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心甘情愿】 [026] 背叛
“这位小姐有些轻微发烧,我已经给她开了药,记得药一定要温水服用。”瘦杆子般的陈医生嘱咐一旁站立着的王管家,取下脖间的听诊器,又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安逸身影,有些好奇,但并没有说出心里的疑问。
王叔察觉了陈医生的疑问,对他懂得审时度势这一点,非常欣赏,这也就是陈医生一直都做洛家的家庭医师的原因。
不多言,不是该关心好奇的事,绝不多语。
“陈医生,这边请。”王管家伸手一请,待陈医生收拾完医药用品,走出房间,便轻轻地阖上门。
陈医生边走边继续嘱咐王叔一些病人该注意的事项,便坐上专车,离开。
*
而在二楼的书房中,洛玉堂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暗的天下起了濛濛细雨。
他眉头紧蹙,左手捏着已点燃的烟蒂,放近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迷蒙的烟圈,弥漫在空中。
反反复复,整个书房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而此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扣了几下,响起王管家很有礼貌的声音:“老爷,陈医生说其……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轻微的发烧,吃过药,就会没事了。”王管家差点习惯性地把其其叫做其其小姐,幸好及时改过来。
而洛玉堂则心思飘远,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没有转身,冷清的声音压着一些霸意:“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少爷有没有经常回家?”
洛玉堂了解他儿子的习性,如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洛昱不会经常回家,毕竟男儿志在四方,他也听之任之,就当作是给昱的最后一点自由。
今后,洛氏集团绝对是由他儿子接手,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驰骋数十年,也明白这个位子的艰辛,就让昱再自由一段时间。
王叔只以为老爷是在关心少爷,为了挽回少爷在老爷心中的印象,便回道:“少爷最近时常时常回家,比过去懂事多了。”王叔以为,这样说,对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帮助,却不知道,隔着门板,房内的洛玉堂早已握紧拳头,将还未燃尽的烟头狠狠抓进手心,目光变得异常的阴冷霸怒。
“昱,昱。”
“少爷最近时常回家,比过去懂事多了。”
这两句清晰的话语在洛玉堂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就像是两条毒蛇,吐出剧毒的毒液,扰乱他的心智。
蓦地,他一把挥拳捶击在冰冷的墙壁,清晰地听见骨头咯噔一声,正在门外等候回话的王叔忙不迭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王叔,你先下去吧。少爷回来,叫他直接到书房来找我。”
漆黑的房间内,弥漫着呛人的烟雾,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闪过豹子般凶狠的精光,在这黑暗中闪闪发亮。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落下,垂下一幕幕雨帘,遮盖住了天空中的最后一丝光亮。
夜,来了。
*
夜渐渐深了,灯红酒绿逐渐上演。
一辆炫亮的宝蓝色跑车嗖地驶进洛家大院,停在一旁的车库内,一袭银色西服的洛昱跨出车内,挺拔修长的身躯浑然透着一丝高贵与狂傲。
洛昱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雨伞,走出车库,绕过小小的花圃,走进大厅。
王叔快步跑过去,接过洛昱手中的雨伞,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恩,知道了。”洛昱微微阖首,扯开胸前斜纹衬衫的两颗纽扣,抬脚向书房走去。
走至门前,直接开门走进,关上门,叫了声:“爸。”
洛玉堂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儿子,这个儿子一向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最重视的,大步走过去,拍拍昱的肩膀,声音略微带着温度:“儿子,来,坐这里。”
两人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
“最近怎么样?”明明是父子,对话却陌生地像路人。
“闲着,偶尔和绅予聚聚。”洛昱回道,眉宇间有些生硬,过去他与父亲无话不谈,俨然是好兄弟,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恩。看来,是该让你进公司锻炼锻炼了,你爸我也老了,该让你接手了。”洛玉堂说出心里的想法,儿子过去一直在美国深造,也做得非常成功,现在也是时候让他开始担负责任了。
洛昱有些诧异,黑眸看向一旁的父亲,见他慈祥地笑着,便收回目光,点头答应。
“不过,我要参加公司的主管考核。”洛昱看向他的父亲,坚定地说道,“我要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做上去。”
“不愧是我洛玉堂的儿子,有志气!”洛玉堂欣赏地看着儿子,很满意儿子的志向。心里突然响起那件事,隐隐有些不悦,但看向儿子时,便全然不见。
他的儿子,不会背叛他。
也许莫其其叫的不是昱,只是谐音罢了。
*
洛昱走出父亲的书房,转身向房间走去,正要转动把手,突然视线放远,落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邪异的笑。
走进房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件休闲的衣服,走出房间,正要下楼去喝杯水,却碰上一个女仆,手里端着一杯水,还有一盒药,正要往走廊深处走去。
英眉紧紧皱起,那里不是只有那个女人在住?
洛昱不自禁喊住正要避开走过的女仆,冷冷开口问道:“她怎么了?”殊不知语气里多了一丝担忧。
这个女仆从来没想过尊贵帅气的少爷会和她讲话,平凡干净的小脸刷地红了起来,紧张地结结巴巴道:“夫人,她,她,生、生病了。”
生病?
白天不还是生龙活虎的?
洛昱正要问下去,突然身后响起父亲的声音:“昱,陪老爸去吃晚饭。”他视线隐隐落在远处的房间门上,倏地,便转过身,伸手伸出裤袋,随意地应和:“好~”
吃过晚饭后,洛昱坐在房间里的电脑桌前,翻看着历年来洛氏集团招收主管的考核资料及其信息。
俊毅的脸如神氐般精致,棱角分明的侧脸,仿若明星般耀眼,那双慑人的黑眸如黑宝石般闪耀,玫瑰红的薄唇浅薄细致,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专注。
不知不觉,时间悄悄过去。
待看完全部资料,洛昱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拧了拧眉间,俊眸眺向远方的夜景,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张清秀素净的小脸,时而俏皮,时而淡雅。
莫名的,心里滑过一丝异样,他并没有发现,转身走向洗浴间,捧起一把冷水,浇在脸上,然后用毛巾吸干,走近床边,心里却异常地烦躁。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那清秀的容颜,或颦或笑,视线掠过墙上的那张全家福,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肆虐。
一切都是假象!
他蓦地站起身,一抹精光闪过,他要去看看,那个贱女人现在有多痛苦?
他要让她付出比他母亲所受的苦更多的代价!
卷首:【心甘情愿】 [027] 喂药
月光如银,透过帷幔,透过轻纱,透过空荡的阳台,照进冰冷的房间,将一丝温柔的亮光射入,将满室的清凉驱除,注入一股温暖的舒适。
粉红色的床上,躺着的纤细身躯不安地扭动着,光洁的额上满是细密的薄汗,精致素雅的小脸有些病态的潮红。
“水,水,好渴……”莫其其不安地舔了舔干涩得有些裂开的唇瓣,体温因为高烧而升高,她被烧得昏头昏脑,意识里模糊一片,睡梦中的她好像被火烤烧着,难耐不安。
轻声的呢喃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而当洛昱推开这扇房门时,便听见了其其的呢喃,挺拔的身形一顿,幽深的黑眸顺着声音看向床那边的纤细身影,修长笔直的双腿不自觉向前迈去。
走至床边,俯下身,漆黑的眼眸炙热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雕塑般的俊脸如神氐般俊美帅气,那薄唇弧度完美,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眉间微微皱起,洛昱伸手探向其其的额头,修长的手指触及惊人的滚烫,迅速收回。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俊眸里布满愤怒,洛昱起身,走向洗手间,将干净的毛巾湿润后拧干,然后走出,细致地将毛巾折叠好,轻轻地盖在其其滚烫的额头上。
这么高的温度,佣人们是怎么做事的!洛昱的心里暗暗咒骂,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视线掠过一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只有半杯水的杯子和,一盒药。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那盒药,看了看包装盒上的说明,洛昱一把站起身,往楼下走去,重新拿了一杯温水回来,将杯子放在床边,然后伸手将其其纤细的身子抱在怀中,伸手从药盒中拿出一粒药,拿起水杯,放在其其干涩的唇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乖,张嘴。”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其其若有似无地听见这性感熟悉的声音,是他吗?脑海里闪现出一张冷酷的俊脸,不会的,他从来不温柔地对她,怎么可能是他呢?
莫其其傻傻地露出一抹苦笑,嘤咛一声,继而轻轻地靠近那温暖的热源,继续睡下。
洛昱诧异地愣了下,薄唇好笑地勾起,眼眸中满是温柔,视线落在那娇俏的唇瓣上,干裂的肌肤使他眉宇好看地皱起,低下头,他吻上了那对干裂的唇瓣,伸出湿润的舌尖舔画着那性感诱惑的唇线,而睡梦中的女孩就像是受了蛊惑般,当唇上传来清凉的湿润,她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想要被湿润地更多一些。
洛昱眸色一暗,欲望愈积愈浓,舌尖灵巧如灵蛇般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她的檀口,挑逗着其其睡梦中生涩柔软的香舌,与她娇嫩的丁香缠绕,吸吮那甜蜜香甜的汁液。
睡梦中的其其,隐隐约约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心里仿若窜过一股强力的电流,惹得她身子没来由一阵轻颤,干裂的唇微微撅起,仿若一朵娇羞的花朵,绽放,渴望更多的雨水滋润。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一齐向大脑中涌去,迷蒙的思绪被扯回,迷离的意识渐渐回落,她发现自己正沉醉在洛昱的炙热的吻中。
朦胧的眼眸顿时睁大,莫其其一把推开正在吮吸她的唇的罪魁祸首,眼眸异常地清晰,慌忙站起身,她再也不要被他玩弄于手掌中。但昏涨的头一阵剧痛,她的双腿还未站地,便一把向床下倒去。
电光闪石间,洛昱一把搂住她细软的身子,强行摁在怀里,黑眸里满是怒气:“你不要命了!”
其其不去看他,低着头,伸手想要把他灼热的胸膛推开,却挣脱不开,脑袋突然疼得厉害,身子不由地软了下去。
一阵清冷的风吹过,洛昱瞬时回过神来,一把将怀中的人推在床上,挺拔的身形站立起来,劈头盖下冰冷的话语:“你要死的话,也别死在这儿,给我把药吃了!”明明是担忧,却在出口时变得如此刻薄。
随即,大步离开。
莫其其双手撑起压在床褥上的身子,浑身觉得懒懒无力,手触及一块湿润的小毛巾,冰冷的触觉给她忽冷忽热的身子注入一股清新的清流,她的视线逐渐清明,淡淡掠过四周,视线触及一旁的药盒和水杯,这才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
她发烧了?
头还是有些疼,其其拿起床头柜上其中的一杯水,温温的热度清晰地透过指尖传递进心里,心顿时暖暖的。
是佣人吗?还是……
不再想下去,多想无益。
其其吃了药,梳洗了一下,因为头晕,将阳台上的窗关上,躺在床里,安然地睡去。
*
清晨,清新的阳光暖暖地洒向每一个角落,人们渐渐苏醒,投入一天的繁忙工作。
洛宅。
在大院了,一袭深灰色合身西服的洛玉堂接过新婚夫人莫其其手中递过来的公文包,侧头吻上她娇嫩的脸颊,贴着耳朵,轻声细语道:“好好照顾自己,丫头。”
这样的场景在在场的其他人看来,因为角度的错开,他们都以为老爷与夫人正在甜蜜。
洛玉堂平日里严肃的俊脸多了一抹柔情,站直了身子,眸色一沉,对一旁的仆人们命令道:“给我好好照顾夫人!”
转身,坐上车子,摇上车窗,车子箭般飞驰而出。
其其深深呼了口气,露出一副轻松的神色,转身走进房内。
她所不知道的是,二楼的转角处,有一抹高大挺拔的俊帅身形正靠在窗边,漆黑如黑宝石般的眼眸充满了恨意与仇恨。
幽深的眸里映衬着那两个相互送别的身影,勾起回忆里那温馨的一幕,洛昱的拳渐渐握紧,青筋暴露,曾经,是他的母亲每早为父亲整理衣服,递公文包,而就是那个纤细的身影,她毁了这所有的一切!
莫其其。
你,确定你得到幸福了吗?
薄唇斜斜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这魅惑人心的邪笑并未深入他的眼底,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卷首:【心甘情愿】 [028] 霸气
洛氏大厦内。
简约的风格,精美的装修,流畅的线条美,大方的布局,不愧是T市最豪华的大厦。无数才子精英挤破脑袋也想能够进入洛氏集团工作,不仅仅因为洛氏集团的待遇丰资非常地优厚,就连大厦里的清洁人员的工资也是令人羡慕到极点,更重要的是,能够加入洛氏集团也是对本身能力的一种认可。在T市甚至是全国,只要谈起自己是洛氏的员工,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在五十楼以上,只限于高层人员进出。
五十一层,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所在地。
欧式简约装修风的办公室内,圆形红木办公桌前,洛玉堂正低头忙于批文件,桌上叠着一大堆待处理的文件等着他签名检阅。
刚毅沉稳的脸上,满是严肃,专注的神情,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打扰的戾气。
宽敞的办公室里,静得连呼吸声也能够清晰地听见,而此刻,站在办公桌前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瑟瑟发抖,满脸的肥肉都随着抽搐起来,不时抬手擦擦额上冒出来的虚汗,却不敢发出一声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桌前的洛玉堂终于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前方站着的身影,抬手一把将手中的文件向前甩去,厉声喝道:“王经理,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容忽视的魄力,吓得被称作王经理的男人瞬间抖得更加剧烈。
“这、这,总裁,我,您听我解释,这项新旅游园区开发工程很有前景,而且,这家公司的实力也很强,我觉得……很、这个计划……好……”王经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而双腿早已快软得瘫下去了。
洛玉堂站起身,边绕过办公桌,边走到王经理面前,精眸里仿佛即将卷起一场暴风雨,一片阴鹜。
“所以,你就自行签下这份合约,没有经过会议的讨论,滥用私权!”洛玉堂的脸更加地阴鹜,猎豹般凶狠的眼神直直地慑人心魄。
矮矮胖胖的王经理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伸手拽住洛玉堂的裤腿,大哭求饶道:“总裁,我知错了,我不该滥用私权,不该贪污,不该私自签下这份合约,我知错了,求您原谅我吧!求您了!”
洛玉堂一把踹开他的手,转身走至办公桌前,按下通话键,吩咐道:“秦秘书,通知人事部结算王经理的薪酬。”
听见洛玉堂这么命令,一旁跪着的王经理如雷轰顶,凭着膝盖跪到他面前,大声求饶道:“总裁,我再也不会烦这种错误了,总裁,你不要把我解雇了!总裁,我家里全靠我的工资养活,没了这份工作,你叫我怎么办!”
洛玉堂走至皮椅前,优雅地坐下,对着电话机命令道:“秦秘书,把保安叫来,一分钟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在我办公室里!”
迅速地,一队人高马大的保全队伍冲进来,将形象已经全毁的王经理拽出去,还不到半分钟,这间办公室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刚刚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
传闻中的洛氏总裁,一贯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最不能够接受的便是公司人员滥用私权,假公济私。这王经理以为只是个小案子,一时贪念涌起,****做了手脚,却犯了洛玉堂的禁忌。
洛玉堂处理完一本文件后,按下通话键,通知秦秘书叫洛昱过来。
既然儿子有心想要一展拳脚,那么现在无疑是个好机会了。
过了一个小时后。
“扣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传来秦秘书细柔的声音:“总裁,少爷来了。”
“进来。”洛玉堂放下手中的文件,边站起身来,边回道。
“少爷请。”一身黑色紧身职业套装的秦秘书毕恭毕敬地躬身请洛昱进去,等洛昱走进后,轻声合上了门。从不多言,这是秦秘书能够做总裁助理这么多年的原因。名牌大学经济管理学毕业,成绩优异,办事效率高,自从进入公司后,一步步做到这个位置,一直受总裁的赏识。身材火辣,曾是学校的校花,装扮时尚,是个美貌与才智并重的高端人才。
办公室内,洛昱坐在沙发上,对他父亲说道:“爸,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今天上午,他本和麦绅予呆在酒吧里娱乐,却收到父亲的消息,说有事找他。
“昨天说的事还算数吧?”洛玉堂拿起酒柜里的1982年的法国红酒,打开盖子,从一旁的碟子里拿出两只高脚酒杯,将醇红的酒液倒入酒杯,边走边说:“公司里有一个职位空出来,你要不要马上进来?”
洛昱伸手接过父亲手里的一只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着晶莹透亮的红色液体在杯中旋转,“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话不算数。”
“哈哈。”洛玉堂闻言大笑,欣慰地看着儿子,喝下一口酒,在唇齿间流转,细细品尝一番,说道:“是营销部经理的职位,要做的实事很多哦。”
父子之间,久违的亲密又回来了。
洛昱说道:“我会让您看见我的能力,不过,我的前提是我要参加考核,名正言顺地进去。”
“好!”
父子之间会心一笑。
*
几天之后,洛昱顺利通过考核,正式进入公司担任新一任的营销部经理。新官上任,他便实行了一系列的内部整顿,大大改善了营销部的工作态度,提高了营销部的工作效率。
这些干净利落的成功手段使他在公司的信誉大大提高,也很受洛玉堂的欣赏。
帅气的外表,多金的地位,魄力的智慧,洛昱在短短几天便成为了洛氏集团全体未婚少女心中的黄金单身汉,在公司刮起一阵狂潮。
而洛昱仅仅在几天之后就为洛氏争取了一项近十亿的业务,因而,公司将要举办一场大型的庆功会。这一消息一传开来,未婚女人们都纷纷花大钱打扮自己,都幻想着能够在庆功会上被洛少相中,上演一幕灰姑娘的童话。
等待了多天,终于等到了庆功会的到来。
由于是阴天,气温有些下降,夜晚的凉风有些寒意,却仍旧阻挡不了宴会的热情火辣。
宴会是在T市五星级酒店新宇酒店的第六层新宇大厅里举行,美味的食物,精美的彩带,现场布置得像童话里的场景一般。
从六点钟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贵宾来。
此时,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缓缓停下。
卷首:【心甘情愿】 [029] 瞩目
一辆加长林肯车缓缓在新宇酒店门口停下,司机从驾驶室快步跑出,跑至后车座,躬身迎着里面的人走出:“总裁,夫人,请。”
在车子外面,迅速排成两列人高马大的制服保镖,个个神色专注。
一旁的来宾们早就被这一幕吸引,停下了脚步,驻足看向那豪华的新款房车,好奇究竟是谁有如此豪华的阵势。
这时,从车上走下高大挺拔的身影,浑身透着不可直视的戾气,一袭新款黑色亚曼尼西服将健硕的身材凸显地异常完美,这就是叱咤风云的洛总,洛玉堂。
他款款走下车,随即转身,优雅地伸手,一只纤纤玉手伸出,轻轻地放在那只修长的大掌之中,略显羞涩,一身纯白色交襟晚裙的莫其其自车上走下,众人不由抽气一声,仙女!
唇红齿白,曼妙的身形被丝质的绸缎紧紧包裹,裙摆缠绕式的设计衬托得她的腰身更加地纤细,胸前的两团浑圆被朦胧的细纱层层围绕,后背镂空的设计大胆自然,将其其细腻光滑的后背尽现无疑,而一头细长的墨发被随意地披在肩头,更添一丝慵懒与妩媚。
洛玉堂细心地牵着羞涩的其其,大踏步走向大厅,带着她进入会场。
会场里早已人声鼎沸,此次庆功宴不仅是洛氏集团的高层人员参加,也邀请了商界的各位风云人物与精英奇才,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参加。
“洛总,好久不见。”洛玉堂一走进,便蜂拥过来一大群人,纷纷抢着打招呼,而一旁的莫其其则是尴尬地陪着浅笑,强装的很坚强,怯怯的目光早已泄露她的心思。
洛玉堂一个回眸间瞥见她的不安,待这拨人走开后,温柔地握握其其的手,轻声地提议道:“累了吧,去那边休息下吧,晚饭还没吃,饿吗?这次的甜点很不错,去尝尝吧。”
其其对上洛玉堂如春的眼眸,很感激他的理解,便提起拖曳的裙角,走向一旁角落处的点心桌旁,将身子的重量微微侧向桌子。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了,却仍旧习惯不了脚后跟总是被磨得生疼,这样侧身,才稍稍缓解了疼痛。
宴会才刚刚开始,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呀。莫其其圆溜溜的大眼睛绕着会场转了转,好精致的装饰啊!偷偷感叹下,刚走进来的时候,她紧张到心都快跳出来,还好,没有出丑。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其其吐了吐舌头,忙伸手按住肚子,偷偷向四周望了望,幸好,没有人注意到她。
转身,其其才惊讶地发现长长一大排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美味的食物,精致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诱人香味。
面前摆放着一杯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美得迫人心魂,忍不住好奇,莫其其伸手拿起酒杯,放至鼻尖,深深嗅了下,哇!好清新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漫步在草地上无忧无虑的自在舒适。
其其先是抿了一小口,试了试这杯液体的味道。自从酒吧的那一次后,其其就清楚地知道,她的酒品很烂,喝酒总是小心翼翼的。
这杯酒真的很好喝诶,舌头仿佛被亲吻一般,咕噜咕噜,其其忍不住喝光了一整杯酒,随即挑了盘子中的一些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而这一切举动都被收进那双躲在金色边框眼镜后的黑褐色眼眸中,迟裔伸手扶了扶镜框,迷人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那纯白的精灵,她的一举一动,天真无邪的小脸令他沉迷。
这个女孩,不同于他身边的所有女人,清新的她仿若一朵未经污浊的百合,娇俏得令他心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而身旁的火辣女郎则是一脸怒气地挽起他的手臂,柔柔地撒娇道:“裔,你陪我跳舞嘛。好不好?”
迟裔隐隐收回视线,侧头点了点身旁的小妖精,轻吻上那娇俏的唇,与之唇舌交缠,丝毫不顾一旁的女人们。
一番热吻后,迟裔搂住女人瘫软的身子,侧头温柔地问道:“还要去跳舞吗,我的宝贝?”女人娇滴滴地躲进他宽厚的胸膛,轻轻地娇颤着,渴求地望着他,想要更多。
迟裔一把搂进怀里的女人,抬脚正要往大厅门口走去,却被一个高大身影拦住,抬眼,不屑一顾。
“裔,你这是干什么!父亲还没来,你就离开,像什么样子!”拦住迟裔的男人厉声喝道,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彰显着他严肃的个性。
迟裔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父亲只要你迟宇在就够了,他也早就不把我当儿子了。再见了,亲爱的哥哥。”
说完,不理会身后的男人一脸怒气,径自走出会场,将女人一路带出大厅,拦了辆出租车,便将女人塞进去,一齐离开。
而会场内仍旧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相映交辉。当今晚的主角出现时,全场更是达到了鼎沸的顶点。
一身白色贴身西装的洛昱款款而来,俊帅挺拔,美得妖孽的脸庞,优雅的举动,早已将全场的异性目光全部吸引去。
莫其其正往嘴里塞下一块抹茶蛋糕,还没吞下,目光随意地往门口一瞥,却不期然对上了那双幽深邪魅的黑眸,立时愣住了,下一刻,迅速转身,慌忙吞下嘴里的蛋糕。
洛昱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讥笑,讥嘲那女人的粗俗,这样的轻蔑目光却深深勾住了在场的女人们的心,她们都被那冷酷邪魅的笑容吸引,羞红了脸颊。
洛昱走近父亲身边,然后彬彬有礼地向商场的前辈们致敬问好,与上前来交谈的精英们畅谈,对围在身边的女士们也露出绅士般的微笑,温文儒雅,魅惑人心,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而其其将自己隐于角落里,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当悠扬婉转的圆舞曲响起,会场的灯光由亮变暗,似是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尽显奢华。女士们都故作矜持,而目光却锁在那挺拔健硕的俊伟身形,羞涩却不敢向前,渴望着他会向自己走来,牵起自己的手,落下深情的一吻。
会场唯一的一束灯光随着洛昱的步子缓缓移动,莫其其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向自己靠近,心跳也不知不觉加快。
卷首:【心甘情愿】 [030] 醋意
会场唯一的一束灯光随着洛昱的步子缓缓移动,莫其其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向自己靠近,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
他怎么会选择她?其其忘记了嘴里咀嚼着的食物,清亮的眼眸怔怔地望着洛昱逐渐靠近的挺拔帅气的身影,双手不自觉抓紧裙角,指甲嵌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而在几乎全场的人都以为洛昱是要走向洛家新夫人,邀请她跳舞时,洛昱长腿一转,径直绕过一脸惊诧的莫其其,走向她的身后,绅士地伸手牵起一位站在其其身旁的妙龄千金,扯唇道:“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显得更加地邪魅,仿佛隐藏着一丝诱惑的因子,将人的心魄一点点吸引,收进囊中。
那位幸福的小姐早已被他高贵的气质与帅气的外表折服,她害羞地微微垂着眼睑,红透的双颊微微点头。
洛昱伸手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向舞池的中心,随着悠扬的旋律,开始共同舞动。而会场的气氛也开始被带动,全场的俊男靓女们开始双双配对,寻找舞伴,共度良宵。
莫其其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清眸逐渐有些雾气弥漫,一抹失落与难过畅然立于心头,哀默地低下头,自责为什么还是放不下,耳边却传来一声低沉儒雅的嗓音:“美丽的洛太太,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和你共舞一曲吗?”
其其好奇地抬起头,目光不期然对上了那双刚毅的黑褐色眼眸,一抹熟悉感油然而生,似乎曾经见过,却好像缺了些什么。圆溜溜的眼瞳转了转,她仿佛记起了什么,兴奋地抬起头,开心地说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那个男生。在夜里。”
迟宇扶了扶精致的镜框,躲在镜片后的眼眸闪了闪,又恢复自然,他露出一抹自然客气的微笑,款款解释道:“洛太太,也许你认识的是我弟弟迟裔。”他和迟裔是双胞儿,长相一模一样,只是性格却差得有天壤之别。
他依旧挂着那抹儒雅的微笑,见其其打量着他,也并不表现出怒气,微微弯腰伸出手,再次柔声问道:“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莫其其收回疑惑的视线,娇俏的小脸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那晚的那个男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只不过,他们好像性格不一样,这一点很好分辨。想了想,其其将紧握的手松开,视线抬起寻找洛玉堂的身影,当对上洛玉堂温柔地示意点头时,她开心地回头,轻灵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好啊。”
年方二八的她,还是童心未泯的女生,若不是因为这一系列意外的发生,她也许还正在大学里和其他漂亮的女生一起追求着幸福无忧的生活。
这样的舞会,就像是童话书里写的幻境般,她心里隐隐多了一丝跳跃的因子。
随即,她在迟宇的带领下,旋进舞池中,生涩地配合着他的步子,洁净清纯的小脸上满是青春洋溢的喜悦与活力。
以前,麦子时常带着她一起学华尔兹,不知不觉,她也慢慢地开始懂了一些,直到可以生涩地跟上节奏。
会场的灯光朦胧,似是被蒙上了一层浣纱,欲露还遮般的闲淡魅惑,惹火多姿。
那一身琉璃白的轻纱裙褶随着曼妙的身姿微微飘扬舞动,因旋转而轻拂起的薄纱将那白皙的圆润衬托得浑圆妖艳,那娇俏的身影或轻柔旋转,或曼妙前倾,或依稀流转,一举一动,瞬时牵引住全场的目光,那纤细的勾火曲线一丝一滑都曲得恰到好处,与之天使般的清纯佳容相辉相映,俨然成为全场女人嫉妒的目标,男人倾心的对象。
而莫其其浑然不知,在英俊沉稳的迟宇的优雅带领下,她仿佛找到了一种归属感,身体的每一粒细胞仿佛都在隐约地跳跃着,渐渐地苏醒过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种破茧而出的自由感。
素净的小脸上画着相宜的彩妆,将她精致的五官勾勒得如同瓷娃娃般清新怡人,迟宇不自觉收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隔着细滑的布料,他能够感受到那曼妙的曲线在手下婉转移动,不由地他有些沉迷,黑褐色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带着一抹春风般的柔情,更隐含着一丝隐隐的兴奋与欲望。
他不是柳下惠,面对眼前这清纯佳人,他似是明白了洛玉堂这年过不惑的男人硬要老牛吃嫩草的缘由。
迟宇将这柔软的身躯轻轻牵引进怀里,感受着那跳动的柔软,侧头俯瞰着她的媚颜,眼眸里仿佛能沁出水来。
而这一幕在他人看来十分的亲密。
舞池中,一直有双熠熠的黑眸紧紧地锁在那一对璧人身上,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泛出越来越多的危险与怒气,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般阴鹜狠绝。
洛昱牵引着身下的人儿,旋转舞动,而视线却放远在那纤细的身影上,看着那一对亲密的动作,贴紧的身躯,他没来由地心里窜出一串怒火,越烧越旺。
手臂不由恨恨收紧,他不知道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夺走宠物的小孩子,强烈的占有欲顷刻间爆发。
洛昱搂进这位名媛千金,一个舞步旋转将她带向那一对刺眼的人旁边,一个旋身,将怀中的女人推向正深情凝视着莫其其的迟宇,冷声说道:“迟宇,交换下舞伴吧。”话音未落,便一个使劲,伸手将正跳得忘我的其其一把拽进怀里,恨恨地搂进。
卷首:【心甘情愿】 [031] 拒绝
其其直直撞上了温暖的怀抱,鼻尖顺势传来一抹淡淡青草香的清逸气息,夹杂着性感的男性体温,莫名地熟悉。心里陡然闪现出一张冷峻的面容,目光慌然抬起,却对上了那双邪魅的黑眸,她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仿佛平静的冰面下那潺潺激流,一抹摇摆的难奈油然而生。
她随即撇开视线,洛昱的目光阴狠地让她害怕,视线却对上了一旁站在桌子边淡淡微笑的洛玉堂,便急急伸手想要推开他紧搂的双手,紧张地提醒道:“我们不可以一起跳!”
而她的慌张失措在洛昱看来,以为她竟然厌恶和他一起跳,她就这么地讨厌他!?洛昱低下头,搂进她的身子,带着她旋转一圈,后冷冷地说道:“你宁愿和迟宇一起跳吗?!你又看上他了!”冰冷的叱喝,令其其不由怔住。
她本只是觉得,她俩之间的关系在外面不可以这般亲密,她是他父亲的新妻,于情于理,都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腰搂肩。但她没有想到,他又这样想她,将她想得低贱,想得卑微,想得工于心计!她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一把推开他,眸光由慌乱逐渐变为清澈的透亮,一字一字压着声音回道:“我讨厌你!”
洛昱猝不及防,被莫其其推开,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逐渐没有了表情,他盯着那镇定走开的纤细背影,眸色愈来愈沉,幽深得仿若一潭深渊,深不可测。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全场的轰动,因为灯光昏暗,人潮拥挤,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洛玉堂被前来打招呼的人挡住了视线,因而也错过了这一幕。
而却被尽数收进那双金框眼镜后的黑色眼眸中,那人扶了扶镜框,唇边升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
*
其其走进洗手间,走至盥洗盆边,按下水龙头,舀起一瓢水往脸上泼去,冰凉的水刺骨地刺激着细滑白皙的皮肤,防水的彩妆被蒙上一层晶莹的细纱,显得更加的诱人清透。
看着镜子里的精致妆容,她有一瞬以为自己变成了童话里的公主,漂亮衣裙,还有一双水晶鞋。
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她看着镜子里的素净脸庞,没有妆容的莫其其才是最最真切的。
莫其其,你要坚强,无论怎样,都要好好过下去。
小脸扯起一个自信的微笑,其其站直了身子,握紧拳头,然后放开,给自己鼓劲,抬脚走出洗手间的门口。
绕过转角处,正要向左走去,身后却传来一声清晰的叫唤:“莫其其!”
其其转身,对上了身后那人痞痞的笑容,清澈的眼眸里闪过讶异,小脸上闪过疑惑:“迟先生,你怎么又戴上眼镜了呢?”前后才几分钟,这个挺拔的男人竟然换了衣服,还戴了眼镜?好奇怪的癖好。其其礼貌地对他一笑,正准备离开,身后又响起了那坏坏的温柔嗓音:“其其!你这样对我,我很难过哦。”
其其走近那慵懒的身影,那人本斜靠在墙上,随即优雅地站起身来,优雅地向她走近,视线里闪过一丝惊艳,倏地又挑逗起她来,“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你竟然把我忘记了?”
男人慵懒地侧蹲下身来,修长的手指细细勾勒着其其的脚踝,看着那细致精巧的脚趾,倏地抬起头,“在天上地下,我们可是有过一吻定情的哦?”轻柔的嗓音如春风三月般,和煦暖洋。
其其怔怔地看着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害怕他大胆的举动,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那金色眼眶,那痞痞的狭长的眼,那冠玉般的脸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意识到了他是谁,有些孩子气的兴奋说道:“恩,我记起来了!你帮过我呢!”
他和刚刚的迟宇长得还真像,难道?
“洛太太,也许你认识的是我弟弟迟裔。”
“你是迟裔?!”其其说道。
迟裔身形一顿,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他走近几步,侧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注定要相遇呢?”
其其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提醒道:“我已经结婚了。”不晓得他的意图是何,但是,她至少不能够和他这么暧昧。
他好像一点也不顾及男女有别。
“这年头,结婚也可以离婚。”迟裔没有因为她的推开而恼怒,双手伸进裤袋,煞有其事地说道。
“想不到,花花公子迟裔竟然有勾引已婚妇女的癖好!”突然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其其搂进怀里,在她身后冷冷说道。
微微眯起的细眸里闪过一抹愤怒的精光,倏地消散不见,邪魅十足。
卷首:【心甘情愿】 [032] 宠溺
迟裔看着洛昱那极具占有欲的动作,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儿般的痞笑,打趣道:“我也从没想过,堂堂洛少竟会对继母如此体贴。”明明是玩笑话般,却句句带刺。
洛昱不露痕迹地推开其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以往的幽深难测,坦然地对上迟裔的逡巡视线,扯唇道:“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如此善待,迟先生觉得如何?”
“哦?是吗。”迟裔勾了勾唇角,视线落在莫其其裸露的香肩上,从肩上转而锁定在她精致娇俏的脸颊,此时,那两片红云正悄然浮现,俨然一副娇羞的姿态。
“希望如此。”迟裔笑答,心里却有丝不解,为什么他在莫其其的脸上看见了陷入爱情的娇羞表情?难道……他不想再想下去,毕竟,他也不是闲琐的长舌男。随即,他说了声“再会”便走进会场。
上流社会的混杂,他向来嗤之以鼻。
看迟裔离开,其其也紧跟在后面,她不想单独留下面对洛昱,她分不清楚究竟哪一刻的他才是真正没有伪装的他。
但是,她还没走几步,便被洛昱一把抓住了手臂,手腕上突然传来剧痛,她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洛昱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路将她强行拉到走廊尽头的楼梯转角处,一把将她甩向墙壁。
“咯。”其其莫名其妙地撞上了冰冷的硬墙,手肘不自觉一挡,骨头与墙壁磕碰时发出了清晰的碰撞声,在这寂静黑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洛昱冷冷地看着她,眼里的怒火越烧越盛,双手抱臂,劈头喝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新主了?!”
又是讽刺,又是讥嘲,其其目光倔强地迎视着洛昱,平静的问道:“我要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她的清白,在他的眼里连粪土都不如,其其黯然,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样一次次羞辱!
“没关系?!你也说得出来!”
其其被洛昱的吼声吓得愣住,身子不由开始发抖。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气氛诡异地让她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恐惧,心里开始蔓延四散,她伸手抱紧自己,却仍旧害怕。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她一把推开洛昱的身子,往通道门口冲去,伸手推开门,一丝光亮从细缝中透进这阴冷的楼道口,脚步才跨出一步,却被洛昱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其其被洛昱拽着往楼下走,手腕被抓得生疼,她伸手抓住一旁模糊不清的栏杆,想要甩开他。
洛昱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往楼下走去,一路走进地下停车场,将她一把丢进后车座,迅速坐进车内,锁上了车门,车蓦地启动,冲了出去。
其其从后车座爬起来,伸手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她坐起身来,朝他大吼道:“洛昱,你要干什么!”
“给我闭嘴!信不信你再吵,我把你丢下去!”车子已经行驶上了高速公路,车窗外疾速飞驰向后的行道树密密麻麻,形成一条飞舞的彩带。
其其立刻噤声,清亮的眸里闪着浓浓的害怕,却不敢再发出一句话。
*
车子在一幢大型大厦前停下,其其跟着洛昱下车,抬头看见大厦的标识上写着“旋语疗养院”几个字。
他为什么要带她来疗养院?其其不解,但是至少疗养院比那些酒吧之类的地方安全多吧。
“快点!”洛昱吼了一声,看见莫其其竟然傻傻站在那儿傻笑,心里的怒火又添几分!
其其被喊得窘迫,周围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她身上,她低下头,急忙跟上去。
坐上电梯,七弯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了909号房间门口。
洛昱朝她讲了声“别进来”;便开门走进去,只剩下其其一个人站在长长的通道里。
隔着透明的玻璃,她发现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
那高大的身影走至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牵起那床上的人,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的温柔。
温柔!
其其瞪大了眼,这是她第一次发现,洛昱也会这样体贴地温柔地对待一个人!
她好奇地想要看清楚床上躺着的是谁,但是,厚厚的被褥将床上的人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头细长的墨发,纤细的背影,不难看出是个女的。
女人?她突然觉得心里酸涩涩的,清澈的眼眸牢牢地锁在那温柔微笑着的挺拔俊帅的身形,精雕细琢的五官第一次缓和地如此自然舒坦。
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揪紧,她双手抱紧了自己,身子仿佛一点点没有了温度。目光开始涣散。
“傻站着干什么!”洛昱一走出来,发现这女人竟然站在椅子旁边,靠着冰冷的墙壁在瑟瑟发抖。
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凉了,昼夜温差也逐渐变得显著。这会儿的天,夜晚的温度已在十度以下。
洛昱走上前,视线滑落在其其的玉足上,只有左脚的鞋子还在,右脚裸露在外,赤赤地贴着冰冷的地面,被冻得红通通的。
“不冷吗?”不自觉,洛昱脱下了西装外套,“过来。”
其其抬起脸,望着他,清莹的眼眸里渐渐盈湿,她伸手抹掉那盈眶的湿润,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难过,很难过。
洛昱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其其,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却隐隐有些迷茫,像是迷路在森林中的小鹿。他的心不由一紧,将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肩上传来温暖的男性气息,其其清晰地闻到了一抹熟悉的青草香味,淡淡的,却让人沉醉。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洛昱紧紧地想要揉进身体里,那滚烫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她将脸靠在那温暖的胸膛,清晰地听见了那掷地有声的心跳。
不由的,其其伸手抱紧了那健硕挺拔的身形,泪水不自觉流淌下来。
这一刻的她,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她深深地吸着那魅惑的青草气息,好闻的让她迷醉,她抬起头,望向那灿若黑宝石般的眼眸,被那柔若水般的温柔深深地折服。
洛昱看着娇小的她傻傻地看着他,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栗,秀气的俏鼻下那张如樱桃般的双唇,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白皙的脸颊若隐若现的浮现两朵红云。
算不上倾国倾城,却让人忍不住想再看。
他心里一震,低头贴上了那娇俏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吸吮得更多更多。他探进她的檀口,与她的丁香纠缠蠕动,舌尖滑过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想要将这甜美的津液吸取干净。
情欲越烧越浓,其其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毫无力气,瘫软地被他搂进身体里。
洛昱无奈地离开了那娇美的唇瓣,漆黑的眼眸锁在眼前这娇羞的小脸上,他贴近她的唇边,咬唇道:“亲吻时要记得呼吸。“温柔的语气,他柔美的眸光锁在她娇俏的唇瓣上,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抬起头,却见她害羞地躲进他的怀里。
他的唇边不由升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温柔的,不同于平时那邪魅的笑。
他横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搂进在怀中,大踏步朝大门走去,轻柔的将她抱紧副驾驶室里,然后绕过车头,走进驾驶室,将车窗全部锁上。
卷首:【心甘情愿】 [033] 试爱
其其看着洛昱握紧方向盘,启动车子,车子如箭般飞驰在路上。
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淡淡的清香和温暖的温度,她低下头深深地埋在衣服里,汲取着他那魅惑的香味和体温。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她偷偷地透过西服的夹缝里,悄悄地端倪着正在专注开车的洛昱。
他的脸,俊美如刀削,眼眸灿若星辰,精致的侧面彷如雕塑般,真的是妖孽的美男子。
这般精致的脸庞,长而卷翘的睫毛细致浓密,连女人们都嫉妒的妖孽那……
“风干的记忆究竟有谁知晓?一切藏进沙漏中,随着细缝流淌干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室寂静的温柔。
这是洛昱的手机响了。
其其从他的西服里拿出那只高贵无比的手机,递给洛昱:“给,你的手机响了。”
由于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洛昱随口说了声:“你帮我接了,记住按下扬声器。”
“哦。”其其收回了手,按下通话键,话筒那边传来清晰的嘈杂声,她试探地问了句:“喂?你好。”
“其其?”话筒那边的人一愣,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电话竟然是她接的。
其其握住手机的手顿时一颤,一旁的洛昱清晰地听见了话筒那边的声音,是他父亲。
他一敛神,侧头看见一旁的女人已经吓傻了,他一把拽过她手中的手机,一手捏住手机,一手握住方向盘,视线放前,问道:“父亲,是我。”
“昱,你怎么和你后妈在一起?”电话那头的洛玉堂声音有些低沉,微微带着些压迫,话语间有些怒气。
洛昱看了一眼一旁愣住的女人,扯唇说道:“父亲,我先送她回家了,她说有些身体不适,而你那时正在忙着应酬。”
“哦。那她现在怎么样?”
“脸色好多了。”
“恩,那就好,你照顾好她,我再陪陪商场上的老前辈们,叙叙旧。”
“是。”洛昱关掉手机,伸手放在其其的面前,却迟迟没见她伸手来接,侧头发现这女人竟在害怕地颤抖着,脸色有些苍白。
其其只觉得心里很害怕,很慌张,她就像是个被丈夫抓到出轨的女人,恐惧到极点。
她没有意料到那通电话竟然是洛玉堂打来的,在听见他声音的那刹那,她的心里突然莫名地恐惧到极点。
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心开始被下了诅咒一样,冰冷窜流在全身的血液之中。
突然,冰冷的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其其低下头,发现自己冰冷的手正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紧紧地包围着,源源不断的温暖自相触的指尖传递过来。
她抬起头,望向一旁的洛昱,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帅气得就像神氐般,她将手轻轻地反过来,和他的手相互握紧。
这一刻的寂静,让她觉得,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美好。
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瞬间。
永远,永远。
*
梦想永远只是梦想。
当其其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坐起身来,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粉红色的蕾丝睡裙,是谁帮她换的衣服?
伸手撸了撸掉下的细发,她站起身来,穿上拖鞋,揉着惺忪的双眼,准备去洗手间刷牙。
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迷离的困意,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哪里。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熟悉却又陌生的男性嗓音,魅惑深沉:“你要去哪?”
其其陡然清醒过来,转身,目光对上了那双邪邪的魅眼,大大的眼里满是惊讶。
我的天啊!
卷首:【心甘情愿】 [034] 癫狂
莫其其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双手绞着裙角,脸上一片苍白。
不远处,深蓝色的窗帘旁,一身笔挺西服的洛玉堂看着这娇小的像个小女孩的女人,透明色系的蕾丝睡裙依稀被风儿卷起裙角,露出纤细白皙的双腿,惹火的身线在夜风的摇摆下,勾勒得妖娆魅惑。
他不由看得痴了。
那素净的娇颜,清秀的容貌,温顺的姿态,羞涩的双颊,像极了记忆中那微笑着对他撒娇的女孩。
他的心为之一动,大步跨向那娇小的身影,原本冰冷严肃的双眸此刻显得异常地炙热,浓烈地仿佛即将燃烧起来。
其其的瞌睡虫顿时吓走,她怔怔地看着那逐渐走进的高大身影,却不知所措。
逃?
逃到哪里去?
她是他的妻子,她欠了他才嫁给他,她有什么资格逃?
她的心里很疼,疼到抽搐起来,明明前一刻她还沉溺在洛昱那温柔的包围之中,而这一刻,一场梦后,美好全部破碎!她依旧是卖了身子嫁进豪门的女人,在别人的眼里,依旧是那样的不知廉耻的贱货!
洛玉堂走进一分,她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步,她知道她不该逃,但是,她的动作却不由她的心控制,她害怕,害怕到浑身颤抖起来。
缘于本能,她瑟缩着,向后一步步退却,一步一步,直到撞上那坚硬冰冷的墙体,她害怕地蹲下身子,将头深深地埋进环抱起的双臂之中。
这一幕皆被洛玉堂收入眼中,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晚上,他推了其他的应酬,急急赶回来时,却看见她被他儿子抱在怀里,温柔地抱上楼。
撞见这样的一幕,他要是还镇定自若,那真的就不是他洛玉堂了!
自己的娇妻,竟然被自己的儿子亲昵地抱着,而她就像是一只娇俏的小猫咪,温顺地贴着他儿子的胸膛。
他从他儿子的脸上,看见了他从未有过的那种温柔,就像是保护最珍贵的宠物般。
洛玉堂几乎在那刹那间浑身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敛起眼中的忿怒,面无表情地走进大厅,走进书房,坐了许久。
出差半个月,家里显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潜意识中,他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浅而易见的真相,他在书房中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直到夜已经深了,他这才起身回房。
面对冰冷的房间,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墙上的那张结婚照,黑眸直直地锁在照片上,下一刻,他大步走出房间,通过长长的走廊,闯进莫其其的房间,一把将莫其其一路抱回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他的双人床上。
这是他的妻子,他凭什么还要担忧那么多!
他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本想去洗漱,却无奈没有心情。走至窗边,拿起ZIPPO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深深吸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反反复复,深邃的眼眸放远,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冷峻。
他时而回头看看眼前床上那静静躺着的纤细身影,时而放远视线,搜寻着黑夜的寂静,直到她醒过来。
他一把拽起其其瑟缩在墙角的身子,将她狠狠地甩向她身后的墙,清晰地听见她骨骼与墙体碰撞的撞击声,他眉头一皱,却丝毫未减手上的力度。
“疼,疼!”其其感觉手腕仿佛就要被拧断了,剧烈的骨肉撕裂般的疼痛使她痛得惊呼出来。
她突然觉得肚子好疼,开始一阵阵抽搐,由缓至急。
洛玉堂丝毫没有怜悯她,他完全被满腔的怒火充斥,他绝对不允许身边的人背叛他,而这个该死的女人第一个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捏紧了手中的那纤细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怒火使他忽视了面前的其其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红润,豆大的汗珠垂在额头,用低沉的嗓音怒吼道:“你说,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莫其其只感觉胃里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着她的胃壁,她的肝脏,额间不时冒出阵阵冷汗,她疼得连腰也直不起来。
剧烈的疼痛使她根本讲不出话来,她张张干涩的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手腕被洛玉堂拽得生疼,身子也被他强大的力量拽得摇摇晃晃,意识逐渐迷离,清亮的眼眸渐渐暗淡,她尝试着张张嘴,却顿时全身力气全部消失,懒懒地瘫了下去。
视线里只隐约最后呈现出那满是愤怒的脸庞惊慌失措的模样,耳边响起“其其,其其……”的大声叫喊,却在闭眼的那煞那间全部消失。
黑。
漫无止境的黑暗。
卷首:【心甘情愿】 [035] 住院
洁白的床单,整洁的布置,空气中弥漫着药剂的味道和蒸馏水的混杂气味,交错其中,隐约浮动在因子之中。
VIP病房中,一身蓝白相间病服的其其正坐靠在升高的床上,而床边洛玉堂正一手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一手舀起一小勺,放置她的嘴边,待她张嘴继续喂下。
其其顺从地咽下一口口润滑细嫩的粥,娇俏的小嘴不时地咀嚼着,弯弯的眼角挂着闲淡的笑容。
洛玉堂细心地等待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又送上香甜的粥,狭长的黑眸中闪着温柔得沁得出水来的柔情。
柔和的阳光暖暖地照进这间病房,注入了新鲜活力的阳光,温暖得令人身心愉悦。
“好好喝。”其其伸出丁香舌舔了舔唇边的粥渍,回味般地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叹,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
剪水般明澈动人的双瞳,白皙如玉的肌肤,柔软芳香的长发高高地扎在脑后,缱绻的发梢一直垂在了腰间,浑身被金色的光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清新梦惑。
洛玉堂不由看得痴了,浓情似水般齐齐涌上了心头,不由伸手想要抚上那娇俏的容颜,细致的肤泽,却被其其闪开来,手立时僵在那儿。
气愤顿时诡异到了极点。
其其涨红了脸,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就躲开了他的手。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她害怕他的触碰,她想也没想,就躲开了。
她垂下头,很怕下一刻洛玉堂会呵斥她,会惩罚她。
而,洛玉堂只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外套,穿戴整齐,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他清楚,自己的新妻仅仅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也许还不太习惯她现在的身份。也许,她只是喜欢和她年纪相仿的洛昱一起玩闹。
他渐渐想通了这件事情,他意识到,这个单纯的女孩,实际上也是需要哄着陪着的。
收紧的拳头渐渐放开,他看着床上不知所措的女孩,第一次扬起了薄唇,扯出了一个尽力做到的笑容,对她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柔和的阳光暖暖地照进这间病房,注入了新鲜活力的阳光,温暖得令人身心愉悦。
其其闻声抬起头,用力地点点头,她看着他脸上勉强扯出的笑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温暖了她的心,她开心地扬起嘴角,此刻的她好快乐。
“刚刚手术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好好躺着,不需乱跑。中午见。”洛玉堂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此刻充斥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他转身走出病房,心情大好。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近半个月,而其其的身体也逐渐从手术后的虚弱渐渐康复。
这一段时间来,洛玉堂几乎天天都来看她,对其其的饮食花尽了心思,做到了亲力亲为。但凡遇到公事脱不开身,他也嘱咐了自己的贴身助理去照顾她。
在这样细心的照顾下,其其康复的时间也大大缩短了,原本瘦弱苍白的身子也渐渐变得有了血气的红润,小小瓜子脸也渐渐有了肉肉的粉嫩。
她和洛玉堂之间的关系也渐渐亲昵了。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洛玉堂一大早亲自来接她回家。
整个医院都轰动不已。
豪华的加长林肯车内,其其坐在洛玉堂的对面,剪水般的明眸兴奋地看着车窗外绚烂的街景,满足地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哇,外面的感觉真好!
而坐在她对面的洛玉堂则是宠溺地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心情也随着一起灿烂起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洛宅,其其一下车,就看见大家亲切的笑容,特别是王叔那慈祥的微笑。
她大大咧咧地跑上前,开心的叫了声:“王叔,我好想你哦!”
“欢迎夫人回来!”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女孩,王管家会心一笑,恭敬地答道。
其其开心的跑进大厅里,满心期待的寻找着那个高大挺拔的魅惑身影,住院整整半个月,他从来没有来过医院看过她。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祈求,只是,心里却还是控制不了地想要看见他,期待他会悄悄地走近她。
但是,直到今天出院,她的梦想也没有成真,他终究没有来看过她,连一眼也没有。
心里的最深的那个角落,偷偷地在淌着血。
她勉强自己强装出笑颜,她笑着上车,笑着下车,她多想一回到家,就看见那冷魅的男子能够站在门口,不用说话,不用微笑,只要那样站着,她也会很开心,很开心。
但是,当她找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他俊帅冷酷的身影。失落地推开自己的房间,其其难过地坐在熟悉的席梦思床上,双手撑在床上,目光淡然。
放远在远处窗外的山峦,那萦绕的雾气迷蒙朦胧,眼眶不自觉渐渐湿润,一把倒在床上,将满脸的泪水全部掩盖。
*
夜渐渐深了。
晚饭的时候,其其走下楼,惊奇地看见了那期待已久的冷魅身影正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随手捏着本杂志,正在随意地翻看着。
一身黑色的名贵西装,俊美华贵的面容,修长挺拔的双腿,洛昱并没有注意到楼梯转角处的娇小身影。
一天的繁忙令他有些沉郁,他的目光稀薄而深邃,冰白的手指微微探出,拨拉两下衬衫袖口的两颗暗绿色的祖母纽扣,然后冷漠地平了视线,一把闲散地将手中无聊的杂志仍在茶几上,站起身来,想要上楼换件衣服。
其其站在楼梯转角,蓦地撞上了他投过来的视线,他眼底漆黑如潭,看不清有什么情愫。
她尴尬地向下走来,扯起尴尬非常的笑容,和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其其装作毫不在意,而隐在皮肉之中的心脏早已跳动地失了频率。
洛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悸动,但却很快消失不见,他并不回话,脚下的步子不停,洛昱面无表情的穿行过长长的廊道,走过她的身边,俊朗的脸上如结了一层寒霜般淡漠而肃静,嘴角也没有一丝微笑。
卷首:【心甘情愿】 [036] 朦胧
其其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施舍给她,心里一阵绞痛,她鼓起勇气,转过身,朝着坚毅走上楼的背影大声喊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住院那么多天,你不来看我?
为什么我们明明讲和,你却再一次不理会我?
为什么那一夜你要给我那样的温柔,让我迷失?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希望,却在下一刻让我绝望?
为什么我要爱上你?!
洛昱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其其在那一刹那,几乎以为他会走回来,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欢迎回来”“我只是在和你闹着玩”之类的话语。
却发现那挺拔俊帅的身影只是稍稍一顿,下一刻便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冰冷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
这只是一个开始。
其其渐渐发现,洛昱再也不理会她,连一个冰冷的眼神也不愿意丢给她。
在饭桌上,他只是和他的父亲交谈,但凡是关于她的,他一概不理会,只是沉默,沉默。
在无意间碰见,他也只是冰冷地绕道而行,好像她在他的面前是透明般。
他再也不理她了。
总是冰冷地走过,连一秒钟也不肯停下。
其其也学会渐渐将这份畸爱深深埋进心底的最深处,永远地埋藏起来。
而洛玉堂却开始对她越来越好。
他会为了她推掉繁忙的应酬,只为带她去看一年一度的烟花大会。
他会为了她走进幼稚的游乐园,带她玩尽好玩的一切环节。
他会为了她尝试走进夜晚的小吃街,和她一起站在路边摊的各色小吃。
他为了她愿意放下高贵的身份,只为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莫其其逐渐地一点点接受他的爱意,一点点走进他的世界。
她想通了,不属于自己的,那就永远不要再奢求,因为那样是没有结果的。
她的身份是妻子,她的职责便是对丈夫忠诚。她会做个好妻子。
*
这一天。
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吹过,卷起飘零的落叶,一番有一番的轮回。
洛氏集团又达成了一项成功的合作案。
在几天前,盛誉集团推出了一个地产开发案,假如能够和它共同合作,那么这一次的收益利润将是丰厚无比的。
而这样只赚不赔的交易早已有人虎视眈眈,洛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虎山集团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争夺这项合作案。
洛玉堂召开了董事会,拟定了多项策划案,忙了数天,终于抢夺成功。
今晚的庆功宴上,他心情大好,喝了不少的酒,迟迟才坐上房车,由司机送回家中。
身为妻子,其其则是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照顾洛玉堂的职责。
在管家的帮助下,她一齐帮忙将满身酒气、醉醺醺的洛玉堂一路扶回他的房间。
“王叔,能帮我去弄杯蜂蜜水吗?”
“是的,夫人。”王叔急忙跑下楼去,端了杯蜂蜜水上来。
其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她的父亲时常醉酒回家,多年的经验她已经能够熟练地对付醉酒的人了。
她急忙到卫生间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毛巾,和一只桶,放置在床边,好让他吐的时候不要太过于狼狈。
待王叔端了水回来,其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便对王叔说:“王叔,你先去睡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在百般推辞后,王叔终究拗不过其其,便离开了。
其其娴熟地撑起洛玉堂的身子,将杯子放在他的唇边,柔柔地提醒道:“喝水。”
待他喝下几口水后,其其又走进洗浴间,将毛巾重新清洗下,然后,仔细地擦净洛玉堂满脸的污垢。
将他放平,却发现他的西服上全部都是呕吐物的残渣。
其其伸手将他的衣衫一点点扭开纽扣,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衣物。然后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洛玉堂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其其整理了下地上的污垢,便关了灯,退出这间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在经过那道黑色的门前时,她听见了里面微弱的嘤咛声。
本想继续走下去,不理会,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听着那熟悉的沉稳声音含着一丝痛苦的喘息,便像是中了魔咒般,手握上那门把,轻轻转动开那锁,打开了这道黑色的大门。
入目的是那宝蓝色的床上,那挺拔的身形难耐地翻滚在床上。
她不自觉走近,走至床边,细心地蹲下身子,清澈的眼眸柔柔地看着眼前那精致魅惑的脸庞,俊美如斯,连女人都妒忌的美艳。
卷首:【心甘情愿】 [037] 温暖的胸膛!
她不自觉走近,走至床边,细心地蹲下身子,清澈的眼眸柔柔地看着眼前那精致魅惑的脸庞,俊美如斯,连女人都妒忌的美艳。
她细心地发现,洛昱的额上正细细地冒着密汗,细碎的墨发被汗水渗透,垂在额间,更添一抹阳刚的魅惑。
纤长的手指情不自禁抚摸上那令她脸红痴迷的俊脸,指尖滑过那英挺的剑眉,经过挺拔的鼻梁,停留在那削薄的玫瑰色唇瓣上,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其其的心不由为之一动,为何他的唇冰得可怕?
睡梦中的洛昱并不知晓这些,他只是陷进了梦靥的折磨中,挣扎着想要逃脱。
他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萍,挣扎着,想要找到依托。
他只是伸手想要抓到一丝凭借物,突然,他的手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给了他许久消失的温暖,他紧紧地与她十指交缠,一使力将她拽向自己,睡梦中的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其其则怔住了。
她毫无预警地被洛昱扯向了床上,抬起头,想要看他是否被吵醒还是在睡梦中,却无意间目光锁在了那薄唇勾起的自然的弧度,那样清澈迷人的笑容正挂在洛昱的嘴角,纯洁得仿若孩子般的纯净。
爱神的箭再一次射向她,她顺势躺进了他温暖的胸膛,将小脸贴近那结实的怀里,汲取着那淡淡的魅惑的青草香,就像是罂粟般叫她欲罢不能。
睡梦中的洛昱则是本能地紧紧抱紧了温暖的热源,那香软的触感叫他沉醉,仿佛一剂清新剂般驱散了他的恐惧,为他的梦中注入了一丝阳光,逐渐温暖了他的整颗心。
两人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其其蓦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熟悉的粉红色,映入眼帘。
她还依稀记得那温暖的胸膛,那斥满鼻尖的淡淡香气,那静谧的空气。
记忆中,那真实的触感,真的是一场梦吗?
*
掀开被子,她梳洗一番,便下楼,发现宽敞的大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王叔告诉她,老爷和少爷一大早就去公司办公了。
依旧是无聊的早晨,自从那次急性阑尾炎后,洛玉堂就严格控制她的膳食。
不爱吃早饭的她,也只能乖乖地坐在饭桌前,咬着干巴巴的土司面包,就一口温温的牛奶,乖乖地吃完。
走出大厅,来到院子里,她发现后院里有一块荒废的花圃。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清新自然的花花草草了,记得小时候家里还算是小康的时候,爸爸就时常带着她一起去郊外游玩。
爸爸说,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命,也有自己的小小的秘密。只要细心地去发现,就可以听见花草们的心。
她蹲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颗金黄的太阳,刺眼的光线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爸爸。
自从上次回家,她就没有看见父亲。但凡她问起父亲的事,管家甚至是洛玉堂总是支支吾吾,只说父亲过得很好。
每当她说起要回家看看,他们总是会找千百种理由阻止她,久而久之,她觉得事情越来越怪异。
她总觉得隐隐约约有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种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可怕到她不敢去想的事情。
她站起身来,决定今天回家偷偷看看。
和管家说自己去和朋友逛街去了,她便搭上计程车,和司机说了声“富卓巷5号”。司机很是诧异地看着她,说道:“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富卓巷的老房子早就被通通拆迁了。”
剪水般的眼眸陡然闪过不可思议,其其仿佛被怔住了,她愣了半晌,询问着司机:“那那里的人呢?”
“应该都搬走了吧。小姐,你还去吗?”司机也算好心,询问道。
“恩。麻烦你了,司机。”其其点点头,抓紧了手上的包包,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
车子在原先的富卓巷口停了下来,其其付给司机钱后,走下车,眼前的景象令她傻了眼。
熟悉的街道,却统统改头换面了。
原先陈旧的楼房们全部被夷为平地,丝毫看不见一幢房子。
其其的心越来越紧张,她望了望四周,发现一旁转角处的小卖部依旧在。
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快步跑进了小卖部,发现一脸笑容的朱大妈还在。心里顿时镇定下来。
“朱大妈!”她开心的朝朱大妈笑了笑。
“哟!其其呀,朱大妈差点认不出来你咯!现在过得好吗?”朱大妈显得很高兴,忙从柜台里走出来,牵起其其的手,仔细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女孩。
其其点点头,眼眶了兴奋地泛起了泪水,心里的委屈统统流淌出来,脆弱地盈满了泪水。
朱大妈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受委屈了?告诉大妈,大妈帮你!”
“大妈,你知道我爸在哪吗?”
“你爸?其其,你还不知道吗?”朱大妈疑惑的问。
其其被问的云里雾里,摇摇头,擦干泪水,等大妈说下去。
“你爸出事了!被查出是癌症晚期,现在正在博爱医院里。”朱大妈不忍心骗她,据实告诉了她。
“什么?”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般,其其的身子不由颤了颤,她努力找回声音,“谢谢大妈。我先走了。”
“其其,坚强点啊!一切都会没事的!”朱大妈朝门外走远的纤细身影喊道,哎,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实在太可怜了。
*
其其匆匆赶到博爱医院里,千回百转,终于找到了父亲的病房。
她手中拿着父亲的病例资料:莫大山,男,肝癌晚期。
清冷的泪水早已干涸在脸上,她茫然无措的一步步走进,看见病房里那熟悉的背影,正站在窗前。
“爸爸!”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父亲逐渐佝?*纳碜印?br />
“其其?”而苍老许多的男人转过身,颤抖的声音里蕴藏着浓浓的思念,莫大山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其其抬起盈满泪水的脸,痛苦的看着爸爸逐渐苍老的面庞。
短短一个月,父亲竟从一个彪形大汉瘦成了皮包骨般的瘦弱身形。那满头的黑发脱落尽,脸仿佛老了十多岁。
“孩子,没事的。爸爸不在了,你也一定要过地幸福,知道吗?”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莫大山就得知自己的病症,他恳求洛总不要告诉他女儿,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从小到大,女儿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自己的离开让女儿唯一的希望也全部破灭。
至少失踪总比永远消失好让她接受,至少她还是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父亲还在某个角落祝福着她,守护着她。
“爸爸,爸爸。”
“孩子,没事的。爸爸只是去另外一个世界,陪你妈妈去了,爸爸妈妈会在另外一个世界守护着你的。知道吗?”莫大山擦干了其其的泪水,安慰着。
这间贵宾病房里,一对父女久别重逢。
人间的离别,永远令人痛苦,却无从阻止。
只希望,生者欢乐,逝者安详。
卷首:【心甘情愿】 [038] 无题
知晓了父亲的真实情况,其其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只能尽力让父亲余下的日子过得快乐幸福!
她很感激洛玉堂为她父亲所做的一切,他安排父亲住进了VIP病房,请了国内一流的大夫为父亲诊治,不惜重金维持父亲的生命。
她每天起一大早做了美味的早餐,然后带去医院给父亲,陪父亲在楼下的花园走走,和父亲讲起过去的快乐时光,和最近的有趣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去。
直到那一晚,洛宅的电话在半夜时分响起,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她的父亲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
风波过去,其其也仿佛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她明白,人总会离开,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在那个世界守护着自己,而自己一定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让他们开心安心。
她开始做起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每天早上起早给洛玉堂准备早餐,伺候他穿衣服,直到他去上班。
日子虽然平淡,但却足够幸福。
直到,洛玉堂再次出差。
这一次,洛玉堂在他出差前就许诺其其,回来之后要带她一起再去玩游乐园。
他清楚,莫其其还只是个年轻的女孩,活力四射,热爱游戏,她强装出来的坚强外表让他心疼,而他要竭尽所能给她最最幸福的生活。
其其顺从地点点头,在机场里,她幸福地露出甜甜的微笑,柔软的小手使劲地招着告别。
而正走进关口的洛玉堂则是一脸宠溺地朝她笑了笑,身后的助理提醒道:“总裁,时间到了。”
敛起难得的笑容,幽深的目光再次锁在那卖力挥舞着双臂的娇小身影上,薄唇微微弯起弧度,转身向里面走去。
看着那挺拔稳重的背影,其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莫名的恐惧如泉涌般向她袭来,清明的眼眸不自觉有些雾气。
心跳莫名的加速,其其甩甩头,直到视线中再也见不到那笔挺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她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她也渐渐下定决心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只是,此时的她不曾知晓,命运的齿轮正在逆转,未来开始改变了诡异,弯了路途。
*
一日三餐,浇花,看书。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去。虽然平淡,却也是平静的一种享受。
终于迎来了洛玉堂即将归来的消息。
在他出差的这段时期里,依旧是每晚一通国际长途。
习惯了,也就成了一种自然。
这一日,晚饭过后,其其正躲在阳台上,单手正在白玉栏上,右手一颗一颗数着星星。
天气极好,连星星也愿意出来露露脸,一闪一闪,惹人娇颜。
“其其小姐,老爷的电话!”王叔在门口轻敲门板,毕恭毕敬的问道。莫其其和王叔私下里的约定,只要没有旁人在,就叫她其其就好了。
其其本就是个平凡的人,假如没有碰上洛玉堂,她也许正在超市里为生活打拼。她自有自知之明,不该是自己的,便不奢求,这样的称呼能免则免。
“好!”收回放远的视线,其其回过身,小跑着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一见门口的王叔,甜甜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玉齿,被扎高的发束随着轻盈的晃动,显得极其清纯活力。
跟随着王叔的身后,其其一路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驾轻就熟地拿起话筒,“我是其其!”
即使隔着长长的电话线,话筒那边的人也感受到了她强烈的幸福与活力,沉稳的声音不由变得温柔:“其其,我明天就回来了。”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忐忑,洛玉堂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般,期待那边的喜悦。他竟有些害怕那边传来的不是喜悦,而是……
“真的吗?!太好了!”其其现在并不害怕洛玉堂,相反,心里总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父亲般,唯一的期盼般。听说他要回来,她很开心。
“恩,是的,其其啊……我明天回来,你能做饭给我吃吗?”洛玉堂从齿缝里短短续续挤出自己的期待,谁能想到,叱咤商场的豹性总裁竟然有腼腆的时候。
“好啊!”其其很爽快地应下,殊不知话筒那边的人早已尴尬地憋紫了脸。
卷首:【心甘情愿】 [039] 单薄
夜渐渐离去。
清晨的清新逐渐蔓延四周,将夜间的清冷尽数驱除干净。
大清早,其其便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便换了身简洁轻便的衣服,由司机送到别墅旁最近的大型菜市场里,开始挑选最最新鲜纯净的食物,准备为洛玉堂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
从小家庭的贫苦,她便开始做饭烧菜,包下了家里所有的杂物,懂事的她知道,父亲在外辛劳了一天,她应该让父亲一回家之后轻松一些。
一手娴熟的家常菜,算是她的小小骄傲吧。
买完菜回到洛宅,其其便开始洗菜择菜,事事亲力亲为,忙得不可开交,却前所未有的充实。
哼着小曲,她从冰箱里拿出三颗蛋,一颗一颗打在碗里,拿起汤匙,搅拌起来。
番茄炒蛋,虽然简单,却营养丰盛,色泽鲜丽,这也是其其的拿手菜。
熟练地朝同一个方向开始搅拌起蛋汁来,其其双手熟练地动着,走出厨房,走到客厅,正想那落在茶几上的剪子。
“据本台报道,日前刚刚再婚的洛氏企业总裁洛正堂先生今日上午乘坐的由美国飞往本市的F544次飞机因遇上乱流失事不幸遇难。据业内人士分析,洛氏企业将由洛氏独子洛昱接手。刚从剑桥大学毕业回国的洛氏公子,有足够的能力与魄力接任撑起整个庞大的洛氏企业,再续洛氏传奇。”
漆黑的液晶电视里,女主播干净利落的声音陡然响起,正准备走进厨房的女子倏地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脑海里嗡嗡乱成一团。
失事?遇难?
渐渐反应过来的眸子清亮起来,因为惊愕,瞪大了眼眸,小巧的嘴错愕地张着,迟迟没有闭上。
莫其其手中正握着的碗里,还旋转着因为搅拌而呈现的金黄液体,陡然以完美的抛物线,坠落,摔个粉碎。
洛先生出事了?!
她的小手紧紧捂住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自细致的眼角滚落,滴在洁白的围裙上,落在细长的手指上,转而掉落在红褐色的地板上,渗进缝里,消失不见。
*
一身黑色,毫无杂质,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土。
在胸前,别着一朵小雏菊模样的钻石胸花,这是洛先生亲手挑选给她的唯一的礼物,作为新婚礼物的。
她一直因为别扭,因为胆怯,没有戴上过。
今天是洛氏企业的总裁洛正堂先生的葬礼。
阴暗的灰色天空,阴霾得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令人心颤。
绵绵细雨飘飘扬扬,洒落一地,汇聚成小流,蜿蜒辗转,向低洼处流淌而去。
在郊外的墓地上,一朵朵黑色的伞绽放开来,丛生成一片寂静的海洋。
在立着一块名为“慈父洛正堂之墓”的墓碑前,一个高大的俊美身影已经站着足足一个小时,漆黑的眸子深如一潭寒池。
一把黑色的蕾丝小伞为他牢牢地挡住雨水,在冰寒的春雨中,随风摇摆轻晃。男子的身上没有一丝湿透,连一滴晶莹也不曾逗留。
而紧紧握住伞柄的手指,却已经冻得通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是一双纤细柔弱的玉手,白皙的肤色如同婴儿般嫩滑。
这个娇小瘦弱的女人全身早已湿透,她用力地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才勉强将雨伞够到男子的高度。而她的身子,全部暴露在绵绵春雨之中,细细的雨水打在她的娇嫩皮肤上,白净的俏脸似是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诱人。
春雨,是最细腻,亦是最阴寒的,比起冬日的刺骨寒彻,它就像是一味慢性毒药,毒液一点点深入五脏六腑,直至根深蒂固。
女孩一双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眼前这个倔强沉默的男人,她的心里为他颤抖,为他疼痛,为他怜惜。
而男子却毫无察觉,只冷冷地站立,全然不顾身旁淋湿的她,仿若她是透明般。
过了一晌,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瞬地抬起邪魅的眼,一抹冷酷的眸光直直射向身旁的女人,眸光渐渐转浓,转暗,仿若一潭深渊,巨大的穿透力将女孩的心一点点揪紧,揪紧。
女孩清澈的大眼睛被那抹冷光惊吓到,还来不及错愕,手中的雨伞已被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把挥开,在冷风中停留一瞬,继而直直地摔在冰冷的地面,溅起一地污浊的水花。
努力地扯开冻到僵硬的嘴角,女孩露出一个灿烂到令花儿亦娇羞无比的笑容,明眸闪闪,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带着晶莹的亮珠,翩翩起舞。
她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心起来。
他终于不再忽视自己了!
他终于不把她当做透明的空气了!
而一旁到场为洛氏总裁的葬礼默哀的人们,无不惊讶这张素净得仿若天仙的脸竟如此魅惑人心,勾人魂魄。
女孩身旁的男子却勾起一抹冷笑,冰冷如同腊月的寒冰彻骨心扉。他厌恶她,厌恶她的纯净,厌恶她的天真,厌恶她的静寂,厌恶她的精致,这些美好在他看来全都是虚伪,让他恶心。
男子迷人的桃花眼微眯,好看的剑眉不满地轻皱,眼里一抹厌恶到憎恨的复杂陡然闪过,后又恢复一片漆黑,澄澈到深不可测。
*
早春的天气,是最变化难测的。明明白日里,还是一片阴霾,此刻,却早已澄净起来。
莫其其还是穿着湿透的黑色连衣裙,乖巧地站在房间里的阳台上,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清眸牢牢地锁住在楼下送客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心不由地怦怦直跳。
当男子转身的那一刻,无意识地目光抬起,视线掠过二楼阳台上的娇小身影,一抹阴鹜滑过,继而又收回放远的视线,大步优雅地走进大厅。
莫其其的心却早已因为他邪魅的眼神乱了旋律,脸上一抹红晕浮现,娇羞的女儿姿态,全然一副正陷入爱情之中的小女生。
突然,视线飘过,落在这幢别墅的院门前的白色礼花上,她才真正意识到,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却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是他的后妈,他刚刚过世的父亲的新婚妻子。
她突然觉得害怕,清亮的眼眸里浓浓的恐惧开始弥散。
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不属于这个家,这个富丽堂皇的家。
她才刚刚来到这里,娇嫩的唇瓣颤抖着动了动,发出几声干涩的嗓音,洛叔叔,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唯一对我的人。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漆黑的夜幕静静来临,将灰暗掩埋,撕裂开白色的幕布,张开血盆大口,将其啃食干净。
在这幢豪宅里,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悄无声响,只静静地回荡着一丝微弱的呼吸声。房间内,粉红色的蕾丝窗帘随着阳台上飘进的微风飘飘扬扬,点缀其上的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仿若被赐予宝贵的生命般,开始翩翩起舞。
在装修精巧的别致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粉红色的蚕丝被轻轻地盖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身粉色吊带丝质睡裙恰到好处地露出女孩性感的锁骨,白皙的香肩隐隐若现,添染着一丝妩媚与娇羞。
女孩素净的小脸,双颊透着些许迷蒙的粉色,徒添一抹诱惑,但细细看去,会发现那是因为体热而引发的不自然的潮红。
娇俏的唇瓣干涩得有些发白,微微撅起,又缓缓舒展开,难耐的反复,似乎在渴望着湿润的滋养。
细长的墨发因女孩身体不安地来回蠕动而闲散开来,几缕坠在女孩白皙的胸前,调皮地躲进质感柔软的布料之中,几滴汗珠自女孩的额间冒出,顺着女孩精致细腻的五官滑入墨黑的发瀑之中。
晚饭时间早已过去,却没有一个人记起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她,还没有用餐。
她是卑贱的,假如没有洛玉堂,那么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淋了一整个下午的雨,她一直都浑浑噩噩的。
直到她换了衣服,冲了澡,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小就营养不良的身体,忍受不住风雨的洗礼,终于撑不住,发起高烧,抗议起来。
她缩回温暖的被子里,将娇小的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疲惫的眼皮耷拉着,轻轻合上,微弱的呼吸声有频率地响起,她想着,也许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卷首:【心甘情愿】 [040] 夜妖娆
突然,门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一把推开。
洛昱一身黑色范思哲西服,将高大挺拔的身躯衬托得优雅迷人,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魅人的风采。
星眸扫射四周,冠玉般的俊俏脸庞依旧美得妖孽,视线触及大床上的纤细身影时,眉宇间多了一丝厌恶与恨意,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抹嘲笑意味的笑意自唇边流露。
他一步步走向大床,随意地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仔细端倪着这个静静躺着的小小身影。细长的手指抬起,自女孩弯弯的柳叶眉一路轻轻抚摸,一直到女孩干涩得有些泛白的唇瓣,手指细细地来回勾勒着完美的唇形。娇艳的红色如同樱桃般充满着诱惑,忽张忽闭的唇仿佛在等待采撷。
他一声冷哼,俯下身,覆盖住那张迷情的小嘴,用自己湿润的舌尖来回舔着女孩干涩的唇,女孩的身子不住地酥麻颤抖起来。
她还在睡梦中,感触到唇上有温暖的柔软湿润在反复揉搓,本能地伸出兰花舌,渴望更多的滋润。
洛昱顺势缠绕住她的舌,唇齿开始纠缠,仿若被胶漆般,紧紧缠绕,来回挑拨。
女孩满足地吟咛一声,娇羞的脸颊更是红透几分,使得分外迷人。
洛昱加重了唇上吸吮的力道,他很诧异她的美好,那样香甜,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突然,一阵夜晚的冷风透过窗帘的缝隙,飘进。
洛昱瞬间清醒过来,唇迅速离开那片早已被吮吸得通红的娇唇,冷蔑的视线狠狠地刺进女孩的脸,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果然是个惹火的贱货!
他原本柔软的眸光逐渐深邃起来,在黑夜里如同凶狠的豹子般狠绝,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打开盖子,取出一粒,塞进女孩微启的嘴里。
哼!该死的女人,你会付出你应有的代价的!
洛昱唇边的笑意更盛,如一株曼沙珠华,邪魅鲜艳得令人胆颤,瑟抖。而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女孩,天真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似棉花糖般惹人怜爱。
只是,她不知道,她已经被魔鬼憎恨!
等待她的将是一片烈狱囚火,熊熊的火焰已开始燃烧,蔓延。
夜,朦胧,人,妖娆。
昏黄的光线淡淡地笼罩着冷清的房间,静谧,淡然。
“恩……恩……恩哼……啊……”难耐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自莫其其的樱唇里辗转吐出,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迷离的双眸慢慢张开,昏黄的光线直直刺入她的眼眸,她本能地眨了眨眼睛,又倏地睁开,眼眸里一片澄澈,清澈见底。
伸出纤手撸了撸散落在额间的碎发,明眸水汪汪地转动着,莫其其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视线落到窗外的一片漆黑,这才双手用力往身后一撑,坐起身来。
浅浅盖在身上的蚕丝被顺势滑落,莫其其姣好的曲线陡然裸露,性感的丝绸睡衣勾勒出完美的妖娆曲线,惹火的乳沟,水嫩得透着亮泽的粉嫩。
懒懒地靠在床头,睡了一晚上,莫其其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总觉得骨头里有一阵麻麻酥酥的难耐,也许喝杯水会好一点吧?
这样想着,她掀起被子,搁置一旁,仅至大腿根部的睡裙早已被磨搓至腰际,露出性感细滑的双腿,和卡哇伊的小裤裤。
想要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莫其其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倔强,努力地再次试图站起。
可是,她始终觉得,双腿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丝毫站立不起来。她咬着唇,一手撑住床头柜,一手紧紧抓住床褥,一个使力,身子陡然站起,却在下一刻,软软地瘫在地上,像一条诱惑娇媚的蛇。
突然,眼前一阵阴霾遮蔽,莫其其抬起头,直直对上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眸里尽是清澈的幽深,在昏暗的光线之中,魅惑十足,其其愣愣地傻了眼。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洛昱竟然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的吗?
他从来不屑踏进她的房间一步,就连她的示好,他也从来都不理会。
她知道,他恨她,恨她勾引了他的父亲。她没有,她一直和他这样讲,可是,他从不相信,只是薄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个讥笑,漆黑的眸里嘲笑的意味更盛。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坚实有力的手紧紧抱起来,身体一腾空,她本能地伸出手勾住他修长的脖子,脸娇羞地埋进他的性感胸膛,静静地呼吸着他因抽烟而拥有的淡淡烟草味和男性气息。
卷首:【心甘情愿】 [041] 媚药
她爱他,在看见他那俊美得妖孽的脸庞时,在他薄唇里吐出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时,在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倪她时,她无可救药地听见了懵懂的心里爱情种子破土而出的清脆声响。
“你很喜欢我?”头顶突然传来性感的磁性嗓音,带着浓浓的肯定,与一丝暧昧的勾引。
她惊讶地抬起头,眼里一片清澈,看着他俊美邪魅的脸庞,她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强烈频率,白皙粉嫩的双颊不由又红了几分。
无措地低下头,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尽数收进洛昱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无声的默认。
他俯下身子,将她的身子放在床褥之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他的最爱,冰冷的眼眸里流转着温柔的碧波,将她深深地吸引住。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顺势压上她性感妩媚的身子,温温的气息故意吐露在她的玉颈上,引得其其一阵娇颤。
然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眼前视线逐渐迷离的妖娆身影,看着她难耐地扭动身躯,像蛇一样娇艳缠绕,纤细的双腿不甘地摩擦着柔软的床褥,娇俏的小脸上,水润的红唇微微轻启,仿佛在等待采撷,娇羞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洛昱眸色一沉,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鄙夷的厌恶,性感的薄唇邪魅响起,“是不是很想要?”
温柔的磁性嗓音迷离了她的意识,莫其其因媚药而左右了意志,只隐隐地觉得身体里仿若有一团烈火,正一点点燃烧,她难耐地动了动樱唇,跟随着他的声音,顺从地叫喊着,“我要、、、要。”
明明不知要什么,只是觉得浑身有一阵酥麻窜遍全身,深入骨髓,她要,她要摆脱,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
“噔!”一个清脆的响指,一个猥琐的身影窜进这个昏暗的房间,毕恭毕敬地走到洛昱的身前,“总裁。”
洛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转过头,冷冽的眸光瞥过面前长相狰狞的男人,冷声道,“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是,总裁请放心,虎子我保准出色完成任务。”猥琐的男人摸了摸杂乱的络腮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迷人妖精,眼里闪着污浊的色欲,嘴里吐出猥琐的字眼。
洛昱微微点头,冷酷地略过男人,向房间门口走去,在即将跨出的那一刻停下脚步,冷声喝道,“不要搞太久,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多。”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走开,优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
猥琐的男人一把将大门踢上,转身,一步一步,走近床上惹火的妖精,布满粗茧的手互相磋磨着,脚上的劣质皮鞋沾满的土块将地上纯白的羊毛地毯留下一个个肮脏的脚印。
“小妖精,不要着急,让哥哥来好好疼爱你!”一把扑上女孩柔弱的身子,男人颤抖着手,将黝黑的手抚摸上女孩白嫩光滑的香肩,滑嫩的触感让他眼中大放精光,这只手不停来回摸着。而另只手已野蛮地扯断了女孩性感睡衣的吊带,女孩白皙的胸前顿时暴露在冷涩的空气之中。
男人开始吮吸女孩的玉颈,享受着女孩的美好,手不停地在女孩的身上来回抚摸,嘴里还不忘几句意兴阑珊,“你还真他妈是个小妖精!就让哥哥好好来爱你吧!”
女孩突然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而男人的猥琐模样也陡然进入她的眼眸,她惊叫着,“你是谁?快放开我!走开!走开!”
双手努力地推搡着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大声叫喊着,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眨眼,她就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她不要!洛昱,洛昱,你快来就我啊!
她大声地呼喊着,叫嚣着,将全身的力气全部使出,喊得声音迅速开始沙哑,在寂静的夜里,划破静寂,她绝望地颤抖着,满脸都是晶莹的泪水,她害怕,害怕!
而身上的猥琐男人的重量沉重地压着她,她的力气,她的反抗,她的挣扎,反而激怒了身上的男人。
猥琐男嘴里骂着“婊子”,抬起厚实的手掌,准确地、大力地、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一抹血色顺带着自她被扇肿的嘴角流出,在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时,辗转凝固。
莫其其愣住了,她的眼里开始一片空洞,因为她听见了男人接下来的话,彻底地绝望了。
“你个婊子,怪不得洛总裁要我把你给毁了,还说往死里弄,你还真是副贱骨头!我虎子可不是什么软骨头,你要是惹毛了我,有你好看的!本来还以为这桩买卖是赚了,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贱货!给我安分点儿,待会洛总还要来检查!”粗俗的话语就像是毒药,一点点将其其的心啃食干净。
她淡漠地笑了,笑得灿烂无比,笑得连花儿也躲起来,却带着深深的绝望。
她不再反抗,任凭身上的男人一点点侵占她,空洞的眼直直地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这一刻,她竟然感觉这清澈的白色是多么刺痛她的眼。
就在男人一把扯开她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时,房间的门被狠狠地踢开,清冷的话音响起,带着浓浓的胁迫,“给我马上滚!”
那个猥琐的男人吓得滚下了床,跪着低声迎合,“是,是。”迅速地爬出这个气氛诡异的场合。洛昱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死尸一般的沉寂,若不是她微弱的气息响着,他竟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女人身上一片青青紫紫,一条条蜿蜒的吻痕长长短短,密布在女孩原本白皙的肤质上。女孩轻轻颤抖着的身子,已无一丝遮蔽物,完美的曲线尽现。
洛昱大步走到床前,刚想羞辱她一番,冰冷的视线落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心没来由得疼了一下。他优雅地俯下身,一把横抱起女孩未着衣物的胴体,大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
宽大的洗浴室里,朦胧的水汽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在乳白色的浴缸里,被注入了满缸的温水,清澈见底,在其中的,还有两个赤裸的身影,没有交缠,却更加暧昧。
其其瘦弱的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白皙的后背和身后的性感胸膛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卷首:【心甘情愿】 [042] 折磨
其其紧张地僵直着身体,她静静地坐着,不敢有丝毫动弹,她对身后的男人完全不了解,她看不透他。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椅背上,那里堆着洛昱刚刚脱下来的衣物,现在的他也是丝缕未着。
她害怕,她不敢想下去,这样沉默的洛昱是她熟悉的,亦是她陌生的。
突然,她的耳边有一丝温温的气息吐露,引得她的娇躯一阵轻颤,继而她小巧的耳珠在下一刻被洛昱含进了嘴里,用舌尖来回地勾勒着耳线。
“不要,不要,洛、洛……我是你的后妈。”莫其其反抗着,不安地扭动着白皙的娇躯,在水里激起一波水花。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哑的沙哑威胁,“不要动!”
不要动?
为什么不要动?
其其突然感觉平坦的小腹滑过一丝酥麻的感觉,就像是被狗尾巴草的细细绒毛挠得痒痒的,她不安地扭动着,试图摆脱身体里攒动的奇怪的感觉。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正身在何处,满池的水花被她的蠕动泛起一波波浪潮。
身后的洛昱紧绷着下身,结实的小腹因贴着的肌肤的蠕动,而窜出一丝涨热,他冷声警告着这个傻女人,不要再动。
而明显这个女人将他的话当做空气,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低吼一声,他一把掰过女孩背对的身子,唇急切地贴上女人的娇唇,开始火热地缠吻。而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女人惹火的曲线上下轻抚,引得女人敏感的颤栗。
一室旖旎,春光无限,他在渐入高潮的那一刻,狠狠地进入女孩的身体,冲破那一道紧窒,深深地嵌入,一抹血红如红梅在水中静静开放,犹如女孩眼角无声划过的泪水,滴入水池,消失不见。
*
清晨,一抹灿烂的阳光射进室内的大床上,将一室的冰冷渐渐地融化,温暖着床上丝缕未着的清瘦身影。
床上的小人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露出清澈的眼眸,调皮地转了转眼眸,探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冷硬的线条,黑白灰为主色调,房间的处处都隐约透着浓郁的阳刚之气。
这个认识,让其其陡然惊愕地瞪大眼睛,再一次环顾了四周,她惊慌地坐起身。
这不是她的房间!
冰凉的手指触及裸露的雪肌,她诧异地往身上看,天!她竟然没有穿一件衣服,甚至连遮羞的内衣内裤也没有!身上竟是青紫一片,密密麻麻,深浅不一。
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幕幕破碎的画面,她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颓然地倒回床上,抱着她的头,脑袋里,像是走幻灯片般,响起她的呼喊,她的挣扎,她的绝望,猥琐的笑容,和那个邪魅的俊脸,一段段碎影乱序般在回放着。
她的目光渐渐清晰,她清楚地记起了昨夜的一幕幕,无比的真实。
梦醒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经历一段多么可怕的夜晚!
她将一旁的被褥扯过来,将自己的身子团团围住,一层一层,紧紧地包裹起来,像一颗粽子,被包得严严实实。
被褥被扯开,一抹妖艳的红色赫然显现,在洁白的床单的映衬下,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红梅,在傲雪中,妖艳地绽放。
而在其其的眼里,这一抹红色是多么的讽刺!
鲜红的血液早已干涸,紫红的痕像是咧开了嘴,狠狠地嘲笑着她的不纯洁,嘲笑着她的贞洁如此破败不堪。
眼眶里一阵酸涩,陡然蒙上了一层雾气,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散落开来,莫其其将挂满泪痕的小脸藏进洁白的被褥里,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栗。
被褥被抓得紧紧的,遮住了她的俏脸,只要这样,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见她的眼泪了。
她终于可以哭泣了,尽情地哭泣。
这是她的自由,也是仅存的最后自由。
*
敲门声陡然响起,接着传来冰冷的声音:“莫小姐,少爷叫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负责家里的清洁工作。少爷说,今晚回来时,他要检查。”
莫其其掀开被子,一双清眸满是晶莹,委屈地看着黑色冰冷的门的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他却当做是她的错?
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晶莹,渐渐湿润,颤抖着,她很难过,她竟然恨不起来。
她恨不了,只要一想到他薄唇勾起,她就沦陷在他的诱惑中,再也走不出来。
这是不是,爱情的魔咒。
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
穿起佣人的衣服,她一步一步走下旋转楼梯,房子里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找遍了每个房间,没有找到一个人。别墅里的佣人们竟然一个都不在了,就连刚刚告诉她要打扫的王叔也例外地不在。
看着满地的碎屑,她皱了皱弯弯的眉,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异常是极其例外的。
她握紧拳头,为自己鼓劲,加油!莫其其,你可以的!打扫算什么,你一定可以的!
娇嫩的唇瓣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其其开始拿起吸尘器,从大厅开始,清理地面,接着是厨房,各个房间。
一整天,她从楼下的房间一间间打扫到楼上,累得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这幢别墅的房间足足有二十几间,她一间一间仔细地打扫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近两天没有吃饭了。
忙完了之后,其其的脸色苍白得有些病态,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间,她趴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射了一室的暖和,室内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橘黄色,赶走了一室的寒气。
一声叹息溢出红唇,床褥上的娇小身影微微翻了翻身,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昏暗,她慢慢坐起身来。
愣愣的坐着,不知睡了多久,她的头有些昏昏涨涨的,身体酸软无力,她无力地靠在床靠上,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小巧的鼻子仔细地嗅嗅,闻到身上的时候,其其恍然大悟,从早起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擦桌子,拖地。
浑身的汗臭味,粘稠的汗将衣服紧紧地贴在娇小的躯体上,勾勒出惹火的曲线,而那娇俏精致的面容却毫无活力,如死鱼一般,仿佛在下一刻全身的力气都将被熬尽。
慵懒地爬起来,摸索着走进浴室中,关上门,哗哗的水声继而响起。
当全身的汗水粘稠被清爽的水流冲刷干净,一抹清新洒脱的放松感则伴随着而来,莫其其拧紧开关,随手拿起一旁的浴巾,简易地包裹了下身子,便甩甩头,准备到外面拿下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刚打开浴室门,朦胧的雾气自狭窄的门缝里奔涌而出,卷起一层层萦绕的雾气。在黑夜中,更是迷了人的视线。
对黑暗有莫名的恐惧,其其摸索着,想要走至门边墙上的灯的开关。
伸手摸着冰冷的墙面,一步一步往门边走去,纤长的手指突然摸上了一堵“温暖”柔软的肉墙,指尖蓦地传来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了她的手。
卷首:【心甘情愿】 [043] 天生绝配
“谁?”其其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颤颤巍巍,却仍旧镇定。这么晚了,谁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那指尖温暖的触感分明就是一个人。
脚步极其本能地往后退去,其其心里很害怕,眼前漆黑一片,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出现在她的房间?她的门不是锁着的吗?
正在犹豫中,其其突然感受到腰上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拽去,身子被狠狠地撞上了一堵弥漫着淡淡青草香气混杂着一丝烟草的味道,那熟悉的好闻的香味顿时让她不知所措。
是他。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不记得我了?”那磁性魅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诱惑,暧昧丛生的嗓音仿若醇酿般叫人迷醉。
“不是的。”只要遇见他,她就会变得很蠢很蠢,其其羞红了脸,幸好黑暗的周遭将她满脸的酡红全部掩埋。
腰上的手却开始上下揉捏着这柔软的曲线,隔着薄薄的浴巾,在其其敏感的身上点起一把把烈火,其其伸手抵住面前的滚烫胸膛,使力想要推开,挣扎着:“不要。不要这样。”
却在下一刻,被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一把推向身后的床上,其其毫无预警地摔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压下了一具滚烫的男性身躯,将她的身子全数禁锢住。
心里陡然害怕起来,难道洛昱他又要……她不敢想下去,心跳不自觉加速,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下一刻心脏即将从喉咙中蹦出来。
她使出全身力气想要翻身下床,躲过他的禁锢,却在挣扎间,突然身子一凉,原来身上那单薄的浴巾在拉扯中竟然掉落了。
天啊!!
其其惊呼一声,却在下一刻被尽数吞进那浅薄的唇中,炙热的纠缠随即而来。
柔软狂暴的吻随即在她的眉,眼,鼻,脸颊间流转,点起一把把滚烫的火焰,其其敏感的身子在洛昱那略带粗糙的大掌的抚摸下愈加滚烫,身子不由自主地勾起,红润的唇边不自禁溢出娇羞的呻吟。
洛昱一把脱下满身的衣物,不一会儿,两人便赤身相向。
他本只是来戏弄她一番,却在碰上她泛着淡淡幽香的躯体时,下体便肿胀不堪,浓烈的欲望随即一触即发。一把压下身下那玲珑小巧的勾人曲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盈着淡淡的粉嫩,丝滑的触感娇美诱人,吻住那水蜜桃般诱人的唇瓣,灵蛇长驱直入,与她娇羞的丁香狠狠纠缠,尽数吸吮着那檀口中香甜的滋味。
就像是蛊惑般,他冲破重重阻隔,在猛地一个冲刺后,将全身的欲望发泄而出。
一次又一次。
毫不厌倦。
就像是罂粟般,微妙中隐藏着一丝不甘屈服的因子,将这一室的暧昧欲香映衬得更加的娇媚。
蚕丝被下。
两具赤祼的躯体一次又一次地贴合,直至毫无缝隙地完美契合。
仿若天生绝配。
卷首:【心甘情愿】 044 逃
在哪一个角落,有你,也有我。
在漆黑中趔趄,也终究寻觅不见。
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才知晓,身后的那段路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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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沉睡,连月儿都在寂静中沉睡过去。
那二楼转角的小小房间里,满室的旖旎,整夜的索取,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女孩蜷缩着娇小的身躯,在身上的男人一个猛地进入后,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
刺眼的阳光毫无遮蔽地折射在她不着丝缕的纤细身躯上,那深浅不一的密麻吻痕犹如一条条丑陋的细长小虫蠕动着,爬满了那白皙嫩滑的雪肌之上。
青紫,泛血。
嘤咛一声,席梦思床上的人儿终于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伸手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丝被滑落,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脑袋了一片空白。
眼睛不自觉开始酸涩起来,盈盈的湿润失了控制般源源涌出来,她吃力地扯开一抹笑,身旁的床凹陷的痕迹还清晰地留着,一切都这样的熟悉。
伸手用力抹去眼中的酸涩,挣扎着,移动着软弱无力的双腿,贴近地板,想要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倏地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细长的墨发闲散下来,粘杂的汗水将柔顺的细发添上一抹杂乱,更显淡雅的慵懒,将胸前那一大片白皙朦胧遮去,魅惑诱人。
只是,这一刻的她,就像是被蹂躏过后的烂花杂草,根本没有人怜惜。
她咬唇忍住下体传来的剧痛,昨夜,洛昱毫无止境的索取,霸道十足,丝毫没有一丝柔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粗鲁硬狠,只把她当做泄欲的工具般狠狠虐弄。
挥之即来,丢之即去。
她咬唇,努力地撑住床铺,一点点站起来,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倒向一旁的床头柜,额头直直撞上了那尖锐的柜角,一时间耳边传来清晰的闷哼声,紧接着,那娇俏的脸上突然有一股热热的暖流向下流淌,滑过那细致的眼角,顺着光洁白皙的脸颊,滴落在若雪般的胸前。
玫瑰红般绚烂的血液一滴滴落下,像断线的珍珠般,细碎的滑落,与那雪白的肌肤相映衬,娇艳媚惑。
其其咬紧牙关,撑起了双臂,乏力的两腿终于勉强支撑起来,一瘸一拐向卫生间走去。
偌大的镜子前,镜中那唇红齿白的娇俏面容苍白得可怕,没有一丝血色,赤祼的纤细身体上,,密密麻麻排满了青紫的吻痕。
她伸手抚上细长的脖颈间的那仍旧鲜艳的痕迹,细细临摹着那蜿蜒的弧度,一点一点,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的唇瓣被她咬得血红。
肮脏。
她觉得自己好脏。
唯一的贞洁,被他肆虐夺走,就连心也一齐为之沉沦。
她真的好贱!
踉跄的移至淋浴前,一把打开开关,冰冷刺骨的水哗哗打下,打在那浑圆娇嫩的身躯上,自细长的发丝淌遍全身,其其使劲的揉搓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连皮带肉一齐去除,雪肌蓦地红肿起来,薄的可以看见那肉色内的鲜红。
她无力地蹲下,双手环抱住自己,任凭水流冲刷走她满脸的湿润。
不知冲了多久的冷水,其其才走出浴室,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拿出小药箱,简单的包扎了下额头上的伤口,贴了个创可贴,将自己来时的那个旅行箱擦拭干净,将来时带来的衣物装进箱子里,拉上拉链。
再次看了眼这个她住了两个月的房间,视线落在墙头的结婚照上,心里苦涩,但只是一瞬,下一刻,转身走出这个精致的房间,关上门。
人不可以总是活在过去。
至少,她不可以。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爸爸妈妈,家,甚至她最宝贵的贞洁也统统失去了。
她必须靠自己,靠自己过下去。
*
洛玉堂在生前就曾立下过遗嘱,飞机失事后,他的律师就来宣布了遗嘱。
其其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洛玉堂——她的丈夫,从结婚开始的那一刻起,便将他名下近一千万的资产分给了她。
当听到律师读的那一刻,她的脑袋整个轰的炸开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个家里,这个稳重冰冷的男主人一直都为她考虑,为她着想了许多。
她以为,他只是习惯了霸夺。
当律师宣布的时候,洛昱也在一旁。他冷魅的黑眸射来的精光,她至今仍然记得,那丝毫不委婉隐藏的讽刺鄙夷深深的烙在了其其的心里,挥之不去。
心被揪起,人活着就是要争一口气。
她莫其其,虽然出自贫苦人家,但是,她也懂得礼义廉耻,懂得自尊自爱。
她知道他的眼神里的意味,那般的讥讽,讥讽她靠出卖肉体与美色夺得了金钱,她不想再去解释,也解释不了。
她要做的就是,走好将来的路。
她不是懵懂的女孩了,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懂事了,今后的人生,她不能够一直呆在这个和她毫不相干的房子里,她不要再受他的欺凌。
她不会要洛玉堂给她的钱,不该属于自己的,她不会要。
她要走出这个阴霾的宅子,走出这权势垒砌而成的囚笼,像天空中的白鸽,自在飞翔。
卷首:【心甘情愿】 [045] 触动
走下楼的时候,很意外的,管家不在,其其拉着破旧的行李箱,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往大门那走出,一路并没有人上前理会她。
以前是因为洛玉堂的关系,这个家的仆人们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洛玉堂不在了,这些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其其知道,他们对她很鄙夷,认为她是那种趋炎附势,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女人。
唇边一抹苦笑,她努力地昂起头,停止了脊背,向门外走去,不理会一旁他们偷偷摸摸的指指点点。
抬头望了望那湛蓝的天空,飘扬着几朵纯白色的云朵,柔软轻纱般,轻轻的洋洋荡荡,她的唇瓣边绽放出一抹清雅淡然的笑容,如茉莉花般清新,如浴春风般轻柔,隐隐含着一份魅惑诱人。
她自由了!
再也不用被囚禁在这金丝雀笼中,被有色眼光所鄙夷,被冷酷的薄情所折磨,心里就像是被搬走了一颗大石块,深深的吸了口气。
好自然、好清新的空气。
不再回头,其其抓紧了手中的行李箱的长杆,脚步不由加快,大步朝门口走去,直到走远,她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幢豪华的别墅,脑海中映出那冠玉般精致如雕刻的俊脸,那削薄的唇瓣泛起鲜艳的玫瑰红色,那浅而易见的讥讽意味儿。
她的心瞬时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般,疼得仿若要窒息,伸手附上那心脏,感受着那不规律的跳动,她暗暗对自己说,莫其其,你会活出自己的一片天,一个不需要他的世界。
*
身上只有两千块钱,这是她最后的积蓄了。
离开那个地方,自己过去的家早已被拆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在天黑之前先找到房子。
从别墅区走出来,离市区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其其拖着行李箱,徒步走在路上。她不舍得坐出租车,那样会花费很多的钱,她现在要省钱,因为找一间房子住,保证金是必须的,不清楚两千块钱是否够用。
她必须尽量省些钱,顶着头顶的大太阳,烈日的炙烤让人口干舌燥。
坚持着,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了市区的影子,走进一家小卖部,买了一份报纸,拉着箱子,走到旁边公园里的长椅上,其其才松了口气。
将箱子靠在一边,脚底已经摸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将身子稍稍靠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椅子,翻出刚刚买的报纸,找到租赁的版块,一个个划出适合的房子。
有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在闹市区,租金三千。
有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在郊区,租金也要两千。
……
都很贵。
视线落在页面的最低角,其其突然看到了一抹希望,那是一件十平方米的小房间。
在郊区,交通很不方便,但是,它只要九百块的租金。
这种艰难的时期,该省的地方都要省着花。
圈出那个地址,其其拉起行李箱,站起身来,朝公交站牌走去。
兜兜转转一大圈,其其才终于找到了那个便宜的房子,而天色已经晚了。
清冷的月光下,如银般的流光依稀落下,昏黄的路灯摇摆破旧,这里周遭都是阴暗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其其终于找到了那家联系人的所说的房子。
这是老房子了,虽然破旧,却也洋溢着一股温馨的氛围。
沿着小巷子行走着,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传来了热闹的起哄声,说笑声。
家的感觉。
真的久违了。
翘鼻间突然传来一阵香喷喷的饭菜香气,那暖洋洋的感觉瞬间让胃部开始苏醒,咕噜一声,其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着两天没有进食了。
不想还好。一想起,肚子便开始叫嚣的厉害,其其伸手捂住打雷般的肚子,加快脚步,只要安置好房子,她就可以马上做吃的了。就算是一碗清汤白水面,也好。
走至一幢五层楼的旧式单位楼,到了三楼,对了下手中的地址,其其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房东阿姨,很是慈祥,很热情的就应下了。
因为家里的开销增加,房东把楼上的小阁楼租出去,赚点小钱,填补家用。因为设施不好,自然租金也少些。
其其将行李搬进小阁楼,阁楼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布置得很干净,整洁。房东阿姨看她是一个小姑娘,还特地帮她铺了床铺,告诉她,洗浴之类的在楼下。
忙活了一番,其其看着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简陋,但却温馨,心里暖融融的,坐在床上张望着四周。
这就是以后的家了。
“咚咚咚。”
房门敲响,是房东阿姨,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香味四溢。
刚刚阿姨在帮忙铺床的时候,其其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其其只是很尴尬,没想到,阿姨竟然为了她特地做了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
“孩子,阿姨刚做的面,做的不好,来,尝尝阿姨的手艺。”阿姨将面条放在屋内的小桌子上,热情的招呼着其其。
眼眶不自觉盈湿,其其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一把抹掉即将溢出的泪水,点点头,恩。
吃着那美味的面条,其其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刻了。
卷首:【心甘情愿】 [046] 遇见!
清晨的暖阳,和煦的柔风。
欢声笑语中,人们开始外出,上班,上学。
在这个简陋的小巷子里,平凡却又完整。
在那幢陈旧的楼房的阁楼中,其其早早的起床,洗漱之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理了房间,然后便锁门下楼。
昨天交了房租,加上保证金,那原本就不多的钱也剩的差不多了。
钱不是万能,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需要钱。吃喝穿行,都要靠钱。
必须去找份工作,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特别,只有她一个人了。
没有吃早饭,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没有文凭,没有特别的技能,尤其这年头就算有大学文凭,也不一定有公司要。
找份工作,对于一无所有的其其而言,简直是难上加难。
徒步走了很久,才走至闹市区,繁华的街道,汽笛声,大型广告声,此起彼伏,这才是世事的真面目。
鼓起勇气,走进一家装潢精美的服装店,才刚问出口“请问……”,就被店主硬生生的打断了言语。
“这里是品牌服装店,不要走错了!”
讽刺的话语,就算是傻子,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其其心里一紧,视线对上那个穿着精致时髦的女人,那画着浓妆的眉宇间,毫无遮掩的透着深深的鄙夷。
“请问,你们这里招员工吗?”强撑起自尊,其其还是问出了口。
也许,这里招聘人,机会,常常出现的很突然。
而那一身时髦衣裙的女人显然没有意料到其其会继续留着问下去,满脸惊愕,那张鱼尾纹纵横的脸上,不知擦了多少粉,苍白的扭曲起来,像极了噩梦中的巫婆。
涂的鲜红的嘴唇正要骂出肮脏的话语,却倏地瞪大了眼睛,视线落在远处门口的那两道身影上。
一袭灰黑色合体西服,高大儒雅的身行,精致的俊脸,一副镶金边框眼镜后,那双黑褐色的眼眸闪着迷离的光泽,毫不隐晦地远远凝视过来,迟裔微微挑眉,心里玩味着,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精光,一闪而过。
眼前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
那纤细的背影,那轻柔若黄鹂般的清脆声音,像极了那时常回旋在他脑海中的女孩。
微微倔强,纯真的仿若没有一粒沙子。
那晚的女孩,一袭惹火晚装,清纯娇媚,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便深深的烙印在他的思绪,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像是罂粟般,叫他再也忘却不了,丢弃不掉。
冰冷的心在那一瞬开始隐隐的蠢蠢欲动,一股莫名的悸动婉转而现。
他扯了扯凉薄的唇瓣,开始一步步走进那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
她,纯白简单的白色T恤,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简约,却异常的清秀十足。
其其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异常,见眼前的女人并不看她,心想再去下一家好了,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挺直了脊梁,转身。身形在视线触及那一个儒雅熟悉的身影,毫无预警的对上了那双黑褐色的幽深眼眸。
透明落地窗内,斜阳懒懒的投下散散的光线,为那浑身透着高贵气息的俊伟身影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其其惊讶地张大了嘴,远处走近的身影优雅的动作,温柔的浅笑,像极了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迟裔无疑是个十分吸引人的男人,一头棕色的头发,五官精致,英挺的鼻梁,浅薄的唇性感迷人,又是一个魅惑人心的妖孽。
他淡笑着走近其其面前,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俊眸静静地凝着她,藏在金丝边框眼镜后,却隐约透着抹不去的柔情。
其其怔住了。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也没有料想到她会再次见到他。
她以为,她只是那华丽社会的过客。
迟裔一脸温柔的凝视着她,其其垂下了头,她的双颊早已染上两片红云,娇羞得仿若一朵盛开的蔷薇。
她的脸皮一直都很薄,特别是他这样专注的凝视。
高大的男人终于敛起目光,细薄的唇勾起诱惑的弧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温柔笑意。
而那个满脸浓妆的女人显然惊愕无比,她看着眼前这如同人中龙凤的伟岸身影,毕恭毕敬的叫出了声:“总裁。”
什么?
总裁?!
身后的声音猛然拉回其其的羞涩,她蓦地抬起头,看向他,却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如黑宝石般闪耀璀璨。
心底突然漏跳半拍。
卷首:【心甘情愿】 [047] 慑怒
迟裔勾了勾薄削的唇,视线滑过其其,落在她身后的那个衣着鲜亮的女人,那厚厚的妆容,谄媚的笑容,僵直猥琐。
他双手伸进裤袋中,敛起温柔,换上一脸冰冷,低沉沉稳的嗓音响起:“秦代理,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上帝的吗?”
霸道冷硬的嗓音,隐隐透着一股不可违背的戾气,面无表情,却阴鹜至极。
那秦代理瞬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浑浊的眼中露出极其害怕的神色。
她怯懦的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颤抖着解释道:“总裁,我……我下次再也不会了,这一次就原谅我吧!”
她将身子深深的弯下,前一刻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丑陋,这一刻换上了卑躬屈膝的姿态。
迟氏集团的薪资报酬是极其丰厚的,在迟氏,即使是很卑微的职位,工资也有其他公司的三倍有余。
除却T市另两大财团,迟氏亦是高学历高智商的精英人才所欣羡向往的领地。
这秦代理慌得不知所措,双手绞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颤栗,没了这份工作,她的一切也就全没了!
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有幸能够抢到到迟氏工作的宝贵机会。
她并没料想到,矜贵的迟氏总裁竟然会到这小小的旗舰店里来视察。
迟氏集团涵括了珠宝、旅游、饮食、服饰等各个方面,光旗下的名牌服饰店就有成百上千家,分布在T市的各个繁华的商业地带。
在老总裁的领导之下,迟氏由一个小小的有限责任公司一步步发展壮大,直至成为今日的亚龙头企业,辉煌无比。
前段时间,老总裁宣布卸任,并宣布了他的小儿子迟裔为下一任的接班人。
消息分布之后,众说云云。
迟裔无论是在商界,抑或是在娱乐界,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个性放荡不羁,轻佻慵懒,帅气儒雅,却无心正业。
很多人都不能够理解老总裁这一举措的意义所在,因为相较于迟裔,他的同胞哥哥迟宇显然更胜一筹。无论是从管路能力方面考究,还是从行事手段上思量,迟宇都是上上之选。
而老总裁却执意一意孤行,他只说,他相信他的眼光。
迟裔则被束缚了住,不仅失去了原先慵懒闲适的生活,也同样失去了他所贪恋的那一点自由。
父亲将他的得力助理方秘书留在了他的身边,名为协助,实则监探。
外人皆以为,迟裔只是个乐于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无所事事。
这个女人也如是认为,工作渐渐的懈怠,懒散。
她也如外界的想法一致,以为这新任总裁只是个吃喝嫖赌的好皮囊而已,却不想这个新任总裁竟然在才上任后不久,便开始暗中视察。
迟裔那凉薄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线,金色边框眼镜后的黑眸中闪烁着幽深的精光,在一刹那间,射向那原先还谄媚的女人,扯唇道:“原谅?我原谅了你,那顾客会原谅我吗?”
冰冷的语气,带着压抑的胁迫,那女人一把跪在了地上,脸上的妆容被倾涌而出的泪水搅混,肮脏得像沾满了污垢。
“总裁,求求你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家就靠我这点工资过活呀!”女人求着。
迟裔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走近一旁傻傻站着的其其身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她的双肩,微微俯下身子,轻柔的问道:“其其,你说,我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其其紧张的羞红了脸,他突然靠近时带来了一抹清新的茉莉花香气,淡淡的,却充满了诱惑,叫人深深的沉醉其中。
她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她的双颊上,白皙无暇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两抹红晕,娇羞可人。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如沐春风般的清澈嗓音,带着略微的低沉磁性,性感魅惑:“决定权在你哦。你说要,我就给她一次机会哦。如果,不要的话,我马上把她赶出去,你说这样好不好?”
磁性的嗓音隐约带着几丝宠溺的意味儿,柔柔软软,像带着神奇的魔力,蛊惑着人的心智。
其其抬起头,对上了那双乱放电的幽眸,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清新自然,却犹如那春雨过后的纯净透明般,霎时间让迟裔呆愣住:“那……我要你给她机会,你给吗?”
卷首:【心甘情愿】 [048] 不必羞愧!
迟裔温柔的看着一脸祈求的其其,并不意外她的回答,金丝镜框后的那双黑褐色的幽眸若一潭清澈的湖水,碧蓝得犹如宝石般璀璨明耀。
周遭仿佛陷入一个结界般,静的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
那高大儒雅的男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精致如雕刻般的俊脸上,那双眼眸里正泛着幽幽的情愫,隐约带着一股即将破冰般的涌动。
她有着精致小巧的五官,那精致的五官让他有种亲切的熟悉感,似是认识她很久很久,那雪白无暇的粉脸上,嵌着一双黑溜溜的翳翳双眸,徒添了一丝精灵般的娇俏清丽,红润诱人的小樱唇,此时正微微撅起,似是很好奇他为何不继续回答下去。
迟裔薄唇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深入眼底的笑容,灿若星辰般,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触及其其的发鬓,轻柔的将她垂下的一缕墨发撸回她细嫩的耳后,动作温柔的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工艺品般。
“好。”云淡风轻,磁性的嗓音掷地有声,随即牵起其其柔软无骨的小手,将它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不顾其其的怔愣,像童话般的王子一样,带着其其走出这个精致豪华的店面。
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
“方秘书,剩下的事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冰冷。阴狠。
在这家店里。
那个女人在听到迟裔的应许之后,心才缓缓平静下来,狭长的细眼落在那落地窗外映射出的高大身影旁的纤细身影,一抹憎恶油然而生。
被迟裔留下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公式性的宣布道:“秦代理,你明天不用再来上班了。”
什么?!
女人正拿着纸巾擦着脸上哭花的彩妆,冷不防听到这句话,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手中的纸巾翩然落地:“总裁刚刚不是答应不会解雇我吗?”
方秘书并没有瞥她一眼:“是不会解雇,只是将你换了个职务。”
虽然呆在迟裔身边时间不长,但,他深知总裁的狠绝行事手段。不难看出总裁对刚刚那个女孩的重视,要是没有女孩的求情,这个秦代理不仅会丢了工作,恐怕在整个T市也将会难以立足。
“从明天起,你去公司的清洁部门报到。”
丢下一句话,方秘书一脸严肃的走出店面,不管身后那女人的鬼哭狼嚎。
而被迟裔拉出店里的其其有些别扭,视线落在那双紧紧抓住她的骨节分明的大掌,脸蓦地红得能够滴出血来。
看着街上的行人纷纷回头注视着他们俩,越来越觉得别扭,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禁锢,却无论怎么使力也摆脱不掉。
迟裔一路将她拉到路边,伸手将她塞进一辆绚丽的劳斯莱斯新款跑车,然后绕过车头,快步走进车内,启动车子,霎时间车子似箭般向前方驶去。
其其满脸无奈的看着那个精致的侧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也和那个人一样霸道无理。
“你要干什么呢?我今天有事,真的不能够和你瞎闹的。”她祈求道。
而迟裔则是深情回望了一眼,见她因生气而撅起的红唇,娇艳嫩滑,仿佛在等待人采撷般,不禁下腹闪过一丝涨热,该死,竟然就被她轻而易举的勾起了欲望。
不着痕迹的压下那抹欲望,迟裔扯唇扬起一抹痞痞的笑意,磁性的嗓音响起:“陪我去吃晚饭,我快饿死了!”
在店里,他并没有忽略掉她肚子因为饥饿而响起的声音,看她一身朴素的衣服,他想起了那则新闻,洛玉堂一死,她也许就搬出洛宅了。
敛起思绪,唇边的笑意更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加快了车速,向餐厅开去。
卷首:【心甘情愿】 [049] 西餐
一看,就知道是一家高级餐厅。
其其跟在迟裔的身后,面露难色,看了看身上的白T恤,牛仔裤,这样的装扮,真的不适合在这种餐厅出现。
迟裔察觉到身后那纤细的身影放慢的脚步,回过头,伸手不顾她的抗拒,牵起她,带着她走进这家餐厅。
坐在餐厅的靠窗的座位上,其其察觉到了迎来的种种惊异抑或鄙夷的眼光,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而迟裔则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那瑟缩的眼,柔柔的说道:“其其,不用看别人的眼光,同样花了钱,没什么好羞愧的。”
其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而视线却在触及迟裔身后远处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那妖孽般的精美面容,那冰冷的桃花眼射来的精光时,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远处,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洛昱模特般的身材,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灿若星辰,薄唇邪魅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儿,那黑宝石般钻亮的狭长黑眸直直的射向她。
而他身边正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紧紧的靠向他高大的身躯,那妩媚诱人的惹火曲线,那圆润白皙的浑圆并不被那简单的布料遮挡住,露出一大片柔软,将全场的男士的目光统统勾住。
其其视线落在远处那熟悉的身影,那白皙修长的手正紧紧搂住女人的纤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就像是被狠狠的揪紧了一样,压抑的喘不过起来。
她收回尴尬的视线,忽略掉那副画面,重新拿起刀叉,与这一盘新鲜的芝士牛排相对抗。
已经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她再也和他没有瓜葛了。
她为什么要为他难过!
甩甩头,其其恢复思绪,
这是T市首屈一指的西餐厅。
在这里出入的,非富即贵。
其其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来这里吃西餐,从来都没有想过。
以前,打工的时候,其其曾经来过这里应聘服务生,但因为不会简单的英文对话,便被刷掉了。最后,她还是在这里辛苦的找到了一份工作,尽管只是个洗碗工,但是,那薪酬已经足以她撑起那个简陋的家。
从来都只从后门进来过,且止步于厨房后的工作间,世事难料,她竟然有一天可以坐在干净的餐桌前,品尝昂贵的美食。
只是,其其微微撇撇嘴,双手拿起刀叉,却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
坐在她对面的迟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早就将自己面前盘子中的牛排一块块切的整齐,抬起头,看向她,金色镜框后,那狭长的眸露出一抹精光,倏地一闪而过,修长的手指厌恶的将面前的盘子推向对面。
其其觉得莫名其妙,抬起头,对上了迟那痞痞的俊脸。
“帮我吃了吧,这个牛排被我切烂了,难看死了。”佯装很嫌恶似的,迟裔一脸厌恶的将盘子推向其其。
视线落在眼前推来的盘子,精美的纹路,干净的纹理,中间躺着被一块块整齐的切好摆放着的牛肉。
这,精美的就像一件艺术品。
卷首:【心甘情愿】 050 洛总
额……他什么意思呀?
其其伸手将被推来的盘子一把退回去,吹弹可破的肌肤,清澈的眼眸此刻满是怒火,小巧笔挺的鼻子,如玫瑰花般的唇瓣,对上迟裔惊愕的眼眸,伸手扬了扬手上的刀叉,信誓旦旦:“不好意思,我也不喜欢被切烂的食物。”纤指将那盘切得完美的牛排推给他,眼眸里闪过调皮的晶亮,“所以呢,这个还是物归原主吧。”
迟裔黑眸微微眯起,唇边自然而然勾起一抹笑意,深深的抵达眼底。
他看着那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的其其,正聚精会神的对付着牛排,不觉笑意更盛。
那鲜艳的红唇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娇艳欲滴,此刻正被她的贝齿咬着,已看出一道轻轻额痕迹。其其一认真起来,遇到难题,就会不由自主的咬住嘴唇,她蹩脚的拿着刀叉,觉得怎么使用都很别扭。
对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优雅着装的女士,看她纤指适宜的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将叉子轻轻抵住盘中的牛排,然后,右手用精巧的刀子在靠近叉子的地方,斜斜的反复切下。
原来是这样的。
其其依样画葫芦,经过种种艰辛,终于切下一块方方正正的牛肉块,鲜美多汁,泛着诱人的香味,挑逗着人们的味觉。
用叉子叉起那块辛苦而得的结晶,其其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正要将牛肉往嘴里送,却在电光闪失间,眼前突然盖下一片阴霾,下一刻,叉子上的肉便不翼而飞。
抬眼看向对面的那个罪魁祸首,其其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着他咀嚼着,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其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种活力的气氛已久违许久许久了。
不必带着面具。不必假言欢笑。不必装腔作势。不必趋炎附势。
单纯的,就像是家人的感觉。
大大的眼眸弯弯的眯起,泛起晶莹的感动,其其看着一脸温柔的迟裔,很认真的说道:“谢谢。”
迟裔一愣,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嘴角微微一僵,但下一刻便又嬉皮笑脸起来:“谢什么?谢我抢了你的牛肉。呵呵。快吃吧!”
其其摇摇头,抬起头,对上迟裔那双同样有些邪魅的眼眸,那里闪着迷人的晶亮,十分认真的,说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人,虽然你总是伪装起自己。谢谢你。真的。”
迟裔伸手抚了抚她梳的整齐的墨发,动作亲昵的略带些宠溺,薄唇勾起:“好了,知道了,我是好人嘛,快吃吧,再不吃,我可真的要抢走了咯。”
其其乖顺的点点头,重新拿起刀叉,开始切下牛肉,动作逐渐的娴熟起来。
而这一切,皆被收进远处那一双有意无意间投射过来的精光,那一双邪魅勾人的桃花眼不自觉因为这边的举动而渐渐斜斜眯起,英挺的眉宇逐渐皱起,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紧绷,浑身透着一股不可靠近的戾气。
该死!
那个女人!
凭什么那么幸福!
她毁了他的一切,原本幸福的家庭,如今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她凭什么还可以活得这么逍遥!
男人狭长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起来,若一潭深渊,深不见底。刀刻般的俊颜,目光愈加的冰冷,紧握酒杯的手指逐渐收紧,关节处有些泛白,青筋暴露,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他站起身,直直的向那边走去。
笔直挺拔的身形,俊美邪魅的面容,此刻如撒旦般,浑身透着一股不可逼近的魄力,令人心颤。
笔直的长腿沉稳有力,一步一步,朝着那张靠窗子的桌子走去,洛昱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粘着在那道正低埋着头,专心切牛排的纤细身影,那精致小巧的五官,如蝶翼般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眸正扑闪着,如精灵般清纯活力。
仿佛感受到那抹炙热的目光般,其其毫无预警的抬起了头,视线直直对上了那双阴鹜邪魅的黑眸,手中的叉子顿时掉落在盘子中,回响起一声清脆的瓷器撞击声。
迟裔顿觉意外,抬首见其其正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后,纤指中的刀叉早已散落,那双灵眸中闪着浓浓的,害怕。
害怕?恐惧?
他有些误解,顺着其其那定住的视线,转头对上了眼前一脸严肃站着的男人,迟裔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顺势挡住了洛昱落在其其身上的炙热的目光:“好久不见,洛总。”
卷首:【心甘情愿】 [051] 我想,爱情没有答案。
洛昱不露痕迹的收回视线,伸手握住迟裔伸来的手,示好:“你好,迟总。”
同样沉稳俊美的两个男人,一个月之后,都成了人中龙凤,众人欣羡。
“迟总,好闲情逸致,竟然和家母一同享用晚餐。”洛昱冷冷的说道,阴冷的语调里夹杂着一抹不知名的意味。
迟裔脸上的笑意更盛,“洛总说错了吧?和我一起用餐的莫小姐,已经不是你的母亲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洛昱佯装讶异的抬了抬英挺的剑眉,俊美的黑眸直直的射出一道精光,令人心生畏惧。他径直绕过迟裔的阻挡,一步步走近那依然怔住的其其面前,薄唇竟勾起了一抹笑意,弯起恰好的弧度,那白皙俊美的面容陡然间更添一分魅惑人心的迷人气息。
“你说,我说的对吗?”
其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那如雕塑般精致俊美的面容,早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了。小巧的鼻尖还清晰的传来一抹浓烈的古龙水香味,还依稀夹杂着一抹淡淡的烟草香味,恰到好处的组合在一起,就像是迷药般迷惑了她的心智。
她不自觉点了点头。
只要在他面前,她就像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视线里充斥的全部是他,脑海了回想的全部是他。
特别,在温柔的他面前,她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力。恨透了这样没有骨气的自己,但是,这就像是中了毒药般,已经被深入骨髓,只下意识的想要去坠落。
完全不能自己。
洛昱温柔的拿出格子式样的手绢,将其其嘴边那因吃食而沾着的酱汁细心的擦去,动作轻柔的像对待生命中的至宝般。
其其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会做这样的动作,在她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是那样一个高贵的翩翩公子,冷酷无情,就像是烈狱中的撒旦般,恶魔一样的霸道狂肆。
她能够感觉到那带着一股清香的手帕擦拭她唇角的时候,滑过她唇瓣时,那修长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唇瓣,蓦地升起一抹酥酥的麻意,那灼热的烫度,几乎要灼伤她的唇。
心里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那样清晰。
其其怔怔的看着洛昱伸向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没有一点伤疤,漂亮的仿佛瓷器般精致,像中了蛊惑般,她伸出了自己的手,顺从的放进那只足以包裹住她的手的大掌。
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她勇敢的抬起头,对上了洛昱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眸,那如海洋般洋溢着绵绵柔软的柔情的黑眸,幽深魅蛊。
“我们回家,好吗?”
耳边响起他那如醇酒般磁性低沉的嗓音,生硬的棱角都被圆润的柔情抚平去,将她的魂魄也尽数收去。
“好。”其其顺从的被洛昱牵起,一路绕过错愕的迟裔,她的眼里只剩下洛昱一人。
走至门口处,洛昱一把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亲昵的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拥进他的怀里,带着她一路走向停在街边的跑车。
身后突然追来一阵踢踏踢踏的疾跑声,一声轻柔娇媚的撒娇声陡然响起:“昱,你怎么不等人家就走了呢?”
其其闻声看了过去,是那个和洛昱一起进门的那个女人,惹火的曲线,娇媚诱人,柔软无骨。
突然,心里一紧,她在干什么?!
一阵冷风随即吹过,其其够然清醒过来,她怎么又相信了他?!
她和他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想着,其其想要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摘下,还给他,却突然肩膀上被狠狠的搂进,她抬起头,怔住的看向洛昱,却只看见他那刀刻般的冷硬脸线,此刻却显得异常的柔软。
她看着他那玫瑰色的薄唇轻轻扯起,对那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说道:“你自己回去吧,今天我有事。”
那女人若有不甘的看了一眼洛昱紧紧搂抱住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那平凡无奇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像是洛昱的品位。
她也是识相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呆在他身边足足十天。
洛昱身边的女人的有限期从来只有一天,最多两天,而她足足在他身边十天,她很清楚的明白,洛昱是绝不喜欢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她咬咬牙,强压下心里的不服,脸上扬起迷人妩媚的笑意:“好,昱,记得明天要找我哦。人家会一直等着你哦。”说完,狠绝嫉妒的视线狠狠的扫过那个一脸清秀稚嫩的女人,便扭臀上了出租车,离开。
其其一把使劲推开了洛昱的禁锢,向后退开几步,保持着距离。
洛昱剑眉微蹙,但倏地就被他压下,薄唇弯起了迷人的弧度,一抹邪魅的笑意陡现。只是冰冷的眸子愈加的深沉。
“怎么了?”那貌似关心的话语,却饱含着一丝强势的命令气息。
其其摇摇头,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脱下,贝齿咬了咬唇,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回去那个家了。”也没有理由再呆在你的身边,无论是折磨,还是幸福。她心里这样想道,却没有说出来。这是她唯一埋藏的秘密,也是她唯一值得珍藏的自尊了。
洛昱大步向前走近其其的身边,一把将她圈进他的怀里,俯下身,侧头,薄唇紧紧贴着她那柔软细致的耳珠子,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故意吐露在她白皙的脖子,引着她一阵本能的娇颤。
“因为,我需要你。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其其蓦地抬起了头,目光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他靠近的俊脸,想要寻找刚刚耳边那句话的真实性。清眸的黑眸里渐渐盈起了湿润,一眨不眨的凝望着他那妖孽般的俊颜,她的心不由开始碎裂一地。
“我想爱情是没有答案谁对谁错我不会在意
也让我感受你的温柔也让我哭泣让我心碎
我想爱情是没有答案谁对谁错我不会在意
也让我感受你的温柔也让我哭泣让我心碎
一个人逛街也许不用别人陪
我试著去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
滋味不好受尤其深夜的房间
我把你的照片和回忆都烧成灰
我不要为你哭为何要为你哭你面前我装作坚强
如果不爱我那就赶快走我不要这样虚伪的爱情
我有我要的男人永远不会懂
一个人逛街一个人也很开心
爱爱爱情没有公式每天问我问题像在考试
为了一堆小事要逼我发誓同样的争执还要几次
又有什麼事又让你吃醋快要逼的我要去吃素
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吃苦未来在哪我吱吱唔唔
如果答案你想不清楚不妨试著让自己先去习惯孤独
放个双人枕头我一个人住看悲剧我一个人哭
宁缺勿滥你别再唬滥一个人在人海装酷找答案
假装浪子回头金不换原来你就是Only One
我想爱情是没有答案谁对谁错我不会在意
也让我感受你的温柔也让我哭泣让我心碎
我想爱情是没有答案谁对谁错我不会在意……”
耳边音像店里响起丁当熟悉的旋律,那跳跃的音符化作一粒粒绵绵的因子,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异常的深刻。
洛昱,你知道吗?
早在婚礼上,在交换戒指的那一瞬间,你站在那阴暗的角落,美得却像个妖孽,俊美的脸庞如雕塑般,在那一眼之后,我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人们总说,有因必有果,事出必有因。
唯有爱情这一玩物,是最最没有缘由可循的,在看上的那一眼,便是爱了,爱上你的魅惑,爱上你浑身透着那股魅力,爱上你那浅薄的唇边勾起的淡淡笑意,尽管这笑意从未抵于你的眼中,冰冷邪魅。
这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人。
但是,你知道吗?
为了你,我愿意堕落。
就算会摔得粉身碎骨,就算会被世人唾弃,就算会尝尽百般辛苦,我也不怕。
卷首:【心甘情愿】 [052] 唇舌
其其抬起头,对上洛昱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那漆黑的眼眸里正泛着点点的柔光,只是,并未深入眼底。
但是,她不在乎!
她爱他,爱的无可救药,爱的不能自拔。
洛昱并没有略去她那几经挣扎的心理斗争,他冷漠的看着满脸羞红的其其,伸手亲昵的揽住了她的双肩,略微俯下身,将视线与她的相对齐,薄唇微勾:“想清楚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回我们的家。好吗?”那削薄的唇瓣中竟吐露出极其温柔的话语,如沐春风般的清新迷人,似是一片柔软的蒲公英洋洋洒洒降落在心口间,挠起动人妖媚的酥麻。
莫其其那清明的眸子恢复一片清澈,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的熠熠生辉,被风吹红的脸颊酡红,就像是酒醉过后的微醺。
娇俏细嫩的唇瓣一字一字吐露道,像是在宣誓,像是在许诺,像是在作一份生死契约:“我要回去,和你在一起。”
我要回去,和你在一起。
就算下地狱,我也不怕,我会坚强。
洛昱站直了身子,那冷峻面容上的表情闪过一丝阴鹜,邪佞,倏地又变化成了那暖样般的迷魅,大手将她圈进怀中,薄唇在她那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不是缠绵,却胜似缠绵。
其其抬起那垂落在双侧的双手,一点点抬起来,绕过他那精瘦的腰身,逐渐环抱住,与他的身形紧紧的贴在一起。
她抬起头,望向那繁星点缀的夜幕,漆黑一片,却闪烁不定,在一个角落,有一颗极亮的星星,在它的旁边,还有一颗略为小一些的星星。
两颗星星相互依偎,相互闪亮。
要是永远能够这样,该有多好?
心里突然一紧,觉得这样的愿望有些奢望的意味,莫其其收紧了细小的双臂,紧紧的反抱住洛昱,将小脸深深的埋进他那极其温暖的胸膛,鼻尖传来那熟悉的淡淡古龙水香味和烟草味混杂的香气,不觉有些脸红心跳,听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娇俏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然的满足。
只要,这样静静的和他在一起,她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她不是犯贱,只是,这样的爱情是她无法控制的。
为了他,她愿意堕落。
而紧拥住她瘦小的身子的洛昱,薄唇轻扯出一股极其邪佞冷酷的笑容,那笑意如冰冻三尺般寒气逼人,就像是烈狱中的撒旦,阴冷邪魅。
只是,被温暖充斥的莫其其并没有看见,若她看见了这一切,她会知晓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如果她能够看见他那饱含轻蔑的笑意,她会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个游戏,冠以姓名——报复。
然而。
她错过了这一切。
她就像是扑火的飞蛾般,明知前方只是无尽的黑暗,明知晓前方只会是无尽的痛苦,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冷酷无情,她仍旧选择义无反顾。
当时间如沙漏中的沙子般渐渐流逝,当如今的一切全然挥去,这样的景象又会变换成何番滋味。
无从知晓。
也无可探究。
*
夜幕愈转愈浓,如一杯黑咖啡般,不加奶,不加糖,只剩下浓烈的苦涩席卷而来。
站在熟悉的院门前,莫其其抬起了头,看向在夜幕中那高大雄伟的别墅。
大气的设计,熟悉的棱角,这是她曾经住了两个月的地方,经历了人生中从未规划过的路途,像一个意外般,她再一次回来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自愿的。
洛昱牵起莫其其那纤细的手,惊讶于那手指的温暖,与自己的冰冷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能够感受到那透过相互交集的掌心中源源涌入的暖流,就像是罂粟般,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他压抑下心头的那份意外的悸动,眉宇间露出一抹阴狠,然而侧头看向那娇俏的人儿时,已十分柔情似水,他抬手,轻柔的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撸向耳后,冰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那娇嫩的耳垂,莫其其的脸又红了几分。
他知晓,她的耳垂异常的敏感脆弱。
却仍旧反复磨搓着,勾起一抹又一抹的暧昧,相互弥散。
其其只是羞红了脸颊,火烧火燎的烫度烧得她的脸颊像熟透了一样,幸好是在黑夜,脸红才不至于那样明显。
卷首:【心甘情愿】 [053] 出浴
正在思绪游离间,其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打横抱起,本能的,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顿时,脸上的烫度又深了几分。
洛昱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温柔的看了一眼怀中那将小脸尽数埋进他胸膛的娇俏女孩,故意佯装手松了松,惹得其其一阵惊呼。
啊。
而下一刻,这一声惊呼尽数被卷进一抹几尽缠绵的热吻之中。
唇舌交缠,几尽暧昧。
丁香青涩的回应着那霸道侵入的灵舌,被它紧紧缠绕住,如胶似漆般,紧紧缠绕,来回挑拨。洛昱原本只是想逗弄她,却诧异于唇中那吸吮的美好,那样的香甜,没有化妆品的污浊,清新自然,带着一抹女儿的幽香,腹中突然窜起一阵欲望之火,漆黑若黑宝石般的眼眸中陡然燃起了欲望的火苗,越烧越旺。
不自觉加重了唇上吮吸的力道,狠狠的与那青涩香甜的丁香小舌相互吮吸,缠绵,无奈那迷醉的人儿竟忘了呼吸,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早已被吮吸的通红的娇唇。
其其白净的俏脸此刻似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诱人,她似是溺水的人,开始大口大口换着气。
洛昱星眸微眯,亲昵的俯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故意暧昧的呵着热气,引得其其不自觉的弓起了身子,一丝轻颤。他有意无意间一路自她的脖间吻向了她那敏感的耳垂,湿润的舌尖轻轻的舔吸着那脆弱的耳珠,反复逗弄,倏地一口含住那粉嫩的耳珠子,反复吮吸,引得其其暧昧的嘤咛出声。
“不要,不要。”莫其其伸手抵在洛昱的胸膛,轻声求饶道。
“真的,不要吗?”
洛昱似是故意般,加重了吮吸舔咬的力道,那濡湿的酥麻感瞬间侵袭,卷走了其其全部的理智。
洛昱不再挑逗她,收紧了手臂,大步向大厅内走去。
抱着怀中那轻若鸿毛般的娇俏身子,心情不禁大好,他没有意识到,这几天心情的抑郁在此刻全部一一扫而光。
他只以为,这是自己报复的快感,殊不知,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消融。
*
在这间黑白灰分明的房间里,充斥的是那熟悉的男性气息。
莫其其有些心神无主,双手相互绞着衣角,那洗的发白的衣服被扯得有些皱纹变形。
浴室里传来淅淅的水流声,那浴室门上的磨砂玻璃朦朦胧胧的透出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其其倏地收回视线,脸颊不由染上了两抹红晕。
坐在这张黑色的大床上,她的心里有些忐忑。
刚刚,洛昱一路将她抱进了这间房间,不容许她有丝毫的抗拒。他那般的柔情,就像是罂粟般,叫她迷醉。
她深知留在这儿的后果,也知晓留下意味着什么,只是,当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那磁性醇厚的嗓音就像是一道符般,叫她不忍心拒绝。
“留在这儿,好吗?”
他倒是轻松自在,便进去洗澡了。
留下一脸诧异的莫其其,在下一刻,她便站起身来,走至门口,想要开门,却在手还未触碰到门把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雾气氤氲,抢着从那半开的门缝中涌出。
在视线触及那高大挺拔的身形时,其其愣在了那里,清澈的眼眸里只有这个高大男子的影子。
英挺的鼻梁,薄唇泛着桃花瓣般的鲜艳,悲喜的俊脸如雕塑般精致完美,细长的凤眼斜斜延期,微微眯起,透着一丝邪魅。那精瘦的身材被浴袍遮盖住,柔软的碎发正滴着水珠,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那白皙蜜色的胸膛上,转瞬滑进浴袍深处,再寻不见踪迹。
美男出浴图。
天。其其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副花痴的样子早被那俊美的人收进眼中。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急骤的频率仿佛即将冲破胸膛的阻挡,蹦跳出来。她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照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摄人心魄,迷人心智,她能够感觉嗓音在冒烟的焦灼。
洛昱掩下心中的鄙夷,细长的眼眸幽深漆黑,见她站在门口,手还停在门把上,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呵,想走?这样的花痴状,还会想走?
下一刻,他故意一步步走近她身边,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不露痕迹的将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包进手中,牵引着她,一步步,向浴室里走进。
“乖,去洗澡吧。”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性感,宠溺十足。
其其乖顺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意识到,她正一步步走进暧昧之中。
很久,很久。
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洛昱看了看浴室那磨砂玻璃映射出的身影,剑眉微蹙,洗个澡,怎么那么久?
大步一跨,向浴室门走去,抬手敲了敲门,“还在吗?”
卷首:【心甘情愿】 [054] 旖旎
好暧昧。
其实,其其早已经洗好,只是,她发现里面除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外,没有任何衣物。她的心越来越跳得剧烈,她很清楚的明白,出去之后,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焦灼不安,心里陡然间变得很害怕,很恐惧,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还没有准备好和他的关系。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里面焦灼了近两个小时,突然听到门外他的声音,正在踱步的脚步突然一滑,娇唇溢出一声惊呼:“啊!”
门外的洛昱突然听到这一声娇嗔,猛地推开了浴室的门,入目的是那赤祼惹火的身子正在迅速滑落。
洛昱眼疾手快的接过她滑下的身体,往怀里带。
啊?她,她竟然没事?
莫其其悄悄睁开一只眼,赫然对上了洛昱那双冰冷的黑眸,却发现那黑眸中似有一股热流正要破茧而出。她感受到那拥着自己的手掌正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手指上的薄茧磨搓着她白嫩的香肩,手指所到之处,点起了一簇簇火焰。
啊。
其其迅速一手捂住胸前,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扯下那摆在一边的洁白浴巾,却在下一刻,被洛昱一把抱起,手指还未触及浴巾,在惊呼中被洛昱抱出浴室,轻柔的摆在那漆黑的大床上。她只是本能的一把掀起被子的一角,迅速钻了进去,将满身的赤裸全部遮掩住。
其其烧红着脸颊,背过身去,不看他那蛊惑人心的邪魅眼眸。
洛昱眼中的欲望愈演愈烈,在他看见那惹火的曲线时,下腹窜起了一股欲望之火,手掌还清晰的残留着那幽香的身子的味道,那细滑如婴儿般的触感依稀还留在心间。
他走近那铺大床,亲昵的将被子一把掀开来,那姣好的曲线陡然裸露,完美的妖娆身姿,惹火的乳沟,水嫩的透着亮泽的粉嫩。
莫其其环住双臂,遮住圆润的柔软,娇羞的将娇俏的小脸埋进那柔软的枕头之中,不敢回头看他。
洛昱扯开浴袍,露出精瘦的身子,他坐上床,其其感觉身后的位置献了下去,一股热浪起来。他用力的揽过她的身躯,见她仍娇羞的闭着眼睛,那如蝶翼般灵动的睫毛正随着她身形的颤栗而轻轻颤动,似是即将展翅而飞。
心下一动,洛昱俯身,在她那光洁的额上轻轻的印下濡湿的一吻,伸出舌尖,在她的眉间画着圈,一圈,一圈,清晰的感受到身下的人儿娇羞的轻颤。
“不是喜欢我吗?我喜欢你。”头顶突然传来性感的磁性嗓音,带着一丝暧昧的勾引,和佯装的怒气。
其其惊讶的抬起头,眼里一片清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邪魅的脸庞,心跳不由又加快了,白皙粉嫩的双颊因为沐浴后而添了一丝清新的嫩滑,不觉两片红云浮于其上。
视线突然落在他那蜜色白皙的胸膛,随之滑下,尽数都是赤裸一片,心跳更加快了频率,无措的撇开了头,压抑下心中的那份攒动的难耐。
而她着惊慌失措的模样尽数收进洛昱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她的身子捭正,动作轻柔,冰冷的眼眸里流转着温柔的碧波,将其其深深的吸引住。
将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顺势压上她那性感妩媚的身子,温温的气息故意吐露在她的玉颈上,引得其其一阵娇颤。
黑色的床单,肌肤白里透红的她,披散着一头墨黑的秀发,犹如魅惑人心的妖精。
洛昱伸出修长的手,将其其紧紧环住柔媚的娇羞的手轻轻扯开,那娇媚的小樱桃像是熟透了般,在高高的山壑间,令他的炙热陡然间壮大。
其其突然感觉到了私密处那坚硬的物体的炙热,身子不安的扭了扭,却不知无意间加剧了那蓄势待发的欲望。
洛昱低吼一声,低头埋进她那高耸的山壑之中,反复的舔吸吮咬,一口含住那娇俏挺立的小苞蕾,引得其其一阵暧昧的娇嗔。
一路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他的动作轻柔却又霸道,一路吻上那性感的锁骨,舔吸着那白嫩的脖颈,转瞬来到其其最最敏感脆弱的耳边,一口含住那脆弱娇嫩的耳垂,濡湿的汁液徒增一丝暧昧。
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颊,却不深入,点起了一窜窜火,惹得其其只能难耐的张了张嘴,却说不清自己究竟要什么。
她娇艳的唇瓣鲜艳欲滴,若熟透的水蜜桃般等待着人的采撷。而洛昱却偏偏略掉了那一处,重新在她的娇羞上印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吻痕。
其其难耐的抓紧了床单,她弓起了身子,贴近他那精瘦的腰身,磨搓着,想要更多。清明的眼眸逐渐迷离,脸颊上出现了红晕的潮红。
洛昱被她挑起了欲望,低沉沙哑的嗓音隐着浓浓的欲望,“说要我。”
身下被他压着的其其只朦胧间觉得口干舌燥,青涩的扭动着身躯,像蛇一样娇艳缠绕,纤细的双腿不甘的摩擦着柔软的床褥,娇俏的小脸上,水润的红唇微微轻启,仿佛在等待采撷般,娇羞的申吟断断续续的响起。
“要不要?”
“要!”
洛昱眸色一沉,深邃的黑眸中再也压抑不住,一声低吼,一个冲刺,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一室旖旎。
愈演愈盛。
微风轻拂着窗帘,也娇羞的辗转难眠。
卷首:【心甘情愿】 [055] 计较
温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仍旧泛着些许情欲的房间,注入了一丝清新的空气。
黑色的大床上,一只藕臂正懒懒的摊在被褥上,那如蝶翼般浓密卷翘的睫毛正娇颤着,其其坐起了身子,抬手遮挡住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
视线触及胸前的吻痕,思绪突然拉回。
昨夜的娇羞还历历在目,他一连要了她很多次,温柔的感觉,温暖贴心。
他呢?
抬起头,看见墙上的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十点了。
纤手触及一旁的位置,那有些凹陷的痕迹还残留着温暖的触觉,素净的小脸上不由娇羞一片。
掀开被子,却发现身上不着丝缕,捡起一旁散落在地的浴巾,圈住半个身子,走进浴室,冲刷干净。然后,重新穿上那身简便的衣物,走出房间。
走下楼梯,发现王叔正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要走上楼。
“小姐。”
“王叔!“好久不见,其其很开心能够再次看见他,依旧是那样慈祥的面容,带着温暖的微笑。
在她的心里,王叔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样,亲切的像一个亲人。
“小姐,这是少爷吩咐准备的衣物,请你穿戴好后,去左元西餐厅一同吃午餐。”王叔递过衣物给其其。
其其接过来,发现这是一件AHSELY今年最新的秋季主打款连衣裙,是限量版的。
是他准备的吗?
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其其拿着衣服,重新走上楼,换下那身旧的衣物,手中拿起这件连衣裙,丝滑的绸质,轻若薄纱般,几层折叠的涟漪设计,简单大方又不失美观。
穿起裙子,仿佛是专门量裁般,恰到好处的包裹住那惹火的无限,凹凸有致,纯白色的裙摆层叠,将那一双细长的美腿勾勒得惹火无限。
其其走下楼,听从王叔,上了那辆车子,坐在车里,她的心竟开始扑通扑通挑个不停。
“小姐,到了。”司机提醒道,其其转头看向窗外,“左元西餐厅”,这就是昨天她和他相见的那家西餐厅。
压下心中的不解,她打开车门,走下车,踩着那双王叔给她的高跟鞋,深一步,前一步地走进餐厅。
服务员显然是带着有色眼睛看人的,还记得过去,她在要走进店里的时候,就被拦下了。
不同的着装,不同的待遇。
这就是这个社会现实的面目。
忍住脚上的不适,其其踩着高跟,一路走着,视线寻找着那道熟悉的俊伟身影。
突然,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揽腰拥进怀里,其其吓得瞪大了眼睛,却在下一刻,触及了那一双熟悉的邪魅的凤眼,白皙的脸上不由染上了两抹红晕。
“昨晚睡得好吗?”洛昱一脸邪魅,俊美的脸庞成为全场女人们的焦点。
其其有些脸红,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闪亮的焦点,她尴尬的垂下头,伸手想要将他搂在腰上的大手拿开,却反而被他一个使劲撞进了他那结实的胸膛,耳边响起他低魅的诱惑:“你真是小妖精。”
说完,一路搂着早已羞红脸颊的其其走进二楼的豪华包厢之中。
走进包厢,其其愣住了。
因为包厢里,依然坐着一个娇羞如花的女人。
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孔,凹凸有致的身材,举止间都十分迷人魅惑,是男人一见就会爱上的那种娇美如花的女人,略微画着精致的彩妆的面容小巧别致。
不知道为什么,其其陡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被人丢弃的玩偶般。
她明显的感受到腰上的手臂渐渐的松开了,她看见那柔弱娇媚的女人站起身来,向他们走近,不,应该是向洛昱走近。
她看见,洛昱唇边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容,灿若天边的星辰,他走向前,优雅的问好:“詹小姐,没想到你先来了。”
“是啊。”詹小姐佯装高跟鞋蹩脚了般,身形微微一侧,顺势靠向了洛昱高大的身形,洛昱也不避讳,伸手环住她的纤腰,稳住她摇晃的身子。
而这一幕,在一旁的其其看来,真的很乍眼。
她撇开视线,装作欣赏这间豪华的包厢,而心里却滑过一丝难过的心痛。
而那詹小姐并没有忽略掉其其这一反常的举动,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深知这个一身洁白裙装的女人和洛昱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故意抬起头,看向洛昱,暗送秋波,手指起站在一旁的莫其其,娇嗔的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夫人。”洛昱扯唇淡然说道。
其其却莫名的心中苦涩,如心中的苦咖啡被碰倒了一般,听见那美貌的女人说了句“这样啊,你和……”,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也听不见。
她的脑海里只回响着那一句:“这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夫人。”
这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夫人。
这是事实,没有错。
而她又为什么觉得心仿佛疼得在滴血一般,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她在期待什么。她在渴望什么。
都是奢求。
全部都是。
眼里有些湿润,抑制不住的即将要滑落,她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便匆匆逃离。
一路狂奔着,走进洗手间的隔间,其其关上门,泪水在那一刻开始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滚落。
她伸手抚上左边的胸口,意外的感觉到那里有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一点点,愈来愈深。
她明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依旧选择了回来。
他是那样魅惑人心的男人,几乎没有女人不为之疯狂沦陷。
他那冰冷的气息,那冷酷的眼神,那削薄的唇扯出的暧昧弧度,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残留的余温,都是那样令人脸红,使人沉醉。
不知泪水流了多久,直到干涸,龟裂的泪痕粘着在素净的脸上,其其走出隔间,走近盥洗盆,打开水龙头,舀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
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红了双眼,抽出一旁的纸巾,将脸上的湿润擦去,却发现原本清明的眼眸竟然肿起来了。
红红的,像极了兔子的红眼睛。
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
其其拿出提包中的手机,想要打个电话告诉洛昱,她不要再回去了,查看了手机中的通讯录,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电话,只好打给王叔,告诉他通知洛昱一声,她有事要先离开了。
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心里一抹苦涩咸咸的弥散开来,垂下头来,一滴晶莹自那细致的眼角滑落。
剔透,透明。
卷首:【心甘情愿】 [056]
整理好提包里的东西,其其走出洗手间,走出转角,正要离开,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住了胳膊。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她回头,却对上了意外的一双眼睛,那盈满笑意的琥珀色眼眸清澈温柔。
是他?
“天使!”再次囧了起来,莫其其低下了头,为什么每一次在他面前总会出糗。
麦绅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紧握住她纤细的手却毫不放松,正要张嘴逗逗她,却发现她的眼睛红通通的。这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
他心里讶异,为什么每一次见到她,她总是在哭?
是爱哭鬼?
也许吧。
莫其其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紧紧禁锢住她的手,却无奈力气根本抵不上他的大力,她抬起头:“那个,拜托,能松开我的手吗?”
“不能。”不晓得为什么,每一次见到她,他总是想要逗弄她,故意和她唱反调。
其其白净的脸上因为生气而涨红了起来,她有些反感的甩了甩手,“我没有得罪你,也没有和你有过过节。你应该没有权利这样做。”
麦绅予眸色一沉,唇边亮起痞痞的笑意:“谁说你没有得罪过我?你偷了我的心。”他故意扬起了音量,迎来过往的人们的注意。
其其尴尬的垂下头,靠近他一步,抬起头,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暗暗商量道:“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看病,但是,我现在有事,真的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放过我吧,好吗?”
麦绅予俯下头,看向这一张素净的小脸,未施粉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轻轻的薄纱般,如出水芙蓉般清新洒脱,不由看得出了神。
而这两人的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因为错位的缘故,像极了正在热吻。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暗蕴着浓浓的慑怒的低沉嗓音,陡然在两人的身后响起,吓得他们迅速分开了身,同时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身银灰色范思哲西装的洛昱正黑着一张脸,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阴鹜的黑眸中折射出的精光邪佞,显然他误会了什么。
其其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洛昱疾速走近,却怔怔的挪不开脚步,直到手臂被他用力的抓起,才惊呼“痛”。
站在洛昱身后的麦绅予,正想要解释,他很明白洛昱的性格,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冲动,明明心地善良,却硬是要装作一副冰冷的外表隐藏自己的心。
“昱!”话音还未落,麦绅予就被洛昱一个冷眼逼回了所有剩下的话,无奈的看着他拉着那个瘦弱的女人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
“那个女人,你帮我摆平!”
额?明明是和他相亲的千金大小姐,干什么丢给他处理?!
麦绅予无奈的回头,想要走进那间包厢,向那个一副林妹妹姿态的女人解释解释,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对上了那个女人愤恨的眼神。
毒辣。
他浑身起了个寒战,丢下一句“既然你听见,就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便扬长而去。
说不出为什么,他的心就像是丢失了生命中很珍贵很珍贵的宝贝,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第一次丢掉了绅士的风度,走开了。
而站在转角的那个詹小姐,一改林黛玉似的娇羞,一抹阴狠的恨意自细长的眼眸中射出。
卷首:【心甘情愿】 [057] 惹火
其其一路被洛昱拽进车子里,洛昱的脸色很差,一副有人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他将她一把丢进车子里,然后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大力的甩上了车门,不说一句话,立即打火,车子似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其其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她静静的不发一言,靠着窗子,看着窗外疾速向后退去的行道树,心里一阵苦涩,伸手不露痕迹的抹去眼中的湿润。
不知究竟开了多久,洛昱一把按下刹车,冷眸一瞥一旁的她,冷冷扯唇道一声:“说,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语气生硬,像臭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莫其其并没有看他,她不想看见他,真的不想,至少现在不想。心里委屈的很酸涩,她拼命的忍住心底的泪水。
“干什么?在向我示威吗?”洛昱冷哼一声,一把倾身拽过她的身子,将她掰向他面前,却意外的发现她的眼睛红肿的厉害。顿时,有些慌乱,有些茫然无措。
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哭,却在看见她的泪眼时,心里一阵燥欲,伸手抽出一旁的纸巾,将她眼中的泪水擦拭去,动作异常的轻柔,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其其怔住了。
她抬起梨花带雨般的眼眸,对上那一双泛着深深的柔情的黑眸,心在那一刹仿佛静止了般,而泪水却源源涌了出来。
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洛昱仔细的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素净脸庞,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婴儿般细腻嫩滑,小巧娇挺的鼻尖诱人魅惑,那如蝶翼般卷翘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泛着点点的萤光,令他心中莫名一紧。视线下落,滑过那无暇的脸颊,盯在那娇艳欲滴的小嘴上,那玫瑰色的唇瓣上有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其上,下腹窜过一丝欲火,便俯下头,搂进了她,将她的身体推到背后的车座上,将车座遥控拉下,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角,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扯唇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五官立体深邃,浓眉阳刚英挺,炯炯有神的黑宝石眼眸浓郁炙热,挺直的鼻梁下搭配性感的薄唇,那是传说中的薄唇,他会是那样的人吗?一米九的海拔,逼得其其不得不仰头看向他,娇羞的小脸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红晕更加氲透,心中羞涩,她真的很喜欢他,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被彻底轰塌了。
其其脸涨红得仿佛被火灼烧般,心里羞涩,在他浓烈的目光注视下,无力地垂下,不敢再抬头。
这样娇羞的一幕被洛昱收进眼底,幽深的眼眸直直地锁在眼前那欲张欲合的娇唇,被透润的唇彩衬得仿若诱人的水蜜桃般,叫人好像咬一口,细细品尝那甜美的香甜。
心里一动,他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吹拂入耳朵,带来奇异的暖流,让莫其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被他紧紧地握住的双手无力地软下来。
“我要你。”
其实她现在可以推开他,可不知为什么,明知他可能是逗她的,但在他的笑容下,她竟舍不得推开他。她觉得自己好没骨气。
昨天不是才要过吗?
而洛昱趁她失神,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细滑的下颌,低头,细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小巧的鼻尖,她细滑的双颊,唇微微侧过,划过那娇嫩欲滴的唇瓣,故意不停留,贴上她的耳垂,舌尖微微舔吸着,柔柔诱惑着:“说你要我,说。”
他轻柔的动作,轻易地勾起其其心里那颤抖的激动,心里仿若窜过一股强力的电流,惹得她身子没来由一阵轻颤。娇俏的唇微微撅起,仿若一朵娇羞的花朵,绽放,等待人的采撷。
洛昱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唇堵上那娇嫩的唇瓣,舌尖灵巧如灵蛇般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她的檀口,挑逗着她生涩柔软的香舌,与她娇嫩的丁香缠绕,吸吮那甜蜜香甜的汁液。
莫其其的心跳加速,所有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去。
此时他的吻与以前的强吻不同,湿润狂野又带着细腻的温柔,当他握住她的柔荑,滑入他衣服内,轻轻触在他平滑的白皙胸膛时,莫其其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隔着细细的衣物,平坦的小腹上突然有一抹炙热的硬物紧紧地顶着她,迷离的意识渐渐回落,她发现自己正沉醉在洛昱的炙热的吻中。
衣衫早已被洛昱的大掌解得七七八八,落在一旁的车座上。
洛昱一手紧紧揉捏着她那浑圆的柔软,另一只手轻柔的在那高耸的山峰旁,画起一圈圈圆晕,引得其其一阵娇羞的轻颤。
他挑逗般的细细把玩着,嘴角噙着邪笑,用好听低沉的嗓音诱惑道:“说,说你要我。”
其其抬头勇敢的看向他,惊讶于他那温柔的如沐春风般的磁性嗓音,略带着压抑的暗哑,她闭上了眼睛,轻启嫩唇:“要,我要你。”
随着她这一声轻呼,洛昱的动作不由加快。
不再压抑心中的欲火,两人不一会儿便赤裸相见。
欲火一触即发。
满车旖旎,像离弦的箭愈演愈烈,停不下来。
这,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