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涵调整状态，做出诚恳聆听的神情，心里则是开始计划。
晚上该吃什么好呢？
于是两人一个满面愁容地跟“好姐妹”推心置腹，一个认真聆听，看起来十分和谐地“聊天”。
直到季语涵听到齐媚儿声音微微抬高，问了一句——
“你知道吗？”
呃……知道什么？
走神的季语涵根本就没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小逸跟机灵地帮她提词，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齐媚儿，“就连你都不知道皇伯父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好吃的后娘怎么会知道嘛！”
哦……原来是问这个。
季语涵有点心虚地笑笑，“我确实不知道。”
昨晚端木离提醒过她了，说是端木鸿对她有点动心，所以让她加倍小心齐媚儿。
清清喉咙，她继续说，“但是鸿王爷他对你很深情啊，你不应该再怀疑他。”
齐媚儿有些哀怨地笑笑，“你不明白，有的人只会对一个人很深情，有些男人则是心里装得下很多人，他对每一个都很好，谁都放不下，可没有谁是他心里的唯一。”
她叹了口气，“端木鸿也许很好，但他不是女人想要的那种好。”
呃……其实说的也是。
知道端木鸿也对自己动心之后，她就有点讨厌他了。
这种能把心分成几部分的男人……其实挺伤人的。
不过齐媚儿跟她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
她不怕她去跟端木鸿打小报告吗？
沉默了一会儿，齐媚儿的视线落到小逸身上，之后冲季语涵使了个眼色。
呃……好吧。
季语涵拍拍怀里的小毛头，“小逸，先去别的地方玩。”
小逸有些不满地嘟唇看着季语涵，那个讨厌的大婶又在搞什么鬼！
“小逸乖。”季语涵捏捏他粉嘟嘟的小脸。
小逸不离开，她就没法看下集的剧情啊……
咳，原谅她这个八卦的心吧。
（２）“……好吧。”
小逸总算点头，跳下她的腿，直接过湖，离开寝宫。
见小逸走了，齐媚儿看着季语涵，“二哥他跟你提过吗？他在外面还有个女人。”
呃……
季语涵惊呆。
那个，这个谎好像太容易戳破了……
她还以为齐媚儿心机很深，不好对付呢。
齐媚儿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想不想看下证据？”
“……”这话听着耳熟，以前端木鸿也曾经这么说。
正纠结着该怎么拒绝呢，齐媚儿出声，“就在寝宫里，不会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哦，那好。”
季语涵迷糊了。
寝宫？
她都已经住了几个月了，这里会有什么证据？
齐媚儿显然对寝宫很熟，带头在前面走，直到偏殿北面那堵墙前才停下。
这间偏殿里面没什么家具，很宽敞，一般都是外面下雨时，端木离会在这里练武，季语涵几乎没有进来过。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季语涵好奇看着那堵墙。
齐媚儿用手指做尺，在墙上仔细地数着距离，之后转头解释。
“你自己千万不要随便碰这堵墙，除了一处能打开机关，碰到其他地方，人都会马上被火药炸死。”
“……哦。”
季语涵越来越好奇了。
她从来没听端木离说过这道机关。
本来还以为是齐媚儿胡诌呢，现在看来倒真的是有秘密啊。
小心翼翼地按下机关，一阵像是多米诺骨牌倒地似的连续撞击声之后，她们眼前的墙面露出个大洞。
“跟着我走。”齐媚儿率先走进去。
季语涵站着没动。
“怎么，你不相信我？”
齐媚儿看似笑得有些无奈，“我已经在前面带路了。”
可有的机关是走在前面的人没事，第二个人就倒霉了啊。
既然是端木离藏秘密的地方，这里面一定会凶险无比，她可不想乱闯。
季语涵干笑两声，“我胆子小。”
“难道你不好奇这里面有什么？”
“好奇。”她老实回答。
她一直以为她跟端木离之间没有秘密，现在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密室，她当然好奇。
不过还是晚上直接问端木离吧。
要是他不带她进去看呢？
休夫怎么样……季语涵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站在石室里，齐媚儿看了她一阵，之后转身，“既然这样，我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
密室不大，季语涵站在门口就能看清齐媚儿的活动。
东拐西绕地避开机关，她走到墙角的箱子边，打开箱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轴卷轴。
季语涵突然想到，之前夜锦闯进寝宫，说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就是眼前的卷轴啊？
不过也可能那只是他随口胡扯的……
她的脑袋里转着这些念头，齐媚儿已经走出密室，在她眼前展开卷轴。
“你自己看吧。”
呃……
还真是幅女子画像。
画像中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五六岁，面容姣好，而且看起来很娇弱，让人不自禁地心生怜惜。
看看她身上衣服，跟她们现在所穿的没什么不同。
齐鸾国曾在五年前改革过一次服装，所以这幅画也不是太老……
季语涵纠结了，看起来还真的很有问题啊……
“她是谁？”齐媚儿一定要给她看这幅画，一定也清楚画中人的身份吧？
“不知道。”齐媚儿垂下眼，“我只知道二哥曾经很宝贝这幅画像，据说宫里有人见过这位小姐，可后来那人改了口。”
应该是端木离逼人改口的吧，可是……
怎么莫名地有点鬼片的感觉？
季语涵仔细看着那幅画像，应该是端木离以前的女朋友吧……
正这么想着，齐媚儿突然说了一句，“语涵，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今天跟你提起这件事吗？”
季语涵摇头，“不知道。”
咳，就快点直说了吧……她等的很着急。
“因为昨天有人在京城见过她。”
咦？
是这位小姐本来就住在京城，还是他们一直有联系？
很满意地看着她的纠结神色，齐媚儿转身把卷轴放回去，之后关上密室门。
“语涵，如果二哥知道我带你过来，可能是要打死我的。”
“哦，我不会跟他说是你告诉我的。”
不过端木离应该是能猜出来吧……
直到送走齐媚儿，季语涵还在纠结画像的问题。
直接问端木离？
他很狡猾啊……既然他一直瞒着她，就是不想说，估计她也问不出什么。
想了想。她冲湖对岸招了招手，扬声叫守在那里的青龙过来。
“涵主子？”青龙很快闪至她身边。
“这个……你从小就跟在端木离身边？”
“是。”
“他好像很信任你们，什么事都不瞒着呀。”
“……是。”青龙突然觉得平时跟只小兔子似的涵主子今天笑得有点古怪，不由开始紧张。
“那他以前的女朋友……呃，你们叫什么，情人？反正就是这类的吧，你也知道吧？”
青龙的脸霎时就白了，声音扬高，“主子以前根本没有女人！”
“……青龙，你没有你家主子会骗人。”
“属下没骗人，属下只是怕涵主子误会，主子他真没有过其他女人，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青龙不加后半句还好点，这么一说，季语涵更觉得奇怪了。
如果说端木离以前其实是有女朋友的，只是没告诉她这段感情，她倒也可以理解。
可要是现在还藕断丝连……脚踩两只船？
端木离不像这样的人啊。
可齐媚儿会骗她，青龙不会故意说他主子坏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语涵万分纠结。
“算了，我还是直接去问他吧。”
青龙的脸唰地就绿了，“别啊，涵主子……”
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要是涵主子去问……
他们就还是自己跳湖吧，免得死得太惨。
“那你实话实说，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去问他。”
“好！”青龙立即答应。
“他们两个现在还有来往吗？我是说比较亲密的那种。”
“……”青龙脸色惨绿，不可以换个问题吗？
他一脸悲壮地看看身后的湖。
与其回答这个问题……还不如跳下去呢。
看他的神情，季语涵也知道答案了。
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御书房的方向。
“青龙。”
“属下在。”青龙哆哆嗦嗦地应声。
“咱们出宫去溜达一圈吧。”
“……涵主子要去集市逛逛吗？”青龙还抱着一丝希望。
“集市？也可以呀，不过我想去其他城市的集市看看。”
“……”青龙倒地了。
—————
门外一阵古怪的声音引起了端木离的注意，他扬声，“进来。”
……没人进来。
门外的三大侍卫扭成一团，都争着抢着……让别人进去。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不想进去送死！
门外打斗声不停，知道是朱雀他们打起来了，端木离索性站起身，开门。
“你们几个怎么了？”
“他知道！”几人齐齐停止打斗，指向别人。
“朱雀。”端木离随口点名。
朱雀哆嗦着把手中信笺交出去，之后立即收回手，撇清关系，“这是玄武拿回来的。”
“是白虎告诉我有信的！”玄武也急忙声明。
白虎急了，“是青龙叫我过去的！”
悲剧的青龙不在，所以辩解声也暂时停止了。
“出什么事了？”端木离淡定地撕开信封。
“……”三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开口的朱雀声音不稳，“涵主子不知怎地知道黛小姐的事了。”
82. 生气，甩了皇上离宫出走
端木离拆信的手一顿，扬起眉。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说！”三人又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没再问他们，端木离拆开信封。
里面厚厚的一沓信纸，但是信看起来还是很简单——
第一行：红色的大字“第一，我很生气！”后面跟着十多个感叹号。
第二行：改成黑字了，就俩字“同上”。
第三行、第四行……第一页竖着写满了同上，而且后面几页也是这样。
直到端木离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最底下写着一行小字：
“我相信你，但是……重点是第一条！啊啊啊……我很生气！”
没了……
端木离刚想收起信纸，发现信封里又掉出来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
打开，上面密密麻麻一片字——
“主子，那行红字不是血书，是涵主子化了块山楂糕写的，后来她嫌不好用，又改为墨汁了，涵主子神情很莫测，属下看不懂，还有，属下是被逼的，属下不想跟涵主子离宫，属下打不过涵主子……属下一定想尽办法给您通风报信，您就给我选个好风好水的地方葬了吧，要是能让朱雀他们下来陪我就更好了……青龙泪字”
端木离一直低着头看信，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朱雀他们则是紧张得已经要晕过去。
而且他们的手还都放在剑柄上。
要是主子发狂……
还是他们自行了断痛快一些。
收起信，端木离看了看寝宫的方向，突然笑了，“我知道了。”
“……”朱雀他们都差点栽过去。
笑？主子还笑得出来？
“主、主子，咱们现在就追出去吗？”朱雀壮着胆子问。
“不用了，”端木离说着转身回御书房，“你们该干吗干吗去。”
“……”朱雀他们陷入恐慌，主子是不是疯了……
怕季语涵是气怒之下根本就没把意思写清楚，朱雀哆嗦着声音提醒。
“主子，涵主子她是离宫出走了，而且……”
被白虎和玄武一起猛踹了一脚，朱雀闭嘴了。
“而且什么？”端木离转头问。
“没有而且！”三人一起猛摇头。
端木离不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
主子，您别在这个时候笑了……
朱雀他们苦着脸招供，“涵主子说，等她的孩子长大了，会让他回宫里来打个酱油的……”
“还有呢？”端木离笑问。
“还有她把您的龙袍拿走了，涵主子说您……您明天可以裸奔上朝……”
“……还有呢？”笑得不怎么淡定了。
“还有她把寝宫里的龙床带走了，涵主子说冬天睡地板磨练意志……”
“……她搬得走？”
“……小透明搬得走……”
“……”
“主子，”朱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咱们现在就追吗？”
“不用。”端木离笑得温和极了。
朱雀他们被端木离笑得毛骨悚然，同时都更加觉得端木离是气疯了。
那可是他们主子捧在手心里的涵主子啊……
劝说无果，朱雀他们轮流偷着出宫去找，可没找到半点青龙留下的什么讯息记号。
他们急得团团转，端木离则是一直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只是脸上笑得很诡异。
乍一看好像是很温柔，再看看……
这是要吃人吧……
————
另一边——
“刀真的是这么磨？”
季语涵很纠结，磨了很久了，怎么感觉刀没变快？
青龙苦着脸，“涵主子，这刀已经不能再快了，再磨就伤着刃了。”
“是吗？”
季语涵不太满意，“还是非非那把匕首好啊，早知道就应该先借来。”
“……涵主子，您磨刀做什么？”
怎么看都觉得是要去阉了主子……
青龙越想越恐怖，眼前不停地闪着金星。
“嘿嘿，你猜呢？”
“……涵、涵主子，我看您也不需要人伺候，我在这儿还碍手碍脚的，不如我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嘿嘿……青龙。”季语涵笑眯眯。
“……啊？”青龙的问话都带着颤音。
“嘿嘿，你知道的太多了。”
青龙眼前一黑，“别啊，涵主子，您不能灭口！再说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您是蒙住我眼睛把我带走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
“……”
季语涵很无语，“那个……我只是想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放你回去报信。”
“……”青龙哽咽了，“涵主子，咱不带拿着把刀这么吓唬人的。”
他还想留着命找机会报信呢……唉，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涵主子，说了半天您磨刀到底要干吗？”
“用途很多啊，咱们现在不住宫里，事事都要自己动手，这把刀就属于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的那种。”
“……比如？”
“比如削个苹果~”
季语涵说着就拿起个苹果，动作熟练地打苹果皮。
“……”青龙晕了。
削好皮，季语涵客气地问他，“吃吗？”
“……不吃。”
青龙真的很想哭，他一直怀疑季语涵是不是知道刚见面的时候，她被他当做菜干在大石头上晾晒的事了。
不然怎么悲剧总是发生在他身上呢？
他抹抹脸，问季语涵，“涵主子，您不生气？”
“当然生气！”季语涵说着猛咬了一口苹果。
嗯，好吃，进贡的苹果果然不一样，把一整箱都带出来是对的。
“……”青龙一哆嗦。
这是在想象咬主子的肉吧？
“其实主子真的很疼您，他什么事都先想着您……”青龙拼命帮端木离说好话。
其实这也是实情，他们也不明白主子和那位黛小姐是怎么回事。
“嗯，我知道他对我好啊。”
手起刀落，苹果立即被切成两半。
青龙眼前又黑了黑。
涵主子这是准备砍人，拿苹果练手呢？
自己继续啃咬过的那半，季语涵把另一半递给一直在她脚上蹦的小透明。
给它吃还不行吗，不要再踩她了……呜。
青龙擦擦冷汗，发现好像总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凶险了。
“涵主子，属下求您了，说句痛快话吧，您到底想把主子怎么样？”
再这么下去，他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怎么样……”
纠结着这个问题，季语涵无意识地摸着刀，吓得青龙更是胆颤心惊。
想了半天，季语涵摇头，“不知道，先看他怎么解释吧。”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答案，青龙转头看着墙面，觉得自己以后可能是要经常去撞撞。
“主子，您晚上要吃什么？属于出去看看，该准备晚膳了。”
季语涵笑眯眯，“现在是冬天，我带出来的材料够用一阵的了，你没机会出去报信。”
“……涵主子，您不是离宫出走吗，不‘走走’吗……”
只要出了这个门，他多少有点机会啊！
季语涵靠在也是从寝宫里搬出的长塌上，“现在外面那么乱，太多人想抓我了，出去很麻烦。”
“……”青龙去撞墙了。
当天晚上，季语涵用从皇宫里搬出来的食材做了顿丰盛晚宴，说是庆祝一下。
这顿饭，青龙是活着泪水吃完的……
第二天一早，季语涵心情不错地推开门，呃……
门外的万俟雪跟她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
“你不是已经离宫……唔……”
季语涵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屋，“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想想心事。”万俟雪一脸惊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还在宫里？”
这个嘛……
她当然还在宫里，宫里方便啊。
缺什么东西了，可以随时回去偷来，吃的没了也可以去御膳房找点，再说麻烦也少，现在想抓她的人不少，自然还是宫里最安全。
谁说离宫出走就一定是离皇宫出走了，可以是离寝宫出走嘛……
宫里废弃宫殿这么多，本来是以为没人会发现她的，没想到万俟雪正巧找了过来。
季语涵很纠结，“你发现我的秘密，现在只能留下陪我了。”
“不用！”万俟雪瞪起眼睛，“你们不和好我才高兴，我才不会告诉他你在这里！”
“……也对啊。”
她们是情敌嘛，她当然不会帮助端木离找到她。
“对了，你还喜欢端木离？”
上次的事，她还没认清端木离的真面目吗？
“……”万俟雪脸黑了一下，“上次一定是他心情不好，端木离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君子！”
季语涵泪流，“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他其实是锋利如菜刀的狐狸……”
“……菜刀锋利吗？”没切过菜的九公主忍不住问。
“还行，我昨天磨了一把，挺快的。”
一边的青龙因为这诡异的话题走向小抽了一下。
原来他们就在宫里？
青龙无比悲壮地望向窗外，主子啊……快点找来吧！
被青龙在心中热切呼唤着的端木离现在正在笑。
他笑，朱雀他们则是都想哭。
“主子已经找了多久了？”不敢发出声音，玄武用口型问。
朱雀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至少一个时辰了……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主子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前，不知道在翻什么东西，时间越长，他就笑得越诡异。
三人再次怀疑端木离疯了，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该叫人过来帮忙，合力打晕他之后叫太医过来看看。
把柜子彻彻底底地翻了一遍，端木离数数手中的“战利品”，眉心皱起。
开始了开始了，主子终于要发飙了……
朱雀他们都神经紧绷，严阵以待。
眉头越皱越紧，端木离终于开口，“宫里还有哪儿有这样的箱子？”
“……”朱雀他们差点倒地。
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端木离都发话了，三人也只能绞尽脑汁地回忆。
“栖月斋好像还有一口。”
端木离眼睛一亮，心情很好，“去栖月斋！”
朱雀他们三个互看几眼，不行了，真得叫太医来看看了……
于是朱雀跟着端木离去栖月斋，玄武和白虎则是分头去请帮手。
半个时辰后……
非非眉飞色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端木离，“我可是终于找到机会痛扁他一通了！”
万俟瑞冷飕飕，“是终于找到机会偷袭他了。”
“……不偷袭的话你打得过他？”
说起来，就算是偷袭，他们还得合力出手，不然也没有把握。
真是没面子！
这么一想，非非不觉得有什么高兴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继续找小黑炭去。”
“有消息了？”万俟瑞声音冷飕飕地叫住他。
一来这里不是风间国，跟在他身边的人毕竟不多。
二来非非是啸天堡堡主，若论找人，他的手下应该是效率最高的一群人。
“找着了我还会留在宫里？”非非有点没好气地嘀咕，“也不知道那截小黑炭跑到哪儿去了，要走也叫上我，一起私奔啊。”
“……”
一边的杜太医已经检查完毕，摇头，“皇上龙体安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可能？杜太医，你再看看。”
杜太医无奈，“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来的路上朱雀还跟他说皇上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把他吓了一跳。
看看他们三个一脸苦相，非非喷笑。
“怎么没问题你们还不高兴？来来来，我让你们如愿以偿，把端木离打傻了，不收钱~”
“……滚！”朱雀他们一起举刀追杀他。
万俟瑞本来是想离开的，可眼神扫到之前端木离已经打开一半的卷轴，脚步停下。
那是……
一向冷如冰块的脸上骤然变色，万俟瑞几步走过去，摊开卷轴，身子更是一震。
朱雀他们都在追杀互砍，杜太医也正忙着低头收拾衣箱，没人注意他的动作。
僵了一阵，意识到非非他们快回来了，万俟瑞迅速把卷轴恢复原状，起身离开。
83. 走吧，私奔去！
季语涵“离宫出走”，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青龙总是要重复同一个问题——
“涵主子，您的气消了没？不然咱回去看看？”
季语涵心情很好地推开窗户，“不回，这里挺好的呀，风景也……呃……”
正想称赞一下这里的景色，眼前突然就多了一道风景。
天降帅哥了……
非非瞪着眼睛看着季语涵，之后突然骂了一句，“靠，脑袋真打傻了，我竟然看见小黑炭了！”
“……”
刚要转身离开，非非又停下，伸手戳戳季语涵，“小黑炭？”
“……是我。”
眼睛一亮，非非立即跃进门，关好门，“原来你就躲在宫里！”
季语涵很无力，“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被追杀，正好跑到这儿来了。”非非眉飞色舞，“这就是缘分！走，咱们私奔去吧。”
还没等季语涵答话，门倏地被推开，万俟瑞带着一身寒气出现。
季语涵泪流，“你为什么也会出现？”
冷飕飕，“追杀他的人就是我。”
“……”
非非不满地看了眼万俟瑞，“要杀一会儿再杀，我这儿说正事呢！”
说着他看向季语涵，兴致勃勃地再次提议，“走吧，私奔去！”
“……”
“你要是不愿意奔，咱还可以回啸天堡去。”
万俟瑞冷飕飕地插进来一句，“啸天堡经常有人闹事，没有风间国安全。”
非非怒了，“我们研究私奔呢，你凑什么热闹！”
“她想离开，可以跟我走。”
“从一个宫跑到另一个宫，有什么区别！”非非没好气，“你们皇亲贵族就是花心惯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万俟瑞开口，“先离开再说。”
“慢！”非非开始撸胳膊挽袖子，“都说了是私奔，三个人一起走算什么事！”
万俟瑞继续冷飕飕，“三角恋。”
季语涵彻底泪流，早知道就不教他们现代词汇了，大家都太活学活用了……
她默默退后，跟早就傻住了的青龙站到一起。
“涵、涵主子，你真要跟他们私奔？”
季语涵想了一下，很认真，“其实我觉得他们俩可以奔一下。”
“……”
清清喉咙，季语涵叫他们，“你们别打了，我不想走。”
非非停手，一脸恨铁不成钢，“他都有别的女人了，你也能忍！”
“那当然不能忍，不过现在先听他解释再说吧。”
“……那你干吗走？”
“生气啊！”季语涵一脸“我很生气”。
“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没让人找你！”
呃……
季语涵开始感觉不妙，没叫人找她？
他不会早就猜到她还留在宫里了吧？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关键是看解释得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
休夫之后造反篡位怎么样？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季语涵开始点头微笑。
“……”非非无语，之后打量打量四周。
“不走就不走吧，我留下，咱们还算私奔！”
万俟瑞直接开口，“这屋子东边归我。”
“好，以门为界。”
两人迅速划好了地盘，简单收拾收拾，回去搬家去了。
“……”季语涵无语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那个……她这次“离宫出走”好像又热闹了。
是啊，是很热闹，当天晚上，连“鬼”都来做客了……
84. 你竟然跟其他男人同居
入夜之后，大家都已经安稳睡下。
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一个白影走进来。
非非他们就睡在外室，现在却根本没意识到有人闯入，可见来人动作之轻。
不对，应该是来鬼动作之轻。
因为迅速地点住非非他们的睡穴之后，那个白影根本就是飘着在走。
看看他的脸，还一直在笑个不停，估计以前是因为笑抽过去才变成鬼的吧……
就这么飘进内室，白衣鬼看看躺在床上的季语涵，偏过头，再看看。
之后他伸出一只鬼爪，捏捏季语涵的脸。
“小透明，不要闹！”季语涵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脸还是持续被捏，季语涵不满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了一张笑得极为开心的脸。
“这是什么呀……”
季语涵嘟囔了一句，有点不满，伸手抓过一边的小透明，盖到脸上继续睡。
“……”白衣鬼的笑脸僵住了。
过了几秒，他重新开始笑，拿过桌上的山楂糕，用水化开，抹几滴在嘴角，再撒一些到胸前。
之后他就保持着这样重伤吐血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叫季语涵，“果果……”
……床上的人没反应。
笑脸抽搐了一下，白衣鬼——端木离拿起块点心砸她，“果果……”
被砸醒了，季语涵把脸上的小透明拿开，看着他。
“我受伤了……”
“哦……”
季语涵看起来不怎么清醒，拎过一边的小透明，“给你，说不定能治好。”
“……”
带笑俊颜再次抽搐，“果果，其实我已经死了，天亮之前，我必须离开……”
这回季语涵紧张了，嗖地坐起来，“皇位是传给我了吗？有辅政大臣没？”
季语涵笑得十分腼腆，谦虚地说，“不然我没经验，怕一时半刻没法管理朝政啊。”
“……”端木离真要吐血了。
“果果……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有啊。”
季语涵小纠结了一下，很认真地问，“你说以后我该嫁给谁好呢？”
“……季语涵！”端木离的笑脸绷不住了。
“嗯？”笑眯眯。
端木离被气笑了，“小果果，你早就知道我进来了？”
他早该想到的，这小丫头现在的内力可是比他高，只是以前一直跟他在一起，警觉性不够高而已。
季语涵继续笑眯眯，“我还生气呢，小心我打你哦。”
端木离又开始笑，“听我解释过再打不迟。”
“嗯，说吧。”
随着端木离弯身的动作，季语涵才注意到他带来一个巨大的包袱，放在地方已经快有半人高。
端木离先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盒子，“这是历次服饰更改的记录，里面还有图样。”
结果盒子，季语涵从里面翻出一本本图册，很迷茫。
这跟解释有什么关系？
之后端木离抽出一卷卷轴，“你见过这幅画了？”
“是。”季语涵脸上露出“我很生气”的神情。
这就是她在寝宫密室看见的那幅少女画像。
“那这幅呢？”端木离说着又拿出一幅。
“……原来你还有两幅？”
“果果，再仔细看看。”
季语涵怒着脸，这有什么仔细看的，明明是同一位少女……咦？
眼神轮流扫过两幅画像，季语涵发现不对劲了。
同一张脸，同一个姿势，就连衣服的花色也相同，所以乍一看是同一幅画。
可是……衣服的式样不同，而且她没见过的那幅明显纸质也更旧一些。
呃……
季语涵立即低头翻翻手中图册。
她没见过的那副画上的衣服，是三十年前的式样。
母女俩？
季语涵迷茫了，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就连神态气质都是相同。
“还有这幅。”端木离又笑着打开幅卷轴。
之后这样的动作不停重复，季语涵就看到了同一张脸穿着年代越来越久远的衣服，出现在明显是很有历史的画像之中。
呃……
母女长相一样还说得过去，可总不可能这家人好几代都长得完全相同，就连对衣服花色的喜好都一样吧？
大晚上的，季语涵突然开始觉得鬼气森森。
呜……
端木离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效果，走到一边洗干净衣服上的山楂糕渍，挽起袖子，准备开始算账了。
“小果果，离宫出走，洗劫寝宫，绑架我手下，现在又跟其他男人同居，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同居不是这个意思，这叫合租……”
“合租也不行。”
季语涵鼓着脸，“光把画拿出来，你还没解释清楚呢。”
“没什么可解释的了，”端木离笑着说，“她是个鬼。”
“……你还骗人。”
“谁说我骗人了？她就在你身后呢。”
“啊……”季语涵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敢转身看，直接扑进他怀里。
满意地抱着她，端木离收紧手臂，收起笑闹神情，“果果，别再离开我了。”季语涵伸手，拍拍他。
“嗯？”
又能拥她入怀，端木离不想放手，只是偏过头，看着她脸上神情。
“我很生气，”季语涵一脸认真，“而且你刚才骗我有鬼想吓唬我，我更生气了，现在不许抱！”
“……”
端木离哭笑不得，只好再紧抱了她一下之后暂时松开手，老老实实地解释。
“画像上的人姓黛，黛家世代经商，到了她那一辈，已经是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富商，她是黛家三小姐，大家都叫她三姑娘。”
“……没听说过姓黛的有名人家。”季语涵闷闷地回想。
85. 得她者，得天下
“现在的人是没听过了，但是三百多年前，四国遍布着黛家的商号。”
“没落了吗？”
“不是。”
端木离摇摇头，“黛家人虽然善于经商，但是整个家族人丁单薄，又全都先天体弱，珍稀补药大把大把地吃，也没能让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健康，所以到了三姑娘十岁的时候，黛家上下就只剩下三个主子了。”
呃……应该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吧？
季语涵听得很遗憾，“然后呢？”
“在另两个人也过世之后，三姑娘就关了全部的商号，专心研究怎么能让黛家人丁兴旺，据说她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说一定要重振黛家。”
啊？
季语涵瞪大眼，“然后呢……”这故事怎么有点诡异呢？
端木离淡定地笑笑，“这一研究，就研究了三百多年。”
之后他加了一句，“没有然后了。”
“……”季语涵的声音哆哆嗦嗦，“我一直忘问了，你们是人吧……”
端木离笑着点头，“是。”
“……平均寿命是多少啊？”
“七八十岁。”
“……那三姑娘……”
“她可能活的比较长，”端木离笑道，“大概是快四百岁了。”
“……”季语涵晕倒了。
不过刚一倒到床上，她马上就震醒了，揪住端木离，“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活几百岁！”
“这也是四国的国君都想知道的，可三姑娘从来没解释过。”
“……”季语涵晕乎乎。
这才是强大的女人啊……
“那不是四国君主都想让她到自己的国家来？”
端木离点头，“因为三姑娘，四国君主暗地里的竞争一直没停下，据说刚知道三姑娘能够长生不老的时候，还有人说得三姑娘者，得天下。”
季语涵还在震惊中，连点头都忘了。
看秦始皇之类的就知道了，长生不老，这应该是大多数君主的梦想吧？
而且三姑娘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个秘密太诱人了，四国可能都要因为这抢破头了。
“小果果，对我的解释还满意吗？”
季语涵先把震惊抛到一边，“不满意！你之前没告诉我！”
端木离笑着继续从包袱里向外翻东西，之后递给她一个锦盒。
“果果，三姑娘是三百多年前的人，按照规矩，只有国君和皇后才能知道这个秘密的，我本来是打算正式大婚之后才告诉你。”
“……”季语涵低头看看锦盒里的凤印，“可齐媚儿明明就知道。”
笑容倏地消失，端木离脸色变了，“不是青龙告诉你的？”
感染到他的情绪，季语涵也开始紧张了，语速很快，“不是，她带我去了寝宫密室，但是没说三姑娘的身份。”
“等我回来。”
端木离立即转身，出来内室之后伸手一拍，解开非非他们的穴道，“帮我看好她！”
说着就飞身出了门。
季语涵和刚醒过来的非非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
情况很严重?!
这个念头在脑袋里闪现，季语涵立即冲回内室，拎起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透明又冲出门。
“涵主子……”
青龙又拦不住她，只好紧张地追过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
非非和万俟瑞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没迟疑地追了过去。
季语涵出发晚了些，等到看到端木离的背影时，他已经进了北和宫。
感觉有人闯入，床上还在睡觉的端木鸿警觉地坐起身，先伸手把齐媚儿拉到身后护着。
“出什么事了？”他问自己弟弟。
端木离没回答，只是看向齐媚儿，冷下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齐媚儿看起来有些害怕，缩在端木鸿身后，“二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端木离笑了，一步步走过去，“我当然认识你，不过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寝宫密室的？”
86. 不是旧情人？
“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谁？”
齐媚儿犹豫地看了眼端木离，没回答。
季语涵冲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疑惑地站到一边。
知道她没听自己的话留在原地，端木离也没开口赶她走，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季语涵别靠近。
看见季语涵出现，齐媚儿一愣，她不是已经被她骗出皇宫了？
本来是想把这件事赖到夜锦和季语涵身上，一举两得的，现在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她有些慌张地开口，“是夜锦告诉我的……他那时以为我喜欢你，想让我死心，说你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还把她的画像藏到密室里。”
端木鸿一直不知道她认识夜锦，现在神色惊讶，转过身，“你怎么会认识夜锦？”
“没错，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端木离面容带笑，却看着阴厉无比。
现在兄弟俩都看起来神色古怪，回答稍有不对，她今天可能就要没命了。
因为临时改变计划，准备得不充分，齐媚儿是真紧张，脸色发白。
“五年前有人追杀他，他正好躲到我房间里，之后我们就认识了。”
端木鸿的脸色稍微缓和，但眼睛还是紧盯着她的脸，研判着这番话是真是假。
端木离则是——
“五年前……”
他眯起眼回忆，“五年前的三月到六月，夜国九皇子无故失踪，之后又毫发无伤地回到皇宫，是那次？”
“是！”
齐媚儿没想到自己胡编的时间正好跟夜锦的行踪对上了，立即点头。
端木离笑了，“可我刚才说错了，应该是七月到十月才是。”
噗……
季语涵差点笑出来，硬忍住，安静地在一边听着。
齐媚儿脸色一变，之后可怜兮兮地抖着唇，“二哥，我太紧张了，我怕你不相信我……听你说了一个时间，我马上就点头了。”
端木离挑挑眉，“你的意思是……”
齐媚儿立即接口，“是七月到十月！”
“真的？”端木离笑着说，“可没有机会再反悔了。”
“……”齐媚儿突然一愣，之前因为紧张而不太灵光的脑袋也开始恢复正常运转。
以端木离的狡诈，不可能听她改口就相信了，他倒是很有可能悠闲地说出一句“其实根本就是三月到六月”。
想到这儿，齐媚儿深呼吸一口气，有点赌博性质地开口，“媚儿真的糊涂了，的确是三月到六月。”
端木离脸上笑容一僵，“你没记错？”
“没有。”齐媚儿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她没猜错，之前端木离确实是挖了个陷阱想让她跳。
端木离眯起眼，“这么说夜锦在你那里住了三个月，你宫里那么多太监宫女，皇兄也每天都过去找你，怎么没有其他人知道？”
齐媚儿一脸委屈，“夜锦给媚儿吃了毒药，还威胁媚儿说要在宫中井水里下毒……媚儿不敢乱说。”
“五年前你还不大，又是从小娇生惯养，能照顾一个重伤的人？还一照顾就是三个月？”
齐媚儿眼圈一红，“他总是拿宫中人的性命做威胁……”
端木离挑眉，“那三个月，你辛苦了。”
齐媚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娇娇弱弱地靠在早就完全相信她了的端木鸿身上。
看了眼自己皇兄，端木离突然笑道，“可夜锦那年明明只失踪了半个月。”
“……”季语涵差点又喷了。
这就是魔高一尺，道……
不对，不能用“道”这个字，该说是魔高一尺，还有一魔高一丈！
“……”齐媚儿已经完全被端木离绕晕了，分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或者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早就想问你了，”端木离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发毛，“你和夜锦到底是什么关系？”
端木鸿也转过身，“媚儿，你瞒着我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87. 体验春药的效果……泪
齐媚儿的眼神闪了闪，突然露出妩媚的笑，“我看大家还是快逃吧。”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春药而已。”
话一说出口，屋内众人脸上尽皆变色。
亲眼见过端木离发狂的青龙和端木鸿最为紧张，青龙立即向外冲，“我去叫人帮忙。”
“不用！你们都出去！”
感觉身体开始发热，端木离僵着脸开始赶人。
咒骂一句，端木鸿扯着想要逃跑的齐媚儿，向门外冲。
“他他他……”季语涵紧张得直结巴，“他自己留下不会弄伤自己吗？”
没人回答她，这问题根本就没人能保证。
上次他可以打人，这回没人可打了，他会不会开始打自己？
季语涵紧张了，“青龙，叫其他人过来！”
“不行！出去！”端木离沉下脸吼她。
上次是青龙他们四个再加上皇兄连手想要制服他，他们五个还都受了重伤。
这两年他的武功精进太多了，真要是发狂了，那威力可能是无法想象的。
“你脑袋现在不清楚，听我的！还有小透明呢，一定能治服你！”
一边说话，季语涵一边用力摇沉沉睡着的小家伙。
呜……不用睡这么香吧！
“青龙！”端木离大吼，想让手下带她出去。
两边的主子同时命令他，青龙拿不定主意，一时愣在原地。
就这么缓得一缓，之前还脸色僵硬的端木离脸上突然露出了奇异的笑，猛地扑向季语涵。
啊？
季语涵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跑开。
可中了春药的端木离像是武功凭空又厉害了一倍，动作十分敏捷的扑住想逃走的季语涵，紧紧抱住她。
……还闻了闻。
其他人吓得屏息，大气都不敢出，惟恐刺激得他发狂。
关于端木离中了春药后会发狂的事，季语涵都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
所以现在她十分十分想哭。
呜……
他们没弄错吗？
真的是发狂打人，不是……吃人吗？
她为什么感觉端木离的鼻子刚才在她颈间嗅了嗅，就像是在评判东西好不好吃一样？
许久不见的担心被扔下锅煮了的感觉又回来了，怕惊着身后情绪不知道稳不稳定的男人，季语涵不敢随便开口，只能连连对青龙他们打着手势。
吃她，山楂？
青龙他们顺着季语涵的手看过去，确定她指的确实是这东西。
神志已经不清楚的端木离没意识到他们在忙乎，只是把鼻子凑到季语涵身边，又闻了闻。
呜，别犹豫了，她指的就是山楂！
青龙最先反应过来，用口型告诉其他两个人，“主子不喜欢吃酸的！”
三个男人立即动手，把山楂捏碎了之后分成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打向季语涵。
虽然因为怕惊着端木离，他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幅度，可季语涵还是没多久就从原味的变成山楂味的了……
这样的变化让她身后安静“闻人”的端木离开始不满，抬起头，让季语涵转过身，正面对着自己。
呜……
季语涵鼻尖上还沾着一粒山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能生吃啊……
好歹也要去找口锅，生个火，让她有机会逃跑吧……
端木离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眯起，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之后，落在那一小粒山楂上。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头一低，嘴一张，咬向季语涵的鼻子……
啊啊啊……
季语涵在心里尖叫，正想反抗，就发现端木离已经退开了，嘴里还咬着那粒山楂。
之后……
脸皱起，端木离神色嫌恶地把山楂吐了，扛起季语涵就走。
“……”心脏经过起起落落，季语涵泪奔了。
别这么悬疑啊……呜，要干吗不能先预告一下吗……
端木离基本上在经过每一个门时都会停一下，在御膳房门口停留时，季语涵的心悬起来了，跟一直不敢出声地跟在身后的青龙他们打手势。
端木离现在只是看着平静，其实根本就是神志不清了，应该也分不清人和……猪吧？
要是他去找锅，她负责快闪，青龙他们就快点找头猪扔进去吧……
呜……
出乎大家意料，端木离只是在御膳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又向前走。
显然御膳房也不是他的目的地。
难道是要露天烧烤？呜……
直到走到温泉边，端木离的脚步才彻底停下，毫不犹豫地抱着季语涵跳下去。
“……”原来是洗干净再吃……
啊啊啊……
季语涵的想法马上就被端木离的实际行动否决了。
她在心中尖叫，端木离竟然在扒她衣服！
难道是他们都大惊小怪了，这次春药发挥的根本就是它的“本来效果”？
这也没法再叫青龙他们围观了，季语涵泪奔地让青龙他们快走。
其实根本不用她命令，早在端木离开始扯她衣襟的时候，那几个男人就急忙闪了。
独自留在这儿，季语涵泪流地看着一言不发地在扒她衣服的端木离。
那啥，好歹说句话吧……她紧张。
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呢……
把她扒得光溜溜了之后，端木离看都没看她，开始……扒自己。
季语涵泪流，总算找着机会逃跑了！
扒完之后看都不看一眼，不像要扑倒啊，八成还是要吃她！
迅速地游向岸边，季语涵刚划了两下水，腿就被人拉住，人也被扯了回来。
呜……
季语涵泪流地跟红着眼睛的端木离大眼瞪小眼，试图跟他讲道理。
“哈~”季语涵露出惨兮兮的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张口应该也不吃笑脸人吧……
没人理会她，端木离正在专心地洗干净眼前“食物”。
……这是从季语涵的视角来分析的。
“那个，你现在可能不认识我，但要是你吃了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继续洗。
“……你吃了就没老婆了！”
洗刷刷。
“……”季语涵悲愤了，“吃吧吃吧，我会武功！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牙打掉！”
洗干净之后，季语涵又变回原味的了……所以端木离抱住季语涵，神情懒洋洋地闭上眼。
“……你们这里会镶假牙吗？要是没牙了，再帅的帅哥也不帅了，我就休夫！”
依然闭着眼，端木离拉过季语涵的手，咬了一口。
其实是亲了一口，但季语涵神经紧张过头，现在看起来就是咬……
反复确认自己没少块肉，季语涵泪流。
觉得不好吃吗？
那就放开她啊……呜呜，让食物这么紧张，太不道德了！
神经紧绷了许久，久到季语涵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认为端木离已经睡着了。
呃……
好像不是幻觉？
确实是睡着了！
这个认知让季语涵乐得差点蹦起来，小心翼翼地想抽身离开。
可她刚动一下，端木离立即抬起头，睁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您睡、您睡……我不动了。”呜。
不就是双红眼睛嘛，小兔子的眼睛还是红的呢……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季语涵的保证，端木离闭上眼，继续睡。
季语涵紧张到了极点，根本不敢再乱动。
他这次“发狂”的症状就是这么几点吗？
可他的身体很热，简直是烫人，两人贴得很近，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快得不太正常。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季语涵求助地看向早就醒了，已经从她头上跳下来，正漂在温泉里游来游去的小透明。
小嫩芽一撇，小家伙根本不理她，转身游走了。
“……”它闹归闹，但也不会对他们两个见死不救吧？
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季语涵安静地靠在温泉边上。
随着时间流逝，端木离的体温和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她就更放心了。
放心放心放心……之后她就悲愤了。
呜，他还要睡多久啊！
他们是昨天半夜过来的，现在看太阳，一定已经过了中午了，他的体温和心跳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怎么还在睡！
呜，她好饿……
估计青龙他们是以为现在这里正在上演限制级画面，也一直不敢进来，现在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季语涵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人没醒。
季语涵振奋了，蹭啊蹭，蹭啊蹭……
上半身已经自由地趴在岸边了，季语涵正打算继续努力，把腿也抽出来时——
转过头，她对上了端木离微红的眼睛。
啊啊啊……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啊！
季语涵连大气都不敢喘，希望端木离只是短暂地睁一下眼，马上又会继续睡。
可她失望了……
倏地伸手扯过她，端木离的鼻尖蹭到她身上，“好吃~”
“……”季语涵浑身僵住，欲哭无泪。
之前无数次希望他能开口说话，可不是希望他说这个啊！
端木离突然亲了她一下，色眯眯地笑，“甜的。”
“……酸的……”
季语涵无比希望现在看起来反应迟缓的端木离能被她骗倒，之后嫌弃地把她丢到一边去。
可是这个希望也落空了……
端木离突然俯低头，吻住两瓣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粉嫩嫩唇瓣，“吃”得很开心。
那个……春药的真正效果好像终于开始发挥了……
脑子里还剩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季语涵泪奔了，不用这么热情吧……
等到她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上盖着一张人形棉被……
季语涵悲愤地瞪着闭着眼，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神情的端木离，啊啊啊……竟然又睡着了！
这是什么春药，什么副作用啊！
青龙他们几个一定是造谣！
啊啊啊……她自由之后一定逼他们吃一盆苦瓜炒苦瓜！悲愤地画圈圈……
休息了一会儿，攒足体力，季语涵又想要从端木离身下钻出去。
这回她不慢吞吞的了，速战速决，手一推，把睡得很沉的端木离推开，立即奔向放衣服的地方。
之后她就被扑倒了……
在新的一次限制级大战结束后，人形棉被又盖了回来……
季语涵泪眼望天，认命地承认，只要她移动，就很有可能会被吃，所以她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温泉旁边静悄悄，根本就没有人靠近，自然也不有人给她送吃的。
饿啊……
咦？
季语涵两眼发亮地看着从自己眼前跑过的苹果，天赐给她的！
手立即伸出去，正想把那个好像长脚了的苹果抢过来——
piu~
小透明从苹果后探出来，很不客气地一挥嫩芽，打飞季语涵的手，自己扛着苹果跑了。
关键是它还不跑远……
就在季语涵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够不到的地方，它咔嗤咔嗤地咬起了苹果。
小透明……
季语涵泪眼汪汪地看着它，好歹也让她吃一口吧……呜。
很快地吃完了一个苹果，小透明饱了，满足地倒在草地上。
季语涵继续泪眼汪汪。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季语涵的星星眼攻势了，嫩芽撑起，小透明又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顶着一个食篮蹦了回来，把食篮往季语涵面前一丢，又蹦走自己玩去了。
呜……就说这小家伙还是挺有良心的！
季语涵飙泪了，迅速打开食篮开吃。
吃饱喝足了，她没有事做，又睡不着，只能看着身边的草地。
给它们起名打发时间吧……
高的那颗是小绿，矮的那颗是小胖，风一追，小绿去亲小胖，不过小胖躲开了，去亲它旁边高度适中的那颗小帅了……
三角恋啊……
直到季语涵把身边的所有小草都起好了名字，还在脑袋里上演了一场小草们的狗血爱情大戏时，她身上的人形棉被终于醒了。
季语涵现在一看见他睁开眼就紧张，虽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可她还是担心自己又要被吃一次。
“……我是谁？”她小心翼翼地问。
端木离晃了晃头，记忆全数回笼，之后他脸上变色地起身，紧张地拉起季语涵上下检查，“我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这次很安静，就是有点色……”
季语涵松了口气，看来这次他是真的醒了。
端木离愣了一下，心疼地看着她被草地蹭得发红的后背，“伤着没有？”
“……”季语涵的脸瞬间就比后背还红，“没有。”
端木离伸手拿过衣服，帮她穿上，“怎么不让我在下面？你不是能打得过我？”
“……端木离！”季语涵悲愤了，“不要再问了！”
呜……
在季语涵的悲愤眼神下，两人在穿衣服的时候都纯洁地仰望星空，装做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错，星空，现在已经又是晚上了……
“你怎么不着急啊。”
穿好衣服之后，季语涵就催促他，“齐媚儿的事还没问明白呢。”
是不是刚清醒，还没想起来这件事呢？
端木离晃晃有些发胀的头，“她既然又对我用春药，一定是打定了逃跑的主意。”
“可端木鸿抓……”季语涵的声音止住。
唉，之前情况混乱，大家都怕端木离发狂，所以都跟着他们走，看守齐媚儿的只剩下端木鸿一个。
而端木鸿恐怕不会对她太狠心，齐媚儿如果想跑，应该很容易找到机会吧？
88. 挑拨四国关系
果然，他们出去之后，没走几步就遇到守在外面，看起来垂头丧气的玄武。
“主子，您没事了？要不要找御医来看一下？”
“不用了。”
除了睡得太久，头有些昏沉之外，他现在没什么大碍。
“齐媚儿跑了？”
“是，”玄武脸色很差，“她还打伤了鸿王爷，杜太医已经给王爷看过了，说休养一个月，一定可以痊愈。”
“过去看看。”端木离沉着脸命令。
季语涵也被他牵着走。
本来是有事要跟他说的，现在不是好时机啊……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
端木鸿躺在床上，胸口缠着绷带，脸色苍白。
看见端木离进来，他急问，“你没事？”
“没事，这次发狂很安静。”
进门之后，端木离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对不起你。”端木鸿有些自嘲地笑笑，“我一直以为媚儿只是在咱们两个之间摇摆不定，从没想过她可能会是邻国奸细。”
真相……应该是她对哪个人都没动过情，只是想挑拨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而已。
端木离从怀里翻出一个仙鹤果，一边的玄武立即接手过去，切成小块，喂给重伤的端木鸿。
端木离在心里叹气，“先别说这么多了，安心养伤吧。”
从端木鸿那里离开，季语涵问身边的男人，“齐媚儿真的会是其他国家的奸细吗？”
之前三姑娘的事只解释到一半，他就离开了，她还没弄明白三姑娘现在跟各国的关系怎么样。
“很有可能，齐媚儿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很有可能是暗中被什么人收买了。”
端木离皱起眉，“是其他三国的奸细倒没什么，怕就怕她是三姑娘的人。”
啊？
季语涵一愣，“三姑娘的人？她为什么要在你们身边安排奸细？”
端木离摇摇头，“我也想不透，只是觉得三姑娘那个人不太对劲。”
“……”本来就很不对劲啊……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活三百多年。
季语涵不解地看着他，等着听解释。
“据说在三姑娘关闭所有商号之前，她就已经长生不老了，不过她并不想让大家知道。但是三百多年前，黛家还很显赫，他们家里有什么动静，都是四国关注的焦点，这件事自然也瞒不过四国君主。”
“发生冲突了吗？”
“差一点，三姑娘当时威胁说如果她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之后就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那三姑娘跟四国的关系应该是很差啊……”
“本来是这样，可不知从哪代开始，三姑娘学会了武功，而且她的内力，真是当世无人能及。”
“……”季语涵无语地点头。
就算是资质一般，只要练的时间够长，内力也会很深厚。
这点……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三姑娘。
“会武之后，三姑娘不再怕有人会袭击她，开始跟四国有了往来，而且那时候的君主已经都有点怕她，也都对她比较恭敬。”
怕？
想了一下，季语涵再点头，理解理解。
第一代的君主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他们的子孙、重孙那辈……
发现一个祖辈传说中的人物还是青春俏丽地站在你面前……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语气突然转为凝重，端木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可到了七八十年前，三姑娘突然开始隐瞒起自己的行踪，只是时不时地去见一次各国君主，其他时间，没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呃……
季语涵茫然，“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端木离没直接回答，“对我们有一个坏处，就是因为她平时行踪成谜，每个君主都开始怀疑她人在邻国，因为互相猜疑，四国表面还是和平共处，实际上关系已经出现裂痕。”
惊……
如果这就是对三姑娘来说的好处的话……
“她想坐山观虎斗？”
季语涵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好端端的干吗要让你们斗得两败俱伤，要说是想统一天下，她都三百多岁了，不应该才开始有这个心思啊。”
端木离摇摇头，“你忘了，她在祖宗牌位前立过誓，说一定要重振黛家。”
“……可黛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
“就算只有一个，黛家的血脉也没断，她经常提起这件事。”
呃……
“这么多年，她没成亲吗？”
要是生了宝宝，也是黛家的人了。
“应该是没有。”
“……”季语涵纠结了半天，“挑拨四国关系，重振黛家……这两件事会有关系吗？”
端木离抱抱她，“我也没想明白，但是一直很防备她。”
“唉……只看画像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个很柔弱的小女生。”
没想到她很强大，很复杂。
端木离笑着拍拍她的头，“三姑娘在不开口时看着是很柔弱，等你见到她，千万别被她骗了。”
“啊？我也会跟她见面吗？”
“历朝的皇后都见过她，你当然也是。”
“……紧张。”
要见一个三百多岁的人，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呢……
端木离失笑地抱紧她，晃了晃，“有我在呢，不怕。”
安静了一会儿，他叫她，“果果。”
“嗯？”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所有的证据一边倒，她还能继续相信他，让他很感动。
他说的这么正式，季语涵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低头重重吻她一下，“果果，我爱你。”
“……嗯。”笑眯眯，甜蜜蜜。
“嗯？”一边俊眉危险地挑起。
“嗯。”
“小果果。”威胁的声音响起了。
季语涵纠结了一下，很认真地问，“说四个字的可不可以？”
89.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端木离笑着挑眉，这小丫头想说“我喜欢你”？
端木离笑着点头，果果脸皮薄，也许不好意思说那么直白的话，四个字的就四个字的。
季语涵从他怀里钻出来，站好，轻轻喉咙，很认真地看着端木离——
“我很生气。”
“……小果果。”温柔得吓人的神情又出现了。
季语涵拔腿就跑，“我说真的，我本来就很生气啊，我气还没消呢！”
端木离追上去，“温柔”笑道，“那今晚我好好表现。”
“……”啊啊啊……他都“表现”一天了！
季语涵边跑边拒绝，“我不打算原谅你了！而且我已经计划好，先把你打傻，之后造反篡位。”蹭蹭跑。
呼呼追，“然后呢？”
“然后……啊……”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季语涵脚步不稳地摔倒。
端木离急忙冲过去，稳稳地接住她，带着她顺势倒在草地上，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季语涵看着慢悠悠走开的小透明欲哭无泪。
刚才就是这小家伙绊倒她的吧？
它还是去睡觉吧……软噗噗的时候虽然不理人，可也不整人啊……
“小果果，你还没回答我呢，然后呢？”
“……然后我再把你治好，你天天享福，我做皇帝，忙朝政。”
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骗子。”端木离失笑地捏捏她的小脸。亲亲她。
看着眼前端木离放大的俊颜，季语涵一脸悲壮，不会又要被吃了吧……
端木离笑着再捏捏她的脸，“放心吧，今晚不会再‘吃’你了，我哪舍得让你累着。”
“……”掩面。
站起身，端木离失笑地抱起她回寝宫。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转身，“来人。”
“主子？”朱雀立即现身。
“瑞王爷有什么异常？”
“回主子，我们从温泉边离开之后，瑞王爷曾经派出去几个手下，至今未归。”
“一切正常。”
“嗯，”端木离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朱雀离开，季语涵茫然，“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万俟瑞也是因为要打探消息才一直住在宫里的……”
端木离失笑，“那倒不至于，但一直在我们身边的齐媚儿身份成谜，这是大事，他是一定会派人回去报信的。”
可要是让他怀疑这事跟三姑娘有关，不就麻烦了？季语涵郁闷。
“那以后不是在他面前说话也要小心了？”
端木离笑笑，“我其实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也不想统一四国。”
他顿了顿，“现在就看万俟瑞会怎么选了。”
————————
深夜，万俟瑞一身夜行衣，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
风间国这任的国君本来应该是他，不过他当时一心想解去体内寒毒，就把皇位让给他皇弟，但是国君该知道的秘密，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那天在栖风斋见到三姑娘的画像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趁宫里守卫稍微松懈了一些，他悄悄潜进栖风斋，把其他卷轴也拿出来看。
没想到他见到一幅三姑娘穿着跟现在相同服饰的一幅画像。
三姑娘近几年还和齐鸾国有联系？
可她已经很久没去过风间国了……
正想着，他听见一声轻咳。
“谁？”
警觉地回身，即使是一向冰着张脸的万俟瑞，在认清来人后也露出惊讶神情。
“黛三小姐？”
“跟他们一样，叫我三姑娘吧。”
传说中的三姑娘一身粉白衣裙，神态柔弱娇羞，两腮还有一团淡淡红晕，很少女……
万俟瑞也是第一次见到三姑娘本人。
震惊之后，他开始对三姑娘在这个时候跑来齐鸾国的皇宫找他感到警觉。
不等他邀请，三姑娘径自坐下，开门见山，“瑞王爷想不想做霸主？”
“三姑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白，一统天下。”
三姑娘笑道，“这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吧？即便是冷情如瑞王爷，也不见得会例外。”
万俟瑞的脸已经恢复了冰块模样，反应冷淡，“想必三姑娘已经对很多人说过这句话了。”
“错，四国之中，我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万俟瑞盯着她，“三姑娘不是跟齐鸾国联系紧密？”
三姑娘神色不变，“我这些年确实只跟端木离有联系，不过齐鸾国，也是我最希望它灭亡的国家。”
万俟瑞微微眯起眼，“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
三姑娘脸上带笑，“瑞王爷只需记得，灭了齐鸾国之后，天下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
冰冻的脸上微微变色，万俟瑞看着她，“三姑娘的耳目果然不少。”
三姑娘轻笑了一声，“瑞王爷喜欢哪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万俟瑞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三姑娘恐怕是找错人了。”
“怎么，瑞王爷怕齐鸾国覆灭之后，季小姐会记恨于你？”
见万俟瑞不说话，她接着说，“瑞王爷不必担心，这点我早就想到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小瓶，晃晃其中的粉色液体。
“只要给季小姐喝下这份‘忘忧’，所有前尘旧事，都会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以后，季小姐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三姑娘也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蛊惑地开口。
“瑞王爷甘心这样一直默默地守在季小姐身边？只要你肯点头，被她放在心里，能陪她一辈子的男人，就会变成你。”
娇柔的声音继续，勾勒出一幅幅在万俟瑞脑海中幻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能实现，只要他点头，只要他点头……
衣袖中的拳头收紧，放开，如此这么重复了几次，万俟瑞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姑娘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瑞王爷最有一统四国的实力。”
装着粉色液体的水晶瓶子就在他眼前晃动，闪着诱惑的光，一直冷着张脸的万俟瑞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考虑。”
“好，那这瓶‘忘忧’，就先送给瑞王爷了。”
三姑娘看出他的意志松动，故意把药留下。
淡粉色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水晶瓶身，“如果瑞王爷不想让季小姐亲眼见到亡国的灾难，不如早点给她喝下忘忧。”
万俟瑞看着眼前的精致小瓶，没再回答。
……
90. 表白和陷害
在端木离忙政事的时候，季语涵通常是自己在宫里晃。
皇宫很大，不过每天她都有几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也自然就有固定经过的地点。
这一天，她路过每天必经的暖阁时，意外地看到万俟瑞就站在窗边。
“瑞王爷？”她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今天这么好兴致出来逛？”
这位冰块大帅哥一天大多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研究那一排排的药剂，很少见他出门。
万俟瑞依然是惯常的冷酷声音，“隔壁很吵。”
噗……
季语涵失笑地问他，“非非又在唱歌啊？不如你搬到别的宫住吧。”
“不必了，”万俟瑞看着她的笑容，“反正他也只在白天唱。”
眼神不留痕迹地扫了眼似乎是在睡觉的小透明，他开口，“进来坐坐。”
“好。”季语涵没怀疑什么，爽快点头。
两人刚在桌边坐稳，万俟瑞伸手斟了杯茶送过去，“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啊？”
季语涵茫然，“谢什么？”
“你给了我一颗仙鹤果。”
“啊哦……应该的嘛。”季语涵不好意思地笑笑，“再说也不是我的功劳，”她指指偷头顶的小透明，“是这小家伙厉害。”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一命，”万俟瑞深深地看着她，“不然我很快就要寒毒发作而死。”
呃……怎么感觉这么严肃？
季语涵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朋友嘛，应该的。”
万俟瑞没回答，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又开口。
“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感觉像只不小心掉到水里，又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小狐狸。”
“……”季语涵泪流了。
她当时确实是挺狼狈的，可他干嘛记得这么牢啊，呜。
他那时候还是突然从墓地里走出来，看着鬼气森森的呢……
“而且还是只胆子很小的狐狸。”万俟瑞突然又加了一句。
“……”明明就是他太像鬼了！呜……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冰块脸难得地柔化了一些，“可是跟你说了几句话，我才发现我看错了，你不是小狐狸，是只小兔子。”
季语涵悲愤地喝茶。
为什么一定要用动物做比较！
呜，又不是动物园园长！
万俟瑞看着她，“你记得吗？你还欠我一盘冬笋。”
“……”明明是他当时找不到厨房，她没法给他做嘛，怎么就变成她欠他的了……
在他冷飕飕的眼神下，季语涵悲愤承认，“我记得。”
呜，他要是去追债，靠着这张冷脸一定就能大有发展。
万俟瑞站起身，“现在就做给我吃吧。”
啊？
季语涵一愣，“现在？”
“是，我想吃。”
“……”这位冰块大爷还真是会心血来潮。
那就去厨房吧……
没多久，两人重新坐回桌前，而万俟瑞正冷着脸吃一盘炒冬笋。
“……”季语涵很想哭。
虽然知道他一向是这样的神情，可用这样一张脸吃她做的菜……她很难不怀疑自己做菜是不是很难吃啊。
还好，冰块大爷开口了——
“很好吃。”
“嘿嘿，只是简单小菜嘛。”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一直记着我们认识之后发生过的事。”
呃……
万俟瑞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季语涵茫然了。
这是说什么呢？
万俟瑞继续他没头没尾的话，“你自私过吗？”
“当然有啊。”季语涵坦率承认。
“比如呢？”
“呃……”季语涵纠结了半天，“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一定有。”
万俟瑞在心里苦笑，“一定都是小事吧，你因为自私伤害过别人吗？”
“这个……”季语涵开始仔细回忆，“有吗？应该也有吧……”
“你啊……”
万俟瑞无奈叹气，突然放下筷子用力抱了她一下，之后马上缩手。
呃……
季语涵呆住了。现在她应该……
唉，还是装傻吧。
于是两个人一个继续吃东西，一个望天，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语……语涵，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那个……刚刚奇怪地抱了她一下，现在问她这个问题，很难答啊……
季语涵正纠结呢，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万俟瑞低声开口，“就实话实说吧。”
实话实说……“其实我没想过。”季语涵有点囧地回答。
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她长了一张很不像好人的脸，导致正经男生都不喜欢她……泪。
所以她一直生活在悲愤中，好像也没怎么想过爱情这方面的事。
到了古代，她就一路被坑蒙拐骗地爱上端木离了……宽面条泪。
咳，不管怎么说，她还真是没有烦恼过这个问题。
“那现在想想呢？”
怎么问的都是这么奇怪的问题……
不过一向惜字如金的万俟瑞今天突然这么多话，季语涵还是很给面子地想了想。
天天希望他不幸福，盼望他跟其他女生分手，好能去说一句“看见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囧……好像不太像她会做的事。
这个……季语涵纠结，“这个问题好像很难……”
也许她会倒追，也许她会黯然伤心，独自难过……
“还没发生的事，我真是有点说不准。”
一向冰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的确是说不准，以前我也以为自己会默默祝福你的。”
“……”
季语涵不知道该先惊讶他竟然笑了还是惊讶他的表白好。
很是尴尬，她转开眼，之后视线落到桌上，迅速转移话题。
“好漂亮的点心啊，看着就像很好吃。”
白白的松软糕体上淋着一层漂亮的淡粉色糖浆，看着十分诱人。
微微眯了眯眼，万俟瑞什么也没说。
这个时候冷场真的是……汗。
所以季语涵对那盘点心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称赞，就差给它编出段传奇故事了。
听了半天，万俟瑞凝起眉，“你不尝尝？”
这个……
季语涵尴尬，“这么漂亮的粉色一定是色素啊，我不知道古代的色素是用什么做的……”
要是用什么奇怪的东西……唉，还是不要乱吃了。
万俟瑞的脸僵了一下，之后他自嘲笑笑，“天意。”
嗯？
季语涵茫然，“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万俟瑞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盘加了料的点心。
“……”这盘点心是特地给她准备的？
好吧，既然是皇宫里的点心，反正也吃不坏人。
季语涵拈起一块点心，想要送到嘴里。
万俟瑞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动作。
点心一点点靠近唇边，万俟瑞的心也悬得越来越高。
马上就要沾到季语涵嘴唇时……
“等一下！”
万俟瑞突然拉住她的手，倏地打飞那块点心，脸寒得像是罩上了一层冰霜。
“……”季语涵的手还被他紧紧捏着，她小心翼翼，“你……”
“别这么容易相信人！”
万俟瑞猛地站起身，手臂一扫，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整盘点心砸在墙壁上，碎成粉末。
“……”季语涵被他的怒气骇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记住，以后别这么容易相信人！你现在在端木离身边，不是普通人！”
万俟瑞捏住她的肩膀，几乎是在吼她。
“……可你是我朋友。”
万俟瑞脸色更差，倏地放开她，转身就走。
转眼看看已经碎成沫的点心，季语涵叫住他，犹豫地开口——
“点心里下了毒？”
身子一震，万俟瑞停下脚步，“如果你想杀我，尽管动手。”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背对着她的男人静了很久，之后声音低沉地开口，“语涵，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没有私心的。”
季语涵怔了怔，在脑袋里回忆之前他问过的那些问题。
“……可你最后还是反悔了。”
万俟瑞自嘲笑笑，“我是反悔了，可再有下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会尝试。”
“……”
91. 她有好消息！
万俟瑞走了。
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离开了齐鸾国。
走之前，他叫人把妹妹万俟雪也带走，可他没回风间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因为这件事，季语涵的心情有点糟。
也许是来古代之后的日子太顺了吧……
好像身边的人不是好的就是怀的，一目了然，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明明曾经是好友，可后来不知要对她做什么手脚的人。
唉……
还有一件事让她很“烦心”。
蹭啊蹭，季语涵蹭到还在批阅奏章的端木离身边。
“齐媚儿有消息了吗？”
端木离抬头，抱过她亲了一下，“还没有。”
“……那不是还是很麻烦？”
“怎么了？”端木离捏捏她的脸，失笑地问。“我不是说这些事你都不用愁吗？怎么还是苦着张小脸？”
“……这不是苦，这是纠结。”
呜，很纠结……给她个机会吧！
端木离已经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顺顺她的发丝，端木离笑着开口……
“果果，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好像还在发育。”
“……”-_-|||
端木离的手就放在她的胸口，“小果果，我确定不是我的错觉。”
“……我明明是变胖了！”
啊啊啊……这只色狼，竟然只注意到胸！
端木离失笑地摸摸她有点突出来的小腹，“胖了有什么不好的？长点肉健康。”
“……”
季语涵决定“说正题”。
“齐媚儿还没找到，你不烦心吗？”她问问题时很严肃。
“虽然还没找到她，也没查出她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过她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心情。”
端木离笑看着她，“小果果，你好像有事要说？”
“……”
这个……怎么觉得现场应该有人撒花瓣放焰火呢……
从他怀里站起来，季语涵清清喉咙，很严肃，“我有大事要宣布！”
“说吧。”
端木离笑着配合，也做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怀孕了！”哈哈哈……
呃……在心里大笑不止的季语涵愣住。
她本来是打算跟端木离一起欢呼庆祝的，可是……
端木离没反应。
季语涵郁闷了，“你不高兴吗……”
呜，她知道之后可是乐得差点撞墙。
咳，是因为想蹦起来，所以差点撞墙了。
……还是没反应，端木离依然是十分严肃的那张脸。
季语涵正要从郁闷转悲愤呢，就发现……
好像不是没反应。
端木离一直那么坐着，这倒没什么，可是……
都这么半天了，他不可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啊。
季语涵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他是太过震惊，暂时死机了。
嘿嘿嘿，原来她家英明神武的老公也有这么呆的时候啊！
季语涵十分得意地绕着呆住的端木离转圈子。
“说，你是不是色狼？”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季语涵就按着他的脑袋点了两下头。
又连问了几个问题，端木离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看来是要死机很长时间。
季语涵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嘿嘿嘿，既然他要发这么长时间呆，那就趁着机会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吧！
可热了半天身，季语涵还是下不去手。
这不是自己老公啊……真要是打了，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呜，还是放弃吧。
又等了半天，等得季语涵已经困了，端木离还是没有回神的迹象。
这是把之前那么多年没发的呆都攒到一起了吗……
她现在可是孕妇，一定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这么想着，季语涵自己先换好衣服躺下睡了。
人刚躺下没多久，刚有点朦胧睡意的时候，一个人忽地闪到她床边，抱住她。
“果果，你真的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端木离激动得就差两眼放绿光了。
“是啊……”季语涵忍笑地回答。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啊。
“我们有宝宝了！”
端木离激动地抱紧她，之后又小心地放松手臂，惟恐压到她的肚子。
“果果，果果……”端木离喃喃念着她的名字，不停亲她，“谢谢你。”
“……”季语涵很囧。
怎么就不能有点正常反应呢……这跟谢谢有什么关系？
“咳，不用谢，我该谢谢你才是。”
夫唱妇随，她也跟着一起不正常吧……
“嗯，”端木离笑着点头，“这跟我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极度的震惊之后，端木离终于恢复“正常”了。
“……”
季语涵怒了，一把推开他，“你自己找别的床睡去！”
“小果果，这是龙床。”
“我是孕妇！我有特权，我要自己睡！”
“不行，我还要睡在这儿保护你和咱们的宝宝。”
端木离笑着挤上床，重重地吻她一下。
“……”刚才他愣神的时候，她怎么就没痛扁他一顿呢？
悔不当初啊……
端木离搂着她，“小果果，这么大的好事怎么刚告诉我？”
嘿嘿嘿……
说到这个季语涵又得意了，“我早就告诉你了呀，是你笨，没反应过来！”
“我笨？”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端木离挑挑眉。
“小果果，你什么时候提过这事？”
“离宫出走的时候啊，我说等我的孩子长大，会叫他回宫来打个酱油的。”季语涵很得意地笑，“嘿嘿嘿……现在该承认你笨了吧？”
端木离好气又好笑，原来自己这么早就听到了好消息。
“小果果，”他捏捏她的鼻尖，“我还以为你当时是故意气我，说要嫁给别人。”
“不老实的小东西。”他咬她。
“啊……明明是你笨！”
季语涵立即躲开，跑到床角去。
手臂一伸，把人拉回来，不咬了，改为很不老实的吻。
呜……“胎教要趁早，咱们现在要开始做严肃正经的人……”
其实她一直就挺严肃的……嗯嗯。
“我这是想让宝宝看见他爹娘的感情有多好。”再亲。
呜，明明是报复她刚才说他笨！
亲就亲吧，为什么要脱衣服！
咳，脱的是他自己的衣服……可马上要流出来的是她的鼻血！呜。
“嘶”……不带总这么色诱的……
“小果果，你也可以色诱我报复回来。”
季语涵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悲愤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没脸见人了……呜。
端木离失笑地把她拉出来，不闹了，很正经地抱紧她。
“果果，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自己要做爹了。”
“噗，看出来了……”
咳，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呆。
“还笑我。”端木离捏捏她鼻尖，“小果果，其实那是我装的。”
嗯？
季语涵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我才不上当呢，你要是装的，那……”
咳，不能自曝“罪行”。
“那什么？”端木离危险地挑眉。
“那我说饿了的时候你就要开始喂我了！”
季语涵一脸严肃，努力显现一下自己就说的是一句实话。
“又不老实。”
端木离失笑地亲她，之后亲昵地抵着她的鼻尖。
“是，刚听到这个好消息时我确实呆了，因为两年多前齐媚儿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娶妻，现在我不但遇到了你，而且还和自己最爱的女人有了宝宝，我当然会惊喜到呆住了。”
“……”季语涵没回应。
“怎么了，果果？”端木离失笑地捏捏她皱起的小脸。
“我在想……你为什么能把发呆这么丢人的事都解释成表白的效果呢？”季语涵很郁闷，“我一定就是这么被你给骗回来的！”
呜，“不睡了，我要起来写回忆录，警示后人！”
端木离被逗得哈哈大笑，把她抓回来，“小果果，先睡觉，明天我来帮你写。”
他亲她一下，“不过你该写的是教别人怎么这么可爱。”
“……”季语涵心中警钟大作，又是甜言蜜语！
不过听着还真是甜蜜蜜啊……呜，她立场太不坚定了！
92. 小透明变身了……
第二天早上，端木离上朝还没回来，跟每天一样，季语涵想跃到湖对岸去溜达一圈。
可是身子跃起……
“噗通”一声响，她掉进湖里了。
“涵主子！”
刚过来的青龙吓了一跳，立即飞奔回屋，拿了条暖毯回来。
“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在湖里游泳？”
“……”季语涵囧了，从湖里爬上来，裹住暖毯，打了个哆嗦。“我是想跃到湖对岸的，不是要游泳啊……”
觉得很冷，季语涵快步走回屋，想要把湿衣服换下来。
青龙也不敢跟进去，只能在门外等着。
等季语涵换好衣服再出来，他急忙开口，“涵主子，您再可不能这么……‘跃到湖对岸’了。”
要是涵主子因为这伤了身，他就赶快选口棺材，自己躺进去吧。
季语涵更囧了，“我是说真的呢，没说谎。”
“涵主子武功那么高……”
“可刚才……”季语涵的声音停下。
咦？对呀，刚才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季语涵试着蹦了一下，发现只是普通的弹跳力，没有以前施展轻功的感觉。
这个……
季语涵走到湖边的大石旁，冲着石头隔空劈出去一掌。
……还是没反应。
不会吧？
季语涵石化地转身，“青龙，我的内力好像没了……”
“……”青龙晕过去了。
接到消息，端木离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上下检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内力没了……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也没虚弱。”
季语涵也很茫然，不时捏捏自己的手，希望内力能突然回来。
见到端木离转头，青龙苦着脸，“主子，今早没什么意外情况，也绝对没有外人闯入，涵主子的内力，是突然没的……”
端木离拧着眉，先把她头上的小透明拉下来，“小……”
他的声音止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众人都呆住。
这小家伙是透明的，平时不注意也看不清，所以他们刚刚发现……
这小家伙有脚了……
不对，该说是它根本就变身了，现在不是“它”，而是他了。
两条透明的小短腿，一张圆乎乎的小脸，手臂倒还是之前的两瓣小嫩芽模样。
可现在看起来，他还是很像个“人”了……
这是……成精了？
不对，它本来也像是成精了……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端木离托在手掌里的袖珍小“妖怪”。
季语涵纠结了一下，悲愤了，“我觉得……”
觉得什么？
大家都看向她。
“之前我的内力也是它……咳，他出现的时候突然有的，现在他变成人形，内力又突然不见了……”呜，“那内力根本就是他的，只不过他当时身受重伤，所以暂时寄放在我身上，现在又拿回来了吧？”
大家一想，都觉得她说的很有可能。
季语涵泪流，“怎么说也该付我点保管费，别把内力都抢走啊……太不道德了。”
呜，她还要做女侠呢！
现在这样做武林盟主，不是要等着被人砍吗……
正说着，躺在端木离掌心的小透明醒了。
揉揉眼睛，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之后又倒下，奶声奶气地嘟囔，“好困，再吵我，我就打你们！”
“……”好可爱的小奶娃！
季语涵瞬间就不哀怨了，接过小家伙，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他。
“好漂亮的小娃娃呀。”
已经倒下的小家伙愤愤地睁开眼，怒视她。
“又揭我短！明明还是笨笨灵芝芽的模样，竟然说我是娃娃！今晚色狐狸洗澡时我还踢你进去！”
“……”
一愣之后，大家都哈哈大笑。
这小家伙是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人形了吧？
看来他平时就喜欢这么在心里吐槽，所以现在没没发现自己已经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听见他们的大笑，透明小娃娃更怒了，小脸已经鼓成小圆球。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打你们！”
之后挥挥小嫩芽，“用手，不是用灵芝芽！哼！”
“哈哈哈哈……”大家都喷了，笑得东倒西歪。
原来这小家伙每天不声不响的，脑袋里竟然转着这么多念头。
93. 火爆小奶娃
还是没反应过来大家今天怎么这么能笑，小家伙气鼓着脸，飞到季语涵头上趴着去了。
“还是长毛的垫子睡起来舒服啊……”
奶声奶气地念叨着，小家伙又闭眼睡了。
“……”
呜，这小家伙果然喜欢长毛的东西！而且真是拿她的头当软垫了！
季语涵很哀怨，不过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其实是计较也计较不起来……呜，现在她更打不过他了。
知道不是季语涵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大家都放心了，专心地围观刚变身的透明小娃娃。
于是一群人都站起身，兴致勃勃地盯着季语涵的脑袋……
这批人还没看够，其他人听到消息也赶来了，甚至已经排起了长队。
“小黑炭，我觉得你在头上修个篱笆，把这小家伙围起来比较好。”
非非“热心”地提出建议，之后一抬右手。
“你瞧，钉子锤子和木头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动手。”
“……”原来他刚才出去了一圈就是要找这些东西。
季语涵哀怨了，“非非，我跟你有仇吗？”
非非想了一下，“等篱笆建好，仇就结下了。”
“……”呜。
一直赖在宫里没走的空空也跟过来凑热闹，一脸嫉恶如仇。
“非非，你说什么呢！这是人脑袋，怎么能打钉子，建篱笆！”
“……”还是有好人啊，季语涵泪眼汪汪。
空空还是正义使者的模样，“要建也是建房子！”
“……”之前那句话还是收回吧。
季语涵泪奔地投入自家老公的怀抱，“替我报仇……”呜。
端木离笑着轻抚她发丝，很淡定地说，“果果，现在咱们两个有宝宝了，不能再随便动用暴力，你以前不是经常说要以德服人吗？”
“嗯……你准备怎么‘感化’他们？”
“就跟小透明说，他们想把他扔下锅煮了吧。”
“……”非非和空空两人脸瞬间就绿了。
非非一脸悲壮，大喊，“我跟你拼了！”
之后就冲向门口……
空空一呆，急了，“要跑也不带上我！”
端木离很淡定地拦下两个人，之后倒出杯热茶，把透明小娃娃放进杯子里，再用内力把茶水加热。
……不是要煮人的那种加热，就是温泉的温度。
在茶水里翻了个身，透明小娃娃很满意地嘟囔，“洗热水澡真舒服呀。”
见他醒了，端木离飞快地把非非他们俩踹向桌边，之后带着季语涵闪身离开桌子。
所以在透明小娃娃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端木离带着季语涵刚进门，一脸震怒——
“你们竟然想把小透明煮了！”
……
眼神一转，透明小娃娃看见桌边的非非和空空，也看清了自己现在是泡在一个冒热气的茶杯里。
“竟然想煮我！”
小家伙愤怒地从茶杯中跃出来，“咣咣”地两拳就打出去。
“靠，你个死狐狸！”
非非手忙脚乱地招架，没好气地骂端木离。
“善哉善哉，非非施主，你怎么能杀生呢？”
空空企图伪装出家人，逃过一劫。
“哼！我知道你是假和尚！”
透明小娃娃一跃蹦到空空头上，用力踩了两脚。
“竟然敢骗我！看我是笨笨灵芝芽的模样就以为我没大脑吗！我比你们聪明多了！”
“……”空空欲哭无泪，还以为他变成可爱小娃娃之后脾气也变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火爆！
不对，是比以前更火爆了！
踩够了，透明小娃娃又去打非非。
“不许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竟然想吃我！”
“靠！小家伙，你被骗了！是那只死狐狸要吃你！”
“还狡辩！”继续暴打。
端木离很满意这效果，淡定地坐在一边，对看戏的众人说，“不要随便使用暴力，要以德服人。”
“……”众人不支倒地，都对季语涵投以同情的目光。
落在这么个腹黑手里，你受苦了！
季语涵还没发表一下悲剧感言呢，身后的男人手一挥——
大家手中突然都多了空的茶盏果盘小碟小碗……总之是人手一样器皿。
正疑惑呢，端木离摇头叹气，“你们几个……不但不阻止非非他们煮小透明，还都想分一口汤喝，唉。”
“……”大家疯了，火速丢下手里的“罪证”，夺门而出。
“不许逃！”
透明小娃娃飞到门口，嫩芽一甩，关上房门，开始单挑众人……
一时间屋里的空气好像都被大家弄成悲愤感觉的了。
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乱用眼神了！
季语涵泪流，“以后再也没人敢同情我了……呜。”
腹黑太可怕了！
“小果果，”端木离笑得温柔至极，“你需要同情吗？”
“不需要！”
季语涵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连保证，“半点都不需要！”
呜……她是没有希望斗过这个腹黑了，还是指望宝宝吧……
可要是宝宝跟他爹一样腹黑呢……
季语涵打了个寒颤，呜呜，不能吧？
94. 她说话很气人？
那天在单挑过房间里的众人之后，透明小娃娃伸伸懒腰，飞到季语涵头上。嘟囔了一句“活动一下筋骨真舒服”，小家伙就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以前他是株小嫩芽的模样，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都变成人形了，还是一口气睡这么久，让季语涵很是担心。
所以她总是没事就把他拿下来看看，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还在正常呼吸。
这一天，依然是趴在窗口，小心地看着睡着的透明小娃娃，季语涵突然感觉头顶光线被挡住了。
还以为是端木离回来了，高兴地抬起头——
呃……粉白衣裙，少女姿容，这是……三姑娘吧？
虽然已经见过画像，可见到本人时，季语涵还是感觉很震惊。
真的是长生不老啊……
都三百多岁了，看着还是十几岁的少女模样。
心里这么想着，季语涵忍不住问她——
“三姑娘，你去过一个叫现代的地方吗？”
“没有。”三姑娘有些冷淡地回答。
“哦……”季语涵有点遗憾。
看着她的神情，三姑娘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才在想，要是你去过现代，可以给化妆品做广告啊，一定能很轰动。”
呃……
季语涵说完才觉得不对，尴尬笑笑，“你没去过现代，不知道化妆品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胭脂水粉这类的，不过比古代的先进很多……咳，话题扯太远了，三姑娘，你是来找我的？”囧。
“……”跟预想不太一样的开场白让三姑娘脸色很差。
季语涵还等着她的答案。
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吧？
偏偏她现在还没有武功了，小透明又睡着……
其实硬拼武力的话小透明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三百多年啊……内力一定高得吓人。
三姑娘冷下声音，“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不准对端木离透露半个字。”
这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去跟端木离打小报告？
嘿嘿，看来三姑娘不是来杀她的，季语涵放心了。
放心是放心，可这个条件……
“为什么？”
“你敢质疑我的话？”娇柔的声音带着不悦。
对四国君主敬重惯了，三姑娘自然是不习惯有人会质疑她。
不可以“敢”吗？
如果是因为“尊老爱幼”，那她就应该让人叫她三奶奶了……所以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季语涵很茫然地看着她，一脸勤学好问。
“……”
三姑娘被她看得一阵无语，之后语气更差，“如果你不答应，就别指望我开口。”
“哦。”
看着三姑娘愤而离开的背影，应了一声，季语涵就起身……走了。
三姑娘被她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叫住她，“你干吗？”
“吃水果啊……”
季语涵很茫然，“我还以为你要走了。”
“……你还没跟我保证！”
“又保证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
“你说如果我不答应对端木离保密，你就不好开口的那个？”
“……对。”
三姑娘有种想磨牙的感觉，觉得自己这三百多年养成的慢悠悠性子今天要破功了。
季语涵快被绕晕了，“可我不答应啊。”
“……你不答应？你不答应就没法知道我要说什么！”
季语涵继续茫然，“可我也不好奇啊……”
怎么好像沟通有点困难？可能还是有代沟吧……
“……”火气冲上头，三姑娘真的开始磨牙了。
不解地看着背过身，不知道在干吗的三姑娘，季语涵洗干净手，开始削苹果。
有了宝宝之后，好像更容易饿了。
削了一半，季语涵意识到不对，一脸懊悔。
转过身来的三姑娘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神情，还以为是季语涵反应慢，终于开始有好奇心了，就等着她开口问。
之后，在她的注视之下，季语涵开始吃半悬在苹果上的苹果皮……
唉，老毛病又犯了，季语涵在心里嘀咕。
古代的苹果没有农药啊，用不着打皮，苹果皮很有营养嘛，而且相当好吃。
“……”
从见面开始，季语涵任何一次反应都不在她的预期之内，三姑娘脸色越来越差。
见她没走，还转过身来了，季语涵客气地问她，“吃水果吗？”
三姑娘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不好奇我来干吗？”
“……”说不好奇很伤人吗？
季语涵还在纠结呢，三姑娘已经大致看出她的想法，黑着脸轻笑了声。
季语涵连她在笑什么都没问。继续吃苹果。
跟端木离这个腹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坚定地相信面对敌人一定要淡定。
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趴着。
季语涵看了眼床，其实她真有点困了……不然真的去趴一会儿？
不过三姑娘没给她机会，接着说话了。
“没想到万俟瑞会中途反悔。”
咦？
季语涵的注意力终于转过来了，原来万俟瑞是受她指使！
她疑惑，“你想杀我？”
可以她的武功，想杀她可以直接动手吧，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思地借助万俟瑞的手？
“错，你是生是死于我无关。”三姑娘微笑，语气淡然，“我想要的，是端木离。”
“噗……咳咳咳……”季语涵被呛着了。
拍拍胸口顺气，季语涵不可思议地问她，“你的意思是？”
不是她想的那个吧？一定是她想歪了。
“我想让他入赘黛家。”
“……”
天雷一道道劈下，季语涵泪流地望天。
你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吗！呜……
三姑娘继续往下说，“我希望你能离开端木离。”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不是嫁，是他入赘。”
“有区……”
问题问到一半，季语涵自己点头，当然有区别，三姑娘一直想重振黛家，而且现在她是黛家的唯一血脉。
“只要你肯离开他，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条件。”三姑娘很有信心地说。
季语涵很无力地趴在桌上，转头看着她。
她不想说话了，还是让三姑娘自己一个人说吧……
“你不是很喜欢当侠女？我可以传你三成功力，让你轻松一统武林。”
“……”
“季小姐意下如何？”
“……”呜，看来是一定要回答了。
季语涵很无力地问，“统一武林之后干吗？”
“……”
统一武林一向是听起来很诱人的事情，也从来不会有人问这种问题，三姑娘被问住了。
季语涵自己问完之后也很疑惑，“对啊，为什么那么多大侠想着统一武林？之后能干吗？到时候很多高手争着来追杀，很麻烦啊。”
“……”
“你也不知道？”季语涵偏头看着三姑娘。
三姑娘脸上开始出现青气……
人不走，季语涵只好继续趴着，无聊地猜测，“可能是为了收保护费吧……”
“……”
三姑娘听不懂这个词，只知道这是季语涵想起的一项好处，所以冷着声音问。
“你不动心？”
呃……
季语涵愣住了，之后迷茫地问她，“你说我对能收保护费这件事动不动心？”
“……是！”
季语涵囧了，“为什么要动心？我又不缺钱，再说保护费收得再多也不能有国库钱多啊。”
为什么觉得沟通很困难……季语涵无力地趴着。
在见到真人之前，她是以为三百多岁的人都会很智慧、很超脱的……
三姑娘的脸忽青忽紫，强压住火，“你没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没有。”
她想要的，她家老公都给她了。
觉得这场绕来绕去的对话实在是太磨练意志了，季语涵只好坐直身，正正经经地看着她。
“三姑娘，喜欢端木离还是想利用他……咳，传宗接代？”
不是说三姑娘一直没成亲？
端木离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不过活了三百多年的三姑娘竟然想抢人……
可能也跟后面的原因有关吧？
“这是我的事情。”
她其实是想找个问题，过渡一下……
季语涵无奈，只好直白一点，换下一个问题。
“咳，其实你今天找错人了，端木离一直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赖着他不走……”
“你想说是他硬赖着你？”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不屑。
“……”
季语涵很无力地当做没听见这句话，接着说自己的。
“他属于内心力量十分强大的人，想要哪个女人，想要谁留在他身边，没人能左右他。今天就算你用暴力把我赶走了，他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季语涵好心提醒，“其实他那个人很极端，如果你用暴力逼他……这个……就范，咳。”
季语涵清清喉咙，感觉这个词有些囧，“那他自杀倒是不会，但是很有可能会趁你睡着了把你砍成一块块的……”
其实不是很有可能，她觉得他家老公一定会这么做的……
而且他这么做的时候一定笑得很淡定……季语涵抚额。
那个，还是别想象这画面了，季语涵转开心思。
她说了这么多，三姑娘该放弃原来的想法了吧？
季语涵很抱希望地看着她。
三姑娘目光微冷地跟她对视，半晌，神情转为高傲，终于开口，“跟我在一起，他能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好处。”
“……”季语涵无力地趴回桌上。
呜……有代沟！沟通不良！
三姑娘高傲地扬着头，等了半天，也没人来问她……
脸色变了几变，她盯着趴在桌上的季语涵，“你不问我是什么好处？”
“……”季语涵瞬间就眼泪汪汪了。
为什么一定要她问！
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在纠结这个，她还以为她忘词了……
明明是她很想说，自己说不可以吗！
呜……淡定。
等三姑娘把话说完，应该也就走了。
这么想着，季语涵很配合地问她，“什么好处？”
“长生不老。”
三姑娘说得一字一顿、得意得不得了。
“哦。”季语涵点头。
她说什么她都不反驳了……呜呜。
“……”三姑娘的脸有轻微扭曲的趋势。
光点头也不行吗？
季语涵泪流，只好调整面部表情，变成很是惊讶佩服的模样。
“……”脸扭得更厉害了。
“……”这样还不够？
季语涵觉得自己的脸也快扭曲了。
难道一定要咬小手帕，星星眼看她吗？
唉，可能是以前四国君主都对她太尊敬客气了，时间长了，她习惯大家都那么对待她吧？
季语涵很纠结地低头看着手帕，刚才吃苹果时用过了，现在没法咬……
病从口入啊，唉。
可三姑娘的脸扭得越来越厉害，而且没有起身愤而离开的迹象。
季语涵觉得她就算把脸扭成麻花也不会走的……
无奈，她只好站起来，“我马上回来。”
说着她嗖嗖嗖跑到柜子旁，火速翻到一条干净手帕，再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在椅子上坐稳，季语涵很痛快地咬住小手帕，星星眼看着三姑娘。
这回一定会满意吧……
没有。
非但没有，三姑娘的脸气得通红，看着简直快要爆血管了。
季语涵想哭，只好直接问她，“你想让我干吗？”
呜……她一定老实照做还不行吗？
三姑娘忍不了地吼，“我说我能让他长生不老，你不紧张，不害怕吗！”
“……”原来是要紧张和害怕？
呜，她一直演错方向了……
现在季语涵真的想咬小手帕了，泪眼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紧张害怕？”
“……”
三姑娘一阵气血翻涌，“你是在故意气我？”
季语涵无辜极了，“我没有。”
呜呜，她明明是想哄得她开心，好让她早点离开的！
她想去睡觉……季语涵泪眼看着倒在窗台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透明。
她嫉妒他！
“你不怕他为了长生不老，抛弃你跟我在一起?!”
“……”
其实如果她的武功还在，她是很想暴力一下的……真的。
啊啊啊……
为什么怎么说都说不通！
为什么她就像根本听不懂她说话似的！
在心里咆哮了一下，季语涵淡定了。
“咳，三姑娘，第一，端木离不是个喜欢靠女人的男人，他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会去争取，不然你给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嗯嗯，她十分喜欢她家老公这一点……好帅！
咳，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要淡定。
季语涵继续说下一条，“第二，长生不老……其实听起来真的很美好啊，不过……”
纠结了一下，想想三姑娘的思维逻辑，季语涵决定不能谦虚，要说得直白些。
“第二，如果没有我在身边，长生不老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咳，淡定，不要脸红，不能笑，现在是严肃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根据经验……三姑娘应该是还有话反驳她。
可是她真的很困很困，而且她是孕妇……
要是这么困下去，等到端木离回来的时候也是哈欠连天的，她一定会“倒霉”。
想到这一点，季语涵不犹豫了。
“三姑娘，我真的很困了，不如你也回去歇会儿吧……”
说话这句话，她把窗台上的透明小娃娃拎回来，十分欢快地躺回床上。
呼呼，睡觉！
因为困了半天了，她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三姑娘则是过了一阵才回神……
“季小姐未免对他太有信心了。”
娇柔的声音慢条斯理，语气很像是“我很权威”的感觉，“他现在也许很宠你，但男人心里，永远有比女人重要得多的东西……”balabala~
三姑娘的话说个不停，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她这三百多年见到的为了权势或利益抛舍弃心爱女人的男人，直说得季语涵一句反驳都没有。
……她是这么认为的。
心中得意，她悠闲地喝茶，等着季语涵开口。
都活了三百多年了，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所以不管以前什么样，现在的三姑娘不是个急性子的人。
所以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
季语涵一直没回应，她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装睡”的季语涵。
看着看着，她就发现……这人不是在装睡，是真的睡着了。
……
今天海外的西胡国使者来访，还带来了一种很新鲜的水果。
端木离忙着招待使者，就叫青龙先送回来，给季语涵尝尝。
悲剧的青龙进门之后没看见人。
他知道季语涵最近很爱睡，所以没去内室打扰，只是把果篮放在桌上。
转身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心里一惊，他立即冲进内室，之后就看到了血腥画面……
季语涵躺在床上，而她床边的地上倒着一个穿粉白衣服的女人，胸前和嘴角还沾着血渍。
“涵主子——”
青龙被吓得眼前发黑，急忙跑至床边。
睡得正香的季语涵被这一喊吓得跳坐起来，“怎么了？”
确定她毫发无伤，青龙腿一软，坐倒在地猛拍胸口，“涵主子，您吓死我了。”
“出什么事了……”季语涵也被他吓得不轻。
经她一问，青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这是……黛小姐？”
啊？
季语涵从床上弯腰看着地面，也被身上带血渍的三姑娘吓着了。
她探探三姑娘微弱的鼻息，“怎么回事？叫太医过来！”
“是！”青龙立即飞奔出去请人。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季语涵傻住了，看看还在睡的小透明，不会这小家伙梦游起来把人给打了吧？
或者是自己其实是个隐形的暴力狂？不会吧……
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本事打赢三姑娘的武功啊。
太医检查的时候，端木离也赶回来了，等着知道长生不老的三姑娘为什么会吐血晕过去。
杜太医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把脉的时候另一手淡定地捋捋自己的白胡子，之后他判断——
“这位小姐只是气急攻心，一时吐血昏厥过去而已，不久就会清醒。”
气急攻心？
季语涵茫然看看四周，“我睡着之后有人来过了？”
还跟三姑娘激烈争吵，把人气晕了？那她怎么都没被吵醒？
今天守在湖对岸的朱雀连忙摇头，“属下没见到有人过去。”
端木离失笑，“小果果，你们之前说了什么？”
“啊？跟我没关系吧……都是她说着我听着，我还尽量配合她呢。”
季语涵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怎么可能气人呢？
她后来都不反驳她，任她说个够，自己跑去睡觉了呀。
“她怎么会出现？”
“……咳，她对你……有点兴趣。”季语涵忍笑地说。
“……”看看主子黑了的脸，青龙他们也都辛苦地忍笑。
瞟了眼还晕着的三姑娘，端木离很淡定。
“咱们都不知道原因，就问她自己吧。”
说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手臂一挥，把人轰飞出了门。
撞上门框之后，三姑娘“飞翔”的轨迹丝毫没受影响，在空中画过条完美的抛物线之后，“噗通”一声掉进湖里。
在撞上门框的时候，三姑娘就已经醒了，不过眼前都是金星，回不过神。
现在掉进冰冷的湖水里，她人是清醒了，可还是没反映过来她怎么会在湖里。
端木离站起身，走到门边，露出最温和的笑容——
“三姑娘今天怎么有雅兴吐血？”
“……”房间里的人都栽倒了。
三姑娘险些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不过吧……
她没见过恶劣的端木离。
三姑娘眼中的端木离一向是谦和有礼，温润如玉，堪称君子典范，所以今天这句话……
她以为他是一时口误，用词错误。
又一个被骗的……
三姑娘怒气冲冲地看向季语涵，“你是不是该先问问她做了什么？”
咦？还真是她的原因？
季语涵疑惑了，主动求解，“我做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梦游吗？
“你……我说话的时候你竟然睡着了！”
“……我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季语涵很茫然，“再说你要是有话非要跟我说，为什么不先把我叫起来……”
“噗——”
这不是大家喷笑的声音，是三姑娘在吐血……
“噗……”这回是喷笑……
当然，青龙他们都是忍着，真正笑出来的只有端木离一个人。
季语涵满头问号，“我刚才那句话，哪里气人了？”
端木离失笑地抱过她，“没有哪里气人，只是三姑娘喜欢吐血而已。”
“……”她真是觉得这样的话才叫气人啊……
三姑娘只是可以长生不老，不代表她有金刚不坏之身，连续两次吐血，让她感觉很是虚弱，头昏眼花地没什么力气说话。
她不说话，端木离就拿她当空气，让季语涵跟他说说下午发生的事。
歇了一会儿，三姑娘终于恢复正常了，也意识到她出现在湖里有多怪异。
“我为什么在湖里？”
端木离依然是温和语气，“我把你扔下去的。”
“……端木离，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端木离闻言突然皱起眉，而且眉心越皱越紧，脸上也出现懊悔神色。
现在知道后悔了？
轻笑了一声，三姑娘从湖里出来，用内力烘干衣服，站在那儿等着端木离开口道歉。
摇了摇头，端木离的语气充满遗憾，“果果，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这道门？”
啊？
“嗯。”正琢磨他想干吗的季语涵有些茫然地点头，怎么说到这儿了？
等着听道歉的三姑娘也是不解。
95. 这才是狡猾啊
端木离摇头，“我刚才扔她出去的时候应该注意点，不该毁了这门。”
说着他淡定地命令青龙，“叫人来把门修回原样。”
大家都傻了，他之前皱眉，就是在后悔这个？
“噗通”~
被无视的三姑娘又晕倒，栽回湖里。
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端木离就站在湖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等她说话，端木离抢先开口。
“我以前对你客气是因为你是活了三百多年的黛家三小姐，现在变成了对我有企图，还想把果果赶走的三姑娘……”
端木离笑笑，指指一身狼狈的三姑娘，“这就是我的态度。”
“……”三姑娘的脸忽黑忽青，突然从湖里跃出，飞身离开。
“那个……你这么对她，没问题吗？”
三姑娘也是挺厉害的吧？
端木离看着三姑娘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之后他开口，“以前三姑娘曾经很多次跟四国君主动手，而且单论武功，我打不过她。”
“……”所以捏？季语涵茫然。
“但是被我这么捉弄，她也没对我出手。”端木离缓缓笑了，“不管她的目的为何，她不想伤我，所以以后如果有危险，你们可以拿我当人质。”
“……”季语涵嘴角抽搐。
“原来你不只是在气人，还是在试探她？”太狡猾了……
确定了这点，等于有了一张保命符，形势确实是对他们很有利。
端木离笑笑，淡定点头。
“可万一要是她气急了，刚才出手怎么办？”
“小果果，我说的是单论武功，我打不过她。”
端木离抱过她亲了一下，“但我比她聪明。”
“……”是啊，聪明太多了……
季语涵泪流，“那个，你开班授课吧，我第一个报名。”
端木离失笑，“果果，你不是已经学会面对对手要淡定，不能激动了？”
咳……也是啊。
端木离搂着她往内室走，“既然学会了……果果，我要收学费。”
“……”
季语涵泪流，“你还是开个班吧，教怎么防色狼。”
笑着亲她，端木离收紧手臂，“小果果，你还是乖乖等着色狼吃吧。”
“……”呜。
96. 胎教问题
三姑娘大概是受的打击太大，在那之后，好几天都没有消息，让季语涵倍感清净。
不过宫里最近还是相当热闹，因为大家都在准备大婚的事。
端木离忙着处理政事，好能空出时间来，在大婚之后带她出去度蜜月。
小逸最兴奋，每天在宫里跑来跑去，算是大婚的总指挥。
大家都很忙，最闲的反而是马上就要嫁人的季语涵。
她本来就对古代的婚礼不怎么懂，而且端木离又总怕她累着，所以她只负责在有人来找她询问意见时做个小决定就行了。
很清闲的准新娘啊……
为了打发时间，也是为了解开心里的疑惑，她从藏书阁里翻到了很多年代久远的典籍，想知道三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端木离入赘黛家。
难道是端木离的基因能改变黛家体弱多病的毛病？
古代应该不会有这么高科技的结论吧……
她在看书，身边的两个男人——空空和非非——则是一脸阴险地在研究。
“这小家伙怎么还不醒？”
非非提出“良心”建议，“小黑炭，反正他的手也是小嫩芽模样，我觉得你应该给他浇浇水。”
空空摇头晃脑，很是高深地开口，“我觉得应该给他施肥。”
“……”季语涵很囧地看着他们，“你们根本就是想报上次被扁的仇吧？小心他突然醒过来哦。”
“醒过来又怎么样？”非非撸胳膊挽袖子，一脸豪迈，“大爷我来到这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就是，”空空也很“英雄”地说，“二十年后，我还是一个假和尚！”
“……”季语涵被雷倒了。
非非不管她了，继续研究，“算了，都说小树得砍，咱把他砍了吧。”
“我看行！”
空空郑重地点头，“你来砍，我掩护！”
“……”刚爬起来的季语涵又倒回桌上。
不过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准备赶人。
“你们两个太雷人，太不利于胎教了。”季语涵泪流，“再这么下去，我怕宝宝出生时，额头上就带着个闪电符号……”呜。
“带个闪电符号不好？”
非非没听懂，之后回忆，“你前两天给小逸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小男孩叫什么了？名字挺长的。”
空空还记得那故事，所以鄙视非非，“带闪电符号的不一定都是哈利波特，还很有可能是雷神！”
“……”季语涵画圈圈去了。
虽然不觉得自己雷人，不过听季语涵这么一说，非非意识到——
“我从现在开始就要树立形象。”
“什么形象？”季语涵对他有点不报希望了，泪流地问。
“在宝宝心里的形象。”非非兴致勃勃，“我要让宝宝知道什么才是正人君子，让他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鄙视端木离那个腹黑。”
“……我觉得你斗不过端木离。”
她家老公……唉，把黑的说成白的这种事在端木离眼里只能算是入门基础课吧？
非非开始忽悠她，“小黑炭，你想想，端木离是个腹黑，小逸是个小腹黑，小透明是个外黑内黑的暴力话痨，要是再生下来的宝宝也是个腹黑……”
“……”季语涵瞬间觉得乌云罩顶。
那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呜呜。
觉得自己的话见成效了，非非接着说，“所以现在要抓紧机会，你说的那个词是……胎教？对，早早对宝宝进行胎教，让他鄙视腹黑。”
“……”
季语涵纠结了一下，之后开口，“还是找几只小兔子回来养吧……”
季语涵的想法还是很美好的，不过等端木离回来，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小逸刚出生时是个单纯的小娃娃。”
呜，所以后天教育才是最重要的？
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季语涵悲愤了，总不能叫她把老公休掉吧？看来她的宝宝以后注定是个腹黑了……呜呜。
97. 大婚的目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季语涵每天都笑眯眯地很幸福，直到大婚前夕。
“三天？”季语涵惊讶。
“对，大婚之前的这三天我们不能见面。”
端木离笑道，“小果果，想必这三天，你的‘访客’不会少。”
这个……
端木离不能陪着她，有冤的、有仇的，这三天不是都要找上门来？
“要是破戒了怎么办？”季语涵很好奇，有什么说法吗？
“重新来，”一边的非非抢先回答，“再找吉时吉日，之后又是新的一轮三天不能见面。”
不然就会被视为不吉利。
这是整个齐鸾国的规矩，不是宫里单定的。
“……”好麻烦啊。
端木离抱抱她，“果果，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马上就会赶过来。”
嗯嗯，这倒是，其实宫中上下都拿她当皇后看，大婚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而且这些天试装的时候才知道，大婚时要穿的衣服、戴的头饰真的很沉，穿上之后就像身后扛了块石头，头上顶着一个米缸……
而且大婚那天她还要穿着这身行头站三个多时辰……呜，太磨练意志了。
咳，其实她也不是很急着大婚，甚至还想过她还是不要嫁了……
季语涵突然有点怀疑，把她家老公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
“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说要大婚，好把最近不知道都在计划着什么的仇家都引出来，一起解决干净？
端木离笑着搂住她，“聪明。”
端木离解释，“你已经怀了宝宝，如果不趁现在把问题都解决干净，以后危险太多。”
对啊……
季语涵也才刚意识到这个问题。
以后肚子变大，她行动越来越不便，再说宝宝生下来之后也太小，很容易受到伤害。
其实在她怀孕之前做完这些是最好的……不过那时候也没有这些仇家冒出来。
看看端木离很有信心的脸，季语涵也不担心了。
好吧，她就乖乖地当诱饵，等着端木离把那群人一个个解决掉就好了。
出乎大家意料，第一个出现的人竟然是有段时间不见的万俟瑞。
“这三天可能会有危险。”
冷飕飕地抛下这句话，他就不再开口，坐在房间一角充当冰雕。
经过上次的事，季语涵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再出现，而且是过来当临时保镖，一时有些呆住。
感觉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万俟瑞转头看她，“你不信任我？”
呃……
季语涵尴尬，“不是。”
其实还是信任的，还是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她……只是一时间感觉别扭而已。
非非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轮流看着他们两个，“冷飕飕，你做了什么？”
冰块没理他，继续当冰雕。
非非很震惊，“难道还能比差点被我亲了还说不出口？”
……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
空空没听过这件事，兴致勃勃地去问青龙他们，一群人很没良心地笑成一团。
现在房间里的正常人只剩下季语涵和端木鸿了……
“语涵，你好不好奇端木离为什么会叫我也过来帮忙？”端木鸿突然笑着开口。
季语涵笑得很尴尬，大家今天问问题为什么都这么犀利？
她当然好奇啊，这三天可能会出现的人……齐媚儿也算一个吧？
也不确定端木鸿对她忘情没有，他在这里，真的能做一个尽职的“保镖”吗？
98. 旧情会不会忘？
“语涵，你要嫁的男人，很阴险。”
“呵……”季语涵干笑两声。
呜，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我猜他是也确定不了在关键时刻，我究竟会帮谁，所以这次，他是故意在试探我。”
“呵……”季语涵继续干笑。
这的确很像端木离会做的事。
“你说……要是我帮的人是齐媚儿，他会怎么对我？”
“呵……不知道。”
细长眼尾微微上挑，端木鸿笑得很妖孽，像只要捣乱的狐狸，“我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不过我很想试试。”
“……”那个，这个时候对他用美人计，目的很复杂啊……
季语涵努力让自己不要被他迷惑，很语重心长地劝他改变主意，“冲动是魔鬼啊……”
“魔鬼？”端木鸿没听懂。
啊哦，端木鸿最近都没怎么露面，没听她普及过现代词汇。
季语涵换了个说法，“冲动是……牛头马面啊！”
“……”端木鸿怎么听这句话怎么想笑。
“咳，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季语涵很严肃，“端木离那个人……”太阴险了，“你要是试探他，一定会被他看出来的，之后你可能会被整得很惨。”
端木鸿还是没改主意，“我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整我。”
季语涵愣了一下，突然有点醒悟。
他们兄弟俩以前就经常闹，比如端木离会在他被子上浇水，之后说他尿床……咳。
不过齐媚儿的事发生之后，就算是误会解除了，他们俩始终是有些生疏。
端木鸿这么做……也是想打破这种僵局吧？
这么一想，她不打算阻止了。
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完全和好之后，她是不是可以自由地对眼前的妖孽大美人流口水了啊……“嘶”。
不过嘛……
纠结了一下，季语涵还是直接问，“你对齐媚儿……”
“算是放下了把。”端木鸿淡然地笑了笑。
一双惑人的桃花眼盯着季语涵看了会儿，“我很羡慕你们，等这件事过去，我也该仔细寻找另一半了。”
“花花，你终于想通了？”跟人打累了的非非凑过来问。
“……”季语涵嘴角抽搐，“你叫他什么？”
“花花啊。”非非喝口茶，“我对他这双桃花眼印象太深刻了，不过叫桃花又感觉太女人。”
“……”叫花花有感觉男人一点吗？
季语涵泪流，用哽咽的声音问，“你是不是给每个人都起了个雷人的绰号？”
“小黑炭，你想听听？”
“不用了。”季语涵连忙摆手，她已经被雷怕了。
端木鸿也不介意自己的新绰号，扫了非非一眼，“我是想通了，你什么时候想通？”
非非白他一眼，“我本来也没有把自己绕进去的时候，不就是截小黑炭吗？我留在宫里又不是因为她~”
季语涵装傻，其他人则都是对非非投以鄙视的眼神。
言不由衷！
鄙视鄙视，大家发现……
“空空，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被追杀的危机也解除了，而且也没暗恋谁，为什么一直赖在宫里？
再说宫里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比如像今天这种情况，他就要被拉来充当临时保镖。
被发现了？
空空一愣，立即变成出尘脱俗的模样，“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感受天地灵气。”
“别装了！”非非忍不了地骂他，“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真的出家了，装什么得道高僧！”
空空看着他，摇头叹气，十分高深地说，“你，还是不懂。”
“还装！”非非开始撸胳膊挽袖子，“打了就懂了！”
空空立即闪开，高喊从季语涵那里学来的口号，“要以德服人！”
“……”季语涵泪流地抓起一把瓜子，边看他们追来打去边嗑瓜子。
这哪像是大战前夕，其实他们是来开联欢会的吧……
空空的武功本来就是这里最差的，现在又被围殴，更是没胜算了。
“好好好，我说！”空空举手投降。
“咳，我……没地方去。”他神色尴尬。
众人都怀疑地看他，“你怎么说也是前武林盟主，怎么会没地方去？”
“我以前常去的地方，家里人都能找到我。”空空含糊地说，“我不想回家。”
家里人再怎么找，也找不到齐鸾国的皇宫来。
非非鄙视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离家出走！”
“……”空空郁闷。
他这不也是被逼的吗，有家回不成！
“你是哪里人？”端木鸿问他。
“是……咳，小地方，一般人都没听过这地名。”
他躲躲闪闪的态度让大家都怀疑了。
非非打量他，“你不会是混到我们身边的探子吧？”
“不是！”空空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否认。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就可以直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怕他们再怀疑，空空只好胡诌，“其实我是在感情上受过伤，我不想回那个伤心的地方！”
“然后呢？”大家眼睛都亮了。
咳，八卦还是很好听的。
空空不怎么会编故事，发现大家追问下来，他懵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端木鸿的故事稍微改编一下，拿来自己用。
“想当年……我喜欢一个人，没想到就在我离家学武的那几年，她家里给她定下了亲事，我在她成亲之前的那一夜赶回家乡，想让她跟我远走高飞……”
空空抚额，一脸悲恸，心里想着……该弄个什么结尾才可信呢？
然后捏？
大家都等着后续发展，可是看他情绪低落，只好忍着不催促他。
“她说她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已经有婚约在身……而且我们不能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空空捂住眼睛，用力按了按，想弄出些泪水来。
哦……大家都了解地点头，替他们感到惋惜。
难怪空空不肯回家，一定是怕触动伤心事。
见他们相信，空空高兴了，再接再厉地抒情了一下——
“其实就算不回去，我眼前好像也总晃着……小米的影子。”
一时起不出来人名，空空就说了个自己最熟悉的。
说完之后，他就一脸悲伤地站在门口，做遥望家乡状。
大家都没开口打扰他，于是在一片静悄悄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在大家的警觉戒备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的手上没拿武器，本来像是打算要进屋，可看到门口的空空时，他呆住了。
像是惊讶过头，根本说不出话，他十分激动地用手指着空空。
仔细看，那手指还微微颤抖。
大家已经看出来人不是什么顶级高手，所以并不担心。
所以他们就有了心思猜测……这人怎么就抽了呢？
过了半天，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一把扯下面罩，继续激动。
这回震惊的人变成空空了——
“小米！”
“……”这熟悉的名字让大家都是一激灵。
想想刚听过的空空的爱情故事，再看看门口站着，正激动着的告状男人，一屋子的人集体晕过去了。
身后的倒地声让空空回过神来，疯了。
“我……你们别误会！”
他随便编个什么人名不好，非要说小米！
“我们懂的。”大家都连连点头。
原来“不能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是这个意思……他们之前没领会上去。
大家都很“自觉”地站起来，打算给他们个独处的机会。
“咳，你们聊吧，我们出去走走。”
空空脸绿了，“你们要是再不相信，我就一头撞过去！”
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呢，刚出现，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小米同学就紧张地喊，“你不能伤害自己！”
“……”大家都抽了抽。
空空怒了，“他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我表妹夫！”
非非拍拍他肩膀，“我们知道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也知道他已经成亲了。”
“……我跳湖去！”空空气得快炸了，准备跳湖降降温。
悲剧的小米一直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听见他这句话，也有点急了。
“你这不是逼我也跳吗！”
空空不理他，“噗通”一声跳进湖。
小米同学……毫不犹豫地跟着跳进去。
“……”大家继续抽。
“那个，涵主子……这不就是那天你讲的那个叫泰坦尼克号的故事吗？”
“对啊，‘你跳我也跳’啊。”大家都感慨。
“……”季语涵掩面大哭去了。
一群人正围观空空和小米呢，齐媚儿施施然地出现了。
她看了一眼端木鸿，之后就低着头，缓步走过来，像是对众人毫无戒备。
趁着她低头，端木鸿跟季语涵迅速地使了个眼色。
呃……他真的准备假装帮齐媚儿？季语涵点头，表示了解。
站定在大家面前，齐媚儿还是没抬头。
她声音不大，“对不起，我今天不得不来。”
没人理她。
之前他们都商量过了，就连端木离都能被她骗了那么多年，所以不管这女人说什么，说得有多像，都绝对不能相信。
当然，端木离会被骗，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没怎么正眼看过齐媚儿……
“你们别四处看，听我说就好了。”齐媚儿还是声音不大，“有人在远处监视着这里，我只是一个小卒子而已，这三天，你们会面临很多危险。”
季语涵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故意吓唬人。
不过还是先听听她怎么说。
“你想干吗？”非非有些不耐烦地问。
齐媚儿抬起眼，有些紧张地看了眼端木鸿，之后视线落到季语涵身上，“我想让你们救我一命。”
“小黑炭，她觉得你傻。”
“……为什么这么说？”季语涵对非非投以悲愤眼神。
“咱们这么多人，她偏偏只看你一个，一定是觉得你最好骗。”
“……”她明明是觉得这里面她说话比较有分量，可以做决定吧？呜。
非非把剑塞到季语涵手里，“小黑炭，她说你傻，这事要我我是忍不了，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
“砍她！”其他人都给她加油。
“……”季语涵泪流了，“你们承认吧，你们就是来联欢的吧！”
其实……也差不多。大家都望天。
他们在那儿闹，齐媚儿就被彻底无视地撂在一边了……
倒是端木鸿“念着旧情”，转头看她，“你怎么了？”
齐媚儿终于有机会再开口，僵住的神情稍微有些缓和。
“我……他们给我吃了毒药，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是不能回去复命，我就会毒发身亡。”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错，”非非也不闹了，插话进来，“你该问她‘我们凭什么帮你’。”
齐媚儿的脸白了白，“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不起你们，可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从小就成了他们的手下，那时候我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也不敢告诉你们。”
“哪个他们？”
齐媚儿犹豫了一下，好像是胆小地不敢说。
“你放心地说吧。”
齐媚儿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们一眼，“是大兴国的人。”
“……”听到这话，一直在湖里泡着的空空倒头栽进湖里。
“你怎么老吓唬我！”小米同学手忙脚乱地把人捞起来。
众人抚额，季语涵泪流，这说正事呢，他们俩干吗抢戏啊……
99. 强大，“以德服人”！
四国之中，大兴国的行事作风一向低调，而且因为道路通行不便，它跟其他三个国家简直是没什么往来。
齐媚儿说话是没什么可信度的，她说是一，那就一定不是一。
可她故意栽赃大兴国干什么？
季语涵有点忧心地看了眼隔壁端木离住的房间。
这么说恐怕是想挑起四国矛盾吧？
万俟瑞就在这儿，可以代表风间国了，夜国的皇帝是个昏君，也没太大野心，可能会有野心的夜锦还是个怪人，他要是想做什么，一定会大张旗鼓，所以会这么做的……
应该只有三姑娘一个人。
季语涵很茫然，三姑娘又想跟端木离成亲，又想挑得天下大乱，她要干吗？
端木鸿看了齐媚儿几眼，之后转身，“进来说吧。”
齐媚儿看似有些紧张地跟着他进门，不过迈过门槛时，她“不小心”绊了一下。
“小心！”众人大喊。
不过不是让齐媚儿小心……而是都伸手拉开季语涵，免得她被齐媚儿抓去。
如大家所想，齐媚儿摔倒时两手貌似反射性地乱抓，就借势抓住了……端木鸿？
大家都呆住了，对着被她抓住的端木鸿连连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就连端木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齐媚儿抓他做什么？
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抵在端木鸿颈上，齐媚儿冷着脸，“退后。”
大家都在石化中，没人听她的。
现在最清醒的人是端木鸿，他微微敛下眼，看着颈上泛着森森寒芒的匕首。
“媚儿，死也要死得明白些，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
“我只是遵照命——令！”
看见端木离从隔壁房间出来，齐媚儿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尾音拔高，显得有些紧张。
挥挥手，示意季语涵他们先退后，端木离淡笑地看着架在自己皇兄脖子上的匕首，“匕首不错，在哪儿买的？”
“……”季语涵撞墙去了。
齐媚儿被这么诡异的问题问得愣住了，下意识地回答，“科瓦城。”
明明是该剑拔弩张的时候，端木离却依然在笑着闲话家常。
“这个季节，科瓦城很冷吧？”
“……是很冷。”齐媚儿完全懵了，机械地回答。
“……”其他人则是都快倒地了，互相搀扶着回房间里，找了个凳子连忙坐下，免得真的摔在地上。
端木离依然语气轻松，“这么说你最近去过科瓦城，你去夜国那么偏远的地方干什么？”
神色一变，齐媚儿刚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你……”
她也知道自己斗嘴斗不过端木离，眼神一厉，她扼紧端木鸿，“你别忘了，你的皇兄还在我手里！”
端木离转头看看季语涵他们，之后又把视线转回来。
“这里的人都不会泄漏秘密，如果你做得干净漂亮，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明明每个人都很简单，可齐媚儿确定自己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力持镇定地说。
端木离很“好脾气”地解释，“就是如果你能让他一刀致命，看起来像是我来不及救，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跟你计较。”
“……”季语涵要昏过去了，努力想寻找一块豆腐撞撞。
齐媚儿过了半天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在鼓励我杀了他?!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谁都知道你很看重兄弟之情！”
充当人质的端木鸿无力地抬眸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选择沉默。
端木离露出很“谦虚”的笑容，“那是我装的像。”
“……”
端木离不管说什么话都是这一副笑笑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也分不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而且以他这么深沉的心机，这么多年一直伪装兄弟情深，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媚儿懵了。
端木离还是笑，没头没尾地蹦出来一句，“我最近想以德服人。”
“……”屋里的一群人集体撞墙。
端木鸿听懂了这句话，这是说他不想动手？
知道身后的人因为被端木离绕晕了，正处于半呆滞状态，端木鸿左手猛地上抬，抓住齐媚儿持匕首的手腕后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扭——
“咔嚓”一声，齐媚儿的腕骨碎了。
“暴力。”端木离摇头叹气。
端木鸿揉揉自己有点划伤的脖子，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怎么就不能少阴险一点？”
明明是想让他表决心，看他到底能不能真的狠心对齐媚儿动手！
骂归骂，可端木鸿还是冲自己弟弟伸出手。
端木离笑着跟他击掌，“顺便”告诉他，“我大婚之后，你可以去相亲了。”
“……”端木鸿一个收势不住，差点摔过去。
“相亲？”很妖孽的美男脸拧了。
“嗯，告示都已经张贴出去了，到时候宫门前可能要连夜排起长队。”端木离十分“贴心”地安慰他，“不用急，你可以一个个见，慢慢选。”
“……什么时候贴的告示！”
端木鸿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张……妖孽麻花脸，咬牙冲他咆哮。
不像自己皇兄那么暴躁，端木离依然神态温和地“答疑解惑”，“就在你说想试探我，如果你帮的人是齐媚儿，我会怎么整你之后。”
“……端木离！”端木鸿愤怒咆哮，“我要跟你决裂！”
端木离“好心”提醒，“皇兄，你现在出宫的话会被姑娘们围攻的。”
“……”众人齐刷刷地对悲愤撞墙的端木鸿投以同情的眼神。
解决完这个问题，端木离淡定地看着还在湖里泡着那俩人。
他看向空空，“大兴国的人？”
他虽然一直没出来，外面的动静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米同学立即紧张地护住空空，神情戒备，“你不能动他！”
端木离淡定地提醒小米，“空空之前跟大家讲了一个哀婉的爱情故事，关于你们俩的。”
“……滚！”小米火速踹开空空。
被甩到空中，空空悲愤咆哮，“小米，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信他不信我！”
小米鄙视他，“人家像是说谎骗人的人吗！哪像你，油嘴滑舌的！”
“……”大家火速对空空投以同情的目光。
端木离淡定地看看倒在地上，疼晕了的齐媚儿。
“反正这三天该来的人都会来，也不用急着审她还有哪些同伙，白虎，把人带到地牢去，朱雀，把夜国和科瓦城的地图给我拿来。”
“是。”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领命离开。
走过去抱住季语涵亲了下，端木离冲大家笑笑。
“我先回去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没人知道我曾经出来过，可以假装没有破戒。”
“……”众人都颤抖着连连点头。
求您了，大爷您快回去吧……
等端木离离开，季语涵泪流地看着桌子，“我觉得咱们应该拿来盘豆腐备着。”
关键时刻，也能有个东西撞撞啊……
大家都觉得这想法太英明了，于是青龙火速奔向御膳房，去找豆腐回来。
端木离这次出场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他们都坐在椅子上回神。
刚跟小米打了一架，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之前是怎么回事，空空气势汹汹地冲回来。
“我要报仇！你们谁跟我一起！”
大家一起用眼神告诉他答案——
认命吧……
空空悲愤地猛捶桌子，“不能认命！我不能白被他整！”
季语涵立即对他投以景仰的眼神。
在端木离的打击之下竟然还能保持这么昂扬的斗志，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佩服！
非非很豪迈地一拍桌子，挺直腰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
大家都用精神支持他，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豪言壮语。
很有气势地扫视了大家一眼，非非宣布，“我要拜他为师！”
“……”大家倒。
季语涵挣扎着开口，“咱们换个话题吧……”
跟端木离有关的话题都太折磨人了……呜。
在其他人都被打击得脑袋不怎么转，根本想不出话题的时候，冰块同学表现出了强大的意志力。
虽然脸有些僵，但他好歹是挺住了，没倒在桌上。
万俟瑞冷飕飕地开口，“你是大兴国人？”
对啊，忘问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等着空空的答案。
空空不怎么想回答，先问小米，“你怎么找来了？”
小米很没好气地瞪他，“你话都没留一句，一走就是八个月，四国都被我找遍了！”
“……”
虽然知道之前的“爱情故事”是空空胡扯的了，可大家还是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
季语涵泪流，“那个……小米，他对你做了什么？”
小米怒指，“你问他自己！”
“……”季语涵抹泪。
小米同学一看就是太纯洁了，你不知道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空空，你还是直说吧，你到底是谁？”
他们的神经经不起折腾了……
空空转着手中的空杯子，转了半天，“不说行吗？”
“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非非忍不了地骂他。
“我……咳，我是司徒空。”
“谁管你是……噗……”
话说到一半，非非嘴里的茶喷了。
不只是非非，其他人也都喷了，见鬼了似的看着空空。
现在桌上最淡定的人反而是季语涵，因为……
她没听过这个名字。
郁闷啊……季语涵泪流地问，“司徒空是谁？大兴国名人吗？”
好歹科普一下吧……
刚回过神来的非非又倒了杯茶，一口气猛灌下去，“我没去过大兴国，那整个国家我也就认识一个人，就是大兴国皇帝，司徒空。”
100. 撞墙，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呃……
季语涵跟大家一起看向空空。
皇帝？
虽然端木离和万俟瑞他们平时也没什么架子，可空空也隐蔽得太好了吧？
空空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低调、低调。”
“低什么调！”非非怀疑地看着他，“你不好好当你的皇帝去，装什么假和尚？”
空空语气缓慢，一脸高深，“此事说来话长……”
嗯~
大家倒茶的倒茶，嗑瓜子的嗑瓜子，都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空空激愤挥手，“我都说了，话很长，很长！你们不嫌我啰嗦了?!”
“不嫌。”大家齐齐摇头。
“……”
季语涵小声提醒他，“你还是坦白从宽吧，不然等一下端木离可能要亲自出来审你。”
“……”空空一激灵，神情悲愤。
季语涵很了解这种状态，于是递出小手帕，“要咬一下不？干净的。”
“真是明白人啊！”
空空感慨地抢过小手帕，激动开咬。
非非忍不了了，问小米，“他真是皇帝？你们国家怎么选的皇帝？”
小米脸上肌肉抽动，深觉丢人地转头望天，“这事跟我没关系~”
情绪稳定得差不多了，空空终于开始交代。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我十七岁多时不小心答应了一个女人的求亲，后来就吓得不敢回去了。”
……话真长。
大家都怀疑地看着他，非非很不给面子地问，“你现在看着也不成熟，多大了？”
“……二十一。”
现在都这样，想必十七岁的时候更没救了。
大家都觉得这是先天问题，咱得体谅，不能歧视……嗯嗯。
话题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空空正松了一口气呢，就听到——
“十七岁多多少？”端木离淡定的声音从隔壁飘过来。
“……”又是一激灵，空空的神情从不敢置信转为悲愤，之后拿起小手帕猛咬。
“十七岁多多少？”看见他的反应，大家也都怀疑了，逼问他。
“……多三十九个月。”
“……”大家都倒了。
空空突然站起来冲到墙边猛撞，“你……”
脑袋太疼，非非改为捶墙，“你为什么要听出来不对劲！你就不能装做没听出来吗！啊？啊？你还让不让人活——”
端木离淡定的声音打断他，“我同意收你为徒。”
“师父！师父，请受徒儿一拜！”空空火速变了张脸。
“……”季语涵他们都抽了几抽。
空空拍拍小米肩膀，语重心长，“篡位吧。”
小米神情悲壮，“我也正有此意。”
篡位的事……咳，以后再说，现在紧要的问题是大家都忍不了因为拜师成功而激动过头的空空了。
非非猛一拍桌子，“走，咱把他扔出去！”
于是众人一起动手，把还在手舞足蹈的空空抬至门口……
脚步都停住，大家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这么快就又来一个？
正好正好！
青龙十分期待地问，“上面怎么交代的？需要你带回去一个人吗？”
“……”
本来就没想到自己一出现就会跟这么大一群人近距离对视，现在又看到青龙这么古怪的态度，黑衣人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既然是第二个被派来的，自然是要比齐媚儿厉害一些，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没错！”他身上泛起了杀气。
“太好了！”众人齐声欢呼。
“……”黑衣人一时茫然了。
难道齐媚儿已经得手，让这些人都疯了？
可她怎么没回去复命？
“来，把他带走吧！带得越远越好，不用还！”
非非很“大方”地把空空塞给他。
空空由于兴奋过度，一直沉浸在拜师成功的喜悦中，满脑子都是自己以后会跟端木离一样腹黑的幻想……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所以黑衣人一低头就看到一张满是激动憧憬的脸，那上面还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一阵恶寒，黑衣人立即把空空丢开，又变回满身杀气的模样。
他确定眼前的人都不太正常，要是多跟他们说话，自己也危险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攻向……端木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