然不知道蝶衣要做什么,却也安定下来,蝶衣在考虑救他,有了这个认知古皓然忙道:“你小心点,这怪地方好象无底洞,连着力着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陷下来。”

蝶衣不理会古皓然,快速匍匐前进到灌木边上,从灌木上几刀砍下缠绕的青藤,几条一交汇立马朝古皓然抛去冷声道:“接住。”

古皓然双手露在沼泽外,看准方向单手牢牢抓住缠绕上手手臂,这一动下淤泥迅速淹没古皓然的胸口,只给他露出一个头颅来,蝶衣暗暗心惊这沼泽吞陷的速度如此之快,一边快速拉住青藤就把古皓然朝沼泽边拉。

沼泽陷入的快速,蝶衣拉的更快速,古皓然见已经有可以支撑的着力点,能够随时脱出这地方,当先心里也不急了,脸上依旧保持着有点惊慌的表情,心里却美滋滋的看着蝶衣救他,见蝶衣面上流露出淡淡的焦急,古皓然心中那叫一个爽啊,蝶衣开始担心他,开始关心他了,几天前还说要是他出了问题绝对不理,现在居然开始救他,前途真是一片光明,看来这别人眼中的恐怖之地,应该是自己的福地啊。

人在沼泽里并不是很好拉扯,不光要拉动一个人的力量,还要顺带拉动大面积的淤泥阻力,蝶衣虽然用尽全力,却也不是两三下就能把古皓然拉上来的。

古皓然一边抓住青藤,一边装模作样的轻声道:“蝶衣,胸口好闷,吸不上气来了。”

蝶衣见淤泥已经了解到了古皓然的颈项处,胸闷难以呼吸也是情理之中,当下加快手上的速度和力道,冷冷的道:“坚持一下。”

古皓然见蝶衣使力拉扯,顿时心中好生欢喜,蝶衣还真是在乎他的,其实这点淤泥虽然对常人来说是个大问题,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憋一口气罢了,能胸闷到哪里去,不过古皓然却没忘记随时装弱小,要撑起来的时候那一不定期要给蝶衣撑起,要没事的时候那就装个小扮个软弱,蝶衣绝对是吃这一套的。

古皓然当下运点气憋红了脸,柔柔弱弱的软声道:“快……无法……呼吸了……蝶衣。”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往下一陷,古皓然一个没防备身体往下一陷,顿时灌了大大一口淤泥在口中,鼻子中也给填满了去,一瞬间只留下一双眼睛在沼泽外面。

蝶衣一惊手中还没来得及加劲,突然感觉古皓然使力一顿,蝶衣一个不察身体被带的往前一歪,却见沼泽中的古皓然借这一拉之力,从淤泥中破士而出,一个翻身落在蝶衣的身旁。

“呸,呸,什么玩意,又臭又脏。”脚一落到实地上,古皓然顿时一阵狂哎,一时间干呕之声大做,鼻涕眼泪一起流,被腥臭味道给冲的。

好半响古皓然才清理出鼻子和嘴里的淤泥,骂骂咧咧的转过身朝蝶衣道:“蝶衣……”本来想借故撒个娇骗取点蝶衣的同情心,却见蝶衣一脸冷酷的望着他,眼神中不复刚才的忧虑,取而代之则是一片冰冷的肃杀。

古皓然一转念顿时暗呼:完了,这下被抓包了,被蝶衣知道自己有能力出这沼泽,却还要装模作样等她拉着自己,这下前面的努力要全部付之东流,不由媚笑的朝蝶衣道:“蝶衣,我不是故意的,蝶衣,刚才真的是好难受,跑了那么远的路身上真的没什么力气,那个,你也知道人以为要死了的时候潜力是无限的,我刚才以为自己要被吞下去了,所以一个流动才有力气跳出来的,蝶衣,你别生气。”示弱,撒娇,看能不能把眼前这关混过去。

蝶衣一见古皓然靠近她,顿时满面寒霜的退后一步,先不说古皓然骗没骗她,这一身臭烘烘的味道实在让任何东西都不想跟他亲近,再说那一脸的黑泥对着人笑,那模样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古皓然见蝶衣后退不由嘴角抽筋的站在当地,可怜兮兮的望着蝶衣道:“蝶衣,我真不是故意的,蝶衣……”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蝶衣转身就走,神色冷漠的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似的,古皓然顿时心里叫糟,忙快步跟上脑子开始思考要怎么让蝶衣消气。

唰唰穿过眼前的这片林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弯欢快流淌的河水,水面晶莹透亮居然清澈的看的见底,水底白生生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白净的光芒,让整个河水就如笼罩了一层白色的烟雾,瑞丽迷人万分。

蝶衣蹲在河边清理了一阵,被蟒蛇追时早就弄丢了食物和水,这以后吃什么也要靠自己弄了,取些清澈的河水钦下,蝶衣看着如此干净美丽的河水里,居然一条鱼虾也没有,就如井里的水一样,不由微微觉得怪异。

“蝶衣,你别生气,是我的不好,我给你陪不是好不?蝶衣。”耳边充斥着古皓然聒噪的声音,已经说了一下午了,也不知道他烦不烦。

蝶衣冷眼扫了古皓然一眼,不好意思超拔看不出来古皓然是什么表情,一身通透的黑色,犹如非洲人,蝶衣不由皱眉道:“洗干净。”

古皓然与蝶衣说了一下午话,蝶衣连理也没有理他一下,此时突然开口反而还把古皓然吓了一跳,连忙想也不想的跳到河里面,从水中一看才发现美艳绝伦的古家六少爷,居然比街头的乞丐都还狼狈万分,古皓然顿时打了个寒战,这太有损形象了,忙开始彻底的清洗。

蝶衣坐在岩边冷冷的看了眼水中的古皓然,又转头朝天边望去,那里一道耀眼的金光映照了半边天,看着距离自己等已经近了不少的另一面金墙,蝶衣在心下盘算如果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应该要不了十天就可以到达,毕竟这里并没有什么险峻的高山大川,并不会出现要几天时间只不过翻了一座山头那种事情发生,只是料不准后面会出现什么事情。

一身脏的要死,古皓然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也是出生大家习惯了干净整洁,几日来的爬摸滚打在生命被威胁的时候倒还忍的过去,现在这一身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所以很干脆的脱个精光,一边用衣服当帕子清洗身上,一边全当把衣服也洗了。

古皓然一边清洗着身上香飘十里的味道,一边埋头苦想要怎样才能要蝶衣原谅刚才自己的行为,人总说先爱上的先吃亏,这要是换以前古皓然不哈哈对天大笑三声,终于压了蝶衣一有关当局,哪里会想什么原谅不原谅,那都是狗屎,此时心情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古皓然犹自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蝶衣那个人明显的智商高,情商低,不是个他对她说一句我爱你,马上就能得到一句生死相许的感激涕零,这个人轻不得重不得,古皓然也不是个个中高手,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哄蝶衣,不,是该怎么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欺骗,而是……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古皓然埋头苦想,没有注意到身上已经结疤的伤口上的血迹,顺着淋在身上的水流入了河里,丝丝血丝从河中荡漾开去。

“啊,这是什么东西?”一声惊呼骤然打断蝶衣的盘算,蝶衣唰的加压 这头来,就见古皓然赤裸的站在河水中,诧异的望着水下面,蝶衣不由微微皱了皱忧虑,这是不是古皓然又耍什么花样,本想回头不理会古皓然的惊呼,却见古皓然脸上神色古怪,不由低头看去。

只见齐腰深的水里,古皓然脚边游荡着一条几乎透明的蓝色小鱼,小鱼围绕着古皓然脚边一圈一圈的游荡着,蝶衣脸上冷了下来,这又是古皓然在搞什么玩意,正欲回头眼角却见古皓然的腿边淡淡的漂浮着一丝血迹,而那透明的小鱼正是围绕着那丝血迹在流动。

此时古皓然抬起头来稀奇的望着蝶衣道:“这鱼怎么咬人?我还没见过有这样的事情,鱼咬人。”说罢又低头看着围绕着他转的蓝色小鱼,显然极有兴趣。

蝶衣心下微微一动定晴看向河中,此时只见远方河面上蓝光粼粼,正汹涌的朝古皓然站立的地方逼近过来,蝶衣脑海中光芒一闪唰的立起来朝古皓然吼道:“上来,快点上来。”

古皓然一惊抬头诧异的看着蝶衣,虽然不明白蝶衣为什么语气大变,脚下却也同时开始朝蝶衣走过来,蝶衣能跟他说话就好,管她什么语气。

蝶衣见古皓然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岩上走,远处的蓝色波浪却快如闪电的朝他接近,顿时眉头紧急吼道:“快点,这鱼吃人。”边从岩边站起来朝古皓然伸出手。

古皓然顿时大惊,鱼吃人,这听都没有听说过,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虽然知道蝶衣并不说假话,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过看着蝶衣伸出的手,古皓然还是觉得就相信鱼吃人吧,能让这手伸出来就真让它吃两口也无所谓,顿时加快脚步就朝岩边走。

走了才两步那一直围绕着古皓然的蓝色小鱼,对着他腿上又是一口,顿时一屡鲜血顺着河水就飘荡开来,古皓然不由咬牙道:“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小小一条鱼也敢欺到我头上来。”边说抽出腰带上的软剑就朝那条蓝色的小鱼刺去。

蝶衣顿时冷声道:“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说罢收回手转身就要离开。古皓然一见忙丢弃了遭殃这鱼做腹中餐的打算,手忙脚乱的就朝岩边走来,边急道:“蝶衣,别走,别走,我这就上来。”

蝶衣冷漠的转过头来,见古皓然急急忙忙的往岩上走来,眼看就要上到岩上,那蓝色的光芒像是疯了一般扑了上来,蝶衣心下一凛想也不想就朝快到岩边的古皓然抓来。

古皓然见蝶衣伸手,顿时心花怒放的就去拉蝶衣的手,哪里注意身后,只见那蓝色的光芒蜂涌而来,前仆后继的朝古皓然身上扑来,古皓然一脚已经离了水面,另一只脚却还在水里,伸手刚好磁上蝶衣的手,嘴里还没来得及说话,腿上突然一阵剧痛,一股想像不到的大力拽住他就往水里拉。

古皓然一个身形不稳就要往身后的水里倒去,脸色不由大变,蝶衣手急眼快的反手抓住古皓然的手,临空一把把古皓然给拖了上来,只见破水而出的古皓然腿上带着几条蓝色的小鱼,一些没有咬上的从水中高高跃起,想跟着这美味的食物而去。

古皓然被蝶衣从水中提了起来远远的扔了出去,古皓然回头一看小腿上鲜血淋淋,两条蓝色的小鱼犹自咬在小腿上,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古皓然一边吃疼一边大怒,两剑把蓝色小鱼给斩成几段,看着那只剩下鱼头的小鱼,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古皓然不由一阵胆寒抬头朝立在岩边的蝶衣处看去。

只见本来白光粼粼的河面上,此时蓝光耀眼,河面上不停的跃起蓝色的小鱼,在空中露出狰狞的牙齿,就算在这晴天大白日下,古皓然也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么多蓝色小鱼怕没有成百上千条,刚才那凶猛拉扯的力道,居然比遇上的蟒蛇力量都还要强,看了一眼腿上鲜血淋淋的伤口,一瞬间几乎布满了整个小腿的所有部位,古皓然难得的一阵后怕,刚才要不是蝶衣提醒自己,要不是她一把把自己给摔上来,那一下栽到河中还有合在吗?

古皓然心中震撼无比复加呲牙裂嘴的道:“蝶衣,疼。”

蝶衣从来没有见过食人鱼,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生物的存在,刚才不过是猜测喜欢血的东西肯定不是善良之辈,才提醒古皓然上岩,却没想到这些东西追捕生命的时候是这么强悍,如果不是自己看它们来势太猛,全力拉了古皓然一把,今天这人多半就报废在这里了。

蝶衣正盯着河里的食人鱼皱眉,就听见身后古皓然弱弱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去,就见古皓然跌坐在草地上,一条小腿血迹斑斑全是伤口,正微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脸的震惊和可怜。

蝶衣看了古皓然几眼走过去,缓缓蹲下身来撕了身上的衣衫给古皓然包扎,这里没有什么疗伤的药物,不过好在这些食人鱼只是牙齿尖利,并不带什么毒性,所处的伤口虽多要止血包扎也很容易。

古皓然见蝶衣默不作声的为他包扎,眼中泛起一片柔情低声道:“蝶衣,对不起,上午我并不是故意要那么做,我只是想你关心我,我要是从淤泥里面脱身出来,我就看不见你为我担心的样子了,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为我担心,是不是为我焦急,我喜欢你,我也想让你喜欢我接受我,不因为我是你丈夫,而是真正喜欢我这个人,我古皓然,所以我才那样做。

蝶衣,我知道我那样做错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不骗你了,绝对不骗你。”

蝶衣没有抬头只顾自己手中的动作,说实话当古皓然陷进沼泽的一瞬间把自己抛了出来,让自己安全着地,而他自己深陷沼泽,那一瞬间心中不是不震惊,死水一潭的心境莫名的有点变化,这个人是在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是想也没想的下意识动作,他不会伤害自己。

一个下午的沉默有一少半是因为他欺骗自己,平生最讨厌有人欺骗,欺骗自己的人也从来没有好下场,不过是非好歹自己还是分的清楚,那么做对自己又没有什么伤害,这点小事情根本没资格引自己动情绪,最主要的还是那身处险地的一抛,舍弃自己成全她,这样的动作让她迷糊了。

古皓然见蝶衣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包扎好,就要站起身离开,不由心中一慌一把拉住蝶衣扯到他情里紧紧抱着道:“蝶衣,别离开,疼。”知道现在解释可能也解释不出所以然,不如干脆顾左右而言它,蝶衣不是个会轻易发脾气的人,至少自己还没有见过,既然这里说不通,那就转换方向去。



第六十五章 入地无门

蝶衣被古皓然突然的一扯,没防备的直接跌了过去,忙两手齐齐撑过去,只听古皓然一声闷哼,身体瞬间一僵声音嘎然而止,蝶衣微微一皱眉,自己没有碰着他伤口啊,当下抬头对上古皓然双眼。

只见古皓然脸色微红,定定的看着自己,蝶衣不由挑了挑眉,感觉到手掌下的体温和异动,蝶衣冷眼扫了一眼顿时默在当场,刚才那一跌两只手下意识的一撑,一手撑在了古皓然的胸前,一手却撑在了古皓然的双腿之间,平日倒还好说,此时古皓然身上一根线都没有,这算是亲密接触?

蝶衣感觉到手下的变化,一脸冷漠的收回手坐在古皓然身前,好像面对的是一裸体雕塑,除了刚开始的微微一顿外,其他什么异样的表情都欠奉,而古皓然则脸色红润,眼中神色闪烁紧紧的抱紧蝶衣。

“蝶衣,疼,你帮我揉拙笨这里。”古皓然沉默半响把脸埋在蝶衣的肩头,脸色发红的拉住蝶衣的手往刚才被她压痛了的地方伸。

蝶衣低头看着古皓然的颈子,上面整个都泛着微红,赤裸的背脊点点水光还在上面挥舞,在水光的映射下桃红的肌肤说不出来的诱人,蝶衣第一次遇上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知道该说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该说这个人是真的胆大包天。

“蝶衣,你是我的妻子。”低沉的话语从肩头传出,带着丝嘶哑,带着丝说不出来的诱惑。

蝶衣听着耳边传来的低低的喘息,嘴角勾起一抹冰美的笑容,这是什么地方,这趟的前景怎么样,这是什么时候,他忘记了她可没忘记,既然忘了那就让她叫他好生记起这是什么地方。

蝶衣嘴角带着美艳的笑容,抬起古皓然埋在她肩头的有关当局,见古皓然眼波荡漾隐隐升腾起一丝水汽,本来绝美的容颜比往日更加艳丽三分,蝶衣勾魂绝艳的一笑贴上了古皓然的双唇。

古皓然在开始的一震之后,脸露狂喜,本来把蝶衣抱住的手臂更加紧紧的抱紧了蝶衣,紧贴上自己火热的身体,唇上变被动为主动强势的启开贝齿辗转吮吸,肆意品尝对方甜美的汁液,一手从后扣住蝶衣的后脑,一个翻身把蝶衣压在了身下。

古皓然的双唇从蝶衣的嘴角侵犯下来,沿着雪白的颈项就往下走,粗重的呼吸声在静寂的丛林中,似乎成了独一无二的韵律。

“啊,蝶衣,放手,放手。”夹杂着痛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刚才完美的韵律。

蝶衣躺在古皓然身上,静静的看着古皓然突然变换的脸色,此时古皓然弓着身子爬在蝶衣的身上,一张绝美的脸正紧紧的皱着眉,红白交加的脸色分外艳丽,幽怨的瞪着没有表情的蝶衣,嘴角紧咬着道:“蝶衣,疼,你放手。”一边蠕动着身体,却又不敢大动的靠在蝶衣身上。

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脸上却是姣美异常,嘴角带着勾人的笑容缓缓的道:“怎么不动了?我的衣服还没解开。”

古皓然额头汗珠渐渐渗透出来,眼中神色几变后狠狠的在蝶衣的嘴角亲了一口道:“蝶衣,你没有拒绝。”

蝶衣霎时沉下脸来冷冷的道:“我以为你是一个有头脑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说罢手中不由加劲,成功的听见古皓然的一声惨叫。

古皓然额头带汗的看着蝶衣,咬牙道:“蝶衣,轻点,你在要我的命。”见蝶衣挑眉直视着自己,古皓然吸了一口长气无力的爬在蝶衣身上缓缓的道:“是我错,我没有分清场合,是我的不对。”

蝶衣冷冷的哼了一声放开了手,古皓然却赖在蝶衣身上不起来,喃喃的道:“蝶衣,现在怎么办?蝶衣。”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说放过就放过,这可是在这么艰险的地方冒死得来的,在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这不磨死人吗?

蝶衣听古皓然这意思,不是不知道现在牌什么情况,而是明明知道却犹如无视,居然是所有心一齐起,这样天塌下来也不当一回事的人,蝶衣自认还第一次见到,当下一掌狠狠的推开身上的古皓然,唰的立了起来冷声道:“自己解决,给你十分钟,跟不上就自己留在这里。”

古皓然被蝶衣直接推了一个滚,爬在地上咬牙道:“蝶衣,你好心狠。”边狠狠的一拳头砸向地面,好不容易天时地利都有了,可也就毁在这天时地利上,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闷哼了半天突然市场朝前面背对着他的蝶衣道:“十分钟是多久啊?”

一宵无话,古皓然虽然很想拉长了脸给蝶衣做个脸色,可也知道蝶衣根本不吃那一套,别说自己做脸色,就算自己半死在面前,多半蝶衣还是一副万年寒冰的样子,再说自己也明白现在什么处境,勾况两人关系什么时候都行,要是在这里抓住了机会自然也可以趁热打铁,但是没有机会的时候,古皓然也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俩人关系依旧恢复到前两日时候的相处方式。

第三日上眼前的金光靠近了很多,古皓然远远望了一眼道:“看来我们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到达另一面了。”

蝶衣扫视了周围一眼没有吭声,走了这几日穿出了灌木丛,走过了高大的遮天蔽日的大树,现在身处这地一片万物枯萎,寸草不生,甚至连草根都看不见,淡黄的土地上呈现一种苍凉怪异的韵味。

没有毒虫,没有河流,没有树木,没有花朵,一片土地上什么都没有,古皓然和蝶衣加快速度前进,虽然知道这样怪异的地方,必然有两人想不到的东西存在,可难得这么好走的路,不用担心从天而降的毒物,不用担心喝水的时候来个吃人的东西,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草丛中跳出一条毒蛇,更加不用担心有什么吃人的沼泽,这样的路程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要加快速度走了。

俩人奔行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古皓然是无畏的往前奔跑,一边还不停的给蝶衣说笑话听,虽然蝶衣从来也没有笑过,可古皓然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日宠爱他的人太多了,都把他放在心上他不觉得对谁有兴趣,现在来一不把他放心上的,他反而改了脾气极力迁就起来。

蝶衣耳内听着古皓然时不时的笑语温言,眼里却四面八方的情况都收在眼里,面前的情况虽然奇怪,但却真的一点危险也没有,不由暗中提升戒备,更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异样。

“咦,什么声音?”快速前进的古皓然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拽住蝶衣倾耳听去,蝶衣听古皓然如此说,不由站住脚闭目仔细的听。

没有什么响动,蝶衣知道古皓然的听觉比自己灵敏的多,当下静静的等古皓然的答案,古皓然倾耳听了半响疑惑道:“唰,唰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吃食物时候的声音,不过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吃食物,蝶衣四下扫了一眼,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能吃什么,蝶衣想了想道:“往前面再走一点看看,若不对,就撤。”这两日古皓然听蝶衣这些专用名词多了,也就明白蝶衣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与蝶衣小心翼翼的前进,不停的察看着四周。

斜前方一条绿线,绿线的前面是一条黑黑的黑线,古皓然挑眉道:“前面应该是草地吧?这地方还真奇怪,有黑色的草么?”

蝶衣一听突然顿住脚步,唰的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细细的闻,古皓然见蝶衣脸色沉了下来,一遇上蝶衣脸色沉下来,古皓然就知道一不定期是有什么大危险,一般的危险蝶衣根本不会动容,能让她有点脸色变换的就不是小问题了,不由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的注视着蝶衣。

蝶衣细细的闻了闻手中的泥土,再站起身来看了眼远处的那一屡黑线,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古皓然焦急道:“快跑。”一边找了条跟黑线相对的方向就加快速度离开。

古皓然见蝶衣找了个回头路跑,虽然不是原路返回,但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不由边跑边开口道:“那是什么东西?我们能不能闯的过去?这样子可就走回头路了。”

蝶衣冷冷的扫了古皓然一眼,沉声道:“我没拦着你。”边说放开古皓然的手就跑,古皓然忙反手抓住蝶衣的手,讨好的道:“别生气,我知道你说危险那就一定危险,我不过也是为我们所剩下不多的时间着想么。”边说边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东西,就算前几次遇上的大怪物,蝶衣也没有这么喜怒形与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蝶衣脸色大变。

“咦,蝶衣,它们还能动?好像是一群蚂蚁,看朝我们这边来了,你看是不是?”古皓然一回头,就见那黑线离了绿线周围,好象是朝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蝶衣一听匆忙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更是冷的像万年寒冰,脚下速度加快到极致,扯住古皓然就跑,一边沉声道:“若我没有看错,它们是食人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畜难逃。”

“又吃人,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变态的地方?我现在算是明白这岛上的人为什么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这些个鬼玩意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要是遇上了还当他们就是个蚂蚁,是条鱼,哪里知道它们厉害至斯,还好,蝶衣有你,要不然十个我也要死到这里。”古皓然听见这脚下踩着的土地,就是被那些个黑线吃完了的,不由又惊又侥幸起来。

蝶衣狠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压低声音吼道:“闭嘴,我不是神,你别指望我顾上谁,要被他们追上你就自讨多福。”就算古皓然在她心中有点不一样,生死关头她能救就救,不能救绝对转身就走,没有人的命比自己的重要。

古皓然边跑边转身察看,一会就不见这些蚂蚁的影子了,古皓然当下喘了口气道:“不用跑了,它们审美观点我们甩没影了。”

蝶衣冷冷一哼冷声道:“不懂就给我闭嘴。”

古皓然见蝶衣依旧一刻也不停的朝前方跑去,不由边跟着跑边道:“蝶衣,你给我说说,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蝶衣一径的狂奔,半响后古皓然快断了这念头的时候,方听着她道:“它们的嗅觉很灵敏,遇上活物能够完全不停的追踪一两个月,不间断,不停歇,不吃个干净绝对不罢休,没有动物可以昼夜不停的奔跑一两个月,所以说也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过它们的捕食。”

古皓然听到这里一直嬉皮笑脸的脸色,第一次沉重的无以复加,整个人一瞬间严肃了起来,沉声道:“这样的话逃有什么用,有没有办法可以一举全部把它们灭了?”

蝶衣冷声道:“有,用火烧。”

古皓然看了眼寸草不生的土地,烧,用什么烧?而且这是山林啊,真要把那么多蚂蚁烧死,那火还不大的把这里能够烧完,自己等不用逃出它们的追捕,反而变成与他们同归于尽了,这有什么意思,当下边跑边寻思道:“蝶衣,记不记得来的路上有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依那里独特的位置,放一把火应该影响不到其他的地方。”

蝶衣想也没想的道:“距离太远,时间不够。”

古皓然想一想也是,回头烧是把他们给烧了,士天时间能够走到另一道门前,那就真是见鬼了,不由紧紧皱着眉头,一边与蝶衣朝前面飞奔,一边不停的思索对策。

两人一番急跑,慌不择路的只朝与食人蚁相对的地方跑,哪里管的了前方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存在。

水声哗哗,清晰的流水声传入两个人的耳里,古皓然和蝶衣拐了个弯后,面前豁然开朗,没有寸草不生的诡异和苍凉,此处树木森森流水叮咚,却又是一处不一样的景色。

古皓然顿时一喜道:“水会淹没我们的气味,加上这里有这么多青草,应该够他们舍弃我们,就怕里面又有什么食人鱼。”边说边拉着蝶衣就朝河面走去。

只见此处河水浑浊根本看不见底,河边鱼骨尸体的不少,间或还有些鸟类的羽毛和痕迹,水流却比较急切,古皓然一见顿时大喜道:“有鱼就说明里面没有食人鱼,我们走这里游过去。”

蝶衣看了眼水流强度,从这里带古皓然游过去,凭她的能力还不是问题,当下恩了一声就朝水边走去,才走了两三步河里突然啪的一声,从河水中浮起一物缓缓的朝岩边游过来,蝶衣定晴一看顿时拉着古皓然后退几步,鳄鱼。

古皓然一眼见到那长相丑陋的东西,不由睁大眼睛道:“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什么吃人的玩意?”这两天面对这些动物太多了,神经也在打击中变的越来越粗,现在古皓然已经顾不上吃惊和侥幸,而是很肯定的问了。

蝶衣双目杀气腾腾的盯着悠闲的爬到岩边晒太阳的鳄鱼,河水里面此时又浮起来两条,注意一看岩边不远处也有好些,蝶衣一身暴敛之气此时控制不住的全部散发出来,紧握拳头冷冷的道:“鳄鱼,吃人的。”

古皓然顿时无语问苍天,前有鳄鱼,后有食人蚁,这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这老天还真是优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