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古皓然正心中计算得当,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古皓然斜眼一看,见一队人快速的朝自己走来后站定在包围圈前,而当先一个与明皇有三四分相似,却多了一股阴冷的气息的人,此时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古皓然冷眼扫过这当头的人,正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蜀王,此时见他一脸冷漠的扫视着自己,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漠不关心似的,就如动乱的不是他的蜀王府,面上的神态除了冷漠再无其他,只是那快速而来时的第一句话,流露出他最真切的想法,当下心念转动淡淡的道:“你是谁?”
蜀王眉头微微一皱,冷眼注视着古皓然冷声道:“既然不知道本王是谁,还敢来偷本王的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古皓然双眉一挑语带笑声的道:“既然是小偷,为什么要知道偷的是什么人的东西?我只要知道这里能够偷东西就好了。”
蜀王听着古皓然的话,阴沉的脸突然淡淡的一笑,双眸闪着精光淡漠的道:“这倒是,算本王的话问的过头了。”顿了顿后蜀王冷眼看着古皓然接着冷硬的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来我王府偷东西,那么按照我影束的规矩,当交由本地的父母官查办,来人,给我把他拿下。”只字不再提刚才的第一个问题,而是授意快速擒下他。
古皓然见蜀王不再追问他的来历,和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而是义正严词的交代要把他抓起来交由官员办理,古皓然扫了一眼跟在蜀王身后跑来,不知道是蜀王的心腹官员,还是来看好戏的贺客,不由暗暗笑了起来,看来这个蜀王真的有脑袋,知道不在着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些事情,隔墙有耳,更何况这些秘密不是能让任何人都知道的东西。
古皓然双眸光芒一闪,看到了退路他也不慌了,更何况还要时间调整位置,当下哈哈大笑道:“不知道蜀王要把我送到哪个衙门,要知道我不过就是偷个小小的东西,要是被蜀王你的门生或者手下定个偷盗重要物品的罪名,直接把我打进大狱判个死罪,那我可就冤枉了。”古皓然边说边缓缓的转换着位置,一边与蜀王胡诌。
此话一出跟着蜀王奔来的人顿时大哗,不少人都开始指着古皓然大骂起来,一个个都把蜀王说的好像青天大老爷一样,清白耿直的根本不会冤枉人,绝对的公平公正。
蜀王听在耳里,面上秋毫不动,心里却更加的阴沉起来,冷冷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子一脸难色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发现古皓然踪迹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全部的情况,蜀王神色不动的边应付众宾客边吩咐活捉,前院所有的人都没有惊动,因为蜀王知道他的王府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既然敢来偷就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后来没想到会烧了他的书楼,那里面可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而来禀报的二总管也知道这处的重要,居然慌慌张张的奔了来,这下所有的宾客都知道蜀王府里来了匪人,让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落的个现在带着大把的人来,只有先把这眼前的匪人捉住,暗中审讯才是上策,没想到这个匪人反而倒打一耙,这一下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的举动。
蜀王面色一沉也不与古皓然废话,伸手轻轻一挥就示意众护卫上前去把古皓然拿下,古皓然见机也极快,当下伸手快速从背上扯出顺手牵羊得来的盒子,一把撕开包着的布条,大声道:“为了不冤死蜀王的手里,我可要把我偷来的东西给大家露个像,好让大家知道我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过,给我一个明白。”说罢作势就要把盒子里的东西往出拿。
那蜀王在一见到古皓然拿出盒子的时候,本来阴沉的脸顿时更加寒冷起来,隐藏在蟒袍下的双手,不由在背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见古皓然双眼满含着笑意的看着他作势要拿,不由双眼一沉伸手一挥冷冷的道:“慢着。”那些本来听他的命令要对古皓然出手的护院,在这一声命令下不由都退了后去。
蜀王双眼冷漠异常的瞪着古皓然,半响缓缓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手中的东西是不是有人栽赃给本王的?”
古皓然双眼透着笑意,单手握着盒子在被围困的圈子里缓缓的走来走去,一边淡淡的道:“那蜀王要不要打开看看确定一下?我可最是听话,蜀王你若说要看我绝对毫不迟疑。”
蜀王袖袍中的拳头握的更紧,冷冷的看着古皓然,一旁站在最靠近蜀王身边的位置的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人双眼光芒一闪,见蜀王既然在阻拦,那人手中的东西绝对是不能让外人见的东西,当下直接朝蜀王鞠了一躬道:“蜀王不必与这个贼子多言,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居然敢捣乱蜀王你的府邸,就凭这一条罪名,也绝对冤枉不了他。”
蜀王闻言知道这话在帮着他说,还没有点头同意,旁边站立的另一人突然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他把东西打开看个究竟也好,免得败坏了蜀王的名誉,别让外人说蜀王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偏生不落这个贼子的圈套。”
古皓然见这人一本正经的说着,明里听着有理,暗里却是另外一件事,看着蜀王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古皓然不由心中心中暗暗好笑,这个人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或者说不是蜀王的人,这一句不明显是在帮他了嘛。
这两人话音才一落,跟在蜀王身后的人不由都齐齐分开赞同起两方的意见来,一方显然是蜀王的忠实心腹,全力维持第一个人的说法,另一方看起来若不是一些看热闹的人,就是一些蜀王势力相对的人,就怕火不大还偏生要煽风点火的来提高温度。
一时间两方居然争吵个不休,一点也不把在包围圈里面的古皓然放在眼里,好像面前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古皓然笑看着眼前分成两派的争论,不由淡笑着缓缓调整着角度。
蜀王一脸阴沉,双目如电一般直视着古皓然,古皓然一挑眉与蜀王对视着,边上嘈杂的声音好像根本无法影响两个人似的,半响古皓然突然微微笑了起来,看着蜀王缓缓的道:“蜀王有没有兴趣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啊?”
眼见蜀王的双眸内寒光几闪,古皓然知道蜀王要下杀心了,这个他的地盘真要把自己给解决了,也没有多少人真敢来说这个什么事,而这明亮的光线下,还有一点位置没有对上,古皓然心思一转顿时又开始扯起来。
蜀王双眼一眯冷冷的道:“一界贼子有什么话值得本王相信。”
古皓然眼角见周围的人在缓慢的动作,知道蜀王绝对不会就这么跟他两个对话,把一切秘密全部说出来给人听,当下暗地里一笑也不管这些异动,笑着道:“那可说不定,今天看这架势我要想离开也非易事,别人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我想通了也要让蜀王知道个明白,是谁要我来偷盗这些关键的东西,也有个人好报复不是。”
蜀王冷冷一笑还没答话,古皓然直接接着道:“若蜀王不想知道也罢,我这个人一向知人识趣,别人若不想知道,我也绝对不会强迫别人知道的。”
“小贼快说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那起先第二方的阵营里顿时有人大声道。
古皓然笑笑挑眉看着面容阴森的蜀王还没有回答,蜀王突然冷冷喝道:“小小贼子居然敢夜入我王府偷窃不说,还敢烧毁我王府里重要的建筑,现在居然逞着有一张利口进行挑拨离间之说,此等样人还不拿下更待何时?”话音未落蜀王充满杀气的双眼狠狠的一眯。
嗽,几道不同方向的利箭,在蜀王的示意下,同时朝古皓然所站的地方射来,对准了古皓然身上的不同部位,全部是一个人身上的要害部位,显然是打算要致古皓然于死地。
古皓然站在灯火通明的包围圈中,眼见几道利箭同时而至把他包围在里面,古皓然突然手中软剑一展,根本不管朝着前胸射来的利箭,径直朝后方飞的退去,只听几声力大势沉的撞击之后,古皓然突然哈哈大笑之声传来道:“怎么,蜀王是想杀人灭口?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算计着的事情我这里给你捏着,今日可别放过我喔,要不然等待你的将是你的死期。”
在照的如白昼的场地中央,只听见几声撞击声后,诺大的场地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没了古皓然的身影,那地上被劈成两段的利箭,无声的证实着刚才这里确实有人来着。
而半空中还传来的古皓然嚣张的大笑声,响在众人的耳里,在此的所有人不由一瞬间的寂静后,跟着就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起来,这些话虽然说的含糊,但是其中的含义绝对深远。
蜀王闻言顿时脸色一沉,这话别人可能听不懂,或者只能是猜测,但是他自己可就听出了古皓然所指,加之又知道古皓然是从主宅边角被发现的,要不是得到了什么具实的凭据,那里敢这么嚣张,当下朝边上一直一声不吭的大总管使了一个眼色,大总管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悄无声息的就退了下去。
而蜀王自己则脸色难看的瞪着古皓然消失的地方,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的蜀王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古皓然能从他眼前跑掉,并不代表他就能出的出去。
古皓然早就在灯火中看中了边角上的一幢牌楼一般的房子,建造的一目了然,不是那种看上去可以藏很多机关的地方,刚才就是不断的变换方位,借着火光察看上面到底有哪些地方可以攀附,那些地方看上去就可以藏机关的地方,这厢蜀王看似突然的发难,其实早就被古皓然竖在眼前当镜子的软剑上看了个清楚,所以才会早就站在对自己躲避最有利的位置上,借着几箭的力道冲向了牌楼。
古皓然几个翻跃纵上牌楼,软剑一撑就欲翻过牌楼在一次隐如黑夜,不料,在软剑搭上牌楼的一瞬间,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上面明晃晃的尖刀在半明半亮的灯火与黑暗的交替中,更加显的狰狞无比。
古皓然双眼一凛,明明察看了没有任何的异常,而且凭自己刚才所触碰的方位,不应该有碰触到机关的可能,顿时手中盒子往怀里一塞,一脚踢上身旁的牌楼,挥剑就向头顶的大网砍去。
蜀王和护卫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蜀王看着身在半空的古皓然,不由冷冷笑道:“真当我蜀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王府里的机关全部是他布置的,并不是触碰到了机关才会启动,他可以让整个王府的机关全部启动,而这时已经开启了所有的机关。
古皓然身在半空耳里听着蜀王冰冷的言语,双眼散发出坚定的目光,手中的软剑运起十分的力量就朝刀网挥去。
“哼,我那是金蝉丝织就的刀网,你想逃出简直是做梦。”蜀王看着古皓然的动作,不由讽刺的冷笑起来。
乒乒乒,几声清脆的声音之后,只见古皓然一剑搭上牌楼借着力道就跃了过去,而半空中那张大网被分裂成了两半从空中落了下来。
蜀王不由双眼一凛,冷冷的注视着古皓然的身影,古皓然站在牌楼顶上俯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冷笑道:“这就是金蝉丝?”
蜀王抬头冷漠的注视着古皓然淡淡的道:“好一把利剑,难怪敢进我蜀王府来捣乱。”
古皓然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淡漠,好像成竹在胸的蜀王,眉头微微一皱后大笑道:“蜀王,难道不知道没有金刚钻,哪就敢来揽这瓷器活,我若不是对你知之之详,我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古皓然话音一落,手中软剑突然朝着脚下的牌楼横向扫去,只听见轰隆一声大响后,整个牌楼顶端被古皓然一剑全部削了下来。
底下的众人俱惊,眼见古皓然又进了机关圈,所以只在外围防护的护院等,虽然齐齐拉弓对准了古皓然,却没有蜀王的命令一箭也不敢射,只眼睁睁的看着古皓然的动作。
牌楼倒下,蜀王一瞬间脸色难看之极,也顾不上朝前去追古皓然,连忙后退数十步,站在整个场地的正中间,同时厉声吩咐道:“给我把人捉住,死活不论。”本来还想诈出古皓然背后是什么人指使,那开头的几箭虽然对准的是要害,但要是真中了也绝对能够再活点时间,但此时蜀王突然改变主意,绝对不能让古皓然生离。
边上的众人见蜀王快速退了下来,不由一窝蜂的同时后退挤到蜀王的身边,蜀王精于机关之术那是人尽皆知,蜀王既然在退那就说明前方绝对有问题,那还有什么人敢待,追着他走那就是最安全的。而那些护院有些资格老的,明知道前方有死无回,此时也不能后退只能前进,不由都齐齐朝古皓然所在的地方扑去。
只一瞬间,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怎么一回事情,就见整个蜀王府突然之间尖利之声大做,破空之声响彻整个夜空,众人陡然大惊,纷纷瞠目结舌的看着夜空中乱串的东西。
夜空下,无数的利箭穿越夜空朝着四面八方劲射而去,盘旋的刀刃呼啸着,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厉声划破空气,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半空中四散飞溅,震耳欲聋的声音一瞬间突然炸响,一声连着一声的响彻在夜空中,感觉上好像整个大地都在颤动一般。
古皓然在毁掉牌楼的一瞬间,地面和楼内突然射出飞旋的罗盘,那椭圆形的边沿像刀片一般锋利的朝着牌楼的横断而飞射而去,只一瞬间就射入了周围的建筑内,古皓然眼睁睁看着边上的一栋房子被罗盘削断了大梁,轰然倒塌下来,溅起一片灰尘。
而从地面射出的手指大小的铁片,则齐齐朝着天空激射而去,古皓然眼角看着房屋倒塌,一边吸气沉身如燕子一般斜斜的从牌楼的顶端掠过,一个空中转身软剑密不透风的围护在身周,飞快的冲向旁边一个没有反应的牌楼顶端。那乒乒的交响乐在四方而起的锐利尖啸声中,完全淹没了。
古皓然几个纵跃上的牌楼上面,从左肩肩骨上拔下一片破了他的防护射过来的铁片,古皓然扫了眼五毒的铁片上斑斑血迹,而不改色的随手扔下,挑眉睁大双目冷冷的注视着这夜空中璀璨夺目的一幕,嘴角不由勾起恐怖的笑容。
刚才那下才沾上就出现了那当头而来的刀网,力道和方向都不是纯正的对着他而用,不若先前他所遭遇的那些精准无比的机关,显然并不是因为他的触动而产生的这一切。
古皓然一转念顿时就有点明白,蜀王精于机关学,若只是碰触才能引发机关,未免显不出他的本事,他肯定知道怎么样在没有触碰下,也能够引发的关键,看那突然之间整个王府就亮起来的把戏,一定是他那处有能够控制所有机关的关键,这刚才那下绝对是蜀王开启了所有的机关。
机关学古皓然并不懂,也从来没有这么密集的碰触过,但是他身边的蝶衣则是一个个中高手,虽然面对的绝对不是这种原始的机关学,也绝对不懂这种东西该怎么面对和解决,不过,她却曾经给古皓然提过一点,也就是在他外公处偷的东西后回来的路上提的,那时候两人关系不好,蝶衣能给他提那么一点算不错了。
那就是所有的机关一旦毁去一处,那么他就会产生连环效应,因为当时对蝶衣挺佩服的,所以古皓然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刚才猜测出蜀王开启了所有的机关,古皓然顿时想起了这一点,当下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毁了牌楼,这牌楼既然是机关的一环,那么肯定能产生同蝶衣所说的效果。
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蝶衣说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机关学,也就是先进到他根本没法想象地步的东西,他却以为是现在这处的,这一用误打误撞居然给他撞上了。
蜀王是机关学中的高手,这座蜀王府是耗费了他十年心血打造出来的完美府邸,暗处的机关相连相扣是他最得意的一点,只要在总机关处开启来,那么整个王府所有的机关,就会在相连的时间内,一处一处的爆发出来,这也是他精密计算后做出来的成果。
却没有想到也正好应征了蝶衣的毁一处乱全体的话语,开启的机关遭到了破坏,不由没有依照蜀王的设想,一处一处的爆发,而是断了连接要不就是全部一瞬间爆发出来,要不就是沉静的连点动静也无,就如上了发条的东西一般,中间突然断了,前面还在继续运作,后面却已经暂停了。
本来就被蜀王的寿诞渲染的绚丽多姿的夜空,此时更加的夺人心魄,令人窒息,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带来的是缓缓燎原的火势,虽然不大却让黝黑的夜空显的更加的多姿多彩。
那鬼哭狼嚎或者悄无声息,却都相同的带着强大的杀伤力的机关,在所有人的屏息中,完美的演绎着蜀王精巧无比的手工,和挖空心思的绝妙创作,这一刻让所有人窒息,也让所有人面无人色。
蜀王此时再也保持不了冷漠的面色,阴森如狼的双眼定定的望着站在牌坊上,仿佛傲视一切的古皓然,那里面散发的是要食其肉、啃其骨、枕其皮的透骨痛恨,而此时,那起先默默离开的大总管,带着一身的血迹冲到蜀王的身边,满脸惊恐的对着蜀王说了几句话,蜀王本来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双目,在更加疯狂的憎恨中,又夹杂着一股惧意和狠毒。
而他身边的大小官员此时都已经惊呆了,面前一栋栋倒塌的房屋,到处肆虐的火花,绚丽的火焰,纷乱的可以一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利器,夜色中盘旋呼啸的尖锐之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见识了,蜀王府最残酷最真实的一面,这就是蜀王府的实力,这就是蜀王呕心沥血的杰作。
所有的人相拥在一起惊恐的站在蜀王的背后,那面面相觑的脸颊,双眼上流露着后怕和深思,这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蜀王,这样精妙的设计和构思在显示他的出色之后,留给大家更多感悟的却是可怕。
绚烂,在经历了其实很短,却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的精彩表演后,整个蜀王府一瞬间寂静下来,没有了利器在空中盘旋的声音,也没有了房屋倒塌的轰然巨响,更加没有了那利器出鞘时候的尖锐叫响,这样喧闹之极后的寂静充满了死寂,充满了让所有人提着心的杀气。
第112章 古离的发现
“哈哈哈,机关算尽,机关算尽,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算尽了?”古皓然嘴角含着嘲讽的笑容,低头望着下方死死盯着自己的蜀王。夜风中,一席黑衣的古皓然高高地站在牌楼上,夜晚的凉风吹拂着他的衣衫,那馒头黑发迎着风飞舞着,映着身后的火光,显得越发的神秘和肃然。
寂静,没有任何人说话,就连负责追捕古皓然的护院等,也都齐齐抬头看着此时宛若天神的古皓然。
“好小子,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蜀王双眼满含杀气,冷冷地注视着古皓然。
古皓然哈哈大笑道:“丛你满布机关也奈何不了我,现在,蜀王,你还有那个能力留得住我吗?”
蜀王血红的双眼瞪着古皓然,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中蜀王一字一句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蜀王话音刚落,整个院落里的护卫已经齐齐围住了孤立的牌楼。
古皓然双目注视着挽弓做射箭样的护院,突然脚下一勾,一张挂在牌楼边角上的大弓被古皓然抓到了手里,古皓然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三根利箭齐齐搭在大弓上,张臂拉弓对准了人群中的蜀王。
底下的人见古皓然居然对准了蜀王,不由一阵打乱,蜀王双眉一皱,这里楼旁边的这个牌楼叫做擎弓楼,是为了显示这把先皇赏赐的皓月大弓而专门修建的,没有想到在这混乱的时候,居然被古皓然误打误撞地抓在了手里。
古皓然见蜀王面上难看地死盯着自己,不由冷冷地道:“蜀王,是你自己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你想毁我个家,我也要你鸡犬不宁。今日就算我先来要利息。”说罢手中的三支长箭如流星赶月地朝蜀王射去。
“大胆,敢谋杀蜀王,快来人,快点把他拿下。”蜀王身边刚刚恢复过神智的几个人,见这三箭齐齐朝蜀王射来,不由一边叫嚣着一边却往旁边躲。那一直站在蜀王身边的老大,早就在古皓然发箭的时候就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古皓然的一切举动。此时,忙快速地一把拉过蜀王朝边上躲去。
古皓然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混乱场景哈哈大笑,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边上齐齐对准他的弓箭,同一时间错失了目标人物,根根落空。
蜀王大怒地一掌摔开老大的手,盯着古皓然消失的牌楼怒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本王到底与你有何怨何仇?”
隐藏在暗处的古皓然笑声飘忽地传来,只听他淡淡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迟早会知道。蜀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失去了你就等着灭你九族。”话音一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绽露出来,古皓然在现身的同时,张弓拉箭就朝蜀王再度射了过去。
众人大哗,蜀王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侍卫,快如闪电地地挡在自己面前替他受了这一箭。在惊呼声中,蜀王冷面摔开手中的尸体,一把抢过身旁老大手中的两张大弓,朝着站在高处的古皓然血红着眼道:“你也接我一箭。”说罢,手中的箭如闪电一般朝古皓然射去。其无比的力道和破空而来的速度,居然都是一等一的功力。
古皓然眼角见因为蜀王这句话,边上张弓的众侍卫都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由嘴角勾起坚定的笑容,毫不迟疑地快速拉弓,瞄准蜀王射来的利箭就还击了回去。
悄无声息的接触,悄无声息地破开蜀王的利箭。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古皓然的箭头后发先至地对上蜀王的箭头,从最中间哗地一下把蜀王的箭头破成两半,还后劲十足地朝蜀王射去。
蜀王脸一偏,箭头擦着他的脸颊擦过去,一丝鲜血从空中滴下,古皓然顿时哈哈大笑地道:“好一张利弓,好几支利箭。”
蜀王双目已经冷到了极致,咬牙切齿地道:“若不是本王的弓,你休想伤了本王。”话音一落,围着古皓然的侍卫,突然齐齐发作地朝古皓然射去。而古皓然在第一时间早已经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给本王上去,若捉不到人,你们提头来见。”众侍卫见蜀王下了死命令,顿时齐齐呐喊一声,分成几批朝古皓然涌来。
突然,众侍卫还没有扑过来,两支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朝着这些人射来。众侍卫下意识地齐齐顿住身形,准备避开前方这当头而来的两箭。却听见身后一声冷冽的咳嗽,不由都面露死硬,不敢停留地朝前冲了过去。
而古皓然要的就是这么一顿的刹那时间,身形一闪就扑了出去。只见一条黑影快如奔月得朝前方飞奔而去,同时古皓然冷漠的声音划破月空而来,道:“蜀王,既然你觉得当王不满意,那我会转达你的意思的,我相信圣天的女皇会很欢迎与你合作。”
此话一出,跟着蜀王叫嚣的众人齐齐哑声。这话说得太厉害了,听其意思居然是蜀王要篡位谋夺皇位,而且还是跟圣天的女皇相勾结。众人听着这话,不由都眼光乱射地看着蜀王,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不仅不能自己动念头,就连听见都是大罪。
当下有些人眼光乱转地闪着自己的心思,有些直白的则直接悄悄地退了出去,而有些蜀王的心腹则面色冷沉地什么话也没说,这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一时间场中的气氛陡然改变。
蜀王面色顿时刹白狂怒道:“大胆贼人居然敢诬蔑本王,本王绝对饶不了你。”一边狂怒地指挥着整个王府的护卫都追上去。
古皓然边飞奔边对着后方又是一箭,这挂在牌楼上的这张浩月弓,是影束王室的宝物,配制的九支利箭根根都是犀利无比,穿云破月威力无穷。而他们在古皓然的手下,能够发出它们最大的威力。一时间后面跟着的人哪里敢靠得太近,毕竟生命是自己的,何况还有古皓然刚才那副明显的话语,谁不会为自己考虑?所以只见古皓然越跑越远,隐隐有出王府的架势。
“蜀王,咱们后会无期。”奔至东院尽头的古皓然站在墙头上,对着追逐的众护卫嚣张之极地挑衅道。没有了机关的顾及,古皓然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几瞬间就到了边角。
古皓然挑眼看着远处跑来的人,双手拉弓对着追上来的人,平搭上还剩下的最后两箭,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手指一放,两箭带着古皓然所有的挑衅,朝追上来的人射去。
箭去弓扔,古皓然没有看自己造成的效果,翻身跃过蜀王府的所属范围,直接撕去身上的黑衣和面罩,头也没回地朝夜幕中奔去。蜀王不会那么快追出来的,他临走的时候丢下的那磅重磅炸弹,会让他烦劳一阵的。叛乱还是不叛乱?被杀还是杀人?他就是要逼蜀王作出反抗,明皇会算计他们,让他们帮他除去危害,他难道就不能算计他?让他打不了原先的算盘,古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蜀王冷眼看着古皓然的身影消失,那有恃无恐的声音从风中远远地传来,蜀王血红的双眼泛着令人窒息的阴森,转身朝着面上神色阴晴不定的众宾客,半响冷冷地道:“众位要走要留悉听尊便,本王今日有要事要处理,告退。”说罢一挥衣袖转身带着人就离开,留下众人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是好。
喧闹,一瞬间只见跟在古皓然身后,蜀王府里的人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朝着四面八方追去,王府里都没有捉住古皓然,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捉到古皓然。众护卫都没有把握,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带头离开此地的蜀王则只是冷着个脸,好像不怎么担心古皓然的行踪,因为整个X郡在古皓然毁坏所有机关的时候,第一时间内就被他给封锁了起来,现在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离开他的地盘。虽然没有看见古皓然的长相,不过有了他的背影,一个一个的搜,他就不信抓不到人。
话说这厢古皓然在偷蜀王的罪证,而蝶衣那方也没有闲着,这证据毕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若不存在这些东西,那大家难道就这么束手待毙?古家人在古皓然走后的这些天里,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女眷方琉云,华堇等人也都时不时找不到人,都在帮衬着古浩扬等人做事。
这日古离刚安排好古浩扬等人该做的事情,蝶衣突然带着信鸽走了进来,古离挑眉看了蝶衣一眼,见蝶衣面色如常,当下微微一笑打趣地道:“蝶衣,有什么最新的消息?该不是小六离了你相思成疾。这才几日就开始通过信鸽传递相思之情了。”一旁的古震听古离又对上蝶衣,不由微微摇头,埋头不理两人做自己的事情。
蝶衣扫了古离一眼冷冷地道:“圣天的消息。”说罢直接把手中的信件扔给古离,一边淡淡地道:“神秘势力的头脑出现了,叫什么月葭。”
古震微微一愣后抬头道:“月葭公主?原来是她。”
蝶衣见古震并没有多诧异,不由微微挑了挑眉,什么话也不说。古离、古震都不在意圣天换天,那还管她什么事情。
古离边展开信纸边淡淡地笑道:“女皇的堂姐,能迅速崛起与女皇分庭抗礼的人果然逃不开我们算中的那几个人。不错,这个月葭人极精明,能抓住这么有利的时机出手,果然有两下子。”
古震也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怕现任女皇被取而代之,失了你的地位?”古震难得开玩笑的,现在如此轻松,看来目前的进展相当的顺利,所以才有这么个好心情吧。
古离呵呵笑道:“哎呀,怎么不怕?怕得要死。我可是圣天目前的第一君妃阿!本人才二十八,正式青春貌美的年纪,若换个女皇上去,那我不高了一截要成太妃了?我这颠倒众生的本钱,可就被冷宫要给消磨了干净。大哥,你可舍得?”说罢不由哈哈大笑。
蝶衣挑眉看了一眼与所说完全表情不一样的古离,那明显不屑的表情已经说尽了一切,不由什么话也没说地径直坐了下来。
古震笑了笑,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小弟,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若不是你,古家没有今天,大哥却让你最好的年华都消磨在那吃人的地方,要是当年大哥不让……”
古震话还没有说完,古离突然插口定定地注视着古震道:“大哥,别这么说,当年是我自愿进的宫,我认为一切都值得。”
古震微微皱了皱眉,古离见古震还想说话,不由放下手中的信,伸手按在古震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大哥,虽然我是因为当年我们面临的困难才进的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大哥也看见了,凭我的手段和性子,只有我欺负别人的,没有人能够骑在我头上。我过了十年舒心日子,同时也换得我古家今天的地位,这是双赢的事情,大哥还有什么觉得对不起我的?而且,大哥不觉得我生活在皇宫更能展示我的才能?在那里我可是如鱼得水呢。”
古震看着微笑的古离说得毫不在乎,但皇宫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所在,他的心中有数得紧,古离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上,其中吃了多少苦,他不知道,但是绝对能够明白。这个他的亲弟弟把一切不好的都自己扛,把所有好的一面都展现给了他们。
古震反手握住古离的手正色道:“小弟,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以前我们已经无法改变,但是我们却能改变未来。若你不想现任的女皇倒台,大哥就算拼尽一切也会把她扶植起来。”
古离听着古震的话,顿时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呵呵笑道:“大哥,皇家有什么真感情。女皇虽然对我不错,但是我只是一个君妃,一个她众多丈夫或者说是玩物中的一个,只是位置高一点、宠爱多一点罢了。我何来想与不想。”
古离说道这微微顿了顿。女皇对他的好他心里有数,这次如果没有古家的事情,他绝对会帮她。但是女皇为了自己的权利,把他的古家整到这个地步,在眷恋权力的反面就是不相信他,当他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他不由淡淡一笑道:“她有能力坐在那个位置不倒,那我回去还是她的君妃,一切还是她说了算。若她没那个能力被别人取而代之,那么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事实。大哥,难道你忘了君妃没有权利干涉朝政,我不过也只是个君妃而已。”
古震听着古离淡淡的话语缓缓道来,不由紧紧地握住了古离的手,皇家没有真情,古离就算再得宠始终也只是一个男妃而已。股价的男人都是骄傲的,这样的恩宠也许对别人而言是一种荣耀,但是在古离的内心,这也许是一种侮辱,夫不是夫,妻不是妻。
古震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趁这次机会,把你从那里弄出来,这以后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古离听古震这么一说,不由轻笑道:“大哥,这些事情我有分寸。我若想留我自然有办法留下,我若不想留,我肯定也有能力解决。现在先不说这个问题,今日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偏题了偏题了。”说罢古离笑容满面地缩回手,打开蝶衣送来的消息看起来。
古震看着回避这个问题的古离,不由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古离太顾及古家了,对亲人太好了。若对古家有一点不利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现在的局面两女相争,鹿死谁手还早得很。若真是女皇胜利了,为了古家后面的再度崛起,古离一定会再度回去帮忙的。所以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蝶衣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就算不知道他们曾经的过去,但是也能够明白古离是在顾及古家。这些时日古离是什么样人她也能看得明白。这个人言辞犀利、城府颇深、下手狠辣、冷血无情,对阴谋诡计心里全盘有一套,但是对自己的亲人那绝对是好到没处说去。虽然见面有空闲就要与自己对上,但是在外面却是护短到极点。所以,蝶衣也懒得跟他计较。谁强谁若自己心里有数,哪是他言辞上说强弱就强弱的。
三人之间有瞬间的沉默,古离看着手中的消息,突然皱眉道:“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蝶衣顿时扭头看向他。古震微微一愣后道:“怎么了?”
古离指着信纸上皱着眉头道:“月葭公主公开与女皇开始叫板,前些日子自己开私库对两个洲进行了大规模的赈灾,而且说还会继续。”
坐在他旁边的古震听古离这么一说,不由挑眉道:“这有什么问题?”
古离微微皱眉道:“月葭这个人我见过,精明老练,比女皇确实高出一筹。若说其势力能跟女皇相抗衡我也相信,但是就月堂过来的消息说月葭自己出资赈灾,这点就一定有问题。
大哥你想想,她一个公主的俸禄有多少?今年月葭应该有三十岁,她十四年的执政公主俸禄是个什么数字?怎么可能直接解决两个洲的灾民?而她掌管的是圣天的礼部,不是什么赚钱的位置,也不是什么招募人才的位置。就算她再怎么来贪都不可能会有那么多金钱,这怎么算怎么有问题。”
古震听古离这么一说,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若跟朝廷里的大臣们勾结,这应该也不能是什么大问题吧。”
古离摇摇头道:“圣天的情况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朝廷里的官员就算贪得再多,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出资帮月葭的忙。他们贪一辈子可不是用来扶持另一个皇帝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永远是见不得光的,何况圣天掌握金钱的并不是这些朝中大臣,他们的力量毕竟有限。
而撇除月葭本身和朝廷官员的问题,那有这么大能耐的就只有圣天的十大门庭。而现在这也明显不可能,他们早就已经全毁在这次经济动乱间,圣天目前不应该有人能够支撑月葭的这一次大手笔。”
古震听古离这么一说,不由怔了怔后神情开始慎重起来道:“一出手就是两个洲,而且后续消息还说可能还会有大规模的赈灾,这样的钱力物力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公主的手上。”
古离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问题,能够有力量做这么大赈灾的只有女皇,而目前的消息来看,女皇的国库并没有动。不是那里出了问题,那么出了问题的就应该在这个月葭身上。”
古震双目寒光一闪,坐直身体细细地寻思半响,咬了咬牙道:“古离,你的意思是什么?”
古离沉默半响,一脸慎重地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真相我并不敢保证,这具体说明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蝶衣一直默默地听着古离的分析,此时冷冷地插口道:“若没有内援,那就是外贼。”
古离和古震对视了一眼,看着蝶衣半响都没有说话,眼中的光芒中那一点点的怀疑,因为蝶衣的话却有点肯定的味道了。
蝶衣搞不来什么政治,皇权之间的倾轧和皇室之间的算计,她都没经历过,更加没有在只剩下阴谋的皇家生活过。所以她搞不来这些从一丁点问题中发现大事情。此时听古离那样一说,既然不是内部的人那就是外面的人,这样的逻辑很简单,却把一团迷雾中摇晃的古离给点亮了起来。
古离盯着蝶衣边叩着桌面边缓缓地计算道:“一个洲要大规模赈灾下来,大概需要一个公主俸禄五百年时间的积累才成,就算是我们古家要是来赈灾,只要也要耗费我们百分之二十的财力。而一次就是两个大洲的赈灾,这笔数字几乎要了原来国库的百分之二十,而现在国库的百分之五十。一个公主怎么可能?看来,她的身后是有人在支撑她了。”
古震听古离这么一说,本来还不怎么沉重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圣天已经没有人能够来支撑她这样的动作,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财力和物力来支撑就很明显了。
古震咬了咬牙看着古离,见古离面上神色变换,多了几分恼怒,更多了几分阴沉,半响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影束皇族。”古离抬头看了古震一眼,半响冷冷地点了点头,天下间只有做皇家生意的影束皇族,可以拥有那么大的金钱力量。
蝶衣见两人脸上都流露出从来没有的沉重,不由挑眉看着两人,却不知道圣天和影束之间的国别观念很重。若是本王朝的人造反,那是自家事情自己解决,没什么其他情绪。但是若是对方国家的人插手,那就可以与卖国贼划上等号,此事怎能善了。更何况现在背后出手的可能是影束的皇族,那所代表的意义就非凡了。
古离眉头紧皱,满面严肃地说:“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就辣手了,这就不是任其她们相争的事情。”
古震无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沉着脸道:“看来我们的动作更要加快了。”
第113章 全城封堵
古离沉默了半响突然看着蝶衣道:“皓然那里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蝶衣见古离的神态相当慎重,那从来都不怎么正经的脸孔含着说不出的严肃,当下微微皱眉道:“还没什么消息。”
古离沉着脸双目不停的变换色彩,手指轻叩着桌面一字一句地道:“影束具体是什么人在支持月葭,目前还没有个定论,但是有那个能力作出这么大手臂,和有这么大野心的绝对逃不开那几个藩王,蜀王绝对是其中的一个。若真是这样,那小六这么前去肯定凶险万分。”
蝶衣听古离这么一说,顿时神色就严肃了起来,唰的站立起身定定地瞪着古离冷冷地道:“此话当真?”蝶衣听古皓然有危险,本来比较平静的心态顿时起了波澜。
古震此时也有点紧张起来,掐指一算时间道:“皓然此去已经十几天了,按照路程计算早就该早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不行,不能这样等下去,让月堂的人快速上去接应。”
古皓然是有带月堂的人去的,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动和身份,古皓然和月堂分开行动,古皓然负责潜入蜀王府,而月堂则在外面布置一切接应的事情。蜀王府里并没有月堂的人,只剩下古皓然一个。本来这计划出来的时候,古震等人都还比较赞成,因为怎么看古皓然的功夫都比那些月堂的人高明,进退也会得益。现在听古离突然地这么一分析,那古皓然一个人在蜀王府里就太危险了。
古离紧皱着眉头道:“是不是蜀王,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小六那里一定要确保安全。”
蝶衣本来宛若置身事外的看着两人的商量,此时古离说着说着,一条一条的剥开后居然发现古皓然不安全,顿时冷冷地道:“我去布置。”说罢就欲往门外走。
古离看着蝶衣快步而去,不由开口阻拦道:“蝶衣,等一下。这里面的牵扯太广,你并不是很明白这些事情,若贸然去布置,可能反而会坏了小六那处的打算,等我细细想一下再说。”
蝶衣背对着古离站定,这影束盘根错节的关系她根本不怎么明白,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陌生,要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消化一切潜在的、明里的关系,实在有点不可能。当下听古离这么一说,蝶衣顿时就顿住了步伐,这样的情况下确实不能够贸然决定任何事情。
古离见蝶衣站定,咬了咬牙还没有说话,外面冰祁突然敲门走了进来,向着蝶衣道:“月主,少爷的消息。”
蝶衣刚好就站在门边上,当下直接接过一看,顿时冷淡的脸色更加冷酷,把手中的消息向古离等人一扔,冷冷地道:“这里的事情你们处理。”边说边转身就离开。
古离忙伸手一捞扔过来的信纸,快速地浏览完后,顿时唰的站起身,满脸严肃地朝外吼道:“蝶衣,你给我回来,这么复杂的情况,你也要给我一个安排的时间。”
同时朝跟着蝶衣就要出门的冰祁道:“叫古浩扬等人全部回来,快点,我有事情要宣布。”边说边拽紧了手中的信纸交给古离,满面沉思地来回快速地在屋子里踱步。
古震从蝶衣和古离的反映上知道古皓然传来的消息绝对惊人,否则不可能让两个几乎都变脸色的人变了色。当下展开手中的信纸一看,顿时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古皓然传来的消息很简单,他拿到了蜀王和右相勾结的证据,同时也拿到了蜀王和圣天月葭公主勾结的证据。还意外到手蜀王这么多年经营的重要之物,但是整个里郡全线封锁,就算有月堂的人接应他也出不来,所有陌生的人都不准许出入,现在的里郡已经是一个铁通一般的地方,只准进不许出。
蜀王的手段虽然几人没有经历过,但是就右相这些事情也能看出他有多厉害。古皓然既然得手了他那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又被他逼在里郡出不来,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古震等顿时都明了了起来。
证据很重要,但是人更重要,虽然古皓然信中什么坏处都没有报,但却让蝶衣等人更担心,他再有本事,一个人也无法对付一郡之力,若不能快速逃走,那面临的问题会是相当严重的。
古离等人此时都有点慌了起来,没有想到蜀王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秘密,而现在又落到了古皓然的手里,蜀王绝对不会放过他。对这些意外的东西计算不足,让古皓然陷在里面出不来,现在要的就是古皓然自己的随机应变和古家这处的谋略接应了。
而这时距离古皓然传出讯息已经过了两天多的时间,古皓然当日逃出蜀王府,与一直守在王府周围的月堂中人连夜就往城外奔驰而去。但是,等他们到了的时候,里郡的城门早已经封锁不说,门前还多了大队的官兵。
古皓然看着勾起的吊桥,大队的人马弓箭刀枪的严阵以待,暗中估量了一下双方的力量,身边自己带着的不足十个人,面对对方成百的人马,实在不易强行闯关,只好再度本想另一处出口。而那处也同样的森严壁垒,由于没有吊桥,所以这处的人更相较前一处,人数更加得只多不少。两方的实力相差太悬殊,只好在里郡里隐藏了起来,找寻出城的机会。
“少爷,你的伤怎么样了?”阴月的人见古皓然箭头还在往外渗血,不由关心地问。这伤到了骨头,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古皓然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古皓然那日被锐利的铁片深深地射入了骨头中,这两日上不敢找大夫,只靠阴月的人和自己等带的伤药调理,加之不停地寻找和躲避搜查,这肩头上的伤口一直都还在断断续续地流血。
古皓然在客栈中低头看了眼街道,见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大队的官兵往来地搜索,那森严的气氛让整个里郡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少爷,我们刚刚去看过出路,比前两日戒备得更加森严,只有蜀王府出示的牌子才可以让人出城,否则所有人都不许出城。”
古皓然闻言不由深深地皱眉,低头看着官兵们一户一户地搜查,古皓然沉着脸紧紧地咬着牙关,本来只靠一个身影,量他蜀王有通天的本事,就算把里郡翻个底朝天,他也只是困在城里出不去而已,绝对逮他不住。
但是,从昨日开始,搜查的官兵已经开始人身搜查了,对所有身上有伤痕的人都抓了起来,而他的身上正好有一个伤口。古皓然先大明白后来转眼一想就知道了个大概。那日夜里只有他站在那牌楼上面,而被铁片射入骨头滴血的时候,他并没有管理,若蜀王够细心,找到这一点也就知道他受了伤,而现在这么看来蜀王确实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少爷,现在怎么办?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月主那边还没有信息传来,我们是强行突围,还是再看看时机?”阴月的人见古皓然沉默地注视着楼下的官兵,不由询问道。
古皓然沉思一刻淡淡地道:“若能强行突围我早兔了,何必等到现在?实力对比太悬殊,再观察一下再说,我到不信他真的一点破绽也没有。”
古皓然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古皓然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盖住身上的伤口,优雅地道:“进来。”
只见客栈里的小二推门进来,一见古皓然斜靠在窗边喝着茶水,不由点头哈腰地一脸笑容地道:“客官,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品茶的时间。”
古皓然带着淡淡的笑容朝小二道:“无妨,有什么事情吗?”
小二快步走上前来一边为古皓然参茶,一边满脸献媚的笑容道:“客官,这几日可委屈客官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居然动用了全城警戒,让客官滞留在这里,希望不要坏了客官的兴致才好。”
古皓然优雅地一笑道:“不知道蜀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大张旗鼓地搜查?我本就是来游山玩水的,在这里郡多待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小二见古皓然一派的优雅,加上出手又慷慨大方得不得了,当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到底王爷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小的多方打听也只听说,是有贼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偷王府上的东西不说,还一把火把王府也烧了个七零八落,这个贼子实在是太过份了,要是我们这人在什么地方,一定让他不得好死,居然敢动我们王爷的府邸。”
小二一口气说到这,见古皓然淡笑地看着他,不由嘿嘿一笑道:“叫客官笑了,不过我们整个里郡的百姓肯定都是这个想法,要知道早日抓住这个贼人,我们也就早日得到安生,客官你也可以肆意地游山玩水了,我们的生意也会好起来的。”这小二嘴里虽然这么说,可眼神中流露的可是古皓然能多住一天就多住一天,就这么不走了更好,这可是个大金主。
“你这小子说话也不说个重点,我们家少爷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反而给我们扯了这么大一片。”阴月中的一个人扮的是古皓然的管事,此时见小二开始没完没了起来,不由出生呵斥着。
小二顿时满脸赔笑地道:“这说着说着就忘了正事了。客官,小的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客官,今天蜀王府又有新的规定颁布下来,由于王府中失窃了重要的东西,蜀王米命令整个里郡的人全部各归各家,不得出门溜达,等王府里解除警戒后才能出门。”
古皓然听到这双目光芒一闪,喔了一声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我连街也不能上了?这个……好像影束没有这样的禁令吧?”
小二满脸抱歉地道:“这个笑的也没有办法,王府颁布的命令就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小的不知道我们影束有没有什么这样的禁令,小的只知道王爷的话就是一切。客官,这就要委屈你们在房间里待几天了,要是出了门被大街上的官兵们捉住,什么话也不说就要下大牢的。”
小二连珠炮地说完,见古皓然微微皱眉盯着手中的水杯,不由一脸笑容道:“客官,您别着急,等王府找到人自然就好了,客官你就再忍忍,小的一定把您伺候好,绝对不让您感到烦闷。
嘿嘿,小的一听见这道命令,可是跑得飞快地来第一个通知客官的,可千万不要出门。这两日是非常时期,小的从来没有看见我们这里出现这种事情过,我们里郡可不比其他的地方,那绝对是令出如山,严厉着呢!所以客官你可一定要听阿,可千万别撞到他们手中去,那可要吃大亏的。”
古皓然见小二一脸媚笑地看着自己,当下微笑着道:“那可多亏了小二哥的提醒了,以后要再有什么变动,可要早点来提醒一下我,免得我们吃了不必要的亏。”
那小二见古皓然这么丰神俊朗的人说话还这么客气,当下那是满脸开花,就差把头点到地上去了。阴月的人在古皓然的眼神示意下,递上了消息费用,把小二给打发离开。
“少爷,这下怎么办?”阴月的人把持住所有屋子的明暗处后,那临时做古皓然管事的人询问道。
古皓然收敛刚才的优雅笑容,沉下脸缓缓地注视着窗户外的街道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现在更加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嘴角不由缓缓勾勒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这样禁令搜索,不怕引起百姓的不满,更加不顾及明皇那里的反映。这看来是蜀王已经被逼急了,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古皓然伸手摸了摸胸口藏着的东西,这里面除了蜀王与右相勾结的证据,和圣天月葭公主勾结的证据,还有一样东西。就是这样一件东西逼得蜀王居然敢无视影束王朝的律法,直接挑衅明皇的威严,也要把古皓然搜出来。古皓然想到这不由微微地笑了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顺手牵羊到手的居然是蜀王各地的兵马分布图,里面详细地记载着蜀王所暗中控制的一切力量。有了这样一份兵力分布图,要打垮他实在是容易之极。
这一点对明皇有用处,对古皓然却没有多大的作用,反正已经是造反,那是明皇要想办法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而在那盒子里的另外一样东西,却让古皓然看见之后,乐得笑开了嘴。那是一张地图,说起来也不能说是正规的地图,用藏宝图更能形象点。这是蜀王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所有东西的藏匿点,是他为起兵造反打下的坚实基础,而现在落到了古皓然的手里,恐怕蜀王已经心疼得快要发疯了。
古皓然冷笑着摸着戴在手腕上当装饰的钥匙,冷冷地道:“既然这样,迟早要搜到这里来,这里已经不能再待,就算不能出城也要立马换别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就离开,你们继续待在这里。”
“不行,月主命令了,我们要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你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绝对不能让你在我们保护的范围之外。”那管事的听古皓然这么一说,顿时反对起来。蝶衣的命令就是绝对要保护古皓然的安全,若是古皓然出了一点意外,那就要他们提头来见。
古皓然知道蝶衣是担心他,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搜上来他就绝对跑不掉。而若他带着这些人都走了,那一夜之间这么多人不见了踪迹,是人都知道这些人绝对有问题,岂不多生事端。
当下古皓然冷着脸道:“这件事必须听我的,你们就待在这里,我自己会找到安全的地方,带上你们反而是个累赘。”古皓然见跟着他的几人面色冷硬,不由把话说得比较重。
“我们只听月主的命令,其他人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同声一气的回答,冷漠而又干脆。
古皓然顿时气结,早就知道月堂只听月主的命令,到了蝶衣手上后被蝶衣训练得更加地中央集权制,他虽然是现任的家主,但这些人真要不听他的命令,他还真没有办法。当下古皓然冷着脸瞪着几人,几人也冷漠着脸望着他,这跟来的几个人全是蝶衣选的,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真性情也是冷酷得没法说,这一下冷漠对冷漠居然一点也不逊色于古皓然的气质。
喧闹,突然之间喧闹声响起,古皓然双眼神色一凛,靠门最近的阴月之一匆匆扫了一眼后,满面严肃地低声道:“有大批的官兵进来搜查。”
古皓然双眉一挑,靠近门窗朝楼下看了一眼,见一队官兵蜂拥进客栈,看样子是来挨家挨户地搜查了,古皓然不由低声道:“来得好快。”
大队的官兵一进入客栈立马堵住所有的出口,开始一间一间地毯式地搜查,那客栈的老板带领着领头的官兵,殷勤地当头带路。
古皓然见最先搜查的就是自己这方,不由回头与阴月等人对视一样,在众人严重齐齐看见了戒备的冲动,古皓然当下心思急转,一挥手把几人集中在一起,对着众人耳语起来。
“开门,开门,搜查。”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古皓然所住的房门被踢得吱吱作响。
那做管事的人冷冷地道:“干什么这是?”一边示意边上的人上前去开了门。
“干什么?老子来搜查有没有奸细,说,你们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一共来了多少人?为什么来到里郡?要到什么地方去?”门一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一步跨进来,对着屋内的人恶狠狠地道。
只见屋内管事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喝着桌子上的茶水,边上的几个人都束手站立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这主仆之势一看就能看出来。
管事的抬头看了军官一眼冷冷得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开门让这些人进来的阴月之一接过话淡淡地道:“我们是圣天王朝的人,这里就是我们所有的人,来影束是为了做生意,做完生意自然就会圣天王朝去.”淡漠的话语不带一丝尊敬和惶恐地应答道,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军官见几人气势不凡,屋中正坐之人更是带着几分的威严和冷酷,不回答自己的话显然是自视甚高到对自己等人不屑一顾,而回答自己询问的显然只是一个仆人身份,回话还那么地不礼貌,顿时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视本官!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抓回去,本官觉得这几个人定与王府发生的事情有关,带走。”
第114章 动乱前夕
跟在他身后的官兵顿时就拥上来,那开口说话之人一步跨上前拦在众官兵的面前,面色冷峻地道:“给我们定罪,你有什么理由?”
军官嚣张地冷哼一声怒道:“本官就是理由,本官说你有罪,你们就是有罪,来人,还不把他们带下去。”身后的官兵顿时齐齐大声应是。
“好大的胆子,居然无视影束的律法,你个一界小小的总兵也敢口出狂言,看来蜀王的属下很嚣张吗?”一道冷璐的声音突然想起,直接让冲上来准备动手的官兵停在当地。
军官抬头见那管事的正主儿端着茶杯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中说不出的寒气逼人,同时又带着严重的不屑,不由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嚣张直呼我们王爷的封号,是不是想找死?”
军官见管事的如此直说,不由整张脸一瞬间涨的通红,他确实是没有定别人罪名的资格,不过在这个非常的时候,县官不如现管,他主管这一条街的搜查,他说有罪那就是有罪,他说没罪就没罪。这样大的权力哪能不滥用一回,那不是对不起自己?反正也没有个目标人物,还不就是大海捞针想说谁是就谁是,就算不是,弄回去折磨一顿,死了也就算了,没死也要他脱层皮,才消自己心中之气。
管事之人端坐在正位上冷冷地看着面色涨红的军官,一字一句地道:“总兵大人,你不能直呼你们王爷的封号,并不代表我就不能。”
军官见管事之人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一个仆从突然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杀气让他止不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由一咬牙狠狠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
那抬头扫了他一眼的仆人冷冷地道:“我们是什么人大人不必要知道,大人只要记着我们是圣天来的人就好了,我记得影束的律法管不了圣天的人,明皇都管不了我们了,一个蜀王凭什么说我们有罪就有罪。”
军官眉头一皱,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在蜀王的地盘上说,实在是太不给蜀王面子了,不由脸色一变就欲发怒。他旁边一个有点像副官的人,忙在他背后拉扯了一把,轻轻对着他说了几句,军官顿时脸色几经变换,半响皱眉语气软了点道:“你们既然是圣天的人,那到我们影束到底是来做什么?”
站立在门边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接过话冷漠地道:“我不是已经回答过大人了,我们是圣天的生意人,来影束自然是来做生意。”
军官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现在圣天大乱,做生意,这个时候圣天人还有心情来我们影束做生意,你们骗谁来着?”
当先之人冷漠一笑道:“我们做什么生意不需要大人过问吧,就连蜀王都没有说话,我看总兵大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军官见屋子里的人都有点鄙视地看着自己,那主位上的人全身更是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这个时候一看下好像真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不由眉头大皱,边上的副官一双鼠目滴溜溜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忙加紧在军官的耳边说着他的见解。那军官本来还恼怒的面色,伴随着副官快速蠕动的嘴唇,越来越阴沉,渐渐地流露出一点卑微来。
待到副官把话说完,军官一脸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屋子里的这些人,听他们的口气,大得不能再大。按说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一副卑微小心的状态,但是反观他们镇定自若就不说了,好像比他还有谱,派儿抖得比他还起,一眼之下就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摆明了不怕你这一套,这肯定是身后有人。
若只是不是普通人还好,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毕竟这是非常时期。但是听其口气,好像与蜀王渊源极深,若真的是与蜀王有关联的,那就是借个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而且他的副官一向消息来源广,这圣天与蜀王好像关系不错,这个时候既然是圣天的人,又这么有谱,加之这个时候还不露怕色,背后的人呼之即出,若不是蜀王是他们背后的人,他们在蜀王的地盘上哪敢这样嚣张,在这个时候还敢跟蜀王对上。
军官经过副官的点破,心中好生地一想,哪是越想越有理。看管事等的目光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卑微起来,半响不由咬了咬牙道:“本官奉命行事,虽然你们是圣天来的生意人,按理影束的律法管不了你们,但是现在处在非常时期,任何人都要接受我们的盘查,就算你们有什么不同,本官也要搜查。”这话哪有刚才一来的嚣张,虽然还有点坚持,但尖锐一点也没有了。
坐在主位上的管事此时淡淡地道:“影束有影束的律法,我们既然来了,少不得还是要遵守一点,再说是蜀王府里出了事情,我们自然也不能搞什么特殊。说罢,要怎么搜查?”
军官见此人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为了给蜀王面子一般,不由更加地尊敬起来,满面正色道:“卑职这次搜查的是火烧蜀王府的贼子,这贼子身上有伤,我们需要亲眼验证。”边说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全屋里的几人。
那管事微微皱了皱眉道:“这是要搜身?”
军官双眼目光闪动,点了点头道:“是的。”
管事冷冷地扫了军官和他带来的人一眼,半响冷冷地道:“既然要这么搜查,那我们也就不做这特殊了,去了我们的嫌疑也好,免得大家都不放心。”说罢,缓缓地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衫,那边上一直静立的几人,见其开始动作,顿时默不作声地开始行动。
没有,在屋子里的所有人身上都完好无缺,连点伤痕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这两日受的新伤痕了。
“这样是不是就行了?”
军官见那带头的人冷冷地问道,不由立马回道:“没有问题了,只要身上没有伤痕那就没什么事情,这几日还请几位不要出门,要是在街道上遇上巡逻的兵士,那就可能没有本官这么讲理了。”
管事淡淡地一笑道:“多谢大人提醒,若以后有机会自当提上一提。”边上的人顿时做出送客的样子,虽然面色依旧冷硬,但是相对刚才一进门时候的态度,已经算比较好了。
那军官听管事的这么一说,顿时满脸笑意地连连点头不止。这管事的话说得虽然笼统,但是他已经朝他所想的方向去想了,当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倒退着快步退了出去。
这军官身边带路的掌柜和小二听见几人的昙花,一个个张大了嘴震撼地看着管事他们,他们也是机灵人,自然从话里听出这几人真的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当下见军官就要往外走,小二忙点头哈腰地媚笑道:“军官大人要不要见见他们的少爷,这少爷才是真正的丰神俊朗,说一不二,我们客栈可是把他们当神一样照顾着呢。”
这小二脑筋动得快,听出几人身份不凡,又看见古皓然并不在屋子里,顿时马上对军官献媚起来。既然仆人都有这么大的面子,那少爷不知道还有多厉害,要是让这军官见到这正主儿,知道他们店里接待过这样的大人物,那以后他们这里还不水涨船高,待遇都不一样了。
本来已经走到门外的军官闻言顿时又退了回来,眼光乱窜审视了一遍屋里,见没有任何人的气势高于那坐与主位的人,不由挑眉看向管事的。管事的面色不动,冷冷地道:“我家少爷不在。”
军官闻言面色一变双眸精光一闪道:“这街上什么人都没有,禁止任何人走动,你家少爷为什么不在?难道说……”
管事的见军官面露揣测,当下重重地一哼冷酷地道:“这禁令能禁止得了别人,难道能禁止得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要去什么地方自然有人接待,这不在你们管辖的范围内,你们若想过问那最好找一个级别高点的来,否则惹得我们少爷不高兴,恐怕你一界小小总兵担当不起。”
军官本来是想见一见这个少爷,如果能攀上点什么交情,或者就说搞一个面熟那也是好的,现在见这管事的突然之间把话说得这么重,而且明摆着说他们少爷去的地方,不是他能够有权利过问的,这个时候就算里郡里的皇亲国戚都不准许走动,这少爷居然可以随意走动,那背后的势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军官当下见管事的面色不善,顿时满脸堆笑地连声道可以,什么场面话也没有多说,带着人退了下去。
大门在他退出后立马就关上了,屋子当中的大梁上一直待在那里的古皓然一跃而下,走至窗边注视着搜查其他房间的官兵。
“少爷,现在怎么办?”
古皓然回头见屋中的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不由微微笑了笑道:“刚才做得很好,现在这个地方不安全,等他们离开我们跟着他们走。”
阴月等人见古皓然夸奖他们,不由一个个微微红了脸,以势压人,越是狂妄别人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等到他们弄明白的时候,自己等早已经过了这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管事之人微微一愣后道:“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走,避开他们还来不及,为什么?”
古皓然淡淡一笑道:“跟着我就对了。”
阴月等人见古皓然这么吩咐下来,当下什么意见也没有,径直开始收拾东西,只要跟在古皓然的身周,其他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需要注意古皓然的安全,这就是他们肩负的使命。
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躲躲闪闪反而招人怀疑,不如大摇大摆地出去,反而让人猜测不透。
大队的官兵在闹得客栈鸡飞狗跳之后,闹哄哄地走了出去,而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出来,隔得不进不远,大摇大摆地跟在身后。在别人看来,好像是他们抓住的人,却又好像是他们自己的人才会有那么嚣张。不由得,街道上巡逻的官兵都没有过问,在路经一片房屋的时候,这个尾巴便没了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禁令一下就是八日,整个里郡被严密封起来了八日。这几日中只有进来的人,没有一个出去的人,就算是里郡的大小官员,贵戚皇族都没有一个人离开。众人一是因为惧怕蜀王的势力,这个时候不敢走这先行。二是这个时候如果强行要出去,那就算没什么含义,在众人的眼中都有了其他的意思,所以大家都观望着,没有一个人出城。
破烂的蜀王府里,还剩下的比较完好的建筑里,蜀王满面阴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还没找到,再这么下去,人早就飞了,我还要你们何用?”
那低头战栗着不敢说话的一众人都静默着不敢搭言,蜀王一声冷哼道:“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再不把人找出来,你们就提头来见本王。”
被训斥的几人低头面面相觑半响,其中一个将军头衔模样的人咬了咬牙低声道:“王爷,这么找不是个事,那小子太狡猾,这段时间找的受伤的人一个也不符合。下官看来还需要再下重手,再这么漫无目标地找下去,那伤口一天一天在好,若等他全好了,那要寻找到他就比登天还难了。”
蜀王双目精光一扫,冷酷地道:“有什么想法,说。”
那人扫了眼身边的几人,抬头对着蜀王道:“隔离,把所有没有受伤的人全部隔离出来,把受伤和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分开,不能让那小子有机可乘,这样虽然工程浩大,但是这么地毯式地搜查过来,下官就不相信找不到人。”
蜀王眉头顿时皱起,半响冷冷地道:“就如你所说,下去办理。”
那将军见蜀王居然同意这样荒谬的寻找,不由嘴角抽筋地连声答应退了下去,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阿。
“其他方面准备好了没有?”蜀王见那人下去,不由冷眼扫向边上没有说话的其他几人。
那大总管微微摇了摇头道:“王爷,时间太仓促了,至少还要给我几天时间布置,而且那小子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偷走了,我们目前资金周转上调动不了大规模起兵的费用,这些都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本王要是有时间还需要这么贸然地动手吗!本王能等,等了这么多年本王也不怕,可是现在就算本王能等,其他人能不能等?明皇那小子能不能等到我打到他老巢再来对付本王?本王若不快速行动,等那小子得到本王这么多年策划的一切,本王就连反击的力量也没有了。”蜀王越说越怒,整个人一瞬间好像要吃人一般。
站在他面前的大总管等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当下只有默不作声地站立在一旁。蜀王发了一通怒火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你们下去尽最快的速度办理,本王再压制全郡几天,本王只要不开城,那小子手中的东西就别想送出去。一定要赶在那方动手之前动手,否则本王这么多年的心血全白费了,快去!”大总管几人顿时高声应是,快步退了下去。
蜀王抬头注视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喃喃地道:“没有理由本王也找得出来理由。影束,过不了多久我就将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这影束的天下最后一定是本王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里郡一处大宅院里,古皓然皱眉看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快一日了,整个天空带着让人压抑的低沉感觉,古皓然望着天空的目光深邃而幽静,眼里满是沉思。
“少爷,巡查越来越紧,我们现在怎么办?”
古皓然看着天空淡淡的乌云,缓缓的道:“还没有蝶衣他们的消息传来吗?”
阴月的人摇摇头道:“消息被阻隔了,月主应该可以收到我们传回的消息,但是我们现在离预定的地方太远,月主的回复和命令我们接受不到,同时也有可能月主没有给我们回复,因为我们这里太危险了,一旦给我们回复和命令,要是被捉住那影响的就很广。”
古皓然微微皱眉:“我就是怕蝶衣一时冲动,要是暴露了消息,那事情就麻烦多了。”
古皓然说着不由摸了摸胸口,所有的证据都放在那里,本卡想用信鸽给蝶衣带回去,那么他就完全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看蜀王能跟他磨蹭多久时间,但是那样太不安全要是掉了,那就前功尽弃,所以他能够明白蝶衣等知道他处的样子后的担心,可是出不去又能怎么办。
沉默,阴月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没收到月主的命令,一方面感觉到放心,另一方面却也担心的很。半响古皓然突然道:“不行,不能再这么躲下去,影束这边我们多呆两天少呆两天没什么关系,但是圣天那边我们没时间等下去,我要是在这里躲避,那这些到手的资料不仅会没有作用,反而还会成为我的累赘,今天晚上去准备,我们必须要出去。”
阴月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躬身走了下去,古皓然依旧注视着阴沉的天空,原本以为躲避两天就会寻找的到机会,现在不但没有任何的机会和松懈,反而越来越严密,开始针对所有人盘查了,他们所待的这个院子已经算是最后一批没有被隔离的百姓,不过过了今天明日也就要开始分隔这边,再躲也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夜晚,下了接近两天的小雨居然收了雨色,天空放晴起来,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正中,照耀的满城月白月白的,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整个里郡好象一座死城一般,没有丝毫的声息。
几道影子快速的在大街小巷上飞驰,越来越快的接近里郡的城们,城门口依旧灯火通明,来往巡查的队伍交叉着在城门口巡逻,一队一队的官兵带着刀,拿着枪,面色严肃的扫视着周围一切异常的地方。
古皓然站在远角上观看着城门口的动静,半响微微偏头对身后的阴月做了指示,当下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齐齐默声的点了下头,从黑暗中抢了出去,朝城门口扑去。
“什么人?干什么的?快,有问题,快。”城门口巡逻的人见突然之间有人从黑暗中跑出来,顿时戒备着就要冲过来,不料,这几个人一见城门口有这么多人,转身就朝其他地方跑去,当下,负责城门口巡逻的人顿时觉得不对,忙一声大喊指挥着人就跟着这些人冲去。
只见夜色下四个人一身黑衣的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后面一队官兵点了火把,大吼大叫的在后面围堵,一时间城门负责巡逻的人至少走了一大半。
古皓然看着城门上的人被调了一半走,当下朝后微微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那阴月带头之人,顿时用月堂专用的通信信号,在墙壁上或轻或重的敲打着,敲打声一结束,靠近城门的几个巷口中,突然齐齐的射出几只火箭,向着城门上准备的弓箭射手射去。
火光在一瞬间让本来就灯火通明的测绘能够门口更加的明亮,顷刻间城门口一团大乱:“快,有贼人。”
“不许慌乱,我们等的人来了,给我冷静,各司其职,快点,不准乱了手脚。”
“大人,负责城门的老总刚刚追那些异常的人去了,这城门没有人把守,怎么办?”
“哎呀,大人,火箭厉害,我们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踪迹。”
“大人……”
“大人……”
只一瞬间城门口负责巡逻的人都慌张了起来,由于走了一部分人,负责守城的出了空缺,一时间又被古皓然的几只箭射乱了阵脚,不由众人跑上跑下,一边慌张忙拉弓还箭,一边有人冲出来朝几个射箭的地方冲去,还有人在对空燃放烟花,通知这边出了状况……
黑暗中古皓然等的就是这么一刻,慌乱只是一时间,时间再久一点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肯定就能很好的控制一切突发的事件,而快速赶来的其他地方的官兵也会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他要的就只有这么一刻,能有的也只有这么一刻。
当下古皓然一身黑衣带着深厚的一个阴月之人,趁着自己这边射去的火箭,和对方零零落落的几只回箭空隙,就朝城门口冲去,这可是他们这几天连夜赶制出来的,箭数有限,必须快速解决。
“看,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站在城门上的一个人突然对着冲入官兵群中,与官兵交上手的古皓然大声的吼道。
古皓然匆忙中抬眼一看,不认识,但那一身装束应该是蜀王府里的人,这蜀王想的还真周到。
慌乱成一团的守城官兵一听这人的大喊,顿时眼冒精光都朝古皓然冲来,古皓然不由暗里苦笑,早知道自己这身黑衣这么惹人注目就不穿了,可还真没想到仅仅凭一个身影到真把他认出来,不知道该说这人眼力是不是太好,顿时一边苦笑一边朝城门口冲。
他哪里知道他那一天站在牌楼上的身影,实在是让所有在现场的蜀王府里的人记忆犹新,人可以改变任何装束,也可以化装成其他什么模样,但是那一身气质岂是说变就能变的,古皓然那日狂妄嚣张俯视一切的气势,与今日这抱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一往无前,那样的气质完全没有定点的变换,所以一眼就被蜀王府里的人认出来。
“快点,他要往城门口冲出去了,那边快把他堵住。”
“不好,吊桥放下来了,是什么人放下来的,啊,这里还有他的一个同伙,快点,别让他跑了。”
这些人一开始只注意了那不断射来的火箭,后来在蜀王府里的人认出古皓然来的时候,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古皓然的身上,而古皓然本来打的主意就是他来吸引目光,身后阴月的人负责去放吊桥,这正好合了古皓然的心思,所以一时间根本没有人看向趁乱溜到城门下,砍断吊桥的阴月管事。
古皓然听见吊桥放下,顿时软剑大展毫不留情的杀开一条血路就朝吊桥上冲,只有过了那吊桥那城门就不足为惧了。
叫喊声,杀戮声,惨叫声,火花四溅中整个城门上演着一场火与血的洗礼,阴月的管事会合在古皓然的身边,两个人在火箭的支撑下朝前方冲去,那些负责城门巡逻的士兵,见古皓然越来越接近城门,顿时都心慌起来,一边躲避着火箭一边叫嚣着往古皓然身边冲去,要是就这样让古皓然过了去,那他们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中的在来,古皓然看着眼在咫尺的吊桥,不由咬紧了嘴唇,成败关键在这一刻,要是让这些人反应过来,凭他们两人的力量想要冲出这城门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快,快,快堵住这里,他们要过去了,快啊。”
“你别挡我,人在那里你到底在向什么地方出手?”
“哎呀,是什么人砍到我身上了,到底在对什么人出手,贼人在那边。”
“奶奶的,没人听我的话了是不是,敌人在那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不停的叫嚣声响起,人多势众的官兵反而弄不好手脚,面对只有两个人的古皓然居然有不敌的样式,众官兵见古皓然就两个人居然自己等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不由心生畏态的一边对付古皓然,一边在心里哎呀的埋怨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天王老子。
其实这哪里是古皓然厉害,不过是利用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而已,虽然天太内严守死防,但是这些负责守城门的官兵,那里有想过古皓然等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被古皓然这么一来,一时间束手束脚的反映不过来,才让古皓然有了可趁之机,这不是古皓然太厉害,而是他们自己乱了自己的手脚。
古皓然与阴月管事并肩朝前冲,眼看着已经冲到吊桥上面,突然,一声尖利的破空声音突然传来,夹杂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利气息。
古皓然耳朵一竖,一把抓住身旁的阴月中人大吼道:“危险。”一边快速的一个翻身朝后方跃去。
两人还没有站定,古皓然就看见刚才他站的地方,一只利箭直接穿透了吊桥,只剩下箭尾在吊桥上不停的颤动,箭头上带着的搞不清楚是什么原理的油火,一瞬间碎裂开来,扑满了整个这一方的吊桥,只顷刻功夫那妖艳诡异的火光就笼罩了整个这一面的吊桥,隔断了古皓然和城门之间看似近在咫尺,现在已经远隔天涯的道路。
古皓然看了一眼这只箭,这是蜀王府里的那只浩月大弓,也只有这样的利箭才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由心中一凛,这样的箭,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气势,除了蜀王没有他人。
“后会无期,没想到我们现在这么快就再见面了。”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伴随着所有士兵的停止攻击,古皓然不由心中叹了一口气,蜀王来了。
古皓然缓缓的转过身形,挑眉对上不远处的蜀王,见蜀王一身甲胥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而他身后大队的人马正有条不紊的赶来,把着城门口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古皓然不由暗里只好苦笑,连这么大的动静自己都没听见,看才刚才实在是太只顾前方了。
当下古皓然一手持剑对着蜀王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蜀王翻身从马匹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的朝古皓然逼近,嘴角带着冷酷到极点的笑意,阴森的道:“也不如何,小子,真有两下子,若不是本王早料到你会背水一战,早就在这附近安排下人手,今天还真叫你小子给我跑了。”
古皓然听闻不由暗地握了握拳头,难怪来的这么快,自己从动手到现在不过连一刻钟都没有,他就已经来了,看来这蜀王是真的有备而来,当下淡淡的一笑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过,我既然能走的了第一次,难保你依旧抓不住我这第二次。”
蜀王在古皓然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站定哈哈大笑道:“小子,能在本晚手中逃走一次已经算是不得了中的不得了了,若本王还能让你再逃第二次,那本王也就不用在这世上活着。”
古皓然听着蜀王分外嚣张和肯定的话语,知道蜀王这次绝对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心下一边快速思索着对策,一边挑眉哈哈大笑的盖过蜀王的笑声,冷冷的道:“若我今日走了去,你也就算是想活也活不下去。”
蜀王闻言顿时沉下了脸,古皓然趁机接着哈哈笑道:“知道吗?那些东西很有用呢,我已经把内容传了出去,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蜀王你的名号可能就要改变了,到时候不知道是个什么封号呢?蜀王,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封号,说不定到时候我去给你美言几句,还真能如你愿呢。”
蜀王双目紧锁着古皓然,眼中的杀机已经不言而喻,听着古皓然分外嚣张跋扈的语言,蜀王不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按捺住眼中的杀气淡淡的道:“本王是什么封号还轮不到你小子说了算,小子,前几日本王碍于府里有其他人在,没有下杀手,今日这些可全是本王的心腹,想要挑起什么事端好借机脱身,你是想都不要想。小子,露出你的真面目,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本事,居然能逃出本王的手心一次。”
古皓然扫视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官兵,见一队队有条不紊的堵住所有的路口,把他的退路全部隔断,知道今日可能不得善了,同时也发现阴月等人都不在这里,明显是蜀王一个也没有捉住,既然这样那一定有机会可以借,不由笑着道:“怎么,蜀王对我这么有兴趣?”
蜀王瞪视着古皓然缓缓笑道:“不错,本王向来对有本事的人都有兴趣,怎么样,只要你投入到本王麾下,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本王对你以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还会重用,本王说到做到,绝对不失言。”
古皓然见蜀王眼中此时露出浓浓的兴趣,不由勾起嘴角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就开出这样的条件,蜀王,你难道不怕我背后的人比你只高不低?”
这话说的可露骨,明显是把明皇给拉扯了进来,不过这个时候古皓然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跟他无关嘛,拉来拖会时间也不错。
蜀王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嘲讽的笑了起来,半响双眉一挑满眼杀气的道:“你不说本王也能够猜测到是他,除了他还有什么人这么忌惮本王,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拥有这么好的手下,哼,想至本王于死地,那还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古皓然听蜀王对明皇一点也不顾忌,直接他啊他的称呼,显然因为自己这么一顺手牵羊,还在计划中的事情要提前了进行了,也就是说这蜀王要反了,当下退后有一步也不管身后燃烧的火焰,一屁股坐在吊桥这方,满不在乎的望着有一脸胬容的蜀王。
蜀王见古皓然如此潇洒的面对他,好象写意的是在面对朋友一般,一点惧色也没有,不由哈哈一笑盯着古皓然道:“那小子的眼光还不错,小子,前面就是一条大路,只要你跟了本王,本王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古皓然抬头对上蜀王眼中笑意盎然,缓缓的道:“既然知道我背后是睡,还要我加入你的阵营,蜀王,你就不怕我只是借机而为?更何况我的胃口大的很,不是任何人都养的起。”
蜀王闻言高傲的一笑道:“我既然敢要你为本王做事,本王就有那个能力驾御你的一切,至于胃口,哈哈,他能给的起的,本王同样也给的起,小子好好考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古皓然正欲说话突然眼角晃见远处一道光芒一闪,古皓然顿时心中一荡,这样的光芒在外人眼中什么也不是,在他的眼中却具有极大的意义,当下古皓然缓缓站起来,笑对着蜀王道:“蜀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就不要我来给你做属下了。”
蜀王见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挑眉道:“拉下你的面罩,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古皓然边笑边缓缓的在吊桥前移动,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阴月管事也随着古皓然的脚步跟着挪动,由于吊桥前的那一截范围比较窄,而他们的身后又是滔天的火焰,被困在当中的古皓然等两人插痴也飞不出,所以没有任何人开口呵斥,只当他在考虑。
半响古皓然选择站在一个斜角上,与蜀王斜斜对立,整个人却错过了包围圈子中的正面攻击范围,第一时间绝对要调整一下才能攻击的了他。
古皓然淡淡的一笑道:“蜀王,你这是什么火,烤的人还怪热的。”
蜀王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小子,本王的耐心有限,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考验本王的底线,那么你就继续。”
古皓然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半响古皓然在蜀王面色越见阴沉的时候方停下,双眼直视着蜀王优雅的道:“蜀王,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说罢一伸手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在火把照耀的如白昼的城门口,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分神俊朗如浩日般耀目的男子站在了门口,那脸上淡淡的笑容和潇洒的神情,那份洒脱和高贵从骨子里透露了出来,众人不由齐齐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是你?”蜀王双目定定的注视着古皓然,半响皱眉寻思道。
古皓然带着壅懒的笑容淡淡的道:“怎么,蜀王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蜀王眉头紧皱半响突然一击掌心道:“古皓然,古家的小家伙,本王曾经见过你一面。”
古皓然顿时哈哈大笑道:“蜀王真好记性,几年前见过一面居然还能记得在下,不知道算不算我的福气。”
蜀王眼中光芒变换,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古皓然半响缓缓点头道:“原来是你,本王到说本王与什么人有仇,原来是古家的人,真好本事,真好本事,瞒了全天下的人。”
古皓然挑眉笑道:“不过是些小本事而已,上不得台面。”这时候古皓然突然决定露面,到不是因为想跟蜀王攀个关系,而是有另外的打算,只要一回圣天自然就可见证了。
蜀王一声冷哼淡淡的道:“若这就叫做小本事,那还有什么叫做大本事,古皓然,天之骄子,文才风流,才思敏捷,智谋高略,唯独武工落于人后,却不知道世人在你眼里都成了蠢货一个,这样的隐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今天?”
古皓然见蜀王双眸神光纠结,不由微笑道:“小子不过是后生晚辈,蜀王你才当的上这智谋高略这四字,你看今天我不是落在你手里了,这还有什么是蜀王你猜测不出来的?”
一顶带讽刺的高帽子戴过去,蜀王嘴角挂起冷酷的笑容,半响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古皓然道:“古皓然,本王也不管你到底是为可什么隐藏,现在本王只知道既然是古家的人,那么明皇那家伙就用不了你们,你们也不会甘心成服,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或许也不能说成是误会,不过既然是古家那就一切好说,反正你们也毫发无损不是,条件我们可以随便谈。”
古皓然见蜀王并不纠结在他所说的那些问题里,反而直接指事情的中心,不由暗暗点头,这老小子真的有两下子,当下淡淡的笑道:“我们都已经被你算计了进去,现在还想做谈判,这天下有这样好的事情吗?蜀王。”
蜀王哈哈一笑:“朋友可以是敌人,敌人也可以是朋友,计算你们那是因为有利可图,不过现在与你们合作更加有利可图,大家都是生意人,这样的合作我相信对古家来说,绝对有利无弊。”
古皓然一转念就明白蜀王所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蜀王与月霞公主勾结,而圣天那百年本来就是他们带头制作的混乱,与女皇肯定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现在另外扶植一个新的女皇上台,那么他们古家也可以在这场利益争夺中,得到最大的优惠,这对生意人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古皓然明白过来后顿时微微轻笑了起来,朝着蜀王道:“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蜀王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朝古皓然道:“古小子,你是聪明人,现在那边什么局势你比本王明白,只要你们和本王合作,以后大家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蜀王见古皓然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不会这么快就以为古皓然答应了,但是也绝对明白双方有合作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看着蜀王,眼角却不停的扫视着远方的灯火,在忽明忽暗的交替当中,古皓然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缓缓退到了最边角上。
蜀王嘴角带着笑容朝古皓然道:“古小子,既然这样那就跟本王回王府好生商谈,本王相信我们之间会有一个很愉快的结果。”边说边对古皓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对古皓然来说可是绝对的礼遇了。
古皓然面上带笑,对蜀王这么急就要把自己“请”回王府,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他是古家的当家,要是把他控制在王府中,整个古家不与他和谈都要与他和谈,古家的势力怎样这老家伙心里可能比谁都有数,虽说现在在影束,但是根基如何明眼人可是都清楚的很,与他们古家合作绝对比为敌利益大的多,这账谁不会算。
古皓然眼角扫视着四周,嘴上却边微笑边道:“蜀王慌什么,难道我还能逃的走不成,既然要合作那肯定要有诚意,我看这样的诚意可不够啊。”
蜀王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不露心中真实的想法,微笑着道:“诚意是慢慢建立的,本王相信我们之间一定会有这东西的,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对与本王的客人,本王自然会盛情招待,绝对不会有失身份。”说罢一挥手身后的人顿时就朝古皓然逼近。
古皓然见蜀王来强的,知道蜀王这是强势的要扣制自己在他手中,当下也不说话也不反抗,微笑的站立在当地等待着全身戒备的众人上前,那料众人见他越不露神色就越戒备,古皓然不由哈哈大笑的道:“怎么,这就是蜀王的人马?我看不怎么样嘛。”
蜀王双目一沉冷哼一声道:“古小子,你会知道本王的人马到底有几两重的。”语音未落那走向古皓然的一队人,顿时面色难看的齐齐朝古皓然扑来,古皓然双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软剑顿时摆了一个最具攻击的姿势。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反抗。”那蜀王府里的护院老大见古皓然摆出一个姿势,顿时大声吼了出来,一边快速的握剑就朝古皓然攻击过去,他由于失职情况严重,居然让古皓然从蜀王府里给逃走了,被蜀王好生的刑罚了一通,要不是还算蜀王的心腹,早就去见了阎王老爷了,这厢早就对古皓然恨之入骨,所以一见古皓然有异动,顿时抢先就出了手,这个时候明显是疼打落水狗,有这么多人撑腰做帮手,他还能吃亏了不成。
一旁的蜀王是看见场中的情况的,此时并不出声阻拦,古皓然挑了他王府,要是就这么算了这口气虽然咽的下去,但是就没有了压制古皓然的气势,这个时候给他个大大的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罪的,也好为以后的合作奠定强力的谁主谁从的地位,所以蜀王站在边上眼中带笑的看着一切,默许了这自作主张的决定。
古皓然见此人满面怒色的冲上前来,而他旁边的人听他这么一吼,顿时都齐齐动刀动枪的扑了上来,古皓然不由面色一沉手中软剑一挑,与阴月的管事快速的并肩就欲出手。
两方人已经剑拔弩张,眼看就要交上手,突然,一道艳丽的火光冲天而起,无数的烟花竟相争放,一瞬间整个夜空被照耀的枉若白昼,其中几柱的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把整个里郡的街道都照耀的明亮无比。
在众人楞神的一瞬间,几声尖锐无比的破空声划破夜空而来,朝着被围在阵容中间的古皓然,众多士兵齐结的地方,蜀王站立的地方同期射去。
蜀王双目一凛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古家人真给本王面子,居然敢在我里郡动手,本王就要看看你古家到底有几两重。”这几只箭虽然力道强劲,箭头奇准,但是在蜀王的眼里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功夫,不过一照面就被扫射了过去,没有一个人伤亡。
“不好,王爷,王府那里着火了。”一直骑在马匹上的王府大总管,由于位置高看的比较远,此时见西北角上突然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顿时脸色一变,那方正是王府的所在,如此大的火光,王府肯定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子。
蜀王顿时回头朝那方向看去,面色不由冷到了极点,冷喝道:“二子去救火。”那被蜀王沉做二子的王府二总管,顿时二话没说就带着人朝王府所在地奔了回去。
虽然王府已经被古皓然给整的乱七八糟,但是里面钢骨未断,稍微一修复就可以使用,如果现在被烧个精光,不但有很多重要东西还在里面没有取出,就算叛乱也会影响士气,一个指令发挥总地都被烧毁了,哪还有什么资格和力量却争夺天下。
蜀王看着远去的二总管,半响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冷冷的注视着动手过招的古皓然,见其在刀光剑影中潇洒之极,仿佛在踏青一般悠闲自在,但是出手却招招锐利狠辣,一时间凭护院老大等人的本事,居然还拿不下他。
蜀王不由双眉一挑冷酷的下令道:“捉活的,给我速战速决。”旁边跟着他的三总管顿时带着他后面的士兵又冲了上去,眼看这阵势来了,虽然里郡是蜀王的地盘,但是也不能不小心,谁知道会不会有前面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又让古皓然给溜了。
古皓然面不改色的接着所有人的招数,由于他就站在吊桥的前端,吊桥上又一直燃烧着大火,人无法靠近,所以他和旁边阴月的人只需要应付正前方的人,而蜀王又需要抓活的,一时间虽然困难,但也能够应付过来。
“王爷,不好了,奉街那边着火了。”突然一骑快速奔来,老远就朝着蜀王叫嚣着。
蜀王挑眉转眼一看,见奉街那边浓烟滚滚,隐隐有火光升腾的样子,不由面色更加的阴沉,奉街那边正是隔离整个里郡没有伤痕百姓的地方,由于人数众多,本来已经相当不好管理,现在这火势在一来,那隔离到那边居住的百姓不疯狂起来才怪,这一动乱可就动的是他整个里郡的所有人啊。
蜀王阴森着脸转头对着古皓然一字一句的道:“好本事,居然敢潜入本王的地盘搞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本王一直小看你们古家了,不过也好,你们现在动了本王多少东西,毁了本王多少根本,本王会一一向你们要回来,本王就拿整个里郡来赌你古家的本事。”
站在蜀王身边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反映是好,这明摆着不去救那些百姓,用他们来试探古家究竟有多少本事,这样的狠辣真的不愧是成为枭雄必备的条件。
古皓然耳里听着蜀王冷漠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正欲说话,突然感觉到好象有什么不对,当下眉头一动,双眸神采一瞬间凝重,一个转身避开身前的攻击,转身朝斜方看去,那里的地面上正躺着刚才射过来的箭,那被一刀劈成两半的箭正落在人群的中间。
古皓然一眼扫过,凝重的色彩转瞬既失,嘴角的笑容不再冷酷,一瞬间洋溢起灿烂夺目的笑容,朝身旁的阴月做了一个手势后,手中的招数也不再招招狠辣,只是维持着勉强的抵抗,让敌人的攻击不能伤害自己就行,其他的任何招数都收了起来,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失去了一般。
蜀王见古皓然并不说话,脸上的笑容让他整个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不由皱眉连连扫视着周边,见边上没什么异常,不由冷声命令道:“再拿不下人,就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那围攻古皓然的人顿时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拼命朝古皓然攻击过去。
蜀王冷眼看着古皓然左右难支,不由冷笑道:“敢跟本王较劲,就要有把命留下的觉悟。”
“他的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要。”蜀王话音刚落一道冷烈的声音突然传来,蜀王唰的转头朝发声处望去,一个晃眼间蜀王突然大吼一声就朝旁边躲,边上的两个一直不离他身的护卫面色齐变,来不及作出其他任何的反映,只来得及一个箭步移过去挡在蜀王身前。
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只看见挡在蜀王面前的那个护卫,缓缓的倒了下去,而这时蜀王才斜斜的跳了过去,跟在蜀王身边的人顿时齐齐变色,蜀王面色相当难看的扫了一眼倒下的人,只见护卫的额头正中一只袖箭不像袖箭的暗器,正射在那里,而它射中的地方血迹都没有多少。
顷刻间蜀王的身前身后围满了人,蜀王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人,刚才那一箭来势太快又悄无声息,等他看见的时候已经可以要的了他的命,要是不有护卫拼死挡过来,这一箭已经要了他的命,在这么多人面前,居然还可以如此轻易的针对他,蜀王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夜中一道身影缓缓的显露了出来,高挑的身材,冰做的神情,雪做的肌肤,钻石做的心,那清冷绝艳的丽容在火光中显的万般的美艳,万般的冷酷,万般的勾魂射魄。
一时间除了围堵古皓然的人之外,都怔怔的注视着这个月夜下精灵一般的女子,那么高贵,那么清冷,就如同月中的女神降临一般,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带着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从黑暗中绽放出她的光华。
“你是什么人?”蜀王冷眼看着这个女人的出现,没有如其他人一般惊艳,反而无比戒备的看着女人,他在她身上看见的不是美丽,不是高贵,看到的只有恐怖,只有绝情,只有血腥。
夜色中走出的女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只是冰冷的注视着被围攻的古皓然,古皓然在第一时间就听见了那句话,此时没有抬头,脸上灿烂的笑容更加灿烂,无声的道:“蝶衣,你来了。”
蝶衣双目定定的注视着古皓然,读出古皓然的唇语后,半晌微微的一笑淡淡的道:“我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古皓然听着蝶衣淡淡的回答,脸上的幸福笑容越发的耀眼,他的蝶衣来了,虽然他并不想蝶衣来,可是在这一刻能听见蝶衣的声音,能看见蝶衣的人,能知道蝶衣有多担心他,古皓然身被围困在敌人中间,但是那心却如吃了蜜一样的甜。
蝶衣见古皓然行动自如,神情气质都如往日一般无二,沉闷的心一瞬间清新起来,看着火光中的古皓然,蝶衣冷淡的目光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欣慰和难言的情意。
自从知道古皓然被困在里郡不得出入,蝶衣带着人昼夜兼程的赶了过来,今早刚刚进入里郡,却四处也得不到古皓然的消息,原来里郡设立的月堂堂口也空无一人,这样一座空城让蝶衣不由紧紧皱眉。
好在蝶衣一边查找里郡重要居住点,一边在城门口也设立了人埋伏,今天晚上的异动一出来,蝶衣就接到了禀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蝶衣等猜都猜测的到是古皓然,当下就来了这样一个声东击西的策略。
风动四方,灯火通明之下,蝶衣一身蓝衣独自一人缓缓的前行,蜀王眉头紧皱定定的盯着蝶衣,打量半晌突然开口道:“是你,你是罗蝶衣。”
蝶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满面的冷酷无减一色,蜀王却面色几变陡然吩咐道:“快,给本王把她拿下。”
蝶衣虽然名气并不显,但是蜀王的耳目众多,前些日子蝶衣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他确是知之甚详,那样的手段那样的杀伐,加之刚才未见其人先夺其声的一瞬间,让蜀王一时间也不由有点胆寒,顿时高声下令道。
围在蜀王面前的众士兵顿时齐声应是,就欲朝蝶衣冲过来,不料,众人身形才一动,顿时惊叫之声四起。
“糟糕,我怎么动不了了?”
“啊,我,我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情?”
“不好,王爷快退,有毒。”
只一瞬间本来严阵以待的蜀王兵马都慌张了起来,一个个动作缓慢的抬手动足,满脸的惊恐之色,有些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只一双眼珠恐惧的乱转,本来气势十足的队伍,整一瞬间成惊弓之鸟。
蜀王见一时间自己带来的人马都乱了起来,一些身手看上去还比较矫健的士兵,也跟着惊恐的四下张望,远远的躲了过去,当下怒喝道:“什么人敢妖言惑众,毒,哪里有毒,还不给本王守好自己的位置。”
边说边就欲转身朝身后的人下令,哪知道顷刻间身体居然无法随意的移动,蜀王顿时大惊,尝试着动手动脚,却觉得整个身体有千斤重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动作就如同慢动作一般,缓慢的让人惊恐,当下一双从来不露恐惧表情的双眸,也显示出难以压制的恐惧。
一瞬间,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蜀王带来的队伍人心大乱,一个个要不是呆立在当地,就是远远地躲了起来,就连蜀王身边的人也一个个惊恐的无以附加,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也许是他们根本也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蜀王,不知道现在谁能够要谁的命?”一道清凉的声音突然响起,蜀王顺在着前方看去,见古皓然收了软剑笑容满面的朝他走来,而本来围攻古皓然的人也都一个个僵立的软倒在地,有些还在挣扎,有些则已经昏了过去,看情况居然比自己这边还严重。
“什么东西,你到底放了什么毒?”
古皓然嘴角洋溢着灿烂无比的笑容,也不理睬蜀王的问询,几步走上前一把把蝶衣搂在怀中,狠狠的就亲吻了下去,蝶衣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伸手回抱着古皓然。
“我没事。”深深的亲吻过后,古皓然头抵着蝶衣的额头第一句话就是向她报平安,这个时候任何的嘘寒问暖,都抵不过这样让人安心的话语。
蝶衣拉开古皓然,顿时浑身上下快速的扫了一眼,突然伸手按住了古皓然的肩头,古皓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呲牙咧嘴的一脸无辜的看着蝶衣。
蝶衣双眸一冷,一把撕开古皓然肩头的衣服,那里正简单包扎着一条布带,蝶衣双手快速的解开绷带,只见一道不大的伤口正切合在肩骨上,外表本来已经结疤,这时却因为古皓然剧烈的运动,又从里面渗出血水来。
古皓然见蝶衣顿时表情更加的冷酷起来,不等蝶衣开口,不由一手紧抓住蝶衣的手,满脸微笑的道:“蝶衣,我没事的,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些好不好?”边说边朝蜀王那方示意了一下。
蝶衣冰冷的视线狠狠的扫了古皓然一眼,根本不管身边的蜀王等人的虎视眈眈,右手两指在古皓然伤口处一捏,古皓然这下有了准备,面上带笑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可那身体却是不说假话的,在蝶衣的动作下轻微的一颤。
蝶衣顿时握紧了拳头,双眸全是寒气的道:“伤到了骨头。”
古皓然见根本瞒不过蝶衣,当下微微低头轻轻用脸颊摩擦着蝶衣的脸颊,温柔之极的道:“没事的,这点小伤我受的起,以后我好好养着就是,现在我可没有办法啊。”
蝶衣快速的一伸手卡住古皓然的肩膀上受伤的地方,古皓然吃疼的身体一挺,蝶衣也不理睬一瞬间疼的冒汗的古皓然,冷酷的道:“你受的起,那就给我忍着。”
话音一落,蝶衣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一把小刀,快速的在旁边的火把上一过,一刀就刺进了古皓然的伤口处,古皓然不知道蝶衣要做什么,但是却知道蝶衣绝对不会害他,这不明所以的一刀却让他痛入心扉,差点一口喊了出来。古皓然从来不知道疼能够疼到这个地步,顿时牙齿紧咬,一手搭上蝶衣的肩膀紧紧抓住,全身打颤的不停颤栗着,死命忍着不开腔。
蝶衣手中的刀快速的刮开古皓然的伤口,那胡乱包扎的伤口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已经开始长新的肉,可这用刀一刮开,伤口里面受伤的骨头上已经泛出灰白色,中间本来只有两毫米的裂缝,现在已经扩大到接近四毫米了,蝶衣看着不由脸色更冷。
古皓然一边咬牙忍着,一边侧头看了一眼,不由吃惊道:“怎么会这样?”难怪这段时间看着伤口好起来,但是一用左手臂就觉得越来越疼,原来这缝子居然已经拉扯到这么大,而且周围的肌肉都出现感染的情况,微微泛着脓水,难怪时不时还会流血水。
蝶衣冷着脸狠狠的扫了古皓然一眼,手中一边快速的刮出坏死的肌肉,一边带着冷烈的怒气道:“谁给你包扎的?”
古皓然一边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边摇摇头道:“我自己包的,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知道会成这个样子?”这话说的也确实,古皓然知道自己伤到骨头,不过见铁片上没有毒也就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哪里明白那些东西射中身体都要好生医治,还不说他射中了骨头上,太大意了。
蝶衣眼中冷气更甚,古皓然见蝶衣下手更加的不留情,一点也不顾及他疼不疼,知道是因为自己不爱惜身体,惹的蝶衣发怒了,不由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绽放出温情的笑容,在蝶衣的耳边低低的道:“蝶衣,我错了,我不应该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只一门心思的想怎么离开,我也不知道这会这么厉害,蝶衣,轻点,我疼。”
蝶衣一声冷哼冷冷的道:“知道疼就是好事。”
古皓然见蝶衣脸上依旧阴云密布,话里也不留情,不由抓住蝶衣肩头的手微微使劲捏了捏蝶衣,面露哀求的道:“我的好蝶衣,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我知道疼再我身痛在你心,我有多疼你就有多痛,我疼点没关系,可是我舍不得你那么痛,蝶衣,我的好蝶衣。”
蝶衣见古皓然一边强忍着疼,一边笑容灿烂的求饶,不由冷冷的道:“我没有生气。”但手中的动作却稍微轻柔了点,不是她想让他疼,可是那些烂肉要是不刮干净,以后会更疼,她只有下点狠手,疼一时才不会疼一世。
古皓然见蝶衣依旧冷着脸,不由张了张嘴还欲说话,旁边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月堂阴月中人,见古皓然不明白,不由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蝶衣,悄声道:“少爷,疼才证明骨头没事情,要是不疼那才真的是麻烦了。”
古皓然不由挑眉微微一愣,转念间也就明白了过来,当下忍着肩膀上的剧痛,一脸笑容的注视着蝶衣,见蝶衣面色虽冷,但一细想也就更能明白蝶衣的苦心和感情,不由微笑着深深的看着蝶衣,那清亮的双眸无声的诉说着浓浓的爱意和欣慰。
一时间,灯火通明的现场,只看见蝶衣在为古皓然疗伤,两人宛若视周围无人一般的自顾自行动,让一旁的左右的人在惊恐的同时,更加的惊惧蝶衣到底还有什么招数,才会如此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
看似缓慢其实不过一刻钟时间,蝶衣包扎好古皓然肩膀上的伤口,拉过古皓然靠在自己身上,双目阴森的注视着蜀王,冷冷询问着古皓然道:“怎么处置?”
古皓然虽然被蝶衣捏着周边的动脉血管,但是也失了不少的血,又加上实在是疼的让人出了一身大汗,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细细为他上药,包扎伤口,不由也就借着蝶衣的肩头站立,见蝶衣询问不由抬起头看向动作僵硬,满面惊恐和怒气的蜀王。
蜀王一直在奋力的折腾,可是全身犹如中了魔咒一般根本无法动弹,本来先起还可以缓慢动作,可现在居然动都动不了,不由更加的惊慌,此时听见蝶衣的询问,不由也同时对上古皓然看过来的双眼。
古皓然见其眼中全是惊恐,这样的表情可难得在这个人脸上看见,顿时哈哈大笑道:“蜀王,我既然能够逃第一次,也就能逃第二次,看来不是我低估了你,而是你真的受不起我的高估,现在的感觉可好?”
蜀王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红,身体根本动都不能动,不由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你没有中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古皓然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蜀王,我劝你不要再想其他,中了这毒你就只有任我摆布的份。”
蜀王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古皓然心中却有数的很,刚才那几箭射过来的时候,那淡淡的香味在不经意间散发了出来,没有经历过的蜀王等人无法察觉,但古皓然却在第一时间闻到,这正是曾经在那恶毒猥亵的山寨中,让所有人无法行动,只能听命于人的神秘的蝶恋花。
所以古皓然早就在第一时间闭住了呼吸,这花香没有那日的浓郁,显示的有点淡雅,古皓然在分外奇怪这花的来历的时候,却针对这种状态做了最好的自我保护。
蜀王还没有开口,蝶衣微微皱眉冷冷的道:“杀还是不杀?”这蝶恋花是当日她离开山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带走了一两朵,在听到古皓然被困在里郡的时候,蝶衣早就把这花朵研磨成粉带了来,没有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成功的控制住了眼前这么多人。
但是花朵数量有限,效果肯定会大大的打折,能控制得了一时无法长时间如此,这些蝶衣在用自然心中明白,见古皓然以为这效果很大,不由直接挑明了要结果,杀人之前干什么要那么多话,又不是要用口水把对方淹死。
古皓然见蝶衣问询,而第一时间蜀王的面色变的更差,不由挑了挑眉暗中一盘算,低声在蝶衣耳边说了几句话,蝶衣冷冷的看了对面的蜀王一眼,朝着暗处一挥手。
只见一瞬间周边的暗处立马出现十几条人影,这十几个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冲上前去,把所有这处的头目都控制了起来,全部强行架着就向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吊桥走去,惹得众可说不可动的大人物,都高声惊呼了起来。
同一时间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朝蜀王道:“蜀王,我们之间虽有冤仇,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大方,既然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回礼,那我也不是得礼不饶的人,你这命今天我是不要了,不过我相信我们不要你的命,也许会有其他人想要,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蜀王见古皓然直说不要他的命,在一瞬间的放松后,顿时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古皓然只要就这么一出去,那想要他命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顿时又急速开始挣扎起来,不料,拼命挣扎居然感觉到身体有了轻微的解放,顿时大喜的不动声色的暗暗调息。
蝶衣冷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由于是夜空下大面积的挥发,效果的确不能尽如人意,当下架起古皓然就朝吊桥上走去,那前方吊桥边所有大人物,都已经被堆成一排拦在了吊桥这边的必经的道路上。
古皓然见蝶衣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直接架着他的手臂往火里带,不由侧头朝蜀王笑道:“蜀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再见面,如果还能再见的话,哪时候或许可以谈谈合作的条件,现在,恐怕我又要说同样的一句话了,后会无期。”说罢不由高声笑了起来。
那蜀王见蝶衣等一行都朝吊桥走去,不由高声命令道:“给本王把他们拦住,能留下那两个人本王赏金万两,死活不论。”一边快速的挣扎。
蝶衣闻言见这个老不死的见自己等不杀他,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令,不由一声冷哼,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一挥,手中夹着的短刃在夜空中一闪而过朝后飞去,同时脚下根本不停,支撑着古皓然就往前走。
“王爷,小心。”
“啊,王爷,王爷受了伤了。”
古皓然只听见背后纷乱的声音骤然响起,咒人大呼大叫的声音越来越高昂,不由回头一看,见蜀王面色铁青的站在当地,半边脸上全是鲜血,仔细一看,居然少了半边耳朵,正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古皓然当下不由哈哈大笑,更加拥紧了蝶衣,这蝶衣看似看不惯蜀王的嚣张实则是为了为自己出气,自己身上的伤口可是拜蜀王所赐,更何况古家在他的算计中吃了大亏,既然目前不能要他的命,那先要一个耳朵作为利息也还是不错的。
笑声中蝶衣已经支撑着古皓然快速的走到吊桥边上,古皓然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不由抽了抽嘴角小声朝蝶衣道:“这个,难道我们要从这火中冲过去?”一边低头看了眼深达十米左右的沟渠,不由脸色不断的变换。
蝶衣冷冷的恩了一声,朝身旁的所有人做了一个手势,那跟着她来的和跟着古皓然来的月堂中人,都快速的把所有大人物横架在吊桥这方,把所有通往吊桥这边的道路阻断后,齐齐的站在了蝶衣的后方。
蝶衣支撑着古皓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加快脚下的步伐就朝火中走去,古皓然猛的眨了眨眼后,侧头见蝶衣面无表情的同时更加的镇定自若,那份坚定让古皓然没来由的感到心静,当下也一声不吭,咬牙就与蝶衣朝火海中走去。
烈火,炙热,古皓然不由下意思的抓紧蝶衣的手,蝶衣一手支撑着他,一手紧紧的回握着他的手,淡淡却坚定的道:“闭上眼,跟我走。”说罢再度加力带着古皓然加快速度就朝火海中走去。
那看着几人朝火海中走去的众人,不由都吃惊的看着渐渐淹没在火海中的几人,连自己可以动弹都没有觉察到,那熊熊的火焰把吊桥烧成一诡异的妖蓝,眼看着所有人都进了火海,没有了身影,没有了气息,没有了一切,众人不由震撼的张大了嘴,无法想象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胜卷在握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焚,这太诡异所思了。
只有蜀王一个人脸色铁青的看着消失在火焰中的几人,愤怒的命令在众人耳里响着,却无法命令任何一个人,这明显已经冲入火焰中的人,还有什么是需要他们去追捕的。
热,闭上眼睛的古皓然只觉得一瞬间全身热的烫人,但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过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古皓然顿时睁开双眼,见前方就是城门,而火海已经在他们所有人的身后。
震惊,无法言语的震惊,古皓然侧头紧紧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蝶衣,从火海中走了过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不能想象,虽然知道他的蝶衣一向神通广大,但是这太让人震惊了。
那些身后跟着蝶衣的月堂中人,一个个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跟着蝶衣过来的,此时见胜利就在前方,一个个不由睁大了双眼像看神一般看着蝶衣,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蝶衣见古皓然震惊的看着自己,不由一边飞速的朝城门走去,一边淡淡的道:“不是火。”
这妖艳的蓝色火焰是火也不是火,怎么说呢,这火焰有点像冥火的特质,不是纯粹的火焰,而是一种不知道什么材料构造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这种异样的东西是相当能震撼人的,没有人懂更加没有人明白,只知道那炙热的热度就代表着火焰。
而在蝶衣的眼里,是火不是火,一眼就看出来了,生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什么东西不知道,那点小把戏不说别的,就是电视上看的也多,更何况蝶衣生存的杀手组织,专门有这样搞这些的分部,用来有时候做脱身之用,要是蝶衣还看不出来,那早就不用混了。
更何况这吊桥是唯一沟通里郡城内外的桥梁,要是把它烧断了,那里郡的人根本就出不去,这样大的错误,蜀王怎么会犯,而且蜀王又是一个精于机关学的人,这些东西能制造出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
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火光在身后燃烧着,那惊才绝艳,耀目夺魂的两人当先走了出去,那被耀异的火光衬的宛若妖精还是神仙一般的背影,深深的印在了此时众人的心目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人从火海中穿过去,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门,一时间都紧紧的盯着已经消失的身影,面上无不是震惊到了极致。
“追,给本王追,快点,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杀无赦。”蜀王眼见着古皓然等人走了出去,不由一边晃动着已经算比较灵活的身体,一边狂怒的朝所有人吼道。
没有人动,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越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大开的城门,能从火中生存的人不是人是神,而他们信奉神明。
大门开出,古皓然和蝶衣当先走出去,古皓然一抬头见城门外悄无声息的站着一队人马,看样式是严正以待的,不由反手紧紧握了一下蝶衣,满眼戒备的朝前方看去。
只见那队人中,当先那人张开双臂满脸笑容的道:“小弟,我们来接你,走,我们回去。”
古皓然定了定神注视着前面一脸笑容的古浩清,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重重点了点头道:“走,回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 潜回圣天
一行十几二十人在夜色的笼罩下飞速的奔驰了出去,古皓然跟在蝶衣的身侧,边跑边朝后方看去,只见蓝色妖艳的火光透过开启的城门,在黑色的夜幕中越发的夺人心魄。那隐隐约约的人声透过风传送过来,挤挤攘攘的人头隐约可见,却一个人也没有跟过来,古皓然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侧头看向蝶衣。
“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蝶衣感觉到古皓然双目注视着她在说,不由转头看向古皓然,见古皓然脸上笑容无比的灿烂,一双清亮的眼睛述说着浓浓的佩服和情意,蝶衣不由微微收敛了下冷酷的面色,知道古皓然在表述刚才那一幕的震惊和钦佩,不由淡淡的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古皓然笑着摇摇头,在蝶衣的眼中这不是什么大事,在他的眼中却不算小事情,这样震撼的一幕会永远定格在他心中,知道蝶衣并不想多说这些事情,当下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古浩清。
古浩清在打开城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满天的妖异火焰,知道那是古皓然等过来的必经之路,虽然没有见识到那震惊世人的一幕,不过在看着满眼震惊的众人之后,古浩清心底也有点明白了几分,眼中的惊讶不言而喻,见古皓然笑看过来,不由对着两人挑了挑眉。
古皓然见他四哥满眼的惊讶,不由得意的微微笑了起来,这么强悍,这么厉害,这么爱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是这辈子生死相随的人,他以她为荣,以她为傲。
古浩清见古皓然得意无比的笑容,不由也微微笑了起来,蝶衣的厉害他这一路上领略了不少,这个女人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的弟弟,是古皓然的福气,也是古家人的福气,有这样一个儿媳。
本来他觉得蝶衣并不熟悉里郡,更加不熟悉需要怎样的细心和小心,才能在戒备深严的里郡救一个被通缉的人,所以他决定自己进里郡去救古皓然,让蝶衣在外面接应,可蝶衣根本连反驳的话都没说,直接把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样决绝的气势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约定了联络的方式,他在外面还没有把一切布置好,就在晚上看见了满天的火花和约定的信号,这样的速度和这样的能力,让他无法不震撼,在他震惊不已带着人冲过来在城门外接应的时候,在漫天妖艳的火光中城门大打开来,他的小弟和蝶衣冲了出来,这一刻让他无法不对眼前他的这个弟妹,感到深深的佩服和心折。
“蝶衣,四哥,手段不错啊,居然把蜀王的老巢都给他烧了,真亏你们敢做,难度也太高了。”古皓然见古浩清取笑着自己,不由望着蝶衣和古浩清一扫这几日的烦闷,改个话题说笑了起来。
蝶衣一边奔驰一边侧头看着古皓然挑眉冷冷的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古皓然见蝶衣反问自己,不由微微一楞后转眼一想,这个时候蜀王府肯定是戒备深严,凭借蝶衣带来的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样不可能的任务,不由挑眉看向蝶衣。
蝶衣本来不想解释,见古皓然满眼好奇的看过来,半响淡淡的道:“在他门外放了一把火。”目的不过是要把人引开去,只要位置对了,何必去冒风险,反正结果是好的就是了。
古皓然听蝶衣这么一说,突然皱眉道:“那隔离区那边的火势?”蜀王府要是被蝶衣烧了,他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可隔离区那边全是平民百姓,那么大的火势那要毁掉多少人的生命,若只为他一个而死去无数的人,他的心怎么能安。
蝶衣没有看古皓然,半响冷冷的道:“烧在无人区。”
古皓然一听不由紧紧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蝶衣,蝶衣以往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要真按她的做法绝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里会顾念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损失,而现在她居然并没有那么做,这火烧在里郡的土地,却在古皓然的心中烧开了一朵洁白的雪莲,人性本善,她的蝶衣其实才是最再良的人。
蝶衣见古皓然满含深情的凝望着自己,不由冷冷的道:“看路。”
古皓然眼中的温柔她不是没有看见,若依她烧在人多的地方才能造成最好的效果,可是真要烧死那么多人,古皓然就算嘴上不说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蝶衣明白古皓然,就如古皓然明白他一般,想着古皓然的心情,蝶衣在选择的时候硬是生生手软了,最终选择了没人的方位。
古皓然见蝶衣面上微微有点恼怒,不由轻笑了起来,她的蝶衣不愿意他看穿她的心思,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如果不是她心中存了这样的想法,那里会在那个时候想起这些,古皓然当下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蝶衣在他心目中是最好的人。
有一瞬间的安静,夜空中只剩下迅疾的跑马声,古浩清看着蝶衣和安静的古皓然,他很想知道城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古皓然和蝶衣都没有说的意思。
他那里知道古皓然是不知道,而蝶衣却是不想说,怎么救,用了什么办法,采取了什么手段,这些只不过是过程,她并不看重过程,她只要结果是她需要的就好,其中发生了什么,做过什么努力没有说的必要。
“蝶衣,我们这是朝什么地方去?”骏马在大道上快如闪电的飞驰着,古皓然见不是向影束京城而去,不由疑惑的问向蝶衣。而刚才他到手的证据,蝶衣只派了冰祁送回去京城,这不由让他有点疑惑。
蝶衣与古皓然并肩奔驰着,见古皓然向她询问,不由淡淡的道:“回圣天。”
古皓然顿时惊讶的睁大眼睛,旁边的古浩清见古皓然太过惊讶,不由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份资料只有一部分对明皇有用处,而其他的对我们来说都太重要了,这些东西需要的不是明皇,而是需要我们带回圣天,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所以我们就先带回去。”
古皓然单手控制着马匹,听着古浩清的解释,一边快速的奔驰,一边微微皱眉道:“我们这么一走,那小叔那里怎么办?爹娘那里怎么办?明皇那里可不是好说话的。”
蝶衣接过话题冷冷的道:“小叔自然有办法。”古浩清在一旁不由细细的给古皓然解释起来。
原来蝶衣和古浩清来之前,古离就把所有人召集起来精心的布置了这下一步的方略,由于知道了蜀王和月葭公主勾结,所有的计划不由都直接提前了。
因为右相和蜀王这边,只要把这些证据递上去,自然有明皇出面解决,右相和蜀王凭借这不成熟的起兵,绝对在明皇手中讨不了好去,他们古家的仇借明皇的手来替他们报也是一样的。
而冬楚君这边在影束收拾毕竟不妥当,他在怎么说也是圣天的君妃,死在影束虽然对古家比较有利,再怎么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但对圣天来说和对古离来说都有害多过有利,毕竟还是那句话,他的份位在那里,死在这里与国颜面有损,而又是与古离一起出使影束的,真的追究起来,古离就算没有关系也要被套上关系,更不说本来就是古家下的手,这古离虽然不介意,但是古家其他人却不愿意给古离惹麻烦。
至于三公主那边,蝶衣则解开了对她的暗示,转而进行一种浅层次的催眠,只要等时间一到,自然就解开了,所以这也不足为虑。
那明皇的满腔计算和与左相的合作,这些已经是小事情了,只要解决了右相,明皇那边肯定会出面解决左相的问题,扶持另一个力量上台维持局面的平衡,一个君皇绝对不会容忍一家独大的局面,更何况古浩远已经手中握有左相的一些东西,就算他左相想怎么样,他也没办法。
而明皇这边管他有什么计谋,这次古家的人借对付这些人的时机,金部正大光明的出了京城,就算明皇想怎么样,没有人给他做人质,他还不是只有眼睁睁看着。
古皓然听古浩清一番分析下来,不由笑道:“那其他人现在怎么样?”没有想到古离借这次这机会,居然把所有人都暗中派出了影束回了圣天,这可是绝好的机会,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古浩清边跑边答道:“大哥与二哥借寻找右相与朝中大臣勾结的证据机会,带着梦寻和梦心,取道焦郡朝圣天的常洲而去;三哥带着大嫂和两个妹子,借与左相去风郡的机会,取道亚郡往圣天黎洲而去;五弟则借着带所有的内眷和三公主去京城郊外疗养的借口,昼夜兼程从幽洲回圣天,而我和蝶衣则是光明正大的来接应你,然后直接走捷径与五弟在幽洲会合,这些可全部是明皇明里暗里同意了的,只是他没想到我们这一走就不会再回去。”
古皓然见大家都已经溜了出来,看样子都安排好了,不由边勾起淡淡的笑容,边道:“那爹娘和小叔走那条道?”
古浩清还没有回答,一旁的蝶衣则道:“他们走不了,也不能走。”
古皓然闻言先是一楞,后细细一想便明白,古离是出使来的,那里能够说溜就溜,而古震则是为了做人质留在那里的,他们兄弟都离开回圣天去处理那里的事情,这方目前肯定要给明皇留个想头。
古皓然眼珠转了几圈点头道:“那我们动作快点,我想只要蜀王这边兵戎一起,小叔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古皓然想了想也不为古离和他爹娘的安全担心,就算明皇知道他们回圣天了,那对没有控制住他们的明皇来说,绝对会更加的忌讳,这等于龙入深海他再无力控制了,古离那方他也不敢强行扣留,若兵戎一起,古离只要抛出手中的东西,那明皇就算想扣留,他也没那个本事动古离等,这古离把一切可都算的十拿九稳的,所以古皓然一点也不担心。
古浩清恩了一声答道:“小叔也是这么说的,他目前在留在那里给我们扫尾,他和爹娘会在最恰当的时候正大光明的离开,而且就是你刚才说的,蜀王那里只要一起兵,明皇那有时间来顾我们,那时候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古皓然笑着点了点头,他小叔古离在想些什么,他只要细细想想也能明白过来,他是嫌弃这影束目前的火烧的不旺,他还要在给他们加把火才走,就拿这蜀王的兵力分布图他不给明皇就知道,这个古离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古皓然不由暗自摇头苦笑,他这小叔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别人若要犯他一尺,那他绝对还别人两丈,这次古家明里暗里吃了这么多亏,就算都还回来,他也绝对还要带利息,想来肯定要把右相和蜀王弄死了才回来。
古浩清见古皓然摇头苦笑,不由也微微笑着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小叔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回圣天还有大事情要做,先回去打下基础也好,就让小叔和爹娘在影束玩个够,这么多年小叔没这么自在过,这次的事情就我们来解决。”
古皓然点点头道:“说的是,小叔和爹娘这么多年为我们也够了,这次我们就让他们歇着,等他们回来给他们看一个全新的鼎立的古家,再说有些事情小叔在反而不好办理,我想小叔这也是给我们放手做事留的路,他可比我们精明着呢。”
古浩清笑了笑道:“正是。”
当下古皓然和古浩清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在夜晚的风中远远的传了出去,古皓然回头望着身边的蝶衣,眼中的温柔让蝶衣侧头看了过来,见古皓然面上全是笑容,那份脸容上的苍白却在不经意间显露了出来,蝶衣见此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在马上一个翻身直按在奔行的骏马间,一个飞跃跳上了古皓然的马背,坐在了古皓然的身后。
古皓然大吃一惊,顿时转头就要说话,蝶衣一手环过古皓然的腰,紧紧的扣住古皓然的身躯,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接过古皓然手中的马鞭,朝着马股就是一鞭,一边冷冷的道:“闭上眼睛,休息。”
古皓然顿时心中一暖,不由转头眼有犹色的看着蝶衣道:“你没有休息。”蝶衣眼中的血丝他不是没有看见,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在路上那是怎么样一个赶法,不用蝶衣说他也知道。
蝶衣搂在古皓然腰间的手使劲一扣,冷色道:“休息。”
古皓然见蝶衣眼中全是不庸置疑的坚决,知道蝶衣心疼他受的伤,不由紧紧环抱着蝶衣的手,靠在蝶衣的肩头帝着微笑闭上了眼睛,蝶衣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收回,决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更改,这个时候听她的才是对她最大的关爱,最深的爱。
古浩清看着蝶衣和古皓然两人,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夜色下,一行奔马快如闪电的朝前方奔去,在月夜中形成一道独持的风景。
几日后,影束京城,皇家别苑内,古震和古离在花园里悠闲的下棋,旁边方琉云边摇着折扇边笑看着两人,一派宁静和谐的气氛。
突然,一连窜迅疾的脚步声响起,打乱了花园的安静气氛,对坐的古震和古离微微的相视一笑,两人神色不动的继续下棋。
“秋衡君好悠闲啊,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下棋娱乐。”淡淡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传来,正是明皇的声音。
古离顿时抬起头来看着明皇,满脸的诧异神色边站起身边笑道:“明皇怎么有空到这别苑来了,也不让待卫通报一声,这不太失礼了?”
明皇淡笑着道:“本皇今日没什么事情,想着来看看秋衡君还住的舒服不,看来秋衡君住的还不错。”
古离边笑边让过明皇坐下后,优雅的扇了扇扇子道:“明皇这么好的招待,本君那里会住的不舒服,本君现在已经乐不思蜀了。”
明皇顿时哈哈大笑道:“这就好,这就好,秋衡君只要喜欢想住多久住多久,本皇绝对好生招待,咦,对了,怎么没有见浩然他们?本皇来了还不来见本皇,难道还要本皇去见他们,呵呵。”
古离见明皇几句话后终于走上正题,不由暗里一笑,面上应和着明皇的笑容轻笑道:“他们可没那个福气,小六他们在什么地方明皇又不是不知道,这厢还没有回来呢。”
明皇微微挑眉后淡淡的笑道:“浩然跑的也太远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回来,贪玩的孩子让人担心啊,不知道路途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段时间好像开始不怎么平静。”
明皇说到这微微顿了一顿,扫视了边上的古震一眼,淡淡的道:“那其他几个呢,这段时间也没见着个人,左相前几日还说起来拜访也没见着个人影,该不是觉得本皇这里不好,回圣天王朝去了吧?”
古离一听不由暗暗挑眉,这个明皇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一猜就猜中古浩扬他们潜伏回了圣天,当下微微笑着道:“他们那么大的人了,本君虽然是他们的小叔,不过一向也不过问他们的私事,他们想去那里本君也不能捆绑住他们的双脚是不,这段时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可就要去问他们自己了,本君可说不准。”
明皇见古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当下淡淡笑道:“怎么走也不给本皇打声招呼,是不是怪罪本皇招待不周啊?”这话说到这已经有点严厉了。
古离哈哈一笑道:“明皇这话说严重了,他们又不是两国来使,有什么资格来向明皇你禀报他们的行程,这身份上可相差了天隔地远,能住在这里已经是明皇看在本君的面子上特殊安排了,本君可不能这么不识趣,一点小事也要来打扰明皇。”
明皇见古离这话字字压在礼节上来说,让他找不到话来反驳,不由一顿目光有点冷的看着古离,古离淡淡笑了笑又道:“明皇要是觉得烦闷有本君和大哥相陪,难道还不够吗?”
明皇一挑眉淡淡的看着一副毫不在意神情的古离,半响哈哈大笑道:“秋衡君厉害,厉宫,难怪当年什么后台都没,居然能够爬到这样的位置,本皇不得不佩服。”
古离见明皇反应了过来,当下微笑着道:“明皇过奖了,明皇才是真的厉害,让本君佩服的紧。”
两人正各怀心思的对笑着,气氛一时间无法控制的紧张起来,空气正纠结着,突然边上有人上来汇报事情,古离眼尖的看见冰祁回来,不由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示意冰祁过来,也不回避面前的明皇,笑着翻看了一番冰祁带回来的东西,顿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明皇见此不由淡笑道:“有什么事情让秋衡君这么高兴?”
古离挑眉一笑道:“我想明皇看见这些东西会更加的高兴。”边说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明皇。
明皇接过来一翻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断点头道:“不错,不错,本皇确实该高兴,浩然有本事啊。”这冰祁递上来的正是右相和蜀王相勾结的证据,明皇怎能不高兴。
古离淡笑着靠在椅背上,笑看着一脸兴奋的明皇,半响嘴角往上一勾优雅的挥舞着折扇道:“如此明皇可还满意?”
明皇把手中的证据直接放入袖子中,眼光一闪后笑看着古离道:“如果不满意呢?”
古离嘴角往上一翘笑容满面的道:“如果不满意,那本君再奉送一个消息,听说有些人已经开始点兵了,不知道这样满意不?”
明皇面容一正深深看了古离几眼后,突然道:“浩然人呢?”
古离淡淡的道:“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明皇见古离淡淡的话语中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滋味,那雍懒的样子配上那样的气质,就像一头豹子正懒懒的躺靠在那里,等一有机会就会伸出了爪子一击毙命,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后道:“我的三儿呢?”
古离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优雅的道:“会还明皇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明皇深思半响点点头道:“好,本皇相当满意。”明皇见古离态度在淡然中显强硬,以为古离手中定然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不由沉思半响后不但不敢动古离,反而连古皓然等的行踪也不再过问了。
古离当下微微笑了起来道:“明皇满意了,可本君还没有满意呢。”
明皇见古离居然开始谈条件,一时间想不通古离到底想怎么样,不由挑了挑眉没有开口看着古离,古离笑笑道:“听说右相手中有一种叫墨蚣的东西,本君很感兴趣服用他到最后会让人呈现一种什么样子?”
明皇见这话明摆着是针对右相,当下淡淡的笑了笑答道:“本皇也很想见识一下。”
古离见明皇答应的这么干脆,不由轻笑起来,明皇看着古离的神情,嘴角不由也勾了起来,其中到底还有什么交易,还有什么谋略,也只有对视中的两人知道。
而这时古皓然等一行已经昼夜兼程的赶到了边关,在幽洲的地面上,向约定的与古浩影汇合的地方赶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间
“少爷,你可来了,少爷。”古皓然一行才刚赶到约定的地点,那早已经等候在前方的茗清直接就扑了上来。
“啊,少夫人。”满脸激动的茗清还没扑到古皓然身土,就被蝶衣提着衣领给拧到了一边去。
蝶衣扫了眼一脸哀怨盯着自己的茗清冷冷的道:“有伤。”古皓然肩头的伤不是两三天就能好的,虽然早已经上了药固定不准许手臂动弹,但是这昼夜兼程的赶过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调养,伤势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康复。
跟着茗清抢上前来的风,灵,柳,行等四人,一听蝶衣说古皓然身上有伤,顿时一个个慌忙的七嘴八舌道:“少爷,怎么样了?”
“少爷,伤在什么地方,严不严重?”
“少爷,可要紧?”
“少爷,没什么大碍吧?”
古皓然见自己才动了一步,就被这几人给团团围住,不由苦笑着边摇头边道:“一个一个来,别给我七嘴八舌的,别担心,有蝶衣在这里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们这是不相信我的本事,还是不相信蝶衣的本事?”
古皓然知道自已一说伤在什么地方,有多重,肯定立马找来一通怒斥,这些家伙有的时候根本不像下属,要是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简直比他几个哥哥还会烦人,责备什么的跟着就来,一点也不把他当作主子,所以当机立断的把蝶衣给扯进来,他就不相信了,对上蝶衣他们还会那么嚣张,虽然很丢他自己的脸,不过谁叫自己魅力不足呢。
茗清等五人顿时对视一眼,看都没看边上的蝶衣,立马齐声道:“不相信你。”
古皓然虽然有心里准备,不过这么多人下这么直接就给说了出来,不由一时间瞪着个眼怒视着风等人,气结在当地。
扑哧,几声笑声同时响起,古皓然抬眼一看,见前面古浩影和几个嫂子都站在那里,一个个满脸戏谑笑意的看着自己,古皓然不由狠狠的瞪了风等五人一眼,换来茗清等的转头轻笑。
“小子,看来命还长着嘛,有点蟑螂的感觉,但是不知道这是蝶衣的功劳?还是你的本事?”古浩影边风情万种的笑看着古皓然,边上前就狠狠给了他一个拥抱。
古皓然被古浩影狠狠的一抱,不由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磨牙道:“你少给我说风凉话,这既是我的本事也是蝶衣的功劳。”
古浩影感觉到古皓然身子一颤,顿时脸色一变快速放开双臂,皱眉上上下下打量起古皓然道:“怎么了,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普通的伤口古皓然绝对不会发颤,就算没有显露身手之前古浩影也明白这点,此时感觉到古皓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顿时知道受伤不轻。
旁边的几个嫂子和风等人,见古浩影突然如此慎重的询问,不由都聚集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蝶衣横的里伸手过来把古浩影的手隔开,冷冷的道:“伤在肩膀骨头。”
刚才扯过茗清之后,旁边跟过来的红净和林野都拥了上来,蝶衣一时间没有顾上古浩影对古皓然激情的拥抱,此时忙上前把古浩影拉开,皱眉察看着古皓然的伤口。
古浩影侧头看见古皓然肩头上的伤口,耳里听着蝶衣的话,顿时脸就沉了下来,担心的道:“怎么会那么重?现在怎么样?”
古皓然微笑着道:“没事,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有蝶衣在我能有什么事情,这伤口蝶衣已经给我重新固定包扎了,没什么大事,只是恢复的时间要长点罢了,不用担心,有蝶衣在呢。”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古浩清此时淡淡的笑道:“放心,这一路上我家的小六有蝶衣全心的照顾着,连骑马都是蝶衣带他过来的,护的周全的紧,这伤虽然重,但是只要有蝶衣在,再重也能给他治疗好了。”路上蝶衣对伤口的处理,让古浩清知道蝶衣很精通这方面的事情,古皓然有她一路护着,就算餐风露宿也硬是只好不坏。
古浩影等人听古浩清和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齐齐收敛了担忧的神色,古皓然有可能隐藏受伤的轻重,古浩清绝对会对他们实话实说,他既然说虽重却无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情了。
当下古浩影面上又浮现起戏谑的笑容,看着被蝶衣护在身边的古皓然,笑嘻嘻的道:“啧啧,小六,看来这一路上你幸福的很啊,我还以为是马匹不够蝶衣和你共乘一骑,原来一路上是被蝶衣带过来的,呵呵。”古皓然等前来的时候,古浩影是见到蝶衣和古皓然坐在一起,现在不由拿来取笑古皓然起来。
古皓然挑眉不但不羞涩,反而无比大方的单手环抱着蝶衣,抬头得意的看着古浩影道:“就是幸福怎么样?我就愿意。”边说边低头在蝶衣脸上使劲印下一吻,无声的表达着他的爱意。
“嘿嘿,好甜蜜啊,好了,别闹了,还有正事要我们做呢。”二嫂青柔见一回到圣天,这几兄弟都有点放虎归山的感觉,一个个都无比的轻松起来,不由笑着提醒众人。
古皓然等听青柔这么一说,不由齐齐挑了挑眉,古皓然笑道:“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一回圣天反倒什么也不慌,什么也不惧,就算天塌下来感觉也能抗的起,呵呵,做事,做事。”
古浩影笑着道:“正是如此,一站在圣天的地盘上心都塌实了,好了,多余的话我们不多说,大哥他们基本上也是这几日回圣天,我们算是最先一批人,走,我们路上说。”说罢自信的一笑,当先返身骑马就朝前方奔驰而去,古皓然等对视一眼,上马跟上而去。
从幽洲回他们的大本营汾洲,中途安排好此行的目标和任务后,古浩影和古浩清都与古皓然分道扬镳,各自朝预定的地方奔赴而去,完成他们该做的事情,这一行就只剩下古皓然等几人。
一路上让古皓然等真正见识了他们引导的这场动乱的效果,沿途一共四个大洲,每个洲基本都空寂的没有人声,大群大群的难民乞讨的从一个洲走向另一个洲,然后再走向下一个洲,那饥黄的面颊,风吹既倒的身形,让本来充满喜悦回转圣天的古皓然等,一个个再也笑不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重。
沿途大小的村庄几乎已经没有人种植农田,大片大片的土地荒废在那里,田里的稻草长的比人还高,村中基本上已经没有人烟,要不是出去逃荒,要不就是躲避战乱,风吹动树梢上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果实一个个悄然落下,便宜了地面上四处逍遥的老鼠等动物。
“怎么会这样?这太超出我的预料了。”古皓然停马站在一颗果树下,接住一个从树梢上落下的果实,紧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蝶衣冷眼看着此情此景什么话也没有说,在现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场景,也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这一切离的她太远太远了,一直挣扎在死亡和拼命的生活中的她,虽然眉目依旧冷淡,但是这样的场景给她的震撼也不能说不大,这一切只能用四个字来说,满目苍凉。
“变化总比计划快的。”一道淡淡的声音缓缓响起,正是林野在回答古皓然的话,同时更像自言自语。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怔,半响后仰天长叹道:“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居然不明白,为了逞一时之气,满以为把一切都计算在心中,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啊。”
在影束就知道女皇没有全力赈灾,可是知道归知道,真正看到眼里才知道有多严重,古皓然本意要的只是女皇的身家,要的是那空无一物的国库,要的是挫女皇的锐气,那里想过要来的是这贫苦百姓的家业,是这圣天荒芜的动乱,是这万千的生命,这一切太让人震撼了。
蝶衣转头看着古皓然满面的悲切,不由伸手紧紧的握住古皓然的手,冷冷的道:“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要想怎么解决。”再多的后悔和悲痛已经没有阶值,解决而前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这一点蝶衣看的比谁都透彻,已然发生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尽力去解决去弥补就对了。
古皓然反手紧紧握着蝶衣的手,见蝶衣双眼中流露出的全是坚定,不由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不过却永远无法做到蝶衣的冷静和旁观。
“大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这村子其他的人呢?”古皓然和蝶衣同时回头,见跑到远处的红净正拉着个老大爷询问着,不由几人齐齐的都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老大爷先看着古皓然等这么多人走来,不由吃了一惊吓的忙往后退,红净和茗清两个半大的家伙忙上前好一句歹一句的宽慰了半天,老大爷才松了口气满面悲伤的道:“都走了,都躲避战乱去了,全家都走了,就只剩下我这个老头子了,这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地,怎么舍得就这么走了啊。”
古皓然见老人满声的哀叹,不由好言道:“老人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样子也不像是灾荒和战乱过的啊?”
老大爷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道:“谣言惑众啊,都说什么这里要打仗了,那里要杀人了,女皇也不管我们了,天灾人祸要来了,这说来说去这村子里的人都离开了,这好好的一切就这么荒废在田地里,作孽啊。”
蝶衣见老大爷身旁一个大袋子,显然是来这里收水果的,不由微微皱眉道:“还有人买?”
老大爷摸了把汗道:“那有人买喔,这人都没有了,粮食也荒废了,只能靠吃这些过日子,那里还谈什么卖啊,唉,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天了,一切都变了,这天都塌了,这叫人怎么活啊。”
古皓然见老大爷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起来,不由咬了咬牙拉着老大爷的手道:“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挑起这一切,你们还会生活的好好的,我……我……”
蝶衣见古皓然话不成句,不由伸手紧紧的抓住古皓然的手,冷冷的道:“不是你的错,别给我往身上揽。”
古皓然回头看着蝶衣还没有说话,那老大爷边擦泪边摇头道:“年轻人,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老天的错,是女皇的错,是她的错,她做皇帝的居然不来救自己的百姓,是她的错,她不配当这个女皇,古家,古家,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啊?”
古皓然本来心中完全不是滋味,此时骤然听老大爷这么一说,不由怔在当地,半响不敢置信的道:“老大爷,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古家挑起的,若他们不放弃所有的一切,也许你们不会有今天。”
边上的风等人不由都吃惊的看着这老大爷,若城镇中的人知道他们古家,这还说的过去,毕竟他们是圣天的第一门庭,可是着穷乡僻壤的村庄也知道他们古家,这就太匪夷所思了,大家都自信古家并没有到名满天下的地位。
老人家连连点头拉着古皓然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天底下到处都在传,是女皇得罪了古家,所以古家把一切都抛弃了,把他们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一切全部散尽了,这才引来这场大祸的,我知道的,有好多经过这里的人说的。”
古皓然不由握了握蝶衣的手,轻声道:“那老人家你还那么说?”
老大爷拉着古皓然的手不放道:“你别看我老,我明白着呢,古家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既然他们有能力引起这样的大祸,那就一定有本事解决这场滔天的变动,女皇不管我们了,他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古皓然顿时下意识的用受伤的手抓紧了蝶衣的手,旁边的风重重的点头道:“放心,老人家,古家会管大家的,女皇不管你们了,我们管,给我们点时间,日子绝对会像以前一样,而且肯定还会更好,有我们少爷在,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老人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那老大爷本来只是看见个人,想把心中的话找人说说,此时听风这么一说,楞了好半天后突然双手更加用力的抓着古皓然,满脸期盼的道:“你们是古家人?是古家人?”
古皓然感到被老大爷握住的手生生泛疼,见老大爷睁圆了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双眼中强烈的希望让人无法忽视,古皓然不由使劲的点头道:“是,我是古家人,我们回来就是来改变这里的一切的,老大爷,你放心,就是那句话女皇不管我们管,好日子一定会来的。”
老大爷定定的盯着古皓然,半响泪水突然无声的流了下来,放开古皓然的手转过身,一边抹泪一边就朝前方走去,边走边喃喃的道:“好了,好了,这下好了,儿子孙子都会回来了,都会回来了。”
古皓然见老大爷已经欢喜的什么也顾不上的离开,不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老人家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
寂静,一瞬间只听见鸟鸣虫啼,古皓然,蝶衣,风等人都没有开口,这样的一幕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圣天,早晨路经沧洲往日热闹和繁华的地界,现在只看见处处店铺关门,街道上基本没有什么人行走,虽然房屋依旧,可是人面已非,而现在看见的又是这样的场面,实在让人从心中产生一种悲凉的感觉。
“女皇到底是怎么当的?可恶,这就是我们的皇帝,这就是我们奉为主宰的帝王,有这样的帝王是我们圣天的耻辱。”一向淡淡沉稳的行,第一次如此愤怒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是的,就算古家的本事再大,能力再高,能影响得了一时,影响不了一世,要是圣天的女皇是一个有决断有魄力的帝王,在第一时间就算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但是绝对可以在后面力挽狂澜,可是她却没有,这圣天落到现在这副模样,与其说古家是始作俑者,不若说女皇才是最大的帮凶。
沉默寡言柳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咬牙道:“这样的皇帝不如不要。”
风皱眉扫了眼柳微微摇摇头道:“柳,现在我们不说女皇的事情,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顾着黎民百姓,他们因为我们而吃苦,这样的罪责不是我们能够担当的起的,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救他们出这个水深火热的世道,才是目前我们最该关心的问题。”
古皓然听着风沉稳的话,突然转头朝蝶衣道:“蝶衣,让月堂通知大哥他们,我这处的计划改变,与女皇周旋先压制一下,她们一时间还决不出什么胜负,现在百姓才是重点,若我们再先顾皇室那边,这处怎么办?我们不能忘了,我们要的不是圣天的天下,也不是对女皇的控制,我们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和乐平安,而我们平安不能建筑在他们的苦难上。”
蝶衣听古皓然说的无比的慎重,当下直接点了点头,古皓然在想什么她心底清楚,虽然她没有他那么强烈的感觉,不过既然古皓然要这么做,对她也没有什么坏处,她自然全力支持。
古皓然见蝶衣点头,当下快速上马命令道:“走,全速去黎洲。”这黎洲虽然不如汾洲是古家的大本营,控制着古家大部分的库房,但是数量也相当可观,应该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一直没有说话的灵听古皓然这么吩咐,不由提醒道:“据月堂传来的消息,黎洲正有暴民动乱,我们……”话说到一半灵就没有再说下去。
古皓然微微摇了摇头道:“越是如此,我们才越是要去。”边说边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蝶衣。
蝶衣淡淡的道:“要走就走。”既然选择支持古皓然,那么就是刀山火海她也陪着他去。风等见古皓然和蝶衣都没有二话,顿时什么也不说径直跟在了向着黎洲方向飞奔的两人身后,水里来火里去,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
黎洲,圣天排的上号的大洲,上一界的百宝会也是在它那处召开,蝶衣跟着古皓然倒是来过一次,此时故地重游,蝶衣泰山崩于面前而神色不变的冰冷容颜,也不由微微有点动容。
还没有接近黎洲,一路上人倒是看见的多了起来,但是往日车水马龙的官道上,现在到处都是难民,伤员,逃荒者,一群一群的聚集在一起,一队一队的游走着,让衣着鲜亮的古皓然一行在人群中分外的显眼。
蝶衣冷漠的看着边上的人群,只见正前方的官道上躺卧着很多人,那一声声的呻吟声就算隔的这么远也能够听的见,蝶衣定睛一看,那些全是伤痕累累的人,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要不就是这里有什么刀伤,那里有什么剑伤,恶臭在空气中散播出来,闻之欲呕。
那些人就那么躺卧在那里,有些伤势轻点的就用能够得到的野草,咀嚼了敷到伤势重的人身上,而伤势比较轻的毕竟是少数,那些伤重的一时间没有得到什么照顾,腐烂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太阳的暴晒下,恶化的更加的快速,血液流淌了一地,引的蚊虫围绕着他们嗡嗡乱叫,而有些受伤久又躺在湿地上的人,那些伤口上已经出现了白蛆。
而更有些在大家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是却没有人去移动他们,大家只顾自己都顾不过来了,那里还去料理这些人,那尸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来的味道,让蝶衣这样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官道的另一边则是逃难的人,那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躺卧在那里,有些年老的手中抱着小孩,就着清晨草地上的露珠收集来的水,一点一点的沾着已经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干粮,给孩子喂过去。
而大部分的人则是挖着官道两旁的草根,树叶等什么能吃的在吃,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风一吹好像就要倒下,一个个神情麻木的,有气无力的吞咽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地方还能看见互相争夺挖出来的食物的情况。
蝶衣冷眼看着这些逃难的人,见官道两边泾渭分明,一边也不管一边,有的时候伤员那边会看向逃难这边的人群,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走过去,就算那眼光是多么的绝望,这些人也会当作没有看见,不会伸出什么和援手,就让其在阳光下渐渐消失生命。
蝶衣看到这不由冷冷的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古皓然等更加的看不下去,古皓然一个翻身跳下马去,就朝边上一腿部已经滋生着蛆的伤员走去。
古皓然走至身前,见那人已经满目绝望,而他的身边躺着的那人早就已经死了,恶臭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让人头晕目眩。
古皓然深深的皱着眉头,低头就欲去察看这人的伤口,旁边跟上来的蝶衣面色一冷,一把抓住古皓然伸出去的手,古皓然不由一楞后看向蝶衣,蝶衣冷冷的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