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际时尚名牌春装发表会上,衣香鬓影。
高佻美艳、帅气高大的模特儿四处穿梭,浓郁的香水昧充斥整个空间,与炫烂灯光形成一种魔幻的魅力,一般人只要不小心踏入,就会丧失了心魂,难以回到现实世界。
发表会后的餐会上,茵格模特儿经纪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也是最擅长挖掘潜力模特儿的经纪人边茴,以她独特的大小姐气质、一丝不笋的发型装扮,带着她刚发掘的小美人拜访时尚名牌负责人。
交谈间,她不时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火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挺直的背脊,令她感到全身不自在。
侍者端了香槟过来,她拿起一杯,趁此机会换了角度站立,以回避那灼热的视线,并从眼角找寻视线的主人,轻而易举地就发现那无理的注视者是谁。
憋着气,她继续未完成的交谈,直到品牌负责人对她身旁的小美人起了莫大兴趣,将话题焦点转移到她身上为止。
边茴的任务完成,她优雅地转过身,手握着长脚香槟杯,缓步走到一名高大英挺的男人面前。
桑勒斯──依薇模特儿经纪公司的负责人,曾是一名国际名模,在二十八岁那年毅然退下舞台,成立经纪公司,并经营得有声有色,与「茵格」声名并驾齐躯。
他是个倨傲的男人,也是个轻佻的痞子,他认为只有女人才能在舞台上表现万种风情,所以被他看中的女人头一次听到的问句不是「妳对模特儿有兴趣吗?」,而是「有过性经验了没?」。
他大刺剌而直接,就算被恼羞成亲的女人甩了巴掌也无所谓──「甜蜜的痛楚」是他对颊上五指印的形容。
他近似被虐待狂的举止让他成了业界中的奇葩,可神奇的,他所挑中的女性还真的在舞台上尽展风华,个个美得耀眼,性感动人。
被他如小兔子般盯着的边茴心头微愠,但行到他跟前时,仍是一派优雅从容。
「桑大哥。」边茴颔首打招呼。
桑勒斯大边茴不过六岁,可他们认识得极早。
桑勒斯十八岁就入行,与边茴的母亲纪芙同居一间模特儿公司,忙着工作的纪芙常将年仅十二岁的女儿带在身边,所以还茴认识不少名模,桑勒斯是其中之一。
「好久不见。」桑勒斯朝她举高手中的香槟杯。
自从他退下舞台,成立经纪公司之后,与纪芙见过数次,但和边茴倒是头一次见面。
昔日的黄毛丫头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端庄高雅,不过那不知是天生还是刻意的大小姐气质、仪态,以及优雅又严肃的好女孩模样倒是不曾褪去。
她两脚并拢,站得直挺,脸上微笑只有三分,淡淡的,不具任何魅惑人心的魅力,却让桑勒斯有股冲动想扒开她身上的衣物,让她在他身下成为放浪的女人。
矜持的女人最让他倒胃口,纯情小百合更是不合他的兴趣,但眼前一看就知道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不识亲吻滋味的女孩,却无端引起他的兴趣。
边茴,一个拥有独特眼光的女孩,她亲手发掘的模特儿都能在短短时间内拥有一片天空。
他们两个的喜好截然相反,可却同时对了市场口味。
因此,他对于从小就认识的女孩充满了兴趣,只是一直无缘相遇;今日终于相见,可她千金小姐的气质让他觉得不耐,只想彻底改造她。
他以瓦数最高的电眼直盯着她挺直的背脊,意外发现她够敏感,很快就感觉到他的视线并寻了来。
「桑大哥的事业短短几年就发展得如口中天,小妹好生佩服。」
才四年就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模特儿公司,桑勒斯的确是个狠角色。
这么拗口的对话也只有眼前的小八股才说得出来。桑勒斯俊眉微挑,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
「小妹识人眼光才是一等一的好,名下的模特儿长期占据第一名模之称,他人难望其项背。」
恶心的恭维下来,桑勒斯都快吐了。
边茴毕竟年纪尚轻,虽然脸上的表情仍维持三分微笑,但她眼中的亮光显见她对于自己的成就有多自傲。
只要是被她看中的女孩,绝对会成为未来之星。她有这样的把握。
「可惜郎菱小姐已退役,妳失去了一名大将。」桑勒斯语气十分惋惜。
听到郎菱的名字,边茴的三分微笑终于走样。
郎菱是她在十七岁那年亲手挖掘的模特儿,也是她第一个带入门的模特儿。
郎菱有娇美的外表、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的明星架势,可偏偏是个脑中只有爱情的笨蛋,一等与公司的合约年限完成,即迫不及待卸下模特儿的亮丽光环,嫁鸡随鸡,跟着爱人远赴重洋。
她不懂郎菱对爱情的执着,她无法理解她竟放弃如日中天的模特儿事业,毅然决然随爱人而去。
真是有够愚蠢!她的心中忿忿不平。
母亲纪芙曾开玩笑说,当年生她的时候,遗漏了感性给她;可看过郎菱的恋爱经过,她宁愿不要那无聊的感性。
为了一个男人拋弃近十年的努力,真是意到极点!
「可以取代她的人多的是。」边茴骄傲地说:「我可以再调教出第二位第一名模。」
「是吗?」桑勒斯轻笑,浅酌手中香槟,「这封号我家的小姐要了。」
什么?
「凯蒂!」桑勒斯朝不远处一名高佻纤瘦背影轻喊。
那女孩听到桑勒斯的叫唤,转身走到两人面前,一八O的身高,纤细立体、甜美无瑕的五官,的确有郎菱接班人的资格。
边茴知道她,她在出道之初一直咬着郎菱不放,可她走的路线却是截然不同。
她的外型可动可静、可狂野可浪漫,她不屑媒体封给的「郎菱接班人」称号,坚持走出自己的风格,是个很有特色的模特儿。
「这位是茵格的著名经纪人,边茴小姐。」桑勒斯说话时,大手圈住了凯蒂纤细的腰肢。
「妳好,我是凯蒂。」凯蒂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妳好。」边茴与她回握,「久仰大名。」
「郎菱退役了,接下来的『台湾第一名模』就轮到妳了。」桑勒斯自信满满地说。
闻言,凯蒂嫌恶地皱了皱眉,「我不要别人坐过的位子。」纤腰一扭,脱离桑勒斯的掌控,回到刚才交谈的人群中。
「很有个性的模特儿。」边茴微讶。
自郎菱脱离模特儿圈之后,媒体疯狂四处乱封名模称号,只要被点名的无不沾沾自喜,自以为身价即将大涨;这么不屑一顾的,倒是头一次见到。
「我旗下的都是这种调调。」桑勒斯赞赏的眼神盯着凯蒂的背影,「不媚俗,不随波逐流。」
说那什么话?好象她的模特儿都很通俗、很菜市场似的。边茴心中很是不悦。
「妳都没动妳手中的酒。」桑勒斯凝视边茴手中一口未动的香槟,「不敢喝?」
「不是。」其实她对酒精毫无免疫力,即使是可媲美汽水的香槟,照样有办法让她醉倒,「忙着说话。」
「喝一点,这是最高级的香槟,一点都不呛口。」
桑勒斯虽然笑着,可眼神却带着挑衅,边茴一向自视甚高,绝不让人看不起,故她勉为其难地以最优雅的姿态饮了口杯中香槟。
清爽细致的口感瞬间充斥喉间,她喜爱这味道,故又多喝了两口。
「不赖吧?」桑勒斯笑着等待边面的响应。
「是很不错。」她不能再喝了,边茴想。
不管这香槟有多好喝,她知道自己的死穴在何处,一定得克制。
「待会餐会结束,我们要去KTV唱歌,要不要一块去?」桑勒斯手中水晶杯轻碰了下边茴手中的杯子,浅酌了一口。
这是邀酒的意思,一向注重礼仪的边茴只得再喝一口。
糟了,似乎越暍越顺口,让她忍不住想一尝再尝。
「我有带模特儿来。」她觉得头有些晕,身体有些轻飘飘,可是那样的感觉却出乎意外的好。
「一块去。」桑勒斯大方邀约,「虽然是敌对公司,但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边茴面露犹豫。
「妳没把握撑住场面?」桑勒斯使出激将法。
边茴个性好胜,是让人说不得的,这点打小就认识她的桑勒斯十分清楚。
这男人是怎样?几年不见,就把她看低了?
几分醉意让边茴无法清楚思考,脑子里只想着要迎接这男人的挑战。
「当然可以。」边茴挺了挺胸,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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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纳二十个人的KTV包厢里,一群衣着缤纷时尚的男男女女尽情在狂欢,或是抱着麦克风大声唱歌,或是在前方大跳艳舞,每个都非常投入,既没有不同公司的隔阂,猜忌心结也看不出来。
因为工作的关系,这些模特儿私底下感情不错,只是在公司主管面前总要装一下,表面扮冷漠,其实常三不五时邀约一块出去玩。
边茴坐在角落,冷眼注视着浑然忘我的模特儿们。
在这样的欢乐场合中,她依然背脊挺直,不靠背,两脚并拢往旁斜放,端庄秀丽得像名大小姐。
因为香槟的作用,她的头有些晕,但这样的程度还是能够让她维持优雅的仪态。
即使玩,也要这么正经八百,让对面的桑勒斯看不过去了。
他把手上的麦克风交给旁边的模特儿,顺手拿起酒桶中的红酒瓶,走到对面,挨着边茴坐下。「不唱歌?」
边茴摇头。
「不跳舞?」
边茴又摇头。
「那妳来这干嘛?」桑勒斯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手横放,只要往前一收,身边的小八股就会被揽入怀里。
「我来控制场面。」
桑勒斯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看他们投趣得很,一点都不需要妳来控制。」
大家不分你我,尽情闹着、笑着,反而是一脸正经样的边茴才需要被改变。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过边茴仍然坚持她的做法,随时注意模特儿们的情况。
「放轻松。」桑勒斯的手摸上边茴的肩,才想帮她按摩两下,她立刻闪开。
「请不要随便碰我。」她很严肃地说。
桑勒斯是业界有名的色狼,传闻他旗下的模特儿均跟他有一腿,就算本来是青涩小雏菊,也会被他调教成娇艳的玫瑰。
像这样的男人,是她最不屑沾惹的。
「OK!」桑勒斯不以为意地摊手。
他向一旁的男模特儿勾勾手指,男模特儿立刻拿了个杯子给他。
红酒瓶一开,深红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倒入酒杯中。
「来。」桑勒斯将酒杯塞到边茴手上,「庆祝久别重逢。」
重什么逢?只不过曾经跟母亲共事过,并无特殊渊源,实在用不上「重逢」两字。
瞪着桑勒斯手上的酒杯,边茴迟迟没有动作。
「怕我下毒?」他笑,晃晃软木塞,「新开的,怕什么?」
「我不需要怕你。」边茴硬着头皮举高酒杯。
轻碰了下,她照例浅尝即止。这红酒的味道也不赖,浓醇顺口,口感极佳。
「红酒对女孩最好,」桑勒斯头靠在边茴耳旁,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喃道:「多喝点有益美容。」
「请不要靠我这么近。」边茴往旁边移去。他的声音近听奇异地好听,让她莫名有些忐忑。
「不靠这么近,我怕妳听不到我的声音。」桑勒斯也跟着往旁移动。
「我听得很清楚。」
喔?桑勒斯唇动了几下,边茴立刻皱了眉头。
他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听不到?
见她困惑,桑勒斯笑着靠近她,「妳听到我刚说什么吗?」
边茴犹豫了下,摇摇头。
「所以我说,不靠这么近听不到。」
音乐是很大声,足以干扰两人的谈话,但还不至于完全听不清楚,根本是桑勒斯存心要戏弄她。
「你刚说什么?」
「我说,」桑勒斯浓睫低垂,望向她优美的颈项,「几年不见,妳成了美丽的大女孩了。」
「谢谢。」对于他的称钻,边茴不为所动。
「妳妈最近好吗?」他敲敲她的杯子,要她饮下眼前红酒。
「还不错。」再喝了口,她觉得头越来越晕了。她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她会醉倒的。
「妳挑选模特儿挺有眼光的,可以说说诀窍吗?」每次举杯,桑勒斯必轻碰边茴的杯子,邀她一块共饮。
边茴在心中一再告诚自己不可再喝,可不知怎地,他敲杯的动作像魔咒般,每敲一下,她就忍不住多喝一口,渐渐的,她的神智开始恍惚了。
细白芳颊渐染上红晕,严厉的眼神变得迷离,粉唇微启,欲语还休。
此刻的她多了一分艳色,让桑勒斯情不自禁地盯着她姣好的脸庞,看得呆了。
「秘密……」边茴摇了下头,想驱逐无法控制的晕眩感,「不能说……」
头晕的她逐渐拿不稳手上的杯子,似有千斤的重量逼迫她松手,红色的液体瞬间洒透了她的裙子。
玻璃的碎片声惊动纵情的人们,诧异的目光纷纷投来。
平日端庄的大小姐身子往后仰去,眼睁睁看着裙子被染红,却无能为力。她的头靠在桑勒斯的手上,浓沉呼吸缓吐,两脚往前瘫成一直线。
她得坐正,她想。她离旁边的痞子男人大近了,该离他远一点。
脑子嗡嗡闪过种种思绪,但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惨的是,她感觉腹中有什么在翻滚,急欲挣脱而出。
她醉了。桑勒斯惊讶地发现。
她只不过喝了几口香槟、不到半杯的红酒,竟然就让她醉倒了?她奇差的酒量让他惊愕。
靠在他手上的小美人眼眸飘往他的方向,秀眉蹙紧,「我不舒服……」想吐!
「忍耐一下!」桑勒斯连忙将边茴横抱起来,想带她到一旁的厕所去。
可他脚才踢开厕所的门,怀中的美人就已经忍受不住,哇啦哇啦吐了他一身,他身上的高级服饰全毁,她身上同样腥臭一片。
该死!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就不敬她酒了,这真的叫自作自受!
「我先走。」桑勒斯对其他模特儿说道,「你们继续。」
丢下数张千元大钞,桑勒斯抱着边面走出KTV。
泊车的小弟走过来询问车号,桑勒斯看着两人身上的一片狼籍与难闻的臭味,他可不想将这身秽物带进他的宝贝爱车里,污染他的车内空间。
他向泊车小弟摇摇头,转往另外一边的旅馆行去。
第2章
在爱情旅馆里随意挑了一间房间,一进房,满满一整个墙壁都是镜子,俗丽得让人皱眉。
桑勒斯考虑了一下,将边茴身上沾有秽物的衣服脱掉,再把仅剩内衣裤的她丢上床。
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连同边茴的一块捆一捆,打电话要求旅馆人员过来送去干洗后,桑勒斯进入浴室内冲澡。
「好热……」瘫在床上的小美人抹掉胸口的薄汗,张开迷蒙眼眸,望向镶在天花板上的明镜,上头投射着一名半裸的女人。
她无法聚焦,也不太能分析自己目前到底身在何处,她只觉得热,想要清凉的饮料浇熄一身火。
边茴爬下床,在墙边摸索了一阵,找着了小冰箱,顺手拿了瓶矿泉水就往喉中倒。
「没味道……」她皱眉,摸出一旁的铝罐,用力按开啤酒瓶拉环,咕噜咕噜就喝了大半瓶。
「啊……」她靠在床渥,满足地叹口气。「好喝!」
淋浴出来的桑勒斯一出浴室门口,险些被地上的空啤酒罐给绊倒。
小冰箱里的半打啤酒,统统被边茴给喝光光了!
桑勒斯险些摔倒的狼狈模样,让边茴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她继续啜饮手中剩下的半罐啤酒,小脸蛋红通通的,嘴角漾着不由自主的傻笑,有别于平日的端庄严肃,看起来娇俏可爱,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身上仅围浴巾的桑勒斯蹲在边茴面前,望着一地狼籍,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要不要喝?」边茴将啤酒凑到桑勒斯鼻间,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身上仅着简单的内衣裤。
白色蕾丝花边的成套内衣裤,十分清纯;姣好纤细的胴体,曲线诱人。她偏瘦了点,可胸部却出乎意料地大,以眼睛预估至少有E罩杯,可胸部的大小并不影响她的清纯,矛盾的存在挑动着桑勒斯下腹蠢蠢欲动的情欲。
「喝嘛!」冰冷的啤酒瓶贴着他的唇。
平常冷静自持的嗓音变得娇软嗲气,让桑勒斯浑身酥麻。
见桑勒斯迟迟未有动作,边茴干脆以小手扣住他的下巴,将啤酒硬倒入他口中。
他没防备,金黄色的液体流满腮边,滑落颈际,她笑得更开怀了。
「你的脸都是啤酒。」边茴抬手摸摸桑勒斯冒出胡碴的脸颊,下一秒,做出一个让桑勒斯惊愕的动作。
红唇之间探出丁香小舌,缓缓舔舐他脸上的啤酒。圆润丰满的胸脯抵着他粗壮的手臂,随着她舔舐的动作一上一下,磨蹭着他。
舔完脸上的,粉唇继续往颈项间滑去,温热的触感袭击神经末梢,让他浑身震荡。
该死!桑勒斯暗咒一声。谁会知道平常道貌岸然、矫情做作的大小姐醉了之后竟然完全变了个人,热情又豪放,对男人完全没有警戒心?
如果不是他本着多年情谊,送她离开KTV,现在她不知会躺在哪个男模特儿的床上,挑逗他、勾引他,进而被完全占有?
一想到那样的情景,桑勒斯便血脉偾张。
「没了。」舔完最后一口,小舌在唇上绕了一圈,那模样说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桑勒斯不加思索,趋前吮住唇外的小舌,将她吞入自己的口中。
他恣意翻弄口中的香软小舌,无经验却大胆的边茴跟着与他的舌尖嬉戏,直到两人皆气喘休休才分开。
「感觉很好。」双眼微瞇、眼神迷离的边茴以指尖轻触微嘟的唇瓣。
「妳喜欢?」他喜欢看她脸红、一脸沉醉的模样。
平常正经八百的样子十足令人倒胃口,想不到几杯黄汤下肚,整个气质就变了,完全符合他喜欢的性子。
「嗯!」边茴点头。「我还要。」她举高捏在手中的空啤酒罐。
「喜欢啤酒还是我的吻?」桑勒斯充满邪气的诱惑嗓音在她耳旁呢喃。
「都喜欢。」她吃吃地笑,可爱极了。
桑勒斯拨电话到柜台,请他们送两手啤酒来。
一个已经醉得乱七八糟的女孩,跟还算清醒的男人就这样坐在地毯上「把酒言欢」。
「你的酒量很不错耶!」边茴完全失去理智,只是一径傻笑。
「妳的就……」
「就怎样?」她头靠在他臂膀,仰头询问。
「也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她慵懒地咯咯笑,「我还要。」
桑勒斯低头吻上她的唇,两人边喝啤酒边亲吻,身体越贴越近。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身上的软玉温香,一向以酒量自豪的桑勒斯逐渐感到理智受到情欲的驱使,想占有坐在身上的美丽女孩。
边茴的响应随着一次次的接吻,越来越纯熟,越来越进入状况。
桑勒斯的大手扣着她胸部边缘,隔着内衣轻抚她的胸部。
她身上有淡淡的花果香味,很清爽好闻的味道,与酒精味融合在一起,一点都不感到恶心。
缠吻越来越热烈,桑勒斯一直控制的理智也越来越把持不住。
抚弄胸部边缘的手终于忍不住勾下一边内衣,托出丰满沉重的尖挺雪乳。粗砺的指尖顺着玉乳的形状画着圆,一圈一圈画到顶端。
峰顶的娇嫩花蕊早早就等待着他的来临,当他的手指捻上粉色花蕾,她不由自主轻喘了声,酥麻的快感让她樱唇轻启,闭上眼感觉那份美好。
「边茴……」他低喊她的名。
「嗯……」她响应着他,投入热吻之中。
纤手爬上他的颈,揉住他丰厚的耳垂,随着他在她体内点出越来越多的花火,指尖情不自禁绕着他的耳廓轻轻刮搔。
那正好是他的敏感处之一。他低低喘息,身下的男性逐渐昂扬。
坐在他大腿上的她转换方向,私密花园紧顶着他的赤铁,不安分地在他怀中蠕动,一会儿咬他的唇,一会儿啃他的脸颊,一会儿吸吮颈间皮肤。
粉唇每一次的移情别恋,都带动他的下半身,或压或坐,或磨蹭或压揉,让桑勒斯再也难以控制奔腾的情欲。
他要她!就是现在。
「边茴妹妹,我们上床吧!」
喉咙咕噜一声,听不出是答应还是拒绝,但桑勒斯才不管这些,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拖往柔软的圆形大床。
边茴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她觉得这像个好玩的游戏。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上床,她全身软趴趴的,任由他托起娇俏粉臀,在床上转了半个圈。
她的小腿还悬在床外,他大掌扣住她的两腿,在她感觉到一种不同的快感窜上之际,整个人往前一滑,他松手的同时也褪下她的内裤。
天花板上的明镜清楚映出一名曲线纤细动人的美丽女孩胴体,她脸上一直漾着甜笑,对自己的赤身裸体丝毫不感觉到羞愧。
她张开热情的双手,抱住俯身探下的男人,快乐地与他热情拥吻。
「天使的脸孔,」长指画着她娇俏的美颜,「魔鬼的身材。」
如果不是平日老是道貌岸然,她的条件足以让所有男人甘愿臣服裙下。
「嘻嘻……」她如法回敬,青葱玉指勾勒他突起的胸肌。「呆呆的脸孔,胖胖的身材。」
「是壮不是胖。」桑勒斯小力地啃她的手指。
退下舞台之后,他就不再变态地维持平板纤瘦的身材,他每天不间断地健身,训练出结实的肌肉,让他一八六的身高不只英挺更显高大健硕,一站出去,不用开口就有慑人气势。
「好吃吗?」她好奇地看他啃得很高兴的模样。
「要不要试试?」他把手指塞入她口中。
边茴两手抓着他的手,轻轻地囓咬,以舌尖轻舔。
「有点咸咸的。」可不知怎地却不想放开。
如此咬着他的手,莫名地有种奇异的燥热感在体内升起。美眸轻掩,柔软小舌吐出唇瓣,滑过长指,落于两指之间,再舔至另一根指头。
她绝对值得开发与调教!桑勒斯忍着下身鼓胀的疼痛,耐心地欣赏她诱人的模样。
「妳好美!」他忍不住叹息,「好艳、好浪……」
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可只要他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咯咯笑着,好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打动她的情绪。
她的笑颜让他再也没办法强忍,指头抽出她的口中,在她还来不及开口抗议之前,两手揉住她柔软的胸,弹动蜂顶莓果,让她在两指之间无辜滚动。
「唔……」抗议转为低吟,她情不自禁仰高了头,弓起了身,让他能更恣意品尝她的美好。
粉嫩的柔软在他的指间变得硬挺,色彩转浓,强烈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她难忍的长腿扣住他的长腰,想要他更进一步的接触。
「别急,慢慢来。」他像在折磨她,灼热的呼吸在耳旁盘旋,麻痒的感觉让她想逃却又舍不得。
她觉得有个地方空在那,想要他的碰触,想要他充实她,可是她分不清那样的空虚打哪来,只能本能地以脚缠住他,用力的、紧紧的缠住他。
玉臀下方是他轩昂的热铁,她在缠着他的同时,也磨蹭挤压着他。
「有东西抵着我……」而且好象越来越大。
她放松两脚,想看是什么,桑勒斯将她的腿绕回去。
「别管,那是等会儿会让妳舒服的东西。」
「是什么?」她一脸好奇。
为阻隔她的熊熊好奇心,桑勒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让她轻咛。
「疼……」可是感觉好好喔!
热唇代替了其中一手,舔洗着艳色莓果,她很快地忘了她的问题,尽情沉醉。
他顺着娇躯曲线蜿蜓而下,在腿间密林中停住。
温热的触感侵袭敏感的花唇,她感觉他的掌心缓缓地在前端抚摸,两指拨开丰软的花房,很快就找着欲望核心。
他轻触,她立刻全身轻颤。
他慢慢揉捻花核,慢慢绕着圈,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完全放松瘫倒在床上。
「舒服吗?」他噙着笑凝视一脸陶醉的她。
她好美,让身经百战的他看得痴了、傻了。
明明反应是那么青涩,吐出的话语是那么单纯,可却让他深陷她的女人香中无法自拔,
「舒服……」她轻缓吐息,整个人都好放松。
揉弄花核的指尖突然改为夹击,近乎凌虐地快速在两旁摩搓。
强烈的快感漫天盖地而来,边茴浑身一僵,接着发出如哭泣般的低泣。
「别……不要这样……」这种感觉好奇怪,她说不上来,只觉得像被巨大的猛兽盯上,整个人就要落入她的口中,沉沦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她好恐惧,随着那种感觉越来越逼近,两手用力掐住他的手臂,烙下十个指甲印。
「不要!」她嘶喊,「住手……不要这样……」
桑勒斯对于边茴的抗议置若罔闻,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边茴整个人彷佛被丢入游涡之中,强烈的快感将她吞没、灭顶。
在到达极致的顶端时,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像失去了意识般,瞪大一双美眸,全身轻颤。
桑勒斯得意地看着沦陷于高潮中的边茴,嘴角漾起邪佞的微笑,指尖轻弹颤动的花核。
「啊……」她瞬间回过神来,凝视桑勒斯的笑脸,嫩唇吐出叹息,「好捧……」
她揽住他的头,脸颊在他耳鬓厮磨,「我觉得像死过了一遍一样。」
「很愉快的死。」
「比愉快还要愉快……」难以言喻的……爽快!
「还有更好的。」他诱引着她。
「还有更好的?」水眸泛起晶亮光芒,「怎样的好?」
边茴充满期待的眼神让桑勒斯决定让她彻底品尝一次性爱的愉悦。
粗长的手指向下滑至微湿的玉穴口,那儿己动情,一颤一颤的,似在欢迎他的进入。
盘旋了会儿,他尝试将中指压入她的柔嫩中,紧窒的穴口被撑开,她感到轻微的疼痛,拧起眉心。
「稍稍忍耐一下,适应就舒服了。」桑勒斯说道。
「嗯。」她很乖巧地点头。
她顺从的模样感觉好极了!他喜欢醺醉之后的她,不龟毛、不难搞、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平和、亲近、可爱、热情又大胆。
他啄吻她敏感的耳垂,引起她深沉的喘息,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
中指慢慢挤入她湿暖的花径中,勾弄着嫩壁,试图引导出滑润的春水。
长指在她体内来回抽送,花径内逐渐饱满充血,紧紧衔住他灵活的长指,勾引他往深处探去。
爱液随着他抽送的动作不断被引导出来,很快就濡湿他的大掌。
「啊……」她感觉到有别于刚才的另一种快感袭来,情不自禁张口吟哦。
桑勒斯乘机含住她的唇,舌尖探入檀口之中,纠缠羞怯的小舌。
上下两个口都被他所填满,边茴忘情地响应他的吻,两手紧紧缠绕着他的颈,弓起的腰身紧贴着他肌肉坚实的小腹,玉臀顺着他的节奏而摆动,让他灵活的长指碾磨每一次的敏感,激起令人发颤的狂潮。
满溢的春水沿着他的掌心流下大腿根部,在床单上渲染出魅惑的诱人花样。
她还想要更多。她使劲地摆动娇臀。她还要更多!
纤手落至他宽阔的胸前,扣住小小的突起,她以指甲轻抠,两指捏揉拉扯,让他忍不住发出沉沉的低吼。
「妳再摸,我会受不了而现在就进去喔!」他不怀好意地威胁她。
「进去哪?」她眨着困惑的大眼,一脸天真。
「这里!」狭窄的幽径突地又被加入一指,她疼得轻咬下唇。
「有点疼。」
每次他的手进去她那里,她就会感觉到一丝疼痛,可很奇怪,她喜欢这样的疼痛,因为疼痛之后伴随而来的快感,往往舒服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要我抽出来吗?」桑勒斯作势伸出长指。
「不!」她迅速抓住他的手,阻止他退出的动作,「我要!」
「要什么?」
「要它继续待在那里。」感觉太好了,她不要他离开。
「相不相信,等等还会有更销魂的?」他的低喃像恶魔的陷阱。
拇指揉捻充血饱胀的花心,她轻轻吐息,觉得不可能还有更好的了。
而且她可以感觉到刚刚让她几乎死过一退的灭顶感觉即将再次来袭,她无法开口回话,十只纤巧的脚趾蜷着床单,不安地拉扯。
「啊啊……」快来了!边茴手臂往后扯住枕头,死命地扭绞。
好敏感的身体。桑勒斯微笑着,指尖压住幽径内敏感的一点,加快律动的速度。
「啊……」漂亮的头颅难以自制地左右摆动,她娇喊着,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迸出最勾魂的淫荡叫声。
漂亮的粉红色在她娇美的身躯渲出最美丽的色泽,像鲜嫩欲滴的草莓,让她身上的男人再也难以自制,迫不及待想品尝她的鲜美。
两手托起玉臀,轻颤的穴口抵住他勃然的前端,他闷吼一声,将昂扬的男性压入她的软嫩。
第3章
粗大的昂扬挺入未曾有人进入的花径,窄小的甬道瞬间被撑大,边茴感觉到比刚才手指挤入时还要疼上数倍的痛楚,因而蹙紧了眉。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
当他的粗挺刺穿那层薄膜时,她疼得大叫,对他又捶又打又咬,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不要碰我!」她大喊,想把他挤出体外。「很痛耶!」
「乖!」桑勒斯不受她手脚攻势影响,静止动作地停留在她体内,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等一下就好了。」
「很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她很委屈地咬着下唇。「真的很痛……」
「我知道,对不起。」唇在她耳旁呢喃,大手轻柔爱抚她全身。
压抑住想在她湿热体内尽情驰骋的欲望,他静止不动,长指缓揉花唇间的欲心,让她自疼痛中脱离,并感觉到舒服的震荡传遍全身。
「啊……」轻吟自她口中溢出,眉心的皱折松开,星眸微瞇,表情陶醉。
桑勒斯见状,立刻往前推进了些。他慢慢地移动,在不让她感到任何不适的情况下,逐渐突破紧窒的阻塞,一直到整个埋入花径之中。
他轻吐口气,因为在她体内的舒适而感动。
「边茴妹妹……」他突然伸出火舌袭击她敏感的耳廓,让她受不了地全身战栗。
「不……」她别过头去闪躲,他紧追着,灵活的舌画着她精巧的耳朵轮廓,触击耳洞,身下的昂扬以同样的攻势进击她娇弱的花心。
她喘息着,搁在他肩膀上的手紧掐住结实肌里,随着每次体内震荡出的激昂快感,留下长长的红色抓痕。
「啊啊……不……」她受不了,她快疯狂了。
她无法克制一波一波漫天盖地而来的强烈激潮,扣着他腰的长腿紧绷,等待快感充斥每一个细胞、麻痹每一条神经,最后炸毁她所有的意识,将她丢入一片空白的世界。
嫩壁一缩一缩地挤压,对女人素有经验的桑勒斯明白身下的女人即将到达情欲的天堂,他闷吼一声,加快长腰的抽送,同时将两人送上完美的国度。
高潮过后,边茴无力地躺在桑勒斯的臂弯里,强烈的倦意袭来,击垮眼皮的支撑,头一歪,便沉沉睡了去。
在她身旁的桑勒斯也累了,酒精的作用与激烈的运动过后,最是好睡。
将身旁的被子随意一拉,盖住两人的裸身,他跟着她一块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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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桑勒斯感觉到怀里躺着一具暖玉温香。
是谁呢?因宿醉而发疼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他带了谁回到饭店温存。
大掌往腰间探去,那儿横陈一条玉腿,修长、纤细、圆润,肌肤保养得极好,触感细致。
他去哪钓上一个大美女?他想了又想,脑袋仍是一片空白。
回想的同时,指尖继续在美女身上游走,享受细致肌肤在指尖造成的颤动。
探险的手沿着大腿曲线往上,在挺翘的臀部画了个圈。这臀长得好。桑勒斯心中不由赞叹,尺寸大概只有三十四,两指间的距离若不拉大点,还捏不起半吋肉来。
是谁拥有这么美丽的臀呢?心中闪过数个名字,加上完美长腿拥有者的条件,大概只剩十个。
冒险旅程到了腰间时,他又忍不住赞叹。
好纤细的腰肢,腹部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不松软,也不过度结实,显示怀中的美女很懂得运动的适量,不议自己成了腹肌六块的健美小姐。
在未见到长相之前,这样一个玲珑曲线所形成的绝美背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倾倒。
指尖方碰触挥圆的胸,他简直要感动得跪地谢天了。好丰满的胸,巨掌都难以掌握,彻底的魔鬼身材啊!
希望脸孔也别是魔鬼脸孔才好!
冒险至此,桑勒斯已无耐性再猜谜下去了,他迫不及待张开酸涩的眼,注视在他怀中酣然入睡的背影美女……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完了!他一定得了青光眼还是白内障,要不就是还在睡梦中,不然怎么会把漂亮美眉的脸看成凛然不可侵犯的边家大小姐了?
撇开边茴的母亲纪芙是他的前辈的事实,边家大小姐道貌岸然、缺乏亲和力的端庄矫情,为达目的不肯罢休的行销手腕,毫无感性、无血无肉的冷血性子,简直让每个男人都倒尽胃口。
万一哪个男人不幸娶了她,在床上一定也是躺得直挺挺的,像条死鱼一般,并拿着计时表,告知丈夫需在几分钟内完事。
他怎么可能会跟她上了床?
转过头去再转回来,怀中的女人仍然是边家大小姐。
说真格的,这女孩睡着时还真美,秀气精雅的五官,漂亮的比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使脸孔──可惜个性却一点也不良善。
不过话说回来,若她表里一致,个性与外表一般荏弱,绝不可能培养出众人期待的台湾第一名模。
在这方面他其实挺欣赏她的,年纪轻轻的能力就这么好,再搭配上纪芙的人脉,若他不加把劲,他的公司说不定会在未来被比下去!
欣赏归欣赏,但理智清醒的他可一点都不想追求冷冰冰的千金淑女。
快变成其它美眉的脸吧!最好是又爽快又辣的凯蒂……快变!
祈祷了老半天,怀中仍是边茴的脸,不肯依他的意思变成其它美眉的漂亮脸孔。
这个恶梦真诡异,还不放他一马让他清醒过来,没办法,他只好下狠招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超级怕痛的自己脸上狠狠捏了一下──梦是没醒,反而是他自己疼得眼泪快掉下来了。
会痛!而且痛死了还没醒!
他真的与边茵上了床?
惊恐的双眼倏地瞪大,右手臂急急想脱离危险区域,从大小姐颈下抽出来,不料她的头竟跟着他的动作动了下,吓得他连忙屏气凝神,再三确定大小姐没有醒来的迹象,才缓缓地将手臂抽出来。
对了,他的腰目前也正沦陷着。
桑勒斯如尊奉神抵般,极小心地把大小姐的腿移走,很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并暗自祈祷她能够睡久一点,久到他逃亡到美国为止。
桑勒斯以极轻缓的姿态起身,可脑袋却像被人使用槌子敲打般,几乎快爆裂开来。他喘息着躺回原处,还得控制呼吸声音,免得吵醒身旁的人。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揉着发疼的脑袋努力回想。
他记得昨天在发表会上遇到她,因为好久不见,再加上她出落得美丽,让他忍不住想吸引她的注意,看看她的个性是否数年如一日。
交谈之后发现,大小姐的个性还是没变,就算是遇到好久不见的熟人,仍是一贯的优雅疏远。
喝了酒会不会让她态度有些改变?
忆起这个症结点,桑勒斯险些惊跳起来。
没错!当时的他在诱引到她的注意之前,己喝了不少酒,微醺状态的他好奇心特别旺盛,对这试验非常有兴趣。
于是他想法子激她喝酒,还拉她去KTV与模特儿同乐。
大小姐很矜持地坐在沙发最边边,喝着白开水,而他当然不会放过她,取了红酒之后拚命向她敬酒。
他本来只想让她也处于微醺状态,让她放松,肩膀别总是蹦那么紧;谁知她酒量奇差,半杯红酒就醉倒了,还吐了他一身,不得己,他只好带着她到最近的旅馆休息。
然后,吐完之后的大小姐一反常态地自己灌了自己一堆啤酒,还老是冲着他笑。
那笑容单纯、天真又无心机,好象一个未曾沾染凡尘的美丽天使,瞧得他心痒痒的,忍不住就吻了她,而她也没有任何抗拒,吻着吻着……他们就上了床了!
糟糕!他们真的上了床了?
如果他没记错,大小姐还是在室女一名,他这下糗大了。
依她凡事认真的个性,她说不定会在清醒之后要求他娶她以示负责。
他非常相信他即将踏入可怕的婚姻坟墓,而且还得跟会让男人不举的端庄大小姐共度一生──除非他每天都在她清醒时灌她酒,让她永远保持在天使状态。
叹了口气,桑勒斯忍着头痛下了床,捡拾散落地上的衣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拉来床铺附近的垃圾桶,仔细一瞧,空的!
床铺周围除了衣物以外,没有任何垃圾。抱着一颗忐忑的心,他缓缓将目光放到床头柜上,果然在上头瞧见一个方形铝箔包。
啊!他好想学电视上的女人捂着耳朵放声尖叫,大喊:「我不信!我不信!」
他竟然没有戴保险套,万一大小姐怀孕怎么办?她一定会跟蜘蛛一样将他吃了当孩子的养分!
他完了!他美好灿烂的纵情人生准备挂蛋了!
为了未来前途着想,最佳的处置方法就是马上、立刻逃走,大小姐万一问起,就打死不认帐!
脑中这样想着,他却爬回柔软床铺,盘坐在沉睡的边茵旁边,掌心撑着方正下巴,凝视好梦正甜的她。
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要不依大小姐凡事认真的个性,她一定会找人将他打成残废,或者想尽办法弄垮他的公司,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再不就是逼他上礼堂,为肚里的孩子负责!
当他猜想着自己悲惨的未来时,边茴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望着眼前赤裸着上半身,盘腿坐在床沿的桑勒斯,边茴不解为什么这个痞子男人会在她旁边。
「你……」小嘴方张,问句还没出口,她就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谁在她的脑袋里放了槌子,敲得她想揍人?她的头好痛,喉咙好干,简直苦不堪言。
一杯冰凉的水突然揍到她眼前,边茴如看到救兵般立刻接了过去,一口气饮光。
喝了水,喉咙得到纾解,头痛的情形也好了些。
「这是宿醉。」桑勒斯猜她一定没经历过宿醉,故好心地解释。「妳昨天喝了不少酒。」
喝了不少酒?边茴心中惊讶,但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免得又犯头疼。
她自从有次在家族聚会被叔叔伯伯强灌酒而醉了一次之后,母亲纪芙就勒令不准她喝酒。
她酒醉之后完全无记忆,还是纪芙告诉她,她醉了之后就拿着酒瓶到处去敬酒,还跟人玩起脱衣酒拳,要不是纪芙发现,在她解开衬衫上第一个扣子前慌忙阻挡,她己成了亲友之间的大笑话,而不是现在人人敬重的边家大小姐。
「我们……」她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问:「有没有玩脱衣拳?」
脱衣拳?真是好主意,可惜他当时忙着吻她的唇,没想到这游戏。
「没有。」
边茴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可又感觉到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她怎么都想不出来。
「我想去洗手间。」她的头很痛,身子发软,最奇怪的是小腹隐隐作痛,让她没办法自己下床,可能需要旁边男人的帮忙。
等她上完洗手间,再来询问详细情形。
桑勒斯绅士地接过边茴伸过来的手,另一手扶着她,协助她起身。
在起身的瞬间,边茴终于察觉到奇怪的地方──桑勒斯的手指触感为什么会那么清晰?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再低头瞧着自己,瞬间僵化成一具石像。
她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遮蔽,赤裸裸地完全袒裎在他面前,瞧他毫不惊讶的表情,可见他早就看光光了。
意识到下腹不寻常的疼痛和双腿的酸软,察觉到两人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边茴的眼难堪地闭了起来,抓着床单的手指难以控制地发着抖。
「我跟你……上床了?」石像开口质询了。
她紧紧抓着被单,难堪地红了脸的表情让他深觉内疚。
他可以将一切怪罪给酒精,可他做了就是做了,难以推避责任。
「对。」不管她会提出什么要求,他想他都会答应。
上床了?!她竟然跟他上床?边茴的脑袋轰然作响。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妳喝醉了,然后……」
「你乘机把我拖上床?」边茴咬着牙,眼神凶狠。
「也许妳会觉得我在辩解,但我必须要说,我从不强迫女人。」关于这点,他是很有原则的。「我也不需要强迫女人!」
凭他优异的外表、做生意的手腕与财力,从来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用不着使用这种下三滥的强暴手法才能跟女人一夜春宵。
她知道他说得没错,可现在的她无法承受莫名其妙失了身的事实。
她觉得她快昏倒了,她觉得体内有一股狂暴的愤怒急欲破除禁锢而出,她生气、哀痛、自责,她……
两眼一翻,边茴往后倒了下去。
「边茴妹妹?」她突然的昏倒让桑勒斯措手不及。
当边茴遇到一时之间无法处理的事情时,她的身体就会自动打开保护系统,让她短暂失去意识,逃避现实。
可现实在醒来之后仍是要面对的。
桑勒斯有些无奈地帮边茴拉好薄被。
他不是没有过一夜情,不是不曾荒唐过,他可以以他良好的口才去说服她,将昨晚的事情忘光光,大家恢复往常的身分关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正常过日子。
可他想她应该办不到,更糟糕的是,因为他忘了戴保险套,她很有可能会怀孕。
桑勒斯到浴室取了毛巾,弄湿之后置于边茴的头顶。
冰冷的触感一碰上肌肤,边茴就醒了。
四目相触的一剎那,桑勒斯的嘴巴主动说了,「干脆我们结婚吧!」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边茴更是一脸错愕。
结婚?这对玩世不恭的桑勒斯来说,连想都没想过。
结婚?这对一出生就少了感性的边茴来说,更是从不曾出现在人生计画中的字眼。
两个从不曾想过要结婚的人,因为一段两人事后回想都几无记忆的巫山云雨,而要在彼此之间绑上束缚?
听到桑勒斯的提议,边茴混乱的脑袋瞬间理出了明理。
「不要!」她倏地坐起身,动作间不忘紧抓住床单遮掩裸体。「我犯不着为了一晚的错误连累一辈子!」
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他本着一片善意──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冲口而出的原因是什么──提出结婚的提议,她竟然拐着弯说跟他结合会害了她一辈子?
很多女人想在配偶栏坟上他的名字好吗?就这女人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很好!」他咬着牙点头,「希望妳别在三个月后改变心意!」
「三个月后?」她不懂。
「妳没想过吗?」他恶意地通视她,「妳有可能怀孕!」
边茴大惊,脸色立刻慌乱起来。「你没……你没戴保险套?」
桑勒斯从床头柜上捏来一只保险套,完整的封口让边茴瞧得胆战心惊。
「我们都醉了,一切顺着身体的情欲操作,完全忘了避孕这回事……」
「啪」地一声,桑勒斯的脸颊上立刻浮现粉红色的五个指印。
惊惶无措的泪水涌上边茴的眼眶,她的自制力全毁,世界整个崩落成碎片,周围一片黑暗。
被打了一巴掌的桑勒斯没有动怒,反而自责。
他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种意气用事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迸出来?
不管如何,受伤最深的一定是她,不管她是如何冷淡地说与他结婚是一辈子的错误,可他在她身上与心上画下的伤口,是无法被漠视、假装看不见的。
「抱歉!」他想上前拥住哭泣的她,可她闪了开去。
「不要碰我!」她用力推了他一把,险些将他推下床。「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的眼泪止不住,但她不想徒劳无功地试图抹去,就像她再怎么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她的第一次胡里胡涂葬送在桑勒斯手里。
她用力抓起床单拢在身上,包得密密实实之后,下床往浴室走去。纤足踏入浴室之际,她转过身来,一脸傲然。
「在郎菱之后,台湾第一名模的称号,仍会落在我旗下的模特儿身上,轮不到你的!」
说完,她踏入浴室,如击打战鼓宣示战争即将开始般地用力摔上门。
桑勒斯愣了一下,一股笑意蔓延至胸口,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两人的敌对关系?她仍然未忘她的工作,她从来就是不肯示弱。
糟了,他开始欣赏她了,打从心底、由衷地欣赏她!
第4章
窝在洗手间里,两手支撑着两边墙壁,对着马桶大呕特呕的边茴,凝视着马桶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看到自己是那么狼狈又难堪,愤怒就狠狠扬起。
「希望妳别在三个月后改变心意!」
「妳有可能怀孕!」
桑勒斯的警告像可怕的咒语缠绕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边茴摸着什么变化都没有的小腹,害怕的冷汗自额际渗透出来。
辗转难眠的她,最后还是选择翻身下床,打开计算机上网,找寻事后补救的方法。
然后,她跟药局买了事后避孕丸,没想到吃下去的副作用是让她吐到胃都快翻过来,还头晕到全身无力。
该死的男人!她真想挥刀将他大切八块;该死的自己,明知不可碰酒,却还是受不了激将法硬喝了下去,上次是差点划脱衣酒拳,这次却是真正整个人都赔掉了!
「边茴?」听到里头一直传来呕吐声的纪芙,担心地敲敲厕所门,「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呕……可能是中午……呕……吃的便当有问题……」胃酸烧灼边茴的喉咙,让她疼痛难当。
「要不要去看医生?」纪芙怕唯一的宝贝女儿身体出状况。
「没事!」吐完一回合的边茴擦净嘴角秽溃,走出厕所。
她的脸色很难看,纪芙瞧得心都纠结了。
「真的没事吗?」纪芙揪着心说:「妳先休息一下,妳的工作我交代其它人去做。」
「好。」不知何时才能停止呕吐跟头晕的症状,边茴不想因个人因素而拖累公司。
「那妳等等先去沙发躺一下喔!」纪芙叮咛完,立刻出去将边茴的工作发落下去。
边茴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纪芙大办公桌前的长形沙发上躺下,虚弱地叹了口气。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想不到一时的失足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更糟的是,药师说其避孕效果只有七成而己,所以她还是有可能会怀孕。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要怎么做?
她想她还是会选择将孩子拿掉,因为她不爱那个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爱那个小孩。
孩子与婚姻都不在她的人生规画中,她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让「茵格」成为全台湾……不,全世界顶尖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她不仅要立足台湾,还要将公司拓展到国外去,她要成为世界知名的经纪人,她所带出的模特儿都会是世界舞自上的顶尖人物!
这是她的梦想,这样的梦想里头没有男人,当然也就没有小孩的存在。
边茴再叹了口气。她怎么都没想到「有可能怀孕」这种事竟然有天会让她烦恼至此。
桑勒斯!我要杀了你!
在她强自压抑的平静无波脸庞下,是恨恨的怒火。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纪芙的笑声自外头传入。
有客人?
知道有第三者即将踏入纪芙的办公室,即使边茴已经全身虚脱到手都快抬不起来,仍勉强自己坐得挺直,背脊不靠椅背,两手平故膝盖上,展露她优雅大小姐的高贵气质。
「贵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我不加把劲,就要被远远拋在后头了。」来访的客人笑道。
好熟悉的男声。边茴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
「呵呵……」纪芙的笑中渗着得意,「你也很了不起,短短时间就迎头赶上了。
「还差得远,想迎头赶上,还得请师姊不吝传授屡屡在模特儿界缔造神话的秘诀……」
虚伪、做作的连番对话让边茴头皮发麻,桑勒斯那家伙来公司干嘛?
被推开的厚重木门证实了边茴心中的猜测,桑勒斯高大得令人难以忽视的身形跟着纪芙一块踏入办公室。
四目相接的剎那,桑勒斯清楚看见边茴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见她羸弱的模样,桑勒斯觉得心疼。
他不只欣赏她,也关心起她来了。
「边茵,看是谁来了?」纪芙开心的模样,丝毫未因两家公司的敌对关系而心生芥蒂。
边茴咬了下唇,表面维持礼貌地与桑勒斯打招呼,「桑大哥好。」
「嗨,边茴妹妹。」
他突然来有什么计谋?边茴严阵以待。
由于她平常就是正经八百的模样,端着架子,俏脸上透着傲气,故即使她现在隐隐透着敌意,也没人注意──除了桑勒斯本人。
「我叫人弄点喝的给你……」纪芙顿了下,想起她的秘书被她差遣去帮边面买肠胃药了。「等我一下,我去泡茶。」
她不要跟他独处!
「妈……」边茴手刚抬起,纪芙己消失于门后。
办公室剩下有过一夜情的两人,气氛顿时紧绷、尴尬起来。
桑勒斯大步跨过来,坐在边茴前方的茶几上。
他的坐姿一向豪迈,双腿开开的,让紧并着双腿而坐的边茴看起来像是被他的长腿给关起来了。
她望着在她两旁的长腿,心头感到不悦。
视线往上抬,不经意地瞧见他牛仔裤里隆起的皱折,她蓦然想到那一晚,她迷迷糊糊地失了身,事后却毫无记忆,连做爱的感觉是怎样都不晓得。
他应该没她醉得厉害,没像她这么没酒量,他也许清楚地记得拥抱的触感……
「妳怎么脸红了?」桑勒斯的手指轻触边茴发烫的脸颊,她立刻闪开。
「你还记得吗?」边茴咬牙低问:「那一晚的经过?」
「本来也不记得,」桑勒斯不坏好意地笑着,「后来慢慢地就想起来了。」
「全部……想起来了?」可她还是毫无记忆。
「我记得妳起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自己从冰箱拿出全部的啤酒,不到十分钟内就几乎喝光光。」
她自己灌自己酒?边茴难以置信地瞠大眼。
「我还记得妳嫌喝不够,要求我再叫酒进来,喝着喝着,妳就主动爬上我的大腿,要求我亲妳……」
「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主动要眼前的男人亲她?
「妳不信妳从头到尾都很主动?」
「不信!」
「那我问妳,妳在身上可有发现任何被强迫的痕迹?」
边茴闻言一愣。「什么……强迫的痕迹?」那长什么样子?
「我若要硬上妳,一定要紧抓住妳的手,」桑勒斯夸张地在空中比画,「得手脚并用让妳不能乱动,得用力撞开妳的大腿才有办法进去,所以妳身上应该会有无数瘀青。」
边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洁白细致,连一小块疤痕都没有。
「倒是我,就惨兮兮了。」桑勒斯扯下弹性极好的针织上衣,将后背展露在边茴面前。
他的背上有抓痕,还泛着瘀血的青红,一看就知道是新伤。
「要不要把妳的手放上来?保证吻合!」
那是她抓的?边茴傻眼。
「那一定是……我在抵抗时候所留下的痕迹。」
桑勒斯失笑,「边茴妹妹,这是女人在激情顶端时才会留下的杰作!」
不!她不相信她竟然会主动求欢!
边茴瞪着桑勒斯背上的抓痕,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稳气躁的心跳。
她有前科,所以他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你应该……阻止我。」她语气浮动。
「妹妹,」桑勒斯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我当时也有醉意了,有暖玉温香投怀送抱,我很难像柳下惠一样坚持说不!」
「好!我们不讨论这个了。」事实已经造成,谈论谁主动已经毫无意义。「你今天特地前来是为了什么?」
她相信他绝对不怀好意!说不定他会要胁她,逼迫她转让公司的某部分利益。
「妳这两天是不是有做了什么防范措施?」看她脸色那么差,八成有吞药。
「我吃了事后避孕丸。」
「吐得很厉害?」
苍白的脸色透着青光,就算她再怎么强撑,桑勒斯丝毫不意外她随时会往后瘫倒。
边茴不做任何响应。她是个很倔又爱面子的女孩,不会轻易示弱的。
「你到底来干嘛?」美眸充满戒备。
「那东西别再吃了,对身体不好。」
他倒是很了解啊?或许他曾买过同样的药剂给他上过的女人服用?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懂得怎么照顾。」才不要他虚假的关怀!
「如果真的有了……」桑勒斯说到这里,看见边茴瞪他一眼。「我愿意负责任。」
青白的唇错愕地微张。负责任?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负责任的男人。
「这种笑话太老掉牙了。」她不会领情,更不会当真。
做爱之后怀了孕,现代的男人不都是怕麻烦地急急忙忙拉着女朋友去拿掉吗?会说要负责任的男人,应该都作古放到博物路去了吧?
「我是说真的!」昨天一整天他都在想这个可能性。
以现实方面考量,边茴是个人才,娶了这样的女人对他的公司有益无害;以感情方面考量,她是很难得让他打从心底欣赏的女人,虽然冷酷了点、现实了点、太过精明了点、无情了点、老爱摆大小姐派头而做作了点,可他就是欣赏她这些「缺点」!
「现在离八O年代很遥远了。」肯为一夜缠绵负责任的男人,大概得到历史课本中去找了。
呵呵!现在再多一样,她其实还挺有幽默感的。
「待会纪姊进来,我直接跟她提结婚的事。」
边茴这一听非同小可。「我们在生意上是敌对的!」她点醒他。
「同行联姻会是件美谈!」一点都不是阻碍。
「然后呢?公司合并?还是继续维持敌对状态?」边茴神色一凛,「我不可能帮你!」
「那就合并!」
「茵格不可能被合并!」
「那就依薇被合并!」反正迟早大权还是会落回他手中。「我们可以像证券公司一样,改名叫茵格依薇。」
他说话的语气像在玩家家酒,让人无法信服。「我可不想跟你结婚!」
「我认为……」他慢条斯理地说:「普天之下够资格匹配得上妳、能忍受妳并欣赏妳的男人,说不定只有我一个!」
自大狂!
「我不需要你的纡尊降贵。」若不是碍于气质,她真想自鼻孔狠狠喷气,让他晓得她有多不屑他的求婚。
「妳怎么会这么说呢?」桑勒斯笑得好坏,「是我高攀边家大小姐。」
纪芙受用的那一套,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请停止这无聊的讨论,我们不会有结局的。」边茴冷冷地说。
她不会结婚,更不会跟这痞子结婚!
「所以妳宁愿去残害一个小生命?」
边茴瞪他,「别拿未发生的事来要胁我。」
「那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桑勒斯的手放上边茴的小腹,「也许已经开始成长了。」
边茴拍掉他无礼的大手。「我不会为了一个孩子放弃我的梦想。」
「梦想?」桑勒斯大感兴趣,「什么梦想?」
「让茵格成为世界著名的模特儿经纪公司。」边茴果然是边茴,脑子里想的永远只有工作。
这类型的女人更好搞定,顺着她的希望走就对了。「难道妳不认为若两家合并,这个梦想可加快时间完成?」
对喔!边茴心中的算盘开始答答答地敲着。
「依薇」规模不小,且这男人的确有他厉害之处,不是空有外表无脑袋的大草包。如果两家公司合并,他成了她老公之后,她还可以利用他圆滑的生意手腕,两夫妻一搭一唱,协力将「茵格」推向国际。
虽然她对他没什么意思,可想到她的梦想也许只要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且万一她当真怀孕了,也不用担心拿掉之后的罪恶感,这算盘怎么打都划算。
「我不可能有空带小孩。」先声明,她还是以工作为重。
「我可以为妳请全天候保母。」
「公司的董事长一样是我妈。」
「当然。」
大权依然落在她们母女手上,她可以任意指挥眼前嚣张狂妄的男人──她的血液中窜流着兴奋感。
「不过,」桑勒斯提出但书,「依薇的模特儿每个都要保留。」
「我知道。」
「依薇」的模特儿有他的特色在,在这个多元化的市场,能够拥有各种不同类型的模特儿,方能吃下更多的占有率。
边茴的眼前彷佛开展一条康庄大道,前方一片阳光灿烂,而她理所当然地站在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接受众人拥戴。
好美的梦,而且即将实现。
只要她牙一咬,忍耐着跟这男人结合即可。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她只是跟所有的男人绝缘,或者应该说,她是跟感情绝缘,她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不曾尝过心动的滋味。
「交易成立!」边茴伸出手来与桑勒斯交握。
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问桑勒斯为什么会有想娶她的打算,她忙着构筑美好的梦,眼里压根儿没有他的存在。
好闪亮的眼眸。桑勒斯笑看着边茴一别苍白、充满神采的脸庞。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了,虽然可想而知,他也许会暂时成为她的附属品、她实现梦想的工具,可经过重重困难所得到的果实才是最甜美的。
他会拿回经营权,将决断大权重新揽回自己身上,让此名冷血动物爱上他!
光用想象就像攀上高潮,让他兴奋得几乎快控制不了嘴角的笑。
两名男女各怀心思,不到十分钟的谈话就定下了一生大事。
「不好意思,」纪芙以臀部撞开门,手上端着餐盘走进来。「太久没泡茶了,顺序都忘了,才拖这么久。」
将放有热茶的餐盘搁上桌,纪芙意外发现原先脸色苍白的女儿脸上透着红光,美眸弥漫着异样的神采。
坐在女儿前方的桑勒斯同样神情愉悦,且这两人的坐姿似乎怪怪的,靠得太近了些。
「怎么了吗?」她不过是去泡个荼而己,短短的十分钟内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妈,我们刚刚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纪芙很有兴趣地坐到女儿旁边。
桑勒斯的长腿真碍眼,看起来像是将她女儿禁锢了起来,感觉真不好。纪芙皱着眉想。
「依薇决定让茵格合并了。」边茴开心地说。
「什么?」纪芙错愕地张大口,难以置信地望着桑勒斯。
这毫无情趣的女人,一开口果然除了公事还是只有公事。桑勒斯无奈地想。
「真的吗?」纪芙的声音因为太高兴而有些发颤。
若两家合并,「茵格」就顺理成章成为台湾最大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且预计在数年间,其它经纪公司皆难望其项背!
「真的!」桑勒斯点头。
等等!桑勒斯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决定两家公司合并?难道说他突然到访就是为此而来?
「有什么条件吗?」纪芙平整脸色问。
也许「依薇」外表风光,其实已经被掏空了,谁要合并一个没有经济利益的公司?又不是存心拖累自己。
「只有一个。」食指长长伸出拳头之外。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定是公司有问题了。纪芙叹着气想。
「将边茴嫁给我。」
「咦?」纪芙一愣,失控大叫,「什么?将边茴嫁给你?」
「对!」桑勒斯执起边茴的手,而边茴……纪芙吃惊地发现女儿没有任何反抗,乖乖地任他牵着。「我们刚刚已经谈好了。」
「妈,不赖吧?茵格即将成为最大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了,而且董事长还是妳,最大持股数也是我们边家的人,掌权者也是我们。」太棒了!
「只要将边茴嫁给你,你就将依薇拱手让出?」天啊!她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炙手可热?
「对!」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桑勒斯是什么时候爱上边茴的?更更重要的是,无血无泪的女儿怎么会爱上他?
「还有件事我想报备一下。」这是为了预防边茴突然「清醒」而反悔的权宜之计。「边茴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孩子了!」
空气瞬间凝止,欢乐的气氛搁到一旁凉快去。
他竟然把这件事说出来?边茴顿时觉得额际一冷,往旁晕了过去。
而纪芙,也同时跌晕在她身上。
第5章
「依薇」与「茵格」的合并成了模特儿界的一桩大事,边家与桑家的联姻更是趺破众人眼镜。
一个是气质端庄高雅的大小姐,一个是风流成性的情场浪荡子,怎么都不可能凑在一块,可是他们真的结婚了。
罗勒大饭店席开百桌,演艺界的大哥大姊级人物、模特儿界的帅哥美女,将充满法国氛围的豪华饭店衬托得更为亮眼缤纷。
「他们是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嘴里边嗑着瓜子边聊八卦。
「上次去KTV,桑大哥抱着边茴出去,我就知道他们有问题。」一个模特儿微微抬高下巴,一脸「早知道」的臭屁。
「是利益婚姻吗?」合并又联姻,难免引人遐想。
台面下讨论得扬扬沸沸,直到新郎挽着新娘的手走入宴会厅方才静止。
新郎高大英挺,新娘端庄清雅,身后的伴郎伴娘个个耀眼突出,小花童可爱得有如精灵一般,一入场,就引发众人赞叹。
新郎新娘入主位就座后,新郎豪爽地跟旁边的长辈们举杯共饮,自在地谈笑;新娘则默默举筷,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食物送入口中,优雅不变,口红不褪。
截然不同的个性,天差地别的气质,让宾客有种参观两家婚礼的错觉。
没一会儿,台上的主持人鼓噪着要两位男女主角上台接受「访问」。
桑勒斯一听到邀请就直接站起身,边茴仍坐在原位不动。
「上台了!」
「我不想上去给人当猴子瞧。」她最讨厌这种无聊的游戏,不是整新郎就是整新娘,幼稚!
「我们总要交换戒指吧!」见边茴不为所动,桑勒斯索性一把抱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上台。
野蛮人!「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边茴低嚷。
桑勒斯微微一笑,突然低头吻住被横抱在怀里的新娘。
一口甜而微酸的液体被送入嘴里,边茴咽入之后才惊觉那是什么。
「酒?」她大惊失色。她不能喝酒,会失态的!
「让妳放松一点。」老是摆出高贵典雅有气质的冷傲模样,活像这场婚姻她给得不甘不愿似的。
「你明知我不能喝。」边茴暗暗咬牙切齿。
「一口而己。」顿了下,「有我在,出了什么问题我会罩住妳,就算要上床也有我陪妳。」
无耻!边茴瞪桑勒斯一眼。
「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一滴酒都不准给我沾。」
她讨厌他命令的口气。「不用你说!」
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打死她都不会再碰酒。
完全看不出新郎与新娘间火花阵阵的宾客们,因为新郎新娘的「恩爱甜蜜」而热烈地鼓掌叫好。
一直到了台上,桑勒斯才肯将怀里的新娘放下来。
边茴稍拢裙襬,站姿有如橱窗里的展示模特儿,两手端放胸前,望着主持人的眼神说有多冷就有多冷,大有「你敢出题整我,就要有被大卸八块的心理准备」之意。
主持人好歹也是演艺界的二线主持人,平常经历过不少阵仗,可边茴高傲的姿态如同最难搞定的大牌歌星,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
大胆地访问新娘几句,新娘不理睬的态度,屡屡让厅内气温冷到零下二十度。
新娘难配合,但新郎可不是,聪明的主持人索性将重心放在新郎身上。
新郎配合度高,有问必答,连他们第一次上床的经过都说得详细,让主持人开心,台下宾客大笑连连,只有新娘糗黑了一张俏脸。
裙襬下的高跟鞋暗暗移师至新郎脚上,狠狠地、用力地踩下去,新郎不为所动,反而要求摄影师将镜头移到他脚上,有些哀怨的说:「洞房都还没进呢!就想把我压到底了。」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边茴气得险些优雅尽失。要不是看在两人结合所带来的庞大利益上,她真想当场甩手说这个婚不结了!
忍着!边茴胸前互握的两手越缠越紧。再过一两个小时,这个离谱的婚宴就会结束,忍着!
看到身旁女孩强自压抑胸口的熊熊怒火,力持镇定,不让他破坏她完美高雅的大小姐形象,桑勒斯心中暗暗发笑。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外表的形象,即使气到最高点,仍不肯失态地将情绪发泄出来,他只觉得佩服。
还是喝了酒之后的她比较可爱,主动、热情、大胆,而且还会巴着他撒娇。
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他得想法子灌她点酒,否则他可能会被踢到沙发去睡,孤单寂寥地浪费一个美好的夜晚。
浑然不觉身旁男人「诡计」的边茴对于主持人专门取悦台下宾客的无聊问题,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
她的事是她个人隐私,她跟身旁这家伙的婚姻也是她做的决定,有必要向台下的不相干人等报告吗?
要不是看在旗下的模特儿有几位已经准备好在人际关系比实力还重要的演艺界发展,她早就甩手离开,不会待在这儿给人当猴子看。
觑了身旁大方地提供八卦消息给众多宾客分享的新郎一眼,她不疾不徐地点醒主持人:「是否到了交换戒指的时间了?」
她想早点下台回座,可即将进驻地身分证上配偶栏的桑勒斯却恶意解读成──「我的新娘真热情,她迫不及待想成为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呢!」
很好,她再次成了娱乐众人的笑话一桩。这个男人是注定要来气死她的吗?
忍耐!边茴暗暗告诉自己。别忘了她伟大的梦想,与这男人合作可以少奋斗一半的时间!
只灌一口酒似乎还是不够,桑勒斯想。可是灌多了,得先经历呕吐这一关,这其中的尺寸还真难拿捏啊!
他摸着下巴,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新娘真正将自己解放出来。
好不容易,让边茴引以为苦的访问告了一个段落,交换完成指,在结婚证书上签下名字,她在件娘们的簇拥下到休息室更衣。
伴娘迅速帮她换下一身礼服,换掉头饰,重整妆容,她立刻自清纯的新娘装扮转为华贵的公主。
正要从容地走出,选好时间进来的新郎挡住她们的去路。「妳们先回座,我跟边茴有话说。」
伴娘们互换暧昧的一眼,配合地走开。
「什么事?」边茴冷泠地问。
桑勒斯走到一旁的茶几旁,那上头摆放着一瓶矿泉水与白兰地。
上次造成她呕吐的酒都是酒精量低的,如果是一次给她喝一杯烈酒呢?不!以她的酒量来看,一口应该就已足够。
刚才他喂她喝的是香槟,只有那么一口完全没有作用,她依然做作到最高点。
桑勒斯手指在白兰地瓶口画着图,心底揣测着可能性。
「你到底要说什么?」边茴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桑勒斯的背影。
他背对着她不晓得在想什么,被这一场婚宴弄得头昏脑胀的边茴老大不爽地走过去,纤手扣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
「有什么话快说……」边茴愣住。
面对她的桑勒斯脸上有抹诡谲的笑。
她对这样的笑容有印象,好象是刚刚上台前,他灌她酒时的笑容……
她悚然一惊,但己来不及,预先在口中合了白兰地的桑勒斯脸己俯下,准确地对准她的唇,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送入她嘴中。
被迫咽下酒液的边茴呛得眼泪濡湿长睫。「这又是……」
她赫然惊见已被开封的白兰地,百分之四十的酒精浓度,她会醉的!
「你干嘛一直灌我酒?」他存心要她失态?
「我在试验。」
「试验?」
「什么样的浓度对妳而言刚刚好。」
「你的目的是什么?」该死!她已经觉得微微晕眩了。
桑勒斯耸肩,「让妳放松。」
「我一直都很放松!」糟了!手脚似乎也有点沉重。
「妳一点也不放松。」目掌碰上她裸露的肩,「好紧的肩膀,不过是结个婚,有必要压力这么大吗?」
「我没有压力,我一向如此。」她想咬牙,可是嘴巴已不太听使唤。
「妳得轻松一下。」桑勒斯坐在椅子上,将边茴放置在他大腿上。
她没有反抗,他知道酒精已经发生作用。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蒙,顺着他按摩她肩膀的时间,姿态越见松软。
双颊泛着自然红晕的她,像最顶级的水蜜桃,让他恨不得咬下一大口。
她是甜美诱人的,只要她放弃优雅过了头的做作。
桑勒斯的唇靠近边茴,却不碰触她,温热的气息勾勒着红唇,诱引着她主动。
边茴的脑子尚未完全混沌,可是却与手脚肢体无法相连。她觉得好热,他若即若离的俊唇让她心口涌出想触碰的渴望。
她红唇微启,略略向前,在四唇相贴的一剎那浑身轻颤,仍清楚的脑子掠过诧异,不解为何会有这种浑身酥麻的感觉?
她又不喜欢他,为何吻上他的唇会觉得喜欢?难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变得淫荡无耻?
赶快从他身上离开!边茴如此对自己下令。
但她的身体违背她脑中的意志,主动伸舌探入他的口中,舌尖碰触他温热的舌,他响应,与她热切缠绵。
好恶心,他竟然在翻搅她的舌、在用力吸吮她的唇,她好几次都有种舌头即将被他吞下的错觉。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她怎么还不把舌头缩回来,甚至还很享受地闭上眼,双臂缠绕他的颈子,让两个人的身体更接近?
上回她酒醉就是这样巴着他,主动与他燕好的吗?
边茴好想放声尖叫,好想一把用力推开桑勒斯,回复她一向高雅的姿态。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男人不晓得会用什么目光嘲笑她。
边茴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驱使眼皮张开。
她以为会看到一双讥嘲的眼,可眼前大特写的男人表情却是无限投入。
他闭着眼,忘情地在她唇间辗转,她这才注意到,其实他的吻很温柔,即使他们互吻了一个小时,也不会影响她的妆容。
察觉到她突然的不专心,桑勒斯徐徐张开眼。「看着我干嘛?」
她的脑子尚有百分之五十的清醒,身体则是完全沦陷于酒精的威力之下,在他清澈的眼珠中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漂亮的唇边噙着一朵媚笑,水眸泛着迷蒙,朝他眨吁眨,好似在请君入瓮。
她的灵魂像抽离了身体,浮在空中看着截然不同的自己。
她讶异她的表现竟如此浪荡,她相信不管当时喝醉酒时身旁的男人是谁,都一定会与她共度春宵。
突然,她庆幸当时的男人是他。
这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负责任,对女人来者不拒、玩过就丢。
她曾经说得那么明白,她自己会处理可能怀孕一事,也不需要他负责;但他却在两天后登门来访,聘金是他一手创立的「依薇」。
这桩婚姻虽是立于利益之上,她心怀鬼胎,他也许有他另外的打算,但不管如何,到目前为止,他展现了最大诚意。
「这么喜欢看我?」桑勒斯轻柔地摸摸边茴粉嫩的脸颊,「妳现在的样子好可爱,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灌妳酒果然是好主意。」
他果然是故意的!边茴感到一丝怒意。他存心让她再次失态?万一到时她黏着其它人搂抱亲吻,等她清醒之后,要怎么去收拾?
她想用力狠刮企图不良的新郎一巴掌,可她手的动作却是捧着他的脸颊,侧头轻啄。
「一口烈酒的程度就够了。」桑勒斯坏坏地笑着,「以后妳难配合的时候,就喂妳一口白兰地!」
别以为她的脑袋也跟着糊掉了!她清楚地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她可以控制手脚动作时,她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
「好想继续下去!」桑勒斯长叹一声,「可惜只能留到晚上。」
他无限可惜地将她抱起落地,拿起一旁的彩妆用品,细心为她补好妆后,牵着她的手离开新娘休息室。
进入大厅之前,他不忘殷殷叮嘱,「别离开我身边。」现在的她最具诱惑力、最可爱、最惹人喜欢,却也最危险。
她有可能跟人跑了,然后丢下他凄惨地面对一室宾客。
什么样的酒精浓度,对两人而言是最佳状态?他还在实验中,结果尚未出来,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身旁因酒精而变得如小孩般天真可爱的大小姐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
再次入场的新郎新娘亲密黏在一起的模样,让众宾客鼻梁上的眼镜全都掉落地上摔个粉碎。
尤其是突然转为天真活泼的边个,让熟知她个性的宾客们纷纷臆测,这会儿跟着新郎在各桌间敬酒,对于新郎好友的恶作剧不以为忤,还玩得开心的人,是不是新郎特地去找来的替身?
所有的酒全都是桑勒斯代喝,因为他不能保证再继续喝下去,身旁黏着他的女人会不会失控。
脑子清醒度仍维持在百分之五十的边茴,对于平时最唾弃不屑的恶整游戏,玩得十分投入。
新郎的猪朋狗友一提议要新郎以新娘的高跟鞋拚酒,边茴立刻大方地脱下脚下高跟鞋,拿过桌上的酒,爽快地倒满鞋内空间。
「喝喝喝!」众人鼓噪。
个性原本就爽朗的桑勒斯没有任何扭捏,大方地一回饮尽。
「还有一只鞋。」边茴漾着甜笑,再送上另外一只鞋。
原来这样的游戏被整到的都是新郎!发现这点的边茴也就不再意图阻止糊掉的另一半理智,加入恶整的行列。
各式各样的无聊游戏,桑勒斯均十分配合,他是一个玩得起也放得开的人,所以有他在的场合都很热闹。
清醒那半边的边茴冷眼观察眼前的男人。他爱笑、不拘小节,与朋友玩得尽兴,但不曾忽略过她。
他的手不曾松开过她的,如果有谁打算将恶整对象转移到她身上,他立刻挡下来,概括承受。
他将她放在身后保护得好好的,但若她与猪朋狗友沆瀣一气,联手「欺负」他,他也不以为意,更常揽着她的肩,吻她的脸颊,像在宣示所有权,与她甜蜜恩爱的模样,让宾客越来越相信这对新婚夫妇是互相喜欢的。
这或许是表演的一部分,边茴想。可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其实不差。
高跟鞋被酒液弄得湿湿黏黏的,边茴皱着眉望着高跟鞋,扁嘴对桑勒斯说:「黏黏的,不能穿了。」
「那就别穿了。」
「光脚丫踩在地板上会冷。」
她嘟嘴撒娇的模样好可爱啊!「要不要我背妳?」
「可以吗?」美丽的水眸闪亮亮的。
「当然可以啰!」他朝她背转过身。
不可以!清醒那半边的边茴扯嗓大叫。
现在是在婚礼中,还有其它的叔伯阿姨长辈们在看,当着众人的面搂来搂去、亲来亲去也就算了,新郎还背着新娘敬酒算什么体统?
但脑袋糊掉一半的边茴一看到桑勒斯背对着她微蹲,立刻毫不客气地跳上他的背,任由他背着她在各桌间敬酒。
她清楚地看到长辈们不予荀同、平辈们嘲谑起哄、晚辈们好奇有趣的表情。
她人生的第一次婚礼成了一出闹剧,她生命上难以抹减的一个污痕。
她忍不住哀泣她当时的决定是个错误,嫁给一个如小丑般的人物,害她的高雅名声全毁了,端庄形象也跟着毁了……她以后要怎么去面对公司的人、面对双方的长辈亲戚,要怎么再端着架子去指挥手下的人做事?
想到以后将要面对的种种,她只觉额际发冷,眼前一片黑暗……
第6章
好不容易婚宴结束,站在新郎旁边送客的边茴酒也慢慢醒了。
随着清醒度逐渐上升,大小姐蒙胧的眉眼越见清晰,弯如下弦月的嘴角抿紧,背脊也越见挺直。
桑勒斯与宾客们嘻笑哈啦,却也没漏掉边茴的变化。
他心想,待会还有狐群狗党的闹洞房,到时大小姐一定已经完全清醒,场面保证会冷到最高点。
他要嘛就得再想办法灌她一口烈酒,可因有前车之鉴,要一次达阵成功恐怕有点困难……这下麻烦大了。
宾客终于散去,桑勒斯与边茴回到楼上的蜜月套房,一开门,拉炮声便不绝于耳。
边茴微蹙双眉,脸上略显困惑地望着眼前精神亢奋的一群男女。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看他们很热络地围着他们谈笑,她猜测应该是桑勒斯的朋友。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快上床吧!」一位「好心」的朋友主动帮他们拉开被子。
「上床!上床!」其它男女鼓噪着,推着男女主角往床铺方向前进。
「请不要碰我……」边茴抗议的声音淹没在众人兴奋的声浪里。
讨厌!讨厌讨厌!边茴向来有洁癖,最讨厌不认识的人任意碰触她。
「请不要……」她突然被拉入一具坚实的怀里。
「我老婆只有我能摸。」桑勒斯咧开一张大嘴。
在她背上、手上的咸猪手突然间统统不见了,紧接着是此起彼落的嘲讽声。
他们嘲笑桑勒斯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占有欲强,甚至最后还说他猪狗不如……种种越来越难听的字眼纷纷冒出。
他们不过是在开玩笑,彼此也很习惯这样吐槽来吐槽去,可听在边茴耳里,却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请你们离开!」她自桑勒斯的怀里挣脱,面色严肃地面对嘻闹的一群男女。
嘲笑谩骂的嘴脸霎时僵凝。
「哎呀,大嫂,我们开开玩笑,别生气嘛!」有人嘻皮笑脸地打哈哈。
「就是嘛!干嘛一脸严肃?」厚──这样气氛会搞得很差耶!
「请离开,现在!」边茴下巴微昂,下逐客令。
「还没闹洞房,离什么开?」他们辛苦准备三十招闹洞房的招数,到现在连一招都还没用上,谁会甘心离开?
「大嫂,刚刚宴客的时候妳也玩得很开心,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大姨妈来啦?」某平头男没个正经地开玩笑。
边茴最讨厌男人将女人的情绪变化归咎于MC的到来,故她本来还尚称「和颜悦色」的脸色,瞬间降温二十度。
「大姨妈来,勒斯不就别爽了?」还有人不知死活地继续闹着。
太恶劣了!这群人是怎么一回事?父母没教过他们什么是教养吗?
边茴生气了,在她身后的桑勒斯也一个头两个大。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袖手旁观。
「好啦,别闹了!」总算有懂得看脸色的人发现边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等等勒斯被罚跪算盘。」
「不闹就不闹!」大伙情绪被搞糟了,也就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上床吧!上床我们就走!」不管如何,「脱光光」是一定要的啦!
「上床干嘛?」边茴不解地问。
「上床睡觉啊!」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你们走了,我们就会上床睡了!」闹哄哄的,怎么睡?
大伙哀鸣。
「上床、盖被、脱衣。」平头男好心地一步一步「指导」,「只要把内裤丢出来,我们就走。」
内……内裤?边茴傻眼。
「在你们面前脱……脱……」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脱衣服?」
「对!」众人不约而同点头。
「为什么?」谁规定新婚夫妇要脱衣服给人看的?
「闹洞房啊!」解释得好无力喔!
猪朋狗友们纷纷对新娘的「无知」与不配合感到头疼,求救的眼光落到桑勒斯身上。
桑勒斯耸肩摊手,无能为力。
清醒度一百的边茴很难搞,非常非常难搞,谁都拿她没办法。
「请不要做这种无聊又幼稚的举动,夜深了,请早点回家,免得家人担心。」边茴义正词严地说。
整间蜜月套房瞬间如冷冻库般寒冷。
「走了!」所有人兴致全失,一脸无趣地走出套房。
房里终于恢复清静,边茴这才放松脸上的紧绷线条,坐在化妆台前卸妆。自镜子的反射里,她瞧见朝她走近的桑勒斯,不觉又恢复紧绷状态。
桑勒斯两手置于她肩上,她微微一僵。
「妳又好紧张。」桑勒斯没看过像这样随时随地神经紧绷的女人。「放轻松,我们是夫妇了。」
就因为是夫妇才更不能轻松!想到桑勒斯朋友刚才的玩笑,边茴就觉得头疼。
她沉浸两家公司联姻之后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中,却忘了结婚之后所要面对的责任还有义务──夫妻该履行的义务。
她的第一次胡里胡涂地没了,接下来若再有肌肤之亲,必是她意识清醒之时,想到要跟身后的男人上床,她心中不免有所抗拒。
她对这个男人没有爱,她爱的是他背后的利益,她无法跟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
见她没有响应,桑勒斯低下头。他的唇一靠近她的颊,她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你别想又灌我酒!」边茴先声夺人。休想她会再次被骗!
「哪来的酒?」桑勒斯失笑。
「桌上就一瓶!」她看得很清楚,饭店赠送的一瓶高级红酒,就摆在一盘水果的旁边。
「谢谢妳的提醒。」桑勒斯走过去拿起红酒开瓶,在一旁的水晶玻璃杯中倒了八分满。「敬新婚!」
边茴对桑勒斯递过来的酒杯视而不见。
「刚才婚宴上你做的事我看得很清楚。」边茴昂着头望着高度与她差一大截的桑勒斯,语气不甚友善,「你让我跟那些无聊人起哄,玩那些超级幼稚的游戏!」
桑勒斯惊讶地张嘴,「妳知道?」她意识清楚?
「我全都知道。」
「可是妳没拒绝。」这可奇了!
「因为你灌了我酒!」想到这就生气,「害我无法自主。」
「也就是说,」桑勒斯一屁股坐上化妆台,充满兴趣地问:「妳的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妳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自己的举动?」
「对。」边茴蹙眉,「笑什么?」
他笑得好暧昧、好奸诈,奸计得逞的贼样好讨人厌。
一口白兰地的分量竟然如此刚好,大小姐意识可以保持清醒,而表现出来的举动却可爱得惹人疼?
对于这样的实验结果,桑勒斯满意极了。他凝视着玻璃杯中的红色液体,心底盘算着,这样的酒精度要让她喝下多少才会变得可爱迷人?
「其实妳真正想做的是醉后的自己吧?」桑勒斯说。
「那样疯癫的行径?」见桑勒斯点头,边茴嗤之以鼻,「那是我最不屑的。」
「却是最放得开的。」
「我并不欣赏那样的放得开。」胡闹成一团,毫无气质!
「有句谚话,酒后吐真言。」桑勒斯慢条斯理地啜了口红酒后说:「因为酒喝多了,防卫心松懈,才敢说出真心话;妳也是如此,真正的妳其实想疯狂一场。」
「你想太多。」
「是因为纪姊从小对妳家教严苛,所以妳才不得不这么做作吗?」
这个人是怎样?想惹她生气吗?一副很了解她似地大放厥词,令人有气!
「我天生如此。」边茴将卸妆乳倒上卸妆棉,去除脸上的浓妆。「我不想象你那些朋友那么随便!」
边茴故意骂桑勒斯的朋友,但他不只不以为意,还很赞同她说的话──他的朋友就是随便,而他喜欢这样的不拘小节。
「随便没什么不好。」他打了个呵欠,「我们活得愉快。」
「谁说我活得不愉快?」
「我没说啊!谁说了?」桑勒斯很欠扁地故意左瞧右看,「是谁说的?滚出来!」
边茴真想揍耍宝的他一拳。
「我去洗澡了。」终于卸掉一脸大浓妆的她步入浴室。
蒸腾热气弥漫整间白色浴室,浸浴在热水里的边茴呆望着显得迷幻不真实的空间,陷入沉思。
她想疯狂一场?他真是疯了!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最瞧不起行为幼稚的人,最受不了旁若无人的喧哗吵闹,最无法忍受任何与礼仪相悖的行为,最厌恶任何一种原因的争吵。
她一向对她瞧不起的人冷眼相对,更自期自己不可有任何以上无聊行为,可一跟桑勒斯有较为深入的接触之后,她就一直破戒。
每每回想婚宴上一切的脱轨行为,她就忍不住抱着头低低哀号。
这桩婚姻对于她个人会不会是一场错误?她会不会被他影响得再也不像她?
叩叩!门板上传来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什么事?」她下意识将身体缩入水中。
「我以为妳淹死了。」门外的桑勒斯戏谑道。
「怎么可能?」她是泡澡,又不是游泳。
「妳在里头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边茴微微一惊,这才发现热水早已冷掉,薄薄的寒意包裹着她。
拉下架子上的浴巾擦干身体后,她惊觉忘了将换洗衣物带进来了,这表示她只能用浴巾围住身体走出浴室。
唉!她在紧张什么?就是因为桑勒斯的话题让她有些无法招架,才会连衣服都忘了拿就走入浴室洗澡,甚至待在冷水里仍恍然未觉。
叹了口气,她挫败地以浴巾围身,手紧抓着折合处,预防有任何掉下去的可能。
打开浴室门,一具庞然大物赫然挡住她的去路。
她侧过身,想从缝隙中钻出,不甘被冷落的桑勒斯喊了她一声。
「喂!」
趁她愣了一下才预备抬头的时间差,他拿起藏在身后的酒瓶倒酒入口。
边茴纳闷抬头,冷不防一道阴影落下,胸口浮起警觉时己来不及,桑勒斯看准时机又灌了她酒。
辣辣的口感蔓延味蕾,她吃惊地捂嘴,恼怒地瞪他。
「准确无误。」讨人厌的奸诈微笑又在桑勒斯嘴角弯起,「今晚我会有一个可爱的老婆!」
一口白兰地,刚刚好的热情、刚刚好的主动、刚刚好的迷人,却又可以让她意识处在清醒状态,一点一点地改变她!
他的说法让她莫名一阵火。「你何不让我从早到晚都醉醺醺的算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他要的可爱,岂不完美?
「不!」他摇摇手指头,「我只要妳晚上跟我独处时让我看到妳的可爱,其它时候我欣赏妳的做作。」
她的精明能干亦是他最为欣赏之处,一天到晚醉醺醺的话,如何成事?
「你的要求还真多!」边茴不屑地转过身去。
不过一个转身的动作,她却已感觉天地一阵晕眩。
「小心!」桑勒斯眼明手快地扶住边茴。
「别碰我!」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法使力。
「酒精在妳身上起的作用真是神速。」贼贼的笑意更深了。
尤其她现在才刚洗完澡,血液流动加速,更是催化。
讨人厌的微笑!边茴真想将桑勒斯的笑意捏碎。
她举起手,指尖触上他的脸颊,却没照她所愿狠狠捏下去,而是揉弄着他的脸,且跟着他笑了。
接着唇瓣吐出让清醒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边茴几乎昏倒的话。「人家站不直了,抱我上床。」
桑勒斯二话不说地将她横抱起来,行动间差点扯掉她身上唯一蔽体的浴巾。
她的人又完全不受她控制了!清醒那一边的边茴欲哭无泪地想。
她爱娇地攀住他的颈子,柔情万千地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脸颊浮现两团嫣红,像害羞的恋人。
桑勒斯将边茴放在床上后,凝神注视她好一会儿。「边茴妹妹。」
「嗯?」
「我在叫意识清醒的边茴妹妹。」
什么意识清醒?
「我怀疑妳是否有双重人格,另外一个人格在酒醉之后才会出现。」
什么跟什么?她就是她,唯一仅有的一个!
「什么呀?」脑袋糊掉的边茴大皱其眉。
「妳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巨掌摸摸凝脂般的雪肤,「要记着喔!醒来之后我会间妳……我的表现如何?」
什么表现?边茴还未来得及细想,桑勒斯己俯身吻住她,火烫的舌尖勾勒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她姣好的光滑。
边茴立刻感到喉头一阵干渴,情不自禁吐舌迎上他,诱与缠绵。
她晓得与他亲吻的感觉,在筵席中,他乘机吻过她好多次。
有次无聊的猪朋狗友不知打哪想到的招数,要她削苹果喂新郎吃,且果皮不可断,若断了的话,得主动长吻新郎十分钟。
她打小没拿过刀子,酒精还让她手不稳,要不是时间有限,她恐怕现在还在婚宴上与他吻个不停。
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是很清爽的味道,让她不讨厌。他的舌头触感柔软,亲吻的动作不强硬,很温柔,也让她不讨厌。
他啃噬她嘴角时,带着玩笑,像猫捉老鼠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有那么一点点的痒,让她不讨厌。
总而言之,她不讨厌与他亲吻,不排斥他与她亲近,至少,清醒度一半的边茴是可以接受的。她想,接吻其实也不讨人厌。
两人拥吻许久,桑勒斯克制着不要太快去碰触她的身体。
他知道她会记得这一切的过程,不像上回忘得一乾二净,所以他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一个愉悦的性爱,让她爱上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他的手安安分分地扣住她的脸,揽着她的肩,在他身下的她却慢慢地感到不足,渴望他肩上的手能往下滑动,轻轻揉抚她紧绷的胸口。
啊!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他摸她?她疯了吗?
他的下半身与她紧贴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身侧的手想移开那让她感到不舒服的障碍物,却让身上的男人微微一震。
「嘿!」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黏在他的亢奋上,「妳想干嘛?」
「这里有东西。」手指弯了弯,男人脸色微微一变。
「妳确定妳要这样摸?」最好再大力一点。
「有什么不对吗?」五爪齐进,掌心弯出了弧度,她立刻一愣,双颊爆红。「是……是那个……」
「是那个!」他扣住她想逃走的手,肯定她的疑问,「摸它,会让我舒服。」
可她一点也不舒服。她想挣开他的手,但五指却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当真沿着他雄傲的曲线、顺着他的手势上下移动起来。
「唔……」
她惊奇地听到他发出浓独的呻吟,一双品亮有神的眼瞬间变得迷蒙。
「很好……」他低低在她耳旁呢喃,喷出的热气让她一阵酥麻。「非常好……」
火舌舔舐敏感的耳廓,让边茴全身发软。
「边茴妹妹,妳值得调教!」
什么调教?边茴心口一阵不悦。
横互在两人之间的浴巾被桑勒斯扯开,玉体毫无遮掩地裸露在灯光下、在他的眼眸中。
她羞愧地想抓回浴巾遮掩,可他灵活的巨掌已经抓住她一边雪乳用力搓揉,长指夹住粉色蓓蕾,令她无助地在他指间滚动,盈盈而立。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边茴情不自禁张了口,令人羞惭的春吟迸出唇瓣。
天啊!她竟然会喊出这么淫荡的声音?
她羞愤地想一头撞死,可他的手在她胸口创造出的奇迹,却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雪胸挺立,充分显示出她想要他抚遍她全身的希望。
他似乎听得到她身体发出的邀约,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略带粗糙的指面在她身上点燃火花。
她软软地躺着,任他翻过她的身,在她细微的雪背上落下无数个啄吻,任他的手用力捏紧她的翘臀,还恶作剧地轻拍,而她咯咯笑得厉害。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边茴几乎崩溃,可又无法完全漠视他手指创造出的魔法。
理智的那一半逐渐被糊掉的另一半同化,仍有些紧绷的神经越来越松弛,越来越进入状况,她开心地嘻笑着,与他袒裎相对。
第7章
在细致雪肤上游走的大手缓下速度,探入两腿之间的私密花园。
他轻轻拨弄着细致的幼毛,粗砺长指挤入丰软的花唇之间,寻到害羞的小嫩核。
长指灵活的搓弄,奇异的快感自他指尖窜出,如电流般迅速遍流全身,那令人感到羞耻的快感让边茴胸口猛跳,可她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
她仰头吐息,让甜美的愉悦整个侵蚀她的理性,一点都不剩。
她很享受。桑勒斯自边茴迷蒙的眼中、泛着娇红色泽的雪躯读取到这样的讯息。
他要一步步同化她、解放她,让她别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不须靠酒精就可以懂得性爱的愉悦,懂得放得开的自得,懂得大笑,懂得胡闹过人生的快乐。
她太拘谨了,这样很不好。这么美、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更懂得享受!
最后,他还会让她爱上他。
想到她以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他,桑勒斯就感到全身血液快速奔流。
他要让她爱上他!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揉弄嫩核的手空出一指盘旋到花穴口,水蜜濡湿他的指端,使他很轻易地就进入紧窄的幽穴。
细致的嫩肉立刻衔住他的长指,诱引他往深处前进。他在她体内辗转来回,捣弄内壁,引出更多的花蜜。
边茴感到两腿间一股湿热,在她体内的手指引发颤动,她头微仰,全身无力地软倒,清脆娇吟一声声击荡在桑勒斯胸臆间,奔腾的欲望瞬间爬升到最高点。
她的身体己为他准备好了。桑勒斯托住圆挺的俏臀,解下裤头,释放出禁锢许久的昂扬。
火热的亢挺抵住身下的柔嫩,长腰一挺,压入她的体内。
窄小的幽径瞬间被撑开,边茴感觉到一股微疼。
察觉她眉间轻蹙,桑勒斯放慢速度,缓缓地进入。
边茴两手攀住桑勒斯的颈项,感觉到他的分身一点一点地挤入体内。
「会疼吗?」她才第二次,他的男性又如此巨大,她仍会感到疼痛是难免的。
「还好……」她轻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使他心中泛着疼惜。
他以更轻缓的姿态进入,直到男性没根埋入她的体内。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她眉心皱折纾解,方才开始律动。
「唔……」他整个充实她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抽送间所产生的快感让她欢愉。
藕臂用力抱着他,勾住他长腰的腿紧紧箝制着,引领着他越来越深入。
「热情的小东西。」他笑着吻她的唇,「我爱死妳现在的模样!」
他的称钻让她很开心,娇臀配合着他前后摆动,粉色乳尖摩擦着他壮硕的胸膛,画下情欲的痕迹。
见她完全投入其中,桑勒斯也不再刻意强忍。
他放纵身下的欲望,尽情在她腿间驰骋,听她一遍又一遍地放浪娇吟,更让他血服偾张,强力的撞击几乎快毁了她柔嫩的娇躯。
高潮一次又一次降临,她的脑袋完全烂成浆糊一片。
她摆着头,崩溃地轻泣着,任由他摆弄身体,直到欲望的种子撒入她体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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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后的美人儿迷蒙着一双媚眼瞅着他,粉色樱唇轻轻吐出愉悦的叹息。
与一小时前截然不同的柔顺媚态,让抚弄着她发丝的桑勒斯觉得甚为有趣,只是一口浓度百分之四十的烈酒,就可以让娇贵高雅的大小姐变成热情的小野猫。
他看过很多女孩酒醉后的失态,有一喝醉就沉睡不醒的,有哭泣嘶吼的……喝醉之后较为放得开的不是没有,可因为边茴的大小姐形象太过强烈,特别显得与众不同。
「妳想要解放。」热唇吻着她敏感的耳廓,细语低喃,「很想很想……」
酒后的她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她毋需解放!脑子终于再次清醒的边茴心中在反驳,身子却迎合着他。
她的体内犹有高潮的震荡,适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感到恐惧,因为她刚才确实沉迷其中,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害怕地想。酒精使她无法控制嘴巴和手脚,可是至少她还管得住脑子,可刚刚……她连理智都沦陷了!
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她是否会让身体本能侵蚀了理性?
啄吻沿着纤颈的圆滑曲线一路蜿蜓,在锁骨的性感凹槽流连不去。
「我帮妳解放……」他狠狠在锁骨上印下一个深吻,像是承诺。
不用!她尖叫着,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根本听不见她脑中声音的桑勒斯。
膜拜的双手比他的唇更早一步到达丰满的玉乳前,他一手一个,指腹摩挲着柔软樱瓣。
懒洋洋躺着的瓣蕊因他的逗弄而紧绷突起,挺立在他的指面之下。
愉悦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沉沦,两条长腿勾住劲腰,贴近再次硬挺的勃然。他火热的赤铁抵着幽穴入口,她只要稍微退一下,就可以让他顺利进入。
「勒斯……」她的身体又再次想要他的拥抱。
她听到自己以令人脸红的勾魂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而他也响应了她,抬头封住娇嫩红唇,将她的呼唤全然接收。
不行……她拚命想抗拒他吻她时的心跳加速、他手指揉弄她丰满饱乳时难以抗拒的快感,想象条死鱼般躺在床上让他兴致全失,但她实际做出的却是顺着他手指的动作轻摆娇臀,压迫着他的亢奋。
「妳真的好性感……」
不!性感是她最鄙视的形容词!
「这眉眼,让每个男人都想吻……」
他不是说说而已,当真俯身细吻她弯弯的眉、带笑的眼、浓密的长睫。
她一向正经严肃,绝不可能勾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要是我说,吻妳唇是会让男人上瘾的毒药,妳信不信?」指腹在瑰嫩唇瓣上徐徐来回,像在抚摸全世界最珍奇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她从没想过要勾引任何一个男人,她不准他如此评断她!
「为什么妳老爱将这么完美的曲线包裹在层层粽子之下?」他赞叹着她颈脖之下圆润玲珑的曼妙身材。
「这对乳房……」他埋首沉迷,「好美……」
她从不认为胸部大有什么好骄傲的!她要去缩胸,最好缩得扁扁平平,连内衣都不用穿!
别赞美她的身体,别赞美她的脸孔,她不会买帐……
才这么想呢!一声娇吟因他唇舌挑弄着蜂顶而情不自禁夺喉而出。
荡漾在房里的羞惭淫声,中断她脑中的嘶吼。
不……不要!她想摆脱他令人害怕却又难以抗拒的爱抚,她陷入恐慌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勒斯感觉到边茴躯体的微微紧绷,这让他有些愕然。
这次怎么会清醒得这么快?婚宴上那一口明明维持了两个小时以上,而这次却不过一个小时?
难道是她逐渐适应酒精,所以他必须提高分量?
为预防进行到一半大小姐突然整个清醒,一脚将他踢下床,他起身下床去拿搁在茶几上的白兰地。
他突然的离开让边茴有些错愕,寒冷先袭击了全身,她抱着身体,感到一阵孤独寂寞攫住心口。
「宝贝,」桑勒斯手上拿着酒杯,里头黄澄澄的液体如琥珀般晶莹,「喝点酒助兴……」尾声嘎然而止在他的愕愣中。
平躺在床上等候着他的边茴嘴角虽噙着笑,但纤细的眼角却有两道清泪流下,沾湿了缇花枕头。
「怎么哭了?」放下酒杯搁于床头柜上,他一把将她扶起。「边茴妹妹?」
他审视着她湿濡的双眼,想从中瞧出端倪。「妳快酒醒了?」
她没回话。
剔透泪珠不断自她美丽的眼眶滚落,眸中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嘴角的微笑形成矛盾的画面。
「怎么了?」他极其温柔地抹掉她颊上的泪珠,揽她入怀。
凝视着逐渐凋零的笑花与纷然不止的泪水,桑勒斯心中隐约有答案。
「抱歉!」他搂着她不断诉说歉意,「妳的身体OK不代表你的意志OK,我等于是利用了妳的弱点。」
边茴眨了眨眼,垂放床上的右手手指轻弯,显示她已经可以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不再受酒精所左右。
她该一把推开他,义正词严地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碰触,不想跟他上床,要求他承诺以后不准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利用她酒后失态的弱点来占有她的身体。
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分享他的体热,听他信誓且旦保证再也不会做出灌她酒的事。
他们是夫妻,上床是无可避免的。
边茴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酒精,她会愿意跟他上床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想她不会。
她对这男人没有那种欲望,即便刚才的鱼水之欢她享受并沉沦其中,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酒精的关系,若不是因为喝了酒,她必定抵死不从,不会让他碰她一根寒毛。
「我去洗澡,妳休息一下。」他将她放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薄被后,便下床走入浴室。
水声一响,边茴就跳起来,快速走至衣柜取出睡衣穿上。
雪白肌肤摸起来带着黏意,是刚才激情的痕迹。
她尝试摸了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胸颈,却燃不起任何奇怪的感觉。
她转身瞪着仍置放于床头柜上的白兰地,心想这一瓶酒可真神奇,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连触感都与平常不同。
举起白兰地酒杯,将琥珀色液体对准顶上灯光,清澈透明得像最上等的宝石。
酒醉后的她才是最真的她吗?边茴用力摇头。
她不喜欢在人前失了仪态,即使她知道很多人批评她做作得过火,她却无所谓。
她喜欢自己像个淑女,骄傲优雅的淑女、自信端庄的淑女,行坐得宜,有礼从容。
从小,她是大人口中聪明有礼貌的好小孩,所以她认为,女孩子就该是这个样子,与她不同的才叫作异类。
若她打心底认同,为什么她会在酒后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难道,她心里真的想要放荡?
不!边茴用力摇头,杯中的酒险些因她摇头的动作而泼洒出来。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放荡的自己是难以忍受的,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哭泣。想到刚刚掉眼泪的场景,她不禁脸红了。
她从来不哭的,不管是遇到再艰难的事、再令人难堪的时候,她都不会掉眼泪,顶多红了眼眶而己。
可是她在他面前却己哭了两次!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是桑勒斯冲好澡出来了。
他一出浴室,就看到背对他而立的边茴。
她的背脊明显因他的出现而僵硬,手上拿着的酒杯隐隐发颤。
他走过去,拿走她手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空了!」他将杯子翻转方向,杯口朝下,「以后不会再让妳碰到一口酒。」
她扬睫觑他。
「怎么?不相信?」
她突然踮起脚尖,唇碰触他的。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桑勒斯吓了一跳。难道她酒还没全醒?疑问在他心中迸出。
抿了抿唇,她偏偏头,「没感觉。」
剎那间,脏话差点迸出桑勒斯的口。她的亲密是为了要来伤他自尊心的吗?
受伤、错愕、难以置信同时在极短的时间闪过桑勒斯的眼,端凝着他的边茴瞧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自尊,果然是不能碰触的禁地。
她微微一笑,是她平时常摆在唇边的冷淡笑容。
「除了酒以外,最好也别碰我。」大小姐高傲地下了肉体禁止触碰令。
他承诺不让她碰酒,只是不想再用这种卑劣的方法让她与他共赴巫山云雨,但可不代表他对她的肉体毫无欲念。
他们是夫妻,上床天经地义,更何况她的娇躯让他垂涎不己,随时随地都会让他涌起占有的欲望。
「不碰妳,难道要我去碰别的女人?」
她瞪他,「请珍惜自己的身体,别搞脏。」
他瞪大眼夸张一笑,「妳要我当和尚?」
「我没说。」
「不准我碰妳,也不可以碰别的女人,干脆叫我出家算了。」有没有道理啊?
「佛寺也不见得愿意收容你。」很不屑的!
「老婆,」他扣住她双肩,要她正视他,「我必须很严正地告诉妳,妳的要求,我办不到。」
他嘻皮笑脸的,让边苗很想一拳揍扁他。「哪一样办不到?」
「办到第一样,就办不到第二样。」禁欲?门儿都没有。
「好,那我允许你办不到第二样。」
他心中吃惊。她的意思是准许他出外找女人解决男人的基本需求?
「可是,我们分房。」爽快地说完,边茴走向浴室,准备洗掉一身的黏腻。
望着她决然的背影,桑勒斯心思一转,拿起茶几旁的白兰地,倒满手上的空杯。
边茴手刚碰上浴室门把,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唤她。「边茴妹妹。」
她定住,头一侧,一道阴影覆下,她心中一凛,连忙想闪,桑勒斯看准她闪避的方向,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下巴,略略施力,逼她开启樱唇,酒杯中的澄黄液体流出杯口,进了她的嘴。
她挣扎着想避开,可满满一酒杯的酒全倒入她口中,她难免吞咽了些许。
「你答应……咳咳……」辛辣的液体呛得她喉头一阵疼,忍不住咳嗽。「答应我不再灌我酒。」
「我保证我不会对妳做任何会让妳醒来不愉快的举动。」他双手举高做没降状,「我只是让妳知道,第一项的禁止有多残忍。」
什么?她不懂。
桑勒斯诡谲一笑,「我先睡了,晚安,明天还要出发去度蜜月呢!」
呵呵……她最好别主动爬上他的身体!要他不碰触她,那比登天还难。
他到底想做什么?捏住发热的喉头,边茴心底满是疑惑。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训练酒量,否则这项弱点,足以让他掌控她一辈子!
边茴是不甘受人控制的,等着瞧吧!
第8章
热!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边茴脑中不断回荡着这个字。
明明冷气运转得极强,整个房间十分凉爽,可她却觉得燥热难耐。
她睡得不安稳,可旁边的人却美梦连连,脸上荡漾着微笑,看得教人咬牙。
除了热,她也觉得渴,想找什么东西来解决喉头的需求。于是,她爬下床去,在冰箱里头找着了矿泉水、饮料与啤酒。
她坐在地上,不加思索地取了罐啤酒,用力拉开拉环,咕噜咕噜仰头饮尽。
爽快!
她开心地半躺卧在墙边,舒服地叹了口气……等等,这情景好像在哪看过?
她两指捻着眉心,闭眼思索着。
渴……爬到冰箱拿酒喝……然后呢?然后好像有谁靠近了她,并与她开心畅饮……谁?是谁?
她苦思半天找不到答案,记忆的某角像被谁不小心踹掉了,空置在那。
管他是谁!她举高铝罐,这啤酒真好喝,尤其在口渴时。
单手压扁软软的铝罐,埋首入冰箱再取来第二罐。
照这样喝下去她会不会醉?算了,醉了就醉了,反正这房里除了她以外,只有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老公」!
美眸忍不住往床上的男人一瞪,想他睡得安稳,心头就有气!
都是他出尔反尔,临睡前又突然灌了她酒,害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感觉怪怪的,渴得要命,极力地需求水分的供给。
绝不能让他一个人自在沉睡,这太不公平了!
边茴颠簸着步子走向床边,灵活眼珠咕噜转动,手上的铝罐往下一倾,冰冷的液体倒了桑勒斯一头一脸。
桑勒斯并未睡着,他在等待边茴的反应,想知道他若没趁她微醺时勾引她的话,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当他瞧见她爬往冰箱方向挖出啤酒来喝时,他险些大笑出声。
这不就是上回在旅馆里「错误」的重演吗?
原来若没人理,她会自己去找更多的酒来喝,将自己灌得烂醉。她心底是渴望着放纵的,桑勒斯很肯定。
他不了解的是她干嘛强自压制内心的渴望,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故作高雅?
若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在人前难免假装,剩自己一个人时就毋需矜持了;可据他暗暗观察发现,她不管何时何地,就算是在亲人面前,她还是一样的冷傲,也不曾跟纪芙撒过娇,可醉了的她却是个超级撒娇鬼。
不过他另外还发现一项有趣的事——她只要一面对一时之间难以解决的事就会晕倒。她会想逃避,只是事后她仍然不得不面对。
她并不是像外表那么坚强,他心疼地发现这点。
思考中的他发现边茴朝床铺方向走来,连忙闭上眼假寐,想不到这小妮子竟偷袭他,浇了他一脸啤酒。
他惊跳起来,恶作剧成功的边茴哈哈大笑。
仅着一条内裤的他下床自冰箱拿了一罐啤酒,面带恶意微笑地朝她靠近,拿啤酒的手不断上下摇晃。
「你要干嘛?」她警戒地问,尽量闪他远一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拉环一开,啤酒整个朝边茴方向喷了出去。
「啊!」边茴惊慌地大叫。
她慌张地四处闪躲,啤酒泡沫追得她四处跑,没一会儿,她身上就沾满了啤酒,湿答答的,一身酒臭味。
「你看你干的好事!」她的睡衣毁了,头发也毁了!
「哈哈!」这次换桑勒斯没良心地大笑。
「笑什么?」边茴生气地大步走过去,想将手上剩下的啤酒往桑勒斯身上倒,却被眼捷手快的他先一步箝制。
他笑看着她,「你又醉了。」
没有!她的确有些醺然,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但脑袋还算清醒,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反正她不管怎么在脑中嘶吼尖叫抗议,身体就是不听她的使唤,索性顺其自然,看这酒精又能将她带到何种放纵地步。
她的嘴角朝他大大绽放灿烂的笑容。「我才没醉!」
「所有醉鬼嘴上都挂着这句话。」
边茴不悦地嘟起小嘴,「我不是醉鬼!」
他微叹,「你真可爱,若是在我面前永远保持这模样就好了。」
什么跟什么啊?边茴心中大大愤怒了。
他这么喜欢酒醉之后的她,何不干脆让她喝死算了!因为这种时间不会太多,泰半时间他都得面对「正常」的她,岂不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他干嘛跟她求婚?他总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让她醉醺醺的吧?
边茴越想越生气,一气就想拿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可惜酒精仍是比她棋高一着,她只能生着闷气,无法赏桑勒斯一个巴掌。
突然,桑勒斯舔了一口边茴脸上的啤酒,她见状也跟着有样学样,两个人互相舔舐对方的脸,笑着、闹着,直到双唇贴合。
他吻的是她的唇,她感觉他的两片柔软在她的瑰嫩上辗转,极其温柔,极其亲昵,灵活的舌勾引着她,很快地在她体内掀起狂潮。
她感觉得到所有的反应,并愕然发现这样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她只要关掉脑中的警讯,别强迫残存的理智抬头,放任感情沦陷,全心投入其中,她就会感到愉快。
她不再抗拒,让酒精完全掌控她的脑子,任手攀上他的颈,脚跨上他的腰,小舌恣意在他口中翻转,带着微笑迎接他所有亲密的抚触。
这并不难。她想。这真的不难,因为这样的拥抱与亲吻,她觉得很好,好舒服、好开心,但隐隐的,却有种罪恶感悄悄萌着芽。
「不!」在桑勒斯的手揉上她丰满的胸脯时,罪恶感迅速扩张到无限大,她惊慌地推开他。
推开他的同时,她跌坐在地上,两人愕然相对。
边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可以掌控自己了!
明明她还觉得晕沉,手脚仍是无力,但她却可以抗拒酒精的作用——在她想尝试接受之后?
她无法理解,而桑勒斯则吃惊于她的酒醒速度一次快过一次。
「下次可能得准备一整瓶白兰地,才不会打断兴致。」他故作轻松地笑着。
她醒了,表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张冰冷的脸孔,与一具睡觉时直挺挺的尸体共眠。
边茴并没有如桑勒斯意料中的反唇相讥,她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桑勒斯好奇地蹲下身,顺着边茴的视线方向看去,不解她的手有何奥妙之处。「你的手怎么了吗?」
边茴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没事。」顿了顿又说,「蜜月旅行……别去了。」
「我们有一星期的假期。」
「我不想去!」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她想找出原因。
「好吧!」桑勒斯放弃与她争执,「我要洗澡,你要一起来吗?」
「不,」边茴平静地说:「你先洗。」
怪了,这不像大小姐该有的反应。桑勒斯思忖了下,忽地将边茴整个人抱起来。
「你干嘛?」边茴吓了一跳。
「我想跟你一起洗!」他故意探舌舔了舔唇,一脸淫荡样。
「我没喝醉,不会跟你洗澡!」她想反抗,但手脚无力。
「袒裎相见有助感情增进。」既然她没拳打脚踢抵抗,他就当作她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推拒。
「我才不要!」边茴低嚷,「放我下来。」
「我又没用手铐扣着你,你随时可以跳下去。」
边茴恼怒地瞪他,「放我下来!」
桑勒斯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你酒还没退?」
「对!」
可是脑子却是整个清醒的!这表示他以后别想用灌酒的方式来让她转变成热情可爱的模样?
「不会吧?」要不是怀中抱着美人,他还真想抱着自己的头哀号。
「你没有我的弱点了!」除非他用强硬的手段,毕竟她仍全身乏力。
「时效真短!」桑勒斯咕哝。
她没主动,他也没意思与她在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中翻云覆雨。
想想,床上的伴侣以一双凌厉的眼神瞪着卖力取悦的你时,小兄弟怎么可能有劲?桑勒斯将边茴放入浴缸中后,退了一步。
「能自己来吗?」他询问。
「也许……」她动了动手脚,「还要再一会儿。」
「我可以帮你服务!」桑勒斯贼笑。
「不用!」她说得斩钉截铁,只差没在磨牙间进出火花。
「那你慢慢等,我先淋浴。」
桑勒斯步向旁边的淋浴间,毫不避讳地脱掉身上的内裤,裸着精实线条进入淋浴间。
基于工作的关系,边茴看过许多男模特儿裸体的样子,可她真的不得不承认,有肌肉的猛男的确比瘦排骨鸡秀色可餐,让女人食指大动。
透明的玻璃门无所遮掩,他抹沐浴乳的洗浴动作完全显露眼前,边茴的头靠在浴缸边缘,凝神注视着洗得悠然自得的男人。
他从头到脚弄得一身都是泡沫,隐隐约约还有歌声传出,旁若无人得很自得其乐。
他必定很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边茴想。而她是个很在乎别人目光的人。
她有她自己的坚持,绝对不让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出糗的机会;可遇上他之后,很不幸地被他掌握到弱点,她就一直在出糗,一直处于无法控制的状态中。
她忍不住轻叹,当初因为利欲熏心而答应的婚约,现在让她好后悔。
淋浴完毕的男人大剌剌地推门而出,也不拿条浴巾遮掩,边茴的视线很容易就落在他的两腿之间,让她不由自主一阵脸红心跳,慌忙别开眼去。
「还没好?」桑勒斯随意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那条浴巾对她而言有跟没有一样,从她抬头的角度依然看得很清楚。
「差不多了。」她尝试抬手,仍是无力。
她喝太多了,能奇迹式的清醒真是令人意外。
「要不要我帮你洗?」桑勒斯又咧开气死人的奸诈微笑,「全身黏黏的一定很难受。」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不了,谢谢。」
「别害羞,为夫很乐意帮忙。」
「就跟你说不用……」
桑勒斯不理会边茴的拒绝,动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
「桑勒斯!」她慌乱地喊,「不要脱我衣服!」
「我们是夫妻,一点都不用害羞!」桑勒斯慢条斯理的,像故意折磨她似的,慢吞吞地解开一颗一颗的扣子。
「你出去,我自己来!」她的胸部露出来了!她快被看光光了。
「我连你胸口上有痣都晓得,怕什么?」
「那不一样!」边茴红着脸轻嚷。
「哪里不一样?」
「当时我醉了!」
「可是意识清醒。」
「但我无力反抗。」
「那现在呢?一样无力反抗?」
「对!」她唯一能自主的就是嘴巴,他再造次,她就把他的手咬断!
「你知道吗?当你嘴上不断汪汪乱吠,可是身体却乖乖令我摆布,更让我有种征服的快感。」他坏坏地瞟她一眼。
闻言,边茴立刻将嘴巴紧紧闭上。
「现在沉默不说话,更会让我认为你希望我接下去做。」
「桑勒斯!」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丢掉气质,气得大吼。
「哈哈哈!」桑勒斯狂笑不已。
恶人!边茴气坏了。
「你现在只有嘴巴能动?」桑勒斯突然问。
「对!」边茴老大不爽地回答。
桑勒斯突然靠近她的脸,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
「干……干嘛?」他的脸突然离她那么近,会把她的心脏吓停的。
「这个地方是自由的。」他点点她的唇。
她张嘴想咬掉他的手指,桑勒斯猝然收回手,改以唇封住她的樱桃小口。
她被他的举动吓住,呆呆地任他吮吻她的唇,没想到该有反应。
「自由的,嗯?」桑勒斯笑着。
听懂他的讥嘲,边茴立刻凝了眉,反驳正要出口,桑勒斯以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吻得确实。
咬断他的舌!贝齿正要合落,桑勒斯像早预料到她有这一招,猛然掐住她的双颊,让她的双唇嘟成小鸡状,怎么也合不起来。
「边茴妹妹,你好好玩。」好可爱的一只小鸡。
可恶!边茴只能气恼地瞪他。
她像个洋娃娃,任他随意玩乐,她气得要命,可说到底这是她自找的。
耐不住喉头干渴下床找啤酒喝也就算了,她干嘛自作孽地往他身上倒啤酒将他弄醒?搞得自己现在动弹不得,任他把玩戏谑。
「就这么一次,你试试看,不要想太多,身体想什么就做什么,如何?」桑勒斯张着一双闪亮的眼,等待边茴的回应。
「什么?」边茴眨着疑惑的眼。
「别装傻。」他轻弹她光滑额头,「你这么聪明,一定懂我的意思。」
她当然懂,但她不想懂。
「抵抗身体的渴望,你不累吗?」
桑勒斯指尖画着她的唇,边茴抓住机会,又是口一张,这回,她咬住他的手指了。
以为他会闪,出乎意料的结果反而令她一愣。
桑勒斯微微一笑,当边茴瞧见他眼中的别有深意时,在她口里的指尖已灵活地搅动她的丁香小舌。
她慌乱地张口,想用舌将他的手指推出去,他反而跟她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
他逗弄着她的舌头,另一手隔着薄薄的睡衣揉着她的胸。她想抗议,可无法成言,最糟的是,她感觉到体内有了反应。
他的大手足以满满掌握她丰满的雪乳,热烫的体温穿透布料而来,点燃所有的知觉神经。
柔嫩的樱蕾因他两指的夹击而挺立,激突于睡衣上。她羞耻于身体对他爱抚的反应,可自他指尖所传来的酥麻又让她舍不得避开。
她心里矛盾极了,不解为何她会想去迎合他的手势,想拱起胸,想让他更进一步抚摸她全身。
一定是酒精的关系。她告诉自己。该死的酒精总是让她理智丧失,掌控不了体内翻涌的情欲。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早早就把他给推出去,甚至用力将他的指头咬成两截……
她没发现她的手脚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没注意她的手此刻正抓着他的手臂,将她所感受到的以同样的力道响应在他臂上深陷的抓痕。
她会自由的。桑勒斯暗中微笑。他要解放她,从身体到心灵,统统获得自由。
第9章
桑勒斯的舌尖在边茴唇上画着他的决心,浑然不觉的她轻闭着双眼,樱唇微启,凝心承受他所带来的迷醉。
她全身都是啤酒,黏黏的液体随着他手摸到哪就腻到哪,那感觉并不舒服,相信她也不舒服。
桑勒斯塞住浴缸出水口,放下温水,直到水漫淹上边茴的膝盖,她才发现身旁的变化。
「洗个澡,你会舒服点。」他说话的时候仍不忘记吻她、抚摸她。
他必须小心别让她注意到其实她现在所做的响应,都是出自于她自己本身,否则他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
他要帮她洗澡?边茴脑中喃喃想着,却无法分析意思。
都是酒精害她无法思考!她想着,唇舌持续与他缠绵。
他拨开她身上湿淋淋的衣物,细致的雪肤逐渐袒露在浴室亮白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他缓缓泼水洗涤她身上的黏腻,一寸一寸恢复她肌肤原有的光滑。
他的动作轻柔,画过她胸的时候仍不免使她轻微瑟缩了一下,可她没有闪避,他也就顺势在她胸前流连不去,勾勒着她美好的胸型,挑逗着顶端娇羞的花蕾。
轻微的喘息声自她唇瓣溢出,被吻得艳红的嫩唇像朵娇美的牡丹,他凝望着、赞叹着,轻抚着泛着水光的唇瓣,微启的唇间是蛊惑的魔洞,他怔了怔,低头悍然啃噬。
他侵略的姿态凶猛,强硬地汲取她口中蜜津。
她被他锁住不能呼吸,被动地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那灵活的舌在她体内点燃了火焰,烧灼着她,她无力地攀附着他,似在请求,又似在拉扯他一起坠入火里。
情欲排山倒海而来,淹没了两人……
湿意凉透了蹲在浴缸外的桑勒斯,他这才惊觉浴缸水早满了,软倒的边茴只剩一颗头在水面上。
他忍不住爆笑,让她一脸莫名地瞧着他。
「没事。」他边笑边放掉浴缸中的水,拉起边茴,拿来浴巾为她擦干身子。
「浴室太小。」他一把将她横抱起,「回床上。」
她任由他抱着,体内未熄的火焰燃艳了她的双颊。
她凝视着安稳将她放在床上的桑勒斯,见他牵起她的手温柔地亲吻她的指尖。
当他的唇落在她掌心,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时,她的心脏突然跳了好大一下。
她红着脸望着他,感觉到胸腔的悸动。怎么会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吻她,为何她会感到心思紊乱?
一定是酒精的关系!酒精老是烧掉她的理智,让她的脑袋变成浆糊,连那被遗忘在母亲肚子里的感性都被挖了出来……
他一路吻上,大手摩擦着她滑腻的杨柳腰肢。她好纤细,大掌往腰侧箝制,半个腰尽落入他掌中。
顺势往下,来到挺翘的玉臀,结实有弹性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用力捏了一下,她惊喘一声,瞪着他,眸中带有娇嗔之意,尽落他眼底,他哈哈大笑,俯身吻住她的唇,巨掌扣住两腿之间的密林,在花瓣之中寻找被密密包裹起来的羞赧花核。
他的指尖像魔法师的魔棒,轻轻一点,就让她全身被酥麻的快感占据。
他戏挑着羞人的花核,强迫它在他的指尖充血饱满。搓揉的速度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时而让她懒懒瘫倒舒服吟哦。
她的心、她的魂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在他为她制造的热潮中载浮载沉。
突地,他伸入一指进入湿热的花径里,她不由自主轻颤了下。
灵活的长指在她体内旋转,勾弄着敏感的嫩壁,次次碰触到最敏感的那一点,她难忍地弯起了小巧的十只脚趾,长腿扣住了他的,与翻涌的快感拔河。
「不……」小巧的头颅无力地摇晃,「住手……」
她快受不了了,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张开大口将她吞没,她惶恐、害怕,可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躲开。
「啊……」高潮一口将她吞入,她发出最愉悦的呼喊,整个人陷入一片白茫的幸福快感中。
泛滥的蜜汁如泉涌般溢出,湿透了桑勒斯的掌心,趁她尚沉浸于余韵之中,他两手抬高她的双腿,一举将身下的勃然刺入她的体内。
他的分身是如此巨大,紧绷的花穴一时承受不住而微微颤动着。
「啊啊……啊啊……」他在她体内的感觉是如此确实,抽击的力道是那么勇猛,让她跟着他的律动发出呻吟。
停止!她在脑中呼喊着,再这样放浪下去,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酒精会让她沉沦至此?她不要!她不要再这样受到原始情欲的摆布!她要推开他!
接着,她讶异地发现她的两手照她的想法举起来,两手掌心贴于他胸膛之上。
她的手可以动?她愕然。她已经可以完全自主了?
在她身上的桑勒斯并未发现她心境上的变化,长臂一举,将她的上半身抬起,坐在他的胯间。
他的分身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像是顶到了最深处。
「你……你要干嘛?」边茴红着俏脸问。
桑勒斯腰下猛然一挺,一个震撼的刺击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别这样……」她可以反抗他了,她的身体已经可以完全自主了,她要离开他的身体,别再让他控制她!
「别哪样?这样吗?」桑勒斯坏心地再来一次,边茴几乎崩溃。
「不……不要……」她要离开!可她的大腿动也不动,任由他箝制她的纤腰,不断给她刺激的顶击。
胸口晃荡的双乳被他攫住,张口含入一颗红艳莓果,舌尖挑戏着敏感的顶点,她忍不住发出近乎哭泣的泣吟。
她抓着他的头,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弄乱了他的发。
她要他停,她不要再继续下去,可是她说不出口,也挣脱不了。
炽热的铁刃烧灼着她的柔嫩,让她全身陷入一团火球之中,焚毁了残余的理智。
「啊呀……」最后一次的强烈撞击让她攀升到了幸福的顶端,她仰着头、弓着身,忘情地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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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全身无力地躺在桑勒斯臂弯里,边茴瞪着他结实的胸膛,心中又羞又气。
酒精早就褪去,她为什么还不能控制自己?她是怎么了?
她刚刚应该要把他推开的,可是她不仅没这么做,竟然任由他进占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抵抗?
明明她可以自主的啊!边茴羞恼地咬着指甲,胸口有股火焰在烧。
搂着她的桑勒斯慢条斯理地整理她纷乱的发,以指为梳,将她乌黑亮丽的黑发在身后铺成了一面扇子。
黑色的发与雪白中透着淡淡粉红的雪肤成了强烈的对比,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这女孩越看越美。他怀疑他会有看腻她的一天。
「边茴妹妹……」他亲昵地呢喃她的名,在她额上落下浅吻。
这一吻,撼动了边茴。
她瞠着眼,发现她竟不厌恶他的碰触,不反对他整理她的发丝,不介意他搂着她未着寸缕的胴体。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没有感情,她也说过他可以与其它女子欢爱,就是别找上她。
说这些话,不过是几小时之前的事,一向说到做到的她,怎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怀里原本安静的女人突然一动,挣开了桑勒斯的拥抱。
「别碰我!」边茴不悦地轻喊。
唉!又恢复不可爱的样子了。桑勒斯耸了耸肩,不得不承认这小女子真的很难搞定。
边茴拖着床单下床捡拾睡衣,一捏起来才发现整件都湿透了。她生气地将睡衣摔到一旁,走到衣柜旁,随意抽了件T恤套上。
赤裸着两条腿的她搬来一张椅子,在离床一公尺的距离一屁股坐下。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喝醉了。」她欲盖弥彰地声明。
桑勒斯懒懒地坐起,懒懒地打着呵欠,丝毫不介意裸身整个袒露在边茴面前。
边茴努力将视线定格在桑勒斯略有倦意的深邃双眸,不去瞧他雄壮的胸肌、结块累累的小腹,还有让她意志崩解的男性象征……
她发现他对她竟充满了诱惑力,她忍不住回想刚刚抱着她的强壮臂膀,贴着她的六块肌小腹,还有在她体内让她欲仙欲死的铁刃……
她轻咬着下唇,遏止不断蔓延的遐想。
「喝醉酒时我完全无法自主,有关于这一点我很难原谅你,你明知这是我的弱点,却还……你要干嘛?」边茴仰头瞪着立在面前的男人下巴。
可恶的暴露狂,也不拿件衣服或毯子什么的遮掩一下,她坐下的高度,视线所及就是……他的那里耶!
边茴慌忙将脸仰高,死盯着桑勒斯的下巴,「请穿上衣服。」
「我睡觉不穿衣服的。」
他都裸睡?边茴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请你回床上。」
「我要证明一件事,这得由你配合,如果你要我回床上,你得跟我一起去。」
「什么事?」她猜测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不回床上去吗?」
「什么事?」她不耐地问。
她脖子很酸,有什么事请赶快说!
感谢老天,他弯下腰来了,她可以不用规避敏感部位
「就是……」他微微一笑,嘴角荡漾着危险意味,边茴心中警铃大响,头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赶快逃离这张椅子。
但桑勒斯动作比她更快,他未让她有任何动作的机会,就直接堵上她的嘴。
「唔……」边茴挣扎着,用力想推开他。
臀下的椅子受不住地往后倒去,她心一惊,惊慌地险些喊出声来,桑勒斯稳稳地将她从腰际捞住,趁她张口的机会,火舌探入檀口。
「啊……唔……」边茴两手推着桑勒斯的脸颊,他却文风不动。
他强悍霸道地夺取她的舌尖,汲取口中蜜津。她的呼吸之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她忽然有点晕眩,不晓得该怎么去抗拒他强硬的索吻。
占领了她口中领土,桑勒斯更得寸进尺地拉开她身上的T恤,大掌直接覆盖柔软的玉乳,肆无忌惮地搓揉,两指夹弄无辜的樱蕾,逼迫她们为他而绽放,在他指间盛开出最娇美的模样。
不……边茴急促喘息着,不解无力的手脚是怎么一回事。
她该反抗、该用力推开他,让他跌个狗吃屎,而不是让他的大掌紧扣住她的腰,让她的小腹与他相贴,甚至……她可以感觉到有某样东西在两人之间缓缓硬挺。
「桑勒斯……」她终于找到空隙,夺回双唇的一点自由。
「怎样?」他用热气勾画着她美好的唇形。
怪了,她怎么心跳得那么快?「不要……放开我……」
「不要放开你?」他很「乖」地将她抱得更紧。
「不是!」天啊!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将这两句话一起说?「我说我不要,请你放开我!」
「不要!」他以理所当然的口吻拒绝她的要求。
「桑勒……呃!」他把什么放入她两腿之间?
火烫的硬铁几乎烫伤她娇嫩的肌肤,不知所措充斥她又糊烂成一团的脑袋,她慌乱地张开腿想逃避他的碰触,他却顺势将他的昂扬一举刺入春情已动的花穴。
她吃惊地瞠大眼,不敢相信他再次成功进入她体内,而且是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
桑勒斯的笑容好坏,坏得让她想用力撕烂他的脸。
「你不可以……啊!」他猛然动了一下,她到了唇边的抗议立刻缩了回去。
「不可以什么?」两手托高翘臀配合挺腰的动作,协助起落。
「不……唔……」他将她整个填满,毫无空隙,每一次的抽插都带来令她战栗的快感,粉碎迭在唇瓣的推拒。
「你很爱我这样对你。」他在她耳边喃喃诉说淫秽的亲昵话语。
才不是!她脑中在尖叫,喊得越大声,攀住他颈项的力道就越紧。
粉色的乳尖不断摩擦他厚实的胸,强烈的刺激让她更是难以抗拒。
她呼喘着、娇吟着,体内热潮漫涌,羞人的水声随着每一次撞击传入耳中。
她红着脸蛋,想她该从他身上下来,而且她没醉,一点都没醉,她没有理由原谅仍骑在他身上的自己。
可她的双脚自动抬起夹住他的劲腰,配合他手上的动作摆动玉臀,十指因为高潮的突然来袭而用力在他背上留下激情的抓痕,在他激射出滚烫的种子时跟着他全身颤抖不止。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回床边,坐在床沿,她则坐在他大腿上,全身无力地喘息。
「我要证明一件事。」他突然又谈起感觉好像一世纪前的话题,「你就算清醒时,还是会跟我做爱。」
他说得轻描淡写,听在边茴耳里却是刺耳至极。
她猛然自他肩上抬头,一阵晕眩袭击她的头部,她晃了一下,桑勒斯见状立刻稳住她。
「有必要那么吃惊吗?」他淡淡笑着。
她讨厌他的笑都是别有深意,且大部分时候都像在嘲讽她。
她没有醉,却还是任他为所欲为;她没有醉,却还是跨坐在他身上不起来;她没有醉,却仍在与他交合时得到高潮……
她用力握紧双拳,觉得她所有的形象都在这个男人面前崩毁,她不再是气质高傲的大小姐,她只是个沉沦于情欲的女人,而这情欲,她曾经以为与她一生无缘!
她试着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路爬回床上,抓过被单之后将自己包得紧紧的,背对着他而眠。
「又想逃避?」
什么话?边茴从不逃避!
「你遇到无法承受的事就会逃避。」
哪有!
「不是晕倒,就是背转过身不理人。」
胡扯!
「晕倒之后清醒过来还是要面对。」
谁说她不敢面对了?
桑勒斯在边茴身边躺下,感觉到他的体热透过被单传来,她浑身紧绷。
「承认喜欢跟我做爱有这么难吗?」他撩动她光滑的发丝。
她一点都不喜欢!
「还是大小姐的傲气不准自己面对?」
少用自以为是的论调论断她!
「还是你觉得我会把你在床上的浪荡模样宣传出去?」
边茴用力咬紧嘴唇。敢四处宣传,她会趁夜拿剪刀阉割他!
「这是夫妻间的情事,你觉得我会这么无聊,让其它男人知道原来边家大小姐的身材好到让男人死也愿意吗?」
她的身材一点都不好!她更用力拉紧了床单。
他讲了这么多,唯一有反应的就是这一句——桑勒斯眉心微蹙,猜测她对自己的姣好身材不但不觉得是种幸运,反而宁愿舍弃。
「边茴妹妹,」粗臂横过她胸前,边茴立刻背脊一僵,「你发生过什么事?」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边茴诧异地眨眨眼。
「你讨厌自己的身材?」
她保持沉默。
「你讨厌男人?讨厌感情?不想付出?还是被男人背弃过?」
「我没交过男朋友,不要胡乱猜测!」边茴抓起桑勒斯的手甩开。
「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长腿蛮横地跨上她的腰。
「请拿开你的脚!」重死了!
「你有心病,边茴妹妹。」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所以你才会对人都这么冷淡。」
她受够他的自言自语了,一堆乱七八糟没有根据的话!
她用力推开他坐起,「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
「我家!」
「我不介意搬入岳母家。」他嘻皮笑脸的。
「我不管你要去哪里,或者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她火大地低嚷,「我跟你结婚只是为了扩大『茵格』,不是因为我爱你或喜欢你,所以就算你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我也没关系!」
「边茴妹妹,别意气用事。」他吹了吹指甲,意态优闲地让边茴想拿枕头闷死他!
「时间会证明我说的是真的!」边茴火大地下了床,换穿上外出服后,拉起行李箱准备走人。
纤腰突然被一双长臂箝制,往下而去的大手覆盖住她的两腿之间,隔着衣料与花唇按摩她敏感的小核。
边茴倒抽了口气,让她难以抗拒的快感再次控制了她。
「你爱的!」桑勒斯说得斩钉截铁。
她爱的?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边茴张口无言。
蓦然,两道清泪流下,烫着了桑勒斯的手。
第10章
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终究还是没去。
在边茴激动得泪洒当场时,桑勒斯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像个无助的小女孩般掉着眼泪,无声的哭泣骇住了桑勒斯。
他手忙脚乱地传递一张又一张的面纸,她完全不理会,只有在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脸时低喊了声,「不要碰我!」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像是死前最后一丝微弱挣扎般的音调让他收回了手,从此退开她远远的。
终究还是不行。漫步在东区的桑勒斯丢下手上的烟,心头怅然。
这婚姻或许看起来像儿戏,在边茴的演绎里则是典型的利益婚姻。
他承认他某部分的想法与边茴相同,可如果他对这女孩没意思,他也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
他不是个逊卡,要将公司扩大成国际级公司,并非办不到,更毋需借助「茵格」之力;要不是对她有兴趣,且十分欣赏她,何必娶一个新婚之夜就强硬声明不准上她床的老婆?
他要她的人、她的能力,更要她的心!
她明明本性就不是那么拘谨,却老爱装出道貌岸然的模样,真搞不懂她将自己弄得那么累干嘛?
明明就爱跟他上床,也十分享受鱼水之欢,却在下床时翻脸不认人,好像他变成她的泄欲工具似的!
不爽,他真的很不爽!
桑勒斯倚在百货公司廊柱边,无焦点地瞪着前方,无视自他眼前走过的火辣妙龄女郎。
发掘有潜力的新秀也是他的兴趣之一,只是他欣赏的style跟边茴的不同罢了。
但现在,他意兴阑珊,脑子里想的是怎么让边茴心甘情愿撕掉跟了她多年、已快变成她真正脸皮的面具。
突然,一个高佻惹火的女孩走过他面前,他涣散的眼神总算聚焦。
女孩有着高昂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挺翘的臀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摇曳生姿,短裙下的长腿纤长秀丽,是难得一见的好身材。
可惜她的五官略显扁平,不够突出,不过这不打紧,现在整形技术高超,何况她底子不错,塾个鼻子就是百分百的性感尤物。
于是他走上前去,摆出职业级的诚意笑容,朝漂亮的女孩掏出了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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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边茴见到办公室的柔软沙发,像见到救星似地连忙坐下,拯救她快废掉的脚。
结婚之后,她在工作上花了更多心思,一睁开眼,就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茵格」早日步上国际舞台,就连好不容易合眼睡觉,梦到的还是「茵格」在世界各地开设分公司的荣景。
整理着瓶中花束的纪芙凝视着明显瘦了点的女儿,担忧地问:「你会不会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不会啊!」虽然渴得要命,她还是维持优雅的气质,在水杯缓缓倒入冰凉的开水。「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让茵格成为跨国企业的事,只要能早日成功,累一点不算什么。」
「你老公呢?」
听到母亲谈起桑勒斯,边茴脸色闪过一丝僵凝。「我不知他去哪了。」
「我是说,你脑子里没想过你老公的事吗?」
「他没什么好想的啊!」
新婚之夜之后,桑勒斯果然不再碰她。为避免外头说闲话,她还是住在桑勒斯家里,只是她睡的是离主卧房最远的客房。
她维持一贯冰冷疏离的态度,而桑勒斯也不像以前一样汲汲营营去接近她,但偶尔她会捕捉到他以深思的眼神端凝着她,在那刹那,她往往感觉到胸口一阵骚动。
她不喜欢因为他一个眼神而心跳的慌乱,于是她姿态摆得更高,将他视为家里家具的一部分;他也从善如流,甚至后来连个「早安」都懒得开口。
他已经如她所愿与她保持距离,可为什么她还是感到不悦呢?
玻璃杯就口许久,杯里的透明液体丝毫没有减少,边茴就这样陷入沉思中。
看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纪芙想「那件事」果然多少造成了影响。
虽然她早知道这桩婚姻没有感情为基础,不过以女儿缺乏感性的性格看来,这样的利益婚姻才真的是适合她的,但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相处久了还是会介意吧?
纪芙停下整花的动作,来到女儿前面的沙发坐下。「你看到双周刊的报导了?」
「什么?」边茴恍如大梦初醒,愣愣地回望母亲。
「你知道那种八卦杂志都是乱写的,实在不需要放在心上。」
完全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的边茴眉心聚拢,纳闷地问:「双周刊这回写了什么?」
「你还没看?」纪芙惊讶。那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是为哪桩?
边茴摇摇头,「我这两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看八卦杂志?」
「喔。」
「是写了我们家谁的事吗?」人红是非就多,八成是她捧起来的小美人被抓到小辫子了。
「还是你本来就知道了?」毕竟是枕边人,老公外遇多少会有直觉。
想到女儿结婚没多久,就步入自己的后尘,纪芙黯然了。
「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办公桌上电话响起,纪芙瞟了眼,「一定又是记者要来采访,我统统叫Lily挡掉了。」
「到底是什么事?」边茴一头雾水。
「勒斯带女人上妇产科拿孩子。」
边茴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无法呼吸,玻璃杯脱离手指的箝制掉落柔软的地毯上,洒了一地。
「上妇产科……拿孩子?」她难以置信地重复。
原来女儿当真不知道这回事喔?
「杂志是这么写啦!不过八卦杂志不是捏造事实就是夸大其词,你应该找他问清楚才是。」
她是说过他可以另外找女人上床,但没说过他可以搞大女人的肚子呀!
「你说什么?」纪芙未听懂边茴的喃喃自语,「什么找女人上床?」
「没有!」边茴紧紧闭上了嘴。
「唉!」纪芙叹了口气,「或许不应该让你们结婚的。他就跟你爸一个样,风流成性,可是我明知你爸不流连女人乡会死,我还是跟他结婚,搞得后来像活寡妇……」
她再叹,「男人对大胸部的女人都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大胸部又骚的,我看杂志上照片的女人就是这种类型……」
怀他孩子的女人是胸部大的骚女人?边茴脑中一片空白。
「不管男人有多贱,我们还是要维持自己的风格,绝不可以成为迎合男人的附庸!」纪芙愤愤不平地说。
丈夫外遇的事伤透了纪芙的心,所以她从小就殷殷告诫女儿要自爱,要成为一个优雅的淑女,不可以像老公外面的情妇一样,以为凭着妖娆的胴体就可以绑住男人一辈子。
从小到大灌输的观念让边茴连挑选模特儿都选择气质清新、如含苞花朵般纯真自然的女孩。
「那种女人……玩过就会被丢掉了!」边茴喃道。
「没错!」
边茴摇摇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边茴姊!」小助理敲门进来,「时间到了喔!」
「好。」边茴站了起来又坐下,想了想又站了起来。「你请Amy替我的工作,我……我有事要办。」
「喔,好。」小助理关门离开。
「你要忙什么?」纪芙好奇地问。
除非有更重要的事,否则边茴不会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其它人的。
「没什么。」边茴抓起提袋往外走,「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嘛出去……边茴?」纪芙诧异地看着女儿身影消失在门后。
一离开办公室,边茴立刻拿出手机,找出她丈夫的电话号码。「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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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允许他找其它女人上床,不代表她同意他搞大其它女人的肚子,还背着她带人上妇产科,被八卦杂志发现,害她成了亲友的笑柄!
在桑勒斯家的客厅里,他听到老婆一脸严肃地说完这些话,思忖了会儿才问:「你在意我搞大女人肚子?」
「当然!」
「又不会让她生下来,你怕什么?」桑勒斯痞痞地笑着,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闻言,边茴脸色僵凝。「不是这样……」
「不是哪样?」
「拿孩子是不对的!」她义正词严地说。
「好,我以后会注意!」桑勒斯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这对那女孩是很大的伤害。」
桑勒斯斜睨着边茴,「你认识她吗?」
边茴摇头。她翻过杂志,那个戴着帽子的女孩她不是很有印象。
「既然如此,你帮她不平什么?」桑勒斯失笑,「她又不在意。」
「我……我不认为……」
「人家都不在意了,你在生什么气啊?不觉得莫名其妙吗?」她的反应真是有趣!桑勒斯眼中的兴味藏得好好的,不让边茴看出来。
「我……」她突然感到词穷,「她……」
「好啦!老婆大人,我发誓我会注意不让双周刊拍到我带女人上妇产科的照片,这样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她想要说什么?边茴理不出头绪来。她只觉得心中有很多话想说,想好好说他一顿,可纷乱的文字怎么也组合不成有条理的句子。
「没事我走了。」桑勒斯伸了个懒腰,「还要去约会呢!」
「约什么会?」边茴直觉地脱口问道。
「跟女人约会啊!吃饭、看电影、上床!」桑勒斯笑得好贼。
她管不着,这是她允许的,可为什么她的胸口好闷,闷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应该要工作!」他不该耽于玩乐!边茴想起这个强力的理由。
「我自有分寸。」桑勒斯走向玄关,「若你哪天发现我玩忽职守,你再来教训我吧!」
套上鞋,桑勒斯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砰然关上,边茴胸口仍是感到极度不愉快。
她觉得气愤,有一种怨气无处发泄的挫折感。
他的态度摆明就是不要她管,对照她新婚之夜的声明,她似乎也没权利管,可是这股愤怒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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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桑勒斯一回到家就看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边茴,他惊奇地吹了一声口哨。
「你这么晚还没睡?」三点了耶!
「你这么晚才回来?」边茴冷冷反问。
「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习性了。」桑勒斯打了个呵欠。
他身上的烟酒味,连离他有三公尺远的边茴都闻得到,令她忍不住皱眉掩鼻。
「累死我了,我要去睡了。」
「等等!」边茴喊住桑勒斯的脚步。
「有什么事?」
「你那个女人……胸部很大又很骚?」
「这类型是我的最爱。」
母亲还真说对了喔?
「男人都爱这类型的女人?」边茴未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你要做问卷调查?」桑勒斯颇有兴趣地回到客厅,在边茴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烟味、酒味加上女人的香水味,那复杂的味道让边茴胸口一阵作恶。
「你也有条件成为这样的女人。」桑勒斯肆无忌惮的眼睛故意上下打量着边茴。
「我不是!」
「喝醉之后就是了。」
「我不是!」边茴倏地站起,「我永远都不会是!」
「是是是!」反应还真大。
「就说我不会是!」误解桑勒斯回答意思的边茴握着拳头大嚷,「我这一辈子都是淑女,矜持有节制,不会放浪、淫荡,让男人操控我的生活,我不屑做那样的女人,我不屑!」
「边茴妹妹。」桑勒斯抓住边茴的手,她却像被鬼缠上似地慌忙甩开。
「别碰我!」她凄厉大喊。
那可怕的声音吓坏了两个人。
边茴错愕地以手掩嘴,「那是什么声音?」那恐怖的声音打哪来的?
「是你发出来的。」桑勒斯专注地审视着脱轨的边茴。
「不是我,我不会发出那种声音。」淑女是不会发出让人反感的尖叫声的。
她真的有问题,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桑勒斯皱着眉想。
「我不要管你了,随你高兴!」她要离让她失控的男人远远的,否则,她真的会越来越不像自己。
边茴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桑勒斯打定主意要找出问题的症结。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幸福美满快乐的婚姻生活指日可待。
啊……光用想象就好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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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可是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变得多疑,很想去掌握桑勒斯的行踪,想知道他此刻人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她想知道他很多很多!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她根本不将他当成枕边人看待,他只是扩大公司的利器之一,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是,所以她可以豁达地让他去找其它女人,只要别来烦她就好了!
那她现在的焦灼又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茵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边茴已经灌了好几大杯开水了。
她显得无措,似有什么心事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些都看在纪芙眼里。一定是因为桑勒斯!
想开解女儿的纪芙脚才刚动,就有人推门而入。
「纪姊,早!」虽然纪芙已经升格为岳母,桑勒斯还是习惯这样喊她。
听到桑勒斯的声音,沙发上的边茴心儿猛地一跳,挣扎了会儿,选择当作没发现这人进来地继续低着头猛喝开水。
「今天怎么想到进公司?」纪芙纳闷地问。
除非有重大事件或会议,否则桑勒斯很少进公司的。
桑勒斯神秘一笑,「我要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谁?」纪芙好奇的眼神往桑勒斯身后探去。
「就是她!」桑勒斯自门后推出一名身材高佻火辣的艳色女郎。
「你……」纪芙吃惊的食指指向女郎,「你不就是双周刊报导的,被勒斯搞得……呃……进妇产科的女孩?」
闻言,边茴吃惊地抬头,双目直直落向五官突出的美丽女孩。
是她!虽然杂志上的她五官不太容易辨认,但那完美的身材却是难以错看。
他直接把人带来公司?他想怎么样?直接在公司养起小老婆,不将她放在眼里?
「我想这个人你最应该认识。」桑勒斯两手置于女孩肩上,女孩回头妩媚一笑,顺着桑勒斯前进的势子走到边茴身前。
「边茴姊,」女孩的声音出乎意外地细致甜美,像小女孩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姊?她喊她姊?她真的想进来当老二?他要她承认他养的情妇,难道是……她悚然一惊,他要将孩子生下来?
边茴脑中一阵晕眩,接着眼前一黑,往旁倒了下去。
「边茴!」桑勒斯连忙一个跨步,将险些摔下沙发的边茴捞了起来。
据经验所知,她逃避性的晕厥不会超过两分钟,只要将她安放在沙发上,她待会就会醒过来了。
「她怎么了?」女孩诧异地问帮边茴盖上外套的桑勒斯,「我说了什么让她晕倒了?」
桑勒斯耸耸肩。
「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一旁的纪芙两手环胸不客气地质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桑勒斯装傻。
「你把这女人带来是存什么心?」
「你不喜欢我吗?」女孩难过地问。
桑勒斯明明保证她是一块宝,「茵格」的大老板绝对会非常欢迎她加入的,怎么事实跟他的承诺截然不同?
「我怎么会喜欢抢我女儿丈夫的狐狸精?」纪芙的声音变得尖锐。
「狐狸……精?」女孩愣了愣,联想起双周刊所报导的内容,她忍不住蹙眉,「勒斯没解释吗?那是因为……」
桑勒斯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讲下去。
「干嘛不让我……」
这时沙发上的边茴突然弹跳起来,把女孩吓了好大一跳。
「我不准!」清醒的边茴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自持,两手用力扯住桑勒斯胸口的衣物,「我不准她进门!」
「为什么?」相对于边茴的暴怒,桑勒斯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过分,「我觉得她条件很优,深得我心。」
「只要胸部大就叫优吗?」边茴突然抓住女孩的胸口,吓得女孩差点尖叫。
「这样就有七十分了!」桑勒斯嘿嘿笑着。
「对你而言,女人只要有丰胸翘臀的皮相就足够了吗?」
桑勒斯点头。
「你不要太过分了!」边茴大吼。
「边茴……」从没看过女儿失控的纪芙担忧得白了脸。
「我哪里过分了?」桑勒斯姿态闲凉。
哪里过分?「她……她……」边茴竟然说不出理由。
「这是难得一见的完美尤物。」桑勒斯使了使眼色,女孩立刻摆起pose来,显现她身材最完美的一面,「最近不是有个丰胸产品要找模特儿吗?她正好适合!」
模特儿?边茴傻眼。
「模特儿?」纪芙愕然,「你要她进公司当模特儿?」
「对!」
「你这样叫边茴情何以堪?」太恶劣了!养情妇也就算了,还光明正大地摆进公司?
「有什么问题吗?」桑勒斯偏着头,「她的风格属于依薇,我会从依薇现有的人中找人带她。」
「不是这问题!」纪芙气得全身发抖,「全公司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这一次她非得解释不可了!「双周刊的报导是胡扯的,勒斯没说吗?」女孩跳出来澄清。
「都有照片为证了,哪里胡扯?」纪芙气得想拍桌子。
「纪姊,他们写的东西你信?」桑勒斯哈哈大笑。
「我们是去妇产科隔壁的整型医院。」女孩指指她的鼻梁,「我鼻根太低,所以勒斯带我去垫鼻子,很完美吧?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垫了鼻子之后,她略嫌平凡的脸庞立刻变得亮丽起来,且又得到模特儿的工作,开心得让她将桑勒斯当神一样崇拜。
「不是去拿孩子?」纪芙愣住了。
女孩一听,娇娇跺脚,「我才十七岁,男朋友都还没交过,拿什么孩子?」气死人了,什么烂谣言,万一害她被学校退学怎么办?
「十七岁?」这样的身材,竟然只有十七岁?纪芙瞠目结舌。
桑勒斯的脸转向一脸痴呆的边茴,「边茴大经纪人,你觉得这女孩有潜力成为一个模特儿吗?」
女孩曾听闻边茴的识人功力,立刻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模特儿?桑勒斯找她来只是要她当模特儿?他们不是去妇产科拿孩子,而是去隔壁的整型医院垫鼻子?边茴脑袋一片混乱。这一切都是误解吗?
突然,她感觉到颊边热热痒痒的,手一摸,赫然惊见指尖上的泪水。
「怎么了?」看见从小到大从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女儿突然落泪,让纪芙整个吓傻了。
「没……我……」边茴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她不了解她为什么哭,她只知道当她误会桑勒斯打算让眼前女孩进门时,胸口翻涌的愤怒与悲伤的强烈情绪,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
抬眼见到桑勒斯惊讶的目光,她觉得难堪到了极点,她迅速拨开挡在前方的人们,逃离了办公室。
「我去追她。」桑勒斯迅速追了上去。
他幸福快乐的日子指日可待了!他宽厚的嘴角勾起了微笑。
尾声
「啊……再快一点……对,就是这样……啊……好棒喔……」
「边茴妹妹,你真美!」
卧室里不时传来令人害羞脸红的男人喘息声与女人娇吟声,热烈激情的恩爱在双双到达高潮顶点时落幕。
柔软的床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桑勒斯拨开黏在爱妻颊上的碎发,望着她酡红的娇丽脸蛋,情不自禁吻上那一抹嫣红。
「人家困,想睡。」边茴将脸埋在桑勒斯厚实的胸前,长腿挂上他的腰际,闭眼准备梦周公。
「乖乖睡。」桑勒斯为边茴拉上薄被,竟开始唱起摇篮曲。
「你好吵喔!」边茴抬眼娇嗔。
「我在哄你啊!」
「我已经够累了,不需要摇篮曲。」她拉他的手绕过她的腰间,「一起睡。」
桑勒斯笑着应允。回想起过去寂寞的单人枕头,现在真的是幸福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啊!
他故意利用双周刊的错误报导,总算逼迫边茴正视自己的内心——她是在意他的!可却因莫名的理由,越在意就将他推得越远。
那次无预警的落泪让边茴明白此点,对于追过来的桑勒斯,她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怕母亲跟父亲的前尘旧事会在她身上重演,怕放感情之后被背叛,她不是不会爱、不懂爱,而是害怕去爱。
在了解边茴的疑惧之后,桑勒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不会重蹈覆辙。
对男人的不信任已根深蒂固的边茴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桑勒斯,于是他只好写了张离婚协议书给她,并告诉她,如果他花心搞外遇,她就可以拿着离婚协议书亲手消灭两人的婚姻关系。
「你又没有任何损失。」算盘一向打得精的边茴很快就分析出这项方法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顺利离了婚,对他不是更有利?
「我在『茵格依薇』的股份全都转到你的名下,天母的房产也转到你名下,一旦离了婚,我就孑然一身,这赌注够分量了吧?」
边茴脑子里的算盘敲得答答作响,很快的,她点了头。
利益是对付她最好的饵食。拥着爱妻的桑勒斯无奈地想。但只要他没有外遇,他的爱妻与「茵格依薇」都是属于他的,所以没什么好担忧的。
更何况他可爱的边茴妹妹终于如他所愿,在床上时不再戴上面具,且不需要酒精也可以热情如火,他现在真的过得好幸福,幸福得想掉泪……
应该睡去的边茴突然开口,「如果是我爱上了其它男人呢?」
什么?桑勒斯瞪大眼。为什么突然又跳到这个话题?
「那我一样可以去办离婚,而你的一切还是我的。」嘻嘻嘻,一举两得!
「不准!」桑勒斯咬住边茴的耳朵低喊。
「可是这很难讲啊……」边茴的口突然被封住了。
「你今晚还不够累,才会想些有的没有的!」桑勒斯哼了一声,「我要让你累到连作梦的力气都没有。」
「别这样!」她真的累了,早知道就不开这种玩笑了!「我是开玩笑的……」
「来不及了!」他决定翻身再战!
转眼间,淫声浪语再次充斥卧室之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