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27

周玉: 家有刁夫 23-46

第二十三章 棋逢对手

说罢,古皓然突然一摔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俯身狠狠的压在了蝶衣身上,阴沉着道:“你相信武力,那么就让你知道你不是天下无敌的,你践踏别人的尊严,我也让你知道无情无义的后果。”

蝶衣皱着眉头望着头顶的纱帐,身上古皓然正一寸一寸的撕咬下去,有点轻微的疼,纵然愤怒到这个程度,还是没有血腥的占有,蝶衣暗中思量着古皓然的话,半响突然道:“尊严只有强者才有。”

古皓然闻言不由一楞,抬起头来见蝶衣冷漠的道:“弱者没有,纵然有也是被人践踏。”

古皓然停了动作看着冰冷的蝶衣,那种逼人的阴寒缓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不是特意而是自然的形成,仿佛从生命一开始就跟随着她,已经渗入了骨髓渗入了灵魂,永远也撇不开也丢不掉。

古皓然看着淡漠的蝶衣,她身上散发的感觉让人很不爽,让人想远远避让不想靠近,但是气息中的人却那么孤独,古皓然微微皱眉,怎么会感觉到她的孤独,在注意看着蝶衣却又没那种感觉,随即把这一想法扔到脑后,但本来狂怒的心情却也稍稍平静下来,皱眉道:“你到底是在怎样的生活下成长的?为什么这么偏激的话也说的出来。”

蝶衣冷漠的望着头顶并没答复,古皓然知道蝶衣不会回答他,从她的眼中就可以看出,她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实事,一个她信奉的事实,一切靠实力说话,站的高才有尊严才有一切,站的低那么就一切都不是。

古皓然哼哼冷笑两声,蝶衣收回眼光漠然的看着他道:“我的世界只有生死,没有尊重。”

古皓然一听这话不由气绝,一瞪蝶衣正欲出口讽刺,却见蝶衣眼神冷淡,里面却是不用质疑的决绝,古皓然不由一怔,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没有骗人,古皓然不仅道:“除了生死,还有什么?”

蝶衣冷冰冰的道:“什么都没有。”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朋友,没有信任,什么都没有。

古皓然顿时楞在了当地,什么样的生活才会什么都没有?难道存活一世就只有生死,古皓然不由道:“所以你只会采用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任何人,不懂别人的感受,也不想了解别人的想法,你只知道挑衅了你的人除了生就是死,你只知道有自己,而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其他人。”

蝶衣冷冷的望着古皓然道:“我为什么要懂?”一个杀手不需要懂,要是在乎别人的感受,那真是一个笑话。

古皓然定定看着蝶衣半响,无法置信的灿笑一声道:“我真他妈的自找苦吃,跟个不懂豆腐是何物的人,说要珍惜豆腐,我真是神经病,罗蝶衣,好,以后我也不指望你能懂点什么人情冷暖,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知错能改,你这个人就是要以暴制暴,以后你给我记住,我对你在不会手下留情。”

蝶衣眉目一冷瞪视着古皓然,古皓然也同样瞪着蝶衣道:“今天我就放过你,我古皓然还不屑这样强行占有,下一次你在惹火我,就决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虽然无比的生气,古皓然依旧不耻这样的做法,虽然对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重要的是他感到就算要了蝶衣,蝶衣也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觉得制服了她,这个女人除了命,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

蝶衣一声冷哼道:“今天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制的住我?”

古皓然一挑眉怒道:“那就试试看。”虽然知道自己出手那一瞬间蝶衣顿了顿,不过武功和杀人是两码子事,点穴和内功更是博大精深,往日自己并没有显露全部的身手,自然快不过蝶衣的近身肉搏,要是全使出来,蝶衣连身都近不了还说什么其他的。

蝶衣冷冷一笑道:“那就试试。”话音未落蝶衣的右手已经捏在了古皓然脊椎第七节上。

古皓然没有动只是看着蝶衣道:“你恢复的到是挺快,不过别忘了,你不会点穴制不了我,背脊上也没有穴位。”边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一根手指已经搭在了蝶衣的曲池穴上。

蝶衣看着古皓然,古皓然也看着蝶衣,俩人都没有动,半响蝶衣冷冷的道:“你不够狠心,顶多废了我一条手臂,我却能要了你的命。”古皓然双目一凛,见蝶衣神色正常决不是说假话,当下不知信还是不信,捏着脊椎能致什么命?却不知只要在上面一挫劲,脊柱断裂骨髓外流,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俩人正对峙当中,门口突然响起茗清的声音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可还好?”见着古皓然连藏匿的武功都用上了,可见今天他有多生气,风等也怕俩人真个扯破了皮,以后一个屋檐下生存可能都不可能。

屋内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道:“今天我也放你一次,下次也绝不会如此轻松。”说罢手腕一翻就欲抓住古皓然扔出去,没想古皓然一声冷哼,手臂快速的一挡隔开蝶衣的手,借力一个纵身就势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转远远的落在地上。蝶衣冷漠的眼里光芒一闪,这古皓然看来不似初见的那般无用,这小子真人不露像。

古皓然伸手抓过自己的衣衫,往身上一套一脚踢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蝶衣只听见古皓然声色俱厉的道:“以后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你们自己选好了,今天的事没有第二次。”话语声渐渐的越来越远,几不可闻。

第二日一大早,古震召集所有古家人齐聚主屋,待蝶衣跟着青柔到达的时候,古家所有有头面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大厅中,蝶衣一扫眼见古浩扬等几兄弟,古浩云等姊妹都已经坐在了厅中,大家都好像在等她一个人,当下看了一眼古皓然身旁空着的位置,漠然的坐下。

古震此时咳嗽了一声,大厅中聊天的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古震扫视了厅中人一眼开口道:“今天我招集大家来,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数,圣天王朝的规矩,家中小儿一旦成亲成为大人,便要成为下一任内当家,我本想在历练浩然一段时间在接手,不过现在看来他有这个能力了。”

话音一落大厅中的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古浩扬轻笑着道:“浩然的能力早就锻炼出来了,现在开始全面接手也好,反正也都是他的事,早接有早接的好处。”



第二十四章 月堂之主

古浩清也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这小子早就该全面当家了,省的我们一天累的慌。”其他几兄弟和一些大管家都纷纷符合着。

古震恩了一声看向没什么表情的古皓然道:“既然这样,浩然,把你手中的盐粮生意交给你大哥和四哥,以后你就总管古家的一切内部调动。”

古皓然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圣天开国的时候,皇族中人全部在外领兵做战,唯有最小的皇子居中调动,守住皇族最根本的命脉,才让现在的皇室奠定了一半的天下,所以最小的儿子坐镇家族,其他的儿子则各掌一脉的规矩就这么流传了下来,也使每个家族中最小的儿子,身上要学习和所承担的比任何一个做哥哥的多。就如一个中转站不停的为其他人递送新鲜的血液,不掌管任何具体的一脉,却为其他人奔波。

方琉云难得正色的道:“浩然,以后你就是古家的当家了,做事与哥哥们多商议,切不可向往日那般随意而行。”

古皓然一挑眉道:“我有随意吗?娘,我怎么觉得我慎重的很呢。”

古浩影哧的一笑道:“到也是,大事方面到是慎重,不过至于其他方面则……”摇摇头一脸笑意的不往下说。

古皓然正欲反驳,上位的古震这时又开口道:“蝶衣,以后你便辅助浩然管理这个家族,浩然管外你便管内,相辅相成方好。”

蝶衣微微皱眉还没回答,古皓然冷笑一声道:“她不会,指望她管理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爹,我看还是大嫂和五嫂管着就好。”

大嫂华堇不由道:“六弟别这么说,也不是谁生来就会这些的,蝶衣只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教一下就好了,这些你不用操心,我和玲静带一带就好了,而且盐业又被扔到浩扬的身上,怕是忙不过来,我肯定要去帮他的。”

古皓然嘲讽的一笑却也不在说话,蝶衣到也不接话,带着人去暗杀去与黑道交易,那是没有一点问题,要来做什么管家,一天面对着个什么柴米油盐,计算给谁多少工钱,那个地方要修葺,那家来拜访,想想都让人不可理喻。

蝶衣沉默了半响突然道:“府里的事我说了算?”

方琉云顿时笑道:“是的,你要用什么人都可以,等会你与华堇和玲静接管一下,在去见见那些管事们,以后府里的事情你做主。”

古皓然有点诧异蝶衣真会接手这些事情,蝶衣便淡淡的开口道:“既然我做主,以后府里的事就全部交给玲静,由她全全管理。”话音一落大厅中人一片寂静,在别家不知道有多少媳妇想做上当家的位置,这倒好还没上任的第一句话,便是权力拱手相让,还真是让人诧异的六少夫人。

五嫂玲静楞了楞看着蝶衣,半响后唇边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道:“既然蝶衣开了口,那以后五嫂自然好好打理。”蝶衣冷淡的恩了一声。

众人见转眼间权力转换,不由都很惊讶与玲静的不谦不让,反倒是方琉云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蝶衣能知人善任,则比她不懂装懂高明了百倍。

古震轻咳了一声后道:“那从今日起所有大事都报与浩然那里,浩然,你与几个哥哥和各管事先行去交接一下,蝶衣,你跟我来。”说罢起身就朝后面走去,蝶衣看了古震一眼没怎么作势跟了上去。

跟着古震弯弯曲曲的走了好些时候,来到一间密封的小室,小室里就一桌一椅,其他什么都没有,蝶衣警觉的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此处居然是刚才大厅的后面,见古震带了这么久的路,居然最后的地方会是这里,蝶衣顿时暗自提升戒备。

古震看了一眼蝶衣缓缓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一直跟在身后的冰祁漠然的站在一旁,俩人都没说话,蝶衣也沉默着一言不发,三人暗自打量着对方,蝶衣感觉到古震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冰祁身上也传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狠厉,两股气息在小室内回荡着,一波一拨攻击着蝶衣。

蝶衣脸色不变的站在原处,身上除了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昨日面对古皓然那一瞬间露出的无匹气势,此时就如石沉大海一点影子都没有,但是那两股气压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蝶衣,蝶衣就如没有感觉到一般,漠然的站在当处。

半响古震微微点了点头收了气势站起身来道:“蝶衣,过来坐下。”蝶衣意识到可能要与自己说什么话,也就豪不客气的走上前坐下。

古震看着蝶衣坐在当处,无一丝拘束也无一丝惧怕,仿佛天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不由点头道:“不错,没想到浩然的妻子,居然如此是个人物。”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震一眼道:“要说什么就说。”

古震微微一怔后笑道:“冰祁,过来见过新主人。”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冰祁,此时一脸淡淡的笑容上前来朝蝶衣行了一礼后道:“冰祁见过月主。”身上早不复那恨厉的气色,就如一普通人一般。

蝶衣双眸内光芒一闪,眼神如电一般朝古震射去,古震负手与后站在能从镜子中看见外面景色的一角,语调森严而又慎重的道:“冰祁你是见过的,他是月堂的副座,而现在我把这月堂首座传给你。”

蝶衣面色如常的听着并不答话,古震转过身来牢牢的看着蝶衣道:“月堂是我古家当家直属的一只力量,只听当家的吩咐,负责所有见不了天日的行动,其中包括窃取情报和暗杀。”说罢两只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蝶衣,注视着蝶衣任何一个反应。

蝶衣听到这顿时冷冷勾起嘴角道:“我不是当家。”

古震站在原地看着蝶衣道:“浩然并不适合成为月堂首座,他太固执也太骄傲,骄傲到不屑用这样的力量,遇上对手他会光明正大的打倒对方,就算使些手段用些阴谋,也绝对不会直接用上黑暗力量,他表面张扬狂妄,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心软,这样的浩然当不了月主。”

蝶衣伸手缓缓摸着身前的檀木桌子,冷冷的道:“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不是问为什么选上她,而是自信的质问她凭什么答应。



第二十五章 抵掌

古震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感觉,你适合在黑暗中生存,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假仁假义你看不懂,也不屑与应付,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阴森锐利到剑不出鞘已经伤人,一旦出鞘就会一往无回。你昨天那一瞬间释放的压迫很惊人,若不是我等经过些风浪,早已经胆寒。”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是浩然的妻子,身为古家的一份子,你是月主的最好人选。而且浩然已经接管了古家当家,没权没势的你以后遇上浩然挑衅,就不是今天这样可以肆意妄为,那时不管浩然做什么说什么,大家会维护的只有他,你少了与他平衡的能力,就只能被欺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仍然是你是浩然的妻子,你不是屈居家中的人,你应该是跟着浩然飞翔九天。”

蝶衣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冷冷的道:“我没那个兴趣与他平衡。”手指轻叩着桌沿接着道:“但是我喜欢权力。”权力让人踏实,没有势力的人走到那都会被欺负,蝶衣在死亡中打滚时便明白,要想不被别人取代杀死,权利是势不可少的东西,有了它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敢与自己作对的人便会消失。而且呆在家中真的感觉烦闷。

古震对视着蝶衣的双眼道:“看来月堂交给你,我会很放心。”

蝶衣冷冷一笑伸出手道:“拿来。”

古震一楞双眼一凛道:“要什么?”

“你知道,要给就要一个全权由我做主的月堂,我不喜欢一个主动权握在别人手上的傀儡。”

古震挑眉看着不退不让的蝶衣,半响哈哈大笑道:“好,我没看错人,给你也可以,不过你给我发个誓来,以后必定竭尽全力帮助浩然,不得背叛。”

蝶衣冷哼一声道:“你记住我没要,是你要给我。”

古震如电的双目在蝶衣脸上扫射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蝶衣我小视了你,果然心思够灵敏,也罢,誓言一类不过求的是个安心,若真要背叛也不是一个誓言管的住的,蝶衣,全心全意辅助浩然,不要看现在我们古家很风光,背后惦记我们古家的人不少,现在浩然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他摆平明面上的事情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私下他若没有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帮助,可能会吃很大的亏,蝶衣,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位置,我把浩然交给你了,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记着这是我的委托,看住他。”说罢缓缓取下手中戴着的一个鹰形的戒指,伸指一弹便落在蝶衣面前的桌上。

蝶衣取过戒指戴在食指上,双手一使劲便压小了黄金做的戒身,此时冰祁一改刚才的神色,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属下副主冰祁,参见月主。”

蝶衣顿时便知手中信物不假,冷声道:“免了。”

古震此时道:“以后月堂便只听你一个人的,整个古家的地下势力全权交给了你,可要与浩然配合好。”

蝶衣微微皱了皱眉,古震知道蝶衣与古皓然矛盾不小,不由道:“不要因为小事影响大事,你是他的妻子,在家里斗斗气争个高低,我没什么意见,在外的时候你若掌握不好分寸,那就任由浩然做决定,回来在计较不迟。还有月堂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要告诉浩然他们,月堂除了我没人知道它到底做的是什么,外面的人包括浩扬,浩然他们也只知道,月堂是古家暗中培养护卫,保护他们安全,和收集信息的组织,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这些蝶衣自然明白的很,光明有光明的存在,黑暗有黑暗的存在,不一定光明就好过黑暗,只是大家都习惯了那种生活,今日若让她去一分一厘的去计较银钱管家,不如做这月主安生,毕竟这才是自己熟悉的生活,黑暗会让她更加如鱼得水。

蝶衣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半响缓缓道:“胆子当真不小,就为了一个委托,把手中的力量全部送上,古家人,你们真的是莫名其妙。不过,我蝶衣既然接受了,就不会出尔反尔,只要对的起我,我自然对的起你,不过要是我发现有问题,那么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古震本以为蝶衣不会有任何表示,没想蝶衣居然给出了承诺,面上虽无什么表情,心中却也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要不是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古浩然身边,何须下这么大一个赌注,不过好像没有看错人,面前的人虽无情,却不无心,只要浩然能死死拴住她,以后的古家断然不会倒。

沉默了片刻古震便开始教授蝶衣要做些什么,冰祁在一旁恭敬的汇报内容,不知不觉中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蝶衣也弄明白,这所谓的月堂并不能等同与杀手组织,它是一个很完善的黑道组织更能说明一些,势力渗透了整个圣天王朝,与影束王朝也有那么一点半点。

最初不过是为了阻止别人来找麻烦,而产生的自我保护行为,后来古家生意越来越大,找麻烦的人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高,久而久之渐渐的就形成了今天的月堂,在暗中扶持着古家一切明面上的生意,在防备敌手的同时也开始主动出击,铲除那些死对头,剔除一切潜在的危害。所以到后来自成一脉,渐渐发展开来,成了另一个势力。

待蝶衣他们走出小室,外面早已繁星满天,主屋那边正开大酒席,为古皓然升任当家庆贺,古震,蝶衣,冰祁一行三人出现在现场时,大家都已经等了好半天了,顿时拥上就嬉闹起来。

大厅中古皓然高坐与首位,古震和方琉云则坐上了相当与太上皇的位置,一众兄弟姐妹则坐在了两旁下首,蝶衣看了一眼当中瞪着她一脸得意的古皓然,冷然的缓缓上前坐在了他身边,而一直跟在古震身旁的冰祁,则恭敬的跟在蝶衣身后立在当处。

古浩扬等第一时间具都一楞,无不看向他们爹去,古皓然陡然沉下脸看着蝶衣,冰祁如不跟在古震身边,就应该跟在他身边,怎样也不该轮到跟着蝶衣。

古震此时淡淡的开口道:“月堂我已经传给了蝶衣,以后需要什么帮忙,你们直接找蝶衣。”

蝶衣冷然的抬头看着众人道:“以后我就是月堂的月主,一切事务由我做主。”一听这话古皓然顿时脸色更沉,这表明了月堂已经是她的,就连爹也不可以做主,那还怎么去要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第二十六章 百宝会

席间正些微沉默古震又道:“这一次在黎洲两年一次的百宝会,也就是下个月了吧,我看就浩然和浩影两兄弟和媳妇一起去,浩然,这是你当家的第一件大事,可不要办砸了,也是我们古家成为圣天王朝第一门庭后,举办的第一次大会,脸面攸关,小心行事。”

古皓然瞪了蝶衣一眼高声道:“爹你放心,我们古家拿出手的肯定是最好的。”古震点点头便不在说话,当下一大家子人往来贺喜,一个晚上大是热闹。

第二日古皓然与古浩影一早就出了门,五嫂玲静与他们前后脚的前来,见蝶衣正翻看着什么,不由微笑着道:“蝶衣,在看什么?”

蝶衣抬头看了一眼玲静淡漠的道:“有事?”

玲静自顾自坐下来轻笑着道:“我想蝶衣一定不知道百宝会是什么,这次我们又是第一次以第一门庭的资格去的,少不得不能坠了古家的面子,浩然自己做事想的透彻,对别人解释的话可能会说的不太清楚,所以我来拣些可能被浩然遗忘的地方,跟蝶衣聊聊,去了也好心里有个底。”

蝶衣放下手中的册子,靠在椅子背上注视着玲静,这个女人心思机巧又聪慧,明知古皓然并不会说这些与她听,便拐着弯子来跟她说,当下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

原来这两年一次的百宝会,乃是整个圣天王朝有身份有财富,排名前十位的门庭才有资格参加的,百宝会顾名思义就是相当与一个宝物展览,要衬的上自己的地位,配的上家族的名声,自然每一届这些门庭拿出手比拼的,都是珍中之珍,贵中之贵,无一不是稀世珍宝。

大会规矩每门庭至少两样宝物,取得大会公认一二三名的宝物,都会呈献给当朝皇帝,皇帝自然也有赏赐下来,这就是众所公认的荣耀,也是身份财富地位的象征,所以乐此不疲的收集,比较,说到底就是一场变相的争斗。

晚间茗清特意过来嘱咐蝶衣多带点衣物,因为黎洲离汾洲大概有十日路程,去了少不了还要布置场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明日便会动身去黎洲,古皓然和古浩影今日便是忙着去布置去了。

蝶衣看着娘,大嫂,二嫂,三嫂,四嫂等送过来的什么衣物,配饰,零食,以及很多说不上名来的东西,说是路上万一想吃了想用了,随手就可以取用,那里还要她自己打点,还有下午那殷殷嘱咐和真心的关切,蝶衣看着这些心中难得的有点暖,第一次出门有人关心,第一次有人帮忙准备一切,那些亲切的笑容让人感觉有点舒服,却也很别扭。

第二日上古家的人都来送行,古皓然哑然道:“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出门,那里用得着这么多人来送?”

方琉云拉着蝶衣的手道:“我们是来送蝶衣的,谁个来送你,我的新媳妇这才进门几天就要出门,我是舍不得她劳累啊。”

三嫂白芊呵呵笑道:“我们是疼蝶衣,你还真当我们是来疼你的啊?你看别老五多自觉,早就闪到一边去了,就你还真不精明。”古皓然一听顿时直翻白眼,转身就朝依在马车旁笑嘻嘻的古浩影走去。

一番众女离别依依,终于在蝶衣受不了的时候退下舞台,古皓然看着脸沉如水的蝶衣,没来由的心情一好,蝶衣不喜欢吵闹,刚才那一番众女七嘴八舌的嘱咐,自己都听的头昏脑胀,蝶衣能好脾气的没揍人,真的算是忍耐力惊人了。

马车驶到码头四人坐上古皓然的楼船,逆流而上往黎洲驶去。

一路上的景色与回汾洲时大不一样,远没了什么山清水秀,一处处码头林立,来往的船只往来穿梭,岸边的行人匆匆忙忙,一派繁荣兴旺景象。

黎洲码头前来迎接古皓然一行的,乃是古浩影所掌管的茶业黎洲总管,那胖胖的中年人先是给古浩影行了礼后,才与古皓然行礼,结果一看见古皓然旁边的蝶衣,顿时张大了口楞在一旁,玲静见古皓然一脸不悦,不由笑着道:“材总管,这位就是我们浩然的新婚妻子。”

那材总管方一惊后回神,顿时满脸尴尬的道:“六少爷与六少夫人真的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老材今日得见才知道世上居然有这样超凡脱俗的两人,真的让老材大开了眼界,六少爷,恭喜,恭喜。”

古浩影邪笑道:“走了,这十日船坐的我都闷死了,还不前面带路。”这十日上算是见识了古皓然与蝶衣的相处,没事都要咬一口,反正就是不让人安生,乐得看了十天你来我往的交流,古浩影算是彻底佩服了蝶衣,私下与古皓然说,这女人这个性子就天生一块冰块,要是想让她有人气,这任务任重而道远,你就慢慢磨吧。

一大行人带着两个大铁箱,入住古家置办的一处私宅,虽没有古家那么富丽堂皇,辉煌大气,但也是秀美儒雅,令人感觉自在舒服。

晚间饭桌上古皓然瞪了蝶衣一眼后道:“我要其他九家所来参加的宝物资料,你动作越快越好。”虽然明争但是在做事上,古皓然豪不含糊。

蝶衣微一沉吟便明白,这要的是知己知彼,各门庭拿出来的东西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这是大家竞相的默契,过高则未免天子妒,虽说最后会献给皇帝,但保不准皇帝想要第二件,那时候找什么地方要去。过低则明显受人讥讽,家族颜面无存,所以这就要有个度,若是知道对方拿出的是什么,自己在来挑选无疑就会面子里子全收。

蝶衣微点了点头,冰祁一上岸就已经指派人去了,提前二十天来说的准备,就是对这些方面的准备,至于其他小事一桩。

消息这些东西急也急不来,第二日把准备工作交给材总管和风等几个,古皓然等一行五人大摇大摆的逛起街来。这几日快临近百宝大会,整个黎洲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人流也比平日多了两三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满脸兴奋,因为百宝大会是允许众人观看的,依仗十大门庭的势力,自然不怕什么人来抢劫之类的事情发生。

一行五人容貌太过出众,走到那里都吸引着百分之一千到一万的回头率,古皓然等早习以为常,蝶衣更是无所谓,冷着的脸更是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玲静容貌虽不十分出众,气质到是一流,一路上淡淡微笑着给蝶衣讲解路边卖的是什么,有什么好吃的,这地方出什么特产,蝶衣虽不回话,倒也睁大眼把一切都收在眼里。

正边聊天边行进时,前方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茗清和古浩影都是个好热闹的人,忙拉着几个人就凑上前去。



第二十七章 心底深处

只见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满脸怒气正挥舞着皮鞭,狠狠的抽打地上一个披头散发哭声震天的女人身上,边打边骂道:“我叫你不要脸,我叫你不要脸,你他妈的烂女人我揍死你。”

蝶衣见那女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被母亲紧紧的护在怀中,微弱的哭声实在是抵不上女人的哭嚎,不由皱了皱眉。

古皓然面色一冷正欲上前,古浩影却扯了他一下,古皓然微微楞了楞,耳中便听见周围人叽里咕噜的鄙视声音,原来这个女人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却品行不端,嫌弃男人老实没钱,便出去勾兑了不少的男人,怀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现在自己的男人终于知道追上门来,她勾兑的男人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维护,这样的女人又会有什么人来维护。

古皓然等听了不由都面冷下来,这女人不知廉耻到极点,打死也不会违反圣天王朝的王法,顿时都一脸鄙夷的转身离开。

蝶衣冷冷的看着挨打的女人,这女人爬在地上背上已经被打的血迹斑斑,哭嚎的声音也渐渐低沉了下来,一双手臂却牢牢的护卫着怀中的孩子,硬是没有让皮鞭碰上襁褓一下。蝶衣看着那颤抖的身体如风中之烛一般残弱,但是却像林中之竹一般挺拔的维护着自己想维护的人,一直放在身侧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紧握成拳。

“蝶衣,你怎么还不走?别看了,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活该。”玲静走了几步方发现蝶衣没有跟来,忙又回头找过来。

蝶衣冷冷的点了点头道:“她是活该。”话音未落人已经快速跨出一步,一把抓住了男人愤怒的皮鞭,唰的用劲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教训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怒气冲天的男人本欲一拳砸向多管闲事的人,却看到蝶衣的面容后,忙收手喝止了起来。旁边的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说这个女人怎么怎么活该,不值得出头什么的。

蝶衣扔下皮鞭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抓住她翻过身来,女人已经面色发青,显然是打的狠了,蝶衣伸手抓住她怀中的襁褓,稍微用力却没有带动,那女人死死的护在怀里,蝶衣冷声道:“放手。”

那女人浑身一颤,睁开无神的双眼对上蝶衣冷漠的眼睛后,突然缓缓松了手喃喃道:“救他,救他。”

蝶衣看了一眼哭背过气去的婴孩,伸手抱过就往外走,那男人顿时喝道:“你干什么?把那孽种留下,这样的孽种不该留在这个世上。”说罢就要过来夺蝶衣怀中的婴孩。

蝶衣站着还未动身旁一道风声响过,那身后扑上来的男子已经坐在了地上,蝶衣看了一眼出手的古皓然,抱着婴孩冷冷的道:“小孩没错,他没有要求生来就是这种命运,你也没资格决定他这样的命运。”说罢抱着小孩缓缓的朝古皓然等站立的地方走去。

坐在地上的男人楞了楞后怒道:“他的母亲不要脸,他就是个野种,就是个野种,他就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蝶衣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提着婴孩道:“他可有不要脸?他杀人放火?他强奸妇女?他杀了你老子还是毁了你全家?”

男人顿时语塞,被蝶衣摇晃着缓过气来的婴孩,小声小声的又哭了起来,围观的众人不由都楞在了当地,这样的言论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一想到也真的没有,不由都静了下来。

蝶衣缓缓复抱着婴孩冷漠的道:“没有任何生命生来就是为了死亡的,也没有任何生命注定不容与世。”说罢抱上婴孩就走,身后的女人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道:“谢谢,谢谢,他……没有……错。”

看着怀中的婴孩,听着身后微弱的哭声,蝶衣衣袖下的拳头却握的更紧了,自己本来懂事的比较早,三岁左右就有了比较深的意识,那紧紧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那浓浓的爱意,那把自己捧在手心的手,一切都是心底最深处的烙印,本来以为十几年的杀手生涯,已经忘却了最后的温暖,却不知刚才那一幕没来由的勾起了自己心底唯一的珍藏,那是母亲浓浓的爱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心中最后唯一剩下的痛和柔软,是自己拼命生存下来的唯一动力。

蝶衣看着婴孩,婴孩已经停止哭泣的睡了过去,蝶衣从来平静无波的眼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痛,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神色,但是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哀伤,却被一直注视着她的古皓然看在眼里。

古皓然微微楞住的看着蝶衣从身边走过,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异色,这样的蝶衣让人陌生,楞了两秒后几步跟上前,却见蝶衣顺手把婴孩递给了玲静,那股从心底发出的深痛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复到以前冷若冰霜的蝶衣,古浩影眼珠一转一挑眉笑道:“自己救了他,为什么要交给别人?这孩子看挺喜欢你的。”

蝶衣看着本来在自己怀中睡着,此时却突然醒过来的婴孩,正在玲静怀里细声细气的哭着,沉默了半响冷淡的道:“我不想有第二个我。”古浩影等都没怎么明白蝶衣的意思,古皓然和茗清却是明白了,要让这孩子跟着蝶衣,少不得会被她训练成另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待别人好,只知道怎么把一个人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特别是从小开始培训。

古皓然微微挑眉的看着蝶衣的背影,第一次听见她关心别人,虽然很隐晦,但真的是在替这个孩子操心,在古家的时候也是孩子比较能够接近她,古梦心还能肆意的让她抱他,然后亲她,细细一想古皓然突然有点明白了,蝶衣的戒心太大了,任何成年人都不会去相信,冰冷的外表和性情,只是不相信外人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而只有小孩子像一张白纸,他们无法伤害她,所以她才允许他们接近她,这样高度到深入骨髓的不信任和防备,需要经历怎样残酷的环境,才能形成这样一种性格,古皓然盯着蝶衣的背影,没来由的皱了皱眉。

这样一闹几个人也没兴趣逛街了,五个大人抱着个小孩一摇一晃的闪了回去。接下来黎洲是越来越热闹,其他六个门庭也先后来到,余下三个门庭多半也就是这几天前来,日子也分外的近了。

这日待蝶衣和玲静带了婴孩来到前厅时,古皓然,古浩影和冰祁已经都等在那里了,蝶衣无视古皓然带火的眼神,淡淡的看了冰祁一眼,冰祁忙上前交过这些日子调查的结果,古皓然看着蝶衣漠然的翻了两眼,心下极不舒服,这冰祁本来听他的,现在却只听蝶衣一个人的,让他把调查结果拿出来,弄死也不干,说什么只能给蝶衣过目,气死个人。



第二十八章 完了

蝶衣看了两眼伸手就扔给了古皓然,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多东西,不过有看没有懂,对什么珍奇宝物珍物的,蝶衣是一窍不通。

古皓然看了一眼便给了玲静,玲静乃是众所周知的才女,胸中所知所学极广,鉴赏珍奇古玩也是一把好手,这次跟着来的目的就是分辨对手的宝物,所以古皓然一见里面有不认识的玩意,便直接给了玲静。

玲静看着收集上来的资料,边看边解释道:“林家要送来的是麒麟飞鱼,此物乃白玉做底,翡翠镶边,本身工艺并不出众,不过贵在两者浑然一体,白玉与翡翠已经融合,其价值大概在十五万两银子左右,至于另一件则没什么新意,不过凑数来的。”

说罢翻过接着道:“风家要比试的则是天青图和鸟语翎,前者是两百多年前流传下来的古物,是画界国手章丘的收笔之做,价值大概在二十万两左右。至于后面那件是取飞熊颈项一下撮白毛,和青鸟头上的红毛所做,工艺复杂尚且在其次,原料极其稀少才是重点,这鸟语翎怕最低也要三十多万。”

蝶衣抱着婴孩漠然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古皓然和古浩影则不停的讨论着什么,玲静一页一页解说给两人听,到最后蝶衣就听见一句,这些门庭里位列第二门庭的山家宝物是最贵重的,名字是什么搞不清楚,价格到听明白了,两件都价值七十多万两。

古皓然待到听完便点点头道:“还好我们准备的充分,这次带着琉璃非椅和火龙盏,不管是价值和本身都稳拿第一,这样看来则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古浩影笑着道:“有什么好担忧的,走,我们去看看两样东西去,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实物,马上就要送人了,怎么也得自己先见识一下。”边说边就直接把古皓然给拽了起来。蝶衣也被玲静给拉了去,自己人都不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上台后怎么说的过去。

茗清抱着婴孩站在了门口,因为放置宝物的屋子是密封的,这么小的小孩进去不窒息才怪,蝶衣等四人走了进去,冰祁则继续去处理他手上的事情。

一进小屋子古浩影便取出几颗照明的夜明珠,顿时柔和的光线就照亮整个不足十平方的屋子,古皓然上前把屋子正中摆放着的两个铁箱打开,蝶衣只觉得眼前一亮有如白昼,两个箱子一个发出绯红的光芒,一个则是白色与黄色交相辉映的光芒。

古皓然从铁箱里把两件宝物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古浩影满脸微笑的上前饶着相看,玲静则轻声解释着它的成分和价值。

蝶衣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巴黎卢浮宫,阿拉伯王室等都因为任务去过,自然也是见过些市面的人,此时也不由难得的仔细看了几眼,只见那散发着火红光芒的火龙盏,乃是一个灯盏,大概三十公分上下,通体透明,那薄薄的外壁中光彩流离,一丝一丝的红丝在里面来回流动,晶莹润泽,更难得的是还散发着暖暖的热度,不用专业知识也知道这是一件宝物。

那琉璃非椅则是一个小凳子,大概有四十公分高矮,整体也是玉石构造,但是其特殊地方乃是全部乃挖空,雕刻,拼装而成。玉石本极脆弱,极难雕刻,一般整块整块的稍微整理就好,从没有把大块的玉石一点一点挖空,让后做成一个灯架子一般美伦美幻的艺术品的,现在这琉璃非椅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去了百分之九十的玉,雕刻成了一件脆弱的无法想像,但是却美的惊人的宝物。

“这玩意除了好看真的百无一用,我觉得还没有我的床实用。”古皓然听古浩影极赞琉璃非椅的精美,不由挑眉冒了一句。

古皓影一巴掌拍到古皓然肩上道:“你小子少给我提你那床,明知道你老哥我挖空心思想要那宝贝,你就少给我一天提起我的念头,哼,你个千年檀木的,有价无市,你少得意。”

古皓然得意的敲打着手心道:“我就得意了,你拿我怎么着?”

古浩影顿时一脚就向古皓然小腿踢去,古皓然一个闪身便让了开去,两人本极有分寸的打闹着,那想正好蝶衣与玲静走上前欲看个仔细,古皓然一退正好撞上蝶衣,蝶衣习惯性的伸手一推边连带的一让,古皓然一个没防备往前便撞上一步,正撞在桌子角上,引的桌子摇晃了两下。

古皓然顿时转身瞪着蝶衣道:“你干什么?居然推我。”蝶衣扫了他一眼懒的理他转过头看东西。

古皓然满不高兴的正欲在说,眼光中站在蝶衣身旁的玲静脸色巨变,背后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轻飘飘的传来,古皓然顿时微微一楞后,唰的转过身去,只见那精美异常,举世无双的镂空雕刻精品,正好像白雪被烈日融化一般,从上到下开始支离破碎,细如青丝的小胳膊小腿,正哗啦啦的倒塌下来,只一个眨眼就成了一堆废墟。

古皓然脸色铁青的瞪着废墟,半响做声不得,一旁的古浩影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摸着下巴站在原地苦着个脸,玲静则悄无声息的转到古浩影背后站立,因为此时古皓然身上散发的杀气很可怕。

蝶衣没什么感觉的伸手抓了一把废墟,看了一眼冷冷的道:“比世贸大厦还烂,原来所谓的珍贵,就是石头做成纸样子,纸糊的。”边说边稍微用了点劲,青丝般的废墟就成沙砾从指缝间落下,在桌子上堆了个小坑。

古皓然嘴角迅速抽筋,双手在桌子下早已经紧握成拳,唰的转过身朝着蝶衣怒吼道:“谁叫你推我的?谁叫你推我的?”

蝶衣冷声道:“是你撞我。”

古皓然铁青的脸已经瞬间变成了紫红,咬牙切齿的道:“我撞你,你让一下不行,你个该死的,还手,还手,我又不是故意的。”

蝶衣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分道:“自己做的就自己承认,别找借口。”

古皓然当下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古家此时只有这两件东西可以压的住名头,其它的不是太高就是太低,同样等值的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绝对赶不过来,现在打碎这一件,那还比个什么。



第二十九章 这下真的完了

古皓然越想越气,怒极攻心的想都没想一拳头就朝蝶衣挥去,古浩影一楞后忙道:“不可,老六……”边欲扑过来抢救,脚下才一动嘴里却咦了一声,生生收回前扑的身子站在原地。

只见蝶衣身形一闪,贴着古皓然一拳的来路就顺了过去,同时一个肘拐就攻向古皓然胸膛,古皓然斜里一退一脚踢向蝶衣下盘,蝶衣一声冷哼,变肘拐为抓,抓住古皓然肩膀,在空中一个翻身跃过他头顶,顺便在来一个过肩摔,古皓然也是身法灵活,俩人就在这寸大的地方打了起来。

古浩影和玲静退到角落上站定,看的满眼惊奇的古浩影盯紧了蝶衣的身法,不由喃喃的道:“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从来没见过?没有内力,没有招式,这到底是什么?”

一旁古皓然一个长拳攻到蝶衣面门,蝶衣一个后空翻正好落在桌子上,看着古皓然腋下露出破绽,顿时一个扫荡腿就直接踢了过去。

啪,很清脆的一声响声,蝶衣踢到半空的腿突然定在了那里,古皓然欲往后跃的身子也停在了那里,俩人诡异的保持着原形,不动如山。

“我的天拉,你们俩个……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下好了,一人一件,谁也不吃亏,谁也怨不了谁了,这才是我的好祖宗。”本来看的正起劲的古浩影一声哀号,身体一歪靠在墙壁上,面上上半面像哭,下半面像笑,整个一扭曲到无法理解。

只见桌子上蝶衣姿势相当完美,整个人斜斜的舒展着身形,流畅的身手和气势,就如一矫捷的豹子,攻防漂亮,脚尖上挂着的更漂亮,那火龙盏正标标准准的挂在蝶衣的脚尖,此时正开始发生从有到无的变化,与琉璃非椅前仆后继的壮志成仁了。

蝶衣看见从脚尖上跌落地下的碎片,难得打架没有分出个上下生死就住了手,收回脚盘膝在桌子上坐下,漠然的望着面色已经不在铁青,而是已经灰白的古皓然。古皓然也盯着蝶衣,俩人眼对眼,面对面的瞪上瘾了。

“浩然,刚才的动作很漂亮,要放其他时候我绝对赞美你武功上的进步,蝶衣,你那不是武功相似武功的身手也很不错,难怪浩然拿你没有办法,不过目前为了见识到你们夫妻俩的切磋,我们花费了至少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的出场费用,我个人认为你们的表演不值这个价码,所以我要求赔偿。”此时古浩影一本正经的走上前来,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

蝶衣一听一个飞跃从桌上跳下,转身就走,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一贯是蝶衣的宗旨,现在这个情况属于无法控制范围,不想领任务的最好应对,就是在没下达之前,走人。

时逢古皓然正处在门口那边,一见下顿时闪电一伸手就抓住欲闪人的蝶衣,蝶衣也没挣挑眉看着古皓然,古皓然狠狠的瞪着蝶衣,要是眼光能杀人,蝶衣早去阎王那里再报道了,只听他牙齿磨的森森做响,阴森森的道:“想跑。”

蝶衣对古皓然对视道:“你是当家,你处理。”

古皓然冷哼一声怒道:“我是当家,你闯出来的祸,凭什么要我给你解决。”

蝶衣漠然道:“那你想怎么样?”

古皓然狠声道:“我想怎么样?妈的,我怎么自从遇上你这个女人,就这么倒霉,这是古家第一次以这种名声前来,这下要我怎么交代。”越说越气的古皓然忍不住对着蝶衣怒吼道:“混帐,混帐,这下叫我到什么地方在弄这些东西出来,都是你这个死女人,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想气死我?”

蝶衣冷冷的看着发怒的古皓然道:“你挑起的。”

古皓然顿时气的抓狂,但是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不由瞪着蝶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多的怒气聚集在心中,反而发不出来了。

玲静看着对视的俩人压了压眉心,缓缓的道:“这离大会还有三天多时间,还是先别顾着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弥补的好。”

古皓然耳里听着玲静的话,怒视着蝶衣没有答话,心里却早已经在想怎么进行弥补,古家三天内路程的库房都没有合适的,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名家珍宝,不过都是下下之选,一件八十万两左右的东西,是遍地都有的吗?

古浩影见古皓然没有答话,便道:“小六,我等着你的赔偿。”

蝶衣看古皓然冷着张脸瞪着自己,眉头却紧锁着显然在想其他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钱赔,当下接过话来道:“一百六十万赔偿我出。”既然是自己失手,推卸责任不是她的作风,再说月堂的黑道生意可不是白做的,这还不是一点小数目。

古浩影哑然的看着蝶衣,古皓然一挑眉瞪着蝶衣道:“我没答应,你以为能从漾居调这么多银子?”

蝶衣冷漠的道:“不需要。”

古浩影顿时望向古皓然,俩人都知道蝶衣来时是什么背景的,除了从古皓然那里拿钱之外,就只剩下月堂了,可月堂据他们所知,并不具备拿出这么多银子的能力。古浩影不由道:“我怎么不知道月堂也是个有钱的地方?”说罢,笑着向玲静道:“唉,有钱人啊,以后我们可得好好巴结这小两口,怎么着也要落点他们的残渣下来。”玲静则但笑不语。

古皓然此时也没心情关心月堂是不是个有钱的主,正努力搜索着弥补的方案,蝶衣则拖起古皓然的手,冷冷的看着古皓然道:“我已经连你那份都赔了,你还不放?”

古皓然朝蝶衣呲牙道:“你以为就拿一百六十万两砸到比试台上去,就行了?搞清楚,百宝大会,比宝物的,不是比钱的,宝物,宝物,现在要的是同等次的宝物,不是要钱,你要是给我找的到,我拿一百六十万给你都没问题,真是的。”

蝶衣一听摔开古皓然的手就要离开,古浩影在一旁嘿嘿笑道:“小六,蝶衣可是月堂的主,你别忘了月堂是做什么的?”

古皓然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唰的抢在蝶衣前面道:“我以当家的身份命令你,尽快找到合适的宝物,找不到找你是问。”

蝶衣一听反而站在原地不走了,只是冷冷的看着古皓然,古皓然与蝶衣对视半响,见蝶衣毫不妥协,顿时怒道:“好,我们各找各的,一人打坏了一件,就一人赔一件,你不要以为我没了你月堂,就一事无成。”说罢拂袖转身就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路边摊的美味

玲静忙走上前拉住蝶衣道:“蝶衣,月堂是与当家相辅相成的,现在时间这么紧,浩然要是没有月堂的消息,要是弄砸了,对整个古家都不利的。”

蝶衣冷眼看了看没出声,却紧盯着她的古浩影道:“要命令我,就要拿出命令我的能力,我罗蝶衣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命令的。”说完也头都不回的走了。

古浩影和玲静对视一眼,古浩影勾起嘴角邪气的道:“我说为什么上次听,这次不听,原来是因为这个,可以听你的,但绝对不是因为命令,浩然小孩脾气,蝶衣是硬脾气,这俩人还真别扭。”玲静笑笑也不言语,俩人相谐走了出去

长亭外,古道旁,西风瘦马,多美好的画面,此情此景无不聊人诗性大发,但是此时最标准的场景则是,古皓然一脸铁青的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土坡上瞪着远处慢悠悠晃过来的绿衣轻骑。

蝶衣一身紧绷的压在马上,脸色无比森严,身躯无比挺直,气势无比强悍,任由小马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绷紧的嘴角比钢铁的线条还要僵硬。

“该死的,你到底能不能快点?你知不知道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这一去三百多里路程,不快马加鞭不说,你还给我有这些闲情逸致的溜马,罗蝶衣,我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了。”古皓然实在是看不过去蝶衣的悠闲,几鞭下去迎上蝶衣就是一通怒火。

蝶衣挑眉看了眼古皓然,依旧我行我素的慢悠悠,实则不是她不想快,三天时间要往返六百多里,中间还要留出一些时间,这时间上已经是紧的不能在紧了,但是做为第一杀手,飞机,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都是驾轻就熟,唯独没人要求要学习什么骑马,这么原始的东西,不是观念先进就能所向披靡的。

古皓然见蝶衣依旧慢腾腾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照着蝶衣的马屁股就是几马鞭,乖乖,不愧是古浩影挑出来的百里良驹,一吃疼唰的一下就出去了,犹如利剑一般迅捷无二。

蝶衣一个没防备身子瞬间后倒,好在反应快速忙抓紧了马绳,整个人在马背上呈现优雅的高底空跳跃练习。

古皓然先是骂骂咧咧的没个好脸色,一见蝶衣在马背上表演特技的时候,才眉头一皱快马跟上去怒吼道:“你不会骑马怎么不早说?该死,早知道我干什么要与你一路,气死人了。”边骂边抢到蝶衣前方,双骑并架一手替蝶衣控制住了宝马。

蝶衣紧皱着眉头瞪视着坐下的马匹,本来以为凭自己的本事骑个马绝对没有问题,现在看来不是把不会游泳的人,直接扔在水里让他喝两口水,他就自己会游了经典理论,这驴子就算拉到纽约还是驴子,不会就是不会。

古皓然冷着一张脸瞪着蝶衣道:“你说,你明明不会骑马,你干什么要听他们的,你知不知道这时间有多宝贵?早一刻弄到手就什么都好说,晚了那就一切都玩完。”

蝶衣冷着张脸难得有丝气恼的情绪外露,要不是说过一人一件,以为她想一起来,SHIT,自己什么时候为了交通工具这么着恼过,这般赶过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蝶衣瞪着坐下的马匹,眼光中一闪而过尖利,这种破玩意不如杀了干净,浪费时间。

古皓然见蝶衣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对着一匹马起了杀机,不由愕然半响后眯起眼睛道:“你想杀了它?恩,没问题,快动手,两下杀了我好赶路,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快点。”

蝶衣抬头见古皓然眼里全是嘲讽,当下也不说话翻身从马背上跳下,两步走到古皓然身边,一把抓着古皓然的手臂,一个使劲翻上马背坐在古皓然身后,冷淡的道:“出发。”

古皓然一楞后转头看着坐在他身后的蝶衣,蝶衣冷着脸看着他道:“还不走,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笑话,不会骑马并不说明不会坐马。

古皓然嘴角不由抽了两抽,面色又青又红,一把抓过蝶衣的马绳,一扬手就朝前方冲去,两匹马顿时洒开四蹄飞一般前进,古皓然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跟蝶衣斗嘴,时间紧的很,回头在说。

一日一夜换着马跑,终于在傍晚到了离黎洲三百多里远的风洲,古皓然和蝶衣早已经是风尘满面,配上身上穿的不起眼的衣服,那里还有什么倾国倾城,佳人才子的面貌,完全一副流浪汉的味道。

缩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街道上,满面灰尘的古皓然和蝶衣,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汤面,一碗汤里面有黑糊糊的几根面条,陪上还算洗的干净的葱花,那还真算的上是一青二黑。

蝶衣很多年没有吃过低等的饮食了,咋然一吃面没熟透不说,还渗牙的很,只听清脆的一声噶蹦声,蝶衣从嘴里吐出一黑芝麻大小的,被咬成两半的石头,还好牙齿不错,否则多半出来的不是石头,而是牙齿。

古皓然优雅的吃着面条,嘴角早已经笑的抽筋,特别看着蝶衣再接再厉吐出第二块石头的时候,端起来的碗都开始摇晃起来,稀里哗啦的更吃的有劲,正高兴的当口,只听见轻微的唧嘎一声古皓然顿时停了下来,收回看蝶衣的眼光低头看着碗里。

只见筷子上正留着一半被咬下来的面条,黑糊糊的中间一缕嫩绿色很显眼,是青葱的颜色,此时正胖胖的浮在筷子尖上,古皓然定睛一看,完美的震撼在当地成了化石,一碗素面里居然还有肉,这老板居然做赔本生意。

蝶衣感觉对面气氛大异,抬头看了一眼古皓然,眼光正好对上筷子上的嫩青,只见一条胖胖的菜青虫被斩断了前半截,只剩下后半截在筷子上支撑着,正顺着汤面往下流着肚子里的汁水,蝶衣不由挑了挑眉,慢腾腾站起身来端走面条,好整以暇的站在不远处。

蝶衣刚站好位置,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迅速传来,古皓然脸色铁青的抱着肚子吐了老板一桌,顿时周围吃面的人都大骂了起来,在这里吃饭的都是粗的不能在粗的人,骂的那叫一个精彩,可惜古皓然此时只顾的上狂吐,否则肯定饶不了这些个人。

蝶衣端着面也不吃了,胃口在好在这个情况下也吃不下去了,古皓然一阵狂吐后抬起头面色青幽幽的瞪着蝶衣,要不是为了整整蝶衣,自己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吃饭,虽然为了此行的目的,不得大张旗鼓的前来,少不得不敢进那些好地方吃饭,到绝对不至于来这里找过不去,现在看来真的被整的人居然是自己,古皓然一想到这脸色更青了。



第三十一章 偷入自家

待古皓然气愤过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蝶衣跟在古皓然身后朝此趟的目的地潜伏过去。

此次昼夜兼程跑过来,正是从冰祁那里找出来的消息,风洲方家乃是一洲大户,府里刚好有两样这样价值的宝物,乃是一份白鸟图和一件黑石手镯,这两样刚好可以抵消,而且抓紧时间应该还是来的及。

比较有利的一点是,风洲方家乃是方琉云的娘家,是古皓然的外公家,这路道什么的当然是熟的不能在熟,但是,这方琉云的爹,也就是古家的当家,是个吝啬的不能在吝啬的老头,平日里银钱方面还好说话,一关他的宝贝,那是想都不要想,曾经方震出百万银子来买,给老头子直接打出府去,这两东西可是他的宝贝,想买,没门。

所以当古浩影知道古皓然也打起他外公的主意,和蝶衣这边一模一样的想法时,直接就把两人物交给了蝶衣和古皓然两人,其他人去十成十落空,这最小的外孙和孙媳妇去,可能还有一成的把握。至于用什么办法去愣出来,那就是这两个人的事了。

古皓然也是个精鬼的人物,知道一旦对上他外公,那是对牛弹琴不说,可能牛还不入耳,在说那有那么多圣天王朝的时间来耗在这里,当下直接打定主意,偷,至于偷到手后要面临的暴风鄹雨,只有到时候在见机行事了。所以打扮的土里土气不说,来到这也只敢偷偷摸摸,他外公家还是有点能力的,可不希望还没出手就直接被请去做客,那不死的干净,所以这个从小含着钻石汤勺出生的大少爷,也只敢坐街边吃菜青虫

俩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方府的墙角边,古皓然趁着月色在墙角猫着个身子转了几圈后,在一堆草丛中拨开一个勉强容的下一个人进出的狗洞,蝶衣冷冷的站在身后看着古皓然,古皓然则脸色微红的轻声道:“墙头上面有人巡逻,不能走。”想当年跟几个表哥晚归没有那次没被捉住,这些纯粹经验之谈。

古皓然蹲下身子观察了片刻动静,脸色红的不能在红的道:“我只偷我那份,你要就自己跟上来。”说罢,根本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缩着身子就从狗洞中钻了过去。这可是八岁之后就没有干过的事情,现在当着自己女人的面,把天下第一美男子和无数的美名,都一切送给了这个狗洞,不想都丢脸,想着更丢脸。

古皓然钻过去伏在草丛中一身的尴尬,圣天王朝信奉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子,别说钻狗洞,就是低个头都是只能杀不能辱的,刚到不能在刚,但是自己一向信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大事上自然要对的起天,对的起地,至于这些小事,那就通融一下,对的起自己就行。

正在古皓然脸红的时候,身后的蝶衣早已经钻过来蹲在一旁,蝶衣看着半天没什么反应的古皓然,不由轻咳了一声,古皓然还在想蝶衣会不会钻,会不会鄙视自己,就见蝶衣已经靠在了他身边,那双冷漠清亮的眼睛正漠然的望着自己,那里面那里有什么鄙视,依旧冷清一片,一怔后突然心底无来由的开心起来,做了个手势猫着腰伏高伏底的行动起来。

蝶衣察觉到古皓然突然开心起来,不由皱眉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是冷着个脸,现在钻个狗洞居然这么开心,看来这人是以为此趟已经十拿九稳了,蝶衣暗地里不由加强了戒备,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心,事情到最后一刻都会出故障,看来这古皓然于这一道还是个雌儿。

古皓然在前面走走停停,有时候明明没人他一停就有人走过,明明有人他不停留直接走过去,等到走拢的时候,那些人也都刚好拐过了弯,显然古皓然对方府的巡逻很有心得体会。

俩人花了半个时辰左右方来到一处灯火具无的地方,古皓然蹲在门外贴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蝶衣则闭上眼伏在地上靠感觉,蝶衣对杀气什么的很敏感,但是对没有杀气的人却完全不敏感,古皓然听了一会回身朝蝶衣做了个手势,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蝶衣则守在门外。

古皓然垫着脚摸进内室,这里正是他外公住的屋子,要想偷宝物首先要把钥匙偷着才行啊,那十厘米厚的石头门,不管什么内功,外功,刀剑都是没有办法的。

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古皓然绕过前面睡着伺候的小厮,摸进他外公睡的地方,一印入眼帘的就是那串钥匙,很显眼的地方,正在他外公的手里握着,摆放的端端正正的在胸口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古皓然顿时满头黑线,咬牙切齿无声的道:“我的天,这还要不要人活了,连睡觉也握在手里,是能吃还是能睡?守财奴。”边气愤的磨牙,边悄悄的伏到床沿边用根头发,开始搔他外公手上的痒。

一柱香时间,两柱香时间,终于在古皓然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外公的手终于动了一下,古皓然连忙以光速的速度一指挑起有钥匙的绳子,一边套上刚才临时扯的布条充数,但见他外公抠了抠手指后,在摸了摸手上的绳子,方满意的转个身继续沉睡,古皓然忙抹了一把汗如风一般冲了出来。

会合蝶衣后,古皓然轻车熟路的找到藏宝屋,没什么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的麻烦,直接伸进去就开了,古皓然正要当先进去,耳内突然听见一片脚步声,隐隐约约伴随着争吵声,来人的气势到凛冽的紧。

古皓然顿时感觉到身旁蝶衣的气势变了,忙一把把蝶衣推进屋子里,自己则轻轻合上密门爬在旁边的草丛中,来人如果料想不差因该是几个舅舅,这几个舅舅都是高手,此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是周身的杀气却流露了出来,所以蝶衣才会有反应,这下把蝶衣送到门内,自然这几个舅舅就发现不了蝶衣的存在了,至于自己还有令几人不能发现的本事。

待几个人压低了争吵声走远,古皓然方跳起来去推门,刚推开便发现蝶衣已经站在了门边,手上有她的衣服包着的东西,当下悄声道:“门口守着。”说罢就要钻进去找他那件,蝶衣却一把抓住他手臂冷冷的道:“我拿了,天快亮了,不能久留。”



第三十二章 潜一会水

古皓然看了一眼蝶衣,知道蝶衣不会拿这些开玩笑,当下让过蝶衣就关上了门,俩人再度潜去还钥匙,这次古皓然可不浪费时间,直接把钥匙扔他外公床上就溜了,就算他外公醒了也可能会以为自己手滑了掉下的。

古皓然和蝶衣当下按原路返回,第一次做小偷的古皓然明显心里承受能力没有蝶衣高,眼看着要成功返回狗洞,一个得意忘形之下一脚踩滑,人虽然没有摔下去,可脚下的石头已经去了府里的湖里垫底,这下顿时周围巡逻的声音齐刷刷朝这边聚过来。

古皓然顿时脸上变色抓住蝶衣就想跑,蝶衣反手抓住古皓然冷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罢把手上的包袱弯腰藏在湖边的石头下。

古皓然听着蝶衣凑到他耳边说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已经被蝶衣抓住胳膊和她一起沉进了水里。古皓然不识水性被蝶衣强按在水下,自然而然的就想往上串,蝶衣死死抓住古皓然不让他动作,古皓然几个挣扎下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反身紧紧抱住蝶衣,努力使自己运功平静下来。

蝶衣见古皓然明白了,当下仰面朝上看着湖面,任由古皓然抱着察看湖面上的一切,这个时候要是跑,就算古皓然藏的功夫有多好,多了一个自己不会内功的人,肯定会被别人追上,就算追不上惊动了府里的人,百宝会上还敢露出这样的宝物,依古皓然所说他外公的性子,肯定二话不说跳出来说是偷他的,那古家的面子里子那真是丢尽了,此时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

湖面上很快聚集了不少巡逻的人,看那明晃晃的火把就知道,蝶衣睁眼看着一切,遇上来试探的竹竿什么的,就抱着古皓然轻轻的挪开位置,这湖里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两米左右是绝对有,蝶衣一手抓着边上的岩石,一边尽量躲避着上面的试探。

湖面上的人不慌着散去,水里面的古皓然却已经憋的面色涨红,蝶衣这方面有专门练过,几分钟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古皓然那个旱鸭子就不行了,一面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抱紧蝶衣,一面强压着呼吸的欲望,两分多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蝶衣专注的注视着上面的动静,身体上的紧绷感突然增强后又软弱下来,不由转头看向身上的古皓然,只见古皓然紧闭着眼睛,面上神色虽然看不太清楚,身体的反映却诚实的很。

蝶衣不由皱了皱眉,转眼看了眼上面仍然没有消失的火光,当下放开抓住边上岩石的手,抱着古皓然就向湖里游去,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蝶衣方小心翼翼的只露了一张口出水面,轻轻呼吸了几口气后,沉下水来吻上了古皓然的嘴唇,古皓然身体一绷顿时紧紧贴着蝶衣的唇,吸收来自那里的空气。

古皓然吸取点空气后神智便清楚很多,不由按着蝶衣的身体想自己窜出水面,蝶衣则身体一沉反过身把古皓然往水下按,古皓然几次挣扎不上去,顿时瞪圆了眼睛瞪着蝶衣的方向。

蝶衣水里能视物却也不理古皓然的瞪视,依旧他想往上挣扎,她就把他给按下来,在水里古皓然又争不过蝶衣,只有对着一团黑暗的地方怒目而视,极力忍耐着身体的不适。

蝶衣依旧每隔两分钟送一次气,古皓然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忍,却不知道蝶衣的考虑,像他这种不会水的旱鸭子,一破水而出遇见空气,那还不呼哧呼哧喘个够,又说了这方府都是些高手,这么寂静的夜里自然能听的出如此大的呼吸声,这不明摆着说此处有人,快来捉我。

岸上的人待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异常,便收起了试探的竹竿,蝶衣趁着他们收手的时候快速带着古皓然游了回去,当竹竿划破水面的时候,蝶衣已经回到了原来下水时的位置,这就打的是个声音差,若等没有声音在动作,自然就有人发现水里有人,这些方面蝶衣绝对不会出一点错。

轻轻从水里露出头来,蝶衣依旧按着古皓然的头不让他出来,在夜里耳边听不见什么声音,但是蝶衣能够感觉到有人,这是诱敌的计谋,蝶衣靠在湖边也不动,这些人迟早会走,只是水里的古皓然是个麻烦,此时不能露一丝声音,俩人也早已经由古皓然抱着蝶衣的姿势,变成蝶衣紧紧困着古皓然,双腿困住双腿,双手困住双手,俩人之间一丝缝隙都找不到,若换别人肯定早幸福的晕过去了,不过换此时水里快憋死的古皓然,那就是折磨,要死人的折磨。

久待在水里也不是个事,蝶衣在水下狠狠捏了古皓然几把,希望能懂她的意思,别辜负他自称才子的美名,然后缓慢的把他往水面上送。古皓然本憋的已经头昏脑涨,被蝶衣狠狠的几捏醒过神来,接着就感觉身子在往上升,心中还清明的神智一转念间变明白了蝶衣的意思。

当下一等口鼻露出水面,强忍着胸腔快爆炸的感觉,尽可能轻的呼吸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吐出接着在呼吸,这明明前面摆着满汉全席,却让一个饿的要死不死的人细嚼慢咽,这折磨应该可以列入满清十大酷刑里面。

好不容易古皓然恢复到平常状态,远处预留的人应该也退了,古皓然便欲爬上岸跑路,蝶衣却一把拽着古皓然满面严肃的看着他,古皓然一楞没搞明白也就看着蝶衣不动,蝶衣也不解释只是闭上眼感觉着周围的一切。

天色渐渐早了,黎明的破晓快要冲破黑暗,古皓然不明白蝶衣到底在等什么,却冷静的不做任何催促,看一晚上的反映,明显蝶衣是这方面的行家,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行起来的,不过古皓然相信蝶衣一定在等什么。果不其然待在水里的这段时间,就有好几颇人往来更替,巡逻的更加频繁。

古皓然惊讶于蝶衣料算的之准,脑海中难得佩服的念头还没有转过,蝶衣突然睁开眼来,就着天空欲亮不亮,欲黑不黑的时候,一把抓住古皓然就往岸上翻上去,古皓然二话不说忙跟了上去,蝶衣顺手找到自己的包袱低声道:“快走。”古皓然早已经当先领路而去。



第三十三章 偷多了点

俩人快速的在方府里穿行,一路上居然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分外的安静和平静,待古皓然和蝶衣钻过狗洞立在方府之外的时候,古皓然看着天空的第一缕曙光,长长出了一口长气后,当先带着蝶衣就往放马的地方跑。

二人一身水淋淋的骑在马上,连累的马匹也不停的往下滴水,犹如一台运动中的洒水机。

俩人也来不及搞什么作案总结,更加没时间说什么吸取经验,被迫多待了几个时辰,预留的时间早已经不够,当下纵马狂奔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夜色浓郁,早已经打了三更了,黎洲古家小院里却灯火通明,一干人等都待在大厅中时不时望着门口,明日就是正会了,在不回来一切都玩完。

古浩影摇着折扇悠闲的喝着茶,一旁的风等都沉默的对视着,茗清按耐不住寂静道:“少爷怎么还不回来?不要是少爷和少夫人在路上又吵架了吧?这算时间不管成不成这会也该回来了。”

冰祁慢悠悠的道:“月主做事有她的分寸。”

古浩影喝口已经沏了三次的茶,挑眉道:“俩人自有分寸,应该不会闹起来,我只担心浩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怕不是能够手到擒来,蝶衣看起来就更不像有这些手段的人,别这会正在外公那里喝茶。”

玲静苦笑道:“真被请去喝茶就糟了……”话才说了一半,一直守在大门口的小厮高声叫了起来,玲静顿时松了口气道:“还好回来了。”

古浩影坐着没有动,风等都起身迎了出去,待俩人进来时古浩影擦了擦眼睛后,对着身旁的玲静笑道:“这俩人那里来的?我古家有这样的人么?”

玲静看着眼前满面灰尘,一身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夹杂着一斤灰尘的头发,搞不清楚本来面目的俩人,也笑着道:“确实没有。”

古皓然懒的理会他们几个,一屁股坐下端起预备好的茶水就骨碌碌的喝了个干净,一边连声的催饭吃,一天一夜停也没停的赶了回来,人没干死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蝶衣也自顾自的放下包袱后就灌起水来。

茗清早递上糕点后道:“少爷少夫人怎么一身这么脏?闻着居然还有鱼腥味,少爷,你别说你到方老太爷家下湖捉鱼去了?”

古皓然瞪了茗清一眼后,转头边顺手递给蝶衣糕点边道:“一路上我到忘了问你,为什么我们要在湖里待那么久?天色一亮我们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蝶衣接过糕点边吃边淡淡的道:“黎明前的一瞬间是人最放松的时候。”

闻言古皓然不由点了点头,这些到是想都没有想过,只知道天黑好办事,那知道天刚亮的时候却是最好办事的时候,古皓然点了点头不在问,旁边的冰祁却是震惊的看着蝶衣,通过十年的摸索,他才隐约发现这个时辰真的办事的成功率相当高,巧合了十年才琢磨出这一点,没想到蝶衣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顿时不仅对这个年轻的月主另眼相看。

古浩影笑眯眯的走上前来,边打开包袱边道:“不愧是我的六弟,天才就是天才,第一回就能不辱使命,满载而归,天……这……这……你们这是拿了些什么东西?”本来还满脸笑意的古浩影,一打开包袱就震惊的变了脸色。

古皓然正接过茗清递过来的帕子擦汗,听着古浩影话里的紧张,不由挑眉看去,一见之下顿时呆在椅子上做声不得。在坐的这些人闻言都看过去,一时间无不变色。

蝶衣皱眉看着周围呆滞的人,打开的包袱里五光十色算不上,黑色璀璨到是应的上,最先反映过来的古浩影,嘴角抽筋的一手抓起一个黑色的手镯一类的东西,对着古皓然咽了咽口水道:“古皓然,这些是什么东西?”

古皓然面色几变的走上前,抓起包袱里一堆黑色手镯样式的东西,喃喃道:“我的天,黑玉立环,风黑九珍,十粒珠玉,这……这……”

一旁的冰祁和风展开包袱里面的画卷,灵,行拿着一张,茗清和柳拿着一张,玲静手中拿着一张,四张画面上全部有鸟,一个个栩栩如生,有些多那么几只,有些少那么几只,风格各异,却都好看的紧。

厅中众人一时间寂静无声,一个个如雕塑一般呆在当地,半响古皓然深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对着蝶衣冷静又冷静之后道:“不是说的你拿黑石手镯,我拿白鸟图,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蝶衣扫了一眼众人手上的东西冷淡的道:“我觉得它们都像手镯,那些图上也都有鸟。”

玲静张了张口半响看着古皓然道:“浩然,蝶衣不认识这些东西,你难道不认识?”

古皓然此时有嘴说不清,谁叫当时蝶衣对杀气太敏感,几个舅舅又是太强悍的人,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早冒着浪费时间的冲动,自己也该检查一下的,现在到好了,正份是偷回来了,这附带的也偷回来不少。

古皓然瞪着一脸冷漠望着他的蝶衣,咬牙切齿的不知道该骂蝶衣还是该骂自己,偷走两样拼着小命求饶,外公可能还能饶自己一命,现在把他的看家底都给偷回来了,这次要不死老天都没长眼。

令人窒息的静寂声中,古浩影突然咳嗽了两声,放下手中的东西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屋外的月色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月亮难得这么圆,这等良辰美景绝对不能辜负,玲静,我们不是在赏月吗,瞧瞧,啧,好月,好月。”

站在一旁的玲静顿时应声放下手中的画作,点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赏月,这个角度看着不好,我们换一个?”

古浩影拉过玲静的手笑眯眯的道:“是啊,换个位置看肯定更好,也不知道浩然有没有兴趣?唉,这也有两天时间没见到浩然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在做什么?恩,明日大会就开始了,我看我们也不要在赏月了,早点睡下是正经,明天事情还多着呢。”当下拉着玲静快步就走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奇怪目光

风,灵,行,柳四人对视一眼,齐齐放下手中的画卷,行摇摇头道:“明日要准备大会上的事情,我看我们也要早点休息的好,少爷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真让人担心啊。”说罢一脸担心的走了出去,风等连声附和着一瞬间也溜了个干净。

茗清看了一眼古皓然又看了眼蝶衣,然后拍拍头道:“我什么时候有梦游这个症状呢,我本来不是睡的好好的,居然现在看见少爷和少夫人了,看来我是太关心少爷他们的缘故,恩,还是继续睡觉的好。”说罢,一脸呆滞却身手矫捷的梦游了回去。

偌大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古皓然,蝶衣和冰祁三个人,蝶衣看着脸如死灰的古皓然,转头扫了一眼冰祁,冰祁一本正经的道:“方老爷子平身最是酷爱字画和手镯收藏,人又吝啬无比,昔年有人偷过他的一副画作,在出门之前被他逮着,硬是逼着那人在偷了十副同等值的画作给他不算,还被迫终生卖于他为奴,更扬言谁要敢动他的东西,就算是用完送回,那也要他后悔生在这世上。而现在放在这里的这些东西,估计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后,不是他被气死,就是六少爷被追杀亡。”

蝶衣顿时明白,难怪刚才这些人一个个逃的飞快,肯定怕的是他们外公铁血的报复手段,看看古皓然的脸色也能明白,这次算是惹到火山头上了,不喷发是死的,一喷发他是活的你是死的。

古皓然一声哀号上前几步,狠狠抓住蝶衣的肩头道:“我说,我上辈子真的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今生怎么就会遇上你了呢,你不把我玩死不算完是不是?”此时古皓然狠不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宝物,这那里是什么宝物啊,这就是夺命追魂物,而且还不得不明天拿出来应景,想逃都没地方逃,古皓然想撞墙的念头都有了。

蝶衣无所谓的冷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怕麻烦,我做了他。”

古皓然顿时白眼一翻气呼呼的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要杀人解决的,算了,算了,我们不是一个天空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先给你说,这事情我来处理,你少给我插手。”

蝶衣冷冷的道:“我不欠人人情。”

古皓然收回手臂瞪着蝶衣,半响怒道:“你若不是我妻子,我管你去死,人情,就算我还你没把我淹死的人情,我们一次换一次,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该死的。”当下气怒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蝶衣看了一眼快亮的天色,皱了皱眉冷声道:“我要方家的背景和他外公的手段,这两日专门给我盯住方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给我报上来,必要的时候你看着办。”说罢当先走开,冰祁望着蝶衣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女人真的够狠。

两个时辰后天色大亮,两年一度的百宝会正式拉开帷幕,已经坐在会场贵宾席上的蝶衣,冷冷看着蜂拥的人群和一张张兴奋的发亮的脸孔,嘴角缓缓勾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打破头挤上前来看的不也是别人的东西,有那么值得期待和兴奋吗?

大会缓缓拉开帷幕,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圣天十大门庭通通显身出来,在一装模作样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开始主持后,一件件珍宝尽可能的被美化形象后展览出来,蝶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知道结局的棋没有什么好看的。

在会场中央的主席台上,古皓然风度翩翩温文而雅的谈笑着,一派气定神闲,那里有三日基本没有睡过的倦怠样子,在作为压轴出现的第一门庭时,风姿简直无人可比,围观的众人不是对着珍宝流口水,就是对着他流口水。

比试开始,依照十大门庭的排位次序,由第十位开始呈现,呈现上来的宝物完全与月堂调查的一模一样,相对与会场内外的热闹沸腾场面,蝶衣却是万分的平静无波。

蝶衣正漠然的注视着场中的比试,一道浓郁阴冷的眼光无遮拦的注视着她,眼光极尽放肆。蝶衣挑眼对上暗处的眼神,见此人面目儒雅,年纪二十五六模样,面上虽然笑的云淡风轻,那双尖锐的眼神却让人浑身不舒服,正坐与古皓然身侧,显然也是极有来头的人。

蝶衣冷漠的扫了他一眼,那人见蝶衣看过来,当下阴冷的目光一瞬而收,朝着蝶衣温柔一笑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这一笑到让人如暮春风,与他整个人的气势到配合的天衣无缝,优雅,高贵,迷人。

那人对着蝶衣点首之后,微笑着便转头去与古皓然说话去,蝶衣漠然的收回眼光看向会场中正在进行的比试,旁边的玲静关心的道:“蝶衣累不累?要是觉得累了稍微闭着眼休息一下,我在旁边守着,唉,要不是这等场面你必须参加,我和浩影,浩然他们都觉得你需要休息。”

蝶衣微微点了点头闭目调整一下,三天三夜没怎么睡觉并不是什么大事,这还无法让她露出疲态,闭上眼只是暗中思索自己的事情。

百宝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着,一家一家露出来的宝物与月堂调查的八九不离十,围观的众人和评审们无不惊叹诧异,台上的古皓然也是满面赞美,摇头惊叹,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大会进行到中间在人声鼎沸中,坐于蝶衣身旁的冰祁悄悄与蝶衣说了几句话,蝶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会场当中,此时正好是古家的宝物登场的时候,古皓然一脸谦虚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谦逊着,面上虽然谦和有度,隐藏的很好的眼睛深处却透过一丝骄傲,那种俯瞰群山的自傲感觉,别人虽然看不出来,蝶衣却一眼就看了个通透。

蝶衣望着古皓然突然嘴角缓缓勾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似嘲弄,似不屑,古皓然感觉到蝶衣的注视,转头对上蝶衣的双眼,不由暖如晴空的表情不经意间冷下几分。

蝶衣无声的对着古皓然说了句话,但见古皓然脸色微微一变后立马恢复,不过僵硬的嘴角却怎么也骗不了蝶衣,蝶衣看着古皓然僵着一张脸被主持人请到中央,对于接下来古皓然要说些什么,蝶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与玲静说了一句,直接起身便离了会场。身后那道目光又一次紧紧追了上来,不过这一次蝶衣连头也没有回。



第三十五章 逃之夭夭

百宝会没什么悬念,古家想当然的夺魁,场面上其他九大门庭都给足了古家面子,朝廷在收了宝物后自然有不少嘉奖,不过这些都不是古皓然目前关心的问题,硬着头皮与几大门庭晚间交流聚会后,古皓然二话不说直接冲回小院抓起蝶衣就跑,因为上午蝶衣只对他说了三个字,追来了。

当被古皓然留下收尾的古浩影回到小院后,接过材掌柜递上来的信封时,古浩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一拳头轰掉一琉璃屏风后,仰天长啸道:“古皓然,我与你势不两立,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你我不是你哥,他妈的我倒过来叫你哥。”

身旁的玲静看过书信后同样哭笑不得,信上说的很简单,古皓然身为古家内当家自然要走访古家下属的各样产业,现在正是个好时候,于是携带蝶衣视察工作去了,至于那些他们外公的宝物,自然归还任务就留给他亲爱的五哥,那俩件上交皇帝的,他绝对认账不赖帐,一百六十万两银票先奉上,另外还有好东西相赠送,不过要等他回家在说。

玲静苦笑的看着手上的银票道:“我想过浩然对付外公的无数手段,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一招,他居然溜了,把烫手山芋扔到我们手上,这浩然还真念兄弟情分。”

古浩影冷着张脸道:“兄弟是拿来做什么的?兄弟是拿来出卖的,这个小王八蛋从小就明白这一点,还用的比我们任何一个都优秀,可恶,我为什么就慢了那么一点,还被他堵这么一冠冕堂皇的理由,月堂,一定是月堂得了消息,老爹,你这不是给狐狸配上一只狼吗,还要人活不活了?”

玲静接过材掌柜递上来他们早准备溜人的包袱,无奈的道:“难怪蝶衣上午就离开了,原来那时他们就知道了消息,我看我们也还是溜吧,至少回到府里,外公追上来还有爹娘挡着。”

古浩影顿时一扬眉道:“走,把这东西扔回去我们也溜,府里也不安全,就算不是我们动的手,少不得也要被外公剥层皮,我们也还是学老六,视察我手上的产业去,唉,我们真是勤劳的管事。”边说边拉过玲静,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大门,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黎洲郊外的小道上,一辆大马车正以百分之三百的速度冲向前方,前方刚好是与风洲背道而驰的华洲,两匹马洒开四蹄飞奔,赶车的柳和行也不辨道路,只要方向对了就好,那真是一鞭快过一鞭,把赶车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马车内蝶衣自顾自的闭目休息,旁边坐着的茗清摸了一把汗道:“还好少夫人知道的早,方老太爷什么时候变那么精明了,这边宝物还没露像,他那边就已经追过来了,好险,好险。”

一旁的风苦笑道:“方家是什么地方?那是圣天王朝武林世家,能是可以任意被偷走那么多宝物的地方?要不是极熟悉府里一切的自家人,还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在高手如云的方家偷窃成功,只要细心一思考自然就知道谁的嫌疑最大。”灵也点点头道:“在加上方老爷子的藏宝室,就少爷和方家几少爷小时候进去过,这么熟门熟路的人,一个排除法就能锁定目标了。”

靠在身后软垫上的古皓然摸摸鼻子道:“外公是越来越吝啬了,不过就是两件宝物吗,值得烟云十六骑全部出动,这是想杀人啊。”

冰祁扫了古皓然一眼淡声道:“少爷,别忘了你们偷回来的不止两件,凭方老爷子那脾气,别说杀了你,恐怕剁成肉酱的心都有了。”

古皓然闻言挑眉无语,谁能相信外公会为了一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去剁了自家的外孙,但换自己外公身上,那就是十成十有这个可能。古皓然想也不用想,知道这次是买了蝶衣的人情,要不是月堂从他们出发就开始监视方家,那知道外公连看家的力量都用出来了,自己本还说赶回家交代一下在溜,这要真是去交代,可能就把自己给交代到那里了。

马车上的几人心知肚明,古皓然要交代了,自己等多半也就交代了,于是只看见马车在羊肠小道上如飞一般朝前奔,速度硬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生生提升了两成。

晨光明媚,鸟语花香,山中景色迷人万分,阳光透过层层树梢洒下来,犹如金色幕帘一般,美的如梦如幻。

一夜奔驰百多里的马车此时正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小路上,赶车的风和灵很想快马加鞭的,不过这马要在那么跑下去,那就只有人上前去拉车了。

“风,停一会吧,也让马休息休息。”古皓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说道,边跃了下来。

从停了的马车上下来,茗清看了看四周道:“这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灵与风等对视一眼,难得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是去华洲的方向,昨夜不敢走大道,这小路谁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

古皓然摇摇头道:“无所谓,连我都不知道我走的是什么地方,那外公想追上我就更是难上加难,先磨磨他的怒气在说。”最后下来的蝶衣听见如此一说,转头扫了一眼冰祁,冰祁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些个古家当权之人,那里走过这样的地方,能知道方向都不错了,实在是不能太高估。

咕噜,咕噜,几声意外的声音传来,顿时让古皓然红了脸,昨晚酒会上心中有事情,那里吃的下什么东西,前两日有都没吃东西,中间打下的那点底子现在完全被套空,这会早已经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

“少爷,我们什么也没带,要不我们在赶赶路,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村庄或者小镇的。”茗清看了眼马车对着古皓然说道。

古皓然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到也不是不体恤人的人,闻言勉强笑了笑道:“是有点饿,不过忍的住,我们先休息一会,等马吃饱了再说。”风等见古皓然脸色有点发白,却仍笑脸迎人,表明不想让大家担心,当下都沉默了下来,昨晚走的匆忙只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谁想过要带食物啊。



第三十六章 一群少爷

蝶衣站在一旁看着古皓然,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光芒,缓缓转身看了眼四周的林子,就朝着西北角上走了过去。

古皓然见蝶衣身影快消失在树林中,不由高声吼道:“你干什么?我先给你说,这地方要是走不见了,我可不来找。”

蝶衣仿佛没有听见只抬头观察着树木,渐渐走不见了,古皓然冷哼一声面色有点难看,半响道:“风你去跟着她。”

风微微一笑道:“少爷,冰祁早已经跟上去了,你只是没看见。”古皓然顿时脸色微红的看了眼四周,冰祁站在不远处看着前面,显然蝶衣并没有走远,不由冷冷一哼转过头去。

不一刻冰祁靠在树干上的身形突然挺直了起来,面色惊讶的转头过来道:“少爷,月主找到水了,问你要不要喝。”

古皓然先是一楞,然后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树木也没听见有什么水声,蝶衣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嘴里本来已经干的发涩,当下又是怀疑又是好奇的与风等走了过去。

只见蝶衣站在一颗不高形状怪异的树木前,那树干上此时正往下流着白色的液体,蝶衣背对着古皓然等道:“这是树汁可以当水喝。”说罢低头喝了几口便转身让出了位置。

古皓然诧异的盯着蝶衣的背影看了几眼,皱眉走上前试着喝了一口,甘甜多汁,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腹之后升腾起一丝暖意,整个人不由都精神一震,饥饿感也消失了不少。

古皓然让过地方对着蝶衣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连听都没有听过?”一旁的冰祁早已经划破很多树干,却都没有这样的汁水流出,风找了一颗与蝶衣这树一模一样的,划开一看有少量的汁水流出,一入口却苦涩的紧,完全不能比拟。

蝶衣背对着古皓然边似在找什么东西,边冷冷的道:“你没见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却也没解释那么多给古皓然听,这些树木与欧洲雨林里的树木类似,蝶衣曾经在里面摸爬滚打一年,怎样在雨林里生活是驾轻就熟,自然能够认的出这些看似不可思议,却真实存在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这雨水并不充足的地方,长着这样的树木,那就不在蝶衣的考虑范围内了。

古皓然难得的没有回嘴,挑眉看了看蝶衣,顺手在树干上划了一刀,结果味道依旧不怎么好喝,边上的冰祁皱了皱眉,琢磨道:“这个应该是经验问题,就如人身上什么地方能一刀毙命,什么地方却只会少量流血一般,不明白它的底细就找不到最关键的那点。”

风,行等对视一眼后漠然的不说话,相对冰祁面上些微的惊讶,他们的神态从诧异到平静恢复的很快,自从见过蝶衣那样的一面后,在再蝶衣的身上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感到无法接受。

嗽,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古皓然眼光一闪看向远处的蝶衣,只见蝶衣俯身从草从中抓出一只野兔,野兔前胸到后背被对穿而过,一个血洞正往外哗哗的流着血,蝶衣一扬手把野兔扔了过来,自己却缓缓往林子深处走去。

冰祁仔细看了看野兔,诧异的道:“月主会功夫?”

古皓然想也不想的答道:“不会,难道她会不会功夫,你还看不出来?”

冰祁微微皱眉道:“就是这样才奇怪,你们看这伤口对穿而过,力道和速度好惊人,而且这可非刀非剑等兵器造成的。”

古皓然等集体漠视冰祁的疑问,半响古皓然淡淡的道:“记着她是你主子就好。”冰祁微一惊顿时道:“是冰祁越矩了。”他听命与月堂,怎么能质疑月主的一切,虽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这也不是一个下属该有的态度。

一刻钟后蝶衣提着几只山鸡和野兔走回来,看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几人,冷声道:“站着做什么?想吃就自己动手。”

半响没有人应声,有点尴尬的茗清喃喃道:“少夫人要不我们忍忍,也许前面就有人家了。”

蝶衣冷眼看了茗清一眼,又扫了扫几人微微发窘的态度,自顾自取了一只野兔,就着几颗水树的汁水洗干净内脏,取出火褶子把众人晾在一旁,自己烤起来。

一旁的古皓然沉默半响走上前,学着蝶衣的样子开始弄野兔,茗清忙道:“少爷,茗清来帮你吧。”说罢就要上来帮手。

古皓然一扬眉道:“连自己的肚子都搞不定,还能叫古皓然。”肚子饿是一回事情,被蝶衣瞧不起那才不是他所愿,虽然会不会弄这些蝶衣并不会有瞧不瞧的起的表现,但骨子里的蝶衣一定瞧不起,古皓然不知道从那里感觉出蝶衣的心思,反正就是感觉的到,而他要折服对手前,首先要对手看的起。

古皓然笨手笨脚的弄着一切,旁边风等虽说是他的护卫,平日里跟着古皓然那里不是吃好的穿好的,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动手,自然就有人送上来,要为古皓然拼命那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些玩意就爱莫能助了,五个跟班没有一个会这些东西。

冰祁见行转头看着他,不由微微一笑道:“别看我,我也不会。”常年跟在古家当家身旁,什么时候露宿过山林,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弄东西吃,高,精,尖端的人才自然有更大的用处,他们的时间不是花在怎么野外求生训练当中。

古皓然一笔一画的跟着蝶衣做着,蝶衣也不出声漠然的我行我素,古皓然看着蝶衣采什么叶子涂抹他就怎么采,看蝶衣翻动手上的东西,他也就跟着翻,不大功夫居然香味四溢,一旁站着的茗清等不由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古皓然见蝶衣开始吃,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肚子和嘴,自发自动的开始吞噬起来,正吃了一口就见蝶衣手上的兔子递了过来,古皓然一楞后诧异的道:“给我?”

蝶衣冷冰冰的拿过古皓然手中的兔子,一边继续烤一边漠然的道:“没熟,我不想中途耽搁。”



第三十七章 饿死一个算一个

古皓然一听之下顿时明白过来,蝶衣是怕他吃了没熟的野兔拉肚子,耽搁了跑路的时间,现在非常时期自然不能懈怠,不由心中半喜半怒,就知道蝶衣不会那么好人的把东西给他,原来是怕拖累了她,不过依蝶衣的性子,能吃到她的东西也是不错的。

风等看着两人吃的香甜,特别是古皓然边吃边满足的赞美,不由都无声的羡慕当中,当下先忍忍吧,前方说不定就有小镇,那时候在大吃一顿。

蝶衣包起没吃完的野兔与古皓然上车,准备新一轮的跑路,临上前时蝶衣冷冷的道:“我刚才看过了,前方没有人烟。”说罢径直钻入马车中。

旁边的古皓然一楞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心的拍拍身旁灵的肩膀,大笑声中钻进马车,留下顿时苦了脸的六人,半响茗清一声哀号道:“少夫人,你为什么不早说?”

揉着眉头苦笑的风无奈的道:“是我们自己错过了,少夫人给了我们机会,我们自己没有把握。”

坐在马车上边笑边盯着蝶衣的古皓然,心中微微一动,机会在不经意间已经摆在了面前,如果没有察觉到,而与它失之交臂,那么后果就要自己去承担,蝶衣在无形中告诉他,不要看的太远,奢求前方不能预料的事,不如好好把握身边的一切,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那么永不再来。同时也告诉他一件事,她并不在意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能力跟上她的步伐,她绝对不会停下来等待。

在一番快马加鞭下,一日一夜后当茗清终于看见前方是个小镇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饿啊,少夫人和少爷有东西吃,根本不甩他们饿不饿,想打几只野兔山鸡的什么来填填肚子,可一个个跑的影子都没有,沿途就没有发现过风吹草动,除了水树还填了填肚子外,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

“老板,雪花松鱼,天香卤翅,一品飞燕,爆抄风心……”一行人还未落座,茗清已经对着酒家老板一通狂报菜谱。

老板神色尴尬的几次张嘴,都被茗清滔滔不绝的菜名给吓了回去,当茗清终于认为够了的时候,老板方极不好意思的道:“客官,本店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这个……你看……”

茗清还未说话灵便道:“有什么上什么,动作放利索点。”待老板跑下去的时候,风缓缓道:“看来我们吃过这顿饭又要快速离开了。”

茗清不解的正要问询,突然脑海中一动顿时脸就红了起来,他那一串菜名报上的可全都是高档货,这小地方别说有,恐怕听都没有听过,一打听不就露陷,这可是古家开的酒楼里的招牌菜,这不就自己报上行踪了。

茗清正尴尬间,古皓然心情挺不错的摆手道:“反正我们这模样也够惹眼了,多你那几句不多,少你那几句也不少。”这话到也实在,模样如此俊俏的八个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那还不是万众属目。

不一刻掌柜的一脸献媚的端上一大盘红艳艳的牛肉,和几道满符合偏僻小镇的菜肴,茗清等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

蝶衣看着盘中切好的牛肉,伸出筷子夹起好生看了看后,面无表情的缓缓放下,一旁笑着瞧茗清等狼吞虎咽的古皓然,一边夹起一片牛肉吃了一口,皱了皱眉道:“味道好怪。”边说边吐了出来。

冰祁轻声道:“里面很干净没放什么,这些地方大概也只能做出这些东西来。”月堂的副主自然细心到家,食物里放没放什么东西,他就是干这一行的,自己怎么会栽在上面。

古皓然点了点头眼角见蝶衣坐着没动,不由道:“你不饿?”经过蝶衣的烤兔子后,古皓然到没有有事没事跟蝶衣过不去,古皓然不生事,蝶衣自然不会跟他有什么冲突,俩人间的气氛虽冷漠,但也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

蝶衣扫了一眼狼吞虎咽的茗清等人,没什么情绪的道:“我记得娘说主子若不动手,下属不能擅自抢在前面。”

风等闻言顿时一楞,冰祁忙放下筷子低头道:“属下知错,少夫人教训的是。”在外人面前冰祁自然称呼蝶衣少夫人,在自己人面前才以月主相称呼。

行等不由都停下筷子有点措手不及的看着古皓然,他们与古皓然感情极深,古皓然平时待他们也如自家兄弟一般,除了在重要场合会遵循少爷和下人的规矩,平日里也不分什么大小,这些小事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此时被蝶衣提出来,不由都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古皓然见状微有点严肃的道:“他们是我的帮手,不是什么下属,那些个规矩是我让他们不守的,你别拿他们说话。”

风见古皓然又与蝶衣对上,忙道:“少夫人说的是,平日是我们疏忽了,以后自当牢记。”心下却稍觉诧异,蝶衣从来不管这些,今日突然如此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与行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蝶衣微微点了点头,转过头不去看他们打量起小镇上来,风等在古皓然的授意下继续吃起来,不过却没有了刚开始的随意。

蝶衣看了看街道,清静的离谱,偶尔有人走过,也只是瞟一眼就离开,整个小镇虽然说不上死水一滩,到极为称的上清静无为,转头又看了眼酒家里坐着的一桌人,嘴边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血腥的笑容。

古皓然微微有点不悦刚才蝶衣对风等的态度,见冰祁一直不在动筷子,不由转头就欲与蝶衣对上,却刚好看着蝶衣那一闪既失的笑容,顿时心中打了个突,上下打量蝶衣两眼后,心中泛疑的缓缓道:“按你的规矩你不吃,冰祁可也不能动手。”

蝶衣看了眼古皓然淡声道:“我不饿。”

古皓然心中疑惑更深,他可没忘记刚才蝶衣去夹牛肉了的,这会说不饿是什么意思?要说是因为味道不好,古皓然知道蝶衣并不介意这一点,而冰祁又说了这菜肴绝对干净,那蝶衣临时不吃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八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古皓然不由夹起筷子上一直没有送进口的半片牛肉细看,一旁的掌柜忙上来道:“怎么?客官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胃口?”

古皓然看不出牛肉有什么名堂,不由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味道不怎么样而已。”

掌柜的忙笑眯眯的道:“小地方自然比不上外面大地方的美味,客官将就着吃,对了,瞧着天色也快晚了,过了本镇几百里内都没有人烟,客官今天要几间房,我好叫小二去给各位客官准备好,休息好了也好赶路。”

风微微诧异的道:“我记得前方就是华洲,怎么说几百里内没有人烟?”

掌柜的一脸笑容的道:“呵呵,客官肯定是走岔了道了,如果走官道的话自然一路就热闹的紧,走了这山道可就绕远了。”见几人都望着他,掌柜的忙接着道:“客官们肯定不长走这条道,我想客官们多半是从黎洲过来的吧,那条三岔路口多半走错了路,两条看似没多大分别,可官道又好走又走的是直线,大概四五天也就到了,这条道可就绕了一个大圈,恐怕要十多天才能到华洲,而且沿途基本是山林,除了我们这牙虎镇就真没什么有人烟的地方了。”

掌柜的话音一落,茗清顿时哀号一声道:“这下好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等我们到了华洲,那里还不是早布下天罗地网了,我的老天,希望老爷子没想到我们会去华洲。”风等几人也面面相觑,一个个嘴边浮起无奈的笑容,这下好,吃了路道不熟的亏,这买卖亏大了。

古皓然挑了挑眉看着冰祁,冰祁难得尴尬的笑笑,真丢脸,无所不能的月堂副主,什么时候把自己放风口浪尖了,山路,山路,这圣天王朝看来还是有很多是月堂不知道的,譬如说这偏僻的路道,地图上都没有,谁知道今天让一干天之骄子丢尽了脸。

掌柜见一众人都脸色不愉的对视着,不由喃喃道:“客官你们要几间房?”

古皓然摇摇头正欲说不要,住这简陋的客房,不如睡自己的马车还舒适的多,更何况能早一时到就早一时到,何必浪费时间在这,蝶衣却突然开口道:“准备四间。”

古皓然不由诧异的看了眼蝶衣,却也没有出言反驳,那一脸老实模样的掌柜,忙笑眯眯的点头退了下去。

古皓然挑眉看着蝶衣道:“为什么要住下来?”

蝶衣淡淡的道:“晚一天,晚两天没有区别。”

冰祁此时也点点头道:“对,既然晚了,那我们就好好准备准备过几天可能要面对的局面,休息一晚也好,我们稍微布置一下。”

古皓然一听便知道冰祁是要与月堂中人联络,当下点了点头,多派点人手先去扫清障碍,总比自己糊里糊涂撞上去好。见次,茗清等便又要了十斤牛肉,放慢速度吃起来,古皓然也便伸筷子去夹,在难吃也不能饿肚子是不。侧眼见蝶衣一直不动,不由皱眉把筷子上的牛肉夹到蝶衣碗里道:“吃。”

蝶衣冷冷的道:“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古皓然不由挑衅道:“不喜欢吃牛肉?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吃的下。”

蝶衣侧转头微扬着下颚朝古皓然嗜血的一笑道:“不,我什么肉都喜欢,除了一样。”

古皓然见蝶衣脸上笑容怪异,追问道:“除了什么?”

蝶衣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笑容,眼眸中却冷的吓人,一手轻轻拉过古皓然的头,在他耳边缓缓吐出两个字:“人肉。”

清冷的声音在古皓然耳边爆炸开来,古皓然只觉得头脑一晕,骇然的转头看着蝶衣,蝶衣冷笑着伸手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牛肉,色泽红润,片片透明,看来刀工很好。

古皓然半响方找到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说……”下面的话被蝶衣一个肘击给咽回了腹中,蝶衣清冷的声音缓缓道:“牛肉,羊肉,兔肉,各有各的不同,味道不一样,它们的纹理更不一样,很容易辨别。”

古皓然见茗清等依然一片接一片的吃,心里不由又是恶心又是震惊的道:“你怎么会认识?”

蝶衣冷冷的道:“学过。”一个高级别的杀手,人体的整个组织都要研究的透彻,在没有现代武器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用最小的动作,给于致命的一击,所以没有人比医生更了解人体,也没有人比杀手更明白它的脆弱和它的细节。

古皓然几个深呼吸压下心中的震惊后,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冷冷扫了周围一眼,面色按捺不动的对风等道:“别吃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说罢不管茗清等的反映,拉着蝶衣就走,一旁一直在的掌柜眼睛极灵活,早便明白几人中以这古皓然为尊,忙笑脸迎人的当先带路,冰祁与风对视一眼,几人齐齐放下筷子跟着古皓然等走了过去。

从前院到后院,蝶衣和古皓然在不经意间,已经把该收在眼中的收在了眼底,不该收的也收入了眼帘。

被古皓然赶回了房间的茗清看着风等道:“这天都还没黑休息什么?而且少爷和少夫人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居然睡一个屋子?”

其他几人沉默半响没有回答,行反而微微皱眉道:“你们注意少爷的眼神没有?很冷。”

风若有所思的道:“不仅冷,而且刚才看我们的时候,眼神相当不对,恶心?怜惜?幸灾乐祸?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旁的灵慎重的点点头道:“是毛骨悚然,我感觉少爷盯着牛肉的时候,让我背上居然都冒了一层冷汗,完全不敢在吃。”

 一直没做声的柳突然道:“少夫人说的话一定有原因,她一定有给我们提示,就像上次一样,我觉得少夫人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做好一个护卫应该做的吗?”

风闻言不由看向冰祁,冰祁微微皱眉道:“今天晚上小心一点,这里气氛不对,不过月主和少爷既然要留下来,自然有他们的考虑,我们跟着做就是了,小心为上。



第三十九章 被轻薄了

风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有问题,少爷与少夫人低声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少爷虽然面色不变,但气息变了,光这一点就值得我们注意了。”

行看着冰祁望着风的眼神,淡淡一笑道:“我们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不需要他特意提点,我们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他有没有变化,不需要看人也能感觉的到,所以少爷并不需要与我们当面说什么。”

冰祁闻言冷酷的一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好戏上场。”六人顿时微笑的散开,两人一间的提早休息去了。

月夜正浓,这小镇人烟稀少,一临天黑连声狗叫声都没有,越发比白日静的悚然,古皓然等住的小镇上唯一一家酒家带客栈的店,早已经全部熄灯归寝,夜色中只有风吹过破纱窗发出的唧咕声。

月色中天,后院中种的一大院子蓝色的小花在月色中迅速绽放,淡淡的花香味随着清风传送到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内假谧的的古皓然,闻着传来的花香,头脑一醒一瞬间居然感觉脑海里分外清晰,正想多闻闻提提神,等着今晚的好戏,一旁蝶衣的手突然伸过来捂住了他的鼻子。

古皓然顿时睁眼看向一旁的蝶衣,只见蝶衣面色微露惊讶中夹杂着深深的愤怒,被子下的身子绷的挺直,古皓然感觉到床在微微的震动,这是蝶衣在发抖,愤怒的发抖,同时还有一股无与伦比的悲伤,在蝶衣身上瞬间升腾起来,古皓然不由想也没想的一把撑过身子,把蝶衣紧紧的抱在怀中,同时也捂住了蝶衣的口鼻。

不多时有人进来二话不说的抱着他们离开,由于古皓然把蝶衣抱的太紧,来人居然无法分开他们,也就只有几个人一起把他们抱出去。

马车,山道,人,车子中的古皓然抱着蝶衣,被摆放在马车正中,俩人面对面的搂抱在一起,蝶衣身上的愤怒早已经收了起来,宛若平日一般死水一滩,周围坐着至少三个人,凭感觉居然是他的那辆豪华马车。

“瞧瞧,这模样真个是极品啊,老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娘们,啧啧,要是能把她搂在怀里,就是少活两年老子都认了。”一道极粗鲁的声音放肆的边号叫边笑。

“别说两年,就是三年我也认了,瞧着模样那个标志,瞧这皮肤多水嫩,我的天,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美貌的小娘子,今天一进店,我看着骨头都酥了。”尖细声音边说边往蝶衣身上摸来。

古皓然身体紧绷,抱着蝶衣的双手当下就想动手,蝶衣被困在古皓然胸膛上的左手微微一按,阻止古皓然的想法,不就是摸摸手麻,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古皓然却不这么想,刚好此时马车抖了一下,古皓然借势呢喃一声翻身把蝶衣压在身下,本来蝶衣就被古皓然搂在自己胸前,这一翻身完全就把蝶衣给压在了他的身下,连点影子都没有留出来。

“咦,这小子居然还能动?难道我们的蝶恋花对他不管用?”听着声音居然是那个掌柜的。

“老三,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栽在它上面,任凭他们功夫有多好,这宝贝没一次不灵,这小子我们也检查过了,瞧他们这抱在一起的姿势我们都拉不开,他还能怎么动,多半是刚才颠那一下,我以前也有遇到的,没事,没事。”粗鲁声音大大咧咧的道。

那掌柜的恩了一声也便不说话了,一旁的尖细声音冷哼一声,一脚踢在古皓然身上不满的道:“狗屎,这王八蛋那里的运气,居然有这么一个美貌女人暖床,妈的,这还怎么摸?”

粗鲁声音嘿嘿灿笑道:“老四,这家伙你看见没,长的那模样不也是个男人中的极品,这女人肯定是寨主的了,我们是看的上吃不上,这家伙可就不同了,老四,这年头小倌可是很流行的,据说玩起来比女人还过瘾。”边说边下流的就朝古皓然身上摸来,那尖细声音也跟着边笑边对着古皓然上下其手。

蝶衣被古皓然压在身下,感觉到古皓然全身紧绷,满身的怒气就如洪水决堤一般,快要倾泻而出,体温更是直线上升三十度,显然又气又怒的要杀人了,耳里听着俩人正淫荡的笑着,一边等待古皓然的出手。虽然蝶衣并不觉得一个男人被另外的男人摸两下就要杀人来解决,不过相信古皓然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也不会咽下这样的气。

一秒,两秒,三十秒,古皓然动也不动,蝶衣有点诧异的轻轻按了按古皓然的胸口,古皓然身体紧绷,搂着在她背上的手指微微扣了扣她的背,但明显的使不上什么劲,蝶衣顿时就明白了,那个花香古皓然吸进去了一口,神智什么都还清醒,却还是被影响到了。

蝶衣耳里听着那下流的两人评论着古皓然身上什么地方摸上去好,身上感受到古皓然无法压抑的愤怒,突然张口在古皓然胸口上使劲一咬,感觉到古皓然身体一绷,蝶衣接着却也不在咬了,反而伸出舌头透过衣衫,轻轻的舔起古皓然刚刚被咬的地方。

被男人轻薄的古皓然除了无比的愤怒外,心底更觉得难已言语的羞耻,在他的女人面前,在蝶衣面前被恶心的男人触摸,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忍的下,苦于身体不灵活,一腔的怒火只有在胸中越烧越旺,正在心中暗暗发誓,身体一旦恢复绝对让两人不得好死,就感到胸口被蝶衣狠狠的咬了一口,很疼。

古皓然一瞬间搞不明白蝶衣在做什么,紧接着就感到蝶衣又换了一种方式在咬痕上折腾,轻轻的舔,深深的吮吸,使劲的咬,在同样的位置不停的重复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古皓然只感觉胸口上又痛,又麻,又痒,无法言语的感觉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渐渐身体都热了起来。



第四十章 土匪窝

蝶衣感觉到古皓然的身体变化,却仍然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古皓然被蝶衣的舔咬,弄的有如无数蚂蚁在身体中游荡行走,痛痒中一股很陌生却能使神经末梢都颤动的感觉,刺激着古皓然的神经和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古皓然早已经忘了背上邪恶的两只手,下意识的加紧了抱着蝶衣的力量,狠不得把蝶衣嵌在自己身体里。

蝶衣一瞬间被古皓然抱的喘不过气来,本来就被压在胸口的口鼻,更是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不由使劲狠狠咬了古皓然一口,古皓然轻微的一震,抱在蝶衣背上的手更加使力扣住了蝶衣,双腿没有经过脑海就直接加力把蝶衣紧紧的困住。

身体的变化古皓然一瞬间就反映过来,忙松了力道避免压坏了蝶衣,身体却紧紧缠绕上她的身体,意识告诉他要放开,身体却直接漠视更加紧密的贴合着,古皓然不由使劲按了蝶衣背上一下,不需要说话却通过手指表示:“干什么?这个时候勾引人?”

还没等到蝶衣的回应,古皓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力多了,不由在蝶衣背上运动一下,居然没有了刚才的无力和束缚感,脑海中微弱的眩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古皓然顿时明白刚才蝶衣那是什么勾引,分明是用她的办法强行改变药物对身体的控制,古皓然心中一明白顿时气也不是,喜也不是,喜的是药物的束缚没有了,气的是蝶衣就那么点动作,自己就有了反映,这下怎么收场?不由微有点着恼的借着马车的抖动,把手移到蝶衣的腰间,轻重不一的开始挑逗起来,自己有反映,蝶衣还冷的像个冰块,这个面子怎么丢的下。

蝶衣看古皓然恢复后居然不去找身后的人算账,反而开始挑逗她来,不由微微用力的在咬了他一下,古皓然身体一绷,手下的动作不慢反快,越发卖力的揉捏着她来,蝶衣感觉到古皓然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变化,不由微感诧异,见古皓然没有出手的意思,当下也就不管他,任由他在遮挡中动手动脚。

却不知古皓然虽然年轻,事情经历的也不算少,刚开始怒火冲天狠不得杀人,一旦静下心来便明白现在动手就是打草惊蛇,无礼的动作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又死不了人,等时候到了算总账。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俩个也摸够了,这样的男人你们以为二寨主会赏赐下来?别到时候他得宠时,看二寨主是听他的话还是会顾念你们,自己自觉点,山寨马上就要到了,我还等着这两人给我们带来更好的位置。”那掌柜的冷声扫了过来,成功的让俩人收回了手。

停车,下车,喧闹的人声,一连串的远近距离的搬运,当被放在地上后,蝶衣清楚的感觉到目的地到了。

无法形容的嘈杂,好像进入了一个菜市场一般,到处都是声音,怒骂声,笑闹声,喝酒声,划拳声,哭泣声,惨叫声,还有糜烂的呻吟声,蝶衣倾耳听着这一切,越发的冷了,古皓然感觉到蝶衣的变化,紧了紧他的手臂,好像在安慰蝶衣一般,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叽里咕噜的嘈杂声音中,那掌柜的抬高声音道:“禀告两位寨主,今天我们逮到几尾大鱼,没有擅自决定他们的生死,特意送来给两位寨主决定。”话音一落满堂的喧闹声顿时静止下来。

一道洪亮阴森的声音不怎么耐烦的道:“是什么货色啊?小三,别又送来什么烂货色。”

那掌柜的嘿嘿笑着道:“这次是极品,两位寨主绝对喜欢。”说罢好像是把什么人给抬了上来,蝶衣听声音是把风等送上前去了。

“吆,这几个男人长的真不错,恩,算的上是极品,对姑奶奶的胃口,小三,这次做的好,下去领赏去。”一道明显女声却洪亮无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时间周围本来寂静的人群,都哄然笑了开来。

那大寨主嘿嘿冷笑几声道:“好货色,不过我对男人没兴趣,五英,这次几个够你玩几天了,可别三两天就弄死了。”

叫五英的二寨主嘿嘿淫笑着道:“看这身板应该不是那么不中用,再说长的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就算活着当个花瓶看着也养眼,嘿嘿。”边说边听声音向是走向风他们去了。

“二寨主,有了这么好的几个,那你手边的那几个,是不是赏给我们玩玩?”一道明显猥亵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跟着就引起一连串的叫好声。

还没等这个二寨主说话,一道惊恐的男声慌忙道:“不要,二寨主我只伺候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们,二寨主。”

但听五英淫荡的笑声中缓缓的道:“你们喜欢就拿去玩,这几个我早腻了。”话音落下顿时听到一阵爆笑声中传出几声尖叫:“不要,不要,会死的,会死的。”尖叫声中说不出的恐惧和绝望。

那当先的猥亵声音哈哈笑道:“小美人,哥哥疼你,哈哈。”

一声尖叫声中,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那猥亵声音怒气勃发的道:“好小子,给脸不要脸,你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老子看今天弄不死你。”说完就听见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和周围人哈哈的淫笑。

“哈哈,老三,看来今天你那里又有上等的牛肉可以卖了。”正是五英的声音。

做掌柜的老三还没答话,就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道:“好吵,睡个觉也不得安宁。”正是风的声音,本来嘈杂的声音和动荡一瞬间都安静下来。

“这里正上演好戏,你醒的晚了。”冰祁的声音。

“喔,难道是欢迎我们的吗?”茗清好生困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不像,这些人我们不认识。”行好整以暇的声音。



第四十一章 情况

古皓然本在尖叫声响起后便欲动手的,此时听见风等开口说话,便按捺住刚才的想法,静静的躺在一旁听好戏,一边按了按蝶衣,装过头了,风等都醒了,他们两个还在装人事不知,蝶衣也没有什么回应,依旧按捺着不动。

“咦,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老三。”

那掌柜的忙向问话的五英道:“这几个人会功夫,醒来的自然会早一些,二寨主请放心,只是清醒的早点,时间不到他们是动不了的。”

二寨主五英顿时嘿嘿笑了起来道:“我的六个美人儿,今晚要你们伺候我,你们可愿意?”故做娇媚的语调,听的人一阵发寒。

只听见风懒懒的道:“你?你一个人受的了我们六个吗?你是太瞧的起自己,还是太瞧不起我们?”

旁边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道:“兄弟,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你还逞什么强?当心累死。”

风淡淡笑声传来道:“这到也是,死我到是想过千百种方式,这样累死还真有点丢人。”

两个旁若无人的淡话,致使大殿中一瞬间寂静下来,半响五英哈哈笑起来道:“好,好,我就喜欢有性格的男人,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洗刷干净,今晚我要好好享用。”

一直插不上话的掌柜老三,此时忙抢过话题道:“二寨主等一下,这几个只是开胃菜,好的还在后面。”

五英明显提高了声音,感兴趣的道:“拿出来看看。”

掌柜老三嘿嘿一笑,让开一直挡在古皓然和蝶衣身前的身体,同时把古皓然的脸扶起来对上满厅的人,成功的看见满厅的人都掉下眼珠。

“哈哈哈哈,极品,极品,这才是真的极品,姑奶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人,好有味道,我喜欢,我喜欢。”越说声音越近,显然是把持不住冲了过来。

那掌柜老三看五英来势太凶,显然没有看见古皓然怀里抱的有人,忙道:“二寨主等一下,他怀里的女人可是献给大寨主的,这样的人可伤着就不好了。”边说边迎上前拦下直流口水的五英,边叫人上前来分开两人,古皓然此时也就没有紧紧抱着不放,依势放开手来,同时缓缓睁开眼睛,装过头就不好了。

当掌柜老三把蝶衣转过方向对上众人时,一瞬间只听见满堂吸气的声音,间杂着酒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显然,蝶衣的容貌让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匪,忘了今夕是何夕。

蝶衣靠在古皓然的肩上缓缓睁开眼睛,两人的容貌就如日月一般耀眼,虽然略微狼狈的靠在一起,却完全无损坏其优雅,高贵,出尘的气质,反而更添一丝颓废的迷乱之感。

蝶衣扫了一眼震惊在当地,看傻了睁眼的古皓然的五英,这个女人真不能用女人来形容,勉强来说应该称的上个雌性的称呼,只见她高头大马怕是有一米九的个子,长的那叫一个腰圆腿粗,气质彪悍,一张圆饼脸上满脸雀斑,小眼睛,塌鼻子,外加一血盆大口,此时正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往下滴着口水。一副身材在怎么看也不属于凹凸有致,就算个飞机场都算不上,露出来的结实的肌肉与周围的男人有的一拼,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无法把她跟女人联系起来,可她翩翩还穿着裙子不算,还擦胭抹粉,弄的那叫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扫过五英,蝶衣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视线前方高高在上的坐着一个男人,与五英长的到还挺像,不过同样壮实的身材换在男人身上,反倒挺有股震慑的味道,比五英耐看多了,此时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身上还搂着一个柔弱的女人,旁边跪在他身边的还有三四个,头也不敢抬的待在那处。

蝶衣面无表情的看向周围,见地上乱七八糟的坐了好些人,怕有二三十个,衣冠不整者有之,面目不善者有之,总之一眼望去就没一个好人,而在他们中间此时正衣衫破裂的坐着几个人,这几个男人面目清秀,其身上的气质完全有别于土匪窝里的人,只是面目呆滞眼里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悲伤,身上还缠绕着无数旁边伸过来的手,赤裸的上半身几乎没什么好皮肤,鞭伤,烫伤,青青紫紫的伤痕布满每一处躯体,让人不忍目睹。

其中还有一个半大孩子模样的男孩,正被一个人压在身下,手臂,腿上都按着其他人的手,全身早已经没有一丝衣物,此时正恐惧的哭泣着,听声音就是刚才尖叫的那人,由于风及时的开口,满厅的人都停下动作,男孩到还没受到什么惩罚和伤害。

蝶衣把厅中的面孔扫视了一遍,有许多正是下午在街道上行走的行人,和坐在酒家里吃饭的客人,蝶衣不由在暗中冷冷一笑,果然没有料错,店不止是黑店,这整个镇就是一个黑到极点的土匪窝。

一切收到心里,蝶衣正欲收回目光,突然眼角扫到一道不寻常的目光,蝶衣抬眼对上,只见这也是那几个应该算是伺候五英的人之一罢,他此时正被人抱在怀里斜斜放在地上,所以刚才第一眼并没有看见他,此人长相也属清秀,唯那双眼睛犹如一滩深水,深的不见底,目光中没有绝望也没有悲伤,平静的好像遭遇这一切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蝶衣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人的目光也没有改变,看向蝶衣的目光中没有对自己的怜惜,也没有对蝶衣等的同情,有的只有自我保护,对,保护,以及眼底深处强烈的求生愿望,蝶衣看了一眼他裸露的胸膛,上面的伤痕比其他人少很多,一眼间便了解了,这个男人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执着,努力选取最小的伤害,来达到存活的目的。

说起来好像很长时间,其实蝶衣只不过用了几眼时间,不在看向风等,蝶衣收回目光注视着身边那掌柜老三身后的几人,身旁靠着的古皓然身形微微晃动,蝶衣明显的感觉到古皓然居然要呕吐。



第四十二章 杀戮前夕

古皓然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站着的五英,那副尊容和那种打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偏生此时五英回过神来,对着古皓然就是几个重量级的媚眼,古皓然当下忍不住就是一阵干呕,颇为辛苦的斜眼看向风等使了个眼色,这样的,你们也能心平气和的说那种话,佩服。

风挑眉回望,无声的传达,你也知道我们的辛苦了,恶心啊。

那五英见古皓然作势干呕,忙娇滴滴的抢上前来柔声道:“哎呀,怎么样了?是不是那蝶恋花吸多了?我的宝贝儿,你可别吓我。”边说边一脸痛惜的蹲在古皓然旁边,伸手就欲往古皓然脸上摸去。

古皓然一听本来只想吐水的,现在吐血的心都有了,那叫一个恶寒,靠着蝶衣的身子不由打了无数个寒战,一向泰山崩于面前还能面不改色的蝶衣,也从没见过一只猩猩扮淑女,这场景比从地狱走一遭还让人恐怖,当下也不自然的渗了渗牙。

古皓然一见那芭蕉大的淑女手掌正伸向自己的脸,忙作势一口口水吐上去,一边还扮虚弱的呻吟了两声道:“不好意思,口误。”一旁的风等无不鄙视的收回眼神,这个时候还扮优雅,恶心。

本以为那五英就算不破口大骂,也要收回手去擦干净,那知道那女人一脸陶醉的把手掌中的口水放到鼻尖下,深深的嗅了几口后,撑起个破锣嗓子装温柔的道:“好香,我的宝贝儿就算是口水也是极品,恩,你真是上天赏赐给我的,宝贝,我们去休息去。”

话一说完只听一阵干呕声传出,不是蝶衣也不是古皓然,因为古皓然已经完全被石化了,是恶心的。这乃是五英身后一众兄弟发出,让你平日看习惯的金刚,做一西子捧心双眼冒星星的娇声软语,我想没人可以受的了。

“我说五英,你别恶心死我,我今晚还有好事。”正是大寨主在震惊与蝶衣美貌后,终于回神就遇上五英的精彩表现,众兄弟不敢说只敢做,他可又敢说又敢做,当下扔下身上的女人,就朝蝶衣三步并做两步急走而来。

五英瞪了身后众人一眼,朝大寨主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抱你的,我抱我的。”说完又转头朝众人道:“众兄弟今晚敞开喝,今天你们大寨主,二寨主高兴。”大厅中的众人哄然大笑,接着边高声叫好,边海饮喧闹起来。那掌柜老三也嘿嘿笑着与众人笑闹到一块去了,看这俩人如此高兴,这赏赐是少不了的,不急在今天晚上要封赏。

瞧着冲到眼前的两个大猩猩,古皓然冷冷一笑道:“你们好像忘了问问我们的意见。”

大寨主五熊和二寨主五英微微一楞后,五熊哈哈大笑道:“这小子真有意思,居然还敢给我有意见。”五英同一时间也嘿嘿尖笑起来,周围的众人顿时也喝骂的喝骂,取笑的取笑,夹杂着那孩子的尖叫,在大厅四处响了起来。

喧闹声中,蝶衣眉头一皱突然道:“笑够了没有?”清脆的声音如冰水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的寒意冷的彻骨。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喧闹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

蝶衣双眼对上五熊燃烧着欲火的眼睛,冷漠的道:“解药。”

五熊震慑与蝶衣的冰冷,微楞了半响方反应过来,干声笑道:“想要蝶恋花的解药,美人儿,我也不怕说与你知道,这蝶恋花根本没有解药,只要过了十二个时辰自然就会动了,不过,美人儿你只要伺候好我,我自然不会让你一天都躺在床上,嘿嘿,我的美人。”

蝶衣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古皓然插口道:“你想动我们,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动了我们一根汗毛叫你这土匪窝鸡犬不留。”

五英顿时哈哈大笑道:“我的宝贝,我们好怕喔,嘿嘿,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你能做什么?我的宝贝你别虚张声势,我们不吃你那一套,就算你真有大来头,那又怎么样,以前像你这样穿戴说话的人多了,到最后连个渣都没剩下,我也不见有什么人找上门来,宝贝,乖乖顺着我,我们一切好说,要不然玩腻味了,我把你扔给他们玩去,那时候别说姐姐不疼你。”

古皓然微微露出惶恐的神色,看着五英道:“那我依了你,你是不是就让我能自由走动?”

五熊插话进来道:“小子,别想有的没的,落在我们手就别想着有一天能跑的了,告诉你,这牙虎镇就是我们山寨的,里面全是老子的手下,你就先灭了这心,别以为你会点功夫就了不起,只要我有蝶恋花在手,你就算你是武功天下第一,到了本寨主这你也就是一烂泥,老子想搓就搓,想杀就杀。”嚣张的宣告顿时引起一片狂笑声。

古皓然收了惶恐的神色,冷漠异常的道:“原来如此,我当有多大的靠山,不过就是仗着一莫名其妙的花为非作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感情这古皓然一直装到现在,就是在套这山寨的底。

此话一出五熊顿时怒喝道:“小子,你给我识相点,别以为长的好看就不把本寨主放在眼里,惹火了我,老子直接把你油炸了,叫你死了还要给别人填肚子。别以为我只是恐吓你,老子身后椅子上铺的就是人皮做的垫子,要不要上来摸摸看,也许要不了多久,你的皮也会在上面。”围坐在地上的众人顿时呲牙裂嘴的狂笑,五英也在一旁盯着古皓然嘿嘿娇笑,大厅中的人此时眼光都吸引到古皓然和蝶衣身上来,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不少人,多半是听说来了极品美女,前来一饱眼福的,整个大厅现在怕是有四五十人。

古皓然嘴里说的热闹,冷眼却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见本来来往不绝的大门口,现在已经没有人进出,想是山寨里能来的,该来的,都已经聚齐在这地界上了,古皓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不由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被晾在一旁的风等六人。

风与古皓然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他们才懂的眼神,此时六人的眼神不再是懒散无力,装模作样的,取而代之的则是厌恶,痛恨,愤怒的眼神,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见过杀人的没见过如此恶毒的,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不应该留在这个世上。

五熊话音一落,顿时满脸淫笑的朝蝶衣走来,望着蝶衣的目光贪婪,猥亵,四周的火光映在他的脸颊上,整个面孔说不出的扭曲。



第四十三章 杀戮

蝶衣感觉到身后古皓然身形微动,冷漠的道:“这个留给我。”

古皓然冷声道:“不行,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在动手。”

俩人的对话清晰的传入五熊等人的耳内,可没一个人在意,都无比嚣张的等着他们的寨主抱的美人归,五熊嘿嘿淫笑的弯腰就朝蝶衣抱去,古皓然手腕一动还没碰上五熊,蝶衣快如闪电的一翻手横掌一劈,一个手刀砍在五熊的颈子上,五熊顿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大厅里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风和冰祁等也开始行动了,六人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围成一个圆圈而坐,此时贴身带着的软兵器,在火光照耀间发着寒光向周围的土匪击去。

古皓然一跃而起冷冷的看着五英,从腰间一按一直做装饰的腰带,化成一把软剑已然握在手中,朝五英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杀人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也会被人杀,一群垃圾,跟你说话玷污了我的嘴。”说罢,剑下根本不留情的就朝五英刺去。

五英等作恶不过就是仗着蝶恋花,可以让人动弹不得,要说真实本领,一个偏僻地方的土匪能有多大本事,那里比的过古皓然等所学,一个照面直接被古皓然一剑砍下一条肩膀,古皓然冷酷异常的道:“你让别人不得好死,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不把你千刀万剐,实难消我心头之怒,更难消被害与你手中的冤魂。”

五英此时方回过神来,惊恐的脸都变了形,尖声怒骂道:“快,快给我上,快给我拦住他。”一旁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众土匪,在五熊倒地,风等动手,五英受伤后才反应过来,顿时都鬼叫的扑上来,手中的菜刀,斧头,都向着古皓然等招呼。

古皓然要的就是这个样子,起先拖着时间一是为探听山寨的虚实,二是要等山寨中的人都到齐,己方只有八个人,要论动起手来这些脚步虚浮的土匪肯定不是对手,但要一网打尽可就不那么容易,此时所有人都在这里,留着五英的命吸引周围的人上来,在动手就万无一失。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今古皓然反其道而行之,留着头脑下面的人才会拼命,杀了这些乌合之众的头脑,一个个作鸟兽散,在到什么地方找人去,这便也是古皓然的高明之处。

蝶衣立在大厅中间冷漠的注视着周围红了眼的土匪,那些个土匪全部被古皓然挡在她身外,根本不要蝶衣出手,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感觉到古皓然的坚决,当下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土匪们一个个凶相毕露,平日里凶悍惯了,那里吃过什么大亏,此时红了眼的冲了上来,没有章法的对着古皓然和她就杀,古皓然手下也绝不容情,招招夺人性命,在维护着她的同时,大开杀戒。

一时间之见大厅中鲜血飞舞,穷凶极恶的叫嚣,死前的惨叫声,狂妄的怒骂声,汇合成一首地狱消魂曲。

蝶衣漠然的站在古皓然身旁,看了眼昏迷在地上的五熊,这个人所作所为不能一刀杀了就算,那太便宜他了,朝古皓然道:“这里交给你。”说罢,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古皓然忙道:“你要干什么?”

大门本就在他们俩的身后,蝶衣没有回答古皓然的话,古皓然也知道蝶衣的身手自保绝对绝对没有问题,何况他本就不愿意蝶衣见杀戮,又知道山寨中的土匪基本已经在这,蝶衣出去不会有什么威胁,见此也就没有阻挡蝶衣离开。

蝶衣几步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朝她扑上来的土匪都被古皓然一剑一个杀翻,步伐走动间眼角见大门旁边的角落里正立着掌柜老三等三人,三人都畏缩在一旁看着厅中的厮杀,眼珠不停的转动,显然不是在想什么好事,顿时移动身形就走上前去。

老三一见蝶衣走来顿时面色一喜,上前一步就朝蝶衣抓来,边还道:“小娘皮想逃,看我……”话还没说完,老三就看见自己的手臂上鲜血喷发,那只手掌已经不见了踪迹,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吐都吐不出来。

蝶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吓傻的三个人,阴森的道:“在马车中的是那俩个人?”

掌柜老三扶着自己的断臂,牙齿发颤的对上蝶衣的眼,顿时全身冰冷犹如进了寒冰地狱,蝶衣眼中的肃杀和痛恨,毫无遮掩的秉射出来,那股嗜血的味道比大厅正中的厮杀都还要血腥,老三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几次张口居然话都说不出来。这才是那些土匪不去追杀蝶衣的关键,不是古皓然护卫的有多厉害,而是蝶衣身上散发出来的来自地狱的杀戮之意,实在是让人胆寒,所以就当没看见她离开,没有一个人扑上来。

蝶衣抚摸上手中的匕首,头也不抬的道:“我没有耐心。”

声音中的威严和冷酷直向老三压去,老三不由自主的腿一软跪在地上,一连串颤声道:“是,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饶了我……饶了我……”边颤抖着手指向身旁吓的不轻的俩人。

蝶衣抬眼扫了一眼站在老三身后的俩人,抬手一挥匕首在老三的颈项上画出了一道优美的血花,就朝俩人走去,那俩人惊恐的想连连后退,可对上蝶衣的眼神后,整个人脚步都不敢挪动的站在原地,其中那粗鲁声音惊恐的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道:“我们……没动手,不是……我们……”

蝶衣站定在俩人的面前,唇边浮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灿烂而残酷,就如地狱中最美丽的两生花,是天地间最美丽的颜色,却要以死亡为代价才能看见它,蝶衣手指在锐利的刀面上一抹,声音无比清冷的道:“我的东西只有我能碰,其他人我会要他们付出代价。”说罢,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在俩人恐惧的惨叫当中,两具双手手腕齐断的尸体倒在角落。

蝶衣握着匕首看也不看的转头就往门边走,大门上此时正有两个人在努力关闭大门,蝶衣一看正是那半大孩子和平静目光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在混乱的场合下已经摸索到这里,那男孩早收了泪水,一脸坚强的望着蝶衣道:“他们都该死,不能让他们逃。”



第四十四章 煮人

蝶衣扫了一眼大厅中的厮杀,土匪们已经杀红了眼,一个个不要命的朝古皓然等扑上去,可那里是古皓然等的对手,当他们意思到平日的凶悍无法保证他们生命的时候,溃散而逃自然是最现实的,绝了他们的后路无疑更添绝望之人的凶性,蝶衣看了一眼满身怒气毫不留情的古皓然,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过,杀人不过头点地,受尽折磨死了还要做成食物,这毫无人性的行为是古皓然愤怒的关键吧,不过却不是自己愤怒的要点,蝶衣扫了扫场面势力对比,一步跨出门外冷声道:“关门。”那男孩和年轻人顿时也跟着跨出,用力关上了这山寨中唯一像模像样的大门,并且从门外撇上了门柄。

蝶衣知道这些拦不住古皓然等,当下看了眼方向直接就朝山寨后方走去,那男孩和年轻人紧紧的跟了上来。

蝶衣顿住步伐转过身看着俩人,男孩咬牙看着蝶衣道:“我知道这里还有哪里有人,比你自己找要快的多。”蝶衣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男孩,男孩打了个寒战,不过仍然挺着胸膛看着蝶衣,蝶衣见男孩赤裸的身上青紫不少,但显然是刚刚才有的伤痕,坚强的脸上浑没有先前的惊恐和害怕。

男孩见蝶衣打量自己,也就看着蝶衣咬着唇道:“我是跟着我家少爷被弄上来的,少爷已经死了,我要想活下去就只有装软弱,我还太小,那魔鬼女人看不上我,我一门心思顺着那女人,让她觉得我乖巧听话,所以受的苦并不多,也让我没有被喂药而可以在这里行走,今天要不是因为那女人要把我扔给那些禽兽,我也不会害怕成那副模样,那些人手里从来没有活着下来的人。”说罢神色惨淡,显然还是后怕,却也坚强的回望着蝶衣。

蝶衣冷漠的看着一脸坚强的男孩,半响皱眉脱下外衫扔给男孩道:“穿上。”男孩双手接过后面色一喜,朝蝶衣鞠了一躬,快速披在身上后就跟在蝶衣身后不在说话。

那年轻男人没等蝶衣看过来便缓缓的道:“机会是自己把握的,我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我不想错过,更不想这里还有任何一个禽兽活在世间,他们该死。”

蝶衣扫了两人一眼,男孩和男人都坚定的看着她,半响冷冷的道:“带路。”男孩忙应了一声,当下就朝山寨的后方跑去。

沿途都没有什么人影,男孩快速的在前方带路,蝶衣冷漠异常的跟在后面,手中的匕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水,身后那男子咬紧了唇,身体僵硬无力,却腔也不开的紧跟着。

蝶衣回身扫了他一眼,男人额头汗水不停滴落,面色镇定异常的道:“是软经散,怕我们逃跑,每天服用,停两日就无效了。”说罢咬牙加快步伐抢在蝶衣身前,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几个转弯后男孩指着前方一扇门低声道:“那里是厨房,里面有个变态厨子,这里所有死了的人都交给他处理,有些没死的叫他瞧上也没有一个回来,他切出来的东西很薄,应该刀法很好,主子小心。”

蝶衣听见男孩称呼她为主子,冷冷扫了一眼他后就直接推门进去,男孩想也没想的跟上。

入眼,百多平方米大小的厨房,到处都挂着肉条,有风干的,有酱制的,还有比较新鲜的,看那纹理不说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此时正中的一口大锅里正冒着热气,扑鼻而来的浓重香味正是卤水的味道,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正一手拿着把菜刀,一手搅拌着汤锅里的东西,兴致高昂的就差手舞足蹈,听见有人进来,头也没抬的嘎嘎笑道:“牛肉还没好在等等,老三,今天这么早回去,是不是送上来的货色不中大寨主的意?”

没有听见回答,中年人顿生警觉唰的抬起头来,一见蝶衣和男孩正朝他走来,面色快速变换后一个菜刀就朝蝶衣劈来,同时尖声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声音又尖又细,入耳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蝶衣见这人一把菜刀耍的耀目生花,速度快,力量集中,刀刀全往关键地方招呼,不由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手中匕首挥动,人不退反进迎向飞舞的菜刀。

那厨子刀法再好遇上蝶衣也算倒霉,只一个交锋那握着菜刀的手便飞上了天,蝶衣的匕首抵在厨子的颈项间,双眼微眯语调没有一丝起伏道:“你很喜欢这些东西?”

那厨子脸色苍白的看着断手,嘴里嘎嘎尖笑道:“可惜,要是你落在我手里,这皮肤肯定是最完美的,我一定给你完完整整的剥下来,就是不知道这肉好不好吃,不过活生生的放去煮,味道肯定好,哈哈。”

蝶衣见此人眼中神色极度狂妄,脸孔扭曲莫名,一点也不担心此时的情况,反而肆意打量蝶衣的身形,仿佛正在比划着怎么处理是最好的,显然是一个心里极度变态的人,蝶衣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成全你。”说罢,手中匕首挥动挑断此人手足筋脉,一把提起这个变态就扔进了厨房正中的大锅。

那人本来还硬气的一声不吭,此时被扔进沸腾的卤锅里,唯一露出的头颅终于血色尽失,惊恐万分的惊叫起来,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出来的惊悚,蝶衣眼也不眨的对着他道:“同样是杀人,你让我痛恨。”说罢转身就离开,徒留下无比惊恐绝望的尖叫声。

蝶衣漠然的往前走,男孩乖巧的在前面领路,蝶衣紧紧握着匕首,作为一个杀手杀的人不算少数,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手段没有使过,下手不留情,但人死之后如灯灭,一切恩怨利益皆归尘土,犯不着连尸体也不放过,这样的做法恶毒之极,天理不容。



第四十五章 毁灭

“主人,这些人都已经杀了,外面已经没有畜生了。”男孩看着地上被蝶衣杀了的人,一路走来找到三个没有在大厅中出现的人,此时都被蝶衣送回了老家,蝶衣点了点头后道:“蝶恋花在那里?”

男孩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看管的太严不准我们这些人知道,我也只知道山下的酒家后院里有,这里却不清楚。”

蝶衣皱了皱眉,旁边一道声音插上来道:“先别说那蝶恋花,此时正是灭了整个小镇的好时机,那里全是山贼,没一个好人。”正是那年轻人。

蝶衣转头看着年轻人,只见他手中抱着一大捆弓箭,一闻味道上面全是硫磺,身后拉着五六匹马,马上各自驮着几大桶东西,蝶衣嗅了嗅是油和酒,原来刚才他就是跑去做这些去了。

年轻人站定在蝶衣面前后指着黝黑的山下道:“牙虎镇就在这山下,虽然从小镇到这里路程不近,但从这里垂直计算直线距离的话不过两里多路,小镇方圆一里半,成一个圆形相连排列,周围全是树木,镇上基本是木头和草房,只要有火不用见风半柱香时间,就可以让他们化为灰烬。我们人少不适合与他们硬拼,有了这些一样让他们知道欠下的,迟早要还。”冰冷的语调中说不出的憎恨与仇视。而他对于这里的情况如此熟悉,显然是做过不少工课。

蝶衣计算过上来的路程,估计在半个时辰左右,路程弯曲是山路,要算直线距离的话,那应该就是年轻人说的数字,同时心里早就有数,白日看见的行人虽然在大厅中出现过几个,还有一些并没有出现,显然是在小镇中没有上来,顿时漠然的道:“除恶务尽。”

那男孩立马道:“跟我来,前面有个地方是峭壁,没有任何阻挡的地方,而且正对着镇子中央,我看过很多次。”边说边上前牵个几匹马就朝前走去,蝶衣和年轻人默契的跟上。

站在峭壁边上,借着月光蝶衣低头便可依稀看见小镇的轮廓,小镇的东面依山而建,正好对着此处的峭壁,略微倾斜的峭壁猴虫难攀,平滑的如一面镜子一般,男孩指着山下道:“人是从西面走山路送上来的,要饶好大一圈才能够上来,所以被送上来的人都以为这两处离的很远,所以逃离寻死都没有一个人想过,其实从这里才是最快达到他们目的的地方,死亡其实很简单也很方便,只是活着才是真的难。”一丝淡淡的悲伤从男孩的话语中透出来。

“因为难,所以才更要活。”平静却坚决的话语从年轻人嘴里吐出,在努力获得五英的欢心后,俩人都可以在山寨内部随意的走走,也都不约而同的把这些收在了心底,想死跳下去就可能得到,可俩人都没有选,人一生不是为了生下来受尽屈辱后自杀了事的,活着才有希望,不管多艰难,不管要付出些什么,而今天他们等到了希望。

蝶衣没有看俩人冷冷的道:“动手吧。”

男孩和男人手脚并用的推倒一桶桶的酒和油,从峭壁上滚下去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蝶衣冷漠的看着男孩和男人行动,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没有插手,有些仇恨要亲手报复才能从中解脱,男孩和男人取过点燃的弓箭,在眼底的火焰燃烧下,一箭箭的朝峭壁上流下的液体射出。

只见顷刻间从上到下一条火龙呼啸而下,山下由一点火花开始迅速燎原,熊熊大火从小镇一角飞速的蔓延燃烧,被扔下去的木桶砸在小镇的各个角落,流淌的液体带动着疯狂的火焰,尽情的肆虐着燃烧着,建造成圆环相连的房屋,在点燃源头的时候接踵而来,遇上草做的房子更是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看不见下面的人影,也听不见那里的声音,三个人站在峭壁上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一切,男孩咬牙切齿的道:“该死,你们杀人取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有没有想过今天?今日也让你们尝尝恐惧绝望的滋味,少爷,看见没有,红净给你报仇了,少爷。”一滴晶莹的水滴滑落面颊,名叫红净的男孩神色说不出的凄苦与解脱。

年轻男人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睁开眼看着下方的火光冲天,面色又似愤怒,又似悲伤,间中还夹杂着一丝刚强。

风助火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的大风,一瞬间便让火焰弥漫在整个小镇上空,此时的山下犹如一个大火球,在风中狂烈的越演越烈,周边的树木也开始燃烧,把小镇的一切包围在中间,退无可退。

顺着风势,隐隐约约听见山下传来的惨叫声,和风中的呜咽声,风势越刮越猛,峭壁上的三人却感觉不到什么狂风,只听见山下风声阵阵,火势冲天,这翻定是一个也逃不脱。

就算有幸逃出小镇燃烧的范围,周围的树木遇风既燃,在偌大森林着火的现场还能够逃脱,这无疑是一个神话。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蝶衣眼中飞舞,被映的火红的眼睛却分外美艳,蝶衣望着大火微微展颜,世间最亮丽的颜色可以焚烧一切不干净的存在,最炙热的光芒方能映照最黑暗的土地,火,无疑是最纯粹最艳丽的存在,也是自己等黑暗生物最忌讳的存在,蝶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而去,红净和男人默然跟上。

三人还未走近大厅,就听见一声巨响后,大厅的门在咯吱咯吱的叫声中轰然倒地,古皓然一身鲜血的站在门口,正好对上前来的三人。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见他神色严肃没有受伤,便跨步走进大厅,只见大厅中此时尸横偏野,虽然没有血流成河的夸张,到也四壁都是血迹,风等六人依然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墙边上几个女人和几个男人胆小的缩成一团,大厅正中五英两条胳膊都被卸下,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上,望着古皓然的目光中满是恶毒。



第四十六章 灵魂都让你绝望

古皓然看了一眼跟着蝶衣的红净和男人,转头向着蝶衣道:“都解决了,这强盗窝从今天起就让它从世间消失。”

蝶衣恩了一声走到五英的前面,五英嘴角流血眼神怨毒的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哼,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强烈的憎恨溢于言表。

古皓然大怒道:“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我……”话未说完就被蝶衣打断,古皓然看了一眼拉过自己的蝶衣,有点莫名其妙。

蝶衣越过古皓然与他并排而立,双目直视着怨毒的五英,冷酷异常的道:“你不配,就算你死了化做厉鬼,你也动不了我丝毫。”

五英面色扭曲沙哑着嗓子嘎嘎狂笑道:“怕了?杀了我们你们一辈子都会厉鬼缠身,就算死也不得安灵。”恶毒的言语和表情,连一旁的风等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古皓然顿时怒火中烧,提剑就向五英刺去,蝶衣扬手拦住古皓然的动作,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看着疯狂的五英道:“怕,这辈子还没有我蝶衣怕的事,变鬼吗?我等着你,就怕你连近我身的资格都没有。”

五英还没说话,古皓然一拉蝶衣皱眉道:“说些什么,这人早就疯了,跟她对什么话,惹的心里不舒服。”疯狂的五英听的此话,更加癫狂的笑起来。

蝶衣回望了古皓然一眼,转头看着五英漠然的道:“别忘了死在你手里的,也在下面等着你。”

五英披散着头发哈哈狂笑道:“我怕他们,生前我都不怕,还怕死了的。”

蝶衣嘴角绽露一丝残忍的笑意,走前一步对视着五英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生前的你我都不怕,还会怕死了的你。”冰冷的一句话顿时止住了嘎嘎的狂笑,五英面色早已经苍白如纸,此时更是又扭曲又怪异,胸口急剧起伏死死的瞪着蝶衣,蝶衣同样冷冷的与她对视。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能不怕?你怎么会不怕?不,不,我会让你害怕的,我会缠着你的。”死鱼一般瞪着蝶衣的五英嘴边白沫缓缓流下,眼神不复刚才的癫狂,慌乱,无神的泛发着空洞,鲜血从断臂上流下,刚才的趾高气扬,神情高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脱了水的鱼,整个人生气居无。

蝶衣冷漠无情的看着神智涣散的五英,缓缓的道:“你斗不过我,知不知道什么叫魂飞魄散,你就那么碰的一下永远消失了,没有肉体,没有魂魄,化不成鬼,成不了人,知道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五英顿时惊叫道:“不,不会的,我不会永远消失,我会重生,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蝶衣站定在五英面前俯视着她,手中的匕首在五英脸上缓缓晃动,眼神无比冷酷中带着狠辣,冰冷的声音如北极的寒风一般送入五英的耳里道:“知道为什么你杀的人没来找你?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重生,死了就是死了,一切一了百了,什么都不在什么都不会有,你马上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什么都没有,没有。”

“不,不……”惊恐的尖叫声中夹杂着无边的恐惧和绝望,蝶衣看着已如死灰一般的五英轻声冷笑起来,笑声让五英惊惧的无法自制的颤抖,断臂处血水已经干枯,蝶衣盯着瞳孔放大的五英一字一句的道:“什么叫绝望,这就叫绝望。”

说罢缓缓站起身来,五英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人偶,惊恐绝望的双眼瞪视着前方,身躯动也不动的跪在原地,但眼神中已经没了生气,鼻中的气息也已经断绝,在惊恐绝望中流干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红净和年轻人一直待在蝶衣身后没有做声,俩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他们可以杀了五英,却无法从最根本上打击五英,让她在死前绝望比千刀万剐都要让人解恨。

古皓然摇摇头道:“极度狂傲的人实则是最自卑的人,活在自己万能的世界里,如果刚才直接把她杀了,到死她还以为她是对的,她比一切都强,她说的话就是绝对,在她的心里她还是万能的,就算死了她还是能再来,这种极度自我中心的人,没什么是比抹杀掉她的信念更能够让她崩溃的,这可不千刀万剐对她还残忍。”

顿了顿古皓然看着蝶衣道:“好你个蝶衣,够狠,不过,够畅快。”

蝶衣眼中闪露出一丝毒辣,冰冷的道:“以牙还牙。”

“少夫人,行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女人让多少人在绝望中死去,她也不能死的舒坦,看着她临死的这副模样实在让人解恨。”一旁的行深感佩服的连连点头,风等也若有所思的赞叹,几个人此时方颤巍巍的互相扶持着站起来。

古皓然扫了他们一眼道:“能走就好,这里实在让人恶心。”

冰祁点点头道:“我们去找马车。”边说边与风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蝶衣扫了一眼大厅中的众多尸体,漠然的走到一直昏迷的五熊面前,一脚踢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手中匕首虚空一划,只见五熊两只手臂被齐齐斩了两条大口子,伤及经脉,五熊忍不住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正欲出门的冰祁和走向茗清的古皓然,登时转身看了过来。

五熊睁开眼对上蝶衣,眼神中有一丝惊惧,双手用力想拉开与蝶衣距离,奈何手臂受伤不轻,完全无法使劲,只好死死的瞪着蝶衣道:“要杀就给个痛快。”

蝶衣冷漠的看着五熊道:“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