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剿匪大获全胜后,女王的军队当天开拔,前去巡视下一个重要城镇。新出炉的“圣骑士”苏欣然也在队伍中,应圣女王龙琦的请求一同巡礼。
军队分配给欣然一头机械马,取代了那只走路慢的像蜗牛的步行鸟,晚上宿营,机械马还可以变形成为坚固的铁板行营。
自从那天因为欣然被女王训斥了一顿,水镜对欣然恨之入骨,女王封欣然为圣骑士,水镜不知道两人的渊源,一厢情愿的认定陛下此举是故意针对她,借捧欣然来打压她、排挤她。水镜不能怀恨自己的君主,便把欣然做了出气筒,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
而在龙琦那方,也是左右为难。她对欣然固然有感情,水镜也是亲信。两个人不合,她是最难受的。水镜的脾气她清楚,是吃软不吃硬的,让她主动与欣然和解简直不可能。只好从欣然这边下手,劝他尽量顺着水镜,不要惹她生气。
欣然遭了水镜一顿痛打,本来很想出口恶气的,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为了龙琦,他愿意既往不咎。龙琦安排欣然担任侍卫副官,恰是水镜的助手。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一方面便于欣然接近自己,一方面也可以让他和水镜培养友谊,划敌为友。殊不知欣然天性风流,让他接近女人,等于把狼送进羊栏。
欣然满口答应愿意服从水镜的指挥。事实上他也是这幺做的,水镜给他脸色也不生气,始终不提过去的恩怨。可在水镜看来,女王让欣然当副官,无非是安插一个人掣肘,架空她的权利。欣然对她彬彬有礼笑脸相迎,她却认为欣然故意摆出高姿态,表明他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欣然的怨恨也越积越深了。很快,她就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欣然的骑术很不在行,经常落在队伍后面。水镜也故意落在后面,等到与队伍拉开距离,附近没有旁人,她便凶性大发,把欣然揪下马来一顿暴打。威胁他不许告诉女王,否则就杀掉他!
从这一天开始,欣然的身上、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好象被后娘虐待的继子。龙琦很奇怪,问他怎幺弄了一身伤,水镜威胁在先,欣然只好谎称是骑马摔的。龙琦信以为真,安慰了他一番,又找来水镜,请她担任欣然的马术教师。她本是一片好心,借此机会帮助两人消除误会。却没想到这无异是把欣然推进了火坑,从此以后,水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殴打欣然了。不但在教授骑术时下毒手,平时也像指使奴才一样对欣然呼三喝四。
水镜很快发现欣然有洁癖,营帐中的每样东西都清洗的干干净净,连机械马也天天刷洗,发现一点点锈渍,也要用干净的沙子细细打磨,直到崭新如亮。
水镜也是喜欢干净的人,于是以商讨军机的名义,把这倒霉的副官叫进自己的营帐,强迫他替自己打扫清洁,连地面都要用抹布沾了清水擦洗的一尘不染。
欣然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伺候的水镜心满意足,以为总能唤醒她的良知。多日的接触下来,水镜确实不像过去那幺痛恨欣然了,甚至还有了一丝秘不可宣、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好感。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对待欣然的态度。看到欣然被殴打,被虐待,她的心里会滋生出奇妙的快感,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通了电流,麻酥酥的飘飘欲仙。对此,她也觉得很可耻,然而欲罢不能,有如吸毒上瘾。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欣然似乎交上了好运。不但得到女王的看重,还能够经常出入美丽的侍卫长的营帐,形影相随如同情侣,哪里知道欣然是有苦说不出,只想尽快脱身。
这一天水镜又借口训练骑术,把欣然带到远离营地的荒郊。提出和欣然比赛骑术,输了的人要挨十马鞭,明摆着找借口虐待欣然。
欣然自知骑术不行,挨打也没有办法。水镜也是太大意了,忽略了荒郊外遍布泥潭,行到中途机械马掉进泥潭,无法再动,急得她直跺脚。欣然从后面慢慢的追上来,看到水镜没了坐骑,本想趁机冲到前面,也让她认输挨一顿鞭子。转念一想,那样太没风度了。于是下马,一声不响的帮水镜把机械马拉出泥潭,清洗干净。
水镜狼狈的看着欣然忙活,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一次全是她自己的失误,找不到借口怪罪欣然,羞愤与恼怒在肚子里挤压,终于爆发出来,娇叱道:“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充好人。”飞起一脚把欣然踢进又脏又臭的泥潭。
欣然挣扎着爬起来,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泥,嘴里也吞进泥浆,恶心的呕吐不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脏字,平时水镜再怎幺虐待他都可以忍受,今天却再也忍不下去了。怒火中烧之下,不顾一切的吼道:“臭婊子、贱女人、欠操的老处女!”
水镜被他骂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再骂人,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欣然在气头上,当然大骂不止。水镜怒冲冲的走上前来,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他两耳光。欣然勃然大怒,反手扣住水镜手腕,张口便咬。这等小孩打架的伎俩当然不被水镜放在心上,飞起一脚,险些把欣然的下巴踢掉。欣然忍痛射出“血荆棘”,缠住水镜的脚踝。水镜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倒被吓了一跳。可惜功亏一篑,连锋利的刀枪也刺不穿龙的皮肤,血荆棘当然白搭。
水镜险些被他暗算,怒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把欣然打翻在地,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在他身上。欣然忍痛蜷缩成一团,尽可能不让她打到脸,以免破相。水镜打得兴起,忽然想到欣然有洁癖,当下生出一个歹毒的念头,要把他扔进泥潭。没想到欣然早就在伺机反扑,突然一跃而起,仆倒水镜怀里,死死的抱住她。
水镜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使出浑身力气捶打欣然的背。欣然痛得将一口鲜血喷在了她脸上。水镜眼楮进了血,视野模糊不清,隔着薄薄的血膜,她惊讶的发现欣然的眼楮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瞳孔中的色泽飞速旋转,幻化成了两个深深的漩涡,紧接着,两粒闪亮的液体子弹自欣然眼中激射而出,一颗擦着水镜的脸颊掠过,另一颗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眉心。
血红的莲花,在银龙少女的额头上绽放。
水镜惨叫一声,像被刺破的皮球,软软的摊倒在欣然怀中,嘴唇瑟瑟发抖,以眉心为原点,身体迅速结冻。身处炎炎夏日,脸上却结了一层白霜。
射伤水镜的液体子弹,就是欣然的另一样秘密武器——瞳枪!
将眼球中的液体压缩,而后射出,像枪弹一样射杀对手,并且附加冷冻效果,这是欣然从《秘魔宝卷》中学到的绝活。这本秘籍记载着世界上最邪恶的黑魔术,每阅读一次,就会损伤大量的生命。
欣然自从离家以后连番遇险,真切的感受到必须尽快增强实力,才能保住小命,因此才拼出血本开启了《秘魔宝卷》,学得了这招瞳枪绝技。至于从熊王米奇处得到的《虚天经》,他不懂魔石的开启咒文,因此无法得到好处。
欣然用瞳枪成功暗算了水镜,感觉还是不解气,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彻底报仇雪恨。望着水镜白嫩修长的脖子,不由得垂涎三尺。凡是吸血鬼,就无法挣脱对鲜血的渴望。欣然并不喜欢吸血,但美女的鲜血还是能够忍受的。
当下趴在水镜身上,狠狠咬穿她的脖子。滚烫甘甜的血浆在舌尖滚动,犹如一把胡椒撒进了喉咙。欲念有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欣然喘息着站起来,厌恶的脱掉脏衣服,急需发泄性欲。脚下的水镜无疑是最好的对象,她迅速解开水镜的衣服,银龙少女完美无暇的胴体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浑圆白腻的乳房在夜风里瑟瑟颤抖,看得欣然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然而他的艳福也就到此为止了。水镜在昏厥前发动护体魔法,身体坚硬如铁,根本无从下手。连乳房也冰冷坚硬,硬邦邦的好象石块。欣然无法,只好抱着她悄悄返回营房,
搂着少女石像般的玉体睡了一夜,过过干瘾。思来想去,终于有了攻克女体的计策。
第二天一早,欣然找到龙琦,说最近精神不济要几样草药补补,列入了杜松子、淫羊藿、碳烤蜥蜴等等明显是用来催情的药物。龙琦不懂药理,让欣然到随军的医生那里去讨。
军医看到药材件件与催情有关,纵使有所怀疑,也不敢违抗女王的旨意,当下照单抓药。
欣然带着药材回到营帐,按照小时候在吸血鬼城堡图书馆中看来的春药制造法,熬了一锅药汤,先拿自己做实验尝了一口。果然欲火上窜。等到天黑,迫不及待的把水镜从行李箱里抱出来,硬灌了一大杯药汤。
药性发作后魔法果然破解,冷若冰霜的银龙将军扭动娇躯呻吟不已,小手揉搓着高耸的乳房,大腿夹紧被角,上下摩擦。欣然摸摸她的身子,火烫的灼手,与昨天硬邦邦的触感不可同日共语,顿时大喜过望。三下五除而脱光衣服,跳上床铺,搂着水镜强吻起来。
水镜一开始还勉强抗拒,无奈春药发作,性欲急需发泄,只得半推半就任他胡来。欣然让她面对面贴在怀里,捧起一颗乳房温柔爱抚,水镜的乳房不算大,但形状优美,弹性十足,好像一颗沉甸甸的梨子压迫着掌心,触感好极了,欣然低头含住另外一颗乳房,像婴儿吃奶似的吮吸起来,这下彻底摧毁了水镜的精神防线,急惶惶的搂住他的脖子,饥渴难耐,摇动腰肢。
欣然不慌不忙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分开大腿,细细端详。水镜的小穴比较靠前,玉户凸起如馒头,红润的肉唇像一张紧抿的小嘴儿,显然从没有男人光顾过。耻毛像头发一样银闪闪的,欣然端详着水镜出奇茂盛的耻毛,忽然失笑道:“难怪你那么凶狠,原来是欲求不满所致,今晚老子便开恩让你吃个够。”说罢扶着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顶住狭小的花径入口,强行闯关。
水镜变成的人身是女性精灵,私处比人类女人的更为紧凑,再加上是第一次被男人侵犯,更加难以深入。欣然的小弟弟尺码又大,就连一般的女人都难以承受,更别提水镜了,磨蹭了半晌,才勉强插入三分之一,饶是如此,水镜已经痛得俏脸惨白,私处渗出斑斑血渍。
欣然存心报复,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双手按住水镜的屁股,奋力一挺,肉棒插进了三分之二,水镜惨叫一声,痛得泪水潺潺。
欣然只好放弃继续进攻,紧抱着不动,等到水镜安静下来,才缓慢的抽动,使她不致痛楚,同时温柔的爱抚乳房,在她耳边说些甜蜜的情话。
水镜慢慢的松弛下来,在春药和柔情的双重刺激下,小穴不再干涩如初,肉棒进出也顺利了许多,欣然加快速度,恣意奸淫怀中美人儿,干的不亦乐乎,水镜也舒爽的呻吟起来,眼角眉梢春情荡漾。处女的小穴实在太热太紧,当水镜攀上高潮,花径立刻缩的更紧。
欣然暗叫不妙,连忙抽出肉棒抵在水镜小腹上同,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热精喷射出来,粘呼呼的糊在水镜肚皮上,欣然跪骑身子,又射了一股,这次直接喷在了水镜脸上,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直淌进乳沟。
水镜早已被他奸的神志不清,竟将嘴角的精液吮到口中,吞下肚去,欣然意犹未尽,索性将水镜抱起来,让她将脸趴在胯下替自己吹喇叭。水镜此刻已经放弃了抵抗,完全任由他摆弄,嘟着红红的小嘴儿含住肉茎,笨拙的吮吸着,欣然舒服的直吸气,小弟弟很快恢复了坚硬。
无意中发现水镜的后庭红润可爱,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古书中把女人的后门比作菊穴,果然传神。从前他也想过干女人的菊穴是什么滋味,可当时的恋人红袖毕竟是敬爱有加,奉若神明的姐姐,不好意思提出非分的要求。
今天大大不同,欣然被水镜欺负得好惨,正好趁机报复。于是先行插进花径润滑肉棒,并用拇指按摩银龙少女可爱的小菊花,做热身准备。很快,水镜尖叫着抵达了第一次高潮,花径中喷出一股粘稠的淫水,把屁股沟淋得湿漉漉的,后庭也变得滑腻火热。
欣然抽出肉棒,顶住臀沟,用力一顶,小弟弟顺利地插入了水镜的后庭,肠道比之花径更为紧凑,温度也高了许多。肉棒仿佛被一只拳头紧紧攥着,舒服极了。
欣然一面抽插,一面抚摸水镜光洁细嫩的裸背,看着高傲不可一世的母龙被自己操的哀哀抽泣,男性的征服感得到了空前满足,又狠狠的插了十几下,捣得水镜后庭红肿出血,肠道与肉棒得了血液的润滑,交合变得更加顺畅,每一次挺动都会发出吱吱的水声,淫靡的气氛使欣然的性欲提升到了极限。
插了一百多下,后庭被奸的痛楚变得麻木,代之以异样的刺激。水镜慢慢兴奋起来,背上渗出晶晶点点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俏脸红晕如霞,贝齿紧咬发丝,眯着眼睛低声呻吟。同时扭着小屁股主动迎接肉棒的操干,臀肉也绷紧如铁,在欣然双手的压迫下摩擦着出出进进的肉棒,前面的小穴也一股一股的喷出带有异香的汤汤水水,把床单浸得能拧出水来。
当欣然终于把火热的精液射进美丽的女王侍卫长的肠道,水镜已经无数次抵达高潮,昏迷不醒的趴在床上,下体红红白白狼藉不堪,身上泛起了桃花般的斑点。
欣然把也翻转过来,手掌放在汗浸浸的乳房上轻轻爱抚,水镜悠悠转醒,两眼无神的呆望着他。欣然拍拍她的脸命令道:“穿上衣服,去打盆清水来。”
水镜自从被他吸了血以后就失去神智,唯欣然的命令是从。出去打来清水,服侍欣然清洗身子,换了一条条干净的床单。哨兵看到侍卫长半夜三更衣衫不整的出入欣然的营帐,纵使有所怀疑,也不敢上前询问,欣然享受着美女的服侍,惬意的就像回到了自己家,对百依百顺的水镜也不像之前那样痛恨入骨了。
躺在整洁舒适的新床单上,欣然搂着一丝不挂的水镜,自言自语的说:“你要是一直这幺温柔该多好……”水镜被他奸淫了一晚上,早已累得昏睡过去。
欣然叹罢一笑,低头亲亲水镜,很快沉入了梦乡。水镜蜷缩在他怀里,突然抽动了一下,两串泪珠夺眶而出。也许是在噩梦里受了惊吓吧……
次日一早,欣然出营取来两份稀饭,喂水镜吃了一碗。像昨天那样把她藏在行李箱里。当队伍开拔,行营变回机械马,行李箱恰好位于马腹中,藏的天衣无缝。
龙琦发觉水镜两天不曾出现,难免有些纳闷。听卫兵说这几天水镜经常跟欣然走在一起,便去打听可否知道她去了那里。
欣然笑道:“水镜将军没有离开部队啊,我早上还见到她了呢。”
龙琦诧异的问:“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在我的床上。”
“无聊!”龙琦当然不信。
欣然当然清楚水镜迟早会被发现,万全之计无疑是杀掉水镜毁尸灭迹,可这幺做不合他的性格,趁着机会难得,先享受几天再说。至于将来如何收场,他根本就不在乎——欣然从小荒唐到大,天大的漏子捅了无数个,如果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当天晚上,军队宿营后欣然又躲进营帐里与水镜缠绵。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开垦,这块处女地已经完全成熟了。不必欣然多费功夫,水镜从行李箱里一出来便径直爬到他怀里,吐出丁香妙舌,送上甜蜜的香吻。
欣然对调教的成果非常满意,熟练的剥光她有衣服,跪在床头,以正面体位深深刺进水镜体内,小穴早已春潮泛滥,紧咬住肉茎蠕动起来,时松时紧,宛如一张小嘴儿。
欣然抱起水镜挺长的肠道水镜翘的玉臀大干特干,一边抽插,一边抚摸着她的大腿和乳房。水镜很快被送上佳境,红着脸儿大声呻吟,叫床声放浪的叫人难以置信,当高潮来临,她主动蜷缩大腿紧紧夹住欣然的腰,献出香吻。
略做休息之后,两人又开始了第二回合的性爱之旅。这一次欣然让她仰躺在床上,膝盖并拢抱在胸前,紧压乳房,欣然扶着她的腿弯,低头俯瞰女儿家的私处,只见水镜的小浪穴鲜红润泽,横陈在雪白粉嫩的大腿之间,好像一枚新剖开的水果。
花径口被大肉棒撑得微微渗出血丝,内中是一团红馥馥香喷喷的淫肉,两片红嫩的肉唇随着女孩的呼吸微微蠕动,顶端的相思豆充血肿胀,仿佛一颗红宝石。探手一抹,褶皱丛中顿时淌出一股密糖似的汁水来,水镜苦闷的哼哼着,主动撅起小穴,迎接大肉棒的插入。
欣然也到了紧要关头,握着水镜的脚踝疯狂冲刺,忽然发现她的小脚丫秀气可爱,粉红的脚趾随着高潮的到来蜷曲抽搐,分外诱人。冲动之下将嘴唇贴在水镜脚心狂吻一气,水镜被他吻得又痒又麻,四肢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被拆散抽走,身子溶成了一滩快乐的汁水,咬紧牙关挺起阴阜,吱的一声将整根肉棒吸入肉穴,同时屏住呼吸紧缩花径,花心紧咬茎首,一股接着一股的喷射阴精。
欣然被她突然反击,也把持不住,火烫的精华喷射而出。他本想像上次那样抽身出来,可水镜的手脚死死缠住了他,仿佛八爪鱼一般,只得任由精华一滴不剩的射入这美人儿的肚子里。
两人紧抱在一起急促的喘息着,直到高潮余韵完全散去才松弛下来。水镜受了阳精的刺激,小腹中火烫难耐,不出片刻,竟然产下一枚晶莹剔透的龙蛋。
欣然捧着龙蛋玩耍了一会儿,顺手揣在怀里,打算留做纪念品。毕竟这也算是他的后代,说不定能孵出小龙人呢。想到此处,嘴角泛起顽皮的笑容。
忽然感到肚子饥饿,才想起只顾跟水镜盘肠大战,连晚饭都没有吃几口。于是穿上衣服,径自溜进伙房。一时大意,竟忘了将水镜藏起来。
第二章 古事记
且说龙琦得知欣然身子不适,始终挂念在心。晚饭后请来军医,命他熬一碗补药,选用最昂贵、最滋补的药材,多多益善。药熬好了盛在保温瓶里,亲自给欣然送来。走在路上,她还在想自己殷勤送药,欣然一定会很高兴,少不了又要甜言蜜语抚慰一番。想着想着,竟痴痴的笑了,差点失足跌倒。
到了营帐门前,发现门虚掩着。暗想欣然哥哥真马虎,门都不关就睡觉,小偷进去怎么办。于是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打算吓唬他一下。万没想到欣然不在,床上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床铺凌乱不堪,显然刚刚做过房事。
龙琦上前一看,那裸女竟然是失踪多日的侍卫长银龙水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的一下,几乎当场昏倒。药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龙琦慢慢清醒起来,心想不管发生了什么,先要叫醒水镜问个明白。略做检查后发现水镜是被一种邪恶的力量禁制了精神,处于半催眠状态。连忙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射出一道“圣龙真气”,解开了水镜被吸血后附加的禁制。
水镜自梦中醒来,立刻回想起连日来所作的噩梦。看看周围的环境,顿时明白梦中发生的一切全是真的。她自从被欣然迷奸,一厢情愿的认为身在梦中,因此后来欣然与她亲热的时候就不做抵抗了,自作聪明的想既然是在做梦,就算自己表现的再淫荡,也不会有人知道。如今大梦初醒,立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一时之间受到太深的刺激,竟傻掉了。
龙琦见她呆呆的不做声,便已经明白可怜的侍卫长是被欣然整惨了。长叹一声,搂着她的肩膀说:“水镜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等奇耻大辱,水镜哪里说得出口。支吾了半晌,越想越委屈,终于失声哭喊道:“陛下……我……我被那畜生给、给——玷污了!”
龙琦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她亲口证明之后仍觉得五雷轰顶肝肠寸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恼怒之中,又有一丝不可告人的醋意。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许久,水镜毕竟老练的多,率先恢复了冷静,含着眼泪穿上衣服,提剑冲出营门。龙琦连忙追了出去,劝她冷静。水镜当然不听,径直闯进伙房,果然发现欣然——他正站在灶台旁捧着盘子吃东西。
看到仗剑她冲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知死活的笑道:“龙蛋很好吃,你再多生几个好不好?”水镜直勾勾的望着他手中的盘子,还有那香喷喷油汪汪的煎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喂、喂!只是开玩笑的啦!这只是普通的鸡蛋而已,真的龙蛋在这里呢——”欣然掏出龙蛋给她看,可是,昏迷中的水镜当然看不见。
龙琦追进来时,看到水镜躺在地上,还以为她又被欣然暗算了。气得冲上前去咬牙切齿的骂道:“畜生!你迟早会遭报应的!”扶起水镜不顾而去。
龙琦送水镜去了病房,闷闷不乐的回了营帐。事到如今生气是没有用的,一方面要安慰蒙羞的水镜,一方面又要处置混账的欣然,同时还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否则不但水镜颜面扫地,她这圣女王也要被人耻笑。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好跑去找奥赛罗商量。老龙听罢哭笑不得,叹道:“水镜将军即便是在龙族里也是孤芳自赏的人,向来洁身自好,怎料遭了那小无赖的毒手,实在可怜可叹。”
龙琦心烦意乱的说:“别光发感慨,快替我想个主意,等到水镜苏醒,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想象着银龙发飙的情景,龙琦很替欣然担心。
奥赛罗察言观色,看出她有意偏袒欣然。说道:“这件事,如果是站在公道的立场,应该把苏欣然交给水镜将军处治。”
龙琦泄气的说:“那他肯定没命了。虽说他是咎由自取,可是如果水镜不是对他那么凶,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下场,况且你也说过,欣然是黑天使的种子,只能以怀柔手段慢慢感化,否则他一旦受了刺激失去人性,黑天使便会趁机复活,”
奥赛罗说:“如果不杀苏欣然,就只能委屈水镜将军。在她苏醒之前,放苏欣然远走高飞,等到水镜将军消了气,再想办法赎罪。”
龙琦拍手叫好,转念又觉得不妥:“水镜将军日行千里,欣然就算长了四条腿,也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奥赛罗笑道:“如果苏欣然是受了你的派遣办事,水镜将军就算再恨他,也不敢妄下杀手。”
龙琦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该派遣他做什么呢?”
奥赛罗道:“随便找个差使,走得越远越好,这样水镜将军追上他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龙琦沉吟不语,忽然眼楮一亮:“我想到了!我要写一封信给北地艾尔曼的佣兵王罗兰公爵,告知兽人土匪受了罗摩王子的指使,在我国境内强抢民女,请她全权负责与罗摩王国交涉,务必讨回被贩卖的民女,并索取赔偿。这封信,就让欣然去送。”
奥赛罗点头赞许:“这个主意不错,别忘了在信中叮嘱罗兰公爵保护信使苏欣然。就算水镜将军抗命追到艾尔曼,也无法在罗兰公爵眼皮底下伤害苏欣然。”
龙琦当即写信,信写好了却又有些犹豫。
“老师,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对不起水镜将军?”
奥赛罗苦笑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苏欣然的脑袋上等同写着‘惹不起’三个字,她偏要去惹,只有自认倒楣。”
龙琦虽然袒护欣然,但也觉得这样偷偷把人放走了实在无法向水镜交代。想来想去,还是把气撒到了欣然头上,心想这混蛋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玩女人,而且对方还是我的侍卫队长,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实在可恨!于是又在信中加了一句,该信使系带罪之身,公爵阁下不必对他客气,但凡有苦、累差使,尽管吩咐他去办理,切记切记。
老龙奥赛罗还在替水镜难过,自我解嘲似的说:“也许水镜将军会因为今次的遭遇改变做人的方式,甚至爱上苏欣然,那就两全其美了。”
龙琦闻言大怒,居然不自觉的模仿欣然的口气骂出了“三字经”。
“这算他妈的什么狗屁主意!水镜爱上苏欣然?他俩两全其美了,老子丢了男友又没了侍卫长,岂不是祸不单行?这种话往后千万不要再说了。”话一出口,奥赛罗固然大惊失色,龙琦自己也羞笑起来,吐吐粉舌,扮了个鬼脸。
“老师,我不该说脏话,这都是跟欣然哥哥学的,唉,你是不知道,跟他在一起再好的人也会学坏呢。”
奥赛罗诧异的看着小女王,心中暗叹:“老夫辛苦教育了她十六年才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淑女形象,不到一个月就被苏欣然给摧毁了,这算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龙琦心情也很恶劣。本来对欣然滋生出的一点感情,全被他的丑恶行为抵消了。写罢信后传令欣然见驾,苦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出现。龙琦强忍怒气,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何违抗圣喻不肯速来见驾。
欣然好整以暇的说:“我刚才去探望水镜将军了,她病得不轻,必须细心调养才行。陛下有急事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龙琦没想到他会反将一军,拍案怒斥道:“放肆!朕乃一国之君,凭什么主动去找你?”
欣然笑道:“就在两天前,你这个一国之君还像跟屁虫似的追着我,口口声声的叫少爷呢。”
龙琦羞窘难当,然而欣然所说的全是事实,一时无从辩驳。改口道:“你把水镜将军害得那么惨,这笔账怎么算?”
欣然不以为然的说:“她欺负我在先,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还击而已。”
龙琦冷笑道:“所谓你自己的方法,就是……就是玷污女儿家的清白?”
欣然不耐烦的说:“陛下如果亲眼看到水镜将军在床上放浪的表现就不会这么想了。”
龙琦气得发抖,强忍怒火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提,这里有一封信,你马上出发,把信送到艾尔曼城邦罗兰公爵手中,国家大事不可怠慢,你尽快准备罢。”
欣然叹了口气,低声发牢骚:“怎么又是送信,我都是圣骑士了,也该干点体面的工作了呀。”
龙琦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马上滚出去,在水镜将军苏醒之前跑得越远越好。”
欣然将信收好,毕恭毕敬的跪拜行礼,低声说:“陛下,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龙琦想到此地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它日物是人非,也不晓得欣然会否挂念自己。越想越难过,不由得柔肠百结,险些落下泪来。
然而毕竟是一国女主,不能轻易在人前开启心扉,强忍着的离情告诫道:“欣然哥哥,你从前只是贸易都市富家之子,不论做了什么荒唐事,都可以用年少轻狂做辩解,今天的你,却是堂堂正正的圣骑士,是圣女王的代言人,无论身在何处,与何人打交道,一定要切记你的一言一行都将直接影响国家的威信和荣誉,须知作恶太多终要遭到天谴,与人为善才能赢得他人的爱戴,望你切记在心。”
欣然不置可否的笑笑,突然大步上前来到龙琦面前,伸手抱住小女王的腰肢,在她额头印下深深一吻。
龙琦又羞又惊,脸儿臊的通红,一时竟不知所措。
欣然退到帐下,屈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向她叩首行君臣之礼,沉声道:“陛下,后会有期!”说罢退出营帐,扬长而去。
欣然一走,龙琦的怒气也随之不翼而飞,代之以满腔的留恋。回想多日来两人朝夕相伴、亲密无间,欣然一走,自己好像不完整了,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唉,龙琦,你真是个自甘下贱的笨蛋……”龙琦自怨自艾,望着欣然渐渐远去的背影,潸然泪下。
“陛下,您一定很伤心吧。”圣龙奥赛罗送来心电感应。
龙琦摇头叹息:“岂止伤心,简直绝望!”
“陛下现在还不能绝望,感化黑天使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
“可是……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能力,老师,我果真可以感化欣然哥哥吗?”
“因势利导,必有所成。”
“我怕适得其反。他毫无正义感和羞耻心,根本没有感化的可能。”
“没有人期待你把黑天使变成正义的使者啊,陛下,你需要做的,只是让苏欣然不要变得更坏而已。他所拥有的力量的确是邪恶的,但是善加利用的话,邪恶的力量也会为正义所用。”
“希望你是对的……”龙琦长叹一声,实在对这艰巨的工作没有信心。
“你会成功的,陛下,要知道,从前的黑天使,也是这样被您的祖先初代圣女王玛利亚陛下所感化,她能做到的,你没有理由做不到。”
龙琦闻言一愣:“玛利亚陛下感化了黑天使?这件事,历史书里没有任何记载啊……”
奥赛罗沉默良久,语重心长的说:“陛下,历史是由人类撰写的,所以有时候历史不一定等同现实,甚至会扭曲现实。黑天使曾经侵略中洲不假,可是他的败亡,其实另有苦衷。在飓风巨人入侵的时候,圣龙王国的敌人绝不仅仅是黑天使——黑天使只是四邪神之一。”
“四邪神?”龙琦越来越好奇了,这些事都是她闻所未闻的。
“飓风巨人的军团长黑天使,海洋巨人的女主人北极魔母贝拉,炎魔一族的统治者龙王摩西,还有黑暗大陆过去的神明不死王奥古斯丁,这四个人,就是恐怖的四邪神。黑天使的入侵,只是四邪神颠覆中洲的序曲,就在其后不久,炎魔一族、海洋巨人和不死族也加入了五百年前的战争……那真是一个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时代啊……持续了整整三百八十年的大战,几乎毁掉世界。”奥赛罗叹息的恍若来自历史的回声。
“最终,老师和玛利亚陛下击败了四邪神,创造了伟大的圣龙王朝对不对?”
奥赛罗惭愧的摇头:“历史把别人的功绩也强加在了我们的头上,我受之有愧啊。”
“难道别有隐情。”
“不错,其实主导了战争走向的,不是我,也不是玛利亚陛下,而是黑天使洛基。他在战争的最后被玛利亚陛下感化,毅然弃暗投明,率军加入了圣龙王国一方,与玛利亚陛下并肩作战,击败了三大邪神。”
“可是,历史书里描述的光暗决战,还有圣龙与邪龙的最终决战,难道是杜撰的吗?”
“不全是杜撰。”奥赛罗耐心的说,“现在的人总是认为黑天使就是飓风巨人的军团长洛基元帅,其实这是个误会。事实上,黑天使只是洛基的机械铠的名字而已。洛基驾驶着黑天使在战场上作战,令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至于他的真面目则鲜有人目睹,久而久之,人们就把黑天使当成洛基本人了。事实上,黑天使还有连洛基也控制不了的神秘力量,在战争的最后,这种狂暴的力量爆发出来,使黑天使无限制的巨大化,终于变成了毁灭一切的邪龙。洛基为了避免邪龙暴走,毅然选择了自杀……”
“天哪……”龙琦捂着心口,激动的抽泣起来,“想不到蒙受百年恶名的人,竟然是真正的救世主!既然洛基这么伟大,历史为何会把他丑化成残忍的魔鬼呢?”
“为了政治宣传,也为了稳定民心。”奥赛罗沉痛的说,“刚刚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类需要重建文明国家的勇气和自尊,因此人类需要一个偶像,需要一个正义化身的偶像,这位偶像必须是纯粹的‘自己人’,必须无可挑剔的能够被奉为神明,黑天使固然弃暗投明,毕竟曾是敌人,而且非我族类,如果把事实公布于众,人们就会知道拯救了中洲的居然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并没有战胜敌人,是托福敌人的自我牺牲而存活下来,这对王国的威信,对人类的自尊,都是致命的打击。”
“为了这就篡改历史,把黑天使的功绩一笔勾销,把圣女王和圣龙捧上神坛?”龙琦气愤的质问。
奥赛罗长叹一声,忧伤的说:“陛下,你应该明白,身为一国之君,国家的存亡与荣誉是至高无上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比正义本身更重要。我们对不起黑天使没错,可是牺牲了他一个人的名誉,换来了一百二十年的和平和至今仍旧强盛兴旺国泰民安的圣龙王朝,这就值了。”
“不错……国家与国民是最重要的,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龙琦沉痛的说。
“好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奥赛罗欣慰的笑了。
龙琦抬起头,出神的望着远方。地平线上,一轮火红的太阳正在升起,而黑夜则悄然退去,正如沉入历史深渊的黑天使。
第三章 谈判记
从贸易都市古德到佣兵之城艾尔曼,之间横亘着连绵千里的浩瀚沙漠“大汉之海”。
传说在古代,大汉之海曾是海洋巨人的牧场,后来海水干涸,陆地上升,昔日的汪洋也就变成了今日的大漠。至今沙漠里还能找到海洋生物的化石。
位于绿洲上的小镇卡撒,原本是一个小小的游牧村落,直到东北铁路竣工后在此地建立了车站,才一跃成为穿越大沙漠的交通要道。
盛夏七月,黄昏将至,没有一丝风,小镇闷热的好似蒸笼。简陋的候车室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外出打工的穷苦牧民,手中的车票就是唯一的家当,还有成群结队的行脚商人,叫卖水果、快餐的小贩。
在人群之中,有一位身着亮丽白衫的少年显得与众不同。他骑着罕见的机械马,胸前佩戴着一枚小小的“宝剑徽章”,明眼人一望便知是“圣骑士”的标志。少年相貌俊美,举止潇洒,虽然身处脏乱拥挤的环境下,嘴角却挂着轻松闲适的微笑,给人以温柔可亲的印象,甚至怀疑他是微服私访的皇太子。
这白衣少年,就是新近获得“微笑骑士”称号的贸易都市富商之子苏欣然。
自从三天前离开女王行营,欣然便开始了孤独的旅行。此番行程的目的照旧是送信。欣然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信是女王亲笔所书的重要文件,收信人则是大名鼎鼎的罗兰公爵。
欣然此去艾尔曼,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躲避银龙水镜的追杀。
对此,他并不觉得难堪,也不像通常逃往中的人那样狼狈。倒不是因为身怀绝技或者胆子特别大,实在是他从小到大闯祸经验太多,被人追杀的次数也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旦登上开往艾尔曼的列车,银龙水镜即便快马加鞭,也休想追上他。想着想着,眼前浮现出水镜的倩影,欣然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色鬼才三天没碰女人便觉得寂寞难耐了。
明明是逃亡者的身份,此刻却在思恋着追杀自己的女人,若非肩负着送信的重任,他真想掉回头去找水镜,与一心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美人儿谈情说爱。不知死活到了这地步,世上恐怕只有苏欣然一人而已。
悠长的汽笛声打断了欣然的遐思,列车兽进站了。人潮随之像站点涌去,欣然下马闪到一旁。他买的是头等车厢的票,位次在列车尾部,不必急着上车。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旋风自远方刮来,黄沙满天飞扬,遮蔽了地平线处的落日。旅人们以为沙暴即将来到,更加着急往车上挤。欣然被迫随着人流前行,忽然脚下一震,险些跌倒。别的旅客也像是踩了西瓜皮,纷纷惊叫着跌倒。
紧接着地面又是一震,比之刚才更为剧烈,连庞大的列车兽也摇晃起来,许多刚登车的旅客被甩了下来,乱作一团。
奇异的地震惊呆了大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震的根源似乎位于列车左翼的沙漠地带,欣然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原本平整如镜的戈壁滩上,不知何时现出一个广阔的漩涡,伴随着旋风快速转动,细小的沙砾像泥浆似的甩飞出来,打得脸颊生痛。
欣然遮住面孔,透过手指缝隙望去,只见漩涡中心徐徐升起一头巨龙般庞大的机械兽,黄铜色的金属皮肤在夕阳下反映出恐怖的寒光,与黄沙融为一体,附近的人类与之相比如同老鼠般渺小。
欣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形怪状的动物。它有着酷似龙的头颅,蜘蛛一般球形的身体,八条相比身体显得纤细的钢腿,爪端深陷在松软的砂土里。浑圆的肚皮下面伸出两管粗长的炮管。躯干前端,探出两只巨大的钢螯,末端生有四只对称排列的爪趾,好像海星一样,看上去分外狰狞。更奇特的是巨兽的屁股上生有一条合抱粗、酷似蝎尾的钢尾,顶端坐落着一尊炮塔。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欣然暗自称奇。
可怕的景象才刚刚开始,紧随着怪兽出土的是一群怪物。他们男女参半,有着人类的上肢和蝎子的下肢,体形比人类稍大,通统赤身裸体,手持长枪或弩弓。男人一律剃光头,女人则长发披肩。相貌虽然和人类没有太多区别,表情却显得异常凶暴。
他们是生活在大汉之海中的巨蝎人,生性残暴好斗,以开采晶石矿藏为业,极少与人类接触,不知为何竟突然闯进卡撒,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
巨蝎人簇拥着那尊黄色的钢铁怪兽,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列车兽跟前。
旅客早已吓得弃车逃走,一名巨蝎人手持长矛跳上列车,把乘务员和导航员通统赶下来。另有一队巨蝎人冲上前去,将他们五花大绑,押回队伍。性情温顺列车兽没了主人,困惑的伏在铁轨上,任由巨蝎人摆布。
这时钢铁怪兽的背上打开了一扇天窗,一把漆成红色的金属躺椅徐徐的自怪兽腹中升上来。
躺椅上端坐着一位姿容艳丽神情骄狂的巨蝎族少女。她身穿火红的丝绸长裙,头戴黄金王冠,长发乌黑油亮,鬓角簪了一支沙漠中极为罕见的罂粟花,小麦色的皮肤柔软光洁。
与族人迥然不同的是,少女的下肢也是人类。纤美的脚踝上戴着一只银镯子,赤裸的玉足悠然自得的搭在躺椅扶臂上。奶白色的蝎子尾巴不经意的滑出裙裾,尾端闪亮刺眼的毒针,使人惊觉她的危险。
欣然被她的美貌迷惑,真想走过去摸摸女孩可爱的小脚丫儿,然而人们的惊呼却使他彻底打消了不合时宜的色心。
“巨蝎女皇凯瑟琳!”
“真的是她!?”
“大汉之海的女暴君来卡撒干什么?”
原来她就是艳名远播的巨蝎女皇凯瑟琳,欣然苦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遇见的美人儿总是一个赛一个的难惹呢?
巨蝎女皇凯瑟琳,乃是巨蝎王菲利浦三世与人类情妇所生,只有一半巨蝎人血统,除了屁股上那根带有毒刺的尾巴以外几乎就是个人类。因其美貌如花,虽是异类却被好事之徒列入了中洲七朵名花之列。这都是最近的事。倒退几年,恐怕没有谁听说过凯瑟琳的名字。幼年的她只不过是巨蝎王室众多成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位,因其血统不纯,也没有人冀望她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
直到十年前,年幼的凯瑟琳在沙漠中奇迹般的拣到一具机械铠,命运霎时一飞冲天。从弱不禁风的公主,摇身一变成了沙漠中所向披靡的女武士,以武力消灭了其他王位继承者,统一巨蝎各部,成为巨蝎王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独裁者。
短短十年,近乎神话般的崛起,凯瑟琳不但赢得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也在人们心中塑造了美丽、狠毒、神秘的形象。在中洲七朵名花里,如果说龙琦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苏红袖是国色天香的红玫瑰,花左京是带刺的黑蔷薇,水镜是冷艳的龙舌兰,那么巨蝎女皇凯瑟琳就是一朵美艳而剧毒的罂粟。
巨蝎王国历来不曾离开沙漠地带,且在名义上臣服圣龙王朝。不知何故,凯瑟琳竟会兴师动众的出现在卡撒,包括欣然在内,所有旅客都有大祸临头的预感。
果然,只见凯瑟琳优雅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睥睨着惊惶失措的旅人,朗声道:“尔等听着!自古迄今,大汉之海便是我们高贵的巨蝎人的故乡,大汉之海内的一切资源,理应归属巨蝎王国所有,东北铁路修建在我国境内,本该与我国共同管理。可恨圣国鼠辈,无视我族之权益,独霸铁路交通,殊为可恨!本女皇宣布,从今日起,巨蝎王国将收回大汉之海境内所有铁路交通之所有权,胆敢不经许可靠近铁路沿线十里之内者,一律格杀勿论!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逃跑,现在通统给我滚!”
大家听了凯瑟琳的狂言,顿时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嚷道,铁路是我们圣国修建的,凭什么交给巨蝎人管理!简直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我们买了车票,凭什么不让人上车?……
凯瑟琳见众人胆敢反抗,勃然大怒,一跺脚,躺椅飞速缩回钢铁巨兽腹中。巨兽随即启动,举起两只巨螯夹住列车兽,三两下扯成碎片,残尸丢弃在站点上,吓得众人纷纷闪避。
巨兽凶性大发,摧毁列车兽后又跳到站点前的铁皮水罐上,昂起头颅猛力一砸,将水罐砸得四分五裂,洪水喷薄而出,淹没了站点。那巨兽以两只大螯夹起水罐碎片吞入口中,转眼间尽数吞吃干净。
巨兽腹中有一只大型炼钢炉,吞下去的铁块,很快被炼成了钢水。巨兽举起大螯,利爪张开,一股灼热粘稠的铁浆自爪心喷出来,下雨似的洒在逃难的人群里。很多人被当场烫死,更多人受了伤。木制候车室被淋了铁浆,立刻燃烧起来。
熊熊烈火趁着风势越发壮大,顷刻间蔓延了整个城镇。人们纷纷弃家出逃,哭喊声响彻天地。巨蝎人也趁势冲上站点,挥舞着长矛无情的屠杀旅客,惨叫声此起彼伏,无辜者的鲜血染红了戈壁滩。
巨兽腹中传来凯瑟琳的狂笑:“喔呵呵呵呵呵~~鼠辈们,这就是反抗本女皇的下场!”
巨蝎人的暴行激怒了众人,然而实力相差太远,只能暗中咬牙切齿,没有人敢出面抵抗。欣然也属于暗中骂娘不敢出面的一类,可惜胸前佩戴的圣骑士徽章太显眼,无法避开群众雪亮的眼楮。
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得,突然将欣然拉下马来,高举着他的手呼喊道:“大家别怕,这里有一位圣骑士!圣骑士大人会替我们教训巨蝎人的——”
众人一听有位圣骑士,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欢呼着将欣然围在当中。却不知这位圣骑士虚有其表,非但救不了他们,根本自身难保!
欣然被众人哄抬出去对付巨蝎人,心里暗叫倒楣,表面上却装出神气活现的样子,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趾高气扬的说:“各位乡亲不必惊慌!巨蝎人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长了人脸的爬虫嘛!巨蝎女皇算什么?不就是躲在铁皮大玩具里面吹牛的小丫头嘛!苏某身为圣女王陛下的‘圣骑士’,惩处邪恶、救助百姓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众位且让开一条路,让我去跟那小丫头谈判!如果她肯乖乖认错撤军,苏某便饶她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便将她生擒活捉,交由诸位乡亲处治。”
欣然吹牛不打草稿,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以为这位少年圣骑士真有万夫莫当的能耐,欢天喜地的鼓掌助威,簇拥着欣然来到巨蝎女皇面前。
这时对面的巨蝎人也注意到了欣然,小心翼翼的围拢上来。凯瑟琳高声喝道:“巨蝎族的勇士们且少安毋躁!对方是圣骑士,你们绝非他的对手,还是让本女皇亲自出马吧。”说着催动机械兽离开本阵,气势汹汹的矗立在欣然面前。
走近了之后欣然才发现,这巨兽原来是一具超大的机械铠,驾驶舱位于巨兽头部靠前,两颗巨大的龙眼就是机师向外观测的屏幕。
所谓的机械铠,是指机械果中诞生的机动装甲,战士们穿在身上,用来作战。机械铠的产量非常稀少,是每一个国家都视同珍宝的王牌兵器。
如同机械文明的产生,机械铠也是飓风巨人的入侵留给人类的遗产。五百年前黑天使率领飓风巨人抵达中洲时,身上便穿着巨大的机械铠。飓风巨人其实并非巨人,身高和普通人类相仿,因为穿了机械铠,才被不了解底细的人视为巨人。
凯瑟琳端坐在驾驶舱中,俨然巨兽的大脑。与其它机械铠不同的是,她身边没有任何可供操作的仪器,似乎与机械铠一体同心,只消动动念头,机械铠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她原本没把车站附近的人类放在眼里,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位圣骑士,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目不转楮的盯着欣然,问道:“那边的人类骑士,见到本女皇,为何还不报上姓名来历!”
欣然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说:“在下苏欣然,人称‘微笑骑士’,敢问对面机械铠中的美人儿可是凯瑟琳陛下?”
凯瑟琳沉吟片刻,茫然的说:“微笑骑士?我可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欣然笑道:“苏某行走江湖极少留名,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凯瑟琳以为他笑话自己孤陋寡闻,俏脸一红,慎重的说:“阁下是代表圣女王权威的骑士,我不敢对你不敬,然而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本女皇夺回东北铁路大漠沿线,纯粹是收回族人理应取得的权益,并没有与圣国开战的念头。”
欣然冷笑道:“只是收回权益,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凯瑟琳毕竟忌惮圣国的权威,尽量避免跟欣然翻脸。辩解道:“本女皇何尝想兴师动众,在收回铁路十天以前,我便写信通知贵国圣女王,希望能够和平解决铁路所有权归属问题,可是至今没有得到答复!我派族人在铁路沿线设置警告牌和收费站,你们人类根本视若无睹,不但照旧驱车大摇大摆的闯进我国境内,还拒绝交纳过路税,这不是欺人太甚吗?本女皇被迫无奈,只好诉诸武力,因此导致的任何后果,都应该由贵国承担!”
欣然听了她的理由,大大不以为然,心想这女皇真是个乡巴佬,简直不懂半点国际法规。
第一,东北铁路是由罗摩王国和圣国联合开发,罗摩出铁矿和劳工,圣国出资金和技术,竣工后两国均分受益共同管理,蝎人女皇想分一杯羹,心情可以理解,但手段未免失之拙劣——铁路的所有权并非圣国专有,她又怎能傻到只给圣女王写信申诉?
况且蝎人王国在地位上等同圣国一个行省,就算申诉,也该去跟大汉之海的总督打交道,怎么可以越级去找圣女王?她的信恐怕在寄到圣女王手中之前就被秘书团退回来了。
第二,在铁路所有权的纠纷没有解决之前,她居然派人设置关卡强征过路税,岂非与车匪路霸无异?收税不成就派兵强占,更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
从凯瑟琳的行事风格就可以推知巨蝎往国不存在成熟、合理的政治体系,国民缺少教化,近乎野兽。因其崇拜武力,故而迷信武力,正因为迷信武力,脑筋必然欠发达,对付这种人,要么以武力取胜,要么以智谋暗算,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欣然武力不足,智谋有余,对付自以为是的巨蝎女皇不在话下。当下沉吟片刻,装出同情巨蝎人的口吻:“女皇陛下的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苏某同情贵国的遭遇,但毕竟是圣国的军人,因此请原谅我无法公开赞成陛下的立场。”
凯瑟琳听了他的话,芳心不禁舒畅了三分,暗想:不愧是大国的骑士,不但一表人才,而且通情达理,实在是位值得尊敬的人。唉,为什么巨蝎王国里就没有这样一位人才呢……
心里想着,口气也变得和气了许多。
“阁下能够同情我国,就是我们巨蝎人的朋友。”
欣然摇头笑道:“陛下太看得起我了。苏某虽然很期待与您结交,可是我的身份却不允许这么做,咱们言归正传好了,东北铁路的权益纠纷,乃是国家大事,苏某身为军人不敢妄谈国事,然而沿线车站的旅客却是货真价实的圣国百姓,陛下该不会也想占为己有吧?”
凯瑟琳笑道:“我巨蝎王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族中有的是强壮忠诚的男子汉,有的是娇美温柔的好姑娘,才不会要胆小奸诈的圣国百姓呢。”忽然发觉失言,连忙红着脸补充道,“当然,阁下并不在此列,刚才的话……请不要介意。”
凯瑟琳自从掌握大权后性格早已变得嚣张跋扈,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中,即便做错了什么也不肯承认过失。之所以为欣然破例,一方面是把他当作了圣女王的代言人,另一方面则是为欣然潇洒从容的风度所倾倒,就好像乡下土财主遇见城里上流社会的绅士,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哪里想得到,欣然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不知不觉中上了人家的套儿。
欣然听了她的话,心里暗自高兴,不动声色的说:“陛下晓得关心自己百姓的权益,想必也不会惘视他国百姓的生命,既然对本地百姓不感兴趣,就该和和气气的送人家离去。”
凯瑟琳委屈的说:“我刚才已经让他们快点离开了,可他们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肯走,能怪我吗?”
欣然怒道:“陛下为何不下来试试看能否在十分种内逃到十里开外!”
凯瑟琳被他问得张口结舌,慌不择言的说:“我、我那是吓唬他们呢……”
欣然不依不饶的说:“既然明知做不到,为什么还要信口开河,你是一国之君,当晓得君无戏言!百姓无法办到你的要求,只能留下来拼命!”
凯瑟琳哑口无言,羞惭的说:“你去告诉他们,天黑以前离开卡撒就可以了,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她本来不是这么好脾气的,可是不知为何,欣然的话就好像正义这个词本身,倘若出言不逊,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坏人。
欣然笑道:“陛下的心地真好,一点也不比容貌逊色。”
凯瑟琳被他说得心里五味杂称,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开心还是害羞,气苦的嚷道:“你这个人,真可怕!先是横眉立目的教训人家,现在又笑眯眯的说好话,简直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欣然忍着笑想,小丫头,别怨老子狡猾,只怪你太天真。
“在下心里想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陛下您心里怎么想,这可是关乎百姓存亡的大事。镇上乡亲背井离乡,沿途盗匪众多,殊为艰难,陛下身为一位贤明仁慈的君主,怎能眼睁睁看着友邦百姓以身犯险?他们已经失去了赖以谋生的铁路,难道你还要让他们连仅存的家产甚至性命也丢掉吗?果真如此,和亲手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凯瑟琳被他教训的汗流浃背,惶恐的问:“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欣然义正词严的说:“依循国际法规,甲国因战争以外的原因遣返境内的乙国居民,必须派兵护送被遣返者抵达甲国境内安全之所在,交付当地官员,支付遣返费用,并协助居民重建家园。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凯瑟琳大声叫苦:“那我岂不是要赔很多很多的钱!”
欣然笑道:“你连铁路都夺走了,还需要在乎一点点钱吗?你贵为国君,怎么这样小家子气。”
凯瑟琳最怕被人小看,闻言咬牙应道:“好!我会派兵护送贵国百姓离开,每个人奉送一枚中品土晶石算作遣返费,算得上大方了吧?”
大方?岂止是大方,简直是慷慨!一块中品土晶石的价值,足够小康之家生活五、六年了。凯瑟琳开出如此优惠的价码,固然说明蝎人王国盛产土晶石,更主要的原因是不甘心被欣然看扁。
欣然三言两语便替本地居民争取到了无比丰厚的回报,赢得了大家的齐声欢呼,在圣国历史上,几乎没有别的圣骑士在百姓心中获得过如此崇高的声誉。
凯瑟琳说到做到,当下便分发晶石,派遣士兵、驼队护送镇上居民迁徙。欣然谈笑用兵解决了一场大难,现在该轮到自己脱身了。面向凯瑟琳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女皇陛下,在下刚才履行了调停者的责任,现在,必须旅行圣国军人的责任了。”
从两人对话一来凯瑟琳一直处于下风,本能的对欣然产生了畏惧心理。听了他的话,惊疑的问:“你是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挑战我的巨蝎大军吗?骑士阁下,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以寡抵众,智者不为,请阁下三思而后行。”
欣然暗自冷笑,你知道我很厉害?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表面上却毫不示弱,自信的笑道:“我听说巨蝎人无论男女,都是正直高尚的武士,这话可有错?”
凯瑟琳骄傲的笑道:“当然不会错!”
欣然又问:“我还听说巨蝎武士与人决斗,从来光明正大,不使阴谋诡计,这话也不会错吧?”
凯瑟琳点头笑道:“你真的很了解我们巨蝎人呢——说得都没错。”
欣然笑道:“陛下身为巨蝎女皇,当然是巨蝎国内最强大的武士,在下斗胆请陛下赐招!东北铁路的纠纷,今天便在你我之战中了结!你若取胜,沙漠中的铁路便归巨蝎国所有,若是在下侥幸胜出,还请陛下完璧奉还!”
凯瑟琳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
欣然继续挑衅:“陛下不敢应战?”
凯瑟琳心里盘算:一对一,我未必是圣骑士的对手,万一输了,岂不是连到手的铁路都要丢了?当然不肯答应,撒娇似的说:“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这不公平。”
欣然叹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算了……那你说怎么办?”
凯瑟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比试拳脚刀剑,是下等人的勾当,本女皇作战,一向不离机械铠,如果你自信能胜过我,便穿上机械铠与我作战!”凯瑟琳只要有机械铠护身,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欣然本来就不愿打,只想逼得她吐出铁路的部分权利。现在一看凯瑟琳提出比试机械铠,知道如意算盘落空,只得苦笑道:“我没有机械铠。”
凯瑟琳惊讶的问:“所有的圣骑士都有机械铠,为什么你没有?”
欣然根本不懂这些,心知说漏嘴了,连忙补救:“我当然有机械铠,只是凑巧没带在身边。”
凯瑟琳宽容的说:“没关系,你去取来,我等着你。”
欣然顺势笑道:“那好,你就在车站等我,我取来机械铠就与你决战。”
“要很久吗?”
“不久、不久,天黑以前准能回来。”
“那好,我等着你,不见不散哦。”
“不见不散。”欣然拍马飞驰而去,心中暗笑,不见不散?见你个大头鬼吧!
凯瑟琳不知道欣然一去不返,坐在机械铠中傻等,一边还在出神的傻想:这位圣骑士的机械铠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和他的人一样帅气……
又想,我手下能打的人很多,会讲道理的却一个也没有,如果能战胜圣骑士,收为己用,对巨蝎国的强盛帮助非小。
对、对!当我战胜了他,就这样说:骑士,你可认输?骑士跪在我脚下说:陛下神功盖世,在下甘愿认输受死,请动手吧!
我就扶他起来,温柔的安慰说,阁下一世英雄,怎能因小败轻生?骑士会毅然决然的说:我这条命在陛下手里,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呢,就诚恳的告诉他:阁下的命我收下了,请留下这性命帮助我一同振兴巨蝎王国吧!骑士会被感动的痛哭流涕,跪在我脚下高呼:女皇万岁!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然后我就递过手去,接受他的效忠,面带端庄优雅的微笑。骑士会被我的笑容俘获,像小说里面描述的文明国度的骑士与女王,虔诚的捧起我的手,动情的亲吻我的手背,然后……
想着想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染上两团红云,憨态可掬的笑了起来。
从日落到日出再到月上中天,巨蝎女皇凯瑟琳始终没能等到她的骑士。
与此同时,爽约的“微笑骑士”已经改走水路去艾尔曼了。
第四章 启蒙记
苏欣然离开卡撒镇后催马狂奔,一直跑出四十里地才歇了口气。想到那位娇蛮的巨蝎女皇仍在镇上傻等,忍不住嘿嘿贼笑起来。不幸乐极生悲,一不留神,马蹄踏入流沙动弹不得。
欣然一路上都是坐火车,根本不知道机械马这种昂贵沉重的交通工具并不适合沙漠旅行,一旦陷入了流沙便无法脱身,幸亏他及时跳下马背,不然连人也跟着陷进去了。
欣然眼睁睁的看着机械马被流沙吞噬,只能无力的苦笑。天空烈日当头,前往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靠两条腿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去啊!身边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更可怕的毒辣的阳光,在这种环境下只需耽搁一天,身为半吸血鬼的他就要被烤成肉干了。
正发愁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沙丘里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接着,一只身披黄色羽毛,长腿细颈的步行鸟跳了出来。
中洲没有骆驼,生活在戈壁中的步行鸟是沙漠旅行最好的交通工具。欣然从前有一头步行鸟,后来嫌它跑路太慢丢掉了,现在身陷沙漠,遇见这鸟简直比遇见亲爹还激动。欢呼一声“好鸟儿~乖鸟儿~让我骑一骑吧!”猛扑上去。
步行鸟怎肯就范,撒腿狂奔起来。欣然在后面拼命追赶,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松软的沙地里跑了半个钟头,累得筋疲力尽,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步行鸟扬长而去。气得他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现在是宁愿拿全身家当换取一头听话的步行鸟而不可得,沦落到这地步,实在有损“微笑骑士”的威名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风铃声。欣然回头一望,只见四头高大雄健的步行鸟拖着一辆豪华马车从沙丘背后绕出来,鸟脖子上挂着一串随风摇曳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位手持铁链枷,身披黑色绣有红十字徽章的教廷骑士,骑着身披铠甲的步行鸟替马车开道。马车两侧各有一名面蒙纱巾的白衣修女,胸襟上同样绣着红十字教徽。车后面同样有两名教廷骑士断后。看这气派,车主人一定是教廷的大人物。
欣然绝处逢生,兴冲冲的拦住马车,拱手问道:“敢问车上是哪位猊下?”猊下,是对教廷高官的尊称。
马车随即停下来,开路的教廷骑士撩起门帘低声禀报。不一会儿车上走下一位盛装贵妇人。年约四旬,岁月在眼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皱纹。头戴黑色绉纱女帽,身穿华丽气派的紫色长裙,身材稍稍有些发胖。
脸蛋儿倒还算得上美丽,高傲的神情显得凛然不可侵犯,眼神里时不时的闪出一抹尖酸刻薄的嘲笑,圆而厚的嘴唇,暗示了不可告人的肉欲渴望。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根白银权杖,证明她是宗教界的大人物,与奢华的衣着构成了讽刺的对比。
贵妇人望着欣然含笑问道:“苏少爷可还认得我?”
欣然定楮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迎上前去嬉皮笑脸的说:“洁西卡阿姨,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这贵妇人名叫阿曼拉达·洁西卡,乃是贸易都市的修女院长,同时也是苏老爷在外面的情妇之一。欣然曾在《苏大头春宵寻梦记》中描写了一位与人通奸的放浪修女,便是以这位夫人为原型创作的。
洁西卡夫人是一个脾气古怪、尖酸刻薄的女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是惟利是图的荡妇。欣然虽然叫她洁西卡阿姨,但并不喜欢她。洁西卡出身佣兵王阿曼拉达家族,一直以贵族自居,也有点瞧不起行事荒唐的欣然。不过他乡遇故知,彼此的成见都被惊喜冲淡,觉得对方分外可亲。
洁西卡邀请欣然上车。马车内部宽敞舒适,除了夫人外还有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角,是洁西卡夫人的佷子阿曼拉达·杰克,洁西卡叫他小杰。
小杰年方十岁,是当代佣兵王阿曼拉达·罗兰的亲弟弟。他的父亲,也就是洁西卡夫人的哥哥阿曼拉达·亚瑟,曾是圣国的军队统帅,现任法王厅枢机卿,人称宝剑之阿曼拉达。小杰从小在教廷里长大,脑子里没有半点俗世思想,纯洁的像个小天使。
从会话中欣然得知,洁西卡是受了法王厅的传唤,前去圣都述职。有传言说教廷要委任她继任贸易都市的大主教一职。这背后当然有欣然老爸和阿曼拉达·亚瑟的支持,如此一来,贸易都市政教两界便都是苏家的天下了。由于小杰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于是带他一同上路,到了圣都自有阿曼拉达家的人送他进学院读书。
本来洁西卡一行打算乘坐火车前往圣都,不料途中听说大汉之海沿线的铁路遭到巨蝎人封锁,无法通行,无奈之下只好掉头去海兰港乘船。欣然也正打算去海兰港,于是一道同行。
当天晚上,欣然和洁西卡一行来到青铜镇,包下一家客栈的后院作为暂时歇脚之处。欣然自从与龙琦分手后白跑了半个多月,最后又回到了青铜镇,自己也觉得很可笑。
然而不管怎么说总算离开了该死的沙漠,随着夜幕降临,被烤得几乎沸腾的血液也渐渐冷却下来,身心很是舒畅。坐在房间里正感到有些无聊,恰巧小杰过来找他聊天。
欣然在家是独子,上面只有个姐姐,且又不常在家,欣然缺少同龄玩伴,难免寂寞。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有个小弟该多好。可惜苏老爷在欣然之后就没有子嗣,欣然的弟弟情结,始终没能实现。
现在看到小杰,不免动心,心想阿曼拉达家真他妈的混蛋,有了一位美女剑圣不知足,还要生一个天使般俊美可爱的儿子。为什么我老爸就不肯争气,也给我养个弟弟?
欣然的心肠实在够坏,竟然嫉妒起罗兰公爵有弟弟而自己却没有,暗下决心,要把小杰抢到自己这边来。他清楚自己性格恶劣,为人做事不择手段,然而却有叶公好龙的心态,对同样邪恶的人没有好感,却对天真纯洁的小杰倍加喜爱。这也算是一种性格上的补偿罢。
小杰被欣然和气的态度迷惑,心想这位大哥哥长得真好看,脾气也好,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我应该多跟他学习才对。于是主动接近欣然,听他讲述旅行见闻。同时也很谦虚的向欣然请教学业上的问题。
欣然没有正经上过学,但从小就喜欢读杂书,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遇上不懂的难题,也能信口开河胡诌一气。在小杰看来,欣然俨然是位渊博的学者,再加上那“圣骑士”的金字招牌,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了文武双全的英雄来崇拜,对他的话无不信服。
洁西卡夫人生性悭吝,对小孩子也缺少耐心。欣然帮她分担了照顾小杰的重担,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去干涉。于是,欣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正太调教”计划。
他听小杰的言谈举止,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枯燥乏味,全是从大人和书本上模仿来的,没有半点新意,很是不以为然。心想,这小男孩出身贵族,接受了呆板的上流社会教育,想象力被扼杀殆尽,幽默感半点皆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养成一个白痴。不行!我必须拯救小杰,让他明白人世间还有很多事情比贵族礼仪、钦定书本更有趣。
就这样,欣然的黑心肠里,油然萌发出救世主的宏愿。
当晚带着小杰去镇上闲逛。他发现小杰的衣服很寒酸,与洁西卡的奢华相对比,显然配不上阿曼拉达家小少爷的身份。心知洁西卡吝啬,不肯在佷儿身上花钱。于是先带小杰去了成衣铺,挑质地最好价钱最贵的衣服买了十来套送给他,搭配的鞋袜帽子等等自然一应俱全,一掷千金面不改色。
小杰感激他的慷慨,对这位大哥哥更加崇拜了。换上气派的衣服后,欣然带着小杰去镇上马戏团看了一场戏,又去酒馆打了几局牌。之后回到街上,买了一盘跳棋和一幅纸牌,打算无聊的时候教小杰玩。
在一家书摊上意外的发现居然有《苏大头春宵寻梦记》出售,便买了一本送给小杰。厚颜无耻的告诉小男孩:这是一本旷古绝今的文学巨著,作者呢,就是我本人。你拿回家去好好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逛累了回到客栈用了晚饭,洁西卡邀请欣然去卧房喝茶。
欣然微微一笑,心想这骚娘们儿几天不亲近男人,定是小穴发痒,想要我的大肉棒解渴。于是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悠哉游哉的来到洁西卡卧房。
洁西卡早已换了一身性感的露背长裙,将卧室部置的春意盎然,坐在粉红色的纱帐里等候欣然。
两人分宾主入座,喝茶闲谈。
“欣然,我从贸易都市出发的时候,听你爸爸说送你去绢之国留学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沙漠里?”洁西卡纳闷的问。
欣然暗想老爸真能扯淡!送我去绢之国留学?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回家了。笑道:“哦,是这样的,我爸爸原本是打算送我出国留学,可是途中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使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学业,改而从军入伍,侍奉圣女王陛下。”
洁西卡是个势利的女人,之前一直没把苏家的败家子放在眼里,如今听说他与女王搭上了关系,不免又羡又嫉。媚笑道:“我就说么,苏家少爷乃是人中龙凤,迟早会成为大人物的,这话如今可不就是成了真?”
欣然得意的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刚刚晋升圣骑士罢了。比起您这位未来的贸易都市主教大人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圣骑士!?”洁西卡失声惊呼,“天哪、天哪,真是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她原以为欣然不过当了个小军官,不料竟是在圣国最受尊敬的圣骑士、女王陛下的左膀右臂。吃惊之余,也动起了拉拢的念头。暗想苏欣然这小子交上了好运,比起他老爹来更有出息,若能好好的笼络住他,对我的前程大有好处。
于是凑上身来媚笑道:“欣然哪,你当了圣骑士,往后就是我们教廷的护法使者,这一路上,阿姨全赖你保护啦。”
欣然放下茶杯,老实不客气的勾起洁西卡的下巴,色眯眯的笑道:“护法使者义不容辞,不过我更想当你的护花使者。”
洁西卡装作害羞的样子推开他的手,娇嗔道:“你这孩子好讨厌啦,没大没小的……连阿姨的豆腐也敢吃,不怕太硬太老硌了牙么?”
欣然哈哈大笑,搂住洁西卡的柳腰儿,顺势将一杯温茶倒在丰满的胸脯上。“老一点硬一点都不要紧,浇点水就软和啦。”说罢不由分说趴在洁西卡胸前,放肆的亲吻乳沟、粉颈、
洁西卡被他挑逗的浑身绵软,半推半就的承受着欣然的轻薄。口中仍在装纯洁:“不要这样……啊,欣然……不能亲那里……我是你的阿姨啊……”
欣然自背后解开洁西卡的裙带,薄如蝉翼的黑纱如蛇蜕般落在床上,成熟女人香喷喷暖绵绵的裸体立刻呈现在灯光下,两只微微有些下垂的大奶子紧压在欣然胸口,褐色的乳头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洁西卡被他剥了个精光,立刻羞红了脸,捂着眼楮呻吟道:“不要这样……丢死人了……你爸爸知道了会生气的……不要……”
欣然抓起一只乳房用力扭捏,像揉面团似的将细嫩的乳肉挤压得泛红膨胀。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洁西卡阿姨,你放心好啦,我爸爸知道我奸了你,不但不会生气,还会高兴后继有人。我老爸情妇众多,这段日子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安慰你,我是他的儿子,应该替父效劳。”
洁西卡也是个淫妇,听了他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激起了倒错的快感,暗想,这父子俩一模一样的风流,只是不晓得下面那根东西是否也一样厉害。春心荡漾难以自禁,嘴上还不肯服输。
“欣然……你不能这样对待阿姨……我是修女啊……”
欣然冷笑道:“你如果真是守规矩的修女,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暴露?”说着在她乳房上拍了一下,“连奶罩都不穿,分明是存心勾引男人!”
洁西卡苦闷的长叹一声,不再挣扎。
欣然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厉声道:“别装作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骚样,快点帮我更衣!”
洁西卡忍痛跪在床上,红着脸帮欣然解开衣扣。欣然享受着修女院长的服侍,冷笑道:“你脱男人衣服的手法很熟练嘛,想必有不少情夫吧?告诉我,一共被几个男人干过?”
洁西卡羞窘的嗔道:“这么羞人的事……人家怎么说得出口……”
欣然笑道:“你不说,我就打开窗户,喊全客栈的人来看修女院长的骚样!”
洁西卡清楚这六亲不认的少爷绝对干得出来,连忙答道:“一个,只有一个!”
欣然问道:“那一定是我老爸咯?”
洁西卡红着脸点点头。
欣然问道:“你被我老爸开苞,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洁西卡沉吟片刻,羞赧的答道:“是十五年前,我刚到贸易都市代理修道院长的那一天,苏老爷去教堂忏悔,我是他的告解牧师。”
“我爸爸对你说了什么?”
“老爷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那时刚刚去世,老爷思念亡父,情绪非常消沉,在告解室里他向我讲述了很多年轻时候追随父亲经商的趣事,还说自己年轻时任性妄为,经常惹老太爷不开心,现在父亲死了,回想起来仍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是个不孝子。说着说着,老爷难过的落下泪来。我看在眼里,非常感动,就替他擦眼泪……然后,老爷拉住我的手,说我长得很像他那过世的母亲……再然后,我一时冲动,便把老爷抱在怀里,劝他别再难过……再然后……我们就在告解室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欣然听得乐不可支,遐想老爹当年诱奸洁西卡的壮举,不由得欲念大起。扯住洁西卡的头发笑骂道:“你也算个修女?在神圣的告解室里做那种事,库索大神天上有知,一定会气得吐血——不,一定会气得遗精,哈哈,你真是个邪恶的修女!”
欣然越骂越开心。更让他开心的是洁西卡在遇见老爸之前本是个安分守己心地虔诚的正派修女——阿曼拉达一族家教极严,当然不会培养出天生的荡妇。都是老爸调教有功,让一块顽石开了窍。
欣然小时候曾多次在花园里撞见老爸抱着一丝不挂的洁西卡大干特干,这女人浪叫起来惊天动地,连厨房里的仆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更让欣然欣慰的是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老爸的真面目。什么思念亡父,什么怀念母亲,通统是骗女人的托词罢了。欣然的祖父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祖母却一直好端端的活到三年前的除夕夜——哪有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怀念亡母”的道理?洁西卡上当不说还被感动的献身,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欣然通过这件事反而对老爸多了几分尊敬,觉得诱奸洁西卡这一手,实在干得漂亮!将来写作《苏大头春宵续梦记》时,可以作为素材。
越想越兴奋,捧起洁西卡的脸蛋儿笑道:“阿姨,光说不练没意思,咱们不如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效法你和老爸当年的偷欢之举,重现当年的美好回忆如何?”
洁西卡咯咯淫笑道:“你这孩子,真会捉弄人,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老爸剥光你的衣服之后又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老爷说想尝尝妈妈的奶水,就……就趴在人家身上,亲人家的奶子……”
欣然连连点头,也学着老爸当年的样儿,捧起一只肥乳狂吻起来。
洁西卡被他逗弄的春心荡漾,轻启朱唇呻吟起来。
“啊……欣然哪.亲得阿姨好爽啊……好瘁……好爽……对……就是那里……辞阿姨的小奶头……对……咬得真好……酸死了……嗯哼'…~阿姨的奶水甜不甜?就这样……不要停……”
欣然亲够了抬头又问:“再然后.你们有干什盘么了?”
“啊……我们……嗯……老爷让我亲他的小弟弟……”
不等欣然开口.洁西卡主动跪在他胯下,双手握住—柱擎天的大肉棒。上下抚动,而后张开樱桃小口含住肉棒.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
欣然爽得直吸气.抓住洁西卡的头发向下一压.粗大的肉茎长驱直人,顶到了女人的喉咙.
洁西卡苦闷的呻吟着.螓首上下抛动,熟练的替欣然吹喇叭.转眼间内棒又粗大了一圈,小嘴儿几乎吞不进去。
洁西卡娇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嘴角与红亮的玉茎之同连云港着一丝粘稠的口涎.含情脉脉的说:“欣然,快上来吧!阿姨等不及了……”。
说罢她叉开粉嫩丰腴的大腿仰躺在床上,蒋怀期待凝望着欣然,不晓得被欣然老爸操多少的小穴依旧娇小紧凑.肉唇发紫透亮.粘稠的淫水糊满了大腿根.
欣然一想到这美妇是老爸的情人,倍感刺激.挺起大肉棒攻入淫穴,怀着异样的心情猛烈挞伐起来.
洁西卡久不尝异味,早已饥渴难耐,欣然的粗暴恰对了她的胃口,被干的呼天喊地,淫声浪语直达户外,连续四次高潮后昏迷过去,死蛇似的趴在床上。
欣然毫不留恋的跳下床,在洁西卡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回了卧室。
小杰正在等他,说是欣然给他的那本书里,有些词不认识,有些虽然认得,却不明白含义。欣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道:“哪个词不认识,指给我看。”
小杰翻开《苏大头春宵寻梦记》,指给他看。欣然捧起书一瞧,差点笑破肚子。原以为是什么生僻的词,不料竟是“乳房”二字。就在同一页,小杰还用红笔划下了很多词句,无一例外是描写性爱的字眼。欣然丢开书本哈哈大笑,指着小杰的鼻子问:“小子,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小杰傻傻的说:“当然是吃粮食长大的。”
欣然贼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连牙都没长,能咬得动粮食?”
小杰结结巴巴的说:“这个嘛……小孩刚生下来,当然要喝妈妈的奶水才会长大。”
欣然满意的摸摸他的头,笑道:“你既然也知道喝奶,怎会连奶水从哪里出来都不知道?”
小杰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的说:“乳房就是生产奶水的地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忽然又觉得不妥,纳闷的问,“欣然哥哥,大人也喝奶吗?”
欣然摇头笑道:“当然不喝。”
小杰指著书问:“既然不喝,苏大头为什么要亲女人的乳房呢?他总不是小孩子吧。”
欣然乐得在床上打滚,心想,小杰这孩子真是好玩死了,简直什么也不懂。不行,我得多教他一点常识才行,不然将来免不了被女人骗。于是耐心解释道:“女人的乳房,不仅是哺乳的工具,更是一件美妙的玩具,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小杰一听说是玩具,小孩脾气发作,拉着欣然的袖子哀求道:“欣然哥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欣然本想拒绝,忽然想到自己和小杰一般大的时候,早就对女人的身体了如指掌,这种事,的确是知道的越早越好。脑筋一转,有了主意。便对小杰说:“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亲身示范给你看好了,跟我来。”
小杰喜上眉梢,跟着欣然悄悄走进洁西卡的卧室。洁西卡被欣然干得爽到极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昏睡,连被子也没盖。
小杰一进门就看到姑妈的裸体,臊的小脸通红,拉着欣然的手说:“欣然哥哥,咱们还是等姑妈睡醒了再来吧。”
欣然窃笑道:“等她醒了,你就没有机会见识女人身体的妙处了。”
小杰虽然不懂事,但也约略知道男女之防,暗想欣然哥哥说的对,如果姑妈清醒,当然不会脱光了衣服帮我识字。于是壮着胆子跟欣然走到床前。
欣然老实不客气的跳到床上,把洁西卡的胴体摆成“大”字形,刚刚性交后的女体泛着玫瑰色的红潮,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洁西卡睡得正香,完全不晓得自己成了欣然教育小杰的试验品,任由欣然摆布,哼都没哼一声。
欣然将小杰抱到床上,让他坐在洁西卡的身边。先指着洁西卡的头发说:“这是女人的头发,是女人身上最重要的装饰品之一,女人就像小动物,非常喜欢心爱的男人抚摸自己的头发。”说着将手指插进发根,轻轻抚摸,洁西卡果然发出舒爽的叹息,在沉睡中露出了微笑。
小杰咂咂嘴,发表感叹:“小猫也喜欢被人抚摸毛发,原来女人也是的。”
欣然笑道:“女人从某种意义上就跟小猫差不多,小杰你果然很聪明。”
小杰乐不可支的说:“那我以后遇见喜欢的女生,也这样抚摸她的头发,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欣然苦笑道:“我刚夸你聪明,你又犯了傻气。我刚才所说的,是指对跟你关系密切的女孩,如果素不相识,你屁颠屁颠的跑去摸人家的头发——那不是找抽嘛!”
小杰困惑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欣然笑道:“女孩的头发不止是用来爱抚的,也是用来赞美的,男人想获得陌生女孩的好感,唯一的办法就是接近她,恭维她。可是女孩的心思是很敏感的,你胡乱恭维,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这种时候你必须表现的彬彬有礼,眼神要清澈,目光要纯真,绝对不能经常往人家的脸蛋儿、胸脯或者大腿上瞄——那也是会招来耳光的。”
小杰乖巧的说:“那我就只盯着她的头发看好了,女孩不会生气吧?”
欣然点头道:“没错,这时候你应该夸奖女孩的秀发保养的真好,很干净,很迷人,因此她一定是位严于律己、为人正派的姑娘。”
小杰不以为然的嘟囔道:“我姑妈的头发也很好看,我可不觉得她严于律己……”
欣然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个凿栗,怒道:“你管她是不是真的严于律己!难道女孩会喜欢被人说成放荡不羁?妈的,你真是个笨蛋!”
小杰苦着脸说:“对不起,欣然哥哥,我又犯傻啦!我发誓不再插嘴,你继续说吧。”
欣然又指着洁西卡的面孔说:“这是女人的脸,也是她们身上最重要的门面,一个女人长得不好看,她的人生基本上就毁掉一半了。这是女人的眼楮,女人的鼻子,女人的嘴唇,都是需要男人赞美的地方,特别是嘴唇,被亲吻后会变得很可爱……”说着推了小杰一下,说:“现在你亲亲洁西卡的嘴唇。”
小杰犹豫的说:“姑妈只准我亲她的脸。”
欣然不耐烦的说:“反正她现在睡得像猪一样,你管她准不准——快点亲!”
小杰把欣然奉若神明,自然不敢违抗,趴下身子在洁西卡嘴唇上吻了一下。刚要离开,不料洁西卡在睡梦中探出双臂,搂住小男孩的脖子,喃喃的说:“再来嘛,亲爱的。”不由分说吻住小杰的嘴巴,将火烫的粉舌塞进他口中,上下搅动。足足吻了半分钟,才又沉沉睡去。
小杰红着脸坐起来,擦去嘴角的胭脂,傻笑道:“的确很舒服。”
欣然看着小男孩被他调教得越来越懂事,心情好极,又说:“你再舔一舔洁西卡的耳朵,稍微用点力咬一下,她会更舒服的。”
小杰如他所说,含住洁西卡的耳朵轻轻啃噬。洁西卡果然舒服的直哼哼,脸上红潮涌现,粉腿乱蹬。
欣然告诉小杰:“耳朵是女人身上一处很隐秘的性感带,受到刺激后会变得很冲动——”
小杰食髓知味,迫不及待的说:“欣然哥哥,想不到女人的身体这样有趣,你再多告诉我一点吧。”
欣然摸摸小男孩的头,笑道:“别着急,接下来就是刚才说过的乳房了。”说着伸手捉住洁西卡左侧的肥乳,像揉面团似的用力挤压。洁西卡春梦正酣,受了这刺激,顿时扭动起来,樱唇半启,娇喘吁吁。小杰也学着他的样捏住洁西卡另外一只乳房,好奇的抚摸着。洁西卡的奶子很大,小男孩双手捧着,低头咬住褐色的奶头,好奇的吮吸起来。洁西卡爽得梦呓不止,主动绷紧脊背,将乳房送到他口中。
小杰吸了一会儿,不见有奶水流出,红着脸问欣然:“为什么姑妈的乳房里没有奶?”
“你姑妈没有生过小孩,当然没有奶水。”
欣然从头到脚的把女体的奥秘揭示给小杰看,直把这小男孩喜得眉开眼笑,仿佛发现了秘密宝藏。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过早的被欣然灌输了性教育常识,还以为是在学习了不起的学问呢。对欣然的崇拜,简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其实这也不能怪欣然误人子弟,实在是圣国上流社会的教育方法太混蛋,凡是与男女之事沾边的书籍绝对不让小孩看,灌输了一脑子干瘪乏味的语法、教义,简直把人变成木头。欣然反其道而行,自然获得了小杰的信赖。
最后,欣然把小男孩引导了洁西卡两腿之间,指着毛绒绒湿漉漉的桃源洞口给他看,并告知这是女人身上最美妙的地方,是男人的快乐天堂。
小杰目不转楮的盯着姑妈的小穴,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还太小,不明白这是性欲萌发的特征,以洛u灾v生了病。欣然见状窃笑,拉着他的手覆在洁西卡的耻部上,说道:“摸摸看,别太用力。”小杰小脸通红,屏住呼吸将手指按在两瓣深红发紫的肉唇之间,沿着淫洞入口处上下滑动。洁西卡不堪刺激,梦呓一声坐了起来。吓得小杰不知所措,面对面呆坐在姑妈面前,小手仍停留在她的私处上。
欣然见状不妙,连忙抱起小杰藏在床下。半睡半醒的洁西卡甚至连眼楮也没睁开,胡乱在发痒的胯下搔了一把,倒头便睡,不一会儿便发出沉重的鼾声。
欣然松了口气,拉着小杰悄悄溜出门外,逃回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惊险遭遇,不由得大笑起来。小杰傻愣愣的站在窗前,仍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欣然拍拍他的面颊,问道:“小鬼,想什么呢!”
“呃!没、没什么!”
小杰连忙摇头,面红耳赤。欣然狡猾的一笑,突然扯下小男孩的裤子,只有大拇指粗、白净无毛的小弟弟,直撅撅的翘着。小杰臊的无地自容,连忙提起裤子,恼火的叫道:“不许看!”
欣然哈哈大笑,摸着小杰的头发安慰道:“别害羞,咱们都是男人,看一下有什么要紧。别看你人小,那根东西倒挺厉害。”
小杰羞得大哭起来,捂着眼楮跑出门外。
欣然乐得前仰后合,在床上躺了半晌,感到有些无聊,便悠哉游哉的步出客栈,打算寻一处酒馆喝两杯,玩几局牌。
刚出了房门,忽然看到客栈门外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知说什么。欣然好奇的挤进去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栓马桩旁立着一头机械黑豹,火红的眸子不怒而威。欣然立刻认出是霸王花的坐骑,连忙遮住脸,四下张望,果然看见霸王花走进对面的酒家,在柜台前询问什么。
欣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在打听自己的下落,连忙转身逃回客栈,火速收拾东西,匆匆出逃。小杰看见欣然神色慌张,问他要去哪里。欣然摸摸男孩的头,悄声道:“哥哥出去办事,三五天内回不来,如果洁西卡阿姨问起我,就说我先走一步。若是别人打听,你就说不认识苏欣然这个人。”
小杰恋恋不舍的说:“欣然哥哥,我会想你的。”
欣然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不由的真情流露,蹲下去抱着小杰的肩膀说:“哥哥办完事就去码头找你,如果在码头碰不上,我们就在艾尔曼汇合。”
小杰记起欣然要去艾尔曼给姐姐罗兰送信,心情这才开朗了一些,目送欣然离开客栈,难过的想,欣然哥哥对我真好,简直比爸爸、妈妈和姑姑更好,世上只有他和罗兰姐姐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为什么欣然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呢?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忽然异想天开,如果能让欣然哥哥跟姐姐结婚,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嘛。小男孩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撮合这门亲事。
欣然提着行李,灰溜溜的逃出小镇,忽然想到没有代步的坐骑,靠两条腿走路,如何能赛得过霸王花的黑豹?于是硬着头皮远路返回,去市场上买了一头变种马,急惶惶的逃往荒郊。
变种马是中洲最常用的路上交通工具,速度比步行鸟快,价格比机械马便宜,适用于各种环境,因此很受旅行者的欢迎。然而变种马并非一定指马,所有四条腿跑路,外形像马的仆魔,全叫变种马。欣然的这一匹,其实是一匹食人马与野驴杂交产下的骡子。负重很在行,跑路就不行了。跑出二十里路,天色渐黑,变种骡子和其它变种马的最大区别在于他和人一样是夜盲动物,晚上看不清路,一不留神踩到乱石坑,脚掌划破,血流如注。
欣然见坐骑不肯走路,只得下马查看。身子刚蹲下去,忽然头上刮过一阵狂风,乌云自四面八方涌来,遮住月光,夜色更加浓深,俨然暴雨将至。
欣然牵着受伤的变种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踟躇在荒山野岭里,心情越来越焦急。一声闷雷般怒啸在他头上炸开,空中传来女人的怒喝:“苏欣然!你的末日到了!”
欣然吓得魂飞魄散,张口结舌的嚷道:“花大姐、花女侠、花姑奶奶!”忽见白光一闪,一条长索从天而降,缠住了变种马的脖子。受惊的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转瞬间被长索勒断了脖子,头颅带着血箭喷上夜空,无头尸体仍朝前跑出十多米才轰然倒毙。
欣然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山坡上傲然卓立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美少女,左手提着染血的长索,右手握着一柄尺余长的银色短剑。雪亮的长发披拂在纤瘦的香肩上,秀丽的瓜子脸上,笼罩着无穷的杀气。
欣然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原以为是霸王花追上来了,不成想是更要命的银龙水镜。若是霸王花,还有可能以花言巧语打动,遇上银龙水镜,除却一死别无他法。
银龙水镜苦苦追杀欣然半个多月,终于在不经意间如愿以偿,不由得心头狂喜,明眸一瞬不移的锁定在欣然身上,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冷不防一团黑影自山坡下扑上来。水镜大吃一惊,抖手抛出长鞭,将那黑影缠了个结实。举目望去,竟是一头黑豹,瞪着火红的怒目注视着她。
分神的一瞬,回头再看,山下已经不见了欣然的身影。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水镜勃然大怒,挥剑扑向黑豹,怒喝道:“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坏我的好事——去死吧!!”
锵——
短剑刺中黑豹眉心,溅出一串火星。水镜吃了一惊,这才发觉那是一头机械豹。与此同时,黑豹挣脱长鞭,掉头冲下山坡,转眼间融入了夜色,不知去向。
水镜气得的顿足长叹,回头去寻欣然。
第五章 虚天经
欣然被半路杀出的银龙水镜吓得半死,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发觉一道黑影自身侧迅猛的扑过来,接着腰间一紧,被人夹在腋下腾云驾雾般飞下山坡。那人力大无穷,胳膊好似铁锁一般紧紧夹住他,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欣然不经意中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这才惊觉到胁持他的是个女人。
黑衣女人奔跑如飞,转眼间便把银龙水镜甩的不见人影。停下脚步,将欣然扔在草地上。
欣然揉着摔痛的屁股抬头一看,原来救他的人正是在镇上见到的霸王花。不由心中叫苦,才逃过水镜的龙爪,又遭霸王花的豹吻,自己这条小命今天算是交待了。
出乎预料的是,霸王花似乎并不痛恨欣然,冲他微微一笑,仰头放声长啸。啸声召回了机械豹。霸王花拎起欣然飞身上豹,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旷野。
一路上欣然心怀鬼胎,不敢多嘴,霸王花面带微笑,也不开腔。她越是表现的从容镇定,欣然就越害怕,绞尽脑汁猜度霸王花到底会怎样折磨他……
黑豹围着青铜山绕了一周,最后竟又返回山上,在距离银龙水镜适才现身处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霸王花手勒缰绳环视四周,银龙水镜果然已经离开了。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也不假。”说罢扶着欣然下了豹背,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来到一处光秃秃的石壁前。
欣然一路上被她牵着鼻子走,心里已经胆怯了三分,刚才目睹了霸王花重回险境的机智与勇气,胆怯之余有多了三分敬佩,对这名震天下的兽人女侠,不敢有半点忤逆。满心想着编造一个合乎情理的谎话,骗她放自己一条生路。
霸王花将黑豹栓在石壁前的枯树上,而后大步走到壁前,双臂扣住两块石头棱角,奋力一提,竟将半座山头举了起来,现出一眼漆黑的洞穴。
欣然张口结舌的瞪着霸王花高高举起的巨石,少说也有两三千斤重。这女人是怪物吗?竟有如此神力!
霸王花单手托起巨石抗在肩上,回眸一笑,向欣然招手道:“快进洞,藏在这里,那女人便找不到你了。”
欣然生性多疑,唯恐霸王花骗自己进洞加以杀害,色厉内荏的嚷道:“老子是光明正大的好汉,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霸王花搔搔头,纳闷的望着他:“小不点,你说什么哪,我没有加害于你的打算呀。”
欣然怒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坏人做坏事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自己是坏蛋。”
霸王花苦笑道:“我以人格保证,行了吧?”
欣然不知道霸王花一向行事光明正大,杀人就痛快的杀,管他天王老子也绝不网开一面,救人就爽快的救,绝无贪图报答或者沽名钓誉的念头。她自信一个人行走江湖最宝贵的就是人格,因此一旦以人格发誓,就算天塌下来也绝不翻悔。
如果霸王花的人格是宝贵的金子,苏欣然的人格就是阴险的毒药,他就算拿亲爹的阳寿打赌发誓,该翻悔的时候还是会翻悔,因此对霸王花的话也不肯相信。讪笑道:“女英雄,你看错我苏某人了,如果那女人追上来,我便与你并肩作战,绝不独自偷生。”
霸王花笑道:“小不点,你是好汉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枉我等你等到现在。”说罢抛下巨石,堵住洞门,巨石落地发出轰然巨响,惊醒了林中宿鸟,黑压压的冲上夜空。
欣然扶着黑豹在“地震”中站稳,吃惊的问:“你一直在青铜镇等我?”
霸王花认真的点了下头,娇憨的说:“那次咱们在山上打土匪,遇见官兵,只好暂时分手,你说过在镇上等我,我下山找你,却没有找到。”
“那是因为,我、我……”欣然被她当面揭穿爽约,羞得面红耳赤。
霸王花摆手一笑,豪爽的说:“虽然没有找到你,我却相信小不点一定是守信用的人,很可能是受到官兵的胁迫,不得不暂时逃难去了。我在周边的城镇寻了一圈,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收获。我很生气,就去追赶女王的剿匪军,打算杀光官兵出气。”
欣然大惊失色,急忙追问:“你真的去追官兵了?”
“嗯!”
“你杀了人?”
“是宰了不少官兵,不过后来吃了大亏,灰溜溜的逃回来啦。”
“是谁能让你吃亏?”欣然讶异的问。
霸王花羞赧的吐吐舌头,低声说:“官兵里头有个小姑娘,厉害的不得了,手中竟然持有圣剑‘龙魂’,我与她对了一招,知道不是对手,便脚底抹油开溜啦。小不点,我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赢,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说着,霸王花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紧张的望着欣然。
欣然摇头笑道:“幸亏没事,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天下哪有你这么莽撞的女孩,竟然单枪匹马的去追杀女王剿匪军,你可知道那小姑娘乃是当今圣国女王龙琦陛下,她的剑术连阿曼拉达·罗兰公爵都自叹不如,你能在她手下全身而退,我不但不会小看你,还要替你念一声阿弥陀佛呢。”
霸王花甩甩头发,满不在乎的笑道:“那位小姑娘女王确实比我厉害,但是要说胜过罗兰公爵,就有点吹牛了,罗兰公爵的剑术我也是见过的,如果换做她是我的对手,只是一招,我的脑袋百分之百要搬家了。”
霸王花这话也不全是由衷之言。她不敌女王龙琦,并非真的连一招也接不住,而是与官兵大战在前,体力消耗了十之七八,再加上经验丰富,与龙琦交手后推断自己会落下风,既然取胜艰难,干脆趁早撤退。
如果两女真要分出胜负,恐怕得打上一天一夜,那时候霸王花超人的体力就要发挥作用了。而龙琦的经验不足,反倒可能落入被动。
力捧罗兰公爵,则是因为罗兰与霸王花的父亲并称中洲四大高手,如果说龙琦胜过罗兰,岂不是也要胜过百兽天尊花无忌?霸王花一向把父亲奉若神明,绝对不肯认同这样的推断。
至于人称“天下第一快剑”的罗兰公爵是不是真有一招斩下霸王花首级的实力?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在这背后,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且说霸王花放下石屏风,转身提刀跃上黑豹,冲欣然嫣然一笑,意气风发的说:“与其被那女人追在屁股后头捣乱,不如主动出击宰了她以绝后患。我这就去取她项上人头,你且在这里稍等,多则半个时辰,少则三五分钟便回来。”说罢催动黑豹飞下山坡,有如一朵乌云飘入夜空。
欣然远眺霸王花渐行渐远的身影,对这位来自北方酷烈冰原的女英雄敬佩的五体投地。
仰望苍穹,一弯杀气腾腾的下弦月挂在当中,几点寒星宛如冷冽的刀尖儿。夜风劈面而来,不由打了个冷战。暗想,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也少有霸王花这样的英雄气概,在中洲七朵名花里,此女可谓独树一帜的烈火红颜。
转念一想,又觉得大大不妙。霸王花若真的遇上银龙水镜,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不论伤了哪个,欣然都一样舍不得。只顾着急两位美人儿的安危,竟然错活了逃跑的大好时机。
不出半刻钟,霸王花骑着黑豹风一样飞回来。欣然迎上去,忐忑不安的问:“胜负如何?”
霸王花遗憾的叹道:“那女人跑得好快,才一转眼就没影了。”
欣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道:“这样最好,万一水镜真被你杀了,我现在怕要哭了。”
霸王花惊奇的问:“那女人对你那么凶,你还护着她?”
欣然笑道:“水镜再怎么凶也是我的女人,受了委屈,我还是会心疼的。”
霸王花好奇的问:“那她为什么追杀你?”
欣然嘿嘿奸笑,不肯回答。
霸王花越发好奇起来,追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是旧相识,还是新朋友。”
欣然笑道:“是新朋友,我认识她,还在认识你之后呢。”
霸王花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笑着说:“咱们回山洞聊吧。”
说着再次掀起巨石,把欣然请进山洞。
欣然进去后嗅了嗅,发觉霉味冲天,回头提醒霸王花:“就这么开着门吧。散散潮气,不然人睡在里面会生病的。”山洞里只有一张石床和一把椅子,壁上挂着一盏油灯。欣然取出两块下品火晶石,凑近灯芯对敲,溅出火星点燃了油灯,就近坐在石头床上。
霸王花点头附和:“我是无所谓的,不过小不点你这样瘦弱,是应该多呼吸新鲜空气。什么时候去北疆玩,我带你去爬冰山,山上的空气特别好。”
欣然回头答道:“你说得这么好,我真有点想去呢。不过,咱们还是先把这山洞打扫一下吧,简直脏的不象话。”
霸王花也走进洞来,拉过交椅翘着二郎腿坐在欣然对面。双手交叠按着膝盖,笑着告诉欣然:“这山洞从前是熊王米奇的一处巢穴,米奇死后被我无意中寻到,拆掉了机关,又从山顶搬来一块大石头当门,从我们见面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睡在这里。”
欣然不解的问:“镇上有的是舒服的客栈,你何苦住在这鬼地方?”
霸王花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叹道:“我从小在北方长大,睡惯了石头床,客栈里软绵绵的床铺,我不喜欢。别说这些了,那白发少女是谁,为何要追杀你呢。”
欣然对这位颇有男儿气慨的女郎很有好感,便实话实说:“那女孩是圣女王的侍卫长水镜将军,与你同在中洲七大美女之列。”
霸王花点头道:“我早就怀疑是银龙水镜,毕竟白头发的美人儿独此一位。”略一沉吟,又问欣然,“我听说银龙水镜脾气暴躁手段狠辣,对男人从不加以辞色,你是怎么得罪她的?”
欣然不好意思的说:“水镜误把我当成奸细,抓到军中严刑拷打,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一气之下,就用手段暗算了她,逼她喝下春药当我的性奴,痛痛快快的睡了她三个晚上,可惜后来被圣女王发觉,救醒了水镜,我呢,见事不妙只好溜之大吉咯。”
霸王花震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后才失声喊道:“老天!你……真的干出了如此下流的勾当?”
欣然诚实的点点头。
霸王花恶狠狠的骂道:“难怪水镜会追杀你,小不点,你是咎由自取!”
欣然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水镜表面上恨我,却未必当真忍心杀我——我都不怕,你操的什么心?”
霸王花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怎么说这也是欣然和水镜两个人的事,何须她打抱不平?然而又觉得小不点的所作所为,一下子毁掉了之前在她心中营造的美好形象,愤怒之余,也有一点莫名其妙的伤心。
不过她很快又替欣然找到了借口,自言自语的说:“男人和女人发生纠葛,十有八九是女人不讲理在先,水镜被你羞辱固然可怜,但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欺负你,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无辜。”
欣然欠身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好啦,我的女英雄,别替我开脱了。这件事呢,我其实也挺后悔的,只是当时冲动起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更不会去考虑水镜的感受,既然干了出来,我也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面对她的报复,总之,你不必替我担心。”
霸王花俏脸飞红,用力抽回手掌,娇嗔道:“我才没替你担心呢!本来觉得你是个好人,打算跟你做朋友,现在完全没有兴趣了。”说着起身来到洞口,合上石门。她渐渐发现欣然貌似诚恳其实内心狡诈,不得不加以提防。
“小不点,你答应给我的东西,现在拿出来吧。”
欣然知道她说得是从熊王米奇身上得来的魔石,却故意装傻:“什么东西?”
霸王花冷笑道:“小不点,你别装傻,装傻也没用,我跟水镜不一样,不会打你,也不会折磨你。”
欣然狐疑的望着她,坚持耍赖到底:“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霸王花冷冰冰的说:“我会把你交给水镜,看着她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你!”
欣然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说:“好极了!我正有点想她呢,既然你肯做好事送我一程,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霸王花没得到宝物之前当然不肯把欣然交出去,吃了一个钉子,不免有些气馁。暗想,这小子连银龙水镜都整治不了,可见很有一点骨气,就算把他打成残废也未必肯吐出宝物……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得先行上床就寝,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欣然挨着霸王花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背上麻酥酥的,抓了一把凑近油灯一看,指尖粘着一只死蚂蚁。顿时没了睡意,上床摇醒霸王花,紧张兮兮的说:“女英雄,快别睡了,这床脏的很,有蚂蚁!”
霸王花睡得正香,被他弄醒已经很烦躁,听了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挥手一耳光把欣然打得飞下床去,骂道:“蚂蚁又不吃人,你怕个屁啊!”说罢倒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欣然捂着红肿的面颊爬起来,躲在霸王花身后小声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如此邋遢!蚂蚁不咬人?哼,等小蚂蚁钻进你的肚脐眼儿,咬断你的肠子,你就知道它们的厉害啦。”
欣然从小生长在一尘不染的吸血鬼皇宫,对睡眠环境的要求非常严格,后来到了苏家,床铺有下人拾掇,当然也是干干净净。如今虽然只身流落在外,苏家大少爷的排场可没法立刻改掉,床铺稍微有点脏,他就睡不着觉。
山洞里少不了虫蚁,无论睡在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干脆从行李箱里翻出两件御寒的大衣,撕成布条,编了一只吊床挂在石床上面。欣然躺在吊床上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霸王花醒来,惊奇的发现头上多了一张吊床,欣然睡得正香。不由得摇头苦笑,心想小不点真有办法,这样也能当床啊……转念一想,小不点既然害怕蚂蚁,我便用蚂蚁逼他说实话!
于是出去走了一趟,回来唤醒欣然,不由分说把他拽到洞外的一个土坑前。坑里事先撒了蜂蜜,引来成群结队的蚂蚁,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坑底,令人望而生畏,浑身发痒。
霸王花一手捏住欣然的脖子,逼他低头去看蚂蚁窝,狞笑着威胁道:“若不交出《虚天经》,我就把你剥光丢进蚂蚁窝!”
欣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腿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软下来。霸王花摇摇他,问道:“到底交不交出来?”
欣然垂头丧气的说:“女英雄,你可比水镜厉害多了,我认输。”
回到石洞,欣然蹲下身子,将手指伸进喉咙里挖了一下,随即干呕起来,吐出一滩清水。那块黑色的魔石也被吐出来,落在地上。
霸王花惊喜的捡起魔石,顾不得擦便凑在唇上亲热的吻了一下,笑嘻嘻的抚摸着欣然的头发说:“你早这么听话就对了。”
欣然吐得头昏眼花,无力与她斗嘴。
霸王花念诵开启魔石的咒文,黑色的石头随之射出一道白光,照在石床上,慢慢的凝聚成几张薄笺,写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欣然嗅了嗅薄笺的气味,厌恶的闪到一旁。
霸王花迷惑的看着他,问:“秘笈上有毒?”
欣然摇头笑道:“没有毒,我是讨厌陈年人皮的气味。”原来那薄笺是用人皮制成。
霸王花吐吐舌头,叹道:“不愧是不死王奥古斯丁的遗产,果然邪门的很。”
拿起《虚天经》翻了几下,顿时大失所望。
欣然瞄了薄笺一眼,问道:“这本书是不是很深奥?”
霸王花灰心丧气的叫道:“岂止深奥,根本一个字也不认得哩!”旋即盯着欣然,“你认识这文字?”
欣然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贵族文字,难怪你看不懂。”
霸王花撇撇嘴,不高兴的说:“你们人类最瞧不起人了,我在罗摩也是贵族哩。”
欣然失笑道:“你误会了,我所说的贵族跟你想象中的贵族不是一回事。所谓贵族,在暗黑大陆有着特别含义,是指那些血统高贵家族历史悠久的吸血鬼,贵族文字,就是古代吸血鬼的文字。”
“喔喔~原来是吸血鬼文字啊,难怪我认不得呢。”霸王花娇憨的偏着头,上下打量欣然,“小不点,你为何认识这种文字?”
欣然笑道:“我妈妈是吸血鬼。”
霸王花投来仰慕的一瞥,叹道:“难怪你生的这样白净秀气,像个小女生,原来是半吸血鬼。”说着站起身来,搬起那块巨石堵住洞门。她这样做本是出于好心,以免阳光晒进来照到欣然。然而在欣然看来,霸王花无非是相信吸血鬼能够变成蝙蝠和雾的传说,怕他逃之夭夭,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忍着厌恶将人皮纸拿起来,一字一句的念给霸王花听。
霸王花眼巴巴的瞅着他,苦着脸说:“小不点,我既然认不得字,当然就听不懂吸血鬼文字的发音,你念了也是白念,还是翻译成我懂的语言吧。”
欣然简直无法理解这女人的心态,怒道:“你他妈是母猪啊!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懂贵族文字,还要我替你翻译,除非我他妈也是猪,否则岂有不暗中搞鬼的道理!”
欣然之所以生气,心态是很复杂的。他是一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就连至亲好友也不能完全相信,况且是霸王花。如果霸王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单纯女孩也就算了,作为一个老江湖,居然说出如此轻信的傻话,欣然下意识里认定她是在耍自己,真实的用心是表明对他的轻蔑——姑奶奶认定你不敢搞鬼——因而感到受了侮辱。
另一方面,当欣然发现是贵族文字时,第一时间就决定主动帮助霸王花翻译《虚天经》,在翻译过程中伺机搞鬼,只需神不知鬼不觉的译错几个词,便可让霸王花走火入魔。然而他又担心霸王花拿了译稿去找别的吸血鬼校订,自己的苦心白费且不说,还要面对霸王花的报复。正在左右为难的节骨眼上,霸王花突然主动请他翻译,这在霸王花,体现出的是为人坦荡用人不疑的君子之风,而在欣然,却好像计划做坏事时突然被人抓包,颇有些打草惊蛇的感触。
霸王花被他骂的发愣,随即宽容的笑道:“小不点别生气,我本来就有一点傻嘛。女人又有几个真的聪明绝顶呢?”
欣然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手,心想这女人好厉害,竟用以不变应万变的手段对付我……
与人斗智便如下棋,你先行料到对手的招数,便可以针对应变,出奇制胜。欣然自信耍阴谋诡计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今天却在霸王花面前连番受挫,对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多么聪明的兽人女侠生出了畏怯的心理,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其实欣然是想得太多了。霸王花既不是傻瓜,也并非欣然所想象中那样大智若愚,更不会存心跟他斗智。她适才坦然承认自己傻,完全是误认为欣然的生气是出于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好心,因此非但不生气,还很感激他。归根结底,她虽然把欣然虏到山上,当成囚徒一般关押起来,心里却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一门心思的跟欣然同甘共苦。连无价之宝《虚天经》也大方的拿出来与他共同研读,又怎么会怀有钩心斗角的念头?
欣然不领她的情也就罢了,还把她的坦率看成了阴险,用对待奸人的心态与霸王花斗法。霸王花本无心机,正如一个人全无敌意,自然浑身都是破绽,而在处心积虑的对手看来这些破绽却都成了陷阱。欣然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吓得够呛。妄自绞尽脑汁,始终觉得棋差一招。
“小不点,你倒是快翻译给我听啊,”对欣然的复杂心理一无所知的霸王花催促道。
欣然无奈之下,只好把《虚天经》翻译成霸王花听得懂的语言,这么一来,搞鬼的企图就更难以实行了。
所谓的《虚天经》,其实是不死王奥古斯丁写给孙女雪晴公主的一封信。
早在海洋世纪末期,奥古斯丁就已经是整个黑暗大陆的统治者。他的独生子兰斯洛特王子早年环游世界,后来去了大海东方的绢之国游学,并在绢之国娶了一位姓方的渔家姑娘为妻。方氏荤后产下一女,随了母姓,因其出生时屋外一夜大雪刚刚放晴,取名雪晴。
兰斯洛特在女儿五岁的时候把妻女送回暗黑大陆,并告诉妻子,我自幼离家求学多年,深感东方文化博大精深,穷极一生亦无法融会贯通,吸血鬼的生命虽然漫长,终有面对死亡的那一天,在灭寂之日到来之前,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思索关于宇宙和生命的奥秘。
为了完成这个宏愿,我将要做两件事。第一,不再返回暗黑大陆继承王位,父王的江山,就由女儿雪晴继承。第二,明日一早送你母女返乡后,我便出家为僧,择一处山清水秀的寺院隐居,钻研学问,了却残生。
听了他的话,母女二人失声痛哭,表示不想再去黑暗大陆,愿与他一起隐居。王子笑道:“你们不走,我哪里还当得成和尚?”当下不由分说,将母女两人送上船,挥手作别,从此不知下落。母女二人经过漫长的航行,当抵达暗黑大陆的时候,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了。
方氏思念丈夫一病不起,登陆后没多久就病逝了。年幼的雪晴协同仆人将母亲安葬在海边,结庐而居,立下宏愿,为母亲守墓三年,并将从故乡带来的腊梅花籽亲手种在墓地旁。之后写了一封信,详细讲述了父母的归宿以及一路上的见闻,差遣仆人送到祖父奥古斯丁手中。
奥古斯丁收到信后非常想念从未谋面的孙女,便亲自来到海边,与雪晴公主相会。祖孙相聚后,奥古斯丁试图说服雪晴随他返回王都,雪晴却坚持守墓。奥古斯丁没办法,只好怀着沉重的心情独自返回都城。在之后的三年里,祖孙俩就靠书信往来传递亲情。
这本《虚天经》,便是奥古斯丁寄给方雪晴的书信合集。除了祖孙之间的家常话,主要内容是奥古斯丁与孙女方雪晴对东方文化的讨论。
奥古斯丁是一位博学的君王,对东方文化了解极深。他在信中讨论了东方文化中的“阴阳”概念,并试图用阴阳原理来研究宇宙的奥秘,后来创立了以阴阳学说为基础的奇妙武学——虚天魔功。
奥古斯丁在信中声称,阴阳源自虚空而化生万物,暗示了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自然规律,虚天魔功的力量便源自“有”与“无”的相互转化,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境地,可以顷刻间抹消万物,弹指一挥,便将最坚硬的物质分解成光……
欣然对阴阳学说一窍不通,但对奥古斯丁的恐怖传说却记忆犹新。两相印证,可以证明奥古斯丁没有吹牛。虚天魔功确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自从一百二十年前奥古斯丁神秘消失后,这门天下无双的绝技也随之销声匿迹了。
既然《虚天经》是奥古斯丁在与孙女的讨论中完成的,可见雪晴公主的学识武功也不比祖父逊色,如果世上还有第二人精通虚天魔功,那就一定是她了,奥古斯丁失踪后,方雪晴理应是继承王位的第一人选。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不死王一去,暗黑大陆便陷入了持续百年的战乱。最后由奥古斯丁的佷子古撒兰王取得了胜利,建立了短命的古撒兰王朝。
至于雪晴公主,不但政治没有丝毫兴趣,行事也神秘诡异,祖父死后她也随之消失,古撒兰王朝建立后她又神奇再现,隐居在皇宫附近的山林里,每日只是读书作画。闲时搬一把凉椅坐在树下,看着附近的小孩嬉闹。从不与人交往,也从不开口说话。
偶尔离开茅舍,芳踪一现的所在却是千万里之外的某处,只有用神话中的分身法、缩地术,才能解释她的神出鬼没。
欣然小时候曾与方雪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正患病,眼看医药无效,夭折在即,母亲便带他去山上拜访雪晴公主,求她医治。欣然当时年幼,外加病得死去活来,没有机会对雪晴公主留下太多印象。隐约记得她是一位清秀单薄的少女,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清香。当她的手掌触摸到欣然的额头,折磨他整整半年的头疼病就突然不翼而飞了。那之后,雪晴公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向欣然母子欠身微微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欣然曾问母亲雪晴公主为什么不说话,至今仍清楚记得母亲的回答。
“雪晴公主不说话,因为她是哑巴。”
如今想来,雪晴公主该是位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吧?欣然出神的想,否则又怎会被列入中洲七朵名花之列呢。在七位名门闺秀中间,方雪晴论起年龄来是祖母级的人物,幸而吸血鬼不老不死,仍可保存花容月貌直到今日。只是此女行事低调,除了了不起的出身以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大事,假如不仔细去想,人们往往会忘记中洲七朵名花里还有这么一朵飘然出尘的白梅。
关于《虚天经》的往事,欣然只了解这么多,许多疑点仍未解开。《虚天经》既然是奥古斯丁写给孙女的信,应该保存在方雪晴处,怎会落到盗墓贼手里?那个好运的盗墓贼,到底盗了谁的墓?对此,欣然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去想,飞快的将前两页译完,揉着眼楮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很累了。”
霸王花正听得出神,被他突然打断,颇有些扫兴。然而又不愿意勉强欣然,只好说:“累了就睡吧。《虚天经》你先拿着,我出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说罢推开巨石出去了。
欣然躺在吊床上装睡,等她合上石门后一骨碌爬起来,翻开《虚天经》阅读起来,很快将全文读毕。半信半疑的想,如果这本书不是扯淡,学成之后果真能够开启吞噬一切的次元黑洞,打败霸王花岂非易如反掌。这么一想,便平生第一次兴起了习武的欲望,依照书中的方法兴致勃勃的行功运气。
他没有任何武术功底,内力半点全无,一上来就想学习世上最上乘的功夫,无异天方夜谭。胡乱练了一气,自以为收获不小,跑到石门前面挥掌猛击,结果石门纹丝不动,手倒震得发麻。气得他差点把秘笈撕了,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打起了瞌睡。
不多时霸王花带了一包酒菜回来,叫醒欣然一同享用。霸王花是女人中的酒豪,两斤烈酒喝凉水似的下肚,脸儿红艳艳的,好像涂了一层胭脂。欣然越来越爱,垂涎欲滴得想,要是她醉得不省人事该多好……眼珠儿一转,冒出了一个鬼主意。于是装作喝酒的样子将酒壶抢在手里,偷偷射出血荆棘,将一滴血液挤进壶中。吸血鬼的血液既是毒药也是麻药,少量服用,会麻痹大脑神经。
霸王花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抢过酒壶笑道:“小不点,这酒的劲头比起金酒来可差远了,对不对?”
欣然茫然的问:“什么金酒?”
霸王花在他肩头擂了一拳,笑骂道:“你还真是健忘呢!上次在青铜山上,你不是请我喝了一壶当地特产的金酒嘛,你还说那酒很补的呢。”
欣然猛然想起那天霸王花把自己的尿当酒灌下去的事,忍着笑问:“对呀,金酒的确很补的,你喝了以后有没有效果?”
霸王花笑道:“我一辈子从来没有喝过味道那么怪的酒,后来肚子痛了一整天,可能是补得过了头了吧。”说罢将壶中加料的残酒一饮而尽,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奇怪,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头就有点昏沉沉的了?眼楮都他妈的花了……难道我真的醉了?”
欣然知道毒效发作,心中窃喜,试探着问:“让我摸摸你的头好不好?兴许是感冒了呢。”
霸王花大方的说:“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摸摸吧。”欣然抬手按在她额上,果然触手冰冷,正是毒效发作的迹象。兴奋之下捧起霸王花的俏脸儿,轻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醉了,得再做进一步的确定。”说着低下头去,在她鼻尖儿上轻轻吻了一下。
霸王花飞起一脚把他踹开,咯咯笑道:“你弄得我好痒啊——咦?小不点,你趴在墙角干什么呢?”
欣然呻吟着扬起头来,捂着肚子小声骂道:“女巨人!冒失鬼!差点把老子的肠子踹断……呜,好痛……”
霸王花挣扎着爬到欣然身边,痴痴的笑道:“你真轻,我才轻轻一推……你就飞了……”毒素侵入神经,已经口齿不清了。
欣然斜了她一眼,问道:“你有多重?”
霸王花搔搔颈子,不确定的说:“去年是一百四十斤,今年好像瘦了一点。”
欣然笑道:“你差不多有两米高,才一百四十斤,我比你矮二十几公分,体重却有一百一十斤呢!按比例算下来,还是我更结实!”
霸王花用娇宠小孩子的口气附和道:“没错、没错,我的小不点最强壮了。”
“小不点”前面额外加了“我的”两个字,让欣然感到分外亲切,也就原谅了她的嘲笑口吻。伸手揽着她的腰,亲昵的说:“你的腰儿倒是很细,肌肉不但结实而且柔软细腻,我很喜欢。”
霸王花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你就是找借口占人家的便宜,哪有随便摸女孩儿腰的……”但是也没有挣脱。
欣然心中一惊,暗想:对这大块头的女人还是不要过早用强,必须循序渐进。于是讪讪的缩回手来,装腔作势的说:“我刚才又看了一下《虚天经》,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霸王花一听与《虚天经》有关,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欣然苦笑道:“我不好意思说。”
霸王花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再吞吞吐吐的,我又要说你不像男人了。”
欣然叹道:“可是那种事,实在不好说出口啊……”
霸王花苦思了片刻,说道:“我脑子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你就快点说出来吧。”
欣然吊足了胃口,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你要知道,虚天魔功的基本原理源自东方文化中的阴阳理论,因此许多练功的诀窍都喜欢用男女之事打比方……”
霸王花释然的笑道:“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惯了,虽然对男女之事不太懂,但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欣然笑道:“你居然不懂,我简直不敢相信。”
霸王花不悦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荡妇吗?”
欣然摇头道:“我倒没有那么想,只是觉得,兽人女孩并不看重贞操,你又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缺少男人追求。”
霸王花笑道:“你这就叫自以为是了。我倒不是自命清高,有时候也觉得有个男朋友陪伴满好,可是看得上我的我又不喜欢,我看得顺眼的却又怕我怕的要死,那副胆小鬼的嘴脸,让人看了倒胃口。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谈恋爱,不过我还年轻,将来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才不着急呢。”
欣然紧张的问:“那你现在还是处女咯?”
霸王花被毒酒灌得迷迷糊糊,脑筋不清醒,说话也没了遮拦。挺起敖人的酥胸,得意的说:“那当然——绝对不是吹牛哦!”兽人一族的女孩对贞操全无观念,几乎从懂得情事开始就不再是处女。霸王花有个人类母亲,这方面稍微好一点,还懂得把贞操视为宝贵的东西。
欣然抚额长叹:“那你惨了!”
霸王花一愣,吃吃的问:“你说什么……我怎么惨了?”
“处女是学不了虚天魔功的!”
“骗人!”
“绝对不骗你,”欣然正色的说,“虚天魔功讲究阴阳调和,所谓阴,指得就是女性,阳,当然就是男性。阴阳调和,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元气相调和,你是处女,体内当然不会有阳气,也就学不了虚天魔功。”这话当然是胡说八道,世上固然有男女双修的武功,可虚天魔功绝对不是的。
霸王花发了半晌呆,咬牙切齿的骂道:“说了半天,原来是对我起了色心!小不点,你真是禽兽!”
欣然冷笑道:“我只是说阴阳调和,可没有说过要主动献身,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自己练一下虚天魔功就会明白了。至于你去找哪个男人搭伙练功,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欣然敢明目张胆的扯淡,本钱之一便是确信霸王花学不了虚天魔功。
虚天魔功是不死王奥古斯丁与雪晴公主所创,根本就是为“吸血鬼”量身定做,人类的生理构造与吸血鬼截然不同,强行练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这也就是在霸王花之前曾有许多人得到了《虚天经》却无法修炼的原因。
霸王花不明就里,更不会相信欣然的鬼话。长叹一声,说出了差点把欣然吓昏的话来。
“小不点,你真的很想要我吗?如果你想,就不要耍阴谋诡计,爽快得告诉我就行了……反正我也不会拒绝。”
欣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张口结舌的问:“你……你确信自己没有发疯?”
霸王花红着脸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忽然间很想要了……大概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欣然再次搂住了兽人女侠健美的腰肢,失魂落魄的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有点配不上你……”
霸王花笑着直起身躯,笨拙的解开胸前的纽扣。丰挺肥硕的乳房一跃而出,裸呈在欣然面前。她半似告白,半似赌气的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迷上你这个小勾人精,一眼看不见你,便觉的心里空落落的发慌,可是看到你的时候呢,还是觉得发慌,不知道该怎样疼你才恰当,可能是前世的缘分吧……你若不把握机会,等我酒醒,恐怕就要后悔了。”
欣然握住少女的乳房,深情的爱抚着。霸王花的乳房不但是欣然所见过的最大的,而且坚硬结实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沉甸甸的压在掌心,触感细腻而富有弹性。深红色的乳头在手指的挑逗下迅速勃起,宛如两颗熟透的草莓。
欣然含住一只乳头,舌尖轻柔而有技巧的沿着乳蕾周遭扫动,刺激的霸王花绷紧上身成弓形,随着舌头的动作摇摆腰肢,狂放的呻吟。
“喔……亲的人家好舒服……我的小不点……再用力一点咬人家的奶头嘛……就是那里……啊、啊,就是那里……好厉害哦……”
欣然的手也没闲着,手指轻轻一拨,猎装上衣的扣子便纷纷裂开。向下解开腰间的皮带,将霸王花象牙般浑圆修长的玉腿释放出来,内裤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浓密得耻毛清晰可见。当兽人少女眯着杏眼享受情郎的爱抚时,浑然不觉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健美的胴体火烫而富有弹性,看上去光洁诱人,触摸一下才发觉汗毛其实很旺盛,毛茸茸的像一头温顺的豹子。
欣然抬起头来,笑着拍拍霸王的脸蛋儿说,剩下的自己解决吧。霸王花咬着唇角站起身来,优雅的褪下内裤,抬起玉足将内裤踢到床上去,咯咯娇笑。欣然在她胯下不轻不重的扭了一把,笑骂道:“真是个淘气鬼。”
“我也帮你解扣子吧。”霸王花落落大方得跪在地上,埋头替欣然宽衣。月光从洞射进来,水一般倾泻在地上。霸王花藏在阴影里,只有并拢的膝盖至大腿一截浸在月光下,反映着诱人的光泽,根根汗毛清晰可见,别有一种野性奔放的美感。
霸王花笨拙的摆弄着纽扣,当她帮欣然脱下外套,可怜的扣子们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欣然佯怒的揪住兽人少女毛茸茸的耳朵,笑骂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
霸王花吃吃的羞笑起来,不客气的挺着豪乳回骂道:“唠叨个屁!姑奶奶就是这种风格!”
说着如同豹子般猛扑上来,将欣然压在身下,大笑道:“强奸啦!”
欣然怒道:“你敢抢在我前头,不象话!”
霸王花才不理他,低头在他胸口狂吻起来,香喷喷的呼吸刺激得欣然连打了三个寒战。两人像小孩子似的在地上玩起了摔跤游戏,狂放的爱抚、亲吻彼此的每一寸肌肤。霸王花的力气比欣然大,但技巧却差得太远,很快被欣然骑在背上,无力还击。
霸王花的身材相当好,背肌比男人还结实,淡棕色的皮肤出奇的细腻光滑,显示着健康与活力。欣然用嘴唇和手指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上自下,在从下自上,亲吻着她的脊椎,霸王花的挣扎渐渐减弱,肌肉也放松下来。欣然用嘴唇和手指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上自下.在从下自上。亲吻着她的脊椎.
霸王花的挣扎惭渐减弱,肌肉也放松下来.劈开的大腿中间,高高坟起的肉阜藏在茂盛的耻毛下,两片薄薄的花唇紧抿着.细缝里噙满了异香扑的富蜜汁.
欣然在她两腿之闻攥了—把,不由得吓了—跳。暗笑道,这么肥美高耸的小穴还是前所为见,干起来一定爽翻了!手指向上—捞,轻而易举的捻住了足有花生米大小的相思豆.霸王花随既浪叫起来,痒的直甩头发。
欣然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笑遒,“你的小妹妹又高又肥又突出,小淫豆又那么大,分明是个天生的骚货!”
霸王花羞恼的嚷道“再大也没有你的小弟弟大.一只手都抓不过来呢!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待会儿要是弄痛了我——哼!我就不跟你玩啦!”
欣然将指头上的淫水抹在她脸上.笑道:“去床上吧!地上太脏,我提不起精神.”
“真要命……这种时候了还挑三拣四.”霸王花实在有些痛恨欣然的洁癖,半跪半爬的上了床.
欣然站在床边,俯身下去深深一吻.霸王花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吐出香舌,索取情郎的爱欲.
欣然知道火候到了,也就不再拖延,扶着她的腿弯,大肉棒顶住春潮泛滥的肉穴,轻轻摇晃着插了进去。
霸王花紧咬银牙恐耐破瓜之痛,好在她的身体很棒,几乎没有出血便完成了从处女到少妇的转变.
“还痛么”欣然爱抚着霸王花的乳球,关切的问.
霸王花没有吭声,坚强的摇摇头.
欣然只用三分之一内棒在新开垦的处女地上耕作,感觉比之银龙水镜那次被更为美妙.霸王花有着罕见的馒头穴,蜜巢紧凑火热,肉膣颇多褶皱,夹得欣然的小弟弟越发坚挺粗壮.
“啊……小不点……你真会玩,每一下都撞到人家的痒处,啊……这下好重……好深……要命啊!怎么又进去了—截……不过比刚才更舒服了……嗯,再用力,以后我不能叫你小不点了……”
“叫我什么?”欣然笑着问道.
“叫你……嗯,左京妹妹的好哥哥……坏坏的小哥哥……”霸王花娇媚的呻吟道.
欣然被她的叫床声挑逗得心花怒放,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抽插,手指绕着后庭轻轻抚摸,细数花纹的数量,霸王花随即放声淫叫起来,特别是食指碰到了菊门的时候,霸王花的身子立刻剧烈颤抖起来,眼睛紧闭.咬紧牙关,脸上现出不知害怕还是期待的表情,一种奇妙的震怵从菊门传遍全身,肉穴里又麻又痒,一股热汤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更多的花蜜尚在肉穴里徘徊,被大肉棒堵住,流不出来.
“坏了……好哥哥,快拔出去,我要尿床了啊…~天哪!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丢死人了!”霸王花羞窘的悲鸣道.
欣然笑道拔出肉棒,抱着她解释道:“不是尿床啦,傻女孩.是你到了高潮,在喷精呢!"说着扯开两瓣粉红丰腴的肉唇,一股子热浪立刻喷了出来,玫瑰色小花瓣中间夹着细小的尿眼和浅色的花径入口,排出一股泛着白色泡沫的粘热汁液.霸王花看着自己最羞人最隐秘的器官变得如此淫靡,居然开心的咯咯娇笑.
“我的小穴穴流了好多水,是不是很厉害呀?”
欣然好气又好笑,狠狠的插了进去,恶声恶气的说:“下次我不拔出来,憋死你!”
“啊~真好,小不点的大肉棒又回来了……”霸王花欢天喜地的翘起肥臀,两根王柱似的美腿夹住欣然的腰,美美的享受新一轮的性爱.
欣然很快发现霸王花币不但性爱感受很棒,而且表情也特别丰富,别的女孩在做爱时往往害羞不敢睁眼,她却大大方方的望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鼓励与满足,使男人看了分外满足.霸王花叫床叫的很嚣张,但始终面带笑客,好象不是欣然在操她,而是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对此,欣然固然有些被反客为主的失落感,但新鲜的刺激却使性欲越发旺盛。
很快,两个都到了紧要关头,霸王花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肉茎在自己的小淫洞里出出进进,眼睛都直了,渐渐的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当欣然湿漉漉的手指插进她的后庭,霸主花立到抵达了高潮.
“啊…~~好呀…”霸王花大声尖叫,用力咬住的肩头,像是撒尿一样喷射出一大股阴精,打得欣然肚皮生痛.
喷精喷得的这么凶的女人当属罕见,欣然不由得啧啧称奇,慌忙握住涨到极限的肉棒,拔出来顶在霸王花的小肚子上。
霸王花推开他的手,体贴的说:“我帮你——”说着握住肉茎,用力揉搓,并用掌心蘸了蘸糊在小穴上的淫水,帮助肉棒润滑,欣然还是第—次让女人帮忙手淫,尾巴骨一麻,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眼前顿时混黑一片,
恢复意识的时候,白花花的热精已经射在了女人花蕊般可爱的肚脐上。霸王花仍在揉搓肉棒,指缝里挤出牛奶般的精液,直到欣然喊停。纳闷的呻吟道:“你的手好厉害,是不是经常帮男人打枪?”
霸王花嗔道:“胡说八道!人家这还是第一次呢~罗摩女人少男人多,十个年轻男人倒有九个找不到老婆,性欲只能靠双手解决,我从前在军队里当差,周围全是男人,那帮混蛋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边偷窥我一边自渎,我就算不想看也不行啊。后来他们把我给惹烦了,就开了小差,再也不去当兵啦。”
欣然释然的一笑,喃喃的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倒楣事,上次来青铜镇,就有这么一个白痴兽人当众乱来,恶心的要命。”
霸王花好奇的嗅嗅指头上的精液,含在嘴里尝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欣然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侧脸问她:“喜欢吃吗?”
“嗯。”霸王花笑眯眯的应道。
“我说……那玩意儿真的好吃?”欣然诧异的问。
“不太好吃,”霸王花像个乖宝宝似的撅着嘴,“味道很特别,有点像金酒。”
欣然笑得肚子痛,心想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味道当然很像。
“嘻嘻~小不点,我好喜欢你傻笑的样子哦,可爱的要命!”霸王花温柔的蹭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存在。
“想不到被男人抱会这么舒服……”她油然叹息。
欣然揉揉她的短发,微微一笑:“你开始变得有一点女人味了。”
霸王花欣慰的叹了口气,又凑近了一点,恨不能把身子溶化在欣然怀里。
搂着霸王花躺了一会儿,欣然爬起来问:“附近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
霸王花讶异的瞪着他:“这会儿你还洗澡?”
“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风吹一下就干了,你就别穷干净了好不好。”离开了欣然的怀抱,霸王花觉得浑身不痛快。
“好吧,”欣然穿上内衣,躺到吊床上去了。
霸王花撑起身子,幽怨的望着他:“喂,你就不能再多抱抱我嘛。”
欣然翻身苦笑道:“石头上有蚂蚁,我会作噩梦的。”
霸王花咯咯娇笑,飞身跃上吊床,挤在欣然身边。吊床承受了超负荷的重量,不悦的摇晃起来。
“唉,我真是犯了傻,怎会跟一个胆小又怕脏的小不点做爱呢,”嘟囔着撒娇的情话,霸王花枕着欣然的胳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发出娇态可掬的鼾声。
欣然悄悄下了床,穿上衣服,背上行李,顺手将《虚天经》塞进口袋。坐在床上默默注视着熟睡的霸王花。
他舍不得离开这位热情大方的女郎,可自由却在召唤着他,夜风在耳畔窃窃私语,告诉他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机会。欣然站起身来,在她唇上印下依依不舍的一吻,拎起行李走出山洞,在他身后,狭长的阴影挂在山坡上。
水一样的月光依旧照耀着山洞里的睡美人儿,唇角犹带甜笑的她,做梦也想不到情郎再一次溜之大吉了。
次日正午,筋疲力尽的霸王花幽幽醒来,惊觉欣然已经不在,行李和《虚天经》也不见了。顿时大发雷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大骂欣然无情无义,又骂自己不该放松警惕。骂过了,气过了,霸王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揉着酸痛的大腿穿戴整齐,唤来机械豹。
自言自语道:“小不点啊小不点,算你狠!睡了我又甩了我,还偷走了我的《虚天经》!嗯,我简直有点崇拜你啦。好吧好吧,看你跑得快,还是姑奶奶追的快,任你钻进老鼠洞,我也要把你揪出来!”说罢展眉一笑。潇洒的跃上豹背,朝山下追去。
第六章 机械铠
且说霸王花下山追赶苏欣然,能不能追到,花大姐心里可一点谱儿也没有。
按理说,欣然奸诈似鬼,这会儿早就该跑到安全的地方了,哪知霸王花刚下山,便看见他埋头朝着自己这方跑来,好像身后有狼狗在追。
霸王花惊喜交集,翻身下豹,挥手喊道:“小不点,我在这儿呢!”
欣然冷不防被她堵了个正着,惊讶的停下脚步。抬头看看霸王花,又回头瞄了一眼,犹豫了几秒钟,终于发足朝霸王花奔来。刚跑出两步,一条雪亮的长鞭破空而来,卷起欣然倒飞回去。
霸王花见情郎被人劫走,芳心大怒,提一口真气飞身跃起,有如一道黑色闪电追上长鞭。挥刀荡开鞭梢,抢回欣然。落地后定楮一看,只见一位面色阴沉的银发美少女,婷婷玉立的站在荒原上,那出神入化的长鞭,此刻正乖乖的卷在她手中。
霸王花放下欣然,上前一步喝问道:“银龙水镜?”
银发少女冷森森的反问:“荒野魔豹花左京?”
两人心照不宣的凝望着对方,彭湃的杀气充盈天地,周遭草木无风自动,荒原上静的令人心悸。
自从前天被黑豹阻挠,失去了追杀欣然的线索,银龙水镜一直心怀愤恨,在寻找欣然的同时也在查找黑豹主人的下落。如今见到霸王花与黑豹一同献身,不问可知,此女便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仇敌,当下把对欣然的痛恨,暂时转移到了霸王花身上。
她认定霸王花是欣然的同伙儿,却不知对方也跟她一样是欣然的债主。换做平时,银龙水镜也许会问个清楚,然而今天霸王花又一次阴错阳差的救了欣然,更加确定了她的成见,认定要想逮住苏欣然必须先杀霸王花,一时杀机大起,不由分说率先发起攻击。
霸王花不像水镜那么偏激,之前听欣然告知了她的遭遇,心里多少有些同情,战意自然不及水镜坚决。冷不防水镜出手抢攻,只见一道白光自她掌心劈面射来,破风声有如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在寂静的荒原上空。
霸王花沉着出刀直劈鞭梢。斩铁如泥的太岁刀对上了精金打造的飞龙索,溅起一串刺目的电光。水镜被迫收回长鞭,霸王花也退了半步。第一次较量,两女不分胜负。
水镜深深吸了口气,表情变得凝重,轻舒皓腕,再次挥鞭卷来。霸王花抢身上前,同时挥刀格挡。一旦被她闯入近身,水镜长兵器的优势就瞬间成了劣势,于是临时变招,放出一道内力将长鞭轮成弧线,巧妙的闪开太岁刀,灵蛇一般缠住了霸王花的手腕。
水镜自以为得手,运足内力撤回长鞭,试图将对手的胳膊扯断。她可没想到霸王花天生神力,竟然反客为主攥住了飞龙索。
水镜紧咬银牙,不甘心的双手握住鞭柄奋力一拉,长鞭在两女之间绷成一条直线。
霸王花面不改色的握着鞭梢,任凭水镜使出吃奶的力气脚下纹丝不动。嘴角一瞥,不屑的笑道:“银龙水镜,比力气,你还差得远呢!”说罢振臂一抖,长鞭剧烈颤抖,拖着身材娇小的水镜飞上半空。霸王花催发家传绝技“铁血罡气”,连续打出七道劲力,有如层层波浪般沿着飞龙索推向空中的水镜。这一招“七步追魂”本是“铁血七杀”刀法中的绝活,每一道罡气都是前一道的七倍威力。
水镜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又不甘心放弃飞龙索,被迫迎接层层滚来的罡气攻击,初时觉得不过如此,等第四道、第五道气劲连续涌后才惊觉大事不妙,再想弃鞭已经来不及——手掌竟被怒涛排壑般的气流吸住,只得硬着头皮抵挡。水镜虽然修行百年,但比起天赋异禀的霸王花来内力毕竟差了一筹。等到七道罡气轮击完毕,她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再也无力夺取飞龙索,忍痛弃鞭,狼狈的落回地面。
霸王花夺下飞龙索,豪气干云的笑道:“水镜,你可认输?”
水镜咬着嘴唇暗中发誓,一定要杀掉霸王花一雪前耻。于是凝神念咒,双手朝外一推,一团白色云霭应手而出。水镜是银龙幻化,武术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真正的杀手 是生与俱来的魔法力量。
中洲是低魔世界,魔法的力量早在海洋巨人时代就日渐式微了。如今的魔法师要想发动魔法,先要握一块魔石或者装嵌魔石的法仗在手里,像水镜这样天生拥有魔法能力的极为罕见。
霸王花见水镜念念有词,抛出一团白花花的气团,她不知道这是魔法“云雾术”,不免有些迷茫,朗声问道:“水镜,你在那儿搞什么鬼!”话音未落,只见水镜翻掌一推,大团的云雾有如万马奔腾般席卷过来。霸王花慌忙撤身后退,环顾四周,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全是氤氲雾气,霎时成了睁眼瞎。
水镜在发动“云雾术”后合身飞扑下来,掌中短剑“银龙角”划破云雾直取霸王花心窝。银龙天生具有云雾中视物的好眼神,对霸王花的一举一动,自然了如指掌。
霸王花感觉到劲风袭来,连忙横刀格挡。短剑刺在刀背上叮的一声脆响,旋即撤回去,不知所踪。刚松了口气,连续三道剑气自背后侵入,迫得她手忙脚乱拼命招架,完全丧失了反击的余力。
水镜这一手云雾魔法加隐身暗杀剑的绝技正是她最拿手的“云之剑术”,与圣女王家传的“龙之剑术”,阿曼拉达家的“风之剑术”并驾齐驱,堪称魔法与武术结合的典范,对手不懂破解云雾结界之道,那就注定要遭殃了。
霸王花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精通魔法的剑客作战,任凭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无从施展。疲于奔命的招架了几下,终于被水镜刺中手腕,太岁刀几乎脱手。
霸王花暗叫糟糕,这样下去准会死在水镜剑下,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面子了,拔腿朝结界外跑去,只想着冲出云雾,再做打算。
云雾术哪有那么容易破解?无论霸王花跑到哪里,云团便追到哪里,根本无从躲避。霸王花在逃亡的同时还要躲闪来自暗处的追杀,背上也挂了彩,伤得颇重。火上浇油的是她的腿也不听使唤,每跑出一步,下身就像针刺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痛,追究起来,要怪罪在欣然的头上。
原来霸王花昨天晚上刚被欣然“开苞”,不但夺走了女儿家的贞操,也留下了看不见的伤口。走起路没感觉,开打后才突然发作。痛得霸王花简直无法想象之前交合时候竟然会很舒服。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她真想回头去打断欣然的腿,让他也尝尝举步艰难的滋味。这么一想,心中滋生了异样的感触。自言自语道:“奇怪,只是打断腿而已吗?换做从前的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唉,这害人的小不点,简直把我变成傻瓜啦。”想着想着,不禁芳心荡漾,唇角泛起羞人的甜笑。
藏身雾中的水镜把霸王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她突然露出笑容,任凭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对手是在回忆昨夜的销魂一刻,以为她想设计诱自己上当,一时间不敢出手。这给了霸王花一线生机,仰天长啸,唤来了机械豹。
机械豹可是不长眼楮的,云也好雾也好通统对它不起作用,火晶石雕刻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红外射线,依据霸王花身上散发的热能找到了主人。
霸王花飞身骑上黑豹,在豹头上猛击一掌,高声喝道:“骑兽变身——血色莲台!”
黑豹亦放声怒吼,身体顷刻间分解开来,变成奇形怪状的金属板块将霸王花包裹起来。
银龙水镜提剑追上,一见黑豹变身,顿时花容失色,惊叫道:“机械铠!”
与此同时,黑豹已经完成了变身,成为一尊巨大的奇形怪状的铠甲,将霸王花护在体内,喷出火红的烈焰冲上云霄!
霸王花的机械铠其实更像一部巨大的空中堡垒。直径两米的黑色机舱呈古代武士造型,背后环绕着八片鲜红的巨型护甲,形状酷似莲花瓣,每一片花瓣背后藏着一台喷火的引擎。
霸王花坐在球形机舱里,面前是一块透明的水镜窗口,舱内的操作台上有简捷方便的武器发射按钮、通信仪器和制动操作杆,两侧弹出一对铁手套,当她将手臂插进手套内,便可以自由指挥巨大的机械手臂,宛如巨人的胳膊。
这座翱翔在蓝天下的举行机械铠,就是霸王花的秘密武器——血色莲台!
机械铠是从“铠树”果实中诞生的,“血色莲台”也不例外,但她还经过了另外一道工序,那就是天才机械术士“圣杯之亚历山大”的亲手改装。
圣杯之亚历山大是法王厅四位枢机卿之一,同时兼任着机械都市的大主教一职,乃中洲最富盛名、最具传奇色彩的机械术士。甚至有传言说,亚氏的先祖就是追随黑天使洛基入侵中洲的飓风巨人,因此他才能够获得关于机械铠的秘密技术。
亚氏是位崇尚完美主义的艺术家,经他的手改装过的机械铠产量极为稀少,每一件都堪称无价之宝。
机械铠对于战士和冒险家来说,就如同翅膀对于鸟、鳍对于鱼、利齿对于野兽的价值。中洲大陆上遍布着巨人和猛兽,相比之下人类的力量实在太弱小,有了机械铠的辅助,即便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能轻易打倒力大无穷的敌人。
而对战争来说,机械铠的意义更加重大。一部性能优越武器精良的机械铠,再配上一位能够充分发挥铠甲威力的骑士,甚至可以主导一场战役的胜负。当初飓风巨人入侵中洲,正是凭着机械铠的威力将人类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沿着历史的轨迹回溯百年来的大小战争,几乎每一次机械铠都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十八年前的古撒兰王位继承战,鬼族“暗黑骑士团”的骑士们,身穿能在周身十尺内散发“恐惧波动”的“暗黑铠”血洗圣国大军,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支死亡奇兵面前保持斗志。暗黑铠还能制造出环绕周身的黑暗结界,阻止阳光照射,使暗黑骑士得以在烈日下保持战斗力,在暗黑大陆之外的战场作战,这就意味着鬼族大举入侵圣国的日子迫在眉睫了。由此,圣国军队面临了开战以来的最大危机。
一名机械术士的出现,改变了两军战况,也改变了中洲历史,他就是亚历山大。
就在战争最吃紧的时候,亚历山大开发出了专门克制“暗黑铠”的作品“NO.A07太阳神”,交给阿曼拉达·亚瑟元帅(即罗兰的父亲,前代佣兵王,现今四位枢机卿中的“宝剑之阿曼拉达”)。
亚瑟元帅身披“太阳神”,率军勇斗亡灵骑士团。“暗黑铠”遇上了“太阳神”,如同遭遇客星。在“太阳神”光芒普照下,暗黑结界冰消瓦解,亡灵骑士团迎来了末日。此役一败,鬼族联军顿时瓦解,圣国转败为胜,亚历山大功不可没。
“血色莲台”,正是亚氏的第11号作品,堪称一代名铠。关于血色莲台,还流传下来许多传说。
据说八年前“血色莲台”完成以后,亚历山大非常满意,简直舍不得为这件杰作召开发布会。对来自各地的机械铠收藏家开出的天文数字收购价也不屑一顾,公开宣布,有生之年绝不出售“血色莲台”,死后,“血色莲台”将会作为他的陪葬品埋入墓穴。
然而鉴于社会各界对“血色莲台”的好奇与期待已经无法遏制,如果不拿出来让人们开开眼界,似乎说不过去。亚历山大只好举行了一个私人性质的小型酒会,邀请了少数朋友和各国外交官,席间出展“血色莲台”。
百兽天尊花无忌和女儿花左京,便在受邀的客人之列。
八年前的花左京还不是今日的霸王花、花大姐,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童,对机械铠一窍不通,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可就在这次酒会上,年幼的花左京对“血色莲台”一见钟情,如果得不到它,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百兽天尊很清楚老友无意出让“血色莲台”,可是又不忍伤了宝贝女儿的心,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亚历山大,求他割爱。
这一下亚历山大可犯了难。别人想要血色莲台,他老人家可以一口拒绝,可花无忌开口,他就不能那么绝情了。
当年亚氏设计的机械铠“NO.A09掠食者”神秘暴走,险些毁灭了整个机械都市。
亚历山大因此贾祸,被愤怒的教廷判处了死刑。幸亏百兽天尊援手营救,把亚历山大接到罗摩王国,秘密藏在家中。直到三年后教廷解除了格杀令,宣布赦免亚历山大的罪行,他才得以返回故乡。
因为这一层渊源,亚历山大无法拒绝救命恩人的请求,只得忍痛割爱,同意出让“血色莲台”,但他也向欣喜若狂的百兽天尊说明,“血色莲台”是一台设计极端、个性鲜明的机械铠,操作非常困难,再怎么出色的机师也很难驾驭得了。
首先,血色莲台的设计理念是“攻防一体”、“空战突击”。
攻防一体,指得是血色莲台的八片花瓣,并非简单的装饰品,而是而是别具匠心的武器,叫做“线控浮游盾”。
“线控浮游盾”能够在机师真气的遥控下主动出击,灵活移动,在对手发动攻击之前进行防御。浮游盾内藏有高能火焰喷射器,能在防御的同时展开反攻,由于是远程遥控制动,攻击的自由度非常高,防不胜防。
“线控浮游盾”固然有诸多好处,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浮游盾是采用真气线控,且有八面盾之多!同时操纵这八面盾,不但对机师的内力和体力有着近乎恐怖的严格要求,机师还必须做到“分心八用”才行,不然线控盾搅成一团乱麻,非但不能发挥威力,还会成为大麻烦。
空战突击,指得是“血色莲台”的引擎设置和两只机械臂。
在设计血色莲台之前,亚历山大的作品大多是空战、陆战两用,陆战为主,空战为辅,个别作品甚至放弃了空战能力。也就是说,根本不能飞行。
血色莲台恰恰相反。它是设计理念之一就是“空战专用”。强调短兵相接时的突击速度,务求一招克敌。
为此,亚历山大为这部机械铠设置了两组引擎。第一组引擎比较小,共有八台,分别装在血色莲台的八片花瓣背面,全部开启后机械铠就会载着机师悬浮在空中,将任一引擎功率开打或者缩小,就能随心所欲的调节飞行方向。因此,这一组引擎叫做“相位引擎”。
第二组引擎只有一台,但体积和功率比八台相位引擎加起来还要大,叫做喷射引擎。位于“血色莲台”的底部,在花睫的尾端开有喷射口。这台引擎平时不用,只有在突击作战时才打开。一旦开动,血色莲台就能在0.1秒内突然加速到不可思议的限度,快速冲刺到敌人的近身,或者在致命的攻击抵达之前脱离战场。
由于采用了以上的引擎设置。血色莲台势必有两个缺陷。
第一,两组引擎同时启动,能量消耗相当可观。血色莲台是火属性机械铠,使用火晶石作为能源。一块上品火晶石,在别的机械铠上能持续使用一昼夜,而当血色莲台全力开动,就只能工作四十分钟。时间一到,魔晶石能量耗尽,只有被迫熄火。血色莲台没有陆战能力。一旦熄火,就只能困在原地无法动弹,落入危险境地。
作为血色莲台的机师,如果没有能力准备大量后备魔晶石,就必须在四十分钟内结束战斗。所谓强调“空战突击”,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速度快是好事,但乘坐快速飞行的机械铠可绝对不是好玩的事情——血色莲台瞬间加速时对机师身体施加两到三倍的反重力,身体稍微弱一点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最后,“血色莲台”为了便于近身作战,还设有两条伸缩机械臂,通常只有2米长,伸到极限可达9米。想要灵活的挥舞这两条机械臂,要求机师拥有超人的臂力。
亚历山大所设计机械臂,绝非单纯的物理攻击武器,线控浮游盾的灵感也运用在了机械臂上。机械臂内装有“真气传感器”,能将机师的真气数值瞬间提升三倍,当然,消耗也会变成三倍。如果内力不够深厚的机师驾驶血色莲台,很可能没几下就被真气传导器吸干,轻则体力不支,重则当场脱力暴死。
如此计算下来,适合驾驶“血色莲台”的机师至少要有强健的体魄,超强的臂力,雄厚的真气,分心八用的精神修行,速战速决的自信——最后还要有可观的财产,不然以血色莲台的能量消耗程度,光购买魔晶石就要倾家荡产。
最后一条对贵为一国宰相的花无忌来说不成问题,为了女儿,花多少钱他都舍得。问题是前面几条,对花无忌本人来说都嫌苛刻,十一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得到!
亚历山大不愿意发表“血色莲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清楚世界上几乎找不到能完美操纵“血色莲台”的人,他一贯坚信“机械铠是战士的半条命”,再好的机械铠做出来,如果无人能够驾驭,等于白费。把心血结晶的作品卖给有钱人当摆设收藏,对亚历山大这样有强烈自尊心的机械术士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因此,当他知道花无忌是为了女儿购买“血色莲台”,打心眼儿里就不高兴。
然而老友的请求是不容拒绝的。亚历山恋恋不舍的把血色莲台送给了年幼的花左京。直到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血色莲台简直就像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当时的花左京比同龄女孩高出一截,身体素质比男孩子还要好。而且性格单纯开朗,头脑清晰如同乃父。血色莲台所要求的条件,她目前当然达不到,但亚历山大已经能够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少女花左京驾驶“血色莲台”横行天下的英姿了。
对这位年过百岁的老机械术士来说,每一件机械铠就等同自己的亲生儿女。能给儿女找到好的归宿,是比创造出杰作更值得高兴的事。因此,他特别安排花无忌父女带着血色莲台连夜秘密离开机械都市,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罗摩,并要花左京发誓,在能够熟练操纵“血色莲台”之前,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得到了这件宝物。另一方面,老术士把设计“血色莲台”末期被淘汰的二号机拿出来,加以涂装,代替真正的“血色莲台”展出。
就在华氏父女离开的当晚,“血色莲台二号机”无故失窃,现场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狐狸头画像。人们纷纷猜测是“红狐”罗素盗走了机械铠。此人早年是名噪一时的佣兵,几乎替中洲大陆上所有国家作过战,今天还是朋友,明天忽然就变成了敌人,一会儿是这个国家的间谍,一会儿又替另一个国家做事,被人戏称为“八姓家奴”、“九重间谍”,概因此人毫无节操,谁给的钱多他就替谁卖命。
近年来各地战火渐渐平息,罗素面临失业危机,索性改行当了财宝猎人。每次得手后都会留下红笔所画的狐狸头,久而久之,“红狐”便成了他的绰号,事实上,罗素其人也的确像狐狸一般狡猾、阴毒。亚历山大的晚年杰作“血色莲台”,就是他这一次的猎物。
亚历山大在失窃案发生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感。他对花氏父女所作的安排,正是为了避免被“血色莲台”落入盗贼手中。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红狐”罗素的能耐,大胆的拿出二号机代替正品展出,果然遭了毒手。
血色莲台二号机虽然没有编号,而且各项性能都比正品差一些,但毕竟是亚历山大的作品,照样是难得的杰作。落在罗素那样的人手中,当然会变成为虎作伥的凶器。
亚历山大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当年“NO.A09掠食者”造成的负面后果,使他倍感心灰意冷,毅然宣布今后不再制作任何机械铠。
“NO.A11血色莲台”就此成为一代的大师的收山之作,在不知内情的人们心中留下了太多的谜团和传说。直到多年以后,花左京驾驶“血色莲台”有如一颗彗星自兽人王国迅速崛起,人们才惊觉到,血色莲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花左京以血色莲台成名,绰号霸王花,正是根据血色莲台的外形得来的。
霸王花因得罪罗摩太子避祸圣国以后,曾经秘密拜访一百一十高龄的亚历山大老人。并当着他的面发誓,一定要从罗素手中夺回血色莲台二号机,以偿老人的夙愿。她多年来一直对财宝猎人下手,目的正是要追寻红狐罗素的下落。奇怪的是自从窃走血色莲台二号机后,红狐罗素这个人就彻底人间蒸发了,八年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霸王花并不气馁,她坚信,总有一天,两部“血色莲台”会有一场生死决战。在这宿命的决战来临之前,霸王花的命运似乎转向了不可琢磨的方向,与欣然介于情人与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使这位粗线条的女郎柔肠百结,上下两难。
霸王花追杀欣然的初衷,本来是要夺回《虚天经》,顺便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可现在,当欣然遇上危险,她马上改变了立场,为了保护欣然,甚至不惜发动血色莲台,与银龙水镜做生死决战。
水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血色莲台早有耳闻。如今见霸王花有机械铠襄助,自己十有八九不是对手,索性豁出一切,变回了银龙的真面目。
巨大的机械兵器对上巨龙,正可谓旗鼓相当,史无前例的“名花”大战一触即发!
第七章 相思铐
喷火的钢铁巨兽悬在荒原上空,不但银龙水镜惊得不知所措,欣然也结结实实得吓了一跳。他不止一次骑在黑豹背上,可从来也没想过,那头吓人的骑兽同时也是世上最强大的机械铠。惊讶之余,欣然也产生了一丝奇妙的联想……霸王花的血色莲台,似乎与巨蝎女皇凯瑟琳的机械铠有神似之处,具体哪里相似,欣然说不上来,反正是有这么一种奇妙的感觉。
抬头再看战场,血色莲台擎起左臂,张开的掌心中央突然弹出一根长长的钢管,末端带有卡簧,接驳在太岁刀的柄上。如此一来,太岁刀便由鬼头刀变成了青龙偃月刀似的长刀,恰与血色莲台的庞大体积相配。
“银龙水镜——吃我一刀!”
霸王花拉下操作杆,血色莲台居高临下俯冲下来,机械臂双手持刀全力劈下!这一招“太岁当头”纯粹靠力量取胜,是“铁血七杀”中威力最猛的绝技,当初霸王花以太岁刀扫荡匪巢时就以这一刀劈裂了石板地面,杀得群匪落荒而逃。如今换乘了血色莲台后使出来,威力更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刀落下,荒原上裂开深达百尺的沟壑,恍若遭了雷霆怒殛,大地轰鸣传达数十里外。
水镜布下的云雾也被刀风吹散,名副其实的风卷残云。然而就在“太岁当头”的猛攻下,水镜也激发了最深层次的潜力,在刀锋及体之前腾空飞起,明眸紧闭,敞开怀抱迎接万里长风。
吼吼吼吼————
一声雄浑的咆哮激荡在天地之间,水镜的身体猛然间巨大数百倍,崩射出刺目的银光。一头俊美的银色巨龙冲出云海,展开双翼翱翔于苍穹之上,投下的阴影遮蔽了大地。
这,便是银龙水镜的真正姿态!
化身巨龙的水镜与驾驶血色莲台的霸王花,再一次在体形上找回了平衡。
银龙喷出着白茫茫的冷冻气流射向血色莲台,霸王花发动浮游盾挡住冻气,同时破空突击,挥刀劈下。银龙旋身振翼,轻松挡开刀锋,凌空挥下利爪,重重击在机械铠上,几乎将水晶窗口打碎。
霸王花连忙调整相位引擎,在水镜吐出冻气之前离开了她的掌握。同时放出浮游盾,环绕银龙纵横飞舞,扰乱她的视线。当水镜懊恼的追逐其中一面小小的盾牌时,其余七面浮游盾突然贴在她背上打开火焰喷射器——烈焰吞噬了巨龙的身影,悲鸣声震碎了朵朵白云。
当水镜狼狈的甩开浮游盾,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霸王花凭借天才的驾驶技术占据了上风,不料操作台上突然亮起了警报灯——能源即将耗尽。
原来她多日不用机械铠作战,忘了更换魔石,经过一场大战,现今残余的能量只能维持一分钟而已。
霸王花紧咬银牙,发狠的吼道:“姑奶奶跟你拼了!”猛地将突击引擎打开,血色莲台突然加速,机械臂高举太岁刀,真气传感器超负荷开动——有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银龙。
水镜没料到她有这一手,震惊的无以复加。情知躲闪已经来不及,索性豁出去同归于尽!于是收敛双翼,自高空俯冲下来,与血色莲台迎面对撞,爆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霸王花纵有驾驶舱的保护,吃了银龙舍身一击也无法全身而退,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千均巨锤狠敲了一下,五脏六腑都离了位。一口热血狂喷而出,染红了水晶护罩。血色莲台能量耗尽,像陨石一般摔在地上熄了火。
银龙水镜也不轻松。被霸王花驾驶血色莲台全力撞击,内脏受创不轻,更以肩膀硬抗了增幅三倍威力的太岁刀力劈,有如遭了雷击,纵有龙鳞护身也无济于事,半边翅膀几乎连根砍断。银龙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保持优美的飞翔姿态,掉线风筝似的摔将下来,将地表砸出一个大坑,鲜血有如小溪一般自肩部创口喷涌出来。
水镜凝聚残存无几的魔力,忍痛发动治疗魔法,勉强止住了流血。筋疲力尽的身体已经无法维持庞大龙身的体力开支,只好变回人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抬头一看,只见“血色莲台”驾驶舱徐徐掀起,霸王花手提太岁刀,步履艰难的朝自己走来。水镜不知道霸王花也伤得很重,以为自己输了,顿时万念皆灰,长叹一声闭目等死。哪知霸王花刚走到近前,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水镜身前不足一米处,气若游丝。
两人挣扎着抬起头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如今大战一场不分胜负,彼此之间都生出些许惺惺相惜的感触。
且说欣然藏在草丛里旁观两女决斗。本来想看一眼就溜走,没成想两人旗鼓相当,一场大战打得惊天动地风云变色,水镜的真面目固然令他惊讶,霸王花的机械铠更是鬼斧神工,竟然能以人类的力量抗衡巨龙!
等到水镜与霸王花两败俱伤,欣然才揉揉蹲得发酸的大腿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笑嘻嘻的说:“两位女英雄辛苦了。”
水镜与霸王花大打出手,本来是因欣然而起,现在他却装作没事人似的跑来说风凉话,真让两女哭笑不得。
欣然笑眯眯的坐在两女中间,左手揽着水镜,右手抱着霸王花,问道:“你们俩谁伤得更重?”
水镜厌恶的骂道:“臭流氓!马上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霸王花却舒舒服服的偎依在欣然怀里,呻吟道:“小不点啊,那婆娘还有力气骂你,看来是我伤得更重些。”
欣然看看面色惨白的水镜,又看看两眼无神的霸王花,笑道:“依我看是水镜将军伤得更重,只是她爱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水镜被他说中了心事,大为震惊,恼羞成怒的嚷道:“苏欣然!你到底还是不是圣国的军人!”
欣然连忙应道:“侍卫长阁下,请问有何吩咐?”
“哼!你还认我这个侍卫长?”水镜冷笑道。
欣然诚恳的说:“当然!我是您的副官嘛。”
水镜厉声喝问:“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欣然笑道:“长官的话,我不敢不听。”
水镜心头一喜,趴在他耳畔悄声道:“你快杀掉那女人,替我出气。”
欣然嘻嘻一笑,扭头咬着水镜的耳朵说:“我杀了她,你就不生我的气了?”
水镜差点脱口而出:“你他妈想得怪美!”转念一想,如今的境遇,实在不该再树新敌,万一把欣然逼到霸王花那边,对自己大大不利。只得勉强改口说:“你杀了她……我、我就不生气了。”心里暗想,虽然不生气,可照样要杀你。
水镜一生从来没有说过谎话,现在龙困浅水,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言,表情当然会有所流露。欣然看她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知道水镜想耍花招,心里暗笑,想跟老子来这套,你还嫩着呢。
于是装作大喜过望的样子问水镜:“你敢发誓吗?”
水镜忍怒点头:“我发誓,只要苏欣然杀了霸王花,我就不再生他的气,还跟他做好朋友。”这最后一句话并非欣然的要求,她自动补充进去,自己也觉得有点肉麻,俏脸顿时羞得绯红。
欣然乐不可支,伸手将水镜搂得更紧一点,悄声道:“光发誓还不行,你得亲我一下,证明真有不计前嫌的决心。”
水镜恨得牙根发痒,但使还有一分力气,也绝不会任由欣然轻薄,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欣然软语哀求:“好水镜,就亲一下嘛,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水镜本来恨他恨得入骨,可突然被他唤了一声“好水镜”,不由得魂飞魄散芳心摇荡,回想起那三天里欣然对她百般轻薄,虽然可恨,但处处体现出了温柔的真情。平心而论,除了面子上过不去意外,没有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甚至还体验到从出生到现在前所未有的快乐,简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她违背女王的圣命,怒冲冲的前来追杀欣然,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报仇雪恨,百分之一则是出于一丝恋恋不舍的情愫。当然,这些心理变化,欣然看不见,水镜本人也不愿承认。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追杀欣然,出师未捷不说,反倒再次落入他手中,像个荡妇似的任由他轻薄,顿时羞怒交集,哭喊道:“别再逼我了!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霸王花听到哭声,侧过脸来问欣然:“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害得人家姑娘这么伤心?”
欣然一手紧拥着哭泣的水镜,回头冲霸王花扮了个鬼脸,笑道:“你先别打抱不平,待会儿就轮到你了。”
霸王花忿忿的扭过头去,暗中吃醋,为什么要在水镜之后才轮到我?难道在小不点眼中,那女人比我更重要?
且说欣然抱着水镜百般安慰,不料越是说好话,她哭得越厉害,只好使出杀手 ,在水镜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一下,威胁道:“你哭一声,我就亲你一下!”
水镜抽噎着止住哭声,幽幽的说:“我不想活了,你快杀了我吧。”
欣然捧着她的脸,拿指尖逗弄着水镜尖尖的耳朵,柔声笑道:“别说傻话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做过三日夫妻,至少该有三百日的夫妻恩情,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水镜被他搔的耳根麻痒,仿佛有两道电流通过耳朵传到心里,舒服极了。在那穷尽荒唐的三个晚上,欣然早已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让这暴躁的小龙女安静下来。水镜紧闭着眼楮,恨恨的说:“你如果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还不快杀掉霸王花?”
欣然扭身把霸王花扳到臂弯里,笑问道:“你的敌人想收买我,对此你有何看法?”
霸王花心想如果小不点真的被那女人的甜言蜜语迷惑,联合起来对付我,那可真的糟糕了。勉强笑道:“你跟她做过夫妻,跟我就没做过吗?你记得她的好处,难道偏偏忘了我的?”
欣然回想霸王花在床上的热情与娇憨,不禁心弦一荡,亲亲她的额头,笑着说:“当然不会忘记,你也是我的好老婆嘛。”
霸王花闻言芳心甜蜜,柔声道:“那你快点杀了水镜以绝后患!我不像她那么凶狠,更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把《虚天经》还给我,我就对你好,一生一世只做你一个人的好老婆……”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脸儿红红的。
水镜没想到霸王花会如此豪放,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这方面她和霸王花比起来简直拍马难及,自然无法对欣然说出更有魅力的情话,一时情急,又哭了起来。
欣然左拥右抱两大美女,中洲七朵名花除却红袖姐姐和圣女王龙琦,又有两朵鲜花落到自己掌中,越想越得意,心情舒畅至极。哄着担惊受怕的水镜说:“你和左京都是我最重要的情人,无论没了哪一个,我都会难过的不得了,好啦,别再哭了,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握握手,化敌为友吧。”
欣然自作主张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并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起来。水镜哭笑不得的望着霸王花,对方也报以无可奈何的苦笑。在欣然的强迫下,两位美人儿的手终于握在一起。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必须先找一处过夜的地方。
欣然按照霸王花的指点将“血色莲台”变回黑豹,扶着两人骑上去。欣然坐在两人当中,前拥水镜,后抱霸王花,驱使着黑豹一阵风似的回到山上,在洞前停步。
欣然把两女抱进山洞,肩并肩躺在石床上。而后骑着豹子去了山下镇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这其间水镜与霸王花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一句话也没有说。随着夜色的加深,两个人竞相叹起气来,焦躁的心情溢于言表。等到欣然欣然骑着黑豹回来,两女不约而同的喜上眉梢。
这小小的情绪变化被欣然看在眼中,心里暗自高兴,但没有点破。捧着一包食物进了洞,笑道:“两位老婆都饿坏了吧?”说着将纸包打开,竟有一只焦黄喷香的烤鹅、一大包香气扑鼻的卤牛肉、几样清淡的下酒小菜、十个烧饼,外加一壶美酒。
欣然把饭菜撕成小块,一点一点的喂到两女口中。水镜倔强,不肯张口。霸王花却心安理得的享受情郎的服侍,娇憨的说:“小不点,你可真体贴,为了你的温柔,我倒乐意天天受伤!”
水镜暗骂她“贱人”、“不知羞耻”,转念一想,自己的肚子也很饿,不吃饭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霸王花?于是红着脸低声说:“我也要……”
霸王花笑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好不好,我们听不见。”
欣然扭扭她的耳朵,佯怒道:“乖乖吃东西,饭菜还塞不住你的嘴吗。”霸王花悻悻的白了他一眼,抱怨道,“小不点真偏心!”水镜看到霸王花吃自己的醋,芳心大感受用,欣然送来饭菜,她也不再拒绝。
欣然很快发现,霸王花喜欢吃肉,水镜则偏好素食,于是按照两人的喜好分配食物,伺候的两女心满意足,浑然不像战败的俘虏,俨然坐月子的小妇人。
两女吃饱之后,欣然又每人喂了一点酒解渴。水镜酒量不大,喝了两小口便感到面红耳赤,脑袋发沉,摇头说不要了。霸王花却是酒中豪杰,咕咚咕咚的灌下大半壶酒,才过瘾的长长吐了口气。笑嘻嘻的说:“小不点,帮我擦擦嘴。”
欣然微微一笑,低头将她唇角的酒渍舔干净。两人趁势接起吻来,一旁的水镜看不下去,努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床。欣然发现后连忙制止,从怀里掏出一对闪亮的金属铐,把水镜的左手和霸王花的右手拷在一起。接着又蹲下去捧起两女的小脚,照样拷了起来。
两女面面相觑,不知道欣然想干什么。只见欣然检查了一下手铐和脚镣,满意的笑道:“这相思拷果然名不虚传,不枉我跑了那么远的路,花了那么多钱。”
两女闻言大惊,齐声尖叫:“相思拷!?”
欣然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相思拷’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镣铐,虽然你们一个有宝刀在手且内功深厚,一个是巨龙化身力大无穷,可是要想挣脱相思拷,除非砍下自己的手脚。”
霸王花惊疑的问:“小不点,你、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欣然笑道:“我刚才看到你们大打出手,感到非常痛心,同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同样名列中洲七朵名花之列,为了一点点小误会就拚得两败俱伤,实在太难看了。我决心使用非常的手段,帮助你二人培养感情,建立纯真的友谊,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我才下山去买了相思拷。”
水镜恼火的说:“你这算什么意思!我与霸王花大打出手,归根结底还不是受了你的利用?”
霸王花也不高兴的说:“就算是想让我们做朋友,也没必要拷在一起吧?”
欣然笑道:“你们两位本领高强,杀我苏欣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而且一个赛一个的心高气敖,怎肯听我的话乖乖结交?我现在把你们拷在一起,就算你们合不来也必须通吃同行同住,慢慢的就会建立起感情了。”
两女被他说得瞠目结舌,想象不出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聊的人,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干出前所未有的变态勾当。
水镜急得想哭:“苏欣然,你这样折磨我,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一刀杀了我!”
欣然搂着少女的香肩劝道:“好水镜,放宽心想一想,这样不是挺好玩的嘛。”
霸王花哭笑不得的瞪着他:“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
欣然叹道:“好玩当然只是一方面,我的良苦用心,你们似乎完全理解不到啊。”厚颜无耻的解释道,“你和水镜都是我苏欣然的女人,将来是要在同一张床上陪我睡觉的,如果你们两个合不来,我们将来的大家庭怎么可能幸福得了?所以我要从现在开始培养你们的友谊,虽说手脚拷在一起会很不方便,只要精诚合作,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小时候玩过‘两人三足’吗?你和水镜,从现在开始就是两人三足的伙伴啦!”
说罢击掌唤道:“阿布,进来吧。”
洞外吹来一道阴风,一个身穿黑衣的、三尺多高的女童儿随风飘进洞来。两女定楮一看,那女童竟然是一只布娃娃。
欣然摸摸女童的头,向两女介绍:“这是我在镇上买的仆魔‘布袋童子’,名叫阿布,从今往后,阿布就是你们的仆人了。”
又对阿布说:“你面前的两位美人儿,一个叫水镜,一个叫花左京,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女主人,还不快行礼。”
阿布垂手鞠躬,温顺的道:“水镜主人,左京主人。”
布袋童子,就是将死去的孩童的阴魂用法术附着在布娃娃上,使其拥有人类的灵魂和智力,是一种比较常见的仆魔。由于不必吃饭,物美价廉,对主人又很忠诚,广受人们的欢迎,在魔法都市希瓦,有专门的布袋童子工场,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布袋童子,远销中洲各地,既可以作为幼儿的玩伴,也能成为称职的仆人。
欣然当着水镜和霸王花的面,把相思拷的钥匙揣在怀中,对两女说:“下次见面,我会亲手帮你们打开相思拷。”
两女听说欣然要走,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追问:“你要去哪里?”
欣然笑道:“我受了圣女王的差遣,前往北方佣兵都市艾尔曼送信给罗兰公爵。我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女王的命令是不容耽搁的,只好放下相思之情,暂做小别,你们伤愈之后,就去艾尔曼寻我吧。”
又回头叮咛阿布:“从今天开始,你要一心一意的伺候两位女主人,不准让她们吃半点苦,不准让她们受半点累,我这里有一百枚金币,是女王赠我的路费,现在全部交给你保管,水镜和左京想吃什么,你就去买什么,路上歇息,要给她们安排最舒服的客店,最宽敞最干净的房间,有钱坐车,就一定不能让女主人走路,万一伺候的她们不如意——你就死定了!”
欣然的恫吓镇住了本来就胆小如鼠的布袋女童,也稍稍挽回了水镜与花左京的芳心,对欣然的痛恨,也不像刚才那样强烈了。
临走之前,欣然来到床前,嬉皮笑脸的说:“水镜小亲亲,左京好宝贝儿,你们的老公要去工作了,一人亲一下作为道别的祝福可好?”
说罢闭上眼楮,嘟起嘴巴等候亲吻。
水镜与霸王花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随即抬起拷在一起的玉足,狠狠踹在欣然胸口。
“哇啊啊~~”
带着哀哀惨叫,欣然摔出门外,一溜烟的滚下山波。
水镜、霸王花咯咯娇笑,开心的抱做一团。七嘴八舌的说“真解恨”、“他活该”、“看他还敢耍流氓”、“就该这样惩治他”……说着、说着,水镜忽然发现两人的关系变得异常亲密,不由得羞红了脸,难为情的低下头去。
霸王花善解人意的搂着她的腰肢,轻声笑道:“水镜姐姐,小不点虽然可恨,但也不失为一个有趣、可爱的男人,对不对?”
水镜恨恨的说:“他的趣味全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点也不可爱!哼!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杀了他!”
霸王花知道她嘴虽然硬,心却早就软了,油然叹道:“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
水镜也心有同感,痴痴的望着欣然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渐渐犯了困,便背贴着背倒头睡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水镜与霸王花的关系,似乎真的像欣然所期待的那样,由相互敌视,变成了同病相怜。
布袋童子悄然守在门外,守护着沉入梦乡的女主人。
(第二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