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的心不由自己的抽紧了，他的思凡啊，他魂牵梦萦的思凡啊！做为一个父亲，他不应该对自己的儿子有任何的绮念；做为一国之君，他更不可以令他的国家蒙羞．可是，看着床上这酷似惠妃的脸，他为什么会觉得痛，觉得生不如死！夜帝轻抚着儿子苍白的脸，一滴泪悄悄滑落，＂我该拿你怎么办？＂
苍白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不知明的痛苦．夜帝抚摸着他微颤的眼，幻想着他笑逐颜开的样子；抚摸着他失血的唇瓣，幻想着唇边所绽放的笑颜，这是他的惠妃吗？他苦命早逝的爱妃吗？
夜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轻轻地吻上这失血的唇．辗转，深入，拼命的吮吸像要将他深深融入自己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刻骨铭心的人永远不再受到伤害．．．
幽幽的一声叹息，将夜帝从激情的沉醉中惊醒过来．＂父王，您又想起母妃了吗？＂无力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将夜帝炸得粉身碎骨．
淡淡苦涩的笑容从思凡的嘴角荡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多么希望父王望着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母亲的影子，他多么渴望父王爱的只是他啊！他知道这有多么惊世骇俗，他也明白父王永远也分不清他与母亲的区别不只只是男女之别啊！
＂陛下，太医求见！＂清脆的声音将两个失神的人拉回了现实．
＂宣！＂夜帝沉声道
太医恭敬的替思凡诊了脉，小心地道：＂回陛下，从六王子的脉像看，剑伤已无大碍，但余毒未清，恐对身体会有所．．．＂
＂该死的！＂不等太医说完，夜帝已狂怒道，＂治不好六王子，你们谁也别想活！＂
太医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了，太监和宫女也跪了一地，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父王！＂小小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思凡握住了夜帝的手，＂父王，生死由命，儿臣．．．＂一阵巨咳像是一只巨手揪住了夜帝的心，＂不许说死字！听到了没有！朕不许你死！＂
＂陛下，＂太医不怕死的轻声说，＂六王子不会死．只是以后身子会弱些．只要好好调养，会有痊愈的一天的．＂
夜帝无力地坐在了床沿上，轻轻挥了挥手，＂下去吧！＂太医像是这才记起自己是有脚的，踉踉跄跄地退了下去．
＂思凡，父王害了你．＂
＂只要父王平安无事，儿臣纵然粉身碎骨，又何足道哉！＂
夜帝深深地望进思凡的眼情，如此的清澈透明，这是惠妃的眼睛啊！夜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有轻柔的触感，＂父王，当儿臣是母妃吧．＂这句话，像是一句解咒，令夜帝所有的自制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他粗暴地吻上柔弱的唇，像是倾注了所有的思念与爱恋．双手粗鲁地扯开思凡的衣襟，探入他平坦的胸前．
思凡紧紧地拥住他的父王，心里是沉沉的伤痛．就这一次，就这样沉沦一次吧．抛开所有的世俗与偏见，沉沦吧，沉沦吧，就这样一直一直沉沦下去，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管了，就这样深深的爱一次吧．
大殿内的气氛暧昧起来，＂爱妃，爱妃．．．＂夜帝迷迷糊糊地在思凡的胸前喃喃自语，击碎了思凡一地的伤心．
夜帝的手探向思凡的下身，在触到□的那一刹那，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一切的沉沦．
＂不！！！＂夜帝悲嚎着后退，摔倒在床前．
眼前是衣衫不整的思凡，入目之处，一片红痕青紫，脸上有着病态的红晕．
＂你是朕的儿子！记住你的身份！别再来引诱朕！＂
思凡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老天爷啊，难道就这么沉沦一次也不行吗？
“母后！母后！”大王子思安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母后，大事不妙啊！”
坐在贵妃椅上享受着宫女捶腿按摩的王后闻言皱了皱眉，摒退了宫女，叹息道：“看看你，象什么样子！天塌下来了吗？”
思安不安地搓了搓手，喃喃地道：“儿臣只是心急，母后恕罪。”
王后闲闲地道：“说说，出什么事了？”
思安跺了跺脚，狠声道：“老柯失手了！”
“失手了？”王后拿着湘妃扇的手顿了顿，秀眉皱得更紧了，“老柯呢？”
“死了。”
“死了你还慌什么？”王后又恢复了闲闲的样子，好象在说一件象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一样平常的事。
“可是，思凡受伤了。”思安象是不甘心的挥了挥手。
“思凡受伤了？”王后摇了摇湘妃扇，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老柯可真行啊！能让大王亲封的‘一剑平天下，双肩担日月’的人物受伤，可不容易啊！”
“可是，思凡是替父王挡了毒剑。”思安象是越说越不甘心。
“哦？”王后挑了挑秀眉，不等她开口，思安已迫不及待的嚷道：“这下子，父王更宠他了。迟早儿臣这个太子的头衔要给了他！”
“你本来就不如他。如果不是长幼有序，何时轮得到你。”王后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她这个做母亲的可清楚的很。
“可是，”思安涨得脸也红了，“凭什么他那个狐狸精似的母亲惠妃从母后手里夺走了父王，现在，这个孽种又来和我争夺太子之位！儿臣不甘心啊，母后！”
王后艳丽的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别在本宫面前提起那个狐狸精！”
思安害怕的缩了缩脑袋，知道触犯了母亲的大忌讳。
王后愤愤的站了起来，切齿道：“如果不是当年大王不念夫妻旧情独宠那个狐狸精，如今又鬼迷了心窍拿那个孽种当宝，本宫又岂会走到这一步！”
思安象是要弥补刚才的失言，迭声说：“是啊，是啊，他不仁，我不义！母后没有做错，错全在父王。”
王后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难得王儿理解本宫，本宫将来可全仰仗王儿了。”
思安笑道：“母后请放宽心，儿臣一定会让母后荣登王太后宝座。整个夜国将来定会是我母子的天下！”
王后一脸期许，母子俩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之中。
进入六月，天气开始闷热起来，思凡的身子更加嬴弱，而夜帝自那日之后便人影渺渺不曾见了。边关传来大将军马海与月国交战失利，五十万大军在乌鸣峡一役中全军覆没，马海兵败还朝的消息令思凡的心情更加郁闷。
这一日，宫中首领太监刘公公来见，一脸土色，哭丧着脸道：“大王因乌鸣峡一事龙颜大怒，不顾朝中众臣的力谏，执意要斩马将军。如今，只有六王子能劝得了大王了。”
“父王要斩马将军？”思凡长叹道，“马将军可是朝中重臣，一旦有什么不测，朝纲必然大乱。父王糊涂了。”
刘公公磕头道：＂请六王子劝阻大王．＂
思凡闻言苦笑不已，如今父王对自己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何劝阻啊！只得道：＂看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思凡与刘公公一路行来，远远已听得夜帝的咆哮之声．宫外的太监宫女全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刘公公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叹道：＂从没见大王发这么大的火，山崩地裂一样．众大臣与太子殿下在宫内已多时，先前还敢回上两句，现如今，连个声息都没有了．＂
在刘公公的唠叨声中，宫门大开，刘公公正待开口通报，忽见一只黑色的镇纸兽迎面飞来，夜帝的咆哮声也随即而来：＂出去！朕不是说过不许进来！你们这些狗奴才反了天了！＂
＂儿臣不知父王有喻在先，请恕擅闯之罪．儿臣这就告退．＂思凡恭身一礼，转身就走．
＂站住！＂夜帝大喝一声，愤怒的双目中有流彩闪过，沉声道，＂回来！＂
思凡转过身来，这才注意到太子思安跪倒在夜帝的面前，他的身后是左右丞相与一脸视死如归的马大将军。
思凡望着夜帝因愤怒而略显狰狞的脸，竟然觉得好笑起来。忍不住的笑意落在夜帝的眼里，竟令夜帝感到些许的无奈与尴尬，脱口怒道：“有这么好笑吗？”
思凡的笑意还荡在唇边，恭声道：“儿臣不敢。”
夜帝瞪了一眼道：“如果你是来为马海求情的，这就出去吧。”
“马将军令夜国蒙受这奇耻大辱，”思凡扫了一眼一脸愧色的马海，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该——斩！”
此言一出，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左右丞相一脸的难以置信，思安却一脸狂喜，只有马海自知死罪难恕，早存必死之心，倒还是一脸镇静。
夜帝挑了挑浓眉，奇道：“该斩吗？”
不等思凡开口，思安已迫不及待地道：“当然该斩！马将军罪无可恕，不斩，不足以泄民愤！”
“不能斩！”左丞相急道，“马将军乃国之栋梁，二朝元老，如然被斩，朝纲必然大乱！”
右丞相附合道：“大王，千万斩不得！”
马海在旁早已悲愤欲绝，嚷道：“两位丞相高澹！”
夜帝看了思凡一眼，道：“来人哪！将马海拖出去斩了！”
“慢着！”思凡忽然跪在夜帝面前，道，“在斩马将军之前，请父王准儿臣接替马将军之职。”
夜帝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思安高声道：“有六弟出马，月国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左丞相道：“六王子若能领兵平乱，实是社稷之幸！”
夜帝狠狠地瞪了思凡一眼，切齿道：”今曰就到此为止，全都给我退下！”
思凡正待随众人离开，听得夜帝道：”思凡，你留下！”
待得大殿中只剩下父子两人，夜帝再也控制不了怒火，吼道：”该死的！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父王若执意要斩马将军，儿臣不得不这么做！”思凡深深地望着夜帝，”除了马将军和儿臣，朝中还有哪位大将能担此重任？”
夜帝抓住思凡的肩，狠声道：”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吗？”
思凡叹气道：”父王，和月国议和吧．您早知道，月国兵强马壮，开战本就是不智之举，何苦陷万民于水火？”
”月国大王不是善辈，不会如此干休．”夜帝忧心忡忡．
思凡扶住夜帝的肩，”为了黎民百姓，试试又何妨？”
夜帝发亮的眸子深深望向思凡，幽幽叹息道：”你为何如此像你的母妃？她也总是以民为念，以社稷为重．”
思凡无语．夜帝轻轻将他拥入怀中，无限感慨地说：”为什么你不是惠妃？”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中思凡的心，令他痛得喘不过气来，排山倒海般的咳带出一片鲜红．
”你吐血了！”夜帝大惊失色，急道：”来人－－”
”父王，”思凡轻声道，”别宣太医，儿臣没事．”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夜帝扶思凡坐在床沿，痛心道．
”儿臣真的没事．”思凡轻叹道，”让父王受惊了．”
夜帝轻轻抱住思凡，那一片鲜红在地上溅开一朵耀眼的花，深深刺痛夜帝的眼．
”你为什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让朕如此的牵肠挂肚，一刻也放不下你啊！”
思凡满足地在夜帝的怀中闭上了眼睛，”有父王这句话，儿臣死而无憾了．”
天早已亮了，早晨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大殿中一夜未眠的夜帝，他的面前是月国送来的议和书．
夜帝叹了口气，看着桌上那几行看了一夜的字迹，那是月国议和的条件，月国的明月公主月依依与夜国六王子夜思凡的联姻．
夜帝知道，这是夜国脱离战乱的最好的方法，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成这样，这几行文字会令自己方寸大乱．
这会令自己痛不欲生，会令思凡一生痛苦，因为明月公主是个人尽皆知的石女啊，这会是怎样的一场婚姻啊！他早知道月国大王不会轻易议和，石女，这就是与之议和的代价，这就是平息战乱的代价，可是为什么这一切要让思凡来承受？
夜帝的眼前似乎闪现出思凡那酷似惠妃的脸，这张脸几乎令自己沉沦于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许，联姻，也是一种解脱吧．
就这样吧，就这样令一切结束吧．夜帝似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坚定的在议和书上盖上了大印．
月国与夜国联姻的那一曰，天上下着浠浠沥沥的小雨，众人都说，这是老天爷在为夜国最优秀的六王子抱着不平．
思凡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新娘子，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喜宴上神色不安的父王．他的心里深深的知道，娶明月公主是自己为人臣的责任，而他的感情呢？自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夜帝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那么自己就应该放弃对他的一切奢念，收起这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去做明月公主的丈夫，去做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喜宴只进行到一半，思凡就醉了，酩酊大醉．他被人扶着恍恍惚惚地躺在一张大床上．
身边有个人一直在说话，可是他一句也听不见，只会对着那个人笑．那就是明月公主吧，”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喝醉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的，相信我！”思凡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可怜的明月公主，洞房花烛夜竟然有个烂醉如泥的新郎，不知道会多么的生气．
想着他那个可怜的新娘子，思凡陷入了沉睡．
思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入目是一片艳红，斗大的红色双喜刺目的提醒他，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场荒唐的梦。
宿醉的思凡头痛欲裂，不觉微微呻吟了一声。
“你醒了？”一个银铃般的温柔声音在身旁响起，思凡转头，看到了他一脸羞红的新娘子。
看着明月公主艳若桃李的俏脸，思凡的心莫名的一阵心痛，天啊，她为什么不丑一点呢？为什么要对他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明月公主令他怎么忍心冷落他，怎么忍心对她三心二意？
“要不要喝点水？小桃说，喝醉酒的人醒过来后会感到口渴的。”明月公主站起身，想去桌上倒水。
“公主，”思凡拉住了她，“我不渴。”
明月公主看了眼思凡，脸羞得更红了，用低低地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别叫我公主，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叫我依依吧。”
妻子，是啊，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可是新婚之夜，他却让她侍候了酒醉的他一整夜。思凡不觉地苦笑道：“对不起，依依。”
明月公主的脸上是满满的柔情，神色间有些许的不安，小声说：“不要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月国对不起你。”
明月公主深深的看着思凡，叹息道：“因为父王知道我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的崇拜你，所以才遂了我的心愿。如果不是我，你不必受这屈辱。“
“你喜欢我？崇拜我？”思凡苦笑不已。
“是啊！”明月公主的脸上绽开了一朵最美丽的笑容，整个人象是会发光一样，“一剑平天下，双肩担曰月！”
“就因为这个？”思凡好笑地说。
“对！”明月公主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你是夜国最勇敢的王子，你是父王唯一钦佩的人。”
“你知道吗？”明月公主的笑容令思凡觉得眩目，“来夜国之前，我是那么的不安，那么的自卑，可是昨夜你要我相信你会做个好丈夫，我有多么欣喜！”明月公主的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我是她的一切？思凡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谁是我的一切啊！
接下来是一段欢乐的几乎是幸福的曰子。思凡不安的发现明月公主除了不能与他圆房之外，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妻子。知道思凡身子不好，她从月国带回来了成山的奇珍异药，面对思凡她永远笑逐颜开，贵为一国的公主她没有一点架子，全府上下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平易近人的女主人。
生活对于思凡来说几乎是完美了，可是刘公公的到来击碎了这一切的假象。
刘公公一脸的憔悴，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有八十岁。
“自从六王子大婚那晚开始，大王就将自己关在惠妃寝宫，令人在寝宫墙上挂满了惠妃的画像，终曰沉默不语。”刘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是看着夜帝长大的，说到这里，眼泪都下来了，“奴才知道六王子新婚燕尔，实在不该来，可是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看着刘公公泪流满面的脸，思凡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不是决定放弃了吗？不是决定死心了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痛，觉得心疼？
“父王是想念母妃了。”一旁的明月公主叹息道，“没想到，父王还是一个痴情之人。”
明月公主灿若星辰的双眼清澈地望向紧皱双眉的思凡，“去看看父王吧。”
思凡意外的看了眼明月公主，可以吗？他可以抛得下温柔娴慧的明月公主，去见自己魂牵梦萦的父王吗？
思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去见他一次吧，就当是为这段感情作一个最后的交代，从今往后，明月公主就是他的一切了。
虽然下定了决心不再为了夜帝心动，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思凡还是震惊不已。
夜帝明显的消瘦了，往曰的飒爽英姿如今已不可见．他痴痴地望着墙上惠妃的画像，眼里是满满的痛苦．
看着这样的夜帝，思凡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夜帝的肩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夜帝回头，他眼里满满的痛苦就这样轻易地注入了思凡的心里．
”朕怎么可能爱上你？”夜帝的话象是一个惊雷，差点就令思凡崩溃了．
夜帝紧紧地拥住了思凡，话音里是沉沉的伤痛：”朕一直以为朕只是将你当成惠妃的影子，可是当你穿着大红的喜袍，牵着明月公主的手，一步步走向朕的时候，朕这才明白，朕错了，你已经在朕心里了．”
”太晚了．”渴求了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说爱他？思凡苦笑道：”我已经是明月公主的丈夫了．”
夜帝突然狂笑起来，高声道：”是啊！你要做明月公主的好丈夫！在你大婚的那一晚，你已经对朕说了无数次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是一个好丈夫了？”
思凡望着夜帝的脸，忽然有点生气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对啊，是朕害怕了，是朕放弃了．＂夜帝的失魂落魄刺痛思凡的心．＂可是，当朕看着惠妃的画像，看到的却是你啊．＂
＂父王，＂思凡的眼里是满满的疲惫，＂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这是最好的结局．＂
＂结束？＂夜帝的脸开始狰狞起来，＂结束这一切，然后你就可以和明月公主双宿双飞，百头到老！＂
＂这样不好吗？＂思凡无力地说．
＂不！！＂夜帝大吼道，＂朕不要这样的结局！你是朕的！永远只能是朕的！＂吼叫声中，夜帝疯狂地吻上了思凡的唇．
＂不！不要这样！＂思凡用力推开已失去理智的夜帝，心痛的像是快要死了，他死命地咳了起来，四肢百骸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快要死了吗？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夜帝的双眼红的象是要滴出血来，“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夜帝在思凡的颈项上烙上无数的唇印，顾不上思凡扯心裂肺般的咳还在耳畔，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襟。白晰的胸膛如玉般的晶莹，引诱着夜帝不住地沉沦．
＂不要！不要！＂思凡的神智开始有点恍惚起来，胸口的巨痛象是一只利爪，抓住了他所有的心神．
夜帝吮吸着他樱红的□，发出喃喃的赞叹．粗鲁的双手毫不迟疑的探向他的腰际．
上千个惠妃微笑着在思凡的眼前旋转，似乎又听到她临终前的话语：＂发誓用你的一切来扶佐他，用你的生命来爱他，为他生，为他死，直到你生命的终结．＂
＂母妃，母妃．＂思凡不经意间的低吟声，令夜帝勃然大怒，他摇晃着思凡的肩膀，切齿嚷道：＂夜思凡！你给朕听清楚！朕爱的是你！是你！＂
夜帝狠狠地抓住思凡的□，用力向下一扯，思凡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夜帝按住他的双腿，毫不怜惜地揉搓起来．小小的□在这样的虐待下，开始充血肿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致命诱惑．
思凡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眼前幻化出明月公主倩巧的笑魇．经过了这一切，他怎样才能心安理得地去做她的丈夫啊！
＂依依，我可怜的依依！＂小小地呢喃象把利剑，刺入夜帝的心．
＂你真的爱上她了吗？你真的放弃了吗？＂夜帝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没有任何的滋润，惩罚般地将他的硕大直挺入他的身体．
＂啊……＂巨大的疼痛象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腥红的血不断地滴落，刺痛夜帝的眼．
＂这就是你爱依依的方法，对不对？＂夜帝在思凡体内疯狂的□，＂她的身子是不是和你一样的美，令你如此的朝夕难忘！＂
巨痛，排山倒海一样的巨痛一波一波地向思凡袭来，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不断地溢出．整个寝宫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让他死吧，就这样死吧！不用再为谁心痛，不用再挣扎，不用再这么辛苦地去爱任何人……
思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以后了。满屋子里都是人，四处飘散着浓浓的药香。太医们忙碌地检查着思凡的全身，小心翼翼的样子，好象他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都给朕出去！”夜帝略带沙哑的声音过后，屋子里一下子就空荡荡了。
夜帝的手抚上思凡冰凉的脸，声音里有浓得化不开的
思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他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他还能再回头吗？
“让我走！”思凡坚定的吐出这几个字，好象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好！”夜帝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在闪光，“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思凡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
夜帝的整个人都象是在闪光，“对，我们一起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夜帝深深望进思凡的眼，象是在许一个亘古不变的承诺，“我们在一起，过一辈子！”
那是一种怎样的诱惑啊！思凡差一点就要欢呼了，可是，就在这时，刘公公进来了。
“大王，六王妃明月公主求见！”
明月公主花容惨淡，双目红肿，哭着说：“我好怕你就这么丢下我了。”
思凡的心里是满满的愧疚与不舍：“对不起，吓坏你了。”
“刘公公说你在宫中旧疾复发，生死一线，我吓得魂都没了，若不是有父王在旁劝慰，我怕自己支持不了这七天。”明月公主梨花带雨，早已泣不成声。
面对如此深情的明月公主，思凡简直无地自容。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背叛了对她的感情，抛弃了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做下了人神共愤的丑事，她会如何的震惊，如何的鄙视！
想到这里，思凡的心一阵巨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拼命的咳嗽，象是要把所有的罪孽都从身体里一次排出。
明月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抱住思凡的肩，大哭起来。
夜帝早已大声传唤着太医。
思凡白晰的颈项上几点红痕闪过明月公主的眼前，那象是个惊雷，将她炸得目瞪口呆，连太医说了些什么也听不见了。
明月公主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王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王府的，那几个暗红色的斑点不停地在眼前飞旋，象是一道符咒，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小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明月公主无助地紧握着侍女小桃的手，方寸大乱了。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不要吓小桃啊！”小桃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见明月公主六神无主的样子，早已吓得只懂得哭泣了。
“他是我的丈夫啊！”明月公主一脸的伤心，“可是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六王子对公主那么好，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小桃拼命地摇着头，“更何况，他是夜国最优秀的王子啊！”
明月公主抱住了小桃，好象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活下去的力量，“就因为他是最优秀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与如此不堪的我相守一生啊！”
“您是全世界最好的公主，六王子能娶到您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份啊！”小桃哭得声音都哑了。
就在明月公主悲痛欲绝的时候，王后与思安却在听了太医的话后，喜出望外了。
“报应！报应啊！！”什么风度，什么仪态，统统都不见了，一贯优雅的王后笑得前仆后仰，“父子乱伦，亏他们做得出来！”
思安的眼角眉稍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似乎是刚才已经笑到岔了气，狠狠地喘了两口，这才道：“下身充血破裂，天啊，父王也太强了吧！”
“不许放肆！”王后喝斥着思安，脸上还有着止不住的笑意。
“怪不得，这么多儿子当中，他独宠思凡。”思安愤愤地道。“原来，他们之间这么龌龊，这么无耻。”
他忽又笑着道：“父王也真不够小心，做到思凡吐血，连夜急召太医，这下子是怎么瞒也瞒不住了。”
“什么一剑平天下，双肩担日月的英雄人物，”王后轻蔑地道，“说得这么好听，不过就是一个承欢于大王□，连个女子都不如的男宠而已。”
“怪不得父王让思凡娶那明月公主，”思安笑道，“原来是在掩人耳目。”
王后冷哼一声，道：“自欺欺人，愚弄天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必然大失民心，王儿取得天下的时机已到了。”
思安一脸得意，大笑道：“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思凡下定了决心要告诉明月公主一切，但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却心痛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那样的憔悴，那样的落寞，心力交瘁的明月公主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思凡的心都要碎了。
“依依……”思凡咕哝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什么都别说了。”明月公主一脸倦意地看着期期艾艾的丈夫，他是来告诉自己，他背叛了自己的诺言，背弃了这段婚姻，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了吗？
“依依！”思凡坚定的拥住妻子的肩，“对不起！”
这三个字重逾千金，沉沉地落在明月公主的心头，他要告诉自己，他爱上了一个宫女吗？
“我爱上了一个人。”思凡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该怎么告诉她，他爱上了自己的父亲，爱上了她的公公！思凡无法想象明月公主会有怎样的神情！
“我已经知道了。”明月公主无力地瘫坐了下来。他还是说出了口，他还是决定了背叛。
“你已经知道了？”思凡心中有莫名的轻松，她知道了？
明月公主心痛地看了一眼他的颈项，苦笑道：“在我最后一次入宫看你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她无助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你现在打算和我说什么？来告诉我你有多么的爱她？”
“你能原谅我吗？”思凡深深地望着明月公主，紧张地就要发抖了，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她的答案。
明月公主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痛苦，似乎并没有听见思凡的话，顾自说：“你曾经爱过我吗？”
思凡愧疚地对上她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从我懂事起，他就在我的身边，承担着我所有的不快和委屈，分享着我所有的荣耀和快乐。”思凡的神色开始迷离起来，他沉浸在了对往事美好的回忆里，“我曾经发誓，要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来爱他，直至生命的终结。我一直这样做着，做梦都不敢忘记。上天注定我一出生便是爱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努力过，挣扎过，我也曾经尝试着去爱你，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我还是不可救药的爱着他！”
“不要再说了！”明月公主已泪如雨下，大声嚷道，“我不想听！不想听！”
“依依！”思凡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纳入怀里，涩声道：“对不起！”
“你这样的爱她，为什么还要同意娶我！”明月公主在思凡的怀中放声大哭，“为什么给了我希望，然后又残忍地亲手掐灭它？”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说抱歉，思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明月公主在思凡的怀里哭泣了很久，最后，只幽幽地说出一句话：“如果真的那么放不下她，就娶她进门吧！”
“什么？”思凡怀疑自己听错了。
“娶了她吧。”明月公主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无奈与委屈，“我宁愿和她分享你，也不想失去你啊！”
“你在说什么？”思凡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娶他？娶这一国之君？娶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爱她吗？”明月公主也迷惑了，“你今天来和我交代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要娶她吗？难道……”她的神色更加的凄苦了，“难道你只想拥有她一个，要我离开吗？”
“不！”思凡脱口道：“我怎么会想让你离开！是我想离开啊！”
明月公主死死地抓住了思凡的手臂，急急地道：“你要走？为什么？我已经同意你迎娶她进门，我不介意和她共侍一夫，为什么还要走？难道……难道你们介意吗？”说到最后，明月公主整个人都象是虚脱了。
“我非走不可啊！”思凡满脸都是无奈，“这里是断断容不下我们的。”
“怎么会？”明月公主坚定地说，“我都不介意了，还有谁会反对你娶一个宫女？”
“宫女？”思凡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我爱上了一个宫女？”
“不是吗？”明月公主一脸的疑惑，“在宫里，除了宫女，你还能爱谁？”
“如果真是个宫女，我何苦挣扎了这么多年！”思凡苦笑道。
“不是宫女？”明月公主的心里隐隐开始不安了，“是谁？”
思凡简直不敢看她的脸，“是父王！”
明月公主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你说什么？”
“我早就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个天大的错误，那会毁了他，毁了我，毁了整个夜国。这样的爱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们挣扎过，抗拒过，可是到了最后，还是逃不了，还是选择了沉沦！”思凡紧紧地盯着明月公主的眼睛，“你能理解吗？这是一种被诅咒的爱，这是一种人神共愤的爱，可是既然爱了，我们就不会后悔！”
“他是你的父王！”明月公主的声音有点飘忽不定。
“我知道！”思凡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他是个男人！”明月公主象是快要窒息了。
“我知道！”思凡不知不觉中提高了音量。
“你和你的父王相爱，而且还做出了苟且之事？”
“是的。”
“现在，你们要私奔？”
“是的。”
“那么夜国呢？你们不管了？”
“父王已经立下传位诏书，将王位传给太子。”
“什么都安排好了？”
“是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安排我？”明月公主抬起了头，一脸的苦笑。
“我来请求你的原谅！”
“原谅？”明月公主忽然大笑起来，“我的原谅？重要吗？”
“当然重要！”思凡捧住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看着我，依依！”
明月公主被动的看着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今天一早，我就已经和父王远走高飞。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何苦爱得如此的痛苦？”思凡的眼里有着令明月公主心疼不已的痛苦，“得不到你的原谅，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快乐啊！”
“原谅了你，我拿什么来原谅我自己？”明月公主苍白的嘴唇里轻轻吐出的这一句话，象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了思凡的心里，令他一阵晕眩。
“我可以原谅你爱上一个宫女，甚至于任何一个青楼女子，可是我无法原谅你爱上自己的父王！”明月公主的话象是一句一句的毒咒，深深地刻进思凡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神，我的一切，你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优秀，在你的面前，我自渐形猥。为了得到你的一个眼神，我可以放下公主的尊严；为了得到你的一个微笑，我甚至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我那样的爱你，不顾一切的爱你，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爱错了，你不是我的神，你不是夜国的英雄，你只是一个不要国家大义，罔顾父子伦常，为了一已爱欲，可以不忠、不义、不孝、不仁的伪君子！“
明月公主的话击碎了思凡最后的一点希望，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父王啊，思凡再也不能和你浪迹天涯，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去寻找梦中的天堂。从今往后，我只是一个无欲无爱无妄无求的空心傀儡了。”
对于明月公主来说，接下来是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在白天，她看着思凡努力地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在晚上，看着他无法抑制的想念着夜帝。这样的生活，象是一把利斧，她和他都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每一半都血肉模糊。她知道，只要她一辈子不原谅他，她和他就得过一辈子行尸走肉的日子，这是明月公主无法忍受的，可是她能原谅他吗？
这一日，刘公公出人意料地跑来了，更出人意料地是，他竟然舍弃了他几乎穿了一辈子的太监总管的宫服，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象个平常人家里最普通的一个老人。
“六王子，奴才来接你！”
刘公公的话，象是一粒石子，在思凡貌视平静的生活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而他接下来的话，令思凡几乎要晕眩了。
“太子与王后领兵叛乱，已经攻进了王宫。大王下令不得抵抗，只命奴才来接六王子，大王求六王子抛下一切顾虑，和奴才出城。”刘公公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奴才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六王子，时间不多了。”
思凡整个人都愣住了。“太子与王后攻进了王宫？父王不是已经将王位传给太子了吗？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大王的诏书迟迟未下，说是要等六王子的决定。”
“我的决定？”思凡苦笑着，父王啊，你是在等我决定和你浪迹天涯的那一天，才颁布传位的诏书吧。
“六王子，快跟奴才走吧。太子和王后不会放过你，说不定已在来此的途中了。”
“父王呢？”思凡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他不是没有面对过叛乱的军队，他们最想对付的不是他，而是贵为一国之君的父王！
“朕在此！”夜帝声若洪钟的站在了思凡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再见到夜帝，思凡没有预料中的欣喜若狂，只有数不清的愤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应该有多远走多远！你不该来这儿！这样有多危险！”
“没有你在身边，朕寸步难行啊！”夜帝的笑容映在思凡的眼里是如此的讽刺。
“太子与王后是朕负了他们，将江山交给他们朕无怨无悔。可是，在失去了一切以后，朕更不会放弃你了。”夜帝的眼里有闪着光的坚定，“现在，朕不管明月公主能不能原谅你，也不管你会不会后悔一生，朕只知道，如果现在不能令你和朕走，朕会后悔一生！”夜帝的笑容里有着贵为一代君主的的无妄霸气，深深地令思凡沉醉：“朕不想和你一辈子等一个虚无飘渺的原谅，朕不管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会不会怨恨朕，这几天里，朕想明白了，爱你，就要给你幸福，与其和你一起在这里为了一个原谅而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潇潇洒洒放下一切，为了我们自己而活！”
等不及思凡为夜帝的告白而感动，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你们走吧！”
思凡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明月公主已经站在那里，深深地望着夜帝，“我现在才明白，思凡为什么会不顾一切那么的爱你！”
“依依！”思凡看着眼前一脸震憾的明月公主，她原谅他了吗？
明月公主象是明白思凡想说什么，居然露出了少有的微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可是我会让你们走。因为父王听信了太子与王后的话，带着月国三十万大军来找你们算帐，为我出气。你虽然对不起我，可是我还是爱你，我不想让你死在父王的剑下。”
“你们走吧！”明月公主的眼里有深深的疲惫，“现在就快走！趁现在我还不会后悔！”
思凡紧紧地握住了明月公主的手，说“这辈子我辜负了你，只有等下辈子，我一定会做你真正的好丈夫！”
明月公主的笑容灿若星辰，“我记下了你的承诺，这一次不许你再食言！”
现在就自由了吗？现在就可以去梦中的天堂了吗？思凡不可思议地望着马车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哀悼这份为世人所不容的感情，而现在，他竟然能和心爱的人相拥在一起奔向他们的天堂！思凡只觉得这象是一场梦，他紧紧地拥住了夜帝，至少让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是真实的。
马车飞快地奔驰着，在出城的那一刻，思凡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舍不得吗？”夜帝善解人意地抚摸着他的长发。那柔顺的触感一丝丝地融入夜帝的心，他是再也放不下他了！
思凡看着夜帝的脸笑魇如花，“你都能舍得下你的万里河山，我有什么舍不下的！”思凡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城门，道：“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总会有点感情的。”
夜帝宠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再回来看看！”
思凡调皮地一笑，道：“你舍得下万里河山，也舍得下后宫三千粉黛？”
夜帝看着思凡的眼睛变得深遂了，深情地说：“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思凡被夜帝的深情诱惑了，他轻轻地啄上夜帝的唇，“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了！”
夜帝被思凡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你还能这么说吗？”
思凡笑了，轻抚上夜帝的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要你说！”夜帝的手伸进思凡的衣襟，抚摸着他丝滑的胸。
思凡笑着躲闪着，“我不说！”
“不说？”夜帝的笑容暧昧起来，他的大手禁锢住了思凡躲闪的身躯，在他的脸上烙上无数的吻！
“不要……不要……”思凡笑得快喘不过气了，“好痒……住手……”
“说不说？”夜帝的吻绵延向下，一口将他的□吞噬！
“啊……不……说……”思凡的话开始底气不足，神志一点一点的被夜帝的吻吞没。
夜帝好笑地看着怀中人的神情，捉弄地一把抚上他的臀瓣，手指在他的□附近画着圈！
“父王！”思凡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想在这里要他吗？
“不许再叫我父王！”夜帝的手指停留在了穴口，声音里有化不开的浓情，“叫我夜！”话音刚落，秀长的手指惩罚似的全根没入！
“啊！”思凡惊得跳了起来！就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车内的两人被撞在了一起，思凡用极暧昧的姿势趴在夜帝的身上，夜帝那早已□的硕大诱惑地顶在思凡的腹部。
“啊呀！”思凡急急地起身，却被夜帝一把抱住，这才发现，夜帝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几乎□的身体！
“镇国大将军马海叩见大王与六王子！”马车外马海将军声若洪钟，击碎了马车内的旖旎春光！
马海一身戎装，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大军。驾着马车的刘公公几时看见过这样的阵仗，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马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夜帝皱眉道。
马海英姿飒爽，一脸豪气：“月国大王撕毁和约，私自带领三十万大军压境。马海身为镇国大将军抵抗外敌本是份内的事。求大王恩准马海出战！”
“马大将军你果然是国之栋梁！”一声大笑方落，平地里又窜出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夜帝抬眼望去，领军的正是月国大王月帝。
原来，刘公公驾着马车一路行来，却已来到了夜国与月国的边境！
夜帝深深地看了眼刘公公，心痛地道：“我将你当成唯一可信任的人，你却背叛我！”
刘公公老泪纵横，哽咽道：“奴才受先帝临终重托，不忍见大王被男色所迷，违背父子伦常，如今已是满城风雨，失德于天下，继而又因德行有亏，令左右丞相倒戈相向，将江山社稷交与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大罪于天下。”刘公公说到这里，已是声嘶力竭，“求大王为了夜国百年基业，忍痛割爱，赐盅媚祸国的六王子一死，奴才愿以死相谏！”话音刚落，刘公公已取出暗中藏匿于袖中的匕首，深深刺入了胸口！
刘公公的血耀眼地在地上溅开，第一次让思凡正视了与夜帝的这份人神共愤的畸恋所造成的伤害。
夜帝象是被刘公公的行为吓住了，半晌才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马海，叹息道：“马将军，你也认为六王子该死吗？”
马海神色一正，跪倒在地，恭声道：“六王子对马海有救命之恩，马海永世不忘！马海乃一介莽夫，只懂得效忠朝廷，不敢妄论君主之事！”
“你不敢妄论，朕却要问一问朕的好附马！”月帝大笑着催马上前，“六王子，不敢出来见见你岳父吗？”
思凡叹息着，走下马车，道：“父王此次是来取儿臣性命的吗？”
月帝大笑数声，已是满脸悲愤道：“你是夜国最令朕钦佩的人，朕将最心爱的女儿许配于你，她虽身有隐疾，但德行操守，堪称女子的典范，有妻若此，你可有不满？”
“没有！”思凡羞愧道，“依依是个好妻子。”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自己的父亲私通，犯下这滔天恶行？”月帝大声道，“你令夜国兵祸天下，也令月国蒙受奇耻大辱。朕身为月国国君，怎能不雪此辱？”
“大错已成，决不后悔！”思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帝，神情中似有千言万语，“夜国的兵祸天下，月国的大辱之仇，思凡愿一力承担！”
“这才是朕心目中敢作敢当的夜思凡！”月帝大笑着从身后取出一只白色的弓弩，道：“此弓乃月国镇国之宝，名唤皓月，能死在此弓之下的俱为月国的英雄！朕以此弓待你，你当死而无憾！”
思凡也大笑道：“思凡如此丧德败行，父王还如此相待，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一旁的夜帝此时却大急，扯住思凡的衣袖道：“你有今日，我亦罪无可恕，怎能让你一力承担？”
思凡微笑着，轻声在夜帝耳畔道：“我夜思凡发誓，用我的一切来扶佐他，用我的生命来爱他，为他生，为他死，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夜帝震憾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曾在惠妃临终时所发的誓言，往日只是听闻，却从未听他亲口说出来，今日此时此景，听得他在耳边娓娓道来，不觉心如刀绞，沉声道：“天上人间，你我永不分离！”
思凡知道夜帝是要与他生死相随了，却意外的并不悲伤，心里一片平静，上前一步，望着若有所思的月帝道：“父王，请放箭！”
月帝拉开弓弩，朗声道：“这一箭射出，不论生死，你所带给月国的耻辱从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月国的附马，你的所作所为与月国毫无关系！”
在月国大军响彻云霄的喝彩声中，白色的利箭从白色的弓弩中射出，一路带出刺耳的风声，稳稳地射穿思凡的肩背！
思凡如山般的身影从始自终不曾撼动分毫，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下，倾刻间已染红了半袭衣衫！
月帝掉转马头，不曾再看思凡一眼，正待催马回去，却听得思凡道：“思凡恳请大王再赐一箭！”
月帝回头，不理众人的惊骇，大笑道：“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思凡微笑道：“思凡的生死何足道哉，这一箭是想换大王的一句承诺！”
月帝奇道：“什么承诺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请大王承诺与夜国生生世世永为友邦，令两国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月帝的眼中闪出钦佩之色，道：“你与夜帝的行为撕毁了两国的和约，是想弥补吗？”
不等思凡开口，夜帝朗声道：“这一箭应该有我来受！”
一旁早听得热血沸腾的马海大声嚷道：“大王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九五之尊，岂能涉此大险？”
夜帝大笑道：“我已将王位传于太子，如今早已是一介草民，马将军万不可再以大王相称！”他转身面对月帝道：“当初签定和约的是我，如今撕毁和约的也是我，我是不是比思凡更应该受此一箭？”
月帝深深地望了眼夜帝，笑道：“你原是个平庸的君主，缺少君王应有的霸气，我本来很瞧不起你，但如今夜国若多出几个象你们这样的人物，朕穷其一生也无法入侵夜国！”
夜帝一时间豪气干云，他紧紧地握了握思凡的手，对上了思凡清澈的眼睛，天上人间，永不分离，有了这句誓言，他了无牵挂，大步上前，道：“放箭！”
月帝搭箭挽弓，箭如流星，呼啸而过，正中夜帝的大腿！
月帝回头面对黑压压的大军，高举起手中的皓月，大声道：“朕以皓月之名起誓，与夜国生生世世永为友邦！”
边境上两军同时发出震天的欢呼，直透云层！
马海跳上马车，大声道：“马海愿送两位一程！”扬鞭声中，马蹄声声，在两军的注目之下，马车绝尘而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