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每次来到周郁惠的住处,两人一定会发生亲密关系,就像是异性相吸的定律般,屡试不爽。
尤其像今晚这样,是由周郁惠主动开口邀约他上楼的,这让陈滔滔情不自禁地一进门就吻上她诱人的红唇。
承受着他的亲吻,慢慢地退到床铺旁,周郁惠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搂住他的颈项热情地回应。
她早已忘记之前自己最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爱乱发情,一有机会就想压住她为所欲为;现在却是她一有机会跟滔滔单独相处,就想把滔滔剥光跟他爱做的事。
「郁惠,今天晚上也可以吗?」大掌搭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身体的欲望虽然急切又凶猛,但陈滔滔还是礼貌地询。问她的意愿。
「嗯,可以。」相较于他的拘谨有礼,周郁惠对跟他发生亲密关系这档子事的表现,从来就不是太过被动,她轻轻一推,陈滔滔就被她压在身下了。「就是想跟你爱爱才叫你上来的嘛。」
说完这句话她就脸红了,但是挑逗他的行为却没有因此而暂停,她一颗颗地解着陈滔滔的衬衫钮扣,一边挪动身体,双腿分开地压坐在他身上。
「哦?」忍不住脸上的笑意,陈滔滔配合地拥住周郁惠的腰,承受她如同女色狼般的侵犯。「那是不是代表我之前的表现确实很让你满意?」
「我一直都很满意啊!我有抱怨过吗?」周郁惠露出腼典的微笑,在剥开他的上衣之后,小脸微侧地贴在他的心窝处。「滔滔,你的心跳好快喔。」
她状似认真倾听,调皮的小手却不一会儿就泄漏了真正的意图,她一边轻捻陈滔滔左胸的乳头,一边对着它哈气,最后甚至伸出粉嫩小舌来回地舔弄。
「呃!郁惠,你这个小恶魔……」
「你不喜欢吗?」周郁惠噘着嘴闷哼一声,作乱的小手随即转移阵地。「好吧,那我换另外一边……」
「这不是换边的问题!」陈滔滔低吼着翻身将她压住,仿效她刚刚挑逗的举动,开始解她的上衣。「现在,换我了。」
周郁惠配合着他的动作,让他可以轻松地解开她的内衣。滔滔那副就像在拆礼物般的欣喜表情,让她感到既害羞又自傲。
「为什么不让人家碰?你碰人家就可以喔?」她的双乳被陈滔滔的大掌捧起,接触到他热切唇舌的乳蕾立即兴奋地挺立,她弓起腰身,将自己的丰满送到他唇边。
没有回应她的娇嗔,陈滔滔埋在她柔软又充满香气的胸前,专注地吸吮、舔弄那诱人的乳蕾。
「你喜欢我这样子舔吧?郁惠,你的身体好香喔。」
热烫的舌尖勾挑着挺立的蓓蕾,来回不停地发动攻势,激得周都惠呻吟连连,陈滔滔怜惜地用手指爱抚另一边红艳,以不输舌戏的掐捏拨弄来平衡两边乳蕾所受到的差别待遇。
「啊……啊……」
「就连呻吟都这么悦耳动听……郁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喔,好喜欢、好喜欢……」
她不是没碰过老把「喜欢」挂在嘴边的男生,但滔滔给她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周郁惠搂着他的头,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这是因为她也喜欢上滔滔了吧……
湿热的吻慢慢地向下挪移,在她小巧的肚脐边停留了好一会儿,灵活的舌尖滴溜溜地舔舐着她的白皙肌肤,欣赏她因激情而不停颤抖的可爱反应。
「啊……滔滔,好痒啦……」
陈滔滔暂时停止挑逗,抬高身子柔柔细细地亲吻着她的双唇,得空的大掌则是趁隙往下探,拉扯她那件超合身的牛仔裤。
察觉陈滔滔的动作,周郁惠也不甘示弱地朝他伸出手,两人一边亲吻,一边进行着替对方脱衣服的高难度动作,最后因为笑笑闹闹、喘气呻吟而缺氧,双双无力地躺卧到床上。
「我先脱你的。」陈滔滔嘟强势地发言,抢去先机,反应比较慢的周郁惠只好顺从他的动作。先让他将自己的紧身牛仔裤扯拉下来。
「换我了。」 身上只剩下一件纯白底裤的周郁惠挡住陈滔滔滑过她腰际的大掌。「一人一件才公平。」
陈滔滔双手一摊,心甘情愿地将主动权让出,微笑地抬起腰杆,方便她将已经解开拉链的长裤褪下。
「接下来又该换我啰。」大掌再度贴上她腰间抚弄,那件小巧可爱的白色底裤,在他要拉不拉的挑逗之下,终于还是离开了她的身体。
陈滔滔将周郁惠不着寸缕的娇躯抱到自己腿上,让她挺俏的臀部压在自己因渴望她而疼痛不已的胀硬部位上,他微微挺动腰身,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虽然还隔着一件底裤,但是那种亲密的接触已让他舒服得直呻吟。
「啊……」 光是这样单纯的动作,就将周郁惠体内的情潮催逼出来,那热热硬硬的硕大物体不断抵弄着她敏感的花穴,控制不住的激情化作一股股热流,慢慢地自她体内流淌而出。
察觉她的动情反应,陈滔滔露出邪恶到不行的微笑,「你看看你,把我的内裤都弄湿了。」
「讨厌!」周郁惠害羞不已地捶他一拳。「还不都是你害人家的……」
「你好敏感啊,郁惠……」将她平放在床铺上,陈滔滔自动自发地脱去了底裤,将胀硬肿大的欲望释放出来。
「你怎么可以剥夺人家的乐趣啦?」周郁惠噘着唇指控他,原本应该轮到她脱了耶!
「我等不及了嘛。」 陈滔滔俯低身子给她一个补偿的吻,然后掰开她的双腿,迫不及待地进占她敞开的腿间。
「等一下啦!」紧急用小手捂住湿淋淋的穴口,周郁惠不满地瞪着准备大举人侵的他。「人家都还没准备好,你就想进来了喔?」
「真的还没准备好吗?」陈滔滔用手指钻进她腿间轻轻揩了一下,将沾染上的湿滑蜜液展示在她眼前。「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嗯?」
「你……你真的愈来愈讨厌了……」周郁惠羞得别开脸。
陈滔滔笑着将手上的蜜液抹到自己债张的硬挺上,然后热切又充满欲望地望着她。「我要进去了.可以吗?」
他拉开周郁惠挡在私处前的小手,挪动臀部更加贴近她,因兴奋而抖动的男根在她湿淋淋的腿间来回滑动数次,沾染上热情的蜜液之后,便勇往直前地抵住穴口准备突进。
「嗯……」她怎么可能反抗呢?事实上,她早就等不及了。
火热胀硬的男性挤开她湿润的嫩瓣,在小穴的吸引之下一寸寸地往前推,陈滔滔闷哼了声,继续这甜蜜的突进。
「啊啊……滔滔……」周郁惠娇吟着,有些埋怨他今晚太过急躁,没有做足令她疯狂的前戏。但是她湿润空虚的小穴似乎也非常渴望他的进人,所以她将双腿分得更开,挺起臀部主动迎接那火烫肿胀的男性。
在完全插人之后,陈滔滔舒服得直喘气,嵌进她体内的火烫硬杵没有停顿太久,随即缓缓地律动起来二次比一次用劲,速度也愈来愈快。
「啊啊……啊啊……啊……滔滔……我觉得好舒服……啊啊……」周郁惠放浪地叫了起来。
陈滔滔发出兴奋的低吼,紧紧地搂住她娇软的身子,臀部像装了电动马达般,疯狂又凶猛地憧击着她的嫩穴,激情的狂流在他们体内四处奔窜,快感无限地堆积、再堆积……
「啊……滔滔……我要……我还要……啊……」
咬唇忍住席卷而来的快感狂潮,陈滔滔扭摆腰臀,用尽全力地律动、进出,将自己的热憎尽数施加在心爱的小女人身上。
「啊……不行了,我不行了啦……」 刚才明明喊着她还要、还要,但是在陈滔滔勇猛地抽插之下,周郁惠却又承受不住地求饶起来。
「再忍忍,郁惠,我还没要够你呢!」陈滔滔吻住她不断呻吟的红唇,上半身紧紧地压制住她,臀部却更加快速、强势地在她体内律动。
「啊……啊啊……」
疯狂交欢的两人不断地喘息、呻吟,在周郁惠抽搐泣吟地到达高潮之后,陈滔滔跟着也在她紧缩的用道内爆发开来。
「啊——射精的快感让陈滔滔说不出话来,在那神奇的一刻过后,他虚软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周都惠软绵绵的娇躯上。
「嗯……嗯啊……」一波波的快感馀韵冲击着周郁惠,她轻闭双眼,细细地呻吟着,享受那令人疯狂的快乐感觉。
她从令人脑袋一片空白的强烈高潮中缓缓恢复过来,随即紧紧地搂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滔滔,你今天真的好猛喔。」她一直以为滔滔是温柔无害的,但是今晚表现得异常急色、躁进的滔滔,完全刷新了她对他的感觉。
不是讨厌喔,她发现自己反而比较喜欢在床上强猛有力、充满男子气概的陈滔滔。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终于恢复正常呼吸的陈滔滔并没有挪开与她嵌合的身体,只是单手撑起身子,以防医坏自己心爱的小人儿。
他一手轻抚她汗湿的娇艳脸蛋,忍不住爱怜地啄吻她的唇瓣。
周都惠轻笑地摇摇头,带着羞意的双眸与他对上之后,又躲了开去。
「意思是……你也喜欢我这么猛啰?」陈滔滔扳回她的脸蛋,不让她躲避自己热切的目光,她可爱的娇羞模样让他又开始热血沸腾了。
「啊,滔滔你……」感觉到埋在自己体内深处的男性似乎又开始变大、变硬,周郁惠红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又想要了?」
「怎么办?又硬起来了耶。」 陈滔滔渴望地看着她,就像早已盯紧猎物的饿狼般。扬着唇朝她邪恶地笑。
「讨厌啦,还能怎么样?」周郁惠不依地捶了他的手臂一记,含带媚意的眼眸往两人紧贴的部位扫了一眼,一副只能任凭他摆布的可怜模样。
「可以再做一次吗?」陈滔滔在询问她意愿的同时,已经开始了缓慢的律动。一浅一深地在她湿润的甬道内摩擦起来。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周郁惠轻喘一声,吐出快乐无比的呻吟,「啊……滔滔你好坏……明明都已经在做了还要问人家……讨厌……」
「真的讨厌吗?」陈滔滔加快、加重在她体内的律动,脸上的笑容更加耶佞了,嗜欲的舌尖从她红扑扑的脸颊滑到耳垂,轻轻吐出湿热的喘息和低声的呢哺,「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应该、好像、可能非常喜欢我这个样子呢?」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从她身体的反应就可看出,他心爱的小女人十分享受这鱼水交欢。
「嗯……」 周郁惠不甘被他看穿心思,咬着唇想压住自己的呻吟,思考着该如何出气。
「别咬着唇,我喜欢听你的叫声。」陈滔滔吻上她的唇瓣,用舌尖制止她自虐的举动。
周郁惠不再咬着下唇,因为她终于想到出气的方法了——
「啊!你怎么咬我?」
「谁教你要取笑我?」周郁惠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的贝齿又往他肩头靠了过去。
「啊!啊啊——」
充满春意的夜晚,就在陈滔滔不间断的哀鸣声中慢慢地落幕……
第八章
周末的傍晚,热闹人潮涌现的夜市里,某个临时架起来的卖衣服摊位旁,传出两位合伙人的小声争执。
「陈滔滔,你给我说清楚,干嘛要带她来这里?」
「你自己还不是把叶史带来了?」
「喂,你搞清楚,这只奥野狼是我专用的货,他是心甘情愿跟着我来这里叫卖的,又不支薪。」吴晓红快速地住了眼不远处正在整理摊位上衣物的漂亮女孩。「可是她咧?她应该不是纯粹想来这里帮忙的吧?」
「红红,其实多一个人入股也没什么不好啊!不但资金增加了,挑选衣服的眼光更多样性,可以帮忙的人手也变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挑衣服的眼光不够好吗?」吴晓红闷闷地瞪着好友。
一直以来,两人的合作模式都很稳固,现在突然间要把小惠加进来,她会有所顾忌也是很正常的嘛!
「小红姊,拜托你了,请你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周郁惠不知何时已放下手边的工作,悄悄地走了过来。
会如此不受小红姊信任,说起来完全是她自己的错,不能怪别人;但是她真的很想努力看看啊!她有自信可以改变小红姊对她的观感!只要小红姊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努力表现的!
因为不想让滔滔丢脸,不管再怎么辛苦,她都会全力以赴。
「还有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大郎学长好像都听到了喔,你看、你看,他好像生气啰!」在向吴晓红求情之馀,周郁惠不忘低声提醒她。旁边有个家伙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嘎?」吴晓红后知后觉地回头查看,刚巧一只坚硬的手臂朝她袭来,勒着她的脖子往旁边的空地走去。「喂、喂,臭野狼你要干嘛?快点放开我啊!」
陈滔滔有些幸灾乐祸地瞧着这幕景象,叶大郎则是给了他一个会把自己的女人搞定的眼神。
「是我没管教好,两位请见谅。」
被男友架到一旁去「沟通、沟通」的吴晓红,原本高昂的抗议声突然间完全消失,两人咬着耳朵嘀咕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到摊位这头。
「小红姊。」周都惠有些忐忑地望着她,等候她宣告最终的决定。
「好啦,让你入股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讲清楚。」吴晓红军手擦腰,一副精明的商人样。
「嗯,你说,我听着。」周郁惠乖乖地应声。
「不要因为你跟滔滔正在热恋,就把分内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该你做的事情你统统得自己来,你——」
「小红姊,我们在饮料吧打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除了偶尔会发呆、偷懒一下之外,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分内的事情推给别人做过了?」周都惠的情绪有些低落,但她知道吴晓红不是真的对她有敌意,只是担心拥有多段荒唐情史的她终究会带给滔滔伤害。
吴晓红被她一抢白,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
「抱歉,是我太过火了,小惠,对不起。」她知道自己是在借题发挥,会这样打从心底排斥小惠,当然跟滔滔脱不了关系,但是看到小惠一点都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反而更让她感到愧疚。
「没关系的,小红姊。」周郁惠理解地笑了笑,然后牵起站在她身旁默默给她支持与鼓励的陈滔滔的手。「不论是爱情或事业,我都会努力赢得你的信任和接纳。」
看到陈滔滔脸上超级感动的表情,吴晓红无奈地轻叹一声。「好,我会拭目以待。」
完全没有注意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陈滔滔垂首望着与自己交握的小手,感动得差一点就哭了。
郁惠一定是愈来愈喜欢他了,对不对?
她一定是迷上他了。
摇晃着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小手,陈滔滔忍不住开心地傻笑。
「哎哟!」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陈滔滔转过头去,正对上叶大郎不怀好意的笑容。「叶兄,何以出手这么重?」痛得他都快飘出泪来了。
「大头呆,真有你的。」叶大郎眼神一勾、朝他身旁的小美女努努嘴。「这么难搞的女人你也敢碰,真是勇气可嘉啊!」
「嘿嘿……」 根本分不清楚这句话是褒是贬,陈滔滔只能优笑地握紧心爱小女人的手。
「陈滔滔,瞧你恶心的,那是什么笑容啊?恶……」吴晓红受不了地击掌三声,大声朝他们精神喊话。「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再废话了,快点开工,今天晚上我们的目标是把摊位上的衣服全都卖光光,听到了吗?」
「是!」陈滔滔第一个举手应和。
不管是被叶兄取笑他大头呆,或是被红红调侃他笑』得很恶心,这些都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只要一转过头去就可以看见都惠的笑容,他觉得此时此刻一定是他这辈子最最快乐的时候。
郁惠在努力捍卫他们的爱情呢?
发觉她的努力之后,他怎么能够输给她呢?
陈滔滔精神抖擞,对着逛街人潮大声地叫卖起来。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单方面努力而已,他与郁惠之间的爱情,终于等到投云见日的这一天了。
☆☆☆☆
「郁惠,你累不累?摆滩很辛苦喔。」
陈滔滔一手提着摆摊用的铁架组合包,一手拥着努力叫卖了一整晚的周郁惠,体贴地慰问她今晚的辛劳。
今天晚上的生意比他们预期的更好,前天批来的衣服都卖得差不多了,齐心协力的四人在收摊后一起去老地方——那家好吃到不行的冰店——小小地庆功一番。
「嗯,好果呢。」从来不知道摆摊叫卖是这么辛苦的事憎,周郁惠捂着有些发疼的喉咙,哑着嗓音向陈滔滔撒娇。「我的声音都没有了啦。」
「来我家吧,我煮选大海给你喝,润润嗓子。」
「嗯。」周郁惠仰头朝他微笑,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憎。
正式交往都快两个星期了,她还没去过滔滔住的地方呢!
每次都是滔滔去饮料吧接她下班,两人世慢地散步回她家,然后就在她的床上拥抱、翻滚、爱爱……想到这儿,周郁惠不自觉地觎红了双颊。今晚还是滔滔第一次邀她回他家呢!
她真的好期待喔。
察觉她脸上的表憎,陈滔滔不禁开始头皮发麻。
「呃,那个……郁惠,我看还是算了,去你那儿吧!」
「咦,为什么?」
「我房间……呃,你知道的,男生的房间都很乱……」
尤其最近他几乎都在郁惠那儿过夜,现在他的房间就跟猪窝没两样,穿过的衣服乱丢,根本没时间拿去洗,棉被也好久没晒了,还有地板,应该积了一层灰吧?
这样脏乱的房间,他哪好意思带郁惠回去啊?
「没关系。我去帮你整理。」周郁惠自告奋勇地揽下重责大任。
陈滔滔搔着后脑勺,大概是刚刚被叶兄给打笨了,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拒绝郁惠,只好硬着头皮带她回去。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了,滔滔的房间再怎么乱也比不上她家那两个弟弟吧!但是当周郁惠亲眼见识到陈滔滔的房间之后,却忍不住地叨念起来。
「喂,陈滔滔,你怎么这么邋遢?穿过的衣服要拿去洗啊,怎么可以随便乱丢?」
「我没时间整理嘛。」 陈滔滔举起右手向周郁惠发誓,不希望她对自己的感觉因为乱到切的房间而扣分。「我发誓,我平常不是这样的,因为这几天都住在你那儿,所以就没时间回来整理啊……」
「真的吗?」周郁惠不免有些怀疑。看滔滔平常的表现,真的很难想像他的房间会这么乱,所以她才会如此吃惊啊!
「真的啦!我马上整理,你到书桌那边坐一下。」陈滔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左转转、右绕绕地收拾起房间内的一片狼藉。
「好啦,我相信你。」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周郁惠抿唇轻笑。「我就大发善心地帮你一下吧2」
反正,这也是当人家女朋友应尽的义务之一嘛凋郁惠卷起袖子,和陈滔滔一起动手整理房间。
好不容易——
终于将房间清理到合乎她的标准,周郁惠累翻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呼,好累喔!」
今天晚上,她的运动量大概做足一个星期的份了。周郁惠捶捶左边肩膀,再捶捶右边肩膀,两边都好酸的情况下,她垂下了双臂,慢慢地转动肩胭骨。
「辛苦你了,无限感谢。」陈滔滔将大掌挪到她疲倦发酸的肩颈处,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从你整理家务的态势看来,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是吗?」享受着他的服务,周郁惠不禁轻笑出声。「我从小就做惯了,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家务都是我一手包办,就连我爸爸再娶之后,大部分的家务还是我一个人做。」
她不是在埋怨,经过这么多年,她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境遇。
当同学们还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该怎么样面对一个人的人生。
爸爸,在成为另外两个弟弟的爸爸之后,就已经不再是她的爸爸了。
在爸爸另外组成的新家庭里,她的地位显得奇妙无比,后母和两个弟弟对她既不讨厌,也不喜欢,简而言之,就是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相当冷酷无情呵!
无法在那个家庭里得到亲情的温暖,所以她选择远离,但是又抛不开对那个家庭的责任。
爸爸中年失业后,拿着仅存的积蓄与后母开了个小面摊,靠着每天微薄的收人养活一家四口,经济拮据的时候,总是毫不赧然地开口向她要钱。
她不但要自己赚学费、生活费,还要三不五时拿钱回去接济家人,只能将所有的课馀时间都用来打工赚钱。
第一个交往的男朋友,正好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当她发现跟有钱人交往可以不用在乎约会时的花费之后,便渐渐养成了那个坏习惯,变得只想跟有钱的男生在一起。
偶尔,收到贵重礼物的时候,她甚至会有赚到了的感觉。
当然,事实证明,每一段恋情最后都不甚愉快地收场,直到她遇见滔滔。
跟滔滔在一起虽然没有奢华的享受,但是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好,不用常常想着自己跟对方之间的差异,不用处处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上得了台面,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
甚至,她还学会了为喜欢的人努力改变自己,希望能获得大家的赞同。
这些都是她跟滔滔在一起之后所感受到的,她很珍惜,也非常愿意跟滔滔一起努力。
「辛苦了。」在她身后持续按摩的陈滔滔,低声地抚慰着她。以前的男友们在听到她讲述这
段过去时,都会惊呼连连,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或是卯起来责备她的后母和不负责任的爸爸,甚至不友爱的弟弟们。然而他们任意地指责过后,却没有人真正在乎她的感受。
她想要的其实不是同仇敌忾的奏骂,因为她早就接受了那样的家庭羁绊,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她真正想要的,是有副温暖的肩膀可以依靠,并柔声地抚慰她的辛苦。
辛苦了。滔滔这么对她说。
周郁惠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果然,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滔滔。」
「嗯?」
「滔滔……」在周郁惠身后持续按摩的男人原本没有察觉她的异状,直到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呼唤,才赶紧将怀中的人儿转过来。
「咦,你怎么哭了?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郁惠,我以后一定会乖乖整理房间的……」陈滔滔以为她是累坏了才开始闹别扭,所以一边揩去她脸上的泪滴,一边向她道歉,保证自己以后绝不再犯。
「喂。」周都惠轻唤一声。其实她心情很好的,会掉眼泪只是因为她终于明白滔滔对她的关心有多么珍贵。「陈滔滔,我发现啊……」
「不要生我的气,郁惠,我一定会改进的!」陈滔滔轻摇她的手,孩子气地请求她原谅,然后才意识到她似乎讲了些什么。「郁惠,你刚才说什么?」
看来他今晚真的被叶兄打傻了!陈滔滔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愣愣地问。
「你不专心,都没有注意听人家说话。」
「有、有,我很专心,我听你说啊!」陈滔滔又着急地摇起她的手。「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有专心听她说话,他特别接着她的话尾,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啊……」
「嗯。」像只乖狗狗般坐好,还一宜点头。
「我好像……」
「嗯嗯。」猛点头不说,望着她的目光还带有可怜兮兮的请求。
「愈来愈喜欢你了。」不再吊他胃口,周郁惠在轻声告白的同时,赏给他一个超级无敌灿烂的微笑。
轰地一声,陈滔滔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耳边燃放响彻云霄的大龙炮。
「干嘛那个表情?人家跟你告白耶,你不开心喔?」呵呵,他那个傻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开心过头。周郁惠坏心眼地戳戳他的肩头,要他快点回过神来。
「喔。」陈滔滔抓住她使坏的小手,珍之惜之地贴放在心口,这才期期艾艾地追问,「真的吗?郁惠,你刚刚说的……」
「没事干嘛骗你?」周郁惠仰着脸望他,不知为什么心里产生一股甜蜜到腻死人的心情。他们的恋情好甜、好甜。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了?」陈滔滔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地重复这句话,脸上的傻笑一直没有停过。
「不行吗?你还不是喜欢我?」周郁惠挣脱他的大掌,一双小手主动挪到他颈后搂着他。「我最讨厌不公平的事了。」
「是吗?」陈滔滔幸福地笑着。「想跟我比看看谁喜欢得比较多吗?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你幄!」「哼,谁要跟你比?」周郁惠不战而降,但她可不是真正输的一方。「我就是要比你喜欢的少一点,你呀、你呀,一定要喜欢我比我喜欢你多很多、很多才行喔!」
「你吃定我了?」 陈滔滔垂下肩膀,不自觉地有些哀怨。「那当然,是你说会一直一直喜欢我的。」周郁惠眯起眼警告他,「如果敢变心的话,你、就、完、蛋、了。」
「你唷、你唷。」陈滔滔学她讲话的样子,再次声明自己对她的感情。『明知道我绝对会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很多、很多的!另外——我、绝、对、不、会、变、心、的。」
看来不管怎么样,输的人都会是他,但他一点都不在 乎。
因为——他终于赢得了都惠的心。
第九章
「很好,这样才乖。」周郁惠收回警告的目光,再度换上灿烂的笑靥。「滔滔,我要洗澡。」
忙了一整晚,又是摆摊叫卖、又是整理房间,这下子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周郁惠将酸痛的身子偎向陈滔滔。
「喔。」承接住她全身的重量,陈滔滔愣了一下。「那我们……可以一起洗吗?」他的目光中充满期待。
周郁惠毫不扭捏地朝他点点头,在他耳边轻笑低语,「吼,坏滔滔,你拐人家到你家里来,是不是一开始就打这种鬼主意啊?」
「哪、哪有?」陈滔滔连忙摇头否认。
说要洗澡的人又、又不是他……他只不过是顺、顺便问了一下,可不可一起洗而已啊!
「没有吗?那我自己去洗啰。」周都惠懒洋洋地挪动身子,果然,下一秒就又被男人搂回坚实的怀抱里。
「有、有啦。」陈滔滔不肯放手让她走,于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郁惠,我们一起去洗好不好?」
「终于承认了哦?」周郁惠掐着陈滔滔陪笑的脸颊。「坏滔滔,你这个好色的家伙……」
被她这样一逗,陈滔滔整张脸都羞红了。「谁教你这么可爱?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要嘛……」
「嘻嘻。」她真的好爱看滔滔这种「挫锉」的样子,欺负他真的快要成为她每天的快乐泉源了。「那就一起洗吧!出发,往浴室前进。」
周郁惠举起手发号司令,陈滔滔欣然接受命令,抱着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两人又笑又闹地脱着彼此的衣物,直到裸里相对为止,周郁惠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陈滔滔,仰起头可爱无比地向他索吻。
「我要亲亲。」她噘着唇,期待地闭上双眼。「嗯……」
低头应允了她的要求,陈滔滔吻住她红艳柔软的唇瓣,热切地撬开她的牙关,侵入她的口中与她热情地缠吻。
贪心地舔食着她甜蜜的津液,陈滔滔的舌尖掠过她口中每一寸滑溜的内壁,却闪躲着她的小舌,故意不与她正面交锋。
「嗯……嗯……」周郁惠嗯嗯啊啊地抗议,趁着中场休息换气的时候,夺过这个吻的主控权,准确地缠住他的舌头,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
「啊……嗯嗯……郁惠……」陈滔滔呻吟起来。
事实上,她才是那个心怀鬼胎的人。周郁惠忍不住赧红了脸颊,听见陈滔滔发出充满情色意味的呻吟,她体内的情欲狂潮立即决堤泛滥了。
她用自己软绵绵的身体摩擦着他高姚结实的身躯,胸脯、小腹以及敞开的双腿之间……充满诱惑,瞬间点燃他体内的欲望。
受不住情欲的催还,陈滔滔将她压到墙上,抬高她的左腿勾在自己的腰臀上。「郁惠……我想要了……」
根本来不及进行前戏,每次只要周郁惠主动撩拨.陈滔滔的自制力就会迅速地瓦解,已然债张的硬挺火烫烫地抵在她敞开的腿间,只消他轻轻一挺腰,就可以长驱直人地冲进她温暖的体内。
「讨厌啦!你每次都这么急……」明明说要一起洗澡的,连水龙头都还没打开呢!周郁惠咬着下唇.将陈滔滔的大掌拉到自己腿间。「你摸看看,人家好像还没湿透耶。」
陈滔滔从善如流地将长指伸进她的蜜源,前前后后地掏探了数下。
「已经够湿了,我要进去,现在。」身下的硬挺发疼地折磨着他,这个小恶魔却还不知死活地用双峰摩擦他的胸膛。陈滔滔简直要被她逼疯了。
下一刻,她原本还站直的右腿也被抬了起来,当湿润的穴口被火热肿胀人侵的瞬间,她整个人悬空,背部紧贴在墙上,双腿则被那个急色的男人紧紧握住,勾环着他的腰。
急速的摩擦旋人让两人同时呻吟出声,陈滔滔的胸膛紧紧压住她柔软的双峰,腰臀发狠地快速抽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
「有弄疼你吗?郁惠,还可以吗?」
「嗯……啊……啊啊……」周郁惠只能以摇头回应他的问话。
滔滔狂猛的律动挑起了令人震颤的欲潮,她已经被火热的渴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每一次的顶人都迫使她狠狠地撞击着墙面,虽然知道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太辛苦了,但是箭在弦上,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耐性换个地方了。
充满原始欲望的律动声响,男人与女人欢愉的喘息,小小的浴室内春潮不断,两人都竭尽心力地取悦着对方。
「啊……滔滔……啊啊……」
「郁惠,你喜欢这样做爱吗?会不会讲得累?嗯呃,等等啊,再等一会儿就好.再等一会儿我就放你下来……」
双臂紧紧地搂着陈滔滔的脖子,双腿也牢牢地夹住他律动的臀部,这陌生的体们带给周郁惠全新的感官刺激,她不住地发出嘤咛,被陈滔滔热切地爱着的部位,传来让她几欲疯狂的快感。
「唔嗯……啊啊……啊啊啊……滔滔……」
「再一下子就好,郁惠,再忍耐一下子……」
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男根似乎又更火烫胀硬了数分,依照过往的经验来看,滔滔今晚的第一发应该没那么快到达……周郁惠忍受着难度极高的姿势,继续承受他一次比一次狂猛的动作。
不一会儿,惊人的高潮席卷而来,周郁惠紧紧地抱住陈滔滔,尖叫出声,「啊啊……啊……」
但他似乎还不满足,胀硬的男根没有被她的高潮影响,依然卯足了劲在她腿间肆虐,来来回回地律动了数十下之后,这才吊着上气释放出热烫烫的菁华
「呼……呼……滔滔你……你今晚真的把人家……累坏了啦!」周郁惠娇喘不已的抱怨。陈滔滔温柔地吻了吻她,先将她安置在浴缸边缘,放好温水后,才将面露不满的爱人抱进浴缸里,但是狭小的的空间对两个人来说太拥挤了,于是他将周郁惠抱到自己腿上,节省空间。
热水在他俩坐下的时候哗啦啦地溢了出去,陈滔滔吁了一口气,轻抚着爱人的丰满胸脯。
"我来帮你按摩,保证消除疲劳喔。"
"等等,你在摸哪里啊?你……"周郁惠侧过头,刚好迎上他凑近的唇,抗议声随即消失在他口中。
她长、好长的一个吻之后,她气喘吁吁地指责陈滔滔。"你好歹让人家休息个五分钟啦!坏滔滔,你是超人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快就恢复精神?"抵在她臀部上的那根东西,才不是逞欲过后软趴趴的样子咧!从触感来判断,就跟他们开始做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周郁惠咬着唇睨了他一眼。每次都这样,发起挑逗攻势的人是她,但率先承受不住、举双手投降的人也是她。"谁教你长得这么诱人?只要一碰到你的身体,我就控制不了自己。"陈滔滔情真意切地在她耳边说着,生怕表现不了满腔浓烈的爱意。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郁惠喔。感觉,让她无比的依恋,好想就这样缩在他的怀中,永远不要分开。
「滔滔…」
「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一声声不间断的告白,都是对她最真切的心情。陈滔滔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地籍制在怀里,就像得到心爱的玩具后便不肯放手的小孩。两人搂抱着温存了片刻,突然间,陈滔滔又开始动作。
「啊!你干嘛?滔滔,你要做什么啦?」
臀部被他抬高了些许,一直呈现勃起状态的硬挺顺势滑进她的股沟间,寻找到湿润敏感的穴口,蛮横地抵进她身体内。
「你刚刚不是说休息五分钟吗?」成功地突袭进入她的身体之后,陈滔滔心满意足地笑了。「已经过了五分钟,我想要嘛!」
双手环住她的腰,在水里面的律动似乎加进了些许温柔,陈滔滔缓慢地拉开了第二波春潮的序曲。
「让我进去,进到小小的郁惠的最深处去。」
「啊……有水跑进去了啦……啊啊……滔滔……讨厌啦……」
陈滔滔不顾她的抗议,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借着水波的助兴温柔地挺进.她的身体里,强烈的愉悦让他几近疯狂;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丝丝的自制力,小心翼翼地不去弄疼怀里心爱的宝贝。
「不行了……人家不行了啦……」周郁惠就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往后躺靠在陈滔滔的胸膛上,无法反抗地任凭他为所欲为。
「我还没要够呢;郁惠,来,我帮你按摩,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假按摩之名在她全身上下滑动爱抚的大掌,最后还是停留在他最爱碰触的软绵绵胸脯之上。
周郁惠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头,在他掐玩着她的胸部时,仿佛承受不住地想扯开他,其实却爱上了那有些粗鲁的揉捏所带来的另外一种快感。
「啊……滔滔……我……我好舒服……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陈滔滔闷声回应,原本打定主意要放缓的攻势,最后还是忍
不住地加快,谁教她可爱的嫩穴吸得这么紧,害他差一点就提前缴械了。
随着他增加律动的速度和力道,浴缸里的水更是大量溢流出去,水雾弥漫的空间里,热情的春之奏鸣曲第二部,正火辣辣地现场演出中……
☆☆☆☆
在浴室里折腾了近两个钟头,陈滔滔才将疲惫不堪的周郁惠抱回床上。
「你一定很累喔,快点睡吧,我的爱。」为了避免自己又大发兽性,压着她硬是再来一回,陈滔滔的晚安吻只敢落在额头,不敢触碰她嫣红的唇瓣。
「你真的把人家累坏了……」 周郁惠低喃抱怨,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陈滔滔轻抚她依旧泛着热度的双颊,笑着哄道:『乖乖睡吧,我的宝贝。」
「不可以偷袭我喔,你要是敢再乱来的话,我就咬你。咬你、咬你。」在闭上眼睡觉之前,周郁惠再三地警告陈滔滔。
要是再来第三回合的话,她明天去学校上课一定会超级没精神的,为了维持好学生的基本道德,充足的睡眠是非常必要的。
她要去跟周公下棋了……
陈滔滔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拉起被子盖住彼此的身躯。当他调匀了呼吸,正准备合眼补充睡眠与体力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哗哗哗哗地响了起来。
陈滔滔不禁望了床头的闹钟一眼。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个时间,会是谁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手机荧幕上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像这种电话他通常是不接的,尤其时间又这么晚了……
「谁啊?都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吵人……」
「乖.郁惠,你快点睡。」安抚完她的不满情绪之后。陈滔滔将电话切换成静音,可是对方却持续地打来,仿佛非要他接听电话不可。
陈滔滔深吸一口气,怕吵到周郁惠,他走到门边才接下通话键。
「喂?」
「为什么拖这么久才接听?」
电话那头的冷峻声音,同如陈滔滔印象中那般不近人情。这个人怎么会打电话给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陈滔滔忍著不满的情绪没有回嘴,只是静静地倾听。
「你快点到国泰医院来,现在,马上就来。」
陈滔滔还是没有应声,奇妙的沉寂感在电话的两端蔓延。
「喂?你有没有在听?」
「为什么?」终于,陈滔滔开口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宇,加上问号。
「老头说非要见你一面不可,你到底来不来?」冷峻的声音说到这儿,甚至还加上嘲讽的语气。「要是没钱坐计程车的话,我叫老张过去接你也行。」
「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见我不可?」
「老头子就快要挂了,你不知道吗?啧,你都不看电视新闻的吗?」
陈滔滔吃惊地打开电视机转到新闻台,将声音调成静音。
果然,下方的跑马灯正巧闪过这项消息——
国内知名企业XX产物保险公司的董事长陈泰北凌晨因心脏病突发住进国泰医院,据可靠消息指出,经过紧急手术依旧无法挽回陈泰北的性命,目前陈已呈现弥留状态,预知详情,请收看XX新闻台整点播报的完整追踪。
说不吃惊是骗人的,陈滔滔用力地握紧手机。「为什么?他不是说过到死都不要再看到我吗?」
「你到底来不来?」这个令陈滔滔永远无法忘怀的冷酷声音,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陈顺元。「其实我才懒得通知你,要不是老头一直喊着非要见你不可,我根本就不记得世界上还有你这个杂种存在。」
陈滔滔啪的一声将手机盖合上。
他颓然坐在床边,双手抱头,内心激烈地天人交战。
去?还是不去?为什么临死前还要见他呢?那个老头……
明明说过到死都不想再看见他啊?陈滔滔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他的妈妈原本是老头的机要秘书,两人日久生情,偷偷摸摸地交往,在妈妈确定肚子里怀了他的时候,这段地下情却被老头的正牌老婆逮到了证据上状告进法院。
妈妈丢了工作不说,还被判了两年缓刑,但老头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然后,浓情逐渐转淡,到最后,老头根本就对他们母子俩不闻不问。
妈妈为了养育他的经费去向老头要钱,在吃了多次的闭门羹之后,才死心地带着他离开。
原本不该再有牵扯的两家人,却在几年前不巧地见上一面——
那是一个被强烈寒流笼罩的假日,因为年关将近,他跟在妈妈身后,难得到百货公司去买新衣、新鞋,谁知道竟然遇上了老头一家人。
对老头的情意一直没有断过,所以妈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拉着他缓步朝老头一家人走去,最后却被一连串难听的责骂轰走。
老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大老婆和宝贝儿子的面,大声地向他们母子俩咆哮——
我到死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还不快滚?
老头这句话以及大老婆得意的冷哼,还有那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大男孩的轻蔑笑声,他一直清楚地记在脑海里。
他的妈妈也是。
自从那天过后,直到她积劳成疾、悲惨地结束生命之前,妈妈都没有再提起过老头的事,一次都没有。
那一家子,对他来说就跟陌生人没两样。
但是,乍然间听到老头就快死了,他竟然还是哭了出来。
也许,他并不如他自以为的那般无情吧:「滔滔,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周郁惠从床上坐起,讶异地望着床边的陈滔滔,连忙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他。「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吗?是谁打来的?滔滔,你别哭啊……」
伏在她的颈间好一会儿之后,陈滔滔挺直身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郁惠,抱歉,我有急事要出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好,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你去。」周郁惠连忙抓住他。滔滔都难过成这个样子了,她哪还有心情乖乖地躺在这里睡觉?
「你乖乖听话,我不能带你去,这是我房间的钥匙,我回来之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说完,陈滔滔迅速地穿上衣裤,抓了件外套就冲出大门,抛下不知所措的周郁惠。
陈滔滔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也许,再晚一点的话,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老头了。
先不管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老头临死之前的确说了想见他一面,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的。
第十章
一下课就匆匆忙忙地赶赴打工的饮料吧,距离打卡的时间仅差一分钟,周都惠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呜,真的好累喔。」
昨晚滔滔走了之后她一直没睡好,今天又紧接着八节课满堂的疲劳轰炸,下课之后还得来摇饮料卖笑……当她终于可以松口气,躲到旁边吃口凉掉的便当时,已经是晚上人点钟了。
「小惠,外找。」吴晓红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怀疑地问:「我记得这个男人好像是你之前的男朋友,你该不会背着滔滔还跟他有来往吧?」
「怎么可能!小红姊,你不要乱说,我对滔滔可是很忠实的。」周郁惠回过头查看来者何人,这一瞥之下,她吃进嘴里的饭差点气到吐出来。「靠,原来是这个家伙,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周郁惠拉着吴晓红壮胆,走到店门口去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文金才,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还有胆子来这里找我?你不怕我去报警吗?」
上回受到的惊吓和侮辱,她一直没有忘记,当时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了,没有心恩也没有力气向警察详述这群暴徒的恶行,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她发誓就算陪上自己的命,也会跟这群混蛋拼到底!
文金才其实是来光顾饮料吧的,顺便带自己新交上的波霸美女来挫挫周郁惠的威风。
「你这个贱货的眼光倒是挺高的嘛!原来你把我甩掉是因为找到一个更有钱的『潘仔』了!吱,真是个死爱钱的婊子!」
听他在放屁!自从眼滔滔正式交往之后,她早就已经痛改前非,将偏差的观念矫正回来,现在的她认为爱情比金钱重要多了。
不过,这只该死的猪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周都惠转身到饮料调制台旁抓了一大把盐,撒向文金才的头脸,「滚吧,死东西,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哼,疯婆子,你真以为自己勾搭上的是正牌王子吗?」文金才一边清理自己头顶和衣服上的盐巴,一边不甘示弱地耻笑她,「那个家伙是庶出的,听说他妈妈是大老板抛弃的情妇,看样子他也没机会继承遗产,你这次是眼花钓错人了!」
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周郁惠见他不肯走还一直狂吠乱叫的,迅速又抓了两大把盐,准备统统撒到他身上。
「还不快滚?!不然我就提桶开水烫死你这只猪!」周郁惠气唬唬地威胁,直到文金才搂着女人走远之后,才虚脱地坐口调制台旁的椅子上。「这个王八蛋,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啊………真是气死人了。」
便当吃到一半,被他这样一同,她再也没有食欲,因为一看到文金才的脸,她就想起之前发生过的恐怖事件。
不顾吴晓红怪异的目光,周郁惠紧紧地攀住她的手冒。「小红姊,拜托,你可以抱我一下吗?我好怕……」
现在的她好需要、好需要有人安慰,可是滔滔却不在她的身边……周郁惠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不停颤抖的双手被吴晓红紧紧地握住。
「怎么了?小惠,你为什么一直在发抖?」
「刚刚那只不要脸的猪,之前……他想要强暴我……」
她将自己受到的恐怖待遇以及滔滔勇敢解救她的事迹告诉了吴晓红,只要一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就会害怕得全身发抖。
「呜……我好怕喔……可是滔滔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打他的手机也一直没回应……」说到这儿,周都惠终于忍不住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一颗颗地滑落脸庞。
她早上打过一次,中午打过一次,刚刚下课的时候又打了一次,滔滔都是关机中。可恶……她现在很需要他的安慰耶,他居然跑得不见人影。平常就算是家教时间,滔滔也不会关机,为什么偏偏就在她最需要滔滔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人呢?
听完事情的原委,吴晓红坐到周郁惠身旁,伸出双臂抱紧了她。
「小惠,滔滔没跟你说他去哪儿吗?」
「呜……没有……昨天晚上,他接到一通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不让我跟去,也不跟我说他要去哪儿……呜呜……」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啰?」吴晓红轻拍她因为哭泣而抖动得更厉害的背脊,柔声地问。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周郁惠一头雾水。
「刚刚那个男人说的那些事啊,你都没听滔滔提起过吗?」
「什么啊?小红姊,你……你把我搞胡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跟刚刚那只猪又有什么关系?」
「唉,还是让滔滔自己告诉你吧,这事我好像不太方便说。」 吴晓红抽出桌上的便宜餐巾纸,像帮滔滔代班似地擦去了周郁惠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了,没什么好怕的,下次那个混蛋敢再来我们店里的话,我一定在他的饮料里放五包辣椒粉。」
「嗯。」 周郁惠眨了眨哭肿的眼皮,害怕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谁教滔滔不在她的身边,她就算再怎么想撒娇,总不能对着小红姊来吧?
「小红姊,你刚刚指的到底是什么啊?」停止哭泣之后,她开始缠着吴晓红,要她把刚刚欲言又止的话说清楚、讲明白。
「你乖乖等滔滔的消息吧,那边总不可能两天都不放人回来。」就算葬礼再怎么忙碌,也得让滔滔回来拿些换洗衣物,或是到学校请假吧!吴晓红估计今天晚上滔滔应该就会出现。
「哎哟,小红姊,你快点讲啦!你把人家的心情搞得不上不下的,这样我晚上会睡不着觉耶。」
昨天滔滔离开之后,她已经一夜无眠了,今晚要是再失眠的话,明天她铁定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
吴晓红取过店内供客人阅读的晚报,指着第二版那则篇幅颇大的新闻要周郁惠看。
「嗯……」顺着她的指引,周郁惠念出新闻标题,「XX产物保险公司董事长骤逝,身后遗留大笔遗产,国税局紧盯……小红姊,你要我看这个做什么?」
吴晓红指着上头的照片,解开了谜底。「这个老头,是滔滔的爸爸。」
「咦?他是滔滔的爸爸?!」周郁惠的双眼不自觉地移向「大笔遗产」这几个铅字。「真的假的?」
她的滔滔,原来是个流落民间的王子吗?
☆☆☆☆
由于一直联络不到滔滔,滔滔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周郁惠只能痴痴地守在他的住处,自我解嘲地唱着: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夜里,她终于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滔滔,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你……」一连串的问题还没说完,她就被陈滔滔紧紧地抱住。「滔滔……你在哭吗?」
虽然没有听见啜泣的声音,但是她的肩膀慢慢地染上一股湿意,可见滔滔正在无声地哭泣。
周郁惠抛开满肚子的问题,原本是想责怪他竟然没有把真正的身世告诉她的,但是现在,她静静地拥抱着他,轻声地抚慰着他。
「不要哭了喔,滔滔不哭、不哭喔。」就像安慰小孩子般,周郁惠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规律地抚平了他悲伤的心情。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枕在她肩头上的陈滔滔终于开口说话。
「他跟我说:对不起。」
「嗯。」虽然稍微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确切的情况她根本没听滔滔说过,他这样劈头丢来一句,她也只能淡淡地回应。
「他竟然跟我说:对不起。」陈滔滔抬起头,单手捂住了眼睛,失控地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滔滔。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好怕。」他异常的反应吓坏了周郁惠。
先是无声的哭,再来疯狂的笑,难道滔滔精神错乱了?
「我恨他,我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他。」陈滔滔再度抱紧怀里软绵绵的娇躯。不管怎么样,郁惠一定会安慰他吧?「但是他竟然跟我说:对不起。」
「滔滔……」 周郁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又开始轻拍他因激动而颤抖的臂膀。
「我宁愿不要听见,我宁愿不要听见他说这句话
「滔滔,说给我听好不好?关于你和伯父之间的故事。」周都惠完全处在状况外。要是滔滔不告诉她的话,她根本不知该从何安慰他。
又是一阵沉默。她耐心地等待着。「老头他……他昨天凌晨挂点了……」陈滔滔一想到昨晚的事,忍不住又含着两泡泪水。
「嗯,我有看到报纸了。」
「我是他……婚外情搞出来的杂种、私生子。」
「滔滔,不要这样说自己。」 周郁惠强硬地抬起他的脸,刚巧就看见他眼泪滑落的画面。「这又不是你的错,要怎么出生,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
「他根本就不承认我的存在……根本就把我和我妈妈当成陌生人……」
「乖,不要哭,最后,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他在临死之前的那句话,代表了他这一生对滔滔的愧疚吧!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她这样深信着。
「我恨了他一辈子啊!为什么他要在临死之前跟我道歉?」陈滔滔又哭得唏哩哗啦了。「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办?不能恨他了,我再也不能恨他了吗?」
「嗯,别再恨他了。」周郁惠温柔地擦去他所有的泪水。「滔滔,用包容的心来怀念他吧!毕竟,他是你的爸爸啊,况且人都已经去世了,还对他抱持恨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陈滔滔像是顿悟般,眼前一片明朗。是啊,那就用包容的心来怀念他吧!老实说,恨一个人这么多年,他的心的确也感到疲惫了。
「郁惠,谢谢你。」 陈滔滔将脸埋进她馨香的肩颈中,那令人安心的气味让他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栖息在这个属于他的温暖港湾中,长久以来的怨恨全都放了下来,感觉好舒坦呢。
「谢谢你开导我,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周郁惠眯着眼睛微笑。安抚完滔滔的悲伤之后,她忍不住想起了晚报上那几个令她颇为在意的铅字。「滔滔,你会回去那个家认祖归宗吗?」
「不会。」
「为什么?」周郁惠不禁皱起眉头。她刚刚好像听见了「大笔遗产」这几个铅字瞬间破碎的声音。
「如有必要吧?我觉得,我还是维持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好。」
「呃.那……那你爸爸留下来的大笔遗产……」 并不是她死爱钱啦,她是认为滔滔本来就有他应该得到的一份啊!就算不是婚生子,只要获得认定,还是有应得遗产的权利。
「我不想要。在离开大宅之前,我已经签下抛弃继承的文件。」
「为什么?」周郁惠不得不相信滔滔真的精神错乱了。一定是因为失去父亲的打击来得太突然,使得他暂时陷入了疯狂的境界。
钱耶,大笔大笔的钱耶,有谁会不喜欢钱?况且是这种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应得的财富啊……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啊!我并不想改变现有的生活。」陈滔滔吻上她张开成O字形的嘴巴,把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有你在,我就满足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财产继承权什么的……我全都不想要。」
听到滔滔说有她在就满足了,这对她来说是很甜蜜的恭维,但是……有她在又兼有钱,不是更好吗?
呜呜……滔滔这个死脑筋的家伙……犯不着跟主动送上门来的大笔财富过不去吧?
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扭曲,想必是在为那笔他没有积极争取的遗产感到惋惜吧!陈滔滔微笑地继续亲吻她,「郁惠,没有那笔遗产,你会讨厌我吗?你会变得不喜欢我吗?」
「会,滔滔你这个笨蛋,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啦!天底下有哪个傻瓜会把送上门来的钱往外推?就只有你这个笨蛋……」
「不要讨厌我嘛!郁惠,不要讨厌我啊……」他哀求起来。
事情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她还能怎样?周都惠将胸中的闷气发泄完之后也就算了,她的情绪一向都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罢了、罢了,反正,在还不知道滔滔是个王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深、深深地爱上他了;现在,滔滔还是原来的滔滔,不管有没有钱,都是她深深爱上的那个滔滔啊!
「好啦,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这么笨的话,我就真的不理你啰。」
「真的吗?你原谅我了?」陈滔滔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嗯,原谅你。」周郁惠回他一个温柔的笑。看吧、看吧,她是多么的大方啊!
「你果然还是爱我的,郁惠。就算我不是个有钱的男人,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对,我爱你,简直是爱死你了。」呜……滔滔这个笨蛋王子。「就算你是个穷王子,我也会爱你一辈子,这样你高兴了吧?」
「对你来说,这样的我也能算是王子吗?」陈滔滔感动得又想哭了。
「当然啊!」周郁惠挪动身子,拉着他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对每个女孩子来说,不管心上人是什么样子,永远都会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看到他泫然欲泣的感动表情,周郁惠提醒自己!忍住,千万要忍住啊!
滔滔的爸爸才刚撤手人寰,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勾引他爱爱的说……
忍住,千万……要忍住啊!
「我爱你,我的王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