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07

凌豹姿: 乖乖借个种

序章

「唔……放、放开我,放开!」

咬紧牙根,粗暴的命令口吻不因现在不利的情势而有一丝一毫的削减,代表着他擅长命令他人,而且专制、跋扈的语气,更显现他永不示弱的坚忍不拔个性。

但是气息紊乱的粗喘还是从唇角狂乱的泄出,好像在抵制排山倒海的快感,麦典成额头上冷汗涔涔,那精裸强健的身体赤裸裸的展现出力与美,每一道肌肉绷紧时,肌理的完美度令人看得垂涎三尺。

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美貌,他樱唇粉艳,黑色长发十分柔顺,搭配现在十分流行的发型,更加衬托出他迷魅的气质。

他粉嫩的樱唇含笑,只有将身子往下坐,让麦典成粗壮的男性进入那一刻间,稍稍的皱起了双眉,好像这不适的疼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放开、放开!」麦典成粗吼。

明明极上快感的冷颤一再的爬上后颈,性欲舒爽的炙热热汗布满了被单,若是在平常,跨坐在他身上的是一位美丽两字也难以形容的女人,他一定会非常乐于相陪。

所不同的,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最令人难以接受的,这个男人还是绑架他的恶徒。

「舒爽的是你,放开什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美丽的男人挑起了单眉,语气十分嫌弃,好像在责骂麦典成的不识相,而且他的语气高高在上,就像在对小仆人说话。

但麦典成并不是他的仆人,事实上,自从他成年后,也从来没受过气,不,不该这么说,也许从他白手起家,身价从几十万变成几百万美金时,已经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尤其现在他是身价几十亿美金的跨国企业总裁,他经营的版图几乎跨越了全世界,更遑论他的财富可以排进世界前十名之内后,绝对没有人敢对他以这种有如责备小孩子的严厉口气说话,好像他是该对他唯唯诺诺的仆人。

麦典成气得发抖,却在那柔嫩的小穴将他全根吞没时,全身再度起了无数次冷颤,无法形容的舒爽感正如骑在他身上男人所言一模一样,带给他无数难以言喻,甚至几近于无法抵抗的快感。

他那柔软火热的密穴又软又热、又湿又滑,好像要将他男性团团包围住的极上柔嫩,让他的下部紧绷、胀大到最极点,他身上甜美诱人的香气让他更是一阵迷乱。

他的双手、双脚被铐上了手铐,大字型的铐在一座雕花的木床上,床上罩上了朦朦胧胧的纱帐,点上了让人气息晕晕然的薰香,而他被强暴。

被一个非他所愿的男人,鼓动着腰肢,密穴上下吞吐着他的男性,纵然性欲的快感激烈无比的涌上,他也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甚至是被人强行使用的感觉。



第一章

当时,他正在英国俱乐部喝酒,一个男人撩起美艳凤眉,巧笑倩兮的来到他那一桌,他们开头说了一些言不及义的话,这个男人中国式的奇特穿着、美艳至极的脸庞,早已引起整个俱乐部喜欢同性的外国男人眼光。

麦典成从来不跟男人在一起,就算他私底下有些生意上的朋友有这样做,但是那不是他。

只是当有一位比女人更加美艳迷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对你眉眼含笑的攀谈,你也不可能拒绝,尤其是他独占了全俱乐部男人、女人的眼光,却情有独钟的走到这一桌,然后姿态闲雅的坐下,光是欣赏他的坐姿,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嗨,一个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说话时嘴唇旁轻柔如风的淡淡微笑,白如细葱的雪指画过香槟杯缘,侧头望着他的黑眸仿佛秋水般深沉,每一个动作都美得无法形容,如果能综合一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男人,那就是美。

美到了极点也不足以形容。

「请坐。」

「谢谢你。」

他嘴角轻柔如风的微笑变大,变成了一阵飓风,可以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身上来,然后他手指的边缘画过了麦典成的白兰地酒杯。

「我看了很久,你一个人喝酒,在等朋友吗?」

「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他奇特的习惯,每次完成了一笔大交易,他就会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喝杯酒,常有人形容他冷静,甚至是冷酷,他也毫无异议。

就是以冷酷、精明着称,他才能在三十多岁时,坐拥整个商业帝国,也坐拥了大半世界的权势,只要他想要,他甚至可以买下一整个国家。

也许他想引诱他,也许他是个高价的男妓,正在这个高级的俱乐部,寻找可以包养他的男人,他明白他的身价,也知道他的慷慨,因此才特地来他这一桌,他可以明白每个人都想与他沾上边的势利心态。

不管原因是什么,那就是麦典成并不想与男人发生关系。当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会欣喜欲狂的进他房间,急于与他发生关系时,他没必要屈就于男人。

他在俱乐部里冷淡的站了起来,不论眼前的男人有多美,光是他的性别,就让他三振出局了。

就在站起来的刹那,他忽然一阵头晕,他从来不曾头晕过,那是女孩子才会有的小毛病,或是她们想要吸引他的手段,但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麦典成感到头晕目眩,这个艳光四射、而且不知名的男人搂住了他,蹭进了他的怀里,在俱乐部其余人的眼里,一定就像他抱着这个美丽的男人想要寻欢,事实却是完全相反,他被这个美丽的男人控制了行动。

不同于他细瘦的手臂所看来的脆弱,他的手臂十分有力,他扶着麦典成进了外面一台高级租用车,不说任何话,车子就往前滑行,代表这个男人对这一切早有预谋,车子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

一股惊异涌上来,麦典成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设定他为目标,难道这个人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吗?

惹火了他,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出他,用比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更残暴的方式报复他,他的骨子里就是有以牙还牙的暴烈天性,商场上甚至有人以暴君来称呼他──这不是一个美名,但至少说明了他某种程度的暴烈枭雄个性。

他被带进一幢别墅,里面燃满了味道奇特的薰香,他身体奇异的无力,但并不是不适,尤其是闻了薰香后,他体内渐渐燃起了一股强而有力的热流。

冰冷的手铐铐上了他的四肢,他是个强壮的男人,一出手可以撂倒好几个人,他相信对方也不敢太小觑他,所以才铐上他。

他躺的床铺非常柔软,他眼睛直视着对方,没有退却,甚至不发一语,企图制造压力与恐慌,让这个绑架他的男人知道,他现在虽然劣居下风,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扳回一城,并且嘴角冷笑的残忍报复。

但是当眼前美丽的无法形容的男子,解下他的领带,甚至开始脱下他的衬衫时,他脸色微变,如果只是绑架,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

过了一分钟,麦典成已经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他的衣服宛如破布般,被丢弃在地板的一角。

这是什么?裸身绑架吗?还是他想要拍什么不入流的照片?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他都会用尽办法解决这一切,并且还给他更痛苦的结果。

他脑子的想法还在往各个可能性运转时,铐住他的美丽男人轻轻地解下结扣,然后丝缎般的衣物滑落他美丽身躯,麦典成愕然了一秒,在他眼前是比西方雕像更美丽的男体,足可称呼为完美无瑕。

白皙的肌肤宛如最上等的白色象牙,身上没有一颗痣,雪白无瑕的美艳身体让他喉咙发出一阵咕哝声。

那男人显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他脸上刚才在俱乐部的笑容全部不见了,他冷淡、甚至是纡尊降贵的看着麦典成,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被绑在床上的他,是地位低等的贱民。

「我只要你配合,一天,最多只有三天,我就会放你回去。」

「配合是什么意思?」

麦典成脸色不变的问出问题,就算被铐在床上,可能会遭受到任何意外与酷刑,他都不意外,毕竟他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太多人。

他的企业快速的窜起,收购了不少公司,有对他崇拜的人,当然也有利益被削减而怀恨他的人,他绝不会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但人只要一扯上生意与利益,有时就会引发他们内心的黑暗面。

「精子!」钟艳然冷然道。

「什么?」

麦典成一时以为自己听错,或是弄错了这两个字的意思,这是一个名词,但是一般人绝不会把它挂在嘴上,也许有人天天寻欢作乐,但绝不会特别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甚至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钟艳然用那种你是白痴的眼光看着他,眼光虽是轻柔,但绝对是蔑视的意思,下一段话,他竟把他一生发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且完全没有错误,这代表他观察了他许久。

「听不懂吗?精子,我要你的精子,或者该说是遗传基因。你是孤儿院出身,父母不详,你干过许多工作,送报生、打工小弟、建筑工人,然后在十八岁时赚进了第一个一百万元,之后投资美国股市,翻转几倍后,你开始收购药物公司,然后就开始一直赚钱,现在你三十一岁,虽然满身铜臭,但是你凶猛无畏、竞争性强的肉食性个性符合我的挑选。」

挑选?这是什么鬼话?

而且他的蔑视目光让麦典成怒由心生,他有多久不曾被人这么蔑视过,因为蔑视过他的人,后来都会落到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辞的遭遇。

但是由刚才的一段话,他也渐渐理解,这个美艳的男人是针对他而来,与商场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他想要借他的精子。

这个美丽男人游移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上下,那像在审视货物是否及格的打量让他有极度受辱的感觉。

麦典成感觉他在评价他,但是那种目光却奇特的有那种火在烧灼皮肤的感觉,让他眼光所到之处都是一阵的刺痒,毕竟被一个这么美的美人审视全身,若在平常,那可视为挑逗。

「这是什么东西?」

钟艳然声音微微抬高,甚至带着怒意,麦典成惊愕的发现,他的目光正审视自己的隐密处,而且他火怒的盯视,甚至咬着美艳的下唇,一副小孩子期待的蛋糕竟然变成了无聊蔬菜般的失望样,有点令人发笑,甚至菀尔。

由冰冷立刻转为这副可爱的任性样子,让他血脉里狂烈的热火忽然窜烧到被他盯视的下部。

他错愕的了解到,自己正在挺立,也就是他对这位绑架犯竟有了情欲的感觉,这让麦典成大吃了一惊,纵然他再美再艳,也不可能是他要的菜色。

他胀挺起来,在毫无衣服遮掩之下非常明显。

看到麦典成的阳刚竟有了感觉,钟艳然脸上浮起了然的淡淡红晕,他弯唇,作出了一个非常美艳迷魅的微笑,仿佛是在赞赏着他对自己美色的反应。

那风采美艳笑容足以令成千上万的男人,长腿忽然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而跪倒在他前面,然后神智迷乱的忘了自己是谁,亲吻他每一根露出的雪白脚趾,膜拜他纤足走过的每一寸地面。

接着,他那像柳叶一样纤柔的细眉往上皱起,仿佛见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物品,也像是这个情况是他没有预设到的,他瞪着麦典成勃起的鼠蹊部看,艳红的双唇不太开心的噘起,那噘起的红唇艳红湿润,会让男人想要发疯般的吸吮。

「你跟一般平均值完全不同,至少高出好几成,早知道我应该连这一点也算在内的,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抱怨,喃喃碎念,却难掩他红唇俏丽模样,他朝着他笑,那种高高在上的凝视笑容让麦典成再次的火冒三丈。

如果现在他的手能动,他一定会一拳打昏他,然后毫不迟疑的拖向公墓,挖一个洞,把他丢下去,用土堆砸在他身上埋起来。

钟艳然的手心试探性的抚摸着麦典成粗犷的脸型,然后往下,冰冰凉凉的掌心滑过厚实的胸部、坚实的小腹,最后他的头往下,停在麦典成的胸口,深吸口气,好像心中的担忧去了一大半。

「幸好你不臭,我不太能忍受臭的男人!」很多男人都有一种过度的体味,那有时令嗅觉敏感的他无法忍受。

「我不会因为你这句赞美就感激涕零的。」麦典成十分讽刺的道。

钟艳然嘴唇再次弯成一个弧形,麦典成的难搞与暴怒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是因为他有这样野性魅力与气质,所以是他最好的人选,当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要选这种男人的基因,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非常有特色。

他再深深吸进麦典成的味道,说不臭可能太低估他了,事实上他男性的体味非常温暖阳刚,他没有用香水,却远比任何香水味都还要迷人。

最后钟艳然的眼光发直般的瞪视着已经在毛发中间挺立的部位,很难想象那像大山一样耸立的是男人的那个部位,自己是平均值以内,所以当初也以平均值计算了麦典成的这部位。

现在他敬畏的注视它,那巨大的尺寸可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或者也可能是像他诱使龚秀人博士说出亲密细节时,龚博士脸上一阵绯红,吞吞吐吐道: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愉快经验。

他的触摸像在他身上点火一样,麦典成深深吸气,却更吸进了身边美丽无比人儿身上的温热体香,钟艳然低下头,喃喃碎念道:「先接吻。」

好像在背数学公式般,他念完后,就朝他的唇吻去,麦典成自动张开了双唇,钟艳然就像立定了主意一样探舌进入,然后惨叫一声,麦典成用力的咬了他的舌头,若不是他缩得快,恐怕已经被咬断了舌尖。

麦典成嘴角含着他的血,脸上露出嗜血的快意微笑,那有如大白鲨般的凶猛笑容,让钟艳然惊奇的看着他,他比他想得更加像野生动物,或者该说更像中古世纪野蛮的战士。

「我受伤了?」

仿佛无法想像自己的受伤,他的舌尖阵阵发疼,他只是轻微的被咬伤而已,但是他难以置信有人会抗拒他的诱惑。

钟艳然并不是过度的抬举自己,而是他知道自己很美,而且美得很特别,男人只有蜂涌而上,没有将他推开的道理,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学习被拒绝的感受。

坦白说,那滋味并不好。

麦典成舔着血丝,一脸冷笑与冷酷,「我的基因再怎么优良,也不会白白贡献。」

「你很快就会对我非常有兴趣。」钟艳然嘴角忽然转为柔柔的笑靥,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谓抵抗。

他打开皮箱,用针头吸满了不明液体,麦典成警戒低吼:「那是什么?」

钟艳然笑得十分妩媚,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更何况他计划了这么久,绝不可能让事情出错。

「会让你很乖的东西。」

钟艳然说话的样子,简直是把他当成白痴来耍,麦典成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若不是四支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脚,他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杀了他,就连钟艳然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在一霎间,恐慌的住后退了一步。

他非常高兴自己当时选手铐时的抉择,因为他只用最上等的东西,所以手铐的质量是最好的,要不然他可能根本就锁不住这个有如狂烈猛兽般的男人,在那一刹那,他甚至有那种他不该惹上这个危险男人的错觉。

不过当他将针头插入麦典成手臂后十分钟,他狂暴的动作慢慢温和下来,下半身也充满了黏液的傲人站起,他粗声的喘息,眼光逐渐朦胧,他往上吻着他时,他粗蛮的舌头以用令人羞耻且快乐无比的方式回吻他。

他跨坐在麦典成身上,他的腰部粗暴的挺起,每一下都狠冲到底,他没想到他肯合作的时候,会热情的叫人吃不消,他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却在每次他冲入体内时理智溃散。

「啊……嗯……啊啊!」

原本的疼痛被快感所取代,滑腻的汗水湿了后背,并不难受,钟艳然原以为这场性爱一定会非常难过,结果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疼痛。

麦典成一开始的狂暴发怒跟剧烈挣扎,到了第二天后,已经变成冷酷凶狠的杀气,钟艳然将昏睡的药剂吸进针筒,他因为事情如他所预料的顺利完成而带着微微的笑容,纵然这个男人难搞了点,终究还是被他搞定了。

「我会找到你的!」

精力几乎全被吸干,麦典成不再有力气大吼大叫,但是他阴霾险恶的声音却有如刀子般的犀利。

「我想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他太有自信。

「我会的,你最好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天快速逃走,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麦典成阴沉的声音有如复仇天使般的阴森,宣言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烈个性,他会一直在他身后追着他,直到扯断他的喉咙为止。

钟艳然不置可否的挑眉,麦典成声音如午后黑暗降临大地股的黑暗力量宣誓。

「我不只会找到你,我还会查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要让你付出你付不出来的超高代价,我要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药效发作,他的声音断掉,思虑也整个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章

钟艳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毁尸灭迹,而且还做得非常彻底,没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让麦典成气得暴跳如雷。

他醒来时是在一家高级饭店,订房的人用了假名,根本就查不出订房的这个人是谁,他依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他被锁铐两天的别墅。别墅是英国某位老爵士的,他去探访之后,那位老爵士只说可能被闯空门,他没有借出这间别墅。

他可能是在说谎,但是麦典成无法像个暴徒一样的打得他屁滚尿流,逼他说出实话,现在是法治时代,不过他开始怀念以前能殴打刑囚他人的野蛮时代。

他恶狠狠的道:「这是一桩私事,我相信你能够了解我现在最迫切想要解决的就是这一桩私事,我愿意付出一些金钱,来探知我想知道的消息。」

他的言语里面带满了恐吓,老爵士只是傲慢的抽着烟斗,对他绽出一个无足轻重的笑颜,「也许钱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麦典成扭嘴,这些贵族自以为还在十八世纪,世界上只有两种阶级,一种是贵族,另外一种就是平民,而以他的出身,在他们认为就是最低下的平民。他冷笑,不过平民有平民的解决方式。

「马场的投资案……」

那老爵士神色一僵,麦典成非常清楚他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也许我该找几位见过面的投资人,告诉他们那不是一个好投资,你知道有关于金钱方面,他们会非常尊重我的意见,就算我是孤儿院出身。」

「你这低贱的……」烟斗掉在地上,老爵士气得站了起来。

麦典成嘴角漾出个阴狠的笑容,他从不讳言自己是个凶狠的肉食性动物,只要见到别人的弱点,他一定会全力攻击,直至对方投降为止。

「一个名字,换得你不会身败名裂,是个很好的交易吧。」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个贵族,不,他是皇室。」

「英国皇室?」

老爵士挫败的坐下来,不甘不愿道:「不,瞧他异国风味似的长相,怎么可能是英国皇室,是异国的皇室。有人希望我能满足他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他要借一间别墅。」

「那一国的?」

「不知道!」

老爵士瞪着他,他在三秒之后确定这个老人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转身离去。这次查探的是俱乐部的会员,在他恐吓之下,老板不甘不愿的拿出当日的会员薄,几个会员他记得,就是没有那个人。

「这不是全部对不对?」

老板迟疑一下点头,「对,不是全部,但是极需保密的会员,我不能让你知道。」

他恐吓要让俱乐部关门大吉,老板蔚蓝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怕,这些食古不化的老骨头,在他们心里永远有贵族跟平民的分别,不论他的财产有多傲人,对这些人而言,他只是平民。

一想起对方是个皇室,脑子里也用这种二分法,把他分在最低等的阶级,不知为何,那就是让他眼睛发红,所以他才把他当成卫生纸、保险套一样用过即丢。

喔,他不知道自己绝不允许被人利用后就丢掉的。

「他能进来这间俱乐部,一定是有人介绍的,只要告诉我是谁,我自己去处理。」

他提出了折衷方法,这间俱乐部历史悠久,有许多有名的人都是会员,若要搞倒它,他也要付出很多代价。

「没有人介绍,或者该说是介绍人早就死了好几个世纪。」老板骄傲道:「钟先生是我们最骄傲的客户,他的高贵血统延续了好几个世纪……」

「他姓钟?中国姓?」

麦典成脸上爆出笑容,老板立刻住口,麦典成知道他不会再吐露更多,他转身离去,去查所谓的中国皇室,但是什么也查不到,中国皇室早已被废了一、二百年,况且也不姓钟,这条线索根本就是条死路。

他飞去见自己商业上的朋友安佐,安佐是一个油田国家的王子,他的产业非常多元化,与自己的合作只是他财产中的凤毛麟角,安佐在亚洲地方皆有投资,但麦典成的经营范围不在亚洲,只在美洲及欧洲,所以他需要熟知亚洲的安佐建言。

来到安佐住家的宫殿,他总是会有那种他真的是个皇室的感觉,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宫殿。旁边的仆役已经替他安置好行李,安佐走出来迎接他,英俊的安佐与他一样高,但是他英挺的面容俱有传统美男子的美貌与英气,而麦典成的长相只能以有个性来形容,绝对构不上英俊。

「嗨,安佐,你看起来睡眠不足?」

「嗯,还好,昨天睡得并不好。」

一向个性里有自尊自大的安佐,看起来眼眶浮肿,一脸没有睡饱。他们走入起居室时,起居室里站着另外一个美男子,沙发上坐着是一个肖似安佐的男孩,他正在看书。

安佐对自己的私生活几乎不保密,麦典成知道他曾有个女友丽莎,后来丽莎死后,他要他每一任女友都像丽莎,只有像丽莎的,才能得到冷酷的他一点点注目的眼光,而据他所知,安佐没有孩子,而那个孩子至少有七、八岁那么大了。

「我的妻子、孩子。」

安佐大方的介绍,让麦典成错愕到极点,被他称为妻子的,是个身高挺拔、身材细瘦的男人,那男人自称曹予文,对他微微一笑,「嗨。」

但他难以怀疑安佐的介绍,光是进来这个起居室后,安佐的吸引力就像被站在一旁的男人全部吸引一样,他的对话几乎无法进行下去,他大概隔五秒,就一脸饥渴的望向曹予文,连那个孩子都看得出来,然后偷偷的抿嘴笑。

他见过最高傲自满、最气势凌人,也可以说在男女关系上最复杂的男人,正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若是这边有一张床,只有他跟那个男人独处的话,安佐一定会不顾一切把这个男人拖上床去。

也许这就是他失眠的原因,因为看起来他称为妻子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想被他拖上床。

「安佐,我有事情想要请问……」

「爸,我要离开了,安佐再这样看着你下去,这间房子就要烧了。」那孩子对曹予文叫作爸爸,曹予文笑了,麦典成才发现这男人笑起来非常的好看,有一种很柔和、聪明的感觉。

「他叫你爸爸,但他长得很像安佐?」

他只是试探性的问出口,曹予文坐到他的身边,「嗯,他也是我的孩子。」

安佐大概是看曹予文坐在他旁边,他脸色忽然垮下,冷冷的加注一点,「是予文为我生的。」特地强调了那个「我」,让麦典成知晓这是他的占领范围。

麦典成一时不解,曹予文瞪了安佐一眼,才淡淡道:「这是我为安佐生的孩子。」

「但……你是男的吧?」

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女人,甚至是阴阳人,他惊讶的表情让曹予文笑了。

「同性生殖,不过生育率很低,而且主持这个私密基金会的龚博士并不太招摇。」

同性生殖?好像一块火热的烙铁撞进他的脑袋,那男人要他的精子、基因,而且要他完全的射在他体内?

他当时只是怀疑这能干什么,忽然他知道这可以干很多事,包括他可能就能拥有他的基因、生出他的小孩,所以那男人一直强调自己挑选过很多人,而且也观察他一年多。

麦典成眼神冷下来,问得更详细,「也就是只要我的精子在某个男人的体内,若他是那基金会的人,他就很有可能会怀孕吗?」

「嗯,不过没有那么简单,一般龚博士都会挑选人,大部分的人都无法通过。」

大概是看他们聊得太热络,安佐立刻站起来,他脸色阴沉,一脸不悦。「麦典成,时间到了,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不招待客人。」

麦典成再次的错愕了,安佐正在下逐客令,而且原因全在于他不爽他的妻子跟他聊天,他从没看过这么醋劲大发的安佐,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安佐不缺女人,也从来不在乎情人,他认为情人都是随时可替换的。

「安佐,别这么没礼貌。」

曹予文低喝他的无礼,而那小孩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笑道:「爸,原来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像安佐这样暴躁的人。」

艳红的红晕爬上曹予文的双颊,麦典成敢发誓,安佐一脸想要冲上去,舔着那两团粉红的饥渴样,连他看了都觉得看不下去。

「给我龚博士的电话,我立刻就走。」

曹予文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安佐低吼,曹予文自从回来之后,很少给他好脸色看,而麦典成却让他口若悬河,也怪不得他不爽到极点。

「去找我的管家拿!」

他将麦典成推出门口,然后砰一声的关上门,可说是粗蛮至极,不过至少他搭机离开时,他已经拿到龚博士的电话了。

***

「钟医师好帅啊!」

「看着他真是养眼、又养精神。」

「钟医师简直比女生还要漂亮好几倍。」

一连串赞美的言词从这间小医院的护士及行政人员嘴巴里说出来,尤其说最后一句话的是位男性的行政人员小D,他引来了其中几位女性的忿恨眼光,却也不得不承认,钟艳然的确美的无可形容。

尤其是这位男性的行政人员眼神简直是发痴,从钟医师进来这间医院后,他就常常一脸崇拜爱慕的看着他,不过钟医师对任何人都是一脸微笑,光是看到他那艳光四射的笑容,实在是有让人腿软的本钱,也怪不得他成为这里最新的偶像。

现在他正经过这里,对站在一边的医院人员,报以优闲的微笑,让这些工作人员几乎从心里发出暖暖的叹息,毕竟有一个比明星更好看、耀眼的人就近在眼前,还对你亲切的微笑,那种感动笔墨难以形容。

「就是有像钟医师这么优秀的人,既聪明,又长得美。」

「是啊,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好几个博士头衔,根本就是个天才,听说他是我们院长龚博士的学弟,如果不是院长力邀他来这里,他可能已经在第一线的医院服务。」

「对啊,什么生物、遗传基因、还有艺术史之类的,钟医师听说还是个艺术评论家呢!他实在太十全十美了。」

说话的男性行政人员眼睛里面闪亮亮的,好像在说完美无缺的高贵神只一样,他是最常借故跟钟医师说话的人,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小D,我想你不用太殷勤,钟医生跟我们一般人不一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D自认自己外貌英俊,性格善良,做事认真,最起码也要拼一下,让钟医生知道自己有多好,如果有钟医生这种美到爆的对象,他非常乐于当个同性恋。

员婶是钟医生的第一线助手,也是这间医院年纪最大的中年妇女,她原本在某医院当护士长,后来被挖角来此。

她比这些年轻人更看得懂一些事,钟医生可不是他们想像中那种清纯天使,他能说敢言,有时候他跟院长龚博士聊天,龚博士还被他逼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把龚博士的私事当成了研究题材,言语锐利,好像在作实验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钟医生的行为举止总是带着高贵与特殊,纵然他试图表现和蔼,也不能冲淡他身上那种与他们一般人就是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们这一家医院规模很小,但是做的事惊世骇俗,是作同性生殖的,虽然会员非常的少,因为龚博士的审核十分严格,但是薪水高,来这里的客人或者病患,都是上上之选,所以工作起来既轻松又愉快。

钟艳然打开了医院院长室的门,龚秀人正在审视档案,当钟艳然进来时,他没有听见开门声,直到钟艳然开口说话:「学长。」

「嗯?」

他抬起头来看着钟艳然,如果以外表来看,他自己就长得很不错,但是并不能像钟艳然这样完全符合中国的古典美,好像是中国古代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在医院是穿着医师的白袍,但是龚秀人认为,钟艳然在公事之后所穿的中国服装更符合他的身分与气质。

钟艳然是他生物学的学弟,学校那时就有在传言他是皇室子弟,平常并不热络,但是他的优秀表现异常杰出。

他猜测他的智商非常高,因为他轻而易举就在第一流的学府,拿了许多博士学位,他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他是否能来他的医院就职,没想到一听到龚秀人医院竟然是做同性生殖,他马上就答应了。

在诊治的过程中,龚秀人发觉他对同性生殖异常的热忱,尤其是听闻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大部分是天才,还同时有父母两方特别杰出的基因,他的眼神简直是闪闪发亮。

他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让龚秀人有时会有点不安。

「学长,我怀孕了。」

龚秀人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选择同性生殖时,他都会非常注意对方的人品,钟艳然从来没有申请过他想要同性生殖──不过若是钟艳然申请,他可能也会拒绝,他并不觉得钟艳然有爱可以抚养小孩。

他的确美丽、娇艳,脸上常带着笑容,但是他觉得钟艳然的骨子里,就是缺少名为爱的东西,也有可能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感受过,所以他也没有这种东西。

「你私自……私自……」龚秀人大受震撼。

钟艳然一脸处之泰然,一点也没有后悔与惭愧,他想要做就是想要做,打从知道有同性生殖之后,他就已经决定要养一个这样的孩子。

「我研究过学长所作的手术方面文件,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

钟艳然媚然一笑,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刚分手。」

一句刚分手就回答完所有问题,龚秀人开始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他摇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个孩子会非常难抚养,而且过人的才能也代表着若是照顾不好,孩子失控起来,我们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会好好抚养他,我有财力可以让他得到最好的学习环境。」

龚秀人难得生气,但是他生起气来脾气也很大,他已经遇过太多有钱人,总是以为钱就能解决一切事情,这让他很生气,他拍桌怒吼:「不是财力的问题,是心!艳然,是心的问题!」

他正在勃然大怒时刻,外面有人敲门,声音惶乱的道:「有人要找钟医生。」

「我没空。」

钟艳然嘴角依然含着蜜般的微笑,这就是龚秀人无法信任钟艳然的原因,他的笑容没有情绪,再怎么美丽,都像空白、假的,他甚至怀疑钟艳然有时美得就像尊人偶,没有七情六欲。

「但是对方……」来人一脸焦急跟害怕,看起来找钟艳然的人,一定是令人难以招架的人。

「我说过我没空!」

钟艳然望向门口处,作出个噘嘴不满的动作,这样的动作,会让注视他美貌的人,在痴迷之下,很快就答应他所作的要求,而且屡试不爽。

才刚作完这个动作他就愣住了,因为那个行政人员被推开,麦典成高大的身影闯进院长室。

他嘴角挂着冷笑,眼睛里燃烧着报复的火苗,他把门大力关上,使得那个行政人员立刻就被关在门外。

钟艳然忽然有种想要躲在桌子底下的惶恐,虽然他告诉自己说,有这种想法太荒谬了,他不可能会害怕一个区区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低下的平民,但是当麦典成跨步到他面前时,他还是有那种非常想逃的冲动,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不,不,这种感觉太可笑了,他不会惧怕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被他利用的麦典成,只要他噘嘴微笑,所有的男人或女人会马上顺服于他。

麦典成性格的面孔露出恶魔般的阴影,「你怀孕了吗?」

钟艳然讶异的望着他,他怎么知道他是要利用他怀孕的?

「我问你,你怀孕了吗?」麦典成步步进逼,不像在询问,倒像在逼供。

钟艳然气势输他一截,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但他马上重振心情,露出美艳至极的微笑,笑容比玫瑰盛开还要华丽,却也比玫瑰带满更多茎刺与高傲。

「我认识你吗?先生?」

他否认的态度,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麦典成眼光立刻绽放出野兽般的凶光。

龚秀人望着两人间波涛汹涌的气氛,他不解这个人是谁,一开头就问钟艳然是否怀孕,那代表他们是很亲密的人,他小心的问道:「艳然是怀孕了,但是请问你是哪一位?」

听闻他怀孕,麦典成咧开嘴巴,一切得到了证实,这个美到可以让男人跪下膜拜他脚趾的男人,绑架他、利用他,甚至注射莫名的药物,让他神智昏眩的只有生理本能,好让他可以完美的借种。

麦典成可不是那种让他借完种,就可以顺利逃跑的没用男人。

扯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容,麦典成逼视着钟艳然,从调查到龚秀人博士这里的电话后,他积极的调查这间私人医院,让他终于知道他的名字叫艳然。

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他,但是,等他找到他,他要把他打得不成人形,让他再也不再适合这个名字,他会非常享受痛宰他的过程。

「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爸爸,龚博士,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他语气阴凉的说出事实。

钟艳然立刻开口低斥,他们根本毫无关系,强说有关系的话,只能说是他强行借种,搞得麦典成很火大而已。

「他跟我没关系,学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麦典成脸色调侃的挑眉道:「当你跨坐在我身上,不吃饭、不睡觉,硬要我爱你的时候,你似乎还满喜欢我们那时候的关系的,至少你那时候肚子里满满都是我的东西,要你放我走,你还不愿意呢。」

钟艳然脸色爆红,情况就像麦典成所说的一样,但是麦典成此刻此时说出来,却像是暧昧到不行的欢爱场面,其实事实上,只是他被手铐铐上,被他拘禁了快两天,而他快速的借用他的精子。

龚秀人终于听懂了,也听成暧昧的一面,咳了几声,脸上也有点脸红道:「我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了,请坐,这位先生。」

「我叫麦典成,一向住在美国,但是我开始考虑在台湾住下来,当然是为了艳然,和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第三章

「你无权叫我艳然!」恶心至极,他怎么敢叫他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这样称呼,他们只是陌生人。

麦典成一脸嘲讽,「那我该叫你什么?甜心,还是宝贝?我对让你怀孕那两天还记忆深刻,你性爱上的大胆表现,让我难忘。」他带着笑意的语气说出更惊爆的话。

龚秀人脸更红了,他开始低头看文件,甚至觉得也许他该离开院长室,让他们两人好好独处。

钟艳然气得发抖,但是他满脸通红,连脖子都因为这个低俗男人的粗鄙言词而红了一大片,他太不要脸了,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反驳:「注意你低下的言词,这让我非常的不愉快。」

麦典成作出一个更加嘲讽的表情,「请原谅,也许就因为我是平民,所以讲话难免比较粗俗了点,不像你有高贵的皇室血统,再加上我在美国,风气开放惯了,但是你自己抬起漂亮的小屁股坐在我的腰上,腰杆淫荡地转个不停,你不会说你忘了吧?」

听到这段话,龚秀人脸又更红了,他再次清清喉咙,纵然他是同性恋,也有了一个小孩,但是他还是喜欢私密点讨论这些事。「也许我该离开,让你们单独留下来。」

「你这个混蛋!」

这个男人的无耻到底有没有限度?大怒之下,钟艳然脸上一向挂着悠然自在的艳丽笑容全都消失,他拿起桌上的纸镇,像个主宰天下的帝王一样,重重的朝麦典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发动攻击。

麦典成眼捷手快的捉住他的手心旋转,纸镇掉落在地,而钟艳然攻击不成,气得全身发抖。

理该他打他,他就要站着给他打,他竟然还敢抵抗!

「你这个下等的混蛋!」他嘶声道,语气里的高傲不变,狂怒加倍。

「我这个下等的混蛋是你千挑万选挑选上的,你忘了吗?」

露出得意的笑容低语,却在抱住钟艳然挣扎扭动不已的身躯时,他身上那股迷魅人的体香飘进鼻孔,让他想要舔上他身体其余的部位。

也许他要把他打个半死不活前,先舔尽他身上的每一寸后,再来好好的对付他。对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许也不错,想像换他把他锁在床上,四肢铐住,然后侵犯他,麦典成发现自己的裤裆该死的不太舒服。

钟艳然气得头上冒烟,麦典成则是维持讽刺的笑靥,龚秀人尴尬不已,毕竟撞见情人间的吵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气氛实在僵得可以,龚秀人小声道:「呃,有什么事好好谈,这样吵吵闹闹的,对小孩的胎教不好。」

麦典成露出大白鲨般的笑,「对喔,对胎教不好。艳然,我们去喝个咖啡,聊聊小孩子的事吧。」

钟艳然怒瞪他一眼,他率先走出办公室,他会打发掉麦典成的,就像之前借种一样,很快就会把他打发掉的──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们找了间咖啡厅,麦典成点了杯咖啡,钟艳然只要了杯果汁,现在有小孩,他最好少喝含咖啡因的东西。

「你到底要什么?」

钟艳然一脸傲然,对,他是借了他的种,那又如何?能被他借种,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麦典成竟敢不识相的找上门来。

「我之前有想过找到你的第一件事,是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再拖进荒废的公园,掘个洞,把你埋进去。」

「多么贫乏的想像力,这种好像下等黑道份子的解决方式,只有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人才想得出来。」

「放心,我那一方面的肌肉还长得不错,我还记得你初次看到的时候,有多么惊叹它的雄伟,还很怕自己没办法接纳。」

钟艳然过了三秒才听懂,他杏眼怒瞪,随即冷笑,「你那块肉没那么惊世骇俗,不用太自吹自擂,我想要比你大的男人,多得是愿意滚上我的床,舔我的脚趾。」

他的高傲的确有其原因,他的美艳会让大多数的男人忘了自己的姓名。麦典成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算极佳,但还算可以。

「但你没要其他男人舔你的脚趾,反而要我这块肉把你的小洞填得满满的。」

再也听不下去他下流肮脏的话,钟艳然手往桌子一拍,他会马上处理好这可笑的状况。

「你到底要什么?钱吗?我可以付钱。」

麦典成悠然的喝进一口咖啡,「我的钱多的可以砸死不少人,如果我付钱给你,你就愿意陪我搞吗?」

「陪你搞什么?」

钟艳然一时之间还听不懂,继则看到麦典成暧昧的眼神,马上就听懂了,他脸上红润欲滴,但是眼神却流露出狂怒,他立刻站起,拿起自己的果汁住麦典成身上倒。

他口出狂言:「我看你搞不懂自己的状况,我问你要什么,是因为我宽宏大量想要施舍你,不代表我摆不平你,你惹错人了。」

滴滴答答的果汁正从他的衬衫滑落到裤子,麦典成怒火勃发,他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钟艳然细瘦的手,钟艳然手一挥,轻脆的赏了他一个巴掌,低语道:「你要我在这里尖叫喊说:『你这个色情狂,离我远一点』吗?

这是公众场台,将会引起许多侧目,更可能带来警察,麦典成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钟艳然露出艳丽满足的微笑。

「我可以想像有多少小报记者,想要把麦典成这个世界富豪写得多低级下流,纵然你那块肉多大、多神勇也没女人敢尝试了,只因为色情狂的『美名』会跟着你一辈子。」

麦典成舔舔干涩的嘴唇,也许是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家威胁了,原本的满腔怒火,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他往下望着钟艳然的小蛮腰、细瘦的双腿,还有他脸上自以为是的高傲神情,激起了他狂烈的欲望。

他要钟艳然在他的身体底下双腿大开,要他玩弄他身体时呻吟求饶,更要他得到高潮时的失神软绵。

「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享受。」

他的眼光充满肉欲的在他身上巡回,钟艳然一颗颗寒颤爆出了皮肤表面,但是背上却觉得一阵阵的热汗,他知道自己很美,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坦然的肉欲。

麦典成的眼光没有一点含蓄,虽然他知道他本来就不是含蓄的人,但是那眼光根本是赤裸裸的强烈欲望。

他体内被这直接的眼光激起了热流,甚至额头上还有薄薄的香汗沁出,他从不觉得自己清高或是纯白无瑕,但是他的确对这一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他有许多人追求,不过这些人都无法激起他这种怪异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跟你上床,我就非得乖乖听命吗?」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够可爱,自尊心强的人,就用另外一种方法引他入瓮,麦典成侮慢道:「你怕了可以说一声,我会宽宏大量的谅解你的胆小如鼠!」

显然所有的话都不如这个「怕」字有用,钟艳然怒瞪双眼,「我为什么要怕你?」

麦典成一脸情色,好像已经舔上他的身体,这让钟艳然觉得既不悦,却又刺激无比。

「你怕在我身体底下,你会太有反应。」

这个男人的自尊自大也该有个限度,钟艳然露出不屑的目光,而麦典成火上添油的加上几句:「你说想要我的精子只是借口吧,其实你老早就想要跟我上床了。」

「你那块肉没那么稀奇!」钟艳然爆怒道,他竟然敢这么讲,他钟艳然美艳无比,是他挑人,不是别人挑他。

「那你敢吗?」

「我们立刻到饭店去!」

钟艳然一脸既愤怒又高傲的站起来,只不过陪麦典成再做一次之前做过的事情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他上次根本就没让他舒服到。

对他的行动力,麦典成扬起了一眉,变成了十分讨人厌的笑意,好像他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走吧。」

他立刻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中计了,但是以他高傲的自尊,现在也无法临阵脱逃。

他们一起进了一间较近的饭店,麦典成一进房间,就很随意的把鞋子乱摆,接着他躺在床上一脸懒样,钟艳然无法忍受满身汗味的亲热。

「我想先洗个澡。」

「当然。」麦典成没反对。

他进了浴室,合起浴室的门后,镜子里的自己让他极度讨厌,他看起来一脸苍白,好像是急于脱逃的小兔子,不小心落入大野狼的陷阱,或者该说,他看起来真像个第一次要跟男人发生关系的小处女,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张不安。

哼,他才不是那么脆弱胆小的人。

钟艳然用力扯下几颗扣子,只要忍耐个几分钟,他有医生执照,也有医学知识,所谓的做爱也不过是彼此身体间的发泄而已,男根受到挤压而射精,而他则会因为前列腺被刺激而感到快乐而已──前提是麦典成技巧够高明,进入时不会让他疼痛得呼天抢地。

他的手移到下半身要脱下裤子时,麦典成却在此刻走进了浴室。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进来前要敲门!」

他恼怒的低喝,好像麦典成犯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是个不懂礼貌的下流东西。

而麦典成无视他的话,自己脱了上衣跟裤子,站在莲蓬头下,水花滑过他充满力与美的肌肉,热气渐渐的晕满了整个不大的浴室,麦典成把他拉进莲蓬头下,让他的裤子全都湿了,他愤恨的冷瞟他一眼,这混蛋专门惹他。

麦典成哈哈大笑,他的大笑声贯满了整个浴室。「你湿得像只小狗。」

「你才像小狗。」他怒吼回去。

「是像大热狗才对。」麦典成加上了一句,暧昧的挺起下半身,他下半身已经隆起,不过他一点也不惊讶,以他绝艳的美色,麦典成当然会想要他,只不过这个男人的下流根本没有尽头。

钟艳然不情不愿的脱下湿透的裤子,反正等会也会被麦典成看光全身,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但是一脱下来后,向来只会说下流话的麦典成忽然眼光专注,而且还变得惜言如金,让他真想猛捶他一顿。

「有什么好看的?」

「你真美!」

钟艳然绝没想到麦典成会如此诚实的赞美他,他昂起头来,脸上不动声色,从他小时,他的美貌就已经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他不想自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美丽高人一等,而这些赞美的言词他早就听腻了,他不会被这连形容词都不会用的粗野男人给感动的。

「多无聊的用词,赞美一个人美丽,难道你不会用些更高尚一点的形容吗?」

他无趣的表情激起了麦典成的兴致,他将热水随意一拨,拿起沐浴乳开始刷身体,一边还询问道:「例如?」

钟艳然不屑的举例道:「例如你的美使日月星辰失色,阳光下最艳丽的花朵,也比不上你轻轻一笑,如果没有你的美,这世界再怎么完美,也会黯然失色。」

「噗!」麦典成的反应是笑得差点口水喷出来,斜眼看着钟艳然,嘴角还带着令人碍眼的笑意,「你喜欢这一套?」

钟艳然不悦的拂开滴落在脸上的水珠,「连这一套都没有的男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麦典成入猎鹰般的眼神闪过笑意,「看起来你曾经考虑过我?」

他扭曲他的意思,让钟艳然不悦的瞪他一眼,麦典成又是哈哈大笑,「你的美使我生理冲动,这样就够了。」

下流,钟艳然在心里骂了一句。他转身拿另一瓶沐浴乳,已经懒得跟麦典成作口舌之争,反正这男人的粗野没品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你能要求他有多好的人品。

他才刚抹好肥皂泡泡,麦典成的手就伸了过来,他想要转过头来推他,麦典成已经在他耳边低语:「你好香。」

「我跟你用同样的沐浴乳,香味应该一样吧。」他讽刺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麦典成的鼻孔窜入他身体特有的醉人幽香,他轻轻咬住钟艳然的耳垂,他一僵,好像怕他会真的咬他一样。

如此青涩的反应,让麦典成下半身立刻就直立起来,他的双手来到他的腹部,沾上了沐浴乳的泡泡,然后慢慢的一手往上,一手往下,钟艳然僵硬得更严重,仿佛不知该如何反应。

「放轻松!」

「我根本就不紧张,全身上下都很放松。」

他纵然混身僵硬,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高傲迫人,两颗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小动物奋死抵抗般的可爱样,这让麦典成差点笑出来。

他右手往上,抚摸着他可爱的小乳头,左手住下,他僵硬得更严重,麦典成轻柔的握住他此刻毫无反应的男性,他几乎着迷于他可爱的反应,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高傲得如此可爱迷人。

「真可爱。」

他轻吁一声说出来,钟艳然脸色一变,以为他在嘲讽他的尺寸,他不太高兴道:「谁像你,你那是超出平均值,我在平均值以内。」

麦典成忍住笑,「多谢你恭维我的巨大,但我不是指这个,是指你很可爱。」

一边讲到「这个」时,他手指轻柔的朝他那部位搓揉了一下,钟艳然毕竟是正常的年轻男性,有人抚触时,也渐渐有了感觉,他呼吸加快,麦典成的嘴从他的耳边移向他的唇旁,他轻吻了一下,他技巧高超,让钟艳然的额头上渐渐浮满汗水。

在他技巧的吻技之下,不需要任何言语,钟艳然轻启朱唇,麦典成则将舌头凶猛的窜入,他的脚已经有点虚软,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下半身更是有感觉的坚挺,尤其是麦典成的抚摸恰到好处,让他发出了一丝丝如喘息般的声音。

「别再吻了。」

他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想要伸手推他,自己的手也跟脚一样软绵无力,就在这一刻,麦典成将他抱起,他惊呼一声,他身高一百七十多,还没被人这样抱起来过。

麦典成则是用脚踢开浴室的门,一边还低头啄吻着他的脸颊,好像在安抚他的不安,只不过他下一刻说出来的话,让他知道他不是在安抚他的不安,他根本就是全世间最猪头的混蛋。

「你真重。要减肥了。」

麦典成露出皱眉的表情,好像在说他的重量抱起来真不舒服,这让钟艳然差点气晕,他苗条细瘦,但是跟女人相比,以他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身高,当然也不可能比女人轻,这家伙抱惯了女人,竟然把他拿来相比。

刚才的头晕眼花全都不见,他用力的捶了麦典成的胸口,怒吼道:「放我下来。」

「你生气的表情真可爱。」

「那我还会让你看我生气起来究竟有多可爱。」

钟艳然气得一拳挥出,正中麦典成的右颊,麦典成终于吃痛,把他给放下来,退了两步,那一拳并不轻,钟艳然冷淡的双眼射出浓厚的杀意,若是现在的法律可以允许他一生中杀一个人,他一定会把麦典成给凌迟处死。

「你这混蛋,尽可去散播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用卑鄙手段得来的!那又如何?那根本就危害不了我的地位,也动摇不了我!」

「哈哈哈——」

这家伙还裸着身体在那里站着狂笑,钟艳然瞥去杀人似的双眼,立刻就发觉自己做错一件事,麦典成下身连个巾子都没围,就这样赤裸裸,而且还高挺挺的,钟艳然移眼目光,却忍不住气得尖叫。

「围住啦,你这变态,以为自己大,就可以四处招摇吗?」

麦典成三步并成两步的捉住他的手,他生气的扭动身体,麦典成在他耳边笑道:「你好容易生气,艳然!」

唤他名字时,还偷舔了他耳朵一下,让钟艳然差点软了腰,他想要振作,但是麦典成这个不知羞耻的禽兽,竟然把手伸向他下部的前方。

「你这个禽兽!」

他高声咒骂,尾音却颤抖起来,麦典成的手掌已经来到他赤裸的下半身,他奋力的抵抗,却让麦典成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你挣扎的样子好美。」

「变态!」

他怒吼一声,麦典成低下头咬住他胸前的红乳,他想要拉扯他的头发,却惊喘着,他感觉得到他用舌头玩弄着他的乳头,一阵阵奇特的刺激让他虚软无力。

之前是他铐住麦典成,所以麦典成几乎没吻过他的身体,他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敏感,在麦典成的亲吻下,会浑身软绵。

麦典成就像爱恋不已的吮咬着他的红乳,另外一边他用手指捻玩着,直到它变硬、变红为止。

光是他爱抚着他的下身雄蕊的部位,那种舒服直窜上脑后方的感受难以形容,纵然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雄蕊的海棉体被刺激就会得到快感,但是这种全身就好像要融化了的感觉,他不知如何形容。

他跟他一起滚落在床铺上,然后麦典成的手指穿过臀丘,轻柔的摸抚着他的入口部位。

「嗯……啊!」

当骨感粗壮的手指像掏抚似的穿入他最隐私的部位时,钟艳然颈子住后倾,弓起了身躯,一丝丝被扩张的疼痛,伴随着刺激的快感,这种既疼痛,又下半身无力的快感,让他神智昏乱。

「脚再张开点。」

麦典成粗着声音命令,他想要瞪他,他第二根手指插入,他的下半身疼痛无力的张开了双腿,他不太舒服的紧闭眼睛,什么自己会在他的身体底下太有反应,根本就是胡扯,他痛得都快吐了。



第四章

「好痛,你这个禽兽。」

麦典成扬起一眉,拿起润滑液,用嘴角扭开瓶盖,然后倒了许多在手指上,他那野性性欲的眼神让钟艳然心脏怦怦乱跳。

手指一含满油膏,立刻在钟艳然体内润滑抽送着,他住后滑,不只是油膏而已,他的前面也流满了津液,住下不断的滴落,他的身体在快感之下渐渐弹跳起来。

「不、不要,会出来!」

钟艳然轻声低叫着,他开始扭着身体,不让自己太快发泄,他的媚态如此可人,麦典成野性的眼睛就像火一样燃烧,他拔出了手指,拉过他的腰身,沉重的往他身体内部穿刺进去。

「唔啊啊——不、不可能进得来的。」

他的巨大让钟艳然疼得眼泪直掉,麦典成却还是不停止的一直往前滑进,他呻吟着,一直撑到了最里面,麦典成才停下来。

他满脸泪水,狠狠的捶了麦典成好几下,这个死猪头,只顾自己爽而已。

「我说会痛,你没听见吗?」

麦典成的回答是吻住他的嘴巴,不断的吸吮,舌尖的挑逗让他身体变得像软绵绵的棉花一样,麦典成放肆吸着他的津液,舔过他的唇内,他的身体整个软下来,就连含住麦典成的部位也都软绵绵的。

麦典成动了一下,一股尖锐的快感涌上后脑,他张唇低吟,麦典成抽出后,再慢慢的进来,他的下半身抖颤着要到达高点。

他抱住麦典成的头,麦典成下一次的抽插更快了些,他混身颤抖,低吟声不再只有疼痛感,快感渐渐麻痹他的身体,虽然他们曾经做过,但是这次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这一次是麦典成主动,纵然他是医生,也知道男性之间有前列腺可以增加快感,但是他的身体就像化成一滩水。

「不会痛了吧?」麦典成问。

他点头,连话语都无法成形,一见他点头,麦典成拉起他的双脚,跨上他壮硕的肩膀,这个动作就像是麦典成腰部起落的讯号一样,他飞快的动了起来,他抽得浅,进得深,有时又故意将全部抽出,再浅浅的进入,让钟艳然不停的喊出娇声。

「啊啊……要、还要……还要……」

他的性爱经验当然不如麦典成,麦典成全部抽出,在入口处浅浅的顶刺柔嫩的入口部位,那个地方不是前列腺的敏感处,反而让他的内部空虚不已,想要麦典成粗壮顶进深处,制造快感,他摇动着下半身,双眼里含满高潮的泪水,水汪汪的求着麦典成。

「你好美,艳然。」

一颗颗高潮的泪珠顺着眼窝流下,麦典成亲吻着他略带咸味的泪水,他的一句好美,让钟艳然胸口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越来越膨胀。

他凑上唇去,让麦典成吻吮着他美丽的双唇,他顶刺得更深,更有力,让他呼喊出自己的愉快。

「啊啊——」

他放声叫出自己无以伦比的快乐,然后是麦典成粗声的吼叫,体内一阵热潮,麦典成像块重石一样的压在他的身躯上,他满足的闭上眼睛。

他的双腿酸软,全身更是慵懒至极,他懒得睁开眼睛,只拍了拍身边空的床铺,示意麦典成躺在他旁边。

「我要回美国去了。」

一句简短的话就说明了一切,他们并非情人关系,也没有在交往,这场性爱纯粹是发泄。

一股气得头顶冒烟的感觉一涌而上,他睁开眼睛,瞪视着洁白的床单,这野兽爽过之后,就想立刻回家过他的逍遥生活,他把他这个美艳无比的钟艳然当成什么?多少男人渴望一亲芳泽的他,却被他如此的视若无物。

他捉起枕头,朝正在穿衣服的麦典成丢过去,「滚,快滚!」

他大吼大叫,就像个泼妇一样,麦典成却笑了起来,他只穿着长裤,压住了他,脸上的笑意不只碍眼,已经到了让人吐血的程度。

「你笑什么?」他怒吼,今天他的怒吼声,比他一辈子累积的还要多。

「我笑是因为我开心,你一副舍不得我走的样子。」

「狗屁连篇,谁舍不得你走,你听不懂中文吗?我叫你快滚,快滚什么时候变成舍不得你走的意思?」

「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钟艳然气得差点尖叫起来,麦典成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胸口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沸腾,他才没有口是心非,绝对没有。

「你给我滚,快滚!」

他吼叫得更大声,完全没有以前的气质跟冷静,当麦典成真的穿好衣服,关上门时,他愤怒得直喘气。

「混蛋。」

他咒骂着,愤怒的跳下床,双腿间的疼痛与酸软让他的腿一软,他腰侧撞上了一旁的柜子,他用手撑住柜子,好痛,痛得让他差点又愤怒的大吼大叫,都是这个臭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刚才硬要进来,怎么会让他疼得连脚都站不直。

他到浴室淋浴,洗去那男人的味道,一丝丝血丝沿着大腿泛流了下来,他的指尖上是鲜红的艳红色,他错愕的呆了三十秒,下半身的疼痛转化成腹部的不舒服,他自己是医生,当然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流产的可能性忽然变大,他飞快的穿上农服,冲了出去,坐上计程车后,直奔医院。

躺卧在冰冷的检视台上,龚秀人一脸生气,他深呼吸的看着天花板,任由龚秀人戴着手套的手轻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撞到肚子,你自己本身就是医生,怎么会犯下这种错。」

「意外!」

他苦笑的吐出这两个字,却让龚秀人眉皱得更紧,「是麦典成推你吗?他对你行使暴力?」

钟艳然错愕了一会,他不明白为何龚秀人会这么想,龚秀人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跟不好惹的男人相处过,麦先生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好惹的人,而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很难想像。」

「不,他没有对我行使暴力,这真的是场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龚秀人怀疑的指着他上半身的红痕,钟艳然脸上带点红色的解释:「这个是……是因为在做那件事时太激烈了。」

龚秀人眯细了眼睛,「出去两个小时,你跟他上完床,然后你发生意外,那麦典成在哪里?他只跟你上床,之后呢?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到医院?」

「他赶搭飞机,回美国去了。」

尽量说得一派轻松,龚秀人生气道:「这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喜欢你的对象这么做,感觉好像他没把你放在眼里。」

的确没有,不过相对的,他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没事吧?学长。」

将话题转开,龚秀人收了听诊的器材,「要很小心,你刚好撞到肚子,而且到你生产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有性行为。」

「放心,不会的。」那个混蛋已经回去美国了,再也不可能到台湾来。

「你安胎一个礼拜吧,我安排病房给你住,工作先停下来,如果还有继续流血,这个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

钟艳然了解的点头,同性生殖原本就很难,而且孩子的流产率也高,常常需要安胎,他之前能继续工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想不到道个意外让他住进病房。

他住进病房一个星期,安胎状况算是稳定后,龚秀人要他回家休息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再来上班,龚秀人的建议他不敢不听,立刻就回家去。

回家后休养一个月,他才去上班,但是他体力变差,更可怕的是他常在孕吐,吐得他脸色发白、手脚发软。

以前娇艳的脸蛋变成憔悴不堪,而且还因为内分泌改变,他长了不少痘痘,他脸上一点一点红,每天早上看镜子还来不及哀叫自己变丑,已经抱着马桶先狂吐一番。

这个肚子里的小孩跟麦典成这个臭男人一样不知感恩、横行霸道、倒行逆施,根本就是生来专门折磨他的,不愧是麦典成这烂人的种。

他让他不再美丽、每日狂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什么都不合、吃什么都吐,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纯粹靠一些营养针、营养食品进补,要不然他可能走路就会昏倒。

虽然龚秀人跟他保证,前面几个月有可能会觉得不舒服孕吐,之后就好了,但是依他自己是医生的经验,也有人孕吐到要生的前一个月还在持续。

如果这个不孝子个性像他没血没泪的混蛋老爸,不可能让他孕吐二个月就结束的,他已经做好最糟的准备。

钟艳然这天上了半天班,才走出医院,他又想吐了,而且连日来无法进食,吃什么都会马上吐出来,他变得很容易头晕目眩,不舒服到了极点,他紧急扶着路边的墙壁蹲了下来,昏倒在马路边太难看了,他才不要。

他一手捂住嘴,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小孩生出来,他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子知道他的厉害。

正在胡思乱想以后要怎么教训这个不孝子,转移想吐的感觉时,旁边也有人蹲了下来。

「艳然?」

这个声音……该不会是自己幻听了吧,这个声音挺像让他这么痛苦的不孝子的亲生老爸。

他转过头去,对面大楼的反光玻璃映照出一个蹲在地上,满头散乱头发,脸上长满痘痘,脸色蜡黄,瘦得跟鬼一样的丑八怪。

哇,这人是自己吗?连自己看了都吓到要收惊。

他以前那流行的迷魅发型呢?

对了,他好像很久、很久没剪过头发了,自从每天孕吐好几回后,他回家只想赖在床上趴睡,什么事都不想做,所以根本没出门剪过头发。

他的痘痘有长这么大、这么多吗?看起来就像长满天花一样,根本就是出来吓人的,怪不得以前频频对他示好的医院同事,好像叫什么小D的,现在看到他,再也没有一脸痴迷的表情,而且好像还挺幻灭的。

「艳然?」

粗矿的声音再唤他一次,他偷偷的眼尾上瞧,这个肚里不孝子的亲生老爸,二个月不见,脸色很好,体格也依然强健,而且野性的帅劲比以前还要让人心脏怦怦乱跳,但现在麦典成看他脸的表情,忽然皱起眉来。

唔哇,这是当然的,以前的钟艳然噘嘴一笑艳光四射,会让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扑倒在他脚前,忘了自己的名字;现在他一副像丑鬼的样子,当然是人见人怕,逃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接近他。

「你……你认错人了。」

赶紧否认,他现在不是钟艳然,只是个丑八怪,他不要一副丑八怪的样子跟麦典成这个混蛋见面。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麦典成的女人缘很好,以他过去的观察记录,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是丑到不能看,他可不要吓到麦典成,然后在他心里排名变成最后一位,或是变成最不想跟他上床的第一名——

这是他自尊不能允许的。

他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忍住那股想吐的感觉,急忙就要闪人,麦典成捉住他的手臂,不太高兴地问:「你在装什么傻?还是玩什么游戏?」

「我不是钟艳然!」

他认真的,面且义正言辞的再否认了一次,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就停止问话,转身离开就好了,有那么难吗?

麦典成凶眉往上飞,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这么丑,像钟艳然吗?」

他吼了起来,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人,他就又乱吼乱叫了,而且还逼他亲口说出自己有多丑,这很伤他的自尊心耶!他从小就美丽过人,他对自己的美有多自傲,现在却要亲口承认他自己的丑样。

「丑?」

他开始审视他的脸孔,让钟艳然差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恶啊,为什么要自暴其短,自己会这么丑,还不是因为他的小孩个性跟他一样过分,要让自己不好过,要不然他美得天香国色,那像现在这副丑样。

「是痘痘多了一点,瘦了一点,脸色不好了一点,头发也没整理,但没变丑。」

唔哇,竟然把他各种丑样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温柔,什么叫体贴?难不成他不会说谎,说他还是一样漂亮,或是假笑一下,随即快步走开,让他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吗?

「你这混蛋,还不是因为你下蛋在我肚子里,才让我这么痛苦,丑成这样……唔呕……呕……」

还没骂完,他就在他面前大吐特吐了起来,怎样,见到吐成这样的人,你总该幻灭了吧,我已经不是以前千娇百媚的钟艳然。他还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虽然很痛,但先做个心理准备,总比被麦典成讲出一模一样的事实而大受打击的好。

「怎么会吐得这么严重?」

一只大手暖暖的拍抚他的背,那温度好温暖,独自躺在病床安胎一个礼拜、回家休息一个月,这些寂寞真的很难忍受,这股温暖让他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这两个月孕吐的痛苦,还有随时会流产的压力让他忽然生气了起来。

「不关你的事,马路那么大条,你不会走其他的地方,不要管我。」

「乖,别哭。」

他陶出手帕来,钟艳然一把夺过,他才没哭,死命的擦着自己刚才吐过的嘴巴,都是他的错,早知道找别人的精子,可能不会这么痛苦。

麦典成的精子一点也不好,他只有做爱技巧好,其余的个性什么的,全部都不好,他为什么会选上他,不去选个性更柔弱一点的人,这样小孩继承他的个性,也会柔柔弱弱,他就不用受这种痛苦了。

他这是产前忧郁症吗?哭哭啼啼的恶心死了,而且泪腺还不听控制,眼泪一直在流个不停,麦典成两双手伸过来,将他拉进怀里,他的热气一薰染过来,他想哭的指数更直线破表。

他在麦典成怀里哇哇大哭,不断抱怨:「这个小孩跟你一样坏,存心要让我不好受,他让我一直吐、让我变丑,还让我变得好累,又让我变得……变得……呜哇哇!」

他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尤其孕吐过后,忽然变得好想麦典成这野蛮人,只不过这些话,他死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一直喷出来。

「好,好,别哭了!」

「我想哭,我要哭死,你不要管我!」

他又吼叫起来,二个月没见到面,一见面就叫他不要哭,他偏要哭,哭湿他名贵的衣服最好,谁叫麦典成这二个月丢下他不闻不问,哪有一个儿子即将出生做父亲的人会这么做。

就算是他故意设计他的,也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是他的基因太好,他才会想要设计他,所以总归一句话:全都是麦典成的错,却没想到刚才他还百般嫌弃他的基因,现在又夸赞他的基因好,心情简直比晴时多云偶阵雨还要变幻不定。

「好,那你哭。」

这一句话更让他心情不舒爽了,他哭,他没安慰他,还叫他一直哭,他早知道他没血没泪、没心没肝、无情无意,根本就是个混蛋。

他怒吼道:「我哭瞎了,你赔吗?」

麦典成翻翻白眼,要他不哭他生气,要他哭他也恼火,比女人歇斯底理还难伺候,他一副无可奈何。

等钟艳然总算收了泪水后,才发现自己被麦典成抱着,已经坐上计程车,下了计程车后,麦典成将他抱进大楼,开锁之后,将他抱进一间大房间里。

他哭累了,而且刚才也吐得没力气,钟艳然身心俱疲,这二个月来,这个孩子简直整死他,况且棉被温暖又好闻,好像还是新的,他头一侧就昏睡过去,只不过抓住眼前男人胸前的两双手死也不肯放开。

至少在此刻,他睡着的瞬间,在这个男人的胸膛前,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睡了一个香甜的觉,香喷喷的味道让他醒了过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全身慵懒不堪。

这几日难以入睡的无力、恶心,似乎在刚才适度的睡眠里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感觉疲累一扫而空。

「饿了吗?」

一只大手在他头发上摸啊摸的,钟艳然转过身,却还是不愿张开眼睛,这种舒适的感觉,他已经好久不曾有过,虽然他很饿,但是吃了总是要吐的,所以宁愿饿,也不想吐得稀哩哗拉的。

「吃了会很难受,不吃。」

「还是吃一点吧,你太瘦了,跟上次比起来,我轻松的就能把你抱起来。」

麦典成把不甘愿的钟艳然抱了起来,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好好的坐在床上,香气冲鼻而来,而且味道香香的,却淡淡的。

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没像以前闻到任何食物香味就要抗议一番,现在却安安静静的沉睡着,他的肚子闻到这股香味,忽然饥饿的感觉千百倍涌了上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能吃吗,还是我喂你?」

他的手脚都还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出力气来,所以他只有张开嘴巴,意思就是要对方喂他,一副就是王公贵爵的架子。

拿着碗的麦典成无奈的轻笑了起来,把一匙的粥喂进他的嘴里,香滑的米饭里面有着炖烂的蔬菜,一点也不油腻,没有在外面吃的那种油味,让他一吃就想要吐,反而十分清爽,他第一口吃得慢,第二口开始,就狼吞虎咽了。

「吃慢点。」

谁叫这粥好好吃,让他越吃越饿,他吃了粥,终于有点力气了,张开了眼睛,麦典成一身休闲的服装,坐在床边喂他吃粥。



第五章

「你……你不是回美国?」

「嗯,把一些事情处理完毕后,我现在能在台湾待久一点了。」

麦典成说得简短,却让他心头起疑,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特地回美国处理完公事,好来台湾陪他?

「你……你要在台湾待多久?」他假装不经心的问,不想表现出自己太有兴趣。

麦典成回答得让他难以置信,「待到你生产完为止。」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他真的是为了他,把美国的事处理完,特地回台湾来陪他的。

钟艳然一时满脑子疑问,粥已经吃完了,麦典成收走空碗,接着又将他抱起来,让他躺在软绵绵的棉被里,叮咛道:「你再好好睡一下。」

他满脑子混乱不已,哪还睡得着,麦典成也上了床,他的体重让弹簧床往下沉,他推着钟艳然道:「睡过去点,这样我不够睡。」

他竟然要陪他睡觉,钟艳然张大了眼睛,他紧急道:「我不能做爱哦。」

麦典成哈哈大笑,他说了什么让他觉得这么好笑?钟艳然气得踢他一脚,摆出医生的架势,「因为胎儿很脆弱,所以绝对不能做爱。」

「你以为我随时都性致很好吗?我又不是野兽。」

你就是野兽,那有人做爱撑那么久的,自己是在平均值以内,他完全超越平均值,他实在很想讲这一句话,但是麦典成两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叹息:「不过上次只做那么一次,感觉真是意犹未尽,对吧?」

说这句对吧的时候,还朝钟艳然小巧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害他耳朵好痒,嘴里骂道:「下流,别对孕妇动手动脚。」

「我也很累,就算你想要来一回,我也没精力奉陪,这两个月忙死我了。」

近看,才看见麦典成的确有以前没有的黑眼圈,而且他抱紧他,一合眼后就呼呼大睡去了,有他这种绝色美人在怀里,他还睡得着,是在瞧不起自己吗?

哦,不,不对,他差点就忘了,他最近姿色直线下降,不过还不都是因为怀了他的种,他气得又想踢他一脚,随即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的凹凸不平,一定脸上都是红点,谁会近距离的对他有兴趣,怪不得他讲不能做爱时,麦典成还哈哈大笑。

若他还能对现在丑到这副德性的自己有「性趣」,那他也真是头大野兽了。

怀抱着奇怪的愤怒心情,他又踢了他一脚,不过睡意却渐渐袭来,尤其是肚子饱饱的,麦典成的体温又很暖和的温暖着他,他转过身,将自己的鼻子顶在麦典成胸口,深深嗅闻着他好闻又阳刚的体味。

放松后,他跟麦典成一起睡着了,隔天,他也是被食物的香味引诱而醒的。

「吃点东西吧,你真的瘦得不成人形。」

他抱着他到浴室里,麦典成拿了根新牙刷给他,他刷好牙麦典成还在洗脸,他比着门外,颐指气使道:「我要上厕所。」

言下之意叫他滚出去回避,想不到麦典成喔一声,靠近他的身边,把他束带的裤子往下拉,然后竟然想要掏出他的XX,钟艳然措手不及,差点气得尖叫,这白痴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你这色狼在干什么?」他怒吼的问,紧紧捉住自己的裤子,以免被脱下来。

「你不是叫我帮你脱裤子上厕所?」麦典成回答得很自然。

他用力的捶了他一下,他从来没这么说过。

「你白痴阿,我是要你回避,没叫你帮我脱裤子。」

「又没关系,反正你这地方我又不是没见过。」

下流X100,钟艳然气得头要晕了,而且还真的有点晕,麦典成根本无视于他的抗议,拉下他的裤子,还帮他细心掏出,然后要他上厕所,害他根本就尿不出来。

「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他尖叫过度,害他又想吐了,呕吐的感觉忽然一涌而上,昨晚吃的粥好像又要顺着食道呕出来。

钟艳然立刻蹲下来,抱着马桶,呕了几下,麦典成拿起卫生纸擦他的嘴,因为难受,他满脸泪水的气哭道:「这个小混蛋跟你一样,都是来折磨我的,我从小到大,哪有被人折磨到这样的!」

「好,好,别哭,等那个小混蛋出生后,我再帮你教训他。」

麦典成轻轻的拥住他,他靠在他的肩上又哭了,每天、每天都在吐,吐得他全身无力,他恨恨的K了好几下麦典成的胸口,哪有人怀孕像他这么受苦受难的,他从小就养尊处优、万人奉承,现在却为了这个孩子受这么多的苦。

反正他现在都把罪怪到麦典成身上,完全不想记得这个孩子还是他当初设计麦典成得到的。

「一定是你的基因不好,所以他才这么整我。」他把这些日子,自己受苦时所做的结论重复一次。

麦典成翻翻白眼,很想讲几句公道话,例如是你觉得我基因很好,所以才千方百计把我迷昏带往别墅,硬是强行取用了我的精子。但是说出来他恐怕会歇斯底理得很严重,所以他忍下到嘴边的话。

见识了他昨天比女人更难搞的歇斯底理后,他还是聪明的闭嘴好了,毕竟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不是上上之策。

很有耐心的拍着钟艳然的背,只能把他所有抱怨的话当成耳边风,一边安慰他,等过了十分钟,他哭够了之后,他比着厕所门口,「你出去,我要尿尿。」

麦典成这次终于听懂人话的乖乖出去了,他小解完后出去,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他愕然的左看右看,只有他跟麦典成两人,并没有帮佣在,而麦典成还从厨房里再端出一道汤来。

「这……这你煮的?」

「嗯,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钟艳然从来没有遇过会煮饭的男人,他惊愕的想到昨天的美味。「昨天的粥也是你煮的?」

「嗯,你太瘦了,而且外面的东西很油腻,应该也是你会一直吐的关系吧?」

的确,外面的饭菜都有一股油味,让他难以入口,但是昨天的粥完全没有。

「放心,我煮过后有把油捞起来,应该很健康。」

麦典成帮钟艳然添了饭菜,跟昨天一样,他吃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吐的感觉,而且麦典成还帮他盛了一碗汤,他贪婪的吸收着水分与营养,因为能吃,再加上昨天睡得好,钟艳然心情愉快多了,还大发善心的朝着麦典成笑起来。

麦典成站了起来,拿下他的碗筷,他举头望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麦典成却眼光燃烧火焰般吻了他,他狂野难耐的饥渴之吻,让钟艳然差点就昏眩过去。

他是野兽,一定是野兽,要不然对现在丑到极点的自己,竟然还能吻得这样死去活来,钟艳然舔着湿润的嘴唇,他被吻得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甚至下半身还有反应,他偷觑一眼,麦典成的裤子中间部位也隆起一大块。

「上次做那一次,真是一点也不够。」他有点遗憾的再重复昨夜讲过的话。

「那是当然,我美得让你着迷了吧。」

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以前的他的确可以自信自满的说出这一句话,但是现在,满脸红豆冰的自己应该要谦虚点。

赶快转移话题,钟艳然指着饭菜道:「你会做饭?」

麦典成扬眉,「你不是调查了我很多资料,我小时候什么事情都做过,为了钱,我也做过餐厅的小弟、副厨,在孤儿院时,有时也要轮流帮忙煮饭。」

「你在孤儿院时才多小而已?」钟艳然惊讶道。

「年纪再小,也需要做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麦典成回答得随意,好像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提的。

钟艳然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有仆人、奶妈伺候,家里珍贵的东西让他摔砸了也无所谓,他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洗过碗,就连现在居住在外,他也有钟点女佣替他料理家事,脏衣服自然有人为他送洗,再还回来。

麦典成又为他添了碗汤,问道:「那你家里是怎样?为什么英国的俱乐部老板说你有皇室血统,可是中国皇室又不姓钟。」

提到这个,钟艳然嫣然一笑,这是他祖先一个高超的经商手腕。

「我们钟家跟中国皇室扯不上关系,只不过祖先到欧洲去拓展古董买卖时,非常聪明的让人误以为他是皇室,因而赚了不少钱。」

麦典成也是商人,不由得称赞:「奸商一个,不过真是聪明,他卖的是附加价值,打着皇室的头衔,应该可以拉高不少价钱吧。」

钟艳然失笑道:「没错,据传言说他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聪明、英伟,又极具判断力,在那个时代能独自搭船前往欧洲,又在欧洲卖出许多欧洲贵族喜爱的中国小东西,他应该是我们钟家最了不起的祖先之一。」

「那你父母呢?」

随意聊天的感觉还不错,钟艳然拿起碗来,又喝了一口汤,「我父亲在我小时就过世了,我妈喜欢过自己的自由生活,所以我向来很少打扰她。」

「那你现在一个人生活啰?」麦典成问。

「嗯。」

麦典成靠向他,手指玩弄着他的头发,低声问:「你当初为什么找上我?凭你的美貌,应该也有女人为你生小孩吧。」

钟艳然愕然,不愧是麦典成,他先用轻松愉快的交谈松懈他的防心,最后问题却越来越接近尖锐的核心。

他傲然的转向麦典成,「我是个天才,你知道吗?」

麦典成哑然了一会才摇头,「不,我不知道,基本上,我只知道你是个医生,叫钟艳然,在床上感度很好之外,我对你了解不深。」

床上感度很好?

不知为什么,钟艳然为了这一句话勃然大怒,他心里拿他跟他上过床的庸脂俗粉比较,这真是对自己的污蔑,他用力的摔下碗,眼神冷了一半,「我不喜欢你拿别的女人跟我比较。」

麦典成露出兴味的眼神,「放心,她们比不上你的一半,自从上次在饭店,见识你的小屁股有多会扭后,我已经忘了其他女人的存在。」

唔哇,这个下流话说不完的混蛋,钟艳然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住嘴,不准你再提那一天饭店的事了!」

「为什么?那一天的感觉很好。」

钟艳然白皙的肌肤冒出了一点点汗水,因为麦典成越坐越近,近到他可以闻到他身上体香的强悍味道,而且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饭店那一次回味再三,但是他不会被他骗的。

「哼,爽完就走,还敢说那一天感觉很好?」他头扭过去,对麦典成当日拉上裤子就去坐飞机,他会一辈子都记恨的。

麦典成将手放在他的下巴,慢慢的转了进来,「没办法,我想赶快整理好美国的事情,然后飞回来台湾,跟你相处久一点的时间。」

「这种下三滥的谎言,别以为我会相信!」

他不会相信这男人的花言巧语,纵然他认真的眼神让他心脏有点负荷不了,害他的心脏开始乱跳,他在心里呼喝自己的心脏,不要再乱七八糟的乱跳了。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他嘻皮笑脸的把手转向下半身的皮带,「我很乐意把饭店的事再重做一次。」

「下、下流!」

他嘴巴乱骂,但是脸却慢慢红起来,因为麦典成下半身隆起得非常的大,让他想到他在没有衣裤束缚下的大尺寸。

唔哇,他在想什么,他被麦典成搞得像他一样下流了吗?

「我、我在喝汤啦!」

他试图让这个火热的气氛回复正常,麦典成低笑道:「我宁愿你红红的可爱小舌尖,喝得是我的精力汤。」

想也知道,他「精力汤」的意思是什么,钟艳然回嘴道:「我才不要碰你那个地方,换你碰我的,你就肯吗?」

这真是个大失策,钟艳然有一点点洁癖,光是想到用嘴碰男人那种地方就觉得恶心极了,他这一辈子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但那是他,不是这个下流的麦典成,他的脸色看起来根本就是一脸的跃跃愈试。

他才刚说完话,麦典成就眼光一亮,他靠得很近,而且笑得超淫的,「我很乐意。」

从他的淫笑中,钟艳然知道他说不定就是在设计他讲出刚才那段话,他双手抵住他的头,以免他真的做出那种羞耻的事来。

「我、我……我不能做爱啦。」钟艳然将脸撇向一边,要解释这种亲密的事情,很让人不好意思,不过他不想危及胎儿。「我学长说胎儿很脆弱,我这段时间根本就不能做爱,你死心吧。」

麦典成沉吟了一下,「是不能进去吧,不代表不能做。」

钟艳然张大了双眼,连他满脸红豆冰,他都还有兴致可以吃下去,这个野兽的性欲到底有多强?

「你疯了啊?我满脸红豆冰,你看到了吗?我丑得像丑八怪,你看到了吗?」他自暴自弃之下,比着自己脸上红点,要这个野兽看个清楚。

「你要是是个丑八怪,全世界没漂亮的人了。」

钟艳然差点脸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他急忙收紧自己脸上的笑容,这野兽讲的是谎话吧,千万不能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给骗了。

但是麦典成一脸想要蹭到自己下半部的样子,而且双手已经把他抱到沙发上了,快手快脚的让他连抗议都来不及,迅速脱下他的裤子。

下半身冰冰凉凉的,而且麦典成的双手还捧起他的下半身部位,像在欣赏一样的直盯着,他专注的眼神让他后背火热起来,这种奇怪的火热感觉,让他用脚踢他,「不……不要,你这个野兽。」

「你的形状好美,颜色又很漂亮。」

唔哇,这个野兽竟然就像欣赏古董一样,开始品评起形状跟颜色,钟艳然又踢了他一脚,他开始用手揉搓他的根部,上下的挤压,让他变得很有感觉。

「你……你这个野兽,啊啊啊……」

钟艳然一边骂一边呻吟,他一直觉得自己性欲不强,在遇到麦典成前,性欲跟性器官对他而言只是医学书上某一段无趣的说明而已,就像历史或数学之类的东西。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性,如果不是为了要生这个小孩,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发生性行为,一想起别人进入他的体内,或是他进入别人的体内,那种奇怪的异样感让他根本就不想尝试。

「你意乱情迷的样子真美。」

钟艳然瞪他一眼,骂道:「我才没有意乱情……啊啊……你这个混、混蛋!」

他才刚开骂,麦典成露出一脸笑容,随即低下头,竟用嘴衔住他的男性部位,火热湿润的口腔将他团团包围住,而且麦典成还用力的吸吮,让他双手捉住旁边的抱枕,身体软绵绵的只能低吟。

快感的电流从被吸吮的地方往上往下的急窜,钟艳然双脚无力,上半身胸口也卖力的起伏着,脸上开始逼出点点的汗水。

「这里开始有甜甜的汁液流出来了。」

他竟开始啜饮着那个部位,钟艳然脸上红得像冒火,这不是羞怯,而是愤怒,对,是愤怒,谁像他那么无耻下流的。

他用手敲了敲麦典成的头,而且为了表示不满,他还用力捉了他的头发,麦典成叫了几声:「小力点,太爽也不必这样。」

跟麦典成讲话简直是要气死他,他才没有觉得舒服,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啦,钟艳然怒吼:「起来,不准你再吸了。」

「没听见。」

麦典成回答得很随意,让钟艳然气个半死,但是他又开始用嘴、用手玩弄他的部位,舒爽感觉让钟艳然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反正要这个野兽住手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就好好的让他完成。

真的很舒服,不抵抗之后,他全身激窜过无数的电流,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懒,他半眯着眼睛,原来性欲的感觉这么舒爽,为什么他之前一点也不想尝试?

他全身无力,可是还是气他的乱来,他瞪了麦典成一眼,这一眼的威力让麦典成忽然咬紧牙关,他气吼吼的骂道:「不准露出这种眼神,妈的!」

他按住下半身,钟艳然赫然了解了他的状态,他欣然一笑,麦典成的庞然大物在裤子里挤在一团,一副受苦受难的模样,他笑了,谁叫这个野兽自顾自的发情,痛死他最好,乱发情的人就会得到报应。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

见他笑得妩媚,麦典成一唇咬上他的嘴,钟艳然抵抗起来,拜托,他刚才还用嘴帮他做,现在竟然在吻他的嘴巴,恶心死了。

「不、不要,恶心死了。」

麦典成就像头发情的公牛,舔上钟艳然的耳朵,粗喘着气道:「那帮我掏出来,艳然,只要用手帮我做就好。」

钟艳然骇异万分,用手帮男人做?握住男人那个地方?那是排泄尿液的地方,那么脏的地方他才不要伸手去摸。

「不要!」他立刻拒绝,而且拒绝得非常彻底。

麦典成痛苦的紧皱眉头,钟艳然瞪着他,麦典成好像对他头痛万分,最后无可奈何,是他自己掏出来,靠在他的分身上,互相的挤压,等他发泄过后,钟艳然的双腿间也被他的液体给弄得湿湿黏黏的。

钟艳然急忙拿着卫生纸擦拭,麦典成将他抱起来,送到浴室里,打开热水,洗着他的下半身。

「你这野兽,量怎么这么多?」

钟艳然低吼,他下面都是湿答答的,麦典成用肥皂泡泡滑过他的下半身,清洗着他残留下来的液体,而钟艳然被他碰着下身部位,下身竟又一阵酥酥麻麻。

「我回美国都处在禁欲状态。」

他诚实的回答,让钟艳然明了他在美国都没这方面的发泄,害他心里也跟着怪怪的,他急忙推开麦典成,「我自己洗我自己的。」

麦典成皱了皱浓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拿起热水冲洗自己,麦典成粗声道:「住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安产为止。」

「才不要,你根本就是个野兽,一定会有一天想要霸王硬上弓。」因为他竟想叫他用手摸他那个地方,说不定他的要求会越来越奇怪,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人。

「我不会不遵照医生的话,艳然,住这里,我才能够全方位的照顾你。」

钟艳然吊起了双眼,傲气凌人道:「不需要,我有财力能够照顾好我自己。」

他穿起了裤子,随即出门去了,让麦典成留着,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大叹一口气。



第六章

回家没一天钟艳然就后悔了,这个肚子里的孽子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因为一开始在麦典成住的地方睡得好、吃得好,他去上班时,感觉比平日还要容光焕发,所以当下班时,几个同事说要去一家好吃的新餐厅吃饭,他觉得自己体力负荷得了,就答应去了。

一进餐厅,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中,同事中没有人有闻到,就他敏感的闻到了,当场他喉头咕咕两声,摆明就是想要吐的前兆。

果不其然,三分钟之后,他冲到餐厅的厕所,把午餐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所幸新餐厅的厕所还算整齐干净,要不然以他的洁癖,绝不能忍受抱着脏臭的马桶吐。

不,应该是讲脏臭的马桶会更刺激他想吐的感觉,他一定会吐得稀哩哗啦。

「你还好吧?」这个男人竟然跟踪他到餐厅来。

「不好,一点也不好!」

钟艳然鬼吼鬼叫,他吐红了眼睛,又觉得自己再度跌入前两个月狂吐的循环地狱中,那种痛苦跟折磨,没被这个孽子整过的人怎么能理解,瞬时间他觉得自己好悲惨,悲惨到了极点。

他人生向来一帆风顺,出生时就有奶妈,仆人照顾需求,从小又长得聪明伶俐,读什么都能朗朗上口,虽然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但是至少他的IQ比一般人高上许多。

再加上他本来就长得美艳至极,只要他绽开微笑,没被他煞到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人,况且他又设计麦典成,成功夺得了他的精子,他自己的聪明才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万分。

但是现在肚子里有麦典成的种后,才是他苦难的开始,他忍不住把气全都出在麦典成的身上。

「都是你基因不好,我又吐了,又吐了!」

他抱怨连连,开始滴滴答答的流眼泪,因为吐得实在太难过了,害他只想哭而已,一想到孕吐可能会持续到生产之前,让他每天都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他就觉得这肚子里的孽子、不孝子,根本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他当初干嘛要怀这个小孩。

这不孝子跟他老爸一样坏,都以折磨他为乐,每次吐到最后的结论一定是这个。

「讨厌,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会一直吐?」他忍不住一直抱怨,好不容易今早好多了,又开始变成这样了,这不孝子根本就不想让他好过。

「乖,不哭!」

麦典成像在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顺便拿出手帕让他擦眼泪。

他抢过手帕,擤了擤鼻水,无理取闹的道:「是你基因不好,都是你的错,一定是你叫他让我吐的,一定是你的错。」

他又「番」了起来,并且还歇斯底理的开始哭,但是他红通通的鼻头,沾满泪水的通红双眼,证明他刚才吐得很不舒服,可见怀这个小孩有多痛苦。

「我回去煮不会让你吐的晚餐给你吃。」

麦典成看钟艳然这副惨样,怎么忍心对他讲大道理,他一把将他抱起来,他已经吐得混身虚软,毫不抗拒就让麦典成把他抱起来。

「我好饿,可是都吃不下去,吃一点点东西就一直吐,不吃会没有体力我当然知道,但是吃了就吐,也一样耗费体力。」

他吐苦水,而且搂住麦典成的脖子哭诉,在这么痛苦的时候,他要告诉孩子的爸爸,他受了多少的痛苦。

「好,我了解,不要哭了,我会做让你吃得下又不会吐的饭。」

「你当然说得好听,你只要爽一下,射出精子就好了,十个月痛苦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会想要做爱,你满脑子都是你那一根的事情。」

「我没那么禽兽吧。」见他说得过分,麦典成替自己辩解了一下。

不辩解还好,一辩解,钟艳然哭着打他的头,「有,你根本就是野兽,你只想着自己爽,在饭店的时候,你爽完就走了,我又不是妓女,你怎么可以用那种态度对待我,你根本就是无情无义,妓女还有拿钱,我拿到什么?就只有这个要折磨我的孽子而已。」

麦典成不想说出事实,更加刺激他,但是事实是他肚子里的孽子是他想办法从他身上巧取豪夺的,跟上次饭店的事一点也没关系。

「好,下次我爽过后,我会抱着你好一会儿,不会马上离开,行不行?」

「你还想要有下次,不可能的,我才不会再让你碰我。」

钟艳然小心眼的记恨着,他才不要让麦典成再碰他,纵然他技巧再高明,他也不要了,谁叫他竟然爽过就走。

「擦干眼泪,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麦典成这不像安慰的话,让钟艳然气愤的尖叫起来,同理心这三个字,这个野兽根本就不会写。「换你每天照三餐吐,吐得手软脚软,看你哭不哭!」

最好的方式还是别再说话刺激他,麦典成终于闭嘴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个,钟艳然因为这个柔情的吻哭得更加厉害,但是他双手抱紧了麦典成的脖子,哭着喊饿,「我好饿,你要做饭给我吃,我不会做饭。」

「好。」

「要做那种不会吐的饭。」钟艳然提出要求。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逐一答应。

「不能爽过之后就走。」想到饭店的事还让钟艳然记恨,他又拿出来讲了一次。

麦典成大大叹口气,那一次真是失策,原来钟艳然这么会记恨,而且记恨这么久,他这个特质自己要好好记住。

他一叹气,钟艳然恼火道:「怎么?你又想爽过就走?随便!放我下来,我不要让你抱着了。你无情无义、没血没泪,你一定用某种先进科技的电波跟我肚子里的孽子沟通,叫他要虐待我对不对?」

真不知道他扯到哪里去,把他讲得像禽兽,又像外星人,麦典成用粗大的手指,抹去他脸上刚哭过的泪水。

「如果能用电波沟通的话,我一定威胁这个不孝子,有什么不满对着我来,别再折磨你了。」

任何话都比不上这几句话贴心,尤其是钟艳然被折磨了两个多月,听到这句话,他抽抽噎噎的感动起来,紧抱着麦典成的脖子,黏腻腻的在他脸颊上轻碰,爱娇可人的娇声喘道:「你说这个才像人话。」

麦典成口水差点流下来,原来平常钟艳然不张牙舞爪,而且心情好时,竟然可以甜到这种腻死人的程度,若不是现在在公众场合,麦典成一定会受不了来个货真价实的热吻。

他抱着钟艳然走出餐厅,钟艳然刚吐得没力,身体虚脱,就这样被他紧抱着,麦典成长得高大英挺,脸面虽称不上英俊,但是刀斧刻画般的脸孔却有着一股型男的俊挺。

一向暗恋钟艳然的小D脸色微变,他只看见一个雄伟的男人,身高起码超过自己十公分以上,正把钟艳然给抱在怀里,缓步从厕所走了出来。

而一向笑容和蔼,但不代表十分亲善的钟医生,搂住了他的脖子,正黏答答的黏在他的身上,一脸安心虚弱的表情。

拜托,他在医院这么久,从钟艳然一来,他就超哈钟艳然的,只不过最近得知钟艳然竟然也做了同性生殖,开始孕吐后,美貌下降了不少,让他还有点后悔为何不早点对钟艳然告白,竟然让他怀别的男人的种。

但这个男人是谁,任医院里的包打听死命打听,也不能从钟艳然的口里套出一个字,让他们对钟艳然的男人充满了神秘的想象。

不会吧,从他进医院以来,他连钟医生的手都没摸过——就算想摸也没机会,钟艳然虽然外表亲切,但是不代表他会任由他人摸他的手——更何况是抱着他走出来。

「艳然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家。」

男人也不多做解释,只讲了两句话就要跨出门口,钟艳然虚弱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不好意思,我又孕吐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今天这一餐我请,明天拿发票给我。」

他愕然的看钟艳然就这样被抱出门口,同事们立刻就一阵讨论。

「这一定是钟医生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一定是。」医院里俗称的包打听立刻做出了结论,还准备明天到医院大肆宣传。

「没错,钟医生有洁癖,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碰他,更别说是被别的男人抱着了,我上次误喝了钟医生的茶杯,钟医生还洗了那茶杯好几十次耶,他的洁癖真不是盖的。」另外一个也有感而发。

小D就是瞧那个男的不顺眼,长得像熊一样壮,讲中文还带着奇怪口音,摆明是外国人,那种像熊一样壮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一定是粗鲁不文那一型的。

「那个男的根本长得没我帅,只不过长得比我高……高一点点而已。」小D不甘愿的加上一点点这个词。

员婶皱起眉头,「那个男的好像有点面熟,不晓得在哪里看过。」

「我觉得他比小D你帅耶,有一种狂野的感觉。」

一个小护士刚看到麦典成,那种粗蛮的气质,好像中古世纪的战士一样,其实还满容易让女人心跳的。

小D脸孔立刻拉下,对这个女护士摆出臭脸。哼,总之他就是看那个男的不顺眼啦,长得高、长得壮有什么用,他一定是蛋白质摄取过量,每天只晓得上健身房健身的那种四肢发达的笨蛋。

除了肌肉,根本就没有脑袋的那一种型,就算他是钟医生肚子里小孩的老爸,钟医生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之后,也一定会甩了他的。

他暗地里这么希望,这样他才有机会追求钟医生。

钟艳然回到麦典成住的地方,麦典成做了一桌的菜,慢慢的喂他吃下,等他肚子饱了,让他休息半小时后,就抱着他去洗澡。

饭菜没有油腻的味道,让他吃了半碗饭,也没有想吐的感觉,反倒精神好多了。

洗澡时,他没有拒绝的让麦典成为他脱衣服,本来他就是那种到了十多岁洗澡时,还有奶妈帮他脱衣服的大少爷,所以麦典成帮他脱衣服,他反倒觉得很自然,好像回到了小时侯。

「水温还好吗?」

麦典成拿起莲蓬头朝他的肩头轻柔的洒下水花,温热的水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让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点头,「嗯,水温很好。」

「你很习惯别人帮你脱衣服洗澡?」

麦典成试探性的这样问,钟艳然一脸理所当然道:「嗯,我是搬出来住之后,才学会自己脱衣服洗澡的。」

「有男人帮你洗过吗?」

「有啊。」他小时候有仆人帮他洗澡。

麦典成竟用冷水喷他,他差点冷得跳起来,麦典成重重的压下他的肩膀,竟把莲蓬头丢给他,恶形恶状的道:「自己洗。」

「你什么态度?」钟艳然不高兴了,他翻脸跟翻书一样。

「去找别的男人帮你洗!」

钟艳然脾气本来就不好,他原本就是家境好,人又美艳,人人都把他捧在手里,那曾受过这种阴阳怪气的发火。

他朝麦典成丢沐浴乳,他一生气,肚子又有点怪怪的想吐,他强忍住那种感觉,怒吼道:「好,我去找别的男人帮我洗!」

才刚说完,他就作呕两声,忽然强烈呕吐了起来,钟艳然吐得头晕目眩,一手撑住了浴缸,另外一手拍抚自己的胸口,麦典成走近,似乎也不忍他这么呕吐,他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钟艳然气得扭开身体,却吐得更加厉害,他今夜吃的,大概又全吐出来了,等吐光了,胃清空了,他用清水漱口,满地的秽物,再加上动怒之后的疲乏,天天都是这么折磨,这让他已经眼神空洞。

麦典成将水开到最大,冲洗着地板的呕吐物,钟艳然连澡也不想洗了,他忽然又累了,而且很累,只想趴在床上睡一觉,但是他连走也走不动了。

「来,我抱你。」大概是看出他的虚脱,麦典成这次说话比较温和,没像刚才那般阴阳怪气。

「不用。」钟艳然还余怒未消,才不想让他抱着。

麦典成硬是将他抱起来,只在他身上围了一块浴巾,将他抱到床上,他钻进棉被底下,刹那间累得要命,而且觉得委屈极了,他在被子底下不满的喃语。

「难道因为你是孤儿院出身,我就不能当少爷被仆人洗澡吗?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为这种事对我发火干什么?」

麦典成停了一下动作,才知道他在碎念什么,他也将自己滑进被子里,一手抚摸他的黑发,低声不可置信道:「你听不出来我在问什么?」

「问什么?不就问有没有男人帮我洗过澡吗?」

钟艳然不可置信的问,麦典成以为他是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懂吗?他可是有好几个博士头衔的天才。

麦典成脸上有点晕眩,这个自称天才的男人,也许恋爱指数比白痴还低能,他无可奈何的道:「任何人听到我这么问,都知道我在问你有没有男性的情人?」

「男性的情人?」

钟艳然就像听到瘟疫一样,他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情人?什么意思?是那种每天亲来亲去,后来还会跟他发生性行为的人吗?」

麦典成差点咳嗽,为什么他的说法这么奇怪,但是在某些点上,他并没有说错,点头道:「类似啦。」

「我干嘛要跟别人发生性行为,那种恶心的事我才不想做。」他本来就对性挺淡漠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

「你就跟我做过啊。」麦典成说出事实。

钟艳然更不能相信的瞪着他,「那是因为我想要你的小孩啊,不这么做,要怎么才能拿到你的小孩。」

「你没想过可以人工吗?」麦典成提出其他的方法。

钟艳然顿了一下,就像发觉史上最大的秘密,他瞪大双眼,经由麦典成的提醒,他才想到这个可能性。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麦典成忽然觉得头很痛,他发觉眼前自称天才的男人,在某方面而言,可能是非常的低能。

「所以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因为你想要拿到我的精子而已。」

「没错。」

唔,他又不太肯定了,因为跟麦典成做的感觉还满不错的,而且他在饭店那一次掉头就走,让钟艳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前两天他用嘴碰他下部时,他也不觉得讨厌,甚至还觉得非常有快感,从麦典成这里,他渐渐理解什么叫性欲,不过也是因为这个野兽性欲超强的。

「可能吧。」

他改了词,麦典成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有点心急起来,麦典成现在看起来又有点太疏远了,他不要他看起来离他很远的感觉。

「我肚子好饿!」

他将脸靠上麦典成的手掌心,直觉用虚弱口吻这样讲,麦典成一定不会不理他的,果然麦典成轻轻用手掌摩娑他的脸颊,叹口气道:「我去下个面给你吃。」

「我想吃酸酸的东西。」他开始要求。

「我等下去买包酸梅给你吃。」麦典成也一一回应。

「还想喝碳酸饮料。」

「那再加一瓶汽水。」

他开心了,对着麦典成绽出甜蜜蜜的微笑,麦典成回以略带苦味的笑容,他抽回了手掌,「我看你的心智年龄就像个小孩。」恋爱年龄也是。

麦典成去煮了面给他吃,钟艳然在吃的时候,他就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酸梅跟汽水给他,他很开心,有了麦典成的照顾,的确跟前两个月死撑着身体吐个半死完全不一样。

麦典成会好好的照顾他,会做好吃的饭给他吃,对他百依百顺,帮他洗澡,甚至在他怀孕腰痛的时候,还会帮他按摩揉腰。

而且麦典成非常体贴,会每次都陪他来产检,连龚秀人都很高兴他这么做。

到了专卖孕妇的生活用品店时,只要专柜小姐说好用的东西,他也不小气的买给他用,最近他新买了一个圆圆的柔软小枕,让他睡觉时可以靠在腰上,这样他就不会腰酸,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麦典成帮他做的腰部按摩。

而麦典成一察觉那小枕头对他有用,他还多买了一个,吩咐他要放在医院的座位上,休息时可以减轻腰的负担。

他还陪钟艳然一起上孕妇的课,帮他计算卡洛里,因为他不想生完小孩后变成一只大肥猪,所以麦典成还陪他一起去做孕妇瑜珈,夜晚时更和他一起在附近公园散步。

最棒的是他肚子里的孽子,好像最近有爸爸坐镇威吓就乖了很多,不再随时随地让他想吐。

因为生活过得太美满了,所以他现在满脸春风,脸上丑得要命的痘痘不见了,他的肌肤又回复了白皙亮丽,而且吃得营养又健康,他比没怀孕前还美丽,让他很得意。

最近麦典成怕他吃腻菜色,还买了好几本孕妇食谱,准备大展身手,做给他吃,每天有麦典成接送上下班,他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了。

「钟医生,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好看!」

这一类的赞美词也越来越多,他心情很好,听到这些赞美,心情就越快乐,尤其是最近洗头时,麦典成不只会帮他洗头,还会帮他做头皮按摩,他那双大手的手劲真的很舒服,他还怀疑麦典成做过洗头小弟,要不然怎么这么会洗头。

而最舒服的,就是他晚上再怎么踢被子,麦典成都会很有耐心的帮他盖被子,他赖在他的怀里说他身体哪里酸痛,麦典成也会帮他逐一按摩,直到他满意为止。

生活过得这么美满幸福,麦典成又对待他就像对待掌心里的公主,所以他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觉得非常的幸福。



第七章

「呵呵呵!」

「心情很好吗?艳然?」

龚秀人望着他满脸的笑容,这几个月钟艳然没像之前那么皮包骨,脸色也好了许多,他自己也承认孕吐正在逐渐减少中,而且他常常在工作的时候偷笑,代表他的心情应该很愉快。

「嗯,心情很好。」

他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本杂志开始阅读,基金会是会员制的,医院附属在基金会之下,因此他们医院的患者本来就不多,他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现在他无聊的拿起一本杂志乱翻,忽然一串标题跳进他的眼里。

遇见娇蛮自私的情人,该怎么做?

读者问:我的情人自私自利、自以为是,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自从同居之后,说他工作累,要我帮他按摩,平日要按照他的意思照顾他,煮饭、倒垃圾、家事全都是我在做,连爱爱也不要,他想要的根本就是一个「仆人」(泣),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编辑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不懂得体贴的情人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你说的没错,他只想要仆人,因为他连情人间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马上跟他分手,让他这种低能的生活白痴,去找下一个「仆人」。

钟艳然脸色立刻发白,他每天都叫麦典成帮他按摩,而且他还做好吃的饭给他吃,家事跟倒垃圾他从来没做过,更有甚者,他比杂志上的情人还要过分,因为他还会叫麦典成帮他洗澡、洗头发,他只顾着放心享受,好像真的把麦典成当成仆人。至于做爱,他肚子越来越大,当然不可能真的做爱,但是他好像也没问麦典成有没有这一方面的需求。

「你跟麦先生之间处得好吗?」龚秀人随口问。

他点点头、很好,因为麦典成对他百依百顺,但他忽然慌张起来,该不会他就是杂志里讲的那种娇蛮自私、自以为是,除了自己享受,根本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

很快的,麦典成照顾到腻了之后,就会产生跟投书人一样的委屈,然后任何有识之士就会叫他赶快跟他分手了。

「麦先生真的对你很温柔,你们交往很久吗?」

他们算在交往吗?钟艳然有点犹疑了,他望着龚秀人,据他所知,龚秀人有个同性生殖的儿子,代表他的情人也是男的,所以他才开创这个基金会,想要帮助同性婚姻的人。

「学长,你的情人在你怀孕的时候,对你好吗?」

他想要听听看,是不是他是特殊的,也许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情人都会做牛做马,一切都是他多虑,说不定像麦典成为他做的事还算少的呢,是他太杞人忧天。

龚秀人愣了一下,往事虽然已经淡然,而且他现在跟情人间也宛若夫妻了,但是一想起当时的痛苦心情,他还是露出一丝的苦笑。

「孩子是我从他身上偷来的,他当时并不知道有这个小孩,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再联络,他的个性很阴暗,是从小环境造成的,他一直不想把我卷入他的环境,因此都对我非常的冷漠,一直到小孩三岁之后,我们才再度见面。」

听起来不但没像他这么好命,而且好像还挺苦的,钟艳然开始吞口水,自己该不会对麦典成太坏了,把他当成仆人一样使唤。

「所以你怀孕时,他不会煮饭给你吃,不会帮你跑腿、做家事、倒垃圾、按摩,甚至帮你洗澡、洗头发?」

「没有,当时他已经离开我,我得自己打点一切。」龚秀人听到他的超规格待遇,失笑道:「麦先生看不出来这么会做家事,他对你这么好?」

钟艳然额头上沁出汗滴,他该不会是那种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吧?

「那你们现在有频繁的性行为吗?」

他想到什么就问,根本就毫不羞怯,反倒是龚秀人被他问得脸红,他支支唔唔道:「艳然,这个我不想回答。」

「拜托,学长,这很重要,你们一个礼拜做几次?」

龚秀人按着额头,若不是他知道钟艳然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龚秀人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么尴尬的问题。

「大约……二次左右。」

「真的只有二次吗?」钟艳然眼神认真,像是在做研究报告。

龚秀人被他逼得移转视线,声音弱下不少,「当然有时候做得比这个次数多。」

「他会真的进入吗?」

龚秀人连脖子都红了,他问这种话题太私密,也太过分了吧。「你也有孩子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钟艳然一脸理所当然,还讲得振振有辞,「我以前从来不想跟别人发生性行为,所以我对这方面一点也不了解,问这个有什么不对?我就是不懂才问学长您啊。」

「那你问完了吗?」

龚秀人无可奈何的苦笑,他讲得一副很有道理样,他反倒难以骂他,也许天才的脑袋思考就是跟他们这种平常人不一样。

「那男人要多久做一次才正常?」他又继续提问。

龚秀人无力透顶,不让他问,他一定会纠缠不休,他还是快点回答:「看人吧,但是一般有正常性生活的,我想每周做过一次应该还算正常。」

「那像我这样已经怀孕,不能让麦典成进入,他不能做不就很不正常?我该怎么办?叫他到外面找人做吗?」

龚秀人目瞪口呆地瞪着他,钟艳然显然不是委屈求全的这样讲,而是讲得很认真,龚秀人担忧道:「怎么了?艳然,是麦典成说他要向外面发展吗?」

钟艳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回答:「没有,但是应该要让他发泄吧。」

「你……你不喜欢麦先生吗?」

钟艳然更奇怪龚秀人的思考逻辑,「这跟我喜不喜欢他没有关系,他如果想要做爱,就应该让他做个够啊。」反正麦典成本来性欲就很强,他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龚秀人无言以对,钟艳然虽然怀着麦典成的孩子,但显然的,他对麦典成不太有感情,要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自己的感情生活,由你自己决定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轻叹了一声,才说出这一段结论。

他在回家吃完饭后,向麦典成宣布了这个好消息,麦典成沉静的聆听,不发一语。

气氛变得很僵,但是钟艳然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他兴高采烈道:「你可以一个礼拜出去找一次女人,找男人也可以,随便你,最好选在星期一,因为我星期一会比较晚下班,这样你就可以顺便来接我。」

麦典成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以很冷静的语气道:「你希望我去外面找女人,一个礼拜一次?」

钟艳然这才发觉到气氛有点奇怪,但是他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因为我怕你积太多了,所以你可以出去发泄一下。」

「我放下美国的工作,特地到台湾来照顾你,现在你竟然对我说,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麦典成脸上肌肉扭动,好像随时会气到发狂。

钟艳然显然不能理解他的异样,「就是因为你照顾我太多了,所以我才想要让你放松一下。」

「你到底是幼稚还是残忍?」

麦典成站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钟艳然才发现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肌肉紧绷,要是可以不必顾虑他怀孕,他一定气得想要打他一顿。

「你实在很奇怪,我明明是为你着想,你干什么生气?」钟艳然不能理解他的怒气,他没错,一点也没错,麦典成的表现倒像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到底在气什么啊,他是为他好耶。

麦典成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一拳挥出,打伤了钟艳然,他冷冷道:「这就是你跟我生活几个月的结论——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我如果要外面的女人,随便都有人投怀送抱,我在这里跟你耗什么时间?」

「你气什么?我又没错。」

钟艳然骄傲地回答,他不是死不认错,而是根本认为自己没错,这让麦典成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回美国了,其余的一切,我会请律师来跟你处理,在你怀孕这一段时间,我会请专人照顾你。」

麦典成没再多说便转回房问,可能是整理护照之类的东西,等他走出来后,脸色更加难看,钟艳然也生气了,拿起碗朝他摔过去,他朝他摆这副臭脸干什么,谁稀罕他!

「你滚回美国好了,我又不需要你。」

那碗正中麦典成的小腿,然后才碎成碎片,那一定砸得很痛,因为钟艳然有听到砸到骨头的声音,他听到那声音后,就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

而麦典成神色不变的走出门口,只有重重关上门的声响,让钟艳然知道他有多愤怒,他这种态度,让钟艳然生起气来,他拿起刚才麦典成用的碗也乱砸一通,砸得油水滴满地板才觉得消了不少气。

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后,他去浴室洗澡,大概是被麦典成洗习惯了,他水龙头竟开错方向,烫热的热水在他肩头浇出一个红痕,让他气得乱踢那个水龙头,连麦典成家里的水龙头都要跟他作对。

没心情洗澡,他就回房间去睡,一直睡到天亮,反正麦典成又没什么了不起,他凭什么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是为他好耶,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吐了,把早餐的东西给吐出来了,因为早餐那股油味让他觉得不舒服,他喉头作呕几声,就忽然一波接一波的狂吐起来。

等他吐完,身体也软了,眼睛里更是充满难过的泪水,也没人会递手帕给他擦嘴,而且他买来的红茶味道超奇怪的,怎么就是跟麦典成泡的不一样,他买的是水果红茶,之前麦典成在他红茶里加水果,就变成水果红茶,喝起来不甜且十分爽口,里面还加了好多种新鲜水果。

但是眼前这一杯号称是水果红茶,价钱还比一般红茶贵了一倍,除了没有新鲜水果之外,还甜得腻死人,而且一股人工的色素味道,让他才喝两口就冲到洗手台开始呕吐。

经历了三天吃了又吐的折磨后,他每天又变得软趴趴没精神,脸上好痒,好像又要长出痘痘,他精神困倦,回到家只想睡觉,但是腰又酸得没有人帮他按摩。

就在这个时候,麦典成委托的律师到了台湾,直接的找上他,要谈的就是小孩子的监护权问题,这让钟艳然更生气,因为他开口闭口就是探视权,摆明麦典成有这个小孩的所有权。

「麦先生会给您一个月四次的探视权……」那人滔滔不绝的话令他听不下去,听到前面这一句,钟艳然就已经大动肝火。

什么东西!探视权?有没有搞错,应该他给麦典成探视权,什么时候轮到麦典成给他探视权了。

「他会给我探视权?」

钟艳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话,看来麦典成已经认定他一定会得到这个小孩,而他会大人有大量的让他得到探视权,可以一个月探视他的小孩四次,算是他对他的宽宏大量。

「这是我的小孩,不是他的!」

他大吼大叫起来,怀胎十月的是他,吐得要死的是他,麦典成根本只是贡献一点精子而已,他就自以为是了。

「麦先生认定这是他的小孩,并不容许他在别的家庭长大,受到别人的排挤。」律师重复麦典成的话。

「这小孩是我的,跟麦典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回去就这样跟麦典成讲。」钟艳然仰起头来,他拿了包包就要跨出门口。

律师摇头,「麦先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要得到成果。」

现在是怎样,开始威胁他了?钟艳然的回答是拿起包包朝桌上重重的甩过去,桌面发出重响,他傲然冷笑道:「那你告诉麦典成,我也是一个要成果的人,叫他别太自以为是。」

他说完便转身走出办公室,气得全身无力,一回到麦典成的家里,麦典成已经找了他所谓的「专人」来照顾他,都被他给轰了出去。

什么东西,他钟艳然若是要专人照顾,自己不会去请人吗?他又不是请不起,是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更讨厌陌生人碰他碰过的东西。

这个麦典成根本就是个混蛋,他要让他知道他的厉害,没有多想,他拿起话筒,按下电话号码,「妈,我是艳然,你有没有空帮我教训一个坏蛋?」

纽约最精华的办公区,透明的折射玻璃映照出今天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一阵迷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身材高挑细瘦的女人脱下了一看就知道很贵的帽子,她黑发垂肩,艳丽的红唇上涂着还未发售的最新口红颜色,耳朵上面的钻石耳环闪闪发亮,让坐在柜台的服务小姐看得眼都直了。

这是一个大美女,比任何世界名模都还要美丽、有气势的超级美女。

「我要找你们总裁麦典成,他在吗?」

就连她的声音也十分悦耳动听,虽然以一般女性而言,她的声音稍嫌低沉了点,但是这股沙哑的嗓音却充满了性感。

「请问你有预约吗?」

钟怡珊撩起了美艳的双眸,「请告诉他,我是艳然的姊姊,这样他应该就听得懂了。」她再加上几句:「如果他听不懂的话,就告诉他,南洋海岸的珍珠之星开发案。」

珍珠之星的开发案在南洋地区,是麦典成近来搞得最大的一个开发案,他准备把南洋某个小岛建造成一个乐园,然后收受可观的服务费,传言预约已经满档。

柜台小姐立刻就拨了内线电话,才讲钟艳然三个字,麦典成就要见这个人了。

钟怡珊嘴角弯成一个弧形,喃喃自语:「嗯,还不错嘛,至少还把艳然放在第一位。」

她跨进了电梯,一路直上麦典成个人办公室,她已经私下调查过麦典成这个人,也听过艳然无数的抱怨,不过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厚实的肩膀,粗犷的面孔,称不上英俊的脸面却有一股凌厉的气势,刚才他一听到艳然这两个宇,就让她立刻上来,得到她很大的好感。

「我是艳然的姊姊,第一次见面吧,麦先生。」

麦典成脸色神色没有动静,只有她在提到艳然两个字时,他露出一霎间咬牙切齿的凶恶貌,随即平静下来道:「是艳然派你来谈有关小孩的事吗?」

「不是,艳然气得向我告状,说你是个混蛋,又混蛋到什么程度,有多么不识好歹,叫我最好给你一个重重的教训,他大概讲这些讲了快一个小时,我真怕电话线会在他的气愤之下烧断。」

麦典成脸色神色虽然仍是平静,却紧握住拳头,「所以你来的意思是?」

钟怡珊看在沙发上坐下来,放松道:「艳然很白痴吧?」

麦典成一时以为自己听错,钟怡珊检视着自己美丽的指甲,嘴边露出一抹笑容,「他从小就是个搞不清楚感情的白痴,虽然跟家庭富裕有关,但是很少能看到像他这种智高超高,实则是个白痴笨蛋的人,拿了好几个博士头衔,忽然打电话跟我讲他跟男人怀了个孩子,这个男人又是多么的不识相。」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麦典成淡淡道,他也不能理解她讲这些话的意思。

钟怡珊道:「我的意思是遇到这种很感情白痴的儿……咳咳」她急忙改口:「……弟弟,真的很烦人,他一直抱怨你,又说没有你有多不方便,我就骂他何必跟男人生小孩,他又支支唔唔的说你基因好。」

懒得再听下去,麦典成烦腻道:「你到底要讲什么,一次讲完吧。」

上次他离开台湾时,钟艳然让他心灰意冷,他对他的好,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也就罢了,竟然还叫他出去找女人,他究竟懂不懂他为什么会对他好?不,他不懂,一点也不懂,要不然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我的意思是他是个搞不清楚自己感情的笨蛋,我没办法想象像他这么有洁癖的人,会容许一个他看不上眼的男人跟他上床,而且还不只一次。」

麦典成一凛,眼光飘向钟怡珊,钟怡珊也毫无惧色的回望他,「他对感情太笨了,除了刺激疗法之外,我想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让他察觉自己的感情。」

麦典成脸孔冷沉,提到这一件事,还让他心情不悦,「我并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感情,他还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甚至找男人也无所谓。」

钟怡珊摆出一个了解的手势,叹气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他花了一个小时抱怨你有多坏,再花一个小时说明自己好心没好报,他有多么为你想着,你却对他发脾气,我听了都能明了,你生气是正常的,是他太没常识。」

一句没常识就抹平他为他所做的一切,麦典成爆发的怒道:「我生气的是他把我当成什么,我辛辛苦苦留在台湾照顾他,任何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留在那里做管家婆的,结果结局是他叫我到外面去找女人发泄!」

钟怡珊一脸他很可怜的安抚道:「别生气,所以我不是来了吗?我们慢慢的解决这一件事,你照我的方法做,很快你就可以见识到他有多么在乎你!」

「不,我受够了。」麦典成低吼,他不想花再多的时间在钟艳然身上。

「试一下就好,你会大吃一惊喔。」钟怡珊微笑道:「我想想,先办个舞会,找那些最机车、最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记者来,然后再搞些似真似假的消息……」

「你到底要做什么?」麦典成冷静问道。

钟怡珊泛出了甜蜜的笑容,「当然是做会让艳然哭个三天三夜的事情。」

麦典成张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第八章

「就是这个人。」

那一天在餐厅里,员婶就一直觉得送钟艳然回家的男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她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曾经看过这个男人。

没错,她是看过,不过不是看过本人,是在一本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

小护士挤过来看,随即也认出麦典成,毕竟有那么野性面孔的男人,很难令人记忆不深刻。

「这是钟医生的男人?」在看清报导的来龙去脉后,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麦典成就是金龟婿、白马王子的模样。「富士比富豪前十名,产业多数集中在美国、欧洲,一部分在亚洲。哇,原来他这么有钱。」

小D听到小护士声音里的兴奋,立刻也挤过来看,那个在餐厅长得既高大又强壮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商人,倒像是每天都上健身房的笨蛋,他不是滋味的啧了一声,低语道:「我看钟医生早就甩了他了。」

杂志上的照片是在美国的一场宴会上拍的,麦典成衣冠楚楚,手边揽了一个既美貌又具知名性的国际名模,两人毫不遮掩的让镁光灯照下他们的身影。

「小D,小声点。」

员婶声音带了些斥责,最近钟艳然的心情不好,他又开始孕吐,而且常常一脸恍惚、也嫌饭菜油腻,常常会吃不下,身体又瘦了一圈,跟他怀孕初期有得比。

小D勉强的住口,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因为照他观察起来,哪有可能钟医生跟这个肌肉男正在交往,他还会跑回美国去参加宴会,就算为了公务,也不需要跟女人搂搂抱抱的,看了就烦。

「把杂志收起来,别让钟医生看到了,他现在身体比较虚弱,看这种报导会让他心情不佳。」

那并不是一篇普通麦典成参加慈善晚会的报导,而是类似小报的加油添醋,把他跟名模之间写得十分暧昧,而且还写名模此次来参加晚宴的一些费用,都是麦典成支付,写得煞有其事,叫人分不清真假。

小护士开始收拾这期最新的杂志,恰巧钟艳然回到休息室,他最近常因为吃不下,腰酸又睡不好,比平常更容易感到劳累,只要一有时间,他都在这里坐着。

小护士偷看他一眼,急急忙忙的收拾,却在手忙脚乱之下,一本杂志摔在地上,打开的篇幅刚好就是他们刚看的麦典成那一篇。

「这是什么?」

杂志上的照片完完整整的照出麦典成的身影,麦典成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更何况照片的身影照得恍如本人。

钟艳然捡起地上的杂志,员婶委婉解释道:「钟医生,这小道消息,随便看看就好,你跟麦先生是朋友,一看就知道这篇报导是胡说八道。」

钟艳然阅读速度很快,没二分钟就已经看完了全部的报导,他脸色渐渐转为铁青,一抬头才看见小护士跟员婶带点同情的目光,他们该不会以为……以为他被麦典成甩了吧?

他虽然想要装成没事,但是内心一股低气压渐渐涌了上来,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杂志撕碎泄愤,不,应该是讲麦典成在他面前让他又打又踢的才能消气。

他叫他去找女人,他就真的到美国去找女人了,这女人到底哪里漂亮?瘦得皮包骨,像只猴子一样,脸上浓装艳抹,她根本就是那种没上妆走在路上会吓死路人的类型,那像自己皮肤又白又嫩……

忽然想到最近自己的皮肤又开始长起痘痘,可能离又白又嫩越来越远,这个想法一涌上来,又让他心头慌张,他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但是他就是很不舒服,感觉比吐的时候还要难受万倍,眼泪也要流了出来。

「钟医生。你还好吧?」

小护士怯生生的问道,他抬头望着她,奇怪道:「我没什么不好!」

「喔。」她又闭口不敢说话,抽出了几张面纸给他,「那你擦一下。」

钟艳然这才发现自己眼前模糊,原来他一直在哭,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一直流着,水龙头转开可能也没他那么夸张。

「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马上就把好几张的面纸哭湿了,他看着湿透的面纸,好像哥伦布发现美洲一样的惊奇困扰,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眼泪,这根本就超乎常理,更何况他流眼泪干什么?

「这是我哭的吗?」

员婶使了眼色给小D,「去叫院长过来一下。」

小D也被他吓到了,从来没看过一向笑容和蔼的钟艳然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而且最可怕的一点,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

「我明明不想哭阿,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这样,我生病了对不对?我一定是生了怪病才会变成这样。」

他开始朝理性那一方面去假设,但是在他所读的医学文献里,却没有这种一直流眼泪的怪病,难不成他是有史以来得到这种怪病的第一人?

小护士又多抽了好几张面纸给他,他的眼光又移到照片上去,麦典成没带什么笑容,但是他挺拔的身材却有一股威势,他旁边的女人则小鸟依人的笑颜灿烂,紧靠着他的身躯看得出好身材。

这种胸部好像快要遮不住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根本就是一只乳牛,只有乳牛才有那么大的胸部,要不然就是做过整型,否则她的胸部不会浑圆、饱满又坚挺。

男人都喜欢大胸部,麦典成可能也不例外,钟艳然还记得有一次他舔他的胸口,他还很兴奋。

他想到麦典成每晚都舔着这个女人的胸口,眼泪又开始像喷泉一样的流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但是他开始发出呜咽的声音,感觉好像自己喘不过气,发出痛苦的喘息。

「钟医生,你放轻松,深呼吸,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对,就是这样,吸气,吐气,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没有,一点也没有,员婶着急的让他躺下,龚秀人终于来了,他一进门就呆愣了一下,「早产吗?」

员婶摇头,小护士也摇头,比着桌上的杂志,「钟医生看了杂志后开始狂哭,后来呼吸就不顺畅了。」

「杂志?」

龚秀人搞不清楚状况的询问,他相信任何恶心,可怕的照片都不会惊骇到钟艳然,就算是灵异照片,他可能还能够拿出科学的理论来批评一番,而且还能讲得让人心服口服,说不出话来辩解。

他把杂志拿了起来,麦典成挽着一个名模的报导立刻跃入眼底,他怔愣了一下,难不成麦典成已经照着钟艳然的话,去外面找女人了?

他把杂志合起来,丢进了垃圾桶,这显然让钟艳然心情好多了,他逐渐停止流泪,而且呼吸再次回复顺畅,他已经可以坐起来,龚秀人请其他工作人员先出去,递了好几张面纸给他,他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学长,我是不是得了会流眼泪的怪病?」

他问这个问题,让龚秀人犹豫了好一下才回答:「你碰到什么触因,才开始流眼泪?」

「就那本杂志,一定是那本杂志有细菌!」他开始引经据典,讲杂志被多少人碰过之后,细菌的繁殖量有多少。

龚秀人一脸悲哀的望着他,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流眼泪。「你跟麦先生讲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吗?」

钟艳然忽然停口,他摇晃着腿三秒钟才老实点头,「嗯。」

「那他讲什么?」

提到当时的事,他还有气,「没讲什么,他只是很生气,搞到我也很生气,他说他要回美国,我就叫他快滚,我又不需要他。」

天啊,钟艳然竟然讲得这么绝情,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更何况是麦典成这种功成名就的人。

龚秀人忽然头痛起来,怪不得麦典成会回美国,也怪不得他立刻找上女人,谁受得了这种漫骂。

「你叫他滚回美国,又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这些他都做了,你为什么还哭?」

「我……我没哭,那是怪病,一定是细菌影响的。」钟艳然有些惶然不安的解释,他的眼神也好像孩童般流露出遇见不知名东西时的惊怕。

仿佛看穿他的慌急,龚秀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有孕在身,自己还是别让他太难过好了。

「好吧,那你回家休息吧,就当一切只是细菌影响,明天再来上班吧。」

钟艳然站了起来,他慌惧不安的脸孔就像个幼童,问着对他人而言愚蠢,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则是一点也不理解的问题。

「麦典成他还会回来我身边吗?」他赶紧解释:「我有跟他讲过,叫他发泄过后,要回来的。」

龚秀人抿紧了嘴唇,钟艳然以为他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又重复了一次:「我有叫他出去找女人,可是我也有告诉他一个礼拜只能一次,所以他应该马上就会回台湾吧?」他不太确定的问着,急需龚秀人给他一个保证。

事已至此,如果麦典成是吃软饭的男人还有可能,但以麦典成的地位跟自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龚秀人哀伤的摇头,「我不知道,这要看麦典成要不要原谅你。」

「为什么他要原谅我,我又没做错!」他执拗的说着,越说,他见了龚秀人的脸色,忽然越想哭,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龚秀人眼里的责难,好像就是在说他大错特错,错得太过离谱。

「快回去休息,不用想太多,明天睡起来你就会觉得好多了的。」龚秀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这样安抚他。

钟艳然回到麦典成的房子,从麦典成离开后,他都没离开过这个房子,虽然他也有住处,但是他觉得麦典成会回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房子。

他扑进了床上的棉被,贪婪的吸收着床被上麦典成的味道,呼吸着他的味道,就想到杂志上的漂亮女模,不,一点也不漂亮,她只是一只大乳牛!

没错,乳牛、乳牛、乳牛,他在心里至少重复了五十次以上乳牛,但是麦典成晚上会跟那只乳牛过夜吗?

钟艳然又乱七八糟的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麦典成的手会碰她的胸部,他的嘴会吻上她的唇吗?

想象太过生动,让他又嚎啕大哭起来,忽然间,他一点也不想要让麦典成去找外面的女人发泄,他虽然大着肚子不能做爱,也许他可以像上次一样,麦典成曾用手帮他做,也许他也可以用手帮麦典成做。

以前觉得很恶心,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现在他宁可做,也不愿意麦典成跟那只乳牛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不愿意麦典成的手碰那只乳牛的大胸部,也不愿意麦典成的嘴吻上她涂满口红的艳红嘴唇。

钟艳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件事,于是哭哭啼啼的打了电话给钟怡珊。

「妈,我上次跟你讲麦典成的事……」

「喔,那件事我帮你处理了。」钟怡珊讲话一派轻松,好像一点也没听到他鼻音很重的哭音。

「我现在想法有点不一样了。」

钟怡珊假装了解的道:「嗯,你想要让他更惨一点吗?妈妈帮你想好方法了,我特地叫人介绍给麦典成一个名模,那名模是个超败金的女人,只要她嫁给他之后,没两年,他的财产一定会被她花光的,到时麦典成就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这样你一定会很消气吧?」

「她……她嫁给他?」钟艳然屏住了气息。

「嗯,应该没几天,婚事就会公布吧。」

钟艳然呆若木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钟怡珊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说你讨厌他,你只是借用他的精子?以后他有他的家庭,就不会再来烦扰你了,这样你就可以一个人对你的小孩实现你的英才教育了。」

「我现在不……不这么确定了。」

他有点想哭的道,他不想要让麦典成跟那只乳牛结婚,然后一个人抚养这个小孩子,以前觉得很正常的事,现在他却想要麦典成跟他一起抚养。

钟怡珊凶了他一顿,「我让你读好几个博士,不是要让你信口开河的,你以为话说出口还可以挽回吗?你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二、三岁的小孩,你不要现在才告诉我,你想要麦典成,你是因为喜欢他才要他的精子的。」

「我……我没有。」钟艳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有可能吗?

呜呜,他不知道,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他,也从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但是麦典成碰他,他并不真正觉得很讨厌,甚至很痛,他也忍耐着。

「那就好,那你就等着看这几天的报纸,我一定会怂恿那个名模搞个世纪大婚礼,没把麦典成的钱花掉十分之一,我就不姓钟。好了,我还有事情,你也早点睡吧。」

电话立刻传来挂掉的声响,钟艳然将脸埋进枕头里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他自己叫麦典成出去外面找女人,也是他叫他滚回美国去,一脸他根本就不稀罕的态度,结果麦典成真的这样做了,他却觉得自己变成了全世界最悲惨的人。

他抽抽噎噎的哭了一整晚,哭得第二天浑身无力,他去上班,却像个游魂一样,只要一想到杂志上的照片,他眼泪就像要流出来,偏偏他的记忆很好,就是忘不了那张照片的样子。

龚秀人亲自开车送他回去,他在副驾驶座上一脸虚弱的问着龚秀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他知道龚秀人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他一定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学长,麦典成会不要我吗?他会跟那个女人结婚吗?」

龚秀人将自己的长发塞到耳后,慎重的回答:「我想不可能会太快结婚吧,麦典成跟她认识不久,就算想结婚,他也会慎重其事的。」

钟艳然用衣袖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我妈妈说会让麦典成跟那只乳牛结婚,我妈妈做事向来很有效率。」

「你妈妈?」龚秀人有点不懂他的逻辑。

钟艳然一五一十的吐露原委,「因为我叫麦典成出去找女人,结果他对我发飙,我也非常生气,我就跟我妈聊了一下天,叫她教训一下麦典成,我妈认识很多名人,她就说她会让那只拜金的乳牛跟麦典成结婚,然后花光麦典成的钱。」

龚秀人简直是头疼,停下了车,他就像在看犯下滔天大错的孩子一样,对钟艳然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如果有点喜欢麦典成,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这真是我听过最愚蠢的事情,你现在哭也来不及了,麦典成如果知道你这么设计他,他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头来找你的。」

一听到龚秀人的结论,钟艳然六神无主的哇声大哭,「我只是很生气!」

「我告诉你,麦典成知道后,会比你更生气。」连他这种旁观者,听了都觉得很生气,钟艳然的愚蠢根本没人比得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

龚秀人受不了他的愚蠢,对他臭骂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你的智商分辨不出来吗?」

为什么学长跟他妈讲的话一模一样,他真的分辨不出来。他向来被人捧在手心,从来没有真心想要得到他人的爱,只要他噘嘴一笑,多少男男女女就会低伏在他脚下,他的智商又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学位,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特别,麦典成怎么可能不爱他这么特别的人。

但是他亲手把麦典成推开,而且使尽了性子,让麦典成生气,又说了一些蠢话,叫麦典成出外去找女人。

「我可能错了。」他终于有点认错,不过错误的苦果比他想得更难咽下。

龚秀人生气道:「什么可能,你根本就是错了,下车吧。」

连龚秀人都对他大发雷霆,他回到屋子里又哭了一场,哭得浑身软绵棉的,他拿起电话,拨号给麦典成,麦典成有留下他自己的手机给他,但如果是那只乳牛接的,他一定会崩溃。

「喂!」

不是那只乳牛,是麦典成本人接的,他没崩溃,可是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麦典成,是我。」

对方一阵沉默,他不理他,可是至少没挂电话,但是他不理他的事实,还是让钟艳然受到了伤害,他哭出声音来,「我……我很想你。」

「你应该说的不是这一句话!」

麦典成声音还带着愤怒,但是因为他哭得太厉害,所以麦典成的愤怒里夹杂着一丝丝不愿表露的怜惜。

「我、我……对不起,我错了。」他终于说出来了,而且一边说一边哭。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麦典成仍然是余怒未消,他把事业撇下,到台湾去照顾他,得到的是什么?是他叫他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我不该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嘴巴含住自己的手掌,哭得颤抖,「你不要跟乳牛在一起,我不要你亲她,也不要你碰她的胸部。」

「还有呢?」

麦典成没有松口,好像一点也没听见他哭得颤抖的声音,呜呜,这个男人好残忍,他可能身边躺着乳牛,所以已经不想要他了。

「我不该叫你滚回美国。」钟艳然将身体蜷成一团,抱着话筒哭泣。

麦典成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钟艳然越讲越小声,「你会……会跟那只乳牛结婚吗?」

「你认为呢?」麦典成没做正面的回应。

钟艳然觉得这就是肯定的答案,他掩住了脸,泪水从手掌里滑下来,他低声抽噎,以致于没有听见前门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哭泣的大叫道:「我才不要说祝你幸福,那只乳牛很败金,她一定会把你的钱花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穷光蛋一个!」

「我知道。」

「不,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因为这是我现在才发现的,所以你当然不知道!」

麦典成的电话关了起来,钟艳然哭着把电话给摔了出去,他竟然把电话挂掉,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的说话,他竟把电话给挂断,他真是全世界最坏的坏蛋。

「过来,艳然。」

房间门打开,麦典成雄伟的站在门口,他眼睛张大,不敢置信麦典成竟然在他房间门口。

就算是幻觉也无所谓了,他连跑带扑的跑了过去,麦典成将他紧紧的搂住,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放声大哭,哭湿了麦典成的胸前,而麦典成紧抱住他,在他额上印了好几个心疼的吻。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哭得抽搭,不断的重复。

麦典成揉着他的黑发,心疼道:「你变好瘦!」

「因为你不在,所以……所以又一直吐,我不能吃东西,一吃就吐,就连红茶喝起来就跟你泡的不一样。」

「你怎么脸又长痘痘了。」

「因为吃得不好,所以又开始长了,你要负责跟肚子里的不孝子沟通。」他又开始无理要求。

「好,我先带你去洗脸,你脸哭得好脏!」

钟艳然脸红的看着自己全身乱七八糟的样子,他多久没洗澡了,好像从他看到杂志那一天,就每天哭得软趴趴的,再也没洗过澡了。

肚子传来咕咕两声,而且还叫得很大声,钟艳然忽然觉得自己很饥饿,麦典成了解的轻笑起来。

「我们先吃个面吧,要先喂饱你的肚子。」

他被麦典成牵着进餐厅,然后像以往一样,麦典成下面给他吃,他吃得狼吞虎咽,他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第九章

钟艳然笑得如沐春风,一早起来,麦典成还帮他梳头发,他脸上痘痘痒痒的,麦典成帮他抹药后,才送他出门。

「系好安全带!」他横过身体,帮他把安全带系上,昨夜他在麦典成的胸膛前睡得很舒服,而且吃完东西后,一点也不会想吐。

他这几天哭得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但是他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早上麦典成又弄了早餐给他吃,他又喝到他想喝的水果红茶了,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很愉快。

麦典成拉上了他的安全带后,才拉上自己的,他们开车到了医院,麦典成很坚持他今天就要得到产检的资料,虽然给学长多添了麻烦,但是对他这么关心自己跟小孩的事,他的心里却冒着甜美的泡泡。

龚秀人见到麦典成陪伴钟艳然来,虽感吃惊也没表现出来,反而还欣慰的点头,「您从美国回来了,麦先生,再过几个月,艳然就要生了,您这个时候回来是正确的。」

「我会在这里待到他生产为止,等他生了之后,我们会考虑补办婚礼之类的,到时请你拨冗参加。」麦典成说得很商业化,但这明则是一个求婚,暗则是他有跟钟艳然在一起的决心,钟艳然眼睛都亮了,而龚秀人笑了出来,看来是雨过天晴,麦典成跟钟艳然之间已经有了更进一步。

「那恭喜你们了,我一定会参加的。」

钟艳然一整个早上都晕陶陶的,麦典成有询问过钟艳然是否还能工作,需不需要在产前安胎休息,龚秀人打了回票。「我们工作并不很紧凑,他的状况还算可以,除非他本人强烈很想安胎,要不然我并不特别建议。」

麦典成在医院前跟他道别,吻在他的颊上轻道:「你下班时我再来接你。」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道别,钟艳然却泪眼汪汪,他大概是又想到前些日子吵架的事情。

「你不会忽然回美国去吧?」

「不会!」麦典成单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手轻抚他的头发,「我会试着把办公室搬来台湾,或者是你离开台湾,跟我到美国居住。」

他甜得腻死人的紧紧蹭在麦典成的怀里,死不肯离开的样子,让麦典成差点就笑了出来。

「等你生了之后,我们再来慢慢讨论吧。」

他们挥手道了再见,晚上时,麦典成就接他一起去吃饭,又跟以前一样是麦典成做饭给他吃,帮他处理家事,他会赖在麦典成的怀里看电视、看书,到了比较晚之后,麦典成还会帮他洗澡、洗头发。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之前洗澡时连衣服也是麦典成帮他脱的,现在麦典成帮他解扣子时,他却扭捏起来,并且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是在麦典成前赤裸裸的脱光衣物。

当然他以前也不是没在他面前脱光过,毕竟他们也有一个小孩,也曾做过爱,但就是跟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裤子我自己脱。」

因为太尴尬了,所以他想要自己脱裤子,麦典成点头,测试着水温,等他裤子脱下来后,麦典成替他冲水,他小心翼翼的问着有关今天麦典成向龚秀人提的话题。

「我们要结婚吗?」

麦典成没有考虑就回答:「嗯,等孩子生了后,我们马上就结婚。」

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一句话,麦典成却讲得有如数学公式,或是商业上的合作,让钟艳然一整天快乐的心情低荡下来。

「你有我的小孩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麦典成眼里有着寒光,「我不喜欢我的小孩一出生就没有双亲照顾。」

心头一阵怪怪的,钟艳然本来就是那种想问就问的人,他对龚秀人的私密情事照样可以问得脸不红气不喘,但是此刻他却声音低哑,他终于考虑到一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为什么麦典成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麦典成并没有理由要对他好。

「若是我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你的小孩,你也会想要跟她结婚吗?」

麦典成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的答案没有变,「我不会让我的小孩变成孤儿。」

「那你根本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爱我这句话钟艳然忽然说不出来,他凭什么要求麦典成爱他,他跟麦典成根本没有以爱为基础相爱过。

麦典成是个聪明人,马上就能理解他想要说什么,他淡淡道:「爱不是重点,很多人结婚都不是为了爱,这个小孩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联系。」

他诚实道:「我是个孤儿,我这一生长大,见过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很多人说的爱都是假的、利用性的。艳然,我不会爱你,但是我会穷其一生对你跟小孩都非常好。」

钟艳然说不出话来,他不只要麦典成对他好,他还要麦典成喜欢他、爱他,经由之前的事情,他渐渐明了到麦典成对他而言,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特别到他愿意为他生小孩,也特别到他不愿让他跟别的人在一起。

那一夜钟艳然根本就无法睡着,他翻来覆去,就算麦典成睡在他旁边,他的体温温暖的袭来,他却觉得孤单无依,而且心里充满痛苦。

只要他默不作声,他就能跟麦典成结婚,也能跟他一起抚养小孩,他相信麦典成承诺会对他好的誓言,但这忽然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想要麦典成爱他。

一阵阵无名的痛苦涌了上来,他却无法流下泪来,因为这决定太痛苦、悲伤了,他在自己最深爱的人身边,却无法开口说爱。

麦典成暴跳如雷,钟艳然早上说要去上班,他送他出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门,他去了龚秀人的医院,竟被拒绝在外。

没过多久钟艳然忽然不再上班,麦典成更是气得发狂,算算时间,钟艳然已经生了小孩,而且龚秀人只以二句他已经辞了工作,专心养小孩的理由打发他。

他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钟艳然显然也不愿意跟他谈,是龚秀人出来跟他谈的,他温婉道:「很多人结婚的理由是为了爱,不是因为小孩,艳然他有财力及信心可以照顾好这个小孩,他说请你放心,他会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什么鬼话,他闲晃这几个月不是为了听这种鬼话,麦典成怒吼道:「钟艳然呢?我要跟他谈!」

任他踏遍了医院,钟艳然已经不在这里了。麦典成眼神阴沉,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的小孩沦落在外,他为何一心一意对怀孕的钟艳然好,当然是因为小孩子的缘故。

「我一定会找到钟艳然的,那个小孩是我的。」

小孩的排名显然高于钟艳然的失踪,龚秀人不由得相信钟艳然的话,麦典成也许想要的是小孩,并不是钟艳然。

「也许就是你这种心态才让艳然离开的,希望你能够反省,也许你们还有一丝机会。」

「笑话,就算他离开,我也找得到他。」麦典成冷笑道。他会找到的,就像钟艳然当初设计他,他后来还不是找到了。

见他毫无反省之意,龚秀人不再多言,关上了门,他在半年后,运用所有关系,终于找到了钟艳然的消息。

钟艳然在某个小国里,好像是他某个亲人是这个小国的王妃,他整理好行李,立刻飞往这个小国,以想要投资这个小国的名义,立刻就进了皇宫,成为皇宫里的贵宾,他不允许他想要的东西落入别人的手里。

这是他的小孩,钟艳然无权带走他。

「这一件好可爱、好可爱!」仿佛在每个语句后都加上了爱心似的,声音嗲得让人发腻。

「拜托,他不适合好不好!他比较适合穿黑色恶魔装。」

钟艳然一脸厌恶,眼前的巨婴被穿上一件后背有翅膀的雪白衣服,看起来像是天使,其实钟艳然非常了解,这孩子绝对有恶魔的本质。

「不过是他让你孕吐好几个月而已,干什么这么说他。」

乌溜溜的黑发披散在后背,艳红的嘴唇让人渴望一亲芳泽,钟怡珊不以为然的用手指点钟艳然的脸颊,钟艳然丰满雪白的双颊被她顶出一个红痕,他将她的手一拨,自顾自的躺在躺椅上。

钟怡珊招了招手,就有人将小孩抱到小孩房睡觉,她躺在另一具躺椅上,姣好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但是身边的男人皮肤却比她更白、就连美艳度也远胜于她。

「哼,原本我是这里的第一美女,你来之后,那些男人就发痴的看你了。」

「我对男人又没兴趣。」不过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少来,没兴趣会跟男人生小孩?」

钟怡珊在钟艳然要来之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打听清楚,以钟艳然跟她之间的关系,他也不会隐瞒他与麦典成后来分手的原因。

钟艳然没讲话,钟怡珊笑道:「享受人生,艳然,今天晚上有个派对,我老公想要搞个什么海滩乐园的,会有很多有钱的投资帅哥来,只要你愿意,大部分都能勾引上床。」

「我会去,可是我不想勾引任何人上床。」

钟艳然厌烦,他来这里,她只会一直谈这些事情,他知道她是为他好,但他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

「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就像我当初一心想要守寡,但是看到鲁特的那一刹那,我就爱上他了。」

「最好是,不过看在鲁特的份上,我会去的。」

钟艳然冷淡的回答,经过了麦典成跟生小孩的事情,让他跟以前比起来,变得成熟了一些,不会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起身走回婴儿房,去抱那个让他孕吐好几个月的小混蛋,他正嘻嘻的笑,然后又吐了他满身,钟艳然尖叫:「这个小混蛋、不孝子,每次我抱他就故意吐在我身上。」

「他这么小,不可能故意的。」钟怡珊马上接手,不过小孩圆溜溜的眼睛露出好像奸计得逞的笑容,这孩子的骨骼、体形根本就像麦典成,该不会心机也是?

「可恶,果然是他老爸的种。」

钟怡珊当然知道这个「老爸」是谁,不过他们都避而不谈这个话题,以免刺激钟艳然。

晚上,派对会场冠盖云集,鲁特半百的花发挽着美艳的钟怡珊,钟艳然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出现,他雪凝的肌肤在美术灯光的照耀之下柔滑细腻,他扶着楼梯把手,步下阶梯时,几乎全场的男性屏息以待。

「好美……」

麦典成听见身后的几个男人就像膜拜女神一样,差点就要跪下来,他是有感受到他震撼性的美丽,但是这些人也太大惊小怪,钟艳然原本就是这么美。

「是皇室的客人吧?」

「客人不可能这么美,是用来款待客人的礼物吧?」

有人舔着嘴巴,眼神根本没离开过钟艳然,好像在他眼里一件件的剥光钟艳然的衣服,麦典成认得他,他与国外合作了不少设计的案子,但是私生活非常糟糕,麦典成私下非常看不起他。

麦典成恶狠狠地把酒泼在他的袖子上,那人惊叫一声,就要发怒时,看到是麦典成,他立刻转为笑容,以他的财力,绝不可能跟麦典成争执。

「麦先生,好久不见。」

「对不起,我不小心碰到,要回去换衣服吗?」麦典成明知故问。

不可能在这么大的场合穿一件被人泼过酒的衣服,那人无可奈何的回去换衣服,麦典成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忽然畅快了不少,不过畅快很快就急速消失,因为很快钟艳然就成为众人交头接耳谈论的目标,而且大部分谈论的内容都让他非常生气。更令他生气的是,钟艳然出来没两秒就离开了,让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跟他谈儿子的事,他决定从另一方面下手。

他向前亲吻了一下钟怡珊的手指,早知道钟怡珊是这里的王妃,他这半年根本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打探钟艳然的消息,他相信她绝对还记得他。

「王妃你好,我是麦典成,我来评估投资案。」

「你好,希望你今夜玩得快乐。」钟怡珊大方的微笑,却露出一脸根本不认得他的表情。

「我会的。」麦典成低声吐露:「我是艳然的朋友。」

钟怡珊客气的笑容依然没变,「我不知道艳然有你这一号朋友,他不太喜欢商业上的交际。」

「我们很熟。」麦典成有点生气了,她好像把他当成陌生人,他跟钟艳然的关系,她明明一清二楚的。

「很熟?」钟怡珊抽回手,脸上笑容不变,「我真的没听过艳然说他跟谁很熟的,他怕吵,又很孤僻,从小就是个讨人厌的小孩,可是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有陌生男人想要诱拐他,我不觉得他会跟男人很熟。」

麦典成受够这游戏,他冷声道:「我来找艳然,我要立刻跟他见面。」他加重下一句话:「我要要回我儿子。」

「那我更不能让你见他,因为艳然对儿子的『父亲』显然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需要的是愉快的过日子,也祝你今晚玩得开心,与你谈话很愉快。」

麦典成气得发抖,他不知自己是气那句一点也不在乎,还是钟怡珊的态度。钟怡珊转向她的丈夫,好像说明谈话到此结束,不过看他铁青了脸,钟怡珊嘴角往上扬,「不过我没说你不能探视自己的儿子,我会请人带你去。」

一个皇宫的佣人立刻就带着麦典成越过长廊,只带他到门前就停下离开,显然已被王妃交代过停在这里。他旋开门把,钟艳然正赤着脚将小孩抱放在婴儿床上,他口液忽然积聚在嘴里,房内昏沉的灯光将钟艳然的身形照出,他已经脱下燕尾服,穿上合身的睡衣,那苗条姣好身影让他下腹烧热起来。

他生完小孩后立刻就瘦了,不过想也知道,孕吐让他很难变胖。

「你这小混蛋,乖乖睡,吐在我身上很开心喔,吐完就睡着了。」

好像是气愤交杂着无可奈何,钟艳然将身上那件被吐奶的薄衣也跟着脱下,丢进旁边的洗衣篮里,那美艳姣好的胴体曾在他的身下赤裸的扭动,热切的接受他的热情,麦典成下身在裤内胀得极度难受,甚至疼痛得让他想要呻吟。

「艳然。」

他声音干涩却火热得像要灼烧空气,钟艳然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的转头过来,他倾城倾国的美艳容貌有如面具一般空白,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不知该怎么应对,慌乱一霎间出现在他的眉尖。

而麦典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自己下一刻像猎杀猎物的猎豹一样,忽然冲了上去。

他几乎像咬上钟艳然的嘴唇,钟艳然用力的转头,又惊又慌破口大骂,他绝没想到他再见面的三十秒内,就想要吻他。

「你在干什么?」

幸运的,婴儿房的另一房门直通钟艳然的房间,他趁他开口的时候,探出舌尖,吮吻着他香甜浓滑的香舌,钟艳然惊得大叫,他完全封住他的叫声,一把抱起,将他抱往房间,然后放到床上,接着他压到他的身上去。

「你、你……你住手!」他被麦典成的举动吓得口齿不清。

「该死,你超香的。」

如果现在没跟他做爱,麦典成一定马上就会欲求不满的死去,刚才在宴会厅那些低级下流的讨论,让暴戾之气还在他的胸口环绕,钟艳然是他的,这些瞎了狗眼的男人们凭什么对他大流口水。

「我叫你住手,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慌到了极点。

「妈的,我竟然没带保险套。」

钟艳然气得想要尖叫,这个野蛮人根本就没在听别人说什么话。

「从我身上起来,起来!」

「等我死那一天,我就会起来。」

麦典成咬上他的乳尖,钟艳然刚好全身赤裸,适合当个受害者,他一口咬上时,让他全身肌肤起了寒颤,然后是他又舔了一口,接着吸吮他粉红的突起,钟艳然双腿之间立刻就有了感觉,速度快得让他觉得太过羞耻。

「起来,混蛋!」钟艳然气极了,连混蛋两个字也骂出来了。

一阵拉链的声音,麦典成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褪下裤子,钟艳然还来不及抗议,他的手指已经混合着口液,往他能接受他的部位插了进去润滑。

「你到底在干什么?」钟艳然喘气,不太疼痛,也许是他生过小孩的关系,感觉不只不疼痛,还一股快感往上急窜。

「我受不了了。」

麦典成粗嗄低哑的男音响起,他拉开钟艳然的双腿一举冲入,钟艳然身体往上仰,份量极为粗壮的部位正进入他的身体内部摩擦。

「好、好痛!」他呻吟着,这个野蛮人一点也不温柔体贴,麦典成再度的深吻他,为了减轻痛感,他只好也伸出舌尖与他热吻。

只是吻就让他舒爽的快感一直往上攀升,他双腿环住了麦典成的背,麦典成抽插着,顶到了深处就强烈的抽出,然后再重复一次。



第十章

「那里……不要、不要……」

汗水让体温升高,麦典成持久的撞击着钟艳然的敏感点,为了报复,他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麦典成粗吼一声,进入的更深,让他差点就环不住他的后背。

钟艳然喘气的开始气自己,明知道他是野蛮人,咬他只会让他更兴奋而已,装死人吧。他忍住后背一直窜上的快感,将腿放下,想要装成性冷感,想不到这好像挑动他的兽性一样,他又开始深深的顶撞。

「不要碰,你只想要小孩,你根本不想要我。」他伤心不已的想起往事,麦典成是为了小孩才要跟他结婚,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的身躯在快感之下颤抖,麦典成斗大的汗珠一直滑落,他额头满是忍耐的汗水,他将头抵着他的额嘶声道:「我没这么说过,我是说我会照顾好你跟小孩。」

「那意思不是一样,任何一个女人有你的小孩,你还不是会照顾她跟小孩。」

钟艳然气得想踢他一脚,他脚顺势出去,马上让自己差点叫出来,而麦典成粗犷的声音变成了抖颤的粗音,他的内部蜜肉因为这个动作,完全的蠕动,而且甜蜜的含住麦典成的阳刚。

「妈的,别乱动!」

麦典成发号施令,他咬牙忍受着下身被挤压的快感,钟艳然也咬住唇,他怕自己松开双唇,就会一阵阵爱娇的呻吟不断发出。

「你少命令我。」等这阵发麻的快感消逝,钟艳然用力的朝他的肩头捶去,麦典成将头抵在他旁边的枕上抽气道:「你自找的。」

「什么?」

这混蛋在讲什么,他还来不及将拳头打出去,麦典成一举抱起了他,他本来就知道他的蛮力惊人,但是他拉他坐在他的腰上,一边鼓动腰部,尽情的凿入他的密穴,疼痛、快感、麻酸一起涌上来,他才拉高身体,麦典成就探起腰身,他降下身体,刚好让他进入最深处。

「啊啊……」再也控制不了,他叫出了可耻的声音,麦典成急切的寻找他的唇,粗暴的吻他。

「就是这样,宝贝!」

钟艳然咬他,气愤道:「我才不是你的宝贝!」

麦典成完全无视于他的话,他腰身鼓动更快,咬他只会让他更兴奋,在下一刻,他们几乎同时到达高潮。

他费力喘息,肺里的空气好像不够用,麦典成将他放回床铺上,他不急于拔出,好像还享受着在他体内的余韵,纵然已经软了,但是他在他体内仍是庞然大物。

「抽出来,混蛋!」

麦典成拔出来,他抖嗦了一下,麦典成留下的体液渐渐的从他接受他的部位流出来,钟艳然惨叫道:「你没用保险套。」

「我没随身带保险套,我去的饭店房间都会有。」

言下之意,是他这间房间没有保险套,不是他的错。钟艳然一拳揍过去,他带女人开房间是他的事情,他不应该没有防护措施就跟他做这种事,钟艳然咬牙切齿的从齿缝蹦出话来。

「我的身体做过手术,你可能会让我再一次怀孕。」

麦典成屏息,钟艳然转过头,他跳下床,走到浴室里,不断的用莲蓬头清洗刚被麦典成玩弄的部位。

麦典成拂去他脸上的水滴,钟艳然气怒的侧头看他,目光里却有些悲伤,麦典成一手环上他的腰身,轻柔爱抚着他的肚子。

「说不定第二个已经在你肚子里了,而且我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钟艳然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的挣扎,能跟麦典成一起生活、抚养小孩,是他最大的梦想,可是他无法忍受麦典成只是因为小孩而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一天,麦典成跟别的女人有小孩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同样照顾女人跟小孩?

但提起一家人时,麦典成认真的神情让钟艳然心跳不已,他微微流露出不安的眼神,刚才麦典成每一字一句都让他的心动摇得非常厉害。

「你并不爱我,你甚至对男人没兴趣,这样我们结婚根本就没有意义。」钟艳然试着甩脱麦典成的手,不过他失败了。

麦典成将他抱紧,让两人沐浴在水花之下。「我不会跟我没兴趣的人上床,至少我们还有性。」

钟艳然犹豫的目光变成一片迷惘,这些话让他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也许这就是他内心想要听的话,只要麦典成对他有一点点回应,他的心就会剧烈跳动。

他将他拉近,说的实话让他难以反驳,「有的夫妻甚至连性也没有,彼此只有憎恨,他们这样的关系都能成为夫妻,为什么你跟我不能结婚?」

「性不是一个好关系的连结。」

「但孩子是个好关系的连结。」

他出去后,到婴儿房抱着熟睡的小孩,钟艳然走出浴室后,麦典成将小孩抱进他的怀里,好像这孩子就是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系。

出于自然的母性反应,他伸手抱住了小孩,这小孩有跟麦典成一样的眉与眼,麦典成搂住了他的腰身,他一步步攻破他的心防,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小孩好可爱,我小时候很希望有双亲的。」

他手心传递的热度,言语中的遗憾之情让钟艳然的心口一阵火热,然后又是一阵疼痛。他们之间生活环境完全不同,但拥有双亲应该是每个小孩都该有的权利,他真的应该剥夺自己小孩的权利吗?他不禁对自己离开麦典成的事怀疑起来。

「嗯,他真的好可爱。」

钟艳然将小孩抱起来,亲了亲脸颊,麦典成抱过这个小孩,让他睡在婴儿床上,他带着钟艳然重回床上,替他盖上了棉被,然后睡在他的身边,将他自然的搂在怀里,好像是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这样。他犹豫了,但他没有抗拒这个举动。

钟艳然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麦典成根本就是精力旺盛的野兽,他除了让他吃饭、睡觉、帮小孩喂奶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在挑逗他,把他掳到床上去,然后就做……做那一件事,他脸红的不想再回想。

「不、不要!」

今天又是这样,钟艳然叫了一起,就要跑出门口时,麦典成强壮的臂膀硬是拉住他,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他气都喘不过来,麦典成强吻了他。

麦典成灵活的舌头吸吮、玩弄着他的唇舌,他头晕目眩,等他稍稍回复理智时,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而麦典成正像块重石一样的压在他的身上。

「放……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做几次了?」麦典成做的次数,用脚趾、手指都数不完了。

「放心,我有买保险套!」他拉开旁边的柜子,一堆保险套立刻散落在四周。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钟艳然脸色通红,蓦然想起前几天没保险套麦典成就硬来的事情,他现在该不会暗示有了保险套,他更不会放过他了。

麦典成将他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乳红,然后张嘴含住玩弄着,令他惊喘连连,麦典成不住的吸吮,好像里面会渗出甜蜜的奶汁。

「放……放开……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喉头一仰,麦典成将手伸入他的下裤,正在抚摸他渐渐有感觉的部位。

「我不会放开的,该死,我光吻你就要高潮了。」

麦典成声音嗄哑的咒骂,他的手被引导到麦典成的下半身,才一碰,手上就一阵湿黏,麦典成发出哑到极点的粗吼声,他目瞪口呆,手里全是麦典成射出的湿液。

「该死,太快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喃喃不断咒骂。

「你早泄……」

麦典成脸色一黑,用力咬他的乳头一下,让钟艳然疼痛的低呼,这个野蛮人竟然咬他。

「好痛,你干什么?」

「哼,谁叫你嘴巴乱说话。」

「我那有乱说,你明明就早泄。」他可是医学博士耶。

不过钟艳然马上就后悔了,麦典成正在把他剥光,每脱下一件衣服,他就往床边丢,他把他双腿扳开,咬住他的脚姆指,轻轻的舔弄吸吮,他的下半身立刻就要酥掉一样的无力。

「我没早泄,是你太美了。妈的,怪不得我上过你之后,就对别的女人再也没兴趣了。」

麦典成开始对他的美色抱怨连连,哼,他原本就长得美,美人在怀让他搂抱,他竟敢抱怨。

他吻上他的大腿,然后竟然……竟然将他的下半身纳入口中,钟艳然惊吓不已,随即排山倒海的快感让他身体虚软,羞耻的是,麦典成超爱玩弄他那个地方的。

「我保证我不会像以前那么粗鲁,这样会让你很舒服,是吗?」

岂止舒服而已,他的大腿绷紧、颤抖,麦典成放了枕头在他腰下,他手里倒满了润滑油,开始朝他的小洞穴润滑,钟艳然头侧向一边,咬住枕巾,前后两方都被激烈的抚弄,而且对象还是麦典成,他当然很有感觉。

他意乱情迷,早已忘了挣扎,麦典成狂吼一声吻上他的唇,他现在对他亲过他那里又吻他比较没有抗拒感了,而麦典成积极的保证:「留在我身边,艳然,我保证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

钟艳然终于问出心里面的结,「你不会跟别的女人生……生小孩吗?」

麦典成又开始亲他的羞耻部位,「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上过你之后,我对别的女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任何诗词都无法比得上这些话,钟艳然一阵飘飘然,麦典成撕开了保险套包装,抬起了他的双腿,他一举探入,钟艳然叫出了媚音,里面又湿又热,好像在欢迎着狂猛的他,他鼓动着腰部,尽情的占有底下的人。

热汗湿透了钟艳然的发稍,他紧紧抓住麦典成的手臂,麦典成的热情根本就让他吃不消,他后来哭着求饶了。

「典成,太刺激了,放慢点。」

麦典成吻着他的背,继续探入那柔湿的蜜洞,还很不爽的应他二句:「你不是说我早泄吗?我只不过是证明一下而已。」

钟艳然到了此刻才知道,麦典成不只是个精力充沛的野蛮人,说咬人就咬人,反咬他他反而会更兴奋,更令人讨厌的一点,他是个记恨大王,为了这一句早泄,他把他整得死去活来,全身无力的任他玩弄。

完事后,他全身酸痛,根本就直不起腰身,麦典成把他抱进浴室,放满了热水,让他在浴缸里泡着,一边帮他揉揉酸疼的肌肉。

「你好美,艳然。」

边说这一句话,麦典成边在他的额头上轻吻,还赤裸的跨进浴缸,不断的吻着他雪白的身体,钟艳然早已累得浑身无力,但是被亲吻的刺激还是让他有了反应。

「你……你根本就是个野蛮人,一点也不温柔。」什么他们之间只有性,光是这个性就让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了。

钟艳然咬唇怒骂,但是麦典成腰身往上一挺,他里面包含住他的粗壮,这让他呻吟出声,麦典成手指捻着他红通通的小乳头,喜不自胜的笑道:「谁叫你这么美,而且你也有反应,如果你没反应,我怎么可能那么来劲。」

话都是他在说的,麦典成的手指恶意的往下,捉住他坚挺的部位,开始揉弄,钟艳然内部紧缩,麦典成低吼一声:「你是故意的吧,吃这么紧,想让我早泄!」

为了这句早泄,他要记恨到什么时候?钟艳然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力在他臂膀咬了一口,反而更刺激他的爱欲,麦典成飞快的鼓动腰身,水波都溅出了浴缸,钟艳然拔起身子,就要到达高点,却被麦典成圈紧了下半身,不让他射出来。

「啊啊,好难受,放开……放开,典成……」

「说你要留在我身边。」

钟艳然脸红得像颗小番茄,他赌气道:「不要,你是个猪头。」

麦典成环住他的腰身,舔吮着他的乳头,钟艳然抽了一个长气,麦典成用牙齿轻轻的扯了一下,钟艳然颤抖,他根本就是利用他初尝性事,一再用性主宰他。麦典成优闲笑道:「你好美,艳然,你里面也好舒服,真想一辈子不拔出来。」

他缓缓撞击着,让钟艳然紧闭眼睛,抵抗着酥麻,麦典成忽然又用力的进出,让他差点尖叫起来,然后他又放慢,连续好几次后,钟艳然已经浑身无力、满脸泪水,他恨恨地捶了他一拳,「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麦典成不急也不缓,又开始玩弄他的乳头了。

钟艳然气恨的望他一眼,为了泄愤,他又偷偷咬了麦典成耳朵,麦典成立刻把他抵住,在他内部的撞击让他差点昏迷,这个可恶的野蛮人,他刚才不应该咬他的,每次咬他都会让他更兴奋。

钟艳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光是两人老关在房间的性事已经被钟怡珊笑个半死。他气他恼他又如何,下一秒麦典成照样我行我素把他拖上床去,他被他做得腰身酸软、全身无力,别说实际行动离开麦典成,他连用想的都觉得累了起来。

他这几天头晕目眩,麦典成收敛了不少,开始对他嘘寒问暖,他早上晨起忽然一阵恶心吐了半死,他抱着马桶吐时,麦典成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他眼里一阵阵闪亮,让钟艳然就是觉得苗头不对。

他推开了麦典成,用了最简单的验孕棒,随即脸色发白。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都有用保险套吗?」

他差点惨叫起来,过去怀孕时的孕吐简直是恶梦一场,比身入地狱还要难受,说实在的,若没有麦典成在身边照顾他,他的孕吐根本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惨无人道。

麦典成一脸无辜道:「对啊,所以我想这可能是天意吧。」

「天意你个头!」

钟艳然气得发抖,他不要再生了,他受不了再一次的孕吐,麦典成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肩膀温柔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艳然,之前你怀孕,我不是把你照顾得很好吗?」

他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怀孕期间有无麦典成照顾真的就像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就连现在麦典成疼起小孩也是像个傻爸爸一样,他心里明白麦典成说要照顾他跟小孩是真心诚意的。

「可是孕吐很难受!」一想到过去的苦难,他还惊魂未定。

麦典成让他坐在他大腿上,「我照顾你的那一段时间,不是都不会孕吐吗?你就乖乖的让我照顾你,你好好生下这个小孩就好,说不定小麦会有个长得像你一样的美女妹妹呢。」

麦典成每天对他柔情攻势,再加上刚怀孕时,他孕吐得脸色发白,每天只想睡觉,麦典成更是随传随到,因为实在太方便,他也太习惯了麦典成的帮忙,再加上怀孕初期,他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小麦这小孩,一切就全交给了麦典成。

这天他刚吐完,又昏昏欲睡了,麦典成替他按摩,因为太放松,他缓缓的闭眼睡着,睡前还感觉到麦典成在他脸上的轻吻。

麦典成合上门,婴儿床上的小麦也睡着了,他拿着好几盒已经打开过盒子的保险套,丢到钟艳然看不到的垃圾桶里。

钟怡珊捡起垃圾桶里看起来完好的保险套,麦典成一脸冷静沉着,钟怡珊不知道该钦佩这个男人的镇定如昔,还是该臭骂一顿他的心机深沉。

每个看起来完好的保险套都被细碎的针穿过,麦典成根本就是有计划的让钟艳然再次怀孕,他为了得到钟艳然,还真是不择手段,他明明知道孕吐中的钟艳然最软弱。

「你真是个大混蛋!」

麦典成脸色不变道:「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不过就算你跟钟艳然讲是我搞的鬼,我也不会承认,还会说是你故意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你讨厌我。」

这男人在钟艳然面前满脸带笑,说话温柔体贴,谁知道他背后就像长了另外一张冷血的脸一样,她可不想跟这种男人硬碰硬,到时被他陷害得钟艳然要跟她断绝亲子关系就糟糕了。

望一眼这男人的高深莫测,钟怡珊退后几步,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冷血恶劣的人渣,但是不论是好是坏,都是钟艳然的选择,看样子这男人也不可能让钟艳然离他而去。

「你会好好照顾他吧?他虽然智商挺高,就是少根筋!」身为母亲,钟怡珊还是有点担忧。

麦典成脸上冷硬的线条放柔了下来,「他是生我小孩的人,我不可能会对他不好。」

「他要的不只是这样!」钟艳然会逃来这里,还不就是因为他认为麦典成不爱他,只想要小孩。

麦典成毫不犹豫道:「如果你要保证,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别的女人设计我,我早就将她搞得家破人亡,让她去堕胎流产,别想从我身上拿到任何的好处。」

他的眼神绝不是开玩笑的,看起来既阴暗又狠毒,他孤儿院出身,能爬到这个地位,靠的绝不是心地善良。

钟怡珊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让出路来,麦典成从她身边走过,丢下一句话:「我会对他很好,好得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我。」

「希望这能持续一辈子!」钟怡珊真的有点不安。

麦典成嘴角露出笑容,「就算艳然不能持续一辈子,我也会让他持续一辈子。」

讲来讲去,这男的就是不肯说一句爱不爱,他最多只用「照顾」两字,但不肯再多一点的口头承诺,不过看起来至少他会一辈子都做到照顾钟艳然的重责大任,自己的小孩她最知道,钟艳然骄傲又少根筋,就算只是照顾也是不容易的事。

钟怡珊不知道自己还能忧虑什么,很多夫妻连照顾两个字也做不来,也许这就是麦典成跟钟艳然最好的结局。

房间内,钟艳然睡久了,觉得十分燥热,没多久一阵凉风袭来,麦典成早已为他开了清爽的送风装置,他蹭在麦典成怀里,麦典成吻着他滑腻的肩头,钟艳然轻声的呻吟,意识清醒了些,这才忽然想到自从他孕吐过后,他跟麦典成没有性生活,而麦典成之前有多「野兽」,在怀这个小孩之前他充分体会到了。

麦典成说他们之间至少还有性,但如果连性也没有,那不就代表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心中一慌,忽然整个清醒过来。

「典成……」

「嗯?」麦典成回应:「还很热吗?我冷气再调低点。」

「我……我可以用手……」

「什么?」麦典成声音柔柔的。

钟艳然庆幸没开灯,所以他脸红得发烫麦典成也看不见,以前觉得厌恶至极,不过如果摸的是麦典成,不是其他男人的,感觉起来不会那么讨厌,甚至还会有一点点心跳加快,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要麦典成欲求不满,出外去猎艳。

「我是说……咳!」钟艳然清了清喉咙,「你如果觉得很难受,我可以用……用手帮你做。」

麦典成在黑暗中的眼睛闪闪发亮,「你确定吗?我怕你学不会!」

学不会?他怎么可能会有学不会的事情,钟艳然傲然的眼睛有了一点点火气。

「不是我爱自夸,但是我有好几个博士头衔,而且都是名校的。」

「那就麻烦你了。」

麦典成讲得正经八百,但是那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他身体一阵酥酥麻麻,而且他开始积极地引导钟艳然的手到他的下半部,纵然黑暗中看不见,但是麦典成热硬的部位却立体得惊人。

钟艳然尝试着碰跟摸,让他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麦典成湿热的亲吻让他根本就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不过主动的感觉真的满不错的。

而隔了几天,麦典成放了一堆书在他桌上,「我想你虽然有好几个博士学位,如果你要主动,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

钟艳然已经吹嘘自己不可能有学不会的事情,看到满桌子的性学,再怎么脸部臊红,还是得硬着头皮看下去,而且麦典成还坐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让他就是觉得全身不对劲。

「你坐那边,别跟我坐在一起。」因为又热又臊,他开始生起气来。

麦典成也不多做辩解,移到他指定的位子坐下,一脸笑吟吟的看他,钟艳然将注意力转到书上,才看了两行,因为内容实在写得太露骨,他开始满脸通红,明明是自己夸耀自己的博士学历才招来今天的苦果,但是为什么他又有那种被设计的感觉呢?



尾曲

钟艳然比上次怀胎生完后还浑圆了一点点,他加入了龚秀人的基金会,而龚秀人的基金会不只有同性生殖,还有一些同性生殖人间的联谊活动,让他们彼此认识,有什么问题还可以互相吐吐苦水。

钟艳然只认识龚秀人,但是麦典成的合伙人安佐,他的妻子也是作同性生殖,所以一有办联谊,钟艳然就来了。

他们直飞安佐的宫殿,到了那里,其实就是个小型聚会,一堆的孩子在那里吵闹不休,有的在做科学实验,搞得房间爆炸;有的在旁边看书,看着眼前的肉食性花朵微笑,拼命介绍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宠物。

钟艳然走向龚秀人,问好道:「学长,好久不见。」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龚秀人对他微笑,他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俊朗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很阴沉,感觉是个十分阴暗的人,但是转向龚秀人时,目光却变得十分温柔,好像龚秀人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曹予文先生说要办个协会小孩子的交流大会,这是我的小孩,你应该没见过,他叫子安。」曹予文就是安佐的妻子,是个容貌端秀,但是看起来意志力惊人的男人。

钟艳然望着至少十岁的龚子安,他的长相跟龚秀人身边的男人很像,尤其是阴沉的眼神,但是当他转向龚秀人时,也像那个男人一样,对龚秀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好,我是方正英,这是我跟万里良的小孩。小莓,叫叔叔。」

长相柔和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眼睛没看向他,她看得是钟艳然刚出生的小孩小玛。这小玛继承了他的美貌,小莓对他怀里的婴儿笑道:「好可爱的小朋友,好像洋娃娃一样。妈,我能养她吗?」

方正英脸上很窘,急忙阻止她的话,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就是跟万里良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个性一模一样,他为了她的个性伤透了脑筋。

「小莓,她是个小朋友,不是猫狗,你不能养她。」

「哼,无聊。」

她目空一切的转向别处,虽然小,她已经亭亭玉立,嘴里叫着无聊,不过死巴着小玛不放,甚至还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脸颊。

「你当我妹妹好不好,我弟弟笨死了,整天只会做实验,刚才还把一间房子给炸了,根本就是笨蛋一个。」

而小麦已经能走能跳,竟跟别的小孩吵了起来。

「借我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小麦怒叫,他看着对方手里的玩具车,一副很想要的模样。

「凭什么?」

「凭我的智商比你高。」小麦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

「噗,哇哈哈,你一定是个白痴,竟然敢跟我比智商,你输定了。」一脸流里流气,说自己叫小小智的小男孩,开心的仰天大笑。

于人智怒道:「就叫你要谦虚,不要到处跟人比智商,你就是这样子才会没朋友。」

小小智细瘦的双手环肩,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是我太厉害,所以那些凡夫俗子才比不上我,他们嫉妒我啦。」

于人智气得浑身发抖,大脚就踹向旁边高大的男人。

「风注言你这个笨蛋,就是老爸这么笨,小孩才这么笨,我跟你生出这个笨小孩,搞得我这么苦命干什么?还说要生三胎,生一个这么笨已经受不了了。」

风注言急忙安抚他,「不要乱踢,小心动了胎气,这边坐着,小孩子只会说些孩子话,你跟他认真干什么。」说着,还偷偷抱怨了几句:「而且我觉得小小智感觉个性比较像你耶。」

「你说什么鬼话?嫌我啊?你欠打!」这边又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这货真价实的动手动脚,让钟艳然看得目瞪口呆,曹予文跟他打招呼笑道:「嗨,欢迎来我家里玩,这些小孩太聪明了,所以让他们彼此刺激一下,应该就会比较不骄傲跟低调。那边是我的孩子,叫允成,他父亲是这里的主人,叫安佐。」

曹允成正在跟另外一个小孩下西洋棋,曹予文补了几句话:「跟他下西洋棋的孩子叫做丁罗汇,是一个很有名明星的小孩,那明星叫贺极。」

钟艳然有点不太适应,两个小孩在下棋,但是气氛却很诡异,好像两道闪电互相打在对方身上,两人一样的冷,脸上的表情也同样的不动声色。

霎时间,两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个娇声道:「罗汇哥哥。」

另外一个绽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迷死一帮男人,「允成哥哥。」

丁罗汇立刻护住自己的弟弟,「不要过去,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成为死变态的,像这种外表聪明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国际型的罪犯。」

曹允成才不屑的拉住自己的弟弟,「不可以跟丁罗汇讲话,这个人以后一定是那种没血没泪的混蛋,他一定会搞大很多女人的肚子,然后一点也不会想要负责任,他就是那么冷血的人。」

钟艳然还来不及看后续发展,就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拖向宫殿里面,他原本惊慌失措,后来一见是麦典成,不由得骂道:「你干什么?」

「来,休息一下,坐飞机那么久,你一定累了。」

「孩子在外面。」他怎么能放着小孩,自己进入屋内睡。

「放心,他们都在玩,听说有时一言不合还会吵起来,曹予文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一把将钟艳然拖进曹予文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麦典成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的脱起他的衣服,让他换上睡衣,却听见浴室里传来男孩子的声音怒叫道:「你干什么?」

「我大学毕业了,让我做吧,做到天亮好不好?」

「我还没大学毕业,在我毕业前,至少要维持清白的关系,你都不怕生小孩!」

「生小孩有什么关系,我养得起啊。流,在学校里那些男人看你的眼光,让我简直快捉狂了,真想当场把你捉来做一场,让他们看看你是谁的人。」

江远流浑身一颤,这个白宇绝恐怖下流的黑道思想,说不定真的会干出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侵犯他,好标明他是他的地盘跟所有人。他鬼叫的尖声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这一辈子再也不理你!」

「好、好,你不要生气,让我亲一下。」

麦典成脸色微黑的打开房门,江远流本来还陶醉在白宇绝的亲吻下,一见陌生的男人出现,立刻惨叫:「你……你是谁?」

麦典成比着门外道:「你们走错房间了吧,这是我跟艳然的房间。」

江远流脸色爆红,差点一拳打向白宇绝,他竟然把他拉到别人的房间。

「你搞什么,你走错房间?」

白宇绝一脸自己没错的样子,「我下身那么痛,哪里等得到房间,我当然随便看哪一间房间没锁就直接进来了。」

他的解释让江远流气得差点昏过去,他立刻推开白宇绝,气愤加上羞耻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出去。」

他气冲冲的跑出去,白宇绝在他后面追,「流,流,别那么生气,大不了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去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不对?」

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根本就没礼义廉耻,江远流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长脑袋的笨蛋,全身上下只注意到你的下半部,我告诉你,除非我大学毕业,否则我连碰也不会让你碰一下的!」

「那还要好几年耶,要不然我摸你就好,不进去好吗?我自己在外面射出来,这个方法可以吗?」

他讲得连钟艳然都听得脸红,江远流气得尖叫:「你闭嘴啦,闭嘴!」

又传来一阵轰然巨响,感觉好像房子震动了一下,听到外面小孩子一边尖叫一边笑:「实验又失败了,哈哈哈,小莓的弟弟是笨蛋!」

只听见一个女童音气愤反驳,正是刚才一直说自己弟弟笨的小莓。

「我弟弟才不是笨蛋,他以后会成为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家!」

钟艳然忍不住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这里好热闹,小孩子们好像很快乐。」

麦典成把门锁上,终于可以抱钟艳然,虽然他是讲要让钟艳然休息,实际上他已经忍了好久,纵然钟艳然软绵绵的小手帮他做,怎么比得上在他里面的柔软紧窒,现在就算小孩子轰掉半座宫殿,他也不会在意的,他抱住了钟艳然,就把他往床上拖,热情无比的亲爱一番。

钟艳然气息转急,这几个月他们没有真正的性爱,却让两人更加焦急想要。

他抱住了麦典成的脖子,张开唇让麦典成的舌头尽力的吸吮,他的腿缠住了麦典成的腿,双腿间也开始热了起来,下半身的密穴竟自行湿热。

「你真美,艳然。」

钟艳然脸红心跳的听着他的赞美,随着一件件衣服的脱下,麦典成的呼吸更粗嗄了,他们亲爱了两次后,麦典成还想来第三次,他推了他一把,「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先出去吧。」

麦典成一脸有点可惜的表情,等两人洗完后出去,小孩子们玩成一堆,曹允成跟丁罗汇还是在下西洋棋,但是好像有点恍神,因为他们身边各站着对方的弟弟,而且赖在他们身上,黏得很紧的娇滴滴道:「允成哥哥,要不要喝果汁?我替你端来了喔。」

曹允成根本没管那是什么饮料,一口就喝了下去,只因为他喝下去,旁边天真的脸孔就会露出最美的微笑,让他心头一阵暖暖。

「罗汇哥哥,我帮你擦汗好吗?是我新买的手帕喔。」

另外一个笑起来甜得像糖的小男孩,一边帮丁罗汇擦汗,一边还在捶他的肩膀,丁罗汇一脸好像被他的笑容给融化的模样。

而小小智跟小麦两人好像打了一架,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但是现在两个人手搭肩的钦佩对方道:「你很聪明耶。」

小小智也不太甘愿的赞赏道:「你也很不赖耶,我的摇控车借你一起玩。」

小莓没再抱着小玛了,但是现在换一个脸上有点灰尘的小男孩抱着小玛玩。

「你好可爱喔,比我像鬼的姐姐可爱多了。妈,我可以养她吗?」

两姐弟问的问题一模一样,在某方面来讲,万里良的个性在他们身上流露无遗,他们只针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其余完全看不见,方正英只好无可奈何回答同样的答案。

麦典成紧紧牵住了钟艳然的手,对他笑道:「这种感觉也满不错的,下次聚会就在我们家里办吧,这样小孩子又可以认识好朋友。」

「好,顺便把我妈一起找来吧。」

钟艳然对他嫣然一笑的提议,令他霎时感觉到热血沸腾,他把他拉到树下,再深吻了好几分钟,吻得钟艳然脚软的被他抱着。

拥有幸福大概就是像这样吧,听着小孩子的尖叫与笑声,还有最迷恋的人在他身边,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幸福了,因为他拥有了自己的家人。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