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02

舞樱雪: 前世今生 之 千年之恋 78 - 完

(七十八)

  随著她花径中紧缩频率,让自己的律动一会儿慢、一会儿快、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呃啊……啊……不……」
  在赤尔多温柔又霸道的爱怜中,夜水灵只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异样在下腹部凝聚,不同於刚刚用手指的感觉……
  随著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的挺腰律动、转戳,娇柔的身躯不断前前後後的摇晃,双乳也有旋律的波动。
  「哦……灵儿……」
  暮地,她也感觉到了。
  身後男人一回回彻底深入贯穿之下,她感受到了高潮来临前的徵兆。
  「唔啊……尔多……」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嗅著屋内因男欢女爱而产生的异香,听著身下只有男女交欢才会有的暧昧声音,夜水灵的脸红的不能在红。
  望著夜水灵那销魂的淫迷身姿,赤尔多开始用力挺腰,每一下都贯穿她紧窄的花径中,任自己的下腹不断撞击在她的雪臀上。
  身体剧烈地颤抖,「不……啊啊呀……」她的高潮来了,而且还来的那样猛烈又巨大。
  柔嫩的花穴被他毫不克制的抽刺著,一阵惊天的颤栗,瞬间在夜水灵的体内崩裂开来……
  「哈啊……嗯……」
  强烈的欢愉不断在她体内流淌,迟迟没有散去……
  接著,赤尔多用各种羞人的姿势占有、撩拨著她。衣衫、被丝全沾满了两人交欢的体液。
  春药在她每一次昏睡後,又强烈的发酵,逼她在次面对体内的欲火,整个下午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赤尔多的身下高朝了几回。
  只知道最後一次,她体力终於无法负荷,精疲力尽的晕厥……
  药效也也在这时终於退去,赤尔多累的一个翻身,向後靠在软枕上调整絮乱的气息,大掌爱怜的抚著瘫软在他怀中女人的光滑肌肤。
  「你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望著她沉沉睡去的模样,赤尔多满足的笑了。
  ***
  一直到接近三更,夜水灵才悠悠醒来。
  她嘤咛了一声,柳眉微皱,「身体……好沉重……」怎麽回事?
  直到她掀开棉被後,便想起那酸痛的沉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与赤尔多欢爱的证据,大大小小紫红色的痕迹布满全身……
  这时,一个轻脆的声音让她拉回思绪。
  说话的人正是翠儿,「啊?主子你醒拉?」她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搀扶。
  「喔……嗯。」她简单回答,并将棉被拉起,不想让翠儿看见她这般羞人的模样。
  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翠儿撇见她身上的痕迹,翠儿的小脸也红了起来,窃笑道:「主子,你就别遮了吧!」事实证明她想遮也遮不住。
  「翠儿!你敢取笑我!」虽然羞愧,却还是端出架式正声道。
  「翠儿怎麽敢呢!」话这麽说,但她嘴角仍是忍不住上扬,「我已经听说了,还好有王上及时赶到,不然主子可能已经被格桑王给……」说到这,连翠儿也不经打了个冷颤。
  那个格桑王实在是太可恶了,竟敢肖想她们的夜妃娘娘,真是死有馀辜!
  翠儿不经在心底咒骂著,还好她的主子平安回来……


(七十九)

  望著翠儿自顾自的碎碎念,夜水灵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回绕在屋内。
  「哦!你看我真是的,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听到主子的笑声,翠儿才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小嘴。
  「王上已经吩咐了,主子醒来後要准备热水澡,水已经烧好了,待会儿就可以净身了,还有吃的,也会有人拿过来。」翠儿说道。
  「嗯……」夜水灵淡然回应。
  她知道,赤尔多总是会在两人欢愉过後,体贴的请人准备热水给她净身。
  翠儿小心翼翼的扶著裹上棉被的夜水灵来到前厅的桧木桶,「等等。」她先试了试水温。
  木桶里的水只有一半,水温不冷也不热,「可以了。」翠儿道,等下她还要再提几桶热水来加。
  夜水灵采上事先准备好的小阶梯,接著跨入木桶中,温水让她一泡下去舒服的发出叹息。
  「主子有想要用哪些花瓣或是精油吗?」这些高级的东西除了王上能用之外就是宠妾和妃子才能使用,一般有权威的贵族有时也会用,只是这寒冷的北国取之不易。
  「给我些薄荷精油吧!」现在的她须要提提神、醒醒脑。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说完,翠儿转身离开,来到正厅时,正看见两名俾女端著热腾腾的食物进来。
  「你们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就好。」翠儿对走过来的两人道。
  「是!」俾女恭敬伏身。
  等她们应道後,翠儿又匆匆离去,出了春雪阁便见到黑白双煞带剑守在门口处。
  正泡於水中的夜水灵突然想起格普松智对她说过的话……
  “我不要……你不能碰我,否则尔多不会放过你的……“
  “他?哈哈,他自身都难保了,还顾的了你吗?”
  “现在你说不要,等会儿就会求本王给你了……”
  彷佛格普松智邪恶的笑声仍不停回盪在她的脑海里,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脸色刹时变的苍白。
  她双手捂住耳朵,表情有些痛苦,想阻止这有如梦噩般恐怖的声音继续缠著她。
  直到翠儿回来见到这副情景,「主子,主子!你怎麽了?」
  刚出去时原本还好好的主子,现在回来却看到她情绪异常激动,翠儿担心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安抚。
  感觉到有人不断的摇晃著她,夜水灵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翠儿。
  「主子,你别吓翠儿呀?发生了什麽事?」翠儿担心的拍著夜水灵的背。
  她喃喃道:「翠儿?」眼神这才慢慢对了焦。
  只见翠儿猛点头,之後夜水灵便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道:「翠儿,你告诉我,尔多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她焦急的问。
  「嗄?王上?他好端端的啊!」她怀疑主子是不是惊吓过度了,「主子,我看我还是明儿个一早去请柳太医来给你看看好了。」顺便开几帖安神药。
  「不!我没病,你说尔多没事?那他现在在哪儿?」她要亲自确定他没事才行。
  「王上啊?」翠儿偏头想了一想,她记得傍晚时遇到陈护卫,他好像说王上晚一点要亲自审判雪姬的罪,所以王上现在应该是在,「圣珑殿,对!没错,王上现在应该就在那儿。」
  「圣珑殿……」这时她的小脸才终於恢复了一丝血色。
  她要去找他……


(八十)

  才闪过这个念头,夜水灵立即起身。
  「主子?你又想做什麽了?」翠儿紧张的问。
  有时候,她真的还挺难适应这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主子,个性古怪、难以捉摸。
  「我要去找尔多!」她说。
  「现在三更半夜的,您还是先休息吧!有什麽是明儿个再说会比较好。」而且王上现在正忙著呢!
  方才端著热水和精油从殿後经过,她还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不!」她坚决道:「我现在就要去。」她没给翠儿反对的馀地。
  见主子个性这麽倔,她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主子先梳洗完再去,我去准备衣衫。」看来主子的性急是等不到吃过晚膳在去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夜水灵已经沐浴完,换上乾净的衣物。
  来到正厅,翠儿为她披上早已准备好的雪貂白裘,欲跟夜水灵一同前去,却被她给挡了下来。
  「翠儿,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她转身对翠儿道。
  「这大半夜的,主子一个人出去翠儿不放心呐!」
  「放心吧!我还在宫中,再说格桑王经死了,没什麽好担心的。」而且她知道不管她走到哪,黑白双煞都会紧紧的跟著她。
  所以翠儿的担心根本是多馀……
  「这个……那好吧!翠儿先去休息了,有什麽是在唤一声。」虽然知道有些不妥,但翠儿还是答应让夜水灵自己去。
  得到翠儿同意後,夜水灵便大步往圣珑殿走去。
  ***
  不一会儿,她已经来到圣珑殿侧门旁,或许是是因为夜半的关系,大殿附近并没有半个驻守侍卫看顾。
  但她知道黑煞和白煞正默默跟随在她身後不远处。
  正当夜水灵想走进大殿时,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让她才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只悄悄的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著大殿里的情形。
  雪姬正被两名壮硕的侍卫压制在地,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她娇弱的身躯,她披头散发,衣服破碎肮脏,看起来狼狈不堪。
  接著便听到赤尔多的狂吼声,「停!」他制止他们继续用刑,接著道:「说,解药到底在哪里?」
  只见雪姬仍高傲不服的抬高下颚道:「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望著赤尔多的眼眸,透露出强烈的爱与恨,「解药只……只有格桑王……知道……而他给我的那包……也早在泡茶给您时……吃下了……」她断断续续的说著。
  「还有谁知道解药?」赤尔多不悦的问,拳头微微握紧。
  「我不知道……」她死也不肯说,目的就是要让赤尔多体内的蛊毒发作,好让他对夜水灵由爱转恨。
  「你……」赤尔多气的对两名持棍壮汉道:「继续给本王打,打到她说为止!」
  「啊……呃啊……」一声又一声凄惨哀嚎再次从她口中吐出,棍棒仍不留情的一下接著一下重重打在她身上。
  赤尔多皱眉的对一旁的柳太医说,「这忘情蛊真有那麽厉害?会对心爱的女人由爱生恨?」他有些不相信的问。
  柳太医面色凝重道:「根据我年轻时所读过的医书,西域的蛊毒真的是挺邪门的,我记得曾经也遇过一个中蛊之人,与王上的病例相似,不过……他最後死了。」
  「为什麽?」赤尔多面色难看的说。
  而正在外头偷听这一切的夜水灵,惊讶得说不出话……


(八十一)

  「因为得不到解药,那人最後蛊毒蚀心身亡了。」柳太医说出令人震惊的答案。
  「所以连柳太医也不知道解药吗?」赤尔多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这……」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赤尔多语气不容他迟疑。
  「解药有是有……不过,要拿心爱之人的心脏做为解药,并寻天山寒冰草、岩洞火波种做牵制蛊毒的药引。」
  「所以那人是没有心爱之人的心脏?还是没……」他话还没完,太医就抢道。
  「不,他已经亲手杀了他的老婆,只是其二种药引非常珍贵难求,最後也死了。」柳太医回忆起道。
  不过,若是王上的话,或许有救,因为两种珍贵难寻的药引其一种岩洞火波种已经有了,就在王上的珍宝房内,是夜水灵远嫁而来皇帝准备的嫁妆之一。
  而另一药引,天山寒冰草正於北方,也就是他们所在之处有一座叫雪白的名山,高似天际,山顶云雾环绕,长年积雪不退,又另称为天山。
  据说在此山连接天顶的最高处,生长著一朵有著五片叶子的寒冰草,叶片透著银白,上面包覆著一层薄冰,非常漂亮,50年长出一朵,加上地势险恶,许多药师商人都是有去无回。
  「……」赤尔多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要他杀了夜水灵,他根本做不到。
  「禀王上,人好像昏过去了。」见雪姬没了动静,其中一名侍卫道。
  「行了,将她拖下去。」赤尔多烦躁的挥了挥袖。
  大掌抵在额际似乎在想著什麽,而後有道:「这毒最快什麽时候发作?」
  「恐怕是三日後。」柳太医保守估算著。
  「这麽快……行了,你也先回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没看向柳太医,赤尔多维持同一个姿势道。
  「是。」虽然王上没看著他,不过他还是恭敬的朝王上行了一个礼後离开。
  才刚跨出门槛,柳太医就见到夜水灵躲在一旁的身影,欲出声喊道时,夜水灵对他比出一个禁声手势,要他先离开。
  她并不想要让赤尔多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中蛊毒的事……而且还中的那样的深……
  待柳太医走远後,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大殿,来到低头深思的他面前,并轻轻的勾环住他的脖子。
  「灵儿?」他惊讶的望著她,「什麽时候醒的?」接著温柔一笑,把她抱上了他的腿。
  「刚刚……」她故意说了谎。
  「怎麽?没我在身边睡不著吗?」他仍不改邪恶的逗弄她。
  「讨厌……」听著爱人邪肆的话语,娇羞的脸上微微泛红。
  「回房休息吧!」话完,她一把将她抱起。
  「哇啊……」夜水灵发出一声低呼。
  他抱著她穿过长廊、池边,来到春雪阁,接著步入大厅,意外见到桌上没动过的食物。
  「你还没吃?」赤尔多挑眉问。
  「呃……嗯。」为了确认他平安无事,她想也没想的就急忙跑出来了。
  「要先吃东西不?」他用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道。
  「不,我想要你先陪我睡,东西可以明儿个在吃。」夜水灵深深的望著眼前放大的男人脸庞。


(八十二)

  「我的灵儿是怎麽了?」察觉她有些怪异,接著走进内寝,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道:「本王明天也可以陪你睡呀!」
  「不,我要现在。」她撒娇般的拉著赤尔多在她身旁躺下,然後将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
  赤尔多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她身边,一手紧紧搂著她,另一手爱怜的抚著她柔顺的秀发,让她小脸更靠近了自己些……
  他决定了,这辈子他最无法,也最不想恨的人就是她,若解药是心爱之人的心脏,那他宁可蛊毒蚀心也不要。
  就用三天吧!让他好好珍惜这三天和她最後相处的时光……
  三天过後,他会将她送回给中原皇帝,并答应永远不对中原开战……
  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看到她,而恨她,做出伤害她的事了……
  尽管,他心里在多不舍与痛苦,至少,这是他在蛊毒发作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她决定了,这辈子不管她能不能回到现代,她都要守在他的身边。
  不会让他一个人痛苦,尽管,他会恨她也没关系……
  她会找柳太医商量,一定要在有效期间内炼制出解药,她绝不会眼睁睁的看著他受蛊毒蚀心而亡……
  就算最终解药是她的心脏,她也会义无反顾的为他奉献,因为……
  他,赤尔多,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也是最後一个……
  这晚,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想著不同的事,但这不同的事却都是为了对方。
  ***
  两人一直睡到将近午时才起床,一起用著午膳。
  赤尔多对她道:「想出去走走吗?听闻出城往西走将近十哩有一座长年被白雪覆盖的雪白山,而位於山腰中有一间远近驰名的雪白山庄,风景十分美丽,灵儿想去吗?」
  他从来没有带她到外头好好欣赏著美景,度过只属於两人甜蜜的时光,除了那次打猎比赛之外。
  听著赤尔多的建议,她嘴角微微勾起,「夫唱妇随嘛!看夫君想去哪!臣妾就去哪罗!」这次她不再与他作对、唱反调。
  因为,她要好好珍惜,她仅存在他身边的短暂时光……
  「呦!我的灵儿什麽时候这麽会说话了。」赤尔多笑著调侃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度过了中午的时光。
  赤尔多让人准备好马车後,没有太多醒目的侍卫跟随,就他和夜水灵两人,外加四五名护卫的便衣高手一同前往雪白山。
  傍晚前,他们已经顺利投宿有名的雪白山庄,此时,外头正飘著微微细雪,夜水灵正坐在窗前等著晚膳,静静的欣赏著窗外美丽的景色。
  这时,赤尔多打开门走了进来。
  「在发什麽愣呢?」望著呆呆坐在窗前的美人儿,赤尔多从後头环抱住她娇小的身躯。
  「没,只是在看雪……这里风景真的很漂亮呢!」她赞赏道。
  打从一进门她就发现了这里真的很不一样,难怪会远近驰名。
  雪白山气势雄伟、景色壮丽,有著针叶林和阔叶林的混合型态,越往山上走云雾垄罩著红松、云杉、落叶松……
  地势高峻、气温低甚、风劲强大,若非对地形相当熟,普通人等很难高登。
  雪白山庄位於半山腰间,旁边紧邻著气势磅礴的大瀑布,山庄内的某几间上等房和温泉池都可看此美景。


(八十三)

  「等会儿,咱们泡温泉的景色才真正叫做美呢!」赤尔多在她耳边道。
  听他这麽说,她眼睛都亮了,等不及吃饭就想要赶快去瞧瞧。
  见到她眼底的心急,赤尔多笑道:「还是,你想现在就去?晚膳回来再吃?」
  「可以吗?」闻言,夜水灵兴奋的转过身。
  「当然,只要我的灵儿喜欢,没什麽是不可以的。」他轻柔抚著她的头道。
  「谢谢你,尔多。」她高兴得站起,在他脸庞落下一吻。
  决定後,他们换上白色衣袍,一同来到名叫桃花的温泉池。
  山庄内总共有十座小池(个人)、五座大池(可个人可多人)还有三座特别池,只有那三座特别池才有取名子,分别叫桃花、莲花、梅花。
  特别池,顾名思义是给特别人使用,不乏都是些有权势的人才会选择特别池,费用当然高的吓人,但享有个人隐私空间,美景当然也在其他大小池之上。
  水流或雄壮或清澈,凌空飞倾而下,那如巨雷般轰隆水声在山谷中回盪,在远处便能听到。
  泡温泉时,更能感受到它的壮丽,细雨霏霏,水雾缭绕,冰冷的瀑布水气与温热的温泉雾气不断交错。
  听闻山庄当家道,此山温泉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对治胃病、关节炎、皮肤病等很好功效。
  在这座银光闪烁的冰洞雪山上,温泉水升腾的热气,像坎烟一样枭枭声起,使整个山谷显得生气勃勃。
  「好像人间仙境……」这是她这辈子看过最美的风景了。
  他们泡在露天的温暖泉水中,上头正降下一片片美丽又轻透的雪花。
  赤尔多望著眼前满足的人儿,开怀的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打从心底真正的笑了。
  听著他浑厚爽朗的笑声,夜水灵征住了,原来……
  赤尔多笑起来是这麽的好看,「你该常常笑的。」她由衷的说。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他停止笑声,不过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
  「我哪敢呀!」她俏皮道。
  他将她转过身,背对著他,接著拿起浴巾帮她刷起背来。
  这一刻,夜水灵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有个这麽棒的夫君,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她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道是瀑布的水气还是温泉的雾气让她眼眸有些酸涩朦胧……
  他们在温泉池里待了近半个时辰(一小时),她才依依不舍的随赤尔多回房内。
  「要是在泡下去,我宝贝灵儿的皮肤都要给泡烂了。」他搂著她推开房门。
  桌上一盘盘热腾腾的美味佳肴已经在他们回房间几刻就命人端来了。
  「哇!好香喔!」夜水灵拉著他跑到桧木桌前坐下,直盯著那一道道可口美食。
  有姜爆三丝、花丁群聚、酥肉煨海带、金饼熬茄子、彩玉煲排骨、橙汁猪柳卷、果味排骨,主菜七盘,主食红豆饭、荞麦粥。
  还有金糕、紫玉凉糕、小豆凉糕、莲子糕、二珍糕、芝麻卷、芸豆卷、枣泥荷花酥,甜品共八种。
  看著整桌满到快要摆不下的漂亮盘子,夜水灵不知道从何吃起。
  另外,还有三壶雕著不同图案的漂亮陶器,有龙凤猴等彩绘雕刻……盛著美酒的容器。
  「荔枝酒」,酒液呈透明的淡褐色,味道如新鲜荔枝溶化似的甘甜,有带自然风味,色泽豔丽的露酒。
  有名的「梨花春」,是在梨花开放时,以梨花捣汁和麴搅和均匀酿成,更有著「春帘沽酒趁梨花」一诗句为衬。


(八十四)

  另外一壶也是著名的「陵兰美酒」。
  「荔枝美酒,甘甜芬芳,很适合你喝。」赤尔多坐在她旁边,伸手拿过有著凤头雕刻的荔枝酒缓缓到了一杯给她。
  「谢谢!」她接过杯子,轻啄了一口,「果然好喝,你也来一杯不?」
  「本王自个来,你先吃吧!」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陵兰酒,接著夹了一块果味排骨到她的碗里,「身子这麽瘦,要多吃一点才行。」
  「我哪里瘦?」她不服气的都起小嘴。
  之前她还常秤体重,觉得自己好像胖了勒!
  常秤体重?霎时,她才回忆过来,现在不是未来,她已经很久没秤过体重了,而现在得身体是邵水玥的才对。
  「你身子的轻重本王会不知道?」狂肆的言语就像是她身子有哪一天没被他抱过般,夜水灵小脸浮上一抹红晕。
  「吃你的饭啦!」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会捉弄她了。
  「哈哈……」赤尔多边笑,手里也边夹著菜放入口中。
  这晚,赤尔多没对她做任何的事,只是静静的、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宽阔的臂膀,健壮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嘴角带著微笑,甜甜的在他怀里进入梦乡。
  ***
  翌日,他们起了个大早,天几乎还未亮。
  被赤尔多叫醒的她,脸上还带著倦困,完全不明白这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的,他要带她上哪去?!
  她问:「我们要去哪呀?」夜水灵几乎是半眯著眼,似乎还没清醒。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早起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反而神秘笑道。
  原本是拉著睡眼惺忪的她,但又怕她一个不住意跌伤了,於是改用搂著她快步走上马车。
  马车内,因不平的石子路和路边的积雪,一路摇摇晃晃,非常颠簸。
  昨天上山前,这种状况一直让她晕车、想吐,不过这回,却成了她帮助睡眠的摇篮床,不习惯早起的她,将头靠向赤尔多的肩,再次沉沉睡去。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以前,赤尔多也都没叫醒她,任她在他肩膀上睡去,甚至流口水……
  要是此刻她是清醒的,一定会丢脸的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厚厚的「雪」堆里,为什麽会说是雪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座山的雪比土还要多。
  最後,马车终於顺利赶在天亮之际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座新建不久的了望台,高度仅次於雪白山的最高峰。
  由於最高峰地势险恶,列风强劲,不适合盖了望台。
  从这了望台由高俯下,平地美景,尽收眼帘,就连赤珑城也看的一清二楚。
  「灵儿,我们到了。」他轻摇了摇她的肩,想将她唤醒。
  就在见她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眸,轻轻泛了泛之後,他所幸直接将她抱下了马车。
  冷冽的风拂过她的脸,让她不自觉的朝她身旁的温暖处移了过去,直到她被人放了下来,不得不用脚站在地上时,她才不情愿的醒来。
  接著,一道刺眼的光线从东边划出黑夜,她用小手遮在眼前,才缓缓适应,而後是赞叹。
  「哇,好漂亮喔!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耶!」见了这美丽的一幕,她瞬间清醒,目光在也舍不得离开。
  天空由黑转灰,由灰转淀,由淀转蓝,由蓝转紫,由紫转橘,由橘转红……
  日出从东边缓缓升起,照亮了大地……


(八十五)

  「这个位置,是这座山上由高俯低,欣赏美景最棒的地方。」而这座了望台,则是他命人在一天之内赶工做出来的。
  为的就是让他的灵儿,看到这最美的一幕,他希望用这三天,仅剩的三天时间,创造属於两人的幸福时光。
  就算只是回忆也好,至少,他为她做了……
  「谢谢你,尔多。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丽的日出。」条地,她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声音哽咽了。
  她真的好感动,感动到眼泪不听话的流下……不论她怎麽擦都流个不停。
  赤尔多轻轻将她拉开,剑眉微蹙的注视著她,「怎麽哭了?不喜欢这个惊喜吗?」
  「不……我没事。」夜水灵对他释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刻的她对“哭笑不得”“啼笑皆非”有了新的感触,或许就是她现在的写照吧!
  「我很喜欢这个惊喜。」她认真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别哭了?」他温柔的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嗯……」她含笑,轻轻点了点头。
  「饿了吗?要不先回去吃早膳?」赤尔多问。
  「再等一下!」她还想再看看这美丽的风景……
  「嗯。」他简单回应,自经脱下外袍批在她身上,「别著凉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竟又让她眼眶一热。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现在的他,彷佛变了一个人般,和以前真的很不同,少了一点专制,多了一些体贴,少了一点霸道,多了一丝温柔。
  只是……为什麽这翩翩是在两人即将分开之时。
  难道……她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吗?!
  赤尔多就这麽静静搂著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那儿待了多久,直到她想离开时,他们才又一起上了马车……
  回到雪白山庄,他们一同吃著早膳。
  「待会儿,有没有想上哪儿去?」赤尔多开口问。
  「我没意见,夫君决定就好,人家不是说吗,夫唱妇随嘛。」夜水灵此刻像是一只讨人喜爱的小猫咪,对他撒娇道。
  「灵儿,你有看过绿精灵吗?」赤尔多边喝著豆浆道。
  「绿精灵?那是什麽?」听名子就好像是什麽小精灵之类的,古代真有精灵存在?她好奇的直盯著他回应。
  「秘密,待会儿就得起程,在梦境湖畔,今晚会在城里的第一客栈歇息,明天才回宫。」他们得先回城到客栈,在前往梦境湖。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才一扎眼的时间,三天就要过了……
  「到底是什麽东西啊?这麽神秘……」他越不说她就越好奇,可不管她怎麽“卢”他,他就是连一句都不肯透露。
  算了,不就是绿精灵嘛!她最後还是会知道的。
  吃完早膳,他们又坐上马车,往雪白山下驶去,虽然同样是回城,但行经之路却和来时不一样,他们又可以欣赏到不同的景色。
  经过几次坐马车後,她似乎对颠簸有了抗体,不在像第一次上山时,晕车吐个半死,这回,她还有说有笑的语他谈天,甚至唱起二十一世纪的情歌给他听……
  「前世注定,逃不脱这命运,梦中惊醒,倒转了古今,为你抚琴,你起舞弄轻影,川流不尽,相信奇迹会降临,爱,纠缠了千年的徘徊,Love,辗转数轮回等待,穿越了人海,等一个回答,穿越记忆留一道伤疤,穿越了千载,白一头黑发,穿越了真爱,传一曲美丽神话……」
  神话呀……那是多麽美丽的虚假,像是在诉说她此刻的心情,复杂与忧伤……


(八十六)

  傍晚,他们已经回到了赤珑城,赤尔多带著她投宿天下地一客栈,并遣回了原本跟随的所有侍卫。
  「大爷,有什麽需要小的为您服务?」一名瘦瘦矮矮的店小二看来人的衣衫华丽,自然服务态度更加的好,俗话说“见钱眼开”嘛。
  赤尔多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给本爷一间最好的房。」因为穿著外出服的关系,没有任何人能认的出他就是王上。
  「好勒!」店小二嬉皮笑脸对後头喊道:「给爷儿上等房一间。」
  「需要送上酒菜不?」店小二领著他们走上後头二楼的厢房边问道。
  「要时会喊你,先送来热洗澡水吧!」他几乎是制式化的回应,就像他在宫中那样……
  「好地!热水马上就给爷儿送上。」店小二为他们打开房门,「这间就是两位的厢房,就什麽需要仅管喊小的就是了。」说完,他姗姗离去。
  赤尔多将门关上接著道:「歇息一会儿吧!那东西是越晚越美丽,等下热水就来了,净完身会舒服一点。」
  「好……」到底是什麽东西啊!赤尔多越不说就让她越好奇了。
  ***
  终於,她和赤尔多一起沐浴完,已经是戌初。
  他们走出客栈,赤尔多的“极风”黑马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绑在门外的柱子上,它看到主子,发出嘶嘶马蹄声,长脸撒娇的磨擦著他衣袖。
  「极风?它怎麽会在这?」它不是该在宫里的马厩吗?
  夜水灵伸出小手,轻抚著它的长脸,丝毫忘了之前它差点让她摔下马的事。
  「刚遣回的那些侍卫,我交待他们请马厮把它牵过来的。」赤尔多说著一个跃身飞上马背,接著将大掌伸向她面前。
  夜水灵毫无犹豫伸出小手,他一个使劲,轻易的将她拉上了马,坐在他身前。
  「抓紧了。」他邪恶的嗓音在她後头响起。
  他轻“赫”一声,有力的双腿朝马腹一夹,极风开始狂奔起来。
  夜水灵将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小手紧紧揪著他的外袍,好稳住自己的身子。
  城门郊外,快马奔驰将近数十哩,他们来到位於雪白山反方向的树林中,穿过黑暗,越过小桥,最後抵达目的地——梦境湖畔。
  远方,水流声逐渐清晰,赤尔多缓下马儿脚步,沿著溪水一路往上行。
  梦境湖畔天然形成,终年不结冰……
  只见越接近湖畔,越能见到一点一点的小绿光在她身边飞舞。
  马儿穿过树林深处,来到了梦境湖,围绕在湖畔上方的是一整群美丽的绿光,没错,那个一点一点会飞的绿光正是萤火虫。
  夜晚的黑暗包覆著点点绿光,美丽的月亮倒映在湖水上,这是多麽美的景色啊!画面让我又一次摄住心魂。
  「原……原来你说的绿精灵,就是萤火虫……」我喃喃道。
  「美吧!只有这里,才看的见这般漂亮的绿精灵,因此故作梦境湖。」像是在作梦般的美丽。
  「嗯……」看著一点一点的小绿光在身边围绕,这感觉真的很难以言语。
  暮地,赤尔多一个跃身,消失在身後的树林,她不解的喊了一声,「尔多?」
  不到片刻,他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带东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透明袋子里,一只一只发著黄绿光芒的萤火虫在袋中飞舞。
  他将袋子递给了她,而她则是小心翼翼的接过袋子,因为没有绑紧,只要稍稍松开手,那绿精灵就会飞出来……


(八十七)

  「好漂亮……」她将袋子拿起,一点一点的绿精灵在她眼闪烁著动人光芒。
  「喜欢吗?我可以抓来更多让你带回去。」赤尔多嘴角上扬,轻搂著她道。
  「不。」她摇了摇头。
  「嗯?」
  「带回去它们就活不了了。」这才是它们该呆的地方。
  她和赤尔多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著耀眼的星空。
  每个东西,都有它该生存的地方,人类不该自私的轻易夺去或占为己有。
  他没反对,同意了她说的话,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故意在她眼前晃啊晃,等夜水灵在看清楚那东西时,激动的坐起身。
  两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赤尔多手中的白玉项鍊,没错,她不会看错的,那正是她一直要找的「白玉项鍊」。
  她还没来到这个时代以前,自称是月老爷爷的老人帮她挂在脖子上的。
  「你……你怎麽有这条项鍊?」她不仅小手在颤抖,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是。
  「怎麽?灵儿不喜欢?」望著她诧异的小脸,他以为她不喜欢他送她的礼物。
  「不……不是的,你先回答我……怎麽会有……」这条重要的项鍊?
  赤尔多轻笑了,回忆起当时,「还记得吗?你刚来时,一直想逃跑。」
  「嗯……」一直以来,她都很想回去,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她想永远待在她最爱的人身边,那个人就是赤尔多。
  「有一次,你骑著极风跑出宫,因为不了解它的习性,你也没能力驾驭它,还差点让它给摔下了马……」那时真的是很惊险。
  「呃……」他的话让她想到都觉得丢脸,现在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勇气过人,不过这跟白玉项鍊有什麽关系?!
  「就在我们俩骑马奔驰经过市集时,那道白色光芒我相信你也看见了吧?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
  经赤尔多这麽一说,她才想起,好像真有这麽一回事,「嗯……」
  「在那之後,我便令人去找,就算要翻过整个市集摊位,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终於,本王的手下在一个老妇人那用三倍的价钱将那条项鍊给买回来,很多次,这条项鍊早该到你手上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赤尔多解释著。
  泪水,再次在她眼眶打转,难道这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吗?
  为什麽,为什麽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找到了这条白玉项鍊……
  这代表了什麽意思?她即将完成使命?要回去现代了?
  不,她还不想这麽快就离开啊!
  赤尔多见她不为所动,所幸接过她手上的白玉项鍊,动作温柔的帮她带在脖子上。
  神奇的白玉项鍊,在夜晚中,在她脖子上,透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灵儿,这条项鍊真适合你,项鍊带在你的脖子上就跟你的人一样美。」他赞美的说。
  「谢谢……」她转身主动吻上他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赤尔多当然也不吝啬的回以更激烈火热的吻,将她压倒在草地,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芬芳,含住她柔软的丁香小舌,直到彼此都没了空气……
  「我的宝贝灵儿学坏了……」竟然想主动勾引他。
  夜水灵昏头了,小手搂上他的肩,身体紧贴著他磨蹭,双腿与他的长腿交叠。


(八十八)

  他的大掌轻扣住她的下颚,然後滑过她雪白的咽喉,接著覆上她浑圆的胸部,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的指找到了她的乳尖。
  他以折磨人的方式来回搓揉,直到感觉她的蓓蕾在他掌下变的立挺。
  「嗯……尔多……」略微沙哑的声音冲出她的红唇,她想要他、抱紧著他。
  在他撩人的爱抚下,小腹有股难耐的热气,那些盘旋不散的热气化成涓涓蜜液,湿了她的亵裤,悄悄的自腿间流出。
  赤尔多的大掌一路往下抚,解开了她的衬衣,接著探进她的亵裤里。
  另一掌再次扣住她的下颚,让她陷进浓烈的热吻里。
  多麽温暖的拥抱啊!肉体的吸引,感情的归依……
  她为他敞开身体,湿润的腿间迎接他粗壮的硕大,她细嫩的花穴被撑开,他开始缓缓抽出又快速进入,在她体内掀起一波狂潮。
  两具裸体在大自然的树林中,有如原始般的野兽交配著。
  她在他身下因为承受不住更多激情,放声尖叫、颤抖、喘息著,听著两颗心剧烈的跳动相乎应著。
  「啊……再……再深一点……尔多……再用力些……啊啊……我……我要你的……全部……」她忘情的呼喊。
  为眼前这个男人著迷、沉醉,赤裸的身躯布满动情的红朝、美丽动人。
  「呃……那里……不,啊啊——」
  她无意识摇晃著螓首,赤尔多猛烈攻势,逼的她不断抬起俏臀迎向他的欲火,渴求能得到更多。
  「灵儿,本王的好灵儿,你真美……」就像是天生为他塑造般的撩人。
  他将她修长的玉腿拉上腰,而她的双腿则是配合的紧紧勾环著他的虎腰,而後,她的双手自动攀上他的颈项。
  他们彼此交换著热情唾液,身下的动作仍没有停止,直到赤尔多抱起她换了个姿势,改成女上男下。
  他平躺在草地上,而她满脸娇羞的跨坐在他的下腹,湿润的甬道正套弄著他的热铁,她宛如高高在上,正驾驭著一匹野马的驯兽师。
  这样的体位让她有些不自在,不过却让两人结合的豪无缝隙。
  「唔……哼嗯……」
  他的硕大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烧灼得她不由自主的挺起雪白峰乳,咬唇轻吟。
  「灵儿,动动你的臀。」赤尔多哑声指引著,同时魅惑著她,「对,上下摆动。」
  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她已经凭著本能,随著规律节奏扭摇摆臀,小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随著速度加快,花穴的蜜液也从两人的交合处渗了出来。
  「哦嗯……啊……尔多……哈啊……」夜水灵仰头呼喊。
  「喔!灵儿宝贝,我在……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太好了。」赤尔多忍不住叹息,丝毫不吝啬称赞她的聪明。
  他的大掌罩上她不断摇晃的双乳,用力揉搓。
  此时,他正享受有著主导权的夜水灵,带给他惊人的快意。
  他气息粗嘎,眼眸充满欲望,看著两人结合的地方,粉嫩花穴一次又一次接那他的巨大,被他用力贯穿,那煽情的画面牵动更多的激情。
  这次,换他被她折磨的快要爆炸,终於,他再也受不了了,要是继续再让这个小妖精恣意妄为,他恐怕就要欲火焚身了。
  暮地,赤尔多低吼一声,双手扣住她两边腰侧,接著奋力将她往下拉,同时他也跟著用力顶高臀部,再次主动出击。
  夜水灵被他猛地激烈攻击弄得有些把持不住了,「等……啊哈……不……」
  她半眯著美眸,熟透般苹果的小脸更显她的迷人,樱桃般的小嘴不断溢出酥麻娇喊声。
  夜水灵上半身支撑不住而向後倾倒,两只小手赶紧往後撑在他的大腿上,她吞吐昂扬的花穴也因这动作曝露在空气中更多。
  「啊啊……尔多,我、我快不……不行了……嗯啊……」她再次轻喊,最後整个人终於软倒。
  赤尔多发出低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过他身下的人儿,他风狂的随著一次次改变不同体位,热铁在她体内或快或慢,或深或浅的进出。
  俯首轻吻她的额,「灵儿……让我带你飞上云端。」
  就在最後的几下猛力冲刺,他将黏稠的白色热情全数释放,毫无保留……
  「唔……呀啊啊……」朦胧的她跟随著他一起进入另一波高潮,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呐喊出声,接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八十九)

  迷迷糊糊之际,她像是在做梦……
  夜水灵一个人走在烟雾弥漫的黑暗中,身旁漆黑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哪里?”就在她心里这麽想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
  她循著那道白光向前走,迎接她的是一片沙滩。
  “好眼熟的沙滩……”她慢步在黄金色的沙滩,感觉眼前的景像是那样的熟悉。
  暮地,她想到了,这里就是她被卷到唐朝的那个海边。
  「夜水灵……」忽然,一个她熟悉的女声轻柔的叫唤她的名子。
  “谁?是谁在叫我?”她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想著,她微蹙柳眉,左顾右望著。
  而後,一道金光缓缓自天而下,出现在大海中间,同时映入她的眼帘。
  「邵水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夜水灵终於惊喊出声,望著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她借用邵水越的身体……
  「不错嘛!还记得我。」她朝她露出一个超完美笑容,只不过有些虚幻,因为她只是一篓幽魂。
  「你怎麽现在才出现?之前我一心想回现代时,为什麽你不出现?」一看见她,夜水灵便克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激动情绪,朝她大吼。
  「因为你现在才找到项鍊啊!」她说的是那样离所当然。
  经她这麽一说,她低头一看,脖子上的白玉项鍊正发出微微的金黄光芒。
  「现代的我怎麽样了?」这是她一直最想问的。
  「没事,只不过仍在医院昏迷,你的爸妈仍不肯放弃对你清醒的希望。」邵水玥喃喃的说。
  「这次我出现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替我完成未完的命运已经修得完满,我可以去投胎了,因此,有两条路让你选,你想要回到出生的现代呢?还是继续留在这儿?」是该做选择麽时候了……
  夜水灵傻了,一股怒气随之取待她所有思绪,「你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事先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就擅自拉他来到唐朝,好几次,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回到现代,却无法回去。
  就在她认命时,想著她再也回不了现代时,她接受了赤尔多的感情,她爱上了这个霸道又专制的男人。
  为什麽?为什麽在她得到幸福後才来告诉她,她可以回到现代了……
  眼泪不自觉的一颗颗落下,「你凭什麽?你到底凭什麽帮我决定我的人生?」她愤愤的瞪向邵水玥。
  「这……是命定!命中注定就是选道你。」她也没有办法。
  「那好吧!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後,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这已经是最後期限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再做任何决定!」她猛地捂住双耳,不愿再听她多说任何一句。
  「呃……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话完,邵水玥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沙滩上又恢复剩下她一个人,接著,又是一片黑暗将她垄罩……
  “谁……谁能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夜水灵抬眼望进一片漆黑,她的问题,得不到任何回应。
  突地,她缓缓从梦中清醒,定眼看了看四周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躺在了城内客栈的厢房里。
  赤尔多正隐隐的睡在她身旁,望著自己的男人连睡觉都这麽的好看,想著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怎麽舍得就这麽离开……


(九十)

  感觉到怀中人儿不安的蠕动,赤尔多挪了挪身子,眼眸没有因此而睁开,他让她侨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嗓音道:「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他刀凿般的下颚抵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大掌将她搂得更紧,并有规律的拍抚著她光滑细致的美背。
  夜水灵伊呜一声,她不愿去想邵水玥说的话,现在的她,只想把握和赤尔多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三天已经到了。
  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回宫後会发生的事,只是,赤尔多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隔日,回到宫中後,一直到午夜,她都没再见到赤尔多的身影,她明白,是他在躲著她……
  房间里,她独自坐在窗边,抬头仰望著没有乌云的美丽星空,呐呐道:「现代的这个时候,天空的星星是否跟现在一样的美呢……」
  圆桌上的粉色上等蜡烛,和她身旁矮桌的相呼应著,一闪一烁、忽明忽灭的燃烧。
  她在等,等他的出现……
  她知道,他会出现的……
  就在这时,外头的门扇被人轻轻的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走进内寝朝她靠近。
  「怎麽还没休息?」他自经在圆桌前坐下。
  闻言,夜水灵这才将眸中的视线自窗外收回,接著转过头望向他,「我们是该谈谈了。」她表情有些漠然。
  「没有什麽好谈的,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就让护卫队送你回中原,至於你父亲皇上那边,我也亲自写了封御书派人先送过去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只要本王还在的一天,就绝不会向中原开战。」他向她保证道。
  「尔多,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夜水灵与气有些哽咽。
  「不然呢?你还想本王怎麽做?」
  「我已经知道你中蛊的事,在这种时候,我怎麽可能离开你!」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还记得很久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吗?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从很久以後的未来过来的,所以就算你把我送回去中原也於事无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六公主。」几乎是一气呵成的说出。
  真正的六公主是邵水玥,她现在已经死了,变成一篓幽魂,而且还准备去投胎了。
  他挑眉,像是在过滤她话中的可信度,他是记得她曾经说过的,只不过那时他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根本不以为意。
  再说,就算真的如她所说,他也不能让她留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蛊毒发作时,会不会伤害到她,「不管你是不是六公主,本王都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儿。」所以,她必须离开。
  「我不走,说什麽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夜水灵激动地站起身,眼眶泛红。
  「这没得选择。」因为她必须听他的。
  她换个方式又道:「让我留下来好吗?尔多。拜托……」她缓缓走到他身旁,拉著他的外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於心不忍。
  当然,这也包括了赤尔多,做这个决定,他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想被她可怜的模样影响,他闭上了眼眸,不去看她的脸,仍残忍的说,「不!」
  他也不想要这麽做,他怎麽舍得让她离开他……但,这是他唯一想到不会伤害倒她的办法……
  原谅他吧!灵儿。


(九十一)

  望著赤尔多依旧坚持的样子,夜水灵眼眸一冷,既然软的不成那就来硬的吧!
  而後她缓缓从长袖内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赤尔多紧闭的双眸也在银光反射的刹那条地睁开。
  「你做什麽,灵儿?」他心一惊,只见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自己雪白的玉颈上。
  「如果不能让我留下来,我宁愿死在这里……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只求……让我留下好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
  「灵儿……你这是何苦呢?」赤尔多哑声了。
  「因为,我爱你。」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内心话。
  赤尔多身体一震,听闻她的告白,他知道他无法再狠心拒绝。
  「随你吧……」话完,他站起身,克制住想将她紧紧拥住的冲动,接著转头离去。
  「尔多……」她在他身後呼唤,他却没因此回头。
  他已经不能在面对她了,因为他害怕,那是他打从心底来没有过的害怕,就连上战场,生死一瞬间也不曾有过的恐惧……
  ***
  就这样,夜水灵说到做到,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每天不是上柳太医那儿,就是待在自己的春雪阁内,专心研究有关西毒的相关资料。
  「主子,喝口茶歇息一会儿吧!」翠儿端了一杯花草茶到她面前。
  「先放著吧!」夜水灵头也没抬,仍埋首於一堆比山还高的老旧书籍中,以往她在学校时,最不喜欢读的就是像这类的书。
  但为了他,她必须找出能救他的办法……
  「主子……」翠儿担心的唤了一声,「在这样下去连您也会累垮的,您已经看了一天的书都没歇息也没吃东西了。」
  闻言,夜水灵这才将头缓缓抬起,柔声说,「别担心,我没事,经你这麽一说我才想起,我还有一些事要去找柳太医商量,不知道几时回来,晚膳随便弄就好。」她说完,抱起两本书,就往门外走去。
  「那个……」翠儿见拦不住,只能目送主子离开。
  须臾,夜水灵小跑步来到宫中西侧,柳太医的医药苑。
  柳太医见来人,惊讶的急忙从案桌起身,来到门口迎接,「夜妃娘娘?这麽晚了,有事吗?」
  柳太医领她坐在一旁椅子上,替她倒了一杯茶,「来,这边请坐。」
  「谢谢您。」
  「别这麽说,老夫受当不起。」柳太医连忙对她挥挥手。
  「我来是还这两本书的,还有想关心一下,上回柳太医说已经派人去找寒冰草,已经有下落了吗?」夜水灵边问边将手中厚重的书推到他面前。
  「这个嘛!」接过医书,太医摸著一把花白的胡子,皱眉道:「没有任何线索,而且派去找的十个人,因为地势凶险,两个坠落山谷,三个不能适应烈风沁骨,已经自行下山了,剩下五个仍继续在找。」
  眼看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不能在拖下去了,於是缓缓道:「我有个提议……」
  「夜妃娘娘请说,老夫洗耳恭听。」
  「我决定自己去找寒冰草,是在雪白山顶上对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柳太医是跟她说在雪白山上。
  闻言,柳太医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万万不可啊!让夜妃娘娘去,万一有什麽闪失,老夫要怎麽向王上交待?就算老夫拿项上人头陪都不够啊!」柳太医摇头表示不赞成。
  「那不然怎麽半?派去的人都这麽久没消息,难道要等著看尔多就这麽死吗?」夜水灵心急如焚的说。


(九十二)

  「夜妃娘娘先别著急,老夫有调了另一种药丸,可暂时压下王上体内的毒,所以不至於蔓延太快,明儿个老夫再多派些人去找,相信一定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夜水灵不语,因为她内心已经打定了主意。
  而後,「那好吧!既然柳太医都这麽说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是!」柳太医起身,恭送夜妃娘娘离开。
  回去後,她坐在圆桌前,吃著翠儿为她端来的晚膳。
  「翠儿!」她轻声换道。
  「怎麽了?主子。」翠儿赶紧来到她身旁。
  「去帮我备轿,午夜我要上雪白山。」条地,夜水灵说出令人震惊得话。
  「什……什麽?」闻言,翠儿差点软脚站不稳,她怀疑她耳朵听到的,索性再问一次,「主子,您……您说什麽?」
  「我说,备轿,我要亲自上雪白山找寒冰草。」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
  「这万万不可啊!要是被王上知道,我肯定会被拔了皮的。」只见翠儿猛摇头,说什麽都不肯答应。
  「放心,王上已经不会在乎我了,所以,更不会怪你,你忘了他中蛊的事吗?」再说,她已经有好多好多天没见到他了。
  「我知道王上中蛊的事,但……这不太妥吧!」而且,她听说,去找药草的人各个身体不适,因为那儿地势凶险,若主子欲上危险那改怎麽半?!
  「有什麽不太妥?去找寒冰草的人一直没有好消息,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决定了,翠儿,快去准备吧!」夜水灵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说的是那样若无其事。
  「这……」见主子又是这副坚持,翠儿只能无奈道:「如果,主子坚决的话,一定要让翠儿跟著才行。」不然她不放心。
  「好!」这次,夜水灵没在反对,她轻松答应。
  「呃?」好?主子竟然这麽轻松就答应了?这也太奇怪了吧!她还以为又要跟主子来回一番舌战,才会坳的过。
  「呃什麽?你不是想去吗?」夜水灵挑眉问。
  「对……」可是她没想到主子竟答应的这麽快。
  「那就快去准备吧!」距离午夜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喔……好,翠儿这就去请人备马。」话完,翠儿虽疑惑但还是小跑步离去。
  吃完饭,夜水灵走进寝房内,换上一袭鹅黄色软罗枇杷衣,搭配同色系罗裙,乌黑的长发用几支翠玉簪简单的挽在脑後,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等待翠儿回来。
  须於,翠儿著黑色斗篷从门外进来,「主子,翠儿都交代好了,马车已经在西侧门等了。」
  「好,那就出发吧!」夜水灵站起,欲往门外走,却被翠儿一把拉住。
  「等等!」翠儿从木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斗篷给她披上,说道:「这样才不会太显眼。」
  夜晚,两个黑影悄悄来到西侧门,上了马车,为了不引人注目,跟随的只有一个马夫和两个骑马随从。
  说明了目的地後,两个骑马随从一人一手拿著提灯在前面开路,而马车紧跟随在後,往雪白山的山路驶去。
  两个时辰後,马车已经来到山脚下,天色也渐渐由黑转灰,夜水灵和翠儿在马车上靠在一起,闭眼歇息。
  暮地,前方传来“嘶嘶”马鸣,马车也随之紧急拉住缰绳,轿子一阵晃动,惊醒了睡梦中的她们。
  翠儿首先下车察看,原来是领路的两个随从突地停下马,才会让後面的马车跟著紧急煞车,她问:「怎麽回事啊?」


(九十三)

  就在两个随从正要回话时,从他们後面传来一声老者的哀嚎,其中一名随从立刻转过身,狠狠的踢了老者一下,「闭嘴。」
  老者身著非常破烂的衣服,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看上去非常的肮脏、狼狈,身上有著般般血迹,看样子像是受了伤。
  另一名随从禀告翠儿道:「这不知道从哪来的脏乞丐倒在路中间,害我们差点撞上。」
  这时,老者缓缓爬到翠儿身旁,条地拉住她的脚道:「咳……这位姑娘,您行行好吧!我的脚不小心给山中的捕兽夹夹伤了,现在不行走路,也无法回家,我已经在这儿饿了两天,拜托一下,可以送我回家吗?」
  老者声音粗哑,可怜兮兮的哀求……
  只见,翠儿都还来不及反应,两名随从见状立刻将这肮脏的老人从她腿边处用力拉开,并且在用力补上一脚。
  「你这臭乞丐,知道你眼前轿子里的是什麽人吗?竟大胆无理!」
  「呜……咳咳……」老者痛的又是一声低嚎,双眉紧皱。
  一直待在轿子内的夜水灵被外头吵杂的声音吸引,她从窗口探出头来,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翠儿!」她轻唤道。
  听到夜水灵的叫唤,翠儿赶紧跑到轿子旁,「是,主子。」
  「前面怎麽回事?」吵成那样……
  「喔,是有一个老爷爷,他好像受伤了,拜托我们送他回家。」翠儿据实以报。
  听完,夜水灵掀开布幔,翠儿连忙上前搀扶她下马车,接著她缓缓走到那老者身边,低头检视他脚上的伤。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才发现不得了……
  「你……你不是,不是那个……」夜水灵惊的睁大双眸,镗目结舌。
  就算老者的脸上在怎麽脏,她也决不会看错的,倒卧在地的老人竟然就是送给她那条白玉项鍊,自称是「月老」的爷爷。
  想到这,她也不管老者身体有多脏多臭,她执意上前将他扶起。
  「主子!」
  「夜妃娘娘!」
  此突如其来的举动著时吓坏的两名随从和翠儿,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喊。
  而後,她转头对两名随从道:「你们两个还站在那儿做什麽?还不过来帮忙扶。」光靠她一个人要扶起受了伤又始不出力气的老人的确有些吃力。
  「呃……是。」不容抗拒,两名随从只好皱著眉头,嫌恶的帮忙抬。
  就这样,四人连拖带拉,花了一番功夫才将老者抬上了马车,夜水灵也跟著上了马车,翠儿则是跟前面的马夫一起坐。
  「老爷爷,你家在哪儿?」翠儿转身,掀开布幔对里面的老者问。
  「咳咳……喔,我家就住在雪白山庄旁的一间小木屋里。」老者沙哑的说。
  知道地方後,翠儿转身对前面领路的两名随从和一旁的马夫道:「往山腰的雪白山庄旁的一个小木屋去。」
  「是!」收到指令後,马车开始缓缓往前行。
  这麽巧?前一阵子她才和赤尔多从雪白山庄回来,没想到老爷爷住那附近……
  轿子里的夜水灵对靠在旁边的老者轻声道:「月老爷爷……你还记得我吗?」望著他,渴望听到她预期的答案。
  「嗄?」只见老者一脸不解,「娘娘,真的很感谢你帮助我,但,我想我没有这样的好命能认识娘娘您。」他刚从随从口中得知,眼前这位貌美如仙的姑娘就是中原皇帝下嫁赤龙国王的六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夜妃娘娘。


(九十四)

  「你……真的不是月老吗?」灵机一动,夜水灵急忙掏出挂在胸前的白玉项鍊问:「那这个呢?这个东西你知道吗?」如果是月老,他一定记得这是他在现代送给她的东西。
  只见老者摇了摇头道:「娘娘,您真的认错人了,我并非您口中说的那个月老,若我真有那麽厉害,就不会在这儿受困两天了。我指不过是一介贫名百姓,靠著打猎、采草要过生活罢了。」
  「至於您的项鍊,我是真的没见过,不过呢……这条项鍊真的很特别,您可要好好收著。」老者话中有话的说。
  仍思索著她不会看错人的夜水灵,忽略了老者眼中闪过的一丝怪异。
  「是啊……这项鍊真的很特别。」听闻面前的老者不是她要找的月老,夜水灵有些落寞的喃喃道。
  一个时辰後,平安的将老者送回他的家,她让轿子和随从连同翠儿都在外头候著,自己一人扶著老者进屋。
  一个坐落於大树下的老房子,原本该是长著翠绿树叶和树枝的大树,此刻正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老房子是用山上常见的针叶林树木所建,连同屋内的家具一样,光是外表看上去就知道,老者的生活真的不是很好。
  一眼望去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家徒四壁」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
  在她看来,这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挂在屋内墙上的几张兽皮,还有外头晒著的几盘药草,拿去城里卖,只能维持一点点生计。
  所幸,夜水灵从衣袖内拿出一个别致的囊包,里面有一些她从宫内带出来的几个碎银子和铜钱,她将囊包放在老者手中。
  「给你,我只带出来这些了,若不要太浪费,这些钱应该够生活一个月了。」她微笑著对貌似月老的老者说。
  「不!这麽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我已经很感谢娘娘将我送回来了,这麽贵重的东西我怎麽能在收。」只见,老者摇头拒绝道。
  「没关系,这一点钱不算什麽的。俗话说,钱乃生外之物嘛!生不带来,死带不去。」而且,帮助需要的人,和乐不为呢!
  从小她就知道,只要自己有能力,就应该要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娘娘,您的心地真善良。既然这样,我就送您一样东西吧!」说著,老者从床上爬起。
  夜水灵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并道:「不用啦!我们也该走了。」但无奈老者的仍坚持,他步伐蹒跚的走到後院,然後蹲在地上,两手开始拼命挖地上的积雪。
  「老爷爷,你这是在做什麽呢?」夜水灵皱著眉,不解老者为何要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拼命挖著地上厚厚的积雪。
  「等会儿您就知道了。」说著,老者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见老者没说明,她只好跟著老者一起帮忙挖,直到他几乎挖出了将近五十公分深的小洞,这才停止动作。
  接著便看见他从洞里取出一个外层布满伯冰的铁盒子,老者将这不起眼的铁盒子交给夜水灵道:「这东西,或许对娘娘有帮助。」
  「这……这是什麽?」她仍不解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在看向老者。
  「您开了不就知道了吗……」老者朝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是那样的似曾相似,「这,就当作是娘娘善心的回报吧!」
  闻言,夜水灵缓缓打开手中的盒子,一道亮黄的光芒条地由盒内射出,她惊呼的到抽一口气。
  接著,她便看见铁盒子内装著满满的白雪,在白雪中藏著……结冻的,寒冰草。
  「这……这不是我要找的寒冰草吗?怎……」就当她急忙抬首,想询问老者怎麽会有这东西时,老者已经消失在她眼前了。


(九十五)

  他……他果然是月老没错。
  夜水灵笑了,笑中带泪,没错,眼泪正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她感动得流眼泪了。有了寒冰草,赤尔多就有救了。
  「月老……谢谢你……」仰望天空,她大声喊道。
  而後,她听到期望中的回应。
  “好孩子,快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深远的回音缠绕在她耳边。
  当这句话说完时,她身後原本破旧不堪的木屋已经消失了,原来,这只是月老做出来的幻影。
  夜水灵感激的猛点头,正当她欲将盖子盖起时,她看见盖子背面刻著一小段字。
  此草只於传说·并非不可寻得
  百年出现一次·有如昙花一现
  生於极寒之地,与冰雪不相离
  直到见到这些字,她才恍然大悟为什麽派来的人都找不到了,原来寒冰草并不是五十年才生长一次,而是一百年。而且只有昙花一现的那一点点时间。
  若非运气,是绝对不可能找到寒冰草的。
  「看来……动作得快点了。」上头写著,寒冰草一定要在冰冻的状态才行。
  随即,她又挖了一点地上的雪放进铁盒子中,让寒冰草不这麽快就融化。
  这时,随从和翠儿已经匆匆跑到她面前了。
  「主……主子,这,这到底事发生什麽事了?」翠儿有些傻眼的说。为什麽原本好好的房子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夜妃娘娘,您有没有哪里受伤?」随从一边问著,一边搔头想著刚刚那个老人怎麽不见了。
  「我没事,别担心。对了,这是我们要找的寒冰草,你快马加鞭把这儿东西带回去给柳太医,路上千万要小心,这是唯一可以救王上的东西,知道吗?」夜水灵对著其中一名随从道。
  「是,小的现在就立刻赶回去。」接到指令後,那个带著铁盒子的随从立刻跃上棕马,「架、架!」一眨眼便消失在她们眼前。
  「我们也回去吧!」望著翠儿还愣在那里,她走到她旁边对她说道。
  「喔,是……主子。」经她的叫唤,翠儿这才回过神,搀著夜水灵上轿。
  这时的天,已经亮了。
  遮腾了好几天,这下,总算可以稍稍喘一口气了,望向窗外,她们打道回府。
  路上,翠儿仍是想不透的紧皱眉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主子,您说那个老爷爷是不是神仙呀?不然怎麽会凭空消失?」这,不太可能是幻觉啊!大夥都看见了。
  夜水灵笑了笑回应,「可能喔!所以啊,不是有一句话叫“善有善报”吗?这告诉我们要多做好事。」
  「这……真是太神奇了。」翠儿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刚眼前所看到的。
  或许,人的一生中,真的有那麽一次奇迹出现吧!
  「翠儿,我想休息了。到了再喊我吧!」话完,她缓缓闭上美眸歇息。
  「知道了,主子。」
  ***
  在正午之前,她们已经回到了宫中,才下轿的她,连春雪阁都还没踏进半步,就急忙跑去药医苑找柳太医。
  「柳太医、柳太医……」还没看见夜水灵的人影,柳太医就听见门外气喘吁吁的叫唤。


(九十六)

  「夜妃娘娘,怎麽啦?」柳太医连忙到门外迎接。
  「您……您拿到……拿到寒冰草了吗?」夜水灵上气不接下气的握著他手问。
  「娘娘别急,慢慢说,来,先喝口茶顺顺气。」柳太医为她倒了杯茶,这几乎是她每次来这儿必做的事。
  「寒冰草老夫是收到了。不过,夜妃娘娘怎麽去做这麽危险的事?老夫不是要娘娘再等一等吗?昨晚话才说完,娘娘就连夜赶出城,万一路途发生了什麽事……」柳太医叹了一口气,一脸无法认同她的行为。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正事儿吧!有了两种珍贵的草药,尔多是不是就有救了?」
  「这个嘛……老夫不能保证,要先试试看,将这两种草药和其他药引做搭配,炖成汤药看有没有效,若还是没有,恐怕……恐怕就要娘娘的……」柳太医为难的没说出那两个字,但两人心里都很明白那是什麽。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就要我的心脏是吗?」她早该知道,这天终究是会来的,如果,真是那样……她绝不会有第二句话。
  此时的气氛显得凝重,有好一会儿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柳太医先打破僵局。
  「……那,老夫先去准备药引可能需要的一些药材,待解药调制完成,会让娘娘亲自端去给王上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辛苦柳太医了。」夜水灵对他福了个身。
  见状,柳太医也连忙福身道:「别这麽说,这也是老夫应该做的,娘娘慢走……」
  ***
  这天晚上,夜水灵又梦见了邵水玥。
  场景一样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已经多给你很多时间决定了,现在要听你的答案”
  邵水玥一样维持著优雅态度,微笑的对夜水灵说。
  「我……」
  “从你的表情里,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的爸妈们……还好吗?」这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两边都是她最爱的人,要她选择任何一边,都让她很两难。
  “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邵水玥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知道你想留下来,因为你找到了你的真爱”
  「……」亲情和爱情,她真的好难选择。
  “既然这样,你已经选择了留下来对吧?”邵水玥做最後一次确认。
  「是……」她很艰难的点头,眼泪在这时滑了下来,哽咽道:「可以帮我托梦给我的爸妈吗?说我这不孝女,只能来世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如果真有来世,她希望能在当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传达的”邵水玥点头答应,并道:“我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两个最後一次见面了,其实,把你拖下水,我真的也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年轻不懂事而想不开。
  她缓缓诉说她内心对夜水灵的愧疚……
  「没关系的,现在的我已经想开了,反而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我的真爱,能和赤尔多相遇,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说著,她们两个化解了之前的不愉快,经过那麽多的事,夜水灵也不在对她有所抱怨,梦里,年纪相仿的两人开始聊起天来。
  快乐总是那麽短暂,人们应该要珍惜现在眼前所拥有的。
  这晚,夜水灵躺在床上笑著和邵水玥做梦到天亮。
  ***
  三天後,柳太医成功做出了解药。
  命人端著汤药来到她的春雪阁,而她,则是亲手端著汤药来到许久不见的赤尔多房前,有那麽好一会儿,她是静静的站在门前一动也没动,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九十七)

  直到她听到一旁的侍卫进去通报,「禀,王上。夜妃娘娘到。」
  「宣。」
  想念的浑厚嗓音淡然的从屋内传来,这才让她将不知飘到哪去的思绪拉回。
  自从找到寒冰草後,她就是这样每天魂不守舍的,和之前积极寻找草要时彷佛判若两人。
  深吸一口气,一旁的侍卫早已帮她将房门打开,俯身恭迎她进入。
  里面那个人不就是她朝夕以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男人吗?!怎麽如今,就要见到他了,她的脚却有如千斤般沉重……
  夜水灵缓缓提裙,踏入门槛,缓缓走进,一道在熟悉也不过的身影就矗立在她面前,他此刻正背对著她。
  「尔多……」她艰难的开口唤出这个在她心里曾喊过数百次数千次的名儿。
  须臾,赤尔多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他曾深爱过的人。没错,这些时日以来,蛊毒已经慢慢侵蚀他的心,让他不在有爱。
  他也早已经将两人共同的甜蜜回忆忘的一乾二净,甚至,他讨厌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出现。
  「你来这儿做什麽?本王不想见你,出去。」赤尔多大掌挥向门外,毫无感情的下逐客令。
  虽然夜水灵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深深刺伤著她的心。
  她压下所有难过的心情,柔声道:「尔多,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你生病了,所以,我是给你端药来的,只要你喝下它,残留在你体内的毒就会解的。」
  「我没病,你给我出去,本王不想见到你,听到没有。」他冷眼瞪著她,「别让本王说第三次。」
  就算如此,就算他直意要赶她走,说话故意伤她的心,她也一定要救他。
  夜水灵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端著的汤药碗递到仍不为所动的赤尔多面前,「呐,快趁热喝了吧!」这可是柳太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不眠不休亲自熬出来的。
  更何况,这碗药本就得来不易……
  「本王说没病,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话完,赤尔多气的朝他面前的药碗一挥,陶碗瞬间落地,碎了,药汁飞溅一地。
  见状,她先是被赤尔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接著慌了,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喃喃道:「药,药……药没了……」没了这药,赤尔多就没救了……
  眼泪无预警的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伸手去捡那破碎的陶碗,就算被划破伤口,触目鲜血泊泊流出,她也不觉得痛。
  有那麽一刹那,当赤尔多看见她的血时,他的心竟莫名的揪痛,但随之又被发作的蛊毒给覆盖,变的无情。
  「你还坐在那里做什麽?要哭就到外面去哭,别在这儿碍著本王的眼。」他因为她的眼泪而烦躁的不停走动,随後又道:「来人!」
  「在。」听到王上的叫唤,立刻从外头进来了两个侍卫。
  「把她给本王拖下去,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再让她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听到没有?」赤尔多怒吼道。
  「是。」话完,两名侍卫走向夜妃娘娘,欲把她抬出王上的寝房。
  「等一下……」此时,夜水灵开口了,神情是那样的悲伤,「你就真的那麽不在乎你的生命吗?就差那麽一点点,你的病就可以好的,现在没了,什麽都没了……」
  她是那麽努力想要救他,不管费尽千辛万苦,日夜翻读著医书,可他呢?却这麽轻而易举的把得来不易的药给毁了……
  「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而你却……罢了,现在说什麽都没用了,因为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解药了……」夜水灵含泪的哽咽道。
  而赤尔多,仍是面无表情的说,「拖下去!」


(九十八)

  回到春雪阁的她,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不吃也不喝,只是不停的流泪,一个人就这麽呆呆的坐在窗边……
  就连翠儿看了也不知所措,只能来回踱步,焦急不已。
  「主子,您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在这麽哭下去,眼睛都会瞎的。」在望向桌上早已放凉的膳食,翠儿眉头紧锁。
  须臾,夜水灵终於开口了,「瞎了不是正好吗?反正他也不会在乎……」
  她神情依旧淡然,赤尔多是她在这陌生的时代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连他都不关心她了,那还会有谁来在乎她呢?!
  三个时辰前翠儿已经听说王上是怎麽对待主子的,所以此刻的翠儿也不在对王上有以往的尊敬,反而更为愤怒,「主子,就算王上不要您了,您还有翠儿啊!只要主子不嫌弃,翠儿会一直一直的陪在您身边。」
  此时,外头传来,「柳太医到……」
  「是柳太医!」翠儿眼眸闪过一丝希望,「我去引大夫进来。」话完,翠儿立刻跑往前听。
  不一会儿,就见翠儿领著柳太医来到她的面前,但她仍不为所动,依然静静的望向窗外。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够撩动她了。
  「夜妃娘娘,老夫已经从侍卫那儿听说了,王上不肯服药,还把药给打翻了。」柳太医缓缓道。
  「是啊……他是那麽的不在乎……」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自己,还有她,「药没了,我想柳太医也不需要再来我这里了,因为要心脏也没有用了……」
  「不,老夫会来就是想跟娘娘说这件事。这真的是最後一次机会了。」柳太医话有所意的说。
  闻言,这才让她缓缓转过头,「什麽意思?」
  「其实,娘娘带回来的寒冰草够制成两份解药,所以为了以防有个什麽闪失,老夫已经一次熬制了两份解药汤。」
  「什麽?这样王上又有救了,主子也不会在难过了。」听闻,翠儿高兴的拍手鼓掌,然後喜极而泣的抱住主子。
  夜水灵睁大美眸,不确定自己耳中听到的,所以再问一次,「您的意思是……尔多还有救?」这个念头终於让她染起一丝希望。
  柳太医点点头,但神色随即转而凝重,「不过有一件事老夫必须提醒娘娘,因为是最後的解药,所已经不起再有任何闪失,原本的计画是第一个解药若有效,就用不著娘娘的心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只剩下最後一次机会,除了让王上喝下解药,还需要……这样娘娘应该懂老夫的意思了吧?」
  她……知道柳太医话中的意思,现在,有只能够赌一把了。
  翠儿完全一脸状况外,「什麽?主子……柳大人说得是什麽意思?」为什麽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好奇快。
  「没什麽。」她终於笑了,笑得是那样甜美,她对翠儿道:「今晚,我要跟王上用膳,去帮我让燥房的准备一下,我等等要亲自下厨。」
  「主子要亲自下厨?这怎麽得,不妥、不妥。」翠儿猛摇头,主子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又荒唐的事儿,她的担子都被越吓越大了。
  「翠儿!就当是我这个主子最後一次拜托你好吗?快去。」她的命令,一样是那麽不容抗拒。
  「这……」罢了,主子就是这样,若不是会做出超乎常人想像得事,也就不像主子了,这样她反而才觉得奇怪呢!「那好吧!翠儿这就去。」
  「嗯!」夜水灵点头望著翠儿离开。
  接著看到柳太医从衣袖拿出一把做工精致的短匕首,交到她手上,「和娘娘一起做这件事,老夫已经抱著必死的决心。」
  因为他知道,王上这麽深爱的娘娘,可他却让娘娘用自己交换王上的性命,若王上蛊毒解了,自认会被当场刺死。但为了救王上,这是臣等该做的事……


(九十九)

  「我知道该怎麽做了,谢谢柳太医的帮忙。」话完,夜水灵从贵妃椅上起身,接著单膝跪在地上。
  见状,柳太医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在做什麽,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说著,连忙将她搀扶起身。
  「若不是我硬要太医帮忙,也不会让太医……」为她而死。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他是因为她的要求,说什麽她都很过意不去。
  「别这麽说,能让王上康复,这是老夫该做的事,老夫自当问心无愧了。」
  「谢谢……」除了说这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感谢他。
  「好了,既然娘娘已经决定,老夫就回去再把那汤药热过,晚一点会让人送来。」而後,他俯身道,「娘娘不用送了,老夫先行告退。」
  在柳太医离开後,夜水灵也跟著离开春雪阁,前去燥房……
  ***
  一个半时辰後,王上的寝房内。
  「我不是才说过不想见到你吗?怎麽,这麽快就忘了本王说的话?」赤尔多见到她,就莫名的烦躁,气急败坏的朝门口喊去,「来人、来人啊!」
  这些人是怎麽做事的?竟然还敢放由她进来!
  须臾,「别喊了,外面的侍卫早已经被我下药睡昏了。」为了防止上午的事再次发生,她已经有所准备。
  此刻的她,已经刻意打扮过,换上一袭漂亮精致的粉色霓罗赏,小脸略施淡妆,绝世容颜让人动容,一见就倾心。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迷昏本王的侍卫官。」他没想到她竟会用这招,就像阴魂不散似的,但别以为这样他就会拿她没辙。
  夜水灵不在理会他的大呼小叫,自经开始把带来的菜一一拿出蓝子,工整的摆放在矮桌上,低声道:「你就这麽讨厌我吗?」
  「没错,恨不得你马上消失在本王的面前。」他冷眼瞪著她的背。
  「那……你还记得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她仍抱著那麽一丝丝的期望。
  「不记得!」他连想都没想的就否决,狠心的说,「本王也不想记得!」
  「好……如王上所愿,我会消失的,但,不是现在。在我离去前,我希望……能和王上共进最後一次晚膳可以吗?就当作是臣妾最後一次请求,行吗?」她转身,美眸不在明亮动人,此刻正藏著浓浓的悲伤。
  好,如果这样可以让她以後都别在扰乱他,这小小要求他还给的起,行,他就勉强自己和她共进最後一次晚膳。
  「哼!吃完这顿,就马上滚离本王的视线范围,永远都别再让本王看到你!」
  尽管他说的话是多麽的伤她的心,她还是要忍下去,为了他,她可以办到的……
  见赤尔多朝自己方向走来,接著坐下,她笑了,算然笑得比哭还难看。夜水灵帮他斟了一杯美酒,用古代称谓道:「臣妾,曾经允诺,要亲手为王上做一桌好菜,现在终於如愿了,您嚐嚐合不合胃。」
  就算不用问,她也知道答案,因为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再说,这些菜都来自二十一世纪。
  望著满满一桌他从没见过的美味菜肴,空气中弥漫著菜香,他有些疑惑的在看向眼前这女人,「你又在搞什麽鬼?」
  「臣妾只是单纯想在最後的时间里,能和王上开开心心的吃完臣妾亲手做的这些菜,并没有任何心计。王上,趁热快吃吧!」说著,她夹了一块羊肉放进他碗里。
  见他仍没有动作,夜水灵开始先吃了起来,这才样王上松下戒心,「来,臣妾敬您,和王上在一起的日子,是臣妾最快乐的时光,永远也不会忘。」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本王听太多也听烦了,免了吧!」虽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不由自主举起酒杯,与她相敬。
  她礼貌性的用长袖子挡在面前,动作假似一饮而尽,其实,她将杯中的酒偷偷倒往一旁的地上,因为,她已经在酒中下了软骨散……


(一百篇) 精彩大结局

  望著赤尔多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喝,她的心就越来越疼,算算时间,就要到了吧!可,她还不想这麽快就和他分开啊!她真的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半壶黄汤下肚,此时的他才惊觉有异,正想站起身,身子却使不上力,虚软的跌回软榻上。
  随後,他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你……你好大的担子,竟敢连本王都下药,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尽管身子使不上力,但他仍霸起吼道。
  接著开始在体内暗自运气,想减缓软骨散的功效……
  「尔多……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以前都是他对她好,现在该轮到她了。
  说著,夜水灵将今晚最重要的主角缓缓自蓝子拿出,她端著汤药来到赤尔多旁边,应是扳开他不肯张开的口,将碗递到他嘴边,可要汁却都自他嘴角滑下,他仍不肯服用。
  最後,她决定学他,用嘴对嘴的方式。不管药汁有多麽的苦,她仍一口一口的含在嘴里然後哺入他口中。一次又一次,直到药碗的药汁一滴不剩。
  不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尔多,你现在感觉怎麽样?」希望他的蛊毒因此而解,可惜……她失望了。
  「该死!本王一定要杀了你。」赤尔多怒的用尽全力,将她给推开。
  夜水灵被他这麽一推,跌坐在一旁,她像是没听到他的咒骂,眼神更黯淡了,喃喃自语,「果然……还是不行吗……」说著,她缓缓自袖中掏出那把短匕首。
  当他看到这幕,神情瞬间变的凛冽,「怎麽?想杀本王?」此时,他已经缓缓用体内真气将一半的软骨散排出,免强能移动。
  但他仍不动声色,想看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不!」她轻摇了摇头,接著用颤抖的小手握住刀鞘处,将刀柄反转给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要你杀了我。」
  「什麽?」他皱眉了。难不成这女人疯了?!
  她在重复一次,「你没听错,而且,要对准我的心脏。」话完,她慢慢闭上眼眸,忍不住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
  她这是在向他挑衅,「你以为本王不敢吗?」说著,他单手夺过刀柄,匕首出鞘,锋利刀光一闪,他故意将匕首刺向她,猜想她会害怕的躲开,因为他看太多女人都是用这招留住男人。
  但他不吃这一套,可……他猜错了。她并没有躲开,也没有惊叫,就算她感觉到刀光就在眼前闪过,身体仍一动也没动,闭眸静静等待他的匕首。
  赤尔多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认真的,随即收回猛力刺去的力道,但却来不及了,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她的胸口处几分。
  「唔……」预料的疼痛让她睁开眼眸,但这样还不够,她知道他并没有用尽全力,她缓缓扯开一抹绝美笑颜对他说,「还没到心脏唷……」
  闻言,赤尔多握著刀柄的手就这麽僵在半空中,「你……」他慌了,他乱了,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到底想要本王怎样?」
  内心复杂交错,头开始隐隐作痛,片段的记忆在他脑中一一闪过,像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回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只想要……你好……」见赤尔多迟迟没有动作,她是很想等,但身体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在等下去了。
  夜水灵身体一个用力向前倾,匕首瞬间从三分之一在没入一半,直抵心脏……
  「不!」他惊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用力将匕首自她体内抽出。
  顿时,鲜血四溅,「啊……」此时的夜水灵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痛呼,软倒在赤尔多的怀里。
  赤尔多慌乱的撕扯下外袍的衣角,用力压在她不停大量涌现的出血口,并对外大喊,「来人啊!快,快宣太医,宣太医!」
  她半眯著眸,虚弱道:「别……别喊了,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闭嘴!」尽管是那麽的讨厌她,但他内心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希望她死,「来人!太医!太医在哪?快宣太医……」
  「不,尔多……听我说……」她用颤抖的手,缓缓移到胸前,沾染了从心脏流出来的血,然後递到他嘴边,「舔……快舔……」这样,他的毒就可以解了。
  他的眉毛皱到都快要打结了,撇开脸道:「你这是在做什麽?」为什麽要给他血?
  「拜……拜托!就算是……我求你了……这是……我最後的要求……」若他不舔,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望著她越显苍白的脸,他有些疑惑,但在她的苦苦哀求下,他仍照做了,拉起她那沾满鲜血的小手,轻舔著。而她体内的蛊毒也在碰到夜水灵心脏的血时,全然化解。
  与夜水灵相处的点点滴滴,排山倒海的记忆全数涌入赤尔多的脑海里,他想起来了,想起了那自己一直觉得遗忘的重要记忆,还有,他心爱的女人——夜水灵。
  再次望向眼前的她,他崩溃了,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样待她……
  「灵儿……我的灵儿,我想起来了。」赤尔多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仰天嘶吼。
  她笑了,无力的勾起嘴角,「太好了,毒解了。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到老,是她最大的遗憾。
  「不!不!我不准,我不准你先走!」赤尔多急的将掌心按在她胸口处,开始运真气给她,「灵儿,对不起……求求你,不能死……」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流泪,就连他母亲死的时候,都不曾掉过一滴泪。
  她温柔轻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别哭……这样……我会更舍不得。别在……浪费真气了……唔……」一口鲜血自她嘴里呕出,她明白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怀里……有……有一封给你……的信……」话完,她静静的闭上眼,没了气息。
  赤尔多睁大眼眸,不敢相信她竟这样丢下他,不断颤抖的大掌,轻拍抚著她无血色的小脸,「灵儿?灵儿……不……」接著,猛力摇晃著她的身躯。
  他发狂挥掉一桌的菜,不停的狂吼,强劲的内力震破所有瓷器,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震射四方,直到这时,才引来远处的巡逻侍卫。
  「王上……发生了什麽事……」一干冲进来的侍卫全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不知所措,「夜……夜妃娘娘……」看到她浴血倒卧王上怀里,侍卫各个跪倒在地。
  赤尔多双眸充满血丝,愤愤的抬起头道:「我要你们……一个一个的给灵儿陪葬。」
  「王……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侍卫们各个颤抖的猛磕头。
  「滚!」他再次怒吼,此时的他,就像是发狂的狮子,不能控制。
  带一干閒杂人等都“滚”出去後,他的手探进她的衣内,拿取她说的那封信,缓缓打开……那是她秀气的笔迹。
  
  “尔多,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回忆”
  “千言万语都无法诉说我有多麽爱你,多麽在乎你,远远超乎自己的想像”
  “和你的感情只能化做这首歌……”
  当你握紧我的手,我决定和你走,经历在多的挫折,也绝对不退缩,当河流都倒流,我还在你左右,一直陪伴你到时间的尽头。就算有一天,天和地都会分离,也永远不离也不弃,要和你在一起。为了你,我可以,因为爱你我只能爱你,生命荡涤轮回里,你是唯一不忘的记忆。真正的爱过,才算真正的活过,爱你,从此绝不会放手。不曾退色的承诺,比永久还要久,痛过哭过也恨过,从未想放弃过,莫问我要理由,爱就是我所有,今生来世你是不变的守候……
  “别难过……虽然我不在了”
  “我的心……依然在你身边”
  “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爱你……Forever”
  
                                灵儿 绝笔
  
  他的眼泪,再次流下,而且不能控制朝她喊著,「不!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还要跟你一起吃饭,我,还要跟你一起呼吸,我,还没跟你说我爱你……」
  「拜托,老天爷,请不要带她走……灵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赤尔多几乎是泣不成声。
  如果真要把她带走,那他……也不想活了。
  ***
  夜妃娘娘仙逝三日後,赤珑国全城上下百姓一律著白衣为夜妃娘娘掉丧,载著她棺木的马车队伍绵延好几尺,所到之处全是哭丧声。
  偌大的陵墓前挂满白色丝带,正举行庄严盛大的下土仪式,气氛哀戚无比,赤尔多从头自尾一路相伴。
  在将夜水灵送入地陵前最後一刻,他将棺木打开,想看她最後一眼。里面的她身著一袭红嫁衣,而非白丧服,容颜画上淡妆,就像要出嫁似的。
  灵儿,我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还记得你初嫁来赤珑国吗?那时只是草率的婚礼……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他在心里对她说。话完,他将棺木阖上,看著队伍将她送入地穴。
  自此刻後,他在无任何表情,回到宫里,他将自己关在寝房内,不许任何人进入,违者杀无赦。
  他写了一封诏书,因膝下无子祀,他另选了一个人继承王位,还有交代他死後的所有事宜,他括,把他和他的爱妃葬在一起。
  就这样,他不吃也不喝,日日坐在窗边想著她,就这样,他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虚弱,没有人敢进门。
  因为凡是进门者都被他一刀刺死,其实,他可以很快就了结他的性命,可是他不行,因为这是对他的惩罚。
  赤尔多就这麽把自己关在房内十日,之後驾鹤西归……
  灵儿,抱歉!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好好活下去……
  因为太爱你,所以无法容忍没有你的日子,我选择跟你一起……
  ***
  夜水灵死後,她的灵魂在冥界与要准备投胎的邵水玥相遇。
  「你……你怎麽也死了?」邵水玥不敢将信的望著一袭红嫁衣的她问。
  「因为,要救他。」她只是简单的带过,并没有解释太多。
  「你就是为了这麽原因,所以才选择留下来?」天啊!怎麽会这样,是她害了她的,如果她不把她带来唐朝,她就不会死了。
  夜水灵轻点了点头,看著出她的自责,她安慰道:「不怪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我说了,这不怪你,这是我的选择。」她已经很感谢邵水玥让她与赤尔多相遇了。
  邵水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可以在帮你最後一个忙,但不能让你起死回生,你要什麽呢?」
  这是她,最後能为夜水灵做,因为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无法帮她还魂。
  夜水灵很感激她,只是随口说说,「……如果真的有奇迹,我希望来世能够与赤尔多再相遇,并且不忘与他今生共同的回忆……」
  「好,我答应你……」绍水灵话完,把她在冥界所修的全部力量灌到夜水灵脖子上的那条白玉项鍊里。
  夜水灵惊讶的感觉到胸前乱窜的温暖力量,而後,白玉项鍊在力量的冲击下破碎,一只雪白的羽毛飘至她眼前,「这?」
  「快拿著!」邵水玥出声道:「我已经把你和他的回忆封在这只羽毛哩,只要你拿著它去投胎,之後她会变成小小的红色胎记印在你的胸口处,你就会拥有前世与他的记忆,方便你找到他。」
  「真的吗?」夜水灵感激的紧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小玥。」
  「这是我对你的亏欠。」她微笑道,「换你了,快去投胎吧!」如果有缘,来世一定会在见面……
  「嗯……那我先走了。」她不舍的回头挥手。
  ***
  二十一世纪。
  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假日,大街上,随处可见搂搂抱抱的小情侣。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慢步的人群,有说有笑,嘻哈玩闹,看起来非常和乐……
  唯一不符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却身著破旧的衣物,怀里抱著一包刚从市场要来的热包子,正急著跑回家拿给卧病在床的妈妈和爸爸。
  转角处,她与一个中年男子相撞,包子掉了满地。
  「啊!我的包子……」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和市场的大叔要来的,她连忙捡起散落一地的包子。
  「那个不长眼的?撞到老子还不道歉!」被撞倒在地的中年男子一脸凶神恶煞,看见撞他的人竟不理会他的咆啸,只专心於地上的包子,气的他伸手用力扯她的头发,将她拉到面前。
  「唔……」她皱眉,痛呼一声,但眼睛仍直盯著地上的包子,若没有这些包子,除了妈妈会饿肚子之外,她又要被爸爸给痛打一顿了。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救……
  此时,一个男声在她旁边响起,并拉住她的手臂,「放开她!」他浑厚的嗓音对中年男子道。
  这,这声音……好熟悉,她好像曾在哪听过,而後,她抬起小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你……你是赤……赤尔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