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仙界本来是一片祥和，神仙们没有阶级之分，都是很悠闲富裕的仙。
于是有位资历老的天神大哥不乐意了……
本神仙当了这么多年的神仙，你们这些新来的凭什么要跟我享受一样的待遇？
资历老，在仙界的亲戚朋友一定就多，在他的煽动下，仙界半数的老仙都开始抗议了。
新来的郁闷了。
我们也刚来仙界没多久，路还没弄熟呢，也没招惹你们啊。
仗着资格老，欺负新人啊？
于是两伙人就打起来了……
能不能做神仙和武功高低没有关系，所以两方都有一些武功高手。
但是仙界没什么机会用武功……所以资格老的神仙，不管以前是什么级别的高手，现在都荒废得差不多了。
可想而知，这次群殴，是新人们胜了。
老神仙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凭武力他们胜不了，可他们资历老，人脉广，他们上头有人~~~
敢打我们？我们让人除去你仙籍，赶回人间！
新人们也不能等着被欺负，想尽办法联名上诉，最后把事情闹到仙界老大——仙帝那儿去了。
仙帝怒了，让你们活得这么滋润还敢闹事？都给我回人间去！
因为仙界什么战争灾难都没有，没什么政事，连早朝都没有，仙帝平时都是很闲的，自己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这道仙旨，纯粹是他太久没想正事，脑子一热才下的……
可话已出口，这还是他几万年来下的唯一一道仙旨，就这么收回，也太没面子了。
所以仙帝躲回小黑屋，任凭所有参战的神仙都被赶走。
这么一来，仙界清净了……
可也清净得过头了。
偌大的一个仙界现在真是“仙烟稀少”。
大家以前都觉得自己是住在闹市区，可现在周围连个仙声都没有，好像一下子就搬到了荒山野岭。
现在他们每见到另一个神仙时都会热泪盈眶地冲过去，原来仙界不是就剩我一个了啊！
时间长了，因为疏于打理，好多废弃的仙宅都是蛛网密布，野草长得都快漫过墙头了。
好好的一个仙界，现在怎么看都是鬼影幢幢，众仙天天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哪是神仙该过的日子？
大家都忍不了了，一起去找仙帝，请求仙帝准许把被去除仙籍的神仙都找回来。
仙帝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闷在小黑屋里不肯出来，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众神仙满怀希望地来到人间，可情况跟他们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大家都是长生不老、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人，在哪儿活着不是都挺自在？
凭什么要回去受老神仙/新人的气？
所以两边人都不想回去……
神仙们犯难了，再这么下去，仙界的鬼就比神仙多了！
商议之后，他们制定了一个制度。
每个人都要积极地找新的神仙回仙界去，每个月最后一天开会报数，排出名次。
排名最高的没有奖励，但是排名最末的那个……要接受大家自由群殴一整个时辰。
而给他们讲故事的阿拉蕾同学，已经连续一年排名最末了……
听完了这个故事，大家都对眼含热泪的阿拉蕾同学致以同情的目光。
这年头，就业压力大啊，当个神仙都这么不容易。
阿拉蕾同学抹抹脸，看向季语涵，“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大家低头喝茶，装做没听到。
阿拉蕾怒了，“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该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听你说的，仙界好像没有人间好玩。”季语涵老实承认。
“就是，”非非也点头，“也没什么额外的好处，还不如在人间自由。”
尤其是那个总把自己关在小黑屋的仙帝，听起来脑筋不怎么正常。
要真是去了仙界，不是还要受他管制？
阿拉蕾同学不放弃机会，拼命鼓吹仙界的好处。
“我们仙界的花都会说话！”
“说什么？”大家有点好奇了。
“……”阿拉蕾同学沉默了，一种悲怆之情浮现在他脸上。
仙界的花以前话很多，可近几百年来，只剩一句话了——
“他令堂的！你们到底能不能找人把这些野草拔了！”
……
大家一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就不多问了。
唉，这些神仙看起来真杯具。
眼前这次“拉人成仙”行动又失败了，阿拉蕾同学直想撞墙。
慢着慢着……
“我们仙界有人间没有的好处！”
阿拉蕾同学十分自豪，“我们仙界有一块许愿石，能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切~”众人鄙视他，“要真是那样，你们还用这么头疼仙界神仙少吗？”
“……”阿拉蕾同学叹气地改口，“几乎、几乎。”
“几乎”也没用，他们过得都挺舒心的，也用不着许什么愿。
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只有季语涵激动了。
“真的可以许愿？几乎都能实现？”
“你有实现不了的心愿？”大家都惊奇地看着他。
这些人之中，过得最幸福的就是她了吧？
她要什么端木离不会给她找来？
在大家的疑惑目光中，季语涵热泪盈眶，“我想许愿，让小宝宝不是个腹黑……”呜。
端木离笑着搂过亲亲娘子，对阿拉蕾说，“我们没有愿可许。”
“有！我不要腹黑！”季语涵悲愤抗议。
笑着亲她一下，端木离就把人抱走，回去“讨论”了……
短暂地对季语涵投以同情目光之后，大家贼笑地围到阿拉蕾同学身边。
“真的可以随便许愿？”
“当然！我就是这么学会说汉语的！”
嘿嘿嘿，“那是不是可以让我们也变得腹黑？”
“……腹黑是什么？”
阿拉蕾同学刚学会汉语，还不了解这个词。
“就是……你先让我们去看看许愿石。”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仙界的！”阿拉蕾同学又翻开了那本账簿似的东西，“你们几个都没吃过影灵芝，不够成仙资格！”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变通，你可以帮我们找到影灵芝，之后我们几个就都可以被你带回去交差了。”
“那就破坏规矩了！破坏规矩的……”
“怎么样？”大家好奇。
“要被自由围殴三个时辰……”
大家默，之后非非拍拍他肩膀，“这样吧，你带我们都去看看那块许愿石，我们一定想办法让小黑炭同意跟你走。”
这可不是随便保证的，不管是不是要许愿，大家对那块许愿石还是很好奇，都想去看一看的。
在去仙界的路上，季语涵脸上一直挂着两行宽面条泪。
经过昨晚一番“亲切友好”的“沟通”，她的抗议还是被无视了，今天就算见到许愿石也不能许愿。
呜，她不要腹黑小宝宝！她要做家里第二聪明的人！
泪眼汪汪地看着端木离，季语涵跟他商量，“不然咱们离婚吧……”
端木离笑着搂住她，“小果果，是不是昨晚还没‘讨论’清楚？”
“……”捶地大哭！呜……
122. 她跟仙帝……好像很有渊源
因为带了资格不够的人来仙界，阿拉蕾同学一直是遮遮掩掩的，还在晚上才带他们上来。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大家无语地站在一块周围全是齐腰高野草的大石前。
季语涵泪流地躲在端木离身后，这气氛不拍鬼片真是浪费了。
仙界这环境……说什么她都不肯留下来。
既然都来了，大家都想试试。
空空先开口许愿，“我想要头发长回来。”
大家抚额，空空就不能许个正常的愿了。
他的话音刚落，浓密的头发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头上。
……可惜是倒扣的。
空空撩起挡住视线的头发，没好气地说，“反了！”
……头发又正了回来。
“这么有意思？”
大家都很感兴趣地做实验，“我想要副手套。”
“我要一面镜子。”
“我想要手机。”
一群人差不多同时开口，想要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
“停！你们一个个说！”
眼前大石突然发出愤怒咆哮。
“……”季语涵茫然地看看阿拉蕾同学，“你们仙界的石头也会说话？”
阿拉蕾也正疑惑，“在这之前，从从没听许愿石开过口。”
“你会说话？”他问道。
可惜没人回答，发出那一声咆哮之后，许愿石又安静了。
大家互看几眼，看好戏似的再次同声开口，要了一堆东西。
“……你们有完没完了！”许愿石再次咆哮。
这次不只是咆哮，许愿石突然从中间裂开，一个人蹦来出来。
“你们根本没资格上仙界，竟然还敢捉弄我！”
大家只是觉得好笑，怒气地憋着笑而已。
可阿拉蕾同学……
“仙、仙帝！”
啊？
大家都惊呆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帅哥，不是石头精，他就是那个喜欢把自己关到小黑屋的仙帝？
隐瞒了几万年的秘密被揭穿，仙帝怒不可遏，“你们都给我……”
发飙的声音突然停住，他像被雷劈了似的看着季语涵。
“你你你……”
呃……她怎么了？季语涵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你你你……你终于回来了！”
刚才还满脸怒气的仙帝突然就泪流满面了。
“……”季语涵比他还想泪流。
这是关小黑屋关久了的后遗症吗？
仙帝激动得难以自抑，“小小，你终于记起来仙界还有一个我了！”
“……”季语涵小小地抽了一下，什么情况？
其他人左看看，右看看，之后非非露出贼笑，拍拍端木离肩膀。
“没心肝，你危险了。”
……“没心肝”是非非给端木离起的绰号。
端木离淡定地微微扬眉，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仙帝。
见季语涵不理他，仙帝着急了，“小小，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了？”
“……”
季语涵彻底抽了，“我、我没对你做什么……”
“你、你竟然这么说！”
仙帝立即回身，从那块中空的大石头里拎出半人高的一摞记事簿，激愤地指着这些记事簿——
“这些都是你对我做过的‘什么’！我一件一件都记着，你别想赖账！”
“……”记了这么厚一沓？
虽然抽风一直在冲她招着小手，可季语涵还是咬牙挺住了，还是解决完问题，一次抽个过瘾吧！
“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小小，再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仙界。”
仙帝立即抽出一本记事簿，“景元三百五十六年，也就是五百多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一模一样的话！连咳嗽声都一样！”
他说着把记事簿送到大家眼前，还真是有这条记载……
证据确凿，季语涵面对大家的质疑目光泪流了，“这真跟我没关系啊……”
“小小……你！”仙帝满脸不敢置信，“难道你真的不记得当年九天湖畔的我了吗！”
“……”季语涵抖，其实她只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心好像噼里啪啦就碎了，仙帝正一脸哀怨地准备回忆往事，众人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
没心思说别的了，仙帝立即跳进许愿石里，再猛摆手，示意大家都跟进来。
这是什么和什么？
他明明是仙帝，这么躲着其他神仙干吗？
等他们都站到许愿石里面，之前裂开的石头突然又合了起来，完好如初。
大家也这才看清这根本就是一间设备齐全的房间。
各式家具有些拥挤地摆在东侧，其余三面“墙壁”则都是开放式的木架，上面堆满闪着稀奇古怪颜色的东西。
“许愿石。”
外面响起了一个虔诚的声音，“我忘记去人间买酱油了，可肉还等着下锅，你能给我一瓶酱油吗？”
“……”季语涵他们抽风倒地。
这些神仙……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仙帝似乎抽风得更厉害，听见外面男人的话，立即跳起来，冲到西边的架子上，拿出一瓶棕色的东西，两只手就开始触电了似的乱晃。
……他这么抽，咬着舌头的话，容易出危险啊。
季语涵正打算“抢救”一下抽风抽得很彻底的仙帝，就见他的动作停了。
“谢谢许愿石！”外面的男人声音很高兴。
他刚离开，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新的人来了。
“许愿石，我总觉得我家隔壁后院的野草已经成精了，而且正在打我们家养的两头小猪的主意，你能想到办法帮我吗？”
“……”季语涵他们要坚持不住了，互相搀扶着坐下。
仙帝火速跑到另一个柜子边，拿出把刀来，开始疑似跳大神地乱晃。
之后他手中的刀消失，而许愿石外响起男人惊讶的声音——
“一把刀？啊……你是说让我自己把那两只小猪杀了吃肉？好主意，这样我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男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可没走几步，他又回来了，“许愿石，我们家没有劈骨头的砍刀，你能给我一把吗？”
于是大家边抽风地忍着口吐白沫的冲动，边看着仙帝狂奔至一个架子旁，拿了把闪亮亮的砍刀出来。
一阵乱晃之后，仙帝手中的砍刀也不见了，而外面的男人语气诚恳地道过谢，满意地走了。
接下来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都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因为外面来“许愿”的人很多。
虽然现在是大晚上的，可这似乎是仙界的晚饭时间，大多数来的人都是家里缺个柴米油盐之类的。
他们就看着仙帝不停地穿梭在木架之间，找到东西之后就像触电似的狂晃，之后东西消失，许愿的人也满意地走了。
……大家傻了。
不过其中最受震撼的自然还是对许愿石一直抱有崇拜之情，认为它是仙界的一块招牌的阿拉蕾同学。
“仙、仙帝，您您您……许愿石……您您您……”
震惊过度，他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明白了。
忙了半天，终于能坐下喘口气了，仙帝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灌下。
之后他没好气地看着阿拉蕾，“阿拉雷斯……”
仙帝显然是记忆力不错，准确无误地念出一长串音节。
之后他神色转冷，“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们知道得也多！”
阿拉蕾同学果断地拖其他人下水，指向季语涵他们。
“放肆！谁让你指他们的！”
随着仙帝的怒喝，阿拉蕾的手指变成了一根胡萝卜。
“……”见到奇怪的景象，大家却终于不抽了。
这还有点神仙的样子……
不过……
为什么指着他们就是“放肆”？
难道季语涵以前的身份还挺尊贵的？
也是，都要对仙帝“负责”了，怎么说也得是个很尊贵的身份啊……
大家贼笑，看着淡定的端木离和一直在泪流的季语涵，完全是看好戏的状态。
非非问他，“仙帝，难道仙界的这块所谓许愿石，根本就是人为控制的，一直是你在里面忙乎？”
这里面连床和桌子都有，“房间”一角还有个简易的小型灶台，看样子是做饭也在这儿做了。
大家都以为仙帝没事就把自己关到小黑屋，其实他是跑这儿来折腾了？
这个问题勾起了仙帝心中所有的悲愤之情，严厉地蹬了阿拉蕾同学一眼，仙帝就把他的事放到一边，先回答非非的问题。
“本来它是真的可以许愿！”
仙帝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猛一抹皱起来的脸，“都是因为她！”
“……”
被他指着的季语涵默默地躲到端木离身后去了。
这事绝对跟她没关系……
端木离在仙帝愤怒的视线中，淡定地把亲亲娘子搂到自己怀里。
“仙帝，他抢你的人！”非非立即火上浇油，很深沉地说，“这事要我我是忍不了，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我也忍不了！”仙帝火了，之后他仔细看看端木离，“这事一会儿再说~”
“……”大家鄙视他。
什么仙帝，连个凡人都不敢打！
白指望他报仇了……
仙帝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容易吗！这几万年，我为了守住许愿石这块招牌，天天住在这里，他们要什么我都得找出来，我明明是仙帝，怎么就成了跑腿的！”
大家对季语涵投以严厉的谴责目光，你看看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仙帝，就被你祸害成这样了，还一祸害就是几万年！
“……”季语涵泪流掩面，这么过分的事，她不会做吧……
端木离淡定地冲仙帝笑笑，刚要开口——
“你别说话！”仙帝很防备地向后一退，“你也别冲我笑！”
大家惊奇，这仙帝也知道端木离是个腹黑，他一开口就有人要倒霉？
可他堂堂一个仙帝，这么怕一个凡人，也太丢人了吧？
仙帝不觉得自己丢人，伸手抓来在一边不敢插嘴的阿拉蕾同学。
“你去给我缠住他！别让他有机会跟我说话！”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仙帝加了一句，“你还要一直跟他对视！最好能让他变成对眼，没法再冲人笑！”
大家头上都滑下冷汗，这也防备得太夸张了吧……
季语涵十分疑惑，忍不住问他，“你认识他？”
“不认识！”
仙帝立即否认，“不过我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个骗子！”
有眼光！
大家立即觉得他也不是很颠覆神仙的形象了。
面对这样的评价，端木离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微笑地挑眉，语气很像老朋友叙旧地问，“真把我忘了？”
“你还有之前的记忆！”仙帝立即惊呼。
“……”其他人抚额。
之前的话收回，真是白夸他了，这么快就上当了。
惊呼之后，仙帝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气得猛一砸桌子。
“我还是上了你的当！”
这么一气，仙帝不打算把之前的事说出来了，撞开许愿石就疾步走了出去。
端木离很有兴致地挑眉，仙帝以前真的认识他？
他和果果以前是什么关系？
心里有疑问，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唯一知道答案的人离开。
“这么久不见，我骗你干什么？”端木离温和笑笑，“不相信我会说真话？”
不相信！非非他们在心中齐声回答，顺带对端木离抛去怀疑的小眼神。
不只是他们不相信，正暴走的仙帝也不相信。
他停下脚步，气愤地转身，“打死我都不信！”
除了对小小，他对谁有一句真话！
大家抚额，不相信你就快跑，别停下啊。
这不是给端木离接着跟你说话的机会吗？
非非他们现在是旁观者清，都觉得仙帝要危险了。
端木离笑着开口，“怎么这么不相信我？我还想着带果果来跟你叙旧，现在看来，不用了。”
一提到季语涵，仙帝马上紧张了，“你别又想把她拐跑！”
他急冲回两人身边，看向季语涵，“她现在叫果果？”
端木离很淡定地笑笑，“果果是我叫的。”
123. 神仙也很怕腹黑
仙帝鄙视他，“你还真是过了多少年都这一个德行，连称呼都要自己用一个！”
已经被端木离套出话，承认他们以前就认识，仙帝也不瞒了。
不过……
“嘿，”仙帝诡异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嘴里套出咱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说着他得意地整整衣袍，“别做梦了，打死我也不说！”
转身要走之前，他很神秘地嘱咐季语涵，“小小，我说了你一定也不信，但这男人在很久很久以前背叛过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你才离开仙界的。”
“……哦。”季语涵很给面子地应了一声。
“这个谎还是一听就是假的，骗不了人吗？”仙帝很沮丧地问。
“……是。”季语涵同情地点头。
短暂的失落之后，仙帝振奋了，“这说明我是个正直的仙，所以不像他这么能骗人！”
“……”大家无语凝咽，看来这也是个被端木离迫害过的。
急着回去想清楚怎么应对端木离的出现，仙帝说完这话又转身走了。
一边走，他还没转身地冲端木离的方向摆了个很嚣张的手势——
“记住，打死我也不说！”
面对这样的宣言，端木离温和一笑，语气轻松地说，“果果，咱们把这块许愿石砸了吧。”
正大摇大摆走着的仙帝“噗通”一声就栽倒了。
他颤抖地转过身，“算、你、狠！”
咬牙说完这句话，仙帝彻底晕倒了。
“……”大家也想倒了。
这样就气晕过去了？
这也太不像他们想象中仙帝该有的水准了。
端木离很没同情心地笑笑，“别管他了，咱们动手砸许愿石吧。”
“晕倒”的仙帝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我都晕倒了，你还不放过许愿石？！”
端木离很淡定，“你是装晕。”
“……那我要是真晕呢？”
仙帝明显是拿端木离没什么办法，很认真地问。
端木离没回答，只是冲他一笑。
仙帝突然就打了个哆嗦，觉得还是以前为了许愿石忙得跟店小二似的日子舒服，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不用回来了。
空空很没良心地拎起椅子，怂恿他，“你要是真晕，他说不定就放过许愿石了，不然试试？”
说完就来回比划着，想找个完美的角度砸他的头。
仙帝黑着脸看他，“你怎么还是这么抽风？”
“你连我都认识？我以前也是神仙？”空空惊了。
“不只是你，”仙帝指过眼前的一大群人，“你们都是！”
“……”大家都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脸。
怎么突然就成仙了？
季语涵倒是有点相信。
看起来神仙们都很抽风啊……很像他们这一群人的风格。
大家都好奇自己怎么就是神仙了，可仙帝偏偏不说，还得意洋洋地指着端木离——
“都是因为他！只要你们把他打倒了，我马上就告诉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
大家互看几眼——
“扁他！”
随着这声呼喊，他们一起挥着拳头，打向……
仙帝。
“你们疯了！我让你们打的是他！”
仙帝从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怒指着闲闲在一边看戏的端木离。
季语涵一边泪流地看着他们混战，一边同情仙帝。
她一直以为自己穿越之后总是悲剧，看到仙帝，她被治愈了……
打了一阵之后，非非他们合力把仙帝治服，之后看向端木离——
“我们把他打了，现在你来套话吧。”
打端木离？
他们还想活得久一些，当然不会这么做！
与其讨好仙帝，等着他主动开口，还不如讨好端木离，等着他套话来得实际些。
“……”仙帝悲愤晕倒。
这次是真晕了……
这一幕幕实在是太震撼、太颠覆了，在一边一直看着的阿拉蕾同学已经凌乱了，开始疯狂挠墙。
空空了解地走过去，拿出一沓小手帕，“都见着我们了，身边不备着小手帕怎么行？”
“……”大家无语地鄙视他。
胡说！明明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抽风，我们都是正常人~
咳，一般真抽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很抽的……
仙帝已经醒了，手脚刚能活动，他就猛扑到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就往嘴里猛倒。
嘿，他先把自己毒哑，看他还怎么套话！
可惜大家不知道仙帝的心理活动，不然很轻松就能判断出，他跟端木离一定认识很长时间了。
不然能这么抽吗……
见到他奇怪的举动，端木离只是温和一笑，“你晕倒时，我已经把药换过了。”
“噗……呕……”仙帝立即把吃下去的药都吐出来。
拿走他手中的瓷瓶淡定地往旁边一扔，端木离笑道，“其实没换，不过你现在没机会吃了。”
“……你你你……”仙帝想从云端跳下去。
“其实当年的事我都记得，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事你是怎么看的，想听你讲出来。”
端木离的语气十分诚恳。
不过仙帝好歹也是上过无数次当的人了，很警觉地摇头，“不用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
“我知道你不会信。”端木离笑道，“六百三十八年前的三月初九发生过的事……不用我再提了吧？”
端木离说得有零有整，听起来十分可信。
仙帝的记忆力其实很不错。
可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准确地回想起来几百年前的某一天发生过什么事。
但是看端木离很笃定的笑，为了不显得自己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仙帝开始犹豫，是不是还直接点头。
又是脚步声，有人过来许愿。
趁着仙帝又开始奔来跑去地忙，大家用眼神询问端木离。
他说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一笑之后，端木离淡定地用口型回答大家——
我也不知道。
“……”一群人集体泪流。
应付完来许愿的人，仙帝回来，很严肃地点头，“你说的那件事，我自然是记得。”
“……”大家同情地看着仙帝，果然上当了。
仙帝有些感慨地坐下，“还记得当年的事？那你也敢回来，不怕被大家打死？”
其他人振奋了。
端木离以前在仙界是个天怒仙怨的人？太好了！
看来他们报仇有望了！
端木离没插话，微笑地等着听下文。
仙帝真被端木离的话唬住了，以为他想知道自己对当年的事怎么看，所以回忆往事带了强烈的个人色彩。
其实也就是种抽风的色彩……
“当年小小是仙界第一美女……”
季语涵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立即举手提问，“我以前跟现在长得不一样？”
“一样。”
“……那不至于是第一美女吧？”
她到现在见过的两个神仙都是超级帅哥，想来仙界应该是帅哥美女如云才对。
仙帝有点纠结地看着她，之后实话实说，“当时仙界只有你一个仙是女的。”
“……”季语涵低头泪流。
仙帝感概地回忆当时的情况，“所以我们过了几万年才意识到你是女的。”
“……”季语涵泪奔地开始画圈圈。
非非不信，“你们以前不是都当过人？还能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仙帝翻了个白眼，“我懒得跟记忆力不好的人说话！”
“你说不说？”众人立即抡起拳头。
“……告诉你们也行。”
悲剧的仙帝屈服于武力威胁。
他解释，“当时大家都是生在仙界，生来就是神仙，也不管人间的事，根本就没人意识到男女之分。”
大家无语，根本就是这群神仙太笨吧？
男女一看就不一样，还用有人教？
不过一想，他们当年也是仙界的第一批神仙……难道他们当年这么笨？
“后来呢？”季语涵泪流地问，她是怎么暴露的？
仙帝开始愤慨了，“大家当时都是纯洁的仙，整个仙界也是你人缘最好，大家都喜欢跟你说话，结果有一天……我就被揍了！”
仙帝哀怨又愤恨的眼神就投在自己脸上，端木离回以温和一笑。
仙帝吐血了，猛地站起来，“他当年就是这么一笑，之后就把我打了！”
大家立即对端木离投以谴责目光，原来他当年就这么恶劣！
端木离淡定地问，“你做了什么？”
“……”
仙帝的火气瞬间就消了，“我说我新做了张床，让小小跟我回家睡。”
“……”
谴责目光火速转向仙帝，竟敢耍流氓！打得好！
仙帝涨红脸辩解，“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男女之分！”
非非鄙视他，“那你请别人跟你回家睡了吗？”
“……”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仙帝支支吾吾，“小小当时人缘最好……”
“流氓！扁他！”
于是新一轮群殴开始……
一炷香之后，混战终于结束了，悲剧的仙帝自觉理亏，只能继续回忆——
“打完我之后，他就把很茫然的小小给抱走了，之后消失了一夜。”
“……”季语涵迅速扯过披风蒙面。
呜……
端木离很淡定，笑着把季语涵搂到怀里，对自己当年的行为很是满意。
大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在众仙都是男女不分的时候，他就能率先发现季语涵是女的，还把人给吃了……
这是一种什么色狼精神?!
鄙视他！
仙帝也是很愤慨，还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遗憾藏起来……唉，都怪他当年太迟钝啊，白白地错失良机，让端木把人抢去了。
唉，也不只是他遗憾，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后，当年大家都恨不得把端木离直接掐死。
“之前说了，当年我们都是纯洁的仙，他们俩失踪了一夜，我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季语涵怒了。
不知道什么是详略得当吗，这部分就应该简略地说或者根本不提！
呜……
“然后呢？”大家急着听下文。
“然后……”声音转怒，“等他们再出现时，他就说要娶小小！”
“之后你们就群殴他了？”大家猜测。
“没有，”仙帝满心悲愤，“之后我们就同意了！因为那时候没人知道什么是娶！”
“……”没文化真吃亏啊……
仙帝的声音越来越怒了，“他也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明白，可把人娶回家之后，他的真面目就暴露了！”
“什么真面目？”
仙帝怒视着端木离现在就搂在季语涵肩上的手，“他天天对小小搂搂抱抱，可我们也想这么做的时候，他就打我们！”
大家第一次觉得端木离做的对，那可是人家娘子，能让你们搂搂抱抱吗。
“过了好几天，我们终于弄懂了他说的‘娶’是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就爆发了。”
仙帝指指非非他们几个，声音有点严肃起来了，“不过你们平时和小小的关系都很好，只是生气，发了几次脾气，见小小真喜欢他，也就算了。只有阿尔忒特洛斯……”
噼里啪啦，一长串音节。
端木离凝起眉，“这名字……”
他只是怀疑，一边的阿拉蕾同学惊叫，“是他？他好像在这位小姐身边出现过！”
“是那只狐狸？”大家也是一惊。
仙帝更是惊讶，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去找你们？他的记忆不是被封印了？”
“说清楚，他是怎么回事？”端木离开口。
听到他这么说，仙帝已经明白自己是又上当了，端木离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他也没心思抗议了。
“小小以前嫌他的名字长，一直是叫他洛洛，你们成亲之后，洛洛的反应最大，数次扬言要杀了端木，还曾经企图把小小掳走，不过都被端木发现，他们俩也因为这事打了无数架。”
看了眼端木离，仙帝接着说，“本来情况还能控制，可后来洛洛找出咱们从来都没仔细看过的仙规，说是神仙根本就不能成亲，所以要你们分开，不然就要按仙规处罚。”
“然后？”大家都急于听到下文。
人间可是有很多戏文，这种敢破坏仙规的神仙可是要面对很重的处罚，下场都很悲惨。
仙帝抚额，“然后端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把仙规给撕了，说现在没这条规矩了。”
“……”大家本来悬着的心开始抽搐，泪流地抽着风。
虽然没有这段记忆了，可端木离对自己当时的处置方法很满意，笑着亲亲也是在抽风的季语涵。
“他就这么撕了？你们没人罚他？”非非难以置信地问。
“那时仙界还没有等级之分，也没人能说句有分量的话，而且大家平时本来就没注意仙规，这件事其实是洛洛和端木的纷争，其他仙也不想插手。”
仙帝无奈，“洛洛自然是快气疯了，对端木猛下杀手，而且他那天带去了很多帮手，端木就自己一个仙，还怕伤着小小，不肯让她帮忙，时间长了体力不支，就落了下风。”
他顿了顿，“而那时洛洛正好一剑刺向他要害……”
正说到关键处，仙帝突然开始叹气。
“……”众人磨牙，“接着说！”
仙帝很想翻白眼，“眼看端木非死即伤，大家都要阻止，端木突然就十分放心地一笑，说了句‘你终于来了’。”
“……谁来了？”
“没人来！”
仙帝没好气地说，“他耍诈！”
“洛洛被他骗了，还以为是有高手来帮忙，明明已经到了端木眼前，动作就那么缓了一缓，被端木抓住时机治服了。”
仙帝鄙视端木离，“其实他之前也没体力不支，他根本就是装的，想让洛洛上当！”
端木离微微一笑，不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他们人多，再拖下去，我就真要体力不支，只能看着果果被他抢走了。”
“……”这是实话，只要脑袋能反应过来，大家在那种时候一定都会这么做。
可关键是……
有几个人能像他装的那么像！
季语涵很无语地看着自家老公，这就是影帝啊影帝。
“那这次不是没心肝赢了？他和小黑炭怎么还会离开仙界？”
愤恨神情又出现在仙帝脸上了，“因为有了仙规这个说法，他说在仙界不自由，他要带小小去人间玩……啊啊啊！小小就这么被他拐跑了啊啊啊！”
“……”大家都因为仙帝突然爆发的咆哮囧了。
果然是郁闷太久了，这情绪这么不稳定……
仰天长啸了半天，仙帝开始咯吱咯吱地攥着拳头，“不知道为什么，小小走了之后，这块许愿石就没反应了！我们跟他说什么它都不理！”
“所以你就住进来了？”
“没有，那时候我还不是仙帝。”
仙帝越说越想泪流，指着非非他们，“他们几个自愿去人间，说是要把你们找回来，可他们觉得人间好玩，就再也不想回来了！”
非非他们望天，原来他们以前就这么无良，不是被端木离影响的？
淡定~
“我当时跟你们都是好朋友，见你们都走了，我也想追去。”仙帝一脸悔恨，“可我刚跑到九天河畔准备跳下去，就被其他仙抓住了！”
“抓你干吗？”
“他们说仙界的优秀神仙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成何体统，必须建立仙界的新秩序。”
“然后你就成仙帝了？”
“……是，当时我还很高兴，以为大家都拥护我，其实他们就是想让我来当人工的许愿石！”
“……”大家同情地拍拍大哭的仙帝。
真是个悲剧的娃。
仙帝立即抓住离他最近的非非的手，“你同情我吧？不如你来当这个仙帝？”
“……”
非非用另一只手拍拍他，“哭完就回石头里吧，别做梦了。”
“……你真没同情心！”
大家跟仙帝一起鄙视他，之后都退后，免得被仙帝抓住……
仙帝眼含热泪，对这群无良的人进行无声的谴责。
这麻烦算是自己惹出来的，端木离还算有些善心地准备帮忙。
“神仙们来许的愿都是小事，就算没有许愿石的帮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完全可以跟大家坦白。”
“不行！”仙帝立即反对，一脸哀怨，“你是娶着娘子了，不知道我们的日子有多辛苦，仙界这么多大龄男仙，就指望这块许愿石呢！”
“……”
大家无语地看着他，“这块许愿石可以变出美女？”
“变是变不出，不过可以诓来美女，他们下去拉人的时候，都要跟人鼓吹这块许愿石有多神奇。”
“……”大家抚额。
这些神仙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以前的自己决定留在人间，真是太英明了。
季语涵泪流地提醒，“其实很多人想要嫁给神仙吧，大家的婚事问题……不难解决。”
仙帝哀怨，“你觉得我们以前连男女都分不出来，这几万年也没多大进步，真的能追到姑娘家吗？”
“……”咳，当她没说吧。
看仙帝实在是太哀怨了，大家心里想着办法，先转移话题。
“当年没心肝赢了之后，怎么处置的洛洛？”
叹了口气，仙帝回答，“端木没杀他，只是封印了他的记忆，当年的事也没有再提，洛洛应该是已经不记得小小了，可他怎么会出现在你们身边？”
“可能是他正好要去拉人上来，碰巧遇到吧……”季语涵猜测。
“如果真是那样，他当时就该现真身，劝说你来仙界，不会不打招呼地离开了。”
所以那个洛洛是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事，他那次的出现也是有原因的。
端木离淡定笑笑，把话题转了回来，“既然这事是因我而起，大家的婚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怒，跟他说话，总是要一次考虑很多个重点！
非非忍不了了，“一个一个说！”
“如果那个叫洛洛的还记着小黑炭，你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不是神仙，就是你武功再高，也斗不过神仙！”
端木离淡定笑笑，没直接回答，只是看向仙帝。
一愣之后，大家无语。
他们懂了。
单纯靠打可能打不过，可他是个腹黑……错，是熟练掌握坑蒙拐骗等一切无良手段！
就算有仙法又怎么样？
谁也奈何不了他，仙帝……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被这么当成失败典型，仙帝自然是要抗议，“你别太大意了，当年你是仙界第一高手，可洛洛也不比你差多少，而且……”
仙帝顿了顿，心情很好地宣布，“当年小小一直觉得洛洛是仙界最帅的仙！”
“……”季语涵惊恐了，嗖地远离端木离身边。
呜……她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想用当年的罪名“惩罚”她！
端木离也不急着抓她回来，只是淡定地从怀里翻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在上面记录。
“……”季语涵咬小手帕，呜……又多了一条罪名！
别看端木离手里拿的小本这么小，其实这是随身带的。
家里真正做记录的本……已经厚得可以做凶器了！呜……
非非他们虽然不明白端木离在做什么，可也看得出季语涵很哀怨。
以他们的一向作风，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自然是要趁机挑拨。
“小黑炭，听起来那个洛洛比端木离强，不如你跟他走吧。”
“……”季语涵惊恐地看着端木离接着“奋笔疾书”。
她立即抗议，“这话是他们说的，跟我没关系！”
端木离温柔地亲亲她，“我知道。”之后继续写……
季语涵怒了，“我决定了，我要留在仙界，不回去了！”
“好！小小，我支持你！”
许愿石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仙帝喜形于色，很有效率地从架子上找出一挂鞭炮开始放。
端木离终于停下“记录罪行”的手，淡笑着抬起头，看看身边许愿石。
“该从哪儿下手砸呢？”
仙帝黑着脸一抖，火速把正爆着的鞭炮熄灭了，“那个，小小，不然你还是回人间吧。”
非非他们怒，“有点出息，不能对他屈服！这是仙界最重要的东西，他哪能说砸就砸！他是在吓唬你！”
好不容易季语涵有了点反抗意识，怎么能这么快就把那簇小火苗熄灭了？
仙帝更怒，“当年他也是说撕仙规就撕了！”
“……”大家无语了。
端木离笑笑，站起身，“走吧，咱们先解决这些神仙的婚事问题。”
这也是仙帝的一个心头大患，所以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你想到什么办法？”
端木离淡定地看着仙帝，“把没成亲的神仙都卖了。”
“……”满怀希望的仙帝“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其他人也哆哆嗦嗦地扶着墙，太狠了……
季语涵快要以泪洗面了，“那个，当人贩子太缺德了……”
端木离继续淡定，“我这是仙贩子。”
“……”全军覆没，集体抽搐着倒地。
无视脚边七零八落地躺着的人，端木离淡定地抱起季语涵，脸带笑容地离开，准备研究一下怎么把神仙都卖了。
124. 神仙其实不好卖
仙帝他们醒来时，就看到端木离不知道在哪儿找到一本花名册，正在用笔勾勾画画，好像正在计划着贩卖神仙。
“端、端木，你不能真把神仙都卖到人间四国去！”
“嗯，是不能。”端木离点头表示同意。
仙帝太久没见到端木离了，没防备地松了一口气。
可非非他们已经有经验了，知道他要说的后半句才是重点，立即扶住墙，深深吸气，免得自己再抽过去。
端木离晃晃手中花名册，“我计划一半卖到四国，另一半卖去现代。”
“……”仙帝抽风地再次倒地。
季语涵一直在抹泪，“那个……神仙们不能同意被卖吧？”
“所以我要找一个成功的例子来让大家信服。”
端木离笑着扯住刚醒来的仙帝，“我准备先把他卖了。”
“……”仙帝衷心地希望自己这次能彻底抽过去。
端木离是很重视效率的性格，既然已经计划好了，那就该赶快行动。
在这之前，非非他们讨论了一下。
他们以前可能确实是神仙，可现在早就不记得在仙界的事了，所以神仙们被卖，跟他们没有关系……
于是一群无良又爱看热闹的人兴致勃勃地四处通知，叫全仙界的人都去九天河畔看人间的热闹。
这个热闹，自然就是仙帝被卖……
于是在一个暖阳高照的日子里，仙帝的心里正在北风那个吹。
他竟然就被端木离说动了，同意他这个诡异的想法?!
现在全仙界的神仙都在上面看热闹呢，他要是临场脱逃，也太没面子了。
季语涵觉得这事太丢人了……于是蒙面。
其他人倒是兴致勃勃，坐在他们包下来的茶楼二楼，等着看端木离把仙帝卖出去。
端木离淡定地坐在座上喝茶，见时辰到了，手一抬，“卖他，出价吧。”
“……”就这么简单一句开场白？连介绍几句都没有？
季语涵嘴角抽搐，为没被隆重介绍一下的仙帝默哀。
不过都要被人卖了，隆不隆重都是悲剧……
“五十两！”底下立即有人喊价。
仙帝那张脸就已经能做一张活招牌的，就算端木离什么都不介绍，还是有人想买。
“等等，他会下厨吗？手艺如何？”人群里有管家模样的人问。
“会，只是能吃。”青龙帮着仙帝回答。
嗖嗖嗖，底下的人走了一半。
啊啊啊？
就这么被嫌弃，仙帝怒了。
他压低声音问季语涵他们，“家里有厨子，为什么一定要要求我厨艺好？”
“那不一样啊。”季语涵小声告诉他，“自己老公亲自下厨，心意很重要，要是也能好吃就更好了，你们不知道很多女生想嫁个好厨艺的老公吗？”
“难道他为你下过厨？”仙帝怀疑地指着端木离。
“经常啊，他后来练的手艺还挺好的。”嘿嘿嘿。
也过来看热闹的端木鸿有些不信。
他这个弟弟会下厨？
“哪天做给我尝尝？”
端木鸿故意问他，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会是否定的了。
果然，端木离笑笑，“我只做给果果吃。”
“……”大家无言地看着淡定喝茶的端木离。
这男人到底长了几张脸？
人前人后差得也太多了吧？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端木离拿着刀切菜的模样，要是他耍诈，让刀自己跳起来把菜切了倒是很有可能……
仙帝看看季语涵幸福的笑，再看看端木离那张让他咬牙了几万年的脸，郁闷了。
这么看来，他今天能不能被卖出去还是个问题啊……
盲目出价的人还是少数，一般人还是询问过几个基本问题再说。
仙帝连答了几次问题都不合格，茶楼下面的人也越来越少。
眼看自己就要悲剧了，仙帝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已经累积到最高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这时大家就听到楼下又有人提问了——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
仙帝爆发了，大声猛喊，“女人！我喜欢女人！”
咆哮过后，茶楼下面没人了……
季语涵同情地看着他，“你刚才喊的那句……太像色狼，人都吓跑了。”
“没呢没呢。”
从廊柱后冒出来一个人，听声音就是之前提问的那个，“我还坚强着。”
大家都很惊喜，好像也是个抽风的人？
见到罪魁祸首，仙帝立即冲下去，“本来还有几个人，都是让你害的，我今天卖不出去了！”
“……”大家无语泪流，他还真是期盼着被卖啊……
提问的那位小姐浑身上下都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现在正有点遗憾地看着他。
“要是你喜欢男人就好了，我就把你买回去。”
这么抽风的要求让大家都是一愣，之后也认出了她奇怪的装扮。
这不就是之前在客栈见过的那位小姐，身上掉出一块写着“没用”俩字丝绢的那个？
她后来一直没出现，他们也就没再想起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知道她的身份吗？”非非小声问夜锦。
夜锦摇头，“我只认识那张丝绢。”
眼神落到端木离身上，蒙面的小姐一惊，这不就是客栈里那个很聪明的男人吗？
惟恐被他看穿什么，她拔腿就跑，也不纠结着买人的事了。
立即闪身挡在她面前，端木离淡定一笑，“这位小姐，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其实他喜欢男人。”
“喜欢就喜欢吧，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哈……别当真。”蒙面小姐说着又想跑。
随便说说？
不明情况的仙帝怒了，这是随便说说的场合吗？
这不是明摆着调戏吗？
“那要是我喜欢女人呢？你买不买我？”
“……不买。”
蒙面小姐冷汗，这人搅什么局啊？
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干吗这么期待被买走？
“不买?!”觉得自己被嫌弃了的仙帝发飙了，“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今天我就要卖给你！不然你别想走！”
“……”蒙面小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禁有点小抽风。
之后她恢复正常了，痛快答应，“好，多少银子？”
仙帝一把抓过她拿出来的银票，数都不数地揣到自己怀里，“就这些了！”
“好，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蒙面小姐也不介意钱被抢走，声音似乎很轻松地问。
“……”正高兴自己成功卖出去了的仙帝一听这话就郁闷了。
可马上还有更让人郁闷的话在等着他……
蒙面小姐拍拍手，“现在我不要你了，你该干吗干吗去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噗……”
大家很没同情心地笑出声，拍拍已经石化了的仙帝，“恭喜你，抛弃了。”
“你你你……你给我站住！”仙帝怒发冲冠地追了过去。
端木离立即闪身追过去，叫住仙帝后从他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之后就返回来。
“咱们不追过去？”其他人问端木离。
“不用，仙帝也不会把人追丢。”端木离淡定地把手中银票递给端木鸿，“当是填充国库了。”
“……你哪弄来的银票？”大家感觉不妙地问他。
“仙帝刚才抢的，被我又抢过来了。”
“……”原来他刚才追过去，是去打劫了……
大家同情地望天，看来这些神仙们的“卖身钱”都要这么用来填充齐鸾国国库了……
端木离翻翻手中花名册，指着一排名字，对承受能力还不够高，所以一直在抽风的阿拉蕾同学吩咐——
“叫他们十个准备一下，三天后我要把他们卖到现代去。还有这十个，现在就过来，马上就卖。”
“……”大家泪流地看着他。
做事多有条理的一个“仙贩子”啊……
阿拉蕾同学边抽风边回去叫人了，其他人则留下来讨论。
非非觉得这事不乐观，“仙帝很抽风，还能同意被卖，我看其他神仙只是有一点不正常，应该不会同意这种事。”
“就是，而且刚才的那位小姐就露出双眼睛，都不知道是卖给了什么人，这哪能算成功例子？”
空空也觉得其他神仙不会配合。
只有端木离很淡定，满意地笑道，“仙帝的例子已经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
是悲剧得不能再悲剧了吧？
大家都很怀疑端木离是拿什么标准判断的。
他们正聊着，被点名的那十个神仙来了。
如非非他们所料，十个仙都是一脸“本神仙就是来看看，你敢卖我我就跟你拼命”的神情。
看来端木离虽然聪明，可不适合做生意啊！
终于找到端木离不擅长的事了，非非他们都乐了，心情相当好地等着看热闹。
端木离笑看着他们，“大家也看到了，刚才仙帝被卖得并不顺利，所以我决定改变卖法，买一送九，一次把你们十个都打发出去。”
“……”大家无语凝咽。
十个神仙都怒了，“什么买一送九！我们是神仙！多少人抢着来买！”
“可仙帝刚才……”端木离好像有些为难。
“他是他！我们一定能顺利卖出去！”
十人中脾气最急的一个转身就跃下二楼，拦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小姐，“你买不买我？”
“……色狼啊——”小姐惊叫着晕倒。
“……”剩下的九个仙大受打击。
主动去问还能把人吓晕？
不可能！他们可是神仙！一定能把自己卖出去！
于是十个神仙往街上一站，努力推销自己，积极地开始寻找买主。
以前他们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见到普通人都觉得瞧不起。
可这次因为急于被卖出去，终于肯放下身价了，很快就看到喜欢的“买主”。
不过他们当然是不能叫小姐们花钱啊，都是自己掏钱，把自己给“买”了。
而且为了显得有面子，他们一般都是付了天价。
端木离一直在一边笑看着这一切，只在每个人把自己“卖”出去的时候，淡定地出现，把银票抢走……
十个神仙很快就被“买”走，收来的银票也相当于齐鸾国全国一个月的赋税了……
端木离淡定地算算银票，再摊开花名册，“再叫这二十个过来。”
之后他笑看向自己皇兄，“这次卖完神仙，至少可以免税三年了。”
“……”大家无语凝咽，他做事果然从来都是一举多得啊。
他说得对，仙帝的那个例子，确实是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
第二批神仙来的时侯，端木离是这样说的——
“因为仙帝的原因，我以为神仙很不好卖，没想到上一批仙格外优秀，卖得这么顺利，不过没关系，大家不要压力过大，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买一送十九，一起卖出去。”
这二十个神仙都怒了。
有没有眼光？谁说我们不如上一批？
我们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实力！
于是二十个仙冲向街头，热情地推销着自己。
端木离这时候又有新举动了……
他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半人高的牌子，上面金灿灿的几个大字“神仙畅销榜”……
他什么都不用说，大家也明白，谁“卖”的价钱高，谁就可以当榜首！
仙界很久没有什么比试了，这次绝对不能输给别人！
找不着有钱买主没关系，他们自己掏钱！一定要上榜！
想当然地，一个个神仙被“买”走了，一把把的银票被抢回来了……
“……”大家泪流地做着笔记。
多“好”的生意经啊，风不能白抽，他们也跟着学，以后卖点别的吧。
大家记着记着，突然就发现身边的季语涵不太对劲。
“小黑炭，你真要抽风了？”
季语涵的嘴张合了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帅哥啊……”
帅哥不是多得是？
他们几个谁不是帅得惊天动地？
几个男人不以为然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短暂的呆愣之后，郁闷了。
这就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季语涵正看着的那个男人，还真是……帅到无法想象，让他们连形容的语言都找不出来了。
季语涵喃喃自语，“真是帅到让人……迎风流泪啊。”
互看几眼，再看看端木离脸上的诡异笑意，大家立即把端木鸿手中准备拿去填充国库的银票抢来，堆到季语涵面前。
“小黑炭，那个神仙确实很帅，你现在就拿钱把他买下来吧。”
“好啊好啊。”季语涵很想流口水地说，“但是买回来干吗？有这么帅的帅哥在家，就算是回到皇宫住，宫里也一定要被采花女贼踏平了。”
“回皇宫干吗呀。”大家怂恿她，“你可以把端木离甩了，跟这个帅哥在一起，然后……”他们准备帮她畅想一下美好新生活。
“……然后我就不久于人世了……”季语涵一脸悲怆地接过话。
“……”其实差不多。
大家想了想……
“小黑炭，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们可以联合天上所有神仙，先让端木离不久于人世！”
“那个……”
季语涵往非非身后看了看，同情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抓紧时间交代后事吧……”
大家转过头，就发现端木离正微笑地挽起袖子。
“……”平时他要动手之前就是笑笑，今天竟然开始挽袖子了？
情况很严重！
空空立即把非非推到端木离面前，还跟非非告别，“要是我还想得起来，清明的时候一定会去看你的！”
“……”非非气得话都没了。
125. 卖身给自己娘子
端木离笑笑，很“为他们着想”，“不用那么麻烦，反正你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他还准备两个都杀？
两人立即分头开溜，可刚跑了一步，人就被端木离一手一个扯了回来。
点了他们两个的穴道，端木离笑着把两人拎起来，吊到二楼栏杆外，“买一送一，谁想买？”
“我我我！”
立即就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跑出来，乐呵呵地拍手，“终于等到卖他了！”
“……”大家怀疑地看看吊在外面的那俩人，是哪个早就被看上了？
“我不要赠品，可以打折吗？”楼下的小姑娘开始砍价。
咦？现代话？
大家都很惊奇，季语涵更是高兴，“你也是穿来的吗？”
“你也是？终于看到同胞了！”
小姑娘也很高兴，不过现在的心思重点好像不在认亲这件事上，正两眼放光地盯着非非他们之中的一个。
“我是苗妙，你们明天还在这儿吗？我明天过来找你，今天我得先忙别的。”
“在啊……我等你明天过来。”
跟大家一样，季语涵怀疑地向下看，苗妙看中谁了啊？
端木离笑笑，“既然跟果果是同胞，当然不能收钱了，你要哪个？”
“这个这个！”苗妙心情十分好地指着空空，之后道谢，“谢谢了，明天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客气。”
端木离一抬手，准确无误地把空空扔到苗妙面前，“他要是不听话，可以随时过来找我们。”
“售后真好啊。”
苗妙更高兴了，围着被点住穴道，已经快冷汗与眼泪齐飙的空空转圈。
之后她就犯难了……
“他现在不能动？我也扛不动他，可不可以送货上门？”
“可以！”
其他人立即很无良地点头同意，一起冲下去充当搬运工了。
端木离看看手上拎着的非非，笑着开口，“卖不出去了？”
“……”不能说话的非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买我买！谁说我们堡主卖不出去了？”
大家看向来人，随即一抖。
竟然是个熟人，就是啸天堡的那个很抽风的副堡主……
这么抽风的情况当然是端木离很高兴看到的……
所以他一笑，“既然是熟人，不要钱了，白送。”
“谢谢谢谢！”
副堡主欢天喜地地接过被点住穴的非非，就……打横抱着他了……
见到这种公主抱，季语涵快要口吐白沫了，“副堡主，那个……你把非非买回去，要对他做什么……”
“还没想好呢，但怎么说也要趁机吃吃豆腐吧。”
副堡主满眼放光，十分期待地说。
“……”季语涵坚持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扶着栏杆，泪流满面。
其他人刚当完搬运工回来，听到这句话，也是互相搀扶着才能没直接趴下。
再看看被抱着的非非……
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快要不行了……
季语涵拉拉端木离，“那个，不能这么残忍吧……”
端木离笑笑，“副堡主，你再不坦白，非非就真的要被吓死了。”
“你竟然看出来了？”
副堡主很惊讶，随即释然，“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把堡主卖给我了。”
说着副堡主拿出一块满是药香的手帕在颈上抹了抹，摘下易容用的假喉结……
本来很豪迈的声音瞬间变成娇滴滴的，副堡主一笑，“堡主，其实我是女的。”
看到副堡主那张很熟悉的爷们脸露出妩媚一笑，还发出这种声音，非非两眼一翻白，晕了……
“先别晕啊。”
副堡主立即掐他的人中把他掐醒，贼笑着表白，“其实我从你七岁开始就在口水你了。”
“……”
这回非非彻底晕过去，掐都掐不醒了……
其他人也要晕了，季语涵抖着声音问他，不对，是“她”。
“非非七岁……当时你多大？”
“两岁，我五岁时，就是为了堡主易容进啸天堡的。”
“……”季语涵掩面泪流，呜……
副堡主带着昏过去的非非，欢天喜地地走了，留下大家久久不能平静，持续地抽着风……
早就彻底抽过去的小米同学终于清醒了，泪流满面地告诉大家——
“刚才买走空空的那个人，是我们大兴国皇后，就是非非说娶错了的那位小姐。”
“……”大家远目，一脸深沉地将抽风进行到底。
季语涵这么一远目，又看到之前的那个帅得让人迎风流泪的帅哥了。
他们之前那么折腾，帅哥就一直站在原地，好像还在看着他们。
抽风的感觉立即消失，季语涵在帅哥面前极力伪装成正常人。
不对，她本来就是正常人……
端木离笑看着她，“果果？”
“……那个，我就是看两眼……”
呜，就算是在美男如云的古代，这样的帅哥也是不多见啊，就让她多看两眼吧。
“我没反对你看。”端木离失笑地说。
他只是喜欢找借口“惩罚”她而已，并不是真的小心眼。
不过那个男人……
看到端木离的眼神示意，带第二批神仙回来后一直在抽风的阿拉蕾同学抖着声音提醒，“那就是阿尔……那就是洛洛。”
“……”季语涵火速收回目光。
呜，他竟然就是洛洛！这不是逼着她不能再看呢吗？
心里正想着，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的洛洛走过来。
他站定在季语涵面前，沉声开口，“我好像认识你。”
“……好多人都这么说，但其实他们都认错人了。”季语涵很严肃地回答。
他这是装的，还是真没想起来她是谁？
126. 其实大家都很幸福
洛洛眯起眼，“不对，上次我伪装成狐狸被你救了时，就觉得你很熟悉。”
他看向季语涵身边的端木离，皱起眉，觉得眼前男人脸上的那抹笑有些刺眼。
“你是被他掳到身边的？”
洛洛开口问，语气不善，好像端木离让他火气很大。
“……”季语涵抖了一下，嘴角抽搐地否认，“不是。”
她是自愿跳进“火坑”的……呜。
“不是？”
洛洛的火气更大了，“你这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根本就不用跟他说话，一看他脸上的那抹笑就不是好人！”
“小小的眼光真是这几万年来都没什么长进。”沉默了半天的端木离突然淡笑着接口。
“没错，她……”
发飙的声音停住，洛洛转眼看向端木离，“你……我又被你骗了！”
本来还想装做想不起来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端木离套出实话来。
喝！他还记得当年的事？
季语涵紧张地向后一退，躲到自家老公身后。
他不会真的又想跟端木离打一架，把她抢走吧？
看着她的动作，洛洛很是不满，“你躲什么？谁说我要抢你走了？要真是有这个打算，上次我还会那么离开吗？”
“……”那他出现是要干吗？
季语涵茫然地看看他，再看看很淡定地笑着的自家老公。
顺着端木离的视线看过去……地上有一个无人认领的半人高包袱，没什么特别的了。
现在是很紧张的局势吧？
端木离怎么还走神了？
正想着，洛洛开口了，收起火气，有些不情愿地夸了句端木离，“小小，不是谁都能几万年都不变心的，其实你很会选男人。”
是啊是啊，她家老公确实好得没话说，可是……
这句话的意思是？
面对她的疑惑眼光，洛洛没直接回答，只是向后伸出手。
季语涵额角滑下滴冷汗。
他已经很帅了，用不着说句话都摆个造型吧？
没人抓住自己的手，洛洛额角青筋跳了跳。
等他转过头，帅得无法形容的脸立即扭曲，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没有反应。
这声咳嗽显然不是什么仙术，街上的景物并没发生什么变化。
“……洛儿！”洛洛咬牙切齿地叫。
……还是没有反应。
“严洛儿！”撼天震地的咆哮。
“哦……”
慢悠悠的应声响起，地上那个无人认领的“包袱”开始缓慢地变着形，逐渐地变高，变瘦，直至“变”成一个人。
大家这才看出来，刚才只是有人缩成一团在大街上睡着了。
刚刚睡醒，眼睛还睁不开，严洛儿拿手撑着眼皮，瞄到了洛洛很醒目的红头发。
确定了方向，她开始像梦游一样晃过去。
洛洛忍不了了，几大步走过去，半拖半抱地带着她过来。
严洛儿乐得自己不用动，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问，“到哪儿了？”
“到地方了！”又是咆哮。
“啊？”
严洛儿好像瞬间就清醒了，揉揉眼睛，看向季语涵。
“情敌！”
她惊喜地大呼一声，很热情地抱住季语涵，“情敌，我终于见到你真人了！”
“……呵。”季语涵抽得只能干笑了。
洛洛拧着脸，火大地把严洛儿拉回来，“谁让你抱她的？”
“好好好，不吃醋，我也抱你一下。”
严洛儿说着就抱住他，还顺势蹭了蹭。
这么好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啊。
“……”洛洛黑着的脸瞬间微微发红。
“你……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吼是这么吼，他也没把人推开。
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帅哥被调戏啊，多好看。
“真是的，这么小气，一到外面就不许我吃你豆腐。”严洛儿小声抱怨。
“……”洛洛脸更黑了，不过脸上可疑的红色也加深。
严洛儿很有经验，洛洛经常发飙，但这么一抱住他，他的火气就会消很多。
所以她现在还是这么抱着他，转头跟季语涵说话。
“情敌、情敌！看见你我太激动了！”
“……”是啊，她看出来了……
“你比洛洛画的那幅画漂亮多了，原来他画技那么差啊，怪不得从来不肯给我画像。”
“……严洛儿！”
“实话嘛，有批评才会有进步，小伙子，你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唔……”
咳，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这个时候一定要把“非礼勿视”踹到墙边去，把“不看白不看”找出来~
大家兴致勃勃地围观帅哥美女的当街激情热吻，就差鼓掌叫好了。
当然，要是男主角的脸能不那么黑，拧得别那么歪就更好看了……
一吻结束，洛洛的脸拧得好像更厉害了，像是气极了自己又当街失控。
反观严洛儿……
虽然脸有些红，可还是大大方方笑得十分满足，“哈，又占到你便宜了~”
“……”大家有吐血的感觉。
“你们两个……”真独特。
被这么多人围观到这一幕，洛洛更怒了，伸手就要扯着严洛儿离开。
抱住一边的廊柱，严洛儿赖着不走，想先跟季语涵说几句话。
“情敌，改天我再来找你玩，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呀，再拉手臂就要断了。”
洛洛脸色虽然极差，可还是放轻了力道，改为一掌劈下柱子，准备连人带柱
“……好。”
季语涵来回看着他们两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严洛儿还以为她是在为她担心，解释道，“没事没事，大老爷他天天就是这么黑的一张脸，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舍不得伤着我。”
“是啊是啊。”
大家都点头，“看起来他很爱你。”
“谁说我爱她？”洛洛立即反驳。
“你们看，他总是这个态度。”
“他还总强调我是他的，但我一问他是不是我的，他就不答了。”
严洛儿很“忧伤”，“这也太不平等了，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找机会跟人私奔。”
一群男人立即很配合地站了出来，“好想法，咱们奔去吧！”
“……滚！”
哄跑那些敢跟他抢人的，洛洛把人紧紧圈在自己怀里，霸道又别扭地说，“你是我的！”
“那你是不是我的？”
严洛儿边问边抓住一切时机吃豆腐。
“……”看看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的色狼小爪子，洛洛拧着一张黑黑红红的俊脸。
这女人什么脑袋，豆腐都给她吃了，竟然还问这种问题！
围观的众人在心中热烈鼓掌，害羞的暴躁喷火龙啊，真是难得一见~
“看来是不是了。”严洛儿十分“哀伤”地转过头，“刚才是谁说要跟我私奔？”
“我我我！”一群人举手。
“……你跟我老实回家去！”
洛洛忍不了了，扛起她就走。
“好啊，回家睡觉去。”
跟季语涵他们招手道别，严洛儿赖在洛洛肩膀上继续吃豆腐。
大家冷汗，真是抓紧一切机会啊……
听到严洛儿的话，背对着众人大步离开的洛洛脸唰地就红了，走路的速度也很可疑地加快，好像是急着回去做什么……
严洛儿没注意他的异样，打了个呵欠，靠在他肩膀上，“我先睡了，晚上或者明天见吧。”
“……”大家对石化的洛洛投以同情的目光。
恭喜你，想多了……
————
一年后仙界
“涵涵，你家宝宝明明就很乖啊，你愁什么？”
刚升级做娘的严洛儿边打呵欠边问。
“可我觉得不妙啊……”
季语涵十分纠结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宝宝。
“你看，你的宝宝笑起来憨憨的，很没心机的样子，怎么我家宝宝笑得就让人感觉这么亲切呢……”
亲切得……很像端木离……呜。
严洛儿低头看看摇篮，“我儿子比你儿子小两个月，可能还没什么情绪呢吧。”
“就是就是，涵涵，你别担心了。”刚刚怀孕的苗妙也在一边安慰她，“再说你家宝宝多乖啊，就算饿了也从来不哭闹，给他吃的他就乖乖吃。”
这里面只有冉冉……
也就是非非那位以前一直女扮男装的副堡主同学觉得形势不太乐观——
“我两岁的时候已经对着堡主流口水了，小娃娃也是有思想的。”
“……”
季语涵嘴角抽搐地看着她，“你是特例，一般两岁的小娃娃该是对着很好吃的流口水。”
“我当时就是看堡主像一串糖葫芦啊！”
刚走过来的非非正好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怒了。
“怎么是糖葫芦？上次你不还说像白糖糕吗？”
“我想让你高兴一些嘛。”被抓到的冉冉不太好意思地说，“其实当时师父刚同意让我吃硬的，我那段时间觉得糖葫芦最好吃。”
“……”像白糖糕听起来比较能让人高兴吗？
季语涵泪流地看着非非他们夫妻俩一路争论着到底是像白糖糕好还是像糖葫芦好地离开了。
严洛儿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
洛洛黑着脸出现了，压低声音“骂”她，“困成这样还不回家！”
说着就抱起她，再提起摇篮，带着妻儿回家。
还是以前好，整座仙宅只有他们两个。
现在倒好，这女人本来就能睡，少有的一点清醒时间除了照顾儿子，就是用在跑出来聊天上了！
自觉被冷落的洛洛黑着脸，大跨步回家。
这次一定要让这女人好好陪陪他！
这么想着，洛洛先把儿子送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地抱着娘子走了，准备享受一天二人世界。
苗妙自从怀孕之后也变得很爱睡，也跟空空回家去。
现在只剩季语涵一个人坐在这儿纠结地看着两个小宝宝。
别人是借酒消愁，季语涵酒量很差，只能借水消愁，咕嘟咕嘟地不停喝水。
水喝多了……她必然会想去厕所。
在这之后的无数年，每次季语涵热泪盈眶地回忆往事的时候，都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去得最有意义的一次厕所……
因为当她回来的时候，顺着门缝，她看到……
自己家被所有人称赞“乖”，从来不哭不闹的宝宝，伸出短短肉肉的小胖手……
拍了洛洛和严洛儿的宝宝一下……
小娃娃被拍，自然是不高兴，而小娃娃表达不高兴的方法，就是——
“哇……”
听到熟悉的哭声，季语涵瞬间泪流满面。
呜……每次他们听见这哭声就知道是宝宝饿了，该喂他们了。
没想到这是因为儿子拍了小娃娃一下！
根本就是她儿子饿了！
呜……怪不得他从来不哭不闹，原来他一直是让别人哭闹……
这这这……这根本就是端木离的翻版！“呜呜呜……离婚、离婚！”
季语涵泪奔到院子里，把正在练功的端木离叫进来，“宝宝果然是个小腹黑……呜，我要离婚！”
端木离失笑地进来，看来果果是发现儿子不哭不闹的秘密了？
搂住自家娘子，端木离重重吻她一下，“小果果，你这么讨厌腹黑，是对我不满意吗？”
“……”这问题怎么一问就把她绕进去了……
季语涵泪眼汪汪，“可我要做家里第二聪明的人。”
呜，现在她一定又是倒数第一了！
“不然咱们还是离婚吧……”
“到时候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最聪明的了？”端木离失笑地猜测她的意图。
季语涵掩面。
这么抽风的想法她真是不好意思承认……呜。
“你先把洛儿家宝宝送回去吧，他们俩该饿了。”
等喂完宝宝，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端木离同意离婚！
离婚后还是住在一起嘛，不过户主就变成她了……
不行不行，仙界没有户口，他们应该搬到现代去，这样才能很明显地看出家里就她一个，她是第一聪明的嘛……
吃完奶，小宝宝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小胖手抓着季语涵的手摇晃，脸上露出很可爱，有点憨憨的笑。
对于天天都是亲切地笑着的宝宝来说，这么“正常”的笑是只有面对季语涵才会露出来的，连端木离都很少有福气看到。
呜，好可爱……
季语涵瞬间就不忍心把宝宝从户口上除名了。
“宝宝，不然我把你留下，只把你爹踹出去吧，这样我还是家里第二聪明的……”
季语涵显然十分坚持这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
刚回来的端木离正好听见这句话。
他笑着挑眉，舍不得儿子，但是舍得他？
“小果果？”温柔得过头的声音响起。
季语涵没回头，假装不知道他回来了，接着说下去，“我当然舍不得把你爹从户口里踢出去啊，不过你爹很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呜……死定了。
“小果果，”端木离从背后抱住她，“宝宝吃饱了？”
“……不一定，我觉得我还要再观察一下。”季语涵很严肃。
“那就交给青龙他们观察，咱们先回房讨论点事情。”
呜，季语涵抱住桌子，看向窗外，“外面天气多好，正是出行的好时候啊！”
话音刚落，零星的雨丝开始飘落……
呜，“雨中漫步也很浪漫啊。”
打雷了……
“你你你……你的仙术又进步了！离婚！呜……你都那么聪明了，干吗还这么努力呢……”
呜，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笨蛋。”
端木离抱着她亲昵地摇晃，失笑地亲她一下。
季语涵悲愤了，“不带这么嘲笑人的！”
“你就是小笨蛋。”
一向宠她的端木离这次却没顺着她的心意改口，反而还又叫了她一声。
季语涵郁闷了，鼓起脸，开始琢磨怎么报仇。
端木离还是在背后抱着她，收紧手臂，把她密密地包在自己怀里。
“小果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吗？”
“不知道。”季语涵撅着嘴。
他已经很厉害了，可来到仙界之后，一直在努力练习仙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自己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强大的那个，这样我才能保护你永远不受伤害。”
很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季语涵惊讶又感动地偏过头，正对上他好温柔好温柔的目光。
“可你已经很厉害了啊……而且你那么聪明，就算真的有人实力比你强，你也一定会赢的。”
端木离笑笑，轻轻吻她，“我只是想要再保险一些。”
心里那么在乎的人，好像再多的保护都嫌不够，惟恐自己哪一天疏忽，会让她受到一星半点伤害。
他想做的，他想要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密密抱住她，为她挡下世间的纷纷扰扰，让她能永远觉得人生是满溢的幸福甜蜜，全无半点烦恼。
轻抬起她有些羞涩的脸庞，印上自己的轻吻，一如他们都不记得的几万年前，他们初初定情之时。缱绻柔情，无尽眷宠。
于他们，地老天荒，不再只是一句无法实现的誓言。
（正文完）
127. 现代番外：抽风之旅
在刚跟非非他们认识不久，还没太发现大家的抽风本质时，季语涵有一个现在想来十分不切实际的愿望——
和大家一起回现代开开心心地玩一次。
现在她明白了，这不是愿望，这是幻想！
他们这一群人凑到一起，开不开心其实不怎么受关注，抽风才是永远的主题啊……
所以站在寝宫地下石室的“任意门”前，季语涵忏悔了。
她自己一个人被传染得抽风也就算了，怎么能带着这群人回去祸害现代的同胞呢？
她转过头，一脸诚恳地说，“那个……其实现代没啥好玩的，咱们还是别回去了。”
空空比她更诚恳，“不用太好玩，就上次那个卖人头的小店就够我玩几天的。”
“……”季语涵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为了这次现代行，非非和空空还把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娘子的两位姑娘抛下了。
季语涵之前就怀疑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次现代行会变成一次抽风之旅，怕让未来娘子发现他们其实不是正常人。
现在看来，这个怀疑绝对是正确的！
这还没出发呢，空空就暴露了……
看看端木离鼓励的眼神，季语涵终于重新积攒起勇气了。
没事，实在不行，还可以让自家老公把他们都敲晕了带回来。
所以她第n次嘱咐大家，“迷路了可……”
“迷路了可以打110，把人吓抽过去一定要立即打120，堵车了不能下车扛着车走，从天而降的不一定是劫道的，很有可能是来推销的或者罚款的，千万不能一掌劈过去~”
大家面带鄙视地背了一遍季语涵嘱咐过无数遍的话。这么简单的事他们怎么会记不住？
结果三分钟后，看着眼前被一掌劈晕的年轻男人，季语涵愤怒地飙泪了。
“光会背不行啊，你们得照做！”
非非振振有词，“谁没事拿着把菜刀从天而降？绝对是劫道的。”
季语涵泪流，“人家是推销菜刀的啊……没看他帽子上写的‘就是快牌菜刀’吗？”
“……”大家刚注意到这么隐蔽的信息。
做推销的都不容易，季语涵觉得就这么把人劈晕，太过意不去了。
所以她把其他人赶走，自己留下来，等着人醒过来。
睁开眼，发现眼前竟然有个人，敬业的推销员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两眼发亮地蹦起来，他高举菜刀，热情询问，“小姐，要买菜刀吗？”
“……”季语涵被他这么突兀的动作吓得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
“我们公司的菜刀——”推销员说着拿出根萝卜，持刀猛地一砍，“就是快!”
“……好、好，你不用说了，我买……”
季语涵哆哆嗦嗦地说，还要打手势示意别人不用过来，她还坚持得住。
“只买一把吗？”
推销员立即甩掉被劈成两半的萝卜，抽出另一把菜刀，高举双刀，“为了庆祝我们老板儿子幼儿园毕业六周年……”
空空听不下去了，插话进来，“幼儿园毕业六周年不就是小学毕业了？”
难道是他们的现代知识学错了？
正热情推销的双刀同学一愣，之后解释，“老板儿子念了两年小学一年级，所以现在还没毕业。”
“为什么？”大家都好奇了。
从来没人问过这个问题，双刀同学也纠结了，只能推测，“可能是为了打好基础。”
“……”大家被这答案震住了。
眼看双刀同学又要继续推销，季语涵惊恐了，惟恐还没开始玩呢，直接抽过去，所以留下片金叶子跟大家一起拔腿就跑。
刚一到现代就遇到这么震撼的双刀同学，大家都对现代这个地方产生怀疑了。
“小黑炭，你们现代这么多比赛，怎么不弄个‘寻找正常人’大奖赛？我觉得你能获奖。”
季语涵热泪盈眶，“谢谢组织肯定……”
季语涵当时是从自己家楼顶摔下去的，要是现在就回家，非把邻居吓死不可。
再说她家也不大，根本住不了这些人，而且他们以后可能会经常回来玩，没有个固定住的地方不方便。
所以他们现在的目标第一站，就是去买房子。
在这之前，季语涵已经和端木离回过一次现代，帮大家买了衣服，现在非非他们看起来已经跟普通现代人一样了。
但是……
季语涵掩面，“你们就不能把口罩戴上吗？再这么下去会造成交通瘫痪的。”
这么多帅哥同时走在街上，效果惊人啊……被围观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空空不满，“戴着口罩闷死了，不戴！”
非非倒是有别的主意，拍拍万俟瑞的肩膀——
“冷飕飕，到你立功表现的时候了，开道去！”
抛给他一个来自北极的小眼神，为了大家的“幸福”着想，冰块同学还是走到大家前面，开道去了。
于是世界清静了……
现在本来就是冬天，季语涵家还是在北方，本来就冰天雪地的环境再加上冰块同学强大的冷冻能力……
围观群众立即就冲回家加衣服去了，准备穿暖和点再出来看帅哥。
他们就这么一路顺利地到了房展会，问题出现了……
站在会展中心外，季语涵纠结，“你们还是戴上口罩吧，别怕闷。”
非非提醒她，“不是有冷飕飕开道吗？”
“这是在室内，有暖气有空调的，没人怕他……”
“不戴！”大家集体抗议。
端木离温和地笑看着他们，“既然他们不同意，就别难为大家了。”
大家防备地后退，他会这么“善解人意”？
抬起手，端木离笑道，“把他们的脸都打肿了不就行了？”
“……”大家火速戴上口罩，满心悲愤。
下辈子他们一定要报仇！
不过他们都死不了，这辈子可能没法结束了……
几个男人都是享受惯了的人，对现代房子的面积极为鄙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买别墅。
但是当他们站在一处展位前，听售楼小姐指着模型仔细地介绍一番之后，空空有些不满——
“只有人工湖？没有瀑布吗？”
“……”季语涵颤抖地看他，“你住在瀑布旁边干吗？”
“喜欢呗，我寝……我以前的卧室后院就是瀑布。”
“……”大家火速把空空打晕。
季语涵泪流地挽救快抽过去的售楼小姐，“那个……他说的是游戏里，他有游戏上瘾综合症。”
“那他们……”售楼小姐惊恐地看着刚才暴力打人的一群人。
“咳，那个，他们是医生，专门来帮他治病的。”
“哦……”售楼小姐放心了，缓缓神，继续帮他们介绍。
听着听着，夜锦也不满了，“怎么这么几步就是一道墙？那我不用干别的了，天天撞墙玩。”
其他人鄙视他，“你走路不会看路吗？”
“不看。”
面对大家鄙视的眼神，夜锦理直气壮，“为什么要看，就算掉井里也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也能活过来。”
日子无聊，来回死着玩玩呗~
……于是夜锦也被打晕了。
季语涵自己都想小抽一下了，端木离扶住她，淡定地冲售楼小姐笑笑，“他被传染了。”
“……这、这种病也能传染？”
“没错。”端木离的语气十分权威。
售楼小姐被唬住了，同情地看着他们，“医生真是高危职业啊……”
错！
季语涵在心里大哭地反驳，穿越才是高危职业！
想当年，她是多正常，多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啊，自从穿越后，就过上了这种时常抽个小风的生活……呜。
一个医生被传染还说得过去，要是一群都被传染就太可疑了。
所以端木离淡笑地转头看了大家一眼，把大家都看得默默退后了……
大家觉得吧……
好不容易来现代玩一次，怎么能继续受端木离压迫？
现在就是他们反抗的时候！
于是在一群人趁着季语涵他们俩去登记，交预付款的时候，火速冲到展会入口的保安人员面前，“有人贩子混进来了！”
保安同学惊了，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确定吗？人在哪里？”
“这就是证据！”
大家一扬之前被打晕的空空和夜锦，“这是我们抢救下来的……”
忘词了……
冰块同学想起来那个说法了，冷飕飕地帮忙补上，“受害者。”
有人拐卖成年男人吗？
心里疑惑，可觉得情况紧急，保安同学还是先报警再说。
成功！
大家兴奋得满眼放亮光，正激动着呢，就听到身后传来温和淡定的声音——
“原来你们在这儿。”
“……”一盆冰水嗖地浇熄那簇胜利的小火苗。
但是大家没有绝望，挤眉弄眼地示意保安赶快报警。
端木离淡定地走过来，笑着从怀里拿出张硬塑卡，“不好意思，是我失职，没有看好自己的病人。”
站在一边的季语涵嘴角抽搐地看着那张卡上面“精神科主任医师”几个大字。
她家老公什么时候变成变魔术的了？
怎么随手就拿出一张这样的工作证来？
本来就被端木离的笑唬住了，再加上核对过长相，确定是一个人之后，保安人员对他的医生身份更是确信无疑。
他同情地看着端木离，“做你们这行真不容易啊，刚才你的病人还诬陷你是人贩子。”
端木离不在意地笑笑，“只要他们能康复，这些小事不算什么。”
“……”季语涵颤抖着扶墙。
其他人则是尽情地抽着小风，更印证了他们现在的“身份”。
保安同学则是感动了，这是一种什么胸怀？这是一种什么信念？
这就是真正的白衣使者啊！
在保安同学感动又敬佩的目光中，端木离很淡定地把自己正在抽风的“病人”都带出了展会，“回医院”。
到了无人的角落，端木离停下脚步，微笑地看着大家。
季语涵同情地看着如临大敌的非非他们，做为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她觉得这个时候……
她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走开吧……咳。
端木离也不是个喜欢暴力的人，所以他淡笑地开口，“想报警把我抓起来？”
“……”
空空愤怒了，“之前不是把我打晕了吗？谁那么缺德把我弄醒的？”
同样被弄醒的夜锦和他对视一眼，两人毫不犹豫地一砸对方的头，晕了……
其他人更怒，讲不讲义气！要晕不带他们一起晕！
正准备仿效空空他们的做法，互相敲晕时，端木离开口阻止——
“我今天不想以德服人了。”
“……”真的假的？
大家都已经分好了两两一组，听见这句话也没放松警惕，拳头都悬在同伴头上，随时准备动手砸人。
端木离笑笑，“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你们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诚心悔过。”
“……”怒！他们这是正常反抗，有什么错误？
不过只要端木离不以“德”折磨他们，什么都好说。
大家忍了，主动承诺，“我们回去面壁去。”
“嗯。”
端木离满意点头，“房子是现房，现在就可以住，你们回去面壁去吧。”
“……”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
趁着端木离还没反悔，非非他们欢天喜地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诚心忏悔。
现代真是个宝地啊，竟然连端木离这种恶人都变得有点善心了！
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大家一起回了家，可没多久端木离就带着季语涵出去了，没人监视他们！
那谁还老实面壁呀！
大家正高兴呢，非非终于反应出来不对了，“他们这不是甩了咱们自己去玩吗！”
其实报仇这件事吧……第二天，另两家住户火速搬走，直到其他房主也都入住小区才敢回来。
据说，他们那天听见了长达一个小时的鬼叫，声音之哀怨简直让他们都想替鬼们抹一把辛酸泪……
而非非他们，因为咆哮了一个小时，嗓子哑了，第二天快要说不出话来……
什么是杀伤力，这就是……
128. 现代番外：其实报仇这件事吧……
从新家中出来，季语涵泪流，终于找到机会询问了，“你在哪儿弄到的工作证？”
端木离很淡定地搂着她，“上次咱们出来买衣服，我看到了一个办假证的。”
“……”季语涵抖，“你怎么会想到办假工作证？”
端木离更淡定了，“为了预防今天这样的情况。”
“……”无语泪千行啊……
端木离倒是心情不错，帮她拉好帽子，“走吧果果，咱们还有事要做。”
咦？他还有计划？
什么事？
季语涵茫然地被他拉上出租车，听他毫不迟疑地跟司机报出一串陌生的地址。
那明明是个小区啊，“你在这儿有认识人？”
“不是。”端木离很神秘地笑着亲亲她。
司机大叔见得多甜蜜的情侣了，根本不觉得奇怪，也没因为这样的举动多看他们。
这似乎让端木离的心情更好，又低头亲了季语涵一下。
季语涵怀疑地看着他，她家老公自从上次回去，就一直说现代很好，就是因为现代比较开放，不会让他是只色狼这件事很快暴露吧……
出租车停在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前，下车后，季语涵怀疑地抬头看看。
她很确定自己没来过这地方。
站到电子门前，端木离扫了眼对讲机上的说明，按下601的键子。
没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十分激动的女声，“你是？”
季语涵抚额，这个女生一定是看到端木离的脸才会这么激动，可他们要找的到底是谁啊？
端木离温和一笑，“端木离。”
端木离是谁？
楼上的人根本不认识他，可管他是谁呢，有帅哥找上门，怎么说也要让人家上来！
门开了之后，季语涵跟着他上楼，一路越来越茫然。
可等到她站在601敞开的门前，看到那个大概是补妆的时候太匆忙，一只眼睛有点像熊猫的女人时，她恍然大悟了。
这不就是……那个谁吗！
汗，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这就是之前从天而降，说她抢了她男朋友，之后还把她推下楼的那个女人！
先叫她小A吧。
小A本来是以为有帅哥找上门，满心欢喜的。
见到季语涵，她傻了，腿一软坐倒在地，满脸惊恐，“你你你……”
“你你你别来找我，我没想推你下楼，我就是生气，想推你一下……我没想到你会掉下去……”
季语涵看看淡定的端木离，觉得还是不要装鬼吓唬人来报仇的好，免得现在就把人吓晕。
因为她家老公一定比鬼还吓人……
“这个……我比较结实，不怕摔。”季语涵很严肃地说。
端木离果然是不太想让她现在就晕过去的。
在发现小A已经快喘不上来气时，还不动声色地送了一股内力给她，让她能撑下去。
小A已经完全慌神，也没意识到自己好像突然就精神了一些。
“我、我亲眼看见你摔没了……”
小A根本不相信，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手撑着身体向后退。
“那是因为我当时很饿，所以掉下去之后就追着卖烤地瓜的跑了。”
“可你一、一直没回来……”
“……”怎么问题这么多呢……
季语涵一脸深沉，“我不是追着卖烤地瓜的跑了吗，之后我就迷路了。”
“之后她就遇到了我。”
一直沉默的端木离终于开口了，声音温和，脸带笑容，“所以今天我们是来谢谢你的。”
形势逆转，从恶鬼索命变成了……美男报恩？
小A完全呆楞住，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好运。
这就是传说中的盲目乐观啊……
又过了五六分钟，小A终于彻底回神，意识到自己这么坐地上十分没有形象。
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她捋捋头发，满脸堆笑，“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冷。”
把人请进屋，小A开始十分殷勤地端茶倒水。
“张小姐看起来气色很好。”
端木离笑着开口，一反常态地主动跟季语涵之外的女人聊天。
小A姓张？
惊讶之后，季语涵觉得也不用问了。
一定又是上次回来买衣服的时候，端木离查到的……真有效率啊。
听到端木离的称赞，小A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还、还好吧。”
“看起来这段时间睡得很好。”端木离的声音更温和了。
早就被帅哥迷晕了，小A虽然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可还是下意识地应声，“还好……”
声音僵住，她刚反应过来端木离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即慌了神。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相信我，我当时男朋友被抢，正在气头上，她又说什么都不承认做错了，我一时冲动，失去理智了！我、我根本就忘了她就站在天台边上！”
小A一直在辩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安静地听着没打断她，端木离脸上的笑越来越温和。
温和得季语涵心里直发毛……
等小A说完了，端木离笑着站起身，看看阳台外面。
“这里的视野不错。”
看看他脸上神情，小A觉得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人家可能只是随口一说，进门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吗，是来感谢她的。
情绪稳定了一些，小A应声，“是啊，我最喜欢站在这儿看风景。”
“是吗？”转身看着她，端木离露出温和至极的笑。
这一笑极其迷人，根本就是勾魂摄魄，看得小A完全傻住。
端木离依然在笑，“不如咱们现在就一起去看看风景？”
“好啊……”小A机械地点头。
微一扬手，客厅的窗帘被端木离扯了下来。
端木离很淡定地把窗帘当绳子用，动作很快地把小A绑了起来。
“你……”
小A终于从帅哥的魅力中清醒了，惊恐大叫，“你要做什么！”
“让你去看风景。”
微微一笑，端木离拖着绑好的人走上阳台，打开窗户后手臂一甩，就把人悬空挂到六楼窗户外了……
“啊——”一阵刺耳尖叫爆发。
“这么高兴？”端木离淡笑地看着眼前风景，“是很好看。”
“……”季语涵嘴角抽搐，扭头望天花板。
抽着抽着，季语涵发现人回来了。
“要走吗？”她问他。
“不是，人晕了，我去找个东西敲醒她。”
亲她一下之后，端木离就兴致不错地笑着走开了，之后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本书回去敲人。
“……干吗一定要拿样东西？”
端木离一脸理所当然，“不想碰到她。”
“……”
其实除了对季语涵很温柔体贴，端木离的本质是很恶劣的……看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就看出来了。
不惹他都有点危险，更何况张小A曾经害他那么宝贝的季语涵坠楼呢？
季语涵没死没伤是她运气好，可不代表小A就没害过人。
犯了这么大的错……
直接把人杀了端木离是不会做的，他现在是个以德服人的人嘛~
所以把人敲醒了之后，他很有兴致地倚在阳台边，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一起看风景”。
“冷不冷？”
他神情温柔地向后伸手，叫季语涵过来。
现在是冬天，因为开着窗户，即使是用暖气，室内温度也在迅速降低。
刚一走过来就被他抱到怀里，季语涵低头看看被悬挂在阳台外的人，小小地抽了下。
“那个……你打算一直让她这么挂着？”
端木离温和笑笑，“是她说喜欢在这里看风景的，我只是帮忙而已。”
“……”季语涵掩面泪流。
小A的尖叫一直在持续，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很快就引起了楼下行人的注意，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是有人要跳楼，后来意识到这人已经在阳台外面了，但是一直没往下掉。
这是六楼的高度，他们也看不清人是被捆着的，一时都被这样的情景给震住了。
呃……
这样下去有人会报警吧？
季语涵还在纠结，端木离就已经很淡定地用内力隔空抬起小A的一只手臂，冲着楼下做挥手示意状……
不只是季语涵有点小抽风，楼下的人也抽了。
怎么还跟领导视察似的？
既然这么有派头，叫这么尖声干吗啊，他们还以为出事了。
天太冷，大家都没有看热闹的兴致，见没什么危险，就都散了……
“……救命——救命——”
一直在尖叫的小A连忙抓住机会叫住楼下的人。
端木离也不想点住她的哑穴，只是用内力操纵着她的胳膊腿，做斗志昂扬地向前进状。
“……”季语涵火速拉开冰箱门，拿出盒酸奶猛灌。
她需要补补……
底下的人也晕了。
这是干吗呢？谁叫救命的时候还有心思摆造型啊？
“这姑娘是在演话剧呢？”一位大妈推测。
“差不多！很有可能是练台词呢。”其他人也觉得这想法很有可能。
“这不是我自己动的——是有人拉着我——”小A尖叫。
一边喊，她还一边做了几个有模有样的甩水袖动作。
她身边根本就没人，怎么拉着她？
大家“明了”地点头，果然是练台词呢。
于是该回家做饭的做饭，该接孩子的接孩子，大家就散了，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那个，这样就行了吧……”季语涵想劝端木离把人放下来。
端木离则是悠闲地看着窗外的人，“我看她还喊得挺有精神的。”
尖叫声戛然而止，张小A立即变得没精神了。
她已经看出端木离很铁石心肠，倒是跟她有仇的季语涵心很软。
楼下的人早就走了，她再叫也没有用，所以她哆哆嗦嗦地跟季语涵求助。
“涵涵，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让你男朋友放我下来吧……”
没等季语涵说话，端木离先淡笑着开口。
“有人被你推下楼后失踪，你还能睡上安稳觉，怎么我请你看看风景，你就知错了？”
“……”小A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温和一笑之后，端木离接着说下去，“看来多看风景果然能让心胸开阔。”
“……”
季语涵抖了几抖，“那个，这样下去人可能要被吓傻了……”
端木离点头，淡笑地看着窗外惨白着脸的小A，“确实罚的太轻了。”
“……”季语涵抖，她不是这个意思……
窗外的小A好像也快口吐白沫了。
只有端木离依然淡定，“她差点害死你，我本来是打算杀了她的。”
“你、你为什么改主意了……”
小A颤着声音问，想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好，让他改了主意，现在好能继续表现。
微微偏着头，端木离笑得温和得不能再温和，“忘记带化尸粉了。”
“……”小A抽搐着口吐白沫，在空中晕过去。
季语涵在猛翻口袋，小手帕被她放到哪儿去了？呜……
“这样就口吐白沫了？”
端木离好像有点不满意，“我还有很多话没说。”
呜，“你别说了，再说就是我撑不下去了……”
失笑地抱住她亲亲，端木离决定收手了，“好吧，先放她回来。”
等把人拎回来敲醒，端木离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改天我会再来的。”
“……”刚醒过来的小A再次口吐白沫地晕过去。
满意了，端木离带着季语涵离开。
129. 现代的百姓受苦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照端木离的计划，他们现在是该去吃烛光晚餐的。
但是吧……
出了小区，他们发现根本叫不到出租车。
根本没有司机理会他们的招手，而且他们都连单行道都不管了，占据整条马路，加速开往同一个方向。
但是交通一点都没混乱，因为路面上私家车和公共汽车也是跟他们目标一致的。
坐不着车的不只是他们俩，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狂奔地赶往同一个方向……
季语涵纠结了，茫然地看看相反的方向。
有动物园狮子跑出来了？
不像啊，瞧大家跑得热火朝天的，好像十分亢奋。
季语涵在这座城市长大，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状况，当然要去看看。
于是她拉着端木离加入狂奔队伍……
但是他们狂奔的路程不长。
因为跑了几分钟时，他们路过了一座广场，通过广场上的大屏幕，他们终于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是动物园狮子跑出来了，是非非他们……
看清新闻报道的画面后，季语涵瞬间泪流，崩溃地倒在端木离怀里。
呜，她对不起家乡人民，她对不起祖国！
她应该把非非他们送到恐怖组织那儿去吓唬人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意识到端木离是要甩了他们单独出去玩时，非非他们怒了。
报复！必须报复！
他们要展开狠毒又邪恶的报复！
具体做法就是……他们也要出去玩~
看不出来狠毒邪恶在哪儿吗？
重点是他们出去时也不带端木离他们！
……
一群人显然被折磨得快不行了，在提到端木离的时候，已经彻底告别他们的智商了……
因为根本就弄不明白他们现在的位置，也没有明确目的地，更没有人民币……
所以出门之后，他们没坐车，准备先在路上走走，熟悉一下地形。
不过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发现路上的车乱糟糟地堵着，只有几辆在艰难地移动。
而在马路中央，有几个男人很嚣张地在比比划划，大喊着什么。
“不对不对，那不是嚣张，那几个男人是……”空空又忘词了。
“交警？”青龙终于想起来了。
“对，是交警！”
想到交警，他们也发现车阵之中那辆头顶有枚不停闪烁的红灯的白车好像也在季语涵的描述中出现过。
叫什么了？
“救人的！120那个！”朱雀先回想起一点线索。
是吗？
还在疑问，不过这是紧急情况，大家也都不迟疑，从车顶上跃过去，冲到交警面前，“那是120？”
交警正忙得满头大汗，根本没心思注意他们是怎么蹦出来的，匆忙地点了下头就继续指挥。
救护车堵在车阵之中动弹不得，非非他们爱闹，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很严肃的，立即冲过去帮忙。
敲敲车窗，心急的空空等不及司机师傅把车窗降下了，一拳打碎玻璃，“你们要往哪儿走？”
司机师傅被吓得一呆，机械地回答，“直走……”
“直走！”
问到答案的空空通知其他人，之后大家一起动手，轻轻松松地举起救护车，在车阵之中左闪右突地冲出去……
于是世界安静了……
无论是车里还是路上，大家都惊恐地看着一辆不是模型的救护车被一群人轻轻松松地举着走。
不对，不是走……
因为底下的人跑得太快，现在救护车应该已经超速了……
因为周围太安静，非非他们的对话就格外清晰地传到大家耳朵里。
“这东西没那么沉，用不着这么多人抬。”
“青龙他们四个抬四角吧，咱们去把前面这些车扔开，跑得还能快些。”
“好！”
商量好了，大家换了换位置，空出手的非非他们就两个一组，分头去把拦路的车搬走。
救护车前面的几辆车车主惊恐地看着车窗外景色变高再回低的变化，享受着“轻拿轻放”的待遇，都崩溃地扯过一样东西猛咬。
但是这里是现代，很少有带小手帕的。
所以他们有咬衣服的，咬颈枕的，还有车里装饰太简单，只能转头直接咬座椅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面巾纸还是不能完全取代小手帕啊……
因为有非非他们帮忙，救护车反而比预计时间还提前地赶到了目标医院。
但是等着急救的人在这儿得不到帮助。
因为接到司机师傅打来的电话后，医生们崩溃了……
帮人是一定要帮到底的，所以众人举着救护车狂奔往另一座医院。
其实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堵车的路段，可问题是……
司机师傅好像也开不了车了……
空空一边问路一边鼓励他，“振作！你要是晕过去，对得起我送你咬的小手帕吗！想当年，再多的大风大浪我都是靠着小手帕撑过来的！”
“……”
可怜的司机师傅狂咬手帕，猛锤着座椅，泪流满面。
在之前堵车的路段，现在交通已经畅通了，绝大多数车主已经回过神来，加大马力追上去，想要围观这一震撼奇观。
当然也有少数不想追过去的，为了不挡路，他们都把车停到路边，开始打电话。
不是打给电视台或者广播台，而是……
“哥？你过来接我吧，我觉得……我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刚才已经出现幻觉了……”
很多人都这么给家里人打电话……
记者们接到消息后，立即跳上直播车，赶去“案发现场”。
确实是“案发”，那么多人被吓崩溃了，得算个案子吧……
于是全市……不对，后来是全省人民都知道这件事了……
没有阻碍，非非他们跑得更快了，根本就是在闪来闪去，直播车是绝对赶不上他们的速度的。
但是因为都看到了新闻报道，崩溃的医生也越来越多了……
所以跑了六家医院，非非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不久，还没机会听到八卦，所以状态很正常的医生。
因为救助及时，病人很快脱离危险，放心了，非非他们也不多停留，准备离开。
等他们走到医院大门时，正好碰到一群刚赶到的记者。
非非看着眼前这么多抽搐的人，“这些是抽风的病人？”
“差不多。”跑热了，空空把外衣脱下来，“真可怜。”
大家都没意识到这些人是被他们吓抽风的……
记者中还是有心理承受能力强一些的人的，这可是大新闻，别说抽风，就算被吓成抽油烟机了也要咬牙采访完！
这么坚强的同志，就是季语涵他们在大屏幕上看到的那位在做现场连线的记者……
咱们就叫他坚强同学吧……
季语涵看到的，是坚强同学终于让非非他们意识到这是电视台连线，而且他们刚才的救人行为还感动了全省人民，闻者无不落泪。
落泪确实是落泪了，可那真是感动的泪水吗……
很明显，坚强同学的坚强只体现在他的内心，至于他脸上的肌肉，还是不怎么勇敢的……
所以出现在新闻画面上的坚强同学，整张脸上的肌肉正十分活泼地跳跃着，导致他说话时口齿也不太清楚……
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大家没心思听他说话，都急着听那群诡异的大力士兼飞毛腿发表一下感想。
坚强同学抖着声音问，“请问几位怎么称呼？”
万俟瑞没回答，只是冷飕飕地看了一眼刚移过来，想给他一个特写的摄像机。
之后镜头上就结了层霜……
短暂的画面模糊之后，摄像师连忙转开镜头拍别人去。
非非皱眉看着对着自己的镜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季语涵曾经说过的话——
“做好事不留姓名！”
“一边待着去！”空空十分不满地把他踹开，站到镜头前，表情饱满，很抒情地说，“我的名字，叫~~~雷锋！”
之后伴着几声“噗通”声，大家看到的连线画面就变成颤抖的天空。
看来是摄影师倒地之后还在不停抽搐吧……
所以剩下的画面只有现场的人才能看到了。
两个蒙面人从天而降，高的那个很镇定，矮的那个一直在大哭，嘴里喊着“我对不起父老乡亲”……
但是很快地，大家发现高的那个也不是正常人……
因为之前的几个大帅哥见到他就拔腿开跑，而高个的蒙面人先追上其中一个，从那人衣服里翻出一捆绳子。
之后他似乎就不见了……
只是似乎，因为大家看不见他的身影，只感觉地面上刮着一道旋风。
等风停下……
众帅哥已经被捆成了一串。
之后高个的蒙面人就还是搂着那个矮一些，一直在哭的蒙面人，一路把这串帅哥拎走了。
他离开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今天的风也不小……
所以那串帅哥，就十分“优美”地飘荡在空中。
这串疑似风筝的帅哥身影也飘进了大家脑袋里，十分强悍地敲断了他们那根叫做“正常”的小神经……
据说第二天，很多人请了病假。还有病假都请不了，直接矿工旷课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的领导或者老师也躺在家里继续抽风呢……
————
因为这次的“事故”，季语涵忏悔了一整个晚上，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老家的人民了。
忏悔过后，她决定火速带大家回去，不能留他们继续在这儿祸害百姓。
非非他们怒了，“我们可是救人一命！”
“就是，难道当时那种情况，除了扛起车跑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
倚在窗边的万俟瑞冷飕飕地开口。
怒，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大家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去群殴他。
“慢着慢着。”空空拦住其他人，“先让他说完再打也不迟。”
话音刚落，其他人集体鄙视他——
“现在打一遍，等他说不出让咱们满意的话，还可以再打一遍！”
“哦……”空空恍然大悟，“有道理！”
季语涵泪奔地看着冲上去的众人。
她怎么就没点先见之明呢？
她怎么就能寄希望于他们暂时做回正常人，不祸害百姓呢？
呜……她对不起父老乡亲！
季语涵又趴到端木离怀里哭去了。
一堆拳头马上就要打到自己身上了，万俟瑞冰珠敲打玻璃似的声音响起，“应该蒙面扛起车跑。”
“呜……”季语涵的哭声更大了。
但是冰块同学其实不是在开玩笑，他抬起手，指着窗外，“外面有很多人。”
大家暂时不打人了，季语涵也不泪奔了，都凑到窗前，挑起窗帘缝向外看。
这个吧……
其实冰块同学的表述不太确切。
外面不是有很多人，是密密麻麻地有很多层人，就连树上都盘旋着几个……
看他们纠结的姿势，该说是盘旋吧……
“咱们被记者包围了……”呜呜，季语涵继续泪奔。
“他们真坚强啊，都抽成这样了还能跑出来。”空空十分感慨。
其他人怒，“说什么呢！”
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昨天他们把很多人吓抽过吗！
空空也怒，“急什么，明明是因为端木离拿咱们当风筝放才把人吓抽的！”
“就是，咱们也没做什么~”
“对对，咱们就是独特了点~”
季语涵眼泪迷蒙，“你们的自我定位太准确了……”
众人“谦虚”，“我们也发现了~”
“……”呜……季语涵又开始拿端木离当墙撞。
130. 现代番外：他们出名了
万俟瑞冷着声音，“别闹了，想想怎么出去。”
“你急什么？”
其他人鄙视他，“在家看电视不是挺好的！”
冰块同学一个雪花眼瞟过去，“家里没吃的了。”
“……快研究怎么出去！”
……
一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只有端木离很悠闲地抱着季语涵坐到沙发上。
非非他们怒了，“咱们都会武，到时候先饿的一定是小黑炭！”
端木离不理他们，淡定地拿出一袋零食来，喂刚大哭完的季语涵吃。
“……你怎么还有吃的？”
“昨天买的。”
大家怒了，互相指责，“昨天怎么没想着买点吃的！”
之后他们就更怒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们根本没钱！”
来之前他们也被端木离搜刮过，可金银珠宝换成人民币后他们一分都没见着。
令人发指的强盗啊……
大家用眼神对端木离进行无声的谴责。
因为有声的他们说不过端木离……动手的话也打不过……
季语涵帮他们悲愤了一下，之后抹泪提醒，“你们跑题了……”
“……”
大家重回之前的话题，怎么出去？
端木鸿看着自己弟弟手里的那袋零食，“对一个饥饿至极的人来说，给他个肉包子，绝对能诱惑得了他。”
“嗯，外面的人应该站了很长时间，是应该饿了。”
点头之后，空空又觉得不对劲，鄙视他，“咱们自己都没吃的了，上哪儿找肉包子去！”
“……”
其他人对他的智商不抱希望了。
端木鸿拍拍空空，很怜悯地说，“空空，你听过一个词叫比喻吗？”
“……我这是饿晕了，没反应过来！”
大家都很怀疑这句话，毕竟空空的智商还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他们也确实是饿了，现在满眼都是食物的虚影，没心思再讨论空空的智商问题。
刚才端木鸿说的没错，记者们都在外面等很久了，现在只要出去一个人，一定就能轻松地把他们引开。
可关键问题是……
谁来充当那个“肉包子”？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非非发表了自己的英明见解——
“我觉得这事必须要冷飕飕出马，咱们都不行。”
他们都不想自己出去引开“敌人”，能选中别人去当那个“肉包子”自然是好事。
可听他这么说，大家还是忍不住问出疑惑，“为什么？”
非非眉头一皱。
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这么刨根问底干吗？知不知道什么是朦胧美！
可大家都是好学的娃，非要近距离接触一下“真理”，所以非非瞬间就被好奇心十足的小眼神淹没了。
无奈，他只好很深沉地转头望向别处，“刚才电视里在做速冻包子的广告。”
他就找到灵感了……
“……”季语涵大哭地把零食袋子抢过来，一口气倒进嘴里。
大家没有抽。
相反，他们还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所以冰块同学就被寄予厚望了……
其实他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照理来说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他本来也没同意，是大家用肢体语言亲切而友好地把他“送”出去的……
如他们所料，冰块同学一出现，堵在门口的记者们一窝蜂地冲过去，他们门前立即清净了。
于是留了字条，一群人十分欢快地跑出去觅食。
他们这群人有个特点，就是十分“活泼热情”，具体体现在很喜欢用肢体语言进行沟通上……
所以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最后还要赔人家饭店砸坏的杯盘碟碗若干。
可是他们吃了这么长时间，万俟瑞竟然没过来跟他们会和。
“迷路了？”大家猜测。
不能吧，这间饭店就在出门右转一直走的地方，他们昨天就是在这儿吃的，留的字条上都写明白了。
等他们离开饭店，回到新家的时候，发现门外留的字条还在原处，家里也没人。
还没回来？
万俟瑞也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都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记者还追着他跑，他早就该施展轻功回来了。
难道是自己在外面找地方吃饭了？
更不可能，一来他没钱，二来就算是他拦路抢劫，找着钱了，现在也该吃完回来了。
非非怀疑，“为了表现出一个肉包子的愤怒，他离家出走了？”
“……”才刚吃完饭，季语涵就觉得自己应该再补补了……
别人还在考虑他这么做的可能性，空空先怒了——
“离家出走?!他昨天玩扑克输了，还欠我两只乌龟没画呢！”
“……”季语涵被端木离扶着进门了。
“别走别走！”非非叫住她，“小黑炭，打电话报警吧。”
“……”
季语涵颤抖着扶住墙壁，“二十四小时之内不算失踪。”
你们就饶了警察叔叔吧，人家已经够忙的了……呜。
“谁说是失踪！”
“就是，不是说了吗，他欠我两只乌龟没画。”空空语气沉重，“事情严重了，这是畏罪潜逃啊……”
“……”呜……季语涵支撑不住地倒下了。
端木离瞟他们一眼，“我好像该教你们怎么做个正常人了。”
“……”大家悲愤。
我们就是被你祸害成这样的，现在你还想对我们下毒手?!
以毒攻毒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在端木离的威胁之下，大家不敢抽风了，都十分严肃，“现在怎么把肉包子找回来？”
……
其实不用找，“肉包子”自己长腿回来了。
不对，人家本来就有腿……
他们就站在门口，所以很清楚地听到了门外有停车的声音。
现在整座小区里只住着他们一家，难道是把“肉包子”追丢了，所以记者们又回来围堵他们？
大家凑到窗边向外看，发现竟然是速冻包子同学从一辆长度堪比公共汽车的车上下来。
下车之后，他们就站在车边聊天。
其他人茫然，“小黑炭，那就是你说的迷路了可以打110，有车送人回家？”
“……这不是警车，但是普通人也不会开这样的车吧……”
“这车怎么了？”大家现在只能分得出公共汽车和出租车……
季语涵纠结，“我印象里这么长的车都是婚礼的时候租的礼车。”
“哦……”空空顿悟了，“明白了！一定是婚礼时人家缺个冰箱，就把万俟瑞给拉去应急了。”
“……”大家都被空空超凡的想象力折服了。
但是这么抽风的想法大家还是不会相信的。
一个婚礼啊，那得去多少人，用多少食物？
冰块同学的冷冻能力还没那么强呢……
大家的好奇心都涨到极点的时候，万俟瑞终于回来了。
大家立即围上去，“那是什么人？”
冷飕飕地看了众人一眼，冰块同学终于开始表现身为一个肉包子的愤怒了……
不回答。
大家怒，我们这么多人，还制不住你一个速冻包子了?!
“小黑炭，闭眼睛！”
“……干吗？”
平常不是就闹着玩的打打吗？难道今天这画面要血腥了？
大家挽起袖子，齐声回答她，“我们要扒了包子皮，把他变成肉丸子！”
大家显然是在抽风这条道路上加速前进，越跑越远了……
季语涵掩面大哭，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承认自己认识他们。
即将被扒，冰块同学自然是要奋力反抗。
但是双拳难敌n只手，“包子皮”马上就要离他远去了……
身为一个冰块，人家还是很对得起冰清玉洁这句话的……
所以这种情况绝对是他忍不了的，果断选择坦白从宽，誓死留住包子皮的路线，“那是经纪公司的人！”
其实事情很简单，万俟瑞出去引开记者的时候，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之前那辆车，他就跟人走了。
非非鄙视他，“小黑炭以前没提过经纪公司这个东西，你连人家是干吗的都不知道，就随便上车？”
万俟瑞冷飕飕地看他一眼，“他说边吃边谈。”
“……”
饿了的人果然是状态不怎么稳定啊……
其他的事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经季语涵简单一解释，他们都明白经纪公司找上门也就那么几个目的。
虽然人很抽风，可他们长得帅啊……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帅。
昨天那一露脸，自然就有心理承受能力强的经纪人找上门来。
这些人对当明星都没什么兴趣，万俟瑞能呆那么久，也就是蹭饭去了……
大家都想各自回房的时候，一直悠闲地玩季语涵头发的端木离开口了——
“明天你们去看看吧。”
“……”大家惊，他又想干什么？
端木离温和一笑，“果果不是说做明星有很多露面的机会？”
“……你要寻找失散在现代的亲人，所以想多露露脸？”空空猜测。
“……”其他人火速把他打晕，等着听端木离的下文。
笑得更加温和了，端木离的眼神扫了一遍众人，“你们还有好几个人没找到娘子呢。”
“哈哈哈……”小米同学先猖狂地跑到一边幸灾乐祸去了，顺便还敲醒了空空。
他们两个可是成过亲的人！
端木离笑看向非非，“你也算是有主的了。”
“……”非非热泪盈眶，瞬间就觉得小抽抽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小抽抽是他给副堡主同学起的绰号……
端木鸿紧张，毫不怀疑他的亲弟弟会把自己卖了，立即表明立场，“上次我征婚，有一个还不错~”
大家怀疑地看着他，“哪个？”
“……回去你们就知道了！”回去他说什么也要找一个！
端木离也不揭穿他，笑着点头，“那好，等咱们回去，一个月后成亲。”
“……”端木鸿眼前一黑，“好！”
躲一时是一时，回去他天天什么都不做了也要找个娘子回来！
眼看他也安全了，青龙他们四个很有危机感地往旁边一站。
端木离笑笑，“你们四个也该成亲了。”
“……主子，我们还要留下来伺候您，我们不能去当那个明星！”
四人同时泪流，主子还是不放过他们！
“你们放心吧，其实我也不怎么需要人伺候。”
端木离一看就是个“体谅手下”的好主子。
“……小主子！小主子已经快出生了，必须有信得过的人留下来伺候！”
还没出世的小宝宝立即被他们拉来当挡箭牌。
想一想，这话说得也对，端木离点头表示同意。
得救了……四人抹泪站到一边，迅速调整心情，进入幸灾乐祸大军。
剩下的人，只有夜锦和万俟瑞了……
对视一眼，两人毫不犹豫地指着对方，“其实我暗恋他很久了！”
“……”大家纷纷颤抖着栽倒在地。
之后他们把愤慨的小眼神丢向端木离。
看看，看看你都把人逼到什么样了，连这种谎都能想到！
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反正被逼的也不是他们……
要是不乐一乐，怎么对得起幸灾乐祸这个词？
端木离很淡定地笑笑，看向两个悲剧的男人，“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夜锦和万俟瑞脸黑了，有不详的预感，在脑袋里迅速想着应对措施。
站起身，端木离吩咐青龙他们，“打电话订机票吧，去荷兰。”
“……”季语涵泪奔地拿起小手帕狂咬。
她忏悔，她不应该教他那么多现代的知识！
“……去荷兰干吗？”
其他人还没明白，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儿来了。
端木离淡笑地看着夜锦他们俩，用祝福的声音说，“荷兰允许同性恋结婚。”
“……”大家对气晕过去的夜锦他们俩投以短暂的同情目光。
之后继续幸灾乐祸……
俗话说要敢于抗争，要勇于扼住命运的小喉咙，所以第二天一早，夜锦他们死活不肯去经纪公司。
于是战争爆发了……
刚下楼的季语涵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所以很淡定地叫离冰箱最近的空空，“打完了帮我拿出盒酸奶来。”
“好！”空空边扁人边答应。
他们经常这么混战，平时端木离都是在一边看热闹，不加入也不干涉的。
不过今天他竟然开口阻止，“别打了。”
他竟然这么善良？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家都惊了，停手之后齐刷刷地看向他。
走过去帮季语涵拿了盒酸奶出来，端木离笑看向他们，“一会儿还要去经纪公司，别打脸。”
……果然还是没有善心。
说得有理！
于是大家都改打身上，硬把夜锦他们俩“热情欢送”了出去。
站在门外，夜锦恶狠狠一笑，“我一定要让公司把我赶回来！”
他要让经纪人抽到根本不敢再留下他！
万俟瑞只是整整衣领，送给他们一个来自北极的小眼神，“午饭算我一份。”
他有自信在中午之前就被赶回来？
大家都不信，十分欢快地冲他们招手，“不用回来了~”
“……”看了眼合上的门扉，夜锦和万俟瑞对视一眼，各自开始他们的抽风大业。
131. 现代番外：夜锦篇
因为端木离已经打过电话，所以现在他们是有专车接送的，坐进车里，夜锦马上开始自己的计划。
他看向同样坐在后座的那个没精打采的小女生，“我是夜锦。”
“……”小女生抬起一张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发现夜锦在等着自己的回应，小女生抬手指指自己的脸，有气无力地说，“叫我小白好了。”
“……”还真是小白。
夜锦看着她白得半点血色，甚至隐隐发青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正常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把人吓抽过去，好能让公司根本不敢留他。
所以他很神秘地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已经几千岁了。”
小白还是没精打采的那张脸，“哦。”
“……我活了几千年了！你不信？”
“信。”
夜锦怒了。
这人是反应慢还是没听懂他说什么，怎么一点都不震惊！
眼珠缓慢地移动，对上夜锦的视线，小白慢吞吞地解释，“其实我也几千岁了。”
“……”真的假的？
在古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夜锦并不觉得震惊，只是怀疑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气若游丝地，小白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是死了几千年了。”
“……”夜锦被惊着了。
而小白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了还是“又”死了……
总之就是一头倒了下来，半躺在后座上。
小心翼翼地，夜锦向车窗的方向避了避。
谁都可以说“我是女鬼”，但不是每个人都长了一张这么有说服力的女鬼脸的……
所以小白同学在夜锦心里的名字瞬间就变成了小女鬼。
接下来有五分钟的时间，夜锦都在郁闷。
他不是要吓唬人的吗？怎么还被这只小女鬼吓着了？
他都活了几千年了，有什么怕的！
这么想着，夜锦很不客气地叫她，“小女鬼！”
“……”
小白很没精神地半睁开眼睛看着他。
“起来，咱们交流一下吃人经验！”夜锦继续吓唬人。
不对，是吓唬鬼。
“我喜欢炖着吃！你呢？”夜锦神情十分凶狠地问。
“生吃。”
“……”夜锦被噎着了。
怎么就狠不过她了?!
重振了一下士气，他一呲牙，“生吃？你牙够好吗？”
“吃人的时候我会长出獠牙。”
“……”
再次被噎着的夜锦暗暗捏了捏拳头，觉得自己今天准备得不够充分。
郁闷了一路，车一停下夜锦就径自下车了，小白则是留下来接电话。
“嗯，妈……没事，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还好，就是新老大喜欢装黑山老妖……对，是成年人，不是小朋友……我很配合地装千年女鬼了啊，但是他好像真信了……对，我没糊涂，是成年人，不是公司新来的童星……嗯，好，回家再说，拜……”
挂断电话，小白蹭下车，有气无力地向电梯挪动。
肚子疼真辛苦啊……
夜锦还在等电梯，转过头就看到一只小女鬼正向自己缓慢移动。
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夜锦快步走过去，“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虽然肚子疼让她的精力不太集中，小白同学还是理解能力很好地听懂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要是你留下来，我就是你的助理。”
“老板在哪里？我要换人！”
“26楼。”
正巧电梯来了，夜锦大跨步走进去，毫不犹豫地按下26层。
“祝你幸福。”按了自己要去的12层后，小白慢吞吞地抬起眼看他。
“……怎么说？”
“除了我之外，还有空闲的那位助理喜欢男人，而且就是喜欢你这种外形的。”小白语速缓慢地说完这句话。
“……”夜锦一阵冷汗。
“你们会幸福的。”
“……”
夜锦开始觉得眼前这只小女鬼是来让他在抽风这条不归路上加速前进的。
电梯到了12层，夜锦极端郁闷地跟着出去。
他可不想换助理，跟人“幸福”去！
这只小女鬼不怕吓，他还可以找机会吓别人，总之不能让端木离得逞！
他心里想着事，走出去很多步才发现小白早就停下了，正用一张惨白的脸看着他。
“……怎么不走？”
“你为什么出来？”
“……”夜锦很怒。
明知道他是被那句“祝福”吓着了，不敢换助理，还问他跟出来干吗？
先忍了！
他是人，不跟小女鬼一般见识！
“你说我干吗去？当然是跟着你！”
小白慢悠悠地抬手，指指身边的那道门，“可我是来上洗手间的。”
“……”夜锦感到一阵气血翻腾。
“你要去公司吗？咱们是在19层。”
“……那你跑12层来干吗！”
“这层的洗手液很好闻。”
“……”
夜锦恶狠狠地瞪着她抬起的两只小鬼爪，恨不得直接剁了她。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更倒霉了，但是几分钟后，新的状况发生了。
因为对公司的状况一无所知，夜锦是等着小白从洗手间出来才跟她一起离开的。
可等两人踏进电梯后的几秒钟——
毫无征兆地，电梯灯突然灭了，轿厢也随之停止上升。
电梯悲剧的罢工了……
夜锦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正在让眼睛适应周围黑暗的时候，发现一只小鬼爪伸了过来。
“想吃我？”
直觉地以为她是趁黑暗抓人来吃，夜锦脾气很大地揪住那只手。
果然是个小女鬼，手这么凉。
一片黑暗之中，小白同学打开手机，让屏幕的那点微光照着自己的脸，有气无力地解释——
“紧急按钮在你旁边。”
黑暗中被手机屏幕的光一照，谁都会像个鬼……
尤其是小白的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再加上没精神，眼睛嘴角都是向下垂着，配上黑直长发……
好一只鬼啊！
“……”夜锦石化中。
抽回手按下紧急按钮，小白就不理他了，合上手机之后没什么力气地靠在电梯墙上。
回神之后，夜锦觉得自己格外丢人。
本来就是只小女鬼，难道还能期盼她长得像人吗?!有什么可怕的！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小白拿出手机打电话。
“停电了？哦……嗯，先救他们要赶通告的出去吧……没事，不害怕……两个人……”
小白同学说着看了下夜锦的方向，“他好像有点害怕……嗯，放心吧，我会安慰他……嗯，拜……”
虽然听不见电话另一面说的是什么，可夜锦也猜得出来。
现在他已经要气炸了。
谁说他害怕？
谁说他需要“安慰”?!
小白挂断电话之后，电梯轿厢中又是一片黑暗，夜锦只模模糊糊地看得到她坐了下来，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没一会儿，电梯中响起了一阵很缓慢的咀嚼声。
“……”夜锦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只小女鬼在吃东西？
迅速地摸了自己的手脚一遍，夜锦确定她不是偷偷摸摸地卸了他的胳膊腿去吃。（==）
吃了几口东西，小白有力气说话了，安慰他——
“没事，他们现在忙不过来，估计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能来救咱们了。”
“……你在吃人？”
“你要吃吗？”
“……不用了。”
夜锦声音僵硬，很逞强地说，“我喜欢吃熟的。”
没人理他了，咀嚼声在黑暗中继续……
刚吃完东西，小白的手机又响了。
趁着她接电话，夜锦看向那一小团亮光。
之后他就看到小白的嘴角有一点红色的“血渍”……
一边跟跟同事解释文件放哪儿了，小白一边翻出面巾纸擦嘴。
没有光线吃东西就是不方便啊，番茄酱都蹭到嘴角上了……
连番的打击之下，夜锦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产生了怀疑。
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来及把别人吓抽风呢，就该先被这只小女鬼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这么想着，在成功出了电梯之后，夜锦黑着脸伸手，“手机借我！”
接过手机，问明白了怎么用，夜锦走到一边往家里打电话。
“谁啊？”接电话的人是非非。
“我，夜锦！”
“老不死的?!”非非兴奋了，“怎么样怎么样，你对人生还抱有希望吗？”
“……”
夜锦咬牙，“叫端木离来听电话！还有，别再叫我老不死的！”
“谁让你就是这个特点了，还有乌龟龟，王八八，想叫哪个你自己选吧~”
“……”
夜锦牙都快咬碎了的时候，电话另一端响起端木离温和的声音，“说吧。”
“……你不用折磨我了，我回古代找娘子去！”
夜锦说这话时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是端木离不同意，他就直接撞死，再换个身体，好能逃脱端木离的魔掌。
不对，现在还多了一个要逃的，就是身后这只小女鬼的小鬼爪！
夜锦逍遥几千年了，自从遇见端木离之后，生活质量大幅下降……
出乎他意料，端木离半点要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痛快答应，“好。”
好？
夜锦对他的这种好商量的态度极端怀疑，不过怕端木离反悔，他立即挂断电话，准备马上回家。
“跟你们老板说，我不干了！”
夜锦丢下这句话就很潇洒地走到电梯前，按下向下的按钮。
之后他就听到身后有气无力的声音，“你……”
夜锦打断她，“你不用劝我，我说什么都不会留下！”
“停电了，你要走安全通道下去。”
“……”
可怜的夜锦，临走还要受一次打击……
夜锦冲进安全通道后两三分钟，小白的手机又响了，是大老板的号码。
“啊，好多了，不怎么疼……哦……嗯……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小白就慢吞吞地移向安全楼梯，也下楼了。
132. 现代番外：天生（？）一对
虽然早上过得不顺，可夜锦回到家时还是很得意。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暂时安全了~
进门之后，他发现大家好像很忙。
青龙他们四个在忙着打扫卫生，季语涵拿着手机，听起来是在跟非非说话，好像是在嘱咐他怎么挑水果。
“你们干吗呢？”
“等着招待客人！”
刚进门的空空手里捧着一堆东西，喜气洋洋地回答他。
“……招待什么客人？”
夜锦看看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的端木离，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啊。”
夜锦身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喝！
夜锦惊得猛向前跳了一下才转头，“小女鬼？”
“去！会不会说话！”空空不满地一脚踹开他，“人家明明是个小美女！”
见小白来了，大家都热情过头地冲了过去，“白小姐快请进！”
之后就堵在门口盯着人猛看……
季语涵嘴角抽搐地拉开他们，把门口堵成这样，还怎么进啊。
“白小姐……”
“停！”夜锦阻止季语涵再说下去，之后拉过小白，“你怎么来了？”
小白正跟大家打招呼，听他这么问，慢吞吞地解释，“大老板叫我跟你回来。”
夜锦还没问下去，端木离就已经笑着解释，“是我给他们董事长打过电话，要白小姐过来。”
“……”夜锦磨牙中。
满脑子想得都是不能让端木离的“奸计”得逞，夜锦误会了端木离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把小白找回来当说客，坚持要他去那个公司……
所以他一把抓住小白，“小女鬼，你把工作辞了，我雇你！”
“你要花多少钱请我？”
“……你现在赚多少，我可以付给你五倍！”
“哦，谢谢。”
“你同意了？”夜锦心情不错地问。
“不同意。”小白缓慢地摇了下头。
“……”夜锦一哽，“为什么？”
五倍还嫌少？鬼哪有那么多花钱的地方！
小白很没精神地抬手指着自己，“大老板是我爸。”
“……”
不只是夜锦，就连其他围观的人都抖了一下。
真淡定啊……
他们怀疑地看向端木离，难道是端木离失散在现代的淡定派同门师妹？
夜锦咯吱咯吱地捏着拳头，“你爸就是老板，你还问我能出多少钱请你?!”
“好奇。”
大家还在石化中，小白同学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爸，刚才有人出五倍价钱挖我……嗯，好像不是近视眼……对啊，我要求涨工资……啊……嗯，好吧……那拜拜，回家见……”
“……”大家保持石化状态地看她挂上电话，之后对夜锦抛去同情眼神。
无视夜锦快要抓狂的模样，空空很有好奇心地问她，“你爸给你涨工资了？”
“没有。”小白同学很遗憾。
夜锦瞬间就来精神了，“那不就结了，不如你还是来给我工作！”
“可是我爸说要办一张附卡奖励我。”
“……什么是附卡？”夜锦咬牙，转头问季语涵。
季语涵同情地看着他，“就是跟她爸的信用卡是用一个账户的，这样她就可以拿着附卡随便刷……”
比五倍的工资钱多，人家是没有上限的……
大家同时对夜锦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夜锦要疯了，“这么说你不是女鬼?!”
“……”大家惊恐地看着他，之后同时转头望天。
这智商……
他们绝对不认识他！
发现自己被鄙视了，夜锦怒气冲天地指着小白的脸，“你看她的脸色，像正常人吗！”
“肚子疼，不舒服。”小白惨着一张脸解释。
“你是老板女儿，肚子疼了还出来上班?!”
小白缓慢地抬起眼看他，“听说你很抽风，我爸担心别人来做助理的话会被你吓住院。”
所以她只能亲自出马了……
“……”夜锦撞墙去了……
大家则是兴冲冲地跑过来，围住小白。
她跟夜锦简直就是绝配啊！
至于配在哪里……能把人气得撞墙就是配！
等夜锦回来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回古代！”
“好！”
大家同时点头，之后指指靠在沙发上休息的小白同学，“我们已经邀请她去古代玩了！”
“……”夜锦瞬间就觉得自己撞墙还是撞得不够。
这群人有端木离做靠山，他是惹不起了，所以夜锦决定从小白身上下手。
“小女鬼！你是千金大小姐，你爸放心你跟我们去古代？”
小白同学对穿越这件事接受度很高，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多惊奇。
听见他这么问，她有气无力地说，“我爸说让我带DV去，多拍点素材回来。”
“……”夜锦看看众人看好戏的脸，警觉了。
这群人想把他和小女鬼凑成一对！
这可不是像平时咬咬牙，撞撞墙就能解决的事！
这关系着他的一辈子！
再说他的一辈子也太长了点……必须要慎重。
看着惨白着张脸的小女鬼，夜锦阴险一笑。
想把女人吓跑，不敢嫁给他还不容易?!
等着瞧吧，他一定不会让这群人得逞！
大家看看阴险的夜锦，都是贼贼一笑。
想把人吓跑？
别忘了，他们可是有个端木离坐镇呢！
再说了，小白同学自己就已经足够强大了，绝对能打败夜锦！
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得逞！
嘿嘿嘿……两伙人都在心里笑得得意，憧憬着美好前景。
因为小白现在身体不舒服，他们也不能马上出发。
其实急什么呀，只要能让小白和夜锦朝夕相处就行！
所以一群人对小白发起了强大的邀约攻势，十分热情地留她在家里住下，说是这样方便大家熟悉一下。
小白同学缓慢地点了两下头，没异议地答应。
“你不用问一下你爸？”
大家十分好奇。
看起来小白同学年纪不大吧，又是千金大小姐，住到外面不用报备一下？
“我爸一定同意。”
“为什么？”空空十分有好奇心。
“公司正在筹划拍一部新戏，我爸应该是想让我留下来找灵感。”
“什么戏？”
一向又问必答的小白同学难得地为难了一下，之后很诚恳地看着大家，“叫《风往哪抽》。”
“……”
短暂的沉默之后，空空最先激动了，冲过去握住小白同学的手，“知音啊！一眼就看出我们都是抽风的人！”
“……”大家无语抚额。
就不知道什么是隐蔽，什么是低调吗！
……
小白同学就算是这么住下来了，夜锦也没反对。
住下来才让他更有机会“发挥”！
当天下午，夜锦跑了次小区门口的报刊亭，忍受着杂志亭大妈的白眼看了十多本女性杂志。
他当然也不想这么白蹭杂志看，但是他没钱~
本来他打的主意是把自己的随身玉佩给大妈，之后换回来一堆杂志的。
可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一拿出来就被鄙视了……
大妈十分愤怒地指着他手中玉佩，说他年纪轻轻地不学好，拿两元店出来的东西骗她……
悲剧的夜锦不明白“两元店”是什么东西，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妈一般见识，只能忍受着大妈对他进行的一番深刻思想教育。
……其实他大多数话都没听懂，只记得有八荣八耻什么的……
至于他本来的目标是翻遍报刊亭，后来却只看了十几本的原因……
是因为大妈实在忍不了他这个“无耻”的年轻人了。抡起扫雪用的大扫帚就要赶他。
夜锦刚开始只没放在心上的，直到大妈忍无可忍，终于一扫帚打了下来……
这一打……夜锦同学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被颠覆了——
是谁说大妈手无缚鸡之力的?!
但是不管大妈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徒手制服一个养鸡场的鸡都没有问题……夜锦是不能跟女人动手的。
于是头上顶着一个大包，夜锦同学墨黑着一张脸回家了。
开门的非非一见他就很高兴，“小黑炭，你说的金刚葫芦娃就是这样的？”
“……”
季语涵同情地看着夜锦接近葫芦形的脑袋，“葫芦娃同学的脑袋是正常形状的。”
非非遗憾摇头，用更同情的语气说，“看，当葫芦娃人家都嫌弃你。”
一边正狂啃报纸的空空插话过来，“可以去当新型葫芦娃，时代在进步嘛~”
夜锦咬牙看着一直在记笔记的小白同学，这笔帐他要算在这个小女鬼身上！
当天晚上，大家都回房准备睡觉了，满身杀气的夜锦破门而入。
小白还没躺下，很没精神地抬起头来，“……”
阴阴一笑，现在的夜锦看起来极为邪恶。
根据他下午看的那十多本杂志，女人无法忍受的男人缺点有很多，而最适合他“表现”的，有两点——
好色、打老婆。
夜锦同学的想法很美好，他准备今天一晚上把两项缺点都演示一下，最好连夜把这只小女鬼吓跑。
“小女鬼，一个人睡不害怕吗~”夜锦声音轻佻地问。
“不怕。”
小白的反应太淡定了一点，夜锦十分不满意。
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走过去，“小女鬼，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咱们来做点什么？”
小白同学缓慢地转过头来，慢吞吞地开口，“你也喜欢晚上长跑啊？”
“……”夜锦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
“我说的不是长跑！”
发现自己有点沉不住气，夜锦调整声音，继续装色狼，“我说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小白同学很没精神地问他，“竞走？”
“……”夜锦被打败了。
装色狼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太容易成功，夜锦果断放弃，选择了“打老婆”。
他当然不能真打小白，只是要表现一下自己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
所以挽挽袖子，夜锦满脸愤怒，“郁闷啊——”
之后一拳打向墙面。
满意地看着墙面上出现的那个坑洞，夜锦收回拳头，等着眼前的小女鬼在惊叫之后狂奔离开房间。
小白同学的反应是……
眯起眼，凑近看了看那个坑洞。
夜锦额角青筋跳了跳。
没关系，这只小女鬼反应慢，他能原谅她。
看了几秒钟之后，小白摸了摸那个坑洞，之后缓慢地点头，把床上的闹钟嵌在坑洞里。
“总算找到地方放闹钟了。”
因为没精神，她说话很慢，夜锦的心就在这慢悠悠的一句话中……碎了……
“啊——”
正满腔悲愤的夜锦以为这是自己发出的呐喊，后来发现声音是从楼下客厅传过来的。
大家只是都回房了，本来就没睡呢，听到这声喊，都开门出来看看。
见到夜锦从小白的房间中走出来，大家集体鄙视他，“道貌岸然！”
白天还假装不情愿，其实手脚都这么快了！
小白慢吞吞地从房间里挪出来，“我没对他做什么。”
“……”
大家感慨地看向脸已经扭曲了的夜锦。
这两人真是“般配”啊……
大家都关注这事去了，只有端木离问之前发出大叫的空空，“怎么了？”
空空无力抚额，“咱们都把万俟瑞忘了，他一直没回来。”
呃……
因为小白的出现，大家都去关注夜锦了，经空空提醒才想起来这一点……
冰块同学哪去了？
133. 消失的时空之门
小白打电话给同事，问出了万俟瑞大概上午十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公司。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
就算是迷路了，也早就打110求助了。
端木离径自走过去打开万俟瑞的房门，四处看看，之后笑得很开心，“应该是跑回古代了。”
“……”
看端木离笑得这么高兴，大家都为万俟瑞默哀了一下。
唉，他终于又找到机会整人了……
不过根据他们这一群人的本性，默哀绝对是短暂的，看戏才是要长期进行的活动。
这么想着，大家都急着回去了。
可小白现在还应该多休息……
“夜锦，留下照顾小白！”大家齐声开口。
照顾就照顾，谁怕谁！
一次的失败算什么？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他娘！
夜锦撸胳膊挽袖子地看着身边的小白，他准备把她“照顾”成货真价实的小女鬼！
这次的现代行暂时中止，大家准备先回去把万俟瑞抓回来，再继续回现代玩。
收拾收拾，一众人打包回古代。
这一路上，他们想的都是万俟瑞要倒霉了，所以心情十分不错。
可到了季语涵家楼顶，也就是那道任意门所在的位置，大家都是一愣。
“冷飕飕把任意门封死了？”
大家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入口，非非只能这么猜测。
“不能这么绝吧？”空空很怀疑，“再找找，可能咱们记错位置了。”
可等大家四散开，把整个楼顶找了十多遍，还是毫无收获。
没有任意门，他们就回不去，难道万俟瑞为了躲避端木离的毒手，准备让他们回不成古代？
这应该是没什么可能……
闹归闹，大家也从来没拿正事开过玩笑。
现在端木离和端木鸿兄弟俩都在现代，齐鸾国皇族只剩小逸一个。
就算小逸再精明，他也还是个小孩子，短期地帮帮忙还行，长期执政，身边又没个辅佐的人……总是不太稳妥。
万俟瑞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难道是……出事了？
大家心里都有了这种怀疑，但没人说出来。
倒是端木离很淡定地笑了笑，“应该是出事了。”
“……”大家一阵沉默。
“小逸他还在古代……”
端木离笑着亲亲快哭出来的季语涵，安抚她，“还有小透明和娃娃呢，有他们俩在，谁能伤了小逸？”
大家也才刚想起来这两个小家伙，本来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了。
“应该是情况还没危急到需要吵醒小透明。”端木离很淡定地笑笑，“别小看小逸，那个小毛头心中有数。”
小逸是端木离一手带大的，他说的话自然很权威。
而且根据小逸的一贯表现……
算了，他们还是别瞎操心了。
这父子俩……唉，不说了。
大家彻底放心了，但是有点郁闷。
什么人把门封死了？他们在古代还有仇家？
“现在咱们怎么办？”
非非很想立即冲回古代把捣乱的那个人狂扁一顿。
端木离倒是格外淡定，笑道，“等着那人主动把门打开。”
“……主动打开？”
大家都怀疑地看着他。
应该是小逸派小透明战胜了神秘人，之后开门迎接他们才对吧？
端木离是个劲敌，这次好不容易把他挡在现代了，哪有人会傻到再主动开门把他放回去的？
端木离很有自信，“大家还是相信小逸那个小毛头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拥着季语涵准备下楼。
“你干吗去？”
“回果果家住。”端木离淡定一笑。
“……那我们呢？”大家感觉不妙地问。
季语涵的这个家很小，就是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哪够这么多人住？
而且他们要随时关注着任意门开没开，也不可能离开这座楼太远……
非非火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睡天台？现在可是冬天！”
端木离温和笑笑，“当然不会。”
“算你有良心！”非非把挽起的袖子又放下了。
其他人摇头叹气，非非这就是过了两天安稳日子，警觉性就大幅降低啊！
重点在后半句，后半句！
为了迎接这可能要人命的后半句，大家都火速扶住墙，免得一会儿摔倒。
端木离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开口，声音十分温和，“大家去睡走廊吧。”
“……”
一阵摇晃之后，大家都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金星乱闪，就连空气好像都稀薄了起来。
还是准备得不够啊……
大家同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想当初他们是多潇洒自在的人啊，怎么就认识端木离了呢？
空空站直身，遥看远方，满腔悲凉地唱着，“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后悔药——”
“……”大家挣扎着爬起来，合力把他扔下楼。
暴力之后，大家都感伤了。
跟非非最熟的小米同学抹了把眼泪，“我感觉，将来我也要抽成空空这样……”
“那就跳吧！”空空在楼下大喊，“跳下来你就顿悟了！我感觉那些抽风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怀疑，可大家都担心自己以后会变成空空那样，所以对空空的话极为心动。
反正以他们的武功，跳下去也不会受伤。
所以大家都跳了……
一分钟的安静之后——
“靠！竟敢骗我们跳煤堆！扁他！”
听着楼下传来的拳打脚踢声音，季语涵捶地大哭。
最悔恨的人是她啊！每天看着大家抽风，她脆弱的小心肝真是受苦了……呜。
当天晚上，他们也不用纠结没地方睡了。
因为打完架之后，一群掉到煤堆里的男人都黑得只剩牙了……
所以漫漫长夜，他们一直在洗刷刷中度过……
至于古代的情况嘛……也确实跟端木离想的差不多。
被挖出个深坑，毁得差不多的寝宫里——
小逸正趴在软塌上，不满地鼓着小脸，“真啰嗦，果然女人不是都像我好吃的娘那么可爱的！”
“……”一边伺候着的小太监因为这老气横秋的口吻小抽了一下。
而跟他对峙的人……
这些天已经不知道抽过多少次了。
对峙也能对上很多天，难怪小逸说她啰嗦。
没错，“她”，眼前的人竟然是三姑娘。
趁着端木离他们不在，她竟然跑出来了？
她身上可是缠着小透明的“胳膊”的，照理来说自己是不可能逃出来的，所以她出现在这里显得不怎么合理。
这个问题小逸想了很多天都没想明白，索性直接问她，“你怎么出来的？”
三姑娘得意一笑，“你以为我是那么简单就会被困住的？”
小逸鄙视她，“吹牛！”
说着提高声音，“娃娃~”
“啊？”
娃娃从深坑中探出小脑袋，很乖地看着小逸，“你找我呀？”
“对，这个女人吹牛，你帮我打她，但是千万别打死。”
“好的呀。”
娃娃的身影眨眼间已经出现在三姑娘眼前，没等她开口阻止，就已经抬起红豆大小的小拳头，biu的一拳打出去。
之后三姑娘就飞起来，砸向墙面了……
娃娃很沮丧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好像又打重了呀。”
“没关系，”小逸安慰她，“没打死就行。”
“哦。”娃娃完全是个小乖乖，别人说什么都听……
脸被打变形了的三姑娘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小逸，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毁了齐鸾国？”
小逸很无聊地把头埋在软塌里，“那你就毁去啊，真讨厌！父皇当年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这种不停地放狠话，但是说了半天也不动手的人其实最不可怕，因为他们一定有所忌讳，不敢动手。”
说完了，小逸不高兴地抬起头，“我三岁就学会这点了！你为什么好几百岁了还不知道这招数已经不好用了！”
“……”可怜的小太监抖了好几抖。
小逸还是个好主子，所以指指桌上的点心，“吃吧，好吃的娘说觉得受刺激的时候，可以吃点东西补补。”
“……”还好有个涵主子……小太监泪流满面地拿起了一块点心。
在宫里当差真是考验人意志……
三姑娘则是已经快疯了……
斗不过端木离还情有可原，可眼前的人还是个小毛头，就能把她数落得连反驳都反驳不了?!
眼神一狠，三姑娘不再拖延，猛地冲过去，手勒在小逸脖子上，“小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小逸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之后他看向身边的小太监，“你看，她真的很笨吧？我刚说完只会放狠话的人不可怕，可她还这么做。”
唉，真没意思。
找不到有趣的对手，小逸十分沮丧。
“……”小太监颤抖着往嘴里一口气塞了三块点心。
三姑娘铁青着脸，“我确实不能现在就掐死你，因为我还有留着你做人质，威胁端木离！”
小逸抗议，“先声明，我可不是这么笨，真的会被你抓住！”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啰嗦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而且也想看看父皇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不然他早就叫娃娃把这女人打飞了！
三姑娘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端木离疼小逸，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还有季语涵那个女人，她跟小逸的关系就像亲母子似的，小逸被抓，她会不惊慌失措，哭哭啼啼？
她要的就是季语涵哭哭啼啼，端木离因为要安慰她而闹得没有平时淡定！
134. 抽风小分队的“期末考试”
心里想得十分美好，三姑娘扼着小逸，跃下地底石室。
小逸无聊地打着呵欠，“等你见到父皇时叫我一声。”
之后就闭起眼，好像是打算睡了。
“……”三姑娘气得猛冲向任意门，“去找端木离！”
“……”饭桌边的大家茫然地看着疯婆子似的冲过来的三姑娘。
捣鬼的人竟然是她？
不过还真如端木离所料，她真是主动把门打开了。
他们还在惊讶中——
“父皇！好吃的娘！”
小逸心情大好地叫他们，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季语涵瞬间就怒了，“小逸，你又偷吃糖！”
“我没有！”小逸鼓起小脸，坚决不承认。
“你刚才笑得太灿烂，把蛀牙都露出来了！”
“……”小逸扁起小嘴，“虫子觉得我的牙好吃，我也没办法嘛……”
“装可爱也没用！”非非一拍桌子，冲到一边把季语涵家里的扳手找出来，“来，咱们把这小毛头的牙拔了！”
空空也抽出钳子，“动手吧！”
其他人都是“上进”的人，这种时候当然是不能落后，火速冲过去洗劫了季语涵家的工具箱，之后举着各式“凶器”对小逸的牙虎视眈眈。
有几天没见着这小毛头了，大家十分开心……
所以这情况……跟三姑娘原来设想的差得太多了。
应该说她根本就是被大家集体忽略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三姑娘大喝一声，眼神狠厉地看着端木离，“现在小逸在我手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端木离根本就不看三姑娘，反而很温和地笑看着大家。
呃……
季语涵“翻译”了一下，“这个……你们不是自学成才吗？这就是期末考试啊……”
三姑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其他人则是纠结了。
这么快就期末了？还要考试?!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空空，“你先来！”
空空怒，“凭什么把我先推出来！”
非非振振有词，“你不是正式拜师的？我们可都是自学的，哪能在你前边考？”
空空悔恨不已，想当初，为什么就要拜那个师啊……
悲怆的声音再次唱起，“今年过年……”
“……闭嘴！”大家一起狂吼他，阻止他再吓唬人。
小逸好奇地看着他们，“好吃的娘，大家最近好像更抽风了啊。”
季语涵泪眼汪汪，“小逸，你真相了……”
既然被大家踹出来了，空空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先参加“考试”。
板着脸，他开始围着三姑娘转圈，盯着她猛看。
“你看什么！”三姑娘不悦地喝问他。
空空冷冷一笑，“你说呢？”
这句话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啊……
但是三姑娘这次却没有轻易上当，回以他更冷的笑，“司徒空，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这句话说得跟端木离一样效果的。”
咦？
大家惊了。
几天没见，三姑娘进步神速啊，难道是有名师指点？
惊讶之后，一股怨气堵在大家心头。
这句万用灵句如果不好用，等一下他们还怎么参加考试？
看来是要不及格了……
怒！到底是谁发明的期末考试！
空空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大家一样，看向很淡定地吃着早餐的端木离。
被大家寄予厚望的端木离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连头都没抬。
因为大爷他还没吃完早餐……
一群人等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挠墙了，终于等到他放下碗筷。
可端木离还是不开口。
因为他家亲亲娘子还没吃完……
于是在他说话之前，大家先疯了一回。
三姑娘这次应该是真的有“名师指点”，在应对端木离时，明显比以前淡定了很多。
端木离不理她，她也不催，就那么僵着脸等着。
大家抓心挠肝地等了半天，在季语涵吃完饭之后，端木离终于肯开口了。
可在他刚抬起头的时候，三姑娘突然抢先出声。
“端木离，这次你不用再用那些话吓唬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端木离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她的宣言，看向大家，“这么说万俟瑞没回古代。”
“……”被吊了半天胃口却等来这么一句话，大家恨不得冲上去狂扁他。
任意门被封住了，万俟瑞确实想回也回不去。
但是……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被忽视的三姑娘笑得更冷，“端木离，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只是在强装淡定。”
端木离还是不理她，任凭大家急得想挠墙。
季语涵高兴了，她学以致用的时刻到来了！
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啊……
所以她很配合地回答端木离，“他不会是想回古代，但是还没到任意门这儿，就已经穿越到别的地方了吧？”
这个话题勾起了非非的兴致，他立即插嘴，“说不定冷飕飕是找企鹅玩去了~”
“企鹅？”季语涵茫然，“他想去极地馆玩？”
“不是，那天电视上正在演什么科考，冷飕飕好像很羡慕企鹅能住在那种冰天雪地的环境。”
“……”大家沉默抚额。
空空当时不在，没看着那期节目，所以对企鹅这个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也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干脆咱们现在就打车过去看看。”
“……”一群人怜悯地看着他。
“怎么了？”
“打车去不了南极。”
“……那火车呢？”
来现代之后，空空对汽车这个东西有种莫名的崇拜之情……
所以现在听说还有汽车去不了的地方，他有点沮丧。
“……”
非非拿过桌子上的装饰花瓶塞到他手里，拍拍他的头，“你还是上一边玩去吧。”
“……滚！”空空怒了，“你们不就是比我多看两天电视吗！”
说话这句话，空空撸胳膊挽袖子地转身就走。
“你干吗去？”
空空发出了豪气干云的喊声，“看电视去！”
“……”大家抖了几抖，真是个有抱负的人……
他们闹得很欢，三姑娘则是已经气得眼前全是金星了……
猛一捶桌子，她试图赢得端木离的注意力，“别忘了小逸还在我手上！”
“啊？到我了？”
本来都已经睡着了，听见自己被点名，小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好像没什么事，就又睡了……
“……”三姑娘气得直发抖。
端木离好像是终于肯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了，却没回应她的话，只是看向她的身侧——
“你知道寝宫里为什么有那盆蓝色的花吗？”
“……”
大家抖，怎么感觉突然就悬疑了？
三姑娘也是一激灵，视线不自觉地落向身旁那盆蓝色的花。
花的模样有点难看，也不是常见的品种，被端木离一说，三姑娘也开始觉得这盆花的存在有些怪异。
不过她脑袋里马上就出现了救她出来那人的告诫——
千万不要理会端木离的问句。
不管是疑问还是反问，他说的问句很有可能都是在误导人，千万不要上当。
这句话一直在脑袋里晃，可端木离镇定自若的笑容对三姑娘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两股势力在心里开始了拉锯战，三姑娘的脸色变来变去，开始拿不定主意。
端木离的心情好像不错，笑问，“你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
“……”谁？
季语涵跟大家一样，心里瞬间就产生了疑问。
不过他们马上就意识到，这根本就还是在忽悠人，大概连端木离也不知道是谁吧……
只是知道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帮助三姑娘逃了出来，还教过她怎么应对端木离。
季语涵偏头来回看看。
只怕那个人想对付的就是端木离，教三姑娘的也全是应对端木离的方法。
不然小逸跟端木离的级别可差远了，三姑娘怎么会对付不了小逸，却能在端木离面前撑上这么长时间？
大家都想得通这一点，可三姑娘是真的当局者迷，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禁一颤。
她冷着声音，“你别想挑拨离间，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光是说话，其他人也听不出“他”还“她”，都没意识到幕后的神秘人会是个女人。
端木离笑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据我所知，被他骗了的人可是不少。”
“……”大家无言，你明明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摔！他们以后也要练习淡定！
可三姑娘听到这句话却开始哈哈大笑，“端木离，你终于露馅了！你知道？我认识她快一辈子，还不敢说知道！”
“……”啥米意思？
大家还在疑惑着，端木离却已经心情相当好地笑了，“原来他是跟你一样活了很多年的人。”
哦……
大家恍悟了，能让三姑娘认识快一辈子的人，至少也要活上三百多年了。
“你……”
发现自己无意间又被他套了话，三姑娘脸上一怒，可马上又变成得意的笑。
“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之前的话都是假的！”
“我只是确定不了是哪个而已，”端木离笑道，“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
三姑娘已经快被他绕糊涂了，端木离却还是不放过她，“他没告诉你小心那盆蓝色的花？”
“……”三姑娘不自禁地又看了眼花盆的方向。
端木离略摇了摇头，“三姑娘，因为祖宗遗训，我曾经也是很尊重你的。”
“你说话太客气了！”非非插话进来。
他“帮忙”解释，“三姑娘，端木离他嘲笑你智商低！”
其他人很严肃地点头，“其实我们也一样在嘲笑。”
大家都找到“考试”的感觉了……
现在表现还来得及吧？不然还得补考，太麻烦了~
端木鸿“热心”提出建议，“不然你也来跟端木离学学？你进步的空见太大了。”
“你们兄弟俩怎么都这么不爽快？”
非非不满地瞪他们一眼，之后跟三姑娘“解释”，“他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太笨了，报名之后怎么说也能有点进步。”
“对，像你这种学生最安全，不存在退步的可能了~”其他人也应和。
电视上正在讲极限运动，大家就听到一个男人用很欢快的声音在说话，其中几个字格外“应景”——
“总是不断挑战人类极限”……
“……”大家抚额沉默。
之后非非“安慰”脸已经绿得彻底，头发又被气得根根竖起，乍一看很像仙人掌成精了的三姑娘。
“这是凑巧，放心，你不会一直挑战人类极限，变得越来越笨的~”
“……”三姑娘咬紧牙关，惟恐一开口就要吐血。
大家听着电视里说的热闹，都很好奇地转头，“空空，你看什么呢？”
“不告诉你们~”
为了不让大家看到，空空还换了台。
“咳，”季语涵泪流地清清喉咙提醒他们，“跑题了，考试呢……”
“……”大家一惊，转头看了眼端木离。
他们就是随便问一句，不扣分吧？
算了，他们继续表现~
“三姑娘，你真的不来报名学习一下？”
“就是，现在报名，学上两三个月的……”
“只要八百八十八，只要八百八十八！”
电视广告里的男人慷慨激昂，手舞足蹈中……
大家抚额，“你看，他都知道很便宜。”
非非感慨地转头问季语涵，“小黑炭，你家电视成精了吧？”
135. 挖个坑把她种了吧
眼看三姑娘已经被气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大家正犹豫着该怎么把小逸抢过来，给这次考试画上个完美的小句号的时候——
端木离突然抬起头，笑看向三姑娘身后，“你来了。”
三姑娘直觉地以为是救她出来那人来了，惊讶地转头。
看准这个时机，端木离闪过去，抬手点住她的穴道，轻轻松松地把睡得正香的小逸给抢了回来。
大家怒，他这是窃取他们的胜利成果！
端木离淡定地看着他们愤怒的小眼神，“你们算是合格了。”
大家的气瞬间就消了，窃取就窃取吧，只要承认他们顺利通过考试就行~
在端木离的折磨之下，大家的要求已经越来越低了……
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三姑娘面如死灰地看着端木离，有些不死心地问，“那盆蓝色的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离淡定一笑，“果果觉得颜色特别，随便养着玩的小野花。”
噗……三姑娘吐血晕过去。
“……”大家颤抖扶墙，各自提醒自己。
千万不能跟端木离做对啊……眼前的三姑娘就是下场。
平静之后，大家都围着晕倒的三姑娘打量。
“现在怎么办？把她救出来的人竟然能弄断小透明的‘手臂’？是个厉害角色。”
而且神秘人的身份还可以稍后再猜测，眼前就有一个麻烦迫切需要解决——
他们有很多事不明白，可能还要审问三姑娘，所以暂时不能杀他。
可这世上可能也找不到比小透明的“手臂”更结实的东西了，难道还要一直人工看守着三姑娘，防止她再被救走？
端木离倒是自有主意，心情很不错地说，“挖个坑把她种了吧。”
“……”大家惊恐地扶住墙，为自己快要不行了的心脏默哀。
刚清醒的三姑娘再次吐血，又晕了过去……
既然端木离这个“大魔头”都说要种人了，大家只能任悔恨的泪水不流留下，动手开始挖坑。
关键是，把三姑娘种下去干吗？
难道是等着长出更多的三姑娘，组队去打个篮球踢个足球什么的？
在连番的折磨之下，大家已经没有多少正常思想了……
见坑挖得差不多了，端木离抬手比了比，示意他们把人扔进坑里。
“……”大家心情复杂地把人种下去，只留胸口以上的部分在地面上。
端木离走过去，捡起一直在呼呼大睡的小透明，放在三姑娘旁边，“好了，走吧。”
“……”对啊，这就行了！
现在要是有人想把三姑娘挖出来，一定会吵醒小透明，根本就不用他们操心，小家伙就会把人痛扁一顿。
大家再次齐齐泪流。
这是个多正常的想法啊！
把他们刺激成这样，端木离却还是能做个正常人？
人生啊，你为何如此残酷！做人的差距啊，你为何要这样大！
大家集体做无语问苍天状……
感慨完了，非非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啊！”
醒悟之后，他立即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几秒钟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嘿嘿嘿……大家都是得意地笑。
而能让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事就是……
“你也不知道救三姑娘出来的人是谁吧?!”。
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腹黑之外还有更黑！
端木离不是也没发现他们还有一个一直没露面的敌人？
到底还是有比他还聪明，还会隐蔽的人！
端木离淡定笑笑，“我知道是谁。”
不过也确实是刚想到的，之前这几件事被他忽略了。
大家得意，“三姑娘都晕过去了，你不用再忽悠人~”
“就是，勇敢地承认你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吧！”
大家满脸宽容地“鼓励”他。
唉，风水轮流转啊，他们竟然也能有鄙视端木离的一天！
136. 神秘的旧情人
端木离依然是笑，低下头，“娃娃，这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外人在吗？”
“有的呀。”小娃娃乖乖地有问必答。
“……”大家都是一惊。
娃娃是不会说谎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古代，现在这寝宫之内，竟然有武功高到他们根本发现不了的外人在？
站直身，端木离声音温和地开口，“你不露面，是想见夜锦？”
“……”大家一抖，见鬼了似的看着端木离。
这是说什么呢？
寝宫里没人回应端木离，他也并不意外，低头问娃娃，“现在还有外人吗？”
娃娃晃晃小脑袋，“已经走了呀。”
“……”
季语涵茫然地眨了好几次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救走三姑娘的人，跟夜锦有关系？”
为啥米？
端木离笑笑，“应该是夜锦以前的女人吧。”
“……旧情人？”
这个真相太震撼了，大家一时有些理解不能。
夜锦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有女人，他们还以为他跟其他人一样，光棍一个。
“靠！那小白怎么办？咱们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
“先别急别急，那个女人也许不是好人，夜锦早就把她忘了呢。”
其实不管人家是不是好人，看夜锦现在的状态，八成都是已经把人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什么人啊！
大家愤慨了。
平时看夜锦不是个花心的人，所以非非还是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那是夜锦的旧情人？”
“本来是半推测半猜的。”
不过刚才他那么一问，那人立即走了，看来他猜的没错。
端木离笑看着季语涵，提醒她，“你忘了，夜锦以前曾经神秘兮兮地说过要你给他做个伴。”
呃……
“是有这么一回事。”
夜锦那时候说过很多次，等端木离不在了，就让她去找他。
当时她还觉得夜锦怪里怪气的，后来明白了，他能活得无限长，当然是可以……
“咦，不对啊！”季语涵也反应过来了。
“他自己确实是可以活得无限长，可我只是普通人寿命啊，怎么陪他？”
“……他能让别人也长生不老？”
夜锦竟然有这么大的秘密瞒着他们?!
“但是把三姑娘救走的人也许也是吃了幽冥果才长生不老的，你怎么就怀疑到夜锦身上了？”
端木离笑笑解释，“那她的能力应该也跟三姑娘差不多，同样没办法救出三姑娘，所以她的身份绝对没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猜测，“三姑娘突然开始会武，应该就是她教的。”
“……”三姑娘的师父？夜锦的旧情人？
非非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走，回去问夜锦去！”
大家都拦住他，“要是肯说，夜锦早就坦白了！”
最麻烦的是夜锦根本就不用怕逼供，要是逼急了，他干脆就可以想个办法自杀，换个身体继续活。
“那你们说怎么办？”
“找人假扮他的旧情人，去套话吧。”端木离声音轻快地说。
“……”大家一听他这种声音就头皮发麻。
每次他一这么说话就有人要倒霉！
找谁去假扮？他舍得让季语涵去？
果然，端木离心情很好地看着空空，“你去吧？”
两行热泪霎时冲过眼眶，空空悲愤地问他，“为什么是我？”
端木离笑笑，“你说呢？”
“……”空空支持不住地晃了晃，本来铁打的小心肝瞬间转型变成玻璃制品，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同样的一句话，怎么说出来的杀伤力就差这么多？
他悲愤地捶胸顿足，要是每个国家都有一个端木离，谁还去研究那个叫原子弹的东西啊……
抛下这句话，端木离很淡定地搂着季语涵走了。
季语涵同情地转头看着他们。
所谓人生在世，终有一抽，其实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见他们走了，空空悲愤地握拳望天咆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大家也都围着空空研究。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端木离偏偏选中他，总该有点原因吧？
那句“你说呢”，究竟是怎么“说”的？
研究了半天，大家觉得……
非非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宣布“研究成果”，“谁让你站得离他最近呢？”
“……”空空被这个残酷的真相击倒了。
颤抖地扶着墙壁，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满腔悲愤只能在歌声中发泄，“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后悔药——”
“……”非非忍不了地抡起拳头要扁他。
“冷静、冷静！”
大家急忙拦住他，“他都这样了，就让他唱吧。”
于是捂住耳朵，大家逃了……
没人阻拦，空空的歌声就这么一直回荡在齐鸾国皇宫上空，悲凉的声音让闻者无不落泪——
唱这么难听的抽风歌，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这之后，齐鸾国皇宫上下都有一个心愿，就是一定要去大兴国参观一下。
照季语涵教他们的词，这叫“考察”。
他们实在是想知道，大兴国有空空这样一个皇帝，宫里的人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
这种勇于扼住命运的小喉咙的精神真是太值得学习了！
137. 装女人是个技术活
深情“献唱”了一整个时辰，空空还是逃不了去假扮夜锦旧情人的命运。
所以傍晚，他被硬踹进了一个装满花瓣的大浴桶洗刷刷……
期间其他人还曾过来“亲切慰问”了一下他，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安慰他，“放心吧，我们会让你看起来像个女人的！”
“……”空空晕倒在浴桶里。
洗刷刷之后，花香四溢的空空瞬间就娇媚了……
大家心情十分好地把要撞墙的空空拎回来，合力帮他换上“女装”。
正常的女装空空自然穿不上的，他们也就是让他穿上了白色长袍，外面再罩了层轻纱。
再打晕空空后把他的头发梳成发髻……
打扮完了，大家退后看看整体效果。
嗯，空空虽然抽风，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现在打扮成这样，看着还是挺美的……
大家满意了，叫醒空空，“出发吧，我们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空空咬牙，“要是我故意演砸了呢？”
一直坐在一边的端木离笑笑，“那我可以亲自教你怎么演。”
“……我一定成功！”空空悲愤握拳出发了。
没办法，端木离实在是太吓人了……
————
夜锦睡到一半，就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贼？
懒得理会这种小角色，夜锦连眼睛都没睁，继续睡。
之后他就听到，窗外响起了一声幽怨至极的叹息。
不耐地起身拉开窗帘，夜锦就看到窗外的树上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人，距离不近，光线又不好，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
夜锦皱眉，“小女鬼？”
这气氛，还真有点鬼气森森的。
……只有一声幽怨的叹息回答他。
皱着眉，夜锦意识到树上的人跟小女鬼的身材差得很多，不可能是一个人。
“什么人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你不记得我了？”已经吃过变声药的空空边问他边暗暗地挠着树皮。
他恨啊……
“不记得！”
听见女人的声音，夜锦没兴趣地关上窗，根本不想管他是谁。
“……”被忽视的空空怒了。
他都牺牲这么大了，夜锦竟然还敢不配合！
围观看戏的非非他们高举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妩媚”。
“……”咬咬牙，空空拼了。
不就是装女人吗，难道还能比面对端木离还可怕?!
这么一想，他马上就有勇气了。
端木离真的是很“励志”啊……
这一次，空空的语气十分哀怨妩媚，“你不记得我了？”
“……”大家无语地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非非这一嗓子的杀伤力绝对可以排上兵器谱前十了……
可面对这样的询问，夜锦的反应是……没反应。
“……夜锦~”继续努力。
大家的牙都要酸倒了，可夜锦还是没反应。
大家都开始怀疑了，用眼神询问端木离。
会不会根本就是他猜错了，夜锦根本就没有什么旧情人？
端木离摇摇头，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
这个……
季语涵纠结了一下，自告奋勇地举手。
还是她来试一下吧。
戏都演到一半了，确实没法收场，端木离也没反对这个提议。
调整了一下情绪，季语涵捏着嗓子，低低的声音像是叹息，“你不记得我了？”
“砰”的一声，夜锦的窗户开了……
这么有效？
惊讶之后，大家鄙视空空。
怎么这么笨呢，剧本都给他写好了，装女人还装不好?!
对得起他们这么费心地“打扮”他吗！
空空更怒，把他们的眼神一个个瞪回去。
有本事你们来装！女人哪是那么好装的！
一时震惊打开了窗户，夜锦迟疑了，没开口说话。
来之前端木离已经交代过了，只要引起夜锦的兴趣了，就千万不要再开口。
不然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多说话很容易露出破绽。
静了半天，夜锦微微皱眉，“是你？”
空空站在树上一动不动，想象自己是根树枝……
夜锦继续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树枝、树枝，他是一根树枝……
自我催眠了几句，空空就怒了。
两簇愤怒的小火苗在他眼里熊熊燃烧着，恨不得直接把边围观边吃无声地吃着零食的那几个人都烤了。
怒……给他留点儿啊！
138. 表白要淡定
大家无视空空愤慨的小眼神，继续悠哉地吃零食。
看戏嘛，不吃东西怎么行？
静了半天，夜锦终于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他想吃牛肉干！
空空恶狠狠地盯着非非手中的牛肉干。
没人回答他，夜锦的声音中带了杀气，“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咦？
大家都觉得听到点有用信息了，难道他们猜错了，夜锦才是被甩的那个？
也难怪他不说，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吧。
现在是那个女人后悔了，又想回来找夜锦？
正想着，夜锦隔壁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张白白的小脸探出来，扭头看着他这边，慢条斯理地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回去！”夜锦的声音很严厉。
“为……”
小白同学的询问声中断，安安静静地看着夜锦，没有移动的打算。
“快回去！”
夜锦加重了语气，说完干脆直接跃过去，想硬把小白塞回屋子里。
“你别过来，”小白同学很淡定，“有什么东西抵在我背上，好像是刀。”
“……”大家石化，站在树上的空空则是“噗通”一声栽了下来。
听到声音，夜锦刚意识到刚才的女人是装的，可他现在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紧盯着小白身后的那一片黑暗。
端木离他们也赶了过来。
那个神秘女人追过来了，还打算拿小白做人质？
紧张的气氛中，就听到小白同学很慢的声音，“你想杀我吗？”
没人回答她，小白继续问，“不能你先让我转过去吧，我很好奇自己要死在什么人手上。”
“……”大家石化，这也太淡定了……
她身后的人也僵住了，沉默了几秒钟，让她转了过来。
小白同学对上了一张很美艳的脸，只是过于幽怨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有点鬼气森森的。
“你比我还像女鬼，”小白慢条斯理地问她，“你是怎么美白的？”
“……”正要冲过去解救小白的几人都踉跄了一下。
他们觉得小白同学很有潜质，应该自己就能让那个神秘的女人抽过去……
现在只有夜锦很紧张，“潋滟，你放开她！”
叫潋滟的女人轻叹口气，“你倒是很紧张她。”
“我们的事跟她没有关系！”
小白缓慢地看着他们俩，原来是夜锦的前女友啊……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还是考虑自己的事情……
“你叫潋滟吗？有没有兴趣做艺人？我觉得你条件很好。”
“……”大家被小白的话震住了。
季语涵泪流地看向端木离，白同学真的不是他失散在现代的淡定派师妹吗……
“你的音质不错……”
“小女鬼……”
“你跟夜锦……”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声吵成一片，也听不清都说了什么。
“还是我先说吧，这件事挺重要的。”
慢吞吞地说完，小白就看着潋滟，“你的音质不错，外形又好……”
“……”大家已经完全石化了，她后来说的什么没人再在意。
这是重要的事？
有把刀就架在她脖子上，她觉得给公司招人才是重要的事?!
“小女鬼！”夜锦忍无可忍地吼她，“你给我安静！”
安静？
她才不要呢～
因为家里有钱，她从小到大遇到无数次绑匪了，每次都是靠着这一张嘴把人说晕。
当然不是只要啰嗦就可以，经过多次实践，她发现这跟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有关系。
长大之后她的功力好像越来越高了，绑匪还没把她带回老巢呢，在车里就已经受不了地撞车窗玻璃晕了。
之后她就要爬到驾驶座把晕倒的司机拉开，自己开车去警察局，顺路的话可能还会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她也不担心人醒了之后想跑，醒了就再说晕呗~
所以她现在接着说……
“不喜欢唱歌也没关系，可以演戏，你的眼睛真是很有戏……”
“闭嘴！”
潋滟根本就听不懂她说什么，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听得她烦躁死了！
“你怎么会喜欢这么罗嗦的女人！”她质问夜锦。
“……”夜锦也发现小白同学是故意的了。
她平时只是有问必答，其实话不多，今天是反常。
本来是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小白难得有些惊讶，“他喜欢我？没有啊，你误会了。”
慢悠悠地，她加了一句，“我倒是有点喜欢他。”
“……”一道惊雷劈下，大家都开始晃悠。
小白同学果然总是会有惊喜演出……
夜锦头顶已经开始冒烟了，“小女鬼，你是不是在梦游！现在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我本来也想过段时间说的，”小白很淡定，“不过这个时候表白比较特别，以后想起来很有纪念意义。”
“……”大家都被打败了，只能眼泪望天。
这世上果然到处都有强大的人……
小白缓慢地抬起手，指指同样在石化的夜锦，“你看，他都没有惊喜的反应，我说他不喜欢我吧？你拿我做人质可能也没什么用。”
“……”
“其实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夜锦他喜欢那个人。”
小白很神秘地指向……端木离。
“……”潋滟的脸开始微微抽搐。
“真的，要不是听见他说梦话，我也不会相信。”
大家都已经抽搐着快要倒地，只有端木离轻叹口气，配合道，“小白，你为什么要揭穿这个秘密？”
小白同学依然淡定，“因为我嫉妒，这么说出来之后，涵涵她一定不会再让你们见面了，这样你就能远离夜锦，我才有机会追他。”
大家抽搐着互相搀扶，这就是演技啊……
“……”潋滟已经看傻了，“你当年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我，就是因为你喜欢男人？”
“……”季语涵泪流地翻出粒药塞到嘴里。
“小黑炭，你还能吃得下东西？”非非有气无力地问她。
“从万俟瑞那儿要来的，觉得自己快要口吐白沫的时候，可以吃一粒……”
大家怒了，“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还不拿出来！”
他们现在真是太需要这种药了！
吃了药之后，大家都是瞬间就精神抖擞了。
其实有点抖擞过头……隐隐开始抽风。
非非很激动，“其实我也早就看出夜锦喜欢端木离了！不然他为什么豪无怨言地给他做牛做马?!”
因为他们都打不过他也说不过他！
在心里这么悲愤地回答，可大家都是眼冒绿光地看着夜锦他们。
万俟瑞这到底是配的什么药啊……
潋滟喜欢夜锦无数年了，这一百多年因为闭关练武才销声匿迹。
这次出关又来追他，她本来是信心满满，却没想到得知这么残酷的一个“真相”。
“你……那个男人有什么好！”
“……”夜锦扭曲着脸，用磨牙声回答她。
“你是不是后悔喜欢上夜锦了？”空空站出来，很真诚地看着潋滟，“我教你唱一首歌抒发情绪吧，今……”
“闭嘴！”大家立即喝止他，七手八脚地捂住他的嘴。
“你们……”
潋滟因为这么诡异的一大群人闹得脑子乱成一团，她猛地放开小白，跃身向窗外。
“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不会放弃的！”
“……就这么走了？”大家茫然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夜锦很没好气地看着他们，“她那人很固执，还会再来的！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们还没问你呢，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夜锦额头青筋直跳，“她喜欢我，之后我一时不察，药，然后她就也活下来了。”
大家都是纯洁的人，嗯嗯，所以毫不费事地理解了这句乱七八糟的话。
“哦……”大家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原来是当年夜锦不小心被推到过……
“哦什么哦！”
小伤疤被揭开，夜锦火了，冲下去就要扁人。
“等一下，”小白很淡定地叫住他，“我跟你表白，你还没回答呢。”
“……”正踩在露天阳台边上的夜锦身子一晃，就栽了下去。
大家也被惊住了，小白刚才真是在表白？
像是看懂了他们的疑问，小白解释，“其他的话是胡扯的，但是表白是真的啊。”
于是夜锦瞬间就被一堆小眼神淹没了……
而活了几千年的夜锦……
“夜锦，你脸红了！”空空兴奋地指出他的不对之处。
夜锦怒，“什么脸红！我这是冻的！”
“害羞就害羞，有什么的~”大家鼓励他，“没事，尽情地羞吧~”
夜锦当然忍不了这个，于是大家又打成一团……
季语涵在自家老公的保护下闪过打斗圈，绕到小白身边去。
“小白，你真的喜欢夜锦啊？”
“对啊，他多可爱呀。”
“……”夜锦可爱？
季语涵嘴角抽搐，现在的夜锦看着只是个正常人……不对，是有点抽风的人。
可她明明记得白同学已经知道夜锦以前的“光荣事迹”了啊……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个，夜锦可能不太好追啊，你要有耐心。”
最主要的是夜锦活的时间太长，导致他没什么时间观念。
比如他要是说“考虑一阵”，通常都是打算考虑个三四十年的……
“没关系，慢慢追嘛。”小白倒是很看得开，“我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追一辈子都值得。”
夜锦武功高，听力自然也好，这句话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追一辈子都值得？
他有那么好吗？
这只小女鬼受的是现代教育，怎么还有这么傻的观念？
但是他哪里可爱了？
他明明是冷血嗜杀，蛮不讲理！
这只小女鬼什么眼光！
心里这么骂着，夜锦的嘴角却不自禁弯了起来。
切，他不跟小女鬼计较~
139. 小逸番外：未来娘子
那个潋滟既然是喜欢夜锦，至少也不会对他们下杀手，所以日子也算是恢复了平静。
不过……万俟瑞到底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们，只要对着任意门说一句“去找万俟瑞”就可以。
可等门开了之后……大家又贼笑着把门关上。
果然是穿越了啊……不过就让那个大冰块留在那个春天般温暖的地方吧，他们都不急着让他回来~
大家都没什么忙的了，小逸突然开始抗议。
“我要去幼儿园，我要找小朋友玩！”
季语涵迷茫，“你不是说不喜欢跟同龄小朋友玩吗？”
“可我现在想了嘛。”小逸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好吃的娘，你就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端木离拎起小逸，笑着挑挑眉，“想跟同龄小朋友玩？”
“好吃的娘……”
被他父皇看穿了，小逸眼巴巴地看着季语涵，小嘴一扁，委屈极了。
嘻嘻，他知道，父皇最疼好吃的娘了，只要好吃的娘答应，父皇一定会同意！
果然，季语涵一看到小逸可怜的模样就心软了。
但是也只心软了几秒钟。
呜，她丰富的被骗经验正挥着小皮鞭提醒她，不能相信这只小腹黑！
“小逸，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还是老实说吧……”呜。
端木离淡笑地揭穿他，“他想去幼儿园找未来娘子。”
“……”季语涵扑倒在桌上大哭。
呜……不能让他把魔爪伸向小花朵们啊！
“好吃的娘，你不疼小逸了……呜，你们都成亲了，只有我是一个人……”小逸开始耍赖。
季语涵被这一番话刺激得泪眼汪汪，“成亲这事……不用急……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小逸小嘴一扁，“不让我成亲，我就不长大了！”
“……”季语涵崩溃地哭倒在端木离怀里。
在一边围观的众人小抽了一下之后，都兴致勃勃地过来“帮忙”。
“不想长大了？没问题，我们现在就掐死你！”
小逸转过头，“不让我找娘子，我就不让你们掐！”
“……”之前抽的显然还是不够彻底，大家互相搀扶着坐回椅子，又尽情地抽了一下……
“好吃的娘……”小逸继续撒娇。
“不行！”季语涵神情悲壮，“我已经对不起家乡人民了，不能再对不起家乡的小花朵们！”
小逸眼睛一亮，“那不去你家乡的幼儿园就行了？”
“……我不能对不起祖国！”
“那就出国嘛！”
“……”她也不能对不起地球啊……
大家也跟季语涵一样泪流，这得是多坚定的信念啊……
呜，“小逸，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现代找？”
小逸很郁闷，“你们不在时古代都被我找遍了，没有喜欢的。”
“……”呜呜。
“小逸，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娘子？”空空抖着声音问他。
“父皇以前说很遗憾没能跟好吃的娘一起长大啊，所以我就想早点把娘子找回来。”
“……”大家对端木离投以谴责的眼神，让你乱说话！
听到这个原因之后，季语涵他们夫妻俩倒是改主意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确实挺美好的。
“不然咱们让他去找吧。”季语涵跟老公商量。
“谢谢好吃的娘！好吃的娘最好了！”
扑过去猛亲了季语涵一下，小逸兴高采烈地跑了。
嘻嘻，他根本就不用等父皇的回答，只要好吃的娘说的话，父皇都会同意！“我要找娘子去喽！找娘子去！”
小逸是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可大家都在不停颤抖。
怎么就感觉有人要倒霉了呢……
————
三天后，小逸第一次来到现代，在狂看了三天电视之后，他自称已经完全适应现代了。
听到这种宣言，大家只能无言望天。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啊……这就是一种不想让他们活了的精神！
无奈，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把他送进了早就办好手续的幼儿园。
很不巧的是，为了迎接元旦，幼儿园这一天有场演出，演的是《睡美人》，还请来家长观看。
小逸也没排练过，但是老师看他长得十分可爱，很想让他也上台。
于是台上就多了个打酱油的小蘑菇……
小逸要做的只是换上一身棕色衣服，老老实实地蹲着当他的蘑菇就好了，根本不用排练。
看看小逸亮晶晶的眼，季语涵就觉得……好像不对呢？
趁着表演还没开始，她凑到台边。
还没开口，小逸先兴冲冲地叫她，“好吃的娘，那边的那个小包子好好玩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季语涵小抽了一下，“那是个小女生……”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女生。
“但是她的脸很像小包子嘛，看着真可爱，好吃的娘，咱们把她带回家吧！”
季语涵泪眼看他，“小逸，你要是敢养成强抢民女的习惯，我会叫你父皇废了你的武功的。”
“不抢不抢，就要那一个嘛！”
小逸说着就跑到小女生面前，“小包子，我是小逸。”
小女生委屈地扁起小嘴，“我不是小包子。”
“可你长得像小包子啊。”小逸很严肃，“要是让别人误会，把你放到笼屉里蒸就惨了。”
“……”季语涵支撑不住了，颤抖着倒下。
等她被赶过来的端木离抱起来站稳时，小女生的眼圈已经红了，“才不会有人误会呢！没有人会蒸我！”
“你别哭嘛，”小逸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吓，连忙安慰她，“有我在呢，没人敢蒸你！”
怕她不信，他挥着小拳头保证，“就算你已经被放到笼屉里了，我也会把你救出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季语涵不停地抹着眼泪。
两个小朋友还在讨论蒸包子的问题，老师过来提醒，表演要开始了。
“小逸，这可是演出，这些小朋友的家长都在看呢，你千万不要搞鬼。”季语涵不放心地嘱咐。
端木离也失笑地提醒他，“你不能就这么把人拐回家去，得先让人家喜欢上你。”
“好！”小逸满口答应，去当他的小蘑菇去了。
等小逸离开，季语涵对端木离投以悲愤的小眼神，“你不以身作则！当初你明明是一开始就把我拐回宫了！”
呜，那段悲剧的小岁月……
端木离笑着搂住她，亲了一下，“我拐回家的是仙鹤果。”
“……”呜呜，不要跟她提起仙鹤果！
她那段担心被吃的日子……她要写本回忆录！呜……
表演开始，大家也都坐回座位上。
为了不在小逸的未来岳父岳母面前暴露他们的抽风小真面目，大家都很人模人样地观看表演……
小朋友的演出跟专业的当然没法比，但胜在可爱，大家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本来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小逸这颗小蘑菇也安分地蹲着，看向挡在床上，扮演公主的“小包子”。
真是越看越可爱啊，怎么把她拐回家呢？
快要演完的时候，季语涵突然紧张了，“糟了……王子要吻醒公主！”
呜呜，她怎么能把这段给忘了？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台上的小逸也已经意识到下面会演出这一幕。
小包子是他的未来娘子，别人都别想亲！
于是一阵风刮过，本来在舞台边上的小蘑菇就被“刮”到舞台正中的床旁边了……
家长们眨眨眼，那里原来就有个小蘑菇吗？
不过这小蘑菇长得倒真是可爱啊……
季语涵他们则都冷汗涔涔，不妙啊……
扮演王子的小男孩眉清目秀，是个小帅哥，因为马上就要演到重头戏了，他心里有点紧张，就也没注意脚边多了个小蘑菇。
于是悲剧发生了……
王子要低头吻公主的时候，“正好”一脚踢中了床边的小蘑菇。
被踢中的小蘑菇立即站起来，很有“正义感”地指着王子，“老师，他欺负花草树木！”
“哈哈哈哈……”
在家长们的大笑声中，季语涵他们“噗通”倒地。
家长们还以为是老师故意安排的情节，都觉得有趣，老师们则都是快哭了。
欺负花草树木的王子……接下来要怎么演啊？
不过他们是不用担心的，因为小逸已经把接下来的剧本想好了……
他摘下自己头上的蘑菇伞，“你不爱护环境，罚你变成蘑菇！”
变成蘑菇的王子苦着小脸，“公主……”
小逸很神气地拍拍胸脯，“公主由我来吻醒！”
“可你是蘑菇……”王子小朋友已经凌乱了。
小逸扬着头，很神秘地说，“我是卧底！”
“……”在家长们的鼓掌声中，季语涵他们崩溃泪流。
舞台剧结束之后，老师们要哭了。
“季女士，你们家孩子……”
季语涵了解地握住他们手，“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放心，我不会让小逸继续祸害这家幼儿园的。”
“谢谢啊……”
于是老师和季语涵抱头痛哭……
小逸却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径直走到小包子的家长面前。
“叔叔阿姨好，我叫小逸。”
“小逸真乖啊，刚才演得很好。”包子妈妈很喜欢他，蹲下身拍拍他的头。
“那阿姨，可不可以把小包子嫁给我呀？”小逸认真地问她。
“谁是小包子呀？”
包子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新称呼，觉得有趣地问他。
“他说的是我！”小包子扁着小嘴扑进妈妈怀里，“人家根本就不像小包子嘛！”
包子妈妈看看自己女儿的小脸，其实还真的有点像包子啊……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包子爸爸也安慰女儿，“他胡说的，甜甜比小包子可爱多了。”
“……”季语涵帮甜甜泪流，这是在安慰人吗……
空空他们则是眼睛一亮，他们觉得包子爸爸跟他们是一类人！
……
甜甜小包子鼓着小脸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爸爸是说她长得确实有点像小包子，所以……
“呜，不要蒸我……”
“……”大家跟着她一起泪流，可怜的甜甜啊……怎么就被小逸喜欢上了呢？
“不怕不怕，有我保护你！”小逸很有男子汉气度地保证，之后眨眼问甜甜妈妈，“阿姨，我可不可以娶她呀？”
“……”甜甜妈妈石化了。
季语涵泪流地想要撞墙，“小逸，要含蓄啊……尤其是这么早就想把人家女儿拐跑，一定要隐蔽。”
甜甜爸爸在一边很严肃地开口，“我听到了。”
“……”
“我还清醒着呢，所以听到你说什么了。”
顿了顿，甜甜爸爸更严肃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季语涵小抽了一下。
空空则是激动地过来跟他握手，“找到战友了！”
同是天涯抽风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于是甜甜妈妈还没回神呢，甜甜爸爸就已经迅速跟大家打成一片，而且决定好要带全家去古代参观了……
季语涵在一边用了n条小手帕，不停抹眼泪。
呜，她本来以为只有古人才是喜欢抽风的！
现在她明白了，现代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而是她缺少一双发现的眼！
至于她现在为什么拥有发现的眼了……应该是因为她已经很抽了吧？呜呜！
140. 果果回忆录
这段故事其实是发生在季语涵刚进宫，还每天都担心自己会被吃，所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好吃的那段日子……
“小果果，”正在批阅奏章的端木离没抬头地招手，“过来。”
“……”才不过去呢！当她是小狗狗吗？
季语涵愤怒地站到更远的地方。
笑抬起头，端木离声音温和地开口，“等我忙完了，叫御厨过来吧。”
“……”呜……季语涵泪奔到他面前。
她过来就是了，不要跟御厨研究怎么吃她！
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端木离心情很好地把她的头发都解开，绕着她细细柔柔的发丝玩。
季语涵悲愤地老实坐着。
怎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小猫咪玩的毛线团呢？
呜……
敢怒不敢言，她只能在脑袋里想象出一个厨房，把端木离的狼爪剁下来，蒸、炖、烤了一遍。
想象完“一爪三吃”的过程，她的怨气消了很多，但也哀怨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只是想想，可这个恶劣的男人是打算真的把她吃了！
呜……
“我看你吃东西好像很挑剔啊……”季语涵可怜兮兮地问他。
“小果果，你想说什么？”
端木离放下笔，转身笑看着她。
“那你不会觉得我不好吃吗？”呜。
“不会。”端木离“安慰”地掐掐她的小脸，“粉嘟嘟的，一看就很好吃。”
“……”呜，她就说她恨这张脸嘛！
“这是错觉。”季语涵眼泪汪汪地自我贬低，“你没听过金玉其外吗，其实我很难吃的。”
端木离兴致很好地问她，“你切过自己？”
“……”呜呜，说不过他！
季语涵是不会这么放弃的，虽然这段对话让她泪奔泪流了好一阵，可她从中听到了重要的信息！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一待端木离离开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到院子里晒太阳。
一上午，季语涵都是来回搬着凳子，追着阳光最强的地方晒太阳，简直就是一株人工向日葵……
端木离要回来用午膳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要晒晕了，满眼都是金星。
“小果果，你干吗呢？”
端木离失笑地扶住晃晃悠悠地搬着凳子走的季语涵。
“……玩。”
她要晒黑，她不要粉嘟嘟的，她要让自己变得不好吃！
怀揣这个伟大理想，季语涵又有精神了。
不过现在不能继续晒，免得被这个狡猾的男人发现！
嘿嘿嘿……
季语涵心情很好地回寝宫室内，等着吃饭。
这小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皱起眉，端木离开始回忆两人昨天都说了什么。
再想想刚才她微微发红的脸……
无奈地摇头，端木离失笑不已，真是小傻瓜。
像往常一样，四大侍卫中的两人提着食篮来送午饭。
等他们把碗盘都摆好，端木离淡定地吩咐他们，“给我拿一碗黑芝麻糊来。”
“……”青龙和朱雀茫然。
黑芝麻糊？
主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吃这东西了？
再说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算了，主子吩咐，他们照做就好。
等黑芝麻糊送上来，季语涵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干吗在正餐时间吃零食？”
端木离淡定一笑，“突然想吃黑色的东西。”
“……”季语涵一抖，筷子就掉到了桌上。
呜，“只限于黑芝麻糊吧？”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地问。
“那倒不是。”
端木离笑着回答，“突然觉得黑色的东西都很好吃。”
“……”
呜呜，那她一上午的太阳不是白晒了！
他昨天明明说粉嘟嘟的好吃的！
季语涵泪奔地问他，“那你觉得什么颜色的东西难吃？”
呜，什么红得绿的紫的蓝的，不管他说什么颜色她都能变！
大不了去染坊好了……
笑看着她，端木离的声音淡定极了，“最近食欲好，觉得什么颜色的东西都好吃。”
“……”
心里那簇希望的小火苗“嗖”地被浇灭，季语涵捧着受伤的小心灵，泪流地吃完了午饭。
啊啊啊……她不能放弃，她要继续努力，让自己变得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