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到底谁强吻了谁?
米米,“你强吻他了?”
尙泠:……
米米,“你果然强吻他了!”
尙泠很茫然,茫然到昏迷。
当然,聚餐时她并没有真的昏迷,只是身旁男子那双黑色眸底瞬间迸出的冷意让有想直接昏迷的念头。
为此,她极为慎重的回忆一番。
“那天,我是不是喝了酒?”
“嗯,酒后行凶,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他漂亮的长指轻轻托住下巴,微有些撒娇意味的看她。
“可我怎么记得主动的人是你?”
“不,是你。”
“是你吧……”
“不管是谁,曾经接吻是个事实,而且到后来,被压在树干上的人——是我!”
聚精会神的米米打断她:“你真牛叉!才十六岁就这么厉害!……呃,我不说话,你继续继续!”
继续?还能有什么好继续的。
事实究竟如何她早已记不清楚。
那时她还小,又喝了酒,整个人晕晕乎乎,唯一记得的是贴在唇上的气息里带着甜甜的糖味,还有整个人似乎一直被抱得紧紧的……
无论如何,初吻的确是那个时候没有的。
此刻再看封唯诺那如狐狸般的笑容,她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水分,只是后来她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说了什么,我也有兴趣听听。”比冰更冷的低沉嗓音出自她身旁的叶措。
没有哪个男人真喜欢听女人过去的历史,这无关爱,只是种心态。
美人那张脸她已经不敢去看了,虽然不想承认,可自从在X城发生了S M后,她对他的确有了几分顾忌。
尙泠其实想说,没诚意听就不要问,但封唯诺答的更快。
“你说很喜欢我,以后要嫁给我,还让我十年后一定要来娶你。”灿烂笑容下,是整齐的洁白牙齿。他的眉眼弯成了新月状,温柔迷人。
咯啦!尙泠回头,发现叶措手里的筷子断了。-_-|||
“呵,不好意思,我都忘记目前小泠是‘叶总裁的女人’,这种情况下突然表白,是否会给你造成困扰呢?”
“已经过去的事不会造成困扰。”黑发男子的手伸来,将尙泠揽住,修长手指看似无意的掠过她无袖衬衣的领口,露出里面一个暧昧的红印来。
尙泠黑线。
在尝试数次站起的动作遭到失败后,无奈之余,她只好举手报告,“我要去洗手间……”
包厢的门在身后关上。
在她离开之后,那里面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不过,那已是她没必要去理会的事。
她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很不争气的溜了。
对此,米米最后总结为:两男气场都异常强大,真不真心先不必提,光是这份强大的劲头,若她真和谁正式好上了,一准被吃得死死的,绝对无翻身爬墙机会!
所以,结论是——
“洗洗干净,和我参加八对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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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炎热依旧。
郊区某某湖畔公园内,巨大的阳伞挡不住当头照下的热力,而面前的烧烤炉却无比卖力的散发着高温。
“有缘千里”的相亲会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大热的天户外烧烤,灰头土脸不说,连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被汗水侵蚀掉了。
再加上,身旁某只烤的起劲,并叽呱叽呱和她没完没了的极品男。尙泠真有扇人的冲动。
说来真不巧,由于此次八对八地点甚远,米米便建议她开叶美人的保时捷出来。
自聚餐后,叶措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
她在公寓客厅看杂志,他常会在一旁眯着眼无声凝视她许久,之后嗓音清冷的说声过来,她便只好慢慢蹭去他所在的落地窗边。
开始她没有防备,人一靠近就被他拖去怀里施吻。
吻时浅时深,偶尔还会惩罚一般啃噬她的舌尖,双唇的火热程度时常让她眩晕,同时也心惊胆颤不敢挣扎,只怕挣扎会引发更糟糕的后果。
如此数回后,他反倒渐渐温柔了,再揽她入怀,就直接靠着玻璃闭眼安睡,可怜她坐立不安随时提防某人是否会突然化身禽兽,将她压倒。
因此,如果叶措人在S城,她是断不敢冒然开车去八对八。
不过她走运,开相亲会的这个周末他要出差,天赐良机她不会错过,当下华丽丽开了保时捷携米米同行。
结果在停车时被某只极品男看到,立刻惊为天人,死活认定尚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自相亲会开始后一直采取贴身盯人战术。
当然,让尙泠郁闷的并非他的贴身盯人。
这男人不丑,一米八几的个,手脚齐全,五官端正,穿着得体,甚至可以称得上帅气。
只是——他有狐臭!-_-|||
而且是那种自以为用了很多香水已经盖掉狐臭其实低估了自身狐臭顽强韧劲的极品男!
当狐臭在太阳炙烤后一点点穿透香水味与烤肉香味弥漫在一起时,米米脸色一变,颤抖着闪走。-_-|||
其他人也在觉察后陆续离开,挤到另一顶阳伞下,宁愿像沙丁鱼一样排在一起。唯有尙泠,被紧迫盯人,在劫难逃!
“……我很喜欢来这种山山水水的地方,怀抱大自然的感觉尤其美妙,空气里都似乎飘散着青草的芳香!……”极品男碎碎念。
芳香!?尙泠抽搐了。她的鼻子除了那股混杂了香水和烧烤味的狐臭,啥都闻不到!
她恨“有缘千里”!
早知道会臭成这样,之前她就不会为了心疼今天八对八的费用而选择留下硬挺!
目前这状态,再挺下去估计她就得挺尸了!╮(╯▽╰)╭
她拎起背包,趁着对方专心感叹大自然时起身闪人。
这一天,湖畔公园的游客们见证了一幕痴男追女戏。
在前面飞奔的是一短发女子,轻便的T恤马甲外加牛仔短裤,跑的很欢。后面追着的是一高大壮男,手里还举着一根叉着鸡翅的烤叉,追的很乐。
随着他们一路经过,空气里留下一股很微妙的气味……
他的韧劲让尙泠黑线,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看眼车子就在眼前,却被他闪身拦住。
极品男貌似很气愤,但言语中又表达了对她的好感,很希望通过今天能和她成为朋友……在对方的碎碎念中,尙泠唯有憋气强忍。
就在憋气憋到昏天暗地几乎要昏过去时,救星出现了!
姑且先不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不提米米之前给她的总结性建议。
此刻情况下,他的出现就像王子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几乎快笑抽的唇角!
封唯诺的出现让极品男充满敌意,而对方亲切自然揽住尙泠腰身的动作也令他愤怒。他转移目标,开始朝这位栗发阳光帅哥碎碎怨。
封唯诺眼底凌光一闪,秒杀他,“她是我女朋友。因为吵架才故意参加相亲的,抱歉,我们得走了。”
到嘴的肥肉极品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没完没了的碎碎念和狐臭,即便是王子也会发飙,何况是封唯诺这个骨子里张狂跋扈的伪王子?
微勾的唇加深了弧度,那样完美的笑容,却令尙泠有不祥的预感。
一秒钟后,搭在她腰部的手指用力一压,她被他转过身。当柔美的眉宇近在咫尺时,她已被吻住了!
半绅士半强硬的吻,封唯诺的嘴唇没有想象中柔软,但是有种很微妙的甜味,还夹带着极淡的烟草味。
他的气息炽热,技巧娴熟的压住她的唇,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互相重合的气息和触觉让她心惊,瞬间就推开了他,但又被他按入怀里。
她听见他对极品男说,“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某人终被成功驱逐。
她推开他,面前的伪王子笑得异常阳光。
他今天穿得很运动,浅绿色的T恤和牛仔裤,栗色发丝打的有些凌乱,左腕上戴了一系列木制饰物。
他的眉眼因迎光而眯起,弯成迷人的月牙,“小公主,送你的王子回城区吧!”
这一刻,尙泠对过去某件事的记忆,突然很不幸的恢复。
当年,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晚上,于银杏树下不经同意不由分说就强吻对方的人,真的是她!-_-|||
第十七幕——即将揭晓的第一个谜底
那一晚,她从老爸口中得知封唯诺即将离开尚家赴维也纳留学。
尽管那时,她清楚明白别人眼里温柔体贴的他拥有如何张狂不羁的本质,但对于自己十六年岁月里出现的唯一能与她匹配的少年,她不想这样放他离开!
于是,夜黑风高,借酒行凶。
先打个记号,他就跑不掉了!╮(╯▽╰)╭
如今回想,真是单纯又骄纵的准公主行为啊!怪不得在她生日后没多久,小封王子就不告而别,大约是被她吓着,落荒而逃!
回城途中,她忽来的矜持让封唯诺奇怪。
“你在介意刚才的吻吗?”副座上的男人撑着前额,侧脸看她,“讨厌我吻你?”
尙泠囧,“这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吧!”
“那么,喜欢?”他坏笑。带着某些挑逗意味,细长的白皙手指爬上她唇角,轻触她小巧的粉色嘴唇,身体也慢慢朝她靠去。
脖颈被扣住的同时,温热的气息已贴上她耳垂——他居然张嘴含住了那里,还探出舌尖轻舔!
“你干什么!”她僵着脖子避开他放肆的动作,在躲避的间隙她对上他狡黠且深邃的眼。
“看你这反应,莫非叶措还没把你吃了?”
灿烂的笑容却问出暧昧的话题,她瞥他一眼,淡定道,“要不要试试从一辆时速80的车上滚下去的感觉?”
“小泠好凶哦!”他掐了掐她脸颊。
她正欲反掐,搁在机座上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米米打来询问她去向的,正想好好数落一番她的见死不救,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一分钟后,尙泠脸色凝重的挂机加速,直奔高速公路。
车子在Z城郊区的疗养院停下。
电话是这里的护工打来的。在这里,住着曾经意气风发站在尚家企业帝国顶端的那个人——她的父亲。
据护工说,好像是突然发病,现在虽已脱离危险,但情绪变得很糟糕,任何靠近的人都被他用东西砸。
走进朝南的最后一间病房,凌乱的房间让她不由轻叹。
家里出事后,他没撑多久就中风入院,醒来后半身瘫痪,自此结束了前半生的风光。
树倒猢狲散,除了她这个独生女儿,所有的亲戚避走不急,唯恐慢了一步会被拖累。
病床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容颜消瘦,明明是夏天,下身却盖着厚厚的毯子。多年瘫痪让他双腿萎缩,不愿呈现于人前。
其实尙泠是明白的,连她在剧变之初都无法适应那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何况是瘫痪了的父亲。
此刻看着憔悴的他,她突然发现这个世上很公平。
他让妈妈痛苦了半辈子,如今报应来了。被困顿于此,失去行动能力,靠着女儿工作甚至是讨好男人才能得到的钱来支付每月开销。
尚父没有认出尙泠身后的男人,陌生人的出现让他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封唯诺本想上前喊他,但被尙泠拦住。过去的熟人会比陌生人令他更难堪。
从病房离开后,封唯诺轻轻将身旁女子揽入怀中。
“对不起。”他温柔摩挲她的短发。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浅笑。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
她笑容更深了,“你又没这个义务,不用道歉。”
“可是——”他顿了顿,低头却发现她的目光正定在疗养院门口,“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视线里的车子渐渐驶离,昂贵的名车,可是刚才坐上后座的中年男人,怎么那么像以前家里……
尙泠朝封唯诺说了句你等一下,又掉头跑进疗养院。几分钟后她再度出来时,脸色变得更沉了。
“没事吧?”他拉住他手。
“没。”她收神,取出车钥匙,“回S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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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S城时天已完全黑了,她还没送走封唯诺,叶措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语气不善的问她人在哪里。
他提早回来了!
果然,忧郁气质的落难千金并不适合她,随传随到千依百顺的被包养女子才是她如今的宿命啊!╮(╯▽╰)╭
匆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的车速明显加快。
“怎么,他催人了?”他语气里有挑衅意味,“你的叶总裁也未免太会盯人了吧!一天不见而已,怕我把你吃了?”
“他不知道我和你一起。”
“那你说,要不要让他知道一下?或者顺便把你今天去相亲的事也一起汇报?”
尙泠黑线,“别无聊了,这么多年没见,难道想才见面就被我列入拒绝往来户?”
他的眸色渐深,问的有些认真,“如果我说了,你以后真会不再见我?”
这问题真让人为难。难道要她告诉他,其实在他们重逢第一天,她就已经有不再见他的打算?
这样说的话,会遭人嫌吧!
于是,这晚她从善如流的说着面不改色的谎话,“当然不会。我知道你不会说的,阿诺是好人,最疼我了!”
后来她将这句话一字不漏复述给米米听时,她恶心的猛打冷颤。
可是封唯诺却好像很受用,不仅给了她一个灿烂如阳光的笑容,还拥着她在脸颊用力一吻。
鼻端,仿佛又嗅到微妙的甜味。
要到很久很久以后,尙泠才会知道,原来这种甜味并非她的错觉,而是来自于他随身携带的水果软糖。
色彩缤纷,口味繁多的软糖,曾是她少女时代,最爱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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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一回到公寓,就遭到叶美人的炽热拥抱。
“去哪了!”他把她紧紧按在怀里,将呼吸埋入她发间,手臂的力度让她胸闷气短。
“就附近转转。”她觉得他有点怪,尝试着问他,“怎么了?”
抱着她的人推开她些许,黑曜石般细致的美眸沉沉凝着她,公寓柔婉净澈的射灯下,他睫毛半垂,在鼻翼处留下令人心悸的漂亮倒影。
真是妖孽啊!尙泠感觉自己有些对视无力。
她的避开让他不满,伸手捏起她下颚。她被捏痛,加上心里有点小烦,她不太乐意的推开他手,转身朝房间走。
没走几步,腰身就被勾住,她被迫转身,被推挤着压上走廊墙壁。
他的唇压下时,她大约是有些习惯了,居然没有一丝抗拒。这一晚他的吻格外热烈,厮磨着她的双唇,舌尖深深探入她口里,缠上她的,气息翻缠。
他的味道很干净,可能因为他不抽烟。
尽管她已如此迎合,他却似乎仍不满意,扣着她腰身的手隔着衣料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她费了很大劲,才努力推开他。
那之前,彼此紧贴的身体已告诉她他身体燃起的情欲。可在她拒绝后他居然没有继续。
只拥着她慢慢平复喘息,随后还问她想不想出去旅行?
“跟你吗?”
“最近我会很忙。你可以自己选想去的地方,费用我会负责。”
她想了想,问他,“如果我想带上米米,费用你也肯负责吗?”
他抚着她的脸,居然说了个好。
一周之后,尙泠和米米欢乐的踏上去巴厘岛的行程。整个过程里,她们只负责挑选地点和准备行李,其他所有事务都是叶措让人搞定的。
这样周到,令米米也难得对他称赞了番。
只是,一切都很短暂。
两人的欢乐被现身机场的惠儿中断。
她告诉尙泠,她们的旅行只是叶措支开她的手段。就在今天晚上,在VIVS酒店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如果她留下,她会安排她弄清所有的事实。
“我没什么事实需要知道。”
“其中也包括他找上你,并包养你的真正原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惠儿用得是很简单的激将法,但却击中了尙泠的需求点。
空中花园那个电话她一直记在心上,她是个很小气的女人,这点她承认。
所以,她同意了。
第十八幕——这个意外天雷!
免费旅行就此取消,尙泠在惠儿示意下关了手机,从S城到巴厘岛起码要飞七八个小时,从现在到晚上她会假装已离开S城。
“你真信那女孩的话?”米米在回城路上悄悄问她。
“看看再说,就算她有阴谋,也得真有其事才行。”她撑着下颚,若有所思。
数小时后——尙泠很快弄清了惠儿的目的。
今晚的宴会,是VIVS集团的董事所举办的,其目的是为了向媒体大众宣布一件事——他的独子叶措,即将与VIVS的另一位董事千金安惠儿订婚!
当记者们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时,身着小礼服的惠儿姿态万千的走上前台。
她的目光透过重重人群,投在远处侧门旁不起眼的短发女子身上。
她骄傲的站在那个绝美男子的身边,意气奋发,那表情像是在告诉尙泠——她已出局!
晚宴杯斛交错,灯光璀璨,一切都如此完美。当惠儿拍照完毕从前台下来时,发现侧门旁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惠儿唇角的笑意愈发柔美。很好,她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赢了!
不用这么得意吧?
宴厅之外,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注视宴会动静的尙泠无奈叹息。
她不过换个安静的地方思考问题,莫非对方真以为她会为了家族联姻这种老掉牙的戏码而黯然离去?
她视线回转,落在宴厅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不久之前曾出现在她父亲的疗养院内。
依照护工的说法,在她父亲发病之前,确实有人来探望他。大约就是这个人刺激到了她父亲。
那天回来后她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看错?毕竟在当年,他不过只是尚家一个不起眼的司机。怎么可能坐着那样名贵的车子,还有人在旁恭敬的为他开门?
然而此刻,在通明华丽的灯光下,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虽然衣着气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但刚才在所有人掌声里踏上前台并宣布婚讯的中年男人,的的确确是她家以前的司机!
当年他离开尚家的时候,她不过十四岁。那天不知为了什么事,向来恭顺老实的司机居然和她父亲吵的不可开交。
以她父亲的个性,自然不可能容许一个司机对自己这样不敬。在那之后司机被开除,离开了尚家,她也没再见过。
直到今晚——只是,他的身份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是VIVS的董事——也就是叶措的父亲!
换句话说,叶措他……竟然是她家司机的儿子!?
那个,从小开始,就一直跟随父亲住在尚家的阿措!
那个又胖又笨,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不停烦这烦那的胖哥阿措!?
高贵清冷俊美绝伦的美人CEO等于没身材没脸蛋没品位又啰嗦的童年胖哥!?
这算什么?
男大十八变?他可真会长啊!-_-|||
湖畔长椅上,尙泠满脸黑线的陷入茫然。
在尙泠还属于公主的年代,身边除了封唯诺,其实还有另一个男生。
他之所以会时常在她面前出现并非她的认同,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尚家的司机,他跟随父亲,同住在尚家,从她记事便已开始。
而从她懂事起,这一号人物就被她自动屏蔽。
理由很简单——她讨厌胖男!╮(╯▽╰)╭
这不能怪她,试问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完美的生活里有一个不伦不类的身影?
总之一句话,她和他认识了多久,就讨厌了他多久。就连每年的生日愿望里也总有一个是希望这位胖哥能有一天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可是一直都没有,在她十四岁之前,无论在家、上学还是外出,他总是跟在她旁边。
她父亲给了他同等的教育机会,是为了让他能随时随地保护她这位千金小姐。
而他,无限顺从的执行着这一命令!
后来想想,她之所以会喜欢封唯诺,大约就是因为他那些层出不穷的欺负阿措的手段。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宽容的千金小姐,虽然讨厌他,却还不至于做的太过分。总体来说看心情,待他时好时坏。
可是封唯诺不同。大约都是男孩,没有所谓的手软。
那时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一旁,听她阿诺哥哥如何出谋划策,再一起去捉弄那位阿措胖哥。
每每看到对方狼狈的模样,两人都会笑上很久。
就连阿挫这个别名,也是封唯诺给起的。
她十四岁,司机大叔被辞退离开尚家后,胖哥也一起离开了。
离开那天她正巧和封唯诺一起去郊游,所以并没有所谓的离开道别。对她来说,他的在与不在并没有太大区别,就如同湖面泛起的小小涟漪,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谁又能料到,在十二年后的今天,他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生活里!
这一次,角色颠倒。
他高高在上,他掌握一切,她刻意讨好,她低声下气。
尙泠发现自己比想像中更怨怒一些。
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个电话的真正原由。
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昔日那个欺负他捉弄他的富家落魄千金尝一尝被戏弄的滋味!所以,为了示威,他用钱砸她,他包养了她。
怪不得,他的态度总是这样奇怪。忽冷忽热,就像把她当成一个宠物。
也怪不得,他之前如此大方,安排她和米米外出旅行。
目的是为了不让她见到他父亲,发现这一切,好让这个猫和老鼠的游戏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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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
惠儿心满意足的缠着叶父撒娇,不时看几眼一旁面色冷淡的黑发男子。就算这样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他依然美的令人心神荡漾。
那轻慢的眼波和清冷的气质——神啊,怎么会有男人长成这样?
惠儿的花痴尚未完毕,就撞上早已等在贵宾休息室的尙泠。
对方眼色平淡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不是找你,你可以去旁边继续流口水,我和要找的人说完话,自然会走。”
“尙泠!?”踏入休息室的一对父子异口同声。
她没太大兴趣去研究这两人的表情,在很随意的挥手朝叶父说了“明叔,好久不见”后,她出其不意的拽走了叶措。
她没看身后人的神色,只一味快步走进另一间休息室,随后将门反锁。
甩开他的手之后,她习惯性的在衣服上磨蹭手心,盘算着要从哪里说起。
谈判这种事,她不太擅长。何况现在身份角色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低姿态,还是摆高姿态。
虽然怨怒,但此刻在她心里更多的却是另一种感觉——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男子就是童年的胖哥阿措,而在近两个月里他们不仅接过吻还差点发生关系,她的鸡皮疙瘩便开始自动翻涌。-_-|||
尙泠并不知道,房间里的另一人正冷眼盯着她这无意识的动作。
在那个卑微的年代,她也时常会做这个动作,通常是在他无意拉过她的手之后。
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男子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如今优雅修长的漂亮手指与记忆中粗短的手指相重叠,在她眼里,他就真的这么惹人厌恶?
尙泠抬头,正撞见他唇角勾着的嘲讽冷笑,“怎么,知道我是谁之后,有什么想说?”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口气,尚被激怒了!
“闭嘴!这种时候轮不到你质问!”某句话冲口而出。
很显然,尚公主的本质已根深蒂固。╮(╯▽╰)╭
“你别以为现在有钱了就能反过来捉弄我!告诉你,从你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我是主你是仆!这个关系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就像是马和驴,高等与低等的关系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某南:尚,你果然很有喜感!-_-|||)
“我告诉你,别以为真能玩弄我!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就你,凭什么让我动气!?”
(某南: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脾气发了一通,面前的人却没有半点动静,微微眯起的黑眸越来越森寒,眉宇间的冷清让她怒过了头。
她打开包包,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取出砸到他脸上。
“不就是钱吗?我还给你!”她拽紧包,立刻朝门口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手腕被紧紧拽住,他的手指就像镣铐。
她抬头,对上他漠然的眉眼。
许久,拽住她的人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要走。”
如果此刻的尙泠能拥有面对小三时的一般淡定,她就会发现在他的漠然之后,翻涌着太多矛盾而激烈的情绪:恼怒、不舍、不甘,甚至于……恐惧。
也许,她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
“放手。”她终于找回一点属于公主的姿态。
没有声音,也没有放手。
她沉沉吸口气,冷漠而不耐的看着他,就像从前无数次,“阿措!我命令你立刻放手!”
他的身体似乎震了震,困住她的手指居然真的松了。
她甩开他,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第十九幕——孤男寡女的一夜
尙泠第五十六次看着自己的手叹息。
昨天这个时候,她的皮夹里还装着准备旅行用的一千美金。为了在巴厘岛方便用钱,那是她特意去换的。
可昨天晚上,这只手却无比豪爽的将那一千美金用来砸人!
此时此刻……真的好心疼啊!
米米没有同情她,“你活该!砸的时候你多帅啊!”
她没力气反驳,她现在正头疼她的生存大事。
接下来怎么办?辞职?可辞职的话,生活怎么办?
“那就回去求他啊!反正他是你以前的家仆,一定会心软的!”
“死也不要!”这种画面,没法想像。
米米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嘛?”
“这里房租贵,收拾东西住回以前那里啊!”她凉凉答话。
尙泠泪流满面,她不要她不要!
“好!我决定了!”她握拳,米米立刻期待的趴去她身旁。
五分钟后,她憋出一句话,“我决定一个人出去散步,好好冷静一下,思考下来怎么办。”
米米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的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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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回叶措公寓继续住,幸好因旅行有准备行李,还能回米米那里先住着,可之后呢?
在街上闲晃的同时,她也一直在留意沿路店铺的招牌广告。
以她的学历,要找一份工作不难,可是要找一份能负担起疗养院费用的工作就没这么容易了。
不可否认,现实很残酷。
傍晚路过一家琴行,见有家长领着小孩出入,她知道这里有开办钢琴学习班。
她琢磨着自己许久不曾练过的技能,本希望能找份兼职先做起来。结果由于太久不碰钢琴,手指生疏到不行,在琴行老板严谨的面试中,一首巴赫二部创意曲弹得磕磕绊绊,自然没能通过。
她一路晃到晚上,直到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身上,才发现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手机响起时,她正坐在公园凉亭里发呆,听见对方的声音有些诧异。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她分明没有给过他。
对方的语气和往日不同,带着焦虑,问清地址后,再三嘱咐她待着别动。
不过十分钟,夜雨里传来刹车声,接着是匆匆忙的脚步。
脚步在踏入凉亭前骤停,看到坐在那里安然无恙的人,他似是松了口气,微沉的脸色也慢慢舒展开,最后化作帅气的笑。
“没带伞的是我,怎么你像个落汤鸡?”她还在调侃,封唯诺已几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他衬衣上的雨水湿了她满脸,明明有些凉,却让她感觉柔柔的暖。
她在他怀里闷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头顶传来他的低笑。
“狡猾!”
“晚饭吃了吗?”他抚着怀里细软的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饭时,尙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电话都是叶措打来的。吵闹不停的铃声似乎张扬着对方的怒意。
开始她一次次摁断,后来烦了干脆直接拖入黑名单。
封唯诺没说话,只在旁安静微笑。他当然知道是谁打来的,他也是接到那人的电话才会来找尙泠。
很显然,对方不该打电话给他,以专业术语来说,这种叫所托非人。
片刻后,他的手机也开始震动,来的是一条短消息,只有两个字:混蛋!
他笑的灿烂而深邃,随手关了机,告诉尙泠,吃完后有个地方想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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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演奏厅空无一人,暗沉的会场内,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孤零零的搁在台上。
封唯诺自己动手打开台上的探灯,圆柱形光晕打在钢琴上,带了点梦幻的色彩。
他告诉她,不久之后,他即将在这里开在国内的第一场钢琴演奏会。
尙泠发现这人今天是特意来打击她的。不久之前,她连想在琴行找一份兼职都办不到,他却马上要开独奏音乐会了!
这让她想到过去。
当初两人都是从小学钢琴,只不过他的天赋要比她好很多。他住去尚家后,他们常常在一块练琴,尚家的人通常只要一听声音就知道坐在钢琴前的人是谁。
优美流畅的是他弹的,破破烂烂断断续续绝对是她弹的。
正在发愣,耳旁却传来轻柔钢琴声,舒缓宁静,犹如春日里最优美无声的凝视。
居然是The Daydream的Beautiful Lady。
虽然她丢弃钢琴已多年,但有时仍情不自禁的追逐,这大约算是她如今除了寻觅长期饭票外唯一的兴趣爱好吧!
她走上舞台靠在钢琴旁,撑着下颚看他弹琴。
他的手指很漂亮,温润的细白手指纤长灵活。弹琴时的他神色和平时有些不同,多了抹认真,脸上有动人心魄的绚丽神采。
他是真的喜欢钢琴,为此努力,并有了今天的成就。
尙泠觉得闷闷的,叹了口气想走,却被弹琴的人拉住。
她跌坐在琴凳上,被他揽在怀里,一个吻缓缓落在她颊边,“小泠,要不要和我交往?”晕黄灯光下,他的眼眸温润如水。
她傻了。这也太直接了点吧!
她想了想,问道,“如果我跟你交往,你会给我钱吗?”
他大约是被她噎着了,半响都没回答。
米米在这个关键时候来了电话,声音有些激动,她听了半天才大致听明白。
原来阿影刚才主动登门拜访,和米米询问她的去向。她现在躲在厕所打电话,还要她今晚不用出现,因为她决定就在今晚把阿影搞定!
尙泠一脸黑线。
真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不回她那儿,难道要她露宿街头?
“去我那里吧!”身旁的人发出邀请。看着他略带邪气的挑逗目光,她仿佛闻到了空气里涌动着荷尔蒙的气息。
她纠结很久,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自己花钱去酒店开房时,却很凄惨的发现演奏厅的门不知何时被人上锁了。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被反锁在里面,今晚谁都别想回去!
“是意外。”对上她怀疑的目光,他连忙解释。
“算了,先找人救我们出去。”
“我在S城没有认识的人。找你朋友!”
“我只有一个朋友,而她现在非常忙,如果我没估计错,她可能已经拔了宅电关了手机!不然,打119?”
“119是火警!”
“110?”
“……”
“那要不然喊救命?”
他看着她,不说话。许久,待到她终于无计可施靠着大门叹气,他才上前掐了掐她脸颊,“怎么,这么怕和我单独相处?”
“呵呵呵呵,怎么会呢!”她的笑声停止在他忽而靠近的动作里。
男人的身形颐长而挺拔,淡色的休闲衬衣外罩着黑色小马甲,恰到好处的凸显出他的贵族气质。
他气息惑人,带着微笑拂上她面颊,双唇越来越近。
“教我弹琴吧!”她突然举手。
他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轻轻在掌中摩挲。由于长年练琴,他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划过她掌心时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他决定,今天暂且放过她,“想练琴是不是,走吧!”
松了口气的尙泠被迫无奈,只好坐在钢琴前老老实实接受指导。
于是这一晚,在断断续续传来曲不成调的钢琴声,尙泠度过了她第一个夜不归宿的夜晚。
这时的尙泠并不知道,当她在钢琴前颇为无奈的扭动她不太协调的十根手指时,有个人正满世界的找她。
而她,即将为这一晚并不出于自愿的夜不归宿付出“惨痛”代价!
她并不知道封唯诺的刻意,站在她的立场,一切灾祸的起源,都要怪安惠儿!
次日,当孤男寡女的两人离开演奏中心后,她接到了她嚣张的电话。
据她说,她就要和叶措订婚了,所以马上会搬去他的公寓住。
她知道她现在住那里,所以要她自觉一点,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了就离开,省得到时被她从二十八楼丢下去!
小丫头至于这么嚣张吗?真要算起来,她不过就是她家以前司机的儿子的爱慕者而已。
尙泠心里不快,但想到自己搁在叶措那里的衣服物品,不免心疼。终究是要拿回来的,只是怕撞上某人,不如就借这机会让她发挥穷摇力量,为她缠住他。
主意打定,她三言两语成功刺激了惠儿。她信誓旦旦的电话里说只要她开口,她的叶哥哥绝对会买比她多N倍的衣服!
尙泠挂掉电话,对某人的智商掬一把同情的泪。
@@@@@@@@@@@@@@@@@@@@@@
后来,她明白,她显然高估了惠儿的魅力和情商。
异常明显的,对方没有成功约到叶措。
也异常明显的,她成了自投罗网的笨鱼!
很久之后,痛定思痛之际,她时常后悔这一天。真的真的,异常后悔!
叶措的公寓是用密码开门的,她只担心他身份被揭穿后会换掉,结果却很顺利的开了门。
公寓果然没人,只是有些凌乱。到处散着似被发泄而丢下的零碎物件,酒吧区内,白色的半圆形吧台上搁着两瓶开启的红酒,都已见了底。
尙泠不在意的耸耸肩。看起来他酒量练的不错啊,干了两瓶还能出门!
她不想耽误时间,回房火速打包行李。所有的衣服物品都努力往包里塞,掉出来,再塞,又掉出来,继续塞!居然还掉,狂塞!-_-|||
塞得冒火之际,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常,回头一看,她手里的衣服无声掉一地。
房间门口,他静静立在那里。
第二十幕——落日的封魔时刻
他怎么会在家!?
“你鬼啊!回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很快发现不对。
他身上穿的是浴袍,衣带松松垮垮,露出的玉色肌肤上还挂着湿漉水珠。
房间里,渐渐弥漫开浴液的薄荷清香以及酒气。
很明显,他不是回来没声音,他根本就一直在家!
尙泠懊悔的想捶胸(如果不是怕胸会被捶的更小的话,她一定捶!-_-|||),“你为什么没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话就露了马脚。
美人那张本来就深沉的脸此刻阴冷的像冬天雪夜,对视那双黑沉的美目,她感觉一阵发冷。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顾不上再塞,连衣服带包统统抱起,立马闪人。
经过他身边时,她明显感觉到空气的凝滞和张力,她很没用的抱紧物品急忙往外冲。
结果冲的太猛烈,一脚踩在他浴袍下摆,加上脚步太急,他原本就没系紧的浴袍被拉扯着从他肩头滑下,瞬间半个身体曝露在空气里。
尙泠大囧。
她掉头想跑,脚却被浴袍衣带给缠上,怎么也走不了,反而那件薄薄的白色浴袍,在她折腾下从他另一侧肩膀滑落。
她丢了衣物,赶在他完全成为裸男前拽住,为他重新拉上肩膀裹好。接着解开缠脚的衣带,打算打一个牢固的结。
手腕在这时被捉住,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开口,“昨晚去哪了!”
质问的口气,冷厉的目光,她……不爽了。
“关你屁事!”
腕上的手指紧了紧,她被迫靠在走廊墙上,他唇间的酒气扑在她鼻端,居然很意外的不难闻。
他重复一遍,“昨晚和他去哪了!”
尙泠并没有看出来,在那双清冷的眼眸之后,酝酿了多少怒意。
整整一夜,他跑遍整个S城,甚至去了封唯诺在VIVS的客房别墅。找不到人,也无法联络。
明明清楚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种无力感仿佛让他重新回到过去。
当尙泠还是高高在上公主,当封唯诺还是她身边唯一被认可的少年,当所有人都称他们为天生一对的时候。
当他只能远远看着,无论多努力也无法企及的时候。
这种感觉很复杂,此刻看着她,明明是他高高在上控制一切,却摆脱不了根深蒂固的差距阴影。
就连质问,也仿佛带着低微。
“我跟他去哪不用和你汇报。”她脸色平淡,语气更淡。
“那是我们的事。还有,既然你现在已经订婚,我想我不是很方便继续住这里。之前的关系到此结束,这个月还有几天,前天丢给你的钱应该足够还你这几日的费用!”说完,她想抽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眉头微皱,“你还想怎样!就算是笑话也该看够了,难道你真以为在知道你是谁后我还会像之前那样对你低声下气?放手!”
他没有放,反而整个人压过来,她被迫挤在墙上,挣了几下,他的浴袍再一次散开。
线条紧致优美的肌肤正对着她,隔着单薄的连衣裙,将她死死压住。
他的体温惊人的高,那热度让她不适。他却分毫没觉察,只盯着面前的人。
“没有我同意,你哪里都别想去!”
“少废话,让开!”她有点怒了。
电话在这时急促响起,她想去掏,他却先她一步从她口袋取出。
他低头看显示屏,上面跳动的名字让他脸色阴霾。
他按下扩音键,封唯诺微带张扬的温柔嗓音飘来,“小泠,你昨天问的事我考虑过了。如果你愿意再用一个热情的深吻当做贿赂的话,我就同意付钱——”
他的话终止于手机的四分五裂。
震怒万分的叶措将手机砸了个稀烂。
尙泠低呼。他居然砸烂她的手机!在这个资金紧张趋于失业的危难时刻,在另一长期饭票即将诞生的时刻,他居然敢!?
她彻底恼怒。
“你有什么权利接我电话!有什么权利砸烂我手机!就算现在你有钱了又怎样!你别忘了,你以前只是我家司机的儿子!是我爸给你们工作,给你们地方住!是他把你养大!你现在这叫忘恩负义!”
他捏住她脸颊,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昨天吻他了!?”
“关你——”
“说!”他狠厉决绝的打断她,“说清楚!”
她被吼的有些发愣。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即便之前她捉弄惠儿拐带他下属跑去X城,也没见他怒成这样。
“……不是昨天吻的。”八对八那次,只能算他偷吻。
“不是昨天?”他眸底迸出骇人冷芒,他当然听得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很好!”
性感的薄唇紧紧抿住,她听见他牙床处传来的咯咯声,还有逐渐沉重的呼吸。
当她发觉不妙时,他已经扣住她脖子,狠狠吻了下来。
素来柔凉的唇此刻滚烫,仿佛火焰一样在她唇上碾磨。
她下意识紧闭双唇,却遭到他怒意的强行侵占。
舌尖尝到痛感和残存的红酒气息,她四下躲避,却被他扣紧脖子,强行接受。
呼吸变得艰难,她捶打挣扎,被他卷起腰身,一点点拖离走廊。
门被撞开,她被压在门板上,感觉自己像快要溺闭的鱼。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当她明白他的意图时,顿时挣扎的更加激烈,扭动踢打,甚至撕咬,一起所能想到的抗拒方式,却被压在身上的人一一忽略。
体力的差距让她发现惹怒一个男人是件非常不理智的事。
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接触犹如火焰在她身上放纵燃烧。
有莫名心慌和另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开,令她的肌肤开始发烫。
可悲的是,这种时候,她脑海居然出现年少时代的阿措。
无论她去哪里,都始终跟在身后的胖男生。
心情好时,她也许会对他笑一笑,有时捏捏他脸颊,有时拍拍他肚皮。
他总是顺从而谦卑,任由她胡闹。他比她大三岁,却不比她高多少,她总是笑他东西都吃到横向去了,所以纵向不发展。
十三、四岁,只有一米五几,体重却超过一百五……
有时看到他追在身后跟着自己跑,她都替他喘!-_-|||
她算是很早熟的女孩,从小到大都很纤瘦,留着长长黑发,再加上漂亮多端的衣服和清秀的脸蛋,无论走到哪都是男生瞩目的焦点。
情书经常收到手软,被人当面告白也习以为常。
通常在她眼里,男生只分为两等,顺眼的和不顺眼的。大约是她要求太高,那么多年下来,唯一顺眼的只有才貌兼备的封唯诺。
而阿措,更是不顺眼中的不顺眼。
不要说她是否有可能看上他,就连让他站在身旁,她都觉得别扭。偏偏他总不会看脸色,就算有男生上前告白他都会一言不发的杵在一旁。
大脑自动将遥远画面里胖男的脸孔和身材在眼前返现,当她终于被压倒在床上后,脑海中的脸和面前的脸瞬间相重合!
是的,他完全不同了。
相处那么长时间她居然一点都没想过他们是同一个人,高了瘦了帅了,气质出众,优雅绝伦,清冷高傲,脸孔甚至美到惊心动魄。
可此刻对着这张脸,鸡皮疙瘩却自动爬满肌肤。
发烫的身体开始降温,她动了动唇,“我讨厌胖男!”
他撑在她上方,呼吸沉重急促。眸色阴沉不定,仿佛翻卷着窒冷的黑云。
浴袍半挂在他线条完美的身体上,两人身体相叠,他的肌肤滚烫,她却在一点点冷却。
她尝试着挣了挣,压着她的身体顿时一紧,他眸色加深,再次低头吻她的嘴唇。
她眼带厌恶的躲开,被一把捏住脸颊,强硬而霸道,像在宣告他的占有。
气息在她耳旁低喘,她听见他低冷的嗓音,“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你的义务!”
“我不要!走开!……”
她脸色渐白,那样清晰明显的欲念让她害怕。
他吻着她,狂烈的索吻让她再次缺氧,游移在身上各处的修长手指最终扣住了她挣扎不休的手腕,将它们高举过头顶,死死按住。
他仰头,那里的清冷已完全变成汹涌潮汐,一触及她眼中的厌恶和排斥,他便仿佛失了理智,“我说过!再没有下一次的容忍!”
任何事都可以妥协。
她要钱,他给她钱;她要衣服,他给她买;她喜欢车,他直接送给她;甚至是他整个人,都可以拿去。
只唯独她,他不会放手!
厌恶也罢,排斥也罢,怎样都无所谓。
“你敢!走开!滚!……”她还在挣扎,尽管惶恐却死死忍着不愿落泪。
不愿低头,不愿祈求,只一遍遍用警告的口吻重复。
他不敢的!她知道他不敢的!因为他是阿措!从小只要她一个眼神,就顺从听话的阿措!
就像那次在酒店,他最终还是放开手。
他停下所有动作,盯着身下人,空气在两人的对视里凝固。
窗外,日暮渐低,橘色夕阳渲染了半片天空。
晕黄的光投进房间,在她柔软纤细的身体上漾出蛊惑的暧昧暗色。肌肤皎白,胸前的嫣红正随她的呼吸而起伏,那么样的美,几乎刺痛他的眼。
他垂低头,额前的黑发挡去了眸底的光。
——瞬间,没有任何预兆,他重重……!
毫无技巧可言,动作甚至有些生涩,连着喘息,一同消失在她身体里。
她浑身颤抖,脸色一片惨白,几乎失痛出声。
“混蛋!……”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敢!?……
第二十一幕——我不在乎
被分裂的剧痛那样清晰和不堪,短暂停顿后,再次爆发。
还不够深,还不够拥有!
那样温暖美好的感觉,是他完全占有她的证明。就算只是身体也好,他告诉自己他无所谓!
她在他不断动作下连声痛呼,那些破碎的声音,和他沉重混凌乱的呼吸混在一起,有些不堪入耳……
腕上的手指何时松开的她并不清楚,只是觉得痛,痛到可怕。
身体被紧紧缠住,她发出细微的低呼,仿佛在求救,却不知此时此刻还能够求谁。
疼痛让她缩起身体,却被强迫迎合……
他似乎已着了魔,发丝低垂,美丽的脸孔已让阴影颠覆。
……
她终于放弃抵抗,却不甘心如此被掠夺,抬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玉色的肌肤,甚至比她的更加细致柔滑,可在她眼里却是如此可恶。
她揪住他手臂,在他剧烈动作下仍死死紧咬不放。仿佛这样才能泄愤,才能让她忘记被强占的屈辱。
……
微颤的脚踏上地板,双腿间酸涩袭来,她没站稳,朝后倒去,被从床上起身的男子稳稳接住。
肌肤相触的一瞬,尙泠的身体瑟瑟一抖,下意识就要躲开。
他自身后搂紧她,将她紧贴在自己怀里,缓缓吻她的发和脸颊。
她心里怒气冲天,“你放不放!”
沉沉的呼吸在耳旁,许久,她听见他低缓而冷定的吐出两个字,“不放。”
温热的气息里酒意已散,却仍带着浴液的薄荷清香,很淡凉的味道,“以前不会放。现在,更加没有理由放手。你乖乖的,别再惹我生气,好好留在我身边。”
她勾起唇角,冷冷嗤笑,“谁说第一次给了你,我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你就能对我随便做那件事吗!”
“尙泠……”他似在叹息。
“你记住,这是我说的。别以为外面那些女人每天垂涎着你,恨不得倒贴钱也想和你过一晚,我就非要和她们一样!有钱怎么了,长得好又怎么了,在我尙泠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阿措!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她咬了咬唇,继续道,“还有,我可以被男人包养,但绝对不会做第三者!你和安惠儿已经订婚,就安安分分和她过日子去!少来惹我!”
“我和惠儿不是那种关系。”他顿了顿,仿佛想解释清楚,却又有太多无奈,只能道,“在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那些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理会。”
“男人在事后都是这样说!可我不会信。”她到底推开他,强撑着走进浴室。
@@@@@@@@@@@@@@@@@@@@@@
米米接到电话,顾不上招呼顾客,直接从化妆品专柜飞奔出去。
打来电话的是两夜都没回家的尙泠,她在电话里对她说,她被叶措XXOO了……
“你确定是他强了你不是你强了他?”公园的电话亭旁,她揪住好友使劲摇晃。
米米的质问惹来尙泠急怒攻心的一脚。
看着这情绪,她大约觉察出事态的严重性,决定收敛一下,于是凝神问,“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痛死了!”
“除了痛呢?没其他感觉?”
“还有……讨厌!”
米米不解了,“照理说,对着那张脸还有那样的身材,就算开始不情愿,也没理由在进行期间产生厌恶的情绪啊!”
“这并不难理解。你试想一下我曾经和描述过他小时候的模样就可以了。”
彼此沉默一分钟,米米很了悟的拍拍自己肩膀。
尙泠茫然。
“你不是被强了吗,借你哭啊!等哭完再老老实实回去当他的女人——”话音未落,又被尙泠踹了一脚。
“谁说我要回去!”
“莫非……他不愿意负责,吃完就想甩?”
“是我不愿意让他负责!我宁愿当做了一个噩梦,也不要继续和他相处!”
尙泠告诉米米,她是趁着他有事外出才离开的,行李也全部带了出来。为了避开管理员的耳目,她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所以目前情况是,他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食髓知味,深深迷恋,不想结束关系(某南:我已无语,尚你自由发挥吧!-_-|||)。而她,绝对不想让他再来一次!
“那你……”米米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尙泠最终决定让她预感成真。
“我要辞职,离开VIVS!”
米米扶电话亭,颤抖,“那我们现在的公寓……”
“第一,你暂时先一个人撑着;第二,搬回旧居。”
米米霎那间就泪流满面。
@@@@@@@@@@@@@@@@@@@@@@
抵达Z城已是深夜,尙泠拖着行李,感觉自己有些狼狈。
夜色下的海岸一片宁静,她推开漆黑的木屋,许久无人居住的房间散出潮湿的霉味。简单收拾一下屋子后,累极的她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中午和米米说要辞职的时候,她完全没料到自己会为了躲某人而悲惨到逃回Z城这间早已废弃不用的小屋。
当年家里刚破产那阵,她半工半读,租不起房子,只能住来这里。这间小屋属于以前给他们家定期送鱼的那个渔民。
因为喜爱新鲜海鱼,她待那个渔民很好,家里落难后,也唯有他伸出援助之手,将这间存放渔具和出海前用来休息的小屋送给了她。
睡意袭上心头,她在絮乱无章的思绪里渐渐睡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稳,尤其快天亮时,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东西在轻拂。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泛白。床前的简陋木桌上,居然搁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她傻了,难道这屋子许久不住人——闹鬼!?
她一边疑惑,一边将早餐吃了个光。
结果刚刚吞下最后一口,某位不速之客推门而入。
三明治卡在喉咙里,她一阵猛咳。他几步上前,帮她拍着,递上水杯。
好不容易缓过气,尙泠立刻变脸,“你跟踪我?”
他垂目凝视她,眉间有浓浓倦意,“阿影一直跟着你,没发现吗?”
修长指尖触上她脸颊,却被嫌恶的避开。
“可耻的忠犬!”她如此评价。
昨天下午回到VIVS本是打算辞职的,结果彩华姐姐不仅不肯收辞职信,还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就连去厕所紧跟不放。
尙泠那时才明白,叶措这回是铁了心要强留下她。
怨怒加倍升级,为了摆脱彩华姐姐,她故意引她去封唯诺的别墅房,趁着对方被男色迷得晕头转向之际,逃之夭夭。
本想回Z城避避风头,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她又懊恼的想捶胸!-_-|||
“回去吧。”他俯下身,紧紧揽住她肩膀,“你走不了的,去哪里都一样,我会找到你。”
黑色的衬衣泛着淡淡薄荷气息,嗅觉忠诚的将他强占自己时的情景在脑海一幕幕播放。
她下意识的推开他,快步离开小屋。
海岸,潮汐拍打。海风很大,将她的短发吹得乱七八糟。
回望身后,那道纤长身影缓缓步出,立在沙滩上远远凝望她。
尽管隔了这么远,却仍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清冷而强大的气场,尙泠没用的打了个哆嗦,扭头朝悬崖处跑。
后来的事情,她每次想起都会囧到一脸黑线。
海边的悬崖并不高,几分钟就跑了上去。
这天的风是大了点,但还不至于能把人吹跑。
叶措是讨厌,可到底没达让她宁死也不愿见的地步。
相反,如果她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朝他怀里扑去。至少这样,不会演变成后来的画面。
身体失重,风声从耳旁呼呼掠过,那一瞬间的恐惧让她心寒到了极点。
最令她无语的是,是叶美人在瞬间惊变的脸色,那目光和神色仿佛在说:原来你宁可跳崖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尙泠泪流满面的忧郁了。
大哥!谁跳崖啊!她这是脚滑好不好!-_-|||
第二十二幕——人生的狗血没完没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在医院。
还没缓上一口气,米米已狂扑上来,“亲爱的!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回答我啊!你怎么可以去跳崖!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如果你丢下我,我们那可爱的小公寓谁来交租!我想去酒吧的时候谁站在我身边当绿叶陪衬!我穷摇隐发作的时候谁来陪我摇啊啊啊——”
尙泠快散架了,一脚踹了过去。
“你真踹啊……”米米扶床倒地,“狠心的女人!人家为了你,特意从S城赶过来!”
“那可真是谢谢了!”尙泠扯动嘴角,笑容恐怖,“多谢你这么需要我!”
“哪里哪里。”米米讪笑,扶她在床上坐起来,递了杯热牛奶给她。
尙泠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饮料和食物,“……他还在?”
米米摇摇头,看到好友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道,“其实,我觉得叶美人对你真的不错啊!”
她告诉她,在她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都守在她床边,虽然没说话,可从表情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很着急。
米米到的时候,阿影也在,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衣服想给叶措换上。但显然拗不过老板,只能看着他继续湿漉漉等在一旁。
直到医生宣布尙泠没事,只有轻微脑震荡,他才缓缓放开了始终紧握在掌心的手。
他起身走出,细致的眉宇间是极浓的倦怠,仿佛说不出的累。阿影立刻递上衣服,他却摆了摆手,和米米说了声照顾好她,就离开了。
当米米不解他的离开时,阿影却一改往日的平淡,有些嘲弄的告诉她,尙泠都已经以死相逼表示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他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拖拽着不放?
放手是因为他在乎。
她可以回Z城,可以回VIVS继续工作,而他,不会再逼她。
“你成功了……虽然跳崖这主意挫到不行!就是可惜了叶美人……”
“谁跳崖!”尙泠不淡定了,“我那是脚滑!还有,这整件事里明明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都站在他那边!他都已经订婚了,还垂涎我的美色,把我吃掉!是他强了我啊!”
“得了吧你!他好歹财貌兼备!你呢,你有什么,你连胸都没有!”╮(╯_╰)╭
尙泠终于怒了,举起杯子狠砸过去,米米轻巧躲开,杯子误中推门进来的某人。
乳白色的液体淌了他一身,那件看起来很是昂贵的黑色西服就这样被尙泠毁了。
封唯诺无奈的抖了抖西服,提起唇角,“这么精神,看来应该能出院了!”
@@@@@@@@@@@@@@@@@@@@@@
尙泠的逃难之行历经两天,以坠崖乌龙为句点,紧接着一切回复到了正常。
她回到S城,搬回她们的小高层公寓,仍旧在公关部一边听着八卦一边打打文件,偶尔也会溜去别墅区在封唯诺那里蹭个下午茶。
夏天的尾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
当秋的色彩满满铺洒整个城市时,她才恍然自己居然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叶措了。
日子似乎清闲到了极点,再没有饭局、宴会、高尔夫。美女们对于她和叶措间的八卦也渐渐转变成对叶措和其未婚妻的八卦。
“董事间的联姻不过就是个形式!有钱人的无聊把戏啊!”
“反正就算结婚后还是各玩各的!”
“就是!就安惠儿那样的,姿色还不如我!”
“不过,再怎么样都比尙泠好!”
“对!看到安惠儿,我起码心里还算平衡!”
……
叽叽喳喳,噼里啪啦……
尙泠虽然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可到底心里气怒。
某日,她又听见美女们在聚众聊天,这回像是在打赌什么的,说是大家在VIVS工作这么久,比比看到底哪个姐妹见过穿着最清凉的美人CEO。
酒店空调四季恒温,就算是最热的夏天,他也是黑色长袖衬衣,连手肘都没露过。这让众美女对于他的身体抱着无限YY。
而赢的那个人,可以得到某美女提供的旋转餐厅的双人豪华晚餐套票。
众人之中,彩华姐姐无疑是做的最久的,她说她某次加班,偶然经过室内泳池,见过他身着泳裤的模样。
身形纤长,肤色如上了釉的玉色骨瓷,明明很瘦,却一点都不单薄,肌理线条优雅而清晰,美的不像真人。
众美女哗然,吸气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被各自的想像迷倒。
正当彩华姐姐神采焕发的准备拿走晚餐套票时,另一只细长柔软的手早一步取走了奖品。
回望,是抱着复印文件一脸淡然的尙泠。
“难道你见过穿得更少的!?”比泳裤更少的,难道——
“如果毛发也算衣服的话,我应该算是见过他穿着最清凉的人。这个晚餐套票,谢了。”她挥了挥票,施施然浅笑,留下一众呆若木鸡的美女们离开。
这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天为解气无意间的一句话,会再度为她引来某个穷摇之极的麻烦人物。
当然,这是后事。
如今的尙泠,正是最逍遥的时候。
封唯诺的钢琴会结束后,并没有返回维也纳,反倒有在VIVS长期住下的打算。酒店的花园别墅并不便宜,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
尙泠对此也觉得奇怪,封家虽然有钱,但也没到能如此挥霍的地步吧?
“你不知道,其实弹钢琴很赚钱的。”对于她的疑惑他如此解释,“怎样,有没有打算重学钢琴?”某个午后,他在别墅宽敞的一楼露台上,如此对她说。
“是不是你教我?”钢琴学费可是很贵的。
他撑着围栏,伸手揽住她肩膀,“如果是你学,一个吻换一节课,怎么样?”
尙泠想了想,蹙眉,“吻脸还是吻嘴,浅吻还是深吻,有没有规定是几分钟?”
他大约是习惯了,指尖轻轻划着她的小小脸颊,笑道,“随你高兴,只要吻就可以。”
尙泠表面淡淡,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
VIVS这份工作目前虽然不错,但毕竟她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何况现在给她裙带关系的那个人与她已无任何关系。
现在生活是无忧,但总不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万一哪天那位美人老板又一个发作来找她麻烦,难道她再辞职一次?
叶措的深刻教训让她体会到,长期饭票也并非牢靠。
想要衣食无忧,还得靠自己!
她打定主意,朝他轻轻笑开,“好,那就这么定了!”
@@@@@@@@@@@@@@@@@@@@@@
晚上米米听闻这件事后,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对你有意图。”
六个字,很简洁。尙泠奇怪,为何不是追求,而是意图?
“第六感。”就打击小三来说,尚尚是高手,就恋爱经验来说,米米是高人。在她看来,封唯诺在恋爱这方面是高手中的高人。
那日在医院接触虽短,但她能感觉出封唯诺和叶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比起气质清冷面色淡漠的叶措,无时无刻都温柔笑着的封唯诺其实更加危险。
“我没说过他表里一致啊,他本来就是那种表面无害,内在张狂的人。”
“这点我倒是没看出来,我只是觉得他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并不单纯。怎么说呢,就像是猫看着老鼠的那种感觉,掌控和游戏,明白吗?”
米米难得正经一回,可惜尙泠并未当真。
她十二岁就和封唯诺同住一个屋檐下,四年时间,他们从青涩的孩童长成少年少女,日日夜夜都在一块。别人能看见的他,她知道,别人看不见的他,她也知道。
长大后重见,起初的确因为背景的变化让她有些不适,但这种感觉在近期已消失无踪。
的确,偶与她独处时,他会刻意和她靠近,也会不时揽住她或者捏捏她脸颊,但所有一切都很自然,她没有丝毫排斥。
与某人的强冷掠夺,完全不同。
谁不喜欢温柔的男人呢?
虽然之前曾提过要她做他女朋友,可之后这个话题却再没出现过。如果能享受着宠爱又不比给任何承诺,她何乐不为?
只是,这个平衡并没有维持多久。
变化产生于她去练琴的钢琴行,所谓冤家路窄也不过如此。
她碰见了陶青。
之前,她为曾经的同事抱不平,变身千金小姐戏弄过的那位小白脸,在钢琴声杂乱的琴行里,他们狭路相逢。
这一回,她的身份是来琴行交钱练琴的路人甲。
他的身份却是琴行老板女儿的男朋友。
ORZ!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伪千金尙泠囧囧有神的被缠上了!
第二十三幕——男人都一样
茶室录音笔事件,让富婆方晓娟对陶青恨之入骨,事后不但立刻甩了他,还派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前往,讨还了之前给他买的车子和名牌。
陶青人财两失,想重新回头却被前女友一句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给弹回。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公司里,虽然不至于被降职开除,但在上司那里的印象到底变差了,原本有望的升职机会也失去。
陶青思前想后,明白一切都是那个富家千金搞的鬼。只是再去酒吧,却到处都找不到那个叫陈容泠的短发女子。
时隔数月,陶青凭借自己小白脸的外貌和一份尚算不错的工作,终于获得了这家大型琴行老板女儿的青睐,成为未来的东床快婿。
最近,正是两人的恋爱蜜月期,他经常到琴行报到,等女友结束教程,再接她去约会。
然而——
所谓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_-|||
在琴行碰见尙泠时,这句见鬼的话不知怎么的从他脑海里蹦出来,他一边为自己强大的才情沾沾自喜,一边将愤恨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依旧是细碎的清爽短发,脸孔小巧,挺鼻菱唇,清秀动人。
只是穿着却很普通,再简单不过的白色长开衫,里面衬着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牛仔裤休闲鞋。妆容很淡,神情更淡,抱着一叠书从某间琴房出来,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与那时在酒吧迷离灯光下浓妆妖娆,衣着前卫艳丽的女子完全是两个人。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这种时刻,这种地点,她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陶青警惕起来,搂紧女友假装没看见她,匆匆离开。
尙泠抽了抽嘴角,在心里不痛不痒的骂了一句。
其实碰见陶青后,她本来想换家琴行的,只是这里距离她公寓和酒店都很近,下班过来非常方便。
加上陶青假装不认识的态度,她以为他顾忌现任女友不想惹事,也就没多在意。
结果,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从琴行出来没走多久的她,被他堵在一条僻静小道上。
陶青阴森奸笑的模样十分欠抽,她抱紧钢琴书刚想拍打下去,他突然开口喊出她的名字。
“尙泠!呵呵,没叫错吧!二十六岁,快二十七了,在VIVS酒店公关部任职,住在前面的小高层公寓。穷人一个,对不对?”陶青显然有备而来,把所能摸到的细节弄了个清清楚楚。
之后,他利落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他要她赔偿之前被富婆甩掉的损失,连本带利要二十万!
她不急不怒,反倒笑了,“你也知道我是个穷人,哪来二十万?要不然,我去问问你现任女友有没有,问她借点好不好?”
“你没有!你男人有啊!”他仍然不为所动的奸笑,“还有,别用她来威胁我!你也有把柄!比起VIVS的CEO,我那个小小琴行老板的女儿算什么,怎么敢和你比!”
尙泠微微眯起眼。
明白了,他的潜台词是这样的:你的凯子比我的马子有钱有势多了,如果你敢去我马子那里漏了这事,我就去你凯子那里说我们有一腿,看他还会不会理你!
她和叶美人都两个多月没见了,这人的消息未免太落后了吧!
她缓缓叹口气,“那好吧。”见他面露喜色,又道,“那你就去找VIVS的CEO亲自要吧,只是见不见得到他,就不是我的事了。”
小道上几个下班的行人匆匆经过,她趁着有人,用书拍开他,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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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明显不死心,也不敢冒冒然去找VIVS的CEO,偶尔在琴行碰见,总会用恶狠狠的警告眼神瞪她几眼。
尙泠早摸透这人的底,知道他没那个胆子真的去找叶措,也就任由他去瞪去。
至于那个琴行老板的女儿,表面看来柔顺听话,实则根本不止陶青一个男朋友。
大家互玩很是公平,她没必要插一脚。
不过事情坏就坏在陶青太不争气,不过十几天时间,他不知哪件事惹得大小姐不开心,居然被她一脚踹了。
这天练完琴,她又看见捧着一束花站在琴行外痴痴等老板女儿,然后照例被一通臭骂萧条而去。
尙泠后来想想,自己那天估计是被驴踹了脑袋,看到他萧条背影不禁有些叹息,居然上前和他道,“你死心吧, 老板女儿本来就好几个男朋友,他们个个都比你有钱,她又年轻漂亮,凭什么看上你啊?”
潜台词其实是说,也只有方晓娟那样年纪的富婆才会对你比较专一。
他回头看她一眼,竟没生气也没骂人,看起来大约真的喜欢上老板女儿了,被甩很难过。
她摇摇头,“你不觉的自己很无趣吗!放着宁宁那么好的女友不要,偏偏要傍富婆傍千金!你又不是不会赚钱,也不是低人一等,成天对女人谄媚有意思吗!要还是个男人,就洗心革面重新开始!长得不错好手好脚,还找不到女朋友?”
随便丢了几句话离开的尙泠,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盯着她离去的纤瘦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再然后——她便开始被鬼缠身!-_-|||
这个鬼就是陶青。
据每次捧花站在VIVS外迎接她下班的人反复碎碎念,大致意思如下:像他这样喜欢傍有钱女人的男人一直被人看不起,哪知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她居然主动站出来开导他!一席话惊醒梦中人!那天回去后他想了很久,决定重新开始!
而这个开始的起点就在她这里!她那种淡定的气质和冷语,深深吸引了他!何况那会在酒吧与她刚认识时,他本来就对她有好感!现在,他洗心革面了,希望她也能洗心革面,甩掉那个有未婚妻的CEO,好和他一起创造全新的未来!
尙泠实在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抽人,何况还是人来人往的酒店外。
但当陶青为弄假成真不遗余力在酒店公关部宣扬了两人曾经“交往”,如今欲“复合”并由那群美女们传为全酒店皆知的事情后,尙泠终于怒了!
这天下班,她用随身携带的武器——羽毛球拍朝这位没完没了的纠缠君一顿狂扁。
陶青本来都快被她扁走了,哪知这么凑巧,某人的宾利正巧从外面回来。
陶青一看那车就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立刻扑上去拦住车头,扬声让里面的人下车。
当那道许久未见的纤长身影踏出宾利时,陶青已经将那番追求尙泠的胡言乱语在空气宣言完毕。
最后的定格镜头,是他为现帅气一甩前额头发接着看清对方那张白皙绝美脸庞后转为僵硬的挫样——这、这男人这脸,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尙泠在旁扶额无力叹息。
纠缠君!哪儿跟哪儿啊!至于看到CEO后一副吞了便便的蠢样吗!
然而再无奈,这种情况下也唯有去认领。
周围已聚了不少八卦份子,尙泠上前拎住定格的陶青,低头说了句“老板你好!老板再见!”便打算撤!
叶美人在陶青那番追求宣言时已经黑沉了脸,如今见她竟准备带对方离开,脸色更是难看。下意识拉住她手臂,“怎么回事!”
“你别碰她!”陶青有反应了。
“你闭嘴!”美人怒瞪了他一眼。
场面开始趋于混乱,好事份子兴奋的扭动,心里呼喊着八卦万岁。
老板包养的小情人居然在VIVS门口给他戴绿帽!劲爆!
然而,期待中的混乱并没有发现,仅仅十秒钟时间,不知尙泠对老板大人说了句什么,他居然慢慢放开了手。
这句话只有在事件中心点的陶青以及司机老海最清楚,尙泠的脸色很平淡,只轻轻啊了一声,随后看着自己手背道,“咦,怎么又起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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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措没再碰她,只冷语命令陶青立刻离开——当然是他单独一人,并警告他以后别再VIVS酒店外出现。
陶青已经回神,自然不肯,纠缠着非要尙泠和他一起走。
见到两人拉拉扯扯,叶措脑海那根名为忍耐的神经终于断裂。他一伸手就将尙泠揽住自己怀里,美眸冰寒,说了三个字,“给我滚!”
“你别碰我!”许久不曾有的厌恶感随着贴近的带着薄荷味道的呼吸以及他指尖的热度一点点复苏,尙泠不加思索就说出这句话。
这话犹如给陶青打了剂强心针,他气势高涨的准备夺人,所有人里只有司机老海注意到,他老板垂握的手背上已爆出青筋,那眼神估计是准备揍人了。
老板啊!你要淡定啊!老海无声长叹。目光一转,突然发现了救星。
“怎么这么热闹?”灿烂温柔的笑容加上颇带玩味的口吻,封唯诺从天而降。
深秋季节,他穿得并不算多,应该刚从酒店别墅出来。黑色衬衣外是低领的白色毛衣,一举一动贵气典雅,就在所有人为他那种翩翩气质倾倒的时候,他突然将叶措怀里的尙泠拽了出来。
可怜的尙泠跌跌撞撞,眼一花已扑入封唯诺怀里。
“两位,找我的未婚妻有事吗?”那抹柔软笑容里的淡淡邪气,在她的眼底忽隐忽现。
第二十四幕——突然变身未婚妻!
尙泠并不计较自己突然被冠名的身份。
较之于纠缠君和叶美人,封唯诺还算可以接受。
尙泠静静待在他怀里,感觉他的手指很自然在她细软发丝间摩挲,就像在抚弄一只刚刚被欺负的宠物猫。
封唯诺说话时,她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不用多去理会,他自然会帮她把所有事情解决。就像以前一样,他是尚公主唯一允许走在身旁的人。
他聪明优秀,善于隐藏真正的自己,总是把别人喜欢的一面展现出来。
有他在身旁,任何事都不必她担心。
解释很简单,其实也不需太多言语,两人的动作已昭示了一切。
于是不知名的陶青成为路人甲,主角换成CEO大人和钢琴王子,至于女主所有美女们选择一致忽略。
“什么时候的事?”叶措容颜淡凉,目色沉敛,看不出什么情绪。
唯有下垂的左手,一直紧握未曾放开,在尙泠伏在对方怀里丝毫未挣扎时,那种紧绷的力度达到了极限。
“最近吧,你知道,我们本来就青梅竹马,别人都说是天生一对。现在,日久生情,也不为过,对么?”
“天生一对?”仿佛在反问,又仿佛只是念给自己听。
他沉默,美极的唇角却诡异的勾起些许。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他绕行离开。
这一天,叶措几乎忘记自己究竟是怎样走进酒店的。
过程变得一片模糊,周围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唯独她与他安静相拥的画面,定格在视网膜上,久久不去。
人群中,忠诚的阿影远远跟在老板的背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冷硬而机械的走近酒店,穿过玻璃长廊,进电梯,上五楼,沿黑色大理石通道,一路进入办公室。
银色雕花双门在他面前关上,他顿了顿,没敢进去,却也不放心离开。
许久,沉寂如死水的办公室内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接着是其他物品散落一地的声音。
阿影还是没敢进,立在门外沉默。
已经很久没见老板如此失控,他还记得上次,他是从老海那里得知。尙泠在宴会后因为钱的事惹老板不快,他命她一周不要在自己面前出现。
生气说的气话,她居然也当真的,果然一周避而不见。气得叶措够呛,之后和宋氏的新项目也没谈成。
碰巧这回酒店又有一个大项目,看来又危险了。
然而,他料错了,不过片刻,办公室打开,里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站在门外,“帮我联系B城那里,新的项目,我要指定洽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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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的确不错,上下两层外带超大露台,风格奢华而典雅。最令她喜欢的是,落地窗前的圆形水晶台上,摆了架三角钢琴。
这是酒店为封唯诺特意准备的,她每周都有一天会在这里跟他学琴,就像开始约定的,一个吻换一节课。
迄今为止,她已经吻过他脸颊四五次。
每次都是蜻蜓点水,总被封唯诺嘲笑说还不如在维也纳朋友见面时的吻面礼。
次数多了她也厚脸皮了,将琴盖打开,钢琴书搁上,就走去落地窗前,准备踮脚吻他。
他伸手一挡,她的吻落在他掌心。
正在不解,腰身却被他缓缓拢住,人被拉近,几乎与他身体相贴。
带着优雅笑容的俊俏脸庞朝她压近,那双深棕色的眼底似乎带着某种洞悉力,“你以前不会真和那个男人谈过恋爱吧?”
酒店的传闻他就算不刻意去听,那些借着打扫房间前来与他聊天的女职员们也会说起。
“想知道?”她嬉笑。
“你说呢。”他看着她,笑容未减,她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她拍拍腰间的手,“好了,快给我上课吧,晚上我还要和米米去二对二!”
腰间的手指更紧了,她正疑惑,他已侧着头,低探到她面前,“你都已经有我了,还去二对二?”
淡淡的烟味拂在鼻端,混合了须后水的诱惑清香,在他近在咫尺的唇间流散。
恒温的房间内,她早已脱去外衣,隔着薄薄毛衣,她感觉得到他指尖的热度。
他神情专注而温柔,笑容一如既往,可她却分明读出了些不一样的气息。
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质问和不满,隐藏在笑容之后,自上而下将她笼罩。
她突然口干舌燥起来,极力后避着道,“还是快上课吧!”
话音才落,脸孔已被人捕捉住,那深棕色瞳仁里的认真一时吓着了她。
“今天的吻呢?”他再一次凑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不要吻脸,吻这里。”
他的气息撩拨着她,他的目光紧锁着她,尙泠只感觉有一阵酥麻难耐的燥热自后背蔓延开,人有些犯晕,几乎站立不住。
“别勾引我!”她恶狠狠的咬牙。
“我就是在勾引你!”他脚下一旋,已揽着她转了个身。她被按在落地玻璃上,他勾起她下颚,突然吻上她的唇。
她惊得瞪大了眼,没挣扎几下,就被他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痛的发麻,却又很快被对方的抚慰。
柔软缠绵至极,像是要吻入她灵魂深处。
他很会接吻。
至少在吻过她的男人里,他是最熟练的一个。
他知道如何掌握最好的力道,知道何时挑逗何时撤退。
一吻完毕,她在呼吸之时,听到他在耳旁低声道,“现在开始,我不管你以前有过几个男友,统统都要忘记。从此后,就只许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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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尙泠第三次在练琴时走神,手指弹着弹着就自动停了下来。她盯着乐谱开始发呆,思想怎么也无法集中。
良久,她沉沉叹了口气,整理好钢琴书,翻下琴盖,起身离开。
琴行外,封唯诺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
他大约真的打算在S城长住,连车都买了,银色的雷克萨斯,并不算很奢华的车,但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很好。
她假装没看见他偷偷从一旁溜走,可惜对方开着车照例拦住她的去路。
他降下车窗,笑,“上车吧,送你回家。”
回家路上,她靠在车窗上,无论封唯诺如何蹂躏她的头发,始终一言不发。
这样的尙泠让他觉得有些无趣,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到公寓楼下,她抱着书下车,照例说了句谢谢,然后面无表情的上楼。
车里的人开始感觉挫败,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样生疏。自从他吻了她之后,别提说话,就连笑容都没给过他一个!
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太急进?实在没道理!
他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一旁,决定找她问个清楚。
然而,当他踏入公寓楼后,却发现某个等电梯的人正将一叠钢琴书压在墙上,随后用她的脑袋使劲朝上面砸!-_-|||
这是……什么情况!?
封唯诺懵了。
某女正砸得起劲,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
“清醒清醒!你是尚公主你一定要清醒!不就是被他舌吻了一下!不就是被他告白了一下!至于每天魂不守舍吗!你一定要坚持立场,不可以无耻的陷入这种无意义的恋情!你身上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要养活瘫痪的老爸,要养活自己,要买保养品和护肤品,还要承担有缘千里的费用……你必须继续你寻觅长期饭票的艰难道路!绝对不可以就此堕落!……”
封唯诺实在哭笑不得,他以为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很习惯如今的尙泠,哪知还是被她囧到。
他压住笑意,甚是悠哉的开口,“谁说男朋友就不能变成你的长期饭票?”
她惊愕回头,钢琴书掉了一地。
封唯诺和尙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了。
米米劝过她,也警告过她,但明显,这回统统没用。其实她并不知道,封唯诺在尙泠的少女时代,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她骄纵跋扈,他张狂不羁。
她是公主,他是王子。
所有人认为他们因此才相配,可她喜欢的却是他伪善温柔下的另一面。
十六岁的她到底是诚实的,想要留下就主动出击。可最后他还是走了,不告而别落荒而逃。装着不在意,却仍旧刻在了心底。
所以无论如何米米也不可能明白。
封唯诺,其实是她的初恋啊。
会让她心跳失措,屡屡行为失控的初恋,即便强悍如现在的她,也抗拒不了的属于女子最纯净的梦。
这份喜悦非常高扬,以至于她看公关部每一个人都很顺眼,一时间杀气全消,整天面带笑容,笑得一众人等心肝乱颤。
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周之后。
十二月,太还不算太冷,她酝酿着圣诞夜的礼物,却在一份需要复印的资料上见到令她大惊失色的照片。
她揪着彩华姐姐猛一阵穷摇后,知道照片里那个人竟是此次特地从B城飞来,要与VIVS洽谈新项目的负责人。对方已于一天之前,入住VIVS的总统套房。
时间的流逝,究竟能令一个人产生如何大的改变?
在飞奔去套房的短暂路途里,她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却发现已陷入一片泥泞的沼泽。
见到1818的门牌号后,她没有一丝迟疑,使劲拍响了房门。
来应门的是阿影,见到气喘吁吁的她,有一丝错愕。
她推开他径自走了进去,房间客厅的沙发上,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人。
叶措手里的咖啡杯还未放下,见是她,眼底飞快闪过些什么。
她一步步走去右侧沙发,沙发上的女子面容姣好,衣着端庄气质,只有眼角处的隐约皱纹出卖了她的年龄。
十七岁那年后,再未见过的人。
她动了动唇,落出一个字,“妈……”
第二十五幕——有关于第二个谜底
阿影越来越觉得,他渐渐开始不了解他的老板。
这种改变,从尙泠出现之后。
从前的Augus,清冷淡漠,大多数时候像完美无瑕的雕塑。
与人谈生意时,虽偶尔会笑,但那种淡淡礼貌的笑容,美则美矣,却很疏离。始终与人保持着一个相当距离,不近亦不远。
他不喜欢应酬,不喜欢热闹,更加不喜欢美女。
空闲的日子,宁可在家里看书,或是弹琴。
Augus会弹琴,去他公寓时曾经听过几次,但反反复复都只是相同的一首。他不懂音乐,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尙泠出现后,他的生活慢慢变得丰富,频繁的饭局宴会应酬,被携带的尙泠并不知道,Augus的这种变化让阿影有多惊讶。
再到后来,甚至他的冷漠也屡屡崩盘,就连他,也数次成为被迁怒的对象。
他知道,Augus和尙泠过去一定认识,必定还发生过什么。他亦明白,或许老板的个性太过冷硬,女孩未必喜欢。
落海事件后,尙泠强烈拒绝的方式令阿影骇然,虽也曾怜惜过她,但到底还是站在了老板这边。
毕竟,被拒绝的人是Augus。
Augus在目睹尙泠和封唯诺一起后突然恢复的冷定如常曾让阿影疑惑,明明就介意至极,怎么却突然全情投入工作?
直到这一刻,看见尙泠茫然惊慌的敲开总统套房,听见她嘴里低低落下的称呼。他才慢慢领悟过来。
很久之后,当事过境迁,他偶尔一次听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绝对不可能,第二次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那时他执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漆黑的眼瞳专注着玻璃窗外的夜色,却忽而无比轻柔优美的笑了。他告诉他:即便是卑鄙,也好过失去。
直到那时,阿影才真正看懂了这个他一心追随了多年的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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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国内。
十年了,自她离家出走至今,从来都没联系过她一次。
错的是父亲,她在危难时弃他于不顾是正确的。只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总统套房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叶措在她喊出那个称谓后,起身离开。经过她身旁时,他停住,似乎有些犹豫,伸出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住,却又很快松开。
母女重逢,她以为自己应该会哭,至少会颤抖着拉住对方,问她这么多年来到底去了哪里,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女儿!
可尙泠很快就发现这么煽情的举动已不适合现在的自己。她能成为和VIVS洽谈业务的合作对方,衣食一定无忧。
母亲生她早,算来今年也不过四十七岁。
她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神态安然,再没了那时在身上索绕不去的戾气和锐利。
她落落大方的朝她说:“坐!”很安详宁和的姿态,就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时间,尙泠反倒觉得自己局促起来。
这样急吼吼的冲过来,就像个表错情的傻帽,呆的可以!
在几句干巴巴没营养的你最近好不好我很好那就好之后,尙泠满腔热情统统消散。她看了沙发高贵淡定的女人一眼,很不淡定的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她假装没看清楚,一脚重重踩在她的名牌高跟鞋上!
她翘了班,跑去琴行在钢琴前一阵狂弹,把怨气都发在琴键上。
结果心里更烦,还是跑回了酒店,一口气冲到五楼,推开了那两扇银色双门。
她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你说!那女人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办公桌后的黑发男子侧头,狭长美眸冷冷看她一眼,又低头专注笔记本上的资料。
她上前用力合上笔记本,按住他肩膀,将他连人带椅子整个转向自己,“你别告诉我,你见到你的合作对象时,才知道她是我妈!”
还是没回答,桌上的内线响了,他接听后嗯了几声,随后拉开她手准备离开。
“去哪!”她忙叫。
“饭局。”薄唇吐出两个字,见她有些茫然的看自己,又说,“和你母亲,要一起么?”漂亮的修长手指伸向了她。
“不要!”她撇头,仅仅三秒钟又很不争气的追上前,“……等我!”
其实去,还真的不如不去!
相比下午还有几句没营养的问候,晚餐时她简直就成了透明人。
尙泠后来和米米说,那时她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待遇比灰姑娘还不如,完全被搁在一旁,气得她一通猛吃,把胃都撑了!
米米:“……-_-|||”
虽然很郁闷,但后来几天她还是会跟着叶措一起去吃饭应酬。
应酬的对象是她妈,这种古怪关系尙泠估计没几个人能遇到。一连几天忙于奔波,等到这天封唯诺打来电话,她才发出自己已经冷落了他好一阵。
本来这天应该去他那里学琴的,听见他在电话里温柔的问她准备几点过去,她积了几天的怨气终于全消散了。也顾不得是在饭桌上,捧着手机连连撒娇。
“真不过来?都几天没见你了,最近在忙什么?”
“也没,就有点事。都是你啦,本来还没怎么想你,现在听到你声音,突然好想见你啊!”
“是么。”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那就现在过来啊。”
“现在有事,这样吧,反正圣诞夜也快到了,我们就干脆约那天再见面。然后,我要很惊喜的礼物!”
“离圣诞夜还有一个星期。”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似乎想说什么,可片刻还是恢复了温柔语调,嘱咐几句后挂了电话。
她放好手机,一抬头,却对上身旁那双沉黑如夜的眼瞳。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不发一言的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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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随同出现了数次之后,某日,尙泠终于接到她的电话,说是想和她谈一谈。
在茶室等自己母亲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然而所有的忐忑、期待、无奈、紧张,在对方坐下并开口后,碎成细细粉尘,在她脚下落了一地。
她说,“我今天找你,是想谈谈你和封唯诺的事。简单来说,这件事我并不同意,我希望你尽快和他分手。”
尙泠看着她,忽而笑了,“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权力对我说不同意?你突然从我身边离开,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后的今天,你凭什么说这三个字?”
“他对你并不是真心的。”尚母——包西晴沉沉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接着说了句完全不想干的话,“其实你有个弟弟。”
尙泠蹙眉,她却自行开始往下说,“他已经八岁了,现在在B城。封唯诺没有告诉过你吧?”
她搅了搅咖啡,送到唇边轻抿一口,“其实,打从封唯诺一开始出现在这里,就不是真心的。他找你,是因为他讨厌我。是为了报复才故意和你在一起。”
咖啡杯搁下,细碎的碰擦声,伴随着接下来的一句话,犹如爆竹散开的火星,刺啦一下烫在尙泠的心上。
她说,“我嫁给了封国期。”
她嫁给了封国期,也就是封唯诺的父亲。十年从不曾联系,原因在此。怕过去的生活,会影响现在的生活。
“从我跟了封国期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喜欢我这个后母,甚至于异常讨厌。我知道,小时候你们两个很要好,但这么多年过去,你并不了解现在的维诺。”
尙泠看着她,又是一个浅浅笑容,“是啊,十年了,连生我养过我的母亲我都未必了解。”
“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办法强迫。我到底是你妈妈,自己女儿的事,不会拿来开玩笑。”
她缓缓蹙起了眉心,又道,“温若彤这个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她告诉尙泠,温若彤是封唯诺的前任女友,之前因为她工作的事两人聚少离多,分分合合。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正分手。
虽然她嫁给了封国期,但尙泠毕竟是她自己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一头栽进去。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你爱上一个不真心的人。”就像她自己,碌碌半生,化作悍妇,却始终收不住丈夫的心。
“看到你这样关心和紧张我,我真的觉得受宠若惊!”
尙泠缓缓起身,唇畔笑容明如春光,“谢谢你今天一番真挚良言,封太太!”
第二十六幕——被劈腿了?
米米感觉尚公主这几天有些低气压,只是几次询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她为此心里犯堵,想着一定要从她嘴里挖出话。
这日,她提出请客吃饭,打算灌醉尙泠后从她嘴里套话。
结果尙泠没醉,她自己就先被灌醉了,在火锅店里猛拍桌子说要找阿影!-_-|||
尙泠劝不住,到底让她打通了阿影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穆影居然真的出现在火锅店内。
两个人扶着喝醉的米米摇摇晃晃走出来,大门对面的马路上,蓝色的保时捷静静停在那里。很显然,来的不止阿影一人。
某位老板也趁势跟来了,并且还大度的将车交给阿影使用,让他先送米米回去。自己则拉过一旁亦有七八分醉的尙泠,朝夜幕下的都市慢慢走去。
冬夜的冷风吹来,将尙泠的酒意驱逐一两分。她感觉到有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揉了揉眼,顺着那人的手朝上看去。
夜灯下,他白皙绝美的脸庞宛若雕塑,愈发显得不真实。
当意识到面前人是谁后,她停下脚步,板起脸孔,重重哼了一声,“死色狼!谁许你拉我手了!?”
没待叶措反应过来,她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脖子狠狠咬住。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举起的手停在半空。脖间的唇柔软而温热,带着湿漉酒气,随着她牙齿的张合,扑在他肌肤上。
并不疼,只是觉得痒,本来就是女子,加上醉意,充其量只是啃噬。犹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在放肆的玩闹。
停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落在她腰身上,一点点收紧,再紧一些,将两人紧紧贴合。他闭上眼,任她发泄。
她咬了好几处,然而抬眼看,却只有浅浅的细微牙痕,连血丝也渗不出半分。不禁又恼又怒,用力揪住他脸颊,朝两边拉。
“死阿措!臭阿措!敢欺负我!……”她折腾几下,声音渐弱,似乎带上了哽塞,“……连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她连嚷带推,想将人远远推离,但只离了几寸,又被他一把拽回去。
身体撞在一起,几乎可以听见重重的闷声。
男子的手臂围了上来,箍紧。挤得她身体发痛,肺部的空气统统跑了出去。
“对不起。”她听见耳旁传来他的声音。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声对不起代表了什么。
他给了她伤害,但是他从未后悔。即便重来一次,结局仍然相同。
只是如此,并不代表他不心痛。
手指自发中顺入,缓缓轻揉,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怀里的人挣了几下,动作渐淡,大约是累了,最终靠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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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尙泠做了个梦。
仿佛是一场婚礼,她穿上白纱,在教堂等待她的新郎。
父亲的腿奇迹般的好了,牵着她的手走入教堂,红地毯的尽头,一袭白色西服的封唯诺在那里等她。
俊帅逼人,像是童话世界的王子。
他拉过她的手,朝她微笑,一切完美的不可思议。然而就像所有恶俗的偶像剧,关键时刻,有人推门而入,大喊反对!
不男配角,也不是女配角,竟然是她自己的母亲,整整十年毫无音讯的妈妈。
紧紧拉住她的手放开,封唯诺的笑容变得陌生而遥远。
如同那一天——当她打算从母亲面前离开,却被对方拉住,带去一间私人会所。
他和她在会所的一隅聊得开心。
那是另一个女人,他同她笑,搂着她,不时抚着对方的发,就像很多次他揉她的发。
她看见那个叫温若彤的女星柔情无比的吻上他脸颊,他没有拒绝,搂着她,将她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
那一刻,尙泠觉得自己很矫情,居然真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呆怔在原地很久都没回神。
她拨通他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在他酒店别墅的门外,问他在哪里。
她看见他起身,走去一旁,放柔了声音说自己在陪一个朋友。尙泠吸了口气,平缓语调,像往常一样问他肯不肯回来陪她?
“这个人我很久没见了。今天会很晚才回去,你先回家吧,我过几天送走她,再来找你,乖。”情人的低喃犹如耳语,画面却残酷的让她心寒。
她挂上电话,转身,“祝贺你,成功了!”她朝身后的中年女人冷笑,然后离开。
或许是她太相信年少时的感觉,以为自己所信也是别人所信,原来这世界果真没有王子。
偶像剧是骗人眼泪的,男人眼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蠢钝。妄想着左右逢源,游戏人间。
她曾经很多次为身边受情所创的女人义正言辞,那样巧舌如簧,浑洒自如,只因主角不是自己。
当真正遇到,全然没有原本的通透明澈。
只因对方是他。
一味期待这场迟来的恋情的自己,是不是很可笑?
尙泠将满二十七岁的这个冬天,第一次品尝到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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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泠是被煎鸡蛋的香气弄醒的。
在这之前,似乎有人尝试想叫醒她,额上颊上甚至唇上都落下软软的触感。
那是——男人的唇!
尙泠一下子惊坐起来,拉高被子察看自己衣物——她该不会遭受打击酒后乱性在街上随便找个人XXOO吧!?
还好,衣物都是完整的,她才出了口气,立刻又发现另一件恐怖的事!
房间很眼熟!这……是叶措的公寓!-_-|||
她顺着煎鸡蛋的香味一路冲进厨房,一掌拍在玻璃移门上,“说!你早上是不是偷亲过我!?”
厨房里的黑色身影缓缓侧过,她怒气飞扬的眼对上他平定无痕的眸。
“没有。”他否认,然后又道,“我亲过,但没有偷偷。我本想叫醒你,是你自己搂着我不肯放,非要我亲。”
“……”
他平淡眸底,分明就有戏谑的痕迹,“就像昨晚,你在大街上强搂着我,非要我带你回家一样。”
尙泠怒,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结果却被端到面前的盘子制止。
单面煎蛋,去皮切成三角的自制三明治,里面加了厚厚的芝士片以及肉松黄瓜,还有熏烤成金黄色的诱人火腿。
阿措的完美营养早餐!
自她十四岁那年司机明叔携带十七岁的家属小胖哥离开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一顿让她满意的早餐!
可恶的叶措!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一边咬牙切齿的怨恨,一边自我厌弃的大口吞咽盘子里的美食……
“别日为(以为)……日断早惨(一顿早餐)……就可日(可以)……把我们猪奸(之间)的恩乱(恩怨)一笔勾销!……”-_-|||
“你可以慢慢吃,不够还有。”他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笑容深邃。那是属于叶措的王牌笑容,左眼下的小小泪痣在阳光中忽隐忽现。
尙泠眯起眼,为什么她从没注意过这颗痣?其实以前的阿措脸颊上也有痣,大约因为太胖,看起来并不是现在这个位置。
如果能早点注意到,她就不会被欺负得这么凄惨了吧?
早餐期间,她的手机响了三次。
前两次她没有接,只看一眼就丢在一旁。
到了第三次,她终于不耐烦的皱眉。她这个人素来记仇,就连一件平凡普通的事都不乐意隐忍吃亏,何况是被劈腿这种天大的事!
可是,封唯诺到底是不同的,就这样默不作声逃避终结是她最不愿意的方式!
她告诉自己,就算是要分手,也要干脆直接!
她最终接了电话,电话那端的人问她在哪,声音平静的有些异常,好像一点都没对之前两个故意忽略的电话不满意。
“在外面。”她随口答了句,“和米米吃早餐。”说完便反问他,是不是陪完那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了?
电话里一时没了声音,她等了很久,几乎都快要忍不住挂机时,他才再度开口,“嗯,还没,可能还要几天。圣诞夜大概没法一起过了!”
“好,没问题!反正圣诞夜这种外国人的节日也没什么好玩的!”她接的很爽快,“你就好好陪你那位‘朋友’吧!等你陪完了,我们再见面聊!”
挂电话时,她摁键的动作有些重,仿佛在发泄心底的怒气。
她抬眼发现叶措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禁气恼,“看什么看!没看过恋人打电话吗!”
他瞳底飞快闪过些情绪,但到底是忍住了,“圣诞夜你有空最好,我有个应酬,你陪我去。”
“我和你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只是公事,你要公私不分吗?”
“我是怕你假公济私!”
“加班费五倍。”
“老板,请问那天几点出发?”嘴唇自动答应的同时,尙泠再一次在内心泪流满面的自我厌弃!
第二十七幕——圣诞夜遇
今年的雪来的很早,圣诞之夜,整个都市银装素裹。尙泠在酒店见到一脸惊慌的阿影和尾随其后的米米。
据她本人说,她是来赴约的。
阿影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当然兴奋之极,最后还要尙泠好好加班,不用赶着去酒吧陪她过十二点!
阿影的惊慌和米米嘴里的主动形成鲜明对比,旁观者清,尙泠想。阿影同学大约又是被某个无良老板算计了。
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她却为了那五倍的加班费,英勇就义。
老板应酬的内容据说是吃饭,在一家新开的特色料理店。
他们到达时,需要应酬的对方早已端坐。神态安然的中年女子——包西晴。
“封太太,晚上好。”她微微浅笑,举止有礼。之后坐在一旁,始终只关注食物和饮料。
叶美人大约真的是在谈生意,言语一直围绕着度假村和马尔代夫某个小岛的名称。这让小心谨慎一个晚上的尙泠渐渐放松下来,直到包西晴嘴里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提到了温若彤,是以新度假村形象代言人的身份提及的。
据说,她们很熟,温若彤在亚洲区的人气也颇高,如果这次度假村能找到她当代言人是最好不过的。
见叶措并未表态,包西晴又继续道,“其实我今晚也约了温小姐,她大概马上就到了,叶总,不介意见一见这位美女吧?”
他唇角微勾,“包总的客人,当然也是我的客人。”
包厢的门在他话落后没多久的被人拉开,在内地和亚洲大区均拥有较高人气的女星温若彤缓缓现身。
简单寒暄后,温若彤对这次度假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说自己本身就很喜欢马尔代夫,基本上每年都会去那里度一次假,如果真成为代言人绝对有说服力。
叶老板没有开口,尙泠却突然放下筷子,笑意吟吟,“是啊,如果温若彤小姐能穿上比基尼跳草裙舞,相信宣传效果绝对加倍!”
“这位是?”温若彤并不知道面前这个清秀的短发女子在几天前刚刚目睹自己男友和她在会所亲昵。
对方说话虽然像在找茬,但表情却格外真挚善良,倒让她不好发作。只能继续维持习惯性的明星微笑。
“我的身份要说起来会有点复杂,你确定你想知道?”要说起来,首先她是封唯诺的女朋友,和她也就是大小老婆的关系。
其次,她是包西晴的女儿,而包西晴现在是封唯诺的后妈,换言之如果温若彤以后嫁给封唯诺,那她就是她的大嫂。不过真要这样算的话,她和封唯诺岂不是成了兄妹乱伦?
尙泠托着下颚正思付着,包厢门再次被人拉开。
进来的人和里面的人对上视线,前者的眼中先是一阵诧异,却在看见她身旁的叶措后变得浓重深沉。
矮几对面,温若彤柔笑着拍拍身旁的座位,“怎么车位找这么久?快来坐,你不是早说饿了!”
尙泠耸耸肩,很无所谓的低头继续吃东西。
身旁传来声音,她侧头,只见封唯诺脱去外衣在她另一旁坐下。
其实矮几并不大,长方形的榻榻米桌,包西晴和温若彤分明正对着叶措和尙泠。温若彤原本让他坐去她身旁,可封唯诺这一坐,却变成在她的侧对面。
良好的明星素养让温若彤神情未变,但对尙泠来说,现在无论他坐哪里对她都没有意义。
“你好像坐错地方了。”她挑眉提示他。
“是吗,我不觉得!”男人扬起笑容。不知是否是她错觉,那笑容背后似乎带着些不满和质问。
她都没来得及冷笑,身旁另一人夹了片牛舌放入她碗里,“尝尝这个。”叶美人神情淡凉,几乎没看她一眼,筷子却继续夹食物,直到将她的碗堆满。
美味当前,尙泠觉得还是吃东西实在,正要开吃,搁在榻榻米上的左手却被人拉住。带着薄茧的细长指尖用力分开她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她微微蹙眉,却发觉右手也是一紧。叶美人漂亮的手指自然而流畅的将她手捏住,打开,然后紧握。
尙泠开始囧了。
两只手都被人拽住,她还吃个屁啊!
想抽右手,某人不放。
想抽左手,亦被握得更紧。
两个男人PK一个女人,她完败!
叶美人觉察她的囧况,大约有点良心发现,夹起一片鱼生,直接递到她嘴边,“吃。”
尙泠黑线,“我有手。”
叶措凝着她侧脸的目光缓缓右移,最后与她另一侧的男人对上。两人的目光在半空激起一片看不见的火花。
尙泠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越捏越紧,痛的直咬牙。
叶措却忽而笑了,优美的薄唇微勾,缓缓将手松开。
那不是认输的笑容,而是另一种更加高角度的俯视。仿佛大局在握般的淡定和从容,不屑在此与谁用幼稚的方式分个高下。
手得到自由,尙泠刚拿起筷子,矮几却砰的一震,她面前的饮料杯倾翻,液体流了一身。
她一抬头,充满歉意的女声立刻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赶紧去洗手间洗洗吧!”
尙泠相当了然这种穷摇戏码,她无视温若彤,异常明媚的朝封唯诺笑了笑,“亲爱的,我要去洗手间把裤子弄干净,你可以把手放开了吗?握得这么紧,人家好痛哦!……还不放?难道——你想和我一起去?好讨厌哦,这里这么多人,你也太不含蓄了!”
蠢女人直接对付女人,聪明女人利用男人打击女人。
人们常说的胸大无脑果然是经典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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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彤在目睹封唯诺宁可陪她去洗手间也不愿放开时有多内伤尙泠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很内伤。
不是痛的那种,是想抽人的那种。
明明是自己左右逢源,把她当白痴,却反倒质问起她的事。
为什么今晚会在这里?
这几天都和谁在一起?
前天早上究竟和谁一起吃早餐?
她嗤笑,就差没骂脏话,“你可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吃早餐?”
“果然是和他。”他素来温柔的脸孔此刻沉色重重。
“别这种表情,我和他什么都没做。和你跟温若彤不同。”她不想再兜圈,直接告诉他那天她也在会所,“是你的后妈带我去的,据说你们还没分手。看来,不仅你讨厌她,她也不怎么待见你。”
“我和温若彤怎么了?”沉色之后,渐渐有隐约笑容浮现,带着复杂的微光,仿佛在审视她,“甩下男友先去陪其他男人的人不是你吗?”
“可搂着另一个女人亲吻拥抱的是你。”
听她一再提及温若彤,他眼底的沉色终于褪去几分,“如果你在介意这个,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陪她。的确,我跟她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这次她来S城,我就是想和她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
“是这样?”尙泠看着他,反问。
“信不信随你!反正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言语里,有一丝无所谓的傲气。
“你说的这些算什么解释?因为要交代,所以得陪她最后一次,拥抱、亲吻,还有呢,是不是连上床都要来一次,好作为最后一次的纪念?是,接吻上床这种事也许你们之间都有过,很自然。在我没有成为你女友以前,无论你们吵架还是分手,要做什么都和我无关!但现在我已经是你女朋友,我们在谈恋爱,确定了关系,你和她之间所做的一切就是一种背叛!如果在你定义的陪最后一次是这一类的话,那很抱歉,我想我不能接受!”
她完成她的长长宣告,准备离开。
面前的他,眼底那种复杂的笑容却在逐渐加深,“这一类的怎么了?不就是抱着让她吻了吻,需要大惊小怪吗?你以前,不也这样?”
他漂亮的手指缓缓抚着自己下巴,那眼神愈发让她不了解。
“何况,比起你来,我好得多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都可以做的事,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质问我之前,怎么不不问问你自己!”
尙泠疑惑,她又做什么了?
“原来你忘记了。”他沉沉的笑,笑容嚣张而肆意,却让她觉得陌生。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却几步上前,将她困在墙壁和身体之间。
带着烟味和香水味的气息逼近,俊俏脸庞的笑意不减,目光却变得明暗不定,“你曾经问我,在你十六岁生日那晚我们约定了什么。其实,那晚提出约定的人不是你,是我。”
原来她根本不记得了。只有他一个人,记了这么多年。
细长手指挑起她一缕纤细的短发,在掌心拂过,又轻轻滑落,“那个约定你答应了,可是,最后却食言了!”
她静静听完,遂而静静笑了,“看来,这才是你提出交往的真正原因。封唯诺,你知道吗,无论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只可惜,你似乎并不是。就这样吧,你的温小姐还在等你,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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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若彤踏上走廊时,尙泠的背影已快在尽头消失,而走廊另一端,封唯诺仍看着离开的背影,默默无语。
她轻轻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就是那个她么?你……要不要去追?”
他视线落下,脸上的笑容也在同时遁去无踪,“走了就走了,我们进去吧。”
仍旧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声音,却似乎少了些什么。
看着他微带傲气的脸庞,她突然道,“维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十八幕——要么回去,要么闭嘴
阿影接到米米电话时,他的老板正在开会。
一般情况下会议如果遭到打扰,Augus会发飙。只是米米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被缠到没办法,他唯有试着敲门。
脸色严肃的某老板在接听电话不到三十秒后站起,即刻宣布会议结束。
他在酒店各部门管理人员惊诧的目送下将手机丢还给阿影,快步离开,甚至连摊在桌上的资料都没来得及拿走。
电话里的米米有些无奈,其实她的话还没说完。
前半句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尙泠一夜未归,行李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后半句是——她本以为昨晚他又对她做了什么,好在刚才她在餐桌上找到她留下的字条,说是要出门放松几天,不用担心。所以现在只是想和他请个假而已……
只可惜,后半句叶措没有听到。
他进了电梯直下停车场,发动座驾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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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后,Z城的海滨大排挡人声鼎沸。
尙泠察看并不丰润的钱包后,决定将这几日的觅食点定在这里。
大约真是霉人衰事多。
当她将一盆椒盐海虾、一盆蒜泥空心菜以及一盘咖喱梭子蟹消灭干净后,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_-|||
钱包被偷身无分文,手机又搁在海边小木屋里未开机,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咬着筷子侧头察看那位大排档的老板,盘算着到底是拔腿开溜呢,还是干脆上前以色抵账?
念头还没转完,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大排档旁的海堤上响起。
微黑的海岸天空下,一袭黑色收身短呢大衣的绝美男子踏出炫目的蓝色跑车。他脸色紧绷,冷然的目色落在她身上,几分怒意几分焦急,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尽数散去。
叶措的出现就像救星一样,令尙泠欣喜。
不过欣喜只是一会会,当她被某人强行丢上车后,这种欣喜立刻烟消云散。
她一把抓住方向盘,死活不让他开车,“我不要回S城!我要在Z城住几天,我跟你请假还不行吗!”
“不行。”男子拒绝的很冷情。
“那我辞职!”
“不受理。”
她急了,扑上前一把抱住方向盘,整个人几乎压在他身上,“反正我不要现在回去!”
“下去!”她柔软的身体蹭着他的身体,车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燥热起来。
她没有动,挂在他前面的方向盘上,他终究没忍住,扣住她腰身,将面前的人翻了个身,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四目相对,他气息渐重,幽黑的眸底仿佛燃了团火,“真的那么在意那个男人吗?在意到宁愿失去工作也不愿回去面对!”
她不知何故气势竟转弱,抵着他肩膀艰难开口,“关……关你什么事!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意了!”
他没有回答,只无声注视她。仿佛要从对方的眼里看去她心里,找出那个仅仅只是猜测便令他如此焦躁的答案。
腰间毫不松懈的手指让她开始不舒服,她扭了扭身体,抗议,“谁准你这么抱我的!”
他冷笑,“似乎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
看着她小小的清秀脸孔,他还是妥协了,“不想回S城也可以,但住的地方必须我来安排。”
“我有地方住!”
“那间木屋不安全。”他拧眉,“要么回去,要么闭嘴!”
尙泠果然闭嘴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放回副座,接着开车回海边木屋收拾东西,载她来到Z城位于闹市区的VIVS酒店。
CEO大人突然造访,令全酒店上下措手不及。
在尙泠拖着行李斜靠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的时候,女职员们无数好奇羡慕的目光差点将她淹没。对上一众人等仰望叶措时的花痴口水状,她万般无奈的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一个两个都是瞎子,居然会喜欢这种家伙!
叶措自己的酒店,拿到的房间自然是设备最顶级的总统套房。尙泠在打量这间上下两层的奢华房间时,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只拿了一间房?
难道他又想对她……
她偷偷瞥沙发上的人,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脱去外衣,连衬衣的领口也解了开,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打开房间配备的笔记本,开通视频通讯,正和画面里的阿影说话。
简单交代完毕后,他关闭视讯,一回头却发现她抱着被子站在那里。不由蹙眉,“怎么了?”
“我睡沙发,床让给你!”潜台词:我绝对不会和你睡一张床,你不用妄想半夜可以借故偷偷爬上来!
“去睡床!”
“我——”
“要么回去,要么闭嘴。”他从善如流的威胁。
“晚安!”尙泠跑的比兔子还快。
凝着她冲上旋转楼梯的背影,男子紧抿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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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泠在Z城的这几天简直可以用猪的生活来形容。
每天不是窝在房间沙发上打游戏,就是跟着叶措去各家名店品尝美食,当然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喜欢酒店的房间送餐。
因为每次酒店的服务员总趁进房送餐或是打扫时刻意逗留偷看她们年轻又绝美非凡的CEO,这些目光总令叶美人不快,于是她便会感觉到愉悦。
其实她知道,叶措并不空,他每天都要开视讯会议,一堆事务等着他决策。
她也已经不止一次听见阿影再视频里催促他回去,但此次都被他拒绝。
阿影为此将迁怒的目光定在假装从摄像头里经过的尙泠身上,几次之后,她终于接到米米抱怨的电话。说阿影为了这事现在压根就不理她,她才刚刚萌芽的爱情就快夭折了!
抱怨听多了头也是会痛的,继续在酒店窝了数日后,她决定在自己彻底变成猪前回去!
可惜,她的霉运似乎还没走。准备离开的那天,她在酒店的咖啡厅撞见一个很邪门的人物!-_-|||
依然是浓妆艳抹,身材略微走形,身边的男人依然比她小——富婆方晓娟的口味十年如一日。
事后尙泠想过,假如在对方开口挑衅的时候她能忍住不反攻,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意外。
也许那样,她面对叶措时还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展现她的厌恶,不会内疚也不会有负罪感。
可是,当方晓娟嘲笑说“大半年未见怎么胸前还是一片平坦毫无进步”时,尙泠怒了。死妖婆什么不好提偏踩她雷区!
于是,她立刻回敬“我又不是青春少女大半年不见还能发育不成?倒是有些人,成天老年吃嫩草,上回小白脸这回小黑脸,口味日渐偏重真教人佩服佩服”。
她骂完就走了,殊不知这句话连富婆的小黑脸也一起骂了进去。
后来受伤入院,才从警方口中得知,那小黑脸是混Z城黑道的。本来就嚣张,加上富婆撺掇,才会明目张胆,在酒店外的马路上用车撞人。
当然,尙泠只受了一点轻微擦伤,真正倒霉被撞成骨折的人是关键一刻将她推开的叶措。
右手和左腿均有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当从医生口里得到他的伤势时,她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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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朝自己加速驶来的那刻,画面真的如同电影慢镜头一般,每一秒的呼吸都沉重而缓慢。
唯有朝自己伸来的双手飞快至极,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瞬间就将她从危险地带推离。
她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麻醉药未褪的人,开始不懂。
明明就是他,曾经隐瞒过去用另一种身份包养她,俯视她,甚至强夺她重要的初夜。为什么现在却要不惜自己的命来救她?
被车子撞,并非儿戏。
他应该知道,将她推开的那刻,他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她凑上前,指尖轻轻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在那里戳了戳,又抚了抚。
“笨阿措,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吗?”她有些赌气的嘟囔,“你以为拍电视剧啊,耍帅救人,万一撞成个白痴我岂不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笨蛋……”
她说着,眼眶却禁不住湿润。
早在圣诞那夜就该为另一个男人流下的眼泪此刻一点点溢出眼眶。
是的,这几天她只是假装不在乎。叶措说对了,她只是不想回S城去面对。
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伤心,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在事后毫不在乎的出现。
真的不懂,为什么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会是曾经伤害过她的叶措?
她擦掉眼泪,用力戳住他脸颊,“救我是想让我原谅你对不对!好,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在我数一二三后你能立刻醒来,那件事我就不再和你计较!一、二——”
男子的眼睛在下一刻猛地睁开,动作之快简直吓了她一跳。
“你、你不是还在麻醉!?”
他颇为恶魔的笑了,“谁告诉你,医生给我用了麻醉药?”
“可是,接骨头——不痛吗?”
“这点痛还不算什么。”他抬起能动的左手,将脸上的手指紧紧抓住,“我听见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亲口承诺,不能反悔。”
她敛起神色,重重将手抽开。
她的动作令他眸色一暗,几乎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拉她。
半扬起的身体里偎入她柔柔的纤瘦身子,她环住他脖子,将脸颊贴上他胸膛,细声细气道,“笨阿措,我原谅你了。”
第二十九幕——我们分手了!
虽然极力保密,但叶措受伤的地点是在酒店外的马路,当天有不少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因此这几天前来医院探望CEO大人的职员如流水一般。
各种礼物也堆满了头等病房。
鲜花、水果、零食、营养品……相对于叶美人那张冷酷的黑沉脸孔,尙泠倒是很乐——吃的乐!-_-|||
为此,还无视叶措的吩咐主动放人进来。当然进来的时间长短取决于对方手里的美食是否合她口味!~\(≧▽≦)/~
尙泠这种别有目的的送往迎来终于把某人惹烦,在她又一次送走几个面色通红的酒店女职员后,他把她叫到床边。
“怎么了?”尙泠端着精装寿司盒凑上去,“你也想吃一个?”
“别再放人进来。”他尽量让语气平和,“想吃什么都和我说,我会给你买。”
尙泠看了眼他的石膏右臂和石膏左腿,有点茫然,“你这副模样,怎么给我买?”
清冷的黑眸缓缓移向挂着他黑色薄呢外衣的衣架,尙泠应声取来外衣里的皮夹,在他指示下抽出一张黑色的卡。
“没有密码,没有上限。”他淡淡说了八个字。
尙泠黑线。
这家伙——果然本性难移!她才给他点好脸色看,他又用钱砸她!而且还是传说中小蜜专用没有上限的黑卡!
真是……太令人兴奋啦!
某人一边口水一边严肃,“先申明!我可没有被你包养!”
漂亮的薄唇慢慢扬起,“我知道。”
“刷掉的钱我不一定会还你!”
“我知道。”他伸出手,将她拉向自己,“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凝视她的目色依旧静淡清冷,可在那之后却仿佛埋藏了一整个夏季的热度。
他的指尖攀上她脸颊,细细抚过,最终停留在她唇边。
他还是喜欢她不化妆的模样,菱形的唇带点自然的粉润,呼吸间隐约可见细白的牙齿。较之多年前的青涩少女,她的五官几乎没太大变化。
始终只能仰望的公主,此刻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而他也终于成长为能够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他身体缓缓前倾,优美的脸庞一点点朝她靠近,气息变得灼热,那是没有办法压抑的温度。
一块寿司挡住了他的唇,凉凉的米粒停在唇上的感觉,竟是如此糟糕。
他捏住她执筷的手,再度前倾,门却在这时被人打开。
叶措扫向门口的冷锐视线在接触来人后透出不悦的光,尙泠回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不速之客,是封唯诺。
三秒钟的寂静,她清楚看着那张俊帅脸庞上的错愕慢慢转为凌厉。
他嘲讽的笑了笑,又关门离开。
整个过程里,尙泠始终有点状况外。她怔怔看着被关上的门,执筷的手上却传来痛觉。
她回头,病床上的男子眼眸深邃,原本已挪开的唇再次靠近,直接贴上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刹那,病房门再度被打开,或者说,是被人踢开!
尙泠只听见背后有人狠狠骂了句“靠”!整个人就被强行拖拽出去,等到她回神时,人已置身走廊尽头的露台。
露台的玻璃门被他反手关上,深冬寒冷的风袭上身。因为之前一直待在房间,她只穿了件薄薄毛衣,现在矗立在西北风里,冷得她抖索个不停。
带着体温的长大衣落在她身上,相对于他的一脸怒容,为她披衣的手却仍旧如此温柔。仿佛这只是一种绅士举动,无关情绪。
她拽着大衣抬头,却被他眼底翻涌的阴色吓到。再没有温柔的笑容,更加没有纵容的体贴。
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着嫌恶,“枉我一心一意赶来Z城,想不到你竟这么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怀抱!”
尙泠被噎的够呛,反而朝他冷笑,“不管做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现在和你没有关系!”
她想走,却被他拽住双臂,“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她直视他,浅笑,“我们不是分手了吗!反正,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喜欢,那位温小姐看起来也相当在乎你。或者说,她那型的女人应该会更加适合你!”
她一直都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投入的时候很认真,抽身的时候也会干干脆脆。拖泥带水是她最讨厌的事。
“分手?我什么时候同意分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焦躁不安。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不分手还能怎样?继续在一起有意思吗!”她用力挣着手臂上的手指,对方却在一点点加重力度。
“我不同意!”
“你松开行不行!”
“不行!”他眼里带着跋扈的怒意,“凭什么你说分就分!”
“凭什么?先背叛的人不是你吗!和温若彤耳鬓厮磨纠缠不清的人是你!”
“我和她不会再在一起!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仿佛带着某种决然,终于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喜欢的人是你!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目的不单纯。因为太生气,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和你相遇,你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仍像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轻而易举的朝我微笑!”
“我为什么要愧疚?就因为一个我连想都想不起来的约定?”
“你还是不记得吗?”他目光渐冷,一点点撤开指尖的力度。深棕色的眼眸深处,缓缓散出危险的邪气,“那我现在就让你记起来!”
吻来的莫名其妙。
当意识到双唇交叠时,她立刻抗拒的推抵他。大衣自她肩头话落,身体被拥紧,他的气息在她唇齿间徘徊。
一点都不温柔,激烈而强势。她咬紧牙关,就是不让他进入。
见她坚持,他竟然不再勉强。
灵巧的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撕咬,在上面流连,像是要把某人的痕迹擦掉。
直到她放松警惕,忽然闯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有一丝甜味从舌尖传来,那是很熟悉的味道——猛然间,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洪水冲开,源源不断的画面从脑海闪过。
十六岁生日宴的银杏树下,被她主动啄吻了嘴唇的封唯诺一脸失措。
十八岁的少年,总是那么优秀聪慧,用潜伏在温柔后面的嚣张,傲视着身边的每个人。
这样的一个少年,却在被她吻过后,慌的像个小孩子。
白皙的脸颊红的像苹果,满脸都是局促和不安。
主动做坏事的女孩却一脸坦然和得意,用醉醺醺的口吻朝他道,“我吻过你了!现在你是我的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尤其是维也纳!”
那么荒唐的事,她却做的再自然不过,宣告完毕就打算离开。一直红着脸不说话的少年却一把将她拉回去,她被他揽在怀里,手臂在她身上裹得紧紧的。
生涩的拥抱,还有生涩的吻。没头没脑的朝她而来。
迷迷糊糊里,她忘记挣扎,对方探索着深入,柔软相缠,仿佛偷吃禁果的亚当夏娃,只是觉得美好……
天旋地转之际,她偷偷在心里想,他的唇甜甜的,软软的,一定是刚才吃了很多蛋糕上的水果……
小小的少女被抱紧,少年撤离时脸孔已红得不像话,但他仍然附到她耳旁低低道,“尙泠,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以前身边有多少男生,统统都要忘记。从此后,就只许有我一个!”
和十二年后,他在酒店房间亲吻她后,所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
从此后,就只许有我一个?
这一句话在她耳旁自动重复着。当晚她晕晕乎乎,恍然间似乎是答应了。
那么后来呢?
为什么要说她食言?
抛下她一个人,远赴维也纳的人不是他吗?
思绪,在这里被中止。
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此刻本该在病床上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寒冷的空气和独自行走似乎令他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然而他的身姿依然挺拔优美。
额前的黑发被风拂开,那双狭长清冷的美眸定在她湿润红肿的唇上。
第30幕——无聊的打赌
单薄衣袖下的手指缓缓收紧,有不易觉察的窒冷在目光里流转。她仿佛嗅到了某种危机信号,立刻上前扶住他,“这么冷,怎么出来了?”
她的主动果然让那种窒冷减弱不少,但两个男人相对的张力却分毫不减。
她叹了口气,朝封唯诺道,“你回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说完,她扶着叶措转身离开。
刚踏上走廊,被她搀扶的男人撤开手臂,反手将她整个揽在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怎么了?”她忙察看他的脚,“是不是又痛了?”
“一点点。”从他紧蹙的眉心可以知道,并非真的只有一点点。
她摇摇头,“医生明明嘱咐过要小心,你也是的,好好待在床上不就好了,非要下来凑什么热闹——”挨着她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
她不解看他,他却盯着她的唇,眼底有隐隐寒光,“如果我不出来,他还会对你做什么?”
原来他都看见了。尙泠脸色渐淡,有些抗拒的开口,“阿措,这些是我的事!”
他身体一僵,黑玉般的瞳仁缓缓缩起,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孔再一次让寒冷覆盖。
“你的事?”他的声线冷酷而僵硬,“很好。”
肩上的分量一松,尙泠看着走廊上缓缓移动的背影,囧了。
大哥,你气什么啊!╮(╯﹏╰)╭
至于甩人走路吗?
你看看你瘸腿断胳膊的,还非要自己走,有话直说不好吗?
尙泠叹口气,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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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措一整天都没理她。
她本以为他会撑得更久,还为此和病房里的小护士打赌,赌那位美人老板的沉默时间会持续多久。小护士说不超过两天,尙泠说绝对超过三天。
赌资是一周的下午茶点,没有价格上限,赢的人随意点单。
尙泠这回失算了,那小护士在医院头等病房混了这么久,自然会察颜观色。
据她了解,这位冷面美人的唯一弱点就是那个成日只知道吃喝以及玩手机游戏的短发A cup女子!
于是这天下午,她端了盆热水进来,拧好毛巾,准备为叶措擦身!~\(≧▽≦)/~
她的目的很简单,如果尙泠阻止,那么就逼她自动认输;如果尙泠不阻止,就正好一尝她亲近帅哥身体的机会。
尙泠不知道在护士站里,这位头等病房的绝美酷哥喊价已突破历史最高。
他用的一次性杯子,他换下的病服,当然还有擦过他身体的毛巾……
然而,当小护士来到床前准备掀被子扒衣服时,沙发上的某人仍犹自对着手机手机忙个不停!
“我帮他擦身了!”
“……”某人没反应。
“我要帮他擦身了哦!”
“……”还是没反应!-_-|||
“我、要、脱、他、衣、服、了!!……”小护士声嘶力竭。
无论她怎么喊,尙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火了,头一扭就准备扑上床,结果被迎面而来的冷厉视线定住。
好……冷酷的眼神!
何谓杀人目光,小护士今天才算彻底领教。
她战战兢兢的后退,手一落,碰翻了搁在餐台上的水盆,热水洒了一地,也湿了他半边衣服。
尙泠闻讯上前,讪讪的笑,“不是擦身么,怎么变成洗澡了?穿着衣服在床上洗澡,这么牛叉?”
叶措不悦的眯起眼,紧闭了一天的唇动了动,“拿衣服,帮我换。”
“好!”美人终于出声,小护士赢了赌注,乐极了,忙不迭答应。
“不是你。”叶措眉一皱,目光扫向尙泠,“是你!”
被钦点的某人正在肉疼下午茶,闻言撇撇嘴,不甘不愿的去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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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取来时,小护士已经收拾完病房离开了。
叶措的衣服还湿着,显然打算等她来动手。
黑卡果然不是随便能拿的,想当年,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如今却要帮一个病号换衣服。尚公主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将他的上衣剥了个精光。
紧致的肌肤温润如玉,找不到一丝瑕疵,半边身体上,还沾了些水渍。
大冬天的,还是帮他擦干净吧。尙泠觉得自己很伟大,居然找了块干净的毛巾,为他细心擦起来。
“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对你不好哦!我尙泠长这么大——虽然现在家道中落,可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帮人擦拭换衣这可是第一次,你赚死了!”
她边擦还边碎碎念,丝毫没觉察毛巾下的肌肤正慢慢发热发烫。
擦完丢下毛巾,她拿着衣服准备为他穿上,却发现面前的玉色肌肤透出一股妖娆的粉红色。她疑惑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立刻被他握住手指。
“怎么了?”她刚想抬头,却被他压住背部摁在被子上。
她脸朝下,鼻子被堵,差点没断气。挣扎之际,只听见他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传来,“不许看!”
看什么!谁要看!她莫名其妙!
该死的阿措!又发神经!她扯着被子满腔怨怒,却不知道如此强硬压制着她的男人这一刻的尴尬。
清冷的美丽脸庞,爬上诡异的红晕。
就连那双黑色的眸子,都漾着闪烁不定的流光。
她不知道,仅仅只是简单的擦身和接触,却撩拨起了他体内的欲念。
如此强烈,如此思念。
他放松一些力道,却仍按着不让她起身看见。唯美眼瞳凝着窗外天空,他低声道,“乖,就一会,不要看。”
或许不是怕她看见,而是怕自己再继续看她。
怕自己,忍不住做过分的事。
待尙泠终于得到自由时,他脸上的红晕已褪去。他看着她为自己穿好衣服,忽而道,“我想换个地方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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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米接到通知时,尙泠已位于遥远的印度洋上。
听完她如此这般一番解释,米米愕然,“什么!?在马尔代夫养伤!?你那位妖孽大人吃撑了是不是!?”
“他说,反正要在这里投资度假村,所以先来体验一下……”
“靠!为什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米米在电话那里掀桌加暴走。
马尔代夫,北半球最美的海洋和沙滩,几乎是所有女人一辈子都想去一次的度假圣地。
可同时,也很贵。
米米狂躁之余,也为尙泠的选择感到叹息。
原因如下:和一个曾经XXOO过你的人孤男寡女住在一个交通隔绝言语不通的海岛上,那万一此人哪天又突然兽性大发,想再次XXOO你怎么办!
还是说,这种XXOO的事,强着强着也是会习惯的?如果是这样,希望她这次能有始有终,抱着长期可以被他XXOO的意志,为了这张财色兼备的长期饭票努力到底!
尙泠被雷的不轻。
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遂而告诉米米,其实他们并非孤男寡女。某个经典人物,在他们抵达马尔代夫的两天后,追赶而来。
“封唯诺?”
“……是安惠儿。”
“……”
“……= =”
“干掉她!”米米放狠话。自从安惠儿上次追到机场害得她们巴厘岛行程曝光后,她就开始敌视她。
当然,这时的尙泠还不知道。在不久后的春假期间,米米会携同阿影一起飞来马尔代夫这座五星级的贵宾小岛。
届时,这里将上演一场令她终身难忘的鸡飞狗跳!-_-|||
而此刻,安惠儿的出现并非偶然。
尙泠大约早已忘记,去年秋天时,公关部美女们打赌中途,她那句无意识的话——“如果毛发也算衣服的话,我应该算是见过他穿着最清凉的人”。
经过几个月的流传,这句经典名言,终于传到另一座城市,某位千金小姐的耳中。
自此,正宫与小蜜间的大战彻底拉开了它狗血的序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