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08

千风: 代孕情妇



楔子
“他”是一个集团。

这是一个清一色由男性组成的集团化运作的跨国企业。

创始人据说是一位美籍华人,他很聪明,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怪才。

据说这个创始人身上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世人所见的大部分,是属于魔鬼的成分。

绝大部分见过他的人,从来不敢提起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他一手创建了“他”集团,当集团的事业伸展到世界各个角落时,他把“他”集团一分为二,分别给了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儿子。

据说他这两个儿子没有他们的老爹聪明,而且生性很懒,可是他们很好命地各自找了三个天才养子,这六人为他们奔波效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他”集团的资产在短短十年间翻了一百倍。

这六个养子据说各自统辖一个产业,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是赫赫威名的龙头大佬。

这六人,属于双胞胎哥哥“龙之组”的分别是段栩、原非、方岩;属于双胞胎弟弟“凤之组”的则分别是步风、苍凡和齐霁。

他们六人年纪相差无几,而且据说容貌非凡,最最重要的是,据说他们还都是单身汉。

有鼎鼎大名的“他”集团做背景,他们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黄金单身汉”,而是真正的“钻石单身汉”了。

这样的他们,其实处世相当低调,连那些勤于工作的狗仔队们都探得不到一些确切的内幕消息,只能偶尔发表一些无关紧要的花絮。

不过,最近关于“他”集团的消息突然热闹起来。

不晓得是哪个神通广大的人士得到了确切消息,说“他”集团的太上皇准备给钻石单身汉们征婚了。

这六人都到了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却还迟迟没有定下终身,太上皇一时兴起,便打算为他们招亲,结果“他”集团内部开始兵荒马乱。

“他”集团由清一色的男子构成,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规定,太上皇一直不说,外界也无从知晓。

但是,有些人一直在纷纷议论,怀疑这个清一色的男子兵团是特殊的人种……

喜欢男人。

呃……

真的如此吗?
第1章
凌晨两点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阮轻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叮铃的声音依然固执地响着。

阮轻一手揉着惊悸不已的胸口,一边颤抖着爬到床头,低头看了看电话上的来电号码,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拿起话筒,“喂,姐姐!”

“你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睡死了。”电话那头的女子显然火气很大,劈头就把她数落一顿。

我是睡死了呀,台湾这边是凌晨两点半好不好,哪里像美国还是上午?

阮轻很想这样反驳,可是一想到这女人脾气坏得要命,只好委屈地扁扁红润的小嘴嘟嚷道:“姐,对不起啦!”

“你就是这个样子,睡觉比谁都香,做起事来却拖拖拉拉,难怪到了二十四岁还毕不了业,在学校里混吃等死。”阮盈,阮轻的姐姐,一向都看这个妹妹不顺眼。

因为她们不是同个母亲生的。

阮盈和阮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她们的母亲却是双胞胎姐妹。

当阮盈的母亲发现自己的老公居然与自己的妹妹私通时,气得大病一场后,勒索了老公一大笔钱离婚而去,留下阮飞和阮盈一对儿女;据说她后来又嫁了一个日本富商,现在过得也很优渥。

而那位小姨子就堂而皇之的与姐姐的老公结婚,然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阮轻。

那时候阮飞与阮盈已经四、五岁,隐约明白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阮轻一出生就倍受哥哥姐姐歧视。

阮轻从小就笨笨的,受了欺负也不明白,还傻呼呼地要跟哥哥姐姐玩,所以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娘气不过骂她笨蛋,教她要反抗,她却当耳边风从不记在心里,照样缠着哥哥姐姐玩耍。

其实小孩子的直觉满可靠的,阮轻从小就知道哥哥姐姐并不是真的对她很坏,相反地,如果她被别人家的小朋友欺负了,哥哥姐姐会抢着帮她欺负回来,她的哥哥姐姐在面对外人时是很维护她的,但是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却又很喜欢逗弄着她玩。

哥哥姐姐既喜欢她,却又不肯和她太过亲近,偶尔还会小小捉弄她一下,但这个捉弄的尺度却掌握得很好,从来没有让阮轻受伤过。

哥哥和姐姐的心情也很复杂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太难解了。

阮飞与阮盈和他们的母亲一样,都非常的聪明、非常的要强。

阮飞二十二岁拿到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回国接管父亲的企业,现在是实际上的决策者,而他父亲只是挂着一个董事长的虚名而已。

阮盈则在二十四岁拿到美国名校普林斯顿大学物理学和生物化学的双料博士学位,被誉为天才型科学家,曾被大肆报导过,现年二十八岁的她是纽约一家生物科技研究所的主任。

比起哥哥姐姐的优秀,阮轻就真的很让人汗颜了,连她亲娘现在也更喜欢说阮飞和阮盈是自己家的小孩。

阮轻重读一年才考上国立大学,而且是个非常冷门的科系,非常辛苦、努力地念了四年,在老爹的威胁下,又勉为其难地报考一所台北二流大学的艺术研究所,攻读硕士学位。

虽然她爹有钱,也想把她送到国外镀镀金,但是语言这一项她怎么也过不了,所以也只能继续待在国内了。

连她那没什么文化的娘也常骂她:“朽木不可雕也。”

阮轻常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在家人的冷眼下生活,没办法,她就是念书不行;相反地,她喜欢做饭,尤其是熬粥。

但是她这个喜好却遭到家人更多的白眼,更加证实她这块“朽木”是多么的腐朽。

“姐,有什么事吗?”等阮盈的脾气稍微好转一点之后,阮轻才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家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啊?”阮盈反问。

“嗯,爸爸妈妈又出去度蜜月了,大哥忙着生意经常不回家。我放暑假了,过几天教授让我帮他去收集一些资料,他准备出一本书。”不等姐姐详细追问,阮轻就主动报告家里的详细状况。

“蜜月、蜜月,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真让人恶心。”阮盈冷哼一声,虽然阮轻的母亲是她的亲姨,她却二十几年如一日地厌恶唾弃这个抢夺姐姐老公的女人,顺便也鄙视奸情的结晶……阮轻。

阮轻无奈地扁着嘴,长大后知道家里的状况,其实她自己的感觉也不好,但是大人的事又哪里输得到她来插嘴?

再说她老爹娶了她娘之后,别人也都说他很快就会甩了这个风骚且没有大脑的女人,哪知道他们居然恩爱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还是拨鳔情深,连阮飞和阮盈也毫无办法。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怪。

用阮盈的话说就是——奸夫和淫妇当然会恩爱。

阮盈是个嘴巴特别刻薄歹毒的人,而且她非常看不起男人,无论美丑穷富,一律把他们当作比女性低好几个等级的生物,连她的父亲她也看不起,也许是生活环境导致她的偏激。

“还有你那个见鬼的教授,怎么总是要你帮他准备资料?他自己没脑子、没手啊?自己出书却全部让你代劳,有没有给你什么好处啊?你这个笨蛋,他自己又捞钱又捞资本,你呢?知不知道猪八戒他娘怎么死的?”

“啊?”

“笨死的!”

“姐……”阮轻又嘟起了嘴,“你不要再取笑我了,教授其实很照顾我,都有很认真指导我的论文。”

“反正不要理他,你明天一早来美国吧。”阮盈终于说到重点,“我已经帮你预定了机票,你的护照还没过期吧?”

说起来,阮轻的护照还是姐姐阮盈帮她办理的,就是为了让阮轻去美国玩一玩,所以说,阮盈虽然嘴巴上很毒辣,其实还满照顾这个笨笨的小妹妹,虽然照顾到最后可能又变成捉弄。

用阮盈的话说就是——欺负她真的很爽喔,所有的坏心情都会跑光光。

“没……可是……为什么?”阮轻有点吃惊,同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我快要死了,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还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吗?”阮盈气愤不已地说。

“啊?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怎么样?”阮轻果然担心起来。

“没有生病,可是离死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你不来,也许就再也看不到我了。”阮盈非常懂得如何威胁这个傻傻的、心肠却非常软、又善良过度的妹妹。

“哎呀!到底是怎么了,你真的确定只要我去就行了吗?要不要通知爸妈和大哥?”

“不用!”阮盈立刻回绝,“你自己来就行了。”

“喔。”阮轻揉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答应了。

虽然姐姐主动找上自己一向没有什么好事,但是这次她说她有性命危险,当妹妹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

纽约,长岛。

阮轻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计程车,用蹩脚的英语向司机说谢谢,然后走到一座小型别墅前按了门铃。

还好她以前曾经跟着父母来过姐姐的家,否则她肯定一下飞机就被坏人拐跑。

阮轻虽然笨,却长得非常美艳动人,身段极为性感,丰胸纤腰,长腿玉立,再加上典型东方美女小巧优雅面孔,就算在西方人眼中也是无可挑剔的大美人,走在路上经常会受到一些男人的骚扰。

不过这次她有学乖,拿着写好的地址直接给计程车司机,其他人一概不理。

门铃按了很久都没有人应,也许姐姐外出了吧?

阮轻忽然想起姐姐曾说自己可以直接进家门,她从包包里翻了半天,庆幸自己有带姐姐给父母的备用钥匙过来。

她打开大门进去,穿过草坪小道,进入乳白色系的挑高客厅,阮轻把箱子扔在一边,累得瘫软在沙发上,好半天都不想动弹。

从挂上姐姐的电话之后她就没有睡,老担心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灾祸,又担心自己错过班机,上了飞机之后她又因为晕机而难受得要死,吃了药之后又发生过敏反应;折腾了半天,等身体终于舒服点,飞机也降落了。

姐姐家里还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看起来不像被坏人劫持,嗯,还好,还好。

这样四下打量时,阮轻意外看到茶几上的一张便笺,她伸手拿过来,果然是阮盈给她的留言——

亲爱的小妹:当你看到这张留言时,我已经到非洲大草原享受一个月的优开假期了。

谢谢你肯来看我,有一件事请你帮我去做,就是到原非的家做一个月的女佣。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他做了一件非常有辱女性尊严的事,所以我打了他,不小心打重了一点,结果TOM集团非常震怒,甚至要撕毁与我们研究所的契约,这怎么可以?研究所是我的命啊,我还打算在这里研究,搞出点名堂获得诺贝尔奖呢!

所以我主动去向他陪罪道歉,结果他答应不撕毁契约,继续提供给我们资金;前提是,我必须去他家做一个月的女佣,为他煮粥喝。

Shit!我哪里会煮粥?都是让你害的,曾经让他喝过你煮的粥,才让他想出这个见鬼的损主意整我,我怎么可以当个女佣?还得伺候他这种低等物种?

反正你也喜欢煮粥,就拜托你帮我这个忙吧。

警告你喔,原非是有黑道背景的,千万不要得罪忤逆他,也不要泄露秘密,否则我们俩都会死的。

一个月后我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把身份换过来。

从现在起,你就是阮盈,不再是阮轻了,明白吗?

还有,你还记得原非是谁吧?

没错,就是那个你心向往之的梦中情人,多次上过“TIME”周刊封面的风云人物,是美国,不,全球女人心目中的超级金龟婿。

这次其实是便宜了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乘机勾引他一下,嫁入豪门做阔太太吧。

反正你这种人也不可能养活自己,趁早找个优良饭票嫁掉也是好事,免得老大不小了还在家里当米虫。

就这样,再见。


“就知道会这样。”阮轻嘟起红艳的小嘴抱怨了一句。

她其实一点都不惊讶,也没生气,因为从小到大早已习惯姐姐只要遇到祸事就推卸到她头上,她也知道如果不顺从姐姐,她以后铁定会受到百般刁难,更加生不如死。

把男人给痛打一顿,真的很像姐姐阮盈的作风,毕竟她这辈子最看不顺眼的生物就是男人。

不过……原非?

阮轻那颗秀逗的小脑袋瓜过了好半天才把注意力从姐姐又陷害她一次这件事上,转移到了她“未来的主人”——原非身上。

她盯着那两个字发呆。

一秒、两秒……

三秒钟之后,阮轻陡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大叫:“哇,真的是原非、真的是原非耶!”

原非,这个经常在她梦中出现的男子,就要和她再次重逢了吗?阮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大脑里空白一片,最后实在累极,才又瘫软在沙发上。

阮轻用那张纸盖住自己的脸,双手交叠放在心窝之上,陶醉般地叹息一句:“真的是原非耶,老天哪!”

☆☆☆===☆☆☆===☆☆☆

原非,男,现年二十九岁,TOM公司总裁。

说起原非和TOM公司,是全球声名显赫的矽谷传奇。

原非从最初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一直发展到现在的跨国公司,短短十年中创造惊人的业绩和利润。

以世界一流的最新技术开发新产品,并以最快的生产速度、行销手法进入市场,是TOM的产品发展战略。他们拥有先进的全系列产品,在复杂的网路管理、系统管理、庞大资料库、强大的伺服器等方面,都逐渐具备强大的优势。

近几年来,很多电子商务企业纷纷倒闭,他却选择涉入这一领域,并且以崭新的营运模式而获得了成功。

原非毕业于史凡佛大学物理系,却非常精通电脑软体,但人们更惊叹他的商业天赋。

原非,是二十一世纪矽谷的新神话。

如果这个神话还具备非常英俊的脸蛋、高大的身材,以及魅惑而忧郁的眼神的话,他的杀伤力会如何?

在最新一期美国版时尚杂志的民意调查中,原非获得了“最想嫁的男人”、“最想被他拥抱的男人”、“最想成为他的情人的男人”三项桂冠,远远压过当红的好莱坞巨星们。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宛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之所以被平凡又普迎的阮轻朝思暮想,是因为一次偶遇。

两年前的那次偶遇,起因也是因为阮盈。

当时刚成为研究所主任的阮盈按手一件非常重要而紧急的案子,整整加班半年做实验和收集资料,几乎都住在研究所里,等半年后实验结果出来,她也终于累倒了。

阮盈虽然个性骄傲,眼高于顶,并且视男人为下贱物种,对待自己的家人也非常刻薄,但她对工作却非常狂热,等于是在玩命。

她在医院吊了三天点滴,回家后依然病恹恹的,当时正在放寒假的阮轻就前来纽约照顾她,住进她家,每天给她做各种营养大餐,把她当皇太后一样伺候。

那天阮盈的身体刚刚有了起色,就在家里闷不住,一大早就跑去研究所,剩下阮轻一人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因为每次都是先让姐姐挑她自己喜欢的吃,所以阮轻都是等姐姐吃完了自己再吃。

那天也是这样,她把糯米百合莲子粥又热了一下,盛到碗里,正心满意足地想喝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姐姐又回来了,赶紧开门,结果一个年轻高大的亚裔男人走了进来,她吓了一大跳,按着就目瞪口呆的直看着人家。

好英俊的男人喔!

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衣架子一般的身材,绅士又冷漠的气质,还有那股模特儿绝对模仿不来的霸者之气,都让阮轻看得脸红心跳。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虽然他的左眼角下方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却完全不显得狰狞,反而增添几分粗犷的野性,让他更富有魅力。

“你、你好,请问你……”阮轻有点口吃。

“阮小姐,你不会忘记了今天的约会吧?”

男子笑了一下,深邃的双眼顿时显得温柔了许多;其实只是个礼貌交际性的笑容,却让阮轻的心跳益发不规律。

“约、约会?”阮轻的心一沉,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这时阮轻才注意到男人的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阮小姐业务繁忙到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吧?”男子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讥诮。

他太熟悉阮盈的个性,总是要把每个男人都放到脚底下踩才舒服。

所以男子对“她”这种故意装傻的轻慢态度置之不理,而是沉默地把鲜花交给她,又很主动地拉开椅子,坐到餐桌边,深深吸气闻了一下。

“好香,原来阮小姐不仅在工作上出类拔萃,连厨艺也很高超。”

“啊……那个……谢谢。”阮轻知道他把自己当成姐姐,有点失望。

说来奇怪,阮轻和阮盈虽然不是一母同胞,长得却有九分九的相像;如果她们不说话,穿一样的衣服,连父母都会认错。

大概因为她们的母亲是双胞胎的缘故吧!

“对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喝一点粥?”阮轻看到男子眼底的渴望,才想起来要谦让一下。

“好啊,我很久没吃过道地的中华美食了。”男子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冷酷,面对美食时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

结果阮轻的一锅粥都进了男子的腹中。

“谢谢,这是我一年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男子的表情很奇怪,明明在赞美,却严肃得有些可怕。

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久久停留在阮轻的脸上,似乎想从上头读出什么秘密一样。

“谢谢。”阮轻心虚地笑了,被这样注视着,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到底是谁了。

虽然男人嘴里说自已是个小人物,可他那种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傲然气势却压得阮轻有些喘不过气来。

呼……和姐姐认识的人,都是鬼一样可怕的天才人物吧。

“承蒙你的美食招待,那么,现在也该我盛情回报了,关于你递交给TOM公司的合作企划我已经看过了,而且我们也开会商讨过,决定给予你们研究所资金赞助。当然,我们要拥有各项发明的优先使用权。”一旦谈起生意,男人的表情就变得更加严肃而正经。

“咦?咦咦?这……”阮轻慌了,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要解释清楚,“那个,其实我不是……”

“阮小姐,你今天很奇怪。”男人忽然俯身过来。

那淡淡的烟味奇妙地撩拨着阮轻的鼻尖,让她觉得原来香菸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呃……其实我……”

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眼角下的疤痕变得模糊却蛊惑,“你又想耍什么诡计?我这次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些具体的合作细节,我希望研究所方面派出专门的人员和我们的代表谈判协商,最后我只要签个字就可以了。”

“可是……”

她哪里有耍诡计?她不是姐姐耶……

唉,这个男人也真是有够自大的!根本不给她说明的机会。

“很遗憾,虽然很想和你再多聊一会儿,可是我没有时间,我要告辞了。”男人很绅土地微微欠身施礼。

阮轻也赶忙伸出手来,在西方,一般是要女方主动伸出手来握的。

可她吃惊地发现男人居然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深莫测地盯着她说:“这双手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手,能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如果谁娶了你真是大幸。”

被异性夸奖总是令人喜悦的,尤其是这种五星级的美男子。

男人的唇柔软而温热,第一次和异性有这样亲密接触的阮轻像被烫伤了一般,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诧异地抬头看她,在冬日明媚灿烂的阳光中,阮轻的小脸绯红绯红的,小鹿斑比一样的大眼睛微微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蝴蝶振动双翼就要起飞一般。

而在纤细优美的颈项下面是丰满诱人的乳峰,棉质衬衫被涨得鼓鼓的,满满的性感诱惑。

可是他明明记得阮盈是太平公主,什么魔法让她一夜之间从A罩杯上升到E罩杯?这个一向鄙视靠美色惑人的女人,不会也发神经去做什么隆胸手术吧?

可是……真的很美味可口的样子。

为了这异样的美景所诱惑,男人觉得喉头发干,他皱了皱眉头,收回自己突然间变得有些滚烫的手,解嘲般地说:“阮小姐,没想到居家的你和工作中的你完全不同,这样的你反而更迷人。真遗憾,不能和这样的你再多待一会儿,再会。”

“不,我不是……”阮轻很想、很想解释这个误会,可惜男人已经大步离去。

他看起来真的很匆忙,来去宛如一阵风。

阮轻就那样傻傻地站在窗子前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然后再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就陷落了。

所以说,爱情真的是个很神秘的东西。

事后阮轻才知道,这名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TOM总裁——原非。

当天他和阮盈约好见面,因为他听说阮盈病了,所以特意赶到她家里来探望。

而阮盈呢?因为格外敬业,特意跑到研究所去等他,才造成阮轻与原非阴差阳错的邂逅。

☆☆☆===☆☆☆===☆☆☆

一阵门铃声把阮轻从自己回忆的美梦中惊醒,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身穿深蓝色西服的高大男子,他们身后还停着一辆黑色BMW。

“请问你们是?”她有些害怕地问。

“阮盈小姐吗?我们是奉原先生的命令前来接你的,不是约好今天赶赴加州吗?”

啊?女佣!阮轻这才想起姐姐的托嘱。

天啊,她真的要冒充姐姐去原非的家里当女佣吗?她觉得原非不像那种很坏的人,姐姐为什么会打他?

而且自己和姐姐差那么多,气质也不像,万一他谈起专业上的事情,自己肯定会穿帮,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阮轻急忙接听,“喂?”

“原非的人有没有来你?”阮盈压低声音问。

“有啊、有啊,他们正在你家大门外等着呢。”

“那好,你快点跟他们走。”阮盈吩咐道。

“可是姐……”

“没有可是了,这次我真的惹怒了原非,如果不去做一个月女佣,我就别想在美国混了,好妹妹,你也知道我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做,怎么做女佣啊?”

“那也是喔,可是你到底为什么打他啊?”阮轻皱着眉头,憨憨的问。

“现在没时间给你多说了,以后见面再聊,反正原非也不怎么回家,你只要乖乖做家务就好,其余什么都不必管。”

不等她再说什么,阮盈就挂了电话。

阮轻对着嘟嘟响的话筒皱皱眉头,最后只能无奈的放下。

她提起行李走出大门、坐进车子的时候,只觉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惘与不安。
第2章
矽谷位于旧金山南面二、三十公里,以Palo Alto为中心,包括文凡佛大学和圣荷西(San Jose)、Santa Clara、Fremont等小城市。

高速公路车流如织,但路况普通,多处路段看上去年久失修,阮轻经过一路辛苦,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Fremont的一个小别墅。

Fremont是个宁静的小镇,黄昏时分,街道上难得见到几个行人。

阮轻原本以为原非会住在那种价值连城的超级豪宅中,就像电视上经常介绍的那些欧美巨富一样。

可是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原非的家就在那些几乎千篇一律的两层高的漂亮小洋楼之中,别墅加庭院的面积一点也不比别人家大。

这样的发现,倒让她对原非多了几分好感,看来他并不是个会炫耀自己的财富,或是生性奢侈的人呢。

送她过来的男子把她的行李安置好之后,就很有礼貌地离去了,家里只剩下阮轻和一位年过五十的清瘦男子。

男子也是东方人的相貌,头发有些银白,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看起来像个老学究。

“阮小姐,非常欢迎你的到来,我叫丁诚一,是这里的管家兼厨师和一切打杂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男子礼貌地行绅士礼。

男子的自我介绍让阮轻发笑,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幽默而诙谐的老人,而且他还说国语呢!

这让一听英语就紧张的阮轻大大松了一口气。

“啊,丁叔好,以后请您叫我阮轻就好了,还、还有,哪里有什么指教的,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呢。”阮轻也大大地鞠了一个躬。

丁诚一诧异地看着她,呃……这是怎样?未来的女主人给他鞠躬,先生不是说她是个非常骄傲跋扈的人吗?现在看起来倒像只可爱的小白兔,奇怪。

“一路很辛苦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也准备好了,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丁诚一强行压抑下自己的好奇,维持着他多年历练出来的万年不变管家表情说。

“还是先洗澡吧。”阮轻微笑着道谢,虽然她的肚子也早已唱起空城计,但浑身风尘,吃饭也不舒服。

丁诚一把她领到二楼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内,“阮小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卧室,里面有浴室,就请在里面盥洗吧。”

阮轻看着深蓝色系的房问,张大了嘴巴。

简约却典雅至极的设计,高档的瑞典原木家具,宽大舒适的King Size大床,这明显就是给主人级别的人物准备的卧室嘛!她一个小小的女佣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虽然设计风格偏向阳刚硬朗的男性化,但着实比她在台北的卧室舒适得多呢。

唔,也许原非并不是存心要为难姐姐,毕竟姐姐是一位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嘛!

这样看起来,原非真的是个好人啊,才不像姐姐说的那样。

而且原非的家人也很好,连她一个女佣也照顾得这么体贴入微。

☆☆☆===☆☆☆===☆☆☆

阮轻在自动按摩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一会儿澡,等她出来时已经感觉浑身清爽,似乎连日来的劳累也烟消云散了。

等她看到丰盛的晚餐时,更是拼命地吞口水,桌上的菜看起来都好好吃喔!

“丁叔,你的手艺好棒喔,以后可不可以也教我几招?”阮轻非常陶醉地吃着那些美味可口的菜肴,边问着固执地站在一边,不行与她共同进食的丁诚一又是一怔,随即谦恭地回答:“如果阮小姐有兴趣,我自然倾囊相授。”

“谢谢!我很喜欢烹饪,可惜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妈妈都说下厨的女人无法当少奶奶,不喜欢我进厨房,真呕。”阮轻边说边抱怨,还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

看着她纯真无暇的笑颜,丁诚一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这位女主人应该很好相处吧?

都说阮小姐是如何如何的骄纵跋扈,视男人为低等生物,根本不屑与他们为伍,而且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旦伺候不好就会大发脾气的难缠小姐,可事实上却是如此随和可亲。

听信传言真的会害死人。

丁诚一耸耸肩,对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嗤之以鼻,决定以后彻底鄙视他们。

只是……唉,沈玄大老爷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所以他还是乖乖在盛汤的时候,在她的汤里放了一颗小药丸。

原非是他的主人不假,可是沈玄是原非的爷爷,他不能不听老太爷的命令。

老太爷急着抱孙子,钦点阮盈这位孙媳妇,他丁诚一也只好跟着老太爷“助纣为虐”啦!

☆☆☆===☆☆☆===☆☆☆

吃饱喝足了,身上又洗得香香的,阮轻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开始打瞌睡,最后她干脆跳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抱着丝质凉被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然后沉沉地睡过去。

黑暗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他只在腰间里了条浴巾,头发还有些潮湿,黝黑的肌肤上还有水珠在滚动,显然是刚沐浴完。

他把窗帘拉开,院子中的灯光照射进来,使得房间里明亮了一些,男人慢慢地走到床前,盯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睡得像个婴儿一般的美丽女子,一双幽深的眼睛益发晦暗不明。

“嗯……”正在男人看得入神,觉得身体有些燥热的阮轻一把掀开身上的凉被,大方地翻了个身,对着男人侧躺着。

又轻又薄的丝质睡裙几乎遮掩不住那玲拢的曲线、偾起的丰满椒乳、不盈一握的纤细蛮腰、如满月一般诱人的翘臀、修长笔直的大腿……

男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理智警告他应该立刻离开,可是本能却让他一动也不动,继续着迷地欣赏着眼前的美色。

“嗯……好热……”阮轻的小脸泛着娇艳欲滴的嫣红,身体不安分地扭动,小手更是拉下睡裙的细肩带,饱满的酥胸顿时跳脱出来,深深的乳沟之间泛着盈亮的水光。

她好像真的很热,热得出了一些汗水,连白皙的身体都染上一层粉红色。

男人突然从沉醉中惊醒,猛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看她的面容,她的肌肤热得惊人,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发高烧。

男人想起丁叔刚才对他说的话——先生,阮小姐在您的卧室等您。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

“可恶!”男人低低咆哮一声,准备赶快离去,免得铸下大错。

“嗯……好舒服……”谁知道阮轻居然抓住他的手,并且像只小猫一样在他凉爽的手臂上蹭了蹭,把他的手抱到胸前,继续昏沉沉地睡觉。

他的手触到她的挺傲,她似乎感到很舒服,继续在他的手上磨蹭。

男人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细缝,眼里闪烁着危险如野兽般的光芒。

午夜时分,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性感无比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主动诱惑自己,哪怕她是无意识的,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

“这是你自找的。”男人低喃一句,翻身压到她的身上,大手迳自撩开她的睡裙,粗鲁地探进柔软之中;那超乎想像的处子般的紧窒,似乎让男人吃了一惊,停顿一下。

“谁……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迫在自己的胸口,几乎无法喘息,阮轻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大吃一惊,可还来不及喊,狂暴的亲吻就夺去她所有的声音。

原非!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到底在干什么?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原非会在她的床上?为什么她的身体好热好热?

可是来不及多想,淡淡的菸草味道跟着霸道闯入的舌尖长驱直入,嘶咬般的吻让阮轻感觉自己像被他吞食掉了。

“唔唔……不要……你放开……唔……”阮轻拼命挣扎,可是原非比她强壮太多了,根本无济于事。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原非的声音低沉而不耐烦,让阮轻一怔。

“张开嘴。”原非继续命令。

在他那双冷酷而邪魅的眼睛注视下,阮轻发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失常,身体内部更像是有把火在灼烧着,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错事,她却无力反抗他,乖乖地张开了樱桃小口。

原非的唇再次压下来,舌头探哦,恣意侵犯,辗转吸吮。

阮轻有些慌,他的大手正在侵犯她最隐密的柔软,而她却无法抗拒。

原非忽重忽轻地揉着,突然把一根手指深深地插了进去,原本就灼热的柔软立刻麻痒起来,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叮咬。

阮轻忍不住轻哼一声,夹紧修长的双腿,又痒又热的感觉像一股蓝色的电流从那里向上窜去,击中她的中枢神经,然后流传到全身。

她还想要更多……

好热、好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澎湃骚动在她的体内窜流,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她本能地攀附着对方健硕的身躯。

“不、不要……”阮轻被这种感受吓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浮现出水花。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浮起晶莹透亮的水珠,那张小脸因为激情而布满诱人的粉色红晕,玫瑰花一般的唇更显艳丽无比。

原非只觉得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狠狠撞击了一下,迅速兴奋起来,他低头咒骂了一声,猛然分开她的双腿。

“啊!不要原非……唔……我不是姐……”阮轻的唇又被封住了。

“我不喜欢惺惺作态的女人。”原非发泄似地咬着她的樱唇。

阮轻还来不及喊疼,另一股更为猛烈的巨痛袭击了她。瞬间,身体宛如被撕裂一般。

他竟然就这样侵犯了她!

“啊……好痛!”阮轻终于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喜欢原非没错,她暗恋原非没错,可是她不喜欢被他这样莫名其妙地侵犯啊!

“可恶!”阮轻疼痛的时候,原非也并不好受,她是如此的紧小和灼热,几乎把他吞噬了一般。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无辜,可是她的身体却让他销魂。

天使与魔鬼的融合,足以击溃任何男子的理智。

原非低吼一声,激烈地抽送着,代表阮轻未经人事的血丝渗了出来,可是激情已经让他忘了一切。

撕裂般的疼痛之后,一股陌生的快意席卷全身,阮轻的指甲深深陷入原非的后背,发出一声声的低吟。

由撼动力道强劲的贯穿,让她感觉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向全身蔓延,包含着一种莫名的快感。

全身的敏感地带都被激发,虽然阮轻无意迎合他,但激情的摩擦、交缠的唇舌却融化了彼此。

原非的阳刚深深地向她挺进,阮轻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刺穿了,恍惚中,她听见自己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和压抑不住的低泣。

原非使劲地抚摸她的身体,揉捏她的椒乳,喘息地低声咆哮,火热的激情席卷了两人。

当硬硕又一次顶到柔软最深处,冲击着神秘的花蕊时,阮轻仿佛达到了山巅上,却又从山巅上掉了下去。

原非抱紧了她,满足的叹息,大手拨顺着她汗湿的秀发低喃:“看来我们挺合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般的笑意,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赞她,还是在讥嘲。

阮轻本来在哭泣,想痛骂他一顿,然后再把他端下床去,可是这句低语却让她的心一停。

他的意思是,他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吗?

可随即她又拼命摇头,可笑!原非现在抱的是姐姐,又不是她。

姐姐那么出色、那么漂亮,他会喜欢姐姐也很正常。

这样一想,阮轻的心顿时沉入寒冰深谷。

她挣扎着想下床,但是原非却把她拉住,从后面再次进入她。

阮轻发出小小的惊呼,可在药物的作用下,敏感的身子再次陷入了激情漩涡之中。

骚动的夜,弥漫着欲望的气息。

阮轻在激情的海浪中浮沉,直到被淹没,直到找不到自己……

☆☆☆===☆☆☆===☆☆☆

天亮了。

浴室的门没有关紧,哗啦啦的水流声清晰地传过来。

阮轻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

她的身上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身下的床单也换了新的,柔软轻薄的丝被里着她曲线玲拢的曼妙身体,她觉得自己像一个里在蚕茧中的蚕宝宝。

是原非帮她洗的澡,一想起刚才他那双粗糙结实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她就忍不住一阵阵颤抖,情欲的余韵似乎还未完全消散,她的肌肤敏感得连自己碰一下都会有反应。

啊啊啊……讨厌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吧、好吧,她承认,长到二十四岁,如果对男女情事还一无所知就真的是白痴,她还不至于“蠢真”到那个地步。

而且在见过原非之后,她也经常抱着他的照片发花痴,偶尔也做过一两次小小的春梦。

可是那也只到小小的KISS和轻轻的抚摸啊,哪像昨夜那样……

啊啊啊!阮轻用被子蒙上头无声地惨叫,她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第一次到人家家里来,居然就被吃干抹净不说,而且,还是被当成姐姐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痛,心头浮起深深的悲哀。

阮轻你这个傻瓜,居然还敢有一点点的窃喜,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拥抱就值得高兴了吗?

他根本不知道你是哪颗葱哪根蒜,也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普通的女孩叫阮轻好不好?

阮轻啊阮轻,难道你真的是个软骨头?难道你这样就心甘情愿了吗?

“再蒙住头会把自己闷死的。”一只大手撩开丝被,露出她那张已经泛着红潮的小脸。

已经穿上一身纯白色运动装的原非意外的俐落爽朗。

阮轻只扫了他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小手死死抓着丝被的边缘,一副大敌当前的防备姿态。

似乎觉得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很好玩,原非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研究般地盯着她看,“女王般的阮盈原来也有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或者这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喂!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阮轻心里大为不满,可是看到他深邃如夜的眼眸,又立刻把涌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好嘛、好嘛,她就是个胆小鬼,从小被哥哥姐姐欺压惯了,从来都不敢和别人顶嘴。

可是……真的好可恶啊!把人家吃干抹净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兴奋喔!”原非的眼燃起了火苗,另外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探进丝被底下。

阮轻尖叫一声,急忙夹紧双腿。

原非嗤的一笑,大手向上滑动,最后落在她丰满的酥胸上面,挑逗般地捏住依然挺立的小樱桃,“原来你还没有满足啊?小色鬼。”

“我、我才没有!”一向纯洁的阮轻居然被人叫作小色鬼?这种冲击不亚于彗星撞地球,她顿时激动起来,“我、我也不知道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恶……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原非的眉头微微一皱,抽回那只大手,站直身体,“放心吧,我没有兴趣在大白天发情。”

说完,他转身朝外走。

“喂……”阮轻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我……我……”好想跟他说自己不是阮盈,可是姐姐的话又突然窜进脑海里,阮轻泄气地摇头,“没事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那么笑着,眨眼就冷得冻死人。

而且,他一旦冷下来,真的比冬天开冷气还冷耶,吓得阮轻这个受害者反而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你再休息一会儿,饭好了丁叔会来叫你。”

原非离开了。

很想问他去哪里,很想问清楚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阮轻只能欲哭无泪的继续钻回被子里当鸵鸟。

☆☆☆===☆☆☆===☆☆☆

“爷爷,早、安、啊!”在书房里,拿着话筒的原非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哎呀,是小非啊,早啊、早啊。”沈玄年纪越大越活了回去,活像个喜欢四处惹乱子的老顽童。

“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嗯?”原非的声音更加阴沉,如果可能,他真的很想把躲在纽约逍遥的爷爷抓过来痛扁一顿。

刚才他已经从丁叔那里证实了,阮轻果然吃了春药,而且是最新研制的高级品,对人体无害,对孕育下一代也无碍,却足以让人比平常兴奋十几倍,难怪昨晚阮轻会那样动情。

可恶!他自己是爽到了,但是对于被捉弄的阮轻来说,应该是个大伤害吧?

“咦?我做了什么好事,老人家我好像有点老人痴呆症,才做了什么事马上就忘记了。”沈玄在电话那端笑嘻嘻地说。

原非握紧十指,如果电波能够输送他的愤怒,现在沈玄应该已经被击倒数十次了。

“怎么了?难道阮盈生气了?还是你昨晚没能满足人家?”沈玄为老不尊的嘻皮笑脸。

“爷爷,你为什么知道阮盈昨天会到我家?”原非不解的是这一点,他和阮盈之间的协定只有两个人知道,为什么爷爷也会知道,还准备好春药设计他们?

“呵呵呵……这当然是秘密啦!”沈玄像小孩子一样故弄玄虚。

“爷爷,如果你选中的孙媳妇是阮盈,迫不及待促成我们两人,那么你要失望了,昨天晚上睡在我房间里的人是她的妹妹,阮轻。”原非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

哈!爷爷大人,你也有想不到的一天吧?

“真的?”沈玄不笑了。

“你可以找阮盈求证。”原非的心情忽然很好。

爷爷迫不及待地想抱孙子,主动给他挑选女人,最后相中有才有貌的阮盈,但是他并不爱阮盈……

“小非非,为什么阮盈会变成阮轻?是不是你和阮盈一起搞的鬼?”沈玄阴森森地迫问。

原非耸了耸肩,轻轻一笑。

这是他的秘密,他才不会让爷爷知道。

“那么亲爱的小非非,你又知不知道阮盈给我保证她会帮你生一个儿子,即使不结婚也可以;为了她这个保证,我还送给她一个价值连城的研究所?”

“什么?爷爷你……难道你帮她买下研究所了?”原非大惊。

那可是价值好几亿美金的研究所,阮盈垂涎好久了。

“小非非,看来我们祖孙俩都被那个丫头给耍了哦!”沈玄笑了起来,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阮盈还真不是普通的狡猾,居然敢同时和他们祖孙俩玩游戏!

原非沉默。

“哎呀小非非,这么说你咋天晚上真把那位可爱的小妹妹吃掉了?”沈玄却把注意力放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

原非哼了一声。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将错就错嘛,小妹妹和阮盈长得很像,一定也是位大美女,你一点也不吃亏,咱们总不能真的人财两失。”沈玄老奸巨猾地算计着。

“爷爷,你够了喔!”原非握紧电话线,“如果不是你硬逼我要个孩子,也不会发生今天的闹剧。”

“现在讲这种话,难道你自己没享受到吗?听老丁说你直到天亮才从人家小妹妹的房间里出来,厚!你不会说你一晚上都在里面摸鱼玩吧?”沈玄立刻跳脚反驳,“以前你从来都不和女人在一起过夜的。”

原非咬牙抽口冷气。

“我是关心你的健康耶,要不要小孩在其次,你已经整整三年没碰过女人了,三年耶,你没有因为累积过多压力而得病吗?难怪你的员工每次都抱怨说你是地狱魔鬼,暴躁又可怕,典型的内分泌失调嘛!老丁说小妹妹是个很可爱的人,留下来做床伴也不错啊!”沈玄殷殷诱导着。

“死老头……你把人家女孩子当成什么了?”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说我老人家?”

“你有一点为人长者的自觉吗?”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沈玄反驳。

“这件事由我全权处理,以后你不许再插手,听清楚了?”原非警告他,“阮盈那边我会处理,阮轻……再说,你不要管了。”

“喂!”

“就这样,再见。”原非挂上电话,烦躁地捏捏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事情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可是想起昨夜在他怀中的性感小女人,他的心头一热,呼吸似乎也有些困难。

该死!难道真像爷爷说的,他禁欲太久了?一见到个女人就情不自禁?

阮轻,人如其名,心肠软软的,身体香香的,抱起来舒服得很,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不过,阮盈居然敢骗他!
第3章
沉思了一会儿,原非拨了另外一通电话,“阮盈?”

“是,大少爷。”阮盈在那端懒洋洋地回答,“为了你,我可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呢。”

“你打算怎么死?”原非揉了揉眉心。

“咦?”阮盈的心一跳,“你恩将仇报喔?我都把亲爱的妹妹拱手送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是啊、是啊,你把妹妹送给我,我无偿给你的研究所提供价值几千万的大型计算机终端机,可是你居然还敢欺骗我爷爷,嗯?”原非的声音里带着无形的危险火药味。

“啊!哈哈……呵呵……呃,这个……”阮盈头痛地槌槌脑袋,怎么这么快就穿帮了?“那个……呃……亲爱的妹夫大人,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彼此嘛,哈哈哈……”

“立即转让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到阮轻名下。”原非沉声道。

“凭什么?那是老爷子心甘情愿送给我的。”阮盈有点心虚地说。

“那是他送给他未来孙媳妇的,不是给你!”原非驳斥。

“那……那我也帮你啦。”阮盈继续心虚。“把妹妹送到你嘴边,被我家人知道,早晚会被他们凌迟。”

“所以我才只要百分之五十一,而不是全部。我可是帮你挡住老爷子,否则你也知道,他会让你分文全无,还要倒贴。”原非冷笑着说。

“那……给她百分之四十,她什么也不懂,我才是最大股东耶!”

“百分之五十一,放心,我会帮她尽好最大股东的职责。”原非阴森森地回答。

“百分之五十?”

“一点也不能少。”原非寸步不让。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阮盈大叫。

“彼此、彼此。”这只不过是小小的还以颜色罢了,谁教这女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诡计!“还有,你妹妹和我昨天晚上做了。”

“做……做了?什么?难道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

他昨天晚上本来只是想看看阮轻,吃点阮轻小妹妹的嫩豆腐,哪里想到她那么美丽、那么性感、那么诱惑,而且还发出那么动听的声音,让他禁欲太久的身体根木禁不住诱惑,就一路做到了底……

可恶,男人的下半身真的很不可靠。

这种丢脸的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他可是商界的神人,有名的美女在怀而波澜不兴的“神人”,甚至因为他这种冷漠与自持力,造成商界一度流传他是同志的谣言,但是当一批主动送上门的美男都被他揍成猪头之后,谣言也不攻自破。

而现在的他却为了一个笨拙的单纯小女生大开色戒,放纵自己,想想就丢脸。

感觉对方不自然的沉默,阮盈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老兄,你不会真的把她那个了吧?这也太扯了吧!”

“是真的。”原非叹口气,自从遇到阮轻,他发现自己叹的气比吸进去的还多。

“原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阮盈的声音陡然拔尖。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可是……对不起,我会负起责任的。”

“负责!怎么负责?当初我们怎么谈好的,给你和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慢慢开窍;如果她爱上你就留下来,如果她不,就依然让她清清白白、快快乐乐地回台北做她的傻学生。原先生,你忘记你给我的承诺吗?你想让我被家人大卸八块吗?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家谁也不能动的宝贝,你知不知道她长这么大连初吻都没有过,你居然一上来就把她吃掉了,老大,我要疯了!我当初怎么会被你说动的?怎么会同意这么愚蠢的计划?Shit!”

阮盈已经语无伦次,只差飞过大西洋把原非这个罪魁祸首就地正法了。

“阮盈,你也要知道,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无动于衷,何况她还被下了春药。”

“什么?”阮盈这次的尖叫几乎要穿过电缆刺破原非的耳膜,“原非,你这个衣冠禽兽!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你,你居然敢对我那纯洁清白的妹妹做出这种低级下三滥的事?啊啊啊!原非先生,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吧,我会把你丢到原始森林里给类人猿侵犯到死!”

“你不到这么激动,春药的事儿我爷爷的主意,我一点也不知情,他比你更狡猾。”爷爷和阮盈,没一个好东西。

“真的和你无关?”阮盈狐疑地问。

“我想你应该了解我。”

“那个老狐狸!我当初真应该多勒索他一点。”阮盈把电话线搅成一个死结,“一个研究所怎么敌得过阮轻?”

没错,让阮轻当小女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连环计,而且主谋人就是原非和阮盈这两个该下地狱的坏蛋。

事情的起因当然还是因为沈玄哭喊着要一个孙子,以及硬要两人给他生一个天才Baby玩玩。

可惜原非和阮盈两人互看不对眼,而阮盈又在无意中发现原非对自己的妹妹念念不忘,就顺便把自己的妹妹出卖给原非,两人各得其所。

原本想说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若可以让两人培养出感情,就算要上床也是水到渠成,纯洁可爱的小妹就算发现爱人和姐姐设计她,也不会感到太难过,毕竟她自己也赚到一个钻石好男人。

哪里想到那个不安分的老爷子唯恐他们耍诈,居然让小妹吃了春药?哇咧!为老不尊的家伙,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在老爷子的面前玩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诡计,没想到老爷子更狠,居然给他们玩更阴的,直接让生米煮成熟饭,想反悔都来不及。

就算原非狡猾,她阮盈狡诈,老头子也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们嘛!

这下好了,阮轻那边……怎么办?

真是一团乱。

☆☆☆===☆☆☆===☆☆☆

阮轻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依然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诡异,自己应该大发雷霆,向原非追究责任的。她如身坐起来,结果腰部一阵酸痛,让她又哀衷地趴下。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拨阮盈的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姐姐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干脆关机逃之夭夭?

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陷害了,阮轻抱着枕头发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无数个问号,阮轻最后决定向原非说出一切真相,她绝不能再被当成姐姐了。

对,和原非摊牌,不管姐姐会遭遇什么下场,就算她被研究所开除也无所谓了,自己因为她的陷害而丢失清白,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下去!

生平第一次,阮轻决定反抗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命运。

她要让原非认识真正的自己,哪怕原非从此对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也无所谓。

她要让原非知道她是阮轻,是一个远没有哥哥姐姐聪明和优秀、但依然觉得活在世上就是一种幸福的普通女孩。

☆☆☆===☆☆☆===☆☆☆

清晨七点半,丁诚一来敲门。

阮轻像元气大伤的兔子软趴趴地爬走到餐厅,看到原非已经坐在那里,他的脸上有着运动后特有的光泽,从阮轻这一侧看他带有疤痕的脸,有一种残酷的俊美。

阮轻又觉得自己的心决窒息了。

每次看到原非都是这样,她无法控制自己,好想扑到他怀中去。

他的胸膛那么宽厚强壮,温暖而安全,被他抱着,她就感觉自己再也不用烦恼任何事,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欺凌。

明明知道他冷酷的样子很可怕,可是只要一看到他稍微缓和的表情,阮轻就忍不住想入非非,连她都忍不住哀叹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一想到昨夜被他拥抱的情形,阮轻的小脸瞬间就变得红通通的,她羞涩地低下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卧室的左侧是书房,那里面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是办公桌上的东西请不要碰,电脑可以上网,你也可以随便玩。如果还觉得闷,可以让丁叔带你熟悉一下附近,这是金卡,想买什么都可以。”沉默地吃过早餐之后,原非丢给阮轻一张金卡。

阮轻拿着金卡发呆,呃……这是怎样?为什么她感觉自己不像女佣,反而成了被人包养的情妇?

“那个……呃……”她思索着该怎么向原非解释一切。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这里不是纽约,也许无法完全满足你,但这一个月还是请你忍耐,对了,这是法拉利的车钥匙,实在太闷,也可以自己开车去城区玩玩。”原非所说的城区指的是旧金山的主城区。

“请问……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来做女佣的吗?”阮轻终于鼓足勇气提出自己的疑问。

正在收拾食具的丁诚一手一抖,发觉自己的失态之后又急忙镇定下来,从容自若地收拾起来,眼光却偷偷瞟向自己的主人。

原非耸了耸肩,她还真是好骗哪!

不过,既然小女人这么可爱,他也继续陪她演下去吧。

“你说什么?”原非很无辜似地问。

“咦?不是你说要我到这里来做一个月的女佣,当作打伤你的补偿吗?”阮轻同样惊讶。

为什么原非一脸不清楚的模样?

“一个月的女佣,打伤我?”原非啼笑皆非,“阮小姐,你以为你有可能打伤我吗?还有,你到底说的哪国语言,你和我爷爷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咦咦咦?这都是我姐姐说的啊,为什么会这样?你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你姐姐?”原非的眼神陡然一凛,一把抓住阮轻的手腕,“我从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简直像变了个人,你不是阮盈?”

原非从心底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果哪天他破产了,也许可以考虑做一名演员糊口。

阮轻垂下长长卷卷的眼睫毛,黯然承认,“我是阮轻,阮盈的妹妹。”

“居然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耍了!”原非的剑眉皱紧,回头再看阮轻,满脸的不悦,“阮轻?有一点印象,阮家那个没什么能力的笨女儿?”

他不是想损她的,只是……唉,他也说不出赞美她的话。

越喜欢一个人,越在她面前装成凶巴巴的样子,原非的EQ其实也还停留在幼稚园小朋友的阶段。

这样的话很伤人,阮轻郁闷地咬住嘴唇。

对!我就是不会念书的笨蛋那又怎样?你们都是菁英、是天才,那又怎样?

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咧!

再也忍受不下去的阮轻霍然站起身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想我应该离开才好。”

人家都已经明白表示厌恶自己,再赖下去就真的无脸见人了。

原非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她小猫一样竖起全身寒毛的警戒模样,不由得心情猛然大好。

比起阮盈那个令人厌烦的嚣张女人,眼前的小女人绝对更美味可口,而且昨夜也确实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激情。

“你、你……干嘛?放开我!”阮轻拼命挣扎着。

“你就不想知道阮盈到底做了什么吗?”原非的嘴角微微挑起,笑得邪恶而冷酷。

阮轻停止了挣扎。

原非松开她的手腕,重新坐回椅子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审视地盯着她,沉默了一会才说:“她和我爷爷做了一笔交易,我爷爷帮她买下那个研究所,也就是说,从此以后研究所就是她个人的资产,研究所的固定资产加上那些发明专利,她已经成为身价过亿的超级富婆了,你明白吗?”

阮轻吃惊地张大嘴巴,身价过亿,而且是美金,天啊!天啊!天啊!

那到底是多少钱?

姐姐真的很历害耶!

“而她应允的条件就是和我同居一个月,为我生一个孩子。”原非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关键的一句。

不对啦!其实她应允的条件是让你和我同居一个月,最好能两情相悦,你自愿为我生一个小宝宝,作为我们爱的结晶。

原非的真心话其实是这样的。

但他却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男人,让他承认自己想主动追求阮轻,那还不如让他打一辈子光棍来得容易。

和阮盈一样,他也在幼年时遭受过很大的心灵创伤,所以才会造成如此扭曲的性格。

阮轻眼前一黑,两耳轰鸣,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快无法承受了。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不想结婚,但是爷爷很想要孙子,所以我答应他,只要找到一个和我一样优秀的女人,我可以让她帮我生个孩子,我要这个孩子继承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成为绝顶天才。阮盈是爷爷到目前为止选择到的最合适人选,她是东方人,聪明又美貌,年龄由和我相当,几乎完美,除了她那令人不敢恭维的个性。不过,合作久了,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当然,也从来没有上过床。

“所以你……”所以你才会拥抱以为是姐姐的我?

阮轻被这个事实真相震慑住,久久无发回魂。

“只是没想到,阮盈居然放给我弄一个赝品过来。”原非皱着眉抱怨。

仅仅一句,却足以把阮轻打入万年冰宫。

赝品!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低级赝品。

阮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痛哭出声。

够了,她受够了!她再也不要受这种羞辱了。

姐姐玩弄她,连原非也看不起她,她受够了!

转身跑出餐厅,阮轻啜泣着回房,决定马上打电话订机票返回台北。

这是一个骗局,她从头到尾都被玩得团团转。

可恶,去他的阮盈,去他的原非,让他们统统下地狱好了!

一个贪图利益出卖妹妹,一个冷酷无情,把生孩子当作机器一样来操作,可恶。

阮轻发誓从此和这两个人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

“先生,真的不阻止她吗?”丁诚一看着阮轻拖着皮箱步履艰难地走出大门,面无表情地询问原非。

原非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此刻宛如冰封一般,眼角下的疤痕益发的明显,有几分恐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什么赝品那话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心,他……

说了最错误的话。

可恶!

“先生?”丁诚一不解地追问。

“不必了,我也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原非皱了皱眉头说,他的目光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他现在正处于极度的自我厌恶之中,明知道说出口的话很伤人,可是为了自己该死的自尊心和面子,还是无法道歉。

而且,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阮轻发生了肉体关系。

他必须给阮轻一个适应期,不能一下子就对她热情似火,否则铁定会把她吓死,让她更加疑神疑鬼。

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这句话适用于商场,同样适用于情场。

“喔。”丁诚一有些失望。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但是他觉得自己挺喜欢阮轻的,这么可爱纯真的女孩已经很难找到了。

看到她,丁诚一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那时候的女子大部分都像阮轻这样,单纯、活泼,令人愉悦。

现在的女子都太聪明了,她们想要的太多,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比如阮盈,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寒。

追求原非的女子多如牛毛,她们使出的那些花样简直令他看得眼花缭乱,同时也冷笑不已。

主人最恨有心机的女子,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觉得主人应该多和阮轻相处一些时间,说不定主人会喜欢上阮轻呢。

“打电话叫约翰开车送她去机场。”原非忽然说。

“好。”丁诚一立即照办。

☆☆☆===☆☆☆===☆☆☆

阮轻又回到了台北。

来回美国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却感觉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她就像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回到台湾还无法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依然如踩在云端里,找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

阮盈的手机一直关机,阮轻又无法透过其他管道联络到她,只能自己待在家里生闷气。

真是有够圈圈叉叉,她怎么会有这种姐姐?又怎么会遇到原非那种生孩子还要特意挑选母亲的人?

又不是生孩子机器!

这件事情她又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可憋在心里也让她发慌,正在她郁闷得要死的时候,她的大学同学卢佩璇找上门了。

卢佩璇家境贫寒,却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年年拿奖学金。

本来阮轻不怎么敢和她说话,觉得她和自己不是一国的,谁知卢佩璇却主动和她聊天,几次下来,两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卢佩璇喜欢阮轻单纯热情的个性,虽然事实上她更喜欢阮轻做出的美食。

其实要征服一个女人,征服她的胃也很有用。

“My God!你说的是真的?”听完阮轻的话,卢佩璇塞在口中的葡萄吓得整颗囫囵吞下去,噎得直伸脖子。

阮轻郁闷地点头,手指搅着围裙上的蕾丝花边。

“岂有此理!难道你这样就算了吗?”卢佩璇歪着头愣了半天,忽然跳起来大喊,激动地按住阮轻的肩膀摇她,“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了你姐姐和那个混蛋男人?天底下没见过像你这么好欺负的人,这件事怎么可以就这样完了?”

“不然怎样?”阮轻无奈地看着好友圆圆的脸蛋问。

卢佩璇个子不高,脸蛋胖嘟嘟的,属于那种肉肉的可爱女生,看她的外表,没人相信她的智商高得惊人。

“怎样?不管怎样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阮轻,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耶,这样被人当成猴子戏耍怎么甘心?就算不追究精神和身体双重的损失,也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卢佩璇义愤填膺地说。

“原非是无辜的。”阮轻赶紧替原非洗脱罪名。

“厚!他都把你那样了,还叫你赝品,你居然还帮他说话?”卢佩璇不解地看着阮轻。

阮轻的脸红了起来。

“天!你不会爱上那个男人了吧?你真行,这样也能马上爱上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才不会因为和男人做过一次就爱上他,我又不是傻瓜。”阮轻委屈地扁着小嘴,“事实上我本来就很迷恋原非,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一次。”

“所以呢?被他强暴了也无法怨恨他?”

“我说了,他也是被设计的,而且……而且那不算强暴。”因为她根本没有奋力抵抗,甚至有些欲拒还迎,最后还算满享受的。毕竟能被自己倾心仰慕的偶像拥抱,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得到这种幸运的机会。

“那种男人,把生孩子当成制造产品,简直没人性,你还喜欢他?”

阮轻不说话了。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厌恶原非。

“最起码要把事情告诉你父母,阮盈太过分了。”卢佩璇认真地说。

阮轻想了一下,点点头。

“真是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真该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尝尝油锅刀山的滋味。”卢佩璇忿忿地说。

“她……呜……”阮轻忽然感到一阵恶心,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经常令她受不了的反胃又发作了,和卢佩璇摆了摆手,就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

刚才吃的盐水鸭和米饭全吐了出来,胃里已经空空的,却还是忍不住干呕。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卢佩璇一脸大事不妙地跟过来,看着她问。

“恶心……呕……”从上个星期开始,她就觉得有些恶心,但那时候还很轻微,只是吃太饱的时候会难受,一会儿就好,可是从三天前恶心突然加剧。

“多久了?”卢佩璇追问。

“一个星期左右吧?”

“没去医院看看吗?”

“还没。”从美国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就懒懒的,一直闷在家里当鸵鸟,一个月转眼过去了,她却什么也不想做,每天窝在家里。

“阮轻,搞不好你一次中奖了。”卢佩璇用一副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中奖了?啊啊啊!难道你是说……”终于,强烈的呕吐感过去了,阮轻把一切收拾于净,才有胆回头看卢佩璇。

“宾果,就是你猜的那件事。”卢佩璇摇了摇头,“没见过像你这么倒楣的,我二姐结婚三年,想要孩子想疯了就是怀不上,她如果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嫉妒死的。”

阮轻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却忍不住抚摸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

Baby,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吗?

“不过也不确定,夏天吃坏肚子也是常有的事,去买个验孕棒吧!”卢佩璇很认真地建议。

“去哪里买?”阮轻对这些根本不懂。

“药房就有啊。”

阮轻低头半天,才说:“我不敢。”

“老天,我真服了你,我去帮你买,这件事很重大,不能马虎。”卢佩璇个性率直急切,说完就跑了出去。

阮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其实从她开始呕吐,心里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个底,却死活不愿意承认,也不想去面对。

要是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她没有结婚,甚至不是谁的女朋友,如果被妈妈知道了一定会骂死她,搞不好还会把她驱逐出门,断绝母女关系。

妈妈总说她又笨又没有生存能力,找个有钱人家嫁掉才不会被饿死,可是未婚妈妈有谁肯要呢?

卢佩璇也一定会建议她去堕胎吧?

她还是个学生,又没有什么生存能力,连自己都照顾不来的人,怎么可以做妈妈?

可是……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郁闷地皱紧秀气的眉毛,“这是一个小生命啊,而且还是他的……”

如果验孕棒证实她真的怀孕了,到医院检查也是真的话,她到底该怎么做?
第4章
当天晚上,远在国外逍遥的阮母知道小女儿未婚先有的消息,不等女儿把话说完就在那边狂跳脚。

“你这个死小孩,到底有没有脑子?难道我没有教过你happy前先做好安全措施吗?现在是怎样,孩子的爹地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想要这个孩子,你脑袋坏掉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就算现在未婚妈妈多得是,可背后还是要被人家指指点点的,你知不知道?”

“妈……”阮轻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她就知道妈妈会这么激动。

“趁现在还早,把孩子拿掉。”阮母不容分说地命令道。

“妈……我不想……”阮轻小声地说。

“你再敢任性看看?我才离家几天,你居然就出这么大的乱子,全家就你让人操心,老大不小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要孩子?你爸爸也说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阮母对阮飞和阮盈一向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自己的女儿苛刻得要命,经常会让外人误会阮轻才不是她亲生的那一个。

“妈妈,我问过医生了,医生都说第一个宝宝最好不要堕胎,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以后可能都要不了宝宝了。”阮轻小声地辩解着。

“那是以前,现在的医疗水准你以为是唬人的喔?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妇科医师,以后就算想要一百个孩子也没问题。”阮母对女儿的落后思想嗤之以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在家乖乖待着,我明天就和你爸爸回国,真是的,好好的旅游都被你打乱了。”阮母不满地挂掉电话。

阮轻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郁闷地盯着远处发呆。

没有爱情的结晶,确实不应该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吧。

☆☆☆===☆☆☆===☆☆☆

第二天,天气晴朗,日光毒辣得像要把台北市给烤焦似的。

门铃大作时,阮轻正经历着每日清晨的折磨——孕吐。

因为心情郁闷,晚上睡不好,所以今天就吐得更加剧烈,等吐完已经手脚发软,脸色苍白,满身虚汗。

铃声还在执拗地响着。

爸爸妈妈这次还真神速,这么快就回来了,只是为什么不用钥匙,大概又是出外游玩忘记带钥匙吧?

阮轻无奈地拖着虚软的脚步去开门。

打开门,她却僵住……怎么会是他?

眼前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衫,白得亮眼,下身是军绿色的休闲裤,墨镜被推到头顶上,露出一张黝黑而充满男性魅力的脸。

眼前的他一如既往的例落爽朗,强势而冷漠,虽然好像很难亲近,但却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模特儿般的标准身材,加上科学家的头脑,精明商人的锐利目光,让他就像海洋般深沉难测。这是一个复杂的男人,却更富有谜一样的魅力。

看到阮轻,他微笑了,雪白的牙齿衬托着黝黑的肌肤,灿烂得让阮轻心跳加速。

比起他面无表情时的冷酷俊美,他笑的样子更好看。阮轻衷心这么觉得。

“原……原非?”她颤抖着叫出名字。

“怎么,不欢迎?”原非挑了挑浓眉问。

“啊……请进、请进。”阮轻急忙让开身子。

原非闪身进来,没有朝前走,反而大手一伸捞过她的纤腰,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顿时就落入猎人的怀抱里。

明晃晃的日光下,原非的眼神就像一头饥饿已久的狼,视线从她高耸的胸脯一直向下移动,连她小巧白净的脚丫都没有放过。

这就是害他一个多月来像个发春的小男生一样春梦做个不停的罪魁祸首,让他只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美味,他才会为了找她像个傻瓜一样大热天的从凉爽的加州飞到这火炉一样的台北来。

他愧疚了一个月,仅仅因为自己对她说出那样冷漠刻薄的话。

水晶晶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巧的鼻子、淡淡粉红色的脸颊、无瑕的肌肤,就好像初生的婴儿,乌黑飘逸的长发,她的一切都美得让人窒息,这是天使般的面孔。

丰满硕大的椒乳几乎要撑破她胸前的小可爱,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完美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这是魔鬼般的身材。

就是这样一个大脑空空的花瓶美人吸引自己,还让自己魂不守舍地连连错了两个订单,被爷爷取笑了三天三夜,真是够了!

被他这样盯着,阮轻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原非的眼神好像已经把她的衣服全部剥光光。

“你……干什么?”阮轻小手挥舞着,慌乱地挣扎,在烈日下,她的额上已经渗出汗珠。

好热,只要被这个男人一碰,她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原非的眼神好像带着磁力,把她的魂儿都吸走了,她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微微张着嫣红的玫瑰唇瓣……

原非按捺不住的咬上她的唇,品尝让他日夜思想的甜蜜滋味。

“唔……你……”阮轻想要逃开,却被原非强硬霸道的舌缠住她的,张狂恣意地挑逗吸吮,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蜜液。

不要!讨厌,我不是姐姐,我再也不要做替身了!

阮轻的心好疼,一方面沉醉在激情之中,一方面却总是忘不掉自己是替身的事实。

“不要!我不是姐姐,不是……唔……”

“姐姐?不要在这种时候提那个令人倒胃口的女人。”原非按住她的后脑勺,粗鲁地吻住她纤细的颈项,在上面嘶咬着,把她压在门上,身体卡在她的双腿之间,紧贴住她。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你那一夜给我下了什么蛊?竟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忘记你,不管拥抱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尽兴,我的脑海里总是萦绕着你的身影,每天夜里我都像发情期的动物一样难以入睡,身体胀得发疼却找不到发泄管道。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原非的话太过赤裸露骨,阮轻的脸红如霞染。

这是真的吗?可是只是短短的一夜,他怎么会这么思念自己?

一只手探入她的后腰直接深入底裤,阮轻的身体一僵,那只粗糙的大手却已经毫不客气地摩弄起她的柔软。

欲火在令人窒息的瞬间迅速燃烧,因为怀孕而益发敏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阮轻发出小小的哀鸣:“不要,我好难受……”

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原非稍微退后一点,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怎么回事?”

“热……难受……想吐……”阮轻按住自己的胸口,虚弱地喘息着。

原非迅速把她抱进屋内,轻柔地把她放到沙发上,问清楚洗手间的方向,很快为她取来一条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又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

阮轻的不适终于慢慢平复了。

“小笨蛋,在外面这么一会儿也受不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原非用手指捏着她的小鼻子问。

真是奇怪,明明同样的一张脸孔,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特别楚楚可怜,让他生出莫名的保护欲和怜爱?明明他看了阮盈就只想痛扁她一顿说。

大男人主义的男人让人受不了,可是同样的,大女人主义的女人也很让人受不了,尤其是阮盈那嚣张得不能再嚣张的恶女。

感受原非难得一现的温柔,阮轻笑了,甜蜜中带着微微的酸涩……这温柔怕也不是给自己的吧?

“原非,啊不……原先生,请问您怎么会来我家?”

阮轻感觉好一点之后,尴尬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端正坐好,就像个乖乖聆听老师教训的小学生。

在原非的面前,她总是感到不自在,好像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放一样。

她有些胆怯地拉一拉自己往上跑的小可爱,对于自己宏伟的胸脯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人家取笑她的一点——胸大无脑。

可是……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老是盯着她那里看啊?很害羞耶。

阮轻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贪凉穿这件小可爱,被原非那狼一样的目光盯着,搞得她也酥酥麻麻的,被那双粗糙大手抚摸的记忆又跑了出来。

唔……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被他看出来自己居然像个色女一样,只是被他一看就有感觉?

因为羞耻,阮轻的头几乎垂到膝盖上。

一双大手从右侧环住她的纤腰,温热的气息也随之落在她的耳畔,“我是因为你……阮轻,才来的。”

知道这个小东西还在自艾自怜,以为自己把她当作阮盈的替身,所以原非特别强调她的名字。

“咦?”阮轻吃惊地抬头,结果发现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不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半天才又小心翼翼地睁开。

原非的双眼真漂亮,深深的内双,最迷人的那种。

“为了我?”阮轻不可思议地问。

原非点了点头,顺便在她香香嫩嫩的粉颊上偷一个吻,“当然是为了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阮轻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是真的吗?他在想自己,在想阮轻,而不是阮盈?

她好高兴。

“你……是觉得对我很抱歉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奢望,现实总是很残酷的。“其实大可不必,我不会计较的,一夜情缘转眼就忘……”

“你在说什么?”原非的脸色突然一肃,冰冷得如同一下子从夏天转换到冬季。

阮轻不禁被吓住。“我、我说……”她说错了什么吗?她本来就不觉得他该承担什么责任啊!

“你觉得和我过一夜根本无所谓,嗯?”原非的眼神已经从翩翩绅土变成嗜血猛兽,“已经忘记我了是不是?”

“我没……可是……”阮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可是她也会不好意思啊,难道要她说出其实自己很爱、很爱他,希望他舍弃姐姐选择自己吗?

她才不要做这种小人,姐姐也会恨死她的。

她前些日子才看了一部韩国片,就是讲两姐妹争夺一个男人,她看得好烦,诅咒编剧脑袋坏掉。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好男人了吗?非要去争那一个,真是没出息!

而且比起那无法捉摸的爱情,其实姐妹之间的感情更重要好不好?男人随时会变心,可姐妹却是血脉相连,真不知道那对姐妹脑子里是不是被灌水了,就像自己的姨妈和母亲一样!

烦死了,她烦死了!她才不要步上母亲的后尘。

就算她阮轻再怎么笨、再怎么无法和天才的姐姐相比,她也不会去抢别人的男人。这可是她的小小骄傲。

“你居然把我当成一夜情的对象,转眼就忘?”原非的自信心大受打击,男性尊严更是扫地,憋闷已久的欲火成了助燃器,他火大的猛然咬住一直在他眼前张合的艳唇。

可恶的小嘴,再也不让你有机会说出令我生气的话!

“唔……!”阮轻没想到他突然间兽性大发,吃惊地用小手连连槌他,可是无济于事,最后连她的双手也被他制住,反剪在她的身后,他的大手开始剥去她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

穿这样的衣裳,摆明了就是诱惑他,不能怪他荷尔蒙作祟。

“唔……我不要……唔嗯……”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明明知道她不是姐姐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捉弄她?

还是真的觉得她的身体很好用,把她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吗?

看到那双明媚的大眼里流下豆大的泪珠,原非早已骚动的欲火更加炽热。

面对这个一副很好欺负模样的小女人,他才发觉自己体内原来还有一些些的施虐本能。

原非现在有些了解阮盈为什么老爱欺负她的宝贝妹妹了。

因为欺负阮轻真的很有成就感,她哭起来还更加性感艳丽。

这样根本就是对他理智的最大挑衅。

原非把阮轻压到沙发上,用自己灼热肿胀的欲望摩拿着她的柔软,大手扯开她的小可爱,揉弄着那硕大的丰乳。

原非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小女人,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和阮盈只是单纯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们没有肉体关系,明白了吗?让我有欲望的只有你,OK?”

不明白,不OK。

阮轻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涵义。

可是,知道姐姐和原非没有肉体关系却真的让她很高兴,挥舞挣扎的手脚也终于乖乖地不动了。

“阮轻,我想要的是你,明白吗?”原非忽然压低声音说。

他的眼睛很认真、很深邃,如果他是作戏,那么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即使他只迷恋自己的身体,阮轻也高兴。

只是这份高兴里有酸酸的成分,让她想哭。

原非又吻了上来,两人的舌头纠缠着,如胶似漆;阮轻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想抵抗,她迷恋这份快乐和欲望。

毕竟这是自己到目前为止唯一倾慕过、爱过的男人呀!

如果他和姐姐没有什么,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有点小小的奢望?

“这些天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原非气息沉重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

阮轻轻哼两声,不好意思坦白。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问你的身体了喔。”原非坏心眼的计较起来,撕裂她的衣服,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同时用力地捏着她的丰胸。

阮轻小小的惊喘出声,她越呻吟他就益发激动,俯身贪婪地吮吸她的香舌,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而她的喘息也同样急促。

原非将一根手指伸入她已经潮湿的柔软里,阮轻小小声的尖叫,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

也许是怀孕后雌性激素增加的缘故,也许是已经品尝过性爱的欢愉,这次阮轻感受到的兴奋并不亚于上次被下药时。

原非显然为她的热情所鼓励,终于按捺不住的挺腰而入。

唇叠着唇,身叠着身,急促的呼吸交替,原非一次又一次托起阮轻柔韧的腰肢,然后再压下去,直达深处的撞击让两人双双跌落欲望的深渊。

阮轻无意识地挺身迎合,呼吸乱成一团。

“呜……唔嗯……”她发出既快乐又痛苦的声音,其实连自己都不晓得在呻吟些什么,只是太多的快乐、太多的热潮在体内聚集,不叫喊出来就几乎要让她炸裂。纠缠、翻滚、嘶吼、呻吟……在这个夏日的清晨,开着冷气的房内似乎比外边的大太阳更为炽热。

在爱情里,情欲可以让两颗心彼此更加靠近。

☆☆☆===☆☆☆===☆☆☆

“啊……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们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干起这种勾当?这个天杀的,我要杀人了!”

平地一声雷,把阮轻给炸飞了。

她在原非的怀里僵住,原非却在那一瞬间达到高峰。

他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拍拍阮轻发白的小脸低声道:“真是抱歉,没能让你快乐到,下次一定双倍补偿。”

这种时候他还在胡说什么?阮轻气结地瞪他。

原非却已经拿了衣服给她穿上,自己也迅速套上长裤,回头冷冷地看着那对呆愣的中年夫妇。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镇定如斯,让阮轻大为惊叹。

大人物和小人物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们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即使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状态下也能保持风度翩翩。

阮母见两个“动物”终于进化成“人类”,立即举着刚刚购买的LV包包朝原非身上砸去。“你是哪里来的小王八蛋,居然敢瞎了狗眼勾引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是个多乖巧听话的女孩,居然被你带坏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不要脸的苟且之事?你父母没教你礼义廉耻吗?老娘今天豁出去了,非要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原非一开始还硬撑,可是阮母下手真的一点都不留情,他也只能举起胳膊招架,边躲闪边苦笑,这一家人怎么都怪怪的?

“妈,不要打了!”阮轻虽然很害怕妈妈,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原非挨打,只好过去劝阻;刚想过去,却被阮父一把拉住。

“轻轻,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明显发福,年轻时的英俊潇洒完全无影踪的阮父板起来脸还是很有威严的。

“爸……”阮轻尴尬又拘谨地站在那里,像犯错的小学生,嗫嚅地道歉:“对不起,他突然从美国跑来,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美国?他是美国人?”阮父忽然来了兴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呃……说来话长啦,哎呀爸,你让妈妈不要再打了嘛,原非是无辜的。”阮轻还是心疼原非。

阮父若有所悟地看着女儿目光中的焦急和关心,这才意识到被他们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宝贝已经长大了,早已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阮父正想出面阻止老婆,此时担心阮轻状况上门探视的卢佩璇久按门铃不应,就自己跑了进来。

“伯父、伯母,你们已经回来啦?伯母,你这是在干什么?”卢佩璇吃惊地看着阮母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打,惊讶地问。

“你不要问我,我都没脸说!这个死丫头和这个臭男人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气死我了!”阮母也打累了,抱着包包坐进沙发休息,指着原非怒吼:“你!给我乖乖地到墙角站着。”

原非看看阮轻,阮轻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只好走到墙角立正站好。

没办法,丈母娘太凶悍,女婿只好受点委屈,起码在成功拐走她的宝贝女儿之前,他可以有原则的让步。

为了达到终极目的,小小的屈辱算什么?

古人都说了,大丈夫当能屈能伸。人家大将军韩信还钻过别人的裤裆呢。

“你,给我过来。”见女儿傻傻地杵在一边,阮母恼火地呼喝道。

阮轻怯怯地走到母亲身前。

“那个男的就是Baby的父亲吗?”阮母气呼呼地问。

“什么?真的假的?”卢佩璇也惊讶地追问。

阮轻轻轻地点头。

“Baby?”原非几个跨步过来,一把抱过阮轻问。

“你还装蒜?不就是你让阮轻怀孕的吗?自己happy了就把女人一脚踢开,任她在这里苦恼得要命,你不长眼睛啊!阮轻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卢佩璇虽然很是惊讶阮轻哪里找到如此优秀出色的英俊男人,但是害自己好朋友吃亏的男人还是不能轻饶。

原非盯着阮轻问:“是真的?”

他的表情很严肃,阮轻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生气,但还是点了头。

原非皱了皱眉头。

阮轻的心迅速下坠。不是天才姐姐的孩子,他是不会想要的吧?

“那么,我们结婚吧!”原非的双臂揽紧她纤细的腰,这样说。

“咦?”阮轻大惊。

他、在、向、她、求、婚?

心里正想着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要自己打掉孩子时,却听到这样的话,阮轻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我说,我们结婚吧。”原非很严肃地说。

人家求婚不都是很热情、很浪漫的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商业谈判一样?只是因为一个孩子?

阮轻低下头,咬紧红唇,认为自己找到答案了。

也对,他本来就厌恶婚姻,只想要一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他就会把她一脚踢开的。
第5章
“喂,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女儿嫁给你?就你这种小混混,连给我女儿擦鞋的资格都没有。”阮母气呼呼地一把抱过自己的女儿,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

因为刚才的那一幕,阮母对原非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等等,我觉得他很面熟……呃……在哪里见过呢?”阮父皱紧眉头深思,他觉得这个男人很不寻常。

虽然原非穿得很休闲,但是那王者般的气势,让商场老狐狸的阮父猜测他绝非池中物。

“爸,妈,他叫原非,是美国TOM公司的总裁,和姐姐的研究所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姐姐应该有提到过他。”阮轻拉着原非的手向父母介绍。

“对对对,就是他!我就说怎么很眼熟,我以前在财经杂志上看过他。”阮父恍然大悟地拍手大叫。

阮母却呆了。

原非TOM公司总裁?呃……那个现在人气很旺的IT界的神话传说?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他、他的身价……

阮母感觉自己被一大堆美金钞票给淹没了,幸福得快没了呼吸。

“妈?”阮轻担心地看着自家的娘。

“啊……啊哈哈哈……我就说嘛,我家的乖女儿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小混混呢,她二十四岁啦,也到了该谈论婚嫁的年纪,现在流行自由恋爱,父母也不该多干涉什么,你说是不是,老伴?”阮母立即变成了笑面虎,顺便戳戳阮父。

“啊,是啊、是啊。”阮父附和。

“这么说,爸爸妈妈是不反对了?”原非满意阮母的转变,无所谓,丈母娘爱钱反而更好收买。

“不反对、不反对!婚事早点举办才好,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也不美嘛,我家阮轻这么美,一定要漂漂亮亮出嫁才行。”阮母连连投赞同票。

“阮轻?”原非搂着阮轻问她,到现在她还没表态呢。

“不,我不结婚。”阮轻有些难过,但眼神坚定地回答了他。

原非愕然,这个小女人居然拒绝他?

“为什么?”原非压低声音问。

这个小女人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伎俩吗?她明明看起来很单纯的。

阮轻低头瞪着自己的脚尖两分钟,最后才咬了咬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格外艳丽的樱唇说:“因为你原本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只是个误会,你需要的是一个天才儿童不是吗?”

原非啼笑皆非,“阮轻,那只是说着玩玩的,自己的孩子只要健康就好,天不天才的有什么关系?”

“玩玩?那天晚上你也是玩玩的,对吗?”阮轻的手指绞在一起,有些受伤地说:“我不需要人可怜,也不希对你被迫奉子成婚,那对你不公平;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很可怕。”

原非却没有被她为自己着想的伟大情操所感动,反而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中,大手捏住她的脸颊。

“爱情,你希望得到我的爱情,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男人就会像只瞎眼的苍蝇围着女人嗡嗡嗡地飞来飞去,甘愿为她做牛做马,当她的仆人、提款机,为她的魅力增添筹码?”

“不是,才不是这样!”阮轻急忙反驳,这个男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提到爱情会这么反感?

“那就和我结婚。”原非盯着她,以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命令。

“不。”

“阮、轻!”老天,她怎么会比阮盈还难缠?

原非那张俊美的脸开始狰狞,大手捏紧她纤细的手臂,“给我个真正的理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想把孩子打掉?”

阮轻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不结婚,还想要孩子,你要做未婚妈妈?你疯了!”阮母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女儿对着她大吼:“你脑袋有问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啦、是啦,现在婚前性行为很正常,怀孕也很正常,可是能有几个女人这么幸运的发现怀孕就顺利地成为新娘啊?你知不知道有许多想要宝宝的女人被自己的男朋友逼迫着去医院堕胎哪?像原先生这么优秀又肯负责任的男人,你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耶!”

“妈,和这些都没有关系。”阮轻今天一反常态,倒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谁说也不答应。

“那和什么有关系?你还是个学生.难道要挺着大肚子去上课?生产的时候谁照顾,宝宝生下来谁照顾,要花很多钱的,你从哪里弄来?喔,你还想靠爸爸妈妈养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你要嘛给我结婚,要嘛就去把孩子拿掉。”阮母也生气了。

“跟我走。”原非拉过阮轻就朝外走。

“不要!”阮轻想甩开他,努力挣扎。

“阮轻,你敢再反抗?”原非的眼里开始冒火,“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我的儿子拿掉,我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如果是女孩呢?你是不是就不要了?儿子、儿子,你就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我算什么,代孕工具?”

“男孩是我的儿子,女孩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骨肉,没有任何差别。你不要胡说八道,谁说你是代孕工具了?”

“你明明说过只是找个为自己生育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不是我,我不是天才,没有任何优秀基因可以遗传,说不定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和我一样又呆又笨。”

“你不要再任性了,这样贬低自己很好玩吗?”原非真想掐死她。

“贬低我的到底是谁啊?你们都当我是傻瓜、是笨蛋、是没有任何生活能力的白痴,我再也不要任你们摆布了!”阮轻失控地大吼。

原非一怔,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但并没有放开她。

“你选中的人是姐姐,不是吗?我只是被姐姐设计了,才会……怀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厌恶什么,你知道吗?现在只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和我结婚,你打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一脚把我踹开对吧?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善于打算盘,每分利益都算得清清楚楚,我不想再当牺牲品,我不要!”说到最后,阮轻终于难过地啜泣起来。

有了孩子是她的错吗?想要孩子又是她的错吗?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渴望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孕育这个孩子,不让孩子受一点点伤害。

“你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原非的眼睛猛然烈焰一闪,“阮轻,今年八月二十三号满二十四岁,你不爱念书,重考才考上大学,现在念艺术研究所,可是你根本搞不清楚米开朗基罗和拉菲尔在艺术上的贡献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对中华传统美食很感兴趣,尤其擅长熬粥,你从小生活在哥哥姐姐的阴影下,对自己没有信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迷人!”

阮轻吃惊地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

吼完了才觉得很丢脸,原非皱了皱眉头,不自在地甩开阮轻的手,背转过身。

“对不起。”轻轻扯了一下原非的衣服,阮轻低声说:“我还是不能答应和你结婚,起码暂时不能。”

阮轻不想再盲目冲动了,原非或许在这次来找她之前调查过她,但是他们之间没有真正相处过,她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也许原非在新鲜感过去之后,不到一个月就会厌倦自己。

她决定要自私一回。

为了自己的幸福,绝对不能让步,绝对不能好脾气地照单全收别人对自己的任何要求了。

“你……”原非的大手握住她的腰,真想就这样把她掐死,可是看着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眸,他还是屈服地叹了口气,“好吧,不结婚。但是要跟我回美国,你需要人照顾,而Baby也需要和爸爸多亲近沟通。我们先上船再补票,慢慢沟通感情。”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如果这个小东西敢再给他拒绝,他就立刻把她绑架到教堂去结婚!

“去吧、去吧!”阮母立即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警告你,你别想赖在我身边,我还要和亲爱的达令去全世界逍遥自在呢。”

阮轻不满地瞪了出卖自己的母亲一眼。

“阮轻,算了吧,如果你打算要孩子,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卢佩璇一直冷眼旁观着,她对原非眼中势在必得的强悍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冷汗。

阮轻根本不是这种男人的对手,如果他想得到阮轻,阮轻这一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不知道这种天之骄子到底会喜欢阮轻多久呢?如果只是图新鲜,阮轻最后恐怕会很悲惨吧?

笨蛋阮轻,怎么会爱上这种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男人?他们是不羁的野马,根本不会为哪一个女人驻足停留的好不好?女人只是他们人生的点缀而已。

☆☆☆===☆☆☆===☆☆☆

三天后,阮轻被原非“绑架”到了旧金山的家中。

到机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相貌格外俊秀的混血男子,乌黑的头发、深蓝色的双瞳、鲜艳的双唇,以及迷人的微笑,让阮轻看得大为惊叹。

“你好,我是高寒,原非的万能秘书。”

混血儿美男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国语,更加让阮轻赞叹,就连坐上车子,还忍不住从镜子里偷偷打量着这个造物主的恩宠。

他真的……真的好美喔!

“唔……你干嘛啦?”一只大手遮住她的双眼,她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别看了,口水都出来了。”另外一只大手乘机惩罚她的唇瓣。

“啊!”阮轻惊讶地低叫一声,两颊鲜红,急忙害羞地低垂下眼帘。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看美丽的事物,毕竟她在念艺术研究所嘛!

原非干脆把她捞到自己怀里,低头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允许她为另一个男人倾倒。

“唔……不要啦……”阮轻发现原非很喜欢抱住她,总是动不动就把她当成玩偶一样搂过去抱抱摸摸,甚至还像这样不管有没有人在眼前就亲热了起来,唔……

她可是教养良好的淑女耶,怎么可以这样?

好羞耻哦。

高寒瞥了一眼满脸都是妒忌神色的老板,坏心的一笑。

原非啊原非,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原非一边把阮轻吻得意乱神迷,一边抬起头,给高寒一个阴森的警告眼神——

你这个花花公子给我小心点,敢动我的人就让你死无全尸。

高寒送给他一个小生怕怕的眼神,脸上却是毫不在意的笑,甚至还无所谓般地耸耸肩。

朋友妻不可欺,他又不是不懂,只是欺负原非真的很爽啊!谁让这个无良老板总是狠狠地压榨他这个苦工?

☆☆☆===☆☆☆===☆☆☆

“哈啰,亲爱的,你总算回来了。”刚走进客厅,一个俏丽的金发女郎就热情地扑向原非。

阮轻立刻躲到一边,因为闪躲动作过大差点摔倒,被跟随在后面拖着行李的高寒伸手扶住。

“谢谢。”她想送给高寒一个微笑,却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高寒送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没办法,虽然原非洁身自好,偏偏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是多如蚊蝇,整天拿着苍蝇拍都拍不完。

“你去哪里?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金发女郎的长臂紧紧攀在原非身上,恨不得立即来一个法式热吻,却被原非的大手推开。

看到他的脸上笼罩一层冰霜,金发女郎委屈地小声说:“非,你不欢迎我来看你吗?我特意推辞一个科研计划专程过来的。”

“我的工作很忙,有什么事吗?”

原非摆脱掉金发女郎,帮阮轻脱掉她的长袖外套,然后又亲自取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小声问:“还热不热?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丁叔应该快准备好晚餐了。”

一路上阮轻的脸都红红的,呼吸也有些不顺畅,长时间的飞行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

“非,她是谁?”金发女郎用她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眸盯着阮轻,眼中是满满的敌意。

“你没有必要知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很忙,没有时间招待你。”原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非,人家是特意来找你的耶。”金发女郎用别扭的国语娇滴滴地说,“我听爷爷说你准备要一个baby,所以人家就特意前来了,我们曾经在一起过,而且我又是麻省理工的教授,全部符合你的要求啊!”金发女郎又缠到原非身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

阮轻的头一阵轰鸣,只觉得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这算什么,老情人上门了?

她猛然站起来,伸手抓过自己的行李箱就朝外拖。

她知道像原非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少女人,却绝对想不到她刚到这里就遇到一个,这是要给她的下马威吗?

原来原非想要一个baby的事情在美国已经成了大新闻,许多条件合适的女子都对孩子的妈这个位置虎视耽耽。

今天来的是金发女郎,明天也许就是红发,就算原非想要一百个孩子怕也不是难事!

她们都很厉害,麻省理工了不起啊?

也许明天来的就是哈佛博士,搞不好大洋彼岸的牛津教务主任也会喜孜孜地赶来呢,只要她是女的。

什么东西嘛!以为自己有点钱又长得英俊就了不起吗?根本就是假借生孩子笼络女人嘛!

原非!你这个大色魔!

阮轻边走边擦眼泪,边小声地诅咒那个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怎么,很难过?”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阮轻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那个笑得可恶的混血儿,突然觉得那张脸简直比恶魔还邪恶。

原非身边果然没什么好人。

于是她转身继续朝前走,惨兮兮地抹眼泪。

“我说啊,如果你想做原非的女人,想永远陪在他身边的话,就不要这样小心眼,如果学不会什么叫包容,你迟早会受不了的。”高寒笑眯眯地说。

“你闭嘴。”阮轻对这个聒噪的男人大吼。

怎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很好欺负吗?连这个小秘书也敢取笑她!

自从怀孕后脾气便开始暴躁起来的阮轻把肩膀上的小包包朝他丢过去,“傻瓜才会想做他的女人,谁愿意长久陪在他身边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咧!我就是小心眼,不懂包容二字怎么写,怎样?”

“喔?真的吗?”高寒很好心地把她的包包捡起来,顺手又取过她的行李箱帮她拉着,十分绅士。

“呜……呜呜……”阮轻终于哭了起来,很悲惨地用双手擦眼泪,一条干净的蓝色手帕递到她眼前,她伸手抢过来。

“谢谢……呜呜……我也只是想偷偷喜欢他啊,从来没有过什么奢望,也从来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可是谁知道……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呜呜……我就是难过啊……”

“难过是人之常情,不难过才有问题。”高寒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一定很累了,要不先到我家去?”

“我想回台湾。”阮轻抽着鼻子说。

“你不要命了,肚子里的宝贝怎么办?”高寒拉起她,走到车子前,“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家,那好吧,先找个旅馆凑合一下。”

阮轻很不争气地往后看,眼里充满隐隐的期望。

“他不会追上来的。”高寒耸耸肩,“原非最憎恨一遇到问题就逃避的女人了。”

阮轻的心一痛,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把她塞进车子里,高寒发动车子,扭头看了看她,“且不说原非是‘他’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单是他自己拥有的TOM公司就价值无限了,再加上他的外表,女人不为他疯狂才怪,可是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态度,你不能因为有别的女人喜欢他就生气吧?”

“我才没有生气。”阮轻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脸红红的。

“二十岁之前的原非很放浪不羁喔,几乎夜夜笙歌,那时候他拥抱过的女人大概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高寒故意把话说得很重。

“你很了解他?”阮轻哼了一声。

“怎么?不会连我的醋也吃吧?”高寒笑了起来。

“少臭美了!”

“我是他的学弟,比他低两届,在学校时就已经习惯受他欺负了,和你一样,命苦啊!”高寒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

阮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那种颓废的生活,渐渐清除身边的花花草草,专心一意地搞事业,你是他这三年来唯一一个想要的女人。”

“那真是我无上的荣幸啊。”阮轻揉了揉小鼻子,心里仍然一团乱糟糟。

“女人真是麻烦。”高寒对她的不坦白无可奈何,“明明是嫉妒,何不就直说,干嘛搞得这么复杂?”

“我没有!”

“眼睛都哭红了还说没有?”

“不用你管!”

“如果不是老板命令,我才懒得理你。”

“你停车!”阮轻厉声尖叫,“我还不稀罕你理我呢。”

高寒却不理她,一直开到一家虽小但格外干净整洁的旅馆,把阮轻拖下车,又帮她定好房间,看她在房间里安定下来,高寒才耸耸肩走了。

“奉告你一句,和那个男人相处要坦白一点,否则有你的苦头吃。”最后高寒这么对她说。
第6章
阮轻洗了澡,吃了旅馆提供的晚餐,然后又因为害喜而把吃的饭全部呕吐掉,几番折腾后才瘫软到床上。

旅馆真的很小,连窗户都很小,有些闷。

好烦!睡不着!

阮轻在床上翻来覆去,胃部好像被一团火灼烧着,不管是平躺、侧躺都不舒服,最后她干脆坐起来,抱着膝盖发呆。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谁啊?”

她不记得自己有叫客房服务。

“开门。”是低沉而熟悉的男声。

阮轻的心一跳,然后就开始发慌,她急忙拉起薄被蒙住自己的头,假装没听到。

砰砰砰……

她躺下,缩在被子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

“开门!”低沉的声音已经饱含怒火。

“我……我睡着了。”阮轻大声喊道,“你不要打扰我。”

“你想找打是不是?睡了也给我爬起来!”原非一拳砸在门上,震得房间里的台灯都在颤动。

“喔!老天,你们在搞什么?这样我们无法休息。”其他房间的房客纷纷打开门抱怨。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很多旅客已经休息了。

阮轻也听到外面的喧哗,只好怯怯地打开房门,然后又一溜烟地跑回床上,拿被子蒙住头,继续做她的鸵鸟。

沉重的脚步声走到她的床前,一把撩开被子,阮轻缩成了一小团。

“起来。”

不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听见没有?”

没有,没有,我现在是聋子。

阮轻还在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她的身体突然悬空而起,吓得她尖叫一声:“哇!你干什么?”

“回家。”原非沉声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阮轻手脚并用地连抓带踢,“我才不要去你的地方,你留着建立你的后宫吧!”

“后宫?”原非为她的用词感到啼笑皆非,低头凝视她,“我已经把安娜送走了。”

“那又怎样?明天可能还会来了爱丽丝和玛丽,后天还有洁西卡和雪丽。”

“你在吃醋吗?”原非的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喜悦。

“傻瓜才会吃醋。”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傻吗?”

“原非!”欺负她的口才没有他好吗?可恶!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原非抱着她朝外走。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要去那个地方了。我要回家,回台湾。”胃部的不适又开始发作,阮轻变得更加任性而不理智。

“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原非开始皱眉。

“我就是没限度,我就是讨厌你,我不要回你家,怎么样?”阮轻委屈地大哭,为什么她这么悲惨?从台湾来还要住个小旅馆。

原非慢慢把她放回床上,低头俯视着她,哑着嗓音道:“小东西,你给我听好了,我再容忍你这一次无理取闹,把话给你说清楚……我讨厌不坦率的女人。在台北你就闹别扭,现在该结束了吧?”

阮轻别开头,不看他。

“你喜欢我,甚至爱上了我,干嘛羞于承认?如果让你怀孕的人不是我,你会坚持要这个孩子吗?如果你姐姐陷害你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上床,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一想到色老头的猥琐样子,阮轻就开始恶心。

“我问过医生,他说孕妇的情绪比较不稳定,所以你不要和我结婚,好,我答应;可是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绝对不会再姑息下去。”原非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

阮轻沉默下来,眼泪扑籁簌地往下滚落。

比起放声大哭,这样无声的落泪更让人揪心,一直板着脸的原非似乎也有些动摇,大手在空中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粗鲁地为她擦拭,“好了、好了,现在还哭什么?”这是见面以来他唯一一次放柔声音说话。

阮轻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而来,举起粉拳如雨点般槌在他的胸膛上,“我哭什么?你还问我哭什么?把人家从台湾带来,可是家里却有别的女人等着你,我当然好生气、好生气啊!呜……既然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等着你,你干嘛还要缠着我?你就放了我,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好,我才不会胡闹。”

阮轻越说越委屈,最后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使劲地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他昂贵的丝绸衬衫上。

原非叹了口气,“那只能证明你的男人有魅力好不好?又不是我让她来的。好,我保证,以后我身边三尺之内不会出现别的女人,十五岁到五十岁都包括在内,好不好?以前那些女人我也会和她们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行了吧?”

“真的?”阮轻眨眨眼问。

“可是你如果再敢说一次离开我,我会让你后悔莫及。”他的眼神陡然一黯,“你知道阮盈在哪里吗?我爷爷正等着抓她呢。你父亲的企业似乎遇到点问题,资金周转不灵,想击垮他也是易如反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阮轻惊骇地看着他,“你……魔鬼。”

居然拿她最重视的亲人威胁她!

“我就是个恶魔,看中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要有所觉悟,乖乖地。”

原非缓缓绽放一个微笑,却让阮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呜……她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好可怕!好可恶!

☆☆☆===☆☆☆===☆☆☆

阮轻想翻个身,可是困住她身体的双手却让她转动困难,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小手想推开身上的禁锢,结果那灼热而坚实的胸膛触觉让她惊讶了一下,终于睁开眼睛……

“早。”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正微笑着对她说早安。

阮轻又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正身在何处,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正是把自己欺负得很惨的原非。

昨天晚上被他强行带回家,因为肚子饿得咕噜直叫,才吃了一些丁叔准备的宵夜。

但是因为胃还是不舒服,所以她难以安睡,结果这个男人就说要给她按摩。

去!这个大色狼,有哪一家的按摩师会按摩到那种地方去的?

可恶!

一想起昨夜的情色按摩,阮轻就忍不住脸红。

“昨天你居然给我睡死过去,害我冲了两回冷水澡。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原非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双腿之间,那里已经坚硬如铁。

阮轻的脸更红,心跳更快了,那种隔着薄薄布料的碰触让她的手倏地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逃开。

“宝贝,在台北的时候我似乎亏欠了你,现在就双倍补偿回来好不好?”原非压过来,但很体贴地用双肘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原……等等……”阮轻忽然腹中一阵翻腾,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开。

原非一怔,阮轻乘机从他的怀中逃脱,一路跑进浴室,抱着马桶就开始狂吐。

可恶啦!

虽然每天早晨的害喜呕吐都比较厉害,但也有不是那么严重的时候,甚至不会吐的。

以往若是晚上吃了东西没有吐掉的话,第二天早晨都不会太难受,可是……为什么……

在这种时候真的大杀风景耶!

原非慢慢地走过来,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每天早晨都这样吗?”

从他平淡的语调中听不出他的关心。

“差不多啦……呕……好难受……呕……”阮轻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她想哭,而是太难受了,眼泪忍不住自己跑了出来。

原非转身离开了。

阮轻直到把昨晚的宵夜全部吐干净,才觉得恶心的感觉减弱了一些。

把一切收拾干净,她走到洗手台前洗脸刷牙,牙膏的味道又让她小小恶心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等她清洗完毕,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

“咦?”

“喝吧,可以缓和一下空腹造成的恶心感。”原非面无表情地说。

阮轻抬头看他,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倔傲,可是眼神却变得很温和,甚至在她看他的时候有一丝羞赧。

阮轻的眼睛又湿润了,她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下去。

趁她躺回床上休息的时候,原非走了回来。

他用手指拨了拨阮轻嫣红的唇瓣,不等阮轻反应过来,他已经又欺身上来,送给她一个悠长而缠绵的吻。

“喂,早晨耶……”阮轻以为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他应该死了心,哪想到他依然贼心不死,大有不把她吃了绝不罢休的态势。

“宝贝,我想死你了。”原非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野性十足。

“不要说这种恶心巴拉的话。”阮轻脸红地闭上双眼。

“孩子都有了,还需要害羞吗?”原非的手指在她的柔软处轻轻地划着圈,舌头却在她纤细的颈项和锁骨间来回舔吮着。

“不……”阮轻的声音明显的急促起来。

“真的不要吗?”原非的另外一只大手触到她的酥胸,用指尖捏住嫣红轻拽轻揉,间或按一下。

那酥麻的感觉大于疼痛,让阮轻倒抽一口冷气。

“原非,不要再逗我了……”阮轻忍不住抬起了腰,随着原非的手指而摇摆,就好像很饥渴地期待着男人的身体一般,被他碰到的地方都火辣辣的像有电流窜过,好热、好热……

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敏感了,禁不得一点点的诱惑。

“这么想要我吗?”明明自己的下身已经蓄势待发,原非却还是强忍着,继续逗弄全身都泛起艳红的小女人。

现在的她美丽极了,简直就像是性感女神的化身,湿润的双眼,艳红的小嘴微微张着,粉舌若隐若现,高高昂起的下巴透着她的紧张与期待,丰满而高挺的酥胸上面两颗樱桃鲜嫩欲滴……

原非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再也来不及细想,几乎是粗鲁地分开她的双腿,狂躁地挺进她早已湿润的柔软。

阮轻发出满足的呻吟。

原非低头咬住她早已硬挺期待着的樱桃,发狠般地咬着。

疼,却又带着疯狂般的快感,让阮轻激动得战栗起来。

“啊……原……轻一点……”阮轻的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背上,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划破黝黑的肌肤,留下淡淡的血痕。

“宝贝,你让我疯狂,尤其是这种时候,你好美、好美……”在这种时候,原非从来不吝惜对于她的赞美,她的紧窒让他失控,好像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某一部分,心跳如擂鼓。

汗水在滚烫的肌肤上流动,阮轻难耐地扭动身体。

原非深深地往里送了一下,阮轻叫喊起来,不知道他碰到了哪里,让她浑身颤抖,受不了的舒服。

她本能地挣扎,原非却死死地搂住她的腰不许她逃开,然后一下一下狠撞着那个地方。

阮轻不知道自己的叫喊是哭还是笑,那强烈的撞击几乎让她失去知觉。

这样的冲击不知道经历了几回,阮轻的喉咙都喊得干涩,原非才心满意足地倒在她的身旁,大手搂住她的纤腰,抚摸着她的背脊。

阮轻像小猫一样哼了两声,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在原非的胸口咬了一下,“野兽。”

原非沉沉的笑了。

“那里……好痛。”她羞窘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说,又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拧了两下,“谁让你做那么多次的?”

真的,到了最后她几乎感受不到一点快乐了,只有疼痛。

原非抱起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泡个热水澡可以纤解疲劳与酸痛……咦?”

他一怔,阮轻顺着他的目光回望床上,顿时脸色刷白……床单上是刺目的红。

☆☆☆===☆☆☆===☆☆☆

等把身体草草清洗干净,阮轻也被放回干净清爽的床单上时,家庭医生罗森先生也赶了过来。

因为罗森先生不是专攻妇科的,所以带来自己的同事,一位资历深厚的妇科主任金医生。

本来阮轻想亲自去医院的,可是原非担心路上会出什么状况,坚决把医生请到家里来。

知道有钱人总是喜欢这样摆阔,阮轻也只好随便他。

金医生给阮轻做了检查说:“你们很幸运,这样剧烈的运动居然只造成轻微的出血,胎儿没有异样。但是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原先生。”

金医生是个非常严肃的高个男人,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当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和原非非常熟悉的罗森扭过头去,使劲憋笑,才没让自己笑场。

原非难得地出现尴尬的表情,讪讪地笑了一下,“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金医生摇了摇头,“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好歹,想要快乐干嘛要孩子?要了孩子就要准备吃苦,懂不懂?真是的。”

金医生又给阮轻说了一大堆孕期要注意的事情,然后狠狠瞪了原非一眼,起身告辞。

原非一直跟着他们走到门外。才问:“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相信金的专业。”罗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以后要多加克制啊。”

随即罗森又压低声音说:“那么久没碰过女人,也难怪。”

原非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都那么随便,一点也不把自己当成天才和亿万富翁景仰呢?秘书高寒是这样,罗森先生也是这样,真是的。

“不需要用药吗?她说肚子很痛。”原非还是担心阮轻的状况。

“那是强烈刺激造成的子宫收缩,所以才会那么痛,休息一下就好了。”金医生说。

原非点点头,忽然又问:“那么呕吐呢?她的害喜好像特别厉害,一天之中根本不知道会吐几回。”

这次金医生皱紧了眉头,“我先开点维他命给她,注意休息和饮食,保持心情愉快,如果还没好转,就到医院找我吧。”

原非沉吟不语。

罗森拍拍他,“别那么担忧,孕吐是正常现象,大部分孕妇都会出现这种症状,一般十二周以后就会减轻。现在宝宝已经有八周了,很快就可以熬过去。”

原非叹口气,似无奈又似妥协地说:“好吧,再等等看。”

阮轻的身体状况原本是相当好的,没患过大病,只是偶尔生一点感冒风寒之类的小病,应该属于比较健康的体质才对,为什么孕吐会这么严重呢?

原非其实担心的是这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十二周之前要禁欲啊。”罗森最后留下一句,笑眯眯地和金医生走了。

☆☆☆===☆☆☆===☆☆☆

腰好酸,全身都隐隐作痛。

一想起刚才两位医生的调笑目光,阮轻的头就更痛,脸蛋烫得几乎能烧开一壶水。

可恶!

医生一定认为她是个好色的女人,怀孕了还这样不知节制。

可是……还好宝宝没有事。

阮轻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心里一阵害怕,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纵欲而导致流产,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好一点了吗?” 原非端着丁诚一准备好的早餐走进来,微笑着问。

阮轻点了点头,有些别扭地扭开脸。

“这是丁叔特意煮的山药粥,喝一点吧。”原非把小碗端到她的面前,亲自喂她。

阮轻惊讶地看了看他,随即又看了看那香香的粥,明明很喜欢,却还是嫌恶地皱紧了眉头,“不想喝。”

“乖,你现在可不是光是填饱自己的肚子喔!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宝宝着想啊。”原非耐心地劝着。

“我就知道你只心疼孩子。”阮轻不讲理地怒视着眼前温柔的男人。

“阮轻……”孕妇果然很难伺候。

“以后咱们分居吧。”阮轻低着头,绞着手指说。

“为什么?”原非的脸一沉。

“为了宝宝啊!不是你说的吗?”

原非笑了起来,“傻瓜。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在宝宝安全以前不会再碰你,但是绝不分房睡。”

分房睡会连一点豆腐都吃不着,这样怎么加深感情啊?商场老狐狸原非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

阮轻大怒,瞪视他。

原非自己喝了一口粥,大手压住她的头,亲自喂了过去;阮轻大窘,被呛得咳嗽连连。

“怎么样?自己喝还是要我喂着喝?”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狼。

阮轻更气,一把抢过小碗,狼吞虎咽的喝下去。

“慢点、慢点,小心噎着。”原非的声音怎么听都像奸计得逞一般。

对付阮轻这种不开窍的女人,必须软硬兼施才管用。
第7章
八月中旬,台北还是热得要死,矽谷却如春般温和舒适。

这是阮轻第一次在加州度过夏天,很是舒服。

这里的早晚稍凉,需要穿一件薄长袖衣服,中午温度稍高,换一件短袖的即可,只要不在太阳下晒就不会感到热,晚上睡觉还得盖一床薄被。

房间里的冷气几乎没有开过,丁叔想把温度设定在恒温二十五度,据说那是对孕妇最适宜的温度,但阮轻拒绝了,她认为只要不是太热,自然的温度反而对人体更有益。

比起热得人头昏眼花,即使开着冷气也会让人不舒服的台北,这里宁静美好得像天堂。

早晨和傍晚,阮轻会去中心公园散步。

小鸟、大树、天然湖泊、动物、人类……构成一幅幅人与大自然、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美丽画面。

环境很优雅,气候很宜人,可是阮轻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就会闷死,原因自然还是因为原非。

原非居然跑到欧洲去了。

因为有一笔非常大的生意,必须由总裁出面。

如果这次的定单签下来,TOM公司每年就可以净赚到两亿美金,一举攻占北欧和东欧大部分的大型电脑市场,所以原非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一去就是一周,期间只打了两次电话回来。

阮轻很郁闷,很生气,很恼火,很想摔东西,很想骂人。

她的害喜越来越严重,一天要呕吐上三四次,每次都把吃掉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严重的时候还会呕出非常苦涩的黄水,按传统的说法就是“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每次呕吐,她都难受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手按住胸口,如果不这样她会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会吐出来。

丁叔很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餐点,可是阮轻的胃口越来越差,原本喜欢的食物看到就讨厌,连以前非常喜欢的水果也不吃了。

她现在赖以为生的东西是番茄。

番茄她都是生吃的,酸酸甜甜的,每次吃下去一个,胃就稍微舒服一点,可以撑一两个小时,然后再吃点主食维持身体的营养,可是主食基本上在她的体内不会停留半个小时,很快又会呕吐出来。

这种妊娠呕吐一般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方法的,金医生说只要身体还承受得住,最好就不要用镇静剂、止吐剂和助消化药物,是药都有三分毒,对小宝宝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金医生担心阮轻的精神状况,他甚至隐约认为阮轻的这种严重呕吐是由精神上的不安定和忧虑焦躁造成的,她没有一般为人妇和为人母的成就感和骄傲感,心里只有深深的疑虑和不安。

金医生决定给原非打一个长途电话。

☆☆☆===☆☆☆===☆☆☆

阮轻无聊得要死。

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从事任何休闲娱乐,看书会恶心,看电视会恶心,厨房连进都不能进,一闻到油烟味更是加重呕吐。

那个俊美的混血儿高寒经常来家里吃饭,陪她说说笑笑,偶尔还会主动要带她出外玩,去看看旧金山的联合广场、唐人街、金门大桥和渔人码头等,渔人码头上有很多海狮,那是阮轻喜欢的动物。

但是阮轻现在连汽车也不能坐。

丁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竹制的摇椅,非常舒服,阮轻现在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侧躺在摇椅上摇晃,然后半睡半醒的虚度光阴。

她晚上也睡不好,经常刚刚入睡就又惊醒,胸口灼烧一般的难过,半夜爬起来吃点东西再躺下,可是她不能仰卧了,侧卧其实也不怎么舒服,有时候她甚至坐着到天亮。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能有两个小时觉得身体还算舒服,就是大幸了。

阮轻从来不知道怀孕会这么辛苦。

或者,只有她这么难过吧?

阮轻抱怨妈妈为什么不来看她,但是妈妈似乎铁了心要把她推给原非,躲得不见人影。

姐姐阮盈倒是有打过几回电话,只说她现在人在非洲,过得非常充实而开心,暂时不会回来。

真不晓得她怎么舍得放弃她那么宝贝的研究所和研究工作?

阮盈要她安心待在原非身边,因为他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可是……阮轻不想他只是因为责任才照顾自己的。

每个人都在改变,阮轻觉得自己越来越惹人烦,她变得很爱哭,常常默默的流眼泪。

心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洞,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填补。

☆☆☆===☆☆☆===☆☆☆

原非离开的第十天,阮轻的心情极端恶劣。

“阮小姐,还是吃点饭吧,夜还长着呢。”丁诚一无奈地劝说着。

今天一整天,阮轻只吃了两颗番茄,喝了小半碗稀饭,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肯吃东西了。

她坐在休憩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茵茵草地发呆,夕阳西下,给草坪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辉。

“丁叔,我不是说了吗?叫我阮轻就好。”阮轻勉强笑着对丁诚一说,“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吃东西,吃了也会吐掉。”

丁诚一无奈地摇头,正想说什么,阮轻忽然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原非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头发向后梳得很整齐,风尘仆仆,却又那样的精悍干练。

阮轻的脚发软,她觉得所有的郁闷和不快都不翼而飞,笑逐颜开地朝原非挥手大喊:“原非、原非!”

可是房子隔音设施太好,原非没有听见,他面色严肃的走进门,然后迳自上了二楼,洗澡、换上居家的休闲服,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走进书房。

阮轻傻傻地坐在床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只看了自己一眼点,连话都不和自己说?

他当她是什么?

原非,你好样的……

阮轻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按住自己剧烈翻腾的胸口,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她慢慢走到书房门前,一脚端开门,房门没有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正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的原非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她。“什么事?”

“什、么、事?你你你你……”阮轻更加怒不可抑,像京剧中受尽欺负的悲惨小花旦一样,用手指着那个可恶的男人“你你你”了老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算什么?你进了门连个问候都没有?

已经整整十天都没有见面,就算你不担心我,难道也不担心Baby吗?

难道我除了是一个生育工具之外,连一句体贴的话你都吝啬给予吗?

阮轻哭了起来,颤抖着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哭,“原非,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回来?呜……我好难过,我再也不想住你家了,呜……我想回台湾,呜……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呜……”

她现在己经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心一意要这个孩子了,她的身体遭受如此大的负担,却没有任何人怜惜她,她是在自取其辱吧!

是,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她也确实在最阴暗的心理底层偷偷认为,也许她有了原非的孩子,原非就会对她不一样,就像许多许多的傻女人一样,以为孩子可以牵绊住一个男人的心。

她是个超级愚蠢的大笨蛋。

男人都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却不想要孩子的母亲。

☆☆☆===☆☆☆===☆☆☆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沉默无声,但有力而温暖。

阮轻又呜咽了两声,受不住那粗糙掌心摩挲自己肩头的诱惑而抬起了头,然后大吃一惊……原非的眼神好骇人。

这是阮轻第一次见到他眼中露出这种赤裸裸的欲望,完全出于动物本能的,却又远比动物复杂许多,好像只是用眼睛就能把她的衣服剥光,然后这样那样……

阮轻忘记哭泣,心口好像陡然压上一块大石头,难以呼吸。

原非的右手猛然抓住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完全抬起,然后吻上去。

阮轻像被烫了一下似地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力量实在太骇人,像水蛙一样缠绕住她,紧紧的,疯狂的用舌头在她的檀口中搅动,似乎想搅起欲海狂澜。

“唔……原……”不要这样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可是激烈的吻像永无止境,阮轻感觉自已肺部的氧气都要被他吸吮干净了,她的唇瓣也一定又红又肿了,麻辣辣地作痛,粗重而湿润的呼吸在她的耳畔絮绕,让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骚动起来。

当原非粗糙的大手掀开她的短袖衬衫,覆上已经傲然挺立的椒乳时,阮轻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双手也本能地环住原非的颈项。

“我的手都无法完全掌握了。”原非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似乎强行压抑着什么;这样说的时候,他干脆把头埋到她的胸前,用舌尖逗弄那因为怀孕而更加肿胀丰满的乳房。

“啊……不要……”当他的舌尖在花蕾上移动时,阮轻猛然昂起了头,身体更加向他靠近,似拒绝,却更像邀约。

原非闭上眼睛,想努力逃避开这种视觉上令人血脉偾张的诱惑,可是双手却不听话轻颤地抚摸着阮轻曲线玲珑的娇躯,她的胸部更加饱满,浑身上下又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女性荷尔蒙,足以让人发狂。

原非轻轻吻咬着阮轻宛如天鹅一般优美的颈项,当她耐不住搔痒而转动时,他又猛地含住阮轻的耳垂,然后一把将阮轻推倒在地毯上,粗鲁而又急切地压在她的双腿之间,昂扬的欲望隔着两人的衣料贴住她的柔软。

阮轻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硬硕蠢蠢欲动,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原非?不要,还没有过十二周耶……”阮轻的呼吸也乱了,全身酥麻、灼热,停留在柔软上的坚硬缓慢而压抑地挺动,不激烈,却前所未有的催情,阮轻都以为自己要受不了这种刺激而昏厥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敢看你吗?”原非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喃。

阮轻又羞又窘,心里却宛如蜜一般的甜。

她知道,女人或许还可以假装愉悦,诱哄男人满意,可是男人的身体却是最诚实的,有无欲望一目了然。

最起码,原非也是想着她的,虽然仅仅是肉体。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很少打电话给你?因为仅仅是听到你软软柔柔的声音就足以让我兴奋了,每次打完电话我都会折腾得一夜难以入睡,淋几次冷水澡都不见效,你能想像吗?在欧洲的时候,只要一躺在饭店的大床上,我的脑海里就满满的都是你,想着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要这样吻你,从额头一直吻到脚趾,要这样抚摸你,这样……”

原非突然狠狠地把灼热的欲望压入,虽然隔着衣服,却足以让阮轻感受到欲望的灼热压力,阮轻失声尖叫。

“知道了吗?我是这么这么地想要你,只要想到你在这个屋子里,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我就兴奋得难以工作,看不下去任何东西,更别说要去体谅你的身体状况,我……”原非生气般地在她的颈项上咬了一口,“快要为你发疯了。”

阮轻感觉自己兴奋得过了头,脑海里一会儿是星星乱舞,一会儿又是彩虹灿烂,原非的话让她的理智跑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她做了生平最大胆的事,翻身把原非压在身下,埋首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嗅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小手却颤抖而坚定地拉起他的衣服。

“阮轻?”原非震惊地看着她,身体却更加激动兴奋起来。

阮轻的小脸红得几欲滴血,她学着原非的样子,伸出粉舌从原非的胸膛向下舔,宽厚而结实的胸膛,柔韧而结实的细腰,她近乎着迷地感受着那黝黑而光滑坚韧的男性肌肤。

“天啊!你这个小疯子!”当阮轻褪下他的裤子时,原非喘息着捧住阮轻的头,“你……”

阮轻的脸红艳艳的,眼神妩媚而妖艳。

阮轻震惊于那硬物的巨大和灼热,先是用小手试探般地触动了两下,惊讶地看着它,犹豫了一下,闭着眼低头含住了。

“小妖精,你会让我疯狂……”

笨蛋小女人并不会用口舌取悦男人,经常用牙齿碰触到。

疼,却刺激,一种强猛的快感使原非晕眩,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该放任自己的欲望,可是……

他真的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一腔火热再也按捺不住的全数释放。

阮轻用手背擦拭嘴角的动作羞涩却又放浪,那种奇妙的性感让原非刚熄火的欲望又昂起头来,他不由得悲叹一声。

老天,这会要了他和她的命!

当原非拉过她的小脑袋,想给她一个奖赏的吻时,阮轻突然脸色大变,猛然推开原非,几乎是逃难一般冲向洗手间。

把凌乱的衣服稍微整理好,原非无奈地跟随过去,听着阮轻剧烈的呕吐声,原非头疼地用手猛打自己的脑袋,自己是哪根肋秀逗了,居然容许她做这种行为?

“要不要刷牙?”这样问着,原非却已经主动为阮轻挤好牙膏,把杯子和牙刷都送到她的面前。

阮轻突然变得好憔悴,刚刚还泛着娇艳玫瑰红的脸颊如今苍白一片,更显得已经没有几两肉的脸蛋凹陷得厉害,凸显出那双眼睛更大、更楚楚可怜了。

眼泪还在不停地滚落,阮轻狼狈地用湿毛巾擦脸,“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原非没有说话,只是把牙刷给她。

阮轻沉默地刷牙,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刷到一半她又呕吐起来,这次吐得更剧烈,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了;当苦涩到极点的黄色胆汁也吐得差不多时,只剩下干呕,那种强烈翻涌的恶心感觉,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发现她的状况不对,摇摇欲坠时,原非急忙抱住她,匆匆为她擦拭干净,大喊,“丁叔,快叫金医师来,快!阮轻晕倒了!”

☆☆☆===☆☆☆===☆☆☆

这一次阮轻被强行送讲医陆,挂上点滴,补充身体长期以来的营养不良。

阮轻一直在昏睡,似乎要把自从原非离开家之后缺少的睡眠都补回来。

原非这次很老实,主动把刚才的情形向金医师讲了,并且诚恳的忏悔自己没节操。

谁知金医生却摇了摇头,“这次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

“怎么回事?”原非担心地问。

“对于孕妇来说,如果呕吐不限于早晨及饭后,而是反覆发作,甚至不能进食,以致吸收营养受到严重的影响,就是病态了;如果治疗后还不能改善,那么我建议你们暂时不要孩子,否则对孕妇和Baby都没有益处,很危险。”

原非沉默了。

金医生叹了口气,“我曾经在电话中和您谈过,您应该心里有点底了吧!”

原非点点头。

“造成这种剧烈呕吐的确切病因,至今仍未探明,所以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措施。我检查过阮小姐,她的身体很健康,所以我认为多半是由于精神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谢谢,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办的。”原非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小女人,眼里是满满的疼惜。

他看得出来阮轻的努力,也明白她的苦心。

她爱他,所以想要这个孩子,却又不想让原非以为她是想用这个孩子来牵绊他,这种别扭的任性和骄傲让原非怜惜。

原非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只想要一个能够和自己白头偕老的伴侣,而不是可有可无的子孙。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小女人更重要的了,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比不上。

他已经有了决定。
第8章
“阮轻,把孩子拿掉吧!”

两天后,当阮轻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准备出院的时候,原非这样对阮轻说。

阮轻怔住,震惊而不敢置信地看着原非。

他也憔悴了,胡渣横生,眼睛有些发红,脸色也不好,这两天他一直在医院陪伴着阮轻。

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

“金医师说,依你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宜有孩子,你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宝宝也会很受罪;如果你出现抑郁症,那么宝宝的神经系统可能也要受到影响,阮轻,你有在听我说吗?”原非在阮轻面前晃了晃手。

原非在等待着阮轻歇斯底里的哭喊。

可是这次阮轻出奇的安静,她只是用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目光看着原非,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阮轻,这是为了你和宝宝好,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明白吗?等你的身体养好了,精神状态也好了,我们再要孩子,好吗?”原非尽量放柔声音,轻声劝慰着她。

老天!她这是什么表情?他倒真的希望她扑到他身上对他又踢又咬,大骂他是坏蛋、混蛋。

阮轻拍开他的手,自己从病床上下来,又安静地整理好病床上的被褥,她的脸上一直是面无表情。

“阮轻?”原非担心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的锦缎盒子,走到阮轻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白金的钻石戒指。

“如果你担心我会变心,我们现在就去婚姻登记处好不好?阮轻,我喜欢你,你要明白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并不是因为她会生孩子;如果这样的话,随便找哪一个都可以,不是吗?”

阮轻低头不语。

原非想把戒指给阮轻戴上,她却抽回自己的手,藏到背后。

“阮轻,你总是不信任我,这样即使我们有了孩子又能幸福吗?”原非生气了。

“我想回家。”阮轻不理会他,只是沉默地收拾好一切,然后面对着原非说道。

原非叹了口气,“阮轻,你不要逃避问题好不好?你自己呕吐得有多严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回家。”

“金医师说现在有无病人工流产,快速方便,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你做完手术再……”

阮轻转身就朝外走,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原非赶紧跟上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路上,阮轻只管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理原非说的每一句话。

原非虽然无奈,但也只能保持沉默。

☆☆☆===☆☆☆===☆☆☆

回到家中,阮轻直接走上二楼走进卧室,打开衣橱拉出自己的皮箱打开,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朝里面放。

原非端着丁叔煮好的粥过来,看到她的动作很惊讶,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自从怀孕后,阮轻的身体变得脆弱,一点也受不了紧箍在身上的衣服,所以到了这里之后新添置许多孕妇装,把皮箱塞得满满的。

阮轻拖着皮箱朝楼下走,经过原非身边时,冷冷地说:“麻烦你,借过。”

原非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阮轻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在滚动,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原非只好让步。

“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丁诚一担忧地看着她。

阮轻看了看这位虽然面容严肃、其实心肠很软的老人,一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抽了抽鼻子。

“丁叔,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给老人深深鞠了一个躬,阮轻不顾丁叔的劝阻,拉着皮箱一直走出大门口。

“先生,为什么不拦住她?”丁诚一有些不满地问原非。

原非笑了笑,只是对着他眨了眨眼。

丁诚一叹气,他还是像小时侯一样调皮。

“丁叔,麻烦你先在后面尾随着她,看她去哪里好吗?记住,不要让她发现你。”原非微笑着说。

丁诚一立即跑出大门。

原非转身走进书房,拨迎了一个号码,“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即给我开车过来,限时十分钟。”

正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的高寒头痛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老板,又有何吩咐?)

“先把阮轻接到你家去住两天。”

(咦?)高寒似乎觉得事情变得很有趣,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狯的笑,(你就不担心我勾引她吗?她似乎也很喜欢我这种如花美男子喔。)

“如果你对她胡言乱语,就等着下半辈子吃自己吧。”原非怒吼一声。

高寒张大嘴巴看着话筒,无奈地摇头,(拜托,谈恋爱了不起吗?一点理智都没有,亏我还乱崇拜你一把的。)他高寒就算要勾引,也是勾引大老板原非你啊,呵呵呵……当然前提是自己亲爱的不吃醋才行。

原非冷哼一声。

(喂,你这次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小可怜又离家出走了?)高寒问正经事。

“没什么。”原非淡淡地回答,“我只是要以毒攻毒而已。”

他并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并非真的要阮轻拿掉这个孩子,只是想解开阮轻的心结而已。

在她短时间内无法对他产生信任的状态下,让她完全对他失望反而更好些,只要能让阮轻的心态保持平和,就是对婴儿最大的益处。

这是原非和金医师一起想出的心理战略。

(咦?什么意思?)高寒不解。

“因为我们的初夜大不美好,所以她心里总是有个疙瘩,就是这样。”原非也不容高寒再细问,立即挂了电话。

初夜?喔喔喔……这真是个绝对值得探究的八卦。

高寒立即决定日后一定要查明真相。

☆☆☆===☆☆☆===☆☆☆

“哈啰!”高寒开着拉风的保时捷跑车在阮轻身边缓缓停下,“阮小姐,真巧,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阮轻冷冷瞅了他一眼,继续拉着自己的皮箱前进。

高寒缓慢跟着,笑眯眯地说:“为什么我经常看见你离家出走,很好玩吗?”

“那不是我的家。”阮轻冷冷地白他一眼。

“唷!可是我听某个家伙说你是他亲爱的啊。”

“秘书很闲吗?工作时间还能乱跑?”如果手里有个苍蝇拍,阮轻一定拍死他。

“呵呵呵……大老板从国外回来了,我这个大忙人自然要休假两天,否则我就要告他压榨员工。”高寒依然笑眯眯的。

阮轻哼了一声,不想再理这个家伙。

现在凡是跟原非沾亲带故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你怀孕两个多月了吧?现在最好不要坐飞机喔,否则很容易流产的。”高寒说。

“不要你管!”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仅外表英俊,而且心很软,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谋杀一个小生命?如果是离家出走,不妨到我家去住几天吧?我对美女最没有抵抗力了,呵呵呵……”

一听他笑得像个色魔,阮轻立即警戒地盯着他,他的眼里却只有满满的调笑和暖意。

阮轻相信高寒是个好人,只是嘴巴不好而已。

“拜托,就算我再饥渴也不会打一个孕妇的主意,不会像某个兽性大发的家伙。”高寒见她已经有些动摇,便立即停下车子,强行把她的行李放进后车厢,然后把她拉进车里。

“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不过你要交房租。”

“我没钱。”对,她是穷学生一族,现在爸爸妈妈连生活费都不提供了,所以她真的很穷。

“喔,没关系,我找别人要。”高寒笑得像只狐狸。

“他和我没关系了。”阮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这个关系呢,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所谓血肉相连……”

阮轻的表情忽然惨澹下来,低头不再和他斗嘴。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高寒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专注地开起车子。

☆☆☆===☆☆☆===☆☆☆

“他不是人,是猪、是狗、是臭乌龟。”

当坐在高寒漂亮舒服的沙发上之后,喝着高寒亲自榨的鲜果汁,阮轻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起某个人的恶行。

“唷,这话怎么说?说他是个奸诈的老板,我举双手赞成,可还算个人吧?虽然心肠不怎么好。”高寒顺水推舟地乘机使劲踩踩自己无良的老板。

原非去欧洲的时候,高寒代劳了他的工作,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操劳。

现在原非回来了,居然还要继续压榨他这个苦工,不让他放大假去游玩,连他大老板谈恋爱追女人都要自己出力。

哼哼,不损他几句都对不起自己。

“他岂止是心肠不好?是大大的不好,他的心根本就是黑的!”阮轻狠狠捏着杯子,宛如那杯子就是某个可恶的人一样。“如果他不想要孩子就直说好了,不用讲那么多动听的话,什么为我着想、为孩子着想,狗屁!”

“阮轻啊,淑女怎么可以讲粗话?”

“对着他,淑女也会变暴龙。”阮轻哼了一声,“我吐一点怕什么,我自己还没觉得承受不了呢,再说人家不都说吐啊吐啊就吐习惯了。一开始不让我拿掉孩子的也是他,还恶狠狠地说,你敢拿掉我的儿子看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轻学起原非的样子维妙维肖,因为关于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记忆深刻。

高寒大笑,还抱着肚子乱没形象地吼着:“对、对、对!他就是这个死样子,一旦谁惹了他就会两眼一眯,用很黑社会的样子威胁人家说,你敢怎么样看看?我会让你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阮轻却不笑,双肩垮下,双手颤抖地捧着杯子,又开始掉眼泪,“高寒,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已经被人嫌弃到这个样子,却还想要这个宝宝,我……”

高寒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想再为她擦去眼泪,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原非恶魔一样狰狞的嘴脸,在那里对他叫嚣——你再碰她一下看看,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地狱是什么样子!

高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来没见过他为一个女人紧张成这样。

唉!不过那家伙也是个笨蛋,明明爱得跟什么似的,却完全没让心爱的人体会到他的在乎和心意,想想他还真是失败啊!

“笨啦,你这是母爱好不好?干嘛这样说自己?”高寒看阮轻哭花了一张小脸,只好取一条毛巾丢给她。“全世界的人不都在赞美母爱是最伟大的吗?如果你不痛不痒地把孩子拿掉才奇怪,那我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收留你,管你去死。”

“喂,说话真难听。”阮轻不满地瞪着高寒。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对不喜欢的人可是很冷酷无情的。不过呢……”高寒话锋一转,换成了笑眯眯的样子,“我的性格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造成的。”

“嗯?”

“你还不知道你家那一位大爷是什么德行吗?对待那些追求他的女人,唷,那架子摆得好像他是冰山女王一样。”

“他是男的耶。”阮轻提醒高寒。

“哦,那就是冰山国王好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好脸色,就算对待阮盈也一样。”

“可是那一次……”第一次在纽约见到他的时候,他很热情啊,还吻她的手,还不要脸的赞美她,说什么如果谁娶了她一定有福气什么的。

“在欧洲的时候,他天天给我打电话,要我每天都要去他家里查勤,看看某位女士吃饭了没有,休息了没有,气色怎么样,还要找遍网路收集一大堆笑话逗她开心,让她笑口常开。”高寒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这样说着。

阮轻却听得惊住。

这是……真的?

她还以为高寒贪恋丁叔做的美食所以才天天来,以为高寒天性善说笑所以才经常逗得她开怀,她以为……这一切都和那个男人没关系。

阮轻猛然低下头,泪珠又不听话地滚出来。

“他还要家庭医生为某位不食人间疾苦的女士打进营养食谱,每天让丁叔特别订购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还专门从台湾运来竹椅,只是因为听阮盈说某人喜欢竹制的摇椅,尤其是高雄某家店手工制作的等等……”

“高寒,不要说了,请你不要……”阮轻终于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为什么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以为丁叔一向做饭那么精致,而且还刚好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以为那些看起来就像刚从地里采摘下来的新鲜水果,都是市场上随处可买的东西。

她以为那竹椅也是丁叔从唐人街随便买来的,她一直以为……这一切都和那个男人没关系。

“他日以继夜的工作,一天最少要工作十六、七个小时,就是想挤出一年假期陪伴某位娇贵小姐,让她安心,不要胡思乱想。只是他就是那样别扭的人,他做的一切他从来都不说。”

阮轻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好蠢,姐姐一向骂得都很对,自己才是世界上感觉神经最迟钝的人,从来不知道别人的苦心。

她才是个大大的木头,不,比木头还木头,高寒的一根脚指头都比她的脑袋敏感。

“为了这个孩子的取舍,他也是苦恼了很久,可是他更看不得你难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他就毅然舍弃了另外一个。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我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孩子,却偶尔还是会在看见别人的宝宝活蹦乱跳时傻傻地想,如果是我的孩子,他又会长什么样子呢?”

阮轻趴在沙发上,久久未动。

“高寒,你为什么不能有孩子?”过了好久,阮轻才发现高寒语气中的失落和淡淡的惆怅。

“为什么?”高寒耸了耸肩,“因为我的爱人没有生育的器官哪。”

“咦?”阮轻大为惊讶。

高寒又笑起来,这个女人居然还能考上研究所,真是天大的奇迹。他终于忍不住捏了捏阮轻粉嫩嫩的脸颊,“我想我有些明白原非对你的执着了,像你这样的单细胞生物都要绝种了。”

“我不认为你是在赞美我。”阮轻嘟起嘴巴不快地反驳,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高寒大叫:“天啊!难道说你的爱人是是是……”

“男的,雄性生物,和我一样,你是不是想说这个?”高寒接过她未说出口的话。

阮轻按住自己的胸口,叹了口气。

高寒的心稍微有点下沉,虽然早习惯人们的异样态度,但是阮轻……还是让他感到伤心。

“天哪,我终于见识到一个真正的Gay耶!”

出乎他的意料,阮轻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猛然伸手抱住高寒,还对他的脸又捏有拉,好像他成了橡皮娃娃。

“哈哈,真棒!你知不知道现在台湾的市面上流行许多男男的漫画和小说?我也看过一些喔,那些漫画里面都是帅哥,真不敢想像,你简直比漫画里还漂亮!”阮轻进入想入非非的状态,“如果你的爱人也很帅,或者很美,不,他应该很高大、很威猛,能够一只手就把你拎起来,这样你们才配……”

高寒浑身打了个寒颤,迅速从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手中逃脱。

两人又互相调笑了一阵子,天色渐渐晚了。

“高寒,送我回家吧。”阮轻对高寒说。

高寒没有任何异议,乖乖再次充当免费司机。

“阮轻,虽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女人的感觉,更加不可能体会到做母亲是什么心情,但是如果你坚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努力让自己拥有一颗平常心吧。”高寒说。

阮轻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现在要这么想知道吗?爱与不爱都不是关键,人生本来就无常,每段感情更是充满了变数,把一切都看开一点,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维持快乐的心情最重要。你不会想要一个畸形儿或脾气怪异的小孩吧?”

阮轻还是乖乖地点头。

“人生的快乐与不快乐,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这样想,就算失去也不会觉得太悲伤,因为不爱我的人走了,而那个最爱我的人可能就在前方等着我;如果换另外一种想法,就算得到自己爱的人也可能还会忐忑不按,总是担心手中的什么时候再失去。这就是乐观与悲观的区别。为了宝宝的健康着想,阮轻,努力让自己乐观点吧。”

下车的时候,阮轻亲了亲高寒的额头,认真地道了一声谢谢。
第9章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灯。

阮轻半靠在床头上,无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她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上,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温暖气息,身上穿着两件成套的卡通图案睡衣。

她的小脸泛着可疑的红晕,小小的鼻子与秀丽的眉毛偶尔会皱起来,湿润的双眼不时会露出恍惚的眼神,目光一直盯着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还有哗哗的水流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似乎也能隐约看到水流中高大伟岸的男子身影。

阮轻低喘一声,双手按了按怦怦跳的胸口,完蛋了,又不是第一次做,为什么她还会如此紧张?

阮轻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过了危险期,可以适当地进行一些性生活,所以她今天答应了原非的暗示。

只是……唉,她还是好紧张、好害羞啊!

自从那次跑到高寒家中又主动回来之后,原非和她都没有再提有关拿掉孩子的事。

原非很少去上班,大部分时间都陪着阮轻,虽然他依然很严肃、很冷酷、很少笑,但只要能看到他的身影,阮轻就很高兴、很开心了。

阮轻的心情渐渐平稳许多,她不再去强求些什么,像原非这样优秀的男人,爱上她是她的幸运,如果不爱她那也没有办法;她相信自己即使离开了原非,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心情平稳,饮食规律,休息正常,阮轻的害喜症状渐渐获得了改善。

过了十二周之后呕吐的情形已经好很多了,只有在早晨的时候偶尔还会有恶心烧灼感。

日子平稳地过着,阮母也寄来许多小宝宝的衣服和一些书籍,阮轻很开心地掉下眼泪,自己做了母亲之后,她才体会到妈妈的苦心。

只是今夜,呃……她真的好紧张。

看看自己身上很卡通的睡衣,阮轻皱了皱眉头,原非一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吧?

太孩子气了。

阮轻下了床,慢慢走到衣橱前拉开,从中选出一件半透明的丝绸睡裙,胸口开得很低,让她因为怀孕而益发丰满的酥胸裸露了大半,背部也几乎全裸着,只是小肚子……

唔,已经微微凸了起来,身材曲线有点走形。

阮轻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不合适,只好叹息着把睡裙脱下来。

还是穿卡通睡衣吧,毕竟能够遮掩住凸起的小腹。

可是当她的手刚把睡裙脱到一半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拥住她,她感觉自己顿时落入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裸露的背和男人裸露的胸膛紧紧贴着,好像要着火。

“干嘛还费心挑选衣服?”

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着,原非的大手从后面托起她胸前的骄傲,慢慢揉搓,“不穿才是最美的。”

“谁、谁像你一样……暴露狂。”阮轻的脸红起来,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暴露狂也要有暴露的资本啊,我的身体不好看吗?”他用自己坚硬的昂扬靠近她,轻轻地摩挲。

阮轻呻吟一声,腿开始发软。

“天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原非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热热的气息呵在阮轻的颈项间,让她浑身酥麻。

原非的手从阮轻小腹一直滑到大腿间的私密处,并以长指玩弄她最柔软的部分,再用拇指揉捏她敏感的部位。

阮轻娇喘一声,两腿有些抽筋,刚一放松,灼热的坚硬便立刻乘虚而入。

阮轻本能地躲闪,可是原非那饱含欲望的硕大却再也不容许她临阵脱逃,他伸手按住她的腰便一击到底。

柔软之中酥酥痒痒又隐隐胀痛,但是混杂在疼痛中的快感,也由柔软深处传遍阮轻的全身。

原非将唇贴在阮轻小巧的耳朵上,用舌头去描绘那轮廓;而那甜美的波浪又随之流到阮轻的身体之中。

他那粗糙的大手也益加用力地抚弄着阮轻挺起的椒乳,硕大的欲望也一再深入她的柔软深处。

“啊……原……不要……”阮轻瞬间失去自制力,娇吟出声。

原非对她娇挺乳峰的搓揉,已经让她无法抵挡了,再加上结合的地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阮轻感觉身体里面像有岩浆在燃烧。

“舒服吗?”原非努力压抑着自己想疯狂放纵的欲望,就怕伤害她和Baby。

阮轻坦白地应了一声,在这种时候羞涩和矜持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最真实的人性本能。

“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想把你这样拥抱在怀里了。”原非的大手在她胸前的樱桃上面画着圆,不时用指尖时轻时重地把玩。

“啊……”阮轻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怪,每一处都敏感万分,配合着他的动作,她的腰不由自主地轻微扭动。

第一次?

阮轻模模糊糊地想着,原非以为的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被阮盈设计的那一夜吧?她睡死过去,他却乘机爬上她的床,把她当成阮盈……

阮轻的心又隐隐疼起来,这是她永远无法除去的悲伤。

“阮轻,我爱你,爱到想这样占有你一辈子。”原非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诚。

阮轻开始忍不住轻颤,快感越来越强烈。

“原非……我也爱你……”激情冲动中,阮轻终于把自己的一颗真心表露了出来。

就在那一瞬间,原非搂住她的双臂猛然勒紧,他的反应简直就是像火山爆发一样,那般的灼热、那般的热烈、那般的用力……

他抓住阮轻身体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品尝到被人疼爱到骨子里的滋味。

“啊……啊嗯……”随着一声压抑的娇吟,阮轻痉挛地撑起了腰,强大的欢喜波涛和那无法形容的感觉突然爆发,让她发出呜咽般的呻吟。

也许,原非也是有些在乎她的吧?

否则不会因为她这样一句话而激动万分。

在接近晕眩的快感里,阮轻发自内心地笑了。

☆☆☆===☆☆☆===☆☆☆

日子继续平静安稳地度过,就像旧金山郊外的小溪水,清澈而明媚,不急不躁地缓缓流淌。

夏天过去了,枫叶变红了,天气冷了,春天的脚步已经很近了,眨眼间阮轻就怀胎八个多月了。

阮轻办了一年的休学。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现在站着都无法看到自己的脚尖了,为她剪脚指甲也成了原非的责任。

原非也彻底进入禁欲期,阮轻以看着他每夜洗两次冷水澡为乐趣,还乘机取笑他是非人类。

哪里有人会整天想着搂搂抱抱的?

阮轻很不想外出,因为她觉得自己变得又怪又丑。

连原非也笑着说:“你要乖一点喔,要不是我好心要你,像你这样的大肚婆谁敢要你呀?”

那一次,阮轻把原非的胳膊捏得又红又肿。

但是原非依然每天拖着她出来散步。

有一天傍晚,他们在中央公园的湖畔漫步时,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突然走过来对阮轻说:“You are so beautiful!”

然后黑人男子就跑了,留下阮轻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那天晚上,阮轻一口气买了三条孕妇裙,回到家穿上,然后在镜子前得意地转动自己的身体。

原非看着她的自恋摇摇头,暧昧的笑。

镜子中的人皮肤很好,几乎没有医生说的妊娠纹,反而因为营养好更加水灵灵、粉嫩嫩。头发也很好看,虽然以前的乌黑长发被剪成男孩子一般的短发,但依然很俏丽呀,虽然肚子又凸又大……

阮轻自我陶醉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甚至还要求原非给她拍几张照片以作纪念,而且还要在照片下放写上一行小子:YOu are so beautiful。

原非无奈地把她押到床上,让她躺下休息,捏住她的小鼻子不满地问:“别的男人夸奖你一句,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当然了,因为你从来没夸奖过我啊!”阮轻嘟着小嘴说。

原非失笑,这个小女人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全感啊!

他叹息着抱住她,“傻瓜,除了你,我再也不会接受其他女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美和丑根本无足轻重。”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阮轻问出她一直想问的话。

她总觉得原非不会看上像自己这样智商平凡、EQ不高、生活趣味也极度乏味的女生。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原非狡诈地反问。

“不需要吗?”阮轻傻傻地追问。

“需要吗?”

“不需要吗?”

“真的需要吗?”

“唔……也许不需要吧。”阮轻点头,也不再追问,因为她爱上原非也是刹那间的事。

用一种浪漫的方式来解释,那也许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

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天,阮轻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笨拙,但是原非在金医师的建议下还是每天拖着她散步,这是为了安全顺产着想。

那一天傍晚,吃过晚饭,阮轻回到卧室休息了一会儿,等待原非进来带她一起出去散步。

现在他们已经不去中央公园了,对阮轻这样的临盆孕妇来说,路途实在太过漫长,他们现在多半在家门口外的林荫大道上漫步。

可是眼看天完全黑了下来,原非还没有进来,已经养成习惯的阮轻感到有些奇怪,便自己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慢腾腾地下地,再一步拖着一步走出卧室,走向隔壁的书房。

因为她单独休息的时候,原非通常都会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所以她才会想到这里查看。

书房的门关上了,但是没有锁死,她轻轻地推了一下。

一道熟悉的,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声音正好响起。

“原非,我们登报结婚吧,对各界新闻媒体大肆宣扬我们的婚事如何?你一定要帮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的。”

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会记得,也经常在她的恶梦里出现,这个声音的主人也就是导致她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

阮轻推开房门的手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甚至没有感到难过,只是傻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变得空虚,世界变成混饨一团的状态。

阮轻感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气管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卡住似的。

“阮轻?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感到心神不宁的原非朝门口瞥了一眼,发现阮轻就急忙跑过来。

他看到阮轻一手抓着门把,一手抱着肚子半跪在地上,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阮轻?阮轻?天啊,你的肚子好大,快要生了吧?”皮肤晒得黑亮、几乎快变成非洲人的阮盈也惊讶地跑过来,连连拍打阮轻的脸颊。

可是阮轻除了不停地抽搐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丁叔,快叫救护车,阮轻就要生了!”原非摸到一手的羊水,发现她居然出现早产征兆,急忙对着楼下大喊。

“对了,也给金医师打电话,指名要他亲自接生。”

“原非、原非……”阮轻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她只是本能地想抓住些依靠,她叫着原非的名字。

可是这个名字却牵动她的心,让她的心痛,身体也痛。

“天啊,她是不是误会了?”阮盈后知后觉的懊悔低叫,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真该死!阮轻,你不要难过啊,我说的结婚其实是做做样子的,而且也还只是商量一下而已,因为我快要被人逼疯了……哎呀!反正和原非没有一点关系啦,你不要哭啊,你这样子会把姐姐吓坏的。乖,你从小就最听姐姐的话了,张开嘴巴,用力呼吸,用力喘气,不要咬自己的嘴唇,阮轻,你不要这样吓我啊……”

原非把阮盈推到一边,冷冷地对她说:“你还是暂时回避吧,阮轻看到你的样子,听到你的声音会更难过。”

阮盈懊恼地跺了跺脚,但还是乖乖听话地离开。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金医师也跟了过来,把阮轻抬到车上,迅速赶往医院。

“阮轻、阮轻,听得到我说话吗?”

原非一路上不停地对阮轻说着话,紧紧握着她的手,任凭她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胳膊上。

阮轻满头满脸都是水,汗水和泪水早已混淆不清。

“阮轻,你这个小傻瓜,我想要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啊,从来没有过别人,既不是你姐姐阮盈,也不是安娜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原非轻轻吻着她的手,柔声细语的说。

阮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凄侧的哀鸣声轻微了许多。

“还记得我说过你有一双很美的手吗?我说它美,不仅因为它的形状很漂亮,而是因为它能煮出那么好喝的粥,那粥真的很好喝,有我母亲的味道……”说到这里,原非停顿了一下,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也隐隐有了泪光。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阮盈,虽然我也没见过阮盈几次,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她,我之所以假装误会下去,而且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是因为……因为那时候我突然很害羞……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我突然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一样,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我只能把你当成阮盈,假装自己很帅的样子。”

阮轻的眼角又滑落一滴泪,可是手却反握住原非,虽然很软、很无力,但那小小的动作还是传达到原非那里。

他惊喜地看着她,“阮轻,你听得到我说的话,是不是?”

阮轻再次反握了他一下。

“我爱你,可是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女孩子,我只好透过你姐姐,让她帮忙,谁知道中途出了岔子,被我爷爷设计了。那个夜晚真的是多方巧合的结果,我没有想……哎,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没想那么快,我想等我们多认识对方了,也许你就会接纳我……阮轻,请相信我,我爱的只有你。”

医院到了,在被推往产房的途中,原非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阮轻,爱一个人也许是需要理由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爱你也许有很多理由,但你绝对比任何理由都重要;所以,你要给我健健康康地进去,再健健康康地出来,明白吗?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产房门口,原非拉住金医师,低声说:“如果情况危急,只能二选一,请务必保住大人。”
第10章
吉人天相,阮轻母子平安。

经过剖腹产,她生了一个三千公克的小男孩,肥肥胖胖的,连头上的头发都比一般的婴儿要多要黑要长,很惹人喜爱。

可是,原非说宝宝就和小虾米没什么两样,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这个世界上最别扭的父亲从宝宝还没有诞生就开始狂吃他的醋,现在他一来世界报到,阮轻的目光几乎离不开他半分钟,自然让原非更加不是味道。

小王八蛋,虽然你体内流着我一半的血,但我还是决定尽快把你扔到爷爷那个老家伙那里去,哼!

阮轻的月子也很顺利,阮父和阮母这次终于飞了过来,阮母还亲自为她炖了一些营养大补汤;而事实证明,经年不下厨的阮母厨艺真的很普通,炖的汤没有丁叔一半好喝。

但妈妈做的料理总有一种令人怀念的味道,所以阮轻还是很赏脸地把那些汤喝光光了。

阮母给小宝宝起了个乳名叫原宝,被阮父嘲讽没有一点创意。宝宝的大名叫原缘,缘分的缘,由父亲亲自赐名。

日子依然平平静静、安安顺顺地过着,看起来一起都正常,只是,没人忽略阮轻越来越消瘦的脸颊和经常若有所思的眼神。

这期间,阮盈一直没有出现。

其实医生曾经特别嘱咐过她,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最好也保持心态平和,不能太激动,因为这时候一旦生了病,就特别容易落下病根,是一辈子都会缠绕不散的。

所以,阮盈又消失了。

这期间,阮轻几乎不理原非。

原非只有苦笑,却不做任何辩解。

这个骄傲的男人固执的认为,如果情人双方没有足够的信任,不管面对任何事情总是需要不断的解释,那根本就无法长久在一起,是注定要分手的。

所以他不管阮母的哀求和阮父的劝说,死活都不肯向阮轻解释,而且,他该说的早在产房门前说过了。

☆☆☆===☆☆☆===☆☆☆

两个月后的某一晚。

原缘在大床旁边的婴儿床上呼呼大睡,阮轻在旁边收拾衣物,她明天打算跟随妈妈回台湾小住一段时间。

门忽然被打开了条小缝,一个脑袋深了进来,“阮轻?”

阮轻手中的衣服陡然滑落,她回过头来,看到那个久违了的姐姐。

阮盈终于稍微变白了一点,但皮肤还是小麦色,她身上穿了一套很奇怪的衣裳,头上还蒙着头巾,有点回族姑娘的味道。

阮轻诧异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的姐姐实在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阮轻,你的身体还好吧?听他们说你都不怎么吃饭。”阮盈讪讪地走过来,用手戳了戳宝宝的鼻尖。

宝宝怕痒地抬起向内的小拳头挥舞,却怎么也摸不着,惹得阮盈噗嗤一声笑了,“Baby真可爱。”

阮轻也笑起来,看着宝宝的眼神无比温柔。

阮盈慢慢坐到床沿,有些不自在地左右挪动,最后才叹口气说:“我是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找到个机会来看你的,以后我们姐妹可能不太能见着了。”

虽然两人的会面有些尴尬,但是看阮盈的样子有些不对劲,阮轻又心软起来,有些关切地望着她。

阮盈笑了,“阮轻,你就是这副软心肠才容易被欺负。”

阮轻耸了耸肩。

“不过,也正因为你这样,原非才死心塌地爱上你。”

阮轻的心一动,可是没有将问题问出口。

“傻瓜,你是不是一直有疑虑原非喜欢的人是我?别笨啦,原非恨不得杀了我,看到我就讨厌,从来不给我一个笑脸的,你大概不知道吧?原非对女人一向是很大男人主义的,我也很讨厌他这种沙猪。”阮盈耸了耸肩。

可是他对自己一直很温柔啊,虽然有时候态度强硬一点,但最终仍然会很温柔、很体贴地对她。

阮轻有些狐疑,不怎么相信阮盈嘴里的原非和她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自从他那次喝了你煮的粥就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几次跑来找我询问你的情况,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原非,所以才答应帮助他。只是正好那时候我想买下那家研究所,就又给老爷子开了条件,要他帮我收购研究所,所以才不得不让你顶上我的名字,再把你弄到原非家里去,让你们慢慢培养感情。哪想到老爷子迫不及待要孙子,给你下了春药……”

阮轻的小脸一寒,把衣服抖了抖,气闷地摺叠好。

就知道原非也是共谋,那个男人嘴上不说什么,其实暗地里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阴谋呢!

这些人的心都坏死了!

“啊……哈哈……那个……阮轻,原非就是这样的啦,什么都喜欢玩阴谋,可他是真的爱你啊,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以前的事了好不好?你看你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你难道还想离家出走吗?”

阮轻哼了一声,她没有想离家出走,但也不想给那个家伙好脸色看。为什么一切事情都瞒着她,需要别人对她讲清楚?

上一次是高寒,这一次是她姐姐,那下一次呢?又会是谁?

阮盈叹了口气,从自己宽大的袍子里取出一张旧报纸,递给阮轻,“你看看吧,看了之后就会明白原非为什么对待女人那么不相信、那么别扭了。”

阮轻疑惑地打开报纸,看到触目惊心的一个大标题——美国矽谷华裔双尸案IT女菁英杀死丈夫后自杀。

报导内容很简单,只占了一小块篇幅,大概讲述原是IT菁英的女子婚后为了丈夫辞退工作,专心相夫教子。哪晓得丈夫却觉得她再也没有魅力,转而和另外一个女工程师打得火热,女子气怒攻心,不知道自己的奉献到底为了什么,冲动之下犯下血案,之前她还曾想杀死自己的儿子,但刀子划破儿子的脸时,她突然心软,把儿子赶出门外……

阮轻拿着报纸的手苍白而颤抖,她眼前一直闪现着原非左眼角下的疤痕,那竟是、竟是……

“那时候原非三岁,不大,但已有记忆了。这对他的人格造成很大的影响,让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潜意识里畏惧女人。”

阮盈又叹息了一声。“这张报纸是原非的爷爷偷偷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但是你看完就烧掉吧,不要让原非以为你是在可怜他,原非比谁都骄傲。”

阮轻默默走进洗手间,把报纸烧成灰,扔到马桶里冲掉。

“你能原谅他不直接追求你,而是用这些曲折的手段吗?”阮盈走到阮轻的跟前,低声问她。

“姐,你就真的不爱他吗?”阮轻忽然问,“你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男人。”

阮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钻牛角尖的笨蛋,忽然使劲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笨蛋,我不管你了,走了!”

傻妹妹,如果我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理原非那种非人类?一点不都知道我多么疼你!

“喂,姐!”阮轻直觉阮盈还有什么话没说,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刚才说,以后恐怕很难见到你了,为什么?”

阮盈看着她温润而漂亮的眼睛,猛然伸手把她搂住,长叹一声。“轻轻,我觉得咱们姐妹也许前世造了孽,所以今世才会被这些不可一世的男人给盯上。”

“嗯?”阮轻不解。

“你遇到原非这样外表冷酷、内心温柔的男人,已经是万幸,别再不知珍惜了。哪像我,本来好好地在非洲旅游,不小心遇到某个村庄流行疾病,又一不小心把他们诊治好了,却被他们当成宝贝贡献给他们的苏丹,啊啊啊……气死我了,那个死苏丹居然要我做他的妃子,我逃了许多次都被抓回去,这次也是……简直没人性!他是外表冷酷、内心却比外表更加冷酷千万倍的死变态!”

阮轻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像在看一千零一夜的传说。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非洲的苏丹远比古代中国的皇帝更让人难以理解,他们的生活好像只在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

而现在,她的姐姐居然要成为一位王妃了?

“可是……”阮轻有些担心地说,“苏丹不是有很多妃子吗?他们是一夫多妻制的吧?”

“对啊、对啊!所以我才暴怒啊。”阮盈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把我抓进宫的时候他有多少妃子?七十三个、七十三个耶!比孔夫子的七十二贤弟子还多,那个男人最好去死啦,早晚让他得爱滋死掉!我那天找原非假结婚,就是想让那个死变态死心回国的,我烦死他缠着我了;而且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原非有能力和他对抗。”

“你是真的想和他彻底断绝关系吗?”阮轻心疼地看着姐姐又气又恼又悲哀的表情,“姐,你不会……也有些爱上他了吧?”

“傻瓜!我怎么会爱上男人?男人都是最不要脸的低等生物,你懂不懂?”阮盈立即张牙舞爪地反驳。

可是越看她这样,阮轻越确信她爱上了那个苏丹。

这注定是令人伤心的爱恋啊!阮轻相信自己不能容忍和七十多个女人共用原非。

不能,绝对不能!

“时间到了。”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外国男人倔傲地站在门口看着阮盈,他的眼神宛如一头盯着猎物的猎鹰。

那是一张俊美而桀骛不驯的脸,眼中写着着唯我独尊的霸道和强势,男人有一双墨黑色的眼睛,冷而邪魅。

但是男人眼底的深情,阮轻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个和原非很相似的男人,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别扭的家伙。

阮盈嘟起了小嘴,有些依依不舍地又拉了拉阮轻的小手,才向男人的方向走去。

不等她走近,男人就长臂一伸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外走。

“等一下!”阮轻急忙跑过来喊住他。

男人回头。

“请好好爱护我姐姐,她比谁都需要爱。”阮轻认真地说。

不幸的家庭变故,让姐姐从小就倍受伤害,其实说起来,姐姐真的比她更需要别人的疼爱。

“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我会让原非把她抢回来,不要试图和‘他’集团作对喔!就算你是苏丹也不行。”

“你在威胁我?”男子冷然道。

“如果你爱她,我会是阁下最好的亲人和朋友。”阮轻微笑着回答。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树敌的。”男人这样说之后,大步离开。

阮轻微笑了,也许前途多灾难,但是,只要两人相爱,应该还是会幸福的吧!

就像她和原非……

原非……

她终于想起了他,已经被她冷落许久的男人。

阮轻放下手中的衣物,亲了亲还在酣睡的宝宝,然后慢慢走到书房门口。

她敲了一下门,里面应道:“进来。”

原非还埋首在工作中,见到她进来,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被他遮掩过去,“阮轻,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阮轻微笑着反问。

原非微笑了。

阮轻慢慢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文件合起来放到一边,自己坐到他的腿上,双臂搂住他的颈项。

原非的呼吸有些急促,阮轻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而他又禁欲太久。

“是不是我生产过后就不漂亮了?”阮轻有些哀怨地看着他。

“怎么会?你更美了。”

原非不是柳下惠,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早已让他激动万分,在阮轻刻意的磨蹭下,更是立刻浑身火热起来。

“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抱我?”阮轻的粉舌逗弄着他的耳朵,似抱怨,却更似挑逗。

原非笑了起来。

原来老婆大人这么久不给他好脸色看,是因为他没有抱她吗?可是他也压抑得很辛苦啊,为了等她的身体完全复元……

猛然抱起怀中的挚爱,原非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倒在旁边的大沙发上,“我会让你明白我的爱,宝贝……”

“不是妻子吗?”阮轻魅眼如丝地望着他。

“咦?”原非更惊更喜。

“你不想娶我了?”她故作伤心地抹抹眼泪,那其实是情动之下的喜悦。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不好?可是为了惩罚你冷落我这么多天,我要提前入洞房……”

原非喘息着咬住小女人的樱唇,疯狂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大手急躁地揉弄她的丰满,然后一路下滑到等待着他的柔软,解除所有的阻碍,挺进自己早已叫嚣的欲望,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知道,这一次他完完全全拥有这个小女人了。

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快乐的呢?情正旖旎,夜还漫长。

☆☆☆===☆☆☆===☆☆☆

IT界钻石单身汉死会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导了几天。

虽然众人都好奇新娘的身份,但是那位爱吃醋的新郎早就带着新娘去环球蜜月旅行了,只留下人们无尽的猜想。

而阮盈那边,那位狂傲自大的苏丹大人,在被她的几次逃离弄得不耐烦之后,一怒之下解散后宫,把那些妃子全数送回民间。

但是阮盈毕竟是阮盈,不是好说话的阮轻,在获得苏丹全部的爱之后,她又开始惦念她的事业,让苏丹大人给她在非洲搞了几个研究所。美其名曰是要带动落后地区的科学发展,但其实她只迷恋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捉弄苏丹大人为乐。

基本上,阮盈是个小恶魔,阮轻是个小天使;所以选择阮轻的原非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在原非的帮助下,阮轻修完研究所的课程,并且拿到硕士学位,虽然她的毕业论文有很大的作弊成分……老公为她写了一大半。

就连毕业答辩也都是在老公的训练之后才顺利通过的,否则凭她自己,应该会念到头发白了都没办法毕业。

阮轻毕业后并没有学以致用,相反地,她的爱好反而成为她的职业,她在矽谷开了一家‘阮记粥店’,生意越做越好;从一开始的小店面扩展到旧金山范围内的五家连锁店,也算小有所成,被原非夸赞了好久。

她不缺钱,但是她需要事业,需要这份事业带给她的自信与成就感,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原非给她的。

宝宝渐渐长大了,他们再也没有生第二孩子,不是阮轻不想,而是她在很久之后才发现原非居然做了结扎手术。

而他的理由是:不想再多一个和他抢老婆的情敌。

这个男人啊……一生都会这样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