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从被人由井中救出后,这个夜里,月君青再也没有见到铁铮。
一直到了夜深之际,铁铮依然没有回屋,月君青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她顶着寒风在屋外四处寻找,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正当她考虑着该不该请程紫衣帮忙时,她听到远处林中传来一个细碎的声音!
心中一凛,月君青连忙向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迎着月色,她见着铁铮一个人静静坐在林中,坐在他亲手为她、为孩子们做的秋千上,手中拿着一瓶酒,脚旁则是一堆被踢得凌乱的酒瓶。
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
月君青轻轻地走上前去,望着铁铮阴晴不定的脸庞以及布满红丝的眼眸,怯生生地说:「铮哥哥,天凉了,外头露重,你……」
她的话声落下许久之后,铁铮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望着他冷漠又疏离的神情,她只能又尴尬又无助地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地陪着他。
夜风愈来愈沁凉,吹得月君青有些发颤,她望着铁铮依然木然的双眸,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想为他拿件外衣,要不,他一定会着凉的……
「今天下午那些女人们说了什么?」就在月君青的脚步刚挪动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铁铮冷冽的声音。
怎么也没想到铁铮会问这个问题,月君青整个人蓦地愣住了。「这个……没什么……她们就是……聊天而已……」
「那她们聊了什么?」铁铮望也没望月君青一眼,依旧冷冷问着。
「聊……」月君青回过身去,心跳如雷鸣,「聊书院里的孩子们……」
之所以随便用话搪塞着铁铮,是因为月君青怎么也不敢将下午那些人说过的话告诉他!
那些难听的话若是被铁铮知道了,那她……
「都这时了,你还想骗我吗?」铁铮突然甩掉手中的酒瓶,霍地一声由秋千上站起,一把将月君青拉至身前狂吼道:「你当真以为我听不懂东瑜国语言吗?」
听着铁铮说出口的话,月君青整个人都儍了!因为,他竟是以东瑜国语言说着这些话,并且还说得那样流利!
「铮哥哥,你……」月君青感觉脑中一片晕眩,身子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你……」
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竟听得懂、也会讲东瑜国语言了?她记得他只会一些简单的单字啊……
这样一来,他不就全知道了?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说话的内容,也知道她骗了他……
「你为什么骗我?」疯狂地摇晃着月君青的身子,铁铮克制不住地低吼,「为什么要骗我要了你的身子?这样捉弄我很有趣吗?」
他忍了一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温柔、婉约、害羞的小女人,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竟然敢欺骗他,骗他要了她的清白身子!
为什么?难道答案真像那些女人所说的吗?
「我……」在铁铮的追问之下,月君青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铮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铁铮大声狂笑起来,笑得那样令人害怕,「那你为什么怕我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说的话?为什么要骗我她们聊的是书院里的孩子们?」
「我……我只是……」月君青唇角颤抖着。
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当初的那个小小心眼啊!她只是怕他知道后会嘲笑她、看不起她啊!
「你就这么想要男人吗?就真的这么想得到男人的宠爱吗?」铁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脸色是那样暗沉。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自愿出塞嘛!原来是因为在字宇国的后宫之中,你根本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所以才会另谋出路,才会骗了我要你的身子,才会故意勾引男人,来成就你埋藏在心中已久的丑恶目的!」
「我不是……」望着铁铮那令人打从心底害怕的眼神,听着那些完全误解的言语,月君青不断地摇着头,摇得眼泪都滴落脸颊了。
「不要再哭了!」望着眼前盈着泪、楚楚可怜的月君青,铁铮低吼了一声,一把拉过她,吻住了她!
咸咸的眼泪与铁铮口中的酒味,一起混入月君青的唇中,她想开口解释,但他却怎么也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用力撬开她的唇瓣,舌头侵入她的口中,霸道且强势地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不断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他让她的身子紧紧贴住自己,并将自己早已渴望许久的坚挺抵住她的下腹!
「铮哥哥,不要!」望着铁铮混浊而布满红丝的醉眼,月君青又心疼、又害怕地低语,「你醉了,铮哥哥!」
「我没醉!」
一手撕碎月君青身上的衣裳,月光下,铁铮望着那对脱离了束缚而不断波动的浑圆双乳,以及因颤抖而漾出的一道眩目乳波,再也忍不住地用双掌盈握住她。
「啊!铮哥哥……」当幼嫩的双乳被那样粗暴地握住并被搓揉、压挤时,月君青轻泣了起来,「不要!你听我说啊!」
「你这个浪娃子!」听着那声如泣如诉的娇喃,铁铮的脑子更乱了,双手更是用力地揉弄着那对丰乳,「生下来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身子诱惑男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我……我不是……」月君青不断地摇着头,发丝披散而下,垂至胸前,泪水不停地由眼眶中溢出。
「你就是!」铁铮根本不听月君青的解释,任由心中的怒气将自己与她一起烧灼成灰,「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蒙胧着醉眼的铁铮将月君青推坐在秋千上,将她的双腿用力掰开,分别固定在秋千两侧的绳索上,再把她的手举至头顶!
「不要啊!铮哥哥……」月君青望着铁铮异于平时的粗暴举动,不停地挣扎着、哭泣着,「不要……」
月君青知道自己的挣扎只是惘然,因为铁铮根本就听不进去,现在的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而自己现在的姿势,又是那样地淫荡、无耻!她的双腿根本就合不拢,只能任由寒风侵袭着她火热的花丛,任自己身下的所有秘密全部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来不及了!」用力扯着月君青胸前缓缓挺立的红玉,铁铮冷笑地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鬼话了!」
「不!不要……」虽然乳尖被拉扯得那样疼痛,但却远不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只能不断地哭泣着、低喊着,任由他的手在自己雪白的双乳间肆虐。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头青丝半掩胸前,丰腴而挺翘的双乳那样若隐若现,铁铮的声音忍不住低哑了。
他一动也不动地瞪视着她,瞪视着她岔开的双腿,瞪视着她身下那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完完全全地绽开在自己的眼前!
月光下的月君青,就像一个迷路在人间的精灵,又美、又虚幻,那样的楚楚可人,那样的诱人……
而此时的月君青虽然心中是那样的凄楚,可看着铁铮眼眸中那灼热、迷离以及闪烁的火光,感受着他的眼神对她全身的洗礼及爱抚,她的身下却沁出了一股热潮……
「你这个浪娃子!居然这样就湿了?」望着一道晶莹的蜜汁由花口处缓缓沁出,流淌至秋千的软垫上,铁铮冷冷地笑了。
「我……」月君青又羞又惭地轻泣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在生气啊!
他明明是那样粗暴啊!
可为何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在这种羞人的姿势下,她的花径中竟会那样疼痛?而且是因需要而产生的疼痛。
「并且,还这样湿……」望着月君青动情的撩人模样,铁铮的手指由她的乳尖缓缓下移,轻滑过她的下腹,在她的花瓣之中梭游……
「啊……」当铁铮的手指不断地在自己身下合不拢的湿润花瓣中游走时,月君青无助地轻喃着、娇喘着,然后在身下那颗红肿的花珠被人用手指拈住时,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呀……不要……」
「你可以再浪一点。」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娇啼,铁铮抽回自己的手,「最好叫得全天下都知道你现在在被男人强占!」
下腹是那么紧绷和疼痛,而这全是因为他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她!
就算她是那样的女子,他依然克制不住地想要她!
「铮哥哥,不……」望着铁铮脱下自己的衣裳,月君青心中一凛,害怕地叫着,「不要……」
「来不及了!」将自己火热的坚挺抵在她柔软又湿润的花口,铁铮冷冷一笑,然后用力一挺腰!
「啊……」火热的坚挺一把贯穿月君青许久未曾欢爱的花径,她感觉下身传来一阵撕裂感,「好痛……」
「痛?你这种浪娃子怎么可能会痛?」完全无视月君青脸上的痛意,铁铮将坚挺刺入花径的最深处。「夹得我那么紧,怎么可能会痛?」
是的,包裹住他坚挺的,竟是那样紧窒又湿滑的花道,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回要了她的处子身一样地美妙又销魂……
但一想到这个身子曾被其他男人同样对待过,铁铮心中的那股火便再也无法克制了!
「铮哥哥……放了青儿……求你……」痛意,随着铁铮的霸道侵入,一层又一层浮向心头,令月君青只能泪流满面地不断哀求着、哭泣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看着月君青楚楚可怜的容颜,铁铮牙一咬,努力不让自己感受心中那股巨大的痛意。
他开始轻推着秋千,让自己的坚挺随着秋千的一来一回,一次次地刺入、抽出,再整个没入她湿润的花径中……
「啊……」疼痛之中,月君青感觉到一股磨人又痛苦的欢愉同时升起,令她的身子泛起一股强烈的战栗,「啊呀……」
「叫那么浪干什么?」听着月君青带着泣声的娇啼,铁铮的欲望更加强烈,他用双手抱住她的雪臀,开始疯狂地律动着,任自己的坚挺在美妙的花径中来回穿刺。
「我……啊……」久违的感觉,在铁铮一次次的冲刺下重回月君青心中,她的双乳那样胀痛,下腹的压力不断升高,而由花径里汩汩沁出的蜜汁,也湿润了她的腿根及裙摆。
望着自己身前的月君青,发丝凌乱,呼吸急促,双乳在剧烈的震动下漾成一股眩目的乳波,铁铮突然停下了动作。
「呃……」铁铮的撤退,让月君青体内那股一直攀升的感觉刹那间消逝一空!那种明明即将爆发却又完全失去的感觉,烧灼得她几乎崩溃。
「低头!」望着月君青眼眸中难耐又痛苦的神情,铁铮冷冷地命令。
「什么?」月君青痛苦至极地低喃着,感觉自己的头被人往下压去!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望见他那硕大至极的坚挺整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在他冷笑一声过后,一寸一寸地进入自己的体内!
「啊呀……」亲眼目睹自己被占有的淫浪画面,以及花径再度被充满的双重刺激,月君青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烈狂潮。「铮哥哥……」
她发狂地唤着铁铮的名字,然后尽情浪啼着!
「看到你这个浪娃子是怎么被男人占有的吗?」铁铮一寸寸地将自己的坚挺退出,低吼着,「看到你这个浪娃子的身子是怎么被男人糟蹋的吗?」
「唔……」忍不住环住铁铮的颈项,月君青痛苦地呻吟着、低喃着。「铮哥哥,你……」
「从现在开始,让我看看你能浪到什么程度?」铁铮将坚挺抵在月君青的花口处,冷冷地吼道,「快,开口!」
「什么?」月君青眼眸涣散,感觉一个硕大猛烈地贯入自己的花径,忍不住放声尖叫,「啊……」
听着那不同于往常、一声娇媚过一声的浪啼在林中来回飘荡着,感受着她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颈项,铁铮的心中有种异样的快感!
但他却怎么也不让她得到满足,坚挺一进入后,便立刻退出,还故意用坚挺的顶端摩挲着她敏感又潮润的泉源,不断地折磨着她、挑弄着她!
「铮……」根本受不住这种挑逗,月君青无助地款摆着腰身,想乞求铁铮充满自己,「铮……」
「说清楚你要什么!」铁铮用力一挺腰,然后又迅速退出。
「给我……要我……铮哥哥……」月君青摇着头,彻底崩溃了,「青儿……要你进来……」
「你这该死的浪娃娃!」听到月君青口中终于流泄出那些平常绝对说不出口的字字句句,铁铮再也克制不住地疯狂冲刺了起来。
在铁铮的疯狂律动中,月君青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快炸开了,而那股熟悉的压力几乎已达临界点。
「啊呀……铮哥哥啊……」当那股惊人的快感终于到来时,月君青忘了所有的羞赧与矜持,忘情地弓身淫啼着,「要我……啊……」
「没有人会要你这种浪娃娃的!」口中虽然这么说,但铁铮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一刻暂止,并且还更疯狂。
「啊呀……铮哥哥……」
身子,整个炸开了,月君青眼前一片漆黑,那股又猛烈又巨大的快意狂潮开始在四肢百骸中到处流窜,将她的思绪抛至天际!
「你这个浪娃娃!」感受着花径中那股前所未有的痉挛与紧缩,铁铮的腰际也开始有些酥麻,他一回又一回地将坚挺刺入令人销魂的紧窒花径中,彻底又霸道地占有着她。
「不要了……不要了……」月君青全身都已酥软,四肢都已无力,可体内那股快感却依然不断攀升,她轻泣了起来,「我受不住了……」
「你要男人,我就给你男人!」抱住月君青雪白的翘臀,铁铮疯狂地冲刺着,突然腰间一麻,他低吼一声,将自己完全释放了出去。「你这浪娃娃怎么可能受不住?」
「啊呀……」一股热流又急又强地射入自己的花径深处,让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潮。
她的四肢紧绷着、颤抖着,任由那股高潮快感再度袭向自己,将自己的意识整个撕碎!
「铮……哥……哥……啊……」
意识,整个涣散了,眼眸,整个朦胧了,月君青的声音,几乎哑得都听不清了……
但释放过后的铁铮却没有放过她,望着她来回荡漾的乳波,望着她满是春意的红颊与高潮过后的绝美面容,他的下腹又紧绷了。
他绕至她的身后,双手由她的肋下穿入,紧紧握住她的双乳,然后由后方再一次进入她的体内!
「啊啊……」虽然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但月君青依然任由铁铮一次次地索取着自己的柔媚。「铮哥哥……求你……别生青儿的气……」
一直到她累得昏去之时,她的耳旁依然听得见铁铮的低吼声。听着那一声声的低咒,她明白,她的铮哥哥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自那夜之后,月君青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而铁铮则是日日醉于酒乡之中,再也不跟她说半句话!
月君青明白铁铮一喝了酒,便会疯狂地要她,可她还是日日为他打酒回来,放在他的房内;然后在夜晚时,被他由床上拉起,欢爱至天明……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月君青打酒回来时,却发现以往这个时刻都不会在附近的铁铮,竟意外地出现在屋旁,而且身旁还有一匹骏马!
「铮哥哥,你这是……」望着这个景象,月君青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要回字宇国。」将手中的东西放上马,铁铮望也没望月君青一眼,又回屋里继续搬着东西。
「回字宇国?」月君青手中的酒瓶摔至地面,破碎成片片。
他要走了,为什么?
「君婷出事了。」将最后一件东西放上马,铁铮冷冷说着。
「什么?!」月君青整个人僵住,眼前一片黑雾,半晌后才颤抖着嘴角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立刻。」
立刻?!脑中一片晕眩,月君青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将身子的全部重量都靠在房柱上。
「我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月君青的眼中终于再度出现模糊的景象,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虚脱了,但她还是打起精神说着。
「不必了。」铁铮冷绝地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跳上马,「我走了,你……」
「我没事。」月君青挤出一个笑容,「我可以照顾自己的,而且,东瑜国的人也都待我很好……」
月君青知道自己必须笑,虽然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可她要铮哥哥最后一眼看着她时,是她的笑容,而不是她的眼泪……
但她却不知道,如今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竟是那样凄苦……
「我走了。」冷冷丢下一句话,铁铮终于望了月君青一眼,眼底是那样的复杂。
但最终,他还是用力甩了甩头,然后马鞭一挥,再不回头地往前疾奔而去!
望着那个马不停蹄的背影,月君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了……
再也不必问他回不回来,因为答案她早已知晓。在他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姊姊一个!
只要姊姊有任何的问题,他永远不会置之不理,更会不顾一切地飞奔而去,她早明白的……
可虽然如此,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因为她曾以为一年前在断桥前,已是诀别;可他却回来了。
而这一年里,他来来又去去,每回在断桥前送他时,她的心虽然不舍,但她知道,他还会来的,还会带着开朗而灿烂的笑容来看她的……
「我该满足了……」月君青喃喃说着,奔流的泪水让她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甚至那个小小的背影。
她真的该满足了,虽然晚了一年,但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不是她的,总归不是她的,无论挽不挽留,结局都是一样;而她,早该学着长大、学着放弃,学着一个人在塞外找寻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第八章
两个月后
字宇国一个乾净的小小四合院内,东厢房里有一小扇窗户是开着的,而窗内,有一个发呆的身影……
「儍愣着在想什么呢?」躺在榻上的月君婷望着坐在窗前许久不动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愣了愣,铁铮连忙站起身,拿了一个枕头放至月君婷背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来。「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觉得怎么样?」
「从东瑜国回来后你变得很会照顾人啊!」月君婷苍白着脸淡淡笑了笑,看到铁铮僵硬的脸色,她耸了耸肩,「我今天觉得好多了,也许是回光反照吧!」
「你胡说些什么?」落坐在榻旁,铁铮低斥,「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铁铮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语罢了。
月君婷自从被他带出宫后,身子骨愈来愈虚弱,几乎整天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的时刻,总是儍儍地发着呆,难得像今天这样健谈。
「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我谁也不怨,」月君婷平静地笑了笑,「毕竟先前种下了那么多的恶因,这苦果自当我来尝。」
「你这是何苦?」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铁铮撇过眼眸粗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你又是何苦?」望着铁铮僵硬的脸庞,月君婷突然淡淡笑了,「明明想着她,又怎么也不肯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铁铮肩膀蓦地一僵,「我听不懂。」
「你真不懂也罢,假不懂也好,都是你的事,」月君婷瞅了铁铮一眼,「可我不准你欺负青儿,永远不许。」
「我没有欺负她,」铁铮僵硬地说,突然一愣,「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会告诉我什么?」月君婷默默望向铁铮的眼底,「你认为青儿该告诉我什么?」
「这……」在月君婷的注视下,铁铮的心都乱了,他烦闷地站起身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
「你愈不想讲,我偏要提!」望着铁铮焦躁的眼眸,月君婷轻哼了一声,「最近你为什么都不给青儿写信了?」
「有什么好写的?」铁铮背过身去闷声说着。
「我记得你以前常写的不是吗?」月君婷继续追问,「可这回你回来却不写了,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想写就不想写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望着铁铮僵硬的背影,月君婷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拔高声音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欺负青儿了?说!是不是?」
「我……我没有欺负她!」在月君婷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中,铁铮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低吼着,「是她!是她骗了我……」
「骗你?」月君婷愣住了,「她骗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好让她骗的?」
「这……」听了月君婷这么说,铁铮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诡异的暧昧,因此黝黑的俊脸上竟难得地染上一抹潮红,「反正她不该骗我!」
望着铁铮向来爽朗的脸上竟出现那样古怪的神色,月君婷的语气更是凌厉,「你欺负青儿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月君婷严厉的指责让铁铮乱了心智,在几乎失去理智之际,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是她骗了我,我才会一时胡涂要了她、破了她的处子身!」
「你说什么?」月君婷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你要了青儿?」
「嗯。」话既已说出,就再也不能收回,因此铁铮只能撇过脸去闷应了一声。
「老天!你……你这么壮,青儿那样瘦弱,」看着铁铮高大的身型以及僵硬的举止,月君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怎么受得住?」
「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铁铮的脸胀红了,粗声说道,「她……天生就喜欢勾引男人!」
「你胡扯什么?你明明说青儿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这样的她,会懂什么叫勾引男人?」月君婷皱起眉低斥,但眼眸中却有股淡淡的笑意,「更何况,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她能强了你吗?」
「我……」望着月君婷似笑非笑的模样,铁铮长叹了一口气,「是,是我不好,我不该……」
「反正你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看到铁铮脸上内疚的神情,月君婷也只能摇摇头,「也罢,就当青儿给狼吃了一回!」
这下铁铮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撇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只要了青儿一回?」铁铮的神情全落进月君婷眼底,「是不是?」
「我……」铁铮的俊脸更红了,「该死的!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你给我过来!」忍住心中的笑意,月君婷板着脸孔说:「第一回你还可以说是青儿骗了你,那接下来的你怎么解释?说啊!你怎么解释?」
「我……」在月君婷的质问下,铁铮索性豁出去了,回身朝着她吼着,「我忍不住啊!看着青儿我就想要她,就想她变成我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我还当你一直恋着我哪!」听着铁铮发狂似地吐露内心的真心话,月君婷故意眯起了眼,「没想到你竟是个见异思迁、纵欲成性、不负责任的好色男人!」
「你胡说!」铁铮又气又急地说:「我没有!我没有见异思迁,更没有不负责任!」
「我哪里胡说了?」月君婷瞟着铁铮脸上不断跳动的青筋,「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你怎会回来这么久,却对青儿完全不闻不问?」
「我……我承认以前对你比较在意,」铁铮着急地想解释,「可自从送青儿去东瑜国后,我们一路上相依为命,再加上患难与共……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青儿在我心中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可是她……可是她……」
突然,铁铮愣住了,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曾几何时,月君青竟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那样重的分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老想着她,只是因为放心不下那个丫头,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熟人,只是因为他霸了她的处子身,所以再怎么说,也绝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那些理由都没错,可最重要的理由却是——他的心为她动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念着她、想着她,甚至生她的气……
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恋上她了,恋上那个害羞、文静、温柔似水的小女人……
「可是她怎么了?」望着铁铮脸上的恍然大悟,月君婷的声音柔和了起来。
铁铮笑了,只是笑容竟是那样的苦涩。就算明白自己的心,他又能怎么样?在月君青的心底,或许从头到尾就没有他……
苦笑过后,铁铮终于不再隐瞒了,他将心中所有的话,以及他与月君青之间发生的所有全盘托出,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静静等着月君婷对他的责难。
但月君婷却完全没有责备他,只是静静靠在枕上,眼底浮上一抹轻雾。
「你可知道,青儿打小一直恋着你。」许久许久之后,月君婷才轻轻地说着。
铁铮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可知道,青儿原本可以不进宫的,可她为什么要进宫?」望着铁铮眼底的震惊、不可置信与疑问,月君婷又淡淡笑了起来,「那你肯定更不知道青儿为什么要出塞了!」
「为什么?」铁铮急急问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认为呢?」月君婷轻轻合上双眼。
「究竟为什么?你说清楚啊!」轻摇着月君婷瘦弱的肩膀,铁铮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这答案必须你自己去找、去发现,」月君婷并不正面回答铁铮的问题,而且声音愈来愈小,「我告诉你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你怎么了?」突然发现月君婷脸色变得苍白,铁铮连忙放低了声音,「又不舒服了是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月君婷轻喘了一口气。
「累了就快躺下来歇着。」将月君婷扶躺至榻上,铁铮温柔地为她覆上一层薄被后,轻轻地向门外走去。「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
「铮哥。」
正当铁铮的脚要跨出门外时,身后突然又传来月君婷的低唤。
「我在。」一个转身,铁铮又大步走回榻旁,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成了一个好男人了……」缓缓睁开双眼,月君婷的眸底闪动着一抹泪光,「是青儿让你开始懂得温柔了……」
「你别再说话了。」望着月君婷脸上的苍白,铁铮心疼地说。
「好,我不说,但我在想,铮哥,等我病好,我们一起去东瑜国……找青儿……」月君婷缓缓闭上眼眸,「那样……青儿就再也……不会寂寞了……」
「好,我们一起去找青儿,」也不管月君婷是否能看到,铁铮大力地点着头,「然后永远不分开!」
「嗯!永远不分开……」
虽然铁铮将月君婷带出了宫,但还是太晚了,她终究还是死于后宫争斗,死于其他妃子们精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她死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望她,只有铁铮在她生前躺着的床榻旁,静静地站了一个日夜。
望着冰冷的床榻,铁铮回想着所有的前尘往事,想着这些年的一切,更想着与月君婷最后一次的对话。
此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早遗落在东瑜国那株小茉莉身上了……
「君婷,我现在就带你去东瑜国找青儿,自此之后,我们三人再也不分开。」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铁铮轻轻说完,便抱着怀中的骨灰盒毅然决然地转身,将过往的一切全抛在身后。
马不停蹄地狂奔了十个日夜,铁铮终于来到月君青的小屋前。
轻轻跳下马,带着一颗忐忑与复杂交织的心,铁铮静静地靠近小屋。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感觉,竟在这个异国他乡,怀带着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但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怕,怕他那样伤害了月君青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原谅他、再也不愿意等待他……
但多想又有什么用?人都到了这里了……
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后,铁铮终于启开了口,准备呼唤那个在心底不知已呼唤多少次的名字。
就在铁铮的声音即将溢出口中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男子清朗的笑声,以及有如银铃般的轻笑。
铁铮不敢相信,这样优美而轻柔的笑声,竟会出自月君青口中,以往,她从不曾笑得这样开朗……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半晌后,他悄悄地走至窗旁,愣愣地望着屋内的一切。
就见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日思夜想的月君青,而另一个则是他曾见过、却从未曾深入交谈的程紫衣。
「月姑娘,好像有人来了。」屋内的程紫衣在发现窗外的身影后,对着月君青眨了眨眼。
「谁会这时候来?」月君青愣了愣,缓缓转过身去。
由于背着光,她无法完全看清来人的面容,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急速地跳动起来。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程紫衣低垂眼眸想了想,忽地又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铮哥哥!」
「什么?」月君青定定地望着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她不敢相信,站在窗外的那个人真的会是铁铮;但确实是他!
此刻的铁铮在与月君青四目相望了许久后,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丫头。」最终,铁铮还是低哑着声音首先开了口。
「你……」月君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至窗旁,望着那个有些憔悴的面容,
「姊夫……」
听着那声颤巍巍的「姊夫」,铁铮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眸是那样震惊及深沉。
「姊夫,你怎么来了?」月君青努力压抑住心中所有的悸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
她问他怎么来了?这意思是他不该来吗?
是啊!他是不该来,特别是她屋里有别的男人,特别是他们正谈笑风生、和乐融融之际!
脑中,又响起那些曾在井口边回响的话语……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望着屋内的程紫衣,铁铮一咬牙,冷冷地转过身去,「我下回再来。」
「铮……姊夫!」月君青慌乱地拉起裙摆由门内奔出,追在铁铮身后低声问着,「你在哪里落脚?君青晚些时候便去探望你。」
君青?以往她不是都自称「青儿」的吗?
难道这几个月里,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吗?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的日子中、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吗?
「不必了!」铁铮脸一沉,飞身便跃上马,往前疾奔而去,压根不管身后那名娇小的女子。
他干嘛来这个鬼地方?他根本不该听信月君婷的话,他根本不该相信这个丫头还会记得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带着泪水扑入他的怀中!
他根本不该来!
「姊夫……」望着那个冷漠的背影,月君青低声唤着,泪水扑簌簌地由颊上流下。「铮哥哥……」
她何尝愿意唤他「姊夫」?他可知,当「姊夫」这两个字由她的口中溢出时,她的心中也同时溢出了血?
可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因为由受她所托去到字宇国的那人口中,她知道两个月前铁铮安排了花轿,亲自将姊姊由宫中迎出……
半个月前,姊姊走了;但就算姊姊离开了人世,他依然是她的「姊夫」啊!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
她哭得痛不欲生、哭得肝肠寸断,但不久之后,她还是收回了所有的眼泪,在程紫衣的温言安慰及提点下,急急忙忙将城里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在一个小破庙旁找到醉眼惺忪的铁铮。
「姊夫……」一步一步地走近铁铮,月君青未语泪先流。
「你来做什么?」听到月君青的声音,铁铮先是一愣,然后冷漠至极地说着。
「那个……君青怕姊夫对城里不熟,」面对着铁铮的冷脸,月君青的心是那样的痛,但她什么也不能说。「所以……」
「不要再叫我姊夫了!」不等月君青将话说完,铁铮便像疯了似地大吼一声。
「我……」看着铁铮火光四射的愤怒眸子,月君青再也忍不住地低泣出声。
「别哭了!」望着月君青脸上纵横的泪痕,望着她红肿的双眸,铁铮用力咆哮着,「再哭我对你不客气了!」
但月君青怎能不哭?又如何能不哭?她的心早已碎成了片片,随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
望着那似乎怎么流也流不乾的泪水,铁铮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月君青拉到怀中,用力吻住了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全注入这个吻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月君青整个人都儍了!
因为这个吻是那样霸道而又激烈,他不仅吻着她的唇,还将舌头侵入她的唇瓣之间,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以及口中所有的蜜汁……
「姊夫……」在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之际,月君青终于发出一声低喃。
一听到「姊夫」两个字,铁铮发热的脑子即刻被唤醒了!
「你这该死的……」他粗鲁地一把推开月君青,完全无顾她跌倒在地的身子,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城中奔去。
老天!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吻住这个仅将他视为「姊夫」的女人!
「月师傅,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吧?」
坐在大门外的石上,程紫衣轻扬着手中的摺扇,看着月君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为铁铮缝制着衣衫。
「程大哥?」将线头咬断,月君青抬起头纳闷地望向程紫衣。
「你那个姊夫,天天跟个看门狗一样守在你屋前,」用手指指对门的简陋茅草小屋,程紫衣笑了笑,「可看到了你,却又假装没瞧见,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姊夫他……」月君青低下头,「他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可又答应了姊姊来照顾我,所以……」
「我瞧着不像。」在月君青说话之时,段羽也由屋内走出,很自然地搂住程紫衣的腰坐下,「你这位姊夫看着你的眼神,简直热得可以点燃火炬了;可他看我们的眼神,却比千年寒冰还冷冽。」
「没错!他那眼神显然出自于一个妒夫。」程紫衣同意地点点头。
「不是的,」听着他们这样说着铁铮,月君青连忙摇着头,「铮哥哥他是个直率的人……」
「我们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成了你的姊夫了?」段羽皱了皱眉,「我记得他以前要你的时候很热情啊!」
「什么?!」听了段羽的话,月君青的脸「轰」地全红了。
「你胡说些什么?」程紫衣则是皱起眉用扇柄重重敲了段羽一下,「说话没个节制的!」
「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段羽握住程紫衣举起的手,「有回夜里,我不小心见着他在林中要了月师傅,那过程之激情、浪漫……」
「滚滚滚!口没遮拦的!」忍不住踹了段羽一脚,程紫衣连忙回身对月君青说着,「月师傅,别理他,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哪!」俐落地跳开的段羽还不死心地喊道:「我的意思是,若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是不会有那种举动的!」
「快滚!」将手中的摺扇往段羽丢去,程紫衣的眼眸眯了起来,直到段羽离去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月君青又羞又怯,看都不敢看程紫衣一眼。
「别害羞,月师傅,」程紫衣不断地安慰月君青,「这事在东瑜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脸依然那样的嫣红,但月君青还是鼓起勇气对程紫衣笑了笑,「我……对铮哥哥……从没后悔过!」
「我明白。」程紫衣温柔地说:「我真的明白,因为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了。」
感激地望着程紫衣,月君青第一回毫不保留地将她与铁铮之间发生的事,一古脑地全说出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月君青倾诉心曲的过程中,程紫衣一直安静聆听着,突然,他眼眸一转,「我今儿个在城里见他在给马儿换蹄铁及马蹬,不知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回字宇国去了?」
「什么?」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蓦地愣住了,脸色完全惨白。
「别着急,他应该还没有走。」望着月君青有如白纸般的脸色,程紫衣连忙领着她走进铁铮暂居的小屋,「至少他的东西还在,咦?这是……」
顺着程紫衣的眼神望去,月君青看到一封躺在枕头旁的信箴。
「月师傅,这是不是铁兄留给你的信?你赶紧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给我的信?」月君青一听之后,连忙将信拿起,望着上头娟秀的笔迹,她喃喃说着,「这是姊姊的字……」
颤抖着手将信拆开,望着里面的字字句句,月君青的眼眸不断地变换着神色,最终,脸颊上滑出两行清泪……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程紫衣轻轻问道。
轻点了点头,月君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眼眸快速转动着,当程紫衣将整封信读完后,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月师傅,你有一个好姊姊,更有一个儍夫君……」
「我知道。」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含泪笑了。
「我相信你的姊姊一定希望她爱的两个人都幸福,」程紫衣轻轻笑着,然后像对待亲人一样拍着月君青的头,「一定是这样的!」
「嗯!」泪,再也止不住了,月君青轻靠在程紫衣的怀中畅快淋漓地哭了起来,「只是,铮哥哥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也不肯理睬我了……」
「没事,我教你一招,专门对付他那种火爆浪子!」程紫衣眨着眼睛,脸上难得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就不信他还敢不理睬你!」
第九章
借用了程紫衣及段羽的力量,月君青终于在一间客栈中找到醉倒在房内的铁铮。
「酒……给我酒……」
望着趴在桌上睡去、口中却依然喃喃说着话的铁铮,月君青的心好痛。
但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一定要留住他,留住这个在她心中独一无二的男子!
「我谁都不爱……谁都不要……我只要酒……」铁铮依然不断低咒着,但语音却是那样凄凉……
「铮哥哥……」再也忍不住地走上前去,紧握住那双结实的大掌,月君青轻轻低唤着。
「谁?」感觉身旁似乎多了个人,铁铮睁开醉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耐烦地问。
「是我,」月君青柔声说道,「青儿。」
「滚!我不想见到你,」瞪着蒙胧的醉眼看了半晌,铁铮突然挣开月君青的手,一把将她推开,「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铮哥哥……」月君青被铁铮一把推到床榻旁,听着他那冷酷的话语,心痛如绞,「铮哥哥……」
「别叫我!」铁铮踉跄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房门,「反正君婷要我带给你的话我全带到了,明天我就回字宇国。」
「铮哥哥!」月君青由身后抱住铁铮的腰际,任由泪水在脸上奔流着,「不要不理青儿!」
「我不理你又如何?」铁铮粗暴地拉开月君青抱住自己腰际的双手,「反正理你的人有那么多,又不差我一个!」
「青儿只要铮哥哥一人……」
「不要再骗我了!」铁铮疯狂地大吼,「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铮哥哥……」望着那个僵硬的背影,月君青紧咬着下唇,毫不考虑地轻轻将自己的衣带解开,任由外裳飘落在地。「你要真生青儿的气,那你把青儿绑起来出气,好吗?」
「绑就绑!」醉意十足的铁铮听了月君青的话,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一把抽过她手中的腰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将她甩至榻上!
「铮哥哥,你要真生青儿的气,那你就褪了青儿的衣衫好好责罚我……」斜倚在榻上,月君青忍住身上撞击的疼痛,低着头轻轻地说。
「谁生你的气?我才不会生你这种女人的气!」口中虽是这样说着,但铁铮的手却伸向了月君青,将她的衣裳胡乱撕得粉碎!
「铮哥哥……」虽然心中是那样羞赧,但月君青还是照着程紫衣教给她的,一一照说、照做,「你若还生气就打我吧!」
「我就打你!」望着月君青衣衫不整地斜卧在榻上,望着她微启的樱唇、若隐若现的浑圆双乳,铁铮的声音愈来愈低,「我就打你……」
他的眼眸变得深邃,原本低垂在身旁的手,突然一把握住她的小脸,狠狠吻住她诱人的樱吻,吻得那样重、那样霸道……
完全沉浸在月君青身上的香气之中,铁铮的吻愈来愈深入,直接将舌侵入她的唇中,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不断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蜜汁,尽情地品尝那令他想望许久的渴望。
「铮哥哥……」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月君青,只能轻眨着长长的睫毛,不断娇喘着,「青儿喘不过气来了……」
望着月君青半露的诱人酥胸随着喘息一起一伏,铁铮只能顺从着内心的渴望与冲动,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抹胸,用力握住那两团雪白而又柔软的浑圆。
这样狂暴的铁铮,令月君青颤抖起来,当那双炽热的大掌用力抓挤着自己的双乳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好热好热……
「啊!铮哥哥……」话声一停一顿地,月君青轻轻摇散了一头青丝,任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榻上,一半散落到双乳之前。「你……弄疼青儿了……」
「我就要弄疼你!」用手指轻弹着两颗缓缓挺立的乳尖,铁铮双目朦胧,声音低哑,「弄疼你这个我一生最不想见到的女人!」
「啊……」月君青的身子一阵轻颤,只能以手撑着自己,无助地弓起身子娇声轻啼着,「不……」
「不?」望着缓缓挺立的两颗红玉,铁铮的眼眸闪过一簇火花,大手更是放肆地逗弄着她可爱的乳珠,「若你真的不想、不要,为何这里那么硬,嗯?」
「我……」仰起胸口,任胸前的双乳挺至铁铮眼前,月君青眼眸半睁半合地微微娇喘着,「铮哥哥,你气消了吗?」
「气?」铁铮突然愣了愣,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为什么会醉倒在客栈里。
是啊!他是在生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生气自己一厢情愿、却又无法自拔地爱上她!
一想及月君婷临终前告诉他的话,再想及先前看到月君青在别的男人面前绽放的开怀笑颜,铁铮原本暂时遗忘的怒气又整个飙升了出来!
他才不相信她爱他,否则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她什么话也不对他说,更不对他笑?所以,她现在这样做一定也是有目的、有企图的,就像她当初自愿要出塞一样!
「你不是一直恋着我吗?为何当时你竟自己要求出塞?」冷哼了一声,铁铮一把推开月君青的身子,恨恨地看着她。「说啊!」
「我……」月君青怎么也没想到铁铮此时竟会提起这段往事,百感交集之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快说!」虽然心中满是怒气,但望着眼前的春色满园,铁铮还是抑制不住地俯身向前,用力揉挤着那对浑圆的双乳,不断扯动早已敏感至极的乳尖。
「铮哥哥,疼……」月君青许久未被人碰触过的身子整个酥软了。
她想起铁铮第一回进入自己身子时的甜蜜感与疼痛感,想起他如何让她由一个姑娘变成一个女人,更想起在他的身下,她曾经获得过的巨大欢愉……
「别扯开话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一口含住右半边的乳尖,一手用力搓揉着左半边的乳峰,铁铮恨恨地说着。
「啊……」在铁铮舌尖的不断逗弄下,月君青只感觉自己的胸前好胀、好痛,眼眸也迷蒙起来,「因为……护送车队的人……是你啊!」
「什么?」铁铮忽地一愣,停下了所有动作。「你就为了这个,赌上了自己的未来?」
「你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姊姊……」泪光再度浮上月君青的美目,她痴痴地凝视着铁铮脸上微微软化的线条,「我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
她这么做的原因,竟就只是为了让他看她一眼?!
这个儍丫头竟为了让他看她一眼,儍到抛弃一切,儍到自愿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我看你一眼又有什么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以及那股又爱又怜的强烈情感波动,铁铮背过身去低吼着,「你这人怎么这样儍气!」
「我知道我儍……」听着铁铮话语中的责怪,月君青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缓缓缩起身子,由榻上跪起,颤巍巍地伸出依然被绑住的手,哭得泪眼朦胧地捡拾自己的衣物。
「所以才会想出那种儍方法,把身子交给铮哥哥,圆自己的一个梦……对不起!」
「你想去哪里?」铁铮突然一把握住月君青的腰,将她拉至身前,背对着他跪在榻上,「想甩开我跑去找哪个野男人?」
「我知道自始至终,铮哥哥的心里只有姊姊,永远不会有我……」月君青伤心欲绝地低语,「既然如此,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铁铮突然扯破月君青身下剩余的衣物,一把抬高她的雪臀、拉开她的双腿,望着双腿间那朵粉红色的花瓣在眼前缓缓绽开。
「什么?」月君青愣了愣,发现自己的身子竟被摆弄成这种羞人的姿势,羞赧至极地低呼了一声,「啊!不要……」
「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几个男人?」望向那朵不知何时已盈满露珠、娇艳欲滴的粉色花瓣,铁铮口中粗声问着,大手却忍不住往前轻轻拨弄着。
他拨开那片美丽的花瓣,让手指沾满花瓣中的蜜汁,然后轻轻在其中游走,滑过浅浅的沟壑、滑过红肿又晶亮的花珠……
「啊!我……」感觉自己的私密之处竟被如此邪肆地狎玩,月君青羞不可抑,全身都浮出一层薄汗,下半身也不断沁出一股灼热的湿润。「没有……啊……」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是我的?」轻轻掐住花瓣中的突起,铁铮来回拈弄着那颗又湿、又红肿的花珠。
在铁铮放肆的逗弄下,月君青觉得自己的腿际整个湿透了,花径中也生出一股细碎的疼痛,「青儿的身子……只有……铮哥哥一个人……碰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人像我现在这样待你啰?」铁铮突然俯下身,一口含住沾满蜜汁的花瓣,然后大力地吸吮起来!
「啊啊……」月君青无助地款摆着雪臀,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想逃离那让人又羞、又难受的逗弄,「铮哥哥……青儿好羞啊!」
「我就要让你羞!」望着晶莹的蜜汁源源不绝地由月君青的花口处流出,听着那一声声又媚又甜的娇啼,铁铮抬起头低吼:「就要听你在高潮时哭着叫我铮哥哥!」
沿着那条蜿蜒而温热的蜜汁流向,铁铮将唇往下移,由月君青的腿际开始,一口一口地舔去她腿上的甜美蜜液,然后缓缓而上,舌尖沿着花缝处来回滑动,并不时轻触着花瓣中的珍珠,最后用唇含住,轻轻地吸吮起来。
「不要……啊啊……」月君青疯狂地摇着头,怎么也不敢相信铁铮竟会这样待她,在那股惊天的刺激下,她只能不停娇啼着,「铮哥哥……」
他的举动真的太羞人了!
而听着那一声声销魂的媚啼,铁铮的下半身忍不住紧绷,顺着最原始的欲望,迳自将灵舌移至月君青的花口处,然后用力一刺!
「啊呀……」当铁铮柔软又灵动的舌尖整个刺入早已湿润不已的花径中时,月君青疯狂地摇摆着雪臀,「铮哥哥……不要了……青儿受不住……」
她真的受不了如此温柔又如此邪肆的逗弄,那种混杂着柔软、刺激与羞人的感觉,让她的思绪整个剥离,只能无助地轻摆雪臀,任身下整个泛滥成灾!
可铁铮根本就不管月君青的呼喊,紧紧控制住她的雪臀,一次又一次地将灵舌刺入她不断涌出蜜汁的花径,还不断来回转动着……
「啊啊……铮哥哥啊……」那股从未领略过、饱含着柔软与羞人的刺激快感,令月君青忘了一切,只能忘情尖叫着。
「你这个浪娃子!」当身子紧绷得快炸开时,铁铮一把将月君青抱起,让她的身子抵在桌旁,然后一把扯掉自己的腰带,释放出疼痛的坚挺。
「铮哥哥……」感觉那个又热又硬的坚挺抵在自己的花心,感觉铁铮的双手又举至自己的胸前,月君青无助地轻吟着,「不要……不要这样惩罚青儿……」
口中不停拒绝着,但月君青却明白自己也像铁铮一样,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因为她的花径是那样的炽热而又空虚,空虚得几乎都疼痛了!
恍惚之中,她只觉得,若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她也许再也没有了自己……
「我就这么惩罚你!」双手紧握住月君青敏感的浑圆双乳,铁铮低声说着,用力往前一挺腰,将自己隐忍不住的火热坚挺整个刺入花径之中!
「啊呀……铮哥哥……」当空虚的花径被撑大、填满时,月君青忘情地娇啼起来。
许久未被造访过的花径,竟在这一刺之下,整个被充满了!那种充实、饱满的感觉,让她不断轻摆腰肢,期望铁铮再一次的爱恋……
「青儿,你好紧,竟跟我第一回与你欢爱时一样!」感觉自己穿透的花径竟是那样紧窒、湿滑与温热,铁铮的坚挺更壮硕了!
但他只是静静地埋在美丽的花径中,重新逗弄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部位;因为他发现,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竟是那样野浪、性感……
「铮哥哥……不要……欺负青儿……」乳尖不断被往外扯去,花径不断被撑大,月君青疯狂地款摆着腰肢,感受着久违的压力再度在下腹升起,「青儿……走便是了……」
望着月君青少有的淫媚,铁铮突然抽出坚挺,然后又一个挺腰,撞击着花径的最深处,让汗水滴落到她光滑的裸背上,「你还想走去哪里!」
「铮哥哥啊……」月君青又痛苦又欢愉地低泣起来,「你弄得青儿……那里好湿……好热啊……」
「哪里?」听着月君青口中从未出现过的淫声浪语,铁铮愣了愣,一把抽出自己的坚挺。「告诉铮哥哥你哪里好湿、好热?」
「铮哥哥啊……」感觉自己是那样疼痛与渴求,感觉体内那股欲爆发而未爆发的压力,月君青不由自主地将雪臀抬得更高,「青儿……要……」
「你要什么?」望着月君青撩人的姿势,以及波光灿灿的花瓣、蜿蜒直下的丰沛蜜汁,铁铮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要铮哥哥……」月君青羞赧至极地转过身,坐在桌上,缓缓地叉开双腿轻声娇喃,「进来青儿的……这里……」
「你今天好浪啊!」怎么也没想到月君青竟有如此淫媚的时候,铁铮再不考虑地贯穿她的花径,然后发了狂地开始冲刺。「青儿,再浪一些!」
「啊呀……铮哥哥……」月君青紧紧搂住铁铮的颈项,「青儿……」
「我的青儿怎么了?说啊!」感觉花径中紧缩的频率愈来愈高,铁铮故意将坚挺往外一撤!
「铮哥哥……」花径中顿时一片空虚,月君青再也忍不住地低泣起来,自动将花口凑到他的坚挺之前,「青儿……求你……给我……」
「我当然会给你!」望着性感又楚楚可怜的绝美容颜,铁铮一挺腰,将自己的坚挺又一次刺入她的体内,再不间断地律动起来!
「青儿……要来了……」月君青疯狂娇啼,「啊呀……铮哥哥……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发觉花径中的紧缩频率已到达临界点,铁铮将坚挺整个撤出,又全部贯入,额上的汗珠纷纷滴到她的双乳之上。
「青儿的……啊!」当那股压力终于冲到顶点,并且整个破散之时,月君青疯狂尖叫着,「高潮啊……要我啊……」
那股暌违已久的快感,终于再次袭上月君青的四肢百骸!
虽然也曾在铁铮的带领下领略过高潮的快感,但此时的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与他欢爱,那一阵阵几乎无法言说的美妙感觉一直袭击着她,然后愈攀愈高、愈攀愈高!
「我要你,我当然会要你!」望着月君青高潮时绝美的容颜,听着她淫浪的啼叫声,铁铮也不压抑自己了。
他一把扯开绑住月君青双手的腰带,将她抱至床上,一次又一次地由身后贯穿她,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领至欢爱之巅,让自己长久以来的渴望一并爆发。「就算我的青儿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为你摘来!」
「青儿不要星星,」在不知第几次的高潮后,月君青听着铁铮的承诺,美目整个朦胧了。「只要铮哥哥爱我……啊!」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在淫媚的男女欢爱声中,铁铮也在狂吼中释放了自己,但他的心声,却不断地回荡在寂寞的夜空之中。「除了爱你,我还能爱谁?」
第十章
头疼欲裂地由梦中转醒,铁铮喃喃说着,「这是哪儿?」
他抚着头坐起身来,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重物重击过,不断地发胀……
「该死,我昨天喝太多了!」他不断地低咒。
但奇怪的是,当他想起身时,却突然看到自己身旁有一双雪白的裸足!
他一愣,倏地将眼神望向床榻的另一角——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儍了,因为榻上的人竟是月君青!
而她不仅全身的衣裳破碎成片片,瑟缩在床榻的一角,而且破碎衣裳遮不住的颈上、双乳上、腿上,竟全都是吻痕及瘀痕……
她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黑晕,憔悴而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股他读不出的奇异神情……
「青儿,是我……伤了你吗?」铁铮好久好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低垂下头,月君青望也不望铁铮一眼。
「该死的,我真不是个东西!」望着月君青的反应,铁铮握住拳头用力捶打床榻,对自己在酒醉后的所作所为内疚、厌恶之极!
许久许久之后,直到拳头都流出血了,铁铮才颤抖着坐到月君青身旁,「青儿,我伤你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面对着铁铮的关怀,月君青却只是一语不发地抱紧双臂,任身子微微地发着抖。
「快让我看看!」月君青的瑟缩让铁铮更是心焦,情急之下,他只好用力拉开她的双臂,以便察看她的伤势。
「啊!」铁铮的力量是那样的大,大得月君青一把跌入他的怀中,身上的衣裳碎片四散纷飞……
望着身前那个雪白而玲珑的裸躯,望着身上点点的红色吻痕及瘀伤,铁铮的眼都红了!
他狂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月君青!
「青儿,铮哥哥不是故意要伤你的,」铁铮心痛如绞地低吼着,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竟会那样的莽撞且卑劣,「你原谅铮哥哥好吗?」
但就算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歉疚,却依然唤不回月君青的一丝回应,她的静默让铁铮彻底绝望了。
是啊!就连他都不想原谅自己了,又怎能奢望她原谅他呢?
「我昨晚……」许久许久之后,铁铮终于放开了手,放开自己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女人,「究竟怎么欺负你的?」
「你……」半晌后,月君青低着头开了口,语音是那样细弱,「你昨晚……绑住青儿的手……」
老天!铁铮紧闭眼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
「疼吗?」
在大手来回几次的伸出、收回、伸出、收回之后,铁铮终于小心翼翼地捧起月君青的手,看着她皓腕上的两道红印,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轻得不能再轻的手劲为她揉着。
「疼……」月君青低声喊道,肩膀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好疼好疼……」
「我还怎么伤你了?」忍住那股想捅自己几刀的冲动,铁铮又轻轻问着。
「铮哥哥还……」紧咬着下唇,月君青的声音更低了,「还把青儿推到桌旁……从身后……一直强占……青儿的身子……」
老天!望着月君青腰际上的青紫,铁铮简直要晕眩了,但他的耳中却传来她的低泣声。
「而且,铮哥哥不仅骂青儿是浪娃子……还……」
「还怎么了?」铁铮用手抱住头,无助地问着。
「还用手……弄伤了青儿的……青儿的……」
听着月君青迟疑的话语,铁铮叹了口长气抬起头,毕竟,现在的他也只能面对这个现实了。
但奇怪的是,当他抬起头望向月君青时,却发现她低垂着头,将紧夹的双腿缓缓张开……
脑子仿佛炸开了!铁铮发现,在那朵粉红色的花瓣之中,竟沾着点点的露珠!
「然后呢?」眼愈来愈眯、额上的汗珠愈来愈多,铁铮握紧双拳哑着声问着。
「还有……」
耳中虽听着月君青轻诉他对她的伤害,可铁铮的眼眸却一直望向她那诱人的身段!
终于,铁铮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他突然近身,一把握住月君青的臀,然后用力一挺腰……
「啊呀……铮哥哥……」当铁铮直接刺入月君青微湿的花径之中,她的身子整个酥软在他的怀中。
怎么会这样?铮哥哥怎么又要了她?他昨夜已要了她一整夜了啊……
「我这样强占你的吗?」铁铮将唇俯至月君青的耳畔,喑哑地问着。
「不是……」没想到铁铮竟然如此占有了自己,月君青不停娇啼着,「不是……啊……」
「那我是这样强占你的?」轻轻举起月君青的腰,铁铮让火热的坚挺整个抽离她的花径,然后用力地将她的臀部往下一压!
「啊……」
一声声的娇啼、一声声的重喘,与男女欢爱时暧昧的交合声一起回荡在房中,直至铁铮最后的释放……
但他依然没有撤离她的身子,只是紧拥着她,忘情地吻着她的红颊、颈项以及肩头……
「我讨厌你……」将头埋在铁铮的怀里,月君青不断用拳头轻捶他的胸膛,「讨厌……」
「我怎么……」听到月君青的低泣,铁铮霎时惊醒了,他望着身前的女子,「我……」
老天!他怎么又强占她了?
他明明是想安慰她的啊!可他怎么又……而且,还这么不知休止地一次次要着她的身子?
「放开我!」月君青用力推着铁铮那像铁壁般的胸膛,「让我走!」
铁铮望着月君青挣扎着想离开他怀抱的举动,心乱成了一团!
但无论怎么乱,他都明白,他绝不能让这个小人儿离开他,绝不能!
「青儿,你不能离开我!」铁铮一把将月君青拉回,坚挺又再一次地刺入她的身子里!
「啊……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月君青垂着泪不断娇啼,「你今天就要回字宇国去了……」
「我不回去!」铁铮低吼着,「我一辈子与你待在东瑜国,哪儿都不去了!」
「铮哥哥……骗人……」当铁铮的坚挺在自己的花径中律动时,月君青弓起身子吟哦着,「你明明……」
「我……没有骗人!」铁铮一边冲刺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来……可是……」
是的,他本来想离她远一些,因为他明白,再望着她,他总有一天会克制不住地强要了她!
特别是这些日子里,望着她愈来愈消瘦的面颊以及眼底褪不去的黑晕,他无计可施,才会想出离开这个法子,想让她不再忧伤!
可无论他怎么躲、怎么避免伤害她,但最后,却还是这样的收场……
要怪只能怪他实在太爱她、也太想要她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铁铮却不知怎么样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只能急得热汗直流。
就在这时,偏偏有人不识相地开始敲着房门,并且还愈敲愈急、愈敲愈大声!
「给我滚!」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铁铮怎么忍受得了这种打扰?立刻抬头对着房门狂吼。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段羽有如轰天雷的吼声。
铁铮眉头一皱,由月君青的体内撤出,一把拉起床上的薄被将她紧紧包好,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而房门,正好在此时被人整个踢飞!
「你们……」望着光裸着身子的铁铮,段羽忍不住笑了两声,结果被程紫衣瞪了一眼,他立即板起脸大吼:「在干什么!」
「你管我们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出去!」铁铮眼眸紧眯,脸上散发一股浓浓的怒气及杀气。
「你怀里的人是谁?」随着段羽走入房内的程紫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完全无视铁铮的惊天怒气。
「你管不着!」铁铮大喝。
「我当然管得着!」程紫衣面无表情地望向铁铮,「因为有人举报你轻薄了我末过门的媳妇儿!」
「我数三声,若你们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要是以前,铁铮早就起身拔剑了,但为了怀中的月君青,他只能按兵不动,任由那股怒气与杀气在空间中来回翻腾。
「你不让我看人,我们就不走!」程紫衣淡淡说着,「月儿,被下的人是你吗?」
「月儿是你叫的吗?」听着程紫衣用那样亲昵的称呼唤着月君青,铁铮简直要气疯了。
「那你承认你怀裹的女人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了?」轻哼了一声,程紫衣冷冷望着铁铮,「你强占了我的媳妇儿,你要怎么算?」
「她是我的媳妇儿!」将怀中的月君青搂得死紧,铁铮的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媳妇儿?笑话!」这时,在一旁的段羽也不甘示弱地吼了起来,「你的媳妇儿明明是她姊姊!」
「去你妈的蛋!」铁铮瞪着段羽,若目光能杀人,此刻段羽早已死了八百回了。「我铁铮这辈子还没有成过亲!」
「月儿,我们走!」也不管铁铮究竟说了什么,程紫衣突然站起身,走至榻前轻轻地说:「为夫的明白你全是不得已的,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事,我保证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
「她哪儿都不去!」铁铮再也忍不住地抽出床旁的配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着身子,一手拿着剑,另一手依然将月君青抱得死紧。「青儿是我的人,我要立刻娶她为妻,一生一世都不让她离开我!」
「这位兄台,」望着铁铮的模样,程紫衣努力地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没了媳妇很伤心,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才会找另一个女人来安慰自己。」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铁铮愤怒地高喊:「我与君婷根本没有成婚,我只是为了救她,才用花轿将她抬出宫的……」
「是这样吗?」程紫衣眨了眨眼眸,「可我记着月儿以前告诉过我,你自小便恋着她姊姊!」
「我以前确实心里总是记挂着君婷,」铁铮疯狂地大吼,「可自从要了青儿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放不下青儿了!」
「铮哥哥,你不必……」就在此时,被下突然传来月君青柔柔的嗓音,「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听了月君青的话,铁铮更是不顾一切地嘶吼着,「自从与你一起游东瑜国开始,我的心便慢慢被你夺去了!更何况,若不是爱着你,我怎么会千里迢迢、三番两次地到这里来看你?又怎么会在看到你身旁有别的男人时那样嫉妒?还这样伤了你……」
「铮哥哥……」泪水缓缓由月君青的脸上滴落,可她却在笑,笑得那样美、那样甜、那样满足……
「你们全给我滚!」将手中的剑用力往前一射,定入门旁的木框之中,铁铮冷绝地说:「再不滚我把你们全杀了!」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你跟月师傅的事又闹得满城皆知,」望着深入木框三寸的剑,程紫衣耸了耸肩,「那我们走就是了!」
「滚!」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刚走到门口,程紫衣突然又回过身来,「若你以后待月师傅不好,别忘了等着她的男人多得是呢!」
「一辈子都别想!」铁铮没好气地说:「还有,那个大个子,把我的门装上再走。」
「那是自然,」段羽一把捉起门板暧昧地笑了起来,「放心,我一定装回去,并且还装得此原来更好、更不露声响……」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铁铮牙一咬,铁了心地说:「反正……你已是我的人了,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所以不管你爱我也罢,不爱我也好,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旁!」
「铮哥哥……」轻轻将盖住脸的被子掀开,月君青柔柔地望着铁铮。「你以后少喝点酒,好吗?」
她举起小手轻轻抚着铁铮满是胡碴的脸庞,「否则你永远不会明白青儿的心……」
「我喝不喝酒跟这有什么关系?」握住那双滑腻的小手,铁铮莫名其妙地说,然后突然一愣,「该死的!昨晚你是不是对我说什么了?」
「青儿告诉了铮哥哥,」月君青将头倚在铁铮怀中,「青儿出塞的原因……」
「什么?」铁铮气极败坏地问:「你说了什么?再告诉我一回!」
「青儿不说了。」月君青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去娇嗔道,「是铮哥哥自己不好好听的……」
「好青儿,再告诉铮哥哥一回!」铁铮由身后一把揽住月君青的身子,不断央求着,「昨晚我实在醉得什么都记不清了,不是故意要忘的。」
「不说了!」月君青娇俏地撒着娇,突然觉得身子一凉,「啊……」
「说不说?」用腿撑开月君青紧夹的双腿,铁铮故意将手指刺入她湿润的花道中,开始缓缓地勾弄、摩挲着,「说不说?」
「不说!」没想到铁铮竟会用这种办法逼供,月君青开始呻吟了起来,在身下手指的律动愈来愈快后,整个溃败了,「啊……铮哥哥……全是……为了你啊!」
全身虚软地被铁铮抱在怀中,月君青尽情地倾诉着心曲,感受着彼此之间那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谢谢你,姊姊……」
待一切重归平静之后,月君青的美眸盈满了泪滴,她悄悄地转过头,注视着躺在床榻一角的信,心中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青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姊姊已不在人世了,但姊姊的心中却是开心的,因为我知道以后将有一个男人能代替我照顾你,并且比我做的好上千百倍。
铮哥是个好男人,姊姊一直都知道,但姊姊也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回报铮哥的感情,因为那实在太珍贵,比世上的任何宝物都珍贵,而像我这样贪慕虚荣的人,不配得到他。
而你的心思,姊姊不是不明白,但姊姊更知道,若你爱的男人不爱你,你会得到的下场,就像姊姊这样……
但望着铮哥送走了你,回到字宇国后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就隐隐约约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更明白他的心掉在东瑜国了,虽然或许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但看着他的傻样,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因为只有心中藏着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像他那样,日日望着东瑜国的方向发傻。
而我更开心,那个让他发傻的女人,是我一直疼爱的妹妹。
你别看铮哥平常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可一谈到情爱方面的事,就跟个傻子一样。
你可能不知道,当铮哥告诉我他要了你的清白身子时,他脸上那又内疚又开怀的神情有多动人……
所以青儿,千万不要叫他姊夫,因为铮哥不曾是,也永远不会是。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明白自己不久于人世、明白自己这一生是多么荒唐时,坐上花轿,请他带我出宫。
但那其实并不是花轿,只是一顶将我抬出那个活死人墓的轻车罢了,因为铮哥的花轿中坐着的人,只会是你,我的好青儿。
而我会在天上,望着我最爱的两个人,永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