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7

撒空空: 吾乃食色 81-100

81.

原本以为,小乞丐跑了几天,会自动回来。
但是我估计错误,那天之后,小乞丐再也没有露面。
我也曾是和乔帮主四下寻找,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在最后一次的寻找中,乔帮主用那种看犯人的目光看着我,颇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真的做了,可是犯法的。”
“什么意思?”我问。
乔帮主慢悠悠地说道:“我回家时,发现浴室中有水,洗浴物品也是动过的,再加上床上一片凌乱,所以,你对他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憋屈啊。
敢情乔帮主认为是我趁着他不在,兽性大发,冲到他的屋子中,把正在洗澡的小乞丐给强了,之后小乞丐想不通,愤而出走,也是有的。
不过,事情开始时确实是这样的,但到了后来,发生了转折,差点被强的是我。
但是,估计乔帮主是死也不会相信我这个曾经扒下他裤子,看着他半裸屁股流口水的女人会反被吃。
所以说,平时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我查过户籍资料,虽然确实有叫易歌云的人,但都不是他。”乔帮主分析:“估计是用的假名。”
这孩子,白吃了我的豆腐后不仅马上跑路,而且还留下个假名字。
我真是造孽哟。
我眼角洒下几滴热泪,刚想撕下电线杆杆上的纸来擦擦眼泪,却发现那是黑道通缉令。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不就是纹身混混给云易风画的我吗?
上面写着,抓住此女,必有重谢。
最最下面,还有个pa:此女擅放毒气,抓捕时,千万闭气。
我望望蔚蓝的天空,望望电线杆上站着打瞌睡的小鸟,望望乔帮主的翘屁股。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小乞丐和我非亲非故,但再怎么说,大家也相处了半年多,他这么一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乎,上班时,我郁郁。
于是乎,吃饭时,我郁郁。
于是乎,看望童遥同学时,我郁郁。
此刻,童遥同学躺在病床上,端着我熬的鸡汤,慢慢地喝着。
边喝,边从碗上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我。
良久,他终于问道:“你怎么了?”
我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童遥同学被我茫然的眼神看得发毛,于是,继续低头喝他的鸡汤。
我叹口气,忽然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很久,都可以不说的。”
“咳咳咳。”童遥同学似乎是喝得太急,呛着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问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时,真的可以完全不让人看出来的。”
估计是碗太滑,童遥同学手一歪,鸡汤洒了两滴在被单上。
“小心点。”我赶紧拿纸将鸡汤吸去。
但是,慢着!
为什么刚才童遥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难道说……
我忽地抬起头,眼睛霍霍发亮地看着他,质问道:“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刻,我们靠得很近,鼻子尖尖对着鼻子尖尖。
难道说,童遥早就知道了小乞丐瞎了眼喜欢我的事情?
童遥同学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眼中,仿若有淡淡浮云慢慢舒卷。
此刻,我们的鼻子相互接触,从鼻端传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床头柜上,放着他那些朋友派人送来的百合。
淡雅清丽的香气,仿佛蕴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果然,还是被你给猜到了。”良久,童遥右边嘴角再度上扬,潋滟出笑意:“刚才,我朋友给我送来一盒幕斯蛋糕……就放在那边。”
“我去帮你切!”他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去,将那精致的蛋糕分尸。
接着,捧着盘子,坐在一旁,慢慢享受美味。
实在是太爱童遥同学的狐朋狗友了。
这么一吃,就把刚才还在进行的话题给遗忘了。
“这叫做帮我切吗?”童遥懒洋洋地问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喏,尝一尝就行了。”我用叉子挑了一小块,递到他的嘴边。
童遥同学一愣,随即,眼中有某种情绪如云舒云卷。
接着,他微微侧过头。
居然被嫌弃了!
我心戚戚。
“你怕我的口水?”我用颇受伤的语气道:“算了,给你切块新的吧。”
“不用了。”童遥的话音中,有样东西明灭几番,他喃喃道:“还不到时间。”
“什么时间?”我好奇。
他眼睛痞兮兮地吊了吊,接着道:“吃饭的时间。”
“实在是想不到,我们家童遥同学居然是如此有原则的一个人。”我揶揄:“可是,你找女朋友时,好像是来者不拒的。”
“你有注意吗?”童遥嘴角的笑意深刻了些:“我以为你一般都把我和她们当灰尘的。”
“你说这话就显得咱们生疏了不是,我和柴柴整天都在担心,哪天你会得AIDS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和柴柴铁定不会嫌弃你。不过如果你真的因病不幸嗝屁了,记住把你办公室的那张沙发留给我们。”
“真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童遥同学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
“好说,大家都多少年朋友了。”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
“擦干净了吗?”童遥同学懒洋洋地吊起眼睛,问道。
“干净了。”我讪讪地笑笑。
刚才吃蛋糕时不小心将奶油黏在手上,因此就借着拍肩膀的机会想在童遥同学身上擦拭下,没想到被发现了。
我看着童遥额头上包裹的纱布,伸手轻碰了上,道:“还好是伤在发际线的地方,不然毁容就遭了。”
“你就这么可惜我的脸?”童遥微微侧头,嘴角微勾,坏坏的痞中带着优雅的气质。
两种矛盾混合在一起,击撞之后整合成特殊的韵味。
即使是额上包裹着纱布,也遮不住他的修眉朗目。
我长叹口气,双手揪住他的脸颊,边往两边扯,边道:“那是当然,你也只有长得好看这一个优点了。”
“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嘘嘘。”童遥同学说着便掀开被子,要起身。
我连忙把他按住,严肃地说道:“不行,医生说你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能下床,所以……就用接尿器吧。”
“医生说我有轻微的脑震荡?”童遥同学扬扬眉毛:“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告诉过你的,但因为脑震荡,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我撒起谎来,都不结巴。
接着,我从病床下拿出接尿器,道:“来,掏出你的小鸟,尽情地撒吧。”
“我看,”童遥同学那眉目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了然:“是你想趁机偷看我的小弟弟吧。”
“怎么可能?!”我皱眉:“你为什么要把我想得这么坏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因为,”童遥同学乌浓的笑眼中,泛起淡淡的潋滟的波光:“你眼冒绿光,口水滴答,脸部还痉挛性的抽搐……寒食色,只有你想使坏心时,才会做出这种表情。”
又失策了。
这童遥同学确实是厉害,我屁股一翘,他就知道我要拉屎还是撒尿。
能亲眼看小童遥一眼,可是我毕生的梦想啊。
多少次,我故意在童遥上洗手间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冲进去,想要来个惊鸿一瞥。
多少次,我故意在早上6点跑到童遥家,掀开他的被子,想一睹小童遥的真身。
多少次,我在聚会时,故意灌他酒,想等他倒下后痛痛快快地看一次。
可恨的是,童遥就像保护核武器一般,保护着他的小童遥。
我一次也没有得逞。
“别小气,看一眼又不会死的。”我劝道。
“那你把自己的胸部露给我看先。”童遥道。
又是这句话。
我恨得牙痒痒,但对他的强硬态度无可奈何,只能道:“这样吧,我给你看乳沟,你呢,也不用把你家小童遥全掏出来,掏二分之一就够了。”
童遥笑得特别无害,整张脸,在旁边百合的映照下,染上了刹那芳华。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道:“孩子,洗洗睡吧。”
接着,童遥同学不再理我,下床,穿上鞋子,就往洗手间走去。
新仇旧恨一时涌上我的心头,我开始耍赖了,一把拦住他,道:“今天不给看,就别想去上厕所。”
我承认,我寒食色无耻。
谁知,童遥同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倏地弯下了腰。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他便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接着,再悠闲地,优雅地踱进洗手间,关上门,最后“咔哒”一声锁上门。
我冲过去,将洗手间门敲得整天价响,大声道:“童遥,你手不方便,让我带你扶小鸡鸡吧,别洒在裤子上了!”
里面传来“咚”的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
这次行动,又告失败。
我的血管,成为了高速公路,恨意像是驾驶着兰博基尼在里面飞飙。
我对着天花板“嗷”了一声,接着恶狠狠地发下重誓:“我寒食色这一辈子,定要看一眼你的小弟弟!”
良久,童遥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里面传来:“放心,在那之前,我定会先看见你的小妹妹。”
于是,兰博基尼继续飞飙。


82.

虽然上次成功地从云易风手中逃脱,但我的一颗黑焦焦的小心肝,却依旧在半空玩着蹦极。
忽上忽下,忽下忽上。
晚上睡觉时,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开始往窗户边冲,就担心道上混的冲进我家,把我给咔嚓了。
这么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也没见人找上来,我渐渐放下心了。
谁知,就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刻,云易风找上门来了。
更确切地说,是云易风派人找到我了。
说得再具体点,就是那个纹身混混来了。
当时,我正坐在诊室中低头看杂志,他直接冲进来,拽兮兮地问道:“谁是寒食色?”
我下意识应了一声,边应还边抬起了头。
结果,却发现来人是纹身混混。
我连忙低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纹身混混眼睛一眯,走到我面前,诧异道:“咦,你不是那天那个东山医院为我们老大检查的医生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我吞了口唾沫,道:“那里是兼职,这里是正职。”
纹身混混摸摸自己缠着纱布的脑袋,凑近来,仔细地看着我,疑惑道:“奇怪,今天看你,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因为我们上次在你老大的病房中见过的。”我外表镇定,内心焦灼。
“好像是,但,除了那次之外,我似乎还在哪里见过你。”纹身混混眉毛都要皱成地质断层了。
“你找我什么事?”我赶紧岔开话题,打断他的思路。
“我们老大让你去一趟。”纹身混混说明来意。
“我……我,我和他又不熟,干嘛要去?”闻言,我的心,像是有擂鼓在敲打一样,震得我眼皮都开始跳了。
糟糕,绝对没好事。
“老大叫你去就去,这么多话干嘛?快走!”纹身混混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没奈何,只能跟着他离开。
但在出门时,暗暗藏了五把锃亮锃亮的手术刀在怀中,学习小李飞刀。
打不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我临死,也要抓几根命根下地狱!
怀着这种心情,我跟随着纹身混混坐车来到了锦湖山庄。
这里是市内首席富人区,是欧式风格的别墅群。
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全都大有来头。
想到自己临被咔嚓前还能一饱眼福,我心甚慰。
锦湖山庄果真是不凡,连守门的保安哥哥都长得特别帅,像棵小白杨似的,挺胸收腹翘屁屁。
那眉目,才叫一个英挺。
那脸蛋,才叫一个俊秀。
那双腿,才叫一个修长。
如果我是富婆,绝对会包养他,天天放床上跟着我OO与XX。
进入山庄里,我很不争气地惊叹了。
地上纤尘不染,空气清新可喜。
即使是冬日,四处也布满了融融绿意。
那些精致古朴的设计,有着浓厚的庄园气息。
实在没想到,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还有这一处世外桃源。
不过,桃源是要很多的钱钱堆积出来的。
比如说,黑钱。
那云易风挣的,不就是黑钱吧?
边感叹着,车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我仔细一打量,那别墅前的草坪长得特别旺盛,那绿意,浓到了骨子里。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那草坪底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具尸体,否则为什么冬天不好好在泥土中缩着,还不要命似得长这么旺?
说不定,我今晚就会在这泥土中待着。
想到这,我的脚趾丫丫紧缩,手指尖尖颤抖,头发尖尖弯曲。
在纹身混混的催促下,我脸色灰败地走进了别墅中。
进入屋子后,一阵凉意直扑而来。
实际上,里面开着暖气,温度适宜。
可是,却依旧让人感觉到冷。
屋子的家具,装饰,全是灰色系。
桌椅,地板,全都光滑如镜,流溢着冰冷的线条。
这是一个只有男人居住的地方,不是家,只是一个地方。
环顾一圈之后,我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云易风。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
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整天总是穿黑色,难道就因为大家称呼他们为黑道?
那警察叔叔们还是白道呢,也没见他们白衣胜雪啊。
我暗暗腹诽:装b遭雷劈!
后来,我真的向云易风问了这个问题。
在我的设想中,他定会用世间最沧桑的语气,还有亘古荒漠的眼神道:“因为,如果我受伤,那些血染在黑色的衣服上,外人看着,也不过只认为那是水迹罢了。”
但是实际上,他却用最自然的语气说道:“因为大家都穿的黑色,你一个人穿其他颜色就太显眼,容易被子弹追。”
这确实不像黑道大哥说的话。
不过算了,也没人规定道上大哥必须有黄继光那样的精神去堵枪眼。
云易风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即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却有种很强的存在感。
他浑身线条刚毅,散发着内敛的,凛然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卓尔不群。
他的眉目,黑且锐利,一种清冽的锐利。
鼻梁,高挺,笔直,透着严峻。
那密色的,充满男人气息的肌肤,包裹住他健壮得恰到好处的肌肉。
那结实有力的双臂,那修长匀称的双腿,那柔韧的没有赘肉的腰肢。
虽然屁股被挡住,不过估计也是有弹性的肌肉。
我看得入了神。
估计我的眼睛又冒绿光,口水又开始滴答,脸部又在痉挛性地抽搐了。
所以,云易风看着我的眸子,半阖了:“你是寒食色?”
他话音落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恍惚地应了声:“是的。”
闻言,云易风的鹰眸半敛,一道寒光在里面流溢而过:“你是不是曾经收留了一个少年?”
少年?
铁定就是小乞丐了。
我就知道这孩子铁定了黑道有关系。
面对着他逼视般的目光,我只能点头,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收留他?”云易风双目炯如寒星。
“因为当时,他在外面乞讨,发了次高烧,在病中一直住在我家,病好了后,也就稀里糊涂地住下了。”我说的是大实话。
“那么,你现在是把他当什么人呢?”云易风就这么盯着我,那眼光,像重石一般,压在我的身上。
我现在把小乞丐当什么人?
那这肯定就要取决于大哥你把小乞丐当什么人了。
事情发展到这,我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
虽然我知道小乞丐和云易风有某种关系,但是,我并不确实他们空间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朋友还好说,如果是敌人呢?
那我帮助了他的敌人,云易风岂能轻饶过我?
于是乎,我甚犹豫。
正在这犹豫的当,那个纹身混混不耐烦地兼狗腿地催促道:“我们大哥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看着云易风那瞧不出神情的眸光,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把他当……当,当孩子。”
小乞丐确实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我这么说,没透露出喜恶,甚稳妥。
接下来,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云易风话语中的风向。
如果云易风说,小乞丐是他的朋友,那我肯定要大大宣扬自己对小乞丐的好。
说我一看就知道那孩子气度不凡,整天是如何如何地把小乞丐当神仙似地供着,让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上厕所,什么事情都帮着他干。
但,如果云易风说,小乞丐是他的敌人,那我肯定要大大宣扬自己是怎样往死里虐待小乞丐。
说我一看就发现那孩子獐眉鼠目,贼头贼脑,一脸贱相,所以整天对他非打即骂,命令他服侍我,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上厕所,什么事情都帮着我干。
可是,云易风接下来却问道:“你对他,有意思吗?”
我眉毛颤抖了下,小心翼翼地反问:“您刚才问的有意思中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易风缓缓回答:“我刚才问的有意思中的意思的意思就是,你对那少年,有没有男女意思?”
旁边云易风的手下脑袋开始发晕,一个个眼睛里开始有圈圈在旋转,估计脑神经也开始在打结了。
而我的眉毛也呈现波浪状态,一波一波地浮动着。
男女意思。
男女意思。
男女意思!
我总算是明白云易风和小乞丐之间的关系了。
原来是情侣。
白皙柔弱的小受忍受不住霸道强壮的小攻的日日求欢,终于鼓足勇气,逃离了出来。
结果,在半年多之后,两人在酒吧的洗手间中相遇。
小攻将小受抵在镜子上,邪肆地说道:“这辈子,你都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可是小受趁他不备,还是逃了出去,像只澳大利亚小野兔般消失在融融月色中。
几天之后,小攻终于查到小受在消失的时间中,和一个女人居住在一起。
被背叛而涌起的愤怒,强大的醋意,像飓风“卡特里娜”,横扫众生。
小攻一生气,女配的后果就很严重。
要知道,耽美小说中的女配角,那才叫死得一个惨不忍睹啊。
我就纳闷,为什么小乞丐会喜欢我。
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压我总比被云易风那身板压要轻松吧。
这要是让云易风知道,小乞丐和我在床上打了次架,他绝对会直接把我扔进机器中,压个粉碎,做成三大袋肥料,供这别墅前的草坪吸收养分。
等把小乞丐找回来后,他会抱着他,用最阴森的笑容指着草坪道:“看,那女人就睡在草里,每一根草,都是她的眼睛。”
想到这,我牙关开始打颤,头皮也开始紧缩。
为了保命,我恨不得拿上趵突泉的泉水来洗净我和小乞丐的关系。
于是,我忙道:“不,不,不,怎么可能,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不,是当妹妹看待的,而且,而且,他告诉我,说自己喜欢一个男人,说那男人有着宽厚的肩膀,强壮的胸肌,密色的肌肤,深遂的眸子……对了,我还听见他在睡梦中喊着什么‘风,抱紧我,抱紧我,风’,估计那男人的名字中有个风吧。”


83.

一口气把这番话说完,我大大松口气。
这一番话,不仅成功地撇清了我和小乞丐的关系,并且,还突出了小乞丐对他的深情。
说不定云易风一个高兴之下,不但会放我回去,还会为我在这附近买幢别墅,方便我和小乞丐两个姐妹情深呢。
但是,话音落后,整间屋子的气氛十分沉闷。
渐渐地,旁边有了窃窃私语。
“原来二少喜欢的是男人。”
“宽厚的肩膀,强壮的胸肌,蜜色的肌肤,深遂的眸子,名字中有个风字……不就是云哥吗?”
“这么说……二少爱的是云哥?”
很好很好,大家都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我心甚慰。
可是接下来的一些话,却惊得我头发根根竖起。
“可是……云哥是二少的亲哥哥啊?”
“现在不是流行耽美吗?只能说二少有些重口味。”
“那二少说‘抱我’,估计是已经被云哥抱过了吗?”
这些话,虽然很小声,但是,却像是无数根冰做的钉子般,一下下地钉入我的骨髓深处。
原来,云易风和小乞丐是……亲兄弟。
那么,我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找死。
而且这次,还会死得……硬邦邦的。
此刻,云易风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看着我的眼神,锐利,像是刀片,“刷刷刷”地射过来,将我的五花肉一片片刮下来。
我屏气敛息,脑子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正“呼噜呼噜”地翻滚着。
天下死法千千万,就是不知云易风要赐予我哪一种。
脑子中正翻来覆去地呈现着自己的死状,云易风开口了:“易歌就在楼上,你去看看他吧。”
“易歌是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一直在照顾的那个少年。”云易风道。
声音静静的,颇为冷酷。
我“哦”了一声,接着醒悟过来,小乞丐说自己叫易歌云,倒过来就是云易歌。
居然跟我们玩这一手,小乞丐,皮不揭了你的!
“龙三,你带她上去吧。”云易风吩咐。
旁边那个纹身混混忙应了一声,接着就催促着我往楼上走。
纹身混混原来叫龙三,难道就因为他手臂上纹了一条龙 ?
可说实话,他的纹身师傅手艺太差,晃眼看去,还以为是条虫呢。
还不如叫虫三。
边这么腹诽着,我边踏上了楼梯。
刚踏上三阶,身后传来了云易风的问话:“寒小姐,我总觉得我们似乎是见过的。”
“大哥,她上次在东山医院为你检查过一次的,那是她的兼职,正职是封士男科医院的医生。”纹身混混帮着我解释道。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
但我忘记了,云易风不是龙三,没这么好蒙。
只见他那双鹰眸中,闪过一道绵长的幽茫:“我总觉得,我们不止见过那么一次。”
闻言,我的背脊像是有只大蜘蛛在爬一样,毛骨悚然。
凉意一阵阵地从脚趾丫丫传递到四肢百骸。
雪上加霜的是,我身子一抖,随着“咣当咣当”一阵金属的敲击声,那五把搁在我内衣中,用来防身的小李飞刀就唏里哗啦地落在了地上。
房间的气氛又重新沉寂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锃亮锃亮兼暗器的手术刀上。
“这是什么?”龙三皱眉。
我稍稍愣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且云淡风轻,或者说是故作若无其事且云淡风轻地说道:“哦,这个啊,是我吃饭的家伙,医生嘛,都要用的,所以要随身携带,便于练习。各们大哥别看着这个东西小,切起皮肉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呢。记得有次我切一个患者屁股上的小疮,刀刚刚挨到那疮的表面,皮就破了,接着,里面的那些白色的脓液像岩浆一样喷了出来,溅得满天花板都是,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掉……”
闻言,那些大哥全都脸色惨白,喉结上下翻滚,像是作呕的前兆。
龙三忙拖着我来到一间房间前,恭敬地敲了三下门,接着一把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快速将门关上。
那厌恶的神情,像是在对待一条鼻涕虫。
伤自尊了。
安抚了下自己受伤的黑焦焦的小心肝,我才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房间。
和楼下的装修,是同样的风格,所有的东西,都像镜子一样光滑,干净。
可是,却没有一丝家的感觉。
这时,我看见,床上的棉被下,拱起了一团。
像是有人睡在里面。
不用说了,肯定就是小乞丐。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掀开被单。
果然,被单下,是沉睡中的小乞丐。
他的睡容非常安详,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水嫩,像是新生的柳枝,轻飘飘的抚在人心上,痒痒的。
他的嘴唇,水润中泛着柔和的光,吻上去,一定是种清新的薄荷气息。
他的头发,漆黑柔软,细致光滑,散落在脸颊边,让人伸出想抚摸的遐思。
我真的伸手,抚摸了他的头发,一下一下。
接着……再拿起旁边的一本精装本,狠狠地向着小乞丐的后脑勺给砸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我成功地将小乞丐给敲醒了。
愤怒地睁眼,看见是我,小乞丐愣住了,像是看见了从天而降的仙女姐姐。
好,我承认夸张了一点。
其实,他吃惊的样子,更像是看见了一个拿着扫把,长着个大大鹰钩鼻,门牙缺了一颗,满脸皱纹的巫婆。
小乞丐是愣住了,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坐在床上。
但是我没被定住,所以,我继续拿着书猛K他的脑袋瓜子。边K还边骂道:“你个死小孩,一声不响就跑出去,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我和乔帮主找了你一个星期,到处跑,就怕你被人贩子给拐卖到山区了。结果呢,你居然给我在这里好吃好睡,屁事没有!你打个电话通知我们报一声平安不行吗!?你睡,你睡,我让你睡!”
小乞丐的脑袋瓜子就这么被我砸得东倒西歪的。
等砸了差不多二十多下,砸得小乞丐的脑袋成了多边形时,他像睡醒了似的,猛地醒悟过来,一把抓住我拿书的手,怒吼道:“老女人,很痛的,别砸了!”
“不痛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我挣脱开他的手,继续砸。
到了最后,小乞丐的怒火被敲起来了。
他倏地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给压在了床上。
我的双手,被他禁锢在自己的头顶。
他压在我身上,低头看着我。
我们身体的某一处,相互碰触着。
这个经典姿势。
小乞丐看着我,那眼神,像是一泓春水,想要溺死人。
他的眼睛,璀璨若星,清澈干净。
“我不联系你,是因为,”他的声音异常低柔:“是因为我不敢联系你……我怕见到你……我怕你再也不理会我,怕你讨厌我……寒食色,你,你讨厌我吗,在我对你做了那件事后?”
我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缓缓说道:“小乞丐,你小弟弟搭帐篷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这种姿势,直接让小乞丐的命根抵住了我的小妹妹。
所以,命根也一点点地开始搭起了帐篷。
闻言,小乞丐整个人都熟透了,耳朵都红得透明。
他立马放开我,坐起了身子。
样子确实可爱。
虽然刚才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小乞丐那偷偷违章盖房的小弟弟身上,但是,也确实有将他的话给听进心里。
我认真地回答了他的话:“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小乞丐眼睛亮了,眸子闪现着清丽的光。
“那天的事情,其实是我挑起的。”我道:“是我先调戏你的,不是吗?”
小乞丐微微垂着头,睫毛黑细卷翘,皮肤有着玉的质感,莹润透明。
我继续道:“小乞丐,其实,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我寒食色就是一个女流氓,一个女无赖,每天没事就思考着怎么吃美男的豆腐,所以没事就插你的屁股,揪你的咪咪。不过上次,你也算是吃回来了,虽然我的豆腐没你嫩,但嫩豆腐,老豆腐,只要能吃到就是好豆腐……”
“我喜欢你……”小乞丐的声音低低的,在整个房间中幽幽地徘徊:“我,真的喜欢你。”
小乞丐脸上那桃花般的粉嫩慢慢地飘到了我脸上。
听着这青涩的表白,我这老脸,也慢慢地红了。
娘亲咧,这朵桃花,真嫩。
可惜,我不是化肥,我是条大蛀虫。
于是,我甚诚恳地对小乞丐说道:“我也喜欢你,但是,是那种弟弟般的喜欢,易歌啊,你长得好,家境也好,性格也好。但是,你才17岁,我下不去手的……好,我承认是对你下过手,但那是轻手,无伤大雅的那种,不是重手,我要是对你下了重手,你能活过几天啊。”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小乞丐似乎是钻进了胡同里,执拗地说道:“那么,你愿意等我吗?等我成年,等我到了你认为适合的年龄。”
我摇摇头。
没有一刻的犹豫。
“易歌,我真的无法对你保证什么。”我道:“事实上,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任何人都无法保证什么。没有人该等谁一辈子,也没有谁是非谁不可。感情这种事,靠的就是机缘。最后和你待在一起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刻骨铭心。”
小乞丐依旧是垂着头,眉目分明的脸,此刻蒙上了一种郁郁。
良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忽然抬头,眼神霍亮,道:“我不需要你等我,但是,我会等待的。等我到了适合的年龄,我会重新开始追求你,那个时候,你再也不能拒绝我!”
其实,一直到刚才,我都在对小乞丐和云易风是亲兄弟的这一事实感到怀疑。
主要是,两人外形差太多了。
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小乞丐的血液中,也有那种霸道的气质流窜。
其实,能被一朵嫩桃花缠上,也是一种荣幸。
并且,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我点头:“好,那时候,我铁定不会拒绝你。”
说完之后,忽然有种晕陶陶的感觉。
开始还在担心倘若童遥在35岁之前就结婚了,撇下我一人该怎么办。
现在,是双保险了。
我心甚慰。
但仔细想想,这两朵桃花,都不是保险的主。
一朵是友情之花,另一朵嫩得出水,估计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会孤老终生。
这么一想,我心复戚戚。
算了,事情想多了就没法子活了,所以,我决定开始打听一些八卦。
比如说,小乞丐的家事。


84.

在我的引诱和逼迫下,小乞丐讲出了我想要听见的事情。
原来,小乞丐和云易风是同父易母的兄弟。
他们的父亲,原来便是道上的大哥。
虽然母亲不相同,但两人自小关系还是很亲厚的。
他们的父亲一早就把云易风培养成接班人,因为没有压力,小乞丐便得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他从小便喜欢拉小提琴,于是就决定高中毕业后去维也纳考音乐学院。
然后,两年前,他们的父亲因心脏病发不幸去世,云易风便顺便成章地接替了父亲的位置。
在那之后,云易风便要求小乞丐放弃学习音乐,帮着他管理家族生意。
小乞丐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多年的梦想,兄弟俩时常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
终于有一天,两人吵着吵着,吵厉害了,小乞丐便背起个包袱,离家出走。
接下来,小乞丐在街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
再接下来,小乞丐来到我家附近的地下通道中,没事被我整,吃了更多的苦。
最后,小乞丐住进了我家,整天被我奴役,像是每天吃一大把黄连,苦不堪言。
原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那天在酒吧中,小乞丐居然和云易风碰面了。
不过他脚比较快,“嗖”的一声逃了出去。
几天之后,便是和我在床上的那一场架。
我用电话砸了他的头,跑走后,小乞丐后悔不迭,再加上一颗粉嫩嫩的少男心初踏情场便被伤害得鲜血淋漓的,一时想不开,觉得无法再和我见面,于是便拿着自己的小提琴离开了。
但是出去没多久,便被埋伏在小区附近的云易风的手下给抓住,逮了回来。
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精彩,一点也不精彩。
还不如我开始时构思的那个重口味兄弟情好玩。
其实,我还想顺的就是,小乞丐为什么会喜欢我。
但是,虽然我寒食色没脸没皮的,不知怎么搞的,还是不好意思问,也就自动把这个问题给忽略过去了。
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是指,你还是铁了心要学小提琴吗?”
小乞丐意志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和我哥抗争到底的。”
其实,我觉得云易风并不像是那种霸权主义的人,并且,他还是挺关心小乞丐的。
否则,也不会费力把我抓到这里来陪小乞丐解闷。
刚才他问我的那几个问题,也就是在视察我对小乞丐的真心。
如果不关心,又怎么会担心呢?
可是我不打算劝小乞丐。
人人都有青春期,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到气头上,别人越劝,我越是铁了心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九个裸体帅哥都拉不回来。
所以,现在而今眼目下,处于青春期中的小乞丐,还是让他清静些比较好。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三道恭敬的敲门声。
之后,龙三打开门,道:“二少,云哥请这女……那个,是请寒……寒小姐去一趟,他想和她谈谈话。”
我诧异啊,龙三居然也会这么礼貌,真是盘古开天地。
诧异之后,我便起身,跟着龙三走到云易风的书房。
边走,我边随意地问道:“你们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啊?”
龙三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龙三的声音,是一种强力压抑后的平静。
可惜当时,我没听出来。
因为我以为,云易风找我,是为了感谢我对小乞丐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支票不就是搁在书房吗?
我开始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口水“哗啦啦”地流淌。
但是,当我进去后,我的口水,凝固在了嘴角。
寒意,像水一般,劈头盖脸地向着我泼来。
我看见,在书房中,蹲着两个熟悉中透着不熟悉,不熟悉中透着熟悉的人。
刀疤,光头。
就是那晚在酒吧的洗手间中,被我和那背时的服务生给敲晕的两个人。
看见我,他们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我眼见不对劲,拔腿就要跑。
但是,刚转身,就看见了另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睛——龙三的。
此刻,吉祥三宝的曲调在我耳边响起。
我默默唱着:“刀疤,光头,纹身就是吉祥的一家。”
唱完之后我回过神来。
在那瞬间,我下定决心: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干过的事情。
并不是怕吉祥三宝的打击报复。
他们是小虾米,估计报出乔帮主的名字便吓得尿崩了。
我怕的是云易风。
如果我承认敲过吉祥三宝的后脑勺,那就等于直接告诉云易风,说那个从后偷袭他,并且还一屁股坐在他脸上,最后还好死不死地放了个屁的女人,就是不才在下我。
那么,我如果被碎尸万段,还是云易风信了佛的下场。
我坚决不能承认。
所以,我气定神闲或者是故作气定神闲地转过头来,看着云易风,若无其事地问道:“云先生,听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云易风的眼中,翻卷着一团浓重的墨色,那嘴角,抿得紧紧的:“寒小姐,根据你刚才的反应,我认为你已经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找你来了。”
“刚才的反应?”我拍拍脑袋,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呢?当然是下意识就跑了。但是我一想,咦,不对啊,我收留了易歌,悉心地照顾了他,又没有加害他,云先生没有理由伤害我的。”
我说这话,其实是在间接提醒云易风:我救了你家小弟,恩怨也抵消了,大哥就别再追完了,放小妹一条生路吧。
但是,没等云易风发言,那边的吉祥二宝光头和刀疤就叫嚷开了:“就是这个女人!是她用铁棒打了我们!”
“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赶紧拿龙三来挡:“人家龙哥已经把那个女人的画像清清楚楚地画出来了,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你们现在的意思,就是指责龙哥是故意乱画,来欺骗云先生吗?我知道了,你们是想害龙哥被家法处置。你们好残忍,真的好残忍……龙哥,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骗云先生?”
我这番话,也就是为龙三敲响了警钟:小龙啊,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要死了,你也活不成,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果然,只见龙三身子骨抖了抖。
威胁奏效了,我心甚安。
这怪谁啊?自己当初因为好面子,故意把我画成了母猩猩的样子,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龙三,你说老实话,那天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虽然光线黝黯,但至少你应该看清了那女人的身材吧。”云易风问。
龙三左右为难。
估计他现在也想起了,那天扁他的人,确实是我。
可是指认我吧,就等于承认自己当时是欺骗了云易风,并且这些天拿着那母猩猩图到处奔波查找的兄弟绝对会把他给菊爆了。
但不说吧,让我这个仇敌逍遥法外,实在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云哥,我当时,当时确实没看清,但是,哪个女人……真的很强壮。”
“当当当”吉祥三宝除去了一宝。
而且这一宝,还是邪恶集团的轴心人物。
毕竟,其余两宝是东区大刀的人,十句话也抵不上龙三大宝的一句。
“我明白了。”云易风点点头,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向着我踱近:“看来,是一场误会。”
地上铺着地毯,云易风的鞋踏在上面,毫无声息。
“没关系。”我大度地摆摆手。
说这话时,云易风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的阴影,投射在我身上,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易歌还在等我,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云易风棱角分明的下颚稍稍移动了下,算是应了。
于是,我连忙转身。
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我的血液,顿时停止了流动。
我的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
这个场景,非常地熟悉。
当时,在那个黑暗的包房中,当我把云易风一棒给打倒之后,躺在地上的他,就是用手抓住了我的这个部位。
从那个动作开始,悲剧就发生了。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感觉得到,那双和那天晚上抓我脚踝的手的触觉是一样的。
换言之,现在而今眼目下,抓我脚踝的人,就是云易风。
既然我能够回忆起来,那么,云易风也回忆得起来——我的脚跟和那晚坐他脸上的那个女人的脚踝是一样的。
他这么做,就是要亲自查找真相。
不愧是大哥。
而我现在,没有心情去佩服他。


85.

云易风慢慢站起身子,他的那双鹰眸,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冷到我的骨髓深处,冷到我的四肢百骸,冷得我头发丝丝都结冰了。
“原来,”云易风的声音像是一大块冰,坠入湖中,一种窒闷低沉的冷:“你就是那个女人。”
终于,吉祥三宝又成功加入了一员猛将。
在这一刻,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杀气。
当然,全是针对我的。
娘亲咧,这次要死得硬梆梆的了。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
于是,我只能谄媚地对着满屋子的人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那笑声就这么在书房中徘徊,在空中撞击,成功地将每个人的怒火又加上了一把油。
“老大,该把她怎么办?”龙三问。
云易风盯着我,一双眼睛,寒气逼人。
能不所以吗——面对一个从背后用棒子砸了你,接着一屁股坐在你脸上,最后再顺便买一赠一放了个闷声屁的人。
我明智地停止了“日日日日日日日日”的谄媚的笑,赶在云易风发话前,用平时最大声音大喊道:“云易歌!快来救命啊!”
那声音是真大,都差点给它掀翻了。
这么一来,云易风下了第一个对付我的命令:“把她的嘴给堵住。”
话音刚落,他的几个手下就向着我奔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纹身混混,龙三。
他目露红光,嘴牙咧嘴,那才叫一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活像是我放火烧了他家屋子,强暴了他爷爷似的。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明明是这个龙三先要打我,我不过是自卫。
这么一想,小宇宙瞬间爆发。
还好我明智,在从医院出来时,拿了五把手术刀防身。
于是,我立即从怀中将刀套出来,直接对着他们的裤裆“擦擦擦擦”地胡乱比划着。
表小看我们医生,咱们也是拿刀吃饭的。
边比划,我边大喊道:“你们这群禽兽,土匪,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呢?”
确实是手无寸铁——手术刀是不锈钢做的,不是铁。
我质问的声音,颇有些面带梨花的韵味。
但是,当我说完后,我发觉他们没有再进攻了。
难道是我的示弱政策奏效了?
定晴一看,我这才发现,他们的裤裆都已经被刀划成一条条的面料了。
那一条条小碎布,就这么随风飘扬。
那一条条大腿,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不愧是黑社会,总是在黑暗中待着,没晒太阳,那大腿,全是白花花的,晃得我晕陶陶的。
欣赏完后,发现他们的怒火更炽了。
也是,叫柔弱的是我,受伤的却是他们,能不气吗?
我趁他们暂时不敢上前,忙三步两步冲到前,打开,想要往外冲。
但是,云易风也同样三步两眇地追上来了。
他腿长,没法子,我就这么憋屈地被他给揪住了。
云易风使力想把我抓回来,但是,我的手,却死死地抓住了门框。
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绳索,绝对不能放弃。
于是,我们开始了拉锯战。
云易风用力把我往书房中拉,但是,我却更用力地不往里面走。
人的潜力是很大的,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力气,大得惊人。
可是,云易风不是一般人,他眉宇一皱,手上忽然加力,猛地将我往后一拉。
我受不住,手一滑,就这么被拉回去了。
因为惯性等等复杂的物理因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
因此,我的身子,像一颗巨形子弹般向着云易风的怀中冲去。
接下来,可以发生很多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云易风可以只手禁锢着我,只手挑起我那并不瓜子的下巴,邪肆地说道:“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那是不可能的,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比如说,因为这样的动作,我不小心,他没留意,当我旋转回去时,我们的双唇,就这么在了一起,自此,天雷勾动地火,欲火像阿拉斯加卡特迈火山一样,爆发了。
可是,有两个条件阻止了这一桃色事件的发生。
第一个,是我和云易风的身高问题。
我不矮,但是云易风挺高,所以,我的头顶,刚挨着他的下巴。
因此,当我这颗巨型子弹飞回时,刚好就将脑袋瓜子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第二个,就是我脑袋的瓜子的硬度问题。
毫不谦虚地说,我寒食色的脑袋瓜子的硬度,铁定是天下第一。
想当初,柴柴的那块板砖,砸了上百号人,还是完好无损。
可有天,我没事干,拿着轻轻在我脑袋上比划了下,还没做什么呢,那板砖就迫不及待地了两半。
所以,我的脑袋,是又大又硬。
又大双硬,多不纯洁。
所以,虽然云易风的下颚是棱角分明的,是有型的,但是,却敌不过我的宇宙无敌铁头功。
在这声下颚骨和头骨的PK赛中,我胜利了。
我的脑袋瓜子,只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痛。
可是云易风的情形怎么妙了。
他捂住了下巴,还有鼻子。
接着,一滴滴殷红的血,落在了地毯上。
我心甚愧疚。
多好的毯子啊,居然滴上了血,可惜了。
可惜完后,我心念电转。
在云易风脸上放屁的旧仇还未消,现在又添上新的。
其实,这件事,细细想来,完全和我没有一毛关系。
是云易风自己要拉着我这颗硕大的子弹回来的。
如果刚才他大度些,放我离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所以,追根究底,这确实不是我的错。
可是,我用脚趾丫丫也想得出来,云易风,包括云易风的手下,都会把我给碎尸万段。
我偷眼往四下一观望,现在,他们还处地目瞪口呆,惊诧极了的阶段。
所以,我要,趁着,此刻,逃走。
想到便做,我悄悄地不声色的,或者是自认为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想把手从云易风手中给解救出来。
可惜,就在我动了那么一下时,云易风忽然睁开眼,盯着我。
见过野兽的眼睛吗?
反正在那一刻,我是见到了。
那双眼,血红中泛着幽蓝,那是种凌厉的寒意。
兽的眼睛。
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兽的眼睛。
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不顾一切地逃走!
所以,我没有多想,直接抬起膝盖,狠狠地踹了他的小弟弟。
在踹中的同时,我不禁感慨。
不愧是道上大哥的小弟弟,弹性柔韧度都是一等一的好。
颇有前途。
这么一踹,云易风吃痛,放开了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忙趁机蹦了出去。
奔出去没多久,我就听见书房中乱成了一团。
“云哥,你没事吧!”
“别胡说八道,云哥的命根坚硬如铁,是不会有事的。”
“快去追那个女人,宰了她为咱们云哥的命根抱仇!”
接着,我便听见云易风的手下像猎狗一样追着我。
我发足狂奔,腿都成为了一圈圈线条,屁股后还有烟冒出。
不过,估计后面的那群人也是一样。
可惜的是,我的腿,不仅没有云易风长, 比起云易风的手下也差得远。
所以,他们很快便追了上来,好几次都差点把我给逮住。
我吓得临近疯狂。
忽然,我的头发,我那该死的头发,就这么被抓住了。
没胆子撕下头皮,我只得刹住了脚步。
回头,我再次对着那些人谄媚地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抓住我头发的那个人,好死不死的,就是龙三。
我指指他那被我的手术刀划成条条的裤裆,好心提醒道:“哥们,你走光了。”
这句话彻底地捅了老虎的菊花,龙三眼中,燃烧起了滔天的怒火。
接着,他抡起袖子,一双薄扇般的大手,眼见着就要招呼到我的脸上。
我磨着牙齿,下定决心,只要他敢扇我,我就把他的爪子当猪蹄子一样给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制止了他:“龙三,住手!”
还能有谁?
当然是我们家玉树临风的嫩桃花小乞丐了。
只见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乞丐抓住龙三的手,挡在我面前,道:“不准动她!”
那瞬间,在我的眼中,柔弱的小乞丐像天神般高大威武。
我的口水“哗啦啦”地直滴,非常后悔那天没把他这小天神给吞下腹中。
失策了。
龙三低头,望了望自己下挡那破碎成一片片随风飘扬的裤子,委屈且气愤地控诉道:“二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居然伤了云哥,我们是为云哥报仇的!”
“小乞丐,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我抓住小乞丐的T恤,小声道:“我不小心得罪了你的哥哥,现在他要砍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当我的人质。等会我会用手术刀抵在你的咽喉处,逼着你哥人放我走。但是,我在激动之下,手一滑,不小心割破你的血管,也是有的……到时候,可千万别见怪。”
还没等我拔出手术刀,痛楚稍稍减轻的云易风紧接着便来了。
我连忙躲在小乞丐身后。
小乞丐也够义气,一直护着我,对着云易风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她?”
“你可以自己问问她做过什么事情。”云易风虽然看上去是在和小乞丐说话,实际上,他那双冷森的眼睛,正慢悠悠地投射在我身上。
每一眼,都将我的皮肤给凿出一个洞。
这么短短几十秒,我的身体已经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够决绝。
小乞丐回头,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我。
我摊摊双手,回给他一个绝对无辜的神情:“我也不晓得我做过什么惹了他生气,你问你哥呢。”
在我的教唆下,小乞丐开始询问云易风:“哥,食色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她整天大大咧咧,疯疯癫阗,没心没肺的,估计是误会吧。”
我自动省略那些不好的形容词,然后仔细看着云易风。
你说啊,你说啊,说我用自己的两瓣肥屁股坐了你的脸,说我在你的脸上放了个五香麻辣闷声屁,说我刚才用膝盖撞了你的小弟弟。
我不信云易风有脸把这些糗事向小乞丐说出来。
果然,云易风对此保持缄默。
“哥,一定是误会的。”小乞丐开始打圆场。
“没错,是误会,易歌啊,我还要赶去上班呢,你送我一程好吧。”我死死抓住小乞丐这根救命稻草。
“好,我送你。”小乞丐说着就要和我一起走。
我不用看,也知道,多少把怒火在向我发射啊。
我的大衣都快要烧焦了。
谁知,正当我仗着小乞丐的地位身份要离开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回头,看见了云易风那双如利刃般的眼:“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小乞丐忙将我的另一只胳膊拉住,瞪着他哥,道:“我不许你动她!”
我拿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云易风打量一番。
嗯,强壮得恰到好处,脸也长得恰到好处,小屁屁也翘得恰到好处。
动我?要是他真的脱了衣服,还不知道谁动谁呢。
“食色,食色?”小乞丐唤我。
“什么?”我回过神来。
“你的口水滴在我手臂上了。”小乞丐的声音中有中风的迹象。
我赶紧想帮他擦拭干净,但无奈另一只手却被云易风给死死拽住。
“大哥,我真的错了,你放开我吧?”我诚恳地道歉。
可是云易风似乎不为所动,眼睛,依旧沉沉。
我也睁大眼睛,瞪着他,开始眨巴眨巴眨巴。
云易风依旧不为所动。
我继续眨巴眨巴眨巴。
他还是不为所动。
我不放弃,眨巴眨巴眨巴。
终于,他熬不住了,放开了我。
我正在庆幸,却听见云易风说道:“把他们俩给我分开。”
我蹦噔你个蹦噔哦。
他的手下,开始一哄而上,一些拖着我,一些拖着小乞丐。
而云易风,则气定神闲地站在中间。
这个场景也忒熟悉了。
活像是雷峰塔前,白娘子和许仙被无数小僧给拖开的场景。
要是我再叫一声:“官人!”
小乞丐再叫一声:“娘子!”
那就圆满了。


86.

此刻,我死死拉着小乞丐的手,坚决不放。
他可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了。
我有理由相信,云易风小时候绝对看过《新白娘子传奇》。
因为他很配合地,学习法海站在我们中间。
看着我和小乞丐那拉成一条直线的手,他眼睛再一沉,伸手,将我和小乞丐紧握的拳头给扯开。
我那个悲痛欲绝啊!
“好了,把二少送回房间,把这个女的带回书房。”云易风下令。
带回书房?那我绝对没活路了。
恐惧与绝望让我的情绪瞬间爆发,我深吸口气,气运丹田,接着,双臂一振,猛地将抓住我的人推开。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当时,我们全都在楼梯口站着。
我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向楼下倒去。
身体失去了平衡。
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的双手,在空中乱抓。
这么一抓,就抓住了云易风的衣衫。
最后的稻草,我死都不放手。
云易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于是,在惯性与重力的作用下,我就这么拉着他,滚下了楼梯。
其实,滚楼梯也是可以滚得很浪漫的。
比如说,滚到最后,我发现自己趴在云易风的身上,我们的唇,碰触在了一起。
接着,云易风嘴角勾起,邪肆地笑道:“怎么,等不及了吗?这么想投入我的怀抱吗?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接着,我们又开始天雷勾动地火,欲火像阿拉斯加卡特迈火山一样,爆发了。
但是,在滚了这么久的楼梯后,我们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失去了平衡。
两具同样失去平衡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巧地嘴唇碰嘴唇呢?事实上,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们落到了楼梯底。
我是屁股着地的。
一阵麻木的痛之后,我感觉到,自己坐在了一个很熟悉的物体上,
那东西,说软不软,说硬不硬。
像是一颗球型。
但是,球面一点也不光滑,有一个很高的凸起,像是骨头。
而在那高高的凸起下方,是一个洞。
在那高高的凸起上方,是两个洞。
我很悲哀地发现,我的屁股下,又是云易风那多灾多难的脸。
我猛地站了起来。
云易风双眼是紧闭的,已经晕过去了。
也不知是摔晕的,还是被我给坐晕的。
他的鼻子,刚被我用头骨给砸了,好不容易止住血。
现在,被我的两个肥屁股瓣一坐,殷红的血,又流了出来。
楼上的那群手下,看见这一场景,都震惊了。
下巴,眼睛,舌头,全都往地上落。
“怎么办?怎么办?”我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我脸色惨白。
我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看着小乞丐,道:“怎么办?……我坐在了他的鼻血上,裤子后全是血迹,别人还以为我大姨妈来了,等一下我怎么走人啊?”
“咚!”
众人皆倒。
我独立。
从地上爬起后,小乞丐和那些手下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中的云易风给扶到了房间中。
我开始时,还在疑惑,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而是要请家庭医生?
但是后来,当看见云易风的手下用手枪对准那家庭医生的太阳穴,威胁他不准把云易风是被我一屁股给坐晕的事情说出去后,我才算明白了。
其实,我本来想趁机悄悄逃走,但是龙三那个家伙,却一直用一双想啃人的眼睛把我给牢牢看着。
我根本就无法成功逃离。
按照那家庭医生的意思,云易风没什么大碍,可能会晕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不过就让他自由地晕吧,晕完了就好了。
确定云易风无大碍后,那些手下,全都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是想用眼神将我肢解。
够狠毒,我喜欢。
云易风暂时昏迷,那么这个家就由小乞丐做主了。
我悄悄将小乞丐给叫到一旁,让他帮着我逃走。
小乞丐综合了下形势,发现正门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我们只能走后门。
于是,我和他装作参观屋子的样子,来到后花园中。
原本以为,所有人都去照顾云易风了。
谁知,游泳池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就守在那,一动不动,粉碎了我们要爬栏杆离开的美好计划。
我摆出一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样子,沉痛地说道:“事到如今,只有用色诱了。”
“食色,别去?”小乞丐拉住我:“我不想你被吃豆腐。”
“不是我去色诱,”我浅浅一笑,然后将小乞丐一推,道:“是你去色诱。”
“我?!”小乞丐的耳朵,又红得像火锅汤中的小辣椒了,他半羞半恼地说道:“我怎么行?”
“一看就知道他是背背山上下来的。”我催促:“快去,扭扭你的细腰,摆摆你的屁股,翘翘你的兰花指!”
小乞丐本来死都不愿出卖色相,但是看着我屁股朝天开始在地上寻找砖头来敲他的脑袋瓜子了,这才被震慑住,一步一挪地走上前去。
我怕他搞砸了,也就一直跟着。
小乞丐僵硬地走到那名手下面前,僵硬地笑笑,再僵硬地招呼道:“阿英,你好。”
我眯起眼睛,看见了阿英的脸。
国字脸,剑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像是抗战片中经常出现的为国捐躯的英勇就义的烈士形象。
我正纳闷,这么苗根正红的一张脸,怎么就来道上混呢?
再看仔细些,彻底明白了。
问题出在这孩子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形状挺漂亮的,不大不小,不单不双。
就是很对。
两眼珠子就快挨在一起了。
看久了,我的眼珠子也开始对了。
“二少,有什么事吗?”阿英看着我们。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们,主要是那眼珠子,没有焦距啊。
而且,他说话时,是习惯性地皱紧眉头,这么一来,就更加苦大仇深了。
可是,那俩眼珠子,也对得更厉害。
我用手掐了掐小乞丐的屁股,暗暗催促道:“给我去,去色诱,去色戒,去色情!”
可是小乞丐脸皮薄,任我把他屁股给掐紫了,也没说出一句话。
没办法,我只能代劳。
于是,我站在小乞丐面前,看着阿英道:“易歌,易歌他想和你困觉!”
其实,接下来,我想说的是:条件是你放我们离开。
但是我没能说出口。
因为闻言,阿英一惊。
他的惊吓表现,是非常有水平的。
那原本是对着的眼珠,猛地分开了。
但下一秒, 又再次对上。
并且,他也被小乞丐传染,耳朵像充血似的,红地透了明。
我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真的无意中说中了阿英的心事,他真的喜欢小乞丐?
这时,阿英双手扭在一起,像拧麻花一样,表现出自己纠结的内心。
好半天,他终于开口了:“其实,其实,其实……我想和云哥困觉。”
“咚咚”两声,我和小乞丐倒地。
云易风,果然是……人才。


87.

被雷劈打之后,我眼睛一转,很卑鄙地怂恿道:“你家云哥现在正单独昏迷在床上,你想对他做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阿英便几个跨步,消失在我们眼前。
徒留下一缕烟尘,在天地之间徘徊。
我和小乞丐连忙抓紧时间,你托我,我拉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跑到了围栏外面。
但是,自由的空气还没吸够,我和小乞丐就彻底傻眼了。
因为,围栏外面,以龙三为首的云易风的手下就在那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地守着。
我心戚戚,真想枕地大哭一场。
他们这群禽兽,这群土匪,这群强盗,这群毛毛虫!
要抓在里面抓不就行了,非要等我爬这么大半天才抓。
我老胳膊老腿的,容易吗?!
这时,龙三还带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打击。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颗金光闪闪的牙齿,道:“云哥醒了,想见你们。”
毛毛虫,这些手下全都是一群毛毛虫。
我和小乞丐被强迫着走向云易风的屋子。
结果,在门口,碰见了偷窥偷吃或者偷摸不成功的阿英。
他的眼睛,对得更加哀怨了。
我几乎是被推进屋子里的。
果然不出所料,云易风的闺房,也是同样的干净与冰冷。
而被我的两瓣肥屁股坐了之后的云易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正坐在屋子里的一张椅子上,双腿交叠,十指闲闲交握。
他逆着光,精壮的身体轮廓蓄着内敛的力量。
而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冷然依旧。
“你们坐下吧。”云易风道。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有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味道。
我和小乞丐在他对面的床上排排坐,吃果果。
“哥,你没事吧。”小乞丐小翼翼地看了看云易风的脸,道:“刚才,食色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放了她吧,就当是看在她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用行动支持小乞丐的说法。
但是,云易风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眸子,微敛,里面的光,是种清冷的霜色。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落了又起,起了又落。
我有种预感,云易风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的。
终于,他开口了:“她一共伤了我两次,第一次可以与救你的恩情相抵消,而第二次……易歌,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你的意思是……”小乞丐的身子忽然绷得紧紧的,他的话,是从牙齿缝中挤出的:“要我放弃音乐,转而学习商业管理。”
“是的。”云易风这么回答。
“如果我不干呢?”小乞丐的口气直冲冲的。
不淡定,这娃不淡定。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云易风倏地将眼睛转向我。
那眼神,阴森到了骨子里,害我差点洒出来两滴 。
不……好像已经洒出来了。
云易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一直把这女人关在这里,直到你答应的那天。”
小乞丐的手,握成拳头,在“咯咯咯”地发出声响。
我的手,也是一样,握成拳,和他一起演奏骨头进行曲。
云易风就这么冷眼看着我们的反应。
他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像一只内敛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最恰当的时刻出击,捕获自己的猎物。
等到我和小乞丐的情绪临近爆发点时,他才悠闲地问道:“怎么样?”
“不可以!”小乞丐的眼睛亮亮的,怒火滔天。
“当然可以!”我的眼睛亮亮的,戚满憧憬。
我们是同时开口的。
闻言,云易风的眉毛,有了微微上场的弧度。
小乞丐转过身,痛心地握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食色,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所以才宁愿被囚禁。但是你放心,我是不可能用你来换取我的自由的。”
我浅浅一笑,接着伸手,“趴”的一声将小乞丐的脑袋瓜子给拍歪了。
其实我是很想抓个类似平底锅之类的东西砸他的。
但有小乞丐他哥在旁边帮他撑腰,我胆还没这么肥。
我的愿望,就是有天能将小乞丐的脑袋给砸成四边形。
所以,来日方长。
“为什么要打我?”小乞丐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极了,那小模样,也可爱极了。
我揪住他的耳朵,凑近悄声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不工作却有人免费供我吃喝。虽说你哥表面上是把我给囚禁了,但是我在这里,铁定能好吃好喝好穿好乐,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现在你居然要打碎我的梦想,你说自己该不该被打?”
小乞丐皱眉:“可是我哥,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耸耸肩:“难不成他还会用自己的屁股来坐我的脸?”
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依照云易风锱铢必究的性子,这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别怕,到时候倘若他真敢这么做,我就用一阳指戮他的小菊花。
虽然我们说的是悄悄话,但是云易风还是听见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把她关在这里,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一个女人单独待在这时在,可不怎么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皱眉,揣摩着:“这里的手下,可能对我不轨?”
云易风眸色微闪,表示出了对这个问题的肯定。
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领口,脸上,风云变幻了好几遭,最终,我鼓足勇气问道:“尽量派些帅哥来对我不轨,行不?”
闻言,小乞丐倒地,云易风眉毛颤抖了下。
说实话,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你想啊,被囚禁在这里,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最后还有帅哥被我玩。
山阴公主也没这么幸福吧。
小乞丐被雷劈着劈着也就习惯了。
此刻,他从地上爬起,再一次像小天神一般挡在我面前,对他哥道:“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听,这声音是多么铿锵有力。
我将目光投射到云易风脸上,竟惊讶地发现,他的眉宇间,居然有一丝晦涩。
那神情,只发生了一瞬,便被他镇压了下去。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镇定自若,又像是戴上了一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接着,云易风安静地冷森地说道:“我现在就动她,看你能够对我做什么。”
我心一凛。
娘亲咧,我居然成了两兄弟之间斗气的牺牲品。
我要用血在我的额头上写个大大的“冤”字。
云易风刚说完,就拉住我的手,一把拖着我走出去。
小乞丐愣了片刻,赶紧追上来解救我。
但很多时刻,一瞬的失误,就错过了很多。
我的意思是,小乞丐没能解救我——云易风下令将他关在了房间中。
没了小乞丐,我的气焰一下就灭了。
我惶惑地望着云易风,不明白他下一步要把我怎么样。
云易风也没有对我解释的意思,继续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出了别墅,一把推进了车中。
道上大哥一般是有司机的,所以云易风就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
他的神色,不是愉快的。
所以,我慢慢地缓缓地一步步地往角落中缩。
说实话,我有些怕云易风这样的闷声葫芦。
因为人都是有情绪的,有了情绪就要发泄。
而闷声葫芦们就喜欢情绪,最终像火山爆发那样,对周围人士造成巨大伤害。
我就担心云易风情绪爆发,忽然之间,咆哮马叔叔上身,抓住我的双臂,使劲地摇,使劲地咆哮。
直到把我摇得大脑小脑脑干全部搅成一团。
直到把我咆哮得失聪,外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88.

但还好,云易风没这么做。
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看着窗外。
我也学他的样子,看窗外。
此刻已经临近傍晚,暮色四合,天空是一种混淆的灰红。
车驶出了锦湖山庄。
在大门前,我又看见了那站得像棵小白扬的门卫。
口水又不争气地哗啦啦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云易风问道:“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声音不太客气。
“你是说易歌吗?”我转过头,反问道。
“他喜欢你。”云易风道。
“他喜欢你。”我道。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认真的时候开玩笑。”云易风的声音更低沉了,带着警告。
“我是说真的,”我甚诚恳:“小乞丐,不,易歌是真的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他一样。”
云易风看着我,傍晚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
少了些锐利,多了些男人的俊逸。
“你们是兄弟情深,所以才会吵得这么厉害。就因为太在乎,所以对方的每一句话,才会激怒彼此。”我叹口气:“难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吗?”
云易风缄默。
“其实,你应该听听易歌的想法的。”我劝道。
云易风继续缄默。
“或者,你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继续劝道。
云易风还是缄默。
“云易风,你拉链没拉!”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睡着了,我抛出了这句话。
这次,云易风有反应了,他闲闲说道:“没拉拉链的是你。”
我忙低头,果不其然。
就像那一堆明星挤在一起唱的那首奥运歌“我家大门常打开”一样,我家裤子的大门也是大开的。
黑色蕾丝内裤,暴露无遗。
我寒食色居然还有些廉耻之心,脸红了红,马上低头将拉链给拉上了。
接着,我像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继续道:“易歌,他是真的喜欢音乐,你打碎他的梦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
云易风冷眼看着我:“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所以才会问你。”被他顶了这么一句,我也不动气。
不过,也不敢动气。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快。
这不,我们出来时,还有微光,谁知才行驶了不到十多分钟,那天空,就像吃了奥利奥饼干拉出来的便便,黑得吓人。
看得出来,云易风是被小乞丐给气噎了,所以想出来散心,并没有真的要去哪里。
我劝道:“回去吧,不然易歌又要担心了,你也是,做哥哥的,明知道弟弟处于青春期也不让让他。我妈处于更年期时,我和我爸活得像两耗子似的,吱都不敢吱一声。”
云易风没理会我。
但隔了会,他便对司机道:“回去吧。”
我吁口气,终于要回去了,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夜路走多了也会遇上鬼。
我不知道云易风平时被偷袭的几率是平均多少天一次,但今天,我就好死不死地跟着他被袭了。
那司机,在听见云易风的话后,不但没有转头,反而一踩油门,飞快地拐进前面的一个僻静的胡同口里。
云易风眼中精光一敛,伸手了那司机的后颈。
于是,叛徒司机哼都没哼一声就昏过去了。
在惨白惨白的车灯的照射下,一群痞兮兮的混混拿着各种武器向我们踱来。
云易风本想快速爬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可是其中一个混混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车的几个轮胎给划破了。
云易风快速将车子所有的门窗锁死,接着,他转过头,将手机递给我,镇定地说道:“打电话给龙三,还有,躲在车里,不准出来。”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黑,风高,杀人夜。
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了这句话。
云易风不愧是老大,临危不惧,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也镇定得很。
估计是上次在酒吧中,亲自参与了一次帮派斗争,有了实践经验,在打电话时,我的手,居然没怎么发抖。
我快速而简洁地将这里的情况通知了龙三。
虽然龙三人品不好,但对云易风还是很忠心的,一听说大哥遇险,着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即就招呼着兄弟往这里赶来。
等打完电话,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已经是血雨腥风一片了。
云易风一个人站在中心,其余的人,全都拿着家伙往他身上招呼着。
不难如此,有三个混混发现了我在打电话求救,也都拿着武器,跳上了车,开始疯狂地砸着车顶还有车窗玻璃。
我的心,在滴血。
多好的车啊,就这么被砸了,也不知买保险没?
这群人的阵仗,那是真的大啊。
不过还好,云易风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车的玻璃质量才叫一个好啊。
这大冬天的,那三个混混都砸出汗来了,这玻璃还是完好无损。
砸到最后,这群混混居然砸出了激情,脱起衣服来了。
那身材,才叫一个……排骨加惨不忍睹啊。
不过也是,那些像金刚般强壮的混混都去围攻云易风了,这几个没本事的瘦皮猴只好来对付我。
我没事干,就在车里数着这些人的肋骨玩。
还真是根根分明啊,真是羡慕。
正在打量着,眼神一飘,不小心就看见了云易风那。
他们的战况才叫一个激烈与惨烈。
当然,惨烈是形容围攻云易风的那群人的。
云易风不愧是经常打杀的人,那动作,才叫一个干净利落。
只见他倏地拉起一个小混混,手脚如闪电般一晃,混混顿时就手断脚断肋骨断了。
所以,以云易风为中心,半径一米之内都没有活口。
云易风的速度和狠劲都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豹子。
他眼中的霍亮与气势,令人不敢逼视。
他身体的每根线条,都透露着凌厉。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蓄积着无穷的力量。
这样一来,逼得那些混混不敢上前。
这时,敌方为首的那个人高喊道:“快给老子上,谁打了他一下,就奖励一万!把他伤出血了,就奖励五万!打断他的一根骨头,奖励十万!”
说实话,这招不错,很值得我学习一下。
下次,我也可以站在帅哥云集的场所大声诱惑道:“谁让我摸他的咪咪,奖励10块!让我摸他的屁屁,奖励50块!让我摸他的小弟弟,奖励100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小混混和我一样,全是些见钱眼开的主。
一听见首领的话,马上拿着武器,向云易风扑去。
瞬间,场面变成了一群豺儿郎围攻猎豹。
我的耳边,立即响起了在《动物世界》中,赵忠祥叔叔那充满深情的画外音:“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小豹子汤姆被一群豺狼围攻,汤姆奋力抵抗着,他明白,自己不能倒下,因为他的巢穴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杰里……”


89.

车中的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我的眼前,一群纯爷们在打架。
那肌肉贲张,那汗水滴答,那鲜血飙风,那堆雄性激素扩散。
因此,我体内的肾上腺素,像牛市中的指数一般,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正涨在兴头上,忽然,一个混混,一个卑鄙的混混趁着云易风在对付同伴的时刻,拿着把西瓜刀,脸部扭曲,口歪嘴斜地往云易风后背上一砍!
顿时,云易风的身子,僵硬了下。
但是,他没多做停留,倏地转过身去,一脚踹向那混混的心窝子。
于是乎,那混混就像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飘啊飘啊,最终撞在了一根电线杆子上,“夸夸夸夸”地滑了下来,“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了。
不过,在晕死过去之前,他染血的嘴角含笑,心满意足地说了句话:“五万块,我,我又可以打好多天的劲舞了。”
在云易风转身的那瞬间,我看见了他后背上的伤口。
五寸长,衣服被划拉破了,血正汩汩流出,浓稠得吓人。
这么一来,我那刚才还像牛市指数一样疯长的肾上腺素,便像那万恶的中石油股票一般狂跌。
云易风每动一下,便会扯动背上的那道伤口。
我看着都痛。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动作开始有些滞涩。
于是,又被趁机暗算了几道。
有了鲜血的滋养,那些豺狼一个个像是凶红了眼睛,不要命似地拿着武器往云易风身上招呼。
这下,我开始着急了。
再怎么着,云易风也是小乞丐他哥哥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想起小乞丐那水嫩的脸颊,瞅一眼云易风那身诱人的肌肉。
我磨磨牙齿,决定还是出去尽一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此刻,那三个砸车的瘦皮猴已经砸得精疲力竭了。
我瞅准时机,趁其中一个瘦皮猴在车门边休息的时刻,猛地将门一推。
“咚”的一声,那瘦皮猴就给撞飞了。
然后,我跨出车门,捡起那个摔落在地上的铁锤。
接着,双手举起,向另外两个还没回过神来的瘦皮猴头上一砸。
只听两道闷响 ,俩小混混“嗷”了一声,就躺地上挺尸了。
本来,我打算砸砸他们的脑袋瓜子也就算了。
但是,这三个瘦皮猴居然敢用自己那排骨身材来玷污我的眼睛,害我回去不知要用多少张美男图片来忘记那华丽丽的排骨。
一想到这,我就怒上心头。
俗话说,最美不过夕阳红,最毒不过妇人心。
所以,我决定,使出天底下最毒辣的一招——弹他们的小鸡鸡。
在黑夜的笼罩下,我的眼睛闪现出了阴毒的光。我冲过去,拖着他们的腿,把三人排成一排,动作熟练地褪下他们的裤子。
接着,我将中指搭在拇指上,凑近他们的小弟弟,狠狠一弹。
顿时,他们的四肢便开始抽搐了。
我的手指,在那三根命根上来回弹着,边弹边HIGH唱着:
“来来,我是一个苹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香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个菠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萝……”
弹到最后,三人开始口吐白沫了。
我的声音,高亢入云,悦耳动听。
那边正在激战的一群人都停下了打斗,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有惊诧的,有震惊的,有害羞的,还在艳羡的……
虽然表情不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那就是——缩紧自家的小弟弟。
看来是感同身受了,不愧是好兄弟。
原来,道上混的,也有真情啊。
而云易风看着我,那眉毛,又开始忍耐般地抖动了。
我觉得,这个人非常不懂得知恩图报。
怎么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吸引那边想扁他的人的注意力,目的是为了帮他啊。
但云易风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我为什么会和这个女的是一伙”的羞愧样子。
所以说,这个世道,人心隔肚皮。
我的一颗如水晶般剔透的真心,就这么被人给践踏了。
可惜的是,我这一招,并没有拖延太长的时间。
那群混混的首领硬生生收回目光,大叫道:“别管那个疯女人!砍云易风,现在,嗅们涨价了,谁打了他一下,就奖励两万!把他伤出血了,就奖励六万!打断他的一根骨头,奖励十一万!”
这么一来,所有的混混也都硬生生收回目光,继续围攻云易风。
敌人实在是太多,像蝗虫一样,直往云易风身上扑。
转眼之间,他腹背受敌,大腿挨了一下,顿时支持不住,蹲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眼神亢奋的混混拿起根棒子,猛地砸向云易风的后脑勺。
看得出,那人是使了全力的。
这一棒下去,估计云易风的脑浆都要被砸出来。
我不禁暗道一声:“好狠!”
想我们家那砸人的始祖柴柴,拿着板砖,一般都只下三成力,把人敲哭了,也就罢手。
而我,要狠一点,致力于把人的脑袋给砸成四边形。
岂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些人,居然要把自己同类的脑浆给拍出来,实在是没道德,没水平,没人品,没技术含量。
于是乎,天空一声巨响,我寒食色横空出场。
我站在包围圈外,大吼一声:“不想被弹小鸡鸡的,就给我死克!”
招数是很仍效的,那些小混混立马为我让出了一条路。
我从突破口快速进入,一铁锤砸向正要行凶的那人脑袋上。
那人吃痛,手上的铁棒也就掉落在了地上。
我一脚把铁棒踢给云易风,接着趁那行凶混混还没回过神来,便举起铁锤,“咚咚咚”三下,成功地把他的脑袋给敲成了四边形。
然后,我快速移动到云易风身后,帮他守护后方。
我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背脊。
云易风那低沉的笑声直接传入我的身体中:“没看出来,你这女人,真够厉害的。”
废话,不厉害能在你脸上坐两次?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是,可没胆在他面前这么说。
这要是勾起了云易风的新仇旧恨,他不顾势把我给喀嚓了?
所以,我甚低调甚谦虚地说道:“兄台,过奖,过奖。”
这边厢,我们还没客气完,那些蝗虫混混便向我们扑过来了。
于是,我和云易风两个人,你耍铁棒,我拿铁锤,夫妻双双把人砸。
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有霹雳娇娃的风范。
顿时,那缩小的B罩杯又涨成了D罩杯了。
正在洋洋自得,我忽然发觉形势有些不对劲了。
原本以为,道上混的,会比较有男人气概。
岂知,这些人,全是一群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
估计是觉得,我的力气和杀伤力都比云易风要小,所以大部分人都团结起来攻我。
我怒火中烧,决定要杀鸡儆猴。
我就砸出一个人的脑浆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当我是软柿子。
于是乎,我像高举毛爷爷和邓爷爷的理论旗帜一般,高举起了手中的铁锤。
铁锤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与此同时,我在对手惊惶的眼睛中看见了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口歪眼斜的自己。
确实是有些影响市谷市貌。
所以,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锤子下去,绝对是能造成生灵涂炭的级别。
当铁锤举到最高点时,我的脸也扭曲到了极限。
灭魂之锤即将落下。
我闭上眼,猛地向面前的那人一砸。
但是,预想中的惨叫并没有响起。
难道是砸死了?
我疑惑地张开眼,却看见,那人正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人,除了在瑟瑟发拦,外加裤裆湿了之外,没什么伤口。
再定晴一看,我发现问题所在了。
我的铁锤,只剩下了一个木柄。
上面的那坨铁,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用那木柄狠狠地往那人头上猛打。
然后,他就安息了。
那么,那坨铁空间支了哪里?
我带着疑问转身,倏地就看见了答案——云易风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他的脑门上,有个很高很肿很青的凸起。
最可怕的是,在他的身边,就是我消失的那坨铁。
重要人物已经给砸晕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的胸,瞬间又缩回了B。
我疑疑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询问那些混混:“他,真的是……我砸的?”
那群混混非常给我面子,整齐地点着头。
顿时,我心戚戚。
可怜的云易风哟,你在刀光剑影与枪林弹雨中都挺过来了。
没想到,居然牺牲在同伴的飞来铁锤下。
这是一个悲剧哇。


90.

悲叹完毕以后,我抬头,却看见了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三个被我用铁锤砸晕又被我扒下了裤子再被我弹小鸡鸡弹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瘦皮猴。
好死不死地,他们居然现在醒了。
我寒食色确实是流年不利啊。
眼见着这群人狞笑着向我走来,我忙用手指甲去掐云易风的皮肤,希望他在这类似M的快感中能亢奋地清醒过来,帮我一把。
但是,这厮估计是被那坨铁给砸狠了。
我都快要把他的皮给掐破了,可说呻吟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下,我彻底绝望了。
就在那群豺狼慢慢悠悠地举起武器,想要砸我脑袋瓜子时,我举双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接着,我抬起一双眼,泫然若泣地望着他们,道:“可不可以……只砸他就好?”
为首的那个人奸笑着,一字一句地,不紧不慢地,字字清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不,可,以。”
闻言,我欲哭无泪。
道上混的,全是群毛毛虫!
还没腹诽完,下一秒,无数的武器就高高举起,向着我这个弱女子头上砸来。
我明白,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我的脑袋,绝对会被砸成多边形。
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后悔得不行——早知道会死得硬梆梆的,我那天根本就不应该客气,一口把送上门来的小乞丐吃了该多好。
吃了嫩草,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啊。
可惜,已经错过了。
不过,还可以补救的。
于是,在武器即将落在我头上时,我再次将双手举起,做了次暂停的姿势。
“你还有什么废话?!”为首的那位大哥有些不耐烦了。
“拜托……”我请求道:“即使是死,也请让我做个饱死鬼。”
“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去给你买盒饭,接着伺候你吃完了再杀你?!”为首的大哥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你当我们是慈善机构?”
他哼的那一声,中气特足。
那鼻毛,像两丛小草一样,暴露在外,迎风张扬。
“不是的。”我摇摇头:“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就好。”
说完,我对着月亮嚎了一嗓子,成功地幻化为野狼。
接着,我低下头,两只母狼爪子不停地在不省人事的云易风身上摸,抓,掐,揉。
咪咪,屁股,大腿,手臂,胸肌。
我摸,我掐,我啃,我咬!
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我将云易风这坚硬的豆腐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了。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口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
不得不佩服自己一个。
吃完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接着闭上眼,大义凛然地道:“来吧,动手吧。”
那群混混似乎是被怔住了,好半天,那首领才底气不足地喊了句:“动,动手!”
接着,各种武器挟带着劲风扑在我脸上,刷得我脸颊生痛。
各种奸佞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刮得我耳膜生痛。
即将到来的剧痛的恐惧在我心上。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膀胱的位置。
娘咧,这次我这颗号称天下第一硬的是不保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如救世主般的声音响起:“住手!”
接着,就是一阵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唏哩哗啦的打斗声。
救兵来了!
闻声,我的心,就像坐了升降机一般,由膀胱缓缓地升到胸腔。
龙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到我们面前,像死了祖宗一样大喊道:“云!哥!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们!这!群!兄!弟!啊!”
那声音,才叫一个响彻云霄,才叫一个催人断肠,才叫一个凄惨悲怆啊!
“没事,你们云哥只是暂时性地晕过去了。”我安慰道。
被我屁股坐了两次都没事,怎么可能被一坨铁给砸死呢?
这哥们,也太不相信自己大哥了。
龙三边垂泪,边细数着云易风身上的伤口:“背上一刀,脚上一刀,胸口一刀,头上被砸青了,衣服……他们这禽兽,居然把龙哥的衣服也给撕破了!”
其实,那衣服是我刚才吃豆腐时,太过激动,不小心撕破的。
不过看龙三此刻比我当时还要激动,我便知趣地噤声了。
龙三检查完伤口后,猛地抬起头来,问道:“是谁?!这些伤是哪些兔崽子打的!”
我被他那双眼睛给吓住,忙抬起手指,一个个地为他指着:“背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腿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胸口上这刀,是那个人砍的。”
“那么,云哥额头上的作品呢?!”龙三的牙齿磨得尖尖的,似乎是要把人的脑袋给啃下来:“我要把那个动手的家伙给碎尸万段!”
我吞口唾沫,嘴角僵硬:“为什么,单单要砍那个人呢?”
“云哥一向身强力壮,那几处刀伤,不过是皮外伤,只有额头上这处,才是重伤。”龙三双眼被怒火烧得要冒烟了:“是谁?!究竟是谁做的!快说!”
我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全身细胞乱窜,手随便往那群混战中的人一指,道:“是,是他!”
接着,我就看见龙三“咚咚咚咚”地冲了过去。
然后,我就听见那个倒霉蛋的惨叫声。
最后,我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不明真相的身影在空中翻飞,刚落在地面,便被人一脚踢上天空,再落到地面,又被人一脚踹向天空,就这么周而复始地被踹着。
我捂住眼睛,长叹口气。
造孽的娃子哟,你被人这么踹到底是为哪般啊?
正在这时,我敏感地察觉到一丝锐利的目光正牢牢地盯着自己。
下意识垂头,竟然看见云易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用一双闪着灼灼光亮的眼睛盯着我。
顿时,我的脚趾丫丫缩紧,整颗心,又降到了膀胱那里。
好半天,我才僵硬地扯开嘴角,笑道:“那个,呵呵呵呵呵呵呵,你醒了?”
云易风没有回应我,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阴森得吓人,活像是我睡了他老婆似的。
不过,仔细回忆了下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觉得,就算是他砍我一百次也是在理的。
我心一有愧,整个人就变得低声下气了,便讨好般地说道:“那个,我们安全了,你,你不用担心了。”
云易风并没有领我的情,而是从鼻子中哼出一声。
无怪乎大家喜欢以貌取人了。
这从鼻子中哼一声的动作,由刚才那人做来,鼻毛飙飞,才叫一个龌龊。
而由云易风做来,却尽显他的冷峻内敛英气等等等等。
连哼都哼得这么有品,不愧是被我寒食色狠狠吃过豆腐的男人。
哼了之后,云易风边抚摸着额头的青紫,边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安全是很难保障的。”
闻言,我甚愧疚,也甚委屈。
我哪里知道那铁锤是三无产品,一碰就坏呢?
我怀疑,那铁锤的制造商,指不定还是乔帮主他们呢。
想想看,警察叔叔们为了减少犯罪率,就在武器上动手脚,让道上混的,死一个少一个。
实在是歹毒啊。
另外,我还觉得,我和云易风的八字确实是相克。
自从遇到我,他倒了不少次霉了。
我估摸着,这要是云易风哪天脑袋发热,一个不小心把我给娶了,那肯定是当夜便会嗝屁的。
就像是咱们童遥同学常说的那句充满宿命意味,能瞬间让他的气质提高好几层的那句话一样——这就是命啊。
对了,童遥还躺在医院中,等会记得叫柴柴去照顾他。
而此刻,我非常想拍拍云易风的肩膀,将这句话传递给他。
不过考虑到他可能会一掌把我拍飞到月球上,去跟月兔抢青草吃,我也就作罢了。
还是等以后我把骨头练硬,把胆子养肥了之后再说吧。
云易风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我撕扯成条形的衣服,眉间蒙上了疑惑的神色。
我抬头看看天,今晚的月亮,真圆的说。
云易风将手,轻放在自己臀部,摸着那被我掐得青紫的肉,眉间的疑惑之情更盛。
我低头看看地,这水泥地,真硬的说。
云易风定睛,看看自己那赤裸的胸膛上,被饥渴的我啃的一粒粒小草莓,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
我假寐,今天的梦,真噩的说。
虽然我闭着眼,但还是感觉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慰烫着我的皮肤。
云易风那低沉的有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究竟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
我扭曲下僵硬的脸颊,扯动下僵硬的嘴唇。
然后,我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这招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因为,云易风浑身开始散发阻塞的小宇宙了。
看样子,他是在思考该一掌把我拍到月球,还是一腿把我踹到火星。
但是,有句老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没错,我就是那拍不死的小强,歼不灭的祸害。
在云易风正准备灭我之际,那个混混头头被抓住了。
但此人是个硬骨头,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对着云易风大叫道:“云易风,你别以为今天逃过就算了,告诉你,这次是你,下一次就是你那宝贝弟弟!我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们东区作对!”
在这句话之后,我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云易风。
杀气。
浓浓的杀气在他身上翻滚。
虽然每次见我,他都是一副想灭我的样子。
但是,那种灭,只是想将我揉成一个圆团,接着狠狠一踹的那种。
可是现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实实在在的,属于黑暗的杀气。
没有等任何人的反应过来,云易风便来到了那人面前。
他一拳,准确地击打在那人的腹部。
那一拳,似乎是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将那人的腹部都打出了个洼陷。
那骨头与皮肉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让我头皮发麻。
那人脸色变得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了许多的东西。
水,血,浊物。
像是胃已经被击打得裂开一般,他不停地吐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内脏都吐出来。
那身体,痛苦地痉挛着。
云易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他直视着自己。
云易风此刻的眼神,像是死神。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们敢动易歌一根汗毛,我发誓,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让东区覆灭……我云易风,说到做到。”
说完之后,他手一松,那人“咚”地一声摔在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91.

架打完了,也该回家了。
和来时一样,我和云易风,坐在车的后座上,各自看着窗外。
很久很久之后,我道:“原来,你是为了易歌着想,才不让他学习音乐的。”
闻言,云易风的身子僵硬了下。
我看着窗外,继续道:“你害怕,如果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易歌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到时候,便会受人宰割。”
云易风虽然没有做声,但那只手,慢慢地握紧了。
看云易风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个不善言语的铁汉,遇到一个正处于比更年期还无敌的青春期的弟弟。
两人的荷尔蒙都多,碰在一起,你不愿说感性的话,我也不关于剖白自己的内心。
大家硬碰硬,只能伤害彼此。
车窗外,夜深深,沉寂寂。
不知为何,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你还是好好跟易歌谈谈吧,他也不算是个任性的孩子,不过呢,就是脾气不太好,像你。”
闻言,云易风的下颚线条紧了紧 。
他的声音很安静,像是一种叹息:“他是不会理解的。”
“你总是这样说,但是,你又不是易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理解?”我反驳:“他是你弟弟,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云易风沉默良久。
黑暗的车厢中,他的轮廓,充满了男人的气息:“虽然我和易歌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我们的关系是很亲密的,从小,我教他篮球,教他游泳,教他击剑……我也知道,音乐对易歌而言,是很重要的。我曾告诉爸,说我会继承他的位置,请他让易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开始反对了呢?”我好奇。
云易风的眸子,如漆黑的夜空,深邃,像染上了浓浓的墨:“你知道吗?我爸当时听了我的话,只说了五个字‘你会后悔的’,而直到他去世之后,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和易歌,出生在这条路上,即使想偏离,许多的力量也会钳制着你。我们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仇恨与恩怨需要解决,没有对错,只有打杀。我想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些人并不会因为易歌的没有参与而放过他。现在,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易歌平安,但是,如果有天我出了意外,他将会成为一只羔羊,任人宰割……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你想让易歌现在开始进入你们这个圈子,发展人脉,建立势力,以图将来有自保的能力,是吗?”我问。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云易风点了头。
“可是我有预感,你会长命百岁,能够用自己的势力保护易歌。”我道。
“预感?”云易风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嘲讽。
不是对我的嘲讽,而是对他会长命百岁这个预感的嘲讽。
“我认为,”我看着云易风,虽然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但我还是看着他的:“我所猜测的你长命百岁的几率和你所认为的自己会半途嗝屁的几率是一半一半吧……为什么你对前一半的几率视而不见呢?”
云易风不语。
我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是真多,不过反正云易风也对我没有好感,我就干脆把自己的心里话全倒了出来:“如果你这辈子是长命百岁,但是却只能看着易歌放弃自己的梦想,消沉下去,这样好吗?”
云易风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眸子里明灭几番。
我伸伸腿,挺挺胸,吁口气道:“你也是想让易歌快乐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更加努力巩固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好好保护易歌,让他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永远快乐下去,不就好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毕竟在一个人的人生中,快乐才是第一位的。”
云易风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声。
我看自己还剩下些口水,还能够酝酿出一句话,便拍拍他的肩膀,玩笑似地说道:“其实呢,只要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的生命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说完之后,我自认为这话说得还挺有趣的。
刚准备仰天傻笑一阵,谁知云易风眼中一个冷茫扫来。
我立马哽住,只能讪讪地缩回自己的爪子,知趣地蜷缩在另个角落。

终于,我们又回到了云易风家。
刚进屋子,我便听见楼上传来高分贝的砸门声,还有小乞丐的吼叫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听见没有!”
云易风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手下报告:“云哥,二少知道你遇袭的事情,拼了命似地要去救你,我们拦截不住,又怕他去的话,会有危险,只能斗胆将二少继续关在屋子里。”
闻言,我用手肘碰碰云易风:“看,你弟弟多关心你。”
云易风看上去似乎还是对我无视,但是,他的眸子中, 有些东西,正在舒卷。
他什么没说,直接走上楼去了。
我估摸着他是想去和自己弟弟谈谈,也不欲打扰他们,便自己去到厨房觅食。
别看这些人是黑道,但还是挺会享受生活的,冰箱里什么都有。
可惜乔帮主不在,而我打架也打累了,没力气做菜,只能拿了盒饼干出来啃。
正啃到兴头上,一个小弟模样的人扭扭捏捏地进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垂着眼,声音像蚊子在哼哼:“那个,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也没那个出什么来。
趁着他在那个的当,我的脑细胞也开始活动起来了,开始猜测他要说的话。
他说:“那个,美女,我看上你了,有男朋友不?如果有,介意换一个不?”
我答:“讨厌,讨厌,讨厌,人家成年还不到十年呢。”
或者。
他道:“美女,想看我跳脱衣舞不?一百块一次。”
我答:“好的,这是五块钱的定金,先把下面露一露,我再决定看不看。”
正当我想入非非,口水滴答之际,这个小弟终于说了完整的话,他娇羞地道:“大姐,你……你能给我签个名不?”
我脚步猛地踉跄了下,非常不容易,才把身子给稳住。
那小弟看着我,眼神晶亮,像是看见了传说中的霍元甲似的:“大姐,我亲眼看见,在云哥昏迷的关头,你奋不顾身,勇敢地挡在他的面前,在这么多的铁棒之下,你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惧色,实在是位大英雄!”
小弟边说着,边将袖子掀开,递给我一只笔,道:“大姐,你就签在我手臂上吧,我要请刺青师傅把你的名字给刺在上面。


92. 小乞丐说,我想抱你

此刻,我实在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该哭还是该笑。

没法子,我只能提笔,在他要求的地方签上了我的大名。

谁知,这事是一传十,十传百,后面十多个小弟全都冲进厨房来,缠着要我给他们签名。

我边签边默默垂泪。

这要是能有这么多人抢着到我面前跳脱衣舞,那该多好啊。

等签完最后一个人时,我忽然想到,要是这签名被乔帮主给看见,他肯定要把我给灭得干干净净,纤尘不剩的。

但是,这群小弟个个看我的眼神都盛满了崇拜,全认为是我救了他们的大哥,奉我为神明。

等他们喜滋滋地带着我的签名出去后,我继续啃饼干。

啃着啃着,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

我费力地想了一分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还没给童遥同学打电话呢!

鉴于我的手机已经被他们给没收了,于是,便小跑步来到客厅,拿起电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绞尽脑汁,总算是回忆起了童遥的手机号码。

电话才响一下便接通了。

那边的童遥听见是我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

“你在哪呢?我打电话去你医院,你同事说你中午被一个面貌不善的男人给带走,打你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手机又是关机,你没事吧?”童遥同学的语速挺快的,和他一向的慵懒不同,就像是涓涓细流的泉水忽然变得湍急一般。

“我被人……”我本来想说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但考虑到童遥脑子被砸了,还是别让他担心了。

于是,我改口道:“我找到小乞丐了,现在正在他家里帮他处理一些事情,我……啊!”

正在我打电话报平安之际,手中的电话倏地被人给夺走。

我猛地一惊,抬头,看见了云易风,不禁皱眉:“你在干嘛呢?”

云易风刚毅的嘴角动了动,道:“难道你忘了,自己还在被我囚禁中吗?”

说完,他将电话收了起来,并且嘱咐手下,不准让我接触电话。

我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他的屁股!

可惜,我是块肉质不怎么鲜美的鱼肉,云易风是刀俎,只能任他宰割。

此刻,云易风那石雕般的脸向着楼上的方向侧了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水嫩的小乞丐居然下楼来了。

“你不关他了?”我好奇。

云易风看着我,忽然发出一声笑,低沉中带着磁性,震动着人的皮肤,微微发麻。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黑暗的华丽:“我决定,相信你一次。也许……我真的能长命百岁。”

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了:“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易歌去学音乐了?”

云易风点点头,那深邃的轮廓划动着空气。

一股不属于屋子里的暖意随着他的动作向我脸上扑来。

说完,云易风便走开了。

我转过头,却发现小乞丐的神情,是一种被郁郁压抑的兴奋。

我好奇:“怎么了?你哥不是已经答应支持你的决定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不是的!是因为……”小乞丐恋恋她望了我一会,接着道:“我明早就要走了。”

“明早?”我讶异地挑眉:“怎么这么快?”

“那边的学校已经开学,我哥说,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刚才就打电话安排好了一切。”小乞丐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维也纳了。”

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撇撇嘴,那多累啊。

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就算是再有趣的事情,也变得枯燥了。

我看,云易风这个人,是上个大号,也要自己的每条便便单手倒立后空翻360度垂直入水,还必须压水花。

“可是,食色… …”小乞丐面带不舍:“我这么一去,以后,就很难和你见面了。”

我没理他,只是拿着一双眼晴在屋子里四处瞅。

小乞丐于悲伤中有丝好奇:“你在找什么?”

我眼晴一亮,沉着地吩咐道:“把你身后那水果盘递给我。”

小乞丐弄不清我的意图,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我把那水果盘拿在手上掂了掂。

不错,不错,重量,硬度,大小和砖头是一样的。

所以,我深呼口气,对着小乞丐的后脑勺重重一砸。

闷响一声。

证明小乞丐的脑子并不是空无一物,有内涵,我喜欢。

可是,小乞丐就不怎么喜欢了。

怒火,差点把他的眉毛给烧着了。

他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低吼道:“老女人,你干什么呢!”

闻言,我心甚慰。

我那可爱的小乞丐又回来了。

我故意板着面孔道:“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应该高兴才走!再说,以后,我们每天可以视频啊,那不就算是见面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你必须要裸上身……当然,要是你非要裸下身我也不会反对的。”

小乞丐垂下头,嘴角微抿,低声道:“你说得没错,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是应该高兴才是。”

“这才对嘛。”我边说,边悄悄掂着手中的水果盘,准备趁着小乞丐不备,弄次砸他的脑袋。

我说过,我的目标是,将小乞丐的脑袋砸成四边形。

眼见着他就要远走他乡了,我要抓紧时间才是。

于是乎,我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眼含凶光,狠狠地拿着水果盘往小乞丐的后脑勺上招呼。

可是,就在这时,小乞丐抬头了。

我赶紧以闪电般的速度抚平脸上的凶狠表情,收回尖利的爪子。

速度太快,一不小心,脸抽筋,手抽搐,痛得我泪花直冒。

所以说,偷袭是个技术活。

我强忍着剧痛,用世间最平和最若无其事的眼神望着小乞丐。

同时,小乞丐也望着我。

他眼中的某种情绪,像灰烬中的火星一般,明灭不定:“食色,我……”

我静静地等待他说下去。

但是,小乞丐眼中那璀璨的精光闪了闪,最终隐藏在浓翘而细致的睫毛后了。

他没有多说,我也不好多问。

沉默会后,大家便各回各房,各躺各床了。


我睡的房间是客房,有张宽大而舒适的床。

其实,房间中,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床却是不可或缺的。

吃喝玩乐睡,全可以在上面进行。

当然了,也可以在上面拉撒,如果你是重口味的话。

我没有认床的习惯,加上这床睡着的确舒服,于是,躺下没几分钟,我就进入梦乡了。

梦中,我左手抱着尹子维,右手抱着吴彦祖,笑得唏哩哗啦,口水直飙。

正在这时,迷迷糊糊的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正在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艰难地将眼睁开了一条缝,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浴抱的美男。

他背着光,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眼晴,却灿若星辰。

我的嘴,慢慢咧开,一直咧到耳根子上了。

看来,我寒食色的功力又提升了。

现在做梦居然能有真实的触觉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正在我欣喜之际,那人将白色浴衣褪下。

虽然我此刻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但还是看清了那人梦幻般的胴体。

月光之下,他赤裸的身体,像扑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美得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有着男孩的柔软与青涩,同时,也有男人的力量。

两种特质,混合在一起,迸发出一种吸引。

稚嫩的男人,更能激发女人心底的渴望。

每个女人血液中,都有男性的特质。

我们,也想要征服——在面对这样的青涩与稚嫩时。

他的骨骼,带着纤细。

他的肌肉,是精瘦的。

他的皮肤,有着凉凉的滑腻,像是丝绸。

他掀开盖在我身上的棉被,俯下身子,用略为颤抖的手指,一颗颗解开我的睡衣纽扣。

然后,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我颈脖的每一条纹路之上。

那气息,挟带着他体内那亲草般的味道,清新,柔嫩。

还有他的头发,那细致而柔软的头发,就这么抚在我的下巴处。

那种触觉,带来微微的痒意,直切我的神经末梢。

我惬意地呼吸着。

一股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一丝一缕地萦绕在我的鼻端,潜入我的体内。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这时,他的手,一双细腻年轻的手,从我的睡衣下摆伸入,来到了我胸前的浑圆处。

手,在摩挲着,搓揉着我女性的特质。

动作,带着生涩与一丝激动的颤抖。

那双手,是灼热的。

但我的体内,却猛地迸发出一种寒冷。

那是一种透骨的寒冷,在我的血液中奔流,让是彻底地清醒过来。

是的,那沐浴露的香味,和我刚才所用那瓶的一样。

而我刚才用的那瓶,是从小乞丐那里拿的。

也就走说——

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埋在我胸前的那颗有着干净柔软头发的脑袋。

是的,就是小乞丐。

我那个气啊。

这个小乞丐,一次明攻,一次暗压,难道是看我好欺负?

但那股气,没持续三秒钟,就烟消云散。

因为,我看清了此刻的小乞丐。

月光下,他的眼晴里,盛满了醉人的迷雾。

他的脸颊,有着绮靡的情欲的红润。

他的嘴唇,因为激情而饱满,像是盛开的花辫,丝绸的质感下,有着娇艳的汁依在流动。

诱惑着人去吮吸。

月光在他赤裸的锁骨上流溢而过,逸出了性感的弧度。

现在的云易歌,是个小小的清纯的尤物,让人恨不得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于是乎,我的口水,又开始泛滥了。

我的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的小腹,又开始有火在燃烧了。

漆黑的夜。

圣洁的银辉。

柔软的大床。

赤裸的男人压在半裸的女人身上。

这,是今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时刻。

接下来,百分之百应该是十八禁的画面。

是的,十八禁吧,十八禁吧!

吃了这棵送上门来的嫩草吧!

我身体内每一滴母狼的血液都在这么叫嚣着。

但是,我那该死的,还唯一剩下的一点良知在阻止着我。

它在不停地警告着我,眼前的这棵草是多么的嫩。

一口咬下去,他的根就会断的。

我努力地找回了自己仅存的理智,手缓缓的摸向床头柜。

柜子上,只有一盏台灯。

无论是硬度,大小都不能与砖头相比。

但是,将就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是,就在我的手即将要拿起那盏台灯时,另一只手却抢先将台灯扫到了地底。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几个小时不见,小乞丐机灵了!

于是,我只能转头,瞪着小乞丐,严肃地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与多么地白痴。

小乞丐想干什么?

他现在这个动作,明显地就是想干我啊。

但是,人家小乞丐是个读书人,便用比较文稚的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说出了自已的愿望:“食色,我想……抱你。”

小乞丐的眸子,像银河一般,深邃的黑中,有无数的星辉闪动。

每一下璀璨的亮光,都戳在我的心上。

我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强行移开眼睛,不去看他。

窗户是紧闭着的,外面似乎是起风了,树叶在不停地摇动。

但从屋里看去,却是诡异的无声。

小乞丐忽然将头埋在了我的肩窝处。

他像个脆弱的孩子,在恳求着:“食色,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回来的,但是……但是我很害怕,害怕等我回来的那天,你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食色,我不想让你忘了我。求求你,让我抱你一次,让我记得你身体每一个毛孔散发的香气,让我记得你身体每一寸肌肤上的纹路,让我记得你在我怀中迷乱的样子……食色,只有这样,你才会请楚地记得我……食色,我真的不想被你忘记。”

小乞丐的呼吸,带着急促,还有丝让人心疼的软弱。

我的心,开始动摇了。

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问题。

还是个大问题。

本来,有小乞丐这个尤物在怀,已经够让我意乱情迷的了。

而现在,他又说出了这样感性的话,简直就是在用一个隐形的大锤子,一下下地捶打着我的心。

我那本来就不太坚定的立场,开始在微微地动摇了。

此刻,小乞丐差不多是压在我身上的。

我和他的身体之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为了纾缓自己强行压抑的欲望,小乞丐的灼热抵着我的私处,并不停地摩挲着。

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情欲之门。

我的身体,开始有了渴望。

我的脑海,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白色。

小乞丐的皮肤,紧贴着我的。

那种年轻肌肤特有的滑腻,覆盖在我身体上。

就像是最上等的丝绸,滑过手背的感觉。

一种奢侈的华丽。

我非常想对着月亮嚎叫一声,接着,化身为一匹饥渴的母狼,不顾一切地向着他扑过去,把小乞丐给啃噬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

情欲,化作磨人的搔痒,细细碎碎地爬上我的骨髓深处。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是,我努力地警告着自己,不行,不行,吃嫩草是违法的。

更何况,在云易风的眼皮子底下吃了他弟弟。

到时候,可就是云易风把我砍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啊!

我决定,我要想些什么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抵扰小乞丐的诱惑。

柴柴的胸部……不行,不行,欲火燃得更猛了。

乔帮主的胸肌……不行,不行,欲火要烧到眉毛了。

童遥的屁股……不行,不行,欲火焚身了!


93. 灭火器……飞了

看来不能想人的,得想些其他恶心点的东西。

血,脓,内脏,痔疮,溃烂的伤口,肠穿肚烂……

在回忆了自己所见过的最惨烈的车祸画面后,我悲哀地发现,我的欲火,是连消防队叔叔的高压水枪都浇不灭的啊。

眼见着自己就要失控。

眼见着悲剧就要发生。

眼见着我就要把自己那双罪恶的手,伸向小乞丐的裤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脸。

云易风的脸。

瞬间,那刚才还燃烧得跟什么似的怒火就这么不见踪迹了。

我不得不佩服。

云易风啊云易风,你果真不是凡人。

冷静下来之后,我果断地推开了小乞丐。

睹此情状,小乞丐的脸上满是寂落。

看着他那水嫩的脸颊,看着他那轻软细致的眉目,看着他那华丽丽的小锁骨,我又开始不忍了。

我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

两种声音在我的体内碰撞着。

“吃!吃了他!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不能吃!放过他吧,小乞丐不过是一个孩子!”

这两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吵得我头都晕乎乎的。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奔出了房间,跑下了楼梯,冲到了后花园中。

路上,还不小心吓晕了两个守门的小弟。

也难怪,他们给我买的女式睡衣是纯白色,加上我头发披散,再加上我晚上走路一向是轻飘飘的,于是,一不留神,被误认为是鬼也是应该的。

来到后花园中,冷风吹入体内,使得我全身都是冰凉一片。

无形的寒冷,进入血管之中,凝结成一块块小碎冰。

持续地冻结着我的四肢百骸。

至深的寒冷,让我的头脑彻底清醒了。

我决定,用最科学,最理智,最公平的方法来决定,我究竟该不该睡小乞丐。

所以,我肃穆地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接着……一瓣一瓣地扯下。

“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不睡……睡。”

当扯下最后一瓣花瓣时,我嘴中念的,是睡。

我坚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是老天,让我去睡了那个孩子。

是的,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无辜的。

雷啊电啊,你就向着老天的头上劈去吧!

于是乎,我对着月亮,深情地嚎叫了一声。

欲望瞬间就染红了我的眼晴,沸腾了我的血液,颤抖了我的身体。

想到小乞丐那迷人的身躯,那娇嫩的皮肤,那没被染指过的纯洁的肉体,我再也忍受不住,在心中低低地嚎了一嗓子:“小乞丐,张开你的大腿,姐姐我来了!”

嚎完后,我冲回客厅,跑上楼梯,奔进了那间即将发生十八禁场面的客房。

路上一不小心又撞见了那两个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小弟。

所以,他们再一次晕了过去。

造孽的娃子哟。

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熟练的技巧,最让人难忘的方式,夺走小乞丐的处男身!

但是,在推开门的那刹那,时间凝固了,空气停滞了,我的下巴脱臼了。

因为,我那赤裸的小乞丐失踪了。

现在,云易风正坐在床上。

我看着他,怔怔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失了魂一般地看着他。

黝黑的房间中,云易风的眼晴,似乎更加深邃了,像是被浓墨染过一般。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真丝的料子,紧紧贴着皮肤。

那完美的肌肉的轮廓,彻底展露在我面前。

因为隔着一层布科,有了朦胧感,更增添了一种吸引。

他的身上,散发着特有的霸气与内敛,像是一条豹子。

过了许久,我才能够开口:“易歌呢?”

我心中存着一丝希望。

希望听见云易风说他弟弟是去上厕所,一会就回来,他只是坐在这里帮他弟弟占位置。

可是,云易风残忍地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他被我锁回房间里了,放心,今天晚上,他都无法再来打扰你。”

闻言,我欲哭无泪。

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点燃我的欲火,却又拿走了我的灭火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

正当我的内心在哀嚎之际,云易风站起身来了。

他的身材,是高大的,这么一站,屋子像是瞬间就狭窄了许多。

他缓慢地走向我。

我这才发现,他就连拖鞋,也是黑色。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微垂头,看着我。

我必须承认,每当他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时,我总会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我看着他的黑拖鞋,看着他的黑衣服,忽然问了句话:“为什么你们总是穿黑色?”

云易风平静地说道:“因为大家都穿的黑色,你一个人穿其他颜色就太显眼,容易被子弹追。”

“哦。”我点点头。

“易歌喜欢你。”云易风忽然说道。

“所以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高兴,你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云易风忽然笑了。

笑的时候,他的眼角是有细纹的,看来,确实是真笑。

而且,我还发觉,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可是,可是,可是,人家是真的想和小乞丐发生关系来着。

真的想啊!

云易风继续说道:“知道吗?如果你刚才真的那么做了。以易歌的性子,他会缠着你一辈子的。”

云易风靠近我,那种轻微的压迫感,留在我的皮肤上:“还有就是,谢谢你今天晚上从车里出来救我。”

我看着云易风,倏地伸手,龙右拉扯着他的脸皮,看能不能撕扯下一张面具来。

确实很难想象啊,云易风居然会对我说谢谢。

实在是盘古开天地。

这时,云易风一把抓住我的蹄子,鹰眸中闪着警告般的光:“别得寸进尺。”

这下子,我肯定了。

绝对是云易风,不是别人贴张假人皮易容的。

“好了,明天一早就要起来为易歌送行,早点休息吧。”说完,云易风放开我的手,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真丝睡衣下,那背肌,那翘臀,那长腿,筒直是活脱脱赤裸裸的诱惑啊。

今晚,让我怎么睡得着哟。


94. 童谣和云易风的对决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晚上,是注定无眠的。

我一闭上眼,就想起小乞丐那稚嫩的纯洁的身体,或者是云易风那蜜色的强壮的身躯。

两具胴体,就这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折磨得我欲火焚身。

第二天天刚亮,我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

谁知,云易风就冲进房间,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抓着我去给小乞丐送行。

我那可怜的黑眼圈,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在机场中,小乞丐先是和他哥表演了一番兄弟情深。

之后,走到我面前,抬起那双清澈的眼晴,道:“食色,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谢谢你劝我哥的那番话,谢谢你……”

没等小乞丐谢完,我就一把抱住了他,然后……趁机掐他的屁股。

这么一掐,我顿时泪流满面。

小乞丐的屁股,多嫩啊,多有弹性啊。

我昨晚本来可以尽情地蹂躏的,可是,这么肥的一只小鸭子,我却让他给飞了。

真是想拿把刀,捅死自己啊!

想到这辈子估计也是吃不到这样的嫩草了,我的泪水,更是像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而手上,也同时加大了力气。

“食色,”小乞丐在耳边转转说道:“记住我们约定。”

约定。

我当然记得。

就是那个当他长大后,如果我还是单身,就和他交往的约定。

我含着泪水点点头。

小乞丐,就冲着你这弹性能够与旺仔qq糖相媲美的翘屁屁,我也铁定会记得的。

登机的时间到了,小乞丐不得不离开。

云易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从他弟弟身上给撕下来。

挥着小手帕和小乞丐道别完后,我吸吸鼻子,对着云易风道:“好了,麻烦你送我回医院吧,昨天忘记请假,估计佬院长是要把我给灭了。”

云易风眼晴微眯:“我说过要放你吗?”

闻言,我的心突突了一下:“可是,易歌已经走了,你还关着我于嘛?”

云易风的眼晴,深不见底:“你坐了我的脸两次,又用铁锤砸了我一次,你认为,我可能就这么放你走吗?”

我慌了:“虽然我坐了你的脸两次,又用铁锤砸了你一次,但都不是故意的啊!再说,我不仅救了小乞丐,还帮你们兄弟俩和好,难道就不能恩怨相抵吗?”

云易风那轮廓深邃的脸,此刻在我眼中变得非常讨打。

因为,他不紧不忙她说了句话:“不能。”

我开始“咯吱咯吱”地磨着牙齿:“你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关我的!”

云易风蜜色的肌肤上,有类似丝绸的光,一闪而过,在他那勾起的嘴角处徘徊:“不错,就像你说的,我确实已经不太在乎你‘不慎’做的那些事情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关住我?”我斜着眼晴,瞪着他。

“因为,”云易风慢慢地向着我走来,那皮鞋在机场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震得我的皮肤一跳一跳的:“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

“就因为这个?”我差点真的跳了起来。

“没错,就因为这个。”他微笑道:“反正没事,我也想看看,和你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

有一句话,很好地形容了云易风此刻的行为。

吃撑了。

没错,这人根本就是吃撑了。

居然把我当玩具?

我是不会陪他玩这无聊的游戏的,所以,我深吸口气,转身……拔腿就跑。

可惜,我那两条小短腿,哪里敌得过他的无敌长腿呢?

我的意思是,我才跑出两步,后衣领就被人给揪住了。

我拼命地挣扎,抓,咬,踢,踹。

什么方法都使尽了,却还是没伤到他分毫。

我开始不顾形象地抱着机场的大柱子,死都不松手。

但是,云易风够狠,他居然把我的手指给一根根地掰了下来,拖着我继续地滑行。

没关系,反正柱子多,看见第二根,我再抱。

然后,云易风又像先前一样,把我的手指给一根根地掰下来。

于是乎,我抱柱子,他掰手指,成为了机场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眼见着就要出机场了,我没奈何,只能抛弃面子,大叫道:“救命啊,黑社会强抢民女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这样的惨案发生,还有没有天理啊!”

吼完之后,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心甚喜。

谁知……

一个女人问道:“这两个人是在干嘛呢?”

一个男人说道:“看样子,何乎是一种行为艺术。”

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翘着兰花指道:“我最讨厌学艺术的,一点内涵都没有。”

说完,那些人便一哄而散。

我那个泪奔啊,恨不得拿着脑袋去撞柱子。

云易风像提小鸡一样把我给提到机场外,像甩麻袋一样把我给甩到车上,然后,让司机开车,就这么把我给绑架了。

车厢内的空气是沉闷的。

车厢内的云易风是气定神闲的。

车厢内的我是悲愤莫名的。

虽然在昨天,我尚想着能够免费在他家吃住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是,度过那被囚禁的一天,我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

我实在是闹不清楚,为什么云易风要关住我。

难道他就不怕我再一次用屁股坐他的脸了?

没记性的家伙。

我看着窗外那些自由的景色,心中,是无限的渴望。

自由,和美男同样珍贵的自由。

我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

于是乎,我憋住气,气沉丹田,放开肝门,希望能用我那媲美生化武器的小闷屁来提醒云易风,把我留在身边是一种多么不智的行为。

但是,这屁真是个怪东西。

平时不想让它来的时候吧,它硬要来,现在想让它来了,它却死都放不出来。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云易风斜斜瞥我一眼。

为什么这么红?

当然是憋屁憋红的。

从机场到云易风家,我努力得额上青筋直冒,可屁还是不见踪迹。

最后,我只能默默垂泪,任由云易风像提猫的脖子一般,提着我的脖子走进了他家。

但是,门一打开,我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童遥。

真的是童遥同学!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阴沉的严肃。

而看见我后,他神情稍霁。

我第一个感觉是,童遥生气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少看见他生气。

但随即,他脸上神色一变,又露出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慢慢地向着我走来,但嘴中的话,却是对着云易风说道:“云哥,不知你手上这家伙怎么把你给得罪了,但请看在秦叔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边说,他边不着痕迹地抓住我的手,将我往他的方向拖。

云易风眼帘一动,适时地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也就是说,我变成了拔河运动中,那可怜可悲可歌可泣的绳子。

实在是悲剧啊。

接着,两人开始对视,电流“吱吱吱吱”地在空气中流窜。

高手对决,两股强大的内力开始在我身体中游移。

一股是云易风的内敛深沉。

一股是童遥的高深散漫。

我的冷汗,涔涔而下。

这要是他们一气之下,拿着我一扯,那不是要生生地把我给扯成两半吗?

还好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制住了他们:“放手。”

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伯衔着烟斗走下楼来。

“秦叔?”云易风的眼晴沉了沉。

“秦叔。”童遥嘴角言了丝笑意。

秦叔点点头,算是对他们的回应。

说实话,这个秦叔一看就是标准的黑社会的长辈级人物,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质。

他用手中的烟斗指指童遥,对着云易风道:“童遥的爸爸,是我好朋友。”

接着,他再用手中的烟斗指指我,道:“而这个女人,是童遥的朋友,所以,易风,不管这女人怎么得罪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她一马吧。”

云易风的下颚不着痕迹地紧了紧,随后,他放开了抓住我的手,道:“既然秦叔都开口了,我怎么能不听呢。”

等他一放手,童遥马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我被他挡着,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而直到这时,我才忽然发觉……童遥同学的屁股也是很有弹性的啊!

以前都没注意到,刚才被他一拉,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的屁股上,整个人居然被弹出了一厘米。

我的母狼爪子,开始发痒了。

要不要趁着童遥不注意,掐一下呢?



95. 樱桃与香蕉

但细想了想,还是忍着痒意把手给伸了回来。

不敢啊。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这唯一的救星给得罪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我,那可怎么得了呢?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躲在童遥同学身后,看着他那翘屁股,泪水和口水滴答答的。

童遥的表情我看不见,只听见他的笑声:“秦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我一定来陪您老钓鱼。”

秦叔爽朗地笑了,声如洪钟,震得人皮肤发麻:“你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猴屁股,能坐几分钟?还是叫你爸来陪我钓鱼是正经。”

“一定,一定。”童遥说完,就拉着我走出了别墅。

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再看见云易风的表情。

不过,想也想得出,好看不到哪里去。

童遥快速将我塞进他的车里,接着,一路疾驰回我家。

一整夜没回家,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还是挺想念的。

“别客气,当自己家,随便坐。”我招呼童遥。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屋子本身就是他送的。

说完,我拉开冰箱,想找点东西来吃吃。

在机场被拖行了这么长一段路,消耗的卡路里比做爱还多。

谁知冰箱门刚被我拉开,童遥随即就把它给拍上了。

“你干嘛?”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一向散漫的童遥此刻却没有了以往的样子,他的一双眼晴,牢牢地盯着我。

像是一片大海,深沉得让我意外。

“你有没有受伤?”他问。

“你看我像受过伤的样子吗?”我摊开双手双脚给他看,接着,再一拳捶向他的胸口,道:“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寒食色看上去像是吃亏的人吗?”

不错,不错,童遥的胸肌还是有的。

弹性和他的小屁屁有一拼。

“你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使这么大的力气。”童遥揉着被我捶打的地方,道:“温柔点,不然是嫁不出去的。”

我低头,瞅瞅自已胸前的东南丘陵,很确定地点头:“检查了一下,我是真的女人。”

童遥斜靠在冰箱边,又恢复了痞子的模样,拿着一双略带慵懒的眼晴看着我:“谁知道你往里面塞了些什么?”

“那我还怀疑你往自己裤裆里塞了袜子呢。”我不服气。

童遥笑了,眼中有一种坏,是种很讨女人喜欢的坏。

他忽然往我的床上望去,道:“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眼晴的方向望去,暗道一声糟糕。

不得了,糗大了。

昨天早上起来晚了,床上没来得及收拾。

小内内,小胸罩,还有性感型睡衣,全都杂乱地堆在上面。

很有一种淫靡的气息。

虽然我寒食色的脸皮是天下第一厚,但是,身体内还是不幸地保留了一点点小女人的娇羞,时不时会发作。

而现在,就是我发作的时候了。

于是,我连忙奔过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童遥却抢在我前头,拿着我的那件睡衣,暧昧地兼不怀好意地看我一眼。

那睡衣是镂空的,近乎透明,并且还是大红色,像火一般,撩拨起人的欲念。

真是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我承认自已臭美,喜欢没事穿这种睡衣在屋子里转悠。

但是,虽然身边没有男人欣赏,能够臭美给自己看也是好的。

童遥的手指,将那睡衣的丝绸带子一圈圈地缠绕着。

他靠在床头,右边嘴角抬高,勒出勾魂摄魄的弧度。

我承认,这孩子,确实有风流的资本。

他就这么拿着我的睡衣,用手指轻轻撩拨着。

男人的手指,女人的蕾丝。

旖旎的味道,细细碎碎地在这个房间中蔓延。

我可不想看着好友拿着自己的睡衣玩,于是,赶紧冲上去抢夺。

可是,童遥装怪,死都不给我。

于是,我只能一个恶狼扑羊,扑上去……抢他手中的睡衣。

很不幸地,姿势变成了我压他。

我倒没理会这些,只是在专心致志地抢夺,但抢着抢着,发现童遥不动了。

低头,竟发现,他的眼睛,正向着我有而他没有,或者是我们都有,但他没有我这么雄伟的地方看。

说白了,就是,他在向我的胸部瞅。

我里面的衣服,领口较松,再加上现在的姿势,绝对性地春光大泄。

而童遥还在此刻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果然啊,乳沟就像时间一样,挤挤都会有的。”

童遥的话,包含着两层意思。

第一层就是说,虽然我的胸部以他的眼光看来,是很小的,但是呢,这样小的胸部,还是可以挤出乳沟来的。

第二层意思,也是最重要的意思。

那就是——他承认看见我的乳沟了!

今天,我穿的是半罩杯胸罩,这就意味着,我有二分之一个胸,是露在外面的,都被童遥给看光光了。

我寒食色是最吃不得亏的人,如果就这么被童遥给看了去,那岂不是要怄好多年的气?

所以,我的眼晴,危险地一眯。

接着,我的手,倏地来到童遥的腰下,作势就要褪他的裤子。

至少,他也要给我看二分之一个命根才算是公平!

但童遥这家伙,精得很。

他像是条泥鳅一样,“嗖”都不“嗖”一声就从我的身体下窜出去了。

接着,他在床边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一口把他的小弟弟给咬下来,泡在咸菜坛子里天天观赏。

看着我气得煞白的脸,童遥眼波流转:“我说过,如果你想看我的,就必须先把你的给我看。”

“刚才你明明已经看了我的了!”我高喊不公。

“但是刚才我并没有看见重点。”童遥嘴角微抿,溢出无限风华:“亲爱的,这个时代,要露点才有看头。”

“露你个头,自己买两个馒头,在上面放两颗樱桃,慢慢看!”我瞪他。

“那你也可以买根香蕉,慢慢看。”童遥笑嘻嘻的。

我本来想用海绵体的事情来打击他。

但是眼晴一抬,瞄到他额头上的伤口,想到当时童遥这么义气的行为,心也软了。

于是,我改变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云易风家的?”

“查的呗。”童遥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仔细算来,我失踪还不到24小时,连报案的资格都没有。

而就在这样短的时间中,童遥不仅查出了我在那里,还请出了能压住云易风的秦叔出马。

能力,手段,智谋,都不容小觑。

并且,这人还整天一副笑嘻嘻,无害于社会的样子,实在是只笑面虎。

我很庆幸,自己和他是朋友不是敌人。

否则,我会连自已是怎么嗝屁的都不知道。

我问完了,就轮到童遥问了:“你是怎么得罪云易风的?”

“我天生丽质,不小心被他给看上了,他哭着跪着求我给他当老婆。可惜我宁死不屈,他便发怒了,用武力绑架了我,准备把我关在小黑屋中调教。”我耐心地给童遥普及知识:“这种情形,就是言情小说中的虐恋情深,明白了吗?”

听了我的一大通话,童遥只说了四个字:“你就吹吧。”

实在是不给我面子,难道我看上去就没有一点黑道大哥女人的气质?

“说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童遥认真地问道。

我只能将事情的经过略略跟他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其实我和云易风之间只是有一小点误会,不碍事的。

当然,中间省去了许多细节,比如小乞丐主动向我献身,但我却阴差阳错没有吃到他,悔恨得捶胸顿足,彻夜未眠。

我可不能让我女流氓的名声四处流传。

听完之后,童遥沉默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我看着童遥额头上的伤口,问道:“你就这么从医院出来了?没事吧?”

“放心,差不多已经好了。”童遥道。

“真的已经好了?”我问。

“真的。”童遥肯定。

“既然这样,”我沉吟了下,接着拿出平底锅,平静地说道:“把你的脑袋伸过来,让我拍一下。”

小乞丐走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童遥了。

闻言,童遥的眉毛微微一扬,勾勒出沉静而优雅的弧度。

他对着我,平和地笑了。

我手上的平底锅,被他给夺了。

我的脑袋,让他给砸了。

所以说,童遥果真是只笑面虎。

在泪盈于睫中,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

那天之后,我的日子就风平浪静了。

整天上班下班,打游戏,吃饭。

时间也在这样的重复中过去,很快,春天就来了。

我身边所有人的春天,都来了。

本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之一,葵子,她老公请了一个月的假,两人飞到欧洲去度第二次蜜月了。据我们不负责任的猜测,那两人根本就不稀罕欧洲风景,铁定整日都在旅馆床上滚来滚去呢。

本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之二,月光,她在某天下班的途中,不小心挂花了一辆法拉利的车身。那名年轻帅哥车主下车来和她理论,结果,两人在一段时间的唇枪舌剑中产生了感情,火速订婚结婚,现在也在度蜜月中。

更惊悚的是,老院长居然和刚离婚没多久的打扫厕所的并且赐予他“屎娃”称号的阿姨沉浸在了黄昏的爱河中。

自那之后,老院长上厕所的频率,又增加了。

每天,老院长都会忸忸怩怩地走到厕所门口,偷瞄着阿姨,娇羞地露出那缺了半颗的犬牙,那满是皱纹的菊花脸,笑得傻乎乎的,再痴呆呆地问一句:“现在,我,可以上……厕所了吗?”

每到这时,躲在角落中的我们都会被雷倒几个,昏迷不醒,严重的到达了半身不遂的境地。

但不管怎样雷人,老院长至少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了啊。

看着面前这一片片春意融融的景色,我独自一人,甚是凄索。

雪上加霜的是,不仅是人,就连我周边的动物也迎来了各自的春天。

医院池塘中的鲤鱼,每天都追着交尾。

小区中的宠物狗,整天都在草丛中嘿咻,旁边还站着几个不明真相的稚童围观。

就连我前几天在厨房用拖鞋打死的蟑螂,也是身体某个部位连在一起的两只。

简直是刺目。

我开始心里不平衡,诅咒比翼双飞的通通摔死,鸳鸯戏水的通通淹死。

谁知,更厉害的考验来了。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实在没心情煮饭,便决定去乔帮主家蹭饭。

刚才有注意到乔帮主家的落地窗是开着的,绝对有人。

敲了三下后,门打开了。

看见眼前的情景,我刻意摆出的来蹭饭的经典讨好笑容瞬间冻结。

乔帮主,又裸上身了!

他的下体,只围着白色的浴巾。

那黝黑的肌肤,那让人血脉贲张的肌肉,那V字型的身材。

我的手,开始蠢蠢欲动,非常想伸手把乔帮主的那条浴巾给扯下。

乔帮主的眉宇间,快速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他便恢复了镇定,道:“我现在很忙,有事明天再说吧。”

“施舍我一点冷饭就好,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拿。”说完,我就作势要进去。

但是,乔帮主把我给拦住了。

我孤疑地扬扬眉,鼻端,似乎嗅到了古怪的味道。

当然不是指狐臭,而是一种古怪的气氛。

我正要开口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外卖送来了吗?”

接着,柴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而且,还是穿着睡衣的柴柴。



96. 胸是凶器

凭着我多年的男女经验和八卦的灵感,通过观察他们两人的衣着,表情,动作,我得出了一个爆炸性的结论。

那就是——柴柴和乔帮主上过床了!

因为,我敏感的鼻子闻到了嘿咻的味道。

于是,我眯着眼晴,一步步地向着他们走去。

乔帮主挡在柴柴面前,两人一步步地,被我逼到了角落中。

在他们退无可退之时,我张开唇瓣,一句句地质问着:“时间,地点,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每一个细节,都要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没奈何,他们只能遵从。

柴柴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和那位大学教师交往。

经过观察,柴柴觉得这人挺正常的,所以,便努力低对他培养感觉。

谁知,柴柴的体制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特殊。

我说过,她吸引的,全是变态。

昨天,柴柴应邀去那位大学教师家玩,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喝下了那人给的饮料。

岂知,饮料里被加入了安眠药,柴柴喝下没多久,就睡熟了。

原来,那大学教师是个变态中的vip ,还是高级vip。

就是那种不爆发则已,一爆发惊死人的那种变态。

他的兴趣,就是将美女骗到自己屋子里,将她们迷倒,之后拍下她们的裸照,留下慢慢欣赏。

就在那双罪恶的手要伸向柴柴的衣领时,天兵乔帮主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等等!”我做个暂停的姿势,眉宇间皱起疑惑的弧度:“乔帮生你难不成开了天眼,否则你怎么知道柴柴正在危险中呢?”

乔帮主将拳头放在唇下,清清嗓子,解释道:“我一直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暗中在对他进行调查。那天上午总算是从一个被害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劣迹。刚想通知柴晴,谁知却得知她到了那人家里。我连忙赶去,刚好制止了那个男人。”

解释完毕后,回忆继续。

就在那双罪恶的手要伸向柴柴的衣领时,天兵乔帮主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接着,乔帮主稍稍动了下拳头,就把那人给扁成了猪头样。

乔帮主让手下将那人带回派出所,而他则把柴柴抱回了自己家。

“等等!为什么你不把柴柴抱回她家?而是抱到自己床上?”我再次打断回忆,对着乔帮主暧昧地笑着:“原来,帮主你是有预谋的!”

“之所以把她抱回我家,是因为我想等你下班回来后,就把她给你送上去,让你照顾和安慰。”乔帮主这么解释。

我暂且就信了他的话,回忆再次继续。

昨天临近下午时,柴柴醒了。

然后,乔帮主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名大学教师的真面目,全都告诉了她。

柴柴先是愣住,之后,将头埋在被子中,大哭起来。

“我没哭!”柴柴纠正。

“你哭了。”乔帮主静静说出事实。

“我才不管你哭没哭,我要听接下来的重点!”我的血液开始沸腾。

接下来,柴柴哭着问乔帮主,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倒霉,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是这种变态类型,难道是她有什么问题吗?

乔帮主安慰她,说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的。

柴柴问,那为什么就没一个正常男人喜欢我呢。

乔帮主说,谁说的,我就喜欢你。

柴柴抬头,看了乔帮主好一会,终于憋出一句话。

她说,你也不算是正常男人啊。

我怀疑乔帮主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说,正不正常,要你试过才知道。

柴柴一听,觉得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所以,她就回了一句话。

她说,试就试吧。

听到这里,我的屁股开始紧缩,眼晴开始亢奋地鼓胀。

终于来了,那最吸引人的部分,终于来了。

接下来,柴柴说道:“然后,我们就做了。”

我继续亢奋地等待着,血液开始像煮沸的粥一样翻滚。

但是,再接下来,柴柴说道:“接着,你就来了。”

“等等!”我像是被一桶白色油漆给泼了,脸白刷刷的:“中间那段呢?”

“自行想象。”柴柴和乔帮主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瞬间石化,火化,风化,雷化。

然后,我开始了一系列的捶胸顿足,用头撞墙,撕心裂肺底咆哮。

不厚道,这两人太不厚道了!

就跟电视上,男女主角拉拉扯扯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关键时刻,观众的呼吸都停滞的时候,镜头忽然一黑,一夜就过去了。

简直是侮辱我们观众的智商以及脑容量。

而柴柴和乔帮主,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泪珠子在眼眶中转啊转的。

“我在你们身上浪费了……”我看看手表,道出正确时间:“浪费了36分钟14 秒,结果最后只得到一句‘做了’。你们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

“我们又没有求你听。”柴柴和乔帮主理直气壮。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确实在理。

我无力反驳。

现在而今眼目下,柴柴和乔帮主结成了统一战线,我孤身一人,境况才叫一个不利啊。

但是,别慌,寒食色也是一肚子坏水的。

所以,我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那么,你们现在是在交往中了?”

“当然不是!”柴柴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是!”乔帮主比她更斩钉截铁。

我那涂着淡淡唇彩的嘴,浮起了阴毒的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

分歧,产生裂缝。

“为什么不是?”乔帮主的眼晴阴沉了下来。

“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场床上运动而已,关系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柴柴用这个理由打发他。

“量变引起质变,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多做几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化,对吗?”乔帮生眼眸中闪过一丝冷锐:“那么,就来做吧。”

太好了!

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连忙到处寻找着板凳和瓜子茶水。

正当我沉浸在即将观看现场av的喜悦中时,乔帮主一个冷眼扫过来,吓得我脚趾丫丫差点抽筋。

“如果以后还想来蹭饭,那么,在十个小时之内,都不要来打扰。”脸上浮着霜冻的乔帮主向我走过来,一把提起我的衣领子,把我甩出了门外。

我看着那紧闭的门。

我摸着自己那贴着脊柱的肚子。

我听着屋子里那旖旎的让人心痒痒的惨叫。

我无限悲戚。

***

本来想去找童遥蹭饭,谁知他秘书却告诉我,说他今晚有生意应酬。

没办法,我只能形单影只地来到小区门口的那间小面馆中,要了碗牛肉面。

当面端来后,我发觉,最近真是人心不古,每个人都不厚道。

我的意思是,面前的这碗牛肉面中,只有点点牛肉渣渣。

我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将牛肉渣渣挑起,颤巍巍地放进嘴中。

谁知,就连我大牙上那个一直懒得去补的小窟窿都填不满。

没法子,我只能从桌子上的辣椒罐中舀了一大汤勺辣椒,放在面中。

娘咧,这么多的辣椒,明早上大时,我的小菊花铁定会被辣得又红又肿。

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偷工少料不厚道,所以,面馆的老板娘和老板开始在店中表演起免费的戏剧——吵架。

小面馆中的这对夫妻,外貌是属于互补型的。

老板娘一看就代表了改革开放后的新中国。

身材健壮,虎背熊腰,活像一个母夜叉。

特别是那个胸部,估计和我的脑袋一样大。

而老板一看就像是出生在自然灾害严重的年代。

细胳膊细腿,像根芦苇似的,一吹就倒。

我边吃面,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争吵,没多久,就听出个大概了。

原来,刚才在算账时,老板娘给一个小帅哥打了八折。

老权心里不平,责备她败家。

而老板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即反击,说老板还总是给美女顾客免费。

听到这里,我的一颗小心肝开始滴血了。

我每星期都会来这里吃面,没有哪一次老板给免费过。

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伤自尊啊。

在我呼哧呼哧地吸着面,稀稀溜溜地擤着鼻子,静悄悄地抹眼泪的时候,老板娘和老板的骂战升级了。

老板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拍,冲着老板娘骂道:“你这个婆娘,怎么自我感觉就这么好呢?每天都在店门口堵着,也不看看自己那身肉,肥得都起堆堆了!诶,我们店主打的可是牛肉面,你这么一站,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开猪肉馆的!”

老板娘更狠,她将菜刀往柜台上一插,叉腰骂道:“你就会说我,那你呢,下面瘦得跟牙签一样,每次折腾不了三秒钟就下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老板被戳中了痛处,顿时脸上的每一根血管都爆裂了,脸红得跟我刚才舀的辣椒有一拼。

然后,老板举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一生的胆量,狠狠地扇了老板娘一巴掌。

顿时,群情激愤了。

虽然老板是一个小弟弟如牙签一般细的男人,但是,他还是男人。

虽然老板娘是一个身材跟相扑有一拼的女人,但是,她终归是女人。

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

大家纷纷出言指责老板的这种毫无风度的行为。

但是,我们都小瞧老板娘了。

只见老板娘一声河东狮吼:“你个龟儿子!老娘今天要憋死你!”

我们疑惑了。

人们发狠话的时候,一般都会说我要撞死,踩死,砍死或许捶死某某人。

但是,憋死是怎么回事呢?

老板娘很快就解开了大家的疑惑。

只见她双目圆睁,两只强壮有力的大手一伸,倏地捧住老板的脑袋,往自已那满是脂肪的胸部狠狠一按!

可怜的老板,他的眼耳口鼻,都埋在了自己老婆那像小山丘一般的胸部中。

瘦弱的老板,不停地挥动着他那竹竿般的手脚,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可是,挣扎是无济于事的。

老板娘死死地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一点缝隙也不留。

老板凄厉而沉闷的哀嚎从老板娘的豪乳中逸出。

老板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不停地蠕动着。

惨案持续了三分钟。

在我们目瞪口呆,无比惊诧之际,老板挣扎的动作慢慢小了下来。

他的四肢,痉挛了一阵,最终,归于沉寂。

我们不得不承认,老板娘的胸部,绝对有理由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凶器。

那杀伤力,筒直和血滴子有一拼啊。

老板娘放开了老板。

而此刻的老板,像是化成了一滩泥水,就这么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老板已是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己然仙逝了。

老板娘镇定地深吸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胸。

接着,她蹲下身子,转而易举地抱起老板,将其轻飘飘地往肩上一扛,抛下一句:“我去自首,最后走的人,把门给我教锁上。”

接着,老板娘扛着丈夫,迈着大步,向派出所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拐角处,我们才回过神来,放下钱,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惨案发生地。

当中,我是跑得最快的。

我逃跑时,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边跑边往自己身后瞧。

所以,我时常会撞倒到一些东西。

比如说树,比如说电线杆,比如说人。

而现在,我就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的右耳遭到了严重的撞击,我听见了嗡嗡的响声。

但紧接着,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人的胸膛,是我熟悉的。

霸道,内敛,有着一种黑暗的略带神秘的气息。

难道说——

我缓缓地抬头,那速度,缓慢得脖子都在咯咯直响。

果然,许久不见的云易风,就站在我面前。

“你在跑什么?”云易风扬扬自己那有着锐利弧度的眉毛。

“前面小面棺的老板娘用自己的胸闷死了老板。”我据实以答。

闻言,云易风的鹰眸中,忽然出现了一种玩味的笑意。

“你知道吗?”他说:“你的身边,总是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

我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句话究竟是褒还是贬。

于是乎,我只能微笑。

但是,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一回事。

隔了会,我便开始做了朋友式的寒暄,笑呵呵地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道上的事情处理得还算顺利吗?有泡到什么好妞吗?你今天是到这里来办事的吗?”

云易风的眼眸微眯着,里面有股灼人的光。

他将问题一个个地回答了:“我最近过得不错,道上的事情处理得很顺利,好妞都被别人给泡了,还有……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特意来找我的?”危险,有危险。我开始一步步地移动脚步,但面上,还是装得一派平和:“为什么特意来找我?是易歌有什么东西托你交给我吗?不会啊,昨晚我才跟他联络过,他怎么没有提及这件事呢?”

“上个星期,秦叔去了马来西亚,并且,打算在那里修养几年。”云易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他微微垂着头,鼻梁高挺,鼻头略为尖锐,有着凌厉的气势。

“所以呢?”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发紧。

“在他老人家不在的时刻,我想自己是可以做出些不合理的举动的。”云易风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看上去卓尔不凡。

但是此刻,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只危险的豹子。

黑色的豹子,有着光泽而高贵的皮毛,还有一双像要吞噬人的眼晴。

“不合理的举动?”我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例如呢?”

“例如,我上次不是说要囚禁你?”云易风眼底闪过一道暗暗的光:“那么,现在,就可以实施了。”

“你做梦!”说完之后,我转身,准备发挥自己的凌波微步,快速逃离。

但不幸的是,我的衣领子,又被云易风给逮住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长得是不是像只猫,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揪住我的衣领子。

云易风把我当只猫一般,提到路边他的车前,接着,打开后车门,把我像袋垃圾一般,甩了进去。

简直是不把我当女人!

我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发现,鸳驶座上的云易风已经开动车子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揉着屁股,忍着痛问道。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没让你说话就要保持安静。”云易风道。

“为什么你要绑架我!”我气得胸口直抖:“难道你整天很无聊吗?”

“没错,虽然你在的时候,会惹出很多事。但是你不在了,日子确实挺枯燥。所以,我想看看,和你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虽然此刻我的位置,看不见云易风的脸,但是我有种感觉,他的嘴角,是弯的。

这时,车行驶到一个交通亭。

我连忙拍着玻璃,对着交警大喊救命。

云易风淡淡说道:“没用的,这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你。”

闻言,我双目开始冒着阴沉的火。

这个云易风,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慌。

我咯吱咯吱地磨着牙齿,脚擦擦擦地往后刨了两下,接着,一个助跑,从后扑向云易风,双手勒住他的脖子,然后,“嗷唔”一声咬,嘴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咬。

与此同时,车刹住了。

“快放手。”云易风沉静地命令。

“放你个头!”我道:“我今天就要让你开不成车!”

云易风鹰眸一黯,倏地挣脱开我。

然后,他离开驾驶室,下了车,打开后车厢,拿出胶布与绳子。

我一看情形不妙,赶紧想将门锁上。

但是晚了一步,云易风拉开了后车门,冲了进来。

他想用绳子绑住我的双手双脚,想用胶布封住我的嘴。

这个混账男人,居然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和他的力气,根本就是悬殊的。

我没支持多久,就败下阵来。

眼见着自己的翅膀就要被绑住,眼见着自由再也无法获得,我狠下心来,在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像老板娘一样,双手捧住了云易风的脑袋。

然后,我死劲地将他的头按在我胸前。

个臭男人,死克,死克,死克!

老娘也要用胸来闷死你!



97. 吃豆腐的代价

虽然人家老板娘是H罩杯,而我是B罩杯,级别相差很远。

但是,管他是大胸,还是小胸,只要能闷死男人,就是好胸。

所以,我边大喊着死克死克,边使出吃奶的劲把云易风的脸往我胸部按。

但是,由于先天条件不足,我的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脂肪,可以将云易风给闷死。

正当我凶神恶煞地把他的脸往我胸前按时,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我的胸口先是凉凉的,随后,一个温润暖热的东西开始舔舐我的皮肤。

玛丽隔壁的,被吃豆腐了!

话说,我这豆腐,可是被吃得憋屈啊。

毕竟,这算是我自动送上门的。

我寒食色虽然是出名的没脸没皮,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所以,我赶紧抓住云易风的头发,往外扯。

谁知,云易风一个擒拿手,就把我的手给擒住了。

但同时,他的嘴,也离开了我的胸部。

没有了他脑袋的拦阻,我看清了自己胸前的具体状况。

我今天穿着一件衬衣,胸前的四颗纽扣都被云易风用牙齿给解开了。

可以说,此刻的我,是酥胸半露。

白净饱满的胸部上,有好几个刺目的小红印,闪着绮靡而暧昧的光。

“你个臭流氓!”我骂道:“我有允许你啃我的胸部吗?”

云易风的眼眸里,有层薄雾萦绕,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记得,好像是你先把我的脸往你胸口上按的,这难道不是明显的邀请吗?”

“你太自作多情了!”我的话,饱含着恨意还有一腔怒气,像子弹一样,一颗颗向着他射去。

我寒食色对天发誓,我真的是想闷死他来着。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误会,既然开始了,就继续下去吧。”云易风说着,又将头埋在我的胸口。

他的舌尖,有着微微的粗糙感,摩挲着我胸前那片敏感的肌肤。

就像是一颗石子,坠入原本平静的湖心,引发了春意的荡漾。

一波,一波,袭向我的四肢百骸。

那暖热的舌,沼着我内衣的边缘游走,并且,还有想深入内里的欲念。

那是裹着薄雾的撩拨与诱惑。

深刻的,致命的,具有腐触性的。

其实,这种情欲的摩擦,对我来说,是可以享受的。

而云易风的身体在我眼中,也是一块鲜肉,可以让我不由自主地淌下好多滴口水。

但是,我寒食色今天出门的目的,只是为了吃一碗牛肉面,并没有打算吃下他这豹子肉。

所以,我不能让他继续这对我而言,半是享受,半是难受的折磨。

虽然我的双手此刻是被他囚禁住的,但是,我还有一口锃亮锃亮外加锋利无比的好牙。

于是,我将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磨了磨,按着,再“嗷唔”一声,咬住了云易风的耳朵。

我下口可是不留情的,云易风吃痛,立即离开了我的胸口。

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我的心内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我不满意,还骂了两句:“云易风,你不是男人!居然用武力胁迫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你有个屁本事!”

云易风抬起了头,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幽光。

我原本以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可事实证明,我很傻很天真。

因为云易风接下来说的是:“这里确实不适合做,我还是比较喜欢室内。”

所以,事实还同时证明,云易风很黄很暴力。

室内,野外,个死男人他绝对看了不少日本av。

说完之后,云易风拿出绳子,准备绑我。

我寒食色的一贯作风是:放狠话的时候比谁都放得狠,而求饶的时候比谁都孬种。

所以,一见这阵势,我腿就开始软了,忙道:“别,别,别,会痛的!求求你饶我一次吧,我弄也不会打扰你开车了!真的!”

“你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绑着你是不行的。”云易风毫不手软。

女人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呢。

我的奋力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可是就这么束手就擒,我实在是想不开啊。

所以,我眼晴一转,计上心头,两只手重新捧住他的脸,主动地吻了上去。

云易风先是怔住,但没多久,他就开始回吻我。

说实话,他的吻技确实不错,有着他特有的霸道道与内敛的气势。

我支持不住,很快就由主动落到了被动的境地。

云易风的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积蓄着无限的力量,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舌,和我纠缠在一起。

云易风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我却感到了一种不急不缓的压力。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气势,让我有些紧张。

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要镇定,镇定是王道。

车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关闭。

我和他,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里面,有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里面,有着越来越高涨的激情。

里面,有着越来越灼人的温度。

我干脆跨坐在了云易风的大腿上。

他的手,在我的背脊上缓缓地游移。

我感觉得到,云易风的身体,已经开始被欲望的火灼得发烫。

直到我临近窒息的那一刻,云易风才放过了我的唇。

我赶紧偏过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没能用我的胸把云易风给闷死,反倒差点被他的吻给憋死。

亏大了,亏大发了。

正在我急速喘息之际,云易风的唇来到了我的耳边。

那唇瓣,顺着我的耳廊缓缓滑动。

痒意,在那流畅的弧度上肆虐。

云易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陌生的激荡:“可以吗?……就在这里做?”

我点点头,并趁机将我那受尽磨难的耳朵远离他的唇。

但是,云易风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竟张口,含住了我的耳垂,放在嘴中,轻舔缓尝。

那正是我的敏感点。

这么一来,我体内的情欲之湖,开始冒起了一个个的小泡泡,咭噜咭噜地。

而云易风的手,再也不满足于隔着布料的抚摸。

他要进行更真实的碰触。

于是,他的双手,从我的衬衣下摆进入,自我的腰部往上移,在我的背脊上划着圈,像是在描绘着某种欲望的图腾。

云易风的手指上有着厚厚的茧,有力的,散发着浓浓的雄性气息。

他的手指所到之处,燃起了一场场大火,灼烫着我的肌肤。

那火,透过皮肤,熨烫着我的骨骼,我的血液,我的肌肉。

我的呼吸,也染上了这样的灼热。

每次的呼吸,对我而言,都是一场折磨。

娘咧,要人命咧。

云易风的手,从我的背脊逐渐转移到了前胸。

也是,背后光秃秃的,确实没有前面好摸。

他的手,慢慢地袭上了我的胸。

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器被擒。

而云易风的唇,也开始碰触着我的胸膛。

他用牙齿,撕咬着我那本来就大开的衣襟。

他用唇瓣,在我那片最为光滑柔腻的肌肤上流连。

他用舌尖,向着我的内衣中进攻,撩拨着我的蓓蕾。

当他的舌尖,碰触到我那最为敏感之地时,我浑身起了一阵颤栗。

那种激荡,如电流一般,快速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他的舌,像是最为妖冶的舞者,勾引着我的欲念。

这是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也是我头脑最清晰的时刻。

仔细想想,我和这云易风也真算得上是孽缘。

每次他一遇到我,就会遭受身体上的伤害。

每次我一遇到他,就会遭受情欲的折磨。

本来,明明应该是我把他们云家二少的嫩豆腐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的。

谁知,到头来,却是我的豆腐要被云家大少给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

可是,云易风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吃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

趁着他在品尝我的胸部之际,我的手,缓缓地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那金属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云易风半阖着眼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是靡丽的光:“你想做什么?”

我将唇,凑近他的耳边,舌尖,描绘着他的耳廊,用一种妖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告诉他:“想玩些刺激的吗?”

云易风的眼中,跃动着火焰。

他的嗓子,已经被欲望的暗火烫得更加沙哑:“怎么个刺激法?”

我嘴角微勾,冲着他魅惑地一笑。

随后,我从他的大腿上跳下,用很慢很慢的速度,蹲下了身子。

现在,云易风是坐着的。

而我,则蹲在他的脚边。

我的头,慢慢地向着他的双腿间靠近。

我的动作所包含的意味,是足够让他疯狂的。

事实上,云易风也临近疯狂了。

他的脖子,微微仰起,鼻息,因为欲望而翕动。

我的手,来到了他的腰部,沼着他内裤的边缘游移。

云易风腹部的肌肉,开始因为我的碰触而变得僵硬。

我不慌不忙地,带着诱惑地,抓住了他内裤的边,慢慢地拉下。

在此过程中,我的手指,则有意无意地碰触着云易风的灼热。

每一下的碰触,云易风的身体内,便会升起一股激荡。

缓缓地,慢慢地,我将他的内裤全部拉下。

之后,小黑露了出来。

当然,这里的黑只是形家他主人的身份。

事实上,小黑一点也不黑。

它非常漂亮以及强壮。

我惊艳了。

我要用很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的口水不流出来。

色魔的魔性在我的身体内发作了。

一个声音大叫道:“吃吧,吃吧,这可是比小乞丐的嫩豆腐还要难得的鲜肉啊。”

说实话,这才是我一生中最难做选择的时刻。

云易风那男人的气息,包围了我的周身。

他衬衣下那形状完好的肌肉,那有力的双腿,那蜜色的有着丝绸般光辉的肛肤,每一样,都在诱惑着我。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他靠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经啊。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我的眼角,瞄到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云易风原本打算用来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一样是云易风原本打算用来封住我嘴巴的胶布。

我忽然就像是被人用砖头拍了下后脑勺,顿时,灵台清明了。

是的,我和这厮的仇恨实在是积得太深了,绝对不能贪图一时之快而放过他!

这么想了之后,我的眼晴,倏地眯了起来。

我抬头,看见云易风正将头靠在座位上,准备享受我即将带给他的无限快感。

确实是快感。

我将胶布一拉,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贴在他的三角地带上,最后,再毫不留情地一扯。

随着云易风忍耐般的闷哼,一大撮毛从他的身体上被扯下。

众所周之,这里的毛,因为临近重要地带,所以,被扯下时,是会产生剧烈疼痛的。

而云易风此刻,则在忍耐着这样的剧痛。

而我,则讨打般地看着他。

我手中的胶布上,他的毛,正在随风飘扬。

云易风的眼晴,开始变红了。

那是暴怒的红。


98. 被擒了.......

可以说,我寒食色是非常恶毒的。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并没有内疚,反而在继续伤害云易风。
我将胶布上的毛一根根地拔了下来。
然后,对着光一照,“啧啧啧”了三声,道:“这毛,又黑又粗,这么拔下来,肯定很痛。”
接着,云易风的眼睛,像是黑色的大海,最坏的情绪就在里面酝酿着。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了之后的下场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我已经过提前想好了逃跑的动作与路线。
于是乎,当云易风携带着冷凝的怒气向着我冲来时,我伸手,将那张粘着他毛毛的胶布使劲地往他脸上一按,大叫一声:“物归原主!”
这个动作颇像是捉鬼天师电影中拿着符咒贴在僵尸额头上的样子。
一根小黑的毛在这样的动作中飘飘扬扬地落下,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可惜,是恐饰片。
做完这一切后,云易风先是停顿了下,接着,他咆哮着向我冲来,我连忙打开车门,准备跑路。
可是,就在我的右脚跨出去的同时,我的左脚却被云易风给抓住了。
我咬咬牙,大吼一声:“看我的拔毛小风爪!”
接着,我的手向着云易风的胯下伸去,毫不留情地,硬生生地又扯下了他的一撮毛。
这次,可比社胶布撕下还痛。
云易风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他捉住我脚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我将手中的毛对着他一吹,阴毒地笑着:“没毛的鸟,我看你怎么飞!”
云易风这次是被我气到了极点,因为他此刻就像冰箱一样,飕飕飕地往外冒着冷气。
所以,我很知趣地往奔。
而云易风自然也不会放弃,他跟着我跑出了车外,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我清清嗓子,指着云易风的裤裆,对着人行道上的人大喊一声:“快看啦!这人拉链没拉就跑出来了!”
话音刚落,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云易风……的胯下看来。
虽然云易风的内裤在刚才的一番打斗中恢复了原位,但是他的裤子拉链还是大开的。
云易风的脸皮自然没有我的厚,因此,他只能慌乱地低下头,去拉拉链。
我趁机疯了似地往前跑。
这一处地方我可是比他熟悉。
因此,我左逛右晃,穿过小路,跳过花坛,像只野兔一样到处乱跳。
身后的云易风虽然也在追赶着,但他毕竟不熟悉这里的路,于是渐渐落后了。
云易风的眼睛,是冰刃,“刷刷刷”地向着我射来。
可惜距离太远,对我而言,没有杀伤力。
于是,我边跑边回过头,小人得志般地讽刺道:“云易风,你别跑了,跑起来风大,你下面的毛都设有了,肯定很冷,快回家去买件毛裤穿着吧!”
可是太过得意忘形,连老天都看不顺眼。
我的意思是,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刚回头,就“咚”地一声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娘咧,痛得要人命咧!
因为速度太快,因为电线杆太硬,导致我被抢倒在了地上,直楞愣地躺着。
我的眼前,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晕到最后,星星消失了,我看见了云易风的脸,还有他嘴角的那丝黑暗的笑。
娘咧,这次真的没命咧!
在想完这句话后,我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观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房间装修是欧式风格,四柱床,地毯,油画,有种富丽堂皇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痛,伸手一摸,不得了,额上有个起码有鸡蛋那么大的肿块。
这么一按,我就回忆起了刚才被撞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毛毛的。
糟糕,现在我好像是被云易风给抓住了。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下一秒钟,门就被人打开,云易风是了进来。
我吞了口唾沫,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道:“云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自己不是在吃牛肉面鸣?怎么下一秒钟就穿越到这里来了呢?”
云易风没有回答我。
他的脸上无喜也无悲,看不出是否相信我的话。
他一步步地向着我走来。
他的脚踩在地毯上,无声的,却给我一种强大的压力。
他的脸轮廓分明,下巴处有一个洼陷,带着一种坚毅的性感。
他的身材是高大的,强壮的。
是女人所期望的那种强大。
钢条似的手臂,水泥板般的胸膛,石雕般的脸。
打住打住,我都快把云易风给形容成变形金刚了。
不过,通过我刚才亲眼所见,他家小黑确实有擎天柱的天赋。
但是,我绝对不能露出回想起了刚有发生事情的样子。
所以,我非常努力地眨巴着眼睛,争取把自己弄出个雾气氤氲,小鹿般的双目。
可惜我的功力太差,根本就瞒不过云易风的火眼金睛。
因为,当他常近时,我发现他还是一台免插电型的电冰箱。
那冷气,飕飕飕地往外冒得有叫一个欢啊。
云易风一把握住我的下巴,眼中的寒气,让我浑身颤抖:“你以为这么做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所以有要试一试。
可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用。
我说过,我寒食色的一贯作风是:放狠话的时候比谁都放得狠,而求饶的时候比谁都孬种。
所以,我开始了卑微的求饶:“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怀疑云哥的智商呢?小的刚才是真的忘记了,现在经过云哥这么一提,我将一切都记了起来。在刚才昏迷的那段时间中,我仿佛获得重生一般。是真的,刚才我已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瞬间大彻大悟,我明白了以前的自己简直是罪孽深重。云哥,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从今往后,我会一心向佛,放弃色欲,再也不会欺负男同胞。云哥,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都是那该死的电线杆,否则,我绝对可以逃脱,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样可悲可鄙的地步呢?
发完毒誓后,我屏气敛息,等待云易风的决定。
我的心,像是那些退休大妈们每天清晨都要在小区居民楼下面敲的锣鼓一般,整天价地响,我耳膜都快震破了。
云易风先是看着我的脸。然后他的眼睛慢慢地往我的颈脖下移动。
他的眼眸中,多了一层我所熟悉的氤氲。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下面一看,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我的衬衣是大开的,从车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忘记拉上了。
而现在,被云易风给拖到这里,敞开得更是厉害了。
两个小半球裸露在外,白白的,嫩嫩的,颇为诱惑。
我对着云易风嘿嘿嘿嘿地一阵傻笑,接着伸手,想不着痕迹地把衬衣给拉上。
可是云易风却把我的双手给抓住,然后就这么把我给推倒在了东上。
“你别过来!”我警告:“这是违被妇女意愿的,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在你惹我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云易风鹰眸半敛:“坐了两次我的脸,砸了一次我的头,现在还拔了我的毛,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补偿吗?”
“我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来补偿,但是并不等于我愿意被你做!”我大叫:“这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你放手!混蛋!舍兽!毛毛虫!”
“很好,又恢复成刚才拔我毛的寒食色了。”云易风微笑,下巴的凹陷处积蓄着一种男性的阴影。
我有理由相信,这云易风和小气丐一样,都有SM情节。
一个喜欢被我打,一个喜欢被我拔毛,我开始怀疑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
眼见着能要被他给做了,我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啊!
犹豫许久,我终于狠狠心,道:“这样好了,你也拔我的毛,这样大家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可以吗?”
云易风的脸,俯仰之间,都是深邃。
他道:“放心,等我们进行到那一步时,我自然会拔下你的毛,不会手软的。”
我一听,那黑焦焦的小心肝,开始冻结成冰棍了。
这云易风才叫一个狠啊,不仅想吃我,吃完之后,还想要拔下我的毛做为纪念!
婶婶可以忍,叔叔不能忍。
我的意思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现在他这么大一个块头压在我身上,我哪里能动弹呢。
所以,我只能暂时忍耐着。
反正豆腐都已经被吃得关不多了,再被吃一次也不亏。
于是,我任由云易风再次激吻我的肌肤。


99. 不幸被吃

云易风的唇辫,有些干燥,估计是刚才被我拔毛的时候给怒火烧干的。
他仿佛是想通过我的血液来获得滋润一般,唇辫在我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他像是一只黑色的高贵神秒的豹子,而我则是他捕获的猎物。
而现在,他正在缓慢地享用着我。
云易风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满足食欲,他是为了享受过程。
是的。
食用我的过程。
他要我清醒地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他一口口吞下腹中的。
云易风的双手,禁锢住我的。
他的手掌,压迫着我的手腕。
我的脉搏,在他的掌心中跳跃。
他的手掌,有一种深沉的灼热。
那灼热,从我的手腕部那幽蓝的血管中进入,熨烫着我的血液,瞬间游遍我的全身。
我的皮肤,开始有了热度,微弱的,单薄的。
鉴于我的领口已经大开,云易风没弄耗费什么力气,就将我那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东西置于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舌,强势地掀开我的内衣,缓慢地向着中心那最为敏感之地靠近。
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开始不自觉地缩紧。
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被灌满了一种绮靡的激荡的液体,让我心旌摇曳。
那舌,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强悍到了极致,一下便将我的内衣推开。
于是,我的右胸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凉丝丝的。
但紧接着,那种凉意便被一种温热所取代——云易风含住了它。
在那瞬间,我胸前的敏感,开始挺立地娇泣。
那样的挺立,让我颇有些赧颜。
因为,它的举动,泄露了我身体某种潜意识的期望。
云易风的舌,一圈圈地在我的红晕上游走,时不时碰触着我那最敏感的核心。
每一次的碰触,都让我的骨髓深处分泌出一种痒意,顺着神经,传递到我的全身。
我的牙齿,开始咬紧,而呼吸,也乱了频率。
可是,更厉害的折磨还未开始。
在云易风嘴吞的掩护下,他的牙击,开始轻轻啃噬我的核心。
他的力气,并不大,很有分寸。
但是,那种刻激,却差点让我惊叫出声。
我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得到,云易风的牙齿,在拉扯着我的挺立。
那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报复,更是一种妖冶的火焰。
焚烧着我所有的意志。
我现在,不仅开始怀疑云易风言有SM倾向,同时也开始怀疑他有恋母情节。
否则,为什么总是缠着我的胸不放?
还真当我这是奶嘴呢!
激情,开始升温:
从1.0版,到2.0版,到3.0版,一直升到终极版。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我和云易风的周身,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于是,云易风暂时放开了我胸前的那颗核心——他的奶嘴。
我发现,云易风这人是很有防范意识的,知道我这只猎物还没有被驯服,不能大意。
因此,他就用一只手握住我的双手腕,另一只手,则一颗颗解开自已的衬衣纽扣。
随着他的动作,云易风胸前那一大片蜜色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就像是丝滑巧克力的感觉,让人产生想要舔舐的欲望。
那胸前的肌肉,有力,强壮,坚硬,带着野性的诱惑,是纯爷们的。
更为销魂的是,他胸前的两颗红樱桃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鲜艳欲滴,让人垂涎。
而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我眯起眼睛,瞄准目标,张开嘴,对着他的小樱桃,“嗷唔”一声,就扑了上去。
并且,死死地咬住,毫不松口。
居然把我的胸当奶嘴,实在是岂有此理。
我今天不把他的奶嘴给咬肿了,我就不叫寒食色!
云易风闷哼一声,伸手过来,想把我从他的胸前拾扯开。
但是,因为我将他的樱桃给死死咬住,他不敢太过用力。
他那小樱桃就要被我的牙齿给拉扯成小丝瓜了。
胸部部下垂到肚脐眼是女人的噩梦。
那么,小樱桃下于到肚脐眼则是男人的噩梦。
我就这么死死地咬着间或还吮吸了两口。
实践证明,科学家们研究的结果是正确的——这些个死男人,果然没奶。
这说来也奇怪,男人既然不能产奶,那为什么还要长两个小樱桃来当摆设呢?
简直是欺骗党政府,欺骗咱们善良老百胜啊!
还是学习下咱们女性吧,全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白长的,都有用处,点也不浪费。
我还注意到,在我吮吸之时,云易风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看来,是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敏感点了。
发现这一情况后,我顿时玩心大发,开始耍弄起了他的小樱桃。
先咬一口,让他闷哼一声。
再轻狂吮吸一口,让他僵硬一下。
最后再诱惑地舔舐一圈,让他嘤咛一声。
颇有些像奥利奥夹心饼于的广告:扭扭,舔舔,泡泡。
别说,我很有成就感。
任何人被玩都会不高兴。
何况是云易风。
于是,云易风暴走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将双手放在我的腰部,快速地揉着。
这种感觉,痒到极致,难受到了极致。
我咬住他樱桃的嘴,也就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而当我有松开的那刹那,我知道,唯一制服云易风的武器没有了。
我的心,顿时慌慌的。
云易风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颗小樱桃。
很不幸的,它已经被不才在下我给折磨得又红又肿了。
估计比它旁边那颗的体积要大上1.5 倍,我琢磨着要是我再咬得久些,这小樱桃绝对能变成小草莓。
其实,在我看来,它这样反而有种不对称的美感。
但很明显,云易风不这么认为。
他目光里的寒意,冷得我头皮发麻。
我善解人意地,或者自认为善解人意地说道:“要不,我把你右边那颗,也咬成一样大的行不?这样就对称了。”
答案自然是不行。
云易风的话语,从他的喉咙中滚出:“寒食色,你……”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就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向着我冲了过来。
我顺势往床上一倒,而我的双脚,则下意识地往天上一抬。
恰恰好地,抵在了云易风的脸上。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厚此薄彼。
我的意思是,此刻,我的右脚抵着他的左脸,我的左脚则抵着他的右脸。
我想说的是,香香公主这种非人类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多数人的汗都是臭的。
我还想说的是,现在是春天,气温已经回升,在剧烈的运动之后,脚出汗也是正常的。
我最后还想说的是,因为我剧烈运动了,因为春天回升的气温,所以,我的脚,有了点点异味。
而观在,我那有着点点异味的脚就这么挨着云易风的脸颊。
估计是被我的脚臭给传染了,云易风的脸,也变得臭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和云易风脸的臭度比起来,我的脚,也就不那么臭了。
云易风伸手,沉着地,镇定地将我的臭脚从他的脸上移开。
在此过程中,我听见了骨头“咯咯咯咯”的响动声,还言青筋“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这些,都是暴怒的表现。
云易风用手,握住了我的双脚踝,然后,把它们往不同方向一掰。
那力气大得,我的屁股都差点被掰裂了,痛得我骂娘。
分开我的双腿后,云易风也趁机将身子挤了进来。
我感觉得到,他家小黑已经开始扬帆,准备起航了:
云易风的手,开始在我的腰部移动,解开我的裤子。
我今天穿的是休闲粗布裤,很轻易地,就被他给扒拉了下来,接着,扔在了地毯上。
没有了裤子的隔阂,我双腿的皮肤感觉更加敏锐。
云易风裤子的布料开始不停地摩挲着我大腿内侧光滑敏感的肌肤。
我的心,就和我的大腿一样,拔凉拔凉的。
云易风沉着地进行着这一切,动作并不野蛮,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无比凶猛。
像是一头,内敛而危险的野兽。
他用动作告诉着我:今天,我是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脱的。
当解决完我的粗布裤后,他的下一步,就是解决我的小内内。
当云易风的手,靠近我那单薄的布料时,我忽然回忆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
“放心,等我们进行到那一步时,我自然会拔下你的毛,不会手软的。”
完蛋了,要被拔毛了。
我连忙挣扎着伸手去拖住内裤,死都不能让云易风拔!
云易风把我的内裤往下拉,而我则拼了老命地把内裤往上拖。
一男人,一女人,一内裤,就这么僵持着。
我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云易风是谁啊,只见他眸子半敛,随着“刷”的一声响,我仅存的布料就这么给扒拉了下来。
一股热血就这么往我脑门子上猛冲,止都止不住。
而我的双眼,也就这么红了。
奶奶的,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条内裤啊,居然就这么被云易风给扯破了
我的一颗小心肝,疼得直淌血。
激情化作力量,我挥动着锋利的爪子向着云易风的脸,还有他的胸膛抓去。
一顿“泼妇拳”,让云易风防不胜防。因此,他也放松了对我的钳制。
我趁机从他的身体下翻了出来,光着屁股跳下了床,提起地上的裤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开始穿着。
正穿到中途,我眼角却瞥见云易风也下了床,开始向着我冲来。
我慌了神,忙抓住裤子,开始往门外冲。
但是才冲了两步,我猛地意识到重要的一点。
云易风的脚程一向比我的快,所以,这样跑是不智的。
于是,我停住脚步,狠狠地咬住牙,然后,下一秒钟,加速后退。
我要来个彗星忙地球!
果然不出所料,云易风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急速后退。
他来不及躲闪,就这么被我给硬生生地撞上了。
我的后脑勺,又成功地撞击了他那性感男人特有的苹果下巴。
他全力前冲,我全力后退,两力相撞,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云易风一个不留神,就被这股力给撞翻到了地上。
我回头,看见这一场景顿时心花怒发,“哈哈哈”地仰天大笑三声,接着知趣地快速向着房间门冲去。
可惜,我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云易风没死透,他忽然一把就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
这动作是非常熟悉的。
遥想当年,就是这个动作害得我和他之间孽缘不断。
同时,我也想起了我的屁股是多么无敌。
所以,我把心一横,决定,再次把云易风给坐晕!
我闭上眼,咬住牙,身子往后一倾,以云易风的脸为目杯,直愣愣地坐了下去。
云易风,你就自由地晕吧!
然后,是“咚”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都震动了。
接着,一股钝痛,从我的屁股上传来——我坐着的,并不是柔软的人脸,而是硬邦邦的水泥地!
随着剧痛,我的泪珠子也一颗颗地往下坠。
我颇为委屈,大叫道:“云易风,你不是男人,一点伸士风度也设有,看见我坐下来了,也不知道用脸来接接!”
“因为,我不傻。”旁边的云易风从地上坐起,没有丝毫的停顿,就把我给抱起,像扔垃圾一般,扔在了东上。
幸好, 那床不硬,软乎乎的,我在上面弹了两下。
接着,云易风就压了上来。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不同的是,这次,云易风的耐心已忙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因此,他的动作非常迅速。
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神之际,他就已经把我的布裤给褪下,同时惨遭魔手的,还有我的衬衣,我的内衣。
不过,云易风也算是厚道的,他估计是觉得就我这么一个人赤裸着也过意不去,于是,便把自己的衣服也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个精光。
在挣扎的间隙中,我也将他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
那紧实的肌肉,被蜜色的肌肤所包裹,质感的光在上面流溢而过。
那强壮有力的手臂,能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任何女人。
那岩石般的胸膛,散发着无穷的野性的气息。
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吞咽下的,全是男性的力量。
小腹上的六块腹肌,起伏之间,是无限的毅力。
目光接着向下,便是他家的小黑。
娘咧,流鼻血咧!
欣赏完毕后,我的精力也差不多恢复了。
所以,我就在考虑着该怎么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云易风。
可是这次,云易风非常谨慎,他将我压得很紧,我根本就推不开他。
并且,我也不太敢推开他。
因为,我们此刻的身体,都是赤裸状态,这挣扎的动静越大,就越容易磨枪走火。
估计是被我给弄怕了,云易风这次连前戏都不做,就这么扶着他家小黑要进入我。
当他家的小黑来到我的私密之处时,那种灼热和硬度让我浑身一颤。
我像是条被冲上岸的缺水的鱼一样,挣扎着。
那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男人是舍兽。
而精虫上脑的男人,则是禽兽中的禽兽。
云易风牢牢地将我压制着。
此刻的我,非常庆幸自己胸前长的不是两包子,不然,什么馅也都会被压出来。
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不留一点空隙。
云易风的全身,都是滚烫的。
他欲望的阀门,即将大开。
云易风欲望的实物,开始向着我进攻。
小黑,就在我的蓬门前徘徊,寻找着切入点。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错咧,真的错咧。
当初,我真的不应该拿是否进入了一厘米这样的问题去烦柴柴和乔帮主。
现在,报应就来了。
因为,好像,似乎,云易风的小黑,已经进入了我一厘米。
亏,实在是太亏了。
我不过是拔了他两根毛,他居然就要吃了我来抵债。
云易风简直就是传说中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想我寒食色,一个连吃碗面都绝不吃亏宁愿冒着小菊花被辣肿的危险也要舀一大汤勺辣椒的人,怎么肯吃这么大的亏呢?
此刻,我体内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
接着,我使劲全力,用自己的额头,撞向他的额头。
“咚”的一声闷响,我的头,开始晕乎乎的了。
连我这号称天下第一硬的头都能被撞得晕乎乎的,那么,云易风怎么可能没事呢?
在被我撞击的同时,云易风的手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我看见了希望。
于是,我不把自己的脑袋当脑袋,我把自己的脑袋当铁锤,一下一下地,狠狠地,对着云易风的额头砸去。
一,二,三,四,五。
当撞击到第五下时,云易风终于抵不住我强势的榔头功,放开了我。
我心里的花,顿时都怒放地快要腐烂了。
我猛地将云易风一推,接着就要跑下东,准备抱起衣服快速冲出门。
可是,就在我即将要离开床垫时,一只像铁一般坚硬的手,握住了我的小腿。
那只手上,积蓄着冷冷的怒气。
在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大力给向后拖去。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先是我的双腿被云易风给分开,接着,我的脸被一双大手给抓住,坐在了云易风身上。
此刻,我的私密之处大开,而下面,则是打了几次招呼却过门不得入的小黑。我刚刚才升起个挣扎的念头,那双大手便握住我的腰,重重地往下一按。
我的下体,顿时被灼热所充盈。
小黑,进入了我,不止一厘米。
一滴泪,在我的眼眶中,滚啊滚啊滚啊滚。
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滑啊滑啊滑啊滑。
最后,跌落在云易风的小腹上。
这次,我居然被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下!
我那个悲,我那个伤,我那个悔,我那个恨。
与此同时,云易风发出一件欲望舒缓的叹息。
他的手,握住我的腰,开始逼迫着我在他身上进行律动。
他家小黑,开始在我身体中,自由地徜徉。
云易风的动作,是激烈的。
我所能做的,只是紧紧用手靠着他的胸膛,支挣着自己的平衡。
他的坚硬,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那种刺激,让我全身激战。
我紧紧地闭着嘴,因为我清楚,一旦开口,将会溢出我无法控制的呻吟。



100.我是扫帚星

云易风是个掠夺者,是个蚕食者,他掌控了我的身体,我的动作,我的意志。
那种酥麻,让人有心甘情愿落入地狱的魔力与快感。
我忍受不住,我想要逃离。
但是云易风不允许。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像是监牢的围墙,把我禁锢在地狱那长满黑暗之花的地方。
情欲的味道,有着黑暗的幽光,带着堕落的美。
而堕落,总是最吸引人的。
我的脚,进入了这片黑暗的花海,无法自拔。
于是,我选择了沉沦。
不知为什么时候,我的黑发已经散落下来,拂在背上,随着我堕落的动作,一起轻拂着我的皮肤。
像是树枝,拂在欲望的湖面。
那些涟漪,顺着其余的皮肤,蔓延着。
云易风的双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背脊。
那有着厚茧的手,在顺着我背脊的弧度而游移。
有好几次,他在激情之中扯动了我的发。
我的头皮,瞬间感到了一种火热的纠缠,从头至尾。
云易风已经完全地将我拉下了这片瑰丽幽魅的深渊。
他不再需要绑缚着我。
我们共同律动着,共同用彼此的身体,寻找着那片失乐园。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淡薄的。
这更像是一场毫无负担的释放。
释放情潮,释放激情,释放火热。
我们的喘息声,融合在了一起。
我们的汗水,相互交织。
我们的情欲,互相渗透。
云易风半坐起了身子,拥抱着我。
他的头,理在我的胸前。
那漆黑的发丝,在我的锁骨上摩挲。
在这情欲高涨的时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无法思考。
但矛盾的是,这一刻的感官,却是最敏锐的。
云易风手掌灼烫的碰触。
云易风嘴吞在我肌肤上的吮吸。
每一个举动,都清楚地传达到我脑海中。
在欲望的燃烧中,我和他终于来到了高峰。
云易风在我的体内不断冲刺着。
争一次的撞击,都化作最狂野的网,一点点地将我的身体缩紧。
我像是个快要溺毙的人,死死抓住云易风的背脊。
仿佛那里,是最坚实的依靠。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中,在他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印记。
情潮如期而至,攫住我和云易风的所有神智。
那种靡丽的快感,一层层地袭在我身上。
我们的身体,仍然紧贴着。
彼此的温度,将我们融化。
当欲望的精髓在双方体内爆炸开来时,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般。
在这一刻,思想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动物的本能。
喘息与热度化作密网,将我和云易风牢牢绑在了一起。
媚与魅,欢愉与痛苦,汗水与呻吟,都在这一刻,到达了极致。
狂野的激情中,我们相互缠绵,相互诱惑,一起享受最高的情欲。

激情之后,我来到浴室洗澡。
水汽氤氲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热气,眼前的一切,带着朦胧,带着茫然。
就像是我此刻的思绪。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和云易风上床了。
真的,细想起来,我今天不过是为了吃顿饭。
居然被吃了。
谁也料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看着自己肌肤上激情之后留下的痕迹。
一个个鲜红的印子,似乎都记录下了刚才那场欲望的抒发过程。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
当然,爱,我也不是第一次做。
这个年代,倒不必因为不小心上床而去用面条上吊或者用豆腐撞头。
而且,在做的过程中,我确确实实也享受到了。
我想,我铁定是饥渴太久了,加上最近周围的人都成群结队地刺激我,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想开点,云易风的身材是难得的,加上床上功夫也了得。
所以,我和他刚才的那一场运动,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我眉宇的迷茫被吹散了些。
是的,做过的事情就别再后悔了。
他没女友,我没有男友,孤男寡女,没有道德上的约束,那么,偶尔失控一次也属平常。
或者,我是太寂寞了。
我的手,抚摸着眉间,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只是,想是这么想,究竟该怎么去面对云易风呢?
我自然是想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一般。
估计希望不大。
毕竟,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过,怎么能风过无痕?
所以,我决定,还是当只缩头乌龟,趁早跑路吧。
我悄悄打开了浴室门,缩着脑袋从门缝中往外一眼。
运气不错,床上的云易风还在沉睡中。
我赶紧套上衬衣,穿上粗布裤。
因为小内内已经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这动中阵亡,我此刻下身凉飕飕的,不太舒服。
接着,我深吸口气,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云易风躺在床上的情景,实在是春意无边。
他的身体,是赤裸的,下身被被单遮住。
蜜色的肌肤,纯白的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承认,那被单遮得非常有水平。
若隐若现,颇为勾人。
那华丽的股沟,露出了边缘,而前方的小黑,即使在被单的遮蔽下,也有着清晰的轮廓,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扒拉下被单,欣赏个够本。
想到这种强悍型的性感尤物刚才居然被我拾吞下了腹,我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最高点。
我寒食色在有些时候还是会表现出一点人性的。
所以,我边看着云易风性感的上身,边打开钱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准备放在床头才柜上。
一百大洋,那得值多少碗牛肉面啊。
要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寒食色还是一直把色放在食前头的。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用最轻柔无声的动作,将钱放下。
一只有力的鹰爪猛地抓住了我的小鸡爪子。
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缓缓抬眼,我看见了云易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云易风同。
“放钱。”我诚实回答。
“放钱?”云易风眼眸半敛,射出一道危险的精光:“在上床之后做出这种举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是真的!这钱只是我的一番心意。只想给你补补身子的……”
话没说完,我就被云易风给拉到了床上。
他顺势将我压住。
我的大腿,感觉到他家小黑再次昂首挺立了。
云易风的手指,顺着我的鼻梁缓慢滑下,最终落在我的嘴唇上。
手指的陷落中,洒落了点点柔情蜜意。
云易风道:“我自认为自己的身体不需要滋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不用了。”我笑了,笑得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而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
“不用上班了。”云易风眼眸森森:“我养你。”
“你养我?”我笑得更僵:“云哥,你的玩笑很冷。”
“这不是玩笑。”云易风的嗓音,是成熟的沙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养你。”
我承认,做米虫是我的大志愿。
试想想,不做事就有吃有喝的,谁不愿意呢?
不过,做道上大哥的女人,是需要勇气的。
先不说别的,乔帮主估计会一掌把我给拍死。
“打个商量行不?”我试探地询问云易风:“我们还是保持朋友关系,但是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非要给我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我也不会好意思拒绝的。”
“朋友?男女朋友?”云易风扬眉,眉毛的弧度显示出一种霸气和坚毅。
他的双眉中间,有着一个小的皱褶。
那是习惯性的皱眉后留下的痕迹。
皱褶中间,盛满了深沉与弧度。
“普通朋友。”我纠正。
“上过床的普通朋友?”云易风的五官,轮廓分明,蓄着淡淡的阴影。
“是不小心上过床的普通朋友。”我继续纠正。
云易风逆着光,他的笑容,像是蒙着一层黑色的妙,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晰。
但是他的声音,却准确地进入了我的耳中:“那么,我的答素就是……不可能。”
说完,他这只刚觅食完毕散步消化完毕的豹子,又开始扑向我了。
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云易风,你难道几年没碰过女人了?”
“不,但是你这样的女人,我确实从没碰过。”云易风微侧了下头,灯光在他颧骨蜜色的肌肤上滑过一道让人沉沦的弧度。
“谢谢阁下的夸奖,但是……请移开你的嘴!”我努力地偏过头,不让云易风的嘴靠近我。
云易风忽然捧住了我的脸,让我无法偏离他的控制。
接着,他吻了上来。
云易风的吻技不错,可惜我此刻不是很乐意享受。
对于这不请自入的舌头,我只有用牙齿狠狠一咬。
因为不是自家的舌头,不必担心痛,我咬得挺用力的。
云易风吃痛,立即退出了我的口腔。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唇,低低地笑了:“你是属猫的?”
因为我们靠得很近,他的声线似乎震动了我的皮肤,痒痒的,麻麻的。
“我是属扫帚星的。”我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你忘记了,和我待在一起后,你所受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伤?你怎么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呢?如果你真的要让我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你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的。”
“我倒觉得,既然和你相遇之后,我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那么,再不争取点回报,岂不是划不来?”云易风眼眸中那不知名的黑色在流动:“我云易风可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
看来,这云易风和我一样,都是不喜欢吃亏的人。
而两个不喜欢吃亏的人待在一起,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抱歉,我实在是没空跟你玩这些,拜托你把手放开。”我干脆明白地告诉云易风。
“不可能。”云易风也这么干脆明白地告诉我。
“大哥,刚才我已经被你的雨露滋润得非常彻底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需要了。”我用眼种杀死他:“拜托放开我。”
“多点雨露滋润是好事,可以留着旱年时用。”云易风跟我用哑谜探讨着床上运动。
我忽然泄气了。
我知道,今天我不同意的话,估计是是不出这间屋子的。
所以,我同道:“你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成为我的女人。”云易风言简意赅。
“其体负贵哪方面的工作呢?”我问:“贩毒,走私,洗黑钱?还是像洪兴十三妹那样,管理你手下的小姐?”
“你认为我现在在干这样的事情?”云易风眼中噙着笑意。
“我总不可能认为你天天都在捐赠希望小学吧。”我瘪瘪嘴。
“我做的事情,表面上看来是正常的,但是私下确实用了不少无法拿上台面的手段。另外,”云易风道:“你只需要做女人做的事情就好。”
“你是指,”我揣摩圣意:“陪你上床,给你煮饭,帮你打扫屋子?”
“我家有厨师,也有佣人,所以不需要你做后面两项。”云易风道。
我发觉,云易风也是和我一样,是个把色放在食字前头的人。
志同道合啊。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莫名其妙?”我问。
“不觉得。”云易风刀枪不入。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敷衍地点点头,决定等今晚睡一觉醒来之后,再去想办法。
于是,我们便整理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云易风先下了床,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着。
虽然他是背对着我的,但也是春色无边啊。
那紧实的屁股,那修长的腿,那强壮的后背。
我差点就挡不住诱惑,想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云易风穿戴好之后,便转过身来,向我伸出手,道:“走吧。”
我装矜持,没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而是选择了比软潇洒的方式。
就像武我侠小说中的女侠们跳下马那样,我跳下了床。
中间的一系到动作都是帅气的。
可惜,在落地的那刹那,我才记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我刚才是带着水珠从浴室出来的,所以,地板上有一小滩水。
我的运气也真是好,就降落在了那一小滩水上。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的脚一滑,身子顿时向后倾倒了去。
在我倒下去时,身体的本能促使我的手在空中乱抓,期望能抓住什么床西,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我确实抓住了一个东西。
是条形,有些软,有些热,有些长,有些粗。
很像是……男人的小鸟。
而且,更像是……云易风的小鸟。
我思考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我下跃的速度。
那小鸟,就这么被我给死死地拽着,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云易风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种痛苦的呻吟。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我没能把云易风的小咪咪拾拉扯成丝瓜,反而把他的小鸟拾拉扯成丝瓜了。
因为有云易风小鸟的帮动,我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我很轻松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而云易风,则捂住下体蹲下了身子。
我叹口气,道:“看吧,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是属扫把星的,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命根子都差点被我拾扯断了。”
我觉得我对自己的批判是正确的,但是云易风的眼睛,像是被灌了辣椒油似的,红得吓人。
我知趣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次,云易风的命根估计是被我给伤狠了。
以至于,他蹲在地上,好半天也没有起来。
我只能从楼下的冰箱中找了点吃的,然后坐在床上,等着他好转。
但是,我肚子都吃圆了,云易风还是没有站起来。
我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还是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云易风咬牙道:“没事。”
“真的不用吗?”我道:“这个地方伤到了是很严重的,可能会充血,肿胀,甚至到最后会坏死,要切除……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的检查?”
云易风的嘴,像是在咬着什么床西,咯吱咯吱地响:“我,说,不,用。”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道:“今天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等会你真的感觉到不舒服,欢迎来我们医院就诊。那么,我就先走了,拜拜。”
接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才发现,这里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幢别墅。
放眼望下去,整个城市仿佛融化在了五颜六色的璀璨灯光中,美得不可思议。
云易风果然是道上的大哥,口袋中的黑钱还真是多,这买别墅就像是买棒棒糖似的。
我看了看,这山上要招出租车也不容易。
所以,便返回屋子,拿了云易风放在大厅中的车钥匙。
接着,开着他的跑车,驶下了山。
云易风的车,不愧是高档货,性能确实不错。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自己家。
把车随便停在小区中后,我便上了楼。
路过乔帮主家时,我没有忘记八卦,特意化身为大蜘蛛,趴在他家门前聆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什么也没能听见,只能悻悻而返。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决定思考和云易风之间的关系。
但是刚想到这件事,我的脑子就是一片混乱,像毛绒一般,理也理不请。
所以,我决定,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那个我去解决。
之后,我双眼一闭,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得并不路实。
小区的猫,Call spring了一晚上,在不停寻找着她的良猫。
孩子,你实在是不够矜持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我立马忙得鸡飞狗跳,在屋子中乱窜。
老院长前几天才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寒食色同志,你要是下回再迟到,我恩是不得给你老汉面子,要罚你去帮我堂客扫厕所哈!”
帮阿姨扫厕所?
而且是老院长刚上完的厕所?
简直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