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0

峦: 世界级情人 31 - 44

[31] 她是金主(21)

她知道了很多的事情,那些的事情在她二十二岁之前闻所未闻。

她知道在超市有固定的打折区,知道了有些人可以把一天的生活费压缩在十块泰铢之内,她知道了在市场半斤的绿豆放在水中就可以结出新鲜的豆芽菜来,知道了隔夜剩下的饭在次日弄些水进去再加点海鲜就可以煮出味道还不错的粥。

二十二岁这年,苏妩知道在曼谷有着两种月光。

一种是挂在曼谷繁华街区的霓虹灯上,那种月光一般会被人们所忽略,它们被人们忘却在纸醉金迷中。

一种是撒在谢姜戈家门口的月光,总是沾着雾气,可以清楚的把你的影子印在水波之中,它们和你距离很近很近,近的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只要你用手就可以捞出河里的月光。

这一切一切组成了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活跃在苏妩某个很沉很沉的暗夜里,常常会给她一种错觉,她的头依然枕在谢姜戈那个老旧的枕头上,轻轻的一推来窗,就有潮湿的风伴随着流动的月光灌进来。

后来,苏妩还知道,她住在谢姜戈家里短短的几天就花去了谢姜戈半个学期的学费。

住在谢姜戈家里的几天里问苏妩快乐吗?是的,是很快乐,那种快乐很纯粹,纯粹的就像回到儿时,爸爸拉着她的手给她念中文诗歌她便满足。

晚上,她睡在谢姜戈的木板床上,谢姜戈就坐在一边的木凳上,夜很安静。

白天的时候,谢姜戈怕她无聊就避开他的妈妈把她带到旅馆去,在谢姜戈家附近有小车站,车站旁边有那种提供旅客休息的旅馆,一般在白天住进去费用会便宜很多,一个小时两块泰铢,旅馆里面有电视,有洗手间,还提供午餐。

早上八点钟的时间,在他妈妈没有醒来之前他会用他的直行车载着她来到旅馆,之后谢姜戈去打工,晚上六点的时间谢姜戈会带着他做好的饭菜来到旅馆,等她吃完饭后陪她看会电视,等八点钟的时间会离开旅馆,因为到八点旅馆一个小时两块泰铢会涨到一个小时五块泰铢。

从旅馆出来他们会经过拿道窄小的河堤,谢姜戈走在前面苏妩走在后面,有人经过的时候谢姜戈会把她护在身后,沿着河堤岸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谢姜戈的家,那个时候谢姜戈的妈妈已经睡觉了,他们会在走廊里坐一会然后回房间。

初住进谢姜戈的小木屋时夜空挂着的是一弯浅浅的月牙,渐渐的,夜芽儿一点点的丰满,变胖,这期间苏妩没有说过回去,谢姜戈也没有让她离开,他们之间逐渐的开始有了一些些的亲密接触。

那些亲密的接触和那张奇怪的协议书没有任何的关联,苏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口闭口的用那个“金主”的名号。

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算什么,其实苏妩也不清楚,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来得极为的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吻上了。

他们在旅馆看电视,电视里出现男女亲吻的镜头,男的把女的压倒在草地上,手堂而皇之的伸到女的衣服里去,女的穿的是薄薄的紧身t恤,男的手在透过紧身t恤搅动着。

苏妩看着觉得有点怪怪的也不好意思,她想起在寺庙发生的那一幕,开始有点坐不住搁在沙发上的手移动,就想用一些小动作来掩饰此时此刻的那种尴尬,手无意间碰到谢姜戈搁在椅子上的手了,谢姜戈的手仿佛是抖了一下,苏妩觉得有趣,手索性去拉谢姜戈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上挠着。

于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吻到一块去了,吻着吻着谢姜戈手一扯,他们做坐的沙发是紧紧挨着的,随着谢姜戈手那么一扯,苏妩从自己这边移到他的那一边,她坐在谢姜戈的腿上居高临下捧住谢姜戈的头,谢姜戈的手掌握住她的腰。

两具身体就蜷缩在一个人的沙发上纠缠着,电视上的那些仿佛蔓延到电视外来,谢姜戈很轻易的把手从她的衬衫下摆伸进去,最初只是在胸衣外徘徊着,最后索性摘掉她的胸衣。

这胸衣还是他给她买的,中低价位。

想到谢姜戈给她买胸衣,苏妩觉得心里极甜,用舌尖舔的他取悦他,从鼻尖到唇瓣再到耳垂,她的手也伸到谢姜戈的衣服里起,即使她的脑子里是大胆的,可手指却是因为陌生变得怯生生的,她的手指怯生生的去拨弄他胸前的两点。

随着那谢姜戈的那两点变硬,谢姜戈头搁在她肩窝里喘息着,他的手还握住她的胸脯。

旅馆的灯光晕黄老旧,这一刻,他们亲密无间。

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刻把苏妩的心烘得暖暖的,在她胸部上肆虐的手也让她心动。

“姜戈,你想吗?”那句话几乎就要说出口。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服务生也是老板的男人用他暧昧的声音提示他们,八点时刻到了。

谢姜戈的手从苏妩的衣服里解脱出来,苏妩不自然的去整理自己的头发。

走出旅馆房间,在白刺刺的白炽灯下,她变回了河南上游住在白色房子的豌豆公主,他变回了河南下游住在五十平方木屋里的水上少年。

这一晚,谢姜戈又到河里去抓鱼了,苏妩再次吃到谢姜戈煮的辣得舌头发麻的辣鱼汤。

六月中旬,苏妩差不多在谢姜戈家里住了一个礼拜,神奇的是在这一个礼拜里竟然没有人发现谢姜戈的小木屋里藏了她这么一个大姑娘,期间还包括谢姜戈的妈妈,为此苏妩洋洋自得着。

没有让苏妩洋洋自得多久,这个上午,苏妩由于无聊从旅馆出来,她戴着谢姜戈给她的帽子走在街上,小谢发话,这一带治安很混乱,一个单身且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很容易为自己招惹来麻烦,出门的时候得把帽子戴着。

苏妩在报刊买了报纸,那是曼谷周报,报纸的头版头条报道了苏颖缺席苏氏的年会,报纸上还刊登出几天前苏颖从公司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看着面容憔悴,完完全全没有平时那种女王风范,在照片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标题,那些小标题用很隐晦的字眼在暗示着苏氏这几年都在走下波路。

拿着那张报纸苏妩站在一边,心里有些的乱,冷不防,头顶上的帽子被摘走。

摘走苏妩帽子的是谢姜戈的妈妈,谢姜戈的妈妈拿着帽子,看着苏妩嘴里喃喃的,小偷,小偷,这帽子是姜戈的。

看来,这位夫人又把她给忘了。

在苏妩看来,谢姜戈的妈妈就是一位老小孩,她粘谢姜戈粘的很,这位老小孩很安静有时候也乖巧,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有记性不好,她只能记住那么几个人。

当然,苏妩不在她的那几个人里。

谢姜戈的妈妈连着喊出小偷之后,不住的有人把目光往她这边瞧,还有几个人往他们这里走来。

“阿姨,你看清楚,我不是小偷,我去过你家的,你看清楚,帽子是姜戈给我的。”苏妩把自己的头发整整齐齐的夹在耳后,脸对着谢姜戈的妈妈凑过去,想让她看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被不明真相的人们揪到警察局去。

听到姜戈两个字,谢姜戈的妈妈仔仔细细的把苏妩的脸上上下下的瞧个遍,片刻,脸色大变,她拿着谢姜戈的帽子劈头盖脸的对着苏妩的脸一阵猛拍,嘴里大骂她是一个害人精,她不停的叫嚷着她是个害人精,说姜戈是因为她才被人砍伤的。

不得不说一位母亲的触觉是敏感的,她的孩子在某一个早上说着要送一位客人回去,可没有过几个小时就躺在医院里,一躺就是数月。

“是你害姜戈好几天不能说话,是你害姜戈好几天不能吃东西的,我知道一定是你,我就知道,我想起来了,你最近几天都和姜戈睡在一起,是你……”谢姜戈的妈妈喃喃自语着,她的动作和表情开始趋于疯狂起来。

苏妩护着头,谢姜戈的妈妈手中的帽子一下比一下更为凶狠的拍在她手上,很疼,即使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可苏妩还是觉得丢脸,单单从围观的那些人就可以猜出,这样的场景看在那些人的眼里是怎么样的,狐狸精把妈妈们捧在手心上的乖儿子魂给勾走了,也许还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如果那个打她的人不是谢姜戈的妈妈的话那么苏妩会狠狠的教训她的,她还没有被遇见这样的,那些人简直当她是过街老鼠般的。

捂着头苏妩一直躲谢姜戈的妈妈一直追,手中拿着的报纸掉落在地上,苏颖的脸对上苏妩。

报纸上的那位女士面容憔悴,表情疲惫。

眼看,谢姜戈妈妈的脚就要往那张憔悴的脸印上去了,苏妩肉疼,那一脚印上去苏颖该得多疼。

苏妩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推谢姜戈的妈妈,等她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时,谢姜戈的妈妈已经被她堆倒在地上。

也许是她的力度用得过猛,被摔疼的人就地坐在地上,扁嘴,表情委屈的很。

苏妩呐呐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看看着她,低着头,想去拉谢姜戈妈妈一把,刚刚弯下腰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就被一股大大的力量推到在地上,刚刚屁股一落地,身边就的一辆摩托车距离她毫厘的空间呼啸而过,如果她的手再往外伸一点的话,那么,那辆摩托车的轮子肯定是从她的手臂上碾过。

瘫坐在地上,待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时,那句“你找死啊混蛋!”硬生生的咽进肚子里,苏妩觉得自己那刻挫爆了,因为她竟然和谢姜戈说:“姜戈,我不是故意去推你的妈妈的。”

苏妩那时想谢姜戈可千万不要把她当成坏心眼的姑娘。

谢姜戈居高临下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很俏丽的布鞋慢慢的停在谢姜戈身边,衣着朴素的短发女孩和谢姜戈站在一起,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女孩叫沈画,总是喜欢把好东西就留着给谢姜戈,谢姜戈常常用他的直行车载着她在河岸溜达,他们老是有讲不完的话题。

谢姜戈和沈画在这一带是被很多人公认的一对。


[32] 她是金主(22)

苏妩就这样被谢姜戈推倒在那样可怕的街道上。

是的,着地方是可怕,在这片曼谷最为贫瘠的区域,空气混浊的集市街道,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们随意乱扔的垃圾还有烂水果皮,苍蝇围着腐烂掉的水果嗡嗡的,很多人都围着她看。

可是,苏妩没有功夫去嫌弃这些,她今天表现得有点呆滞,她就这样看着谢姜戈和沈画并排站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妩的目光从谢姜戈的身上转到他身边的人身上,沈画也在看着她,眼神坦荡,苏妩别开脸去,目光再回到谢姜戈的脸上。

盯着谢姜戈,苏妩说:“谢姜戈,刚刚,那辆摩托车差点撞到我!”

谢姜戈给出的反应是弯下腰,不过他不是去拉起苏妩而是去抱住他同样摔倒在地上的妈妈。

谢妈妈把头埋在谢姜戈的怀里,谢姜戈的手拍着她的背,他和苏妩说,刚刚的摩托车也有可能撞到我妈妈。

声音冷淡得一点不像这些天的谢姜戈。

说得也是,苏妩点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的动作太急导致她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撞到那个一边满口黄牙的男人身上了,一双手拉住了苏妩。

是沈画拉住苏妩,她扶住她很友好的解释着:“姜戈他是急的,姜戈已经找了阿姨好几个钟头,因为着急的缘故他才这样的,平常他不是这样的。”

苏妩站直了身体,手从沈画的手掌抽开,这个傻妞竟然还替谢姜戈解释,传说中那种善良的女孩就是眼前这位这样的吧?

把手中的报纸叠好,没有再停留一秒苏妩拨开人群,离开那糟糕透顶的地方。

苏妩的手掌火辣辣的,想必是擦伤的,漫无边际的一直走着,越是走离那片区域苏妩就越是心虚,她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期盼谢姜戈追过来,她现在应该找一辆计程车让计程车把她带回家才对,她需要处理她的伤口,处理完伤口后她要好好的洗一个澡,把这里的晦气全部洗掉,然后换上漂亮的衣服,给她的朋友们打电话。

然后,狠狠的,狠狠的把这个地方忘掉!

也把谢姜戈忘掉!

苏妩站在十字路头,看着破败的红绿灯设备,苏妩看得入神什么时候走道马路中央她也不知道,一直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等苏妩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扯进一个怀抱里,三轮车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这是苏妩今天遭遇到的第二个惊魂时刻。

不用抬头去看那个人,苏妩就知道抱住她的人是谢姜戈,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如此熟知谢姜戈的气息了。

任凭谢姜戈把她拉到路的边,任凭谢姜戈拿起她的手,他翻起她的手掌,把他带来的药小心翼翼的往他的手上擦,擦完药又小心翼翼的对着擦完药的伤口轻轻的吹着气。

“你不用去管你妈妈吗?”苏妩有点好奇的问。

谢姜戈没有回答她,继续往苏妩的手掌吹气,他自言自语的,很疼吧?

是很疼!不知道为什么手掌的疼也蔓延到心上了。

正午的阳光无比毒辣,在他们身边是窄小且拥挤的马路,马路上连一辆像样的车子都没有,行驶在马路上的到处都是那种会发出刺耳噪音的摩托车,黑乎乎的男人载着女人,黑乎乎的女人载着孩子,一载就是好几个,前面的摩托车车速稍微减慢一点就会惹来后面摩托车激烈的按喇叭声音,期间夹杂着泰语那种听起来很滑稽的谩骂声。

真烦,这一切一切让苏妩觉得烦,谢姜戈也是!

“谢姜戈。”

谢姜戈轻轻的放下她的手,看着她。

苏妩说:“谢姜戈,这里让我觉得烦,烦透了!”

谢姜戈注视着苏妩,像是在观察,片刻之后,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一路往前,没有被拉住的手去捶打谢姜戈,一边叫嚷着,混蛋,混蛋,你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把我推到在马路上,让那么多人看我笑话,混蛋,你竟然没有来拉住我……

这些叫骂声音直到谢姜戈把苏妩拉上破破烂烂的公车依然没有停止,最后,在拥挤的公车车厢里,谢姜戈把苏妩的脸按在他的怀里叫骂声才停止,车子开在条件恶劣的公路上不住的摇晃着,每一次摇晃谢姜戈都用他的手护住她的头,防止她的头磕到。

下了公车,谢姜戈一直带领着苏妩往着笔直的泥土公路走,公路两边都是翠绿翠绿的稻田,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姜戈把苏妩带到有着清澈河水的溪流边,让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脱去她的鞋子让她的脚没入溪水,冰凉的溪水从她的脚边流淌而过,谢姜戈用他的衬衫给她弄了一顶像阳伞一样的帐篷,他把她的鞋子放好,来到她的面前,半蹲着,他们脸对着脸,伸手把她的头发理好,他问她肚子饿不饿。

之后,谢姜戈仿佛变成了一位魔术师,他做出她的那些朋友们都不会做的事情,他在河里抓到鱼,他变出打火机,他用很简单的方法就做出烤鱼的东西,他把鱼烤得金黄金黄的,他把烤好的鱼用芋头的叶子包裹着送到苏妩的面前。

苏妩坐在石头上吃着谢姜戈烤的鱼,谢姜戈站在水边问她,现在还觉得烦吗?

不烦了,一点也不烦了!谢姜戈烤得鱼肉太过于好吃,好吃得她提不起劲去生气,苏妩回答谢姜戈的是摇头!

谢姜戈开始微笑,牙齿洁白整齐,眼波比流淌着的溪水还要清澈。

鲜美的鱼肉和漂亮的谢姜戈让苏妩说傻话。

“谢姜戈,我们买机票离开这里,一起过吧。”

那口气绝对是一个大姑娘要求小伙子一起私奔的意思。

遗憾的是谢姜戈没有答应她,谢姜戈怎么可能答应她,后来每当苏妩想起这个时刻都觉得丢脸,不,丢脸的只是一点点,更多的是难过,是那种用刀子在心上细细割着的难过,最初的只是小小的等渐渐的变得很疼很疼。

她知道,谢姜戈是明白那刻她说的那些话的意思的,只是他故意装作她只是和他开玩笑,他用一点也不像谢姜戈会说的口气,他说你现在没有半分钱怎么买机票。

分明,人家是在拒绝她来着。

苏妩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倒影在河面上的脸,觉得河面上她的那张脸一点也不像她熟悉的自己,没有漂亮蓬松的卷发,没有漂亮的发夹和耳环,就邋里邋遢的,平常会花去自己很多时间的头发用一条橡皮圈随随便便的绑着,难看死了。

现在,她身上穿的是谢姜戈给她买的衣服,深蓝色的t恤,还是那种均码的,做工粗糙,苏妩打赌自己这个样子在路上和她的朋友们遇到,她的朋友们一定不会认出她来。

那个下午,苏妩和谢姜戈躺在树荫的草地上,一点一点的苏妩蹭到谢姜戈的臂膀上去,没有多么壮硕的臂膀但却让苏妩舒服得想睡觉,可她舍不得,这么好的时光。

“姜戈,疼吗?那个时候?”苏妩翻了一个身,下巴搁在谢姜戈的胸膛上,问。

谢姜戈睁开眼睛,手迟疑了片刻,最终小心翼翼的落在苏妩的发顶上:“不知道,我忘了。”

忘了啊?这回答可真傻气,要是另外的男孩一定会给我疼死了,不是疼死就会是一点都不疼,最重要的是看到你没事。

很多的男孩子都爱装蒜。

苏妩撩起谢姜戈的衬衫下摆就看到那道位于下腹地带的三角形刀疤,注视了那道疤痕许久,苏妩低下头把唇印在那道疤痕上,宛如礼赞。

“谢姜戈,谢谢你。”苏妩手撑着草地上,脸对着谢姜戈微笑:“我知道,那些男孩子们嘴里对我好,可真正到了那样的时刻,他们也许做不到像你这样,所以,谢姜戈,我要谢谢你。”

谢姜戈偢了苏妩许久,手贴上她的脸颊,顺着谢姜戈的手掌苏妩低下头吻住了谢姜戈,之后,谢姜戈反压住她,温柔的啃咬着她的嘴唇。

六月里有浓郁的青草气息,那气息也蔓延到谢姜戈的唇上。

离开时天色已然很晚,回去他们依然坐的是那辆破破烂烂的公车,从公车下来已然华灯初上。

公车站对面有一家西饼店,那家西饼店是这一带代表着最高消费的店铺,玻璃橱窗里放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谢姜戈没有拉苏妩直接离开,他站在那里看着西饼店,他说:“要不要买一盒巧克力回去,你晚上饿的时候可以吃一点。”

苏妩摇头。

“这里的巧克力还可以,不会比你吃到的那些差的,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意大利人,他做的巧克力都是纯手工的,有时候,经常有市区的人开着几个小时的车来这里买巧克力,还有,你不必当心卫生……”

“谢姜戈,我要回去了。”苏妩目光落在对街。

对街的西饼店有暖暖的灯光,母亲牵着手拿着巧克力的女孩子,从店里出来,小女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了。

“回去?”谢姜戈侧过头来,目光疑惑:“你是说你要回家去?”

苏妩点头。

“你不是说你偷偷的跑出来的吗?你这样回去你不怕你妈妈生气吗?你回去你妈妈会不会把你……”

“谢姜戈,我想家了。”苏妩看着那个被自己妈妈紧紧握着手的女孩,其实,她是有点想苏颖,报纸上变丑的苏颖让苏妩很生气,那位女士就不给自己收拾一下吗?连口红也懒得擦了:“所以,我要回去了。”

不远处有计程车朝着自己行驶过来,苏妩伸手想拦下计程车。

谢姜戈突然拉下苏妩的手,他低头盯着苏妩的的手,计程车从他们面前开过。

“你是不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我可以向你解释,我一个上午都在找我的妈妈,当时我远远的看到你把我妈妈推倒在地,所以因为着急才会说出那些话的,我向你道歉,那位报刊老板都把一切告诉我了,我知道是我妈妈误会你,我也代替她向你道歉。”

原来,谢姜戈是因为愧疚才追过来的啊。

“谢姜戈,我问你,如果,那位报刊老板没有告诉你这些你是不是不会追过来,或许,你还会让我卷铺盖走人。”终究,这句话还是问出了。

谢姜戈迟疑了片刻,说:“我不会让你卷铺盖走人的。”

那么,就是如果报刊老板没有告诉谢姜戈那些话,他就不会追上她了,苏妩甩开谢姜戈的手,被谢姜戈再次捉住。

“你生气了?”谢姜戈小心翼翼饿问。

这个时候,谢姜戈好像回到一年前那个凉茶铺因为三百万泰铢而忐忑不安的男孩了,苏妩心里觉得烦躁。

苏妩昂起头问谢姜戈:“谢姜戈,我再问你,或许在你的心里还保留着对我的偏见,那种偏见让你一直认为,把你的妈妈推到在地上是我的一种情绪化的表现,不需要原因?”

这次,谢姜戈用沉默来回答她。

不远处,又有计程车开过来,这次,苏妩成功的摆脱谢姜戈做拦车的手势,这次,谢姜戈也没有拦住她。

坐上计程车时苏妩回过头,远远的,她还看到谢姜戈站在那方灯光下,身影寂寥,苏妩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车椅上。

她不会再来见谢姜戈了,不会了,这次是真的不会了!


[33] 她是金主(23)

谢姜戈推开门进来时,沈画正在给谢妈妈擦脸,他没有像平常那样从她的手中接过毛巾代替自己的工作,而是站在一边,片刻之后,进入他的房间。

这个时间点,谢妈妈一般会比较安静,沈画给谢妈妈擦完脸后把她带到房间里,等谢妈妈睡觉后沈画离开谢妈妈的房间来到谢姜戈的房间。

撩开房间的布帘沈画就看到谢姜戈对着那张木板床发呆,走了过去用肩膀撞了撞谢姜戈的肩膀,嬉皮笑脸的,怎么了,难不成昨晚湄公河里的美人鱼跑到小谢家来借宿。

“是有条美人鱼,是有那么一条美人鱼来过……”谢姜戈目光放空,喃喃的说着:“不过,她游回她的宫殿去了,她游回去了……”

切!小谢什么时候也会顺应这样的玩笑了?沈画觉得纳闷,她把谢姜戈的身体转过来让他的脸无法面对那张木板床。

握着谢姜戈的肩膀,沈画仔仔细细的把谢姜戈的脸瞧了个遍:“姜戈,谢姜戈,你今晚有点不对劲。”

“不,今晚你绝对不对劲。”

谢姜戈扯了扯嘴角,隔开沈画的手,手抚着额头口气很重像是在生气:“沈画,我没有不对劲,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现在,我想休息,所以!”

谢姜戈的意图很明显,沈画只好慢吞吞的移动脚步,慢吞吞的移到房间门去,回头,谢姜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真伤人,谢姜戈真是坏小子,她今天可是代替他照顾了谢妈妈一个下午。

把谢姜戈家的门带上,沈画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家,从谢姜戈到她的家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有两百步,她都不知道走过多少个两百步了。

谢姜戈今晚这是怎么了?和今天那个被推到在地上的女孩子有关吗?嗯,那个女孩子是挺漂亮的,不过谢姜戈可不稀罕漂亮的女孩,那个女孩看起来娇滴滴的应该是来自于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不过!沈画得意起来,姜戈从来就不鸟那些漂亮女孩,特别是有钱人家的漂亮女孩,因为,单单一个谢妈妈就够她操心了。

每年总是有那么几个开着名贵跑车到学校来找姜戈,不过,小谢总是有办法让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小姐黑着脸离开。

谢姜戈不喜欢有钱人家的那些小姐们,谢姜戈只喜欢和她处,他就只等她放学,有时候一等半个小时都不发牢骚,他还为她打过架,把对她不礼貌的痞子们搁倒在地。

一层层的想,一样一样的排除,等走完那两百步,沈画心里一片的万里无云。

***

半夜,沈画被河里的拨水声音惊醒。

那个夜晚里,沈画发现谢姜戈在河里游泳,月光铺在水面姜戈的动作舒展宛如飞鱼,看得沈画心里头陶醉。

从妈妈把那个漂亮的男孩带到她面前时,她就想嫁他,特别特别的想,那个时候想的是,嗯,要是和那样漂亮的男孩结婚生下来的孩子也一定会那么漂亮的吧?渐渐的,随着成长,小心思变多了,每一缕情愫都是酸酸甜甜的。

河南的上游,白色的房子灯火辉煌这里正在举办一场酒会,曼谷近一半的富豪名人都受到房子主人的邀请。

夜里,散场的贵客在白色房子的门外看到主人家的女儿,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客人们需要仔细看才会认出门外站着,邋里邋遢的女孩原来是苏家的豌豆公主。

穿着华服的男女们从苏妩的面前走过,他们无一例外的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这让苏妩觉得丢脸,同时也觉得愤怒,这一天她过得真是糟糕透了,更让她啼笑皆非的是苏颖女士的举动。

她对她实行小时候的那种惩罚,罚站!小时候,一旦苏妩做了过分惹苏颖生气的事情一般她都会让她站在门口,一站就是到晚上深夜十二点。

十二点终于到来,管事这才打开门。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苏颖一个人,一身香奈儿行头,手里夹着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苏妩面无表情的越过她想直接通过楼梯回到房间,手刚刚隔上楼梯扶手,背后就传来杯子碎裂的声响。

“说看看,这几天曼谷最为肮脏的水源让我们家的豌豆公主有什么体会?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可没有想到你就只撑到十天。”

“所以呢?”

“没有什么所以,竟然你都知道回家了,就没有什么所以了。”

无聊!

苏妩抬脚。

“那孩子好吗?叫谢姜戈的孩子给你的印象怎么样?我猜他应该有点可取之处吧,都让你费了那么多工夫离开多伦多来到这里,苏妩你不要告诉我,你去找谢姜戈是为了气我,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苏颖说着,口气很像一位流氓:“是不是,我的宝贝女儿被那个小子给迷住了?嗯?”

苏妩停住脚。

“苏妩,妈妈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天去拜访那位,去看看小谢是怎么把我的女儿给迷住了。”

“不要动他。”苏妩手紧紧的抓住楼梯的扶手:“你没有那个必要。”

“妈妈,还记得小时候你带到福利院去,福利院的孩子从来不让我参加他们的游戏,我就永远在一边当着观众,他们不让我参加的理由很简单,在他们看来城里来的小姐穿的衣服太漂亮了,穿的那么漂亮的衣服不适合参加他们的游戏,即使脱下那身衣服换上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也不会允许我和他们玩游戏的,他们会想,要是让城里来的那位小姐在玩游戏的时候受伤,他们会遭殃的,因此,我总是只能当一名观众。”

苏妩望着铺在楼梯上的地毯,酒红色的边上还有刺绣,这地毯全部采用手工制作的,来自于土耳其绣坊,绣坊的工人需要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把它全部完成,而谢姜戈房间的那两道充当房间门的布帘是家具店老板做沙发夹层用完被淘汰布料。

苏妩望着地毯木然的说着:“谢姜戈就像是小时候福利院孩子们玩得那些游戏,总是让我感到好奇,于是,因为好奇我走向了他。”

“之后,我发现,原来那种游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而且玩着玩着变得无聊了起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背后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毛毯上,绵绵的闷闷的,苏颖来到苏妩的身后,轻轻一挑把绑在她头发上的橡皮圈拿下来,嘴里冷冷的哼着,是吗?你确定?

苏妩艰难的点头:“我以后都不会去找谢姜戈的,而妈妈您也不要去找他,毕竟,他救过我一命,如果你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去找他麻烦的话,那么,妈妈,我们会遭天谴的。”

这天之后,苏妩再也没有去找谢姜戈,也没有偷偷的把车开到那片河堤上去,苏妩变回了原来会花很多时间去弄头发,关注流行趋势,在家里翻时尚杂志,周末会参加派对,总是在出现在大型秀场的vip席位上,时不时的会被拍到和某位贵公子约会的豌豆公主。

很快的,新的学期到来,秋天到来的时候苏妩已经成为一名大四生,周末学校的门前总是可以看到豪华跑车,一停就是好几辆,那些都是来等苏妩和她的朋友们的,周末的时候这群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可以想到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法,来找她们的这群人大都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

当然,苏妩也是这群人其中的一位,一直都是。

九月月中的周末深夜,苏妩刚刚参加完一场生日派对回家,送她回家的是今晚的寿星公,国际著名饮料巨头的继承人,也就是最近媒体口中和她打得火热的绯闻对象,他开的车子是最新款的法拉利,那是他今晚的生日礼物之一,法拉利火焰一般的划过曼谷街头,惹来不少的回头率。

车子来到苏妩的家门前,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为了追求效果寿星公先生还特意画上烟熏妆,回家的路上那位还不停的卖弄他的车技,他不仅卖弄他的车技还不停的向苏妩秀英语。

嗯,他说的是美式的英语,美式的英语当然要配上美国人那种略带夸张的肢体动作,一路上,苏妩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不让自己开口,我说先生,你的烟熏妆也许会把孩子们吓哭的。

化着烟熏妆的脸凑过来,苏妩闭上眼睛让他的唇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装模作样的站在那里等着法拉利开走,回头,苏妩看到站在角落处的谢姜戈。

白色的墙垂着长长的蔓藤植物,那些蔓藤植物开着小小碎碎的白色花朵,谢姜戈就站在那些蔓藤下,一半的身体隐在灯光里一半身影隐在阴影里。

看清楚那是谢姜戈之后苏妩一呆,在八公分高跟鞋的支撑下竖起脊梁,跟随着鞋跟的节奏一步一步的走向谢姜戈。

在布满蔓藤的白色围墙下,两个人约隔着半米的距离,谢姜戈的表情淡淡的。

“谢姜戈。”苏妩凉凉的,当着谢姜戈的面慢条斯理的拿下翘翘的假睫毛,这是最新一款的美宝莲产品,它可以让你在夜里眼睛眼神迷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谢姜戈没有直接回答苏妩的话,他目光透过苏妩的肩膀落在她身后。

苏妩觉得烦躁:“谢姜戈,如果你没有话和我说的话我进去了!”

转身想走,手被谢姜戈拉住,片刻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苏妩在的手掌里看到属于她的发夹。

“这个是你忘在我家里的。”谢姜戈说,口气很淡。

苏妩点头,把发夹放在自己的手包里,看了谢姜戈一眼,说了一句谢谢,你回去小心一点。

谢姜戈没有放开苏妩的手,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比任何的时候握得还要紧,他说,口气固执。

“为什么最近不来,为什么最近不来找我?”

为什么最近不来,为什么最近不来找我啊?苏妩昂起头,她不想让眼泪跌落下来。


[34] 她是金主(24)

小谢很固执的问:“为什么最近不来,为什么最近不来找我?”

为什么最近不来啊?苏妩昂起头,她不想让眼泪跌落下来,谢姜戈在搞什么?会主动出现在这里会问出这样的话可一点都不像谢姜戈。

等那突然而至的情潮一点点的被蒸发掉,苏妩侧过头对着谢姜戈微笑:“谢姜戈,你还不明白吗?”

握着她的手稍稍放松了点,谢姜戈又说:“那天,我推你那一下很疼吧?或许,那天你不仅疼也许我还让你伤心了?我怎么想都是那样的。”

男孩的口气听起来呐呐的:“或许,我想……”

那句我想之后谢姜戈迟迟接不下话来。

苏妩低头看着谢姜戈握住自己的手,冷冷的说:“谢姜戈,放开你的手。”

谢姜戈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只顾自的说着:“你放到我家里的海棠花有一盆死了,我没有丢掉,你要不要去看看它,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它们吗?”

苏妩冷冷的回答:“没有那个必要,那些海棠花只是我一时兴起才会被送到你家的,那个时候时候我是很喜欢,不过现在我不喜欢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喜欢一样东西,又很容易的就不喜欢了。”

握住苏妩的手又松开一点点,苏妩再次想把手从谢姜戈的掌握中挣扎出来,但下一秒被更紧的握住。

谢姜戈急急的说:“我买了手机。”

苏妩皱眉,再次昂起头吸气,保持着刚刚说话的那种语调:“所以呢?”

“你以前不是老是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吗?当时因为家里没有电话,我们那里都是几家人共用一部电话的,当时我觉得不方便。”谢姜戈口气听起来干巴巴的:“现在,我有了手机了,我想,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的手机号。”

真是的,真是的!谢姜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谢姜戈为什么要买手机?谢姜戈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傻话?

为什么……

眼泪沿着眼角淌落,了无声息,苏妩感谢这片夜色,在这夜色下没有人发现其实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当然,也包括谢姜戈。

“谢姜戈,你还不明白么?”苏妩叹着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苏妩清了清嗓音:“现在,谢姜戈,我的话只会说一遍,因为你参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说得很难听。”

“谢姜戈,我对你不敢兴趣了,现在,我只对刚刚送我回来的那位感兴趣,而我无法去猜测自己究竟对那位能感兴趣多久,我一向是这样的人,其实我也想当一位专一的女孩子,但好像很难,男孩们对于我而言就像是香水,用的时候是真心喜欢的,但是,随着新的香水的出产,自然而然的会被新的香气所吸引。”

“谢姜戈,你也不需要太难过,我认为你还应该感到骄傲,能让我心甘情愿绕了半个地球去追寻的人就只有你,只有你,谢姜戈。”

“遗憾的是,到现在,只能变成这样了,那款叫做谢姜戈的香水,我已经不在喜欢了。”

苏妩把这些的话一口气说完,说完后,冷冷打得看着谢姜戈。

谢姜戈也在看她。

苏妩继续说着:“谢姜戈,你听不懂吗,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我就换一个说法,你就像是我一时兴起从别人家的墙头偷走的那些海棠花,我更喜欢的是那种在偷盗的过程,至于那些花远远没有过程来得更有趣。”

之后,他放开她的手,说:“看来,我做了一件蠢事?”

苏妩面无表情。

“我现在出现在这里造成你的困扰?”

苏妩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么……”谢姜戈声音很礼貌的:“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了,对于刚刚的行为我感到抱歉,很抱歉我的行为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谢姜戈语无伦次起来,他一个劲儿的倒退着,由于是下波路的关系,他倒退得太急导致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平衡住他的身体,他就站在那里,深深的,深深的看了苏妩一眼,缓缓的说:“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了,我发誓!”

谢姜戈缓缓的转身,用他的背部面对着苏妩,最初,是一步一步一板一眼的走着,十几步之后脚步变得又急又快,几十步之后谢姜戈开始跑动起来,越跑越快。

很快的,谢姜戈的身影消失在白色围墙的尽头。

今天……苏妩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上还残留着泪水的滋味,就像带点淡舔又有点酸涩的湄公河河水滋味。

谢姜戈不仅买了手机,今天,谢姜戈还穿了新衣裳呢,那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挂在离谢姜戈家不远处的商店橱窗里,那时,苏妩说,姜戈,那件衬衫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可苏妩知道谢姜戈一定不会买下那件衬衫的,那件衬衫标价五百泰铢。

那件衬衫是蓝色的,很清透的蓝!

在苏妩的心里,谢姜戈是一抹蓝色,谢姜戈应该属于清澈的天空,蔚蓝色的海洋。

穿这蓝色衬衫的谢姜戈不见了!

苏妩对着空空如也的街道挥手,木然的挥动着,嘴里喃喃自语着,再见了,谢姜戈。

是的,再见了,谢姜戈。

住在白色房子里的豌豆公主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她不敢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苏颖,为了一个穷小子闹自杀。

听说,到了最后……穷小子最后不快乐,曾经为他闹过自杀的有钱人家小姐也不快乐。

***

过了不久,苏妩听说谢姜戈通过补考,被曼谷一间很普通的大学录取,这是苏妩在岁末来临时期听到最好的消息。

新年来临的时候,苏妩再次见到那位叫小球的孩子,依然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站在斑马线上无视一边的交通信号灯,在一片车水马龙向着她走过来。

那时,苏妩站在商场门口,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向着她走来的孩子,分明,那孩子还一边和她挥手,倒吸了一口气,苏妩跑向那孩子一边对着过往车辆做停车的动作,等她到达那个孩子跟前时,苏妩恨不得把那个花孩子丢到马路上去喂车。

把孩子带到安全的地带,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呆着,而且她们这种状态已经延续了十几分钟,孩子信誓旦旦的对着苏妩保证,不超过十五分钟,她的保姆会找到她的,而苏妩竟然相信了,她让她的朋友先回去,她就这样和那个孩子站在交通指示灯下傻乎乎的等着有人找过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就到到达孩子所说的十五分钟时间,但还是没有人找过来,看着她胖嘟嘟的脸颊,苏妩怒从心起一把捏住那个花孩子的脸颊,一拧:“小混蛋,你每次都给我惹麻烦。”

孩子咯咯的笑起来,她摸着苏妩的裙子,娇声娇气的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黑白的,你是彩色的。”

孩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红色,紫色,绿色,黄色,蓝色,赤色,青色,你像我爸爸给我描述的彩虹一样。”

靠,这个小混蛋说什么傻话,彩虹?五颜六色的,土气死了,那只有孩子才觉得漂亮的玩意。

苏妩翻白眼,抡起拳头警告孩子:“小混蛋,你再说那些听起来傻乎乎的话我就把你丢到马路上去。”

话音刚落,好听的男低音响起:“小球没有说傻话。”

又是这个声音。

于是,苏妩第二次见到梅宥谦。

梅宥谦气喘吁吁的停在那里,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人,他一身西装革履,由于跑动的原因让他的胸膛激烈的激荡着,他的额头有密密的汗珠。

显然,花孩子让梅宥谦急坏了,他狠狠的瞪着那个孩子。

似乎,孩子感受到大人的怒气,小小的手指头去捏住大人的手,刚刚一触及就被狠狠的甩开。

“舅舅。”孩子弱弱的唤着。

孩子的那声舅舅倒是让苏妩觉得意外,她还以为这两个人是父女关系,不过管他是什么关系好像和她无关,现在她已经把孩子物归原主了,苏妩想开溜,裙摆被孩子扯住,苏妩皱眉,带着那么一点不耐烦的口气:“喂,我已经把你物归原主了,你还想怎么样?”

孩子揪着她的裙摆,不出声。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苏妩粗着嗓音:“喂,小东西,我想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温柔可爱会讲白雪公主故事的姐姐,我一个童话故事也不会讲,我只对魔鬼的故事感兴趣,而且,我对于你的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苏妩双手交叉对着那个孩子做着你出局了的手势。

梅宥谦笑,笑声醇厚,像溢满香气的酒,他弯下腰把小球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苏小姐,谢谢你,上次是这次也是。”

手停在空中:“我好像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叫梅宥谦,小球是我姐姐的孩子。”

其实,苏妩一早就知道眼前男人的名字了,北部的梅家在泰国知名度很高,梅家出了两个了不起的儿子,梅二从政,梅三从商,那位被媒体昵称为梅三的就是眼前的梅宥谦。

即使是多么了不起但也和苏妩无关,所以苏妩压根没有去理会梅宥谦。

梅宥谦好像没有多在意苏妩的态度,他的目光回到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身上:“小球很喜欢你,我还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苏妩整理着刚刚被那个孩子弄邹的裙摆,听到梅宥谦小声的说:“小球是色盲病患,一出生就这样了,所以,她特别喜欢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孩子大多对于颜色很敏感。”

放下裙摆,苏妩手紧了紧,松开眉头,目光投向那个孩子,怪不得她说看到的都是黑白的,怪不得她不认识交通路标。

上前一步,呐呐的摸了那个孩子的头,用很可爱的口气问:“你很喜欢我吗?”

孩子点头,连着点三下。

苏妩也点头,然后,把手放在后背上,表情一本正经:“好吧,那么,你可以喜欢我,我还允许你把我想象成为一道彩虹。”

离开的时候,孩子依依不舍的摸着苏妩的头发,用软腻的童音问,我还可以见到你吗?你也会喜欢我吗?

当然,苏妩回答得很随便,她很随便的给了那个孩子允诺。

那个时间点她只是在孩子纯真的声音还有笑容下偶发的一场善心,她压根没有吧那位叫小球的孩子的话放在心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和梅宥谦有过任何的交集,即使他有着让人眷恋的声音。

***

新年过后来到阳春三月。

阳春三月,苏梅两家联姻被提上日程,整个三月,上流社会都在流传着关于苏家的豌豆公主即将成为梅家的三儿子的结婚对象这样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传闻苏妩嗤之以鼻,类似于谁家和谁家联姻这也是上流社会里见怪不怪的一种现象,联姻的传闻都是为了促进彼此两家的股票上涨的一种手段,传的人都是有板有眼,被传的人态度暧昧,久而久之,这样的现象也就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

阳春三月之后引来初夏。

四月,苏妩过完二十三岁生日,刚刚过完二十三岁生日的第一天,那个凝结着初夏露珠的深夜,一切宛如晴天霹雳。


[35] 她是金主(26)

一切看似来得毫无预兆,不过,如果仔细想的话,那么很轻易的就可以想到苏梅两家联姻好像不仅仅极限于一种传闻。

四月初,苏妩刚刚过完自己的生日,生日派对一如既往的豪华奢侈,苏颖一如既往的没有出现在派对上。

这次派对现场被移到酒店的顶楼,派对走的是现阶段全球刮起的复古风,苏妩打扮成为希腊神话里女神海伦,派对现场的男孩子们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过在苏妩心里并不喜欢海伦,她更喜欢森林里老是喜欢哄骗孩子的美艳巫师,只是当知道诺娜扮演的是海伦后她换掉了巫师袍子,她在鬓角佩戴金色橄榄树发夹,穿上了象牙色的曼妙纱裙。

于是,派对上,诺娜完败,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苏妩并没有像以前那么得意,离派对结束还有半个钟头苏妩偷偷的从现场溜掉,趁着那么一点点的醉意苏妩开着车在曼谷的大街小巷瞎逛,等咸漉漉的风把她的脸弄得痒痒时,苏妩才发现,她的车子停在河堤岸,好巧不巧从这里可以看到谢姜戈的家。

太奇怪了,她怎么把车子开到这里来了,等酒气散去一点再把车开走吧,苏妩喃喃的对自己说,嗯,好像,谢姜戈家里的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谢姜戈家里的灯竟然还亮着。

苏妩偷偷的想把车子开走时,谢姜戈家的房门打开了,先走出来的是一抹瘦巴巴的身影,那是沈画,看起来总是显得发育不良的沈画,走在沈画后面的是谢姜戈,他们沿着从他家到她家的那条木板通道。

期间,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注意,两个人就站在通道中间靠着木质的栏杆,叽叽咕咕的,时小时大的嗓音像及了情人间的绵绵情话。

小姑娘和小伙子在谈恋爱呢?嗯,那种状态谁说不是呢!

戴上耳麦,让喧闹的音乐充斥着自己的听觉,苏妩闭上眼睛。

等到她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木板通道上已经没有了谢姜戈和沈画的身影,谢姜戈家里的灯也熄灭了。

那时,苏妩有个冲动,去敲开谢姜戈的窗户,看看谢姜戈有没有躺在他的木板床上,如果没有的话她会直接杀到沈画的家里,如果有的话她会用软绵绵的口气和谢姜戈说,姜戈,我又想吃放一点木瓜的拉面了,说姜戈,我有尝试在拉面上放一点木瓜,可是,我煮出来的拉面味道一点都和你煮出来的味道不像。

艰难的,很艰难的苏妩扼住那股念头。

终于,她成功的发动车子,她逃难般的离开那片区域。

回到家里是凌晨两点钟的距离,客厅一边的吧台灯亮着,苏颖窝在沙发上,她的面前放着两瓶酒,一瓶已经被喝光,一瓶还有小半瓶。

苏妩站在客厅中央,她撩起裙摆,一步一步的走向苏颖,在距离她约几步之遥站停。

站在那里仔细的想,几分钟后苏妩的一颗心发冷发凉,然后一寸一寸坠入深渊。

一切看似来得毫无预兆,不过,如果仔细想的话,如果仔细想的话……

比如,去想新年过后新的学期里苏颖为什么要求她在学校寄宿,礼拜天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变少了,比如,外面风传苏家的若干房产已然悄悄的易主,比如,苏颖总是被媒体拍到她和某位银行高管频频会面,比如,苏氏在年初裁掉一千名员工,数十天之后苏氏高管纷纷跳槽。

比如,在和朋友们聚会时,从前那些和她地位不相上下的会用时而怜悯时而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而那些总是喜欢巴结她的则是凉凉的看着她。

再比如,二月末苏颖曾经因为苏氏连续三天的股价下跌而住进医院里,苏颖出院后是在三月。

三月,泰国中部的苏家和泰国北部的梅家联姻的传闻甚嚣尘上。

新年过后之种种的迹象都在昭示着苏梅两家联姻好像不仅仅极限于一种传闻,苏妩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轻飘飘了起来,走向苏颖的脚步发虚。

停在苏颖的面前,半跪着,从她的手中拿走酒杯,苏颖猛的抬起头,眼里有猝不及防的慌张,她坐正身体,企图努力的把她自己变成苏妩所熟悉的那个苏颖。

“妈,我们家的情况很糟糕吧?”苏妩垂下头,手盖在苏颖的手上。

随着苏妩的手盖上苏颖的手臂,刚刚还挺直腰杆的人迅速如漏气的气球一样,缓缓的,苏颖的手落在苏妩的头发上,动手生涩的把她的头发理好,最后,手停在苏妩鬓角金色橄榄树发夹上。

“你打扮起来还蛮漂亮的,站起来,让我看看能得多少分。”

苏妩没有听苏颖的话站起来,而是伸手摘掉苏颖的耳环,拿着餐纸把苏颖的眼影一一擦拭干净,再放下她盘着的头。

等一切妥当之后,苏妩在苏颖的身边坐下,再一次问:“妈妈,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的吧?”

“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都是乱写的。”苏颖提高声音。

“妈妈,冲着我也有股份这个条件,我有权利知道一切。”苏妩也提高声音。

那晚,苏颖女士信誓旦旦,一本正经的发誓,她发誓所有的一切都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说联姻只是梅家三儿子垂涎苏家女儿的美色自己发的一场白日梦。

是的,苏颖有时候也会是很可爱的这样一位妈妈,比如她一直认为只要她的女儿去参加世界小姐选美大会的话,那么冠军就非她莫属。

那晚,天光呈鱼肚白,苏妩房间门被悄悄的打开,很轻的脚步来到她的身边,很温柔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好像,怎么摸都不够似的。

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苏妩知道她流泪了,她的泪水滴在苏妩的手上,温热柔软一点也不像她平日里头的样子。

她离开的时候苏妩半靠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亮。

等到天色完全亮透,苏妩看到苏颖的车比平常早一个钟头出门,这几个月来好像都这样。

这个周一,苏妩没有和平常一样回到学校去,她以生病为由向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整个上午,苏妩不停的在找人,不停的往一些人的手机上打电话,全部一无所获,那些人用很温和的口气说不要相信报纸上的那些,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苏妩最后找的人是苏颖的秘书,那个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可以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苏妩叫他叔,她哀求他,叔,您就告诉我吧。

听了她的话后,年过半百的泰国人眼里有哀伤也有着淡淡的希翼,他告诉苏妩自从泰国政府开放外资以来,大量享誉全球的知名电信企业入驻泰国市场,那些电信企业更有知名度,他们的技术更为的成熟,他们有着最为先进的管理理念,在外来企业的冲击下较为落后的本土企业很难生存,即使是曾经雄霸一方的苏氏也难以阻挡这股冲击波。

目前,苏氏面临有两种选择,一是宣布破产保护,二是转型,苏氏拥有固定的客服群如果现在转型的话应该挽回目前的颓势,不过转型的话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资金。

最后,泰国人把话题转到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是目前唯一可以帮助苏氏走出低谷的人,而这个人在这个时期恰恰扮演了落井下石的角色,他让苏颖这三个月没有在任何一家银行借贷到一分钱。

梅宥谦,呵呵,怪不得,怪不得在昨天的生日会上苏妩竟然收到梅宥谦派人专程送来的礼物,那是一款水晶音乐盒,来至于瑞典皇室的拍品,据说是瑞典某位公主的心头好,和水晶音乐盒一起送来的还有梅宥谦的名品。

苏妩找出梅宥谦的名片。

给梅宥谦打完电话之后苏妩直接把车开到梅宥谦住的酒店,梅宥谦把苏妩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左右才让酒店服务生把苏妩带到他的房间里。

梅宥谦一身休闲打扮坐在意大利高背沙发上对着苏妩微笑,那种微笑就像是模特在拍摄时按照摄影师要求的那样,少一分就显得疏离,多一分就显得傲慢。

“坐。”梅宥谦指着他对面的沙发伸手示意。

苏妩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服务生正在给我准备晚餐,你要一起吗?”梅宥谦侧头询问她。

慢悠悠的,苏妩从自己的手袋了拿出那个水晶音乐盒,抬起头,握着音乐盒的手一松,一声清脆的声响,水晶音乐盒四分五裂。

对着一颗颗变成颗粒状的水晶嘲讽的一笑,苏妩目光对上梅宥谦:“这玩意还没有一百泰铢从地摊买到的赝品来得牢固。”

一步一步的走向梅宥谦,苏妩挑着眉头:“梅先生,我之所以走到这里来是想让你清楚看明白,我和那水晶音乐盒一样,中看不中用。”

“喜欢我脸蛋还是身材。”苏妩摸着自己的脸,摇着头:“梅先生,不管喜欢我的脸蛋还是身材最终你都会失望的,我们男朋友们在背后说我在床上表现得就像是一块木头,好吧,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一块木头的话我想我也许可以和你将就将就,你对我而言除了老一点外其他条件还行,起码,你有钱,很多很多的钱,这一点我是比较满意的。”

“哦。”梅宥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很庆幸我是一个有钱人。”

“你应该庆幸,不过……”苏妩拉长着声音:“很快的你就不会庆幸了,梅先生还不知道吧?我有让我妈妈也头疼的坏毛病,我从小就很臭美,所以……”

苏妩用怜悯的表情看着梅宥谦:“所以,化妆打扮逛街绝对排在等你回家给你煲粥为你传宗接代这些之前。”

“噢,生孩子。”苏妩来了一个玛丽莲梦露的嘟嘴表情:“我觉得这是一件最蠢的事情,我不敢想象自己挺着大肚子时的丑样子。”

梅宥谦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苏妩说着。

“54.4cm,”苏妩自恋的双手束着自己的腰:“这就是我的腰围尺寸,据说这是亚洲女人最标准的腰围尺度,我希望自己六十岁的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腰围,为了保持者这样的腰围,我是不会生孩子的,怎么样,梅先生,现在,你对我还有兴趣吗?”

“不过,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的情人让你生孩子,当然,这之前我们的财产分配要有条有理,你的孩子无权继承你的财产,我才是你名下财产最大的受益人,我倒是没有多在乎你的那些财产,我主要是觉得如果不是的话我会和没有面子的,我可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些肥皂剧中悲情的大老婆。”

“如果以上的条件你可以接受的话,我们随时随地可以如你所愿和你结婚,但是,在结婚之前我们要签好婚前协议书,一旦离婚的话,我要得到你一半的财产和每年可观的赡养费,至于我们的婚姻能维持几年那就很难说了。”

梅宥谦终于有表情了,他把他的眼镜拿下来,他揉了揉他的眉骨。


[36] 她是金主(25)

游荡在曼谷的街头,苏妩从一格一格的商店橱窗玻璃上看着自己木然的脸,对着每一张落在橱窗玻璃上的自己惨笑。

还真的像苏颖说的那样,自己就光会耍嘴皮子了,准备好的那些话和姿态在梅宥谦那个男人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半个钟前,那个男人对着她说。

“我不需要为我生孩子的妻子,我只需要小球喜欢的妻子,至于你的脸蛋还有身材在我的眼里你连站在我面前和我谈判的条件都算不上,你今天走到我面前来唯一的条件就是小球喜欢你。”

“豌豆公主,现在应该轮到你庆幸,还好,你得到那位叫小球的孩子的喜欢,不然,你妈妈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你都来了,那么,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我就要回到清迈,我希望在那之前能得到你的答复。”

“有一点你需要知道的是,你们家要是宣布破产的话,我保证你和你的妈妈,还有小姨都得住政府提供的公租屋,这也就是你妈硬扛着的原因,还有,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必须知道,你妈妈已经把一些房产还有基金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豌豆公主,你猜你妈妈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当时,苏妩傻傻摇头,她的心里隐隐约约的猜的到,可她不愿意去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梅宥谦的嘴巴一张一合着。

“好吧,我举一个例子,前不久,在清迈,有一名商人因为生意失败选择结束自己得到生命,在他死之前他部分财产规划给的他的两个孩子,在法律上……”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当时苏妩捂着耳朵尖叫着打断梅宥谦的话,她就这样逃出那个房间。

数十分钟的见面,她一败涂地。

是的,她逃出来了,跑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对着橱窗自己的那张脸,苏妩哈哈大笑起来,等笑累了苏妩木然的拿起餐纸,一一的擦拭去自己涂在唇上的口红,为了让梅宥谦对自己倒胃口,她可没少在自己的这张脸上下工夫,完全是照泡夜店的那种行头。

真幼稚!

笑完苏妩开始哭,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哭着,如果以前的话她也许不会哭得这么伤心,最多是矫情的滴几滴眼泪,梅宥谦的条件还算不错,不久前还入选过泰国十大黄金单身汉名单,单单冲着这个就足以让她在她的朋友们面子十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有谢姜戈,那个住在河南下游的谢姜戈。

谢姜戈,谢姜戈,缓缓的,苏妩蹲了下来,脸埋在了手掌里,直到手掌上聚满泪水。

这个夜晚,苏妩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她打赌她三个月加起来走的路也不及这个夜晚走的路多。

她从繁华的商业街走到了有着金色圆形屋顶的寺庙,在寺庙里头她找到了她的小姨。

把头搁在小姨的肩膀上,苏妩木然的念叨:“姨,你说,苏颖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对我,比如逼着我嫁给梅宥谦,如果那样的话,我想我绝对不会嫁给梅宥谦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小姨,你说,她为什么不那样做,如果她那样做的话那该多好啊,那该多好啊……”

刚刚在路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从眼眶跌落,她好像听到泪水掉落在地上的声响,沉重得让苏妩喘不过气来。

“你都知道了啊……”小姨在叹息着:“有些人的爱,喜欢藏着掖着,只要在重要的时刻才你看得见。”

这一晚,苏妩早早的上床睡觉,只有睡眠充足了皮肤才会水嫩,苏妩想自己明天漂漂亮亮的。

明天,她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

晨曦抖落在窗台,入约而至,整整睡了十个钟头的苏妩伸着懒腰,坐在化妆台前观察自己的状态,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其他的都还好,皮肤水嫩水嫩的。

对着镜子,苏妩只是在自己的唇上添了一点唇彩,她把头发用简单的发圈绑着,她只给自己佩戴了小小的耳钉。

打开衣橱挑出最为简单的衣服,有点透的白色衬衫。

换完衣服,镜子里出现的形象让苏妩很满意。

临出门前,苏妩给苏颖留下一封信,她还给梅宥谦打了一通电话,投取所好,她告诉梅宥谦,她会和对小球好的,她有办法让那个小家伙天天快乐,但他需要答应她两件事情。

梅宥谦答应得很爽快。

昨晚,苏妩知道了梅宥谦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位叫小球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梅宥谦的姐姐的,据说是父不详的孩子,几年前,梅宥谦的姐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之后,梅宥谦姐姐留下的孩子都是梅宥谦在带。

梅宥谦的想法苏妩可以大约猜到一些,自小和姐姐感情很好的梅宥谦在小球一点点长大之后就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家当然需要爸爸妈妈,于是,源于小球对自己的喜欢她就成为了他最佳妻子人选了。

这是奇怪的缘分,这该死的缘分!

四月初,十几分钟的骤雨过后,天空如洗,迫不及待的从云层出来的日光落在挂在树上的雨点上,有着水晶般的晶莹剔透。

苏妩站在谢姜戈学校门口,深深的呼气,她站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几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孩主动来和她搭讪,他们很热情的告诉苏妩谢姜戈还有一个多钟头才下课,他们问她需不需要他们去让谢姜戈出来。

苏妩对着那些男孩子眨眼,她告诉他们她要给谢姜戈一个惊喜。

惊喜,才怪!谢姜戈见到自己应该会愤怒的吧?苏妩希望谢姜戈见到自己是愤怒的,那样就代表着自己还能勾起他的一些情绪。

让苏妩害怕的是谢姜戈见到自己会无动于衷,她就怕那样,随着这样的念头一点点的充斥在苏妩的脑子里,她的腿开始发软。

谢姜戈有多骄傲苏妩是知道的,他用他如铜墙铁壁般的原则铸就着他的骄傲。

苏妩还知道这期间有穿得很漂亮开着豪华跑车的女孩来学校找谢姜戈,这几位女孩之中就有诺娜。

诺娜也是男孩子们的宠儿,脸蛋虽然没有自己漂亮但她的身材绝对比自己好,身材,苏妩一想到诺娜的s曲线就恨不得揪着谢姜戈的衣领,混蛋,你竟然敢坐她的车。

那些男孩告诉苏妩好几次见过谢姜戈坐着将军府的车离开,车里还坐着漂亮性感的女孩。

该死的,诺娜为了追谢姜戈都动用了将军府的车了,谢姜戈一定很威风吧?

终于,差不多五点时刻,苏妩看到谢姜戈,混在一大堆青涩的脸庞里,苏妩第一眼就看。

谢姜戈是安静的,在人群中总是很安静的谢姜戈老是让苏妩看着看着就想流泪。

大家都在说话,说得口沫横飞,就只有谢姜戈不说话,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的在打闹,只有谢姜戈一个人在独自走着,不打不闹。

近了,近了,他越过那些人正一步步的向着她这边来,苏妩知道谢姜戈一定要来这里拿车了,谢姜戈的自行车苏妩也是一眼就认出。

显然,谢姜戈没有看到她,谢姜戈没有看到她就让她主动出来让他看到她,于是,苏妩跳起来,手里挥舞着嘴里叫着,姜戈,谢姜戈,谢姜戈!

谢姜戈歪着头似乎在仔细的倾听着她的声音,于是,苏妩再叫,谢姜戈。

缓缓的,谢姜戈脸朝着苏妩这边。

苏妩对着谢姜戈笑,苏妩希望自己此时此刻笑得倾国倾城,不过,苏妩知道自己没有笑得倾国倾城,她知道她的笑容一定是奇怪的,也许还因为紧张有小小的扭曲。

谢姜戈站在那里,苏妩走向谢姜戈,她的手心里有细细的汗,停在谢姜戈面前。

谢姜戈长得更好看了,身材也壮了,刚刚,那些女孩子们都在偷偷的看着他,刚刚,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在她朋友的鼓励下拿着饮料去到谢姜戈面前,谢姜戈面无表情的拒绝。

女孩并不甘心,于是,谢姜戈手一撇,饮料全部倒在女孩的身上,谢姜戈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冷着脸和女孩擦肩而过。

好像,谢姜戈变了,如果在以前,谢姜戈即使是拒绝也会是很有礼貌的拒绝,谢姜戈的冷漠是骨子里的,谢姜戈从来不会让他的冷漠爬上他的脸庞。

穷孩子们需要亲切的表情,用亲切的表情得到人们的赞许,那些赞许在他们步步维艰的生活中扮演者至关重要的角色,比如杂货店的老板会不计较你手中现在正好没有零钱,比如在买菜的时候那位买菜的大哥会很自然的多给你一点。

此时此刻,谢姜戈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妩,没有多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谢姜戈现在的这种表情比无动于衷还要让苏妩难过,苏妩扯着谢姜戈的衣袖,让自己的表情轻松自然一点。

“谢姜戈,是我啊!”苏妩说,说完后她觉得自己的这话特傻。

“我知道!”谢姜戈目光轻飘飘的往苏妩的脸上一溜,很快的飘到停车场去,等看到他的车后他手拿下苏妩揪住他衣服袖口的手。

很轻易的,谢姜戈就摆脱苏妩,他朝着他的直行车走去,苏妩紧紧的跟随在他背后。

跟在谢姜戈的身后,苏妩嬉皮笑脸的:“谢姜戈,不要这样子嘛,我又惹我妈生气了,更年期的女人总是变化无常,于是我就被扫地出门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去,我想我也许可以……”

苏妩张了张嘴,谢姜戈的突然回头让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

“没有那些也许,也不会有那些也许!”谢姜戈冷冷的对着苏妩说。

“我想我也许可以找姜戈玩!”苏妩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出那些她准备好的话:“姜戈,你要不要和我玩?”


[37] 她是金主(26)

“我想我也许可以找姜戈玩!”苏妩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出那些她准备好的话:“姜戈,你要不要和我玩?”

回答苏妩的是谢姜戈的掉头转身。

在男孩子们羡慕女孩子们幸灾乐祸的目光下苏妩追着谢姜戈跑,他骑着自行车她在自行车后面追赶,她追着谢姜戈跑了很长的路一直到腿一软跌倒,跌倒在雨后的小水坑里,小水坑的水把她的脸,衣服弄脏,苏妩瘫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谢姜戈的身影远去,越来越小。

苏妩恼怒的看着自己的鞋,虽然只有三寸高,可就是这三寸高的鞋妨碍她奔跑的速度,要是知道要跑这么远的路她应该穿球鞋的,穿球鞋就可以跑长一点的路,说不定,谢姜戈会因为长出一点的路和她玩。

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太阳光,在苏妩的身上投下阴影,苏妩眉开眼笑的看着面前的人,现在她觉得今天穿这双鞋其实是不错的选择,她跌倒了姜戈当然要来扶她起来了。

谢姜戈蹲了下来,他用他的衣袖为她擦拭脸上的淤泥,虽然脸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手上的动作极为的轻柔。

他把她脸擦得干干净净,注视着她,忍不住的苏妩想伸手去触摸谢姜日渐深邃的眉目,手几乎要触到他的鼻梁,谢姜戈脸一撇,手指和鼻梁的距离被拉开了。

“姜戈……”苏妩呐呐的叫,手还停在半空中。

谢姜戈站起来,弯下腰把苏妩从地上拉起来,等苏妩站好,谢姜戈手从她的肩上滑落下来。

“那次,没有拉你起来对不起,现在拉你起来就算是补上那次的,以后,我也不会再为那次没有拉您起来耿耿于怀的了。”谢姜戈的语气很淡,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淡:“我不知道为什么您又来找我,如果是和那三百万泰铢有关的话,那么只要您提出来,我都会听从,但如果和那三百万泰铢无关的话,那么,就请您走,我无意再和您有任何的牵扯,也无意充当您的任何一款香水。”

谢姜戈抬起手看着腕表:“苏小姐,如果三分钟过后您还没有任何表态的话,那么我会把您的答案自动理解为后面的那个。”

谢姜戈的话苏妩听得很清楚,是的,很清楚,三百万泰铢,哈,如果谢姜戈没有提起来的话她都差不多把它给忘了,不,不,也没忘,她的包里就放着那份协议,不过她是想把那份协议拿来还给谢姜戈的。

还有,让苏妩的心情无比糟糕的是谢姜戈对于她的称呼,他称她为“苏小姐”还有“您”,这就是属于谢姜戈的社交方式,这样的称谓代表着你不在他的世界里。

谢姜戈放下手,很平静的说:“三分钟过去了,我要走了。”

听着谢姜戈那淡得不能再淡的语气,苏妩的心一点点的发冷。

朝着苏妩礼貌的点头,转身,顿了顿,谢姜戈再说:“不要再追在我后面了,如果再跌倒的话,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之后,苏妩故意让自己跌倒,而谢姜戈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

谢姜戈打开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让水注满洗手盆,等水满了以后,谢姜戈把脸深深的埋在水里,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脸从水里解脱出来。

他今天状态很不好,经理已经对他提出口头警告了,这份工作是芬姨好不容易为他找到的。

这里是一家三星级酒店,几个月前谢姜戈成为这家酒店的一名服务生,待遇还算不错,他上的是晚上的班,最令谢姜戈满意的一点是酒店离家里近,就约十分钟的路程,这几个月来他的表现一直很好,上个月酒店经理还特意给他申请了员工表现奖金。

可,今晚,一切大打折扣,一次走错房间,一次把房客洗好的衣服发错,一次直接把饮料往客人的身上倒。

对着镜子,谢姜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从一到十,等到十念完,谢姜戈离开洗手间。

经理把一个托盘交给谢姜戈让他把托盘送到101房,101房的客人指定他为他服务。

谢姜戈接过托盘走在酒店的幽暗的走廊里,托盘上放着有红酒还有一些水果拼盘,从经理的口气中他猜到这位客人的来头应该不小,托盘上的红酒应该是客人自己带来的,这里虽然是三星级酒店,但不时的会有一些秘密客人住进来,这些客人大多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

至于为什么要指定自己服务,谢姜戈心里苦笑,每个月总是会有那么几位女房客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好,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再热情的女人也有她矜持的一面,只要花点心思,一般都可以有不错的效果。

101房间并没有人,谢姜戈把托盘放在圆形的小桌子上,刚刚直起腰就听到女声轻轻的唤,姜戈,谢姜戈。

这样声音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时他还以为是幻听,这次,谢姜戈知道自己并没有幻听。

住在白色房子里的小姐又吃饱没事干了!

谢姜戈挺直腰转过身没有去找那处声音的源头,而是目不斜视的走向房间门口,他来的时候故意没有把房间门带上。

余光中,站在房间门身边的白色影子迅速的窜了上来,背贴在房间门板上倒退着一步步的把房间门关上,结结实实的关上。

关上门她的身体依然贴在门板上,很安静的偢着他,她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色男式衬衫,头发松松的挽着,颈部秀气,白色衬衫长度刚刚到她臀部,没有被衬衫盖住的腿白皙均匀,衬衫布料有点透的样子,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胸前的凸起的两点。

她就这样偢着他,一张脸红扑扑的,如熟透的苹果,诱惑得让你忍不住的想去咬一口。

可谢姜戈知道眼前这个苹果是沾着巫师的咒语,咬完了第一口就会想咬完第二口,索性,谢姜戈抱着胳膊,回以同样的安静的表情和她对视的。

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们的目光更像是一场拉锯战,好像,谁先避开目光谁就是输家,她垂下眼眸,她的手去抓她衬衫的下摆,捏紧。

随着她的这样一个动作,那件衬衫的下摆被拉高一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乳白色小裤蕾丝边,谢姜戈迅速调离自己的目光,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她赤着脚,她的脚很秀气,脚趾头很可爱,脚趾头是那种带着有点透的粉红色,让人很容易的联想到那些刚刚出生的小动物。

很秀气的脚一步一步的移动着,走向他,脚趾头先是在他的鞋子上轻轻的试探着,没有得到任何阻挠之后她把她的脚整个放在他的鞋子上,很快的另外的一只脚也踩到他的鞋子上。

这样一来,就等于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在脚尖在他的鞋面上踮起。

这样一来两具身体就紧紧的贴在一起。

现在,她正勾着他的脖子她踮起了脚,谢姜戈闭上眼睛,感觉到她身上所有凹凸有致的地方,她胸前的两团在他的胸前摩擦着,让人想到滑不溜手煮熟剥开的鸡蛋,她的腿在他双腿之间若有若无的蹭着,让人想到那些缠人的蔓藤。

她吐出的气息一点点往上,往着他的嘴角靠拢,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谢姜戈头一撇,她的唇瓣从他的耳畔擦过。

谢姜戈推来她,倒退三步,暂停,堆上职业性的微笑,微笑的对着那张显得难堪的脸说:客人,如果您需要此类的服务的话我可以帮您打一通电话。

等到白色的身影进入浴室,谢姜戈背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活动着手指,缓缓的手指来到唇边,做着抽烟的手势,脑子里想象着他把烟草吸进肺部里,感觉到那股飘飘燃后,再轻轻的让那股飘飘然从他的鼻子里吐出,嗯,现在好一点了。

最近,他老是想抽烟,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没有那个权力,他的身上背负着爸爸给他的嘱托,他要把妈妈照顾好。

不过,谢姜戈可以用想象来满足自己去品味烟草的滋味,就像他曾经想象过自己进入她,让她紧紧的包裹着的滋味。

她的甬道温柔可爱紧致,像孩子的小嘴唇,粉嫩粉嫩的。

当谢姜戈想象自己抽到的那第二口烟时,浴室传来了一声惊呼声,谢姜戈就这样串了进去,管不得浴室里的那个人最最拿手的就是拿他开玩笑。

水从浴缸源源不断的冒出淹到他的脚,浴缸上面的水波在激荡着,那波纹让谢姜戈心惊胆战,他颤抖着声音唤着,苏妩。

谢姜戈很少叫她的名字,就觉得别扭,可那两个字总是让他的心里酸酸楚楚的,现在,那两个字还让他害怕。

下一秒,谢姜戈看到苏妩躺在浴缸里,透明的水底下,她的头发海藻般的散落着,她白色的衬衫在水底下白得触目惊心。

那一刻,谢姜戈魂飞魄散。

没有经过一秒的停顿,谢姜戈扑进浴缸里,把水中的苏妩捞出来,打横抱起水中的人谢姜戈就想往浴室门外冲。

几步之后,谢姜戈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被抱着的人手正缠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娇俏,坏蛋,刚刚竟然和我说那样的话。

呵!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缓缓的谢姜戈放下苏妩,此时此刻,谢姜戈最想做的是往这位小姐的的脸上狠狠的甩一个巴掌!

谢姜戈脸缓缓的转向苏妩。

那一转,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38] 她是金主(29)

谢姜戈脸缓缓的转向苏妩。

那一转,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那件被水浸透的白色衬衫正贴在她的身上,衬衫下不着片缕,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儿时中文老师在春光里给他描绘出来的关于远方溢满着思念的家乡:

清晨白色雾气宛如仙女肩上的白纱环绕的黛色山峦,在那片黛色之下她胸前的两点是开在晨曦间含苞待放的映山红。

偏偏,在这样的美轮美奂光景里还有声音,仿佛来自林中深处,姜戈,你好像只摸过我的身体你好像还没有看过我的身体呢。

故意去忽略她的话,谢姜戈用自己仅仅存在的意志力告诉这位自以为是的女人:“你的骗术蹩脚又可耻!”

“我没有骗你啊,姜戈,我只是在学习水中闭气。”

“那你干嘛发出那样的声音。”谢姜戈咬牙切齿。

“哦,你说那声音啊,姜戈,我只是被一直突然冒出来的蟑螂给吓到了。”

“这里没有蟑螂!”

“哦,这样啊,那么,我想我是看错了!”她说,很无辜的说着,表情也无辜。

所以的理智都在告诉着谢姜戈,还不走,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和她说那些废话吗,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着他,谢姜戈,刚刚你不是想给眼前的女人一个巴掌吗?

可,脚纹丝不动,手指只是在做着最为无谓的反抗。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前几天,也是在这个房间,有美丽的女人,那女人谢姜戈打赌她的身材比她好,她的嘴唇比她还要性感,那个女人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女人脱衣服的时候动作更是的风情万种。

等女人脱光了衣服后,谢姜戈是这样对女人说的,你的身材很棒,女士,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可现在那个把目光贪婪的聚焦在她胸前两点的人是他吗?

目光所衍生出来的是彼此的越发急促的喘息声。

好像,她说了,姜戈你想看我的身体吗?

不,不,亲爱的,比起看你的身体我更想往你的那张漂亮脸蛋印上我的五指君,谢姜戈以为自己会这样说。

可是,没有,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继续在哪里妖言惑众,姜戈,我喜欢看你看我的身体。

是吗,是吗?老实说,你的身材也不怎么样嘛,胸部还可以就是腿短一些,谢姜戈以为自己会这样说。

可是,还是没有。

那个声音颤抖起来:“姜戈,如果你想看我的身体的话,你来解开我衣服扣子,姜戈,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是的,是的,他知道。

谢姜戈知道苏妩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在那件白色的衬衫下不仅有淡红色的也有……

谢姜戈抬起手,他以为自己会往苏妩的脸上甩巴掌,事实上……

手落在她的锁骨上,颤抖着,往下,轻轻的她推开衣领,手指轻轻的拂过她小半边高耸的所在,在她第一颗纽扣逗留片刻,颤抖着解开。

第一颗纽扣解开,小半边的高耸变成半边。

第二颗纽扣解开的时候速度快了些许,水红色的乳晕很可爱且诱人在那方白色的所在摊开着。

左边的胸有极小酒红颜色的小点紧紧的挨着水红色的所在,很像是古代宫廷画师为了追求效果,在半裸的仕女身上故意点上的朱砂,小小的,酒红色的痣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大约也不会去注意到。

盯着那小小的一点,谢姜戈呼吸困难。

去解开第三颗纽扣时谢姜戈已经急躁起来,由于太过于急躁导致纽扣掉落在地上,第四颗纽扣掉落,第五颗。

五颗纽扣解完之后,谢姜戈好像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干什么了,她的衬衫刚刚已经被他堆到肩膀下去,她的身体几乎一览无余。

终于,先挑起这场战争的人有了一点点的怯场,手怯生生的移到小腹那,企图去掩盖住……

谢姜戈没有给她那个机会,狠狠的捞着她的腰,使力的把她往着墙上那边,几下之后,他把她压在墙上,没有半刻的停留吻住她的唇,捞着她腰的手往下移动,经过臀部,粗鲁的扯着她的腿挂在自己的腰上。

安顿她的腿后,没有经过半刻的耽搁,胸中堵积的那股闷气在她的身体上发泄着。

唇把她吻得透不过气来,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后背让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揉虐,满掌满掌的柔嫩握在手掌里还不满足,手指捻着那粒顶尖,恶作剧的捣弄着,让她疼,让她疼得嘤嘤的叫着,她的每往墙上缩,她越是缩他手指的力度就越是的加强。

光用手就够了吗?不,不,当然不够!

把那处已经硬起来的所在隔着布料拼命的挤压着她,磨蹭着她,谢姜戈知道,他抵着的正是她最为柔软之处,毫无忌惮,他妈的,这女人根本是吃饱没事干,很好,很好,不是想和他玩吗,那么他就陪她玩玩。

隔着把自己最为灼热的所在使力的往着她柔软所在挤,他越是的发力那搁在他肩膀上的手就越是的紧张,指甲就陷入他的皮肤越深,她的整个身体附依在他身上,随着他越来越粗野的动作她终于低低的哭泣起来。

“姜戈,姜……戈……等等,我求……你……等等……”她在他的肩膀上唤着他,类似在哀求着。

谢姜戈微微一怔。

她的脸擦过他的耳畔,来到她的面前,她的手掌捧起他的脸,她半掩着眼帘,她说,姜戈,我给你,但是,我们到床上去。

谢姜戈喘着粗气,但他决定要和她唱对台戏,她说要到床上去他偏要在这里要她,是的,他要她。

他想进入他,他想尝尝被她紧紧包裹着的滋味,他想知道她的那里会不会咬人,就像是孩子的小嘴唇一样在吸吮这乳娘的乳汁。

谢姜戈选择没有听到她的话,手一伸,想去捞住她的腰再次把她压倒在墙上,手还没碰到她就被抓住。

她把头垂着低低的,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告诉着:“姜戈,我是第一次,我想……我想我的第一次……发生……发生在床上……”

谢姜戈的手从苏妩的手掌中挣脱出来,这一刻,随着她的那番话彷徨无措起来,就这样,手呐呐的来到她的脸上,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偢着。

这位真是爱装的小姐啊!

突如其来的狂喜让谢姜戈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鼻尖去逗弄着她的鼻尖,声音哑哑的,你想第一次在床上。

嗯!她点头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谢姜戈抱起苏妩,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聚焦着。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谢姜戈站在床前,房间现在就只留晕黄昏黄的灯光,在那些光线里那具躺在床上的身体有着迷人的曲线。

谢姜戈知道她之所以这般的迷人是因为她的名字叫做苏妩。

身体覆盖上去,唇只是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擦过,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她胸部上的小红痣上,在看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谢姜戈就这么想了,舌头在那个小红点轻轻的逗弄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身体开始扭动,刚刚还紧紧的抓着床单不放的手来到他的头发上,手指摸索着渗透到他的头发里层。

舌尖和那可爱的小红点打完招呼后迫不及待的,含住她的顶端,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隔着衣服,含在嘴里的有着如丝绒般的触感,那种触感让谢姜戈战栗,感觉到已然僵硬如铁的所在又……

又……又胀大了几分!

谢姜戈低低的吼着,那种胀痛难受得他只能下意识的一下一下的在她的大腿上磨蹭着,来缓解那种逐渐盛极的躁动。

最初她是害怕着的因为害怕她把腿紧紧的合拢着,渐渐的,随着彼此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她的腿在他不住的诉求下一丁点,一丁点的打开。

两具叠在一起的身体在厮摩着,和那处灼热所在不一样的是他的手掌,已经应接不暇了,在她的身体游离着,从胸部到腰间,从腰间再来到平坦的小腹,沿着小腹往下到达那处所在,颤抖着手去触及,温暖而潮湿。

随着他的手到达到那里,被压□下的身体也战栗起来,腿自行的再次把打开幅度扩大,自行的她的腿缠住他的腿,并且躬起身体主动的去贴紧他,不住的蹭着,用她所能及到他那处灼热的所在不停的蹭着。

迟迟不见他进入她把她的唇凑到他的耳边,姜戈,快……点……要……我想要……

不是不想的,他想得都快要发疯了,他想的身体都快要爆炸了,可……

谢姜戈进去一根手指,几乎一进去就能感觉到那种密不透风的紧致,谢姜戈用手指安抚着她那具躁动的身体,她的腿紧紧的缠着他,她用脚趾头在他的腿上不住的告诉着属于她想要的。

她的发音细碎得宛如快要被揉碎的粉末,委屈得如迟迟得不到疼爱的孩子。

谢姜戈也委屈啊,委屈的要死。

低下头,注视着她写满渴求的目光,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颈部上,妩媚中带着小小的性感,手掌从她的胸部移到她的颈部,把她的头发弄好,低低的,晦涩的道出。

“你……你那里……太小了,而我……大……我……我怕会把你撑……”困难的咽出:“我怕把……你那里撑坏……”

“苏妩……我不敢……我怕……怕你疼。”

近在咫尺的眼眸里迅速聚满盈盈的泪光,眼一眨,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傻瓜……”她叹息着,把脸紧紧的贴上他的脸颊。

她的唇温柔的亲吻着他的太阳穴,搁在他腰间的手缓缓的往下,先是拿开他还在她里面的手。

然后,手去握住那处已然剑拔弩张的所在,握着它指引着它抵住她最为柔软的所在,她说着很可爱的话。

“姜戈,不会的,我保证,你不会把我撑坏的。”

“姜戈,也许会很疼,但我喜欢姜戈让我疼,喜欢得要死。”

“进来吧,姜戈,我保证你也会喜欢得要死的。”

半旧的床单上,两具青涩的身体开始了关于男女之间的第一次旅程,初初,进去一点的时候,两个人都疼,疼得他们的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再进去一点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跌落在她身上,而她的汗水顺着她的发际线渗入她的头发。

进入的过程并不顺利,他只敢让自己的一半埋在她的身体里,她疼得鼻子都皱在一起,一张脸煞白煞白,她的甬道紧致得超出他的想象。

寸步难行!

停顿住,谢姜戈低头亲吻着她的鼻尖,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的手从他的胳肢窝穿过,腿更紧的缠住他,双手紧紧的捞住他的肩胛,牙齿印在他的肩上,弓起腰。

谢姜戈只觉得肩膀一麻,等他的从那阵麻痹中清醒过来时。

他已然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她把自己送入了他。

随着到达他身体的最深处,两个人同时闭上眼睛,用感官去感觉那种最为原始的情感,原来,女人和男人就是这样的结合的。

睁开眼睛时,她的脸比刚才更为煞白几分了,她的眼里全部都是泪水,那些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着。

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问着他这样的话。

“姜戈,我们现在很快乐对不对?”

“嗯,我们现在很快乐!”

“姜戈,我让你很快乐对不对!”

“是的,很快乐,快乐得要死。”

“姜戈,我让你很喜欢很喜欢对不对?”

“嗯,很喜欢很喜欢,是喜欢到要死的喜欢。”

她在他的身下开始微笑,他低下头吻掉她的泪水。

关于这场属于男女的第一次的旅程青涩漫长而艰辛,但却是带着血和肉的刻进骨子里的灵魂之旅。


[39] 她是金主(27)

她在他的身下开始微笑,他低下头吻掉她的泪水。

他停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到她紧致的甬道所带给自己的激荡,比穷尽所有的想象都还要美好。

她在咬着他呵,那样一寸一寸的,那样一丝一缕的!

吻干她的泪水后,谢姜戈开始尝试在她身体里的第一次律动,让自己小心翼翼的出来再浅浅的进入。

她的身体抖动着,在他背上的手无处安放,第二次进入的时候由于疼痛的关系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肤底层。

延续着第二次的频率谢姜戈第三次进入,她的手也从他的身上离开,摸索着,最终紧紧的抓住床单。

第四次律动的时候谢姜戈已经无法在坚持前几次那样缓慢的推进了。

这次到达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他的脸趴在她的肩窝里,大大的喘着气,从她僵硬的身体状况来看她还是没有习惯他。

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再也等不了了。

他吮了吮了她的耳垂,她用她的脸颊小狗儿般的蹭着他的鬓角。

伸展开手,谢姜戈的左右手掌去盖住她的左右手掌,手指一根根的去穿过她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从指间传达到她的身上。

藏在他身体里的欲望叫嚣着,有天使的脸和魔鬼的灵魂。

握紧她的手。

第五次进入她时谢姜戈听从了魔鬼的号召,又急又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疼,书上她的朋友们不是说这是嗑药还要爽的事情吗,不过书上也说了第一次会比较疼,适应后就不会了,一定是那样的。

浅浅的几次进入之后,谢姜戈开始变成了超级坏蛋级别的人物,看看,他现在的眼神,就像要吃掉她似的,他……

他还低头不住的看着他的胸膛因为律动从她高高耸起的所在擦过,碾过,当他胸前的两点擦过自己胸前的两点时……

那种视觉达到了触目惊心的效果,就像魔鬼在向着牠的信徒展现那座处在云端里的花园,花园里不穿衣服的男女麻花辫的拧在一起,香艳,露骨,苏妩撇开脸去,谢姜戈在她耳畔哑哑的笑着。

他摸了摸她的脸,狠狠的把他送入她,律动开到变得密集。

终于,承受着它包裹着它的甬道变得温柔起来,开始有了小小的痒痒,那种小小的痒痒让苏妩一点点的适应了谢姜戈暴风骤雨般的挺进。

在一次次暴风骤雨般的挺进之后,苏妩好像被带到了温柔安静的海面上,垫住她身体的床垫是海水。

小小的痒痒开始变成了汹涌的情潮,躲避着他的身体变成了迎合,腿紧紧的锁住他的腰,头搁在谢姜戈的肩膀上,苏妩半眯着眼睛。

他们的身体纠缠着,拧着,像来自于原野纠缠的兽,没有等苏妩好好的看清楚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体,谢姜戈狠狠的一撞,苏妩脑子里一空,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去体会谢姜戈那种侵略性,去体会他没入自己身体时的那种强悍,以及自己的对于他的那种包容。

初初人事的男女,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靠着感官所带给他们的那种本能,用一次次一次次律动来安抚彼此身体的那种陌生情潮。

至死方休。

苏妩也不知道谢姜戈在自己身上有过多少次律动,在他不知道轻重之下她处于半昏半梦之中,她就像一位溺水的人,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谢姜戈撞死撞晕之时,谢姜戈会用新的一轮撞击让她知道其实她还在这人世间,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谢姜戈,漂亮的谢姜戈,也是……

也是苏妩很喜欢,很喜欢的谢姜戈,苏妩留下泪水,那些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下一秒,谢姜戈又是狠狠的一撞,把她的泪水撞飞,同时,她的头也被谢姜戈撞离了原来的地方,再下一秒,她的头被谢姜戈撞离了床垫,苏妩头一昂,颈部搁在床沿上,长长的头发垂落。

曲起膝盖,嘤嘤的哭着,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再也不能再深了,再深的话她会坏掉的,会坏掉的……

苏妩听到自己在哭泣着。

终于,谢姜戈终于吼了出来,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他释放在自己身体深处的灼热液体,苏妩觉得快乐,那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快乐。

终于,自己把自己变成他的了,而他也变成自己的了。

用一丁点的一丝力气,抬手,去摸他的早已经湿透的头发,用最后的力气微笑,她听到自己迷离的声音询问着谢姜戈。

“小谢,你现在放心了吧,你没有把我撑坏……”

趴在身上的人胸腔在激荡着,这个菜鸟显然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依然埋在她的身体里,他把她的头轻轻的捞回枕头上,让她有很舒服的位置,头一点点的蹭着,鼻子在她的乳,尖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含住,另外一只手握着了她另外一边的胸部。

苏妩配合的把手穿入到他的头发里,很快的,倦意袭来。

***

苏妩是在次日下午三点钟醒来的,酒店房间带着特属于东南亚气候的那种潮湿所导致的霉味,天花板看着有些老旧,床单质量也没有多好,不过,还好,现在自己的身体清清爽爽的,身上也穿着她昨天的那件衬衫。

环顾房间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上的那些印记,一块青一块红的,盯着那些印记发呆,看得眼睛发酸,眼睛一眨,眼泪掉落了下来。

她再也不是那位住在粉色房间里的纯洁女孩了。

谢姜戈去了哪里了?现在,苏妩有点想他。

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苏妩抬头,谢姜戈背着她正在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间的门,苏妩迅速把眼泪擦干,咧嘴。

回过头来的谢姜戈显然被她吓了一大跳,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呐呐的站在那里,苏妩嘴一张,想大发娇嗔,傻蛋,站在那里干什么?

奇怪的是,她最终也和谢姜戈那样,呐呐的。

不是说男女间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后会变得更热乎的吗,原来不是啊,苏妩尴尬的垂下眼睛。

过一会,谢姜戈才向苏妩走来,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放在床上的手动了几下后慢吞吞的来握住苏妩的手。

握住她的手之后又是沉默着,倒是握着她那只手手心一点点的集满了汗。

苏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她要是不打破他们之间的那种尴尬的话,谢姜戈想必这一天都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

一向,都是她在主动的。

“刚刚你去哪里?”

“回家一趟,然后到外面买了点东西。”

“都买了些什么呀?”苏妩随手去翻谢姜戈刚刚放在床头柜的那包东西,手一触及,床头柜上的东西马上被谢姜戈抢走。

谢姜戈把那包东西保护在怀里,脸红红的,谢姜戈太可疑了,苏妩想去抢谢姜戈怀里的那包东西,刚刚一动苏妩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散了一样,不过,她还是成功的把爪子伸到谢姜戈的怀里。

几个纠缠之下,苏妩被谢姜戈压在身下。

这样的姿势很容易的让昨晚的画面重现,两个人都是脸红红的,不过谁也没有移开目光,谢姜戈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给你买了巧克力面包,巧克力面包很漂亮也很香,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女孩子的心思是细腻的,从这只言片语中就可以读懂眼前这位男孩的心,他刻意的说明自己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为她买巧克力面包,很明显是带着那么一点点讨好的意味。

苏妩知道,要让谢姜戈心甘情愿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

“我就喜欢长的漂亮的巧克力面包。”苏妩也很轻很轻的说着话儿:“你还给我买了些什么呢?”

“还有……”谢姜戈顿了顿,嗓音都小得需要集中注意力去倾听:“还有……我到卫生所去……买了一些药……是那种……那种……你昨晚不是很疼……吗……就……就那种药……”

接着,小谢干巴巴的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这下,轮到苏妩脸红到脖子了。

迟迟没有听来回应,小谢急了:“是涂在那……”

慌忙间,苏妩手捂着谢姜戈的嘴,不让谢姜戈把话说全。

她当然知道,她当然知道。

磨磨蹭蹭的,苏妩在洗手间收拾完后出来后,当然她也用了小谢买的药,药的效果还不错,起码,它让苏妩走起来不显得一瘸一拐的。

谢姜戈已经把巧克力面包,牛奶准备好,他还从酒店要来了一份晚餐,闻着晚餐的味道,苏妩才意识自己的肚子饿扁了。

吃完晚餐后,苏妩才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是周三,谢姜戈不是应该在学校里的吗?

“我今天像向学校请假了。”谢姜戈和苏妩说。

请假?谢姜戈向学校请假,以前,谢姜戈可不会这么干,小谢的不请假也可是他的原则,以前不管苏妩怎么威逼利诱都免谈。

“姜戈,姜戈……”苏妩蹭到谢姜戈身边去,他们现在坐在双人沙发上,现在,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挂在谢姜戈身上了,她在他耳旁呵气:“我想知道你的请假理由。”

谢姜戈紧紧的闭着嘴。

“姜戈,我想听。”

谢姜戈依然闭着嘴巴,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电视屏幕……

苏妩舌尖一溜,从谢姜戈的耳垂溜过,呵:姜戈,我想听。

索性,谢姜戈一把固定苏妩的身体,让她像无尾熊一样的挂在他身上,他紧紧的抱着她:“生病,我告诉他们我身体不舒服。”

如果是以前的话,大约苏妩会心花怒放吧,她让谢姜戈为她撒谎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撒谎,谢姜戈可从来不撒谎。

可这一刻,她难过得要死。

“姜戈……”苏妩望着旅馆的墙,脸颊在谢姜戈的脸上蹭着:“姜戈,你再向学校请一个礼拜的假,好吗?”

谢姜戈沉默着,只是更紧的抱住她的身体,品学兼优的男孩很显然是不乐意的。

“我想让你陪我到一个地方去。”

谢姜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姜戈,你就答应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了。”

片刻,谢姜戈轻轻的“嗯”了一句。

不,更确切一点来说是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权力让谢姜戈做这样的事情了。


[40] 她是金主(28)

周四,很早的时候苏妩就开始打扮自己,她把自己打扮成为和谢姜戈很配的女孩,就像那位叫沈画的女孩一样,穿印有可爱卡通图案的t恤,牛仔裤,头发斜斜的绑了麻花辫,戴上手工编织的草帽,肩上背着大包。

昨晚,因为他们要离开曼谷几天,谢姜戈回家去了,他得安顿他的妈妈,他们约好,等谢姜戈安顿好一切后他会来酒店找她。

十几分钟前,苏妩给谢姜戈打了手机,现在,谢姜戈正在来酒店的途中,苏妩把自己弄得妥妥当当的,站在房间门一打第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等门一打开,她就要对他微笑,很可爱的对他微笑。

一切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谢姜戈打开房间门她就让他第一眼就看到她,苏妩对着谢姜戈微笑,可是,谢姜戈没有对她回以微笑。

谢姜戈看着苏妩的眼光是复杂的,苏妩知道谢姜戈这个早上想必第二次撒谎了,这次撒谎的对象是更为信任他的人。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谢姜戈撒谎了,苏妩走了过去,挽住谢姜戈的手,手指向房间门,谢姜戈,我们出发。

早上八点,苏妩坐上前往柬泰边境的小火车,她的身边坐着谢姜戈。

这是苏妩坐上在泰国普及率极高的小火车,火车上面有堆放行李的顶棚,据说有些人为了逃票会把自己装到行李中,等火车开了一段路,逃票的人会从行李跑出来,他们在顶棚上三三两两的喝起了小酒唱起了小曲,这种小火车在泰国已经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在上个世纪还很流行,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交通更为的发达,这种小火车已经沦落为前往边远地区的交通工具。

终于,苏妩坐上了小时候她一只就想坐一次的小火车了,她喜欢那些坐上顶棚唱着歌的人们,他们总是生机勃勃的。

现在,已经没有人为了逃票把自己装在行李袋里了,但是,苏妩心里觉得快乐,因为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手升到窗外,因为身边有着谢姜戈,还有沿途上金黄金黄的金链花。

偶尔,金链花的花瓣从车窗外飘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金链花的花香味道让苏妩的鼻子痒痒,苏妩皱着鼻子,谢姜戈的手环过她的后颈,帮她把挂在头发上的花瓣拿下,拿下花瓣之后谢姜戈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移到她的肩膀上,顺势,苏妩手从窗外收回来抓住谢姜戈的衣襟,头靠在他的怀里。

这一路上,苏妩在谢姜戈的怀里做着梦,又甜又涩的梦,小姨总是说,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遇到一.两件不顺心的事情,挨挨就过去了。

会吧,会那样吧!

火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这是一座坐落在柬泰边境的小村镇,这座村镇一位因为一位意大利摄影师的一组照片变得小有名气,陆续的,有慕名而来的旅客拿着地图找到这里。

穿着很花俏的中年女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中年女人是这家小村镇的旅店老板,来之前苏妩给她打过电话。

在中年女人的带领下,苏妩和谢姜戈吃了晚餐还有泡了约一个小时的温泉,一个小时的温泉把她和谢姜戈的脸泡得红红的,谢姜戈的目光在她的胸前停留了许久才别开。

十点左右,苏妩没有按照原计划那样住进定好的房间,她临时起意提出把房间换成船屋。

这个地方的所谓船屋在意大利人摄影师接受一家电视台的采访时声名大噪,他毫无忌惮的说出,他和自己女朋友在当地人的推荐下住进搭建在湄公河畔的船屋,意大利人得意洋洋的告诉人们,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在船屋呆了三天三夜没有出门,期间,感觉美轮美奂。

在苏妩提出把旅馆房间改成了船屋时谢姜戈提出拒绝,小谢说这一带蚊虫极多,住在船屋不是好的选择。

小谢的义正言辞让苏妩觉得尴尬,显然,谢姜戈压根就没有听过据说很美妙的船屋,可她又不好意思向谢姜戈说明,狠狠的盯了谢姜戈一眼苏妩心里生着闷气。

中年女人在一边掩着嘴笑,她把谢姜戈叫到一边,一阵窃窃私语后,谢姜戈跟在中年女人的身后,他低着头,手悄悄的握住苏妩的手。

在旅馆伙计的带领下,他们坐着用竹子拼接在一起的船,沿着湄公河安静的水平面往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地方行驶,谢姜戈从刚刚的拉着苏妩的手变成揽着她的肩,这里的湄公河水流和曼谷的不一样,这里不像曼谷晚上站在湄公河上一眼望过去都是灯光和天空,包围这片河水的都是山峦,那些山峦在夜色里看着张牙舞爪的,下意识的苏妩往着谢姜戈的怀里缩了缩,谢姜戈更紧的拥她,他的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手缓缓的指向天空。

“苏妩,你看,银河系。”

苏妩抬头,长长的白纱在她的头顶上展开着,被白纱蒙住的是河里的成千上万的钻石,大的发出的光亮更为的闪亮,较小的不甘示弱,它们呼朋唤友的聚在一起采用团队战术,力图用团队的力量打败较为大的钻石。

这些都是小时候爸爸告诉苏妩的,在爸爸家乡的草地上,苏妩仿佛听到爸爸的声音:“挂在夜空的叫做银河系,可爸爸觉得那白色纱带是嫦娥的裙摆,嫦娥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们小妩长大后也会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的。”

是啊,她终于长成了美丽的女人,时隔多年后,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把爸爸的声音真真正正的想起来了,爸爸的声音就像是那初夏里的南风。

约四五十条的船倚靠在水的中央,四方形的窗糊着白色的纸,很多的船都透着灯光,这就是让意大利人着迷的船屋,意大利人给以这些船屋最多的评价,原始,原始得让他忍不住的想用最为原始的方法去寻找最为本能的欢愉。

船屋是采用那种木材拼接而成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里面没有电源,就采用那种用某种材料炼制而成的煤油灯,伙计很简单的介绍一切后里离开,临离开前还特意问他们会在这里呆多久。

“就一夜。”苏妩和谢姜戈不约而同的回答。

伙计走后,苏妩和谢姜戈显得呐呐的,那种呐呐的状态还延续到他们坐着床上,其实所谓的床只是用凉席铺在床板上加上双人枕头,它就变成了一张床。

苏妩手捏住自己的衣摆,不敢去看谢姜戈,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随也没有去先移动一步,谁也没有先去亲吻谁的嘴唇。

煤油灯所释放出来的味道很好闻,苏妩微微侧过头去看挂在墙上煤油灯的灯芯,一片阴影挡住了灯光,苏妩的下巴被谢姜戈轻轻托住,谢姜戈从刚刚的坐着变成半跪着,他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最初,只是很温柔的舔着,舌尖一点点的舔着她的每一颗牙齿,感觉太过于美妙,导致苏妩昂起脸,手也搁在他的腰间。

沿着嘴角往下,落在锁骨的吻已经不在像刚才那般的轻柔,虽然吻着她的人很想制造出关于更像一名老手的状态,可他的喘息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谢姜戈是安静的同时谢姜戈也是害羞的,如果没有她的邀请他好像忘了其实他可以脱掉她的衣服的,他的手就只懂得在她的腰间徘徊,不懂得其实他的手可以往上然后脱掉她的胸衣。

苏妩心里叹着气,扯着谢姜戈衣服的下摆,轻声的说,姜戈,我们把衣服脱了。

谢姜戈先是把她的麻花辫解开,让散开的头发垂在胸前,一边把她的头发放好谢姜戈一边说着:“你以后还是按照你喜欢的打扮吧,你没有必要穿成这样。”

顿了顿,继续说:“你就是不穿成这样我也喜欢。”

终于,终于,谢姜戈说出喜欢了。

苏妩垂下眼帘,坐着也变成半跪着,她半跪着为谢姜戈脱掉他的套头t恤,脱完t恤后,她的手指不经意碰到谢姜戈胸前的两点惹来他的一身闷哼。

谢姜戈的手指来到苏妩的胸前时苏妩闭上了眼睛,谢姜戈的手往下,扯住她的t恤下摆,扯着那道下摆往上翻,苏妩配合的把手举到头上去,t恤从她的指尖穿过,滑落,和谢姜戈的t恤放在一起。

摸索着,谢姜戈的手来到苏妩胸衣背后的暗扣,一拉,刚刚还紧紧竖着的胸衣松开,垮垮的挂在胸前,一半的乳晕呈现了出来一边被掩在胸衣里面。

谢姜戈的手从她的背后沿着蝴蝶肋骨顺势来到苏妩的前面,大拇指和食指拉开距离,从胸衣下摆穿过,往上堆,整片的胸部随着谢姜戈这样的一堆全部在苏妩眼前暴露了出来。

当然,也在谢姜戈的面前暴露了出来。

胸衣终于滑落了下去。

苏妩看到自己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沿着那些头发一边被头发遮挡住的胸部隐隐约约的,而另外一边的胸则是毫无遮挡,乳尖就立于谢姜戈的手掌里,像独立开在夜色里头的玫瑰,谢姜戈底下头,目光紧紧的聚焦在那里。

这个傻瓜,还要看多久?

苏妩掩住胸躺下,谢姜戈的身体覆盖上来,他的手先是拨开她的头发,低头,含住她胸前的顶端,几经折腾后他又好像不满足,拿开她挡在胸前的手,手掌在她的另外一边肆虐着。

这次小谢的胆子变大了,为了让她的腿更为的打来,他把她的一只腿搁在他的肩膀上,挺腰,整个的没入。

这次,谢姜戈的进入没有经过的任何的阻挡,刚刚摸到小窍门的男孩在浅浅的几次出入后,开始了入暴风骤雨半的捏夺。

还真的和那位意大利人说的那样,只有你到了那里你才会体会得到。

是的,好像是那样的,煤油灯的那种极为天然的滋味,起以及着远离陆地的船,还有船底下荡漾的水波,一切仿佛是处在一个童话世界里,很轻易的让人忘却岸上的生活。

到了最后,苏妩听到自己在谢姜戈的身下一会哭一会笑,哭的时候谢姜戈就吻掉她的泪水,笑的时候谢姜戈就用更为凶狠的撞击来惩罚她。

“姜戈,你会把我撞坏的……”女声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放肆的喘息着。

“坏蛋,坏蛋……你……不要弄那里……不……换……”细碎的声音哀求着,都快要哭了。

等到他把灼热坚硬的所在取代舌尖进入时,苏妩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好像还回响着自己刚刚的话,语调,声息,听着好像似曾相识。

“不要弄……弄那里……”

在哪里听呢?在哪里听过呢……

谢姜戈好像不满意她的不集中注意力,再次把她的腿驾到他的肩上,狠狠的一撞,承载他们身体的船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苏妩想起来了,去年,宋干节,在寺庙里,寺庙里不知道长的怎么样的女孩也是像刚刚自己一样,哀求着她的阿奇哥不要弄那里。

原来,原来,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啊,她怎么也把自己变成那样了……


[41] 她是金主(29)

船外的敲门声响起,苏妩想随手抓一样东西往那处响声扔去去阻止外面的人敲门,手压根无法动弹。

太奇怪了,苏妩睁开眼睛,哑然失笑,她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呢,她还以为来敲门的是自家的保姆呢,她之无法动弹是因为她的身体被谢姜戈紧紧的禁锢着。

这一次,谢姜戈在她醒来时还在。

看来,小谢……

想到昨晚,苏妩双颊火辣辣的,昨晚到底有多疯她怎么能不知道,上半夜一次,下半夜一次,粗粗认识到情爱滋味的男女,借助着这类似封闭的周遭在这块不到二十平方的所在到处留下他们欢爱的印迹,最后,她半跪着让他从后面进入了她,当时,就像着魔般的,她学习极限片的那样,都是那该死的煤油灯让她昏头昏脑的,两个人折腾着,到后来就变成那样的……

最后……

苏妩赶紧闭上眼睛,她记得最后这船是摇摇欲坠来着,接着开始倾斜,当时,她还傻乎乎的,说,姜戈,是不是地震了……

靠,靠,她都说了写什么呀?还有她那时说的声音就像在叫……叫……

最后,还是谢姜戈的反应快点,不然……不然他们肯定成为这里最为劲爆的一对,丢脸,丢脸啊,苏妩身体偷偷的从谢姜戈的身上移开,额头对着凉席。

哦,在这里不得不提去这张凉席,昨晚他们折腾了半天发现者凉席底下是铺着树叶的,狡猾的老板让这些树叶来达到处于森林的效果,说不定,说不定这些树叶还带有某些作用呢,不然,不然昨晚怎么会那么疯了……

偏偏,画面历历在目。

本来后半夜的那次她只是把脸贴在枕头上的让谢姜戈从背后进来的,只是渐渐的好像两个人都不满足于单调的动作了,谢姜戈手圈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离开凉席一点,随着吃到甜头,她的身体变得离开凉席越来越远了,然后……

然后,她记得自己半跪着在凉席上,她长长卷卷的头发垂落,谢姜戈的每一次撞击她的头发就像海底随着波浪移动的植物,很有节奏的来来往往的,最后她的手还伸到后面去,紧紧的捞着谢姜戈的后颈,她还知道自己叫了,虽然没有向杀猪一样的,但肯定叫得一点也不优雅。

“啊……”苏妩试探性小小的发了一下声音。

果然,果然啊……嗓子都哑了。

丢脸,丢脸啊……苏妩把额头往凉席上磕……一下,两下,第三次磕到修长漂亮的手掌上,苏妩臊得把脸埋在薄薄的被单上去。

“没有地震让你懊恼了?”谢姜戈问,声音性感得要命,他把苏妩的脸翻过来,捧在他的手掌里,手指轻轻的逗弄着她的脸颊:“昨晚……”

他顿了顿,声音小小的:“很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你哪有不像自己啊。”苏妩敛眉,她不喜欢谢姜戈这样,谢姜戈总是很喜欢去考虑到很多的事情,她想现在谢姜戈晴晴朗朗。

稍稍的顿了顿,期期艾艾的:“也……没有啦……你没有让我累……我一点都不累……就是多加几次我也不会觉得累的……”

“真的?”谢姜戈一个翻身把苏妩压在身下:“真的再多加几次也不会累?”

据说,男人在早上都会特别的兴奋的,苏妩手握成拳头抵住谢姜戈,干巴巴的:“姜戈……你该不会……该不会想……”

谢姜戈用他的鼻尖点了点苏妩的鼻尖,浅浅的笑:“真是死鸭子嘴硬的小姐。”

蹭完她的鼻尖之后他的唇落在苏妩的唇上,把她的两个唇瓣吞进嘴里,等他的舌尖想更进一步时,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一阵咚咚响之后男人的声音说:“客人,我是昨晚预约好的来接你们回去的……”

回去,回去?苏妩没有动,趴在她身上的谢姜戈也没有动,他看着她,片刻,询问:“要不,我们在这里多呆一天?”

苏妩等的就是谢姜戈的这一句,她点着头,当然,她的表情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谢姜戈去开门,这个时候苏妩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姜戈早已经穿上衣服了,应该,是在她呼呼大睡的时候谢姜戈就已经偷偷的穿上衣服了吧?

而自己呢?苏妩低头看着自己,赤条条的,不着片缕。

苏妩记得在一本外国杂志上看过一位专家讲过这样的一句话,当你和一个男人做完爱后,男人会往自己的身上套上衣服,那就证明你还没有真正的走进那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是吧,也是是那样吧?也许,此时此刻谢姜戈只是迷恋自己,也许是容貌也许是身体,据说,二十岁之前的男孩们更容易迷恋一些事物而不会爱上一些事物。

对了,谢姜戈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

在谢姜戈二十岁之后,不管是爱还是迷恋都会结束的,那么,还难过些什么,起码,她让谢姜戈快乐,快乐得要死。

起码,在他进入她的身体里她也快乐得要死!

苏书拿起一边的衣服穿上。

谢姜戈从船舱外面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用蔓藤编织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这个地方的一些特色糕点,还有若干用装在竹筒里的米团,那是昨晚旅店的老板娘叫她的伙计送来的,显然,老板娘遇此类的事情应该不少。

这一天,苏妩和谢姜戈都没有离开船屋,船屋的窗打开着,来自湄公河河面的风凉爽清新,让人舒服得发困。

苏妩头枕在谢姜戈的手臂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湛蓝天空,谢姜戈落在她头发上的手太过于轻柔了,苏妩眯着眯着就想打盹,半梦半醒间谢姜戈问她,为什么大家都叫她豌豆公主?

为什么啊……苏妩对着湛蓝色的天空微笑:“我十岁的时候被邀请到王宫去,那天是公主的生日,我和我的朋友们组成了一个合唱团负责为公主演唱来着,公主很喜欢我们的表演,她邀请我们在王宫里用晚餐,晚餐过后,公主忽发奇想,提出和我们完游戏,姜戈,你猜,公主和我们玩的是什么游戏?”

“公主让人搬来二十张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然后,在二十张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下面放一颗豌豆,她让你和你的朋友躺在上面。”

“嗯,公主摆了很多那样的床垫,约十几张左右,然后公主让我们说出在那十几张床上的下面那里有放着豌豆。”

“最后,就只有叫苏妩的小朋友找到放有豌豆的床?于是,从此以后,很多人都叫你豌豆公主,是那样吗?”

苏妩继续微笑:“是的,是那样的!”

不,才不是那样的,童话故事只是童话故事,哪有人那么有本事能光用背部就找到二十张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下的那颗豌豆。

不过,谢姜戈说得对她是那些朋友们唯一找到那刻豌豆的,不过不是用她的背而是用她的手链,她把手链给了王宫的一位公主的贴身助理,她用手链和那位助理交换答案,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妈妈也不知道的秘密。

当然,她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谢姜戈的,她希望自己在谢姜戈的心里真是那位,可以在二十张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下找出那颗豌豆的豌豆公主。

这样一来,以后心里想起来应该会很甜很甜的,苏妩对着窗外的蓝色天空,想笑,但始终笑不出来,于是,再次眯着眼睛,在眼泪的即将涌上的浮光逼走,闭上眼睛,在姜戈身上找个更好的位置,喃喃的。

“姜戈,我要睡觉了,你昨晚把我累坏了……”

谢姜戈又笑了,苏妩知道此时此刻谢姜戈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生活的重量让这个还没有满二十岁的男孩总是遗忘掉了笑容,久而久之,谢姜戈都不知道怎么去笑了。

苏妩想,现在,谢姜戈的笑一定很漂亮,比世界上任何一位男子的笑都来得漂亮。

***

夜幕降临,谢姜戈点上了煤油灯,好闻的气味又出来了,他们在煤油灯下吃掉了那些装在竹筒里的米饭,还有包在树叶里的鳗鱼。

从船屋走出,漫天繁星,没有任何的遮挡,一天空的星光抖落在河面上,铺天盖地,苏妩的手被谢姜戈拉着。

谢姜戈拉着她的手领着她沿着漫天的星光从小小的独木桥走过,因为,爱干净的豌豆公主得洗澡了。

这里的每一个船屋都有分配到用竹片编成的淋浴室,浴室四四方方的没有天花板遮盖,浴室也没有自来水,就只有在浴室的墙外放置着一个大桶,大桶上需要装满水,装满水后水会通过一个被掏空的竹筒进来,于是,那个竹筒就变成了莲蓬头。

苏妩站在竹筒下等着谢姜戈在外面的大桶上装满了水。

“姜戈,水满了没有?”

“就快了。”

“姜戈,水满了没有,我特别想快点洗澡。”苏妩假装很难受的样子,其实,她是想和谢姜戈说话,她喜欢和谢姜戈说话。

“快满了,快满了,你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外面的人气喘吁吁的,显然真的把她当成豌豆公主了。

一会,水桶的水被装满了,水从竹筒流进来,苏妩昂着脸,水落在她的脸上,清爽甘凉,舒服得让苏妩叹气,舒服得苏妩想听歌。

于是。

“姜戈,我觉得害怕,我想听你唱歌,我想听你唱月亮河。”

于是。

谢姜戈唱起月亮河,唱着唱着,来到了苏妩歌曲最喜欢的地方,半个月亮月亮挂在天上,半个月亮总是埋在河里……

苏妩抬起有,月初,没有月光只有星光,如果今晚有月亮就好了,如果今晚有月亮的话那么就像歌词里唱的歌那样,。

苏妩开口唱,合着竹墙外的谢姜戈的歌声,半个月亮月亮挂在天上,半个月亮总是埋在河里……

月亮河唱完,外面的谢姜戈问,你还想听吗?

还想不想听啊?苏妩的目光从夜空拉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不知道谢姜戈是不是用湄公河的河水让她洗澡了,怎么她的身上也有抖落的星光。

你看,你看,还有小小碎碎的星光俏皮的挂在她的乳尖上,明亮皎洁。

苏妩想让姜戈吻掉挂在她顶尖尖上的星光,一丁点一丁点的吻掉。

于是。

“姜戈。”

“嗯。”

“想不想和我一起洗澡?”


[42] 她是金主(30)

漫天繁星的星光仿佛都聚焦在苏妩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空里头了,灿烂的让苏妩心里头惆怅。

于是,苏妩说。

“姜戈。”

“嗯。”

“想不想和我一起洗澡?”苏妩问着,她想让姜戈吻她,想让姜戈抱她想让姜戈摸她,想让姜戈到达她所有能到达的。

外面的很安静,苏妩侧着耳朵去倾听,谢姜戈有没有在移动脚步啊?可是,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姜戈。”

“……”

“这里的水很凉,淋在身上舒服极了。”苏妩说,这次,她可没有打诳语,水真的很舒服也很凉快。

“水……真的很凉……很舒服吗……”

“嗯。”苏妩拉着长长的音波,在夜色里娇媚撩人。

外面有声音了,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的清楚,那是姜戈的脚步声,最初的几步显得很平缓,几步之后变着急,竹子编织的墙微微的震了震。

苏妩掩着嘴笑,小谢撞到墙上去了,小伙子可真心急呵!

笑容还挂着嘴边,“咿呀”一声,门被推开,谢姜戈推开门进来。

他推门进来,看着她表情有短暂的呆滞,继而,回头,又是“咿呀”一声,他把门轻轻掩上,再横上门堵,试了试看门结实不结实,当确定门结实了他再回过头来,顿了顿,低着头垂着手来到她的面前。

他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就只是呆呆的。

“姜戈。”苏妩柔柔的唤着谢姜戈的名字,手去握他的手,缓缓的让他的手掌覆盖住自己的胸脯:“水真的很凉爽,不信,你摸摸看。”

覆盖在她胸部的手动了动,稍稍用力,让手掌陷入那团柔软里,再用点力,苏妩下意识的踮起了脚,脚尖那早已经蠢蠢欲动的情潮因为谢姜戈的手掌迅速窜上,窜上胸部顶尖,不由自主的苏妩把这片胸迎向谢姜戈的手掌。

“姜戈,水很凉爽的,对不对?”苏妩听到自己吃吃笑。

“嗯……”他哑着声音:“水很凉爽。”

这句话说完后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看她了,他就那样看着她,他的眼里有着比星光还要耀眼的星火,握住她胸部的手往着她的腰移动,从腰侧移动到她背部凹如的地方,一用力,让她去知道。

他的那处早已然坚硬如铁。

谢姜戈,好像变大胆了,不信,你听他现在说的话:“知道为什么水桶里的水满得那么慢吗?”

苏妩摇头,水桶里的水满得很慢么?嗯,是有点慢,她都等了很久。

谢姜戈用他的那处灼热所在去抵住她的腿:“因为,在提水的时候,这里已经硬了,在想象你在里面脱衣服的时候,它就不听话了。”

苏妩想,这是她听过的属于谢姜戈讲过最为可爱的话,她踮起了脚尖,主动的把不着片缕的身体挂上他的身体。

好像只是发生在一分钟以内的事情,她手勾住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整个离开地面,用腿挂住他的腰,低头,咬住他的唇。

他很凶很狠的回应着她,他在用唇回应她的同时,向前走了几步,让她的身体贴在支撑着外面水桶的圆形柱子上,他把她的臀部搁在微微凸起的地方,他解开他牛仔裤的纽扣他扯掉那层薄薄的布料纤维,解放出他早已经斗志昂扬的所在。

牛仔裤还挂在他的腰间,他就进入了她。

这一切苏妩打赌也就发生一分钟的时间。

没有片刻的逗留,他就开始在她身体里律动,竹筒里的水还在断断续续的滴着,滴在他们的身上,和他们的汗水纠缠在一起,都分不清那些是汗水那些是湄公河的水。

情爱的滋味有着让人一尝就不可收拾的魔力,苏妩平常是很懒的人,在从小到大一上体育课就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体育课老师相信她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可是,瞧瞧,现在,苏妩都不敢相信那个挂在谢姜戈身上的人是自己了,她配合着谢姜戈的节奏把自己送入他的身体里,他一挺腰她就积极的扭动着臀部,力图可以让他更深的进入着。

辗转间,他们来到那方墙上,谢姜戈把让苏妩的背贴在墙上,这样一来,她身体的半个重量就倚在墙上,这样一来就有利于谢姜戈加快律动的节奏。

她的腿还挂在谢姜戈的腰间,她的手抓住竹子制作的墙,他在她的身体横冲乱撞,在横冲乱撞的同事他还不忘用他的嘴时不时的来含住她的顶尖,有时候爽了还用牙齿,那里本来就已经很胀,谢姜戈一咬,顶尖的那处所在的那种胀痛就更盛,那种无处安放的情潮让苏妩身体不住的往后缩。

她也是往后缩,他的撞击就越凶狠。

“谢姜戈,王八蛋!”他再次咬住她时,苏妩哭着破口大骂。

下一秒,谢姜戈用最为凶狠的一击来回应,苏妩眼前一黑,她以为自己会被谢姜戈撞晕过去。

再下一秒,“咿呀”一声,缓慢,悠长,类似于垂死挣扎。

这次,苏妩在一片脑子晕晕然间打赌绝对不是开门的声音,支撑着苏妩后背的墙在摇晃,这次,苏妩不敢再问谢姜戈是不是地震了这样的蠢话了。

身体随着摇摇欲坠的竹墙往后倾斜,那一刻,苏妩想,谢姜戈该死的,如果再用力一点把她撞晕就会好了,再也没有比这更为丢人的时刻了,苏妩发誓!

身体躺下的时候,苏妩在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装晕,可是,更重要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

现在的状况是,墙倒了,她的身体在搁在墙上,谢姜戈的身体趴在她的身上,也就是说……

呃……

“姜戈……那个……”苏妩尴尬的拉着谢姜戈的衣服,期期艾艾的:“姜戈,那个……刚刚……墙……不是倒了吗?那个,有没有影响到你……会不会……”

谢姜戈依然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她的身上。

“谢姜戈!”苏妩急坏了,该不会……

应该不会吧?竹子的材料和木材不一样,竹子一般都有拉力的,墙是一点点的倒下的,苏妩确信谢姜戈没有事情,他的喘息还热热的喷在她的颈部上,不过,另外的地方就……

环在谢姜戈的腰的手不安了起来,摸索着,一点点一点点的从他们彼此紧紧贴着的小腹穿过,还没有等手去检查那处所在就被抓住。

小谢说:“苏妩,疼!”

“疼……姜戈,你是说……”苏妩抖着声音,心惊胆战,不会吧,明明埋在自己的身体里的还坚硬坚硬,火热火热的。

他趴在她的耳畔哑哑的笑,哑哑的说,是那种你才治疗得了的疼。

话刚刚说完,他就挺了挺腰。

靠!苏妩一掌往谢姜戈的背部捶打下去。

“刚刚,有没有摔疼你。”谢姜戈的手摸着苏妩的脸。

苏妩摇头。

谢姜戈的唇点了点她的唇:“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啊,苏妩顺手一捞,把一边的浴巾捞到手上,展开,让浴巾蒙住两个人的身体,在那方浴巾下苏妩手勾住谢姜戈的脖子,用舌尖去舔着他的嘴唇,你说呢?

这一晚,苏妩用一条浴巾蒙住了谢姜戈和她,她和他在湄公河上的木板做着爱,湄公河的河水在她的耳畔流淌着,成千上万的星光来到了这方河水的水面,宛如一个梦,一个让人永远也不想醒过来的梦。

当极致来临的时刻。

苏妩想,即使,在这梦里死去也是好的,苏妩还以为,她和他会在极致中死去。

这一片水上依然是安静的,那些灯光依然在每一个窗亮着,没有人为这河面上突如其来的声响感到好奇,不好奇一定是因为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没有空好奇,苏妩趴在谢姜戈的身上看着那些船屋的灯光。

他们用一条浴巾蒙住了他们的身体,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姜戈,你猜,他们在船屋里都在干些什么?”苏妩懒懒的问谢姜戈。

谢姜戈没有回答,他问她,为什么想来到这里。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玩一个寻宝游戏。”苏妩回答谢姜戈。

身体从谢姜戈的身上离开把头枕着他的手臂上,这样一来,苏妩就不得不面对眼前令人啼笑皆非的状况了。

四四方方的浴室少了一方墙,看着无比滑稽的样子,苏妩头疼,她的澡还没有洗完呢,现在,她的身体黏黏腻腻的,难受得很,至于为什么黏糊糊的也都是因为谢姜戈,由于是新手,他射在她腿上了。

于是,脚踢了踢那个罪魁祸首,谢姜戈,你得把墙修好,我还没有洗完澡。

呆会再修,被餍足的人压根不想动。

再踢:“谢姜戈,去修墙!”

“等会再修!”

再踢,这次使尽全身力气:“谢姜戈,马上去修墙,我身体黏糊糊的,我想马上洗澡。”

很久的以后,这个不堪回首的午夜竟然成为了苏妩在最为艰辛的岁月里最为欢乐的源泉,让她在寂寞的夜里想起来总是笑得不能自己。

当时,他们是怎么把墙弄倒的呢?

她躺在木板上,手撑着头,指手画脚,谢姜戈,你能不能快点,她和谢姜戈撒娇,姜戈,我现在特别想洗澡。

等修完墙之后,谢姜戈满头大汗。

大木桶的水又满了,苏妩舒舒服服的站在水不断源源出的竹筒下,对着外面的谢姜戈说,姜戈,我给我唱歌,我要听月亮河。

于是,谢姜戈的歌声抖落在湄公河的夜风里,一遍又一遍的唱。

半个月亮月亮挂在天上,半个月亮总是埋在河里,半个月亮月亮挂在天上,半个月亮总是埋在河里……

唱着唱着唱得苏妩的心里发酸唱得苏妩的心里发疼。


[43] 她是金主(31)

在某个城市某个村镇某座山里有着某个漂亮的湖,湖的湖水是翠绿的,湖的周围环绕着绿色的草红色的花朵,那是爸爸说的话,在被人们所遗忘的老时光里,朦朦胧胧的,那时,苏妩说,爸爸,你带我去你说的地方。

“不,那个地方得等我们家小妩长大后去发现,就像爸爸发现它一样。”爸爸当时是这么说来着。

那个时候,小小的她对爸爸的回答充满怨气,觉得那是不疼爱她的表现,为此她生气了好几天,后来,爸爸把他口中说的地方画了下来,爸爸还一本正经的说,他在湖里藏着宝贝,那时苏妩听着心里兴奋了起来,爸爸和她玩藏宝游戏呢。

长大以后,苏妩懂得了爸爸彼时间说的那些道理,这世间有些的东西自己去发现更为的美好。

爸爸画的画苏妩一直藏着,只是,她不敢来到这个地方,苏妩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可爸爸所描绘出来遥远的有着翠绿湖水的湖一直出现在苏妩的梦里头。

就去看一眼,就去看一眼,在自己还纯真善良的时候,带着谢姜戈去看一眼,于是,苏妩带着谢姜戈沿着曼谷流淌着的湄公河水来到这里。

苏妩和谢姜戈离开船屋的时候是周一,他们在船屋整整呆了三天,在那三天里他们睡觉,聊天,看星星,做着爱。

周一,苏妩和谢姜戈离开船屋,这是他们住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他们买了周二回曼谷的车票,谢姜戈二十岁的生日是在周三,苏妩要陪谢姜戈过完二十岁生日,等谢姜戈二十岁生日过后,一切真的要结束了,然后,她会和梅宥谦到清迈去。

周一,苏妩找了一位当地的向导,带着谢姜戈沿着爸爸画中黄褐色的公路,沿着蜿蜒的溪流,沿着有小孩子手臂一样大的蔓藤群,来到爸爸所热爱着的有着翠绿湖水的湖。

一切和爸爸所说的,所画着的一模一样,站在湖边,微风经过湖面落在苏妩的脸庞上,苏妩把头靠在谢姜戈的肩膀上。

“姜戈,你猜,会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太美了,所以,巫婆,蛇妖,树妖们都躲起来了。”

是的,爸爸是那样说过的,在到达湖之前必须经历重重的阻碍,不过他那勇敢的小妩会一一化解沿途重重的障碍最终找到他放在湖里的宝贝,最终变成美丽的正义女神。

谢姜戈并没有回应苏妩,只是在他的耳畔浅浅的笑。

“姜戈,我爸爸在这湖的中央里放了一件宝贝,我这次来是为了拿到那件宝贝的,可是,怎么办,谢姜戈,我不会游泳,你帮我把宝贝捞出来好不好?”

“真的?”谢姜戈如是的问着。

苏妩一本正经的点头,谢姜戈再看了她片刻后开始弯腰脱鞋,等他脱完鞋子想脱衣服时,苏妩抱住了谢姜戈,她把脸埋在谢姜戈的怀里,拼命的蹭着,偷偷的笑着。

谢姜戈真傻,竟然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姜戈,你真是个傻瓜。”苏妩用吃吃笑来掩饰心中那种突如其来的情愫,这几天总是这样,谢姜戈越是傻傻的她就越是想流泪。

周遭都是巨大的树木,枝叶茂盛,铺天盖地的组成天然的伞,盖住这方湖水,盖住了树下翠嫩的绿草,在绿草上开满着小小的繁花,翠绿小草和小繁华环住一株株参天巨木,她在其中一株巨木后面换衣服,因为,豌豆公主想游泳,豌豆公主想游泳当然需要换上漂亮的泳衣了。

谢姜戈呆呆的看着巨大的树木,她的泳衣漂亮吗?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响起。

谢姜戈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那是芬姨家的电话号码,已经打来好几次了,谢姜戈一直不敢接,他害怕自己会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撒谎,爸爸从小就希望他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可是,他对最为信任他的人撒谎了。

“姜戈,你真是一个傻瓜。”这话还在谢姜戈的脑子里回想着,声音娇憨,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狡慧。

是的,谢姜戈知道,从她出现在他的学校门口说姜戈和我玩的时候,到现在莫名其妙的站在这里他一直都在干傻事。

手机铃声还在不厌其烦的响着,谢姜戈紧紧的盯着那个接听键,心里祈祷着手机铃声停歇下来。

“姜戈……”她在轻声的叫着他,谢姜戈抬头,她从树的后面走出来。

她穿着白色的泳衣,她卷卷的头发分两边垂在肩膀后面,她赤着的脚踩在翠绿的草绒上,小小的繁华争先恐后的去亲吻着她的脚腕。

在铺天盖地的绿荫下她肌肤胜雪,叫着“姜戈”朝着他款款而来,着魔般的,谢姜戈按掉了手机,按掉手机后他同时去按掉那个关机键。

手拉着手,他们站在湖畔上,她在念着数字,一.二.三,跳!

高高跃起的时候,脸向着蓝天,谢姜戈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长出灰色的翅膀,翅膀展开把他带上云端,蔚蓝色的天空触手可及,风经过他的脸庞,自由,奔腾,无拘无束。

终于,他也像所有和他年龄相仿的人一样逃开生活的束缚,忘记那个让他总是很压抑的小木屋。

此时此刻,谢姜戈仿佛回到自己十五岁生日的当天,站在有着温暖灯光的蛋糕店面前,偷偷的注视着店里那个最为巨大的生日蛋糕,有一颗皮球滚到他的面前,他盯着那刻皮球很久,最终他把皮球还给那个从蛋糕店走出来买走巨大蛋糕的孩子。

此时此刻,回到十五岁那天的谢姜戈并没有把皮球还给那个孩子,而是脚一提,把皮球射像蛋糕店的玻璃窗。

“彭”的一声,玻璃四分五裂,皮球砸在巨大蛋糕上,孩子再也不能尝到蛋糕顶端那刻红艳艳的草莓了,谢姜戈觉得一切美妙极了,美妙得让他忍不住的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他和她就在湖底,在水里,她对着他笑,笑得就像水底里的妖。

妖?是的,谁说不是呢?谢姜戈向着她靠近,她的笑容加深,她在水里向着他招手,在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开始向湖面游去。

谢姜戈追着她来到湖面,湖面上抖落着她的声音,一串一串的,姜戈,来追我,要是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吻我。

谢姜戈没有想到苏妩游泳技术那么好,她的水里自在的就像是一尾人鱼,最终,费了很多的功夫他才把她堵在湖畔上,湖畔开着红色的花,他就把她堵在那族花丛里,唇狠狠的压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人去奢望永恒,如果可以,谢姜戈希望此时此刻就是永恒,起码,她柔软的唇让他忘却所以。

到了此时此刻,谢姜戈都分不清自己对于眼前的的人是喜欢?是迷恋?是爱情?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株开在梦里的忘忧草,让他忘却生活的艰辛,让他觉得自由。

日光向西再倾斜一点,苏妩打开了她带来的背包,在她的背包里装着酒还有点心,那些都是她为了来到这里精心准备的,苏妩给谢姜戈调了酒,她喜欢的爱尔兰鸡尾酒,谢姜戈就只喝一杯,脸颊就开始有着淡淡的红。

吃光了那些点心,他们就躺在草地上,从树叶缝隙透出来的日光一点点的在倾斜,偶尔有飞鸟拍打着翅膀的声音,这个森林就像谢姜戈一样安静。

躺在草地上,苏妩觉得好像自己变得有点傻,她不敢说话什么也不敢做,她总以为自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时光就会过得慢一点,可是,即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时光依然飞快,飞快得让苏妩心里彷徨。

明天,谢姜戈会恨她吗?

太阳一点点西沉的时候,谢姜戈说,我们该走了。

是的,是的,半个小时前他们就应该走了,那位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向导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苏妩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她拿着自己的衣服来到树后面,她换完衣服就该走了,慢吞吞的解开披在游泳衣外头的外套,外套从身体滑落,接着是泳衣,那件白色的泳衣,这个是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先是解开背后的带子,接着是脖子上的,刚刚从身上取走泳衣,脚踩在草尖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苏妩一怔,侧耳倾听。

有熟悉的气息绕着耳畔而来,他的身体紧紧的贴上她的背,他的脸颊在她的耳畔厮摩着,他的手掌从她的胳肢窝穿过,两只手掌同时覆盖上她胸前的柔软,一如既往的不懂得怜香惜玉,肆意的揉捏着,甚至于搓着,乐此不疲。

这人……是因为刚刚的爱尔兰酒吧?

苏妩昂起了头,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让自己的胸迎向他的手掌。

“竟然骗我湖里有宝藏。”他的声音里有爱尔兰香草的津甜。

“我该死。”苏妩吃吃笑着。

他很满意的点头,握住胸前两团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点,一点点的移动着往下,在她的肚脐眼逗留了片刻再往下一点,手指在她泳裤的边摸索了片刻,顿了顿,伸了进去,一寸一寸的,手指找到了那里,再一寸一寸的进去。

“你骗我不会游泳。”等手指没入,小谢为他大胆的行为扯了个借口。

这次苏妩没有办法用吃吃笑的状态配合他说出那句我该死,他的手指太缠人了,苏妩的身体开始往后缩,那一缩,避无可避,身后的人早已经斗志昂扬。

手往后面拐,你想要吗?

既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时光还是飞逝得如此的之快,那就做点什么吧。

两个人的身体叠在一切,垫住苏妩的背是草地,绒绒的草地,他们仅仅用一件女式的外套盖住身体,那件外套就挡住腹部下的所在,他的手在她腰两侧摸索着,解开她泳裤的带子,白色的泳裤被丢在一边的草地上,借住着那件外套的遮挡,他进入了她。

狠狠的一顶,就把她的身体顶到往上一点,身体从柔软的草地上擦过,苏妩手去抓住那些半隐在地上的树根,承受着他。

日落之前,无数的飞鸟回到林间,苏妩打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鸟儿站在树梢上,偷偷的观察在树下的男女,

女的脸朝着天空,男的覆盖在女人身上,在重复着极为的单调的动作。

在它们觉得无聊的时候,女的被男的抱了起来,片刻,男的身体半靠在树干上,女的坐在男的身上,女的抱着男人的脖子,男人手紧紧的握住女人的腰,他们就像一对黏在一起的欢喜娃娃,不住的晃动着,就是没有倒下去的意思。

遮挡着他们身体的外套因为他们的动作滑落下来,滑落在他们的腰间,随着衣服的滑落女人的上半身身体全部呈现出来,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因为她的动作不住的在激烈的抖动着,一晃一晃的,可爱得紧,男人似乎被不停的在晃动的小白兔给迷住了,把嘴唇凑了过去,含住小白头翘翘的粉红色小点,从这一边移到另外一边。

晃动还在继续,女人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委屈得就像要哭出来似的,最后,晃动停下来的时候,男人身体靠在树上,女人的身体坐在男人的身上,他们喘息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

等天色暗沉的时候,苏妩谢谢姜戈离开了那片湖泊,让苏妩于心不忍的是她不久前换衣服的所在拿片草地上的小繁花惨不忍睹。


[44] 她是金主(32)

苏妩和谢姜戈是在周三的凌晨回到曼谷的,这是属于苏妩和谢姜戈的最后一天,凌晨的酒店走廊空无一人,他们从电梯就开始纠缠,一路纠缠着来到101的房间门口,苏妩的手大胆的伸进谢姜戈的牛仔裤里去,这是她第三次做这样的事情。

七个小时之前,她就在火车上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第二次,谢姜戈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强行拉着她的手进去,是她主动把手伸进去的,在火车的窄小的空间里,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她和谢姜戈闹着闹着谢姜戈就闷闷的哼了一声,别闹!

看着谢姜戈可疑的表情,苏妩手借助大背包的遮挡,望着谢姜戈的那里,果然,那里已经撑起了帐篷,她想把手伸进去的时候谢姜戈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姜戈,不会有人知道来着,他们都在睡觉,当时,苏妩是这样对着谢姜戈说来着,苏妩真的不讨厌那样做。

因为,那个人是谢姜戈,苏妩什么都想给的谢姜戈。

苏妩用背包作为遮挡,手伸进他谢姜戈的牛仔裤里,过程晦涩,她的手指因为周围的环境不知所措,但苏妩还是牢牢的握住,极具积极的,努力想着她朋友们口中的那些小技巧,最后,她让他在她的手掌里释放出来。

火车的车厢很暗,苏妩看不清楚谢姜戈的表情,他把他的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的说,苏妩,我会记住你的。

那一个时刻,苏妩明白,谢姜戈心里的某个地方!

原来,她也不在他未来的计划里,就像是他也不在她未来的计划里。

姜戈太年轻了,苏妩是这样对着自己说着,姜戈年轻而贫穷,像这样的自己只能游离于他的世界之外。

这几天的疯狂也就是全凭着一腔的勇气。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那个时间点,苏妩是那样想的。

凌晨的走廊上,苏妩靠在酒店房间的门第三次把手伸到谢姜戈的牛仔裤里,和第二次一样谢姜戈手抓住了她的手。

“姜戈,我们到房间去。”安静的走廊里,苏妩听到自己对于谢姜戈的邀请,她想让谢姜戈进入她,她想让他占据她的一丝一毫让她没有任何的空隙去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慌张。

谢姜戈拿开她的手,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喘息着,一会,把她被他弄乱的头发理好,捧着她的脸,哑着声音。

“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我回家一趟后再来找你。”

苏妩紧紧的拽住谢姜戈的衣襟,固执的摇头,固执的说着:“我不要,你明天再回去。”

“乖,我一会再来!”谢姜戈唇点了点她的额头。

苏妩继续摇头:“我不要,今天是你生日,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谢姜戈低头,一边用手指解开她的手指一边说着:“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我有说不来吗,我一会马上就来。”

谢姜戈一解开她一根手指她的手指就再次合拢,再次死死的拽住谢姜戈的衣领,固执的说着:“我不要你回去,一个礼拜还没有到,我不要你回去,我知道你一回去那个叫沈画的女孩就会缠住你,叽叽喳喳的和你说话,我讨厌那样,我也讨厌沈画。”

谢姜戈松开他的手,直直的顶着苏妩,谢姜戈的眼神很冷,冷得苏妩垂下眼眸不敢去看。

和谢姜戈同样冷的是他的声音:“为什么要讨厌沈画,你有什么理由去讨厌她,我不喜欢有人讨厌她,即使是你!”

我不喜欢有人讨厌她,即使是你,苏妩心里一痛,果然,岁月是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她还以为和他上几次床就会推到那片墙。

原来……拽住谢姜戈的手稍稍松了下来,谢姜戈抬手,苏妩的手再次抓住谢姜戈的衣襟,谢姜戈的声音变得生气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都已经为了你不止一次撒谎了,我不仅为你旷课,我还为了你和芬姨撒谎,我骗她学校让我到北部的学校去做学习交流,我问芬姨怎么办,芬姨眼都不眨一下,姜戈,你去吧,你妈妈还有我和阿画。”

“苏妩,我不是你,我也和你不一样,你有那个资本,而我没有!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好!”苏妩急急的打断谢姜戈的话,谢姜戈现在的话已经够让她难受了:“你回去!”

她松开了抓住谢姜戈衣襟的手,转身,在包里找酒店房间钥匙,谢姜戈手缓缓的落在她是肩上,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一趟马上就来。

苏妩没有出声,手继续在包里找钥匙,事实上,她已经找到钥匙手也握住钥匙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手一直不动,她在倾听身后谢姜戈的动静,他在移动脚步,脚步朝着左边,很快的脚步远去,苏妩终于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脸不由自主的向着左转,眼看谢姜戈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了,苏妩嘴张了张,想对谢姜戈的背影喊,谢姜戈,你回去就不用再来了,因为,我不会等你的,不会!

最终,苏妩还是没有把那些话喊出来,她打开房间,洗完澡之后苏妩上床睡觉,当头枕着软绵绵的枕头时,苏妩发现自己还真的累了。

那一觉直睡到下午的四点左右,苏妩醒来就满房间里找谢姜戈,找不到谢姜戈就在房间里找谢姜戈有没有来过的蛛丝马迹,找不到蛛丝马迹后苏妩还打电话到酒店柜台。

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苏妩生气得想把这房间的东西统统都摔个稀巴烂,没有,没有!谢姜戈竟敢没有来,谢姜戈压根没有来过,还说去去就来,还说一会就来!

一个钟头后,苏妩背着包出门,她在酒店附近买了一些水果一瓶酒还有鲜花,最后她到蛋糕店取走她几天前定做的生日蛋糕。

回到酒店,把水果切成拼盘,鲜花放在花瓶,花瓶和生日蛋糕紧紧挨着,酒和酒杯放在一边,再过几个小时,谢姜戈就满二十岁了,二十岁就代表着成人,成人当然需要喝一点酒作为庆祝了。

苏妩六点的时候就开始等谢姜戈,当钟表来到十一点时,苏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她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耐心了。

可好像耐心还没有被磨掉,不然,她怎么会给谢姜戈打电话,谢姜戈的手机迟迟没有人接听,苏妩心里念念有词,谢姜戈疯了,竟然敢不接她的电话,继续打,终于,手机被接起,不过,接听手机的人不是谢姜戈。

苏妩知道现在拿着谢姜戈手机的人是沈画,沈画的声音她认的,如果她不是叫沈画的话那个声音应该很好听的,起码比她的长相还要讨喜一百倍。

呵呵,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两个人还在一起,生活在那片水上的人因为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一般都早睡早起,这么晚了,这两个人怎么还在一起。

“让谢姜戈接电话。”对着苏妩冷冷的说。

“现在姜戈没有空接电话,你等会再打过来!”手机那端的声音说,音调很轻,就像是怕吓到谁似的。

“让谢姜戈听电话!”苏妩加重语气。

“现在姜戈没有空接电话,你等会再打过来!”

***

“现在姜戈没有空接电话,你等会再打过来!”沈画拿着谢姜戈的手机把嗓音压得更低,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回答那位的话了。

顿了顿,沈画很想补上一句,请问你是谁,没有等她把那句问出,对方就挂断电话,沈画拿着手机,一颗心惶惶然起来。

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是谢姜戈从一家手机店买到的二手手机,姜戈买手机这已经有点奇怪了,更为奇怪的是姜戈这么晚的时间里有女孩往谢姜戈的手机里打电话,那声音很凶的女孩是谁,女孩为什么知道姜戈的手机号,是姜戈把手机号给了那个女孩吗?

沈画目光转向窗外,妈妈和姜戈站在不远处的河堤岸边,半个钟头前妈妈匆匆忙忙的进来,一进来就拉着姜戈到外面去。

窗外,河堤岸上,姜戈就那样直直的站着,妈妈好像一直在不停的说话,从她的那些小动作看妈妈显然是生气的。

妈妈一向都很温柔的,不仅温柔还很少生气,姜戈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妈妈这么生气?属于女孩子的直觉告诉沈画,妈妈的生气也许和刚刚往姜戈手机里打电话的女孩有关,这样突然冒出来的直接让沈画害怕。

沈画害怕得把脸埋在了已经睡着了的谢妈妈手上,她喃喃的说着,阿姨,你一定不要让姜戈喜欢别的女孩子,一定不要让他喜欢上别的女孩子,阿姨,你告诉姜戈我很喜欢很喜欢她,阿姨,你让姜戈喜欢我好不好。

被紧紧抓的手动了,那只手来到沈画的脸上,刚刚闭着眼睛的谢妈妈醒了,她对着她说,姜戈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的,阿姨会让姜戈喜欢你的。

河堤岸上,姚淑芬缓缓的问着谢姜戈:“在101房间门口,和那个女孩……”

看到那段闭路录像,姚淑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是谢姜戈吗?是姜戈吗?姜戈不是到南部去做学习交流吗,这么会出现在他工作的酒店里。

闭路电视画面上,和身材玲珑的女孩从电梯一路纠缠到101房间门口的男孩真的是谢姜戈吗?那段录像足以让每个观看的人脸红心跳。

“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人真的是……”姚淑芬让那个“你”字含在嘴里,就是迟迟无法问出口。

眼前的是姜戈,谢姜戈是一个自律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做过让人操心的事情,从来就没有!

“是的,芬姨,那是我!”他如是的回答着。

谢姜戈短短的一句话让姚淑芬听着发焖,错愕,之后,回过神来,说,姜戈,这么说来,你真的和阿姨撒谎了。

***

苏妩挂断电话,打开房间窗户,让窗外的风灌进房间里,对着夜风苏妩深深的吸气。

十二点,苏妩离开酒店房间,她把准备给谢姜戈的成人礼礼物丢到酒店垃圾桶里,那是她在寺庙为谢姜戈讨来的香袋,里面放着在泰国象征着五种幸运的草本植物,本来,那些草本植物是放在一个丑巴巴的香袋里的,丑巴巴的香袋当然是出自于她的手,不过因为丑得惨不忍睹她就用买来的香袋换上,现在想想那刻在刺绣的自己苏妩觉得讨厌,怎么想都神经兮兮的。

离开酒店之前苏妩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份看起来有点幼稚的协议书交给酒店经理。

离开酒店之前,苏妩的心里是挺高兴的,这样也好,起码,她不用和谢姜戈说那些绝情的话,做完所有的事情后苏妩一步一步的挪到酒店的阴影处,偷偷的,痴痴的望着酒店四层往南面最后的一个房间,那是101房,在那个房间里,她把她最为珍惜的送给谢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