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期日的早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郎菱揉著惺忪睡眼走到一楼,来到厨房。
乾净的厨房里除了烹煮食物的电器用品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方形餐桌上更是空无一物。
没有午餐吗?年方十四的郎菱挑动秀气单眉思索,豁然想起父母这两天到桃园探亲,晚上才会回来。
肚子好饿喔!肚子一饿心情就不好的郎菱摸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想回二楼找姊姊郎桦要饭吃时,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嘻笑声。
「姊?」郎菱迅速跑到客厅,「我肚子好饿……」到唇边的哀号嘎然而止。
客厅里,正值十八岁如花年华的郎桦与一名年轻男子搂搂抱抱,两张嘴不时贴在一起,模样看起来好开心。
姊姊交男朋友了?而且还趁父母不在的时候带回家来?眼前的画面让郎菱震惊不已。
与郎桦搂抱的俊雅男子先看见了呆愣当场、一脸白痴样的郎菱,他弯勾嘴角,朝她轻柔地笑了笑。
这笑容,不知怎地强力震击郎菱的小小心房,她红著脸,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有访客。」军祺晏在郎桦耳旁喃道。
郎桦回过头,发现是妹妹,漂亮的脸孔浮现温柔的笑意。
「这是我妹妹,郎菱。」郎桦朝郎菱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下。」
军祺晏笑望著郎菱互捏著小手,一步一步踌躇走过来的模样。
他只是看著她,就让郎菱心跳急促,觉得整个身体都因心脏过於强烈的跳动而摇晃不已。
「别怕。」郎桦误会郎菱的犹豫与脸红是因为见到陌生人的关系,一把将妹妹直接拉过去。「他是我男朋友叫军祺晏,现在读服装设计系四年级,是未来的设计师喔!」
郎菱抬眼瞥了军祺晏一眼,四目相触的刹那,迅速垂睫。
他感觉好特别,跟班上那些总是臭兮兮、言行粗鲁又爱欺负女生的男同学截然不同。
他的肤色细白,皮肤幼滑细致,没有恶心的痘痘跟坑坑洞洞,脸比一般男生小,五官也比较秀气,又不会让人觉得女性化,反而让他的气质更显得尔雅独特。
他真的长得好好看。郎菱红著脸想。
未察觉妹妹心事的郎桦一脸严肃地说:「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别让爸妈知道喔!」
父母不希望她考上大学之前交男朋友,如果在联考前夕交男友的事被晓得,一定会被禁足的。
郎菱迅速点点头,忍不住又偷看军祺晏一眼。
在她将目光闪走之前,军祺晏朝她投来温柔的微笑,她立刻整个人昏昏然,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肚子饿!」不知所措的郎菱抓著姊姊,「我要吃饭!」
「我们要出去吃,你要去吗?」
郎菱立刻很用力地点头。
这是郎菱的初恋,她第一眼就爱上姊姊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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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晏,等等我!」郎桦气喘吁吁地追著走在前方的男友。
军祺晏黑著一张脸,对郎桦的呼喊置若罔闻,一双长腿迈得更快,郎桦必须小跑步才追得上他。
当兵回来後,军祺晏在极为欣赏的服装设计师手下担当打版一职,并常自己画设计稿,徵询设计师的意思。
设计师对他的设计常常是批评得一无是处,更直言他没有市场敏锐度,抓不住流行脉动,连最基本的配色都有问题;这让读书时拿遍大小奖项、自负过人的军祺晏心里很呕。
心高气傲的他曾有离开的念头,可郎桦一次一次地劝说,要他虚心接受指导。
「他是你欣赏的设计师,你如果听不进去他的建议,不就等於不认同自己的设计吗?」郎桦如是说。
直至今日,设计师举办服装展要用的衣服送到公司来後,他才知道以往欣赏的都是别人的作品。
他诧异地翻过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发现里头竟有三分之一的设计源出於他。
他气冲冲地去找设计师理论,设计师竟一脸淡漠地说:「你没发现我有修改部分设计吗?你原始的设计完全不能用,如果我没改过,根本拿不出去!」
修改?他看不出经过设计师修改的衣服哪里比原始设计更好,况且,这是他的设计,他凭什么剽窃?军祺晏愤怒地吼出心中的不满。
一番理论下来,设计师恼羞成怒,「你把那些衣服用你的名字展示出去,看有谁会买!」
在这一行,如果没打出名气,设计得再好都是个屁!
但即便如此,军祺晏依然无法忍受他的作品被任意修改、任意冠上他人的名号!
「我不干了!」他怒吼一声,随意收拾了几样重要的东西就走。
一走出大门,就遇到前来找他的郎桦,她被他阴骛的面容吓到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麽这么难看?」
军祺晏没有理会郎桦,迳自往前走,从收拾好的东西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里头装的是这次被剽窃的设计稿,他拿出来一张一张翻看,气极的手指发著抖。
虽然他读书的时候得过很多奖,且还是第一名毕业,但出了社会就得重头再来,求学时的事迹并未为他添加太多光芒。
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必经程序,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腐败的黑暗内幕。
他气恼地随手一扬,设计稿随著风的吹动散落在大马路上。
「祺晏?」郎桦慌忙捡拾散落一地的设计稿,「为什么要丢掉?」
「我不要了!」
一定又是受了气吧?郎桦喟叹。
军祺晏很有才华,但不知为什么他喜欢的设计师似乎并不欣赏他,让他一遍遍地受挫,陪在一旁的郎桦看了也很心疼。
一定是这些设计稿又被骂得一无是处吧?但她非常非常喜欢军祺晏的设计,在人眼的一刹那,整个心魂就被勾走了。
当初她应同学之邀前去参加军祺晏大学的设计展,在见识他华丽又细腻的服装设计後,立刻带著崇拜的心,四处打听设计者的名字。
见到他时,她更是惊诧於他的俊美,他的才气与外表深深吸引著她,三天两头就往他们学校跑,终於在一个月後,他们成了一对。
军祺晏有著艺术家的脾气,情绪常常阴沉不定,好的时候非常温柔,心情不好时就六亲不认,身旁的人难免遭到池鱼之殃。
在一起这么久了,郎桦了解军祺晏,知道他这时的丢稿只是一时冲动。
他平时那么珍惜设计稿,事後一定会非常後悔,所以她一定要帮他将设计稿全都捡回来。
前方的绿灯开始闪烁,郎桦心急地在马路上卖力捡著。
当绿灯闪成红灯时,最後一张稿子人手,她抱著成叠的稿子,小跑步穿过马路,呼唤军祺晏。「祺晏,我把稿子都捡回来了。」
这时,一张稿子溜出怀里,郎桦连忙低身捡起。
军祺晏不耐烦地转过头,「我不是说不要了吗……」说著,他黑眸圆瞪,呆立当场。
一辆疾驶的车子将矮身捡稿的郎桦整个推撞出去,过程发生不到一秒,郎桦已经躺在血泊里动也不动。
他的设计稿散落四处,好几张都沾上了她的血。
「桦!」军祺晏飞奔过去,惊恐地抱起郎桦。
「祺晏……」郎桦缓缓睁开眼睛,「我都……捡回来了……你的稿子……」
「你管那些干嘛?它们已经没用了!」眼泪漫进眼眶,军祺晏用力眨眼,终於看清心爱女友的面容。
「才不是……」郎桦抬起手,军祺晏迅速抓住。「我最喜欢你的设计……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心目中最有才华的设计师……答应我,别气馁……」
「我答应你!」
「你一定会成为……世界闻名的设计师的……」郎桦的瞳眸像是掠过了军祺晏,望向远方。「我看到了……你被好多人包围……每个人都在夸耀你的成就……你的梦想达成……我的梦想也跟著达成了……」
军祺晏手中的纤手虚弱下滑,静静置於身侧,光芒闪动的星眸也缓缓闭上。
「桦?」军祺晏慌忙摇动郎桦才刚断气的身躯,「你醒醒,不要吓我!桦,你醒醒!」
然而不管军祺晏再怎么呼喊,渺渺芳魂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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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菱用力揿按军祺晏住家的门铃,可按了老半天仍没人回应。
「祺晏哥!」郎菱用力拍著门板,「我是小菱,祺晏哥!」
她喊了数声,里头仍是无声无息,她尝试压下门把,意外地竟没落锁,於是她顺理成章地走了进去。
十七岁的她已是亭亭玉立美少女,她长得很可爱,跟姊姊郎桦五官神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郎桦是温柔纯净的美,她是活泼天真的可爱,像个大眼娃娃般惹人怜爱。
两姊妹唯一一样的是——她们都深爱著军祺晏。
从第一眼相见就跌人情网的郎菱,这三年来始终偷偷爱慕著军祺晏。
她不是正宗女朋友,所以她的感情只能偷藏在心底,可因她是郎桦的妹妹,跟军祺晏年纪又差了八岁,所以她常以「妹妹」之名,任性地当他们的电灯泡,硬插入两人之中。
因为是「妹妹」,所以他们不放在心上;因为是「妹妹」,所以他们宠她、爱她;因为是「妹妹」,所以不管多无理的要求,他们都一笑置之。
郎菱知道他们对她好是因为她年纪小,她心里很不满,但在不满的同时,却又利用这点在他们身上需求感情。
郎桦车祸身亡一事震惊了郎家,虽然他们的交往早就被承认,但因郎桦发生车祸时,军祺晏就在她旁边,且又有目击者指出当时他们似乎在吵架,郎桦为了追军祺晏才会被车撞,故郎家父母非常生气,认为错全都在军祺晏身上,就连公祭都不准他出现。
今天,郎菱是瞒著父母偷偷过来的。
她很担心军祺晏,怕他一时想不开,跟著姊姊而去就惨了。
她已经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姊姊,她不能再失去深爱的人。
走进屋里,一向乾净的房子此时变得凌乱不堪,四处散落酒瓶,郎菱必须很小心地走才不会被酒瓶绊倒。
这些都是祺晏哥喝的吗?喝这么多不会生病吗?郎菱好担心。
她快步走过客厅,进入房间,看到军祺晏成大字状横躺在床上,俊秀的脸庞布满胡碴。
郎菱尚未靠近,就闻到军祺晏身上传来的浓浓酒臭味。
他原来就瘦高,经历这阵子的精神折磨,显得更憔悴了,看他萎靡不振的模样,郎菱好心酸。
「祺晏哥!」她摇摇他的肩膀,「你还好吗?你有没有吃东西?」
地上都是酒瓶,没有看到食物的残骸,再看他瘦成这样,郎菱猜他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
床上的军祺晏微微睁开一条眼缝,郎菱见他醒来,立刻将购物袋里的食物拿出来。
「我买了一些吃的来给你,有便当还有饭团,还是你要先喝汤?」小手忙碌地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在他眼前晃了晃。
军祺晏的薄唇动了动。
「先喝汤好了。」见他似乎很虚弱,恐怕吃不下便当,郎菱将汤杯上的塑胶碗盖拿起,置於旁边的矮几上。「祺晏哥,我扶你起来喔!」
郎菱两手抓住军祺晏的肩,用力扶起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拿过温熟的汤,她细心地舀了一口,置於他唇上。
但军祺晏却不肯进食。
「你要吃东西,不然姊姊会伤心的。」郎菱忍著满腔的悲痛劝说。
「桦……」乾裂的唇吐出心上人的名字。
「姊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快把汤喝了,好不好?」
「桦!」军祺晏突然反手抓住郎菱,唇贴在她的粉唇上。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郎菱吓了好一大跳,呆呆地动也不动。
军祺晏搂著她的手逐渐缩紧,唇在她的柔软上辗转吸吮,试图汲取她的甜美。
他把她当成姊姊了吗?郎菱心知肚明自己被当成替身,可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一直都是她只敢在晚上偷作的美梦。
他跟姊姊的感情非常好,两人如胶似漆,他偶尔发作的艺术家脾气,姊姊也都照单全收,温柔地在一旁守候,他们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丝让旁人插入的空隙,所以郎菱唯一能做的只有承认她的「妹妹」身分,赖著他们、巴著他们。
就算是替身也没关系,郎菱激动地想。她也爱著军祺晏,也想要军祺晏,她爱他好久好久了。
姊姊已经过世,这表示她的感情不用再尘封心底,她可以坦白告知她爱慕了他三年,跟姊姊一样深深地爱著他。
她可以代替姊姊陪在他身边,就算他将她当成姊姊的替身也无所谓。
郎菱缓缓闭上眼睛,学著去回应军祺晏的吻。
一直很羡慕姊姊的她,在穿衣、品味上也都学著姊姊,不但化妆、保养品使用同一个牌子,香水也是一模一样的香味。
除了天生的气质不同,若闭上眼,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出两人,更何况现在的军祺晏脑袋一片混沌,眼前几乎是蒙胧的。
淡淡的馨香先占据了他的感官,他以为怀里的可人儿是因不舍而回来探望他的恋人。「桦,别离开我。」
他的要求带著浓浓的伤痛,郎菱情不自禁地搂紧他的颈项。「我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不会!」这是她真正的心声。
军祺晏紧抿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疯狂激烈地狂吻怀中的人儿。
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上衣,推开粉嫩的内衣,搓揉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
他更近一步的碰触让郎菱有些瑟缩。
这是她喜欢的人,所以不要紧。郎菱告诉自己,这是她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她愿意将她最宝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他。
军祺晏将郎菱放倒在床上,脸埋於她的胸前含吮著娇嫩蓓蕾。
奇异的酥麻感自那一点传来,郎菱禁不住微微喘息。
他的长指在她纤细的娇躯上游移,一一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她的体态与郎桦几乎相仿,就连敏感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带茧的指尖擦过下腹,微痒的感觉让她拱起腰,双腿不自觉夹住他的窄臀。
「祺晏哥?」她感觉到身下似乎有什么顶著,猜测到那是什么时,她情不自禁红了脸。
她可以的。只要是为了祺晏哥,要她付出所有也可以!
军祺晏褪去郎菱的内裤,在拖至脚踝处时,他抓著她幼细的脚踝,吻上她的小腿。
郎桦的小腿很柔软也很敏感,郎菱也一样;郎桦的大腿内侧最禁不起吻,一碰触就会发出蚀骨娇吟,郎菱亦同。
「祺晏哥……啊……」
军祺晏舔弄著丰软的花唇,手指拨开亲昵相偎的花办,舌头沿著花缝在软嫩上滑动,郎菱再也无法压抑,发出愉悦的吟哦。
他的爱抚让她觉得好舒服,当他火热的舌尖绕著娇嫩的珠核绕圈时,她的体内突然一阵激动,好像有什么漫溢了出来,烧灼著她,让她更为饥渴难耐。
动情春水濡湿了大腿根部,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迎接他。
军祺晏褪去身上的衣物,炽热的铁刃抵住郎菱的软嫩。
要来了!郎菱咬住唇,准备承受他即将给予的一切。
当他的昂挺一举贯穿她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如撕裂般的疼痛。
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被酒精迷昏的脑袋并未发现怀里抱著的不是相交已久的恋人,快速地在她紧窒的体内来回,让她只能咬著牙、忍著痛,拚命抱紧他。
「祺晏哥……我爱你。」她在他耳旁带泪轻喊。
「我也爱你……」他吻她细致的耳垂,「桦……」
第2章
冰冷小手蒙住深邃黑眸,身後传来刻意压低的沉沉嗓音,「猜猜我是谁。」
薄唇勾起狡黠的微笑,「兰君?」
「不是!」身後的小人儿语调轻快。
「姿吟?」
「才不是!」轻快的语调微微走样了。
「茵茵?美环?怡婷?」
不认识的女孩名字一个接一个出现,回应的语气越来越气愤,蒙著眼睛的小手在军祺晏猜到第十个女孩名字时,迅速下移掐住他的脖子。
「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郎桦生气地轻嚷。
她即使横眉竖目,模样仍甜美得让人心动。
「只有你一个。」军祺晏拉下她的头,吻上粉唇。
「那刚刚那些人是谁?」吃醋的郎桦嘟著可爱的小嘴。
「我的同班同学。」他笑著将刚拿到的通讯录递给她。
郎桦迅速翻了一遍之後,知道他是故意闹她,横了他一眼,方才展露微笑,坐在正在画设计稿的他身边,头靠著他的肩,望著前方的蓝天白云。
「其实人家有时会很担心。」她敛眉垂首凝视他勾勒草图的漂亮手指。「你们系上的女孩子每个都那么漂亮,我好怕你会喜欢上别人。」
服装设计系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还要懂打扮,清纯、火辣、甜美……各式各样气质的女孩都有,相比之下,还就读高中的她看起来好土,让她免不了担心男朋友会被抢走。
更何况,一开始还是她倒追他的。
「担心什么?」军祺晏放下笔,握住郎桦的纤手。「她们我看了四年了,要喜欢不会等到现在。」
「真的吗?」郎桦硬挤开军祺晏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你会一辈子都喜欢我吗?」
「会。」
「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生?」
「不会。」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不可以食言喔!」
「我答应你,」他回应她吻唇盖章的孩子气动作,「这一辈子都只喜欢你……」
眼前人影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惨白的天花板。
躺在床上的军祺晏瞪著天花板,眸中有泪光闪动。
当初要求他许下承诺的女孩已经离他远去,他再也看不到她甜美的笑容、她调皮的小小恶作剧,感受不到靠在他背上读书的体温……
桦……
他想抬手掩面,这才感觉右手被箝制了。
他缓缓转过头去,薄被半遮掩的细白娇躯瞬间锁紧了他的呼吸,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埋在他颈窝酣睡的容颜。
郎……菱!?他震惊地坐起身,抽手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郎菱。
白皙的小手掩著粉嫩的红唇打了声呵欠,模样非常可爱,跟某人更是神似,一时之间,军祺晏有些恍惚了。
「祺晏哥?」想起自己全身赤裸,郎菱慌忙拉整薄被,盖住身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更糟的是,他怎么会抱了她?
郎菱红著脸轻声地说:「我带了些吃的来看你,因为你门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我扶你起来吃东西的时候,你突然吻我,然後……然後……」
军祺晏突然用力敲打自己的头,把郎菱吓了一跳,慌忙拉住他的手。「祺晏哥,你为什么要打自己?」
「对不起,小菱,我对不起你!」
他竟然在酒醉昏茫的时候抱了他亲爱的小妹妹?他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没关系的,祺晏哥,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军祺晏愕然面对吐露隐藏爱意的郎菱。
「祺晏哥,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姊姊,但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忘了姊姊的那一天……」
「小菱!」军祺晏猛然抓住郎菱的双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不知道!」军祺晏闷吼,「你是桦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很喜欢你,但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你会喜欢我,也是因为我像你的哥哥,你不可以弄错这两种感情,更不可以弄错同情。」
「我没将你当成哥哥!」郎菱将心中的情意全盘揭露,「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呀!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无所谓,我愿意将自己奉献给你!」
军祺晏拉掉郎菱反握住他的手,下床背对著她,垂首苦思。
他从没想过郎菱对他存有男女之间的情愫,或许是因为他眼中只有郎桦,所以他视而不见。
他不小心将她错认为郎桦而抱了她,他心中满是愧欠。这样的开始是一个错误,他不可以让错误再继续下去。
他才转过身,郎菱立刻将他拥个满怀。
身上未著寸缕的郎菱强忍住羞耻心,紧紧贴著军祺晏的身躯。
「小菱,你不可以……」
「我要!我就是要!」郎菱坚决地大喊,「我不在意你是否还爱著姊姊,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除了我以外不可以看其他的女人,手上牵著的除了我以外不准是其他女人,心里除了我和姊姊以外,不可以想其他的女人!你的心可以是姊姊的,但你的人必须是我的!」
「小菱,你清醒一点,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不会幸福的!」
军祺晏想将硬缠在他身上的郎菱拉开,可她不仅不从,还用力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牙印。
「你抱了我。」郎菱退後一步,让军祺晏看清楚仍蜿蜒在她大腿内侧的血迹,「你在抱了我之後才告诉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姊姊吗?」
军祺晏沉痛地闭上眼,缓缓坐在地上。他犯了无可饶恕的错误啊!
「祺晏哥,我不怪你。」郎菱跪在军祺晏前方,将他的头颅揽入怀里,「我真的是心甘情愿,愿意为你奉献一切。」
她拉开他,要他直视著她的脸,并拉起他的手抚摸她的小脸蛋。
「我跟姊姊很像,」她带领他的手指游移过她的五官,「我也可以让自己的个性变得跟她一模一样。你没有失去姊姊,祺晏哥。」
她以小手碰触他硬实的胸前,「她在你的心里,」再握住搁在她脸上的漂亮大手,「也在你的面前。」
郎菱浓沉的爱震慑了军祺晏。「这对你一点也不公平。」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难以辨认。
郎菱的确跟郎桦神似,有时不小心一个闪神,会将两个人错认;可仔细一瞧,这两姊妹仍是有所差异。
郎菱的五官线条较圆,有种古灵精怪的味道,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像似大眼洋娃娃。她也比身高一六六公分的郎桦高上三公分,她现在才十七岁,未来成长的空间仍大有可为。
他仍爱著郎桦,深深地爱著,而郎菱是最接近郎桦形象的女孩。
「我不计较公不公平,我只要你跟我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他想起郎桦也曾经要求他同样的承诺,可先开口要求的人却已离他而去。
「祺晏哥……」郎菱将唇凑近,「吻我。」
只要他愿意在清醒的时候吻她,就表示他成为她的人了!
军祺晏双唇紧抿,以复杂的目光凝望著眼前祈求的女孩。「你以後会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
郎菱决绝地摇头,「不会了,我只喜欢你、只爱你。」
军祺晏不由得叹息,他被郎菱密密织成的情网包围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喜欢郎菱,但那不是爱,可她的要求却让他心动。
她不要他的爱,只要他的人,而他是这么地渴望郎桦回到他身边,虽然这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所以你要妹妹代替你陪在我身边吗?军祺晏在心中默问不可能回答他的郎桦。
「吻我!」郎菱等不及地主动攀上军祺晏的颈子,贴上他的唇。
两唇相碰之际,军祺晏瑟缩了一下。
「祺晏哥……」郎菱水眸凝泪,楚楚可怜地瞅著军祺晏。
桦……
无声的呼唤冻结在唇畔,他闭上眼,熟悉的淡淡香水味扑鼻而来,他意外发现,郎菱哭泣的声音竟也与郎桦这么相似。
他轻叹一声,回应郎菱的吻,吮吻她轻颤的粉唇。
郎菱热烈地攀住军祺晏的颈子,毫不犹豫地迎向他伸过来的舌尖,欢喜地与他纠缠。
「桦……」
他总在不知不觉间呼唤昔日爱人的名字,破碎苦涩的嗓音回荡在郎菱耳际,揪疼了她的心。
「喊我。」她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激烈地吻他,「喊我的名字。」
俊眸抬睫,在她渴求的眼神中垂眼,往她纤细的颈项吻去。
他不再呼喊任何人的名字,也不再给予任何人一辈子不悔的承诺。他沉默地吻遍她细致的体肤,勾引出原始的欲望,在她的轻颤之中,进入紧窄柔润的娇躯,带领她迎向真正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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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郎菱将一头过腰的长发剪成披肩的长度,发尾则烫成妩媚的波浪。这是郎桦的形象。
当发型设计师拿著镜子映照出脑後的乌黑秀发时,郎菱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的发型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外表更加接近二十一岁的郎桦。
她将自己打理得与郎桦如出一辙,就连走路姿势也学著郎桦。
因为她个儿较高,本来有点小驼背,但为了像郎桦走得又挺又直,她强迫自己随时随地注意著背脊的存在,姿态像模特儿一样潇洒有劲。
当她烫完头发回家时,母亲看到她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小桦……」
「妈,我是小菱。」郎菱朝母亲微笑。
只露出一点点牙齿的微笑,是郎桦的招牌笑容。
「呃,小菱。」眼前的女孩明明是二女儿,可她怎么有种大女儿回来的错觉?「你的头发……剪短了?」
郎母诧异地打量郎菱刻意模仿郎桦的发型。
「好看吗?」郎菱原地转了圈。
「为什么要剪成这样?」郎父走过来,一脸不悦,「剪得跟你姊姊一模一样?」
「爸,你不觉得这样会有一种姊姊还在的感觉吗?」
闻言,郎母忍不住掉泪了。
「你姊姊已经死了,死了就……」郎父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我也可以是姊姊,也可以是小菱,我跟姊姊其实很像的。」
「你跟你姊姊怎么能比!」郎父转过身去,遮掩快掉泪的窘态,「你姊姊头脑聪明、脾气又好,哪像你这么任性,功课一塌胡涂!早知道就不让她交男朋友,不交男朋友就不会这么早死!」
被批评得一无四处的郎菱脸色暗了下来。她的确什么都比不上姊姊。
没姊姊的聪明、姊姊的机灵,没姊姊恬雅娴静的气质、惹人怜爱,没姊姊懂得讨父母欢心,更没姊姊懂事识大体。
她样样都不如姊姊,如果姊姊是光,那她就是影,不管是谁,爱的都是姊姊,而不是她。
就连军祺晏也是一样!
「这些都是命,命啊!」郎母握握丈夫的手,对郎菱说:「你们学校不是不准烫头发的吗?」
「绑辫子就可以了。」郎菱一脸天真地说。
「就会钻校规漏洞!」郎父生气地骂:「一天到晚想著旁门左道,将来出社会也不会从事什么正当工作!」
「不是只有像姊姊那样的好学生才有光明的未来!」郎菱被父亲的责骂激怒了,「她功课好、在你们面前表现好又有什么用?一台车撞过来人就死了,再好也是……」
「啪!」地一声,郎父在郎菱的纤颊上甩了一巴掌。
「你敢再说一句给我试试看!」郎父气得全身发抖,「要我选择,我宁愿被撞死的是你!」
「孩子的爸!」郎母脸色惨白地望著口不择言的丈夫。
「好,那我去死!」郎菱恨恨地瞪著父亲,「我去死总可以了吧?」她生气地甩门而出。
「小菱!」郎母追到门口,却被郎父叫了回来。
「她说说而已,别理她!」郎父摆摆手,「她打小一天到晚说要离家出走,那次真的出走过?肚子饿了就会回来了。」
郎母望著丈夫叹气。郎菱不是坏小孩,也不是真的差劲,是郎桦太出色、太优异,比较之下显得郎菱什麽都不如郎桦。
「别这样说孩子,孩子心里会难过的。」
「她难过什麽?她真的难过就不要只是在头发上搞怪,把书读好,学她姊姊一样懂事,要不然,谁都不会想把她捧在手心上来疼!」郎父碎碎念地走回客厅。
郎母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将大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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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菱哭著走上街,边走边淌泪。
她知道她为什么不受重视,因为她毁了父亲的期待。
父亲一直希望第二胎是个男孩,可超音波照出是个女孩之後,他就很失望。
当时母亲曾安慰他说第三胎再来生个弟弟,万万没想到,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後来虽然母女均安,但医生却宣布了一项残酷的事实——郎母从此无法生育。
因此,她断了年近五十的父亲传宗接代的希望。
也许是因为这样,再加上姊姊的出色,有好吃的、新玩具、新衣服,父亲第一个都是想到给姊姊,她永远都是捡姊姊不要的东西。
不满的她从小就很会吵闹,总是反抗父母的意思,总是跟姊姊争宠,上街时一定吵著要玩具,不买给她就大吵大闹,然後被痛扁一顿。
她想推开挡在前方的姊姊,得到他人的注目与注重,可一直徒劳无功。
然後,姊姊死了,她以为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可她错了,姊姊的形体虽没了,但灵魂还在,大家都想著不具形体的姊姊,想著姊姊的好,想著姊姊的美,惋惜著为何当初魂断车下的不是她。
军祺晏会不会也是这么想?她咬著唇猜测。
他那么爱姊姊,一定希望姊姊能陪他一生一世,如果可以一命抵一命,她想他一定也希望死的是她而不是姊姊。
灰心沮丧的郎菱走到军祺晏租赁的公寓门前,她敲了敲门,听到他的脚步声朝门口走近,听到他柔哑的嗓音询问,她的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了。
「小菱。」军祺晏看到郎菱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怎么这么晚还跑来?」
「祺晏哥。」郎菱一把扑上前抱住军祺晏,「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希望死掉的是我,不是姊姊?」
军祺晏一愣,「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那不然呢?」郎菱执拗地问,「如果非得死一个,你希望死的那个是谁?」
军祺晏沉默了一会儿,「我。我宁愿死去的是我。」
「不要!」郎菱大喊,「我不要你死!你死我会很伤心……姊姊也会很伤心的!」
「不管谁死了,另外两个都会很伤心,所以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了,好吗?」被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呀!
「我死你会很伤心吗?」郎菱又问。
「废话,你是我最喜欢的……」
「喜欢的什么?」郎菱张著希冀的眼望著军祺晏。
「别胡思乱想了。」军祺晏摸摸郎菱的头,意外发现她将长发剪了。
「你的头发……」这不是郎桦的发型吗?
「像不像姊姊?」郎菱漾著笑脸问军祺晏。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当真要将自己变成郎桦?
「我会变得越来越像姊姊,不管外型、脑袋或个性。」郎菱信誓旦旦地说。
糟糕,她刚刚竟然跟爸爸吵架,姊姊从不会跟爸爸吵架的,没想到她竟然第一天就破功了!
她要变成姊姊,就必须先学著对父亲的责骂置若罔闻,等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小菱,你就是你,你不用变成姊姊。」军祺晏语重心长地说。
「不,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变成姊姊。」
姊姊才会让人疼、让人喜欢、让人爱,若她变成姊姊,父母就会喜欢她,眼前的男人更会爱她。
「小菱……」军祺晏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有她的魅力、她的可爱之处,她犯不著变成郎桦;但他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那原因让他心痛,也让他感到极大的压力。
「你在忙吗?」郎菱问。
「我在画设计稿。」
「真的?」她还没看过军祺晏的设计草稿呢!「我要看。」
「我还没画好。」
「我要看嘛!」郎菱很固执。
听姊姊说,每次军祺晏画稿的时候,姊姊都会在旁边看,所以她当然也要享受一样的待遇。
「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吵。」军祺晏无可奈何地说。
「我答应。」
「只准坐在旁边安静地看。」
「我答应!」
「进来吧!」军祺晏让郎菱进屋去。
第3章
军祺晏桌上的画稿一片空白。
郎桦是他的缪思女神,他的衣服都是为了郎桦而设计,郎桦死了,他的脑袋就一片空白,毫无灵感。
不晓得军祺晏心中苦楚的郎菱挨坐在桌旁,一脸期待地看著军祺晏在空白纸上勾勒著人形。
每一个人型模特儿都像她……不,是像郎桦。
郎菱这才发现军祺晏是以郎桦为模特儿来设计,他在画模特儿脸型时显得异常认真,细心地一笔一笔勾勒,让郎桦美丽的面容跃然於纸上,仿佛正对著心爱男友巧笑倩兮,鼓励他为她设计一件件美服。
而军祺晏总是在画完郎桦的脸後就停笔了,他会盯著郎桦的容颜,然後她的笑脸旁会慢慢浮起红点,迅速在纸上蔓延……
那是郎桦的血!
军祺晏吓得疯狂地大叫,揉掉画纸,扫掉了画笔。
一旁的郎菱见他失控,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祺晏哥?」她恐慌地拉住试图将铅笔折断的军祺晏,「你怎么了?」
「滚!」军祺晏狠狠推开郎菱,「滚出去!」
被推倒的郎菱倒在一堆纸团中,她拿起其中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画纸,摊开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画的是郎桦的脸。
她再摊开其他纸团,军祺晏尝试著要为郎桦穿上衣服,可总是半途而废,不是颈子以下一片空白,就是勾勒数笔後又全部涂黑。
他画不出来了。郎菱悲哀地望著藉酒浇愁的军祺晏,失去了姊姊之後,连他的天生才能都跟著姊姊而去了。
郎菱走到军祺晏身後,抱住他的腰。
「我在这啊!祺晏。」小手往上遮住他的瞳眸,「画我!为我设计衣服。」
「你不是桦!」军祺晏摔碎手中的酒瓶,扯下郎菱的手,「你装得再像,剪跟她一样的发型、用跟她一样的香水,你还是郎菱,不是郎桦!」
「我会跟她一模一样的!」郎菱坚决地说,「不只是发型、香味,说话、眼神、神态……我都会跟她一模一样的!我会成为姊姊!」
「不可能的!」军祺晏坐在沙发上,疲累地以手撑额,「不管你再怎麽模仿她,你都引不出我的灵感。」
郎菱全身震颤了一下。果然,姊姊是他的设计灵感来源,没了姊姊,他就不行了……
不知哪来的一股气上涌,郎菱带著讥嘲,朝军祺晏咆哮大嚷:「原来你不过尔尔,亏姊姊还说你是她最崇拜的设计师,可没了姊姊你就什么都不行了,到底设计的人是姊姊还是你?还是说你偷了姊姊的设计,冒充自己的作品?」
一双阴惊的眼赫然逼梘,吓得郎菱连忙吞下她的激将词。
「有种你再说一次!」军祺晏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说我剽窃谁的作品?」
「我……我……」适才的气势荡然无存,郎菱额上布满冷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是他的作品被剽窃,是他的心血被任意修改成别人的作品!如果不是这样,郎桦怎会被车撞?
「如果……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才能,没有姊姊在,你一样可以画得出来,谁都可以再次成为你的灵感,别拿姊姊的过世当江郎才尽的藉口!」
郎菱的唇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好怕会被军祺晏一把丢出去,从此再也见不著他。
可他颓废丧志的样子,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她的祺晏哥,不是意气风发、才能出众的军祺晏,她要将他拉出来,就像姊姊对他始终温柔守候,她会用她的方式将他拉出来,就算永远被当成替身她也无所谓。
「你以为你当真可以替代你姊姊吗?」军祺晏两眼暴红。
「我当然可以。」郎菱咬了咬牙,动手解开衣服,「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接近姊姊,如果你的灵感来源是姊姊,那我也可以!」
她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衣物褪尽,袒露完美修长的胴体。
「我这里有一颗红痣,」郎菱颤著手指著双乳之间的艳红小点,「姊姊也有,我们的身材比例一样,脸长得也相像,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模特儿!」
军祺晏的手抚向郎菱纤长的颈项,顺著胸口曲线滑落峰顶的红莓。
郎菱瑟缩了一下,他的长指绕著她的乳尖画圈圈,她咬著牙强忍在体内作乱的酥麻。
她的柔软顺著他画圈的动作缓缓挺立,娇艳动人。
他的长指画过圆乳,蜿蜒腰际,她颤了颤。
发现她跟郎桦一样怕痒,军祺晏的眼底浮现了复杂神色。
她只是与郎桦外表相似的妹妹,她其实与郎桦是不一样的女孩,可她们却同样执意要走入他的生命之中,就算失去所有也不在乎。
郎桦死前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他的梦想;她的妹妹更是为了让他振作精神,宁愿成为姊姊的替身,将自己给抹煞掉。
这两名女孩都一样任性,却都让他遇见了。
走过平坦的小腹,大掌覆住纤软的神秘花园,当他勾勒著花办边缘,他听到她难以压抑的喘息。
他攫住敏感的珠核揉捻,粗重的喘息转为细细的娇吟,自她的唇办溢出。
「你能吗?」军祺晏霍地扯住郎菱的长发,强迫她迎视他凌厉的瞳眸,「能成为我的缪思女神?」
长指在此时无预警地刺入紧窒的甬道间,残忍地扣弄娇弱花壁,迫使动情春水泛滥,濡湿大腿根部。
她强忍著一波波袭来、令她双腿无力的快感,抓著军祺晏紧绷的手臂,倔强地说:「我可以!」
「那就来试试看吧!」他霍地吻住她的唇,激烈而疯狂地掠夺她的呼吸,大手用力搓揉娇嫩的雪胸,扯痛了她。
她忍不住呜咽,但他将其封在嘴里,身下再探入一指,摩擦她的敏感。
他的爱抚一点都不温柔,粗暴得让她吃痛,抓著他臂膀的十指紧掐,陷入了肌理。
她的双唇被吻得红肿,柔软舌尖受尽他的挑逗,却怎么也抓不著他,就像她永远抓不住他的心。
她急了,更加贴紧他,双手扣住他的颈项,让双唇更贴合、让彼此之间更无缝隙。
她已快不能呼吸,但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心里想的只有抓到他、抓到他……
在他近似凌虐的爱抚下,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贴他贴得更紧,仿佛恨不得整个人融入他似的。
军祺晏自始至终都张开的黑眸闪了下,退离了她。
郎菱急慌慌地追上来,他偏下头,抓著粉嫩雪臀,一手扫掉书桌上的画具,将她赤裸的身子放上冰冷的桌面。
郎菱因冷而打了个哆嗦,一双漂亮的幽眸不明所以地望著退後一步的军祺晏。
书房顶上的日光灯全开,赤身裸体的她感到一阵羞赧,两手分别遮住上下两个重点。
「手放下,把腿张开。」他冷冷地说。
什么?郎菱双颊立刻暴红。
「为什么?」她难为情地问。
与他拥抱是一回事,但在他逼人的迥迥目光下,袒露女孩最私密的地方,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是要当我的模特儿?」军祺晏面无表情地说:「我当然要熟知你的身体。」
这也包括那里吗?郎菱咬著唇,注视著军祺晏的赤脚,不知所措。
「办不到就回去。」军祺晏拿起一旁的菸盒,点了管菸。
烟雾在两人之前成了模糊的屏障,郎菱觉得军祺晏的俊美脸庞越发冷峻,慢慢透出不耐。
她缓缓放下遮挡胸前的手,「我可以……」她喃喃自语,不像在应答,反而像在鼓励自己。「我做得到。」
移开腿间的纤手,牙一咬,分开紧紧并拢的膝盖。
「这样可以吗?」她憋著呼吸问,难堪地低下头,泪珠儿滚落,滴落在雪白的大腿上。
军祺晏撇过头去,闭上眼。「你永远取代不了郎桦。」出口的话仍是无情。
「我知道。」郎菱吸著气说,「但我会是最接近的,除了我以外,你找不到更接近的。」
她要拥有他,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只要能够拥有他,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混蛋!」军祺晏突然咒骂了一声,将一直低垂粉颈的郎菱吓了一跳,「你就这么想要我吗?」
「是!」郎菱坚定地说。
「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没关系!」她早就有心里准备。
揉掉手中的香菸,他大踏步跨向前,一把抓住郎菱的大腿,让她的私密处紧贴著他的胯下。
「下地狱去吧!」他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一起下地狱去吧!」随即将她按倒在桌上。
「祺晏哥……」下身突然被灼热的物体顶住,他的长腰一挺,瞬间贯穿了她。
紧窒的柔软瞬间被充满的同时,她情不自禁仰头嘤咛出声。
他一手抓住她的纤腰,一手扣住雪臀,窄臀不断前後抽送,一次比一次凶猛,像是要震碎她纤弱的身子,更像要摧毁她的坚持。
她低低哭泣,十指无措地勾住书桌边缘,以弱小的力道与他对峙。
娇柔的身躯根本挡不住他强烈的攻势,随著他的频率而全身震动,激烈的狂潮翻涌,柔嫩的花壁因禁不住而抽搐,更将他的巨大吸引至深处。
军祺晏意外发现郎菱的性感,像洋娃娃一样纯真无瑕的俏脸布满艳红色泽,水眸微微睁开一条缝,妩媚地勾引著他,微张的红唇吐出让男人酥麻的娇吟,随著他进犯的节奏而摇摆的水蛇腰,不断刺激著他的亢挺,让他在她体内更加粗大。
他喘著气,拉高她的长腿至肩上,让他的分身尽数没人她体内。
「祺晏哥……」她觉得全身都在崩解,完全无法控制体内即将让她崩溃的快感,她害怕而无助地呼唤他,听在男人耳里却成了希冀的娇吟。
他狠狠地撞击,拇指撩拨红肿的敏感花蕊,她惊悸地细喘,感觉到有什么在她体内炸了开来,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浑身颤抖不已。
军祺晏一把将浑身虚软的郎菱拉起,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连弯曲一根指头的力道都没有。
「你以为只有这样吗?」
她张眸,在未弄清楚状况时,军祺晏已将她带入寝室。
他不断在她腿间驰骋,一次一次将她带领上快感的顶峰,不管她已脆弱地哭泣或是难以承受地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直到她晕厥过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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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菱醒来时,入眼的是刺眼的日光灯。
她想起身,稍稍一动,全身肌肉骨头发出强烈的抗议,让她不得不放弃。
「祺晏哥。」她呼喊著一张眼就想到的名字。
「嗯。」身旁传来轻微的应答。
郎菱勉强抬起头,见到军祺晏身著运动长裤,与她面对面坐在床上。
他的膝盖上搁著一本素描簿,右手快速在簿上描绘著。
她羞赧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完全在他眼前袒露,慌忙想拉过一旁的薄被遮掩,却被他阻挡。
「别动。」
她乖乖地不动,忍不住好奇地问:「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当我的模特儿?」
「你在画我?」这下骨头再怎么抗议也要爬起来。
「叫你别动!」军祺晏蹙起英挺俊眉。
「我想看。」
「等我画完。」
「好。」郎菱躺回去,耐心地等候。
在郎菱昏睡的期间,军祺晏已经速写了十几张图,上头并非郎菱的裸体素描,而是实在的设计稿。
郎菱是否改变姿势其实已不重要,她现在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模样非常浪荡,但乖乖等候的表情又十分娇俏可人。
明明是纯真的圆眸,眸中流动的却是余韵未退的情欲,朱红未点的柔软粉唇被他咬得艳红,微微的肿起像是爱娇地嘟著嘴……
他不由得联想起法国宫廷贵族,姿态尊贵高雅,举手投足却又性感诱人。
郎菱的西洋味很重,与郎桦的东方式典雅截然不同。
她们明明长得很像,身体里流著同一对父母的血液,但在郎菱成为一个女人後,几乎接近的两个人,却突然间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当他凝视著失去意识的郎菱,手抚过她细致的肌肤时,一闭上眼,顺著指尖滑过之处,她的身体曲线在脑中逐渐成型,勾勒出一具完美的胴体。
掌心拂过她柔美的锁骨、尖挺的雪乳,挖空的型雪纺布料立刻覆盖她的娇躯。
在她纤细的上臂是含蓄的泡泡袖。她还是可以添加一点中国味的,他想,於是飘逸的水袖连接著泡泡袖,轻柔曼妙地熨贴在她皮肤上。
下半身要设计什么样式?短裤?长裙?窄裙?他摇摇头,来个夸张的蓬蓬裙好了,再来点羽毛做装饰,上衣袖摆与领口也要……
他霍地睁眼,跳下床去取来素描簿,快速将脑中的意念付诸於纸上。
他一旦启动灵感就欲罢不能,刷刷刷地画了一张又一张。
他还是可以画的,他想。即使郎桦过世了,他还是能画,没有她,其他女人仍能引发他设计的灵感。
他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她在他心中是无可取代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但失去了她,他还是能做爱,他的身体还是会因女人而起反应,也一样可以设计。他的世界并未因她的离去而崩毁,只是他的胸口空荡荡的,像心脏被挖走似的,就算疯狂做爱也无法填满。
他难过地迸出眼泪,掌心撑著额际,无声地哭泣。
郎桦死後这一个多月来,他怎么都哭不出来。
不管是将郎桦送去医院的一路上,或是去参加郎桦的公祭被郎父痛骂一顿赶出来时,他都哭不出来。
他失意至极,觉得通往未来梦想的路口被一颗大石挡住了,他放纵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拿著素描簿随手乱画,画出来的每一张都是郎桦的脸……
但不管怎么做,他就是哭不出来,他的眼泪好像跟随著郎桦而去,消失在他体内。
但现在,他能画除了郎桦以外的女人,也能设计衣服了,他反而哭了。
「桦……」他低喊心爱女人的名字,「我们的梦想,我会去实现……我保证……」
对著已逝的郎桦做下承诺,他收起眼泪,继续画稿,直到郎菱醒来为止。
「祺晏哥,画好了吗?」郎菱问。她觉得有点冷了。
「差不多了。」
「那我要看。」郎菱咬著牙起身,接过军祺晏的素描簿。她开心地翻阅一张又一张的漂亮设计稿。「这都是为我设计的吗?」
「是以你为模特儿。」
「真的?」圆眸闪著兴奋的亮光,「那我这个模特儿及格罗?」
军祺晏看了郎菱一眼,淡淡说道:「除了你,其他人应该也可以。」
他无法爱上她,无法接受她的感情,她的资质这麽好,没理由代替她姊姊守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仍是他最喜欢的「妹妹」,他不能误了她一辈子。
郎菱水眸中的光芒立刻暗了下去,颤著声问:「谁都可以?你还是……不要我?」
「别再来烦我了。」军祺晏下床背对著郎菱,抿唇思忖了一会儿,一脸嫌恶地说:「我对倒贴的没兴趣!」
第4章
她这么爱他,什么都可以为他改变,就算变成姊姊也无所谓,为什么他就是不要她?
离开军祺晏家时,天色已大亮,学生们背著书包上学去,郎菱却是一边走一边哭,一直到回到了家,眼泪仍未停止过。
嘴上说著不在乎的郎家父母在客厅守了一夜,一看到女儿回来,郎父二话不说,先赏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别打了。」郎母连忙拦住还想追打的郎父,「人平安回来就好了。」
「不打怎麽行?」郎父气得全身发抖,「你一个晚上去哪里了?」
郎菱捂著发疼的脸颊,掉著泪,不出声。
「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你姊姊的乖巧?一天到晚就只会让我们担心……」
「我学了!」郎菱忍无可忍地大吼,「是你说我跟她不能比,就算学也学不像!」
「你以为换个发型就像了吗?个性没变,你还是任性妄为的丫头!」郎父气呼呼地指著郎菱,「你姊姊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夜不归营,不会任意顶嘴,会懂得认错,哪像你一被骂就开始狡辩,丝毫不反省!」
「是!我是不像!我学姊姊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反正你们都不爱我,谁都不爱我,心里想的、眼里看的,永远都只有姊姊,没有我!」
郎菱「哇!」地一声哭出来,跑回二楼的房间。
「这丫头……」郎父气得脸色发白。
郎母叹了口气,「别气了,我看她的任性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回房休息吧!你也累了。」
郎父咬了咬牙,转身与郎母一同往房间走去。
「为什么乖巧的那个反而早夭呢?」郎父眼角浮现泪水。
郎母只是无言。
-------- ※※--------※※ --------
回到房间,郎菱瞪著梳妆镜中的自己,心念一转,自抽屉里拿出剪刀,将披肩长发一刀剪去。
「反正我就是不像姊姊!」凝视满地乱发,她红著眼眶,很不甘心地说:「我的努力你们都不放在心上,那我就做你们眼中的任性女孩好了,让你们头痛一辈子!」
她换上制服,抓起书包,顶著一头乱发去学校。
一到学校,同学看到她狗啃似的头发,都露出惊愕的眼光。
她不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考试罗!」班长边茴一走进教室就看到桀傲不驯的郎菱。
她望著头发乱七八糟却仍娇俏可人的郎菱,嘴角露出微笑。
发了考卷,她故意绕了一大圈,自郎菱身旁的走道经过。「中午休息时间能借点时间给我吗?」
郎菱抬眼,一脸莫名其妙地回望笑容浅浅、端庄有气质的边茴。「干嘛?」
「好还是不好?」边茴两手互握於胸前,人站得挺直,好像从清朝仕女图上走下来的名门贵族千金。
做作矫情出了名的资优生班长突然找她会有什么事?郎菱心里直纳闷。
「随便。」她无所谓地回答。
中午休息时间,吃饱饭的郎菱跟著边茴一起走到校园少人经过的一角。
边茴注视著郎菱一头乱发,轻声问:「你的头发不去找人修整吗?」
「那应该跟你无关吧!」郎菱不耐烦地问:「找我有什麽事?」
边茴对郎菱不佳的口气丝毫不以为杵,「你对当模特儿有兴趣吗?」
一听到「模特儿」三个字,郎菱的秀眉立刻打了结。
她很难不联想到她跟军祺晏之间,她费尽心思想当他的缪思女神,可他却残忍地说谁都可以。
「没有。」郎菱别过头去。
边茴当作没听到郎菱的拒绝,自顾自地说:「我妈开了一间模特儿经纪公司,想找一些优秀的新面孔,我觉得你挺适合的。」
郎菱美丽的瞳眸因吃惊而微微睁大。
边茴怎么看都像是富豪千金,爸爸是公司总裁、妈妈是贵妇人那种,完全无法将她跟靠身材赚辛苦钱的模特儿联想在一起。
「我妈以前是知名模特儿,现在退休了,想自己开一间经纪公司。」
郎菱的疑问一一表露在她会说话的水眸中,边茴看见了,微笑著回答她未出口的问题。
「我对这行没兴趣。」
「你不用担心会耽误到功课,我会帮你的。」再怎么说,她也是学年第一的超级资优生。
「不是这个原因。」郎菱憋著气说。
「那是什麽原因?」
「我讨厌模特儿!」郎菱回身吼完,大踏步离开。
被留下来的边茴偏了偏头,不解其意。为什么会讨厌呢?这是很多女孩欣羡的职业啊!瞧她像受遇什么伤害似的,难道她被模特儿甩过?
边茴沉静的嘴角略微弯了弯。她对母亲的经纪人职业有兴趣,她认为自己有识人的独到眼光,而能证实她的能力的,就是她看中的郎菱。
虽然她在学校成绩普通,一般表现也很普通,甚至有点顽劣、叛逆,可是她表露於外的美丽却让人难以忽视。
她曾经有次故意拿著相机偷偷对准郎菱,发现镜头下的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吸引人的魅力。
她是可以当明星的人。边茴心头如此笃定。
我可是不会放你走的!边茴笑著以优雅的步伐走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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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後,走向公车站牌的路上,郎菱摸著一头乱发,正想著是否要去美发院修剪一下的时候,边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她旁边。
「要不要去我妈公司参观一下,才刚开幕,很漂亮。」
面对边茴热情的邀约,郎菱无动於衷。「我不想当模特儿。」她很坚决地拒绝。
「为什么?」边茴不解地问。
不知多少女孩对模特儿有著向往之情,怎么她却像是跟模特儿这行有著深仇大恨似的,说话还咬牙切齿?
郎菱眼眸黯淡,唇角抿得更紧。
她只想当一个人的专属模特儿,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肯要她……
见郎菱不改初衷,边茴拿出手机拨出电话。「你可以过来了。」
以为终於可以摆脱边茴纠缠的郎菱稍微加快了脚步,不料一台黑色的大房车突然停在她旁边,车门在她前方开启,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身旁的边茴顺势一推,郎菱就被推入车里。
待她回过神时,车门已关上并往前开去,「绑匪」气定神闲地坐在她旁边,前方开车的司机则拥有像大熊一般的壮硕身材。
纤手抚上郎菱的乱发,超有气质的千金小姐这会儿脸上的笑容看来好阴森。
「我们先去把你的头发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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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祺晏一出电梯,就瞧见坐在地上等候的郎菱。
已有数天没见到她,正宽心她终於放弃了,没想到她的坚持是十匹马也拉不倒的。
一见到军祺晏,郎菱立刻跳起来,一脸有所期待地直勾勾盯著他。
一眼就看出她新剪了非常适合她的发型,他取出钥匙开门,假装对她视若无睹地进屋。
「祺晏哥,」郎菱立刻尾随而入。「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她剪了一个新发型,薄薄的发丝紧贴头颅,让美好的头型显露出来,更衬托她美丽标致的突出五官,整个人更加亮眼。
这是边茴跟发型设计师讨论出来的发型,毫不考虑她的意见就擅自做主剪了,要不是效果奇佳,她很有可能会放火烧了那家店。
虽然边茴主动释出好意,但当时仍在气军祺晏的郎菱,对於边茴的热情邀约丝毫不心动。
她只想当他的模特儿,只想成为他专属的模特儿。
这样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更清晰,终於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真实的渴望,厚著脸皮前来。
想见他一面,想确定他是否真的那么无情,一点希望也不肯给她。
她痴痴地守候,焦灼的心被一点一滴流逝的时间啃噬得体无完肤。
好不容易,她终於等著了他,可是他的冷淡却让她的心好痛。
她很爱他啊!真的真的很爱他,为什么他看到了,却不肯给任何回应,还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军祺晏没有理会郎菱的问题,将钥匙放上鞋柜,走到同时兼当书房的客厅。
那里摆放著一箱一箱的纸箱,家具散乱,角落摆放一袋又一袋的垃圾。
「你要搬家了?」郎菱诧异地问。他真的要离开了?
「嗯。」军祺晏有些不耐烦。
「搬去哪?」郎菱急问。
「法国。」
「去法国干嘛?」
「留学。」他走入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留学?」什么时候计画的事,她怎么完全不知情?「学校有这么快就申请下来吗?」
「我朋友先介绍我过去工作,明年才开始上课。」
「那你什麽时候要过去?」都已经开始整理行李了,恐怕是在不久之後吧?
「下礼拜。」
下礼拜?郎菱脑袋瞬间空白了一下。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她而去,未来恐怕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他,她就恐慌不已。
「我……明年我就毕业了,我过去找你。」
「我要去读书,别来给我制造麻烦……」拒绝的嘴被堵住了。
「我不会给你制造麻烦。」她吻上他的唇,美丽瞳眸直勾勾地凝视著他,「我也要去法国读书,我对服装设计也有兴趣,我……」
「一个美术成绩永远在七十分以下的人想读服装设计?」军祺晏放下手上的衣物,嗤之以鼻地说:「你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放弃吧!」
郎菱手按著胸口,像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那我不读服装设计,我读别的。」
「你只是想当跟屁虫,对自己的未来毫无主见。」军祺晏的语气有著轻蔑。
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为什么要把她的爱情贬得这麽低?
清泪漫入眼眶,郎菱握拳低嚷,「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那是你的自由,但我不愿意因此牺牲我的自由。」
郎菱一个箭步跨前,咬著倔强的唇,含泪瞪著军祺晏。
军祺晏冷著脸回视她,眼神像在看地上爬行的蚂蚁。
她讨厌他对她丝毫没有任何爱恋的眼神,她要改变他,她要他正视她的存在!
郎菱踮起脚尖,身高一七一的她很容易地就攫住一八三公分的军祺晏的唇。
她含著他的唇,他无动於衷地直挺挺站立著,一副看她还能干嘛的冷淡态度。
气不过的她攀住他的颈子,吮吻拉扯,轻轻啮咬他的薄唇,软舌滑出粉唇,勾勒他线条分明的唇型。
她感觉到她的挑逗成功地让他呼吸略沉,她立刻香舌轻点他的两唇之间,他没有推拒,张开了嘴让她探入,弹动他的舌尖。
他回应了她的吻,但他的手仍垂放两侧,不肯回拥她。
她退出他的唇,面色微红地端凝他。
他气息微喘,但眼神依旧冷漠,她不服气地改吻他的颈子、他平静的喉结。
小手拉开他的恤,自腰际一路摸索至他的胸前,指尖轻捏住小小的突起,慢慢地摩挲,轻轻地扣弄。
她的唇感觉到不动如山的喉结开始缓慢地上下滑动,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勾引了他,心中大喜,直接拉开他的衣衫,双腿微弯,舔著他的乳尖,一双小手毫无顾忌地在他精实的躯体上乱摸一通,试图撩拨人类最原始的情欲。
他的呼吸越见沉重,也越见急促,她贴著他,很轻易地感觉到他的愤起,鼓涨地想要脱离身下牛仔裤的束缚。
她将他推倒在床,大腿分开跪在他的身侧,小手扯动腰带,解开扣子与拉链,用力将宽松的牛仔裤拉至大腿,银蛇一脱离箝制,立刻昂然。
郎菱红著俏脸,深深呼吸,压抑过度激动的心脏。
难为情的她不敢直视他,所以没看见他布满深浓情欲瞳眸中的悲怜。
他不是瞎子,不是看不见,他懂得她对他的感情,但现在的他没有能力给予回应,只能选择残忍的方式了断她的爱。
浑然未觉的她拉起裙摆,有些狼狈地扯下身上的小裤,尝试著要让他的分身进入她紧窒的体内,可不知为什么老是失败,她急得出了一头的汗,怕他因她的笨拙而失了兴致。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罩住她柔软的私密花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你还不够湿。」说著,他的手指拨开丰软的花唇,指尖弹动敏感的花核。
令人狂喜的战栗自他指尖而来,她发软的双腿撑不住自己,虚软地坐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炽刃紧贴著她光洁的臀部,他往後移动了下,立刻陷入她的臀缝间。
他上下摆动著臀部,让分身摩擦著她的。
「夹紧。」他喘著气说。
郎菱立刻夹紧臀部,果然换得他赞赏的眼光。
「你在这方面还挺开窍。」
这是称赞吗?郎菱的开心溢於言表。
「把上衣脱了。」
郎菱乖乖将身上的衫脱掉,自动解开水色内衣,大方袒露一双高挺的豪乳。
她的胸部比郎桦丰满,他抓住她的雪乳在掌心秤著,沉甸甸的重量足以让所有男人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将她从头到尾吃个精光。
他一手揉弄玉乳,两指之间夹著粉色乳尖,在搓揉的同时也拉扯著她,逼迫她在两指之间挺立,散发出诱人的艳红色泽。
另一手埋在她的身下,拇指拧捻细致脆弱的花核,中指深入温热的甬道中,扣弄脆弱的娇柔嫩壁。
郎菱很快地就感觉到身体仿佛起了火,熊熊地燃烧著。
她情不自禁发出娇吟,轻颤的身躯似被强风摧残的花办,嘤嘤哭泣著,渴求他更温柔强烈的抚触。
她的双腿间很快就濡湿了,滑腻的触感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换你表演了。」
军祺晏手指退出花径,心领神会的郎菱便抬起臀,对准他的男性,缓缓地坐下。
紧窄的体内一下子被充实,满足的轻喊窜出喉口,她顺著身体的渴望,一上一下地滑动。
他以两手抓住她那对上下摇晃的放荡雪乳,恣意地拉扯艳红莓果,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在她体内造反,她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放纵自己往高潮点而去……
她放松娇软的身子想趴在他的身上,不料他竟闪了开,让她躺在没有柔软床单罩著的弹簧床上。
他起身穿回牛仔裤,像没事般继续整理行李。
没有任何温存,没有任何爱怜的举动与言语,受了伤的郎菱坐起身,怨慰地盯著军祺晏背对著她的宽背。
「祺晏哥……」
「你不会以为上了床就代表我愿意让你跟来吧?」
闻言,郎菱大惊失色。在她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要证实她能挑动他的情欲,证实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与她做爱的感觉。
她一本初衷,不以为刚丧失情人的他会真心接纳她,但至少让他先接纳她的身体,以後再慢慢得到他的心。
她不急,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前提是她得先拥有这个男人。
「男人可以只要性不要爱。」他转身面对她惊愕的小脸,「你做得到的,其他女人照样有办法。」
他又再次将她跟一般女人相比,残忍地提醒她,在他眼里她与一般女人无异。
他可以跟她上床,也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他可以为她设计服装,也可以为别的女人设计服装……这些在郎桦尚在人世的时候是不可能发生的,他的心只为郎桦而动,他的衣服只为郎桦而设计。
郎桦衣橱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手缝制的;可她衣橱里的衣服都是随时有可能与其他女人撞衫的成衣。
在她以「妹妹」的身分取得他的喜爱时,他也不曾费心为她缝制过衣服!
终於明白的郎菱狠狠抹掉颊上心灰意冷的泪水,捡拾地上的衣服,背对著他套上。
「我不会放弃的。」他够狠,可他忽略了她对爱情的坚持。「我会到你身边,以不缠你、不赖你的方式站在你身边,让你再也无法伤我!」
她找到了未来的路,她知道她能做的是什么。
她也许没有服装设计的天份,但边茴信誓旦旦地说过,她有当模特儿的潜质!
闻言,军祺晏轻蔑地一笑。
「等著瞧!」郎菱气恼地低吼,恨恨地转身,冲出他的屋子。
颊上有一滴温熟的清泪,是属於她的。
军祺晏以手指揩掉,呐呐地凝视指尖清澈的水珠。
「桦……」他轻喃已逝爱人的名字,沉痛地闭上眼,挥手甩掉仿佛烫著他的泪。
第5章
密不透光的房间里隐约可见蜷缩在床上的修长人形。
长长的手脚抱住卷成一团的被子,像极了攀附在尤加利树上的无尾熊。
一室的寂静,没一会儿就被破坏了。
「台湾第一名模,起床了!」门板上传来敲门声。
床上的人儿蠕动了一下,睡意犹浓。
「起来吃早餐了!」郎母喊完之後就下楼去了。
郎菱张开粉色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长双手伸伸懒腰之後,才一脸茫然地坐起来。
「怎么一下于就天亮了?」她自言自语著,脑袋仍是混沌。
长腿迈下床,随意梳洗了一番,头发也没整理,戴个胶框眼镜就下楼去了。
「早安。」郎菱对父母打过招呼,拉开餐椅坐下。
「也不梳理整齐再下来,这样能看吗?」郎父见她邋遢的模样,忍不住念了句。
「自己家,随便嘛!」郎菱揉揉披肩长发,原本就乱的发型这会儿更像一头稻草。
「你动作快点,边茴已经在客厅等你了。」郎母将盛了稀饭的饭碗放到郎菱面前。
「啊……」郎菱长长哀叹一声,「每次都这么早来,明明时间还没到啊!」
「边茴的习惯好,哪像你,非要拖到最後一刻才肯出门。」郎父又开始训女儿,「你该学学人家早一点做准备,万一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才不会措手不及。」
「你该学学人家……学学人家……」郎菱偷偷在嘴里学著父亲的语调碎碎念。
反正她没有一点好,少女时期比不上姊姊,现在在模特儿界已有一席之地,被媒体封为台湾第一名模,却还是比不上她的经纪人,就连路旁的阿猫阿狗都会有让她学习做榜样之处。
她是全世界最没有用、最没有长处,永远比不上别人的糟糕女儿!
「你在念什么?」郎父横过来杀气腾腾的一眼,「我哪里教训得不对了?」
「是,你说得都对,我该提早做准备,以防突发事件。」
一早起床就被念,害得她胃口尽失,随意扒了半碗粥,便往旁一推,「我吃饱了,上班去了。」
郎母看著郎父,轻声说:「别老破坏她的心情。」
「我哪里说错了?」郎父不悦地问。
真是,父女俩脾气一样冲!
郎菱决定踏入模特儿这一行时,曾遭到郎父的强烈反对,认为那世界太乱,不是她应付得起的,但她一意孤行,不管郎父怎么骂,她都铁了心要当模特儿。
一直是平面模特儿的她,某次接了一个饮料广告,大方地展现身高一七七、体重五十五的绝妙身段。
魔鬼般的身材却有天使般娇甜的外表,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一眨眼,好似连观赏者的灵魂都被吸入她的眼瞳里。
她的外貌甜美,气质尊贵,有点距离感,一微笑,却又像邻家女孩般可人。
这般特殊的气质很快就引起观众的注意,成了网路上讨论最热烈的模特儿,人气因此扶摇直上,媒体因此还封她「台湾第一名模」的美称。
现在,台湾第一名模顶著一早就被父亲碎碎念的不爽心情,回房间随意拿了顶帽子跟墨镜戴上,就到客厅与经纪人边茴会合。
边茴依然保持常被郎菱挂在口中的「做作」大小姐姿态,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膝盖靠拢,脚尖往旁斜放,背不靠椅,手上端放著一本经典文学静静地阅读。
郎菱长腿一迈,顺手抽走边茴手上的书,「走了,大小姐。」
「是,名模。」边茴不愠不火地回敬,不忘到餐厅跟郎家父母道别,才和郎菱一起走出郎家。
「看人家多有礼貌。」郎父又忍不住数落起自己女儿,「我们家那个出门从不打招呼的。」
「这是家人与客人的差别啊!」郎母也只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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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司机平稳地操纵手上的方向盘,坐在後座的郎菱双手环胸,头顶靠著窗,呼噜呼噜地睡她的回笼觉。
一旁,边茴就著灿烂的阳光,打量六年前被她一手拉入模特儿界的郎菱。
她永远记得,在她屡屡被拒绝的两个礼拜後,明显哭肿眼睛的郎菱一进教室就冲到她的座位旁大喊:「我答应你!」
是什么样心碎的原因让她哭红了眼睛?
是什么样的坚持让她即使被父亲威胁要打断两条腿,也要做下去?
她想得到什么?
虽然当初是边茴将她拉入母亲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但边茴当时的嗜好是四处挖掘她看中的可造之材,而不是当一名经纪人,更何况她还有功课要顾,所以她在大学毕业之後才当了郎菱的经纪人。
从之前经纪人的口中,听说郎菱是个好配合的模特儿,不会任意耍大牌,在同龄女孩中算寡言的人。
可她如果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很坚决,不管耗上多久时间她都一定要拿到。
这样东西,就是「世界名模」的称号。
「台湾第一名模」只是她目标中的一个过程,她最终要跨出台湾,走入国际,成为全球的知名人物。
尤其是两年前,她这样的渴望非常强烈,强烈到身边的人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
对工作本身要求就高的她,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令她大放异彩的饮料广告就是在那一年拍摄的。
第一个镜头,导演就惊叹於她的美,破天荒地一次就。
可是郎菱不满意,她在看过播放的演出後,立刻表达不满意之处,要求导演重来一遍,直到她觉得完美为止。
那部广告一推出,果然立刻得到回响,在後续接连不断的工作里,她的声势如日中天,红遍了台湾、香港、大陆跟东南亚地区。
但这还不够,边茴知道,对郎菱而言,她的野心不只於此。
自一旁的包包内拿出文件夹,边茴拍拍身旁美女裸露在短裤外的修长美腿。「有出偶像剧要找你演出女主角。」
郎菱眼皮动了动,「我不会演戏。」
「还有三家唱片公司要找你出唱片。」
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不会唱歌。」
「有两个时尚节目想找你当主持人。」
「我只会走路,不会介绍衣服。」一样意兴阑珊。
「郎菱,」边茴端凝著她姣好的容颜,「我一直认为你有当明星的风采,所以当初我才会选上你。」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果然奇准,这女人是颗上等钻石。
郎菱睁开一只水眸,「我当初答应你的只有当模特儿,别叫我去唱歌演戏、主持节目。」
「你的路可以更宽更广。」
「我只当模特儿。」她闭上了眼。
她的坚持也如钻石一样硬,各种类型的邀约如雪片般涌入经纪公司,可是只要与模特儿无关的,她一概不接。
她可以放弃收入丰厚的广告,不接受众人争相挤破头的代言人,演艺圈的一切一概不涉人,但她绝不会放弃任合一场走秀的机会,尤其是国外的走秀。
边茴自满满的文件里头抽出一张邀请函,猜想这个她可能会有点兴趣。
「法国的 这次要在台湾徵选三名模特儿……」
假寐的眼眸突地大睁,「哪一家?」
「 。」
「要干嘛?」
「在台湾徵选三名模特儿作为春夏服装秀的模特儿。」
「哪一家?」她又再问一次。
「 。」边茴不厌其烦地回答。
「设计师叫 ?」
边茴点点头,心里感到有些奇怪。
是这两、三年来崛起的新品牌,其华丽繁复的设计风格正好赶上现在的复古潮,一下子就声名大噪,其设计师的华人身分更是倍受瞩目,一直被媒体誉为台湾之光。
这么有名的牌子与设计师,为什麽深知各家服装渊源的郎菱要一问再问地再三确认呢?
「我们公司有收到邀请?」
「他有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选拔会。」
「人选决定了吗?」郎菱不自觉地握住边茴的手,用力得让边茴发疼。
「还没,邀请卡昨天才收到……」
「让我参加,我一定要争取到名额!」
边茴静静看了郎菱一会儿,「这个牌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无怪乎边茴会觉得事有蹊跷。
「有!」郎菱大力点头,「但你别管,一定要让我参加就是了。」
此刻的郎菱目光吓人,好似如果边茴不答应,就会当场扼断她纤细的颈子。
「你是公司的当家模特儿,又这么热爱走秀的工作,怎么会少了你呢?」边茴笑道。
「那就好……」郎菱点点头,「那就好。」
松开握著边茴的手,她回复原先的姿态,靠著车窗假寐。
她终於有机会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她努力了这么久,终於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跳,想到即将与他碰面,就不由得手心冒汗。
边茴低下头看著刚才被握著的纤手,手腕上明显地浮现粉红指印。
好激动啊!边茴抚著仍发疼的手,她纳闷了六年的问题,或许解答就在 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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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儿选拔会的会场,处处所见皆是高人一等的模特儿。
每一个身高都超过一七五公分,身材玲珑有致,双腿笔直修长,一般人走到这里,仿佛置身巨人国似的。
郎菱与边茴在选拔会开始前十分钟到达会场,她的出现立刻让吱吱喳喳的讲话声平息,每位模特儿一看到她,脸色均起了些微变化。
只要三名模特儿参加这次纽约、伦敦、巴黎服装秀,有了郎菱来竞争,无异是告诉其他人,名额仅剩两名。
郎菱一路跟熟识的模特儿打招呼,与边茴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
边茴坐在郎菱身边,注意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这表示一向泰然自若、上场前的心情跟去逛街一样的郎菱,这次十分紧张。
注意到边茴的凝视,郎菱转过头,轻挑秀眉问道:「我的妆掉了?」
边茴摇摇头,「我觉得你有点紧张。」
郎菱笑了笑,「现场大概有三十名模特儿,我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当然紧张。」
「以前,就算有百人跟你竞争,你也都抱著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这次也是势在必得。」她一定要拿到其中一个名额。
边茴握住郎菱的手,果然发现她的手心微微冒著汗。
曾有人说模特儿不是人,因为他们很少流汗,不管多热的天气,依然清清爽爽,郎菱就是这一型;可她现在竟然紧张得手心冒汗,这就教边茴不得不惊奇了。
「你认识 的设计师吗?」
郎菱抿紧唇,沉默不回答。
这也是她的特色。她从不跟别人聊她的心事,即使是目前跟她最亲近的边茴。
她有很厚很厚的保护壳,就算拿铁链敲也不会碎裂。
见郎菱不愿回答,边茴也秉持著气质千金女的作风不再追问,不过她相信她一定查得出原因。
郎菱的编号是五号,很快就轮到她了。
她不著痕迹地深吸口气平缓激烈的心跳,心一横,开门走进去。
主考官只有两名,其中一名就是 的设计师 ——军祺晏。
六年不见,他依然俊美,岁月不曾在他细致的肌肤刻下痕迹,好像这六年的时间并不存在,他依旧是年方二十六岁、才华洋溢的漂亮大男孩。
一见到他的脸,郎菱反而平静了。
她奋斗了六年为的就是这一天,累积在她体内的经验、知识、台风,就等这一天展现成果。
她微微颔首,面带微笑,踏著自信、坚定的脚步走向主考官前方的软沙发,以最优雅的姿态落坐。
她不似边茴老是将背脊挺得笔直,而是轻松地靠在椅背上,神态自若地等著主考官发问。
她的仪态表现,以及那张非常符合 形象的脸孔与气质,让军祺晏旁边的 出资老板一眼就认定她。
「她的感觉很好。」他偏过头去与军祺晏咬耳朵,顺势瞥了眼桌上的资料,「原来她就是有『台湾第一名模』之称的,难怪这么出色。」
军祺晏望著与他微笑对望的郎菱,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郎菱在台湾非常红,只要稍微注意台湾娱乐新闻的,一定耳闻过她的大名,军祺晏自然也知道最近红得不得了的名模,就是当年死命追著他跑的小女生。
当年的他心里想的、爱的只有郎桦,郎菱不过是姊姊的替代品。
他跟她上了床,但脑中描绘的身材五官,一样是郎桦。
他喜欢她,但那仅止於妹妹的喜欢;他不爱她,所以他不想再让她执迷不悟而选择离去,并以最残忍的方式重重地伤了她,企图让她离开,别再将青春跟爱情浪费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
可尽管他将她狠狠丢弃,她还是追上来了,一如当初的信誓旦旦,她会以不赖他、不缠他的方式站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行。
她没有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她当了一个模特儿,而且还是站在最顶端的模特儿。
面对她坚持不悔的执著,男人很难不感动。
他端详她面带微笑的娇俏面容,她果然如他当年所料,已走出自己的风格,与娴静的郎桦大相迳庭,高贵冷艳的她甚至比姊姊更为亮眼。
郎菱……他在心中默默咀嚼这个很久不曾自口中吐出的名字。
她已经不是小妹妹了,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早已脱离姊姊的阴影,成为最灿烂的太阳。
他弯勾唇角,感觉胸中一直空虚的某处,正悄悄开启了大门。
军祺晏手上的笔在桌上敲了两下,说:「你可以出去了。」
如此短的面谈时间,让郎菱心头微微一愣,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祺晏在知道她是谁时就打算否决她,让她多年的努力成为一场泡影。
「不问我问题,也不测验我的台风?」甜美的微笑在她脸上缓缓绽放。
一见到郎菱美丽的笑容,整个人晕陶陶,正想开口多说几句,好多看美女几眼,军祺晏却比他早一步地破灭了他的希望。
「你的资料说明了一切,」他的语气很淡,「毋需再多此一举,耽误彼此的时间。」
还不够吗?郎菱的手暗暗握紧。台湾第一名模的头街还不足以得到他的肯定?
她的目标似乎订得太小,她得拿到「世界名模」的称号才有资格站到他旁边。
「我了解了,谢谢。」她起身走出,一如进来时充满自信。
见郎菱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出来,让边茴有些讶异。「情形如何?」
郎菱笑而不答,「等等我自己回去,别送我了。」
「郎菱?」
郎菱走到会场门口,突地转过头来说道:「请尽量……不,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争取国外走秀的机会,除了国际级的大厂牌,一般广告代言我都不接。」
不接广告代言?那是公司最大的收入来源耶!
走秀可以赚多少钱啊?国际级名牌代言岂是随手可拾?名模又一时意识不清,开始耍任性了吗?
「郎菱,你的要求我会尽量帮你做到,你可以推掉戏剧、唱片,反正那些酬劳也没高到哪里去,可是只要是公司决定接下的广告代言,就不准你推掉!」
契约上说得一清二楚,她屡屡为了走秀违反约定,由於她正火红,很多事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完全推掉国内广告代言,未免太过分了。
郎菱拉下顶上墨镜,面无表情地说:「未让我成为国际名模前,台湾的工作一律不接。」说罢,即矮身钻入前方等待的计程车里。
「郎……」边茴的叫喊被计程车绝尘而去夹带起的烟尘所吞噬。
搞什么鬼啊?
边茴立刻抿了抿唇,淑女是不会说出这种粗话的。
郎菱与 的设计师之间必有蹊跷,她一定要查个清楚!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她想知道,却找不出答案来的。
第6章
昏暗的里,一群工作人员扛着器材忙碌地走来走去。
广告制作公司借来白天打烊的,准备拍摄牛仔裤的广告,而女主角就是目前正当红的名模郎菱。
少有人经过的一角,郎菱安坐在椅上,闭着美眸。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扑上色彩。
「妳的眉心有皱褶喔!心情不好吗?」化妆师问。
「抱歉!」郎菱没注意到自己竟然皱着眉头,连忙动了动肩膀,放松一下心情。「我在想前两天参加的选拔会结果。」
「什么选拔会?」化妆师在郎菱眉间涂上保湿液,轻轻按摩了会儿,待平缓细小纹路之后,才打上粉。
「 的选拔会。」
「 ?我最喜欢他们家的衣服了,再普通的女孩穿上他们家的衣服,都会变得有气质。」化妆师开心地掩着嘴,「这次来台征选模特儿,妳也有去啊?」
「嗯。」
「妳一定会被选中的,何必烦恼?」台湾最红的模特儿耶!不选她选谁?
郎菱苦笑了一下,「结果没出来前,我也没把握。」
化妆师奇怪地端凝着郎菱,「这不像妳喔!妳一向很有自信的。」
郎菱耸耸肩,「再有自信,也是会有那么一两件没把握的。」
有自信就可以心想事成,她就不用追军祺晏追得那么苦了!
身后传来细小、平稳的脚步声,人未到跟前,郎菱已经开口,「边茴,妳刚跟公司通电话?」
适才电话一响,边茴就边讲手机边走出去了,从她说话的语调,郎菱判断应该是公司打来的电话。
「对。」
「 那边有消息了吗?」郎菱的语气不知不觉显露出急促。
「还没。」
「怎么这么慢?」郎菱急得想咬指甲。
「听说他们对这一次的选角非常慎重,最后的主秀是由台湾模特儿来担任,除了设计师跟老板外,还有其它的重要人员一起参与讨论人选,因此拖点时间是必然的。」
「主秀?妳是说婚纱?」郎菱倏然睁眼,化妆师手上的鬃毛刷险些抹入她的眼瞳,将化妆师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
军祺晏设计的婚纱?她朝思梦想的就是穿上他亲手设计的婚纱,舆他共步红毯。
逭梦想仍太遥远,但在伸展台上唯一一个穿着婚纱的台湾模特儿,一定非是她不可!
「有关于妳前两天说要将主力放在国际舞台一事,董事长要跟妳谈谈……」
「 的设计师住在哪闾饭店?」郎菱突然问。
一知道 要来台举办选拔会,她就去探听过了,一般工作人员舆设计师所住的饭店不同,报上报导的饭店是一般工作人员下榻的饭店,军祺晏住在哪则不清楚。
但她相信公司重要干部应该晓得,边茴是董事长女儿,不可能不知道。
边茴面无表情地与郎菱对望,「妳想直接去找 要答案?」
「妳别管!」
「我认为妳应该先跟董事长谈谈,再决定是否要放这么大的重心在 的选拔会跟进军国际舞台上。」
「如果不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就不当模特儿了。」郎菱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是谁告诉她,郎菱是个好配合的模特儿?郎菱一任性起来,还真的是谁都摆不平耶!
但郎菱现在是公司最大棵的摇钱树,任谁也不甘于白白放弃。
边茴精灵的脑袋绕了绕,微笑说道:「我可以告诉妳 居住的饭店,但前提是妳下午得去跟董事长谈谈。」
一听到边茴的条件交换,郎菱连考虑都省去。「可以。」
顺着毛摸果然是最好的安抚,边茴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阻挠郎菱只接走秀的想法。
模特儿的生命极短,一般过了三十岁之后行情就会下跌,不趁现在将郎菱打造成闪亮的明星,延长她的舞台生命,谁能保证观众什么时候会突然转了口味,改捧其它名模?
她可以任性而为,但身为经纪人的她可不能不未雨绸缪,只跟随着她起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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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勒饭店大厅翩翩走入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纤细窈窕的女子。
虽是夜晚,她脸上仍带着时髦墨镜,身着简便的恤、牛仔裤,脸上脂粉末施,细白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走到柜台前,上身微向前倾,对着脸带和善笑容的接待人员轻声说道:「我找贵宾套房的军祺晏,他的英文名字是 。」
「请问房号?」
「抱歉,我忘了,可以帮我查询一下吗?」
柜台人员在屏幕上查询了住房数据,一会儿后问着郎菱,「请问小姐贵姓大名?」
郎菱轻咬着唇犹豫了会儿,在柜台人员递过来的便条纸上写下姊姊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会知道是她吧?
柜台人员按下对讲机,「军先生您好,有一名名叫郎桦的访客想找您……郎桦,郎中的郎,桦树的桦……好的。」
然后她抬头对着郎菱说:「一七一二号房,请往右边直走到底,搭电梯上去就可以了。」
「好,谢谢。」
搭乘电梯上楼,站在一七一二号房门前,郎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纤手置于白色门板上,想着朝思暮想的男人在这扇门后的模样。
她以得到军祺晏下榻饭店为条件,答应董事长继续公司为她所做的未来规画,但前提是她要得到 模特儿入选资格。
这六年来,他恐怕都没想过她吧?
胸口一阵酸楚,她的眼眶微微湿濡了。
在征选会场,他看她的表情好陌生,明明知道她就是郎菱,一个曾经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在再次重逢之时,眼里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一如当初赶她走般冷漠。
她收回手来,在胸前握紧成拳。
不懂为什么她会对他这么执着,爱了他将近十年,不管他是如何以言语将她的一颗心伤害得体无完肤,她就是不能不爱他。
她爱得好辛苦、好累,可她知道,只要他哪一天愿意接受她的爱情,她就会快乐得像拥有全世界般幸福。
她甚至不奢望他会将深爱姊姊的情感分一点点给她,她只要他的人,只要他愿意接受她的爱情,愿意让她跟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她的欲望这么小,可却无法达成。
这世上有这么多男人喜爱拥有名模光环的她,可她却只想得到一个人的注视。
她怔怔抬眼,手指在门铃上踌躇,迟迟不敢按下去。
她无法肯定军祺晏是否乐于见到她,会不会以难听的话语将她赶走,可是,她想见他,就是想见他……
深吸一口气,门铃上的指尖正要按下,前方的门板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穿着白色浴袍的军祺晏一看就知道刚沐浴完,微湿的黑发乱乱地散落额际,深邃的黑眸因手上未饮尽的红酒而略带迷茫。
乍见到他,郎菱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立刻又纷乱起来。
军祺晏凝望着视线几乎与他同高的郎菱,柔哑的嗓音带笑,轻吐让郎菱心口一窒的话语。
「妳又冒充妳姊姊了。」她果然如他所料,主动前来找他。
郎菱难为情地红着脸,视线往下飘。
在他面前,她永远摆脱不了姊姊的影子。
「这也难怪,妳现在不是一般普通女孩子了,台湾第一名模呢!」
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她觉得他好像在讽刺她。
「好久不见……」她顿了顿,「祺晏哥。」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拥有只喊他名字的资格?
他微笑,「先进来吧!」
他没赶她走?郎菱开心地抬头。
眉眼的笑意坦率地泄漏她的心思,军祺晏心一动,忽地伸手揽住她的头,往前一拉,吻住她的唇。
浓郁的酒气透过他的唇舌而来,酸酸甜甜地盈满她的鼻尖。
她立即闭上眼,两手圈住他的腰,专心回应他的吻。
她接吻的功夫依然青涩,可见这张红唇除了他,没其它的男人碰过。唉!这个苦苦缠着他的女孩呀……
军祺晏手指轻推上房门,环着郎菱跳着舞般往房内走去。
他边走边脱掉她身上的衣物,她也很配合地抬手抬脚,方便他卸除身上的束缚。
恤、胸衣、牛仔裤、内裤……一一记载了他们行走的路线,一路蜿蜒直至床边。
柔软的床铺因他们扑倒而下陷,军祺晏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裸体美人,长指缓缓勾画她的轮廓。
「妳与妳姊越来越不像了。」军祺晏喃喃说道。
随着年纪增长,曾经被人搞混过的两姊妹花,已长成了不同的模样。只是姊姊的容貌仍停留在六年前,而妹妹则已经超过当时姊姊的年纪,并摆脱资优姊姊的阴影,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我是郎菱。」她不要在床上再听到他喊着姊姊的名字。
每一次,那声「桦」,都让她感到痛澈心扉。
「我知道。」他一直知道。
除了第一次的误认,他从没有搞错过,只是在高潮时,脑中突然跳出来的,仍是已逝爱人的巧笑倩兮。
「叫我的名字,好吗?」她偏过头,让他尽情地吮吻她敏感的耳垂。
「郎菱……」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环绕。
「叫我菱……拜托!」她要听到他亲昵的呼喊。
「菱……」
她全身的细胞因这一声而战栗,瞬间得到比高潮还要震撼的快感。
「祺晏哥!」她扣住他的头,用力吻他的唇,悲苦的清泪滑下她粉嫩的腮边。「我不在乎你的心在谁身上,我只要你在我身旁!」
军祺晏沉默不语,郎菱却好似听到他若有似无的轻叹。
她感到一阵惊恐,害怕他仍然不要她,急忙改口。「我不要求,我什么都不要求。」
纤手轻轻一挥就有无数男人扑倒在石榴裙下的美艳名模,一颗心却只专注于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忮不求,军祺晏不由得在心底深深叹息。
「我不可能忘了桦。」
因他而失去生命的爱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可往后的人生伴侣,也许就是这名深爱他到底的女孩了。
他喜欢她,一直都很喜欢她,但说到爱,他没把握。
经过这么多年,昔日爱人仍占有心上的一角,但他可以拨出空间来容纳另外一名用心爱着他的女孩了。
现在的他,应该可以响应她的爱,不再让她苦苦地追着他跑,委曲求全地只要他的陪伴,甚至不贪图他的感情。
郎菱心口刺痛,脸上却露出了然的微笑。「我知道。」
她知道她永远取代不了姊姊,她太美好,像高岭上的花,她永远只能站在地面仰望,羡慕着她的美而自惭形秽。
他摸着她的脸蛋,感到一阵怜惜与不舍。「就这样吧!」他俯身吻她胸前娇柔的蓓蕾。
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两人到此为止,还是另有其它意思?
恐惧让她问不出口,她只能全心投入性爱之中,来忘记让她害怕的问题。
她挺高浑圆的胸脯,让他恣意轻舔她挺立的乳蕾。让令人全身酥软的麻痒废掉她的理智。
她情不自禁随着他指尖的律动而吟哦,纤腰轻轻摆动着。
灵活的长指顺着身体曲线往下滑去,沿着勾勒出来的线条,在他脑中的赤裸胴体盖上薄薄的布料。
这样的纤细腰肢、高昂柔软的胸脯,多适合马甲来紧紧箍住,让一对豪乳似要进出来般,性感又迷人。
双手移至她的臀部两侧,优美的挺翘臀部,可以展现任何一款贴身的裙襬,在风儿的微微吹袭之下,贴身的裙料将勾勒出大腿的美丽线条,在两腿之间展现娇媚的神秘三角形。
他轻拂她腿间的私密花园,想象长裤的接缝将在此会合,微微陷入花唇之间,在行走间挤压着敏感的花核,她会因体内突然扬起的热潮而不知所措,微红的俏脸更吸引众人的目光。
手指顺着脑中的图样挤入唇缝间,那儿躲着柔软的小花核,在他碰触的当头轻颤了下,怯生生地欢迎他的到来。
两指夹住脆弱的花核,只不过来回搓弄了几下,动情蜜液就自体内流出,迅速湿濡了玉穴口。
真是敏感的身体。军祺晏低笑。
郎菱瞧见了他的笑容,一颗心又变得忐忑。「祺晏哥?」有哪里不对吗?
「嗯?」他辗转吻弄她的红唇,身下的手派遣了一只手指进犯紧窒的花径。
他突然的强行进入,敏感的嫩壁立刻起了反应,用力将他吸住,指引他往更深处探去。
浓稠的甜津随着手指的律动不断涌出,嫩壁因他快速的插弄而充血红肿。
她咬着唇,想克制不断想冲出喉头的呻吟,长腿用力夹紧他的手,想阻止他的进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羞了?」军祺晏两手用力拉开郎菱的大腿,「我记得妳还曾经主动勾引我,坐到我身上……」
「别说!」想到年轻时的大胆,现在的她感到非常难为情。
是少女特有的胆子让她主动将他推倒在床,爬到他身上,卖力地引起他胯下的欲望。
现在年纪较长,那份冲动反而不见了,她依然渴望他的爱抚,想与他合为一体,但她没那个胆子再行主动。
「我们来重温旧梦。」军祺晏一把将郎菱拉起。
身上仍着浴袍的他,半躺在床上,敞开的浴袍展现他精实的身躯,两腿之间的亢挺几乎要冲破浴袍而出。
郎菱被安置坐在他的大腿上,私密处抵着他的灼热,熨烫着她,俏脸迅速飞上两片红云,她不知所措地僵直不动。
「妳忘了妳当初怎么做的吗?」军祺晏唇角微勾,露出邪恶的笑。「用妳的两手握着它。」
「祺晏哥……」她红着脸,两手轻握住他的男性。
「用点力。」
她乖乖加重手上的力道。
「把它放进自己的体内。」
她抬高臀部,让他壮硕的铁刃抵着花径入口,深吸一口气,正要坐下,他突然扣住她的大腿。
「妳这样会折断我。」他笑说,让她的脸火烫得像刚煮开的水壶。「手扶着它,慢慢的坐下……对!就是这样……唔……」
温暖的甬道包裹住他的坚挺,倏然被撑开的花壁轻颤,不断收缩着,如按摩般挤压着他,令他不由得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躺着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被强迫分开的无辜花唇,柔弱无助地含着他的壮硕,晶莹的蜜液徐徐渗了出来,这样诱人的景象让他体内欲火更炽,迫不及待催促着她。
「动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在她体内的男性似乎又比进去之前还要庞大了一些?
他毫无空隙地填满她,她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有一阵让她几乎崩溃的快感袭来,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现在它越变越大,若真的动了,她会不会受不了?
「快动!」军祺晏的臀部挺了一下,顺带摩擦了敏感内壁,让她的娇吟脱口而出。
是受不了刺激吗?军祺晏坏坏地一笑,继续挺动臀部。
「啊……」郎菱两手撑在他的胸口,感觉着下身传来的震动,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刺激着她,让她再也受不住,臀部不自觉地跟着起落。
「祺晏哥……啊……」
起落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的肿胀摩擦着她的嫩壁,引发她全身痉挛。她大喊一声,感觉有什么在体内炸开了,瞬间融蚀了意志,虚软地瘫倒在他身上。
「妳本来就豪放大胆,」他抬起她的下巴,得意地注视她已经昏茫的眼,「再ㄍㄧㄥ就不像了。」
「是你……只要是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抬起双手,攀住他的颈子。
「既然如此,那现在是不是该换我了?」他在她耳边以充满诱惑的嗓音低喃。
郎菱张开不解的眼,军祺晏邪恶地弯起嘴角的笑,将依然坚挺的男性退出她的身体,再将她翻过身去,让她跪趴在床上。
两只大手扣住她的腰,奋然的亢挺抵着湿透了的秘穴,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准备时,贯穿了她。
第7章
她的头趴在床上,臀部高高挺起,男人从雪臀的后方扣着她的腰,无情地冲撞娇滴滴的美人儿。
狂猛的抽送直刺娇弱的花心,每一下都直抵最深处。
纤弱的小穴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进犯,抗议似地不断战栗收缩,让冲刺越来越强烈,「啪啪」的撞击声回荡在偌大的卧房空间中。
那声音让她好羞赧,可她无力反抗,十只纤细长指紧捏住细白床单,激情薄汗自毛细孔中穿透出来,与他的融合为一体。
「祺晏哥……啊……」太刺激了!她受不了了啊!
他改变刺入的角度,尖挺的前端刮画着饱涨充血的嫩壁。
更强烈的刺激传来,她整个人崩溃了,分置身侧的两手在头顶收拢,拉动床单堆积在脸前,将小脸蛋深深埋入,忘情的娇喊埋没在床单里。
「喊给我听!」他拉掉她脸上的床单,大手强硬地转过她的脸。
微张的红唇在他掌心呼喘热气,他脑中灵机一动,将手指探入檀口之中,扰动丁香小舌。
小舌受到长指的干扰,立刻开始舔着他的指头,从指尖舔到根处,最后含入嘴里吸吮着。
「真浪!」他强忍住体内汹涌而想发泄在她体内的欲望,腰上的手往前握住晃动的椒乳。
他要看到她最艳情的模样,完全地放开,在他面前展露所有的一切。
两指拉扯着玉立的乳蕾,顶端传来的刺痛快感让她舔得更加起劲。见粉红小舌在手指间滑动,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将巨挺的男性自她体内拔出,置放在她眼前。他的巨大突然占领了她满满的视线,让她有些错愕。
第一次直视男人的那里,她不知所措地不晓得该将视线往哪摆。「祺晏哥,你要……」
「我要妳舔它。」坚挺的前端轻轻碰触柔软红唇。
两只长指刺入她仍翘立在半空中的雪臀,左右旋转抽送,拇指扣弄着花唇间的花蕾,继续折磨着她。
「啊……」快感再次袭来,她情不自禁张嘴发出呻吟,正好给他一个好机会,臀部往前一送,将他的巨大塞入她的嘴里。
「唔……」他的分身太过于硕大,让她几乎无法喘息,粉红小舌抵着前端,想将他推出来。
他顺势后退,在几乎离开小嘴的时候,又猛然往前送。
她的嘴巴好酸,难受的眼泪滚了出来。
他知道她还未沉浸其中,因为她忘情的时候会主动抓着眼前的东西舔吻,于是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雪乳,大力地揉搓,在她体内奋进的手指更是迅速找到神秘的一点,逗弄着最敏感的皱褶。
她立刻像痉挛般颤抖起来,脑袋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糊成一片,小舌忍不住颤动,轻舔着男性的前端。
「唔……」他满意地呼口气,笑看她以两手抓着他的炽刃,小嘴卖力地吸吮,小舌轻洗着敏感的前端。
他无法再忍耐了!他将她推乎躺在床上,拉高她两条长腿置于宽肩上,炽铁一举进入她的软嫩。
「啊啊……」郎菱娇喊着,漫天盖地而来的汹涌快感袭遍她全身,头无助地摇晃着,雪乳晃动的幅度之大让她感觉到被拉扯的疼痛。
「祺晏哥……祺晏哥……」她不行了,她的身体快炸开了。「啊……」
敏感的花径清楚地传来她即将高潮的讯息,军祺晏加快撞击的频率,算好时间,在她赴上高潮顶端的同时,洒出热烫的种子。
郎菱虚软地躺在军祺晏提供的长臂上,窝在他的颈窝,喃喃喊着他的名字,「祺晏哥……」
「嗯?」
「别离开我,好不好?」她没勇气看他的眼,只敢将脸埋在他颈间,当只傻气的小鸵鸟。
该不该给承诺?给了又如何?他与郎桦有过那么多的承诺,最后她却永远消逝在他生命之中。
所谓的承诺不过是自我安慰,他再也不给任何女人承诺了,与其在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倒不如实际地将手牵好。
他沉默着,拉过几乎快被踢到床下的被单,盖住两人赤裸的胴体,搂着她闭眼入睡。
身旁男人的呼吸声渐缓,显见他已入眠,累极的郎菱却反而睡不着。
他的身上仍有酒味,她怀疑他会抱她,而且没在做爱之后将她赶走,是因为他醉了。
不管清醒或酒醉,他都不愿她的陪伴。
这一生中,她有两样东西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一个是赢过已逝的姊姊,一个是得到身旁男人的疼惜。
她的痴心追逐,莫非注定是一场空?
她起身滑下床,捡拾起地上的衣物缓缓套上,穿好之后,她坐在床沿发呆。
还要再追下去吗?这场爱恋真的会有结果吗?她的脑中一团乱,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床上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薄唇吐出喃喃梦呓,「桦……」
郎菱全身血液立刻冻结,冰冷的全身直打颤。
谁能跟一个已经过世的人争?郎桦的形象停留在最美好的二十一岁,而她的形象则停留在放荡不羁的十七岁。
她在模特儿界闯出一番名堂,在父母的眼中,她仍是远远比不上姊姊的劣女;她辛辛苦苦拉提自己的地位,直至能站在他身边,但他的目光追逐的始终是成了空气的身影。
她站起身来凝视着床上深爱的男人,也许有一天,他能忘记姊姊而爱上另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有可能会是她吗?
她倾尽所有,只想陪伴在他身边,甚至不奢望拥有他的爱情,但他依然不愿给予。
她是「郎桦的妹妹」,这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身分。
郎菱掩着嘴,痛心的泪水纷落。她彻底明白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放弃。
爱他很痛苦,不爱他更痛苦!
即使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郎桦的妹妹」的身分,但无疑的,她会是最亲近他的女人。
就算她得穷尽一生来追求他,她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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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选角结果,郎菱果然如大家所预料地雀屏中选,可是在消息发表的两天后,某八卦杂志竟爆出郎菱为了中选,不惜向设计师献身的负面消息。
杂志上头刊载了郎菱未着脂粉进入饭店的画面,还有她离开时的照片,言之凿凿断定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台湾第一名模必定与最近在国际上炙手可热的名设计师在床上翻滚,以身体来获得步入国际舞台的机会。
一大早,郎菱所属的「茵格模特儿经纪公司」电话就响个不停,外头一堆记者等着访问公司内部人员,好探听详实八卦。
郎家外面同样围了一堆记者,门铃声吵得郎父快要精神崩溃,气得一把剪掉门铃电线,杜绝噪音。
「这群狗仔队会不会看时间啊?」郎父剪完电线之后,气冲冲回到早餐桌上。
当事者手上拿着吐司面无表情地啃着,好像外头的喧闹与她无关似的。
「早就叫妳别进入这行,妳偏不听。三不五时就有绯闻爆料,妳这样以后还嫁得出去吗?」郎父咬牙切齿地说。
「那是他们自己编的。」郎菱没好气地说。
她从没跟任何一个达官贵人扯上关系,偏偏那些八卦记者就是有办法将她跟政商名流扯上关系。
像上回,她不过是帮一间百货公司剪彩,事后跟百货公司的总经理握手拥抱,隔天报纸就写那位总经理觊觎她许久,乘机吃豆腐,而她欲拒还迎,似乎对嫁入豪门有兴趣。
这些记者是外星人、头顶装有天线吗?她跟总经理连交谈都甚少,他们竟有办法听到他们的「心声」?
她的确是跟军祺晏上了床,但出发点是爱情,而不是以他为垫脚石。
她入这行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模特儿的身分只是她的跳板,军祺晏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八卦杂志完全写反了。
「这个人是谁?」郎父拿出偷偷跑去买的八卦杂志,「我怎么看他很眼熟?」
一看到八卦杂志上刊登的军祺晏照片,郎菱吓了一跳,怕老眼昏花的父亲认出他就是姊姊当年的男朋友。
「就是那个设计师啊!」她心不在焉地在牛奶里打了个蛋,平日技术极好的她,蛋白溢出了杯外。
一旁的郎母探过头来,端详着杂志上的照片,「我也觉得他好眼熟。」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郎菱不由得在心里感谢杂志上刊登的是军祺晏前年留着胡子的照片,否则她又得被父亲念个三天三夜不得安宁。
因为姊姊的死,父亲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军祺晏,母亲嘴巴虽不说,但看得出她心里也是有怨。
置于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郎菱立刻跳了起来。「一定是边茴又被堵在外头了。」
每次一有绯闻发生,边茴都会被记者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后来他们只好跟邻居情商,开了一个小门,改从邻居家出去。
郎菱咽掉嘴里的吐司,拿起手机置于耳边。「我等等从小门出去跟妳会合。」
「哪里的小门?」柔哑男声传人耳朵,让郎菱胸口一窒。「我是××日报的记者,请问妳和名设计师上床,是不是将他当作步上国际舞台的垫脚石?」
「你别取笑我了!」郎菱手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嗔道。
轻笑声传来,郎菱一早的阴霾因此烟消云散。
她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军祺晏的电话,胸口暖暖的,眼眶微微湿润。
一遇到他,她就变得好爱哭;但心里有任何不愉快,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变得大好。
她为他欢喜,也为他愁。
「妳那边还好吗?」军祺晏问。
「我习惯了。」一年至少发生两三次,不习惯也不行。
「不愧是名模。」
「又取笑我。」郎菱娇娇地跺脚,「你呢?」
「我住的饭店出入管制严谨,很清静。」
「那就好。」郎菱松了口气。
「下个礼拜就要出发去英国了,应该不会追到那里来吧?」
「应该不会,机票钱很贵的。」郎菱笑着回答,话筒的另一旁突然沉默了,让她有些心慌慌。
「怎么了?」郎菱提着心问。
「我看得到妳在想什么。」
郎菱愣了愣,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我的工作地点主要在法国,远距离恋爱会很辛苦。」
郎菱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他的意思是……
「就算这样,妳还是要跟着我?」
「我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跟你去法国!」郎菱冲动地大喊。
听到她的喊叫,餐厅里的父母不约而同奇怪地转过头来。
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站在饭店房间阳台、望着楼下记者的军祺晏朝那些扰人的苍蝇头上弹了弹烟灰。
「是我就放不下。」军祺晏冷淡地说:「第一名模是多少人梦想的头衔?」
「我不希罕!」郎菱急急剖白,「我努力的一切统统都是为了你,只要有你,其它我可以不管!」
她还是如以往般坦率!军祺晏抚额轻笑,从不遮掩她的情感,不拖泥带水,不扭扭捏捏,想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
他会骤然下决定去法国留学,她占了不少因素。
她对他的爱,在当时而言,是庞大无比的压力。
他可以无视良心的挞伐,操弄她的爱情,一起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喜欢她的,他的失意舆她不求任何回报的浓烈爱情,只会让两人沉沦地狱之中,既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她一心一意、孤注一掷,但他不能亲手带着她堕落,所以他只得逼自己迅速振作,并以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是他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这一次回台,他才了解,她对他的爱无坚不摧。
把妳妹妹交给我吧!军祺晏对着无垠蓝天默念着。除了我以外,无人可以给她幸福了!
「有空记得看电视。」
「喔。」天外飞来一笔,郎菱又是一头雾水。
「。」军祺晏轻轻挂了电话。
他愿意让她跟了吗?郎菱开心得像要飞上天去。
「什么叫『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边茴的嗓音如鬼魅般在郎菱耳旁响起,「妳要跟谁去法国?」
郎菱霍然转头,心中不由得佩服,边茴不愧是大小姐,就算是生气也能保持着做作的气质。
「妳干嘛偷听我聊天?」郎菱有些心虚地质问。
「事关当家模特儿的未来,身为经纪人的我当然要严密监控!」边茴两手互握置于胸前,昂着下巴望着高她十公分的郎菱。「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协议。」
她亲口答应只要得到 模特儿一角。就会照着公司安排的工作走。
郎菱与「茵格」的合约只剩三年,早知当初该让她签下无限期合约,省得夜长梦多。
「我知道啦!」郎菱突然发现边茴出现在她家,「妳怎么进来的?」
「直接走进来的。」边茴没好气地说:「邻居全家都不在,我按了老半天门铃,才有个经过的伯伯说他们出国去玩了,不得已我只好从大门进来。」
想要维持优雅地从那群记者们眼前进入,还真是费了她一番功夫。
「那我们等等也要从大门出去吗?」天啊!
「那有什么办法?」
「今天工作取消好了。」郎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起军祺晏的吩咐,连忙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名模,工作是让妳任性不得的。」
「那等他们散了才去。」
「据经验,未等到妳之前,他们不可能离去……」
「他们竟然也跑到饭店去了!」郎菱生气地喊。
她居然完全没在听她说话,边茴额上立刻冒出数条黑线。
「记者现在正在罗勒饭店大门口。」电视上年轻的记者对着镜头说着:「由于罗勒饭店门禁森严,所以我们只能在门口守候……」
突然后方传来吵杂声,记者连忙转过头去仔细聆听喧闹的原因。
「出来了!」记者连忙奔回门口,与一群同样守候着的记者朝军祺晏一拥而上。
他怎么直接从大门口出来?郎菱傻眼。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堆会吸人血的蚊子记者正在等着他!
「 ,请问你跟台湾第一名模有什么关系?」
「郎菱来饭店找你是不是为了拿到模特儿工作?」
「你是否也有意思利用郎菱的人气拓展台湾的市场?」
记者叽叽喳喳问着让人青筋爆裂的问题,郎菱握着拳,气得想要砸烂电视,揍扁那群为了收枧率而没人性的记者。
戴着帽子与墨镜,身高与体格完全不输男模的军祺晏,在记者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行进中的他突然停了下来,随意朝一台摄影机投过注视的眼神,气定神闲地点起一支烟,烟雾喷了正前方的记者一头一脸。
边茴撇了撇嘴,发现这男人果然有让女人心魂牵系的条件,难怪郎菱会这么疯狂地爱着他。
「跟我来吧!」金口仅吐出四个字,就不再搭理任何人,坐入前方等待着的房车。
边茴不明所以,郎菱却懂了,激动的热泪立刻滚落双颊。
一看到郎菱开心地哭泣,边茴立刻脸色铁青。这不会是一句爱的承诺吧?
她动用各种关系,找出军祺晏昔日跟郎家的关系,并因此找到郎桦的好朋友,得知军祺晏当初与郎桦的一段情。
「她妹妹似乎也很喜欢军祺晏。」郎桦的好朋友说:「她的目光一直都跟着军祺晏打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过郎桦太完美,她妹妹与她相比,只是一只丑小鸭。所以他们都不当一回事。」
如果这是真的,那郎菱不就喜欢军祺晏将近十年之久?一句「跟我来吧!」就让她开心成这样,搞不好这次服装秀结束,她就跟着跑了?
早知他们渊源这么深,当初实在不该透漏军祺晏下榻的饭店给郎菱知直,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一旁的郎菱高兴得完全没注意到边茴忽青忽白的脸色,她拿起一旁的包包,愉悦地说:「走吧!上工了。」
「待会出去,妳什么都别说,车子就在门口。」边茴殷殷嘱咐。
「喔!」
一出家门,人群立刻蜂拥而至,各式各样的问题噼哩咱啦朝郎菱涌来。
边茴边护着郎菱边推开记者往前走,可行到一半,郎菱突然不动了。
她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一旁记者丢来的问题。
「请问妳为了得到 的走秀模特儿工作跟设计师上床是真的吗?」
郎菱昂起头,晨阳下,美丽的脸蛋透露着被爱的自信。「我跟我的男友上床有什么不对?」
一时间,穿过树梢的风儿静止了,记者们的喧闹静止了,边茴冰凉的玉手贴于额边,往后一倾,昏倒了。
第8章
「名模热恋宣言持续发烧,许多深爱郎菱的都不愿意相信心中的女神已有意中人,网络上也听见许多不同的声音,现在就让我们来访问路人……」
电视荧光幕突地一闪,瞧得不耐烦的郎菱一把关掉了电视。
「谁不会交异性朋友,干嘛我连谈恋爱都要经过路人的允许?」她懒懒地往沙发上躺下,一脸不予苟同。
躺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的边茴,拿掉额上的冷枕,没好气地说:「因为妳现在不是路人甲,是……」
「台湾第一名模!」郎菱悻悻然地接话,「封也是媒体在封,我对什么台湾第一名模一点兴趣也没有!」
「郎菱,妳就别再说任性的话了。」「茵格」董事长纪芙走过来坐在女儿脚边,好声好气地说:「妳现在有这样的成就,除了妳个人的努力之外,没有媒体的帮忙、观众的支持。是无法登上现在的地位的。」
「那跟我能不能谈恋爱有什么关系?」郎菱伸长手,拿取茶几上的葡萄含入嘴里。
「因为妳现在是男性的第一性幻想对象、梦中情人的第一名,若妳有了男朋友,等于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而且妳还大剌剌地在媒体上说妳跟男人上床。」想到这点,边茴就有气。这种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口?
「妳们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吗?」郎菱唬地坐起身,「那些男人关在卧房打手枪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妳的裸体……厚!我每次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就会想吐。」
「郎菱!」边茴白她一眼,「别使用这么低级粗俗的字眼!」
「怕什么,难不成这房间被装了窃听器?」郎菱也回边茴一个白眼,「还有,那些男人说什么我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女朋友照交、美眉照把,我干嘛为了他们守身如玉、冰清玉洁?这完全说不通嘛!」
「我没有说妳不能谈恋爱。」纪芙耐着性子说:「但妳可以私下来。」
「我才不要偷偷摸摸的,」郎菱抱过整盘葡萄,「只要有他的爱,其它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女人当真被恋爱冲昏头了!母女俩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气。
「郎菱,我们有签合约,妳不可以为了恋爱放弃工作,懂吗?」纪芙的语调依然温柔。
「合约上又没有说我不能谈恋爱。」
「如果妳不履行合约内容的话,是要赔偿的。」边茴插嘴。
「我也没说我不工作啊!」郎菱精灵大眼眨呀眨的,「工作我接,恋爱我谈,其它无关人士要说什么屁话,我管他去!」
对于一个脑子里只有爱情、没有工作的人好言相劝,无异是对牛弹琴。
「妳趁这次出国走秀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吧!也许妳会有不同的领悟。」边茴很无奈地说。
「不用想了,我的答案只有一个——爱情才是最重要的。」
「那他呢?」边茴再也受不了了,她当初看上的可不是脑中只有恋爱的大草包。「对他而言,爱情也是最重要的吗?」
纤指抵着粉唇想了下,「我想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无所谓,我排第二个就很满足了。」
「确定是第二个?」
「第三、第四个都无所谓,有排进去就好啦!」讨厌的边茴!她到底想刺激她什么?
「如果有一天出现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呢?」
「什么?」郎菱诧然转头瞪枧端坐在沙发上的边茴。
「他真的爱妳吗?他会不会是同情妳追他追了这么久,于心不忍,才答应妳做他的女朋友?」
郎菱咬了咬唇,憋着气问:「妳为什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他早在妳姊姊还在世时,就知道妳喜欢他,但他一直只把妳当妹妹看待,对妳没有任何感情。」
「就算是同情……我也……没关系!」
「难道妳就没想过这样的爱情基础有多不稳定,哪天突然出现一个跟妳姊姊一样出色的女人,他就会把妳甩掉了?」
郎菱用力咬住唇。
「只有工作不会背叛妳。」边茴拿走郎菱手上的葡萄,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妳要懂得为自己打算,对工作不用心,只想跟着他,万一他哪天变心了,妳不就等着跳海?」
「模特儿的工作生命也不长。」以色事人的工作随着年纪增长,就会失去竞争力。
「所以我们一直苦心要帮妳延伸触角,让妳进入演艺圈啊!」
「我……」
边茴与纪芙均带着微笑等着郎菱点头。
「我现在脑中想的只有他,其它的,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边茴与纪芙脸色一变。
「妳知道我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晶莹的泪珠自郎菱美丽的眼眶跌落,「所以当他愿意响应我的时候,妳也应该知道我有多高兴,高兴到就算我现在立刻从地球上消失,我也无所谓了。」
边茴愕然地瞪着真情流露的郎菱。她不懂!她没爱过人,所以她完全无法理解郎菱的痴情狂爱。
「别在这个时候劝我,」郎菱抬手抹掉颊上的泪,「很抱歉,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拿起置于一旁的包包起身,「下礼拜我就要出国了,等一个月后回来,新闻应该就平息了。造成公司的麻烦,我也只能说抱歉。」说完,便转身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她怎么会这么蠢呢?」边茴怎么也掩不住心口的气愤,「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忘了将理智生给她吗?」
闻言,纪芙笑了笑,「我当初生妳的时候,好像也忘了将感性生给妳了。」
边茴横了尚有心情说笑的纪芙一眼,「现在该怎么办?」
「等她出国走秀回来再说。」纪芙拍拍女儿的肩,「我记得妳上次说妳在路上看到一个不错的明日之星?」
「是啊!」想到她偶然遇见的小美人,边茴就眉开眼笑,「她的资质很棒,虽然可能还差郎菱一些,不过,人能不能红,懂不懂行销与炒作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请她来公司一趟吧!」让她亲眼鉴定。
「没问题。」边茴自手提袋中拿出手机,搜寻小美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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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被炮轰完,一回到家,果不其然父母也跟着来插一脚。
电视新闻三不五时就报导她跟军祺晏的新闻,各家记者无不卯足劲想挖出她跟军祺晏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两人的渊源自何时开始等等。
在还没查出更进一步的消息之前,他们只能不断播出早就公开于世的个别过往经历,还有好事民众所提供的、未经过证实的小道消息。
新闻的乱七八糟,郎家父母自郎菱第一次爆出绯闻就深深明白,可是这次女儿亲口承认与这名不知打哪来的年轻设计师正在热恋,两老自然一整天抱着电视,想藉由其它人的嘴来了解这名设计师的出身来历。
然而当新闻一播出设计师的中文姓名「军祺晏」时,两老过往的沉痛记忆迅速被勾起,他们不敢相信女儿竟然跟害死姊姊的杀人凶手偷偷地暗中来往。
「又不是祺晏哥将姊姊推到车子前,你怎么可以说是他害死姊姊的?」听到父亲偏颇的陈年老调,郎菱不服气地为军祺晏挺身辩护。
「郎桦死掉的时候,他人就在现场,他当然得负最大责任!」年纪已六、七十岁的郎父,肺活量依然惊人。
「妳不可以跟他在一起。」一旁的郎母很无奈地说。
「照你这么说,当时有多少路人在现场,他们也有责任啰?」郎菱握拳大吼。
「他们又不是妳姊的男朋友!」郎父以不分轩轾的同等音量回吼,「是他丢东西让郎桦去捡,害郎桦被车撞,他就是杀人凶手!」
「妳绝对不可以跟害死妳姊姊的杀人凶手在一起。」郎母也哭了。
「你有看过姊姊去世的脸吗?她根本就不恨祺晏哥,而且姊姊死了,最最痛苦的就是祺晏哥啊!」
「最最痛苦的是生她、养她二十年的父母!」郎父用力一敲拐杖,「我的好女儿年纪轻轻就被一个男人害死,妳叫我们做父母的情何以堪?」
「那我呢?」想到父母的重心永远在姊姊身上,就算她死了也一样,郎菱心口的怨气此时怎么也咽不下去。「你们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姊姊,都没有想过我!」
「妳姊姊那么疼妳,妳当然不可以跟害死她的人在一起。」郎父理所当然地说。
「那要不要去问姊姊?」郎菱指着墙上姊姊的遗照,「如果她答应我跟他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就不反对了?」
说着,郎菱拿过厅堂上的茭杯想到姊姊遗照前掷茭询问,却被跟上来的郎父凶狠地截下。「妳别乱来!」
「为什么不让我问?」郎菱将茭杯扔在地上,「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要反对?」
「妳抢了姊姊的男朋友,难道妳心会安吗?」郎母不悦地问。
「抢?」郎菱张口结舌,「姊姊死了呀!她人都已经死了,何来『抢』字可言?」
「就算是这样,妳还是不可以跟姊姊的男朋友在一起。」
郎菱咬牙怒瞪二十几年来从不曾将她放在心上,永远只想着郎桦的父母,转过身去摘除墙上的遗像,重重放在父亲怀里。
「既然你们的女儿只有一个,那我滚好了!」
郎菱连行李都不想整理,包包提了就走。
郎母错愕地望着丈夫。
「肚子饿了她就会回来了。」郎父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哪次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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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祺晏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低垂着头、面露沮丧的美丽女子。
「怎么了?」他低哑的温柔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的长指一抚上她的脸,她的眼泪就掉出来了。
郎菱两手张开,紧抱住军祺晏,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哭泣。
「乖乖。」军祺晏摸摸她的头,「先进来。」
关上了门,军棋晏带着郎菱到客厅的沙发上落坐,为她倒来一杯热咖啡。「新闻的事让妳不开心?」
她摇摇头,「大家……都很反对我们在一起。」
军祺晏不由得失笑。
怕她困扰,他才说出只有她听得懂的暗语,但没想到她却大剌剌地开诚布公,震惊了模特儿界。也让一堆热爱她的伤心流泪。
这就是她的个性。
「现在要收回还来得及。」
「你要收回吗?」郎菱惊慌地抬眼,「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不要让我跟着你了?」
「既然大家反对,分开或许对妳比较好!」他有些坏心眼地刺探她。
「他们反对关我什么事!」郎菱急嚷,「是『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喔?」
「只有……」她咬了咬牙,「只有一个人反对,我才会退让。」
「谁?」他明知故问。
「你呀!」她生气地捶他的肩,「除非是你开口说不要我,不然就算要我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既然妳心意这么坚决,又何必哭呢?」他笑着擦掉她的眼泪。
「因为……」
因为边茴跟父母说的那些话,让她本来就很重的不安全感更加重了。
可她不能把她的不安说出口,这是她一意孤行选择的路,只要他肯回应她的爱,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不敢说出任何要求的话,她怕他会不耐烦地离去。
「因为什么?」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来是因为什么。
郎父郎母一定很反对他们在一起,尤其他还是「害死」郎桦的杀人凶手;公司那方面当然不希望炙手可热的她选在此刻谈恋爱,更何况她还是一陷入恋爱中就沉沦无法自拔的痴情女。
「没受到祝福当然会难过啊!」长手长脚圈住了他,「人家哭一下下就好了。」
「我不喜欢看妳哭哭啼啼的模样。」
郎菱心中大惊,「我没有哭了,真的!」她用力睁大眼。
「做点事改变心情吧!」她沮丧的模样让他看了也难过。
「要做什么事?」
「洗澡。」他将她拉到背上,背她进入拥有超大按摩浴缸的大浴室。
「要一起洗吗?」郎菱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我可以在外面等妳。」他放下她,预备关门的手被拉住了。
郎菱红着俏脸,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跟你分开。」就算只有一门之隔也不要。
「那就一起洗。」正合他意!
抬脚踹上门,迫不及待的郎菱已经将水龙头统统打开了。
「这么大的浴池要等水满要多久啊?」郎菱坐在浴缸边缘探下身,拍拍缸底薄薄的一层水。
「要等很久,所以先找点别的事来做。」军祺晏拉起郎菱几乎埋在浴缸里的上半身,薄唇在粉唇上轻柔辗转。
四片唇火热缠绵,两人的手也没闲着。
身为服装设计师与模特儿,两人脱衣服的速度可比拟光速,很快的,两人身上就一丝不挂了。
「要不要进去等水满?」军祺晏撩起郎菱颊边的发,边吻边问。
「嗯。」郎菱含糊地应声,将浴缸外的两条长腿并拢转了个方向。
湿气在浴室里造成薄薄的水膜,郎菱身子一转,人就顺势滑入浴缸里,溅起小小水花。
「你这边有可以玩的东西吗?」郎菱抹掉脸上的水珠,望着精巧置物架。
「什么的?」
「像精油、沐浴盐之类的。」
「我有一些泡澡球,是从法国带回来的。」
军祺晏手横过郎菱,手肘关节不意擦过雪乳上的粉色莓果,她微微一缩,感觉体内想要他的欲望更深。
「等水满再来玩。」她拉回他的手。
「我已经拿到了。」军祺晏慢条斯理地张开手上的紫色泡澡球。
「那就让它下去吧!」郎菱拿走军祺晏手上的泡澡球,随意丢入水底。
泡澡球一碰到水立刻冒出许多气泡,像她体内的情欲,咕噜咕噜不断往上冒。
她要占有他!唯有让他在她的身子里,她才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只有她能享用的。
她主动扑上去,吻他的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坚硬的锁骨。
她喜欢听到他呼吸变为急促的喘息,喜欢她吻他的喉结时加快滑动的节奏,那表示他的情欲也被她挑起,他也想要占有她,玩弄个彻底。
纤手拂过他坚实的胸膛,粉唇含住小小的乳头,温热的小舌细细舔着。
为了不让另一边感觉被冷落,她以纤巧的指尖揉捏着它,让它为她而挺立。
水渐渐满起,他身下的男性也因她的爱抚而逐渐挺起。
大手握住柔软的雪乳,缓缓摇荡,她的胸部非常丰满,放在掌心沉甸甸的。
拇指揉捻着嫣红蓓蕾,他想到台湾的女模特儿虽然有贴胸贴的习惯,但她的裸身其实已被很多男模特儿给看去了。
想到此,他莫名泛起一股嫉妒,下意识加重了手劲。
「啊!」郎菱因疼痛而轻喊出声。「你捏得太大力了!」
「抱歉。」他托住她的臀部,将她身子托起与他四目相对。「妳的男朋友都是圈内的吗?」
「我没交过男朋友!」她因他的「冤枉」而微愠,「我只想着你,怎么去交别的男朋友?」
「喔……」他别有深意地拖长声音,「难怪技巧这么差。」
她的脸立刻生气地爆红,「你怪我技巧差,那我去找别的男人练习!」
她作势要站起,他也未阻止,两手摊在浴缸边缘,脸上写着「欢迎」两字。
「你不阻止我?」她很没用地问。
「记得找技巧好的,别找逊卡练习。」
她气得磨牙。「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手扶着浴缸边缘,正要跨出去,猛然一股力道圈住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
他突然的拉扯让她整个人滑倒,小脸险些埋入水里。
他气定神闲地扶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五官稳稳地浮于水面上,美丽的黑发像花般散开。
「真的要去找人练习?」
「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妳就做啊?」
她恼怒地瞪他,「对啦!」
「笨蛋!」他忍不住狂笑,「笨死了!」
「笑什么啦!」她气恼地捶他的胸口,「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干嘛要这样欺负她?她的心很脆弱,真的真的很脆弱的。
「水满了。」军祺晏关掉水龙头。「技巧由我来教妳就好。」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
军祺晏又忍不住狂笑。
「又有什么好笑啦?」她真的火大了喔!
「唉……」郎菱笑着叹气,「妳真是个麻烦。」
郎菱嘟起小嘴。
「以后就叫妳小麻烦。」
「我才不要。」
「小麻烦!」
「别这样叫人家!」
「不给叫?好。」他按下一旁的开关,启动水流装置,浴缸立刻波涛汹涌。「真的不给叫?」
「不!」
「不听话的小麻烦得受点教训。」
他勒住她的腰,将她的胸口往出水口靠去。
第9章
一波一波急速而来的激流冲击着敏感的乳尖,郎菱闷喘了声,挣扎着想要离开。
军祺晏牢牢扣住她的腰,大手抓起豪乳,粗鲁地揉捏。
「是不是小麻烦?」跪趴在她背上的军祺晏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牙齿缓缓地磨囓。
「不是……唔……」腰上的大手滑落至幽谷,扣住她的柔软,手指拨开花唇,揉捻战栗的花核。
水波与他的唇舌、他灵活的手指不断在她身上制造激流,她咬着牙、喘着气,春潮蔓延,与热水合而为一。
「还是不承认?」亢奋的男性抵住颤动的穴口,缓缓挤入了些许。
「呃……」希冀他占有的渴望立刻淹没了她,玉臀挺得高高的,不由自主地摆动。
军祺晏洞悉郎菱的渴切,故意退了出来,她立刻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要不要承认?」亢挺的前端碰了碰情动的穴口。
「好嘛……人家是小麻烦……」她嘟着嘴娇嗔,「这样可以了吧?」
「早点乖乖承认不就好了?」长腰一沉,粗长的巨物立刻埋入她的体内。
花径被充实撑开的刹那,一股激烈的快感迅速涌上,娇吟脱口而出,她仰高头,双手无助地抓住浴缸扶手,支撑她虚软的膝盖。
他扣住圆挺的臀部,在水花的助阵下,奋力撞击她的娇柔。
「啊啊……」前后的双重冲击,在她体内激荡出有如山洪爆发的剧烈快感。
她狂摆着头,任凭狂烈的高潮吞蚀她,她不行了……
虚弱的大腿缓缓下滑,她的下巴已经沉浸在水中。
「这样就不行了?」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浴水的军祺晏,以长指勾起郎菱的脸,「妳还有得训练。」
「反正你会教我嘛……」她已全身无力,「我想起来了,好不好?」
「好吧!」
正想感谢他大发慈悲放她一马,想不到他竟将她往前拖向洗手台,让她整个人趴在冰冷的磁砖上,他的分身依然沉放在她体内,力道丝毫不减地刺入她体内。
「棋晏哥,你说要放过我……啊!要放过人家的……」
「最后一次!」
「啊……」
紧窄的甬道急促收缩,压力不断迫向他的亢挺,他知道她又要再次高潮了,咬紧牙地加速身下律动的频率,在她攀上顶峰的同时,泄出火烫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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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浴袍的郎菱半卧在军祺晏的大床上,沉沉地喘息。
每次做爱都像要用掉她全身的力气,消耗掉所有的热量,她想她以后不用再控制饮食的热量,只要每天跟他来上一回就够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运动」,军祺晏仍像个没事人般,在客厅里怡然地煮着咖啡,让郎菱看得牙痒痒的。
从今天起,她会加重健身训练,培养出跟他一样的体力,才不会每次都被他拖着上床,被他讥笑「没路用」。
而且他的体力那么充足,万一嫌她不够用,又跑去找其它的女人怎么办?
「要吃饼干吗?」军祺晏端着托盘走过来。
「要。」郎菱点头。
「一人一半。」军祺晏低下头,唇凑近郎菱,她立刻张口将他口中的部分饼干咬掉。
将托盘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军祺晏仰躺在郎菱的大腿上,笑着摸她的脸。
「妳的体力很差喔!」辛苦在动的是他,怎么好像被吸光精力的却是她?
就知道他要笑她这一点!「谁像你这么强啊?」郎菱拿过一块饼干,放入军祺晏口中。
「妳要多找时间锻炼体力,不然这一趟跨国巡回走秀,妳会承受不住的喔!」军祺晏转头将脸埋在郎菱平坦的小腹上。
「我知道。」
「我的耳朵有点痒。」军棋晏挖挖耳朵。
「进水了吗?」
「抽屉有棉花棒。」
郎菱自抽屉里拿出棉花棒,小心翼翼地为军祺晏掏干耳朵里的水。
军棋晏舒服地闭上眼,两手圈住郎菱的纤腰,尽情闻着她身上的体香。
雪白的肚子上有个小肚脐眼,圆圆一个小凹洞,可爱得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
「啊!」肚脐眼突然痒痒的,郎菱吓了一跳,手上的棉花棒险些戳破军祺晏的耳膜。「别这样,很危险。」
「呵呵!」军祺晏轻笑了几声,「我听到妳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郎菱难为情地红了脸,两手挡在肚子前,「肚子饿了嘛!」
「刚才消耗太多?」他坏坏地斜眼瞟她。
「讨厌!」她娇娇拍了他的肩一下,「我们下去吃饭,好吗?」
「妳不怕被记者看到?」
「谁理他!」
她才不怕被人看,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跟这个男人的关系,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爱情,让公司的人与父母知道她的心意有多坚决。
「干嘛这么麻烦,叫 就好了。」
「好嘛!」郎菱攀住军祺晏的脖子撒娇,「这样很像约会啊!」
她跟他还没约会过呢!
「拗不过妳。」军祺晏将郎菱过肩摔在床上,轻轻压住她的手臂。「妳不会打算抛下现在的成就,跟着我去法国吧?」
「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吗?这样大好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她眨眨精灵大眼。
「妳的公司呢?」
「还有三年合约……」她皱皱眉头,「早知道就别签了。」
有这三年合约在,她就不能为爱走天涯了。
「妳该懂得多为自己打算。」
「什么意思?」她紧张地反抓住他,美丽的瞳眸布满惊慌,「你不要我跟了吗?」
「不让妳跟会怎么样?」
「你是问真的吗?」她很严肃地问。
「真的。」
「我想我可能会死掉。」
他笑着拉她起来。
「我是说真的!」她在他身后大喊,「你不让我跟,我就活不下去了。」
「好!」他莫可奈何地笑着拉住她的手,「会让妳跟。」
她这才放心地眉开眼笑,跳下床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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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挑修长的一对俊男美女一走入罗勒饭店的香草厅,用餐的客人立刻停止交谈,好奇的目光不约而同往他们望去。
「是第一名模郎菱耶!」
「旁边那个是不是她的绯闻男友啊?」
「天啊!这世上真的有王子公主的组合,他们好配喔!」
「炒作啦!一定是为了宣传品牌设计才闹绯闻……」
众人小小声地交头接耳,郎菱对众人的注目礼视若无睹,亲热地挽着军祺晏的手臂,跟着前头的领台一块挑了个视野良好的位置入座。
「告诉我,你到法国之后的事情。」
郎菱手背交迭,精巧的下巴置于其上,闪烁着光芒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军祺晏。
她充满爱慕的目光表露无疑,任何一个人在此时见到她的眼神,都不会受到媒体杂志的影响,怀疑她对眼前男人的真感情。
军祺晏的手抚上郎菱的脸颊,亲昵地滑过她的腮边。「先说妳的,妳怎么走入模特儿这一行的?」
郎菱头儿微侧,将脸枕在军祺晏手上,「都是因为你啊!为了要理所当然地进入你的世界,所以我才当模特儿的。我虽然没有设计服装的才能,但我有穿衣服的本钱。」
「妳就是这么死心眼。」军祺晏叹气,眸中不自觉对郎菱的执着流露疼惜。
「咳咳,不好意思。」一旁等着点餐的服务生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微微脸红,「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可以。」军祺晏拿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在抬眼四目交接的刹那,他的动作却停顿了。
「你想要吃什么?」翻动的郎菱问着军祺晏,「我想吃海鲜耶……」
对面的男人突然站起,速度之快带动了桌巾,让郎菱吓了一跳。
「怎么了?」郎菱诧异地抬头。
军祺晏神色僵凝,直瞪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服务生。
「对不起,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位帅哥为什么要这样死瞪着她?好可怕喔!
「妳叫什么名字?」军祺晏的声音好沙哑。
「蓝……蓝华。」服务生颤着声音回答。
「郎桦?」军祺晏豁然抓住她的手,「是妳?」
一听到这个名字,郎菱的心瞬间停止跳动,她连忙将目光移到如惊弓之鸟的服务生身上,乍见到对方的五官时,她同样屏住了呼吸。
好像……她跟姊姊郎桦好像!
她是十八岁模样的姊姊,脸上有着青涩的稚嫩,细长的瓜子脸上镶着两颗璀璨的黑宝石,优雅挺直的鼻下是曲线分明的菱形红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这名女孩个子十分娇小,应该不到一六○,没有郎桦那么修长曼妙。
「你认识我?」女孩诧异地瞪大眼,惊愕的表情也与郎桦如出一辙。
「你弄错人了!」郎菱连忙站起,将军祺晏几乎握疼女孩的手拉开。
「她不是姊姊,姊姊没这么矮。」
「她们很像……」军祺晏一时之间还分不清现实。
「姊姊没死的话已经二十七岁了,祺晏哥!」郎菱扯住军祺晏的手低吼。
「对……她不应该这么年轻……」军祺晏失笑地坐回椅子上。
曾经深深思念的故人身影突然落至眼前,也难怪他会一时失控。
「祺晏哥,你看着我。」郎菱两手紧紧抓住军祺晏,「姊姊不在了,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只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的慌乱全数落入军祺晏眼里。
「我知道,妳别紧张。」军祺晏拍拍郎菱的手,「妳帮我点餐吧!跟妳一样的就行了。」
「祺晏哥……」
军祺晏突然倾身上前,在众人的屏息声中吻了郎菱。「别担心,我只会让妳跟在我身边。」
「嗯。」郎菱心口的惊慌因军祺晏公然的亲吻而稍稍平静了些许。
因为骤然出现的插曲,这一餐吃得索然无味,难得的约会兴致被破坏殆尽。望着静默不语、埋头用餐的军祺晏,郎菱急促的心跳一直没平稳过。
她不是姊姊,她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姊姊的女孩,祺晏哥知道的,他分得出来的……
郎菱不断地告诉自己:别担心、别庸人自扰,可当她发现军祺晏的目光常跟随蓝华而动时,她的心更加忐忑,左边的胃也隐隐疼了起来。
那一晚,她要求在军祺晏房间过夜,他并没有拒绝,但郎菱明显感觉到他做爱时的心不在焉,他看着她的眼落向了更远的方向。
因为工作的关系,郎菱一大早就出发去拍广告。
为了长达一个月的走秀,她将所有的工作都提前结束,等一天的工作忙完,早已过了晚餐时间。
「祺晏哥,你吃晚饭了吗?」回到饭店的郎菱发现军祺晏并未在房间里,「祺晏哥?」
无人响应她的呼喊,她心一凛,急匆匆地下楼,来到了饭店一楼的香草厅,站在大门口观望寻找,并未发现军祺晏的影子。
还好,他没有来找像姊姊的服务生。
松了口气的郎菱正打算回房等他时,刚好经过楼梯的她却听到角落传来的谈话别。
「下个礼拜就要出发,妳确定可以跟我一起去?」
是祺晏哥的声音!郎菱连忙放轻脚步,往发声处悄声走去。
「可以,我在这里只是打工,随时可以离开。」
郎菱瞧见一脸兴奋的蓝华两手握于胸前,崇拜的目光直视着军祺晏,而军祺晏的手则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
「会很辛苦喔!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怕!」
郎菱掩着嘴,预防惊愕的哭声泄漏。
他要带她出国?带像姊姊的那个女生一起出国?
彷佛氧气突然被切断似的,郎菱张大着口需求着空气。
她脚步踉跆地匆匆步往电梯,发颤的手几乎按不下按钮。
他找到脸跟名字都跟姊姊很像的人之后,就不要她了吗?她只是一时的替代品,是填补空档的备胎吗?
他明明说只让她跟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又去找那名像姊姊的女孩?
不!她受不了这样的自问自答,她要问个清楚!
电梯刚到十七楼,她立刻又按下下楼键,奔回楼梯处寻找军祺晏。
那里已经不见两人的踪影,他们……不会背着她偷偷去约会了吧?
胸口涨满怒气的郎菱踩着愤怒的高跟鞋,走遍了罗勒饭店,发誓一定要将他们给揪出来,问个清楚明白,但她绕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看到人。
又饿又累的她心灰意冷地回到房间,开门的剎那,她看到正站在沙发后方、边喝咖啡边看电视的挺拔背影。
听到开门的声音,军祺晏回过头来,笑道:「回来了?累吗?」
千回百转的愁绪瞬间涌上心头,郎菱迅速奔了过去,紧紧抱住军祺晏,用力之猛,差点打翻他手上的咖啡。
每次她出现突然的撒娇动作,就是心里有委屈的时候。
明白郎菱习惯的军祺晏摸摸她的头,亲亲她凉凉的脸颊。「受委屈了?」
郎菱用力抓着军祺晏身后的衣裳,此刻的她终于明白,她已经变成贪心的巨兽,只有他的人留在她身边已经无法满足她。因为她清楚,如果他的心是别人的,那他的人也会跟着心而动,永远永远地离开她。
「祺晏哥……」她忐忑地对他提出要求,「爱我,好吗?」
第10章
美丽的水眸无比认真,军祺晏凝视着郎菱充满希冀的眼眸一会儿,突地以指尖轻推了下她的额头,松开她的手,走向一旁的茶几,点了根烟。
「现在妳还问这种问题,不会很无聊吗?」他已经明白地告诉她,接下来的人生只会让她跟着,她为什么还要以问题求得他的肯定?
背影像是架了一道冷漠的墙,冰冷的拒绝气息横亘在两人之间。
郎菱张口无言,须臾,她垂首闭眼,地毯上掉落一颗破碎的泪。
「抱歉,我不该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弹掉多余的烟灰,他望着窗上映着的凄绝身影,蓦地,叹了口气。「妳是不是该回家了?」
他要赶她走了?郎菱吃惊地抬头。「我……我想待在你身边。」
「郎家现在就剩妳一个女儿了,别再让父母生气伤心了。」
未来她若跟着他,郎家两老势必会更寂寞,应该趁现在让她多陪陪父母才是。
郎菱咬唇犹豫了会儿,「好,我回去,那……」
「明天见。」
听到军祺晏说「明天见」,郎菱的小脸立刻充满了光辉。他还是愿意见她的,他并没有拒她于千里之外。
「嗯,明天见。」
心情变得比较好的她,嘴上轻扬着迷人的微笑搭乘电梯直下一楼。
行过罗勒饭店的大厅时,不意竟与香草厅的服务生蓝华擦肩而过。
蓝华先叫住了郎菱,以与郎桦相似的温煦微笑对郎菱热络地说:「我下礼拜也要跟你们一起去英国啰!请多多指教。」
蓝华的热情,却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直刺入郎菱的心。
郎菱僵凝着脸色瞪着平空冒出来的情敌。
「郎菱小姐?」她的脸色好吓人,蓝华看了好害怕。
言不由衷的话郎菱始终说不出口,最后她选择沉默地转身离去。
「践什么嘛!」蓝华忍不住发牢骚,「看不起的小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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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是与郎桦最相像的人了。
坐在出租车里,郎菱两眼无神地望着窗户上倒映的脸庞,想着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与郎桦的形象渐行渐远。
郎桦是甜美温柔的,而她是骄矜任性的,相由心生,她已经找不到与姊姊在容颜上的相似之处。
蓝华真的与姊姊好像好像,连说话的表情、微笑的方式都好像,所以军祺晏将会舍弃她,去追逐另一个与郎桦最接近的女孩……
不!他已经不要她了,他要那个女孩跟着他到英国……
郎菱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她抓着发疼的胃,脸色惨白。
「小姐,妳没事吧?」不时盯着后头大美人的出租车司机关心地问。
「我没事。」郎菱咬着牙说。
到了家,出租车司机厚着脸皮向郎菱要签名,她微颤着手,在司机递过来的簿子上熟稔利落地签下名字,又在司机的推拒之下硬付了钱后才转身进屋。
进了门,到了客厅,果然看到父亲生气地等着她。
她早习惯父亲对她的动辄得咎,故冷着一张脸。想从父亲的身侧走过。
郎父一把抓住郎菱的手臂,「妳这两天去哪了?不会是跟军祺晏那小子在一起吧?」
「对!」
「妳要我打断妳的腿妳才甘愿吗?我不准妳跟他在一起!」对于屡劝不听的女儿,郎父愤怒地语出威胁。
「我不想跟你吵,我决定的事谁都动摇不了。」
她累了!这场恋爱她谈得好辛苦,却始终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
她抓不住喜欢的人的心,她的爱情目前岌岌可危,此刻的她心头布满惊惧犹疑,恐惧军祺晏即将离她而去的心情让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实在没有余力再去应付父亲的反对。
「妳若执意要跟那臭小子在一起,那妳还回来干嘛?何不干脆跟那男人私奔,一辈子都别回来了,咱们父女俩恩断义绝!」
「孩子的爸!」郎母连忙扯了扯气头上的郎父,别口不择言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郎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是没姊姊优秀,可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有多努力吗?还是你认为台湾第一名模的称号是随便地上捡捡就有的?我很努力在做好我的工作啊!爸,你什么时候才能认可我?」
「妳别跟那男的在一起,我就认可妳!」
「你不会认可我的……」长久憋忍在心头的委屈随着心痛的泪水一块自眼眶跌下,「祺晏哥只不过是你拿来教训我的理由,事实上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认可我……」
她难过地哭出声来,抓着仍疼痛的胃,跪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倔强的小女儿从不在人前示弱,她难以自抑的哭声震惊了郎父、吓坏了郎母。
「小菱……」郎母蹲在女儿旁边,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伸出手想搂她,却因不习惯而两手僵在空中,慌乱的眼眸询问着郎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已是满头白发的郎父拄着拐杖呆立原地。个子比一般男孩子还高挑的任性小女儿,为了父母从不曾给予的疼爱,此刻竟像小孩子脆弱得哭哭啼啼。
她是他剩下的唯一的女儿,一个很努力做好本分,却总得不到父亲一个宠爱眼神的小女儿。
小时候的她曾经也是个爱撒娇的女孩,可随着年纪越长,大人们毫不掩饰的比较心态将她一步步逼退到自己的小圈圈里,她得不到大人的注意,只好任性地百般要求,没想到更惹得大人的不快,将她挂上讨人厌的顽劣小孩标签。
在姊姊的光芒之下,大人们永远看不到处于阴暗中的她。
姊姊过世之后,她力图在她的领域里发光发紫,所到之处盛载的皆是众人羡慕的眼神,可身为父亲的他此刻才明白,她要的不是陌生人的赞美,她只要至亲的一句——妳做得很好。
郎父动了动唇,踌躇再三之后,才以僵硬的口气说:「随便妳吧!妳要跟谁在一起都随便妳。」
郎菱用力咬住唇,心里早就知道父亲从不曾对她抱持期望,可每次的争论都让她心痛莫名。
郎父缓缓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踏上第一阶时,脚步停下。「只要那个人真心对妳好,妳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
郎菱一愣,吃惊地抬眼,「爸……」
「妳幸福就好了。」说完不习惯的话,郎父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上楼去。
「妈?」郎菱转头看向母亲,想确定刚刚是不是她听错了。
父亲准许她跟军祺晏在一块了?
「我没办法不恨他。」母亲回望着郎菱的眼神是复杂的,毕竟她最心爱的女儿是因那男人而死。「我怕因为他而再度失去妳……我唯一的女儿。」
所以她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郎菱用力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妳看我长得就像会活很久的样子。」
郎母会心一笑,「他对妳好吗?」
郎菱立刻点头。
「那就好。」郎母摸摸她的额头,「我看妳脸色似乎不太对,身体不舒服吗?」
郎菱天生皮肤就白皙,可是这会儿却透着青白。
「我没事。」
「不舒服千万别忍,一定要去看医生。」
「好。」
顿了顿,郎母又说:「妳爸不是不关心妳,每次妳负气离家出走或是很晚才回来,他都在客厅等妳,直到妳回家为止。」
「他是等着要骂我。」郎菱扁了扁嘴。
「妳要这样想也行。」郎母笑了笑,「早点休息吧!」
郎母起身走回楼上的房间,仍坐在地上的郎菱抓着疼痛的胃,心情虽然依旧布满乌云,但因为了解父母的心思而稍微好了一些。
她与军祺晏之间终于获得父母的认可,但他呢?他是否还想跟她一起走下去?
郎菱毫无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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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看了病,医生说她是神经性胃炎,主要是压力太大所致,要她在工作上放宽心,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缓步走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带着墨镜的郎菱清楚明白造成压力的不是她的工作,而是对爱情的不安。
她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让那个男人愿意爱她?就算不爱她,能独占他的人也行。
行经医院的一角,她瞧见两个女人在哭泣。
其中一个边抹眼泪边说:「爸爸已经是胃癌末期,医生说只剩三个月可活,我们问他有什么心愿,尽量帮他完成吧!」
另一个女人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郎菱无神地望着互相安慰的女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势必是受到宠爱的,就算再任性,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她得了不治之症呢?军祺晏会不会因此日夜守候在她身边,疼她、宠她,不会将目光放在像姊姊的女人身上?
这样的想法让她忍不住因兴奋而全身轻颤。
只要她在军祺晏心上尚有那么一点重量,曾经失去爱人的他绝对会尽他最大的心力,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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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军祺晏见到的是一脸沮丧、颊上挂着泪的郎菱。
他发现他看到她时,常是深受委屈的模样,他怀疑他这里快变成她的避风港了。
他知道她个性一向倔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真正的情绪,表现脆弱的一面。
卸下重重武装的她不过是个渴爱的单纯小女孩,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她甚至是脆弱的,但她骄傲的个性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坦诚最纤细的一面——除了他。
这样的她是惹人怜爱的,尤其在深知她个性的情况下,更令他情不自禁涌起想疼惜她的想法。
军棋晏将郎菱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询问:「怎么了?」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到口的谎言立刻咽了回去。
她如果骗了祺晏哥,他会不会生气?可如果不在此时骗他,他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想到要失去他,犹豫不决的怯懦立刻消失无踪。
「我最近常常胃痛。」她轻声说道。
他竟然没发现?「有去看医生吗?」他担心地问。
「有。医生说……」她抿了抿唇。
「说什么?」
「说我得了胃癌……」
「得了什么?」
「胃癌,可能剩没多少时日了……祺晏哥?」她注意到抱着她的男人倏地全身僵直。
「妳确定?」军祺晏拉开郎菱,微颤的双手紧抓住她的手臂,几乎捏疼了她。「医生真的这么说?」
凝视着她的男人面色惨白,温柔的眸子布满惊慌与不信,郎菱咬牙点了点头。
「不可能……」军祺晏摇着头后退,「不可能……」
难以置信的他撞着身后的台灯,台灯摇晃了几下,跌落地面摔个粉碎。
郎菱吓了一跳,这时,军祺晏踩过地上的碎片,疯狂地用力扯下窗帘,扫落餐桌上的咖啡壶,推掉柜子上所有装饰品……
客厅顿时满地狼籍,四处都是玻璃碎片,茫然落坐的军祺晏脚底沁着血,但他却恍然未觉,掩着脸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失控的行为吓坏了郎菱,她害怕地躲到一旁,直到他停止了破坏,呆坐在沙发上为止。
「祺晏哥……」郎菱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军祺晏身边。「你的脚流血了。」
「离开我。」军祺晏瘖痖的嗓音自指缝间溢出。
「为什么?」郎菱大吃一惊。
她假称患了重病是为了让他全心守候在她身边,而不是让他借机推开她。
「因为我生病,所以你不要我了吗?」难道她反而替他制造了一个好借口?
「跟着我不会有好事的。」军祺晏放下了手,郎菱惊愕地看到他红肿的眼,「只要是我爱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离开我,说不定妳的病会有救!」
蓄满眼眶的泪水滚落的同时,郎菱这才惊觉她的谎言深深伤害了他。
军祺晏不曾自郎桦因他而死的阴影中走出,郎桦被车子撞击的那一幕似刀凿般狠狠刻在他心上。
只要是他的女人都活不长久!
军祺晏想到此刻仍美丽的郎菱将因他而生命凋零,他就难过得胸口紧窒而无法呼吸。
他愿意许愿此生此世孤单寂寞,只要她能健康地活下去……
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她,却是在她残忍地在他伤口上洒盐的时候。
「祺晏哥,对不起……」她难过地拉住他,「我不该……」
「医生说妳还剩多少时日?」军祺晏环住郎菱的腰,将脸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想到她的胃正受到癌细胞的吞蚀,他的心疼得难以承受。
不!他不应该在她生了重病的时候离开她,那并不会对她有所助益,反而会将她更快地推向死亡。
他要治好她,就算倾家荡产,就算遍访名医,他也愿意,只要她健康安好,即使上天要他的生命来换也行!
他无法忍受他的女人再次自他眼前消失!
「我……」怎么办?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他,这是一个谎言?
「我会治好妳的,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他坚定的口气让郎菱更加说不出口了。
他松手自一堆混乱中找出电话,拨了电话给老板。「因为某些私人因素,我想暂辞 设计师一职……」
郎菱闻言大吃一惊,抬手用力切断电话。
「我骗你的!祺晏哥,对不起,我没有得胃癌,我只是得到神经性胃炎,医生说按时吃药,放松心情就会好了。」
两道俊眉蹙紧了,「妳说谎?」
「对不起!因为我听到妳跟蓝华的谈话,我以为你想跟她在一起,要跟我分手,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所以才骗你的……」
「妳怎么可以这样做?」军棋晏生气地大吼。她竟然用这种劣质的谎言来欺骗他?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军祺晏气得骂了句脏话,恼怒地甩手回房。
「祺晏……」
「别跟过来,我不想再看到妳!」
军祺晏用力摔上房门,「砰!」地一声,震碎了两人之间脆弱的爱。
她完了!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郎菱傻傻地坐在地上,想到自己努力执着了十年的恋情好不容易有开花结果的希望,竟被自己亲手扼断,她痛苦得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好不容易爸妈才愿意让她跟军祺晏在一起,她竟自作聪明地编了一部愚笨的闹剧。
她了无生意地低头瞥视地上的玻璃,纤指捏了块细长的碎片,在放上手腕的同时又猝然丢下。
别一错再错了!如果她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我了结,只会让父母加深对军祺晏的痛恨,更加无法原谅他。
她已经愚蠢地伤害了他的心,怎么还能让世人对他投注不谅解的目光?
「唔……」一阵胃痛瞬间袭来,她疼得几乎难以呼吸。
她得说些什么,在这最后一刻,她得试图挽回局面。
郎菱举起虚软的步伐,走到房门口坐下。
「祺晏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实在是我太害怕、太不安了,我怕你会跟蓝华在一起,所以才会说了这么愚蠢的谎言。我不像姊姊那么完美,虽然曾经想模仿她,却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甚至让他选择出国逃避她的纠缠。
「我唯一可以比得上姊姊的,只有我对你的爱情,我自信不会输她,我甚至认为我比姊姊更爱你。我不是不明白感情并不是付出就有收获,我也不强求你一定要爱我,只要肯让我跟着你就好了,但是,我后来发觉,如果我没得到你的心,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可能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所以才会编了这一套谎言。对不起,祺晏哥,请你原谅我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房里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真的无可挽回了吗?她凄凉地一笑。
「祺晏哥,我想跟你回到最初好吗?我不再要求什么了,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就好了,好吗?」她苦苦哀求。
坐在床沿的军祺晏用力抓紧顶上发丝。
她一心一意只想跟着他,不要求任何回报的爱情让他动容,她多年来的坚持不悔让他吃惊,望着她那双眼里永远只有他、容不下其它人的美丽瞳眸,他终于心软了。
当初他将她推得远远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心里仍被昔日旧爱满满占据,无多余的空间再将她搁在心上。
这六年来,他只身在法国闯荡,什么样的苦他都吃过,支撑着他熬过来的,除了旧爱的遗言,还有不断追着他而来的她。
他知道她进入了模特儿界,看过她在国内外的走秀,晓得她是如何努力想追随他。
她似在背后追逐的敌人,他如果不加把劲,假以时日,她会比他更早立足于国际舞台上,成为耀眼的一颗星。
他是她的祺晏哥,永远崇拜的偶像,他不允许落后于她。
在伸展台上,她是这么地骄傲出众;但在爱情面前,她卑微得像个小媳妇,不忮不求,只要获得他的回眸。
她在伸展台上的自信是自己给的;但在他面前,却得由他给予。
她的爱很沉重,但却不是负担,因为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抬头挺胸,充满骄傲地挽着他的手臂前进。
天啊,军祺晏重重吐了口气,他怎么会在此刻才明白?
他以为行动就可以证明一切,他以为他给的保证已经足够了,却忽略了言语的重要。
他曾下定决心不再给任何女人承诺,但房外惴惴不安的小女人,最需要的就是承诺。
她可以因为他一个微笑而转悲为喜,自然可以因为那个重要且唯一的一个字,稳定焦虑不安的心情。
他一脸严肃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听到门把转动声响的郎菱欣喜地抬起头,却在看到军祺晏的冷凝脸孔时,暗下了眸中的光彩。
他将再次将她推得远远的,而这次,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他身边了。
她说了一个愚蠢的谎言,伤害了他,也斩断了自己的情路。
美眸因他的出现而喜悦,也因为他的冷凝表情而黯然。他看在眼里,了解自己的喜怒是如何牵动她的情绪。
「为什么要说谎?」他放柔了眼神,爱怜地凝视着垂睫盯着地板的人儿。他必须让她知道她的谎言是错误的,所以他的口气仍然硬直。
郎菱咬了咬唇,泫然欲泣,「我听见你跟蓝华的谈话。你喜欢她对不对?毕竟她那么像姊姊……」
低垂的下巴猛然被抬起,逼迫她直枧他肃杀的黑眸。「郎桦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的任何人就算再像她,对我而言,都无法取代她!」
郎菱哑口无言。造就是不管当年她如何费尽心思模仿姊姊,仍徒劳无功的原因吗?因为姊姊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了……」她感觉到心脏跟胃一起在身体里造反了。
军祺晏松开箝制娟巧下巴的手,「我不讳言,因为她长得像桦,所以我不忍见她当一辈子的服务生,在听说她就读服装相关科系时,我才给她机会,让她当的助手,至于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是看她自己。」
的助手?郎菱愣了愣。不是当他的亲密爱人?
「我的感情,一次只能给一个,除非妳离我而去,否则在那之前都是妳的。」
水眸豁然瞪大,「现在……是我的?」
军祺晏点点头。
热泪凝聚,泛滥了郎菱的眼,她喜极而泣,在泪水滂沱中,笑弯了嘴角。
曾经不吝惜将「我爱妳」时刻挂在嘴上的男人,在痛失女友之后,封住了那三个字,以为只要双手相系,就可以长长久久,却忽略了对方的忐忑。
他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让他枕在她的肩上尽情地哭泣。
也许有一天,他可以再次坦然说出那三个字,在她每次惊疑彷徨时,稳定她的情绪。
「祺晏哥,」肩上的泪人儿哽咽地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我绝对绝对不能没有你……」
军祺晏不由得失笑。
她一直站在他面前,挡着他的去路,大声地、坦荡荡地告诉他最赤裸的感情。她早就凌驾了他,是他该往前跨上一大步,方能与她并肩而行。
他微笑着拢着她的秀发,轻轻吐出让她心花怒放的珍贵话语。「我也……爱妳。」
于是,她终于绽出最真的笑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