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01

白桐: 恶魔大少

第一章不安



柳眉轻轻蹙起,

像凝聚了千万的哀愁,

晶莹的泪水,

滑下不安的眼瞳,

或者,

真该学着忘却那些痛苦记忆。



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台北市中心的一幢商业大楼前,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灰色套装的女郎走下来。



她仰起头打量这幢全台湾最有名的大厦,拔地而起六十多层的高度使它鹤立鸡群,气势磅礴地屹立在周围的建筑群中,不凡的设计风格将它那种「世界在我脚下」的狂傲态势全清晰地呈现出来,仿佛它正冷冷地睥睨著脚下的一切。



「小姐,请问您找谁?」警卫有礼却谨慎的声音响起。



雪婷收回视线,这才发觉刚刚自己一直屏住气息,以致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是温氏企业的代表,跟你们董事长有约。」



「噢!是的,刚刚颜秘书有交代过要请您直接上去,请跟我来。」警卫立刻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带路。



雪婷随著他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不一会儿便来到一部升降机前。



「您按六十一楼,便能直达董事长的办公室。」



「谢谢!」雪婷有礼地朝他颔一颔首,随即关上电梯门。



按下她要到达的楼层後,她的眉尖陡地轻轻蹙起——自小,她就时常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在这幢盛氏大厦里,这种不安感似乎更浓了。



不,她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有小时候那种怕见陌生人的不安全感!她下意识地拉拉整齐的衣服,又藉著电梯中的镜子中打量自己。



不错,她看起来就像个行政人员——头发绾成髻,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让她看起来沉稳冷静,灰暗的套装更是与她想展现的形象配合得天衣无缝。然而,体内的不安感却随著楼层的上升不断地加深。



雪婷无力地轻叹一口气,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盛氏集团的神秘,以及其领导人不按睥理出牌的作风,才会使她这样忐忑不安。



说到神秘,盛氏集团堪称世上之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崛起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资金从何而来,只晓得当他们出现时,便已颇具规模。而且几年下来,盛氏大厦的落成,再加上盛氏在商场上连续打了好几场漂亮的仗,所赚进的可观利润,使他们迅速地跻身至国内企业榜的龙头之列。



然而,就算记者们想尽办法要挖掘出他们的过去,却依然没能查出任何可供报导的蛛丝马迹,而这不仅令盛氏更显神秘,也让人们对它的来历更感兴趣。



目前,人们只知道盛氏是由盛氏四兄弟共同拥有,举凡电脑业、金融业、房地产业、酒店业,甚至是艺术、珠宝业皆有他们的份,且居每行的龙头地位。



据说,整个集团由长子盛凌风掌管,其他三兄弟辅助;又传说,只要盛氏集团想要的,便会不择手段地掠取,且无往不利,想跟盛氏竞争的企业,最终都会惨败。



商界的人虽然不齿他们的行为,但却没人敢去招惹他们,与他们竞争,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盛氏一直坐大。因此,商场上,人人对盛氏可谓又嫉妒又痛恨,嫉妒他们短短几年便窜至高位,痛恨他们的不择手段,所以,大家暗地里为盛氏的灵魂人物起了个外号—恶魔!



想到这里,雪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会让人联想到恶魔呢?



不过,看来这个恶魔的称号也不是没道理的,例如,他从不在白天露脸,只在晚上出没,就算是与人洽谈生意,也只有选择夜晚的时间,就像今天,他竟约她九点来他的办公室见他。



电梯停好,雪婷先挺一挺腰杆,深吸口气後才走出去。



看著偌大的大厅空无一人,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腕表,才知道自己早到了三十分钟。



这下只能坐下来呆等了!她无奈地在门口处的黑色真皮沙发坐下。



其实,都怪那个恶魔的称号太吓人,才会让她紧张的一路赶来,深怕迟到会惹怒他,进而搞砸了欲与他商量的事。



她今天来这里,说得好听是来与盛氏洽谈合作事宜,说得难听就是来求盛氏对温氏伸出援手。



坦白说,她对从不与人合作的盛氏是否肯与温氏合作,以及一个被人称为恶魔的人是否肯对温氏伸出援手,两者都不抱太大的期望,但放眼国内相关的企业,除了盛氏外,真的没有一家企业能挽救正面临生死存亡的温氏,所以,就算机会再怎么渺茫,她也要努力争取到这次见面的机会。



唉!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雪婷幽幽的叹口气,将交叠的双腿互换了一下,蓦地,一阵模糊的救命声自远处传来。



雪婷猛地站起身,戒备地望了望四周,双手紧紧的握著合作议案的文件夹,屏息倾听声音的来源,没一会儿,便发现声音是从对面尽头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夹杂著粗重喘息和忽高低的混乱呻吟声,偶尔还有尖叫声。



「呃……快……啊……求你……我受……不了了……啊……」



在女子模糊不清的哀求声後,是一阵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噢……求求……你……我……会死……」



「小荡妇,你不就是喜欢这种死法?不然你刚才何必那样卖力……」男人浑厚的声音低沉得教人几乎听不清楚。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噢……」女子又发出一阵高昂的尖叫,随即呜咽地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你说呢?」男人不置可否的轻声一笑。



「我……再也……受不了……了,求你……别……噢……再折腾……我了……求你……呜……」



男人又是一阵呵呵轻笑,丝毫不将女子气若游丝的求饶声听进耳里。



雪婷听得怒火中烧,没想到这里竟然正进行著一桩谋杀案,而且那男人显然正变态地以折磨受害女子为乐,要她在死前尝尽惊慌无助的滋味,真是个人渣!



不行,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快步朝那扇虚掩的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只见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而声音是从另一扇门里传出来的。



原来两扇门都只是虚掩著,难怪她会听到声响,不然,这种新式的办公室,隔音功能一定特别强,若是关上房门,别说打人,就算在里头杀了人,一门之隔的外人也不可能听见什么。



想必这女子命不该绝,不然老天爷不会特意安排她早半个钟头到达,及时撞见这桩谋杀案。



望著那透出一丝光源的房门,雪婷的心思迅速地转动著。



「噢……求你……啊……我……要死了……救命……啊……」



「恐怕你没那么快就死得了!」男人带著邪恶的笑意低喃。



可恶的恶魔!居然这样折磨一个弱女子,她一定得将他绳之於法!



「呜……我……不行了……你……你乾脆……用……用你的枪……杀了……我……吧……噢……」接著又是一阵高昂的尖叫声。



「我会的!」男人邪恶地应道。



雪婷闻言,慌得连手上的手机都掉到地下,还好有地毯,同时,那女子又发出高亢的求救声,才掩盖住话筒掉落地的声音。



那家伙有枪?她心中一凛。远水救不了近火,若等警察赶到,里面的女子可能已成了他枪下的亡魂……不行!她还是得想个方法先阻止他杀人。



她苍白著脸忍住逃跑的欲望,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蹑手蹑脚地推开那扇虚掩著的门。



入目的景象霎时使她头发倒竖,目皆欲裂,只见一个上身穿著整齐,下身的裤子只褪到膝盖处的男人,正伏在一名全身赤裸,跪趴在地的女子身上,他完全不理会身下女子痛苦的呻吟,正一抽一送地进出她的体内。



由刚刚断断续续的对话听来,这个男人显然打算先奸後杀!



很明显的,这人渣不仅是杀人狂,还是个色情狂!



这世上竟有如此的无耻之徒!雪婷义愤填膺地握紧微颤的拳头。



「噢……啊……求你……」



那名女子痛苦的叫喊声提醒了雪婷要赶紧救人的重责大任,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小心地接近他们,并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白瓷花瓶,咬紧牙根,狠狠地砸下去……



只是,那男人的後脑仿佛长了眼似的,竟突然伸出长腿绊了她一脚,令完全没有防备的她往前扑去。



她下巴先著地,整个人呈大字形地趴在那对男女的左侧,虽然有地毯垫著,却仍疼得她龇牙咧嘴,而手中的花瓶则脱手飞出去,并裂成两半。



「你是谁?」



低沉的责问声自她後脑勺响起,让摔得七荤八素的她不得不忍住痛翻过身来,不料,却直直对上一双深沉黝黑的双眸。



雪婷的心一窒,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浓黑如墨的双眉,配著阴黯不见底的黑瞳,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深沉得令人畏惧,挺直的鼻梁带著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抿紧的两片薄唇性感得教人耳热心悸。



「你是谁?」



雪婷听若罔闻地痴痴望著他如刀刻般的脸庞,虽然此刻正紧紧地绷紧,但仍无损他英俊得如魔鬼一般的事实。



嗄?魔鬼?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对著一个大变态的脸蛋发花痴!



「你是谁?」男人的耐性显然已到了极点,声音更加冷了。



雪婷被倏然栘到眼前的脸部大特写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便反射性地冲口而出,「我是温雪婷!」



他的眼瞳立即危险的眯起。「你是温氏派来的?温人杰是你的什么人?」



雪婷愣愣的道:「是家父!」



闻言,他的双眼立刻射出噬血的光芒,锐利的眸光牢牢地定在她的脸上。



雪婷只觉呼吸一梗,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天啊!他是不是想杀了她……对了,她刚刚撞见他正在干坏事,这会儿他不会是打算连她都一起杀了灭口吧?



铁定是的!他是个杀人狂,既然杀了一个,自然不在乎多杀一个,他怎么可能留下活口让她有机会去向警察告密呢?



这下该怎么办?啊!还有温氏企业该怎么办?



罢了,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豁出去拚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这个大变态!我跟你拚了!」雪婷深吸一口气,而後卯足力气抬起手狠狠的挥向他,不料却被他轻易的制住。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打我!」他低沉森冷的嗓音像鞭子一样,一字字鞭打在她的身上,令她下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手腕像要被碎的剧痛,远不及他眼中令她惊惶的骇人目光。



「恶魔!」看著他一副想将她碎尸万段的凶狠模样,她不禁喃喃地低语。



蓦地,他突然仰天长啸,在寂静的暗夜里显得格外的吓人。



天啊!他发狂了!雪婷不禁全身发冷地颤抖著。



她的尸体可能会被斩成七、八十块丢进海里,也或许他会用些化学溶剂溶掉她的尸体,让她尸骨无存……她越想越害怕。



「有意思!还没人敢当面这样叫过我哩!」他俯下头来,面无表情地打量她。



雪婷被他阴沉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心中虽有逃走的念头,但上半身被他打横制住,更别提已经被吓得发软的四肢,她根本就使不出一丝力气来跟他对抗。



突然,他伸出手扯开她的眼镜丢到一旁,雪婷下意识地缩一缩脖子,生怕他现在就要动手了结她。



「我倒要看看歹竹有没有出好笋!」他低喃著雪婷不明白的话。



「你……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雪婷壮著胆子叫道。



「别动!」



雪婷怔愣的眨了一下眼,才知道这声低喝并不是针对她,而是他身下的女子。天哪!他的下半身竟然还压在那名女子的身上。那不就是说,他仍然在强暴著她?!



「你这无耻的色魔,放开她!」她抬起自由的腿打算踢他,可惜出师未捷——竟教他用一条粗重的腿给压住。



「你认为这是强暴?」男人不可思议地回头瞅视她,仿佛她是刚出穴洞的原始人般。「我想你还未曾尝过在男人身下那种极乐的滋味!」他的双瞳泛出邪魅的光彩,嘴角狡黠地缓缓扬起。「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雪婷困惑地凝睇著他不带火气的双眸,却不由自主的被他眼底闪耀的炽热给烫得浑身发烧,双颊也无法克制地泛开红晕。



蓦地,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突然迅速地律动起来,一双跳耀著火花的眼牢牢的抓住她的视线,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噢……你好……好神勇……喔……」



那女子高昂的尖叫声令雪婷转头看向她,那是一张绝艳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配上细嫩的肌肤,还有那对随著男人冲刺的节奏而不停晃动的乳房,简直就是超级SIZE。



她不敢再多看,只消一眼便足够让她了解这女子是个天生的尤物,是上天特意为男人所创造的。



天啊!她今天怎么会一直发神经?这会儿她应该是要想办法拯救这个备受色魔凌辱的可怜女子,怎么会分神去羡慕人家的好身材呢?



可……为什么她的脸上不见痛苦的神色,反倒像是很……享受……



「看著我!」男人的大手陡地扳正她满是疑惑的小脸蛋。



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般,那位「受害」女子又娇吟了起来——



「啊……我爱死……你了……就让……噢……让我……死吧……」



雪婷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去,换成一片死白。



天啊!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强暴谋杀嘛!她撞见的竟是人家的「好事」……她怎么会蠢成这样呢?



此时此刻,她真想跟著那个女子一起高呼一声——让我死吧!不过,却是为了不同的理由。



「不许动!」男人用粗壮的手臂压住她挣扎著想起身的娇躯,另一手抬高她的下颚,逼她正视他。



雪婷的双眸对上他充满欲望的眼睛,他的手沉重地压在她的双峰上,令她顿觉呼吸困难,自胸臆间发出的灼热蔓延至身体各部,体内越燃越炽热的火焰,使她觉得口乾舌燥,不自觉地伸舌舔了舔乾涸的唇办。



随著她越形酡红的粉颊,和她不经意的动作,男人的双眸闪出狂野的火花,只听他低吼一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雪婷被他眼中的狂野震慑住,发软的四肢不听使唤地平躺在原地,但脑子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双峰在他的手臂下,随著他狂恣的律动正不断地肿胀,呼吸也随之粗重起来。



身边女于高昂的叫声像隔了一层纱似的传进她的耳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浑身难受得像要著火时,才突然看见他发狂般地改变了节奏。



他如闪电般迅速地在她眼前上下,然而,他们的双眼却一直交缠著,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就在他的身下……



蓦地,他大吼一声……





第二章  玩伴



在一开始,

就知道这只是埸游戏,

无情的心,

无义的情,

就像转瞬间消失的火花,

付之一炬,渺无踪影。



室内回复一片静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胸口处的重物不知何时已撤去,当雪婷注意到时,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後又连续吸了几大口空气。



「起来!」



一听到声音,雪婷便像被火烫到般急跳起身,这才发觉那男人高大得令人咋舌,她都已经穿著两寸的高跟鞋了,竟还只是勉强到他的脖子处。



咦?他什么时候把衣服穿整齐了?



「现在几点了?」他的声音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雪婷抬起手腕,仰高头回答他,「九点十分了。」



「嗯,开始吧!」



「什么?」雪婷呆滞地反问,话一出口,才又突然清醒过来。「对不起,我先走了。」



她真该死!怎么会将约了盛凌风的事给忘得一乾二净呢?她整整迟了十分钟耶!这下子,那喜怒无常的恶魔肯定不会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了。



完了!救温氏的最後一个机会被她毁了,回去後她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呢?她急忙走向门口,可那扇门却在她眼前无声无息地阖上。



她转头看向那男人,只见他手里拿著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一睑闲适地靠在办公桌上。



「对不起,我有急事……我知道我刚刚误会了,以为你要强……这个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了……我不会去告发……」她语无伦次的说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她今天是怎么了?雪婷懊恼地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後再度开口。



「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你们的董事长,请你让我离开。」唉!她总算能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阿弥陀佛!



男人微眯著眼,一语不发地瞅著她,当她心急得想再度请求他让她离开时,他总算开了金口。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雪婷纳闷地回望他,好半晌,才像被闪电击中般睁大眼。「你就是那个恶魔?」她想也没想的冲口而出,随即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没错,我就是那个恶魔!」盛凌风饶富兴味的扬起嘴角。



恶魔的微笑!雪婷的心中霎时响起警铃,头皮开始发麻。天哪!她今天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一开口就得罪人?而且,看他笑得这么邪恶,一定是不怀好意。



都是因为她太糊涂惹的祸,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当成强暴犯兼杀人犯,继而又口无遮拦地直称他为恶魔,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一定会老羞成怒。



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提要他帮忙了。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那就开始吧!」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但仍然教雪婷欣喜若狂,至少他肯给她开口的机会,也就代表了合作之事还有希望。



她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在他跟前站定。



「是这样的……」她突然止住口,往旁边看了一下。



「继续!」他眉头紧锁的催促道。



看样子他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雪婷暗忖,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才颤著声问道:「你的……女伴,她怎……么……一动也不动?不会是……」



不会是真的死掉了吧?天啊!那她不就成了证人……或是帮凶?



「她只是昏过去,死不了的!」



雪婷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刚刚还跟人家打得火热,做……做「那个」做得超级热烈,这会儿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而且,那种淡然的口吻好像压根儿下关他的事似的。



「那我们快点送她去医院吧!」她担心的说,强忍住指责他的欲望,毕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温氏,她可不能轻易得罪他。



盛凌风蹙起眉心,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令她浑身不自在。



「任何一个被男人彻底用过的女人,都可能会因极度的欢愉与疲累而昏厥,你不会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吧?」



他的态度及用词令雪婷相当反感,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低能儿童,而且什么叫「用过」?这家伙分明是将女人看成次等动物嘛!好可恶喔!



「那……还是先救醒她吧!要不然发生……」



「我没时间陪你耗,出去!」他陡地沉下俊脸,按下按钮打开办公室的门。



看著逐渐敞开的门,雪婷闷闷的咬著下唇,暗叹了一口气。



谁教形势比人强呢!罢了,还是先自救要紧。



「对不起,我不是想多管闲事,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凌风冷冷的斜睨她,好半晌才默不作声地关上门,反身走回他的座位。



雪婷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不禁同情起正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地上的女人。



眼前这个男人自撤离那女人的身体趄,便没再正眼瞧过她一眼,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显然这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有「人性」!



不过,他是恶魔,不是吗?对於他这种行为,她实在不必太讶异。



唉!可怜的女人,跟这种毫无人性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会被辜负的……基於同性间的怜悯之心,她缓缓的解开外套……



「怎么,想引诱我?」盛凌风嘲讽地扬起眉,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雪婷抬头对上他满脸的讥讽之色,心中仿佛突然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她依然先默默地将外套覆在那女人的身上,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盛凌风脸上的嘲讽敛去,换上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盛先生,想必你知道五天前温氏工厂发生大火的事吧?」既然已经了解他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於是,雪婷没有客套地直接切入正题。



见他没有回应,她只好继续道:「目前我们的工厂处於瘫痪状态,所以,有些订单我们想找有实力的厂商合作,而其中最大的一张订单三个月後就得交货。



「我知道贵公司也有为欧洲一些国家生产这种软体,一切的机器设备都很完整,且顾虑到贵公司可能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技术人员,正好我们有人手,所以才想找贵公司合作。」



她谨慎地看著他那令人猜不透的表情,继续道:「你们出机器,我们出人手,至於利润方面,我们可以再商议,不知这样的合作方式你们是否有兴趣?」



「没兴趣!」盛凌风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一口便回绝掉。



对这样的回答,雪婷并不意外,除非是非常庞大的投资,否则,一般的大企业都不屑与人合作。一桩四、五亿的生意对温氏这种中型企业来说,已算是相当可观的数字,但对盛氏这种大企业来说,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那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考虑接这张订单?」她冷静的问。



来之前,她已和父亲商量出几个对策,必要时甚至可以将订单全数交给盛氏去做,利润也归他们所有,不然,若到期後没货可交,温氏就得赔偿一笔数目庞大的违约金,而且失去这个大客户,那也等於直接宣布温氏倒闭了。



他冷淡地直视她带著殷切期盼的俏脸。「我对这桩生意没有兴趣。」



雪婷闻言,呼吸一窒。她刚才的说法已等於将整张订单交给他们去做,以他的精明,没理由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盛先生,我想你也知道失去这个客户,对我们温氏来说是个极重的打击,若不能及时交货……」



「那温氏便等於要关门大吉了。」他面无表情,以就事论事的语气打断她,对她发白的小脸视若无睹。「但是,温氏的存亡与我无关。」



雪婷倒抽一口冷气,她现在才明白为何他会被人称之为恶魔!



他非但见死不救,还视之为理所当然,更不忌讳在当事人面前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



「盛先生,请你看看我们的建议书!」



雪婷咬一咬牙,忍下心中的委屈,抽出最下层的那份合约——这份合约中所载的是原先最坏的打算,除了所得的利润全部归盛氏所有外,温氏还得自行负担运输事宜,外加付给盛氏五千万的赶工费。「请你再考虑……」



「不必了!」盛凌风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雪婷心急地翻开合约,摊在他的面前。



望著文件上一大摊的血渍,两人同时一怔,凌风先回过神,「你的手……」



雪婷只是呆坐著,全部的心思只想著:自己失败了,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了,她也没能力为父亲挽回什么……



她毫无所觉地任他将她的手掌摊开,无视刚才被花瓶碎片所割伤的伤口和不断冒出的鲜血。



突然,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令雪婷本能的低喊一声,自混沌的意识里清醒过来,低头看见他正处理著她的伤口,满手的鲜血令她霎时觉得有些晕眩。



「不必了。」雪婷没好气的说。



这男人简直是个伪君子!刚才还大刺刺地见死不救,如今干嘛假好心!她抽回手,猛地站起身,不料却因一阵晕眩而颠踬了一下,幸好他及时伸手撑住她。



她奋力地想要站好,然而,身体却不争气地硬是瘫软在他的怀里。



她并没有真的昏倒,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以及温暖的体温,可是,她就是无力将自己拉离他的怀中。



终於,他将她放在椅子上。



「摊开手!」



他的命令声并没有令她觉得刺耳,彷若他生来就该用这种语气说话似的。



「有块碎片在里面,我帮你拿出来,会痛,怕就不要看!」



这回他的声音带著怒意,可她却不意外,像他这种冷血动物,要他这样照顾人,一定令他觉得很厌恶。



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别开头,不一会儿,掌心又传来一阵剧痛,这回痛得她难以忍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他为她的伤口做消毒工作,然後沉声道:「自己包扎一下!」



她用没受伤的手背偷偷拭去眼泪,没回过头去面对他,只低声说:「谢谢你,我没事了。」她站起身想离开,却教他扳过身子。



「我真的……该走了。」她垂著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会这样低落。



他静静地抬起她的下颚,蹙起眉睨著她红红的双眼,以及眼角尚未乾的泪痕,有一抹令她不解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隐隐地闪烁著。



片刻後,他又用不带感情的嗓音说:「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



雪婷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仰望著他,半晌才欢天喜地的说:「真的?你是说你真的……」



「我还有条件。」



他的声音仿佛有些懊恼,但雪婷一心只高兴於他的软化,所以也没多加细究。



「你说!你说!」她情急地拉住他的袖子,却不慎触痛了伤口。



盛凌风沉下脸,拉起她的手,将手中的纱布一圈圈地绕在她的左手上,然後打了个死结。



他的动作粗鲁,打结的时候又弄疼了她的伤口,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涨满了喜悦……想必是因为他愿意考虑合作的事吧!



「你要什么条件?请说!」雪婷心急地再度问道。啊!他到底还是有点人性的,并非真的是个毫无人性的恶魔!



「除了这份建议书上的建议外,」他盯住她的双眸,一字一字地说:「我还要你!」



雪婷惊诧地回视他,有一瞬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她无力地瘫回椅子上,好久才挤出声音来,「你……可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他像听到笑话般嗤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打算要了解我的玩伴!」



玩伴?雪婷像挨了一记闷棍。原来,他之所以被称为恶魔,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活脱脱就是恶魔再世。



「你……你要我像……像她……」她抖著手指向躺在地下的女人。「那样,做你的……玩物?」她无力地挤出最後两个字,一颗心直往下沉。



相对於她的无措,他仍然一派从容。「没错!我要你成为我的玩物,一个随时供我取乐的玩物!」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她做他的娼妓!



「不,这是不可能的!」雪婷霍地站起来。



他的神色仍旧没变,只不过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言不发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的态度摆明了只有她屈服,他才会签署这份合约,雪婷举超的脚有若千斤重,父亲期盼的老脸、母亲的肾脏病、几百个员工的饭碗……交织成一张庞大的网,将她重重围困在中间,令她无法逃脱。



「真的没别的方法吗?除了……」



「一句话,愿不愿意?」他板著脸,抿紧嘴巴。



「我……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其实,她明白自己已毫无选择的余地,但她怎能轻易的就拿自己的身子当作交易的工具呢?



「可以!」他淡漠地转身。「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雪婷目瞪口呆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他,他怎能这样轻松自在?仿佛逼人为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大事」!



不过,他是人人闻名丧胆的恶魔……唉!她怎会又忘了?



「时间到了。」



她还能怎么办?雪婷凄然地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这一刻,她把自己出卖了,一个女人,走到必须出卖自己的肉体供男人享乐这一步,可说是再也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了。



「时限是多久?」她用死寂的语气问道。



「三个月。」



雪婷没有看他,但自四周的空气和他的声音中,她好似嗅到和听到一股怒气。



怪了!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金主,既已平空赚进一笔钱,又免费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就签了这份合同吧!」她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悲哀、凄然,以及无力感,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你也会签一份卖身契给我吗?」他冷冷地反问。



雪婷像被他狠狠掴了一巴掌似的,要她出卖自己已经是一大耻辱,若要她用白纸黑字的签下卖身契,她如何受得了?



「你不签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履行合约?」



「相同的话,我也可以反问你。」他犀利地直陈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签,我都是不会签的,你只有一个选择——相信我!」



「你……你真的会履行……」



「让我们把话一次说明白吧!如果我有心要整垮温氏,有两个方法,其一,我直接放弃这张订单就行了,这样一来,温氏必倒,而放眼亚洲,也只有盛氏有能力与汤姆士公司合作,所以,这桩生意及他们日後的订单,终将落到我的手里;其二,你我可以同时签合同,然後我故意违约,到时虽然我得赔偿你们……」



他翻看了一下那份沾了血的文件。「一亿的违约金,但你们也必定会失去这个客户,届时,你们一样要关门大吉,而我照样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你认为我有必要为了你付出这一亿吗?」



雪婷的脸色倏地转成死灰,她已无力再去计较他最後的那句侮辱人的话语,重要的是——他把温氏的底细摸得很透彻。



「那么,就这样吧!」她深吸一口气,拾趄眼与他对视。「我……关於我们俩的……交易,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守密?」



「记住你的身分,你没有权利向我要求任何事。」



他刻薄的用词刺痛了她,雪婷垂下头,心中涨满的委屈与难受令她霎时泪盈於睫。



她好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平常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哭哭啼啼的女子,也不屑成为那种女人,但在他面前,她却三番两次的想落泪。



「过来!」



他生硬的命令让她的身躯霎时僵住,脸上的血色尽褪。



他不会是要她现在就与他……



「你给我记牢,我的每个命令你都必须及时服从。」



他生气了!雪婷暗忖,悲苦地站起身,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身旁。



他挑高她的下巴审视她,在看见她盈满泪水的双眼时,脸色顿时一沉。



「需要我提醒你身为一个玩物的职责吗?你的职责就是取悦我,伺候得我高高兴兴的。」他脸色冷硬,一字字残忍地说:「往後,在我面前给我收起你的眼泪!」



又不是她故意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要不是他说话那么伤人,她何尝愿意……心一酸,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盛凌风怒目瞪视她,但又随即敛起怒容,冷冽的眼中射出寒光。「如果你这么不情愿,这件事就拉倒吧!」他放开手,背过身去。



雪婷无助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现实令她不得不屈服。



「我……」她一咬牙,呐呐的低声说:「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等了良久,他仍然没做出任何表示,她忍不住轻轻扯一扯他的衣袖。



心中闪过的不安令她感到惊慌,她清楚知道这是因为她突然害怕他不要她,而不是因为那表示著他将不出手救温氏。



这一刻,她仿佛又变成一个害怕遭到遗弃的小孩子。



但……怎么会这样?雪婷感到震惊莫名。



他转过身,声音淡漠。「我讨厌终日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我以後不会了。」雪婷低声道,随即发现自己竟已被他拥入他温暖的怀抱中。



不同於他的表情和声音,覆上她的唇是温热的,撬开她唇齿的舌尖更是灼热得让她无力招架,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尽情采撷她嘴里的蜜津。



一吻结束,她觉得心儿狂跳、呼吸紊乱、四肢发软,不知所措地靠在他伟岸的胸膛里,良久才有力气抬头看他。



从他的表情,她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如她这般迷乱,想当然尔,他的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曾……



「你为什么要我?」没有经过思考,这句话便已冲口而出,令她懊悔不已。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是惊讶她会问这种不上道的问题,还是讶异於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雪婷屏息凝睇著出现在他脸上的复杂神色,想要从中猜测其所代表的意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静。



「你认为呢?」他慵懒地反问,性感的眼眸蕴藏著一抹魅光。



一股热气窜上她的雪颊。「我……我怎么知道!」



「我破例回答你一次。我从没玩过你这种女人,我想要看看在这套修女服下的真面目,是表里如一的圣洁,或只是一种掩饰,掩饰自己淫荡的本性。」



他轻轻摩挲她的嫩颊,语带恶意的嘲谵。「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女人不是淫妇,而且,看你刚刚热情的回应,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你……就因为你……」雪婷气得浑身发抖,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往後少给我问这种蠢问题。」他对她的怒气报以轻蔑的一瞥。「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哪还会有什么理由?」他徐徐地勾起嘴角,不出雪婷所料地吐出恶毒的字句。「还不就是为了尝尝鲜!」



雪婷深吸一大口气,勉强压下怒气。「如果那个女人……不是真的心甘情愿,你也不在乎?」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我身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他笑得轻佻且狂妄,眼眸里还有轻蔑。「但冲著你这句话,我一定要让你不只心甘情愿,还要你求我……苦苦的求我……」他的嗓音故意压低,半眯著眼,瞳眸阴暗得像没有星光的夜空。



雪婷的心中陡地升起一丝希望——或许她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和尊严!「你是说,只要我不……求你……」



他点点头,免去她的尴尬。



「前提是,你不能拒绝我任何的触摸,如果被我彻底的抚摸过後,你还有能耐拒绝我的话,我就不会占有你。」他极有自信的说。



雪婷精神一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拒绝你,你就不能侵犯我。」



「你忘了吗?我会等到你苦苦求我要你的那天,才会彻底地要了你!」他噙著一抹轻狂的笑意斜睨著她。「而那,将会是不久後的事。」



这恶魔太狂妄了!雪婷忿忿的紧双手。「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挑挑俊眉,似乎觉得很有趣。「希望你不要太快投降,要不然就太无趣了。」



雪婷倔强地扬起下巴。



这个动作让他眯起眼,之後,他抓起她的手腕,瞄了一眼表。「手机几号?」



雪婷愣了一下,才念了号码给他。



「二十四小时开著,我不接受什么没电,接收不良的藉口。」



意思就是要她随传随到,她懂了,却觉得很难堪,有必要这样时时提醒她的身分吗?



他淡漠地瞄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她幽幽地看他一眼,转身拿起手提袋往外走去,眼角余光瞄到仍躺在地下的女人。



没想到,如今她们的身分竟是一样的——同为恶魔的玩物!





第三章  暴君



攀上顶峰,

仰望著悠悠白云,

张开双臂,

想抓住一片流逝的轻风,

只是,

欲怎么也是触不到风一样的人儿。



挥之不去的沉重感随著她回到家,直到看见父亲的身影後,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爸!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等我了吗?」



「我睡不著,那件事……」



雪婷将她与盛凌风达成的协议说给他听,当然,其中特别略过他俩的交易。



听完雪婷的话後,温人杰苦笑了一下。「至少不到全然绝望的时候,只是他们真的会……」



「以盛氏这么大的集团,不会言而无信的,否则传出去并不好听。」这话既是想安慰父亲,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愿如此。」



「反正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温人杰长叹一口气。「爸老了,以後温氏就得辛苦你了,小婷。」



「爸,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快去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她笑著拍拍他的手。



温人杰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是不是每个男人天生都性好渔色,都得经过一段放荡不羁的岁月?雪婷望著父亲的背影,一股淡淡的愁思又涌上心头……



爸爸年轻时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家里颇有钱,人长得英俊,又是家中的独子,自然大受女孩子欢迎,而他也一向来者不拒,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家饭店里遇到了拥有绝世之姿的妈妈,他们一见锺情,其後很快的便共结连理。



结婚初期,他也真的收心养性,不再涉足风月场所,後来,妈妈连续流产了几次,几年下来,竟不曾为温家生下一子半女,於是引起素来就不赞同她进门的爷爷奶奶的微词。



不知是爷爷奶奶的压力,还是他本身就不甘寂寞,爸爸开始偷偷在外交了别的女人,後来被母亲发现,便抬出「无後为大」的理由,说不是不再爱她,而是因为她无法生育,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爷爷奶奶会要他休妻另娶。



可怜的妈妈因为无法割舍她对丈夫的爱,而且又愧疚在心,只能默默地承受下来。



终於,在结婚的八年後,妈妈干辛万苦地生下她,但随即又有一个更大的恶运降临在她身上——医生宣布她从此再也无法怀孕了。



在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眼中,这个媳妇等於是个无用的人了,而自此,爸爸玩女人玩得更凶、更明目张胆了,有时甚至外宿好几天都不回家。



产後便备受丈夫和翁姑冷落的妈妈,渐渐因抑郁成疾,每天拖著虚弱的身子守著孩子等丈夫回家,若他不回家,她便彻夜不能成眠,时日一长,容颜自然越渐憔悴,而每日在外享尽莺莺燕燕温柔乡的爸爸,一回到家便得面对哭哭啼啼的女儿和一脸哀怨的妻子,一颗心从此更往外发展了。



终於,妈妈忍不住被丈夫冷落的痛苦而选择自杀,幸好被佣人发觉及时送医救治。



或许诚如妈妈所说,爸爸是真的爱她,他在病榻前向她保证他会悔过,发誓再也不在外面玩女人了,也誓言不再伤她的心。



就这样,一家人重拾家庭生活,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爸爸又故态复萌,妈妈忍了又忍,直到忍不住时又闹自杀,於是,爸爸又再度发毒誓、再次悔过。



就这样周而复始、恶性循环,爸爸的风流病发作得越快,妈妈进医院的次数便越频繁,直至她十岁那年——



妈妈同时以脉和吞下一整瓶安眠药自杀,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爸爸这时也才真正痛改前非。



他惊觉自己欠妻女良多,自此不再流连於风月场所,转而正正经经地经营一番事业,将温氏开创得有声有色,而工作之余的时间,则全用来陪伴她们母女俩,即使这一年多来妈妈得了肾病,爸爸也毫无怨言地照顾著她。



从父母近年来的恩爱表现,雪婷相信他们是相爱的,可是,她仍然觉得妈妈爱得太傻、太痛苦,虽说守得云开见月明,但那又如何?她心中的怨慰,真的能消弥吗?她无法想像与人共有一个丈夫的心情,她不认为自己能忍受得了。



但你如今还不是得与人共享一个男人!



突然,一个小小的声音闯了进来,令雪婷蹙起眉心。



是的,她必须与人共享那个恶魔,她相信,那恶魔有过的女人必定比爸爸还要多,但她才不在乎……是的,她一点都不在乎,毕竟她并不爱他,而且,她最多只要忍受三个月,只要她紧守防线,她甚至不必与人共享他。



她一定会牢记跟他说不,因为她不爱他,要拒绝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求欢应该是件易如反掌的事,而且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说不定当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时,她还会起疙瘩,不自在的想吐哩!



想著想著,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是那狂妄自大的恶魔被她吐得浑身秽物,包准气歪他那张恶魔脸。



嗤!那他先前的吻有令你想吐吗?



雪婷心惊的跳起来,粗喘了几口大气,才平抚下惶惑的心。



那是她因为一时心神恍惚,才没有反抗,不能混为一谈。



嗯!她现在就要去刷牙,好彻底清洁口腔,免得被他传染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菌!



◎◎◎◎◎



隔天,她被通知晚上要到盛氏开会,於是,她带著两员大将准时来到盛氏。



开会时,盛凌风并不在场,只有他的弟弟盛凌非出面,她在向盛凌非解说了一些客户的特别要求及细节後,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十点了。



「季远、石均,我请你们吃饭去。」散会後,雪婷便对两个同事道,然後回头邀请盛凌非。「盛先生,你也一起来吧!」



盛凌非的相貌不同於他大哥,不过,却一样是个英挺俊朗的男子,虽然脸上也没啥笑容,但却不会像盛凌风那般冷硬严酷,让她减少了些畏惧感。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敲门而入,雪婷看见是昨晚的那个女人,她想起自己曾将人家全身上下看光光,不自觉的脸颊泛红,倒是那名女子落落大方,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有礼地对她说话。



「温小姐,盛先生请你开完会後去找他。」



那恶魔也在?还请她去一趟?难不成是要开始……



「对不起,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然後跟你们一起去吃饭。」



她注意到盛凌非看她的眼神透露著一丝怪异,但她无暇深究原因,只是忐忑不安地跟著那名女子走。



「盛先生,温小姐来了。」



雪婷有紧张地看著他自文件中抬起头来,只见他点点头示意那名女子离去。



「呃!盛先生,我刚要与同事和你弟弟去吃晚饭,你是否也有兴趣一起去?」



待会儿一夥人一起,想必他再无耻,也不会当众提出那个……要求,而吃完饭後,大概也近午夜了,届时各分东西……



唉!现在她只希望拖过一天算一天!



「搞清楚身分,我们之间要配合对方的人是你!」



他一句「毒话」堵得她哑口无言,这恶魔的一张毒舌,一出招便不毒死人不罢休,还好她昨晚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没被他的独门毒功伤著。



「那……你找我有事?」她提心吊胆地问。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凝睇著地。「去那边坐著等我。』



什么?叫她坐著等他?



「要等多久?」她不安的问。



「叫你等就等!」他不耐烦地蹙起眉头。



就知道他一出口便没好话!雪婷无奈地走向角落的沙发坐下来,可没一分钟又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



他愠怒的声音自她身後响起,雪婷回过头,看见他正瞪著自己。



「我……我要去通知他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不必了!」他冷冷地说,又自行按下对讲机。「颜秘书,叫那些等温小姐吃饭的人不必再等了。」



「谢……」她本想向他道谢,但在看见他瞪视的目光时,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



「不要再吵我。」



雪婷再度无奈地坐下,过了许久,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正专注地审阅著公文,仿佛已忘了室内还有她的存在。



他认真且全然投入在工作上的神情吸引了她,令她一时之间竟移不开眼睛。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令人心动,男人又何尝不是?



自他提出那个侮辱她的建议後,她私下在心里又为他增加了一个专门玩弄女人的色魔形象,那模样令她厌恶至极,却没想到,这会儿竟让她看到他的这一面。



他突然抬起头来,她连忙假装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却引来他的一个白眼,於是,她只好垂下头不敢再乱动。



宁静的空间加上无聊的枯坐,让昨晚不曾阖挝眼的她,很快便打起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开始倾向一边与墙壁亲吻,「砰!」的一声痛醒了她。



「哎哟!」她扶住头,茫然地睁大眼睛望向四周,直到对上一双愤怒的黑眸时,才记起自已身在何处。



她忙低声的道歉,可是就在此时,她的行动电话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爸爸打来的,她感觉到那双愤怒的眼睛依然在她身上打转,她掩住嘴,背过身去,小声地向爸爸说明今晚要晚归——当然,她是编了个小谎话。



「男朋友?」



她才一挂断,便听到他如闷雷般的声音传来,可是,当她回身面对他的时候,却见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著她。



她摇摇头,试著想从他脸上找寻他的情绪变化,但可恨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有男朋友吗?」



原来冲到唇边的话被她硬生生地咽回去,改口说——



「有,又怎样?」他会不会就此放过她?她听说有些男人不会与已有男朋友的女人交往,不知……



盛凌风的黑眸闪过一丝怒气。「有的话,那么,这三个月内,不准你跟他做,听到了没有?」



不准她……做?这龌龊的家伙!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净想著那档子事吗?雪婷忿忿地瞪视他,却没敢回他一句——臭男人!



他眯起眼,脸色阴晦得教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个女人,在这段时间内,若让我知道你同时还被别的男人碰过,别怪我翻脸!」



翻脸?是不是等於毁约?



雪婷顿时刷白了脸,咬紧牙关低声下气地说:「我没有男朋友。」



他冷冷地睨著她,仿佛要确定她有没有撒谎似的,片刻之後,才将注意力移回他的文件上。



雪婷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温雪婷,为了温氏,忍辱负重吧!



近几年来,地眼爸爸日断亲近,他下时会告诉她公司里的一些事,暑假时也安排她去公司打工,教导她如何经营一家公司,摆明了要她继承父业,而她发觉,自己也对温氏有份深厚的感情,希望将来能守著这份祖业,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所以说,保住温氏不仅仅是因为双亲,也是为了她自己。



只要忍耐三个月……只要三个月……



唉!她不知不觉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马上惹来他的怒目相向。



啊!她突然灵光一闪,眼睛霎时滴溜溜的转著。



既然他讨厌人家吵到他做事,要是她……说不定他会立即叫她滚。



她霍地起身,忍住心中的恐惧,冲著他恼怒的俊睑漾开一笑。



「对不起,我口渴,想出去喝杯水。」



他冷冷的睨她一眼,按下通话钮,指示秘书给她端来一杯水。



做恶魔的秘书可真不简单啊!不仅要陪加班陪到午夜,还要陪……睡。



这个恶魔真可说是物尽其用!雪婷边喝水边摇头兴叹,然後又站起身来。



「你又要做什么?」



「我……我要去洗手问。」雪婷朝他火气十足的臭脸无辜地道。



「哦?」他突然又敛去怒容,眯起眼盯得她的背脊发凉。「我倒觉得你好像不断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怎么,是不是等不及要我临幸你呢?是的话,就直说,我保证让你立刻如愿。」



雪婷的心跳差点漏跳了两拍,愣了一下才低声咕哝著为自己辩解道:「我才没有呢!这是生理现象,又不是我故意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著脸指向一扇门。



雪婷过了片刻才明白,立刻一溜烟地逃了进去。



一进洗手间,她便垮下脸。这恶魔精明得就像……就像死恶魔!一眼便看出她是故意要吵他的,虽然他没猜对理由。



哼!临幸?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啊!



话说回头,他还真有那么点架式,不会真的是哪个暴君来投胎的吧……哦不,该是哪个淫君再世吧……也不对,应该是哪个既淫且暴的昏君转世为人!



她拖拖拉拉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他。



◎◎◎◎◎



雪婷坐在沙发上,闷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她,又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蓦地,一阵雷鸣似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吓得她马上跳起身。



「我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怕挨骂似的先开口辩解,语毕,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刚刚的「罪行」。



完了!她捂住雷鼓齐鸣的肚子,一张脸青红交替地站在原地。



然而,他这回倒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没有为难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半晌後才淡淡地道:「走吧!」说著,他又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个号码才起身。



雪婷拖著发软的脚步跟在他身後,只见他在一块小钢板上用拇指一按,旁边的一扇门便自动打开了。



「好先进喔!」她忍不住叹道。她还以为只有那种什么国防军事重地,才会使用这种用指纹让门打开的高科技方法,没想到这盛氏大厦也采用。



进了那扇门後,她才发觉那是一架小升降机,门一阖上,便自动往上升。



「我们要去哪里?是不是去吃饭?」不该是往下吗?怎么是往上走?



她话才刚问完,那扇门又自动打开了。



「这是哪里?」她睁大眼,好奇地打量四周,蓦地看到一张超级大床,全身马上戒备起来。



这是一间卧室!虽然大得不像话,起码有五十坪,可是那张大床……



「我肚子好饿!」她急忙道,她并没有撒谎,因为她已将近十个钟头没吃半点东西了。



雪婷尴尬的赶紧背过身去。「你……你要做……做什么?」



她听到衣物宪卑的声音,一颗心提到喉咙处。他不会是现在就要对她不轨吧?她如今正饿得两眼昏花,哪有力气反抗他?



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噢!她真的害怕得快要昏倒了……啊!不如就诈昏……



「还不跟我来!」



不耐烦的低喝声将她自浑沌的神智中震醒,雪婷摇晃了一下,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已换上休闲衣衫,正一脸不耐地站在门口瞪著她。



她呼出一口气,忙跟过去,一出门,那是一个大得不可思议的大厅,与卧室采用同色系的装潢,银灰色的壁纸,配上黑色的家具,充满了男性味道。



他带她来到饭厅,只见上面摆了几碟小菜和两碗饭。



如果不是身边有个不苟言笑的恶魔,她一定会欢呼出声。



饥肠辘辘的她,一坐下来便埋头大吃,虽然她狼吞虎咽的速度已堪称是她自出娘胎以来,最快的一回,但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他,她才吃完半碗多一点,便见他递了个空碗给她。



「做什么?」她咬著美味的鸡翅膀,含糊不清地问他。



「装饭。」



他的神情仿佛她是低能儿童!雪婷满心不愿地起身帮他盛饭,接著,整个过程中,她便像个佣人般,一会儿帮他盛饭、一会儿帮他盛汤。



敢情他要她当他的女奴了!她一辈于没见过这种暴君,好歹她也算是个客人,这样奴役她算什么嘛!她家也有佣人,可她要添饭的时候,从不曾假手於他人,亏他有脸这样大刺剠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算了,就将他当作是残障人士,无法正常行动好了。



原来是他自己饿得快挂掉才来吃饭的,害她刚刚还以为他是体贴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才特意放下手边的工作陪她来吃饭呢!



她早就该知道这恶魔豪无人性,唉,她究竟要到几时才会学乖,才会停上对他的「幻想」?



雪婷欲哭无泪地望著被他扫光的四个碟子,只有七分饱的她,忍不住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末。啧!他家厨子的手艺比起大饭店的厨师,一点也不逊色。



「过来!」他突然对著她开口……





 第四章  心跳



拉住衣袖,

就像抓住了你,

只是,

匆匆的一督,

欲见著你冷酷的回应,

伤害我脆弱的心。



雪婷睁大圆圆的水眸瞅著他。



糟了,饱暖思淫欲!她怎么会没想到?而他眼中那一簇小小的火焰,不正是昨晚他在与他的秘书做那事时……



「没听到我的话吗?」盛凌风的声音紧绷。



雪婷紧张地站起来,又慌忙放下口中的食指,暗自咒骂自己,她真是太白痴了!



「坐下来。」



什么?坐在他的大腿上?她被吓得愣在当场,只见他一把将她扯进他的怀里。



「往後我的命令,别再要我说第二次,明白吗?」



雪婷在他愠怒的脸色下,畏惧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点点头,期期艾艾地道:「我……我的手脏了,我想去洗……」



「不必了,就用舔的。」



什么?雪婷顿时杏目圆睁,眼睁睁地看著他摘下她的眼镜,大手一扯,松开她的发髻。



蓦地,一阵剧痛自她的手腕传来。



「张开嘴。」她呆呆地照做,就见他将她的手指塞进她的小嘴里。



「像刚刚那样舔著……」他的声音带著些许的沙哑。



吓?虽然她有着满心的疑惑,但她欲不敢再多问。



她一根根手指舔著,却不明白为何他没有半点高兴的迹象,反而整个身躯越来越僵硬,脸部线条也越来越紧绷,身体也越来越炽热,连隔著套装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度不断地提高,使她也跟著浑身燥热起来。



该死的女人!居然单凭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一双会挑勾男人的媚眼,便能撩拨起他的反应!



盛凌风沉著脸,倏地拉开她舔到一半的手指,性感的薄唇快如闪电的覆上她的樱唇,含住她的低呼,舌尖灵活地长驱直入,翻搅起她的丁香小舌,搅乱了她的呼吸,也搅乱了她的心跳……



他霸道的舌恣意地在她的小嘴里翻腾,狂炽地吸吮著她嘴内的蜜津,就在雪婷以为他要害她窒息而死时,他终於松开了她的小嘴。



她只顾著大口大口地吸气,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正快速地解开她的外套,且一颗颗剥开她衬衫的钮扣,直到他的大手覆上她的酥胸……



「这是什么?」他沉声问。



雪婷这才回过神来,娇呼一声,想拢上衣襟,却被他的大手挡住。



「这是什么鬼东西?」盛凌风锁紧眉头,挑起那条细带,没花边,也没蕾丝,现在还有女人穿这种包得密下透气的内衣吗?



雪婷真想翻个白眼,难不成他的女伴从不穿胸罩的吗?不过,她也知道时下有些新潮女性是不穿胸罩的,可是再怎么样也该有点常识才对啊!



「你几岁了?」



什么?怎么突然间从那个问题跳到这个问题?



「二十四。」她眨巴著水眸,愣愣地回答。



「居然还穿这种女学生才穿的……」他轻蔑地撇撇嘴,然後俊脸一沉。「你别以为穿这种会倒尽男人胃口的东西,就能逃得过被我玩的命运,你再作怪,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叫倒尽男人胃口的东西?他那恶魔的毒舌又来了。



「明天起,给我换过一批内衣裤!」他命令道,根本就不听她的辩解。



「为什么?这些……我穿得很……」



「搞清楚你的身分,一个娼妓就该穿著配合这身分的衣物。」她一再的忤逆,终於惹怒了盛凌风。



他冷沉阴森的表情,吓得雪婷顿时噤若寒蝉,而他刻薄的用词,则令她委屈地低下头。



盛凌风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上她柔软如花办般的樱唇,双唇还恶意且带著惩罚性地碾过她的菱唇,狂态地蹂躏著;大手一使劲,就硬生生的撕开她的内衣,灼热地一把覆上她柔软的玉峰,粗鲁地揉著……



雪婷无助地承受著他的怒气,唇齿被他强行撬开,香舌再度被他紧紧的缠住,只能随著他狂恣的节奏而舞动……



须臾,她感觉到他的动作虽仍狂野,却不再带著惩罚性,他的拇指覆上她右胸的顶端,用力地旋揉著,令她的酥胸羞人地不断肿胀、硬挺,胸臆处灼烫得像著了火般……



盛凌风放开她的红唇,炽热的唇顺著她的玉颈而下,然後衔住她峰顶的嫣红,恣意地吸吮啮咬著,大手探入她雪白的腿间,找到她粉嫩的花核,迫不及待的搓揉起来。



雪婷紧紧的咬住下唇,以防自己嘤咛出声,却无力制止体内一波波翻涌而来的热浪……



「不……不要……」他加快的动作令她梗住声。



他抬起头,一脸嘲弄地道:「还没到最後哩!」他故意俯近她的耳旁,邪恶地低语,「而你,已经湿透了!」



他的嘴唇触到她细嫩小巧的耳垂,令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盛凌风黝黑的瞳眸闪了闪,毫不放松地含住她的耳垂,然後轻轻啃啮。



瞬间,雪婷如被雷殛般,浑身窜过一阵强烈的战栗……



==



「嗯……」陌生的入侵使雪婷立刻不适地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想挪移娇躯,却教他紧紧的箝住,只能任他的长指更深入地探进她的体内。



盛凌风粗喘了一下,加重在她花核上的力道,直到她慢慢的放松肌肉,在她体内的手指才开始迅速移动。



强烈的欢愉以他指头移动的面积为中心,然後如电流般迅速奔窜至她的四肢百骸。



「噢……」雪婷忍不住娇吟连连,自动拱起娇躯贴近他。



他低笑了一声。「是不是很想要?」



他粗嗄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雪婷倏地清醒过来。



「不……不要!」



她睁开双眸,猛地坐起身,却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双襟大开,暴露出整个胸房,裙摆被翻到腰际,内裤被褪到膝上,微分的双腿正羞人地紧紧夹住他的大手,而他的一根手指还停留在她的……



「不要?」



他讶异的声音令她不由自主地回眸看向他,却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看到一滴汗从他的发间顺著额际流到太阳穴。



盛凌风缓缓撤出在她体内肆虐的手指,放开撑住她的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



感觉到他的目光仍定在自己的身上,雪婷红著脸,手忙脚乱地拉扯衣裙遮盖住重要的部位。



「你可以走了!」



他站起来,从她身边走过,不出她所料地,他完全没有伸手帮助她站起来的意图。



「这架升降机只到六十二楼,下去後,叫佣人带你去六十一楼。」他按开一扇电梯门,继续往前走,连头也懒得回一下。



他的声音沉稳,步伐不疾不徐,可是雪婷欲没来由的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僵硬,步伐也没有她昨晚所见的那样矫健优雅。



她呆呆地注视著他昂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外,才整理好衣服,然後照著他的指示离开。



◎◎◎◎◎



翌日,她因为要处理上回在工厂大火中死伤者的赔偿问题,而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晚上八点半时,接到盛凌风的秘书来电,通知她要她九点前到达盛氏。



惧於他难以捉摸的脾气,雪婷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匆匆忙忙地赶过去。



进了盛凌风的办公室後,她站在门口处,经过昨晚那样亲密的接触後,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相反的,他好像完全没有这种困扰,只听他以一惯的语气命令道——



「过来!」



雪婷认命地一步步挪近他。



「脱掉衣服!」



雪婷惊喘一声,瞠目结舌的注视著他。难道这男人就不能一天不想那回事吗?



盛凌风的脸立刻一沉。「怎么,又要我说第二次吗?」



罢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雪婷咬咬牙,一颗颗解开上衣的钮扣……



「这是什么?」倏地,他伸手一把拨开她的衣襟。「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不是……我今天忙了一……」



「我不接受任何藉口!」他揪住她的胸衣,顺势把她扯进怀里。「我的任何命令都是第一优先,懂吗?」



两天没睡好,再加上近日来被公司的事搞得心力交瘁,雪婷的火气也不禁隐隐上扬。



「你不要这样不通情理可不……」



「还没有女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当真不怕死?」他的星眸射出寒光。



「我不是你那些女人!」雪婷不平的扬声反驳。



「你是!」他一手握紧她的玉峰,冷笑道:「别假清高了,你跟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分别,贪婪、不择手段,骨子里还透著淫荡……」



「你……你这个恶魔,你欺人太甚了!」



「那又怎样?别跟我来这套欲拒还迎的把戏,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咱们俩心照不宣,要你臣服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他轻蔑地撇撇嘴。



「你……」雪婷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我听好,乖乖的取悦我,就可以少受点罪,不然,看我怎么整治你!」他冷沉暴戾的黑眸瞅视著她火花四溅的瞳眸。



「我或许将……身体……卖给你,但你别妄想我会像你的那些女人般乖乖的……」



「我一定会让你乖乖的!」他的脸色越形阴沉,一使劲,疼了她的酥胸,「而且,还要是最乖的一个。」



他过分阴柔的语气让雪婷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她蓦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真的惹怒了他。



她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她看见他眼中闪耀著征服的光芒,了解他要她完完全全臣服於他,匍匐在他脚下的决心。



「扣好衣服!」



他冷飕飕的声音穿进她的耳膜,刚经历一场惊吓的她,不敢再违逆他,立刻抖著手将衣服整理好。



心绪纷乱的她,任他拖著自己下楼、上车。一路上,车子里的气氛凝重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偷偷瞄了他几次,只见他的脸绷得死紧,她只好识相的保持沉默。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直到站在一家知名的女装店门口,她终於忍不住打破沉默,细声地询问一脸不悦的他。



「我不想再看到你这种修女般的打扮,既然要做我的玩物,就该打扮得像个荡妇,好迎合我的喜好。」他冷睇著一脸苍白的她,继续恶意地道:「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女人。」



雪婷知道他是在报复她刚刚的不顺从,遂默不作声地忍受下来。



「还有,从明天起,不要再让我看见这副丑眼镜,头发也给我放下来!」



他说完,便推门而入,摆明了是看准她不敢再反抗他。



雪婷苦涩地咽了口口水,她是真的没有本钱反抗他,如今温氏的生死全操纵在他手里,救不救全凭他的喜恶,她根本没有能力拒绝他。



「JACKY,什么风把你吹来?」



一个甜腻酥人的女声,带著一股香气迎面而来,雪婷转眼看向如小鸟依人般偎进盛凌风怀里的女人。瞧这种热烈的欢迎仪式,显然他们「关系匪浅」!



唉!又是一个亮丽的美人儿,微嘟的红唇,柔媚的眼波,眉梢眼角的那股风情,在在都令雪婷自叹弗如。



「人家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还好你没忘了我。」美人儿喜孜孜地献上一吻,呼之欲出的双峰紧紧地贴著他的胸膛,诱人的娇躯以令雪婷脸红的方式大胆地磨蹭著他的身躯。「我这就关门……」



「先帮我做一件事。」盛凌风觑著一脸不自在的雪婷,没有推开身上的「魔手」。



「什么事?」她的媚眼里尽是温顺。



「帮她挑一些衣服。」盛凌风指指一旁的雪婷,简洁地说:「里外全部要,你知道我的喜好。」



美人儿惊讶地看向雪婷,很明显的,刚刚她的眼里只看到盛凌风一个人而已。



雪婷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敌意,就好像颜秘书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也会有的神色,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大方的与人同享一个男人。



然而,她不得不佩服盛凌风的魅力,只见那美人儿一转头,面对他时,又是一派温顺的模样,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悦。



看来,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温驯得不敢违逆他,也因此将他养成一只沙文主义猪,不但看不起女人,还忍受不了女人一点点的怠慢。



幸好,只是三个月而已,然後,她便可以摆脱他了。



「跟我来!」



接下来,有店员帮她量身,然後,那美人儿亲自挑了好几件洋装和两件晚装,外加不下十套的内衣裤给她。



雪婷瞠目结舌地看著那些既透明,布料又少得可怜的蕾丝物,心中很怀疑,真的有女人穿这种东西吗?



她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反对声浪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眼睁睁的看著店员将所有的东西一件件打包,然後掏出信用卡打算结帐。



「不必了!」她闻声,回头看向盛凌风,只见他半搂著那个美人儿坐在沙发上,一派闲适地任她将手探进他的衬衫里,她别开头,避开他炯然有神的注视。



「你可以走了。」他突然低斥,明显地显示出他的心情不悦。



雪婷像是被他打了一个巴掌似的,强忍著难堪地点点头,提著四大袋衣物走向门口。



经过他们身边时,她看到那个美人儿双眼露出胜利的光芒,她别开头,默默地离去。



◎◎◎◎◎



「小婷,韦家俊来了。」



雪婷忍不住皱眉,这个韦家俊自几个月前,在一个酒会上认识她後,便紧缠著她不放,鲜花礼物不说,还频频以电话邀约,不时又摸到公司来,令她好生厌烦,只好叫秘书代为挡驾。



她虽然才刚出社会不久,但并不代表她是天真无知,她知道这韦家俊为什么而来——他是为了温人杰的独生女儿,温氏集团的继承人而来的。



几个月来,除了刚认识时的几句客套话,和後来她因拒绝他的邀约而说的必要对话外,她并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进一步的谈话,所以,严格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算认识,也因此,他的热烈攻势便显得突兀了,更耐人寻味。



另一方面,报纸上不时有他与一些女星的绯闻,雪婷认识他以前,就曾看过那些报导,知道他是那种标准的企业小开,闲时开著拉风的跑车接送漂亮妹妹,或是带著她们出国旅游。



从欣赏风情万种,柔媚十足的艳星,到刻板严肃,毫无一丝女人味的她,两者间的品味未免相差太远了。



「他说知道我们的工厂发生了意外,希望能帮忙。」



「哦?」雪婷意外地扬起眉。



「这回你愿不愿意见他?」



雪婷暗叹一声。「让他进来吧!文姨。」



文姨是公司的老臣,跟了爸爸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懂得自行处理,像以前,韦家俊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多此一问,但如今情势不同,身为总经理秘书,她知道,如今只要是同行,都是温氏求助的对象。



「雪婷,我终於见……」韦家俊蓦地一怔,随即双眼泛出异彩。「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美?」



雪婷也一愣,随著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洋装,这是那晚盛凌风买给她的衣服中,最保守的一件,因为不知道他几时又会召唤她,又怕会惹怒他,所以,这两天她都穿著他买给她的衣服,包括那些性感的内衣裤。



可恶的是,那几件洋装几乎都是为暴露狂所设计的,不是露背,就是露胸,要不就是前後皆露。



以她身上这件乳白色雪纺纱洋装的为例,高领削肩也就罢了,就是硬要在胸口处开个菱形的天窗,而且,若是她现在转个身,眼前这只色狼怕不当场流下口水了。



「韦先生,请坐。」她压下厌恶感,伸手与他一握,然后抓起身自行配搭的外套披上——她刚才实在太大意了,竟忘了先披上。



「你美丽得就像这些玫瑰。」韦家俊将手中的玫瑰交给她,一双眼贪婪地逗留在眼前的美景上。



真看不出这妞的身材这么诱人,以前老见她穿著死气沉沉,毫无线条的套装,还以为她是个快三十岁的老处女呢!



可是,今天这件贴身的雪纺洋装,却将她均匀有致的身材表露无遗,平日被包得密不透风的胸部,如今高耸挺立,紧紧的抵住那薄薄的衣料,连腰的设计,强调出她腰身的纤细,而在胸口露出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令他看得血脉债张,恨不得能马上扑上去一亲芳泽。



虽然她的脸上仍戴著那副老气的金边大眼镜,头发也梳得像个老太婆,但没关系,他看女人从不看颈部以上,况且,这个女人有的是钱,就算一张脸破了相,拿孙中山的人头代替也一样。



再也没有比人财两得更令一个男人痛快的事了,他几乎想吹起口哨,一幕幕色情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韦先生,韦先生……」雪婷僵著声音,一再叫唤,他眼中的那股色欲令她作呕。



「呃……雪婷,嗯!咱们都是年轻人,不要这样拘谨,你就直接喊我家俊吧!」韦家俊刻意放柔了声音,又摆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好高兴你肯给我机会进一步认识……」



「对不起,我想你是有点误会了,我请你进来,是打算跟你谈谈生意上的事。」



「怎么一来就谈生意?那多杀风景,不如咱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对不起,我实在很忙,没时间……」



「雪婷,其实像你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实在不适合在商场上跟人争长短,不如让我来为你肩负起这重担……」



「对不起,我想我们彼此想谈的主题可能不大想同,韦先生还是请回吧!」



雪婷插了几次嘴都没成功,终於忍无可忍地下逐客令。



「好好!你别生气,嗯?」他又用令雪婷恶心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一定很不好,所以想来探望你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我真的很关心你,雪婷。」



雪婷深吸一口气,压下对他油腔滑调的反感,冷静地说:「我们有一批货想委托你们生产,利润方面,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这个……我回去跟我爸爸商量一下再答覆你,不过,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的。」韦家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雪婷点点头。她知道韦氏的大权仍掌握在韦百新,也就是韦家俊父亲的手中。



「谢谢你,那我就静候你的佳音。呃!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有事……」



「雪婷,别这样嘛!我真是的很担心你,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人又瘦了这么多,让我今晚好好陪你,为你解解闷……」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真的有很多事待办,实在没时间,抱歉!」



韦家俊脸色一变,就在这时,刚好有人敲门,雪婷不禁松了一口气。



「季远、石均,你们找我有事?」她如获救星般地说:「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这位是韦氏董事长的儿子韦家俊先生,而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季远和石均。」



三个男人互相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後各自客套地说了句幸会。



雪婷自然把握住机会,打发掉令她异常不舒服的韦家俊。





第五章  鄙视



想了又想,

猜了又猜,

欲捉摸不到你的心意,

是情爱,

抑或是错误,

请明白告诉我等待的热情。



「小婷,怎么两天不见,你变了这么多?」商量完正事後,石均先离去,季远便促狭地上下打量她。



雪婷不好意思地笑笑。



季远是她大学时的学长,又是小时候的邻居,所以,他知道她妈妈闹自杀的事,可能是因为这样,从小他就很照顾她,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兄长般看待,以前她总是唤他一声季大哥,後来,季远说不想公司的同事误会他是靠关系进温氏的,所以要她在公司里直呼他的名。



「这样是不是很招摇?」她担忧地问。



「傻话!」季远收起玩笑的态度,略带责备地看著她。「我以前就叫你别老是穿那些死气沉沉的套装了,瞧,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他又一脸不赞同地说:「倒是这老骨董眼镜和那个发髻,为什么不一并改了?」



雪婷没有说什么,她当然知道这两样东西跟她的服饰不相配,但……



季远看著她的脸,不禁暗叹一句可惜。他从小看著她长大,知道她遗传了她母亲的绝色,可是因为温伯父年轻时的花心,令温伯母吃尽了苦头,使她在不知不觉中对男人存有一份戒心,下意识地对异性相当排拒,所以,总是尽力掩饰自己的美貌,甚至丑化自己,以挡掉那些狂风浪蝶。



「其实,伯母所遭遇到的并不代表你也会碰上,只要你肯睁大眼睛,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雪停淡笑。「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如果那个男人会爱上这样的我,那么,他才算是真正的爱我,不是吗?』



大学时,就有许多男生追求她,但她知道,他们喜欢的只是她的外表,并不是喜欢「真正」的她,这令她相当反感。



季远笑了。「不要对我们男人太苛刻,喜欢美丽的事物并不是一种罪过,会在第一眼被你的花容月貌吸引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不给他们机会进一步认识你,他们又怎么知道你的可爱呢?」



问题是,她并不可爱啊!雪婷沉默著,虽然她心中的某个角落也渴望爱情,但自知她的性格并不讨人喜欢,所以,早就有了会孤独一生的认知。



季远离开後,她又想起盛凌风。他已经两天没「召唤」她了,她在松口气之余,又有一种好像是失望的感觉……



不,太可笑了!她怎么可能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忐忑不安吧!怕不知何时他又会召她去侮辱一番。



那恶魔侮辱人的功夫可真够彻底,不仅一张嘴巴恶毒,还当著她的面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并在那女人面前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真是有够可恨!



最好他三个月内都想不起她温雪婷这号人物,那么,她就不用再面对这个噩梦了。



◎◎◎◎◎



可惜天不从人愿,隔天她便收到他的来电……不,是他秘书的来电,而且接下来的十天,他每晚都召她去,有时甚至是三更半夜将她从睡梦中挖起来,如果她之前还不能了解应召女郎的感受,那么,现在她是确确实实的深刻体会了。



而为了不想让双亲对她的晚归起疑,她藉口家离公司太远,目前公司又很忙,於是在公司的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暂住,等温氏恢复轨道後再搬回去。



自浴室传来的水声,让她知道他正在洗澡。她长叹一声,在他大卧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等他。



惧于他的怒气,她不敢再惹火他,总是穿着他买给她的衣服,他要她坐着等,她便坐著等,他要她伺候他吃饭,她便伺候他吃饭,听话得就像个奴才。



然而,她的温顺还是没能令他满意,他仍旧不时地对她冷嘲热讽,即使在诱惑她的同时,也不忘在言语上羞辱她一番。



或许正因为这样,每回她在被他挑逗得浑身燥热难耐的最後关头,才能存有一丝理智把持住自己,而他也会遵守协定放过她。



然而,她知道,要拒绝他那极富技巧的唇和手是越来越困难了,照这样下去,她必须悲哀地承认,臣服只是迟早的事——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断送在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手上——几天下来,她已清楚的知道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除了供他淫乐外,什么也不是!



还有,她能想像得到,一旦自己满足了他的征服欲後,那恶魔将会怎样不留情面地嘲讽她、讥笑她!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那副嘴脸,就教她的心揪紧。



她的眼眸不经意地接触到那张大床,呼吸霎时急促起来,脸也微微发烫。



咦!他今天不会是想在这卧室里对她……前几天,他都只将她按在餐桌上,或者让她躺在客厅里的地毯上或沙发上,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怎么今天……要命的是,他就在此时踏出浴室。



面对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短裤的他,雪婷的心脏像遭到猛力的撞击似的,不规则地胡乱蹦跳,直威胁著要蹦出喉咙。



她并非没见过半裸的男人,在泳池边的那些男人穿得比他更少,只是……只是她从来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



这几晚,她总是被他扯得衣衫不整,甚至被剥光,可他则连衬衫的钮扣也从未解开过,所以,这还是她首次看见他的身躯。



她不得不承认,连模特儿都没有他这样完美的倒三角体形,而且浑身不见一丝赘肉,也没有那种让她看了会想倒胃口的一块块拱起的肌肉,反而是那种令人心动的平滑,结实得让人一眼就看出其暗藏的力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完美!



完美的五官配上完美的身材,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臣服於他!



盛凌风冷冷的扯一扯嘴角,他已经非常习惯这种痴迷的目光,女人只要一见到他的身材,便无一幸免地立即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且从来没有一个例外,包括这个装得一副正正经经模样的女人。



哼!女人就是女人!他不屑的暗忖。



雪婷垂下眉眼,这回是她自取其辱,不能怪他轻视她,她确实是像个花痴一般猛盯著他的身体瞧,就只差没淌下口水而已。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这好像成了他们相处时的必然状况。



现在雪婷已经学乖了,不会再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因为怕听到他那些伤人的字句,而他除了命令外,也从不费力对她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有时甚至连开口也省下,就以一个眼神代替。



「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上床?」



来了,又是这种冷言冷语!雪婷不用看他,脑海里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描绘出挂在他嘴角的那抹鄙夷的讥刺。



她缓步走近床边,犹豫了一下,便自动自发地解开衣裳,她不得不如此,这几晚,他总是爱扯掉她襟上的钮扣,害她得遮遮掩掩地走出盛氏大门。



「干脆一点!」他不耐的说。



雪婷闻言,缓下爬上床的动作,咬一咬牙,将身上已无法蔽体的内衣裤褪下。



像是要故意羞辱她似的,他让赤裸裸的她站在床前好一会儿,一又幽邃的眼眸上下梭巡著她的娇躯。



雪婷忍住用双手遮住身子的行动,因为怕又惹来一阵冷潮热讽。



「上来!」



雪婷爬上大床,为免再听到刺耳的话,为求这一切早点结束,她强压下羞愧感,首次主动爬进他的怀里,贴上他健壮的身躯。



「你倒是有点进步,不再装模作样了。」



没想到,即使她乖乖的,他仍然不放过她,又冷冷地刺她一下,然後,也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便一把狠狠地吻住她。



不知为何,从五天前开始,她便发觉他吻她的时候,总夹带著一股怒气,像是要惩罚她惹恼了他似的带著粗暴,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她已经够委曲求全,尽可能地不再忤逆他、反抗他了耶!会是因为她的不肯屈服惹火了他吗?可是,他不是说过,她太快屈服的话,会令他觉得无趣吗?而且,每次她在最後关头喊「不」时,他也从无异议,立刻便放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于。



「在想什么?」



他阴森森的语气让雪婷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战栗。「没……没有!」



「给我专心一点。」



这回雪婷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怒气,未经思考地就冲口而出——



「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语毕,她的腰部便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手劲又随即放松。



「凭你?你以为你有这种能耐?」他冷鸶的瞳眸里有著她熟悉的鄙视。



雪婷在这刺心的言语下别开头,心头不禁闪过一丝黯然。是啊!她只不过是他的玩物,凭什么自以为会令发怒,实在太可笑了!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



不希望你生我的气?她骇然一惊,她为什么会这样在乎他是不是生她的气?



「够了!你希望什么我没兴趣,你只要专心的提供你的身于给我玩就行了,我说得够清楚了吗?」盛凌风怒声道。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床上不专心,这该死的女人不只连续抗拒了他十天,如今还敢这样心不在焉的!



早就该记住沉默是金的道理,瞧!这会儿又自取其辱了。雪婷咬住唇,点点头。



而且,她又如何能不专心呢?在他经验丰富的挑逗下,她忘了他刺人的言语、自身的屈辱,全部的注意力只感觉到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身于不由自主的融化在他的怀里,主动地拱向他,贴著他炽热的身躯渴求地蠕动著……



「你想要的,是不是?」他邪恶的手不断地揉著她娇艳的花蕊,贴著她的耳畔哑声道,还伸舌进她的耳窝顺势舔了一圈。



「嗯……」雪婷发出似呻吟的邀请声。



盛凌风得意地笑了,低声在她耳畔呢喃,「那么,求我……」



雪婷倏地睁开双眸,氤氲著欲火的眸中既有渴求,也有哀求,渴求他在她身上施予更多的欢愉,哀求他仁慈地放她一马,不要要求她说出那个字。她已经屈服了,不是吗?



「说出来,我就给你!」他的手指益发煽情地搓揉著,魅惑的瞳眸尽是诱惑。



「我已经答应了,还不行吗?」她紧紧的咬住唇,差一点便脱口求他,遂了他的意。



盛凌风眼中的邪魅敛去,抿紧嘴巴。「我说过要你求我的!」



雪婷痛苦地摇摇头,她怎能……不,她不能说出那个字!



盛凌风眯起眼,立即打住所有的动作。



「什么意思?是不要,还是求我,你只有两个选择。」



雪婷闭上双眼,努力的凝聚著全身的气力,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不要……」



盛凌风收回在她娇躯上游栘的双手,紧握成拳,胸口激烈地起伏著。



空气中有一股像要令人窒息的气息。



雪婷无力地任体内那股强烈的空虚感蔓延,强自压下将他那带有魔力的大手扯回身上的冲动,不过,当他移开他炽热的身躯时,她仍然忍不住失落地轻哦了一声。



「我从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女人,给我滚出去!」他蓦地暴吼出声。



雪婷惊骇地张开眼看向他,只见他紧绷著睑,一副想吞了她的样子,完全没有前几次她喊停时的那种淡漠及无所谓。



「给你一秒钟,滚出我的视线!」



雪婷反射性地跳下床,迅速地捡起自己的衣服飞快的跑出他的房间,身後立即传来门阖上的声音。



她抖著双手,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穿戴整齐,可惜又面对了另一个难题——他若不打开那扇电梯门,她不可能出得了这里。



犹豫再三,她才举起手轻敲了他的房门一下,然後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很意外地,他并没有用遥控器打开房门,反而亲自出来应门。



惧於他刚刚的怒气,雪婷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



「请你……请你……打开……那电梯……」她的视线不敢对上他的,又不知道该将眼光放在哪里,却无意间瞥见他握住门框的手关节竟然紧绷发白。



「按三个六。」



随著他的吼声,紧接著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甩门声,吓得雪婷差点尖叫出声,慌忙地跑到电梯处,找到电梯小钢板下的一组数字,按下三个六,然後没命似的逃出恶魔的巢穴。



天啊!三个六耶!那男人真将自己当成是魔鬼不成,连电梯的密码都用魔鬼专用的数字。



雪婷瘫软在驾驶座上,久久才有力气启动车子。



◎◎◎◎◎



「小婷、小婷……」



雪婷甩一甩头,回过神来,忙对著眼前的季远歉然地一笑。「快点菜吧!」



他们正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菜厅里。



季远皱起眉头。「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她自己也不懂得是怎么回事,雪婷暗自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盛凌风是不是已经厌倦她了,还是他压根儿就忘了她这个人,不然,为什么过了三个多礼拜,仍没再找她呢?



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她的心情变了又变,从刚开始的愤怒、屈辱,转为害怕地带著期待与他再见面,如今则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感盘据在胸口。「我没事,只是晚上睡得不好而已。」



「一个人住很不习惯吧?」季远关心地问。



「怎么会呢?」雪婷回避著他的目光。「快点菜吧!这段日子,你为公司的事忙得晕头转向,今天就让我请你吃顿好料的。」



季远深思地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说吧!丫头,你究竟有什么心事?」点完菜後,季远再度开口问。



雪婷心中一凛,勉强笑道:「我会有什么心事?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真是奇怪!」



「是吗?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不只你的装扮改变了,连你的眼神和表情也改变了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雪婷眼光闪烁,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你不是也曾鼓励我改变一下装扮吗?这会儿怎么又说这种话?」



「没错,我是鼓励你不要丑化自己,而且,也很赞成你穿著适合你年龄的衣饰,但你哀愁的眼神呢?你悲伤的神情呢?还有,为什么老是失魂落魄的?」季远却不放过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最近的异常。



「我哪有?」雪婷无力地反驳,心中却大吃一惊,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来总是心绪不宁,但她真的有这么「哀伤」吗?



「别人或许只看到你外貌上的改变,但我认识了你二十多年了,不是吗?」季远意味深长地望著她。「告诉我,你是不是恋爱了?」



雪婷瞠目结舌。「谁说的?真是荒唐!」



「不是吗?」季远怀疑地瞅著她。「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一副失恋中女人的模样?」



「失恋?」雪婷这回真的笑了出来?太可笑了!她连恋爱都不曾谈过,怎么可能会失恋呢?「原来你以为我失恋了,哈哈……」



季远眼见她一副好像他真的说了个天大的笑话的样子,不禁也怀疑起自己的推断。「你这些日子的不寻常,难道不是因为你恋爱了,又失恋了?」



「当然不是!」雪婷铿锵有力地回答。



虽然他的推测有部分属实,她的患得患失确实是因为一个男人,但却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绝非是因为爱。



「你没被人欺负,我就放心了。」季远颔首,放下心来。「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身体,瞧你,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最近公司的事令我心烦而已。」她深吸口气,脸色一振,语气轻快起来。「不过,我们的订单已经差不多都找到别家公司帮我们生产了,虽然今年公司一定不会有什么利润,不过,烦过这些事後,便能著手重建工厂。」



「说起公司的事……」季远犹豫了一下,才徐徐的说道:「关於那场大火,我觉得有点可疑。」



「可疑?警方调查过,不是说是因为漏电而产生的意外吗?」雪婷不解地看著他。



「我当时也没怀疑,可是後来一想,我们的安全措施一向做得不错,也有定期检查,这种机会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先声明,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纯属推测,不过……」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季远点点头。「记得石均曾经对警方说过,发生大火的那天,他下了南部吗?」



「嗯!他前一天跟我请假说要去高雄一趟,而且一去就是三天,怎么了?」



「我有一个朋友说,他在事发的当晚,见到石均人在台北的一家夜总会里,虽然这不能证明什么,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你认为他……」雪婷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她与石均是表兄妹,虽然他们并不特别亲近,但他是姑姑的儿子,她爸爸的亲侄儿,怎么可能……



「不,我并没有认定是他,只是纳闷,他为什么要说谎?」



雪婷的心思紊乱,可是她明白季远不会乱说,那么……



单就说谎这一点,石均确实可疑,他一向是个风流的男人,也从不隐瞒这一点,可为什么他当初不说实话呢?可是……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而且,他如何能做得连警方也查不出破绽呢?



「我记得他是念电机工程的,对不对?」雪婷突然说。以他对电机方面的认识,要引起漏电而发生火灾,是轻而易举的事。



季远沉重地颔首。「两者合在一起,就是我会怀疑他的主要原因。」



雪婷心情沉重的闭上眼。



真的是他做的吗?若是,又是为什么呢?他们算是亲人了,体内流著相同祖先的血,他怎么下得了手?而且,那场大火还害死了好几个夜间看守大厦的警卫。



「小婷!」季远担忧地看著深受打击的她,伸手捉住她不停地发抖的手。



「别这样,我们也只是猜测,也许根本不是他做的,我们必须再进一步的查证。」



「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呢?」雪婷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诚挚地说:「季大哥,除了爸妈外,如今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暂时什么也别做,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心中有个底,多少防著他一点。我已经找人暗中调查他了,若他真的没做,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雪婷点点头。「谢谢你。」



「叫我一声大哥,还跟我这么客气?」季远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雪婷真心的希望。



而自始至终皆专心地在谈话中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一直在注视著他们,当然更不可能看见,当他们两手相握时,自那双瞳眸中所激射出的火焰。



「JACKY,你怎么了?」莫依莉腻声道,努力将心中的不悦和不安掩藏住。



从一踏进餐厅趄,盛凌风的注意力就不在她的身上,反而一直盯视著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要不是那女人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而且又带著一副丑陋的眼镜,绾著一个老太婆式的髻,相貌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她会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呢!



不过,听说这个盛氏集团的老大做事一向不按常理,不知在女人方面……



「JACKY,你怎么一直在看他们?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女的吧?」她娇笑道,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是要将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而她成功了。



盛凌风将视线转回到她的身上。



「你说呢?」



他莫测高深的眼神令她心生凉意,忙堆起柔媚的笑颜。「我想,以你的高品味,一定不会看上那种老处女般的女人的!」一句话就将他人贬得一无是处,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她妖媚地贴近他,一只手在桌子下大胆地抚上他的大腿。「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有男人了,看她那个样子,一定是深爱著她的男人,就算你要她,也没法子啊!」



盛凌风眼中的寒光更加森冷。「我倒要看看她对『她的男人』有多忠心!」



闻言,莫依莉大吃一惊。「你……你真的要她?」



「你有异议?」他没有提高声音,只是用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瞳盯著她,盯得她的心直发毛。



「当然不是,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她隐藏起不悦,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而另一头,季远的一番话让雪婷的心思陷入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竞没有听见手机的声响,还是季远提醒她,她才手忙脚乱地自手提袋里掏出手机。



她的手机一向很少在晚上响,只有前一阵子盛凌风找她的那段时间……但会是他吗?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带著一丝期待地按下接听键。



「喂?」她的语音有些颤抖,引来季远好奇的一瞥,她连忙别开头。



「马上去盛氏大厦!」



这是她第一次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但她一下子便听出是他。



「好……」她还没说完,就听到彼端传来嘟嘟的声音。



「怎么了?」季远关心地问:「是谁打来的?」



「是一个朋友……」雪婷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该怎么找藉口离去,刚上桌的菜还没有吃几口,若就这样离开,敏感且观察力强的季远一定会起疑。



电话再度响起,她反射性地立即接听。



「我说过马上,你还坐著做什么?」



雪婷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她还坐著?除非……她带著不祥的预感抬起头望向四周,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他正坐在她的斜後方,怀中拥著一个妖娆的女人,而他那双阴沉冷冽的眼眸正牢牢地盯著她。



「给你一秒钟,否则後果自行负责。」



随著他「啪!」一声的挂断电话,她像被针刺著似的跳起来。



「季远,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没给季远开口的机会,她拔腿便跑,因为她看见盛凌风已经起身想朝这边走过来,这恶魔做事向来肆无忌惮,她怕他跟她的事会穿帮。





第六章  折磨



想著你,

像想著一段美好记忆,

虽然,

许多事情都只是曾经,

然而,

回想时仍带著无限的甜蜜。



雪婷叹口气,将手机丢进皮包里,刚刚她打电话给季远,骗他说她去探望一个受伤的朋友,对於必须向他撒谎,她深觉愧疚,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盛凌风究竟叫她来做什么?已经一个钟头了,他依然不见人影,是被那个娇艳的女子给绊住了吗?



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因为他认为她没有立即照他的话去做,可是,他总不能期待她一听完电话,便拔腿就跑吧?



他自己可以与美人相拥一起吃顿甜蜜的晚餐,却硬是要打断她跟朋友才吃到一半的饭局,这恶魔简直是个百分之百的暴君!



他究竟还要她在这里乾等多久?不会是又忘了她吧?今天要不是狭略相逢,他大概已经记不超她这个人了。



瞧他,没多久又换了新欢,不是吗?一阵苦涩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且久久徘徊不去。



就在她认为他大概忘了自己,而跟那名女子去共度良宵,且犹豫著该不该继续等下去时,就见他施施然地带著他的新欢回来。



雪婷的心脏像是被人毫无预警地捅了一刀似的,呆望著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好半晌才嗫嚅著说:「我……我先走了。」



「谁说你能走?」盛凌风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不能走?那么……雪婷猛地抬起头看著他的背影,一张俏脸转成灰白。



「还不给我进来!」



雪婷摇著头往後退,她再天真,也听说过什么叫「三人行」,可她绝不做这种变态的事,如果他要这样糟蹋她,倒不如先杀了她!



盛凌风双眼进出火光,放开怀中的娇娃,一把抓住雪婷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拖著她就往房里走去。



「不要!我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惊怒中,她仍注意到他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没有把她丢上床,反倒将她拖到大衣柜前。



「我劝你别再惹火我,要不然,待会儿我会整治得你希望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世上,听懂我的话了吗?」他紧她的下颚,直到她恐惧地点点头,才再度寒声道:「把我的浴袍拿出来,然後给我进去从头到脚洗乾净!」



他松开手,雪婷在他的瞪视下,瘫软地靠在衣柜上,直到看见那名女子主动投进他的怀里,才赶紧背过身去,然而,看不到,却不代表听不到。



「JACKY,别生气嘛!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你倒是挺知情识趣的嘛!」他轻声哼笑,一反刚刚的咬牙切齿,眼睛却死盯在雪婷的後脑勺上。



「那你喜欢吗?」又是那种嗲死人不偿命的嗓音,接著便是一阵衣物的寒串声。



雪婷听不到他的回答,倒是那个女人又先娇喊了起来——



「哎哟!你已经……噢!JACKY,你的热情总是让人家好兴奋。」说到最後,她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了。



雪婷手一抖,忙专注地找寻他的浴袍,好不容易找到後,她立即逃进浴室里,然而,浴室却是没有门的,所以,房里的声息仍毫无阻隔地跑进她的耳朵里。



她机械式地放满一缸水,然後脱下衣服,将自己浸到水里。



幸好,他秉承他一贯的风格,这间浴室也是特大的,所以,浴缸的位置并没有正对著门,不必害怕会春光乍泄,也不必看到她不想看的画面。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开始狠狠的洗刷起自己的身子,外面那女子的叫声越高昂、越亢奋,她用的力道便越狠,直至全身泛红,浑身的肌肤痛不可当,再也没有一寸可以再洗时,她便紧紧的捂住耳朵,然而,外面传来的淫声浪语,仍毫不留情地窜进她的耳朵里,令她的心越揪越紧、越揪越痛。



天啊!他们究竟几时才要结束?他究竟还要这样惩罚她到几时?她知道他是故意要她听见这一切的,可是,她只不过是慢一分钟离开,他就得这样残忍地折磨她吗?



雪婷再一次添加热水,忍住想出去朝他们大吼,叫他们停止的冲动。



◎◎◎◎◎



不知过了多久,雪婷仍浸在浴缸里,她知道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已发皱,也感觉到水变得冰冷,但她已没有心情再换一缸热水,也不想起身走出浴缸。



浑身仿佛被抽空似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直挺挺地躺在那发抖,聆听著外面持续传来的叫声,由像是要逼疯她似的高昂,终於转成低吟,然後才渐渐平静下来。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她痛苦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你可以走了。」



外面传来盛凌风冷淡的声音,令她满怀希望地抬起头——他要结束对她的折磨了吗?



「JACKY,今晚让人家留……」



「出去!」他厉声打断那女子的话。



那么,他是要她留下来吗?但是,留她做什么呢?难道他还折磨得不够吗?他究竟要怎样整治她才满意?



「还不给我出来!」半晌後,浴室外传来他的怒喝声。



她站起身,抖著手将他宽大的浴袍罩在自己不停发抖的身子上,然而,那厚厚的浴袍却温暖不了她,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子。



她拖著瞒跚的脚步,一步步走出浴室,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著:值得吗?值得为了温氏而沦落成这个毫无人性的恶魔的玩物吗?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盛凌风看著面无血色的她慢慢挪近大床,她的发尾仍不断的滴著水,嘴唇冻得发紫,活像一只落汤鸡;他的瞳眸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但在接触到她手上的衣物时,那抹光芒随即敛去,被阴寒取代。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穿著我买给你的衣服,去赴别的男人的约会!」他一把挥掉她手中的衣物,当看到最底下那薄如蝉翼的内衣裤时,更是气得怒不可遏。「我曾告诉过你,这三个月内,你的身子是属於我的,你还敢穿这样给别的男人玩?」



他手一扯,将她拉跌进他的怀里。「你当真不怕死,是不是?」



雪婷惊惶地看著他,直觉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和季远……」



「你敢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男人,我便教你生不如死!」他恶狠狠地道,倏然粗暴地剥开她身上的浴袍。



她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他,登时吓得不能动弹。



「你弄疼我了。」她一面痛呼出声,一面使力推开一脸狰狞的他,可惜他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



「不教你疼,你还真不将我放在眼里呢!」他满脸暴戾之色,使力疼她的椒乳,眼眸激射出噬人的利芒。「没有男朋友?我今晚就要你尝尝欺骗我的下场!」



「你……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做这个交易了!」雪婷惊恐地大喊。她看得出来,处在盛怒中的他想要伤害她,狠狠地伤害她。



盛凌风冷静下来,抬头紧盯她,如子夜般的黑眸仿佛被冰封一般寒酷。



「你还搞不清状况是不是?这笔交易里,只有我盛凌风可以说不,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他紧她的下巴,一字字残忍地说。



什么?雪婷瞠目而视,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样横蛮的人。



没有给她发愣的机会,他的唇舌强行侵入她的嘴里,使劲地吸吮她的小香舌,一双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恣意地搓揉捻,无所不用其极的掠夺她的一切……



察觉到自己体内快速被撩拨起的情欲,雪婷强迫自己奋力抵抗。



不,她不能屈服!这个该死的恶魔,竟然用才吻过别的女人的嘴及抚过别的女人的手来凌辱她,她怎能忍受这种屈辱呢?



然而,他挑起的情焰是这样猛烈,一波接著一波,仿佛要将她吞噬……



「噢……」当他的大手挤进她紧并的双腿间时,一声娇啼忍不住自她的粉唇问逸出。



防线就此溃堤,她无力再抵抗他的挑逗,娇躯一软,夹紧的玉腿微微分开,任他的大手恣意的抚上她全身最敏感的地带……



盛凌风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更加快速度搓揉她粉嫩的花核,让她体内的热潮源源不绝地溢满胯间,然後,倏地将一根长指推进她紧窄的甬道里……



「哦……」雪婷紧紧的攀住他的双肩,娇躯自动拱向他的手指,迎接它每一次进入所带来的欢愉。



突然,他的长指定住不动,雪婷睁开氤氲著欲火的水眸,痛苦地望著他。「想要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雪婷咬住下唇,一方面是怕自己真的会说出他想听的字眼,一方面也因体内那股欲火得不到满足而难受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肯?」盛凌风笑得更阴冷了。「那就看我再怎么整治你。」他拉长如鬼魅般幽沉的声音。「我一定要你彻底臣服。」



他恶质地缓缓转动在她体内的长指,然後挑起眉,看著她猛然倒抽了几口气,娇躯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他不断地重复对她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双眼紧盯著她全身泛起的红潮,聆听著一声声销魂的娇吟自她的喉咙里逸出……



雪停不知该怎么制止体内的那阵悸动,只能随著他手指的律动而摇摆,雪白



然而,他执意要得到他所想要的,因此,也更毫不留情地折腾她。



他的长指在她体内深入浅出,让她飞舞到高处,当她几乎要到达某种她不理解的顶峰时,却又残忍地停住,让她笔直地坠进地狱里。



然後,他会再度挑逗她,一遍遍重复不断地折磨她。终於,她因忍受不住那无情的折磨而哭出声,然而,他却毫无一点怜惜之心,一再地戏耍著她,令她的感官悬吊在半空中得不到满足……



「不要!」她伸手抓住他再度想要撤离的手,拾起水蒙蒙的美眸幽怨地凝睇著一脸冷硬的他。



她累了,真的累了,再也无力抗拒他了,而且,她也明白了一件事实——就算她今晚不屈服,来日也必定会臣服於他,那么,早或晚又有什么分别呢?



「求求你……」她气若游丝地低语,像个被彻底折磨的犯人般,哀求著刽子手给她一个痛快的了断,也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般难受得在他身下渴求地蠕动著。



盛凌风抬起她的头,细细地端详她。「求我什么?!」



雪婷吞咽了一口口水,也咽下想抬头的尊严。「求你……要我……」



黑眸闪了一闪,他嗄声道:「什么?我没听清楚。」长指在她的体内似有若无地撩拨著。「要求我……就得求得有点诚意。」



雪婷惊喘一声,痛彻心肺地闭上眼。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好过的,但是,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尽情地糟蹋她,不但要糟蹋她的身子,还要彻底糟蹋她的尊严……



然而,她是如此的渴望,渴望他在她身上所施予的欢愉,那超乎一切想像之外的欢愉……



肉体的痛苦战胜了残存的自尊,体内一股急需被填满的渴求引起一阵痛楚,令她温驯地提高了一点声调再度求他,语调中还情不自禁地夹杂著乞怜。



「我会的。」盛凌风粗喘了一下,豆大的汗珠顺著脸庞滴落在她的双峰间。住呼吸,而後残忍地道:「不过,不是今晚!」



雪婷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睁开眼,慌乱地注视著他。不!他不是说真的,在她这样毫无尊严地哀求他後,他怎能……



「你怎能这么残忍?」



他对她的指责无动於衷。「你敢不听我的话,就该有接受被我惩罚的心理准备。」



「你……你这个……你不是人!」雪婷从来没有真的恨过一个人,但今天却有了这种感觉。



「我是恶魔,不是吗?」他耸耸肩,对她的咒骂丝毫不以为意,却倏地伸手紧她的下颚。「往後还敢不敢不听话?还敢不敢背著我私会男人?说!」



雪婷恨恨地别过头,不想理他。



「是不是要我再整治你一次?」他威胁道,眼中凶光毕露。



这杀干刀的恶魔!雪婷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说:「不会了。」



盛凌风冷笑。「如此犹豫再三,又如此不情不愿,看来,你还是没学到教训。」



他翻身下床,雪婷松了一口气,也跟著下床想穿回自己的衣物离去。



「给我躺好。」



他的喝斥声令她又躺回了原位,雪婷真想不顾一切地反抗他,可是一想起那非人的折磨,就再也不敢逞强。



「喝下去。」



雪婷疑惑地看著那棕色的液体。这恶魔刚刚才恶整过她,如今有可能会好心的亲自倒酒与她把酒言欢吗?他不会是又在要什么诡计吧?一定是的!



「叫你喝,听见没有?」



盛凌风的拳头了又松、松了又握,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三番两次地将他的话由作耳边风,这该死的女人却一再要他重复命令,仿佛不逼火他不罢休似的。



他上辈子大概是杀了他全家,今生才必须要受他的凌辱吧!雪婷苦涩地叹口气,将杯中的酒悉数倒进嘴里。



「给我乖乖躺著。」



盛凌风说完,便转身走向浴室,脱掉短裤後,置身在莲蓬头下,淋了许久的冷水,才将炽热的欲望击退。



该死的女人!他喃喃地咒骂。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既能挑起他的怒火,又能迅速地引起他的欲火,刚刚要不是先跟莫依莉……恐怕他比她会先忍不住。



还有,她还挑起了他的另一种情绪,那就是护火!



他从未真正为一个不忠於他的女人动怒过,只会头也不回地弃如蔽屣,但当他看见她与另一个男人亲密地交谈,甚至将自己的小手交给那个男人时,体内的怒火竟几乎要将他灭顶。



自那刻起,他便想要狠狠地惩罚她,所以,他把另一个女人带回来,本是想要她亲眼看著他跟另一个女人交欢,後来又不知为何,他竟心软地放过她。



然而,当她在他的床上提起她的男人的名字时,又再度令他怒不可遏,也更坚定了想要惩罚她的欲望,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折磨她的时候,也同时在折磨著自己。



不过,到最後,他会证实她跟别的女人并无不同,她刚刚不就放浪地求他了吗?这就对了,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最终都抗拒不了肉体的欢愉,抗拒不了她们淫荡的本性,这个假正经的女人也一样!



只是,这个一再抗拒他的女人,彻底地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不只要她臣服在他的身下,还要她在各方面都乖乖地臣服於他。



他要撕碎她那道貌岸然的假象。



然後,再将她弃如蔽屣!



◎◎◎◎◎



他气定神闲地走出浴室,不意外地看见她痛苦的在床上蠕动著。



「你这该死的恶魔!」雪婷一看见他出现,马上厉声骂他。「你究竟给我喝了什么?」一杯酒不可能会令她这样难受的。



盛凌风挑起眉,闲闲地道:「催情剂。」



雪婷闻言,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变态的色情狂,我诅咒你下地狱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的声音,竟像猫鸣般软弱无力,体内燃烧的火焰令她浑身如坠入火海。



只是,他却不关痛痒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手中端著一杯酒,好整以暇地注视著受苦受难的她。



「你这卑鄙、下流、肮脏、无耻的混蛋。」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在他用眼睛梭巡她时,体内翻搅的滚滚热潮顿时更汹涌澎湃了。



雪婷的双手紧紧握住床单,狂乱地在床上磨蹭……



「嗯……」



天啊!有什么东西能淋熄这种火焰?有什么方法能解决这种猛烈的需求?难道要她再求这个恶魔一次,让他再践踏她的自尊一次吗?



聆听著她发出蚀人心骨的娇吟声,盛凌风倏然握紧手中的杯子。



雪婷著牙跳下床,迅速地朝浴室冲去,却被一个更快的身影挡住。



「不,水淋不熄的。」盛凌风轻佻地笑道,拖著她来到大衣柜前,迅速找出两条领带。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雪婷哭著喊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这个恶魔这样折磨?



盛凌风别开头,将她抱回床上。



雪婷紧贴著他的胸瞠,体内的热潮仿佛得到慰藉,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攀住他。



盛凌风陡地呼吸一窒,迅速动手扳开她的手,但是她却紧缠著不放。



「求你,别……别放开我……求求你……」越发强烈的药力令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性,一心一意只想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怜悯,救她离开水深火热的煎熬。



「早告诉过你,乖乖的听话就能少受点罪。」盛凌风勉力稳住气息。「既然你敢反抗我,就得接受惩罚。」他抽出她的左手绑在床柱上,然後换另一手。



「我……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她崩溃似的哭泣。「求你……」



有一瞬间,他俯下头来,雪婷屏息以待,然而,他却在下一秒猛地站直身躯。



「如果你明天清醒时还能说这句话,那么,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



话毕,他便走出房门。



这个没人性的恶魔!他明明也想要的,她刚才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勃起正紧紧地抵住她的腰部,为什么他还坚持要她受这样的罪呢?



难耐的欲潮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焚烧得更厉害了……



雪婷只能无助地痛哭失声。



====



盛凌风在健身室里拚了命似的操练自己,直到预计中的药力已过,才再度回房。



他先将她的手松开,然後仔细端详起她。



只见她乌黑如丝绢般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额际残留著细细的汗珠,秀气的柳眉微蹙,弯翘的睫毛紧闭,遮住了水灵灵的杏目,如白雪般的嫩颊还残余著晶莹的泪珠,被他吻得红肿的性感樱唇微微绽开,仿佛在邀请他再度品尝……



他甩甩头,抽回擦拭她泪渍的大手,走进浴室再度洗了一个冷水澡。



◎◎◎◎◎



雪婷动了动弯翘的睫毛,感觉到腿间有一股热气传来,原来是他的腿正放在……噢,天啊!



「睁开眼!」盛凌风命令道。



她缓缓的睁阴双眸,立即封上他黝黑的双限。



「我再问你一次,往後还敢不敢不听话,还敢不敢背著我私会男人?」



昨夜所受的非人折磨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雪婷立即摇摇头,低声道:「不敢了。」虽然她并没有私会什么男人,但她知道跟他争辩是没用的。



「很好,这才乖。」盛凌风满意地扬起嘴角,用膝盖轻轻地磨蹭著她的柔软地带,然後狂肆地吻住她嫣红的唇瓣,带电般的双手在她的娇躯上撒下火焰。



「不……不要……」雪婷哽咽著,抗拒著体内被他迅速唤醒的欲念。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却诉说著另一个想法……」他的手指取代膝盖,来到她的湿热地带,魅惑的眼眸中尽是嘲讽之色。



「已经这样湿了……」他得意地轻笑,双手尽情地狎玩她的身子。



在他魔指的旋绕下,雪婷只能紧紧的咬住双唇,以防羞人的叫声自嘴里流泄出来。



她知道自己该恨他,不该再因他的任何挑逗动作而轻颤,然而,他已知悉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地带,更懂得如何善加利用,好撩拨起她体内的春潮……



「噢……」半晌,她终於无法自制地呻吟出声,她恨死了自己,却无力制止。



盛凌风一反以往总是在她面前尽力稳住呼吸的行为,任粗重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雪肤上,饥渴地含住峰顶的那抹嫣红,使劲地吸吮,轻轻地咬啮……



「啊……」她再度发出高昂的吟哦声。



「你喜欢我对你做的,是不是?」她的反应令他很满意,因而声音异常柔和。



「嗯……是的……」降服於他无异会令她下地狱,但此时此刻,她已无法再抗拒他所挑起的炽热欲火,更无法抗拒身体对他的渴望。



「求我!」他嗄声轻哄,手指揉捻著她细嫩且沾满了蜜液的花蕊,令她狂野地贴著他扭动。



「求你……啊……」蓦然深入体内的手指让她梗住了声,然後,她的娇躯更加热烈地拱向他。



盛凌风邪气且自得地笑了,更深入地掏探著她。蓦地,指头触到一层障碍物,他先是一怔,再度测试了一下,随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原来她跟昨晚那个男人还不曾……



一阵狂喜掠过他的心头,虽然她的反应一直有些生涩,但他从没想过她竟然完全未经人事。她已二十四岁了耶!据说时下有些十四岁的女孩子,皆已尝遍男欢女爱了。



「叫我的名字!」他粗重地喘息著,加快手指的律动。



「噢……风……求求你……」她颤著声一逼遍地呼唤他、哀求他。



「嗯!好乖……」她蚀人心骨的娇吟声和难以自制的哀求让盛凌风非常满意。



但他已渴望得到这个女子许久,她是他这一生中,花费最大的气力,以及时间才得到的女人,所以,对这个一再与他玩欲拒还迎游戏的女子,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要她永远记得他,就算他甩了她以後,也只准她永远只记得他盛凌风一个男人。



他霍地挪移身躯,将她雪嫩的大腿撑开,然後狂猛地捣进她的处子深处……



「啊……」雪婷惨叫出声,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撕裂般的痛楚将她的泪珠逼出眼眶。「不要!好痛!」



「别动。」盛凌风低吼著,豆大的汗珠渗出额际。



睇视著她惨白的玉容,他的心头竞升起不忍。



奇怪,他不是要她在极痛中永远记得谁是她的男人,然後再给予她极乐,让她在被他要过後,再也不想给别的男人吗?



可为何一见她痛得难受,他便有这种从不曾有过的怜惜呢?他以往又不是不曾要过处女。



「呜……你放开……」雪婷挣扎著,可是才一动,便再次痛得她死去活来。



「我叫你别动!」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能听话一次吗?盛凌风紧咬住牙关强忍著。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那些女人总是叫得那么痛苦了。」她忿忿地指责他。



盛凌风忍俊不住。「看来,你那些修女服不是穿假的。」他有趣地扬起嘴角,戏谵地睇著她。「待会儿我让你叫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那是不是因为痛苦。」他伸舌舔去她粉颊上的泪珠。



「我才不会叫呢!」她噘起红滥澄的樱唇反驳。



盛凌风呻吟了一声,嗄声保证道:「你会的,我会让你叫得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激烈。」这女人只怕是永远也学不乖了,总是要挑战他耐性的底线。



不过,这个征服的过程却带给他无比的乐趣。



他覆上她的红唇,细细地吻了她好半晌,嘴唇挪栘至她小巧的耳垂轻舔,一双手轻轻地搓揉著她的酥胸,尽力忽视自己的欲望正被她又紧又热的小穴紧紧裹住的快感……



「乖,放松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他诱哄著,带著前所未有的温柔,试探性地微微抽动起来。



因为那份温柔,雪婷的惊慌奇异地平复下来,信任的将身于再度交给他。



她眼中的那抹柔情似水,令盛凌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立刻加快在她体内的律动。



他每次的深入都好像有股魔力般将她的喜悦往上推,她敞开心怀拥抱这陌生的快感,用生涩得近乎笨拙的动作,热切地迎合著他的冲刺。



眼见她的眉头慢慢舒展,一张小脸绽放出如梦似幻的喜悦,娇躯柔顺地为他敞开,以全副心神回应著他的欲望,盛凌风心喜的将她紧紧握住床单的小手环上自己的背,身下的动作变换了节奏,狂恣地在她紧窄的幽穴里进出。



「风……」强烈的欢愉令雪婷忘形地嘶喊出声,娇躯更紧更密地贴著他扭动。



盛凌风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双手紧紧抱住她雪白细嫩的娇躯,腰部更用力地冲刺,带领她一起攀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第七章  喘息



最爱最爱,

你体贴的心,

最想最想,

拥抱你的情,

最念最念,

你多情的笑语。



激烈的喘气声渐趋平息,但欢爱过後的气味却在室内恣意地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失去意识的雪婷缓缓睁开双眼,却立即对上他的黑眸,那漆黑的乌瞳不再像平日那般莫测高深,反而掺入了一点别的东西,仿佛是惊讶,又仿佛是怀疑,她不能确定,毕竟她有三百度的近视,且又没戴眼镜。



此时,敲门声响超,盛凌风立刻翻身下床。



回来时,他递给她一杯水和一颗药丸,脸上的神情又再度换成雪婷熟悉的淡漠。



雪婷戒备地看著他。



「我要你,还不需要靠春药。」他讥诮地冷笑道,提醒她她在他怀中是如何的放浪。「这是事後避孕药。」



雪婷难堪地接过那颗药,默默地吞下去。



此刻,盛凌风心底的感觉复杂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小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竞让他连从未疏忽过的防卫措施都忘了?



「从今天起,记得吃药,知道吗?」他竟改变了一贯的作风,破例由女方采取防卫措施。



雪婷木然地点点头,心头无由地窜过一阵刺痛。



瞅著她发白的小脸,他硬生生的压下心中再度不请自来的怜惜,冷冷地驱逐她。「我今天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他冰冷的话语仿佛是一把利剑股,狠狠地剠穿她的心脏。



在这一刻,她彻底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妓女,一个供男人发泄过性欲後,便被一脚踹开的妓女!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寓的,直到瘫软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时,才再度意识到浑身的酸痛,一股深沉的悲哀涌上心头,而她只想忘掉一切。



但是,仿佛像要讽刺她般,四周的墙壁、头上的天花板,就好像萤幕般,自动上映著一幕幕春色无边的画面……



天啊!那个放浪的女人真的是她吗?无怪乎他会看不趄她,现在连她自己也厌恶自己了。她甚至不了解他,更遑论是爱上他,然而,她却在他的怀里如痴如狂得不能自己,放荡地哀求他、迎合他……



她阖上眼,脑海里却浮现他打发她时那副冷漠的嘴脸。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那样残忍地对待过她後,她满脑子仍充塞著他恶魔般的俊容和他昂然卓立的身影呢?



◎◎◎◎◎



「婷婷!婷婷!」



雪婷被突然冲出来挡住去路的韦家俊吓了一跳,而他没经过她同意的那声昵称,更是令她嗯心地皱起眉,她从没见过这样不知进退又厚脸皮的人。



「婷婷,为什么每回找你都不肯见我?」



「韦先生,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别再浪费时间。」正确的说法是「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别这样嘛!我真的很努力去说服我爸帮你们了,可是,我们自己也真的有太多的订单做不完,所以我爸才一直在考虑。」



「这点我完全明白。」请韦氏帮忙的事,她本来就没抱太大的期待,所以,当上回他回覆说可能有困难的时候,她并没有很大的惊讶。



「不过,我想到一个好方法,可以让我爸立刻答应帮你们。』



「哦? 」雪婷扬起眉。



眼见佳人有所回应,韦家俊立即打蛇随棍上。「不如我们一起去吃早餐,我再慢慢跟你说,好吗?」



雪婷极端厌恶这个提议,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请你告诉我。」坐下後,雪婷马上单刀直入地问道。



「婷婷,别这么扫兴嘛!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吃早餐,你不觉得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吗?」韦家俊情深款款地望著眼前的佳人。「你怎么做到一次比一次更美丽的?」少了平日的呆板,却多了一份妩媚,使她整个人都亮丽起来,也让他对她更志在必得了。



如果胃里有任何东西,雪婷发誓自己一定会吐出来。「抱歉,我十五分钟後就有个会议,请你快点说好吗?」



「你知道吗?看见你为公司这样辛苦,教我好心疼。」他伸手想覆住她细白的小手,却被她避开。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话,我没兴趣再听下去。」



「别走!」他伸手挡住她。「我是真的有好办法,你就坐下来听我说吧!」



雪婷一脸不悦地看著他。



「这个办法就是你嫁给我。」他相当自得地咧嘴笑了起来。「这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温氏的事,也就是我们韦家的事,爸爸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困难的。」



雪婷难以置信地瞪著他。



「瞧你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世上可没有能逃得过他手掌心的女人!韦家俊得意忘形地说。



雪婷终於失去所有的耐性。「韦先生,我最後再跟你说一次,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请你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甩头而去的雪婷,并没有看到韦家俊的眼神霎时变得阴狠。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的贱人!」他恶狠狠地朝著她丰姿绰约的背影骂道。



◎◎◎◎◎



「该死的恶魔!」



雪婷喃喃的骂著,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下床,换下身上的睡衣。



她等他的电话等了两天,他不打来,却在她以为今天他也不会召她去,而早早上床补眠时,他竟半夜打来一通电话,要她去什么一夜情酒吧。



他分明就是故意要折磨她嘛!



由於从没去过,她只好叫计程车,下了车後,她犹豫再三,才推开那家酒吧的门。里头昏暗的灯光使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从来没踏足过这种场所,更遑论是自己一个人来,而且还是在人烟稀少的凌晨时分。



听说这种地方龙蛇混处,打架杀人之事时有耳闻,不知道今晚……



她无措地站在入口处,戴上眼镜找寻他的踪影,可惜没看见。



「小姐,找人吗?」



雪婷忍不住捂住鼻子,眼前的男人浑身酒气,醺得她很不舒服。她点点头,无意跟他说话。



「你的朋友应该还没来吧?来,我请你暍一杯。」他捉住她的手便要走。



雪婷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可惜却被对方紧紧的抓住。



「甜心,别装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乐子?我一定可以满足你的。」他暧昧地说,强行著要拖她走。



「不要,你放开我!」雪婷再天真也看得出他下流的企图,惊慌地挣扎著。



「再装就没意思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就著灯光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哇!原来是个大美人,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放开我!你做什么?」雪婷惊怒交加,激烈地挣扎著,眼睛忍不住求助地望向四周,可是那些人反倒像是见怪不怪,正以一种看戏的眼光看著这一幕,好你池们在玩游戏似的。



「好,够辣,我喜欢。」那男人彷佛对她的捶打不痛不痒,反而有趣地向一旁的人笑道:「来,我美丽的宝贝,让我先尝尝你的辣味,希望你待会儿在我身下也这样来劲儿。」他俯下头来。



雪婷不假思索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四周霎时静了下来,她愣愣地看著发疼的手掌,长这么大,她还没打过人呢!



男人的面子挂不住,立即凶恶地道:「不识好歹的贱人!」他扬起手狠狠地朝呆在原地的她挥去。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拦截,并立即被反扭,痛得他连声哀号。



「他XX,哪个王八蛋敢管老子的事!」



他的话才说完,另一只手也一进被人反扭到背後,接著是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後他被狠狠地扑到地下。



「这里发生什么……咦!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的店里怎么会有这么不入流的客人?」盛凌风厌恶地说,然後拉住一旁吓得面无血色的雪婷往里头走去。



「我是打开门做生意,有什么办法呢!」盛凌云摸摸头,状似甚无辜地说。



「叫人拿瓶酒进来。」



雪婷心思浑沌地被塞进一张沙发里,娇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喝掉它!」盛凌风将一杯酒塞进她的手里。



雪婷想拿稳那杯酒,可惜力不从心,酒杯自她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这女人的胆子比老鼠还小。」盛凌风不耐地骂道,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抱起来丢进另一张沙发里。



雪婷委屈地扁扁嘴,除了在电影上,她这辈子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难道她连害怕一下都不成吗?再说,她又何尝愿意这么软弱,要不是控制不了,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没用。



「人家要抱你、要打你,你就站著任他抱,任他打?难道你就不懂得逃吗?从没见过你这种白痴!」盛凌风也不知打哪来的一股气,冲著她骂了一长串。



这个没半点人性的恶魇!雪婷暗付,眼眶一热,眼泪就想掉下来。



「你敢哭,我就揍你!」盛凌风怒不可遏地暴暍一声。



「你……」雪婷恨死了他也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她气恼地用袖子抹去不断滑落的泪珠。「要不是……你三……三更半夜……呜……叫我来……来这个鬼地方……我会……呜……遇上……那……那坏蛋……呜……都是……都是因为你……全是……你的错……呜……全是被……被你害的……呜……」



盛凌风恼怒地仰首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揽她入怀,迅速封住她埋怨不休的小嘴。



雪婷感觉到一股热辣辣的液体顺著她的喉咙缓缓流进她的胃里,暖烫了她的身子,渐渐的,她不再发抖,反而浑身升起了一股燥热,一阵酥麻戚也油然而生,娇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舌尖被他紧紧地缠住,放松,再缠住……



终於,他放开了她。「好点了吗?」他在她耳畔粗声问。



「嗯!」她瘫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哇!真是缠绵。」突然,一个大嗓音突兀地响起。



「为什么不敲门?」盛凌风怒吼道。



雪婷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她困窘地挣扎著想坐直身子,却被他牢牢的箝制住,只好选择像鸵鸟似的埋下头。



「我敲了,可是你太专注,没听见。」盛凌云大刺刺地笑道:「乾嘛火气这么大?刚才那家伙被你硬生生的扭断了两只手臂,还不能让你消气啊?」



雪婷顾不得害臊,猛地抬起头,颤声问:「那人的手臂……真的断了?」



「嗯!恐怕得废好几个月呢!」盛凌云点点头,好奇地看著她。



盛凌风将再度吓得浑身发抖的她搂紧,瞪了弟弟一眼。「闭嘴!」



「怎么办?怎么办?』雪婷情惫地拉住盛凌风的手臂。「该怎么办?你打伤了他,这不是要做牢吗?啊!我们有好多证人,可以证明你当时是因为他想打我才出手救我的,或许这样法官会……可是是我先打他的……不对,是他先图谋不轨……」



陷入混乱状态的她,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皆以古怪的眼神望著她,也没注意到自己被挪移至盛凌风的膝上,仍旧一迳的喃喃地念著,直到小嘴又被封住……



也不知是那一吻的功力太过强劲,还是怎地,被放开後,她原本蹙紧的眉尖蓦地松开,小脸一亮。



「对了,不如这样,咱们付医药费,再赔他一笔钱封住他的口,叫他不要去告你!来,咱们这就去找他。」她想起身,却被他箍得死紧。



「快点啊!不然那人一报警就麻烦了。」她心急地喊道。



「大哥,你还不说句话让她安心?」盛凌云看不过去地揽起眉,又安慰雪婷道:「别怕,小姐,那家伙不敢去报警的。」



「怎么会不报警?任何一个人被人扭断了手,怎么可能不向警方求助?」



这两个男人是不是犯了事,所以吓傻了?难怪一向不怎么作声的盛凌风刚刚会一直朝她吼,想必是在发泄心里的害怕。



雪婷忙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盛凌风。「你别害怕,我自个儿去找那人,我一定会让他不去告发你的。」毕竟他是因为她才打伤那个人的,她该负点责任。



盛凌云闻言,笑得无法遏抑。「大哥,你打哪儿找来这块宝的?」她居然认为他大哥会害怕?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恶魔耶!哈!有趣!有趣!



「盛凌云!」警告性意味相当浓烈的喊声煞住震天价响的笑声。



「盛凌风,你快放手啊!」雪婷更著急了,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可惜它们全又自动归位。「你这样我怎么去找那个男人?」



「不许你去找男人!」盛凌风不悦地说。



什么跟什么嘛!找男人?说得有够难听的。算了!他大概是惊慌过度才会胡言乱语,在这节骨眼上,她就别跟他计较这些了。



盛凌风倏地抓住她的皓腕,眯起一双利眼看著那瘀痕,上头还有清晰的五指印。「凌云,给我找那混蛋来,我要剁了他的手指!」



「什么?」雪婷被他眼中射出的嗜血光芒吓得魂飞魄散,他已经扭断人家的手了,如今还要剁了人家的手指,这男人不怕死吗?「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你不要再惹事了,要不然就真的要坐牢了。」这会儿,换她紧紧的箍住他的腰。



「小姐,你别担心。」盛凌云见她吓得面无血色,忍不住「好心」地代兄长安慰她。「那家伙不敢报警的,大哥也不会去坐牢。」



见他语气坚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雪婷一怔。「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在外头告诉过他,他得罪的人是谁,所以,他不敢作怪。」



雪婷的脑筋转了又转,才有点明白,可是,恶魔的名号真有那么吓人吗?



「你真的不会有事?」她仍有一丝丝的担心。



盛凌风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雪婷被吓飞的魂魄终於归回原位,才刚放下心来,一股怒气又油然而生。



「干嘛不早说?」她忿忿地怒视他。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她心急如焚、魂飞魄散的出糗模样很好看吗?这两个毫无人性的魔鬼一族,居然悠哉悠哉地安坐一旁看她的好戏!可恶!



盛凌风僵著脸没说什么,只是将她又箍紧了一点,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你别怪大哥,他只是喜欢看你为他担心的样子罢了。」盛凌云充当起和事佬,故意忽略那双杀人的目光。「对不对,大哥?」



「可恶!」雪婷涨红脸骂道。



「我还没见过一个女人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漂亮哩!」盛凌云喃喃地道:「你好有趣喔!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会惹起这场纷争了。」



「你没事做吗?」盛凌风沉下脸瞪著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的,我只是挂名老板罢了。」盛凌云故意忽略他那阴森森的语调,融化冰山的笑容,双眼带电地锁定雪婷的水眸。「你可有兴趣管理大酒店,随我周游……」



「滚出去!」



哦喔!有人发火了!



盛凌云摸摸鼻子站起来,虽说捋虎须挺好玩的,但为此丧命可就不好了。他当然记得刚才那个男人是为什么被扭断手臂的,大哥的黑带五段可不是盖的。



「锁上门!」



盛凌云暧昧地扬起嘴角。「放心『办事』吧!本店的隔音设备可是一流的。」他笑不可抑地顺手为他们带上门。



雪婷愣愣地盯著被阖上的门,却一把被人扳过脸去。



「他真的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可能有亲兄弟相差这么远的?一个好像千年冰山,一个却好像高温火炉……



「不准想他!」盛凌风蓦地狠狠攫住她玫瑰花办般的双唇,急切地侵入她的嘴内,一双手迅速地解开她的衣裳。



几乎是立刻地,他挑起了她体内的火焰,而那簇火焰随著他的唇和手所到之处,迅速蔓延开来,并汇聚成一团熊熊的烈火,焚烧她的全身。



「嗯……」当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腿间时,雪婷忍不住娇吟了一声。「你……你真的……要在……这里……」



「是的!立刻!」他哑著声音坚定地说。



一股刺激感攫住了她,使她体内一波波的热潮泉涌而出。



「你也喜欢的,不是吗?」他撤出沾满她晶莹蜜液的指头,在她眼前摇晃,冲著她了然的一笑,邪气的脸庞带著毫不掩饰的自满。



雪婷羞得从头皮烧红到脚趾头,忍不住掩住头脸呻吟了一声。



那娇羞柔媚的模样,令盛凌风的胸膛激烈地起伏著,全身的热力聚集在腰腹之下,促使他迅速地解开裤头,一弓身,强而有力地挺进她的幽穴里,随即狂野地律动起来。



「噢……」强烈的欢愉如电流般涌进她的体内,让她娇吟频频。



「圈住我的腰……」语毕,盛凌风便抬起她的玉腿绕在自己的腰上。「圈紧……紧一点……」



雪婷任由他摆布著,照著他的话住,使力缠绕住他的腰,却没料到这个动作却一下子让他更深入她的体内,令她不适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他立即停下动作,当他看到她蹙紧的眉心时,马上微微退出了一点。「可怜的小东西,我对你来说太大了是不是?」



他再度撤出一点,伸手拉下她的腿。



「不……」雪婷发出模糊的抗议声,反而更紧、更用力地圈住他。



盛凌风不能自制地低吼了一声,登时气喘如牛,豆大的汗珠渗出额际。



「这是你自找的,待会儿可别怪我。」



说完,他便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冲刺起来……



她诱人的身子自动弓起,跟随著他的节奏,热情地迎向他每一个有力的冲刺。



盛凌风满意地注视著她闪著狂喜的小脸蛋,发了狂般地加深在她体内的动作。



欢愉一波接著一波,像无止境的海浪般排山倒海地袭向她,雪婷渐渐感觉乏力,但他仍维持著狂野的节奏,她只好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风……」她在绚烂的高潮中呐喊出声。



「小东西,你好美……好美……」盛凌风嘶声喊道,著迷地望著在他怀中不断痉挛的人儿,知道她已到达顶峰,遂低吼一声,捧起她柔嫩的臀办迎向自己,然後深深一击,将自己滚烫的热液释进她的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盛凌风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拾起头,定睛凝视陷昏睡中的雪婷,只见她香汗淋漓,全身的肌肤散发出欢爱过的光晕,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办微微开启,看起来就像个被彻底爱过的女人,诱人且性感得令人恨不得再……



这个小女人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过她会这么热情,更没想过她能激发出连他自己也没见识过的那一面。



在与女人交欢的时候,他总是从容不迫地控制住整个局面,而这个他原以为一板一眼的小女人,却让他几度濒临失控的边缘,他也从未费心去注意过,或在意过他身下女人的反应,然而,每次跟她欢爱,他却不知不觉地想捕捉她的每个反应、她的不适、她的敏感、她的狂喜……



原本他并没打算这么快再要她,因为知道经过那天他狂野失控的方式後,她的身子必定会酸痛上好几天,他还记得她离开时,脸上那抹彷似被他深深伤害的悲怆,和一拐一拐的走路方式,竞使他心生怜惜,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这两天来,他的脑海里总不自觉地飘过她像水般,融化在自己怀里的娇媚模样,以致克制不住想再次感受那回在她体内得到的狂喜,是否出自他的想像。



然而,今晚甜蜜而柔顺的她,带给他的感觉却棒得超乎他的想像。



想起她刚刚为他著急的模样,他的心好似有一道热流窜过。



以往那些女人对他的依恋和痴迷,他会得到征服的乐趣,但全数加起来,还远不及眼前这小女人的臣服令他满足。



感觉到自己又在她的体内硬挺起来,他立刻撤离她的身子。



「我热情的小女人。」他低喃著,在她微启的红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他愉悦地勾起嘴角,动手帮她整理好衣衫,完全没有发觉自己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彷似将她当成名贵的玉瓷般呵护著,也没有意识到,平日没什么温度的眼眸,此时正盛满了柔情,紧紧的凝注在她的脸上。



替自己整装完毕,他便抱起她走出酒吧,上了车,往盛氏疾驶而去。





第八章  迷恋



迷恋,

你多情的声音,

迷恋,

你灼热的胸膛,

迷恋,

你深情的亲吻。



雪婷缓缓的睁开双眼,却立即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瞳。



盛凌风莞尔地瞅视著她布满红霞的小脸,大手毫不客气地抚上她细致的嫩颊。



「噢……不,求求你,我不行了。」雪婷呻吟地道,一想起昨晚在他怀中的放荡行为,她就想钻个洞将自己永远埋起来。老天爷!一共五次耶!



「我知道。」盛凌风邪气地笑了。



可恶!雪婷忍不住暗咒一声,她真想打掉他那副自大的表情,不过,最後却红著脸别开头。



这小妞还真会害羞!盛凌风暗自发噱,忍不住兴起一股作弄她的兴致。



他将温热的唇轻刷过她滚烫的小耳垂,看见她轻颤了一下,益发恶意地伸舌舔了一舔。



「我……我要……下床了。」



「好啊!只要你下得了床的话。」他放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雪婷疑惑地看他一眼,挪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留恋我的床就直说吧!我不会笑你的。」他相当恶劣地朝著她疼得发皱的小脸笑道。



「少自大了!」她撇撇嘴,再度劳动抗议不绝的肌肉。



「别死撑了。」他环住她细如羊脂般的肩,俯近她的耳畔细声道:「我热情的小处女,如果被我彻底要过一晚後,你还下得了床的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喔!」她会要求永远不要再见到他这张可恶的脸。



「绝不反悔。」他摊摊手,然後抱在胸前,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模样。



雪婷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根将身子撑起来,让双脚先著地,然後慢慢的站起身,再然後——



她扑倒在地毯上!



呕得要死的她,忍不住孩子气地捶了地毯两下以发泄怒气,而那落井下石的恶魔,却立即发出幸灾乐祸的闷笑声。



她转头朝床上的他射出利芒,气冲冲地道:「你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



「是绝佳。」他坦承,嘴边的笑痕不由自主地加深。



「你……」她拿他无可奈何,只好死瞪著他。



「咦!你今天好像特别易怒?难道说……」他拉长低沉的嗓音,「还没被彻底满足?那么,我不介意……」



「没这回事!」她认得他眼中的小火焰是代表什么意思,她赶紧表明。



他跳下床,俯近她的身边。「这么说,你是被彻底满足了,是吗?」他笑得像刚偷了腥的猫。



雪婷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恨不得能咬他一口。「我没这样说。」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原来你刚才是害羞,没说实话。」他的大手立即煽情地爬上她圆翘的粉臀。



「停!不要。」若再来一次,她恐怕连命都没了。



「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出去告诉别人没能从我这里得到彻底的满足,那可会坏了我的声誉。」他很无赖地说,大手缓缓探进她雪白的腿间。



他根本就在要她嘛!雪婷咬咬牙,低声说:「有。」



「有什么?」他不放松地问,邪恶的手指揉捻著她女性的核心。



「有……有彻底……满足。」天啊!让她死了算了!



他再度颔首,却出现不解的神情。「可是……如果我昨晚彻底满足了你,为什么你还花这么大的力气,特意赤裸裸地趴在地毯上引诱我呢?你是不是又在说谎?」他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全身泛著粉红的娇躯。



雪婷这回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恶魔!戏弄我很有趣吗?」



他朝她眨眨眼,灿开一笑。「是非常有趣。」



雪婷从没见过他笑得这样灿烂,一时忍不住看呆了,连生气也忘了。



「小妖精,你再这样看我,就别怪我罗!」盛凌风抽出在她腿间的手,轻拍了她的臀部一下。



雪婷红著脸爬起身。「哎呀!一点多了,我得去上班了。」



「你走得动吗?哪儿也不许去。」他的语气不甚友善,斜瞪了她一眼,却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回床上。



「嗯!」反正今天公司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而她的身子也确实不堪再劳累。



她的柔顺取悦了盛凌风,令他的脸色柔和下来。「我帮你擦点药膏,让你好过些。」



在她仍错愕不已的时候,他已经将药膏涂满了她的身子。



「我现在要去开会,晚上七点会上来。」他拉起被子盖住她,在她略带红肿的唇办上轻吻了一下。



他愿意的时候,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



雪婷的双眼蓦地觉得酸涩,难以置信地凝望著他,她从没想过被人称为恶魔的他,也会有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



她不禁要怀疑,自己真的认识他吗?当初那个说话尖酸刻薄得足以气得人喷血的恶魔,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得一如天使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就算他刚刚百般地戏弄她,令她糗态百出,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得到他并没恶意,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陪著她玩。



「小傻瓜,瞪著我做什么?」他亲昵地她秀挺的鼻尖,继而低柔地命令道:「乖,听话!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他离开後,雪婷使力疼自己的大腿,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可是,昨晚还粗声粗气地威胁著她敢哭就揍她的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真的令她感动莫名,一颗心甜孜孜的,好像浸在蜜糖里似的。



她痴痴地伏在他的枕头上,闻著他独特的气味徐徐入睡,然而,即使在梦中,她依旧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心头因他那抹灿烂的笑容而产生的悸动。



◎◎◎◎◎



她不知道是什么吵醒她的,但当她睁开眼睛时,一眼便看见坐在大书桌後,正专注在电脑上的盛凌风,然後,一种纯然的喜悦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蒙上柔情的眼眸,像舍不得多眨一下似的贪婪地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难以解释的情愫涨满了她的心,同时眼底也升起了雾气。

她知道自己的某个部分失落了,再也无法回到她的身上,而那失落的东西……



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他突然抬起头,回望著她如梦似幻的水眸,缓缓朝她绽开一抹迷人的微笑。



「吵醒你了?」他轻柔地问,打破这沉默却亲昵的一刻。



她轻轻摇摇头,忽然觉得一阵羞涩,翻转身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盛凌风走到床沿坐下。「好点了吗?」



「嗯!」雪婷低声应道。



「饿了吧?来,我们去吃饭吧!」



◎◎◎◎◎



饭後,盛凌风再度抱起她,雪婷轻喟了一声,很自然的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盈盈的秋眸对上他深浓的黑瞳。



盛凌风收紧双臂,箍住她柔软的娇躯,薄唇俯下来衔住她的樱唇一路逗戏著,轻轻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一双手拨开裹在她身上的被单,分别覆上她的玉峰。



「呃!不……」雪婷抓住他的手。「我的身子还很……嗯……酸……痛……」



「那么就别拿你那双媚眼勾引我。」他声音沙哑地说。



「谁勾……」雪婷不悦地噘起小嘴。



他笑了,轻点了她的唇办一下。「瞧你,嘟著性感的小嘴,分明就是想要我再吻你嘛!」然後作势又要黏上来。



「你讨厌啦!」老是被他欺负,她忍不住嗔道。



「真的吗?」他偏著头,像在思索什么。「可是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喔!」



雪婷羞得无地自容,不过却没敢再回嘴,因为自知她一定说不过他,只好转身不去面对他那可恶的朗声大笑。



「真的不要?」他噙著一抹放肆的笑意在她耳畔吹气。



「不要啦!」她娇声道,却见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站起身。



她不禁有些疑惑,就算再怎么变,这个霸道横蛮惯了的恶魔,怎么看也不像个好商量的绅士。



「没关系!」他笑著说:「我叫了两个女人来,她们就要到了。」



原来……雪婷只觉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攫住了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就在她体认到自己爱上了他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而且今晚,他还同时叫了两个女人,这教她……



她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恶魔?难道她瞎了眼吗?她亲眼目睹过他怎样对待女人的,为什么还会蠢得爱上这个毫无人性的男人呢?



「你要的话,我让一个给你。」说话的同时,他眉宇间闪现著放浪的神色。



雪婷闻言,气得浑身直发抖。「你……你……变态!我现在就要走了!」



盛凌风搂住她僵硬的娇躯。「不够啊?那就两个都伺候你好了,不过,待会儿你可别叫苦连天。」



「我……我才没你这么变态呢!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剩下的话陡地被人给打断。



「大少爷,金凤阁的两位小姐来了。」



「嗯!」盛凌风略微放松了一下手劲,让怀中的雪婷得以看见两位小姐是如何的千娇百媚。



「你们两个谁想伺候我?」他仍一迳的盯著怀中的雪婷,邪恶地扬起嘴角。那俊俏的五官、高贵的气势,一下子便掳获了两位小姐的芳心。



「我!」



「我!」



两位小姐争先恐後地跑上前来贴在他的两旁,可怜的雪婷只见左右「波光」浮动,登时气得头顶冒烟。



「那么谁伺候她?」盛凌风瞄了一眼仍被自己箍住的雪婷。



两位小姐沉默不语,意愿相当的明显。



「你好像不太受欢迎。」盛凌风对著气得喷火的怀中人儿恶劣地笑道。



「全金凤阁哪一个不知道我莉莉的功夫最好了!盛先生,让莉莉伺候您好吗?我保证一定会让您满意的。」被雪婷目测为D-CUP的小姐,甚至明目张胆地发出包君满意的保证。



「哼!谁不知我露露的一指神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我的客人在事後,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称读我露露的特异神功?盛先生,你试试我吧!包你下回再也不想找别人了。」这回是C-CUP小姐的豪语。



「这样啊……待会儿交换一下试试看。」盛凌风愉快地下结论。「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这三个无耻的狗男女!被四只豪乳压得无法喘气的雪婷,气得张口狠狠咬住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



「该死!」盛凌风猛地抽开手,又迅速地捂住她想破口大骂的小嘴,朝两个波霸小姐抬抬下颚。「你们先进去准备一下。」



莉莉和露露恭敬地点了个头後,便走向他指定的房间。



「好一只小野猫,咬我是吗?」盛凌风一脸不怀好意地看著雪婷,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然後迅速地用唇代替。



「唔……」雪婷死命的挣扎,最後又狠狠的咬住他的唇。



盛凌风抬起头瞪著她。「小野猫,我好心叫人来替你按摩,你却恩将仇报,看我待会儿不揍你一顿屁股才怪。」说著,他又轻拍了她的臀部一下以示惩罚。



「什么?按摩?」雪婷杏目圆睁得差点掉出眼眶。



「不然还会是什么?」盛凌风强行憋住笑。啊!有多久没人能让他有开玩笑的心情了?这小妞真是个开心果!



「难不成你以为我叫她们来解决我的……呃!还有你的……『需要』吗?」他根本就一直暧昧地误导她,怎么能怪她会有这种想法?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的小脑袋有这么黄!」盛凌风一本正经,先发制人地拿话堵住她。



这下子,她当然不能承认。「我……我才没有!」



「还好你没有。」他一副万幸的模样。「要不然可就——太变态了。」然後,他再也无法自制地冲著她气红的小脸笑得前俯後仰!



雪婷只能气急败坏地怒视他。



◎◎◎◎◎



「小野猫,还在生闷气啊?」



两位按摩女郎被打发後,盛凌风侧脸朝雪婷露齿一笑。



雪婷脸红了一下,别开头,假装打量起这间偌大的健身室。



「有没有好一点?」他挪移至她的榻上。



「嗯!好舒服。」虽然那个露露刚才露的那手一指神功,差点令她痛晕过去,不过,确实让她劳累过度的身子舒服了许多。



「那么,咱们来算算帐吧!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刚刚的恩将仇报呢?」



想到他这样体贴地为她舒缓身体的酸痛——虽然这酸痛是他造成的,她的心仍然深受感动,忍不住甜孜孜地应道:「随你怎么罚好了。」



「哦?」盛凌风扬起眉。「小野猫怎么变成温驯的小家猫了?」



他戏谵的语气让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很亲密,忍不住又甜甜地笑了,也不回嘴。



盛凌风喑自呻吟了一声,一把抱著她进入浴室。



「你要罚我帮你洗……洗澡啊?」雪婷眨了眨眼。



「哪有那么小儿科?」他没好气地将她放进热腾腾的浴缸里。「要是我现下依我想要的方式惩罚你,你大概又有几天罪好受了,所以,让你先欠著。」



听懂他暧昧的暗示,雪婷又不禁感到一阵羞赧,心思也不由自主地荡漾起来。



「你再不洗乾净这身臭味,可就快变成小臭蛋了。」那刺鼻的味道是出自下午所擦的药膏。



盛凌风亲昵地用鼻子碰碰她的,然後将沐浴乳涂满了她的娇躯。



雪婷倚在他怀里傻气地笑著,愣愣地任他洗刷著自己。



◎◎◎◎◎



咦?不是说让她先欠著吗?怎么这会儿又将她放在床上了呢?她回过神来,愕然地抬头注视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又在想什么?」盛凌风心知肚明地轻敲她的头一记。「放心!今晚我会让你好好睡一觉的。」



雪婷一怔,随即冲口而出,「你是说要我留下来,却不跟我做……」



这小妮子真是有趣!盛凌风呵呵笑著轻咬她捂住小嘴的手。



「你是在暗示我该跟你做吗?」



「没有啦!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啦!」雪婷急忙否认,懊悔得直想撞墙。



「哦?」他一脸不信地挑趄眉。



她就知道这恶魔绝不会放过任何耍弄她的机会!雪停下自觉地噘趄小嘴。



「嗯!人……人家没想过你……你会……嗯……」她羞怯地垂下头,本以为他会要她走,却没想到他会让她留下来,而且仅仅是要她单纯地陪著他。



他一向不避讳让她知道女人对他只有一个意义,可如今却体贴她身子不适,没有任何需求地要她陪著他,那是不是表示他对她跟对别的女人不同呢?会是这样吗?她的心为这个念头而窜过一阵悸动。



很有可能喔!本来他可以打发她走,然後再找他那些女人满足他,不是吗?



今天他待她的方式跟以前完全不同,一定是代表著某种程度上的意义!



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喜欢她了?会有这种可能吗?



盛凌风疑惑地看著交错在她小脸上的表情,窃喜、不敢置信,然後是兴奋。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会有这种反应?



「凌风!」



她兴奋莫名的神情,以及那声温柔的呼唤,让盛凌风的身躯霎时僵硬起来。



「睡觉!」他粗声命令道。



这男人真是会杀风景!雪婷噘起红滥滥的小嘴,很自然地撒娇道:「人家下午睡饱了,现在睡不著嘛!」在这种兴奋的时刻,她如何能睡得著?



盛凌风气恼地瞪著她可怜兮兮的俏模样,半晌,脸部的线条才放松了一点。满怀希望的雪婷笑开了脸,又朝他偎近了些。



「唉!你是不是会常常叫人来家里帮你按摩?」她偷偷瞄了他一眼。



盛凌风睨著她问:「怎么?吃醋了?」



她心虚地别开头。「才没有呢!」



「没有?那刚才是谁频频拿杀人的眼光招呼那两位波霸小姐!」死鸭子嘴硬!盛凌风闷哼一声,可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听到他对莉莉和露露的评语,雪婷像泄了气的球般蓦地垮下小脸。她虽然不是毫无曲线的飞机场,但比起刚刚那两个……的确是小巫见大巫!唉!



他突然呵呵大笑,令她错愕地望向他。



「不必羡慕她们,你的身上有一样是她们没有的。』



「是什么?」她马上好奇地问,迟一会儿才发现他笑得不怀好意。



「真材实料!」他暧昧地将视线栘到她的胸前。



她就知道这可恶的恶魔老爱以耍弄她为乐!雪婷恨不得能咬下自己的舌头。



「你们男人是不是全都喜欢波霸?」



盛凌风睨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分明是认为她的问题太无聊。



雪婷只好另外换个话题。「你知道外面的人都称呼你为恶魔,对不对?是因为你如传说中的心狠手辣吗?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白天见过你?」



见他久久没回答,她摇晃著他的手臂又再问了一次,瞪著大而清澈的美眸直瞧著他看。



他被问得有些下耐烦,最後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你真的很心狠手辣吗?」



盛凌风的视线定在她的小脸上,片刻後才耸耸肩。「必要时。」



雪婷静默了一下,再度问:「真的从来没有人在白天见过你吗?」见他又不搭理自己,她再接再厉的问:「你白天都做些什么?睡觉吗?睡到晚上才办公吗?」



她觉得有些无奈,因为他不爱说话,如果她不制造话题,恐怕他们这辈子谁也别想了解谁。



他又斜睨了她一眼才不耐地道:「我习惯午饭过後才开始办公。」



真是惜言如金,小气的男人!雪婷在心里直嘀咕。



她时常见他办公到午夜,算起来一天得花十多个小时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真的需要花费很大的心神,难怪他工作时那么讨厌人家吵到他。



「管理一个这么大的企业,你辛不辛苦?会不会觉得累?」



「我有几个弟弟帮我,并不觉得累。」他凝神看著她,黝黑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隔了半晌,又道:「倒是有时会觉得厌烦。」



厌烦?雪婷蹙起眉尖,思索了良久。



「是不是因为已经到达了巅峰,再也没有挑战性,而每天的工作却千篇一律,所以才会觉得厌烦?」她把自己的臆测说出来,不过却没把握自己猜得对。



盛凌风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便敛去,静静地瞅著她。她猜得没错,这两年来,他空闲的时候常常感到一种厌倦及空虚感,然而,自从有她在身边後,这种感觉便消失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见他不吭声,雪婷以为自己猜错了,於是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盛凌风抬起手,轻轻摩挲她的粉颊,俯首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



「我觉得你好厉害,短短几年间,便将盛氏扩大到这种规模,而我……」她在他怀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接手没多久,便将公司搞成这个样子,我真怕自己会成为一个败家女。」



他轻轻的了她的小手,带著安慰的味道,这举动温暖了雪婷的心窝,令她精神一振,抬起头朝他嫣然一笑。



盛凌风不由自主地搂紧她。「你觉得自己适合在商界发展吗?」她太生嫩、太不懂得掩饰自己,而这正是商场上的大忌。



雪婷闻言一怔,她从没想过这一点,一直以来,她总是以为自己会守著温氏终老,可如今,他挟著雷霆万钧之势进入她的生命……



一幅画面突然闯进她的脑海里——



她抱著一个孩子,一脸幸福地倚在心爱的男人的怀里……



她突然失笑,连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自己怎么就想得那么遥远了?



「不管如何,我是注定要吃这行饭的,谁教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她语气一转,轻快地说道:「不过哩!只要我努力地去经营,一定也会做出一番成绩来的,对不对?」仿佛要得到他的认同似的,她摇晃著他的手臂,再度问:「你说对不对?」



瞅著她一脸认真的神情,盛凌风不禁莞尔。「如果你拿追问我的态度去对待你的事业,我想,到时连盛氏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他的戏薯是这样的明显,可他的话又实在是太好听了,雪婷当下笑得有若盛开中的花朵。



「那到时候,我们就来争龙头大哥之位,谁输了谁就得扮小狗!」她心情大好地开著玩笑,未了,还伸手在头顶上扬了几下。



其实她有时还是有点孩子气!盛凌风蓦然意识到这个事实,也才想起她只不过二十四岁,那么,她平时装扮出来的女强人架式,想必是出於工作上的需要,用来唬人的。



不知为何,他的一颗心顿时揪紧,不自觉的爱怜地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尖,更加拥紧了她。



雪婷快乐地靠著他温暖坚实的胸膛,继续找话题与他东拉西扯。



盛凌风简直无法想像自己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个聒噪不休的小妮子,然而,情势似乎已经脱出了他的控制。



「够了!闭上你的嘴!」



虽然他的话说得很重,可模样却不见凶恶,所以,雪婷仍然不予理会。「你还没回答我刚刚……」



盛凌风蹙起眉。「我开始後侮让你留下来了,你真的会将死人给吵醒。」



「你嫌我吵?」雪婷委屈极了,她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他竟然……



「你真的後悔让我留下来?」



是後悔极了!他从没让任何女人这样接近过自己,也从未容忍过任何女人问他这么多关於自己的事,而且还回答了这么多的问题。



对她,他已经破了许多例——他从未让任何女人在他的房间过夜,更从未因一个女子的不适而压抑自己的欲望,可面对她……他总是不期然的生出一股陌生的疼怜,不自觉地纵容她。



他不禁对她有点生气——气她为何会让他如此失常,可是睇视著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教他再也说不出重话来。



「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他的太阳穴隐隐抽痛,这小妞可是第一个让他头疼的女人!



「不累。』她泫然欲泣的水眸顿时又泛出异彩,她还想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闲暇时做些什么……



「别想!」他警告地望著她。「再说一个字,我就封住你的嘴。」



眼见他欺过来的俊脸,她忙翻转过身子,口里还嚷著,「我已经睡著了!」



「我现在知道该怎么让你闭嘴了。」盛凌风无法抑制地伏在她的背上吃吃地笑著,良久才将她搂进怀里。



雪婷的头枕在他的胸口,数著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细声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很烦人,是不是?」



盛凌风的胸口没来由地一紧,哑著声道:「睡吧!」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的话,就像那种哄孩子的声调。



良久、良久,寂静的夜里再度传来她的声音,不过,这回却带了些许困意。



「可是,我……只是……想了解你,我真的……」



盛凌风将发出细细鼾声的她拥进怀里,一颗心微微动了一下,又一下……





第九章  委屈



并不是每个女人,

都能打动我的心,

只有一汪清澈的眸子,

只有一个纤细的身影,

能深深的揪扯我的思绪,

而那个佳人----就是你。



「温小姐,请上车。」



雪婷朝盛凌风的司机热络地笑笑。「华叔,我还有点事,待会儿我会自个儿上去。」



自从那晚後,盛凌风每天都让他的司机送她回温氏,晚上再来接她回盛氏,所以,这半个多月来,她每天都在盛氏过夜。



「可是大少爷他……」华叔一脸的为难。



「没关系,我打电话跟他说一声。」雪婷知道盛凌风身边的人都相当畏惧他,连她也怕他沉脸瞪眼的模样,幸好这些日子他待她算得上是「和颜悦色。」



「喂?」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令她的心弦一颤。



「凌风,我要回家一趟,晚一点才过去你那里。」她柔声说。



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後略带不悦的声音传过来,「八点半以前要回来。」



「可是,我好久没回去看我爸妈了,我想陪他们吃顿饭、聊聊天,十点再过去好不好?」她软声相求。



事实上,现在已经将近七点,扣掉来回的车程,若要在八点半前回到盛氏,算一算,她只能在家里逗留三十分钟。



「我说八点半就八点半,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有,不许你一个人乱跑,叫华叔送你去,再送你回来。」他沉声说完後便挂掉。



他的蛮不讲理令雪婷无奈地叹口气,不过,心里却有一丝窃喜,他刚才的语气让她觉得他就像个占有欲特强的丈夫股,不准妻子晚归。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有些陶醉,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



「爸、妈,我回来了。」雪婷愉悦的踏进家门。



「小婷,回来啦!」温母慈祥地摸摸女儿的头。「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清蒸石斑、鱼香茄子,还有莲藕汤,再炒个菜就可以吃饭了,你先陪你爸坐会儿。」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她亲自下厨,忙了一整个下午。



「呃!对不起,妈,我坐会儿就得走,待会儿还约了人。」雪婷的心中涨满了歉意。



温母有些失望,不过仍体贴地说:「又约了人谈生意?瞧你的黑眼圈,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忙得连觉都没睡好?」她蹙起眉细细地打量女儿。



雪婷脸一红,支吾以对。



没错,她是忙得没睡好,可却不是纯粹因为公司的事,而是因为每晚都得去陪盛凌风,他又习惯了晚睡……不,应该说是早睡,他总是在黎明时分才入睡,而她舍不得先睡,每回总是撑到眼皮自动阖上才睡著。



所以,这段日子她每天平均大概只睡四、五个小时,更何况,他有时还彻夜不让她睡,害她只好得等到星期天才能补眠。



「人杰,我早说过家里还有佣人,你不用在家照顾我的,看!把女儿给累坏了。」温母心疼极了。「你明天就回公司上班吧!」



「可是……」温人杰左右为难,既不放心有病的妻子,又心疼劳累的女儿。



「妈,有爸在家照顾你,我才可以专心工作,若是我们全去上班,就算有佣人在家,我们还是会担心的。」雪婷帮父亲解围。



「不是说大部分的订单都找到厂家帮我们生产,而剩下没人可以帮忙的两张订单,所需付的违约金也在我们可以应付的范围吗?再说,重建工厂的工程也在上个星期开始动工了,你怎么还把自己累成这样?」温人杰关切地注视著女儿。



「是不是公司里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怎么会呢?」雪婷避开父亲的眼光。



如今调查石均的事还在进行中,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她暂时不想让爸妈知道,免得他们伤心。



「我看起来真的这么糟吗?」瞧他们一副她快挂掉的样子,雪婷不得不怀疑地问。她昨晚是熬了一夜通宵,但不至於「行将就木」吧?



「糟?」温人杰仔细地打量她,然後脸上出现一丝顿悟。「原来你还忙著谈恋爱,难怪!」



注意到父亲甚至没用疑问句,雪婷不由得傻了眼。



温人杰却笑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一脸睡眠不足,却又仍显得神采飞扬的,除了恋爱中的女人之外!」



是这样吗?不过,爸以前是情场杀手,大概错不了。



「真的吗?小婷。」温母一脸兴奋。「太好了,人杰,咱们的女儿终於谈恋爱了。」



「是的,我也好高兴。」温人杰欢喜地说,然後神情又转化为忧伤。「我知道,我以前的荒唐让你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一直不敢涉足情场。唉!爸实在太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了!」他感伤地说,立即接收到妻子的安慰,他反手捉住她的手。



「爸,别再想以前的事了。」



他点点头。「说说看,能让我女儿心动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一定很了不起,对不对?」



「爸!」雪婷不依地跺脚嗔道,可眼角眉梢却尽是喜气。



「呵……」温人杰笑著,神情却突然凝重起来。「不会是韦家俊那小子吧?」



「当然不是!」雪婷叫道,她怎么可能看上那个令人嗯心的花花公子!「您怎么会想到是他?」



「不是最好。」温人杰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去年年底,他父亲来找我谈过两次,希望两家可以联姻,我连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



「联姻?』亏他们父子俩想得出来。「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



「那小子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我想你一定不会喜欢的,而且,我也不愿你像你妈一样,嫁给我这样的人,最後吃尽苦头,所以,就没跟你提起这件事。」



他又一脸坚定地说:「要是你的男朋友也是这种人,我拚了老命也要阻止。」



父亲的真挚疼爱令雪婷的心头暖烘烘的。



「爸,您别担心,虽然我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盛凌风有过的女人可能比一般的花花公子还要多,不过,他不是那种花花公子,这点她可以确定,他不会也不屑欺骗女人的感情,甚至摆明了只是一场游戏,女人会爱上他,全都是自己被他的魅力所迷倒。



而她会不会也成为那些心碎的女人之一呢?虽然这段日子里,他对她比起初期简直是有若天壤之别,可是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她的话。



「我相信小婷的眼光,而且,我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会不为我的女儿心动。」温母骄傲地说,又细心地叮咛,「能遇到自己心爱的人是一种福气,要好好珍惜。」



◎◎◎◎◎



雪婷既兴奋又紧张地跟著盛凌风来到六十二楼,因为这是盛凌风首次带她跟盛氏兄弟一起吃饭,令她觉得意义非凡。



怪不得他硬要她八点半前回来,幸好她没迟到。



「怎么了?」仿佛注意到她的不安,他转头瞅著她。



她拉拉衣服,又顺顺头发,腼地问:「我会不会穿得太随便?」



盛凌风的脸霎时一沉。「一顿便饭而已,你要盛装给谁看?」



「第一次跟你的家人吃饭,我不想给他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她委屈地低声解释。



「你这样子没什么不好的。」盛凌风的脸色虽然不再那么难看,声音却依然僵硬。



雪婷打量著这格调高雅的大厅,她约略知道六十三,四、五楼分别住了他的三个弟弟,而六十二楼除了这个宴会厅外,打理他们四兄弟日常饮食的厨房也在此,另外还有几间房供佣人住。



盛凌风带她来到一个小偏厅,一张欧式古色古香的餐桌摆在中间,雪婷心想,那大概是他们兄弟平日一起聚餐的地方吧!而且此刻已有三个男人正在那儿边喝酒边聊天。



「小婷,你也来了?」盛凌云热情地招呼她。「大哥真够意思,今年居然带个大美女来为我庆生。」



雪婷困窘得无以复加。「呃!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生日,没准备礼物。」她埋怨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盛凌风,却见他的脸色不甚友善。



「没关系,我们盛家不时兴这个。」盛凌云潇洒地挥挥手,「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张开双手,一副准备来个拥抱的样子。



盛凌风及时拉著雪婷闪开,迳自帮她和盛凌霄做了个介绍。



老二盛凌云和老么盛凌非她都见过,只有老三盛凌霄还是头一次碰面。



说实在话,这盛氏兄弟除了老二盛凌云的一张脸有点笑容外,其余三个皆属於冷面型的,不过,她已经看惯了盛凌风的酷脸,所以对另外两个人的冷淡根本不觉得突兀。



「VITA,祝你生日快乐。」她跟盛凌云见过好几次面,而他坚持要她直呼他的英文名字。



「谢谢!有了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很快乐的,小婷,你真是个可人儿!」盛凌云举杯与她对碰,一个迷人的微笑,再加上佣懒的眼神,是他魅惑女人芳心的最佳武器。



「你还没吃饭,不许喝酒!」盛凌风伸手取走她递到唇边的酒杯,神情略带铁青地说,随即拉著一脸错愕的她走向餐桌。



◎◎◎◎◎



雪婷将装满饭的碗递给盛凌风,心中觉得甜孜孜的,现在她终於可以体会为什么妈妈每回亲自为爸爸下厨时,总是一脸的幸福,原来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事是这么的快乐,就像她刚开始时很下情愿帮他做这做那的,可现在……



「你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吃!」



「我吃不下了。」雪婷苦著小脸看他。



盛凌风揽起眉,「那就多喝碗汤。」他把自己跟前的那碗汤递给她。



「哦!」雪婷喜孜孜的啜了一口汤。



「我说小婷,怎么只喝了一口汤,你就笑得口角含春了?难道今天这汤里加了特别的料了?」盛凌云促狭地朝她眨眨眼。



雪婷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感觉到盛凌风正不悦地看著自己,忙低头继续喝汤。



没多久,又有一只空碗递过来,她下意识地接住。



「你没手吗?」盛凌风瞪了盛凌云一眼。



「我不过是想试试看,是不是小婷盛的饭比较香而已嘛!」盛凌云低声咕哝了一句,又满脸期待地看著雪婷。「小婷?」



雪婷抿嘴一笑,转身就要帮他盛饭。



「放下!不要理他。」盛凌风不悦地命令道。



雪婷为难地望著他们,盛凌霄和盛凌非也抬起头来看著这一幕,酷酷的睑上带著一丝兴味。



盛凌云灰头土脸地拿回自己的碗,递给一旁的佣人,然後又朝雪婷做个苦哈哈的鬼脸。



雪婷忍不住「咭」一声笑了出来,却立刻接收到桌首射过来的厉眼,连忙正襟危坐。



「你吃饱了就上楼去。」盛凌风沉声指示。



雪婷的好心情霎时消失了,她有点委屈地偷觎了盛凌风一眼,可见他正不高兴著,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他一眼才起身。



「小婷,下回欢迎你再来陪我们这些钻石王老五一块儿吃饭。」盛凌云热情地朝她的背影喊道。



雪婷突然发觉,盛凌云好像一只笑面虎,分明知道盛凌风正在生气,他居然还这样扬风点火,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盛凌风睇视她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这小女子的一言一行都太过牵动他的情绪,这是在他三十二岁的生命中所不曾发生过,也不允许发生的事。



原以为得到她的那刻起便是厌倦她的开始,然而,事实却相反,他对她的兴趣不但一日浓似一日,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一辈于独占她不愿放手的眷恋。



怎么会这样?



情爱,不是一直都被他杜绝在生命之外吗?



◎◎◎◎◎



回到盛凌风专属的六十六楼,雪婷仍记挂刚才盛凌风突来的不悦。



真是奇怪!他好像特别不喜欢她跟盛凌云说话,上回有一次盛凌云送文件到他的办公室时,她刚好在场,盛凌云拉著她闲聊了几句,马上便被盛凌风语气不善地赶了出去。



想起那晚,她不禁羞红了脸,因为盛凌云离开後,盛凌风便迫不及待的在办公桌上要了她,而且还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个鲜明的印记,然後又需索无度地闹得她一整晚没办法阖眼。



照她所见,盛凌风和盛凌云虽不像有些兄弟那样,见了面便嘻嘻哈哈,但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那么……



会不会是因为嫉妒?



会不会是因为盛凌云总是亲热地唤她小婷,又总是嬉皮笑脸地跟她说笑,所以惹得盛凌风吃醋了?



会是因为这样吗?雪婷捂住霎时狂跳的心。



如果他真的是嫉妒她与别的男人亲近,那不就表示他真的有点喜欢她了?



她兴奋地在沙发上翻滚,突然好想下去看看他,看能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可是,一想起他刚刚的怒气,又不敢造次了。



◎◎◎◎◎



「小婷,你怎么望著手机发呆?」



听到季远的声音,雪婷连忙收回心神。「噢!没……没什么。」她回避他关怀的眼光,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在想石均的事。」



季远也严肃了起来。「我正想找你谈这件事。」



「有结果了?」雪婷既期待又害怕地望著他。



「还不算,不过,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昨晚深夜,他跟韦家俊见面……」



「哦?我记得他跟韦家俊并不熟。」



那次她介绍韦家俊给石均认识时,当时他俩表现得好像从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只是互相说了一两句客套话。



「你看。」季远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交给她。



雪婷震惊地看著照片上两个亲密地交头接耳的人,那绝不可能只是相识不久的人会有的举止。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都在说谎?」



「有可能。」季远脸色凝重地颔首。「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连韦家俊都有问题,如果韦家俊有问题,那他父亲也可能有问题!」



雪婷点点头,蓦地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告诉季远。



「照这样看来,韦氏父子想得到温氏的意图相当明显,如果我们的推测属实,那么,他们或许是想藉这次的放火,逼得温氏投靠他们,再强迫你和韦家俊结婚,然後堂而皇之地吞并温氏。」



「没想到韦氏父子这么卑鄙!可是,石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爸和我从来没将他当外人看啊!』她仍有一点下颐相信,表哥会勾结外人来毁掉公司。



「可是,他的表现却让人很难不怀疑。」



雪婷默然无语。



「小婷,你还太嫩,不知道有些人会为了一点点的利益而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事。」季远语重心长地说:「还有,有时候嫉妒会令人失去理性,甚至不惜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来。」



对他的话,雪婷先是明白了一半,或许韦氏父子真的许了石均表哥更大的好处也说不定,但第二点……她苦思了良久,才圆睁眼眸。



「你是说,他希望能继承温氏,但爸爸却属意我,所以他才……」



「除此之外,我实在看不出其他的动机。」季远一脸凝肃地说。



他的话令雪婷再度无语,她不得不相信,石均真的有可能是制造那场大火的凶手之一。



「韦氏父于对温氏如此的志在必得,必定不会轻易放手,而他们也必定已从石均那里得知我们有能力解决这次危机的事了,所以,我预料他们应该还会有行动,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雪婷长叹一声,点点头。



◎◎◎◎◎



季远走後,雪婷趴在办公桌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其实,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石均会做出危害公司的事,只希望调查过後,能证实他是无辜的,却没想到有更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他。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韦氏父子的心狠手辣,还不至於教她心寒,让她最心寒的是,石均竟然会用这种恶毒的手法对待亲人。



唉!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无意识地把玩著小小的手机。



七天了!她殷切的等待、盼望,但思念的声音再也不曾透过它传达到她的耳朵里。



盛凌云生日那晚,她并没有等到他,隔天,她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找遍了整层楼都不见他的人影,她只好快快不乐地回公司上班,却没想到,自此之後,他便没再叫司机来接送她去盛氏。



为什么他会突然不再叫她去了呢?是因为她那晚与他们兄弟吃饭时,不经意问惹怒了他吗?还是他已经……厌倦了她,再也不想见到她呢?



心头闪过一阵刺痛,她无力地将脸埋在双掌间。



昨晚,她终於按捺不住打了个电话去他的办公室里,颜秘书冷冰冰地告诉她董事长不在,并且说,如果不是公事的话,要她以後别再打去公司里,因为董事长不喜欢。



雪婷惭愧不已地放下话筒,同时也为自己的厚颜无耻而汗颜,颜秘书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那种已经被男人甩了,却仍苦苦纠缠著人家不放的女人——一种她最不屑做的女人,可现在……



她是如此渴望能再见他一面,即使他是真的已经厌倦她了,她也想听他当面告诉她,就算那样会令她的心碎成片片,也好过现在这样每日苦苦期盼,最终又落寞地失望,她真的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了。



难道,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吗?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雪婷抹去潸然滴落的泪珠,心头的凄楚酸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曾经,她是多么的逍遥自在、无牵无挂;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她的心不再自由,全部的喜怒哀乐皆系在他的身上,而这个男人甚至只当她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更多的泪水涌出来,她心痛地环抱住自己,任泪水泛滥成灾。



为什么她会走到这个田地?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这样深陷且不可自拔?



她这辈子是不是注定了要为了他而日日伤心流泪?



◎◎◎◎◎



电话的铃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剠耳,身在浴室里的雪婷,像疯了似的从浴室里冲出来。



「喂?」她带著满心的期待,气喘吁吁地应道,电话那端有片刻的寂静,令她不禁心急如焚地又喂了几声。



终於——



「你在做什么?」



真的是他!悬宕在心口的大石放了下来,雪婷有好一会无法言语,只能一迳地急喘著气。



「在做什么?」



他不悦且扬高的语调令她慌忙的回答,「没……没有,没在做什么?」



「马上过来!」



几乎是立刻的,电话便被挂掉,雪婷呆立了一下才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找寻衣物。



◎◎◎◎◎



雪婷紧张地摸摸一头秀发,又拉了拉衣服。



电梯停定,她振作起精神,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最後她注定要为他心碎,那么,就让她好好珍惜这段与他相处的时光,作为日後美好的回忆吧!



电梯门打开,她眼中的雾气敛去,却意外地看见盛凌风和他的兄弟们皆在六十一楼,而他是唯一站著,且踱来踱去的人。



盛凌云吹了声口哨。「哇!美丽的小婷,你今天真是迷人。」



盛凌风抬起头,锐眼直直的射向雪婷,令她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战栗。



「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



听出他压抑的怒气,雪婷一怔,嗫嚅著道:「对不起,我……」



「你来得正好,我们几个大男人刚开完又闷又臭的会议,没想到大哥还这样体贴,找个美人儿来让我们提提神,真是太令人感动了!」盛凌云又来插花。



盛凌风脸一沉,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便拖著她往直达他楼层的电梯走去。



「矣!小婷,你不陪陪我们吗?大哥……」



盛凌云未说完的话因电梯门阖上而消失,雪婷怯怯地看了盛凌风冷凝的俊脸一眼,不知他为何发怒,犹豫著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默。



然而,他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欺过身来,大手探进她的裙里,扯下她的内裤,接著拉开自己的裤头猛力冲进她的体内。



被他那一连串一气呵成的动作吓得目瞪口呆的雪婷,霎时痛得脸色泛白,忍不住惨呼出声。



她惊骇地望著他阴惊的面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粗暴?以往他每回要她的时候,总是先撩拨得她如痴如狂,常常都要她哀求出声後才会要她。



盛凌风睇视著她痛苦的神色,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但脸色并没和缓下来。



「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我……我正在冲澡,开头没听见电话铃声。」雪婷忍著痛照实说。



他眯著眼盯牢她,仿佛要确定她有没有说谎似的。



「半夜两点多才冲澡?野到哪里去了你?说!」



「我带了一些工作回家做。」可是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想著他,要不然早就可以做完了,雪婷保留了这一部分没说。



「为什么接电话时猛喘大气?」他一句接著一句逼问。



雪婷不确定他为何要紧咬著这个话题不放,但仍坦白地回答他。「我是从浴室里跑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久才到这里?没听见我说马上吗?」他仍然没放松。



「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後面的拉链勾住了,弄了好久才弄好。」她试了好几套衣服,最後才选上这套,又薄薄的施了一层脂粉,希望能掩盖连日来因为思念他而憔悴的容颜,而且,为了早一点见到他,她还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可没想到他不但没有用欣赏的眼光看她,还好像审犯人似的审问她。



雪婷垂下头,委屈地咬住下唇。



盛凌风的视线随著她的动作而往下移,冷惊的眼眸也霎时燃起冲天的火焰。



「你半夜三更穿著这件破衣服满街走做什么?」他的眼光定在她低胸的领口上,那一片粉嫩雪白的肌肤能令所有的男人失去理性,想起刚才三个弟弟看著她的眼光就让他有气。



这可恶的家伙!雪婷抬起头,恼怒地与他对视,却没有开口反驳他,经过两个星期的分离,她不想跟他吵。



盛凌风咬一咬牙,猛力撕开那件令他怒气横生的衣襟,在看见那里面专门设计来勾引男人的小内衣时,更是气得红了眼,一把又将它整件撕裂开来。



「穿成这样要给谁看?说!」他腰部一使力,凶狠地顶了她一下。



他陡生的暴怒吓了雪婷一跳,而他粗鲁且恶意的撞击,更是令她疼得狠狠地倒抽了几口大气,但是,他侮辱性的暗示也激怒了她。



「这破布是你买给我的,还命令我一定得穿著它!」她朝他大喊,死命的捶打他。



「我买的?」盛凌风一怔,随即怀疑地责问道:「以前为什么没见你穿过?」



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他便制住她的双手,再度野蛮地冲击她疼痛未消的身子,且朝她气红的小脸怒吼道:「还不回答我!」



「好痛……」雪婷的小脸皱成一团,却没有得到他丝毫的怜悯。



「你自己都懂得说这是破布了,平常我能穿著这样上班吗?」事实上,她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穿上这套内外皆极度性感的衣服,希望他会喜欢,谁知他却……



「为什么今晚又穿了?」他仍旧怒气冲天。



雪婷别开头,拭去眼角委屈的泪水,咬著牙忍受他饱涨著怒意的惩罚。



气氛僵硬得令人受不了,最後,盛凌风终於停下粗鲁的动作,扳过她的脑袋怒瞪著她。「你哭什么?不许哭,听见没有?」



他的低暍声没能止住她的泪,反而让泪水下滑得更急。



雪婷心中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股涌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残酷的对待她?



为了这次好不容易盼到的见面,她欢天喜地地打扮自己,极力想讨好他,迎合他的喜好,费尽心思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他,只卑微地期望他不会那么快便厌弃自己,却万万没想到会得到他这种无情的惩罚!



然而,她却犯贱的爱上这个毫无人性的恶魔,还为他茶饭不思,寝寐不安,她为什么会这样不自爱?



心一酸,她赶紧捂住嘴,以防自己痛苦失声。



「该死的你!」



盛凌风低咒一声,一把扳开她的手,狠狠地堵住她的小嘴,粗鲁的顶开她的唇齿,当两舌相触时,他的动作和缓下来,开始温柔地吸吮著她甜蜜的软舌,继而缠绵地紧紧缠住……



起初,心中充满委屈的她死命的挣扎著,奈何他执意不放开她,只是深深地吻住她,最後,她还是无法抗拒他温柔的挑逗,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



泪不知不觉地止住,心中的委屈也被他的温柔抚平不少。



当雪婷觉得快窒息时,他才放开她的唇,改而转向她的粉颊,舔去未乾的泪痕。



「你还没回答我!」他的声音中已少了那份怒气,却依然坚持。



雪婷睁开水蒙蒙的黑眸,幽幽的睇视著他,低声细语,「我只是想为你美丽。」你能懂我的心吗?雪婷在心中呐喊著。



闻言,盛凌风浑身一震,双臂使劲的箍紧她,埋首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吸著气。



「还痛吗?」他喘著气伸手至两人的结合处,她不禁畏缩了一下。「别怕!这次不会再弄疼你了。」



「你……你刚刚好残忍。」她忍不住再度啜泣。



「对……」他陡地打住想出口的话,终究不习惯道歉,只能转而柔声哄道:「乖,让我好好疼你。」



他托住她圆翘的臀部,轻轻地揉弄起她的柔软地带。



当她的第一波高潮来临时,他停下有力的冲刺,抱著娇软无力的她走出电梯。



随著他矫健有力的步伐,他仍停留在她体内的硬挺再度冲击著她幽穴里的敏感肌肤,使她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他的背,像无尾熊抱住树干一样牢牢的攀住他。



「嗯……」快感使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自她小嘴里逸出的销魂叫声,将盛凌风的欲望刺激得更形旺盛。他立刻将她放倒在茶几上,傲人的坚挺瞬间快速地在她体内进出。



「啊……」蓦地,雪婷再度痛呼出声。



盛凌风立即停下狂野的动作,「怎么了,小东西?我又弄疼你了?」



雪婷摇摇头,摸著後脑勺。「这里好痛。」



盛凌风拨开她的手,用手指摸索著她的後脑勺,然後发现到她仍带著湿润的发间里有一处高高的隆起。「好像一个肿瘤,怎么回事?」他抱著她坐直身子,转过她的小脑袋检查著。



「我刚才急著要接你的电话,不小心在浴室里滑了一跤。」难怪她刚刚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过,他的来电令她忘了其他的一切。



「我送你去医院。」他立即抽身离开她。



他的小题大作令雪婷睁圆了美眸。「不用了,我没啥大碍的,刚才是不小心……才会痛的。真的,我没事。」



盛凌风蹙眉瞅著她良久才颔了一下首,将她抱进房里。「躺好,我去拿药来。」



雪婷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心头不期然的流过一阵暖流。



◎◎◎◎◎



「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雪婷舒服地应道。



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大男人的手劲竟会这么温柔,特别是这个总是没说句好话让她听的男人。



盛凌风继续缓缓地揉著她头上的肿块,一边撩起她光滑柔亮的发丝深深地嗅闻了一下。



「好香!你刚才洗过头发吗?」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刚才在洗澡吗?」他不会是得了健忘症吧?



趴躺著的她并没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全身的肌肉也在那时全然松懈了下来。他翻转过她的娇躯,将她身上残破的晚装褪下来丢到地上。



「以後不要再穿这种破衣服了。」



雪婷感到啼笑皆非,叫她穿的是他,叫她别再穿的也是他,这个男人真是善变得教人不知该如何自处。「那我穿什么?又穿那些惹你讨厌的修女服吗?」



他厌恶地撇撇嘴。



雪婷笑得不可遏抑。「你说清楚一点,要不然,我不知道哪天又穿得不对时,又得受你大少爷的气!」



他警告性地瞪她一眼,半晌才讪讪地说:「只要端庄一点,别露出肉就行了。」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我喜欢你穿著这些小内衣……」他的声音转为暗,「看起来既纯真又性感,总是娇媚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你!」



虽然他的赞美带著「颜色」,可雪婷仍忍不住心醉神迷,柔顺地抬高软绵绵的娇躯,任他为她褪下身上最後一件蕾丝物。



睇视著她水媚的眼眸布满娇羞,雪嫩的双颊染上嫣霞,盛凌风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性感的微笑;他徐徐的分开她雪白的双腿,然後性戚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的女性部位,久久没有移开。



「风?」他的眼神仿佛通了电般灼烧著她,雪婷觉得自己浑身如沐浴在火中。



「别动。』



他制住她想合拢的双腿,且进一步将它撑得更开,眼睛如被磁铁吸住般,片刻後,他终於伸手轻触了一下,拨开那两片粉嫩的花办,却好像是打开了闸门般,倾泄出她体内温热的潮水。



他笑了,既满意又得意地搓揉著它。



「不要嘛……」雪婷娇声道,羞惭地蠕动著。



「别害羞。」他俯下头来,哑声低喃,「你的……好迷人……好可爱……」他的气息吹拂在她泛著蜜液的花蕊上,令她情不自禁地悸动起来,然後,他炽热的双唇取代手指覆上她的神秘地带……



这亲昵的行为令雪婷骇然的睁大眼,娇躯猛地一僵,但随即在他恣意的啜吮下瘫软下来。



「风……」她无助地蠕动著,任强烈的快戚像风暴般席卷她。



「噢……不……求你……」她的脑袋在枕头上狂乱地摆动,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铁臂,过度激情的欢愉令她无助地啜泣。



他抬起邪魅的眼眸牢牢的盯住她。「你的身子只能属於我一个人。」在他第一次为女人做这种「服务」後,「就算我死了,你也必须永远为我守住你的身子,知道吗?」他一脸狂野霸道地宣示著主权。「说!」



「嗯……」雪婷柔情似水地回望著他。「我一辈子都是属於你的。」



「嗯,好乖!」盛凌风的胸膛激烈地起伏著,炽热的瞳眸泛著如火般的欲望。



「翻身趴著。」



话未落,他已动手将她诱人的娇躯翻转过去,并将自己高大的身躯覆上她洁白无瑕的背,傲人的坚挺随即以一个完美的冲刺进入她的体内。



「啊……」雪婷情不自禁的娇吟出声,任他邪恶地摆布著自己的娇躯。



欢愉过後,雪婷累得直想睡,但他却不愿让她睡。



「可是人家真的好困耶!」她嗲声撒娇道。



「你摔到脑袋,而且头发还没乾透,睡什么!」他说,语气仿佛是瞧不起她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似的。



然而,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而且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让她雀跃了,所以,虽然不停地打著呵欠,她仍顺著他的意硬撑著一双眼皮,不过,为防止自己睡著,她顺理成章地找了个方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的问题可真多!」盛凌风已经被她烦了将近一个钟头,神情有些不耐烦,却也有更多的无奈。



「可是不说话,我会睡著嘛!」雪婷耍赖著。



她现在已经知道,每当她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会特别的温柔,也特别的包容她,而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种机会。



盛凌风闷哼一声。



她朝他嫣然一笑,自动将他的不反对解释成鼓励。



「昨天,美国的雅思突然宣布破产,外头传闻是盛氏操纵的,是真的吗?」雅思企业在美国排行榜内跻身五十名之内,突然宣布破产令业界震惊。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他会不高兴她问这种问题,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



「嗯!」他点点头。



「他们是不是曾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付过你?」



这段日子,她仔细研究过他的行事作风,发觉有些跟盛氏竞争得相当激烈的企业,却仍然可以安然无事,有些则莫名其妙地倒闭,而且下场让人惨不忍睹,所以,她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盛凌风隐藏起心中的惊讶,淡漠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怎么说呢?也许是一种感觉吧!」她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地道:「我觉得你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人家不犯你的话,你根本就懒得花费力气去对付他,但一旦有人想陷害你,你一定会十倍、百倍地回报他,对不对?」她有些缅甸地看著他。



盛凌风眸中的暗影加深,半晌才道:「看来,你好像挺了解我的。』



雪婷喜孜孜地笑了,爱上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地留意他的每个表情动作,不放过任何机会从平日的点滴里了解他的性格、他的喜恶。



他黝黑深邃的眼光凝定在她泛出异彩的俏脸上,「那么,你怕不怕我?」



雪婷睁大圆圆的美眸。「为什么要怕你?我又不害你。」



他的神情变得有点复杂,平静地反问:「如果我害你呢?」



雪婷失笑道:「我跟你又无怨无仇,你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你太……」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突然,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变得轻松愉快,促狭地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彻底了解我,我可是众人口中的恶魔,行事全凭一时的喜恶,难道你不怕我骗财又骗色?」



雪婷被他色迷迷的模样逗得笑弯了腰。「你才不会哩!」要财,他富可敌国;要色,他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何必大费周章地去行骗?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他真的很好奇。



雪婷静下来,片刻才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你并非如传闻中的那么冷血无情,或许是因为你不屑解释,所以,外界才会误会了。」



「你太生嫩了。」盛凌风俯身轻啄了她一下。「好可爱!」



他的赞美令她芳心暗喜,忍不住红了粉颊。



那自然流露的媚态令盛凌风失神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调整她的坐姿,让她舒适地枕在自己的胸膛上。



「头还会疼吗?」他的手指很轻很柔地梳著她的秀发。



「不会!」他的关心和他的动作令雪婷觉得自己备受宠爱,芳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赖在他怀里。



「凌风,你真的觉得我……可爱吗?」许久後,她怯怯地问。



「我是这样说的,不是吗?」盛凌风俯首瞅著她。「为什么这样问?」



静默了片刻,她才幽幽地道:「我打一出生便很爱哭,除了我妈妈外,没有人喜欢我,我爷爷和奶奶重男轻女,我爸则每天流连在别的女人的怀里,我妈妈很伤心,总是流著泪,抱著我对我说:『小婷,不要哭,要乖,不然爸爸就不要我们了』。大概三岁的时候,我开始听得懂这句话,於是不敢再哭了,变得很安静,知道要乖乖的,不要吵、不要闹,爸爸才不会不要我和妈妈。



「可是,後来妈妈还是不时会搂著我,垂泪对我说:『爸爸就快不要我们了。时日一久,我也感染到她的恐惧,很害怕爸爸会不要我们,每天都很不快乐,总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爷爷、奶奶和爸爸才不疼我。



「我很羡慕学校里其他的小朋友,她们总是有很多人疼,每个人都快快乐乐的,开开心心地一起玩,我很想跟她们一起玩,可是她们从不主动让我加入,终於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跑去问一个同学,她很勉强地让我加入,可是我的笨手笨脚却让我们那一组输了。



「事後,那个同学很愤怒,说以後再也不理我了,我跟她道歉,说下回不会再这么笨了,她却说:『走开,讨厌鬼,我们再也不要你了!』在那之後,我便更加认定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才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



盛凌风暗沉的眸子蒙上一层柔光,轻轻的拥紧她。「你念的是女校,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雪婷崇拜地看著他。「除了上大学外,我自小便念女校。」



「这就对了!」他宠溺地笑笑,「小傻瓜,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是永远不可能交到同性的知心朋友的。善妒是女人的天性,她们嫉妒你的美貌,害怕站在你身旁会被你比下去,所以索性不跟你做朋友。」



「是这样吗?」她小时候确实被其他女生毫无理由地排斥,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是因为她的外貌。「那我的自卑不是显得很无聊?」



他抚著她的粉颊,柔声却坚定地说:「别质疑我的话,也不要再害怕别人会不喜欢你,你真的很可爱。」而且是特别惹他的疼爱!



「谢谢你。」雪婷真心地说,迟疑了片刻又道:「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害怕什么?」



雪婷睇视著他一会儿,然後垂下浓密的睫毛,低声道:「我害怕我爱的人不喜欢我、不要我。」



他圈住她的手臂一紧,哑声问:「你相信爱情?」



「我不知道,以前,看见我妈妈为爱伤透了心,甚至三番两次地为我爸爸自杀,我总觉得,既然爱得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下去?」



她困难地说:「可是,现在我想,或许女人都是死心眼的,当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很难放弃,只会无怨无悔地继续爱下去。」顿了片刻,她低声继续道:「即使那个男人不爱她。」



「一派胡言!」他的嘴角轻蔑地扬起。「有太多的女人可以爱完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甚至可以为了男人而抛夫弃子。」



雪婷一愣,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这种例子。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些人可以多爱几次,而有些人则一生只能爱一次,就像我妈妈。」还有我!可是,她甚至比妈妈还傻,因为起码爸爸也爱妈妈,而她却痴痴地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他沉默下来,良久才抬起她的下颚。「那么,你属於哪一种?」黑瞳深深的看进她的眸底里。



雪婷怔怔地回视他,「我想,我遗传了我妈妈的死心眼吧!」



他静静的拥紧她,不再言语。



「凌风,你会不会特别渴望得到什么?」良久後,她打了一个呵欠,带著些许困意问。



「我不必渴望,因为……」他低下头,黝黑的眼眸定在她的侧脸上,双臂不自觉地圈紧她,这才发觉她已沉入梦乡,而嘴角映著浅浅的甜笑,仿佛正沉浸在美梦中。



「我想得到的我一定可以得到。」



他徐缓的低语像一阵轻风般在她的脸上吹拂过……



◎◎◎◎◎



「唔……」



雪婷还未睁开眼,便已感觉到他温暖的舌头正在自己的嘴中翻搅,舌尖轻轻的刷过她的口腔,最後缠绕住她的舌尖,放开,然後再缠紧……



她愉悦地回应著他的挑逗,良久,他才放开她。



雪婷满心欢喜地睁开眼,被他以这种方式叫醒,不只甜蜜,还让她上了瘾。



虽然她一直知道他是个需索强烈的男人,但她从来没想过他的精力竟然会这么旺盛,天啊!三天三夜,除了她累极睡去外,他一概不放过她。



盛凌风她遍布红霞的嫩颊,逗著她说:「我看你越来越像只小猪,老是睡个没完没了。」



雪婷瞠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



「我怎么了?」他邪邪地笑问,看见她一脸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索性恶质地挑明了讲,「我的需索无度把你累坏了,是不是?」然後,他掀起被子笑望著她满身的红潮。



雪婷又羞又急地想与他抢被子,但她当然不可能抢得赢他。「你……哼!真不知道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你不是挺享受的吗,女人?」他眨著恶魔般的俊目,邪恶地朝她露齿而笑。



「人家……人家才不是跟你说这些呢!」雪婷急急地否认,又嘟起小嘴说道:「我是说,你老是这样晨昏颠倒,半夜三更的扰人好梦,哪有女人受得了你!」



他所有戏谵的表情敛去,黝黑的眼瞳抓住她的视线,片刻後才徐缓地道:「要跟著我,就得习惯我的一切。」



他这样看著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她以後也跟著他?雪婷迎上他深思的目光,心儿止不住的狂跳。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著彼此,良久,雪婷主动地偎进他的怀里,其实,她好想告诉他,她愿意适应他的一切,而事实上,她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习惯了他的冷漠、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习惯了他偶尔的温柔……



只要他要她,她愿意一生一世地跟著他,甚至不求他也爱她,因为她知道要他爱上一个女人并不容易,这段日子的相处,让她了解到他并非是那种纯粹视女人为弱者的大男人,而是一种更根深柢固,发自心底对女人的鄙视,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为何。



她很想压下自己的羞怯,大胆地告诉他只要他肯要她,肯有一点点珍惜她,她什么都愿意,然而,她从不是个大胆的女人,而且,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喜欢主动的女人,甚至有可能会对豪放的女人更加鄙视。



她不想也不能引起他的反感,因为她已经输不起了。



怀抱著软玉温香,盛凌风满意地笑了。



虽然以前她也总是顺著他的意,但是,他明白那是一种屈辱的驯服,不过,近来她益发乖顺了,而他看得出那是出自真心的驯服,虽然比起他的其他女人,她有时还是显得有点泼辣,有时又哭哭啼啼的让他有点头痛,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里,他倒觉得她很有趣、很可爱——他从不曾期望过会在女人身上找到这些特质,而且也没从其他的女人身上找到过。



他搂紧她,大手徐缓地梭巡在她的娇躯上,一双眼眸也渐渐炽热。



「你……你刚才又在工作了吗?」在他的撩拨下,她的娇躯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嗯。」盛凌风朝她咧嘴一笑。「要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我早就做完了。」



什么嘛!每次都说得好像是她引诱他似的,雪婷不平的噘起小嘴。



「不肯承认?」他轻著她酥胸上的粉红蓓蕾,不停地逗弄著。



她喘著气,有点心疼地说:「你总是这么忙吗?连公休三天都没办法休息。」



他摇摇头说:「因为前些日子美国那边有点事,出了趟公差,所以这几天得处理一下积压的文件。」



雪婷的眸子霎时熠熠生光地瞅著他。「你出了公差?去多久啊?」



「差不多半个月了。」他瞥她一眼,疑惑地看著她兴奋的表情,不禁问道:「我出公差,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雪婷垂下脸不敢看他。



「嗯?」



「人家……人家以为……」



盛凌风俯近她,催促道:「以为什么?」



「以为你……不再想要……我了。」雪婷委屈地低语。



盛凌风有片刻的怔忡,随即感觉到一股心疼。「小傻瓜!」他爱怜地轻啄她一下,想也没想的便压低自己的身躯,让她彻底的感觉到他全然的亢奋。



「这样,你还认为我不要你吗?」



「你整整两个星期没打过一通电话给我,我哪知道……」



这段日子的惶恐不安,殷切盼望,和镇日的胡思乱想,像刀锋一般无时无刻地切割著她的心,如今,却得知他并非有意冷落她,也并非是找到第二个女人了,情绪上的狂悲狂喜使她难以自抑地红了眼眶。



「乖,不哭!」盛凌风柔声说著,温柔地吻住她樱红的小嘴,然後徐缓地将自己的昂扬滑进她湿润灼热的花心里。



他不可思议的温柔暖和了雪婷的心,她淌著泪回应著他不疾不徐的旋律。



盛凌风轻轻舔去她眼角一颗颗晶莹的泪,手臂抱紧她,仿佛想将她嵌入他的体内似的。



「噢……风……风……」他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被珍惜,那种喜悦比他在肉体上带给她的欢愉更令她欣喜,而此时此刻,两者合一令她的高潮来得又快又猛,而且一直延伸著……



「小雪……」他温柔地低唤,「在那两个星期里,你有想念我吗?」她娇喘吁吁地轻思了一声,令他露出快意的微笑。「有多想?告诉我。」



「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痛了。」



她的娇声软语酥了他的心。「小宝贝,我也……」



剩下的话被他吞进肚子里——在出差的那段日子里,他的脑海里充塞了她的小睑和身影,生平第一次,他竟想念著一个女人,恨不得她就在眼前,是以,那晚深夜,一下飞机,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



这小女子当真是迷了他的魂了!



「小宝贝,你真是不可思议……」捧起她的小脸,他缠绵悱恻地深深吻住她。



雪婷好想好想留住这温柔的一刻,就在这时,她发觉自己真的不後悔爱上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风……」她一遍递低吟著他的名字,终於在一波接著一波的高潮问,娇声喊出爱语——



「我爱你!」



盛凌风闻言,身躯猛地一僵,顿了片刻後,才变换节奏,快速地进出她的体内,带领她一同攀上那色彩缤纷的天堂。



欢愉过後,一切归於沉寂。



盛凌风将她搂进怀里,没多久便睡去,雪婷则偎在他的怀里,甜蜜地回味著刚才的一切,直到上班的时间到了,才轻轻扳开他的铁臂,然而,他占有欲极强的大手却箍得死紧。



「乖,陪我睡会儿。」他紧闭著眼低喃。



他无意识的动作和呢喃使雪婷窝心得打从心底笑出来,她安静下来,静待他睡沉了一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梳洗过後,她胡乱找了一套他的衣服穿上——她那套晚装已被他丢进垃圾桶里去了,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走出盛氏大门,来往的人全用奇异的眼光看著她,她知道自己穿得有多滑稽,然而,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快乐……





第十章  相思



相思是一种煎熬,

让人彻底辗转,

令人无法不安,

总是想著念著,

一举手,一投足,一言语,

和一种让人无法忘记的气息。



这天,是盛氏交货给温氏的前夕,雪婷忐忑不安地按了盛氏大厦通往六十一楼的专用电梯。



不知道盛凌风见到她会不会生气?毕竟这是她首次没经过他的召唤便私自前来。



从那三天三夜後,已过了七天,这七天里,他又再一次的对她不闻不问,起初她安慰自己,他可能是有事在忙,甚至可能是再度出差了,但这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他却依然毫无音讯。



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算了?闷不吭声的教她自己知难而退?



她紧手中的袋子,里面装著她上回借穿的衣服,这是她为自己找到的藉口,藉著来还他的衣服,然後……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问他还要不要她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问得出口。



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可能一见了她便会撵她走。



她苦笑著走出电梯,厚著脸皮问一脸不悦的颜秘书可否代为通报?而颜秘书则冷冷地告诉她董事长不在办公室里。



雪婷只好走向通往六十二楼的楼梯,到达後,她本想找个佣人问问看盛凌风在不在六十六楼,却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於是好奇的停下脚步。



「大哥,那温雪婷挺可爱的,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盛凌云的问话让雪婷屏息以待,可惜良久都没听到盛凌风的回答。



「老二,你是不是玩女人玩糊涂了?那温人杰玩了我们的母亲大人,如今大哥玩了他的女儿,只不过是回敬他而已,扯什么喜欢不喜欢!」



盛凌宵冷淡的语气让雪婷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大哥,你真的会如当初计画那样,既要白玩他的女儿,又要让他们拿不到货吗?」盛凌云不甘心地问。



他不可能看错的,那次在酒吧里,他就看出雪婷对大哥是一片真心,而大哥待她也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其後他更是存心揭风点火,每回见到雪婷,便会逗她一逗,以看到一向以冷酷无情见称的大哥气得喷火为乐。



又一个地雷炸开,他当初坚持不肯签合约原来是……雪婷站在那儿浑身发著抖。



「这样好像太狠了吧?小婷她……」



「这事不用你管!」



盛凌风冷冽的低暍声彻底击垮了雪婷,她转身踉舱地往回走,意识模糊得再也听不见身後的任何声音……



偏厅里,盛凌云不服气地眯著俊目。喜欢就喜欢嘛!装什么酷啊!瞧,他只不过是叫了一声小婷,他老哥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分明就是因爱生妒嘛!



「大哥,你跟小婷的约定到明天为止,对吧?既然你不要她了,那我就要对她发动攻……」



他的「势」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盛凌风一把揪住衣领。



「你们谁也不许去动她!」他怒吼道。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三个做小的,「O」著一张嘴,一起仰望著他们的老大。



盛凌云吓得不敢妄动。乖乖,他玩得太过火了!



盛凌霄和盛凌非则更是无辜,他们可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耶!



「大少爷?」女佣期期艾艾的声音唤回他们的注意力。



盛凌风重重的放开盛凌云,霍然转头面对她。



女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怯怯地道:「这是你拿下来要洗的吗?」



奇怪,这凶神恶煞的大少爷几时变得这么体贴下人了?居然亲自拿脏衣服下来。



盛凌风望著那套运动服,不期然地想起那天她穿著的滑稽模样,其实,当时他已被她吵醒,只是心情有点复杂,所以不作声,而且,这几天他仍一直持续著同样的心境,所以才没找过她……



「该死!刚才谁来过?」



女佣被他的暴吼声吓得几乎晕过去。「没……我没看见……」



盛凌风陡地像风一般卷过她身旁,直冲下楼去。



「刚才谁来过?」他又朝颜秘书怒吼。



「只……只有温……温雪婷来过。」



◎◎◎◎◎



原来他只是为了报仇!



雪婷只觉椎心刺骨的痛像癌细胞般扩散至身体的每个部位,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宁愿自己从没走过这一趟,就算他一声不响地甩了她,也好过面对这种丑陋的事实。



或许这就是她贪心的报应吧!他一开始就表明了只不过是要玩弄她,她却傻傻地爱上他,而且对他的温柔和占有欲擅自做了不该有的幻想,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甚至更痴心妄想地希望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陪著他到天长地久。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她不由自主地爱上一个只拿她当报复对象的男人?



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攫住了她,眼眶一热,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抹去悲伤的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更多的泪水却不断的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蓦然,手机响起,她下意识地拿起来接听。



「马上停下来!」



他的声音让她呆愣住,连号志转成红灯了也毫无所觉,就这样直冲过去。他为什么会追著她呢?是不是想看她的模样究竟有多狼狈?



而盛凌风追著她的车,也闯了一个红灯。「我说马上停下来,听见没有!」见她表演这种危险镜头,他气得直吼。「给你一秒钟,立刻给我停下来!」



他的怒吼声令她慌了手脚,脚一踩,却踩中了油门,车子立即像箭一样射出去。



盛凌风的一颗心几乎要跳离了胸腔,双眼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进出怒吼:「你就不要被我抓到!」居然敢像逃鬼似的逃离他,不要命了她!



他一边加足马力紧随著她蛇行前进的车子,一边不时朝著话筒咆哮。



而另一边,雪婷也慌得手忙脚乱,她发现煞车好像失灵了,任她怎么用力,就是停不下来,而且速度也无法减慢下来。



天啊!该怎么办?她抖著双手,左闪右避地超越前头的车子。



一幕幕的惊险镜头在盛凌风的眼前上映,瞧得他皆目欲裂。如果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头一个就是砍了凌云那兔崽子;但如果她没事,他就要狠狠揍她一顿屁股,然後……然後就一辈子再也不准她接近驾驶座了。



雪婷急促地按著喇叭,可是前头的车子却不为所动,仍像蜗牛似的慢行著,眼看就要撞上了,她只好用力将方向盘往左打,耳里仿佛听到一声绝望的悲吼「小雪!」



「砰!」的一声轰然的巨响响彻午夜清寂的街道,车头随即冒出火花。



盛凌风「嘎」的一声紧急煞住车,心脏仿佛停顿了。



他跳下车,冲到她的车旁,马上将伏在方向盘上,已呈半昏迷状态的雪婷抱离车子。



「哪里受伤了?小雪、小雪!」他将她放在自己的车子里,抬起她面无血色的小脸,见她眼睛半闭,仍有点意识,随即上下摸索著她的身子,再轻拍她的脸颊。



没有流血,也没叫痛,会不会是内出血了?



「有没有哪里痛?」他启动引擎,边快速地朝医院飙去,边命令道:「回答我,小雪!」



雪婷的双眼微弱地眨动了一下。



「不,不……痛!」虽然声音气若游丝,但她仍然说了出来。



幸好有一棵树挡著!盛凌风终於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股怒气不可自抑地往上扬。



「你最好祈祷你有事,要不然我会活活的揍扁你!」他狰狞地怒吼著。她竟敢不要命地吓得他魂飞魄散,这笔帐他们可有得算的了!



一个平常人,若刚经历过一场大惊吓,然後又被一个恶魔这样恶劣的威胁,会怎么样……



只见雪婷头一侧,顿时彻底的昏死过去!



◎◎◎◎◎



雪婷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时,讶异地眨了眨眼,昨晚的一切纷纷回到她的脑海里。



「醒了?」盛凌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有没有哪里痛?」



她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大刺刺地坐在她的床边,而她的父母则只能坐在他後面的沙发上。



「小婷,你醒了?」温人杰和温母忙起身定过来。



「爸、妈,这是哪里?」她困惑地问。



「医院。」盛凌风代为回答,又解释道:「这是头等病房。」



难怪没有惯常见到的白色,倒像是酒店的豪华套房,可是,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小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你放心,我没事。」她动了一下,这才发觉右手一直被盛凌风抓住,忙要抽回来,可他却紧抓著不放。



「吓死我们了!怎么会这样呢?幸好有凌风在,要不然,那车子著了火,後来还发生了爆炸,你很可能……」想起独生女才刚死里逃生,温母犹有余悸,声音止不住哽咽起来。



凌风?妈怎么会叫他叫得这么热络?雪婷纳闷的睁大了眼。



「好了,老婆,小婷现在没事就好了。」温人杰安慰著温母,又转头对雪婷笑道:「还好你有个这么疼你的男朋友,才可以平安无事!」



男朋友?爸爸糊涂了吗?要是他知道盛凌风对她和温氏做了什么,他还笑得出来吗?但是,她无法对他说实话,不然爸一定会自责不已,而且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于呢!



「爸,你误会了,盛先生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话才说完,手即被他疼,她不由自主地看他一眼,却见他一脸狂怒。



怪了!他生气什么?还有,他还杆在这儿做什么?



「小婷,这就是你不对了。」温母轻声责备,「有误会,就要好好说清楚,怎么可以任性地开快车!还好这次没事,下次不行这样了,知不知道?」



怎么变成她不对了?雪婷气得胸中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误会?她任性地开快车?这卑鄙的小人究竟跟爸妈说了什么?竟然让一向疼她的妈妈这样责备她。



她怒视著罪魁祸首,可他竟毫无一丝愧色地回视她,还得意地朝她挑挑眉。



「你!」雪婷气得咬牙切齿,使力想抽回手,却硬是挣脱不了。



「小婷,你一向乖巧,今天怎么这样跟凌风使性子?」温人杰也看不过去地劝道:「就算再怎么生气,看在他不顾危险救了你的份上,也该气消了。」



「爸!」有话不能说,有理说不清,急得雪婷猛地坐起身,却忍不住一阵昏眩袭来。



盛凌风抱起她,让她背靠著枕头坐好,细心的动作看得两老频频点头。



「伯父、伯母,请让我跟她单独谈谈。」



「哦!好、好。」两老转头就走。



眼见他竟能轻易地掌控一切,雪婷差点又气得昏过去,正要开口留下爸妈,却见季远从门口走进来。



「小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季远一脸兴奋地说,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教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神给吓住。他耸耸肩,缩回手。



「季远,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不,你先听我说。」季远仍一脸兴奋。「石均已经被警方扣押了。」



「什么?」还站在一旁的温氏夫妇齐声惊呼。



「昨晚警方来调查这桩意外时,说你的车子煞车失灵,我告诉他们,我怀疑你的车子是被人动过手脚,又将最近委托私家侦探所查到的资料全给了他们。他们见事态严重,便立即传石均去问话,在警方的逼供下,他承认工厂那场大火是他做的,不过,却怎么也不肯供出韦氏父子也有份,我想,他可能是害怕韦百新那个黑道大哥的表弟,所以不敢供出他们来。」季远细说原因。



「昨晚私家侦探告诉我,昨天早上韦百新的表弟由台中带了几个手下到韦家,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想赶去通知你,可是你不在家,打你的手机又老是不通,只好在你家附近兜圈子,最後看到你的车停在路边,而且又烧得面目全非,连忙查了附近的医院,才知道你被送到这里来,於是立刻通知温伯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婷的车祸不是意外吗?阿均跟我们工厂的那场大火怎么会有关?」温人杰不敢置信地问。



季远只好从头到尾再解说一遍。



「这……唉!阿均这孩子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温人杰痛心疾首地慨叹。



「爸,别难……」她安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盛凌风给打断。



「这种事,怎么从来没听见你跟我提起过?」



雪婷看著他怒意十足的脸庞,心中颇感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告诉你?」



盛凌风背对著众人,将脸靠到她面前,利眼射出火焰。「我想,我有必要立即跟你谈个清楚!」这小麻烦精平日老是拉著他问东问西,烦得他头疼,却竟然胆敢不将这个攸关生死的事告诉他。



众人皆以为他要解决他跟雪婷之间的小误会,於是其他三人便识相地退场。虽然他没有对她生气的权利,但雪婷却著实被他的盛怒吓了一跳。



「季远、季远!」她凄厉的叫喊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实在很害怕独自面对这个怒气冲冲的恶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留下来吧!」



「有多重要?」盛凌风阴森森地问。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当著他的面向别的男人求助,真是皮在痒了!



望著他眼底的暴戾,雪婷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很……很重要,要立刻……立刻商量。」



盛凌风恶狠狠地瞪著她,半晌才站直身躯,面对其他人时,神色又恢复正常。



「那么,」他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大刺剠地坐下,「就立刻商量吧!」



「小婷,是什么事?」季远关心地走近她。「关於公司的事吗?」



「我想单独跟你……」雪婷拿眼瞟了一下盛凌风。



盛凌风的神情铁青得令人不敢对视,但他却只是挑高眉,语调淡漠地问道:「单独商量?这么说,是私事了?」



「嗯!是的,是私事。」她硬著头皮回答,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好一个私事呵!」他冷笑,脸色益发难看。「那我就更加要听了。」



雪婷登时目瞪口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幸好,医生这时来巡房,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僵峙。



仔细检查了好半晌,医生才宣布她除了额头上的小伤口外,身体毫无大碍,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前脚才踏出去,警察後脚便跟了进来,要为她录口供,并且请其他的一干人等先行回避。



「我有事先回公司一趟,明天我再来接你出院。」盛凌风俯身对她说。



雪婷不回答,脸一侧,让他的吻落在耳旁。



盛凌风立刻扳过她的小脸,让她瞧清楚他的怒气,才在她的唇办上重重的印了一下。



「给你一个忠告,休想逃!」他附在她耳边,语气不善地威胁。「要是你敢不听话,你的下场我也很难估计。」



雪婷既恐惧又困惑地望著他高大优雅的背影,她实在不知道他居心何在,他究竟还想怎么样?为什么不肯放过她?难道毁了她还不够,还满足不了他的报复欲望吗?



莫非他是想要让爸爸知道,他的女儿是如何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间,要爸爸为年轻时所欠下的风流债痛苦自责,无法安享晚年?





终曲  错愕



别哭,

亲亲宝贝,

分离只是暂时,

就为了即将重逢的喜悦,

吮去你颊上的泪,

等待我再次的归来。



隔天还不到中午,雪婷就焦急地在房里等著季远办出院手续。



身後的门被打开,她弯下身提起脚边的小行李袋。



「季远,我们要快点,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他没有回应她,雪婷也不以为意,快速地走向他,却一头撞进他怀里。



雪婷错愕地抬起头,却直直的对上一张愤怒得几乎扭曲的恶魔脸。



她惊骇地一步步往後退,盛凌风却一步步地逼近她,直到将她逼到死角。



「好呀!你非但敢逃,还敢跟人私奔!」盛凌风咬著牙挤出话来。



他的额头青筋暴现,双眸进出火花,一张脸却骇人地青白,活脱脱就像个自地狱来的恶魔。



雪婷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音也被吓跑了。



「你竟然敢给我偷汉子!」他怒吼出声。



「你……」她想回骂他一句,但已被吓破了胆的她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我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而且我跟季……」她用发抖的双唇嗫嚅著。



「给我闭嘴!」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发飙地猛拍了一下她身边的桌子。



这一回,雪婷不但魂飞了,连魄也散了,脚一软,随即瘫倒在地下。



盛凌风粗鲁地拉起她,拖著她便走。



雪婷像摊软泥似的被他拖至门口才蓦然惊醒过来,瞧他一副想杀了她的暴怒模样,想来这一去,她可能会尸骨无存。



「不,不要,我不跟你去!」她死命地抓住门框。



「你放不放手?」他暴喝。



「不要!」她回避开他杀气腾腾的眼眸,小声地坚持,「我要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的姘夫来?很好!」他自牙缝里进出森寒的字眼,「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姘夫的下场!」



「你想对他怎样?」雪婷慌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呢?」他俯下身来,让她瞧清楚他脸上的阴狠。



他想杀人!她可以肯定他有这样的想法,这令雪婷骇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啊!怎么办?昨晚她跟季远解释了公司可能撑不下去的原因,却保留了盛凌风玩弄她的那一段没说,季远就已经气得当下就想跑去找他理论,最後被她好不容易劝了下来,若让他们两个一碰面……



不,斯文的季远怎么会是这个恶魔的对手?她还清楚的记得他徒手就能扭断人家的两条手臂,而且这个恶魔一点也不像会是个将法律看在眼里的人。



「我……我跟……跟你走!」要死就死她一个吧!反正从那一晚起,她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眼见她一脸从容就义的样子,冲天的怒火马上让盛凌风红了眼,以几近会捏碎她的力道握紧她的手臂,直至看到她疼得冒汗才蓦地放开手。



「我现在不想走了!」他冷骛阴沉地道,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知道,自己若再不离她远点,他怕会失手掐死她。



她竟然敢为了维护她的姘夫而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



在他怒火高炽的瞪视下,雪婷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躲到离他最远的墙角。



为什么他一副活像个来抓奸的丈夫的模样?又为什么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见到他,她的心仍然会痛?他的出现,就像是在她仍淌著血的伤口上,狠狠地再挖一个洞,血淋淋的,痛彻她的心扉。



难道,痛苦就永无止境吗?



「你还晓得怕?晓得怕,却还敢逃?而且还是跟男人一起跑,你当真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在跟我上床的这段时间内,你根本也在上他的床,是不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他一拳捶在茶几上,桌面上的东西立刻跳得老高。



「我没有!」雪婷激烈地否认,随即凄然地别开头。他怎么可能会了解她的心,了解她爱他爱得心痛、爱得无法自拔……



罢了!她的爱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意义,她只不过是他报复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我不知道我爸与你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是带给她很深很痛的创伤,所以,你才会这样为她报仇,如果能令你好过一点,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的伤痛也是一辈子的……」说到这儿,她声音略带不稳,飘远的空洞眼神没注意到盛凌风的眸中有一道光闪过。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她仍旧不得不求助於他。



她吞咽著喉间那份难堪的苦涩,继续道:「父债女偿,如果你认为我所得到的……痛,还不足以抵消你母亲所受的苦,你要再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请你别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可以吗?」公司面临倒闭的局面,就已经够他们受了,她不想再加深他们的忧伤。「还有,你不要伤及无辜,我跟季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凌风阴晴不定的黑眸上下打量著她。「他是怎么个无辜法?」



「我和季远从小就是邻居,又同是家中的独生子女,所以常常一起玩,感情就像兄妹一样。」



「有人会带著妹妹私奔的?」他冷笑。「为了他的安全,你倒是费尽苦心啊!」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们也不是要私奔,我们只是要去美国找汤姆士先生赔罪,顺便跟他商量一下,是否能请他看在以往合作的份上,把我们不能准时交货的违约金降低一些。真的,你要相信我!」她著急地说。



「你干嘛这么紧张?」他眯起眼,「难道你想掩饰什么?」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看,以温氏现在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丢下它让我爸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呢?还有,」雪婷深吸了一口气,用较和缓的语调说道:「我自出生那天便认识季大哥了,如果真的会产生感情,也不必等到今天,我只是不想因为我们家的事连累了无辜的人。」



室内陷入一阵沉默,盛凌风仍然眯著眼看她,仿佛想看穿她是否有说谎似的;而雪婷则无力地坐在原地,话已说尽,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说什么。



沉默中,传来敲门声,门随即被人推开。



季远一进门便看见盛凌风,顿时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还来干什么?你害小婷害得还不够吗?」



昨晚,她说起盛氏不会遵守口头协议的缘由时,那含泪忍悲的模样,和她这段日子来的异常,他一眼便猜出她是被盛凌风给欺负了。



他转头看见窝在墙角,缩成一团的雪婷,登时更是火冒三丈。「你这混蛋!你又来欺负她了!」他冲上前揪住盛凌风的领口。



「你凭什么替她出头?」盛凌风终於正视他了,语气森冷地问。



「凭什么?凭我看著她长大,凭我疼她一如我的妹妹,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你!」季远挥起的拳头被雪婷握住。



「季大哥,算了,我们还得赶去机场,快走吧!」



季远恨恨地放下拳头,狠狠的瞪了盛凌风一眼後,才拉著雪婷离开。



「你们不必去了,货昨天已经下船,我直接帮你们送到美国去了。」



他的话令两人立即停下脚步,双双回首愣愣地望著他。



季远首先反应过来。「为什么?」



盛凌风没有回答,只是将仍呆站著的雪婷拉进自己的怀里。



季远狐疑地看著他这个充满占有欲的举动,蓦然有一丝顿悟。



「昨天晚上起,商场上便盛传韦氏的财政不稳,这事可是你出的手?」



盛凌风抬起头回视他。「没错!另外还有一份他们做假帐的证据正送往当局,不出三天,韦氏父子不但会债主临门,还得吃上官司。」这是他忙碌了一整天的结果。见季远一脸释然,他继续道:「我要单独和她谈谈。」



「你们慢慢谈吧!我会叫清洁工人两个小时後再来收拾房间。」季远与他交换了一个男人间的了然眼神,便微笑著离开,临走前还细心地帮他们锁上门。



季远离开後,盛凌风俯下头睇视著仍然呆愣著的雪婷。



「小傻瓜,你没话要问我吗?」他她的嫩颊,轻松惬意地笑了,跟刚才的火爆样子判若两人。



雪婷乌黑的眼瞳迟滞地转动了一下。「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要报仇吗?为什么反过来帮她报仇?她都被他给搞糊涂了。



他拥著她在沙发上坐下,星眸炯炯地定在她的脸上。「你说呢?」



雪婷别开头,良久才想到唯一的一个可能。「因为那天晚上你害我差点没命,所以你内疚了,就放过我一次,还帮我们搞垮韦氏,当作是补偿,对不对?」可是,她死了不是正好称了他的心吗?



盛凌风失笑。「我干嘛要内疚?又不是我在你的车上动手脚的。」



「要不是你朝我大吼,我才不会……」



「既然你认定是我的错,那好吧!搞垮韦氏的事就当作是我对你的补偿好了。」实情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动了他的女人!



这小妮子不是太天真,就是撞车撞坏了小脑袋,居然在认定他一心只想找她报仇的同时,还认为他会对她心慈手软!



他捏住她的下巴,柔声问:「昨晚为我哭了一整晚?」他爱怜地摩挲著她红肿的双眼。



雪婷默不吭声地想别开头,却挣不脱他的掌握,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唇落下来。



当他温热的唇碰上她的眼皮时,雪婷蓦地惊醒过来。



「不要!不要!」她死命的挣扎,呜咽地喊著,「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不要!」她破碎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你可以骂我,甚至打我……但不要……给我虚假的温柔……没什么比这更……更残忍的了……呜……」



「嘘!嘘!」盛凌风圈紧她。「别哭!乖,别再……唉!」她悲切的哭声和无法掩饰的脆弱令他的心都拧痛了。「是我不好,对不起,可以吗?」



这恶魔般的男人会道歉?雪婷霎时愣住了。



「回魂了吗?准备好听我说了?」



等了好半晌,盛凌风才轻点著她的鼻尖问道,然後好笑地看著她傻傻地点头,又温柔地为她拭乾泪痕,才缓缓接下去。



「其实,我从未主动想过要为我的母亲报什么仇,因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未婚就怀了我,嫁给我父亲才一年,就开始红杏出墙,而对象就是你父亲,然後……她的男人就从来没有断过……她有过数不尽的男人,对著我父亲时,却仍声称她爱他,而在我十三岁那年,她便带著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跟男人跑了。」



这是他首次在她面前显现出落寞的神色,雪婷被他的神情震慑住。现在她终於明白,他为何会那样鄙视女人了,而且也了解他为何会有那么大的猜疑心,原来全都是因为童年的阴影。



「可是我不能说我一点也不怪你父亲,所以,当知道你们面临倒闭时,我是乐见其成的,不过,那晚你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临时改变主意,但是,我拒绝相信你竟然会挑起我的情绪,於是,就为自己找了个便利的藉口,藉复仇之名……想要证实你跟我所认识的女人没有分别……



「然而,在整个过程中,你对我的影响力却越来越超出我的预料,我从不曾嫉妒过任何人事物,但我却极端的嫉妒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为此而严惩你,而且,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你,想要呵护你,然後,我开始想要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的身体抗拒不了我,可是到後来,得到你的身子已经不够满足我,我还想要你的心,那种永远不会变的心!我要你死心塌地的爱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而在此同时,我仍故意忽视自己对你的那种特别的感情。



「当那天你告诉我你爱我时,你不晓得当时我有多震撼,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的心早就失落了,而这个认知却……吓坏了我,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找过你,因为我陷进前所未有的矛盾里,不动情而拥有你是一回事,可一旦……」



雪婷替他接下去,「一旦你也动了情,你便害怕你的爱会被辜负,你害怕我会像你母亲那样,是不是?」



盛凌风点点头,张开口正想说话时,却被他打断。



「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很可恶!」雪婷气红了眼。「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一定不要爱上你!」



盛凌风脸色一变,随即又笑开了。「这么说,你也是不能克制地爱上我了?」



「哼!你霸道兼野蛮,又差劲,最可恶的是,你竟然视我的爱这般的不值钱,你根本就不曾相信过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认为我会见一个爱一个!」说到最後,她又委屈地掉下泪来。



盛凌风睁大眼看著她撒泼,可到最後,在见到她眼泪鼻涕一起来时,只能没辙地叹口气。



「乖,不要哭了。记得吗?以前每回你哭,我都会凶你,那是因为你一流泪,我的心便跟著痛,其他女人的眼泪从不曾带给我那种感觉,所以我……」他越哄她,她就哭得越厉害。「小雪,不要哭了好吗?我心痛得难受哩!而且,我又没说过你会见一个爱一个!别哭了,乖!」他不舍得再凶她,只好一味的柔声哄著。



「你有!你认定我就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雪婷边哭边捶他。



这会儿谁才是霸道兼野蛮啊?这小蛮女竟然将他的话扭曲得这么离谱。



「不是,其实在心里,我知道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只是……」他停顿了数秒才接下去,「爱得越深,便越害怕会失去……你明白吗?」



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玉容绽出一抹喜悦的笑颜。「凌风,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了吗?在我爱得深怕会失去你的同时,我如何有能力去爱别人呢?」



盛凌风惊讶了好半晌後,才宠溺地骂道:「好呀!你这鬼灵精,竟敢戏弄我!」他温柔地舔去她的泪,极尽缠绵地吻住她……



他竟然真的爱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刻啊!雪婷一脸幸福地将双手绕上他的颈子。



「我霸道兼野蛮又差劲吗?」蓦地,他放开她,眯起眼紧盯著她,声音也危险而低沉起来。



不过,雪婷才不怕他的恶势力呢!只见她坚定地点点头。



盛凌风板起脸死瞪著她「不知悔改」的小脸,不禁气结,索性横蛮到底,「你是我的,就得一辈子习惯我的霸道兼野蛮和差劲!」他自裤袋里掏出一个戒指套进她纤细的手指,然後说:「嫁给我!」语气非命令,当然也谈不上是请求,只是纯粹宣布一项他已决定的事实。



这算不上求婚的求婚方式,教雪婷一下子傻了眼,半晌才气嘟嘟地说:「我才不要呢!」



一生才一次的求婚耶!他竟然一点也不罗曼蒂克!弥漫在她心头的喜悦硬是被他的横蛮弄得有些不甘愿。



「你说什么?」盛凌风闻言,脸色泛青,但随即又柔下声来,「小傻瓜,我当然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待你了,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的爱你、疼你!」



他的温柔一向令她无力招架,雪婷抬起水眸凝睇著他。「真的?」



「当然,不要质疑这一点,小雪。」他温柔地深深吻住她。



再抬头时,就见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邪笑。「还会每日疼得你……」他粗嗄著嗓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教雪婷面红耳赤的话,一双大手还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内,覆上她饱满的柔软。



雪婷浑身窜过一阵战栗,轻哦了一声。「不要啦!不要在这里,要是有人……」



「别害羞!乖,给我,我已经好久没要你了。」他的大手益发煽情地撩拨著她的禁地。



雪婷忍不住仰头呻吟了一声。「你好无赖喔!」



睇视她水媚的美眸、嫣红的俏颊,盛凌风一张恶魔般的俊脸笑得更邪恶了。



「虽然你误解了我的人格,但你不能否认我也有其他的优点吧?」他粗嗄著嗓子在她耳边魅惑她,一边褪下她的内裤,让她柔软的女性直抵住他硕硬的男性。



「你说是不是?嗯?」他挑起一道眉逼问,下身无赖地磨蹭著她的。



雪婷喘著气娇羞地嗔道:「你……你好可恶!」



盛凌风闪著欲火的黑眸笑眯了。「你却好可爱!」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淌在她的双乳间,他压抑著火热的欲望,梗声要求道:「小雪,再说一次你爱我!」



「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她柔情似水地凝视著他。



她的话令他酥倒了半边身子。「我也是,小雪,我也是!」他心满意足地低喃,俯下头来衔住她娇艳的樱唇,同时深深的挺进她的花心里。



灵与欲的结合让他们同时达到高潮。



环绕在他们身边的是一片金光灿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