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夜里我都很少出来,但最近冯德龙又在家里发疯,因为据说李嘉维自杀了。
听说这几年简维终於玩腻了李嘉维,於是包了一间海餐厅,客客气气地与嘉维说分手,另外还附上了一笔不小的分手费。
嘉维当时很镇定,接过简维的支票还与简维共用了最後一顿晚餐。
之後,嘉维便兑现了支票,并取出其中的一部分买了大量的海洛因,在家里吞毒自尽。冯德龙听了这消息跟失了魂一样不停地叫着,道:「我要去救嘉维!」
可惜简维把圣玛丽医院的三层楼都包了下来,里面到处是简氏的保镖,冯德龙连想见嘉维一面都无法实现。最後还是我找了医院的老同学,才让他化妆成医护人员进去,但是他一见到坐病房外面的简维就像失心疯一样去掐他的脖子,自然前功尽弃。
妈的,还要害我被老同学一顿臭骂。
可是过了几天秀丽找上门来,哆哆嗦嗦跟我们讲,嘉维前两天与她联络,说已经找到法子甩了简维,想要跟她一起去巴黎重新开始。
冯德龙当时就傻了。
於是嘉维的服毒事件就变成了悬疑剧。
管道工是属於白天以及千家万户的,如今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夜里晃荡有一点不知所措。我抽着烟,叹着气沿着热闹的街走着。
「嗨!」
有人跟我打招呼,我转头一看,一个长相妖艳的小子靠在护拦上。
是的,我通常都不会用如此女性化的词用在男人身上,我基本认为那是一种侮辱,但是这小子真的……实在够妖。他皮肤很白,在路灯下就显得更是有一种带着莹光的白,一双长长的丹凤眼带着一定的斜度,眼里透着一种野生动物似的神情,时而无辜,时而凶狠,挺直的鼻梁,鼻头有一点尖,红润润的嘴那是因为上了口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薄衬衣,隔着衣服我都可以看见他翘起的乳头,那真是一种让人看了会激起欲望的尤物,令人有立刻将衣服撕开直接冲刺的欲望。
「嗨!」我凑近了他。
「三千块!」他红润润的嘴唇吐出来一个价格,然後补充道:「全套!」
「三千块……」我吸着烟,用手指刮搔了一下他的乳头,他立刻吸了一口气。
果然敏感啊!我笑道:「三千块会不会贵了一点,毕竟你也享受到了?」
他的丹凤眼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道:「这是我跟你第一次的优惠价,下一次你再找我就是五千。」
「够贵!」我的手摸着他的裆部,尺寸不算太大,我慢慢揉着,感受着它的热度。我一低眼见他正冷笑着看我。
「咳!你叫什麽名字。」
「你可以叫我绰号!」
「那你的绰号叫什麽?」
「王子殿下!」
「嗯……王……子殿下……」
「别人都这麽叫我,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做王子打扮!」王子殿下全然无视我嘲笑的目光懒散地道
出於这点好奇,我果然在一家五星级的宾馆里见到王子殿下的正装。一身黄色巴洛克的刺绣服装,宽荷叶的领子,看起来像是早期荷兰风格,但是由於他的身上又扎满了缎带,所以又像法国风格,哥德的宽袖,下面则是白色的紧身裤。不知道王子殿下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服装,不过确实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贵气。
想起冯德龙说黄色的波长适中,是所有色相中最能发光的色,但是由於此色过於明亮,被认为轻薄、冷淡;性格非常不稳定容易发生偏差,稍添加别的色彩就容易失去本来的面貌。
也许正是如此,巴洛克做作的妩媚与王子殿下根本不加掩饰的饥渴既矛盾又和谐,他躺在大床上自慰地揉搓着自己的阴茎,从红润润的嘴唇里不断逸出时断时续的呻吟声。
我忍不住跑上了床,按着他修长的手指跟他一起抚摸,一边问:「你就算是五星级饭店的服务员,随意使用这间宾馆也没有关系吗?」
「所以才不要浪费时间啊!」王子殿下舔了一下红润的嘴唇,然後凑近了我,身体一上一下地舔着我的喉咙,两只手则缓缓地脱下我的裤子。他做着这个动作的时候,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臀部。
我感受着他的舌尖湿湿的温渡,那种乍暖还凉酥酥麻麻的感觉,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高手了。
我看着王子殿下媚眼如丝的表情,他分开我的双腿,用舌尖轻碰我的後面,我忍不住啊了一声,感觉他温热的舌尖像是越钻越里面,即便像我这样阅人无数,也忍不住大声呻吟了起来。
王子殿下的头埋在我大张的双膝间卖力地舔着,我爽得都快要飞了,心里觉得这三千块花得真划算。
我正暗自合算的时候,门砰地打开了。
一个粗鲁黝黑的海盗装男人进来了,他脸上戴着经典的独眼龙眼罩,露在外面的一只眼冷冷地扫了我们一眼,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忍不住要偷食!」
你妈的……这是怎麽回事……
王子殿下楚楚可怜地蜷缩在一边,我咳嗽了一下刚想解释一下。
那个海盗开口了,他彪悍地道:「朋友,既然这个贱人这麽喜欢被人操,我们就一起轮奸了他吧!」
「呃……」我扫了一眼高高翘起的下身,还未开口。
王子殿下已经哭得泪如雨下,他不停地道:「求你们了,别这样……」
海盗已经不由分说一把将他的脚拖了过来,强行挨住他,然後扯下他身上的缎带将他捆在床栏上,又将他的白色紧身裤扒了下来,让他下身光溜溜地在床上扑腾。
「朋友,帮一下忙!」海盗用力分开王子殿下大腿,让他的私处暴露在水晶灯下。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帮着他按住王子殿下的一条大腿。
没想到……海盗,海盗居然抽出了一支毛笔,用毛笔头反复挑逗着王子殿下的阴茎,然後用那支毛笔不停地在王子殿下的後穴里钻着。
王子殿下的阴茎一下子就硬了起来,海盗不顾他的哭泣求饶声,冷笑着用缎带将他的阴茎系了起来,还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好像送给小白兔的胡萝卜礼物一般。
我要说……这实在是太强了,不但王子殿下大受刺激,连我都变得饥渴的不行。
王子殿下在枕间拼命的蹭着头,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让自己不要大声呻吟出来。他刚才好像不是这麽贞操的样子,我在心中默默回忆着。
「怎麽样?嗯?你的鸡巴爽不爽?妈的,我就知道你一天不操,下面就痒得要拿鞭子抽!」海盗嘴里不停地放出淫秽的词语。
王子殿下终於忍不住了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啊啊!」他的头晃得更厉害了,那双丹凤眼中积满了泪水,看上既无辜又脆弱,一派挡不住诱惑的堕落。
「求我操你!求啊,你这个贱人!」
「求你了!」
「求我什麽?」
「求你快点干我……啊,啊,啊……快点……」
「贱货!」海盗掏出凶器,对着床上无力的王子殿下道:「看着,是我这个海盗在操你这个王子殿下!」
说着他不管不顾冲刺了进去,狠命地抽插了起来,连我都替王子殿下担心了一下。但紧接着王子殿下叫得一浪更比一浪高,我就知道白担心了。
正面完事之後,海盗抽开了王子殿下手上的缎带,让他趴在大床上,从背後干他,大力地抽插,让王子殿下呻吟着,摇晃着臀部被海盗驱赶着在床上爬着。
海盗已经换了第三种姿势又从正面抽插王子殿下,我要说他够厉害的,战了这麽久也丝毫不累。王子殿下直被他捅得泪水盈盈,爽得连自己是谁大概都忘记了。
「兄弟!我们一起操这个贱货!」海盗盛情邀请道。
那当然好……可是……他妈的,你不挪出地方来,我怎麽奸啊。
我只好坐在一边打手枪,我把手握住自己的阴茎,上下套弄着,一边看着海盗粗壮的身体用力撞击着王子殿下白嫩的屁股,还有王子殿下那个不停摇晃着的带着蝴蝶结的阴茎。
隔了一会儿,王了殿下被海盗又揪住了头发,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裆部。王子殿下一口气被强迫吞下了海盗粗大阴茎的一大半,几乎没根,我不由地吃惊王子殿下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高手。王子殿下一副被强奸的模样,泪水盈盈,海盗的嘴巴里仍然是淫词秽语不断。
他们玩得那个叫尽兴,折腾了整整大半夜才算鸣金收兵,宾馆的床上到处都是他们白色的精液,连一滴都与我无关。
这大约不要我付三千块钱了吧,我暗想,如果看部GV片也这麽贵那就太冤枉了,虽然真人秀现场版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一点。
我拍拍屁股打算就此赖掉,谁知道我刚走出大门,海盗追了上来。他已经把脸上的独龙眼罩去掉了,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严肃的正派人。
「不好意思!」海盗递过来一个信封,「这里是五千块钱。」
「这是……什麽意思?」
「王子以前做MB的,他有的时候就喜欢玩这种游戏。」海盗微有一些脸红地道。
你妈的,我看你也玩得乐此不疲,我心中暗暗骂道,毫不客气地接过那个信封,又问:「为什麽挑中我跟你们玩呢?」
「哦,王子很会看人,他说你是一个好人,他愿意让你开心一晚!」海盗很平淡地道。
我还真是无语,他们兴奋了一晚上,还说什麽让我这个好人开心。
我兜里揣着五千块走出了星级宾馆的大门,看着天边又麻麻亮的天空,忽然想起这麽着又一个夜晚就过去了。
看了一整晚的A片,还拿到了五千块,也许果然不能不说好人确实会有福报吧。
5. 绿 色
我的睡眠最近严重不足,眼前的电脑花花的让人有一些受不了。
绿色的MSN上同事群仍然欢腾地不得了,上面不停地哔哔地叫着。由於前几个月有一同事在公司邮箱里群发黄色笑话而被开除,所以这帮色鬼们便都改成了现场直播。「听说李嘉维自杀了,这是真的吗?」
「咦,他不是跟简维是亲密爱人吗?」
「亲密是亲密,听说是强迫亲密,他是被老板强奸的……」
「真好命,我天天穿成那样,怎麽老板都不瞧我一眼?」
「强奸?是强迫前面还是强迫後面?」
「这个要问冯德龙,他最清楚了,嘉维跟他最好了不是吗?」
然後我的萤幕上一片哔哔声。
「快说,冯德龙,是不是真的!」
「简维是强奸了李嘉维前面还是後面?」
「嘉维有说老板的尺寸吗?」我犹豫了半天,才一字一字打道:「不要胡说八道,他们是真心相爱,水到渠成!」
然後又是一片哔哔的声音。
「强奸最後也会有水水的,也是水到渠成啊。」
「是液到渠成吧!」
「总之会很水。」
「天哪,想想就兴奋啊,我早就说过李嘉维性感的要命,迟早会被人强奸。」
「老板也不差啊,只要他愿意,爱迷奸就迷奸我,爱强奸就强奸我。」
「靠,奸杀你要不要?!」我忍不住气愤到打了一句:「难道不用管别人愿不愿意的吗,嘉维是异性恋者啊。」
我一行黑色字体敲进去,立刻後面五颜六色的字体跟进。
「啊……果然是强奸啊!」
「直的也可以掰弯啊,弯弯更舒服。」
「你很虚伪欸,老冯,简维把李嘉维弄弯了,再玩腻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一行红色字体敲了出来,我心里一惊,细细一看是Aug.英文缩写八月,而现在就是八月份没有任何含义,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ID。我再细看他的mail地址,居然是JJ.cc@gmail.com。
我满头黑线,实在想不起来是那位高人同事。於是只好沉着脸敲道:「胡言乱语,我喜欢丰乳肥臀。」
红字跟光速似的跳了出来,道:「你是想像着李嘉维戴着订制回来的假乳,向你摇晃着臀部吧!」
我吃了一惊,脑海里晃了一下那幅场景,不由得下面就紧了起来,慌忙敲开私人窗口,对Aug.道:「请注意这是公共场所,很难保不会有人把聊天的内容传出去,这对你我都不好。」
红色字体依然刺眼地跳了出来。「难道你从来没想像过,李嘉维因为你的抽插而兴奋地大声浪叫吗?」
想,我自然想过很多次,每一次在梦里看到嘉维兴奋的表情我都能达到高潮。
我很慎重地回道:「请勿假想他人的性心理,嘉维跟我是纯粹的好友。」
「好友……是指会帮着老板强奸他的那种好友吗?」
啊,我惊得差点要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心地来回扫视着四周,到底是谁,会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午休时分的胖头总是一副乎昏昏欲睡的模样,助理小沈还在弄着她的眼睫毛,另一位新来的设计助理好像bra松了,正偷偷地伸手进去抠文胸带子。
我看了她一眼,34A非要戴34C,里面就算加了两块海绵,带子松松也是平常事。
另外两个男性设计师光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在看色情图片,反正今年的内衣秀多得要死,又流行透光面料,那些名模都跟脱光了似的随人浏览。
到底会是谁?
「不用找了,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红色字体凉凉地道。一瞬间我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背脊都凉嗖嗖的。
「你怎麽会有这麽古怪的想法?」
「当事人开口说的,我才没有那麽丰富的想像力。」
我吓了一跳,心里暗想这是什麽样一个人物,居然会得知简维与嘉维这些最隐私的事情。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忍不住开口问,虽然明知道他一定不会告诉我。
「我哪个部门也不是,我是来实习的,怪无聊,就想起还有你这麽一个有趣的人。毕竟能帮着上司强奸自己心上人,这要何等的勇气欸!你是害怕嘉维会崩溃,所以乾脆狠下心来帮着简维将他掰弯,反正那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对吗?」
我沉默了许久,才小心地回道:「对於此事,我不愿做任何额外的解释。」
「你这个人还真是……虚伪,我没有要你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们当时是怎麽做的?」
「怎麽做……简维强奸嘉维?」
「不,我对他们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怎麽凭一张嘴就能把嘉维给掰弯了。」
「……」
「嗯,因为你是传说中的深喉吗?」
「深喉?」
「就是可以把男人整根都吞下去的,让男人觉得超爽!」
我无语了半天,但是又不敢冒然得罪这个不知名的人,继续硬着头皮回道:「不是吧,我没有都吞下去。」
然後只见一些黑色的小字体陷在一行行咄咄咄逼人的红色字体当中。
(Aug.2009-8-10 12:45)「那吞下去有多少,十厘米有没有?」
(loser 2009-8-20 12:45)「没……量过。」
(Aug.2009-8-10 12:46}「肯定有的,你吞下去以後怎麽做,大概是磨蹭他的龟头对吧?」
(loser 2009-8-20 12:46)「当时脑袋乱乱的……」
(Aug.2009-8-10 12:46)「强奸能让人更亢奋,更爽吗?」
我很认真地回了这个问题:「性虐是最简陋的性交手段,还停留在牲畜阶段。」
萤幕上冷清了一两分钟,红色字体的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那你的步骤是怎麽样的,先是舔吗?这样让李嘉维一下子就硬了起来,再整根吞下去?」
我艰难地打出一行字,道:「我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其实我觉得有很多A片主角的技术做得比我还要捧,你可以参考一下。」
「切……他们爽得那个表情假得令人起鸡皮疙瘩,叫床叫得跟杀猪一般!但是你跟李嘉维做得不同,你爱李嘉维不是吗?而李嘉维当时一定是惊呆了,一个平时的跟屁虫居然要强奸他,虽然是用嘴,也够叫他吃惊的了,不是吗?想像一下,你用嘴就把一个爱女人的李嘉维弄得在男人屁股底下大声叫床……真是太过瘾了,你们当时为什麽不拍下来?」
我表情呆滞地看着这一大绿色背景上的那一大片红色字体。
「当时……没有考虑得这麽周全……」
「真是太浪费了,你有没有想过再情景重演一遍。」
再演一遍,我苦笑了一下,我当然愿意,但就怕二维不愿意,他们大概想把我从脑海中勾掉很久了。
「应该不太可能吧!」
「这麽经典的场面不拍下来,真是浪费!」
我嗯嗯了二声,刚好胖头从沉睡中舒醒过来,我连忙打道:「头儿醒了,有机会再聊。」
我慌慌张张将私聊视窗关了,发现自己的心跳还是很快。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後,我一直担心简维会藉故开了我。虽然之後一直没什麽动静,似乎简大少爷也没有想像当中那麽小心眼。但如果简维发现我们三人的秘密被公开了,再大方也不愿意让我再呆下去了吧。生活何其艰难,真是奸也不是,不奸也不是。
整个下午我都在忧心忡忡中渡过,并且一连几天都不敢上网。会计部的安娜还特地跑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老冯,怎麽连MSN都不上了,例假麽?」
我的脸刷得红了,真是的这麽这年头女人都像一头狼。
「当然,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女人,怎麽会来这个?」我小声扫了一眼四周地道。「快点上网啦,大家还想知道那位的事情呢!」
安娜跟我颇有默契似地说。午休的时候,我只好硬着头皮又上了绿色MSN,刚一登录就快速接到了邀请,迅速被拉进了群聊空间。然後是一阵哔哔的问候声。
「老冯,那天你为什麽消失了?」
「是Aug.说中你的心事了吧!」
「对厚,说起来他对李嘉维真不是一般程度地好,可能想奸他已经很久了。」
「你们不要打岔好不好,现在是在问老板与嘉维的事情诶!」
「我对老冯的事情更感兴趣!」
「只要是奸情,我都感兴趣!」
我快速流览了一遍群聊名单,发现没有Aug.不由心定了不少。於是,我迅速飙出一行字。
「心中有奸情的人,无处不奸情,就算是看到门口的母狗撤尿也能看出奸情。」
「宾果!反正我知道安娜看出了邀请!」
「靠,你错啦,我是女人,它邀请的是你诶!!」
绿色MSN上好一阵哔哔在争吵母狗到底邀请谁,我乾脆去泡了一杯咖啡。咖啡是上好的蓝山,我从不喝咖啡,那原本是替嘉维准备的,现在只好不浪费自己喝了。从茶水间回来,刚走到电脑旁,一口咖啡差点喷到电脑上。拥有红色字体的Aug.又出现了。
「你除了嘴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高超性交技巧?」
乖乖隆的冬,我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到底是在办公室啊,如果万一哪个同事路过,不幸看到,那岂不是脸丢到西伯利亚了。我考虑再三,只好假装没有收到他这条私人资讯。
公众聊天室的那群色鬼已经急着嗷嗷待哺了。一连串的逼问声。
「老冯,嘉维有跟你说他是被老板用何种姿势强奸的?背交式?腹卧式?」
「是不是鬼畜式?我最喜欢看这种姿势了!」
「强奸哪里来的鬼畜式?安娜你不要乱讲了好吧!」
「A片上就有啊……二人轮奸不就是一前一後吗!」
「还真是不要跟女人探讨实际问题!真实生活里哪有可能小受翘着屁股让人强奸的!」
「女人就是满脑子浆糊欸!」
「安娜是代表!」
「喂,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好吧,还有我们这样头脑清晰的女性存在咧!」
「哦郁,你的脑子里不是浆糊,是白开水……」
他们又接着好一阵子争吵。我打了个哈欠,生活真是无聊啊。
红色字体再次顽固地跳了出来。
「我知道老冯与二维的重大奸情!!」
五颜六色的字体立马跟进。
「是什麽!」
「快说!快说!」
「天哪,我兴奋得快晕过去了,不会是老板连老冯这种大叔也没有放过吧!」
我则吓得手忙脚乱地打开与Aug.的私聊窗口。
「喂,不要乱讲啊!」
「谁让你不理我!」
「我刚回来!」
「你的嘴巴还真是不老实啊,冯德龙……」
他三番几次地提到我的嘴巴,不知道为什麽让我打了几个寒颤。
「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麽呢?」我有气无力地道。
「很多!」红色字体嗖嗖地飞过。「比如说你擅长什麽性交姿势?」
「都还好吧!」
「都还好是什麽意思,是都擅长的意思吗?」
「是……吧……」
「哇,冯德龙你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屌诶!」红色字体又来了一句:「愿意切磋一下吗?」
「你是指……」我的脑袋飞快地转着,这送上门来的艳福,还是艳祸,需要立刻答应吗,至少我知道了Aug.是谁。
「你通常能战多久,嗯,一夜能玩几次?」
我眨巴了眼睛,难道说他想如此切磋。这样也未免太容易了吧,我信口开河地道:「一个晚上七八次应该可以吧!」我心里想着七八次应该精尽人亡了。
红色字体很骄傲地说:「看来你的功力也很一般嘛!我如果玩得兴致好,一般可以做整晚!」
整晚,吹的吧!
「你真厉害,佩服!」我恭维道。
「不过做爱毕竟讲得是品质不是数量,想必老冯你的品质上乘!」红色字体得夸看来心情不错,居然也恭维起我来了。
我当仁不让地接着吹道:「当然,通常我一次里能让对方数次高潮!」
「哇,那不是一夜要有几十次高潮!」
我一看差点又一口咖啡喷电脑屏上,果然吹牛也是要打一下草稿的。
「老冯……」
「嗯?」
我与Aug.正吹得兴高采烈的时候,他突然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你帮简维强奸李嘉维的时候,下面也能硬得起来吗?」
我看着绿色的背景,红色的字体,缓缓地打了两个字。「是的。」
「还……真是悲哀啊!」我扫了一行字,於是假装掉线了。
第二天午休,鬼使神差又上去了,反正最近胖头人品发作,天天盯着我去上班,对於我这个习惯晚上开工的人来说,白天上班无疑是浪费时间。开个MSN,杀杀时间也好。
安娜悄悄点开了我的私聊。
「老冯,嘉维把老板告了你知道吗?」
我吓了一跳,嘉维疯了不成,他都跟简维同居好几年了,现在告简维强奸不是自找倒楣。
我手指颤抖地问:「安娜,这个消息确实吗?」
「确实,今天上午我送了一笔费用给公司顾问金大律师,他不在,我交给了他的秘书,我听他秘书说的。」
「是金则铭吗?」「是他!」我眼前一黑,金则铭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以打经济,性侵犯官司闻名。当初他任公司的顾问律师,我们还加额称庆过,因为简家的经济官司还不一定有他们家性丑闻官司多。而且这位金律师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不但要打赢官司,还要顺带打妨碍名誉罪,所以要是输给他,不但要输掉官司,还要输上一大笔损害名誉的赔偿金。
「你是说……简维要用金则铭来对付嘉维吗?」
「应该是的吧,真没想到二维的结局居然是这样的!」
「简维是强奸嘉维的,我可以做人证!」我激动地打道。
「你是说简维强奸嘉维,你看到了!!」
我浑身热血,哆嗦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打道:「不,我是事後才知道的。」
「啊,那也没有用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反反复复地打道。难道简维与嘉维不应该是在几年之後和平的分手,简维不是历来以一个好旧情人着称的吗?一个彼此可以接受的分手方式,一大笔分手的费用,安排妥当的嘉维未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吗?为什麽现在一切居然会这样!
我突然恨上了简维。这个时候我才看到Aug.已经点开我的私聊视窗,我茫然地打开。
「我如果今天不谈李嘉维,你能保证不断线吗?」
我哆嗦着打道:「不,我今天想聊聊他!」
「哦……」
「你知道我与嘉维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那个时候我大三,他大一。」
「知道。」
「他脾气很坏,但对人很讲义气,曾经说过有他的地方谁也不能欺负我,我曾经在心里发过誓,我会永远永远地照顾他。」
「谁也不能保证永远啊。」
「可是我没曾想过,是我伤害了他!是我,冯德龙,才把嘉维害得那麽惨,我背弃了誓言,我曾经发过誓,会永远守护他,我发过誓的!」
萤幕上清静了一会儿,红色字体才跳出来,道:「你不用这麽自责,简维想得到嘉维,他迟早会得手。嘉维强得很,他未必会让简维太好过,要收拾简维,他比很多人都有办法,相信我!嘉维一点儿也没有你想像得那麽惨,如果你不是把他与秀丽的婚事看得太重的话!」
我对着萤幕不吭声。隔了一会儿,红色字体又跳了出来。
「你在流泪吗,冯德龙?」
我……只好又掉线了。这之後我又恢复了白天睡觉,晚上开工的日常生活,MSN也许久不开。
大半个月之後,有一次白天上班,午休的时候又打开MSN。意外的蹦出了一大堆Aug.的留言。
「喂,你这个傻瓜,又临阵脱逃了吗?」
「喂,天上不下雨,龟壳可以不用了吧!」
「我还真是想念你欸,想想把你这样的一个猥琐大叔骑在身下,就蛮有快感的!」
「不如我们找家宾馆切磋一下吧!」
「就这样,我在地平线等你!」
「我订好房间,是房,今晚八点!!」
「咦,你怎麽没来?今晚我还等你哦,1014房!」
我傻眼了,离那个1014房之约已经过去足足有十天了,不过那之後Aug.的留言便没有了。想必是实习结束了吧,看着那萤幕上的残留印迹,突然有一点失落。
绿色的MSN上仍然是哔哔的一片黄色笑话。安娜那刺眼的黄色字体飞得最快。
「最近都没有什麽奸情,安娜你有什麽奸情故事可以分享?」
「有一个故事超经典,名字叫《七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故事》」,就是说七个男人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拖进森林的故事!」
「强的,新出的A片吗?一个女的对七个男的,暴强啊!有没有down下来,安娜!」
沉睡在MSN上的男同事们忽然苏醒了。
「要我传给你们吗?」
「要,要!」一群狼伸手。安娜上传文件,我也慌忙点击下载。打开一看,一个巨CJ的少女在大雪中凌乱前行,标题上大书《白雪公主与七个矮人》。然後MSN上一片叫骂声。「Shit!」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啊,不对麽?表急,我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与七个男人的销魂故事要不要!」
「要!许你将功赎罪!」安娜很快又上传了一个档,尽管我充满了狐疑,还是忍不住下载了。果然……这一次是八仙过海的故事,不用说MSN上又是热闹一片。我浏览着旁边的名单,果然没有再见Aug. 的ID,有一刻我似乎在幻想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跳出来一个ID叫Sep.他说:「我是Aug.!」
6. 青 色
也许是人品问题,我常常接到来自贵族的单子。很久以前是秋氏的花园,这一次则是一所贵族高中。据说这所高中的老师全部用英文上课,直接国际接轨。「Plumber? (管道工)」那位接待我的眼镜女士扫了一眼问道。「扑浪波?」一见面就邀请,贵族高中的老师果然牛叉,我啧啧暗赞道,只是我见她胸脯平平,再浪,也无法波涛汹涌吧!我慢条斯理地跟着浪波老师往有水管问题的地方走去。原来是贵族男浴出了问题,一排排洁净的单人浴室,地面上似乎有一些积水。浪波老师指了指地面,便扬长而去了,仿佛连一秒种也不愿与我多待。我照例先点了一根烟,嘴里叼着烟打开那些下水道的盖子,会有积水麽,多半是一些头发杂物缠绕在里面。我将里面的杂物掏了出来,真他妈的什麽都有,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避孕套,另有一些SM工具钢珠按摩球之类的东西。这贵族的学生平时就在浴室里操练这些东西的吧,我笑着摇了摇头。隔壁的浴室里突然传出了脚步声,我咦了一声,心想难道没有看到外面正在维修的字样吗?我转头看去,只见一双漂亮的脚赤裸地踏在地板上,白皙的皮肤带着一点粉红,饱满的五指,微微弓起的脚背,漂亮得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双男孩的脚。我的脑海里就砰地一声,四肢百骸里好像什麽东西被点着了。我努力将头按得低一点,这样能看到多一些,可惜虽然隔壁的人一丝不挂,我也依然只能看到他脚踝上去一点的地方。水哗地一声冲了下来,溅了我一脸,我讪讪然地抬起了头,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隔了好一会儿,隔壁的水停了,然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等到隔壁的门一开,我已经忍不住要装作刚好出去的样子想要看一看这双漂亮脚的主人。他转过了头,是一张清纯的面孔,乌黑湿漉漉的头发,象牙色的皮肤,带了一点粉红的嘴唇,刚洗过澡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这真是引人犯罪啊!他看到我,似乎也吃了一惊,喃喃地道:「不是需要维修吗,怎麽还会有人?」我明白了,他以为没有人,所以偷偷溜进来洗澡。看他的样子,一定是被人猥亵惨了吧,平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偷窥他。我有一点同情他,於是便说:「我是水管修理工,你这几日都可以来洗澡,我帮你看门。」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神采,道:「太谢谢了,你真是个好人。」「不客气!」我心里暗想,你脱光了给我看看就可以。小男孩收拾起洗漱的东西,开心地走了。我哼着小曲,抽着烟,应付地修了几个下水口,然後去总务处交差,就说这个下水管堵得太厉害了,要两天才能修好。浪波老师居然也不急,挥挥手道:「你修好就行!」我出门仰天长叹道:「贵族就是贵族啊,贵族很少计较人工,因为他们眼里没有工人。」「嗨!」我刚走到校门口就又看见那个小男孩,他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泽,随意地披着一身黑色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骑在脚踏车上跟我打招呼。「我叫简清,你呢?」他笑起来很可爱,脸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简……清……」这个名字为什麽听起来那麽耳熟,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随口笑道:「你就叫我管道工好了。」「大叔还真是神秘啊!」简清微笑了一下,似乎也不以为意。「呵呵,没有的事,被人管道工叫多了,听本名反而不习惯了。」「那好吧,管道工,明天见!」简清脚一用力,骑着车就呼呼地走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一股清新的香皂味道。「明天见!」我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点着了一步三晃地朝前走去。突然我嘴巴上的烟掉了下来,简清简清,不就是简维的弟弟吗?我听冯德龙说过简氏三兄妹,简维简心简清,妈的,我恨恨地道,怎麽没有简单。一想起冯德龙嚎得跟杀猪似的,我就觉得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虽然那贱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第二天再看到简清,我的目光就没那麽好意了,虽然我也不记得我是否曾经好意过。他提着洗浴用品朝我微笑了一下就溜进了一个浴室,将门带上,我发现那门并没有从里反锁上。我嘿嘿冷笑了一下,心想送上门的便宜货色不要浪费,正在心里想着怎麽进去大饱眼福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哎哟了一声。我立刻抓住机会溜到浴室跟前,嘴巴里则道:「简清,发生什麽事情了吗?」里面的水止住了,只听简清道:「我的隐形眼镜掉了。」这个时候再不开门,我也未免太傻了。於是我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里面的景观立刻让我欲望膨胀。简清脱光了衣服,被热水打过的肌肤是一片粉红色,他正弯着腰找东西。翘起的臀部浑圆,随着搜寻的动作来回晃动着。「我来帮你找!」我顺理成章地挤了进去,触手便是简维滑嫩的肌肤,心中立刻泛起一阵荡漾。「谢谢!」简清转过头来微有一些害羞地道。我原本想上下齐手多摸几把,如果方便顺便在这里把他给办了,但见他如此纯真的笑容,心中不由一软。我心想简维是简维,简清是简清,不能把简维的帐算在简清的头上。於是当真认认真真弯下腰去替他找隐形眼镜,可是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不会是被冲进下水道了吧?」我皱眉道。「大……大叔!」「什麽事?」我抬起头,浴室里的雾气都快把我打湿了。只见简清红着脸道:「我……我……」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简清的性器已经变粗变大,没想到他的那里居然着实不小。这麽一看,我才发现简清的个子也不小,与我站在一起刚好平头。「他们……刚才骗我喝了一杯饮料……」简清吃吃地道。他们是谁我就不用问了,多半是这些钢珠避孕套的主人。没想到简维强奸了李嘉维,他的弟弟却要在学校里被人性骚扰,真是一报还一报啊。我听到了外面的拍门声。「简清!别躲在里面了,快出来!」「就是啊简清,没我们,你那东西可怎麽收兵啊!」「来吧,简清,让我们来伺候你吧!」简清的脸色变得有一点害怕,我安慰他道:「别怕,我已经把门反锁上了。」至於为什麽我要反锁门,这个时候我大约也不想再提起。简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那个东西尴尬地翘着,他大约想自慰又似乎没什麽经验。我咳嗽了一下,道:「那我先出去!」再不出去,我怕会就地办了他。「别……」简清急道:「我可不知道该拿这个怎麽办?」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是你要便宜我的,我就不客气了。我伸出手将他半抱在怀里,他一入我怀里,像是有一点站不稳似的,软软地半靠在我怀里。我伸出手去摸他发烫的性器,替他一下一下套弄着。没想到简清居然反应很大,两手反勾住我的脖子,大声呻吟了起来。我轻轻舔着他的耳垂,他的呻吟声更大了,我一只手替他套弄着,另一只手轻抚他的乳头,期待快点替他完事,要不然我下面硬得都快撑破裤子了,不办了他,我就不算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想到简清很能挺,我差不多替他自慰了二十来分锺,他还没有泄,只是一下下从鼻端逸出的呻吟听出来极为销魂。他赤裸的臀部像是无意识地因为快感隔着裤子磨蹭着我的凶器。我喘着粗气,从他的耳垂舔到他的肩部,背部,发端。简清还没射,我都快要射了,心里的欲念如疯狂滋长的野草一般挤走了其他的东西。我一伸手将简清的校服领带取了过来,将他的双手束缚住。「这是……要做什麽?」简清看上去,有一点惊慌。「玩过吊灯吗?超爽的!」我喘着气将系好的简清吊在水龙头上,让他分开两条腿踩在隔栏中间的护栏上。他很顺从地照做了,大张开的腿能让我看见他下面不停收缩的後穴,那些粉红色的纹路犹如盛开的花瓣,对着蜜蜂摆出邀请的姿势,我就是那蜜蜂。「我……的後面,是没人插过的。」简清表情古古怪怪地道。「嗯?」我微有一点惊讶,那群人居然还没有碰过他吗?我看着那紧致的洞口,不由心想自己的运气果然好呢。「我会让你爽到的。」我说着抽开了皮带将裤子脱下,里面立刻跳出了硬到极限的阴茎。「好大!」简清喃喃地道。「你会适应它的。」我摸了一点已经逸出的精液,用手指将它捅进简清的後面。手指刚一进入,简清就仿佛受到刺激似的颤抖着大声呻吟。没想到简维的弟弟是一个天生的O,我心中暗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小心地替简清扩充着後庭,从一根手指到二根三根,努力让他等一下不要因为不适而造成损伤。不过好在简清看上去很放松,我做好了准备工作之後,就提起阴茎慢慢地插入他的後庭。先是轻轻在外面抽插,然後逐渐深入,最後疯狂地对着吊着的简清冲刺起来,耳边除了简清大声的叫床声,什麽也听不到了。「啊……救命……啊啊啊!」「这可是你自找的!」「饶命啊……啊!」「你把腿张得这麽大,不是想我饶了你,是邀请吧!」「啊啊……真是 ……太爽了……」凭良心说,我这一次干得确实很欢乐。一是因为简清的美貌,毕竟像他这样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二是因为第一次替人开苞很有快感,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天生的O,两人配合默契,真是爽到了极点。吊灯的姿势总算让简清射了一回,看到他惫赖的眼神,极度满足的表情,我确实很有成就感。我将简清放了下来,他的臀部一碰到後面的墙,就疼得嗯了一声。看来虽然我是做足了功夫,但刚才太疯狂,他又是第一次,还是受了一点轻伤。「你弄疼了我。」简清的神色又有一点古怪的说道。「你爽了不是吗?」我颇有一点无赖地道。简清秀气的眉毛微蹙,仿佛思考了一下,才道:「明天还来吗?」我吃了一惊,没想到简清不但没有生气,还积极再次邀请。果然简家是家传异禀,个个天生淫荡,连这麽清纯的简清也不例外。「那麽……明天再来!」我看着简清漂亮的脸蛋充满邪恶地道。简清换了一个浴室将身体冲洗了一遍,刚才太疯狂,我都射到他里面去了,於是我让他把臀部翘起来用手指将里面的东西抠出来。手指刚一进去,简清又忍不住嗯了一声,我抱了他一下,道:「宝贝,放松一点,不弄出来会拉肚子的!」简清穿好衣服,他今天穿了一套运动服,松松的运动服套在他修长的身体上,非常有气质,看起来让人很有征服欲望。「明天还穿这一身来!」我摸了一把他的臀部,笑着道。简清转过头,冲我轻轻一笑,酒窝微微滑动了一下,那笑容里竟然有说不出来诱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门走远了。我抽了一根烟,收拾了一下现场,欲念退去之後,突然有一点良心不安,简清似乎太小了一点,我这般老牛吃嫩草是否有一点不太道德。这麽想着,明日之约是否还要实践,便有一点把握不定。第二天,我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学校。一是因为工钱未结,二是心里老是晃着简清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他大声叫床的那副魂迷神醉的表情,那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小手一般,一下二下便把我勾学校去了。简清如约而至,但他没穿运动服,而是一身学校的黑色校服。「今天我有一个演讲!」简清如此解释道。「我尽量不弄脏你的衣服。」我光看到简清,欲望便叫嚣而来。我走了过去抱住简清,他身上的味道不管何时都很好闻,不光光是他用的洗浴用品,还有一种青涩的味道。我的手顺理成章地拉开了他的校裤拉链,我听到了简清轻微的抽气声。「这麽快就忍不住了?」我的手滑了进去,挑逗着已经微有一些抬头的性器。用指尖轻轻刮搔着它的顶端。我们俩正对着浴室里的镜子,从那个角度看上去,正好可以看到俩人的表情。简清的表情看起来很迷离,紧抿着粉红的嘴唇,修长的脖子後仰,半躺在我的怀里,一副无力的模样。而他身後的我是一副猥琐的模样,仿佛迷奸一个贵族出身的小王子一般。我有一些罪恶感,但是更多的是心中不平。我将简清推着,一直到那面大镜子旁边,让他的双手支撑着镜面,将自己的表情看得更清楚,然後哗地一声将他的裤子一直褪到脚踝的地方。我搂着他的腰肢,一下一下替他套弄着,简清的鼻尖渗出了点点汗水,修长的手指用力扣着镜面,但还是跟昨天那样不轻易射出来。真强啊,我叹息了一下,将自己的凶器掏了出来,从他的後面慢慢挺刺了进去,经过昨天的演练,似乎今天顺畅多了,很快我便可以享受简清的紧致,那种快感一下一下,慢慢地累积起来,直到无处发泄。我大声地喘着粗气,用力挺刺着,简清随着我用力的方向摆动着,镜面很真实地将我们充满欲望的脸映照了出来。最後,简清大叫着将白色液体都喷到了镜面上,他半靠在我的身上,喃喃地道:「确实很爽!」而我这一次又失控了,还是把液体留在了简清的体内。对於干简清,我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远胜跟别人作爱的疯狂快感。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些许罪恶感更能刺激性欲,又或者是简清确实柔嫩,令人心中怀有征服蹂躏的恶感。总之,我心中想着在事态还末恶化之前,还是快点结束吧。「明天我还等你。」简清轻描淡写地道。我嘴里应付着,但心中发誓再也不来了。事实上,我极少与同一个人做爱二次,与简清已经算是不同寻常了。简清披上校服走後,我快马加鞭地干完了原本一天就可以做完的活,然後迅速结清了钱便消失在了贵族的空间里。大约这麽过去半个月,我打开冰箱发现新买的啤酒又没有了,最近的啤酒就是消失得这麽快,大概冯德龙的夜晚过得太不平静了吧?我摸了摸裤袋,居然连烟也没有,於是只好叹气着出门。门口对面便利店的老板娘跟我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两条烟和几罐啤酒直接给我打了一个九折,我顺便还买了几包速食面与鸡蛋,打算今天就靠它们为生了。我拎着那一大包的东西,刚走出便利店,一辆加长型的黑色轿车便从我身边滑过,我一个不留神险些给它撞倒,但脚步一个踉跄,依然摔倒在地,手上的东西也洒了一地。「妈的!不长眼啊!」我手忙脚乱去捡滚了一地的啤酒罐子。一双黑色发亮的皮鞋映入我的眼帘,我顺着那笔直的西裤往上去……靠,好漂亮的男生!我再仔细一看,脱口道:「简……简清?」简清微微一笑,依然清纯,道:「原来你还认得我。」我有一些尴尬,毕竟放人鸽子的是我,我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刚好有一点急事,没来得及通知你。」我看着简清清澈的眼睛,努力诚恳地道:「真的,其实我还蛮挂念你的。」「我也是。」简清嘴边的酒窝还若隐若现的。「那以後常联络!」我丢下这句客套话就想开溜,当然了我也承认我的告别语气显得有一点假,但要知道我虽然和这麽多人上过床,可其中绝大部分人都在下了床之後恨不得从此忘了我,像简清这样需要再三道别的还是绝无仅有。我刚往前踏了几步,手臂就被人牢牢地制住了,两个黑衣黑脸的高大男人一人一边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是怎麽回事?」我错愣地道。简清依然纯纯地微笑,道:「没什麽,你让我很挂念,想请你去我家做个客。」「改……改日吧。」简清长得再纯,我也不会傻到看不出他笑得实在古怪。我的话好像跟空气说似的,两个黑衣男人像拖死狗一样将我拖上了车,并将我夹着坐下。简清就坐在我的对面,他居然还倒了一杯酒,他的舌尖在酒中打了一个转,然後笑眯眯地递给我,道:「喝吗?」我一阵荡漾,但无奈心中警报声大起,於是只好摇了摇头,陪笑道:「不了,其实我还有一些要事,不如……」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简清已经把酒递给了边上的保镖,然後一个保镖捏住我的下颚,另一个粗暴地将酒都倒入我的嘴中。「你最好不要呛出来,要不然我会让你把车子舔一遍。」简清说到这个舔字的时候,似乎脸微微一红。我只好吞下了那杯红酒,保镖才放开了我。「简清,不用这样吧!」我苦笑道:「你这麽容易生气?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我长这麽大,还没人敢玩我!」简清依然笑盈盈地道。我吞了一下唾沫,道:「那也不能算我玩你吧,毕竟是你自愿的。」简清依在汽车的皮垫上,歪着头看我,一声不吭。我还来不及反应,裤子就被两个保镖扒了下来,他们还很体贴地将我的双腿扒开。他妈的,简家的保镖怎麽什麽事都做,还有没有节操,我心里暗暗骂着。简清的脚动了一下,从皮鞋里抽了出来,他居然没有穿袜子,我看着那五个漂亮的脚趾伸了过来,其中的两根夹住我的阴茎,道:「像你这样自愿麽?」要命,我尽管给自己下了十七八条禁令,阴茎还是被简清的动作刺激地抬头了。我厚着脸皮笑道:「我都说了我们俩是你情我愿的。」简清没有表情地收回了脚,保镖却没有放开我的大腿,任由我那东西翘着任人观赏。尽管我的脸皮要比用的水管厚一点,但还是会渗出尴尬来的。「不如我把裤子穿上吧!」我咳嗽了一下道:「这两天天气不太好,我有一些伤风感冒。」简清的神色变得又有一些古怪了,他缓缓地道:「是麽,那你真是太不幸了。」我被拖进了一幢别墅里,不知道这是简家第几幢别墅,看它埋没在荒郊野外的,就知道专门用来干不太好的事情。我被保镖们一路倒拖着丢进了一间挂满古怪用具的房间,我努力睁开眼,只见周围有着各式各样的鞭子,大小不等的麻绳,桌面上倒着几根蜡烛,地板上还丢着尺寸不等的钢珠,我仔细看了一下,觉得真是分外眼熟。简清换了一身运动服走了进来,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要说他的脚遮起来本来就是一种浪费。「你喜欢什麽角色,嗯?管道工!」我厚着脸皮道:「当然是爱你的角色。」我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脚趾头,我可不想让他有机会把鞭子,钢珠这种低级的SM工具用在我的身上简清低下头看着还被保镖按着的我,他的眼睛真清,长长的睫毛,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小王子。「将他提起来!」简清淡淡地道。下一刻,我就被简家尽忠职守的保镖挂在了房内特制的吊环上。简清扫了几眼鞭子,终於挑选了一根衬手的藤制鞭子,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鞭子无比精准地抽在我的阴茎上,不开玩笑,我疼得差点大叫起来,连眼中的泪花都出来了。妈的,王子怎麽可能会这一手。要说简清是一个不错的S,他的鞭法不快不慢,打得很有节奏,轻重均匀,只是无奈我不是一个M,无法想像自己是个奴隶,在马棚里被主人先是惩罚,接着强暴,然後和奸,最後快感。我满头的汗水,阴茎整个都缩了回去,我没有快感,当然简清的脸色也只好沈下去了。他收回了鞭子,目光又似看向蜡烛,不开玩笑,他卧室里的工具多得要死,每一样都在我身上试一下,那我大概明天就直接埋到别墅的花园里当肥料了。果然,保镖们把我放下来,然後又拷到了床上,见鬼,看来简清这里的性虐用具还真是齐之又齐。简清手持点燃的蜡烛,不顾我别别的叫声,修长的手指一倾,那些蜡烛油都倒在了我的大腿内侧,就算是低温蜡烛也烫得我整个头发都炸起来了。简清像烤烙饼似的,将我的身体翻来覆去烫了个遍,无奈我大脑里的脑内吗啡依然没有分泌出来,还是飞不起来。「别、别!别再用其他工具了。」我看到简清的眼睛又似乎扫向别的什麽东西,忍不住哀求道。简清手持蜡烛,看上去像修道院里圣诗班的合唱团员,他开口道:「你自己挑一种工具,如果你能让我有操你的兴趣,你便可以活着出去。」我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觉得浑身都在疼。「厨房在哪里?」我开口问道。简清挥了一下手,保镖便领着我往别墅里的厨房走去,他则慢吞吞地跟在後面。我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後脑勺上,以至於身上感到一阵又一阵地发冷。别墅里全套的义大利进口厨具,全部擦得能反射亮光,有二位厨娘看见我光着下身跑进厨房,难能可贵地居然也不慌张,果然贵族的仆人都能处变不惊。我打开双门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罐啤酒给自己压压惊,简清靠在厨房门边,凉凉地看着我,他居然很有耐心。我喝完了啤酒,从厨房的洗涮台上挑了一根看起来脆绿脆绿的黄瓜,对简清说:「清洁工人的角色,你喜不喜欢?」说完,我趴在台子上将那根黄瓜小心地插入我的後面,虽说我不是一个0,不过黄瓜上的毛刺刺激着我後面的前列腺,还是有了一种酥麻的感觉。他们全体都仿佛石化了,我挑了一块干净地抹布,跪在地上拖着这根摇摇晃晃的黄瓜一路擦着地板而去。路过简清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喘气声。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样擦着地板就能逃出别墅,所以我在大门口绕了一圈又擦了回来。正当我卖力地擦着了一阶又一阶的楼梯的时候,我的脊背突然被人踩住了。我回过头来,知道又是一个激情夜开始了。简清从後面搂住我,抚摸着我的乳头,一只手伸进我裤裆拼命揉搓着,搞得我都有点疼。我反过身来,将简清倒拖着往楼上去。其实,他妈的,简清就是个M,偏偏想做S。我把简清放到床上,脱去他的运动服,舔着他的乳头,开始替他的後庭做扩张工作。只那麽一小会儿的准备工作,我已经欲望沸腾,急不可耐地要把简清办了。刚想扑上去,简清的脚抵住了我的胸,他很清晰地道:「我说过了,今天是我操你!」「开……什麽玩笑!我天生是。」我搂住简清,顺势分开他的大腿,但还没得手,背後有两只手又把我抓了下来。难道说简家的保镖跟他们的主子有心灵相通的本事吗?我恨恨地暗骂道。他们将我按在床上保持着跪趴,简清整理了一下衣服,翻身起床,跑到了我的身後,他拉扯着那根黄瓜,用它来捅我的後面。那些毛刺很有刺激感,一点不受刺激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这副模样充满了淫秽感觉,光想想都比A片更刺激。「你说你是天生的I,我看也不见得吧!」简清哼道。你让保镖放开我,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天生的I了,我心中暗想。简清已经抽去了黄瓜,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尺寸绝对算不上小的阴茎,猛然地冲了进来,我要说简清当1比他当0实在是差太远了。别说快感,我疼得都快晕过去了,後面是百分之一百撕破了。简清双手搭住我的腰,努力开发着我的後面。保镖的手跟铁铸似的,我丝毫无法动弹,简清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身上索取着快感。我开了他的苞,他也算发掘了我後面的第一次,这下子我俩算彻底扯平了。简清跟吃了春药似的,又将我翻过来朝天搞了一次。他的腰肢柔软纤细,没想到玩起来也颇有腰力,战了这麽久,频率依然很高,半点也没见他累的样子。保镖们已经不再按住我了,因为我被简清捅得神智不清,那倒不是因为太过快感,而是疼痛与心理不适的双重打击。对於做惯了1的我,现在忽然有一点能体会冯德龙心上人李嘉维被人强奸的体会。那不像是在做爱,倒像是在拍A片,可能也会勃起,但仅限於生理反应,至於心理上却没有半点的愉悦,所以这仅仅是在性交,却不是做爱。我晕晕沈沈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上被踩上了简清的脚,他说:「你以为我不会长大吗?」这话说得让我有一些奇怪,他还不够大吗,我觉得他的尺寸已经实在不小了咧。
7. 蓝色
最近我身体有一些不适,便去找我的圣玛丽医院的同学沈默看病。
「冯德龙,你要注意一些身体了。」沈默推了一下眼镜,用一贯温和的语气道。
我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在开处方,含糊地应了一声。我喜欢沈默的温柔,也喜欢他的含糊,他从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
「你能把赵存远忘了吗?」纵然如此,我还是要开口问。
沈默修长的手指仍然很稳地开着处方,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跟风风火火的李嘉维相比,沈默少了几分激情。
「你还有闲功夫管他人的闲事?」
「你不算他人吧?」我笑道:「毕竟我们同室住了四年。」
「你上铺,我下铺!」沈默补充我不详的用词。
「沈默,你为这个人做得太多了。」
「你为嘉维做得也很多。」
「那不一样,我没有因为嘉维放弃了到手的外科主任医师的位置,没有了为了他放弃自己三年多的心血课题,你才应该是圣玛丽医院的金手指。」
「不想计较这麽多。」
「你还真圣母……」
「如果当初放弃是为了日後计较,我又何必当初?」沈默从从容容的收笔开完药方。
我看着云淡风清的沈默,颇有一些嫉妒地道:「沈默,你就算不计较也不会不寂寞吧?」
我成功地看到沈默的脸微微一变色,他摘下眼镜,揉了揉挺直的鼻梁,叹道:「你到底想怎麽样呢?」
「这样吧,我不计较你念着赵存远,你不计较我恋着嘉维,咱们凑一块过吧。」
沈默笑了,他颇为秀气脸似有了一点活力,道:「你一直都很有创意,冯德龙。」他说罢认认真真地道:「要是有一天当真快变态了,一定与你一起过。」
「那就这麽定了,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小角色跟一个名医同居真是意外之福呢。」
沈默笑着将单子递给我,催着我走道:「晚上找你喝茶再聊吧!」
我走了出来,看着关上的门,上面写着沈默博士。我对着那块招牌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把听来的八卦告诉他。
「听说赵存远要与院长千金喜结良缘了!」
当我去挂号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这麽一句,小护士们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是啊,这麽一个大帅哥,又是金手指,院长为了留住他,连女儿都出动了。」
沈默知道吗?还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为什麽显得如此平静,说不知道,这麽一桩连小护士都知道的八卦,他这个大医生似乎没道理一点没有耳闻。
可沈默就是沈默,永远沈默。
跟频频高调亮相电视的赵存远相比,沈默低调得常常会叫人忘却。
赵存远是天才的外科手术医师,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而沈默似乎是圣玛丽的插件,哪里需要哪里就能即插即用,却很少有人提及他是一个全能的医师,他的私生活保密程度让人连一丝腥味都闻不到。
非常奇怪两个人怎麽会相爱,而沈默居然还把这段感情守了这麽久。
我从圣玛丽的北门出来,向着远处的停车位走去,医院里的车位总是异常紧张,所以我只好将车子停在离这较远的大厦楼下。
「叭叭!」有人按喇叭。
我回头一看,一辆敞篷BMW停在我的身後,司机摘掉墨镜,正是本城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赵存远。
「上来,冯德龙,我送你一程!」
他这麽一打招呼,尽管北门口的远不如正门人那麽多,但还是有很多人认出了赵存远。
「啊,那不是名医赵存远吗?」
「好帅啊!」
我不想妨碍人观赏,咳嗽了一下,道:「不客气,我自己走过去也很近!」
我说完了转身便想离去,却听到背後赵存远淡淡的声音,道:「你难道不想跟我聊聊沈默吗?」
这句话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我小心地坐在BMW的真皮坐椅上,脚有一点没处放,这两天下着雨,所以裤管上溅满了泥。
赵存远似乎半点也不关心他的BMW有可能会被我弄脏,我看着他的乌黑的眉微微皱着,似乎有一点心事。
车子打了一个弯,开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赵存远玩弄着手上的墨镜,我确定他有事情跟我谈,而且一定不是一桩小事,我有一些紧张,不过我意识到赵存远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他舔了一下嘴唇,淡淡地道:「我要跟人结婚了。」
「结婚?」我强笑道:「恭喜啊,你跟沈默打算去荷兰还是比利时?」
赵存远不吭声,我又接着问:「难道是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
「都不是……事实上我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我就算演技再好,脸也不由僵住了,道:「圣玛丽院长的女儿?」
赵存远说开了,似乎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个性,耸了耸肩道:「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依然会与沈默保持关系,无论到何时我都不会放弃他。」
「好留在身边一直不停地伤害?」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太符合个性的话。
赵存远果然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也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他,而他也不想让我伤害。」他说了这麽一句深奥又辩证的话,我只好静静等着他揭开谜底。
赵存远倒没有我这麽心急,似乎微有一些无奈地道:「你知道沈默是一个固执的人,如果不是他这份固执,我们也许早就各奔东西了。」他一笑,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算不上是什麽专情的人,但我尽力了,毕竟那是我的本性。」
青蛙驮蝎子过河,快到岸的时候蝎子咬了青蛙,然後看着青蛙沈了下去哭着说:「我不想咬你,那是我的本性。」
沈默与赵存远便是这麽一对青蛙蝎子。
但是青蛙如果沈下去,那就是结局了,赵存远似乎并不想那麽快就到结局。
「你知道,如果我与范琼结婚那会对沈默带来很大的伤害……」
「原来你也知道那会对沈默有很大的伤害!」我再一次不符个性的出言相讽。
「所以我才要你的帮忙!」赵存远转过头来认真地道。
「帮忙?」
「如果沈默以为我与范琼结婚仅仅是因为对他的误会,那麽他受到的伤害会比背叛要好许多,不是吗?」
「什麽样的误会?」我不由问道。
「当然是误会他有了新的情人,比如你,你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我看着那张帅气的面孔理所应当地道:「沈默多次在我面前夸你,要知道沈默从不轻易夸奖别人。」
「所以……」
赵存远耸了耸肩,道:「如果是发生了某一桩事情,让我产生了误会,做了一桩错事,想必沈默会谅解我。然後事过境迁,误会解开,也许我多了一个老婆让他偶尔想起来有一点不适,可我毕竟还是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你觉得什麽样的误会,能让这麽爱你的他跑去跟别人结婚呢……」
赵存远转过脸来看着我,良久才道:「我知道有一家杂志最近对沈默很感兴趣,如果能有一张你与他接吻的照片……那样可能会起轰动,至少在圈内是这样。」
我忍不住做了一个绝对不符合个性的动作,一巴掌朝赵存远挥去,可我的手并没有挥到他的脸,就被他抓住了。
赵存远不耐烦地道:「你也可以不做,但是你要知道,那样就意味着我只能与沈默谈分手了。」
「早一点分手吧!沈默不会稀罕你这样的人。」
「你不是沈默,你该知道他有多固执,永远留一类型的头发,穿一类型的衣服,永远是黑色的袜子,出柜以後只有过我一个情人……你可以不做,我至多会有一阵子内疚。」
他说得太对了,一成不变地就是沈默,过去学校里万米长跑,我们都跑到一半开溜了,只有他一个人咬着牙跑到了终点,然後在终点晕了过去。醒过来以後,沈默说了一句後来成为学校经典语录之一的话:「我以为我不可以,但是我可以。」
我以为我不可以,但是我可以,我居然接受了赵存远的建议。
沈默烧了一手好菜,我去他家的时候特地带了一瓶红酒,他性子温柔又固执,我觉得跟酒真是太像了。
今天做得依然是沈默的拿手菜,我最喜欢的西班牙海鲜饭。
我喜欢西班牙海鲜饭纯粹是因为喜欢它的色彩,油油的米饭泛着蜜糖色,上面鲜嫩的去皮大虾还有贝类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令人立刻就想起脱光了衣服的美人。
沈默说不上是美人,但是很容易让人惦记。
可惜因为我有嘉维,所以一直不曾惦记过沈默。
沈默的衬衣半敞开着,露出里面很深的颈窝,精致的锁骨在衬衣里若隐若现。
我本来打算让沈默多喝一点酒再亲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注意到了沈默,於是有了视觉上的刺激,才喝了一杯酒竟然就胡里胡涂地凑过头去,亲吻了一下沈默。
沈默的公寓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户,正对着我们的餐桌,我背对着窗户,沈默坐在我的侧面,那扇窗户的对面有人会记录下这里的一切,而我要做的仅仅是贡献一吻。
沈默转过头来,依然温柔一笑,似乎半点也没在意过我的唐突之举。
如果与沈默亲吻一下不算难事,那麽我们做一次爱应该也没有障碍。
我的手指敲打着沈默拿着刀叉的手背,轻轻磨蹭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他的五指间细腻地来回抚摸。沈默始终温柔地微笑,我的欲望开始抬头,其速度之快都让我有一点吃惊,但是克制是性爱的第一步,狼吞虎咽从来不是享受性爱的高品味手段。
我将沈默修长的手指慢慢拿了起来,用舌尖舔着他的指尖,沈默有一双漂亮的手,远比他的相貌要美。这样的一双手白皙、修长,拿着一柄手术刀,不慎沾上一缕鲜血,看起来有一种伤害的美。
伤害也可以很美,因为有着脆弱,令人想要保护,又或者是继续蹂躏。
我想象着沈默与赵存远大概会在手术台上做爱吧!
赵存远将沈默推倒在手术台上,穿着医生的白色制服,用锋利的手术刀将沈默的衬衣划开,小心地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伤痕,手术台太过狭窄,但是做衣架式最妙不过了,就像我们现在。
我将沈默推倒在餐桌上,让他睡在一堆凌乱的蜡烛,还有一些别致的餐具当中,他大腿可以挂在我的腰部。他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我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件衬衣敞开着披在他的身上。沈默的身材就像他的长相一般,谈不上肌肉结实,但也没有过多的赘肉,皮肤白皙细腻,腰肢纤细,很适合用来发泄欲望的样子。
我拎起红酒倾倒在沈默的身上,看着那它们在沈默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粉红色的痕迹,然後低下头用舌尖顺着酒滑落的方向向下舔去,沈默的肌肤在我的舌头底下微微颤抖着,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到极点的烟草味,我竟然不知道沈默从什麽时候开始抽烟。
「为什麽抽烟!」我的手抚摸着沈默光滑的臀部。
「没有为什麽,想抽就抽了。」沈默的声音因为欲望抬头而显得有一点沙哑,我喜欢这种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蛊惑力,像因为软弱而经受不住诱惑,是在邀请我快一点动手。
对於1来说,没有比这种居高临下带有征服的快感更具有吸引力了,它能使所有的都信心百倍。
我用略粗糙的大麽指磨蹭着沈默的乳尖,听着他猝不及防的抽气声,笑道:「是这里吗?」
沈默这下总算把眼都睁了开来,有一点慌乱地道:「你做爱从来都喜欢搞这麽多花样的吗?」
「NO,NO,这是增进我们彼此的了解。」我坦白地道,确实不是每一对好友都能知道对方的性敏感点在哪里。
「做、做爱为什麽还需要了解。」沈敏尴尬地道。
「因为那样才有质量。」
我有一些不屑一顾地道,显然赵存远也不是什麽性爱的高手。
「还,还是算……啊……啊啊……」沈默的反对用词在我的大力进攻下全化成了刺激的叫声。
我端起酒杯微笑着对沈默说:「今夜刚刚开始。」
然後抿了一口酒低下头用嘴去吻沈默,那口红酒在我们的舌尖来回传递,我的舌在沈默的口腔当中来回旋转与他的舌缠绵,无论我做什麽,沈默都温柔地配合。我从来没想过跟自己的好友上床,但是无疑我喜欢沈默,我想让他明白除了赵存远,他可以跟许多男人上床,并且获得快感。
我听到沈默低低的喘息声,将他的大腿分得很开,沈默努力放软身体配合,我缓缓地推进自己的阴茎,然後在他的後庭浅抽了一阵子,听到沈默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才进行一次深插。沈默的眼睛紧紧闭着,他长得不算漂亮,但皮肤白皙,性子温柔,所以看上去很有几分秀气。他的眼镜早被我摘掉了,这样他尖尖的鼻梁上渗出的汗珠便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手指紧扣着餐桌的边缘,随着我不停地冲刺身体被动地晃动着。
一切似乎都那麽被动,被动地做爱,被动地呻吟,这一切不知为什麽让我想起了嘉维。
但是无疑我比简维更懂得如何去做爱,而沈默也比嘉维懂得配合。
我的欲望突然飙升了起来,大力冲刺着,撞击着沈默的臀部,沈默像受到刺激一般,呻吟声突然大了起来,两人逐渐进入了状态。我几乎是与沈默同时达到了高潮,我很体贴地在最後一刻将阴茎抽了出来射在了外面,而沈默则顺手抽过一张纸巾,他的精液喷了他自己一手。
这样我们俩还是干干净净地,跟喝了那杯酒之前一样。
我们就可以接着那杯酒继续这顿晚餐,沈默还是那样半赤裸地躺在餐桌上,我将西班牙海鲜饭上的虾团放在他的两个乳尖上,将一颗贝类放在他的嘴唇上,另一颗放在他的阴茎上。
然後我先将虾团吃掉,真是好味道,沈默的手艺一如往昔地那麽赞,我意犹未尽的将乳尖上沾着的汁液舔了个一干二净。沈默轻轻抽气了一声,他那声抽气声不算大,但很好地挑起了我的兴致与成就感,於是我接着舔去了他嘴上的贝类,最後是细致地舔去了放在阴茎上的食物,我细细舔着阴茎的最顶端,听到沈默难以克制的大力呻吟声。
我将沈默的腿转过一边,让他侧过身去,然後从他的背後慢慢推进。我觉得沈默似乎更喜欢这种背式推入,他的兴致明显要比上一次高了许多。
整个不大的客厅里充斥了我俩做爱的声音,呻吟,撞击,还有心跳声,快感有如潮涌,不是因为心情,而是因为天然。从阴茎上传递过来的快感犹如触电一般,冲击得令人酥麻,仿佛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都打开了,汗水从张开的毛孔中渗透出来,一滴滴滴在沈默光滑的裸背上。沈默已经完全陷入生理的欲望当中,他纵情地享受着我俩的性爱高潮。
我俩战到最高潮的时候,沈默的一条腿翻了过来,架在我的脖子上,这样他的姿势又换到了正面,我的阴茎插在他的後庭里,连抽出都不用,我们就又换了一个新姿势。
沈默似乎开了窍,比起刚才那种被动,他一下子变得主动,也更性感,平时完全没有太多表情而显得呆板的脸也因为染上了情欲而变得生动起来。
这一场性交远胜於第一次做爱,我们俩都充分地克制,尽可能地延长快感。我要说沈默是一个聪明的性爱学生,他盘在我的腰间,挂在我的身上,就这样我们从餐桌又挪到了浴室里,他勾住浴室里的花洒,挂在上面任我冲击。
「你真是太捧了,沈默……」
「嗯……啊……嗯,嗯……」
我的冲击使得沈默晃动的身体撞开了花洒的龙头,倾刻间里面的水洒了我一脸,水很大,我无法呼吸,唯有高速抽插在窒息感里享受着欲望的冲泄。
事後,我俩就很顺理成章地在花洒下面洗了个澡。
沈默替我擦背,就跟很多年前,我们在学校里那样。
「沈默……」
「嗯??」
「怎麽突然想起来跟我做爱?」
「应该是你想起来跟我做吧!」沈默这话不老实,如果他不是对我吻他这件事情抱以纵容的态度,我觉得不会性之而来想要与他性交的。
「不是吗?」沈默穿好了衫衣,裤子,转过头来依然很温柔地道:「我以为你受存远拜托的就是这件事情。」
天地良心,我还赤条条地站在那里,心中一慌,不是沈默伸手拉我一把,我差一点就在浴室里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你……你是怎麽……靠,他没有拜托我这件事情。」我略有一些气恼地道,有一种好像说不清楚的感觉。
「那麽他拜托你什麽事情?」沈默的语气很平,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
跟多年前一样,我屈服於沈默的这种平静,只好结结巴巴地把赵存远想要我做的事情都合盘托出了。
「哦,那麽他想送那家杂志呢?」沈默接着问。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想事先买通杂志吗?」
「不,我想万一他忘了,我就替他送去。」
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平静的沈默,只听他仍然温和地道:「都习惯了,总是要替他料理这些杂事,他的记性太差,所以需要人时时刻刻替他记住琐碎的事情。」他看着我石化的表情,道:「请帮忙通知对面的摄影师过来好吗?」
摄影师被召过来之後,显得颇为热情,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诧,看样子他是以为我们俩故意用偷窥的方式来拍自己的性爱照片,连连夸赞我们有创意。
这年头变态的多,但变态得有创意的也是不多的,我只好默默地认领了他赞许的目光。
我聘请的是这一行里专业的摄影师,一次成像的照片很快就放在了我们俩的面前。照片拍得很激情,一部分原因刚才我与沈默确实够激情,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足够创意,令摄影师创作的激情暴起。
我爽快地付了钱,摄影师再三关照以後合作无论如何要找他,他一定给我们最优惠的价钱。
「不管是照像,还是摄影,我都很在行。」他频频夸赞自己,我只好敷衍着把他送走。
沈默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迭照片,那目光让我错以为他在看一迭病理X光片。他没提送我几张做留念,我也只好假装忘了这迭照片是我付的钱。我变得忐忑不安,一连数日溜到医院里看墙上的免费杂志,那里面绝大多数是在卖广告。
有关阴茎的尺寸与乳房的增长在这里被很专业的探讨,而这些我原本极为感兴趣的内容现在被快速浏览地PASS掉。我这样提心吊胆,完全没有心情去看这些内容,毕竟做为一迭裸照的男主角之一,这样的心情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正当我食不知味几日之後,突然接到了安娜的来电,她大声地叫嚷着,唯恐电话那头的我耳背似的,道:「你有没有看最近的一周刊?」
「嗯?八卦杂志?以我的内涵怎麽会看这种八卦的东西!」
「切!你快去买一本来看看,我保证你大吃一惊!」
「是党终於承认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了吗?」
「党是深沈的,高调的都是腐败官员!」
「那我想不起来还有什麽能让我吃惊的!」我兴趣了了。
「因为……跟你有关!」安娜故作谜团地吊我胃口。
「与我有关……」我迷茫地重复道,也许是灵光一现,脑力一激荡,忽然又想起了那迭裸照,我慌忙关掉手机,三步并二步跑到玄关,套上鞋子冲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份最新的一周刊。
封面上有一个粗大的标题:「新艳照门事件,圣玛丽着名外科医生沈默激情同性性爱照片外泄」,我心慌意乱颤抖地一通乱翻,终於找到了正文,那是我背对着摄影机,沈默两只赤裸的腿架在我的腰上,他支起了胳膊脸刚好被拍了个正着。
虽然照片仅仅拍到了我的光!,而且美编很细心地在我的光!上打了马塞克,我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说安娜光凭一个光!就能辨认出我吗?
好像知道我心里有疑问似的,安娜的手机又来了。
「怎麽样,看到了没有,这不是你的好朋友沈默吗?啧啧原来他是个Gay啊,没想到吧,当年你还想把他介绍给我做男朋友呢?」
我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没想到,真是……想不到!」
谁会想到呢,我原以为沈默只是说说笑而已,虽然我心里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喜爱说笑的人,但是这件事情太严重了,而沈默又是一个将私生活隐藏得很好的人。
这下不但是圈内,只怕普通老百姓都会知道圣玛丽那个微笑温柔的医生是个Gay,这会毁了沈默的一切,他的前程,他的形象,他的生活。
你借我十个脑袋,我也想不透沈默为什麽要这麽做。
赵存远当然也想不明白,他看我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我,尽管他的脸色铁青,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帅哥。
「这不是我的构思。」我苦笑着解释。
如果不是茶餐厅里的冷气够足,我恐怕要在那双锐利的目光下大汗淋漓了。
赵存远似乎没什麽心情听我的解释,他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毁了沈默,他就会跟你这个瘪三在一起!」
咦?赵存远居然用起了瘪三一词,看来他最近的上海医研会参加的成果斐然。
「跟他无关!」我的背後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沈默站在了我们的身後,他的手插在裤袋里,表情一如往昔那麽神态自若。
「照片是我寄的!」
「你!」赵存远大张着嘴巴,让我後悔刚才为什麽不点一打茶叶蛋。
「你……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知道,无论你想要做什麽事情,我都会竭力帮助你,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沈默的语调平和,微笑依然很从容。
而我面前赵存远的脸色却变了,他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他的嘴唇颤抖着,良久才问道:「默,你生气了……」
「你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沈默要了一杯绿茶,他永远是要绿茶,所以我一点也不惊奇。他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道:「我只是……累了。」他微笑道:「要跟别人一再解释我也会受伤,那太累了。」
「所以,所以……你所以……」赵存远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他激动地不能自己。怎麽他之前没有发现,他与沈默道别,不会仅仅只剩内疚而已。
我有一点可怜他,毕竟让一个过惯了富豪生活的人,让他一夜赤贫去过露宿街头的生活那也太为难他了一点。沈默就像一滴水,即便赵存远是一块石头也早就被他水滴石穿,而如今水滴不在了,那麽石头呢,它就只能保留着那颗空空的心脏。
沈默走了,他一口末动的绿茶放在桌面上,让人误以为他去去就回,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你错过了一次,便错过了一世。
恰巧沈默就是这种人。
沈默飞离城市的时候,我去送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十月份,天气忽冷忽热,送他的那一天,刚好下过一场大雨,所以天气很凉。
沈默穿了一件长袖T恤,理了一个小平头,很适合沈默这种脸不太大的人,看上去多了几份帅气,也活泼了不少。
「对不起!」沈默要入关的时候,我终於鼓足勇气说了这麽一句。
虽然我是想为沈默好,但是背叛朋友总是事实。
「不用说对不起!德龙,我不是嘉维,我已经惩罚过你,所以不会生你的气,因此我们还是朋友。」说完沈默拎着他的行礼消失在登机通道上。
永远给人留有余地的就是沈默,令人以为永远也不会与他走入绝境的就是沈默,然而有一天,他会突然转身离去,在这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不会来一条简讯,上面说:「您的账户已经为零,请记得充值。」
8. 紫 色
我要说冯德龙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
他整天为李嘉维嚎丧,现在还多弄了一个赵存远专门半夜三更打电话来嚎丧。
再有就是简清,我对他的神出鬼没佩服到了极点。
一天里的二十四个小时,他有可能出现在每一个点锺,有时是清纯的高中生,出现在早上八点,有时是优雅的年轻贵公子,出现在晚上八点。但最奇妙的是,他还会扮迷路的失去记忆的,误入狼窝的美少年出现在午夜十二点。
当然了狼通常由我来扮演。
我要说简清实在喜欢玩被人强奸的把戏。
我永远也猜不透简清下一个性爱角色是什麽,我唯一敢肯定的是做起来一定非常的high。
他们搞得我最近晚上频频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打开冰箱,里面又是空空如也。
自从上次去便利店巧遇简清(我一直不认为他是专程去等我的),我还没有去过便利店。我套上鞋子决定去便利店买点什麽回来,啤酒,烟,又或者是避孕套。
我还没到便利店,就看见冯德龙撞上了李嘉维!
你妈的,便利店果然是情节密集触发点之一。
李嘉维似乎喝醉了,冯德龙小心地扶着他,一脸猥琐地盯着人家帅气的脸孔。
我要说李嘉维确实很性感,蜜色光滑的肌肤,他的唇不算薄,是那种富有轮廓的丰润型,让人一见便有一种想要与他KISS的感觉。
他的身材很棒,不算高大,但也不纤弱,是办公室白领那种修长挺拔型,尤其是他挺翘的臀部,令人有一种立刻要脱掉他裤子的冲动。
如果我是简维,我也不会错失机会。
我跟着他们回了家,冯德龙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一副狗腿的嘴脸。
李嘉维估计是醉得一塌糊涂,他躺在我们的沙发上,任冯德龙又是喂水,又是擦脸的。
我替他们调暗了灯光,这样比较容易下手。
「我……爱你,嘉维。」大半夜之後,天快亮之前,冯德龙终於鼓足勇气打开了性爱的序幕。
「我知道……我知道……简维。」
「……」我张了张嘴,真遗憾啊,我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一点湿湿的,於是就回房睡了。
黎明即将来临,男人的晨勃总是如期到来。
我摸着挺起的阴茎,想着今天操谁好呢,这麽一想不由又想起了简清。
我干过那麽多人当中,当然要数简清长相最为标致,他的皮肤很白,乳尖一刺激就变成鲜红色,像两朵急不可耐的禁果。
最关键的是简清非常享受性爱,怎麽高潮怎麽玩,叫起来又大声又发浪,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贵公子,比谁都放得开。
不过在我最近的一个月,我每天早上假想的性爱对象都是简清,什麽花样都被我想遍了,再想已经很难有那种神醉迷离的效果。
我想来想去,不如操冯德龙吧。
冯德龙,一个三十出头的老男人,其貌不扬,喜爱戴黑色眼镜,终日昼伏夜出,长年穿平脚底裤睡觉。他爱说黄色笑话,除了在MSN上打字,极少与人聊天,有一套八十万商贷的期房,神情猥琐,胆小怕事。
我打开大门,将外面窥视李嘉维的冯德龙拖了进来。
「你要干什麽?」冯德龙的眼镜挂到了鼻尖上,他压低了声音道。
「操你!」我将他扔到了床上,压住了这个猥琐老男人的大腿。
「你发什麽神经!」冯德龙挣扎着想站起来,我隔着裤子揉搓着他的阴茎,没几下他就软了下来,嘴里哼哼着:「我才不要跟你这种管道工人上床。」我的食指抵着他的後面,道:「你也知道我叫管道工人,嗯?」我的食指隔着裤子往他里面钻,冯德龙哼声更大了,在我的床单上扭来扭去。
我看他脸色潮红,於是出言讥笑道:「知道我是专业人士。」
冯德龙的平脚底裤一直褪到脚踝处,已经急不可奈地自己把玩了起来,不看他的人长得一副猥琐像,但是阴茎的尺寸倒也不小。
他一手把把握着一柱擎天,上下套弄着,爽得连脚都翘了起来。
冯德龙闭着眼睛,嘴里哼道:「啊,宝贝,让我把你西裤脱掉,你光着下身就好。我的手指碰到你的下面了,你也有一点硬,看来宝贝你明明跟我一样饥渴啊。别着急,我拉开拉链了,听到那声响了没有,现在我的手伸进了你的裤裆把玩着你的下面,记住是我的手!你做什麽发抖,不想做也不行,趴到办公桌上去……嗯,两腿分开,我喜欢你这样,屁股再翘高一点,再高一点……嗯,现在只是我的手指你就吃不消了,不是吧……有感觉了,晃得这麽厉害,你还真是敏感……成全你,我进去了……进去了……好……爽!真他妈太爽了,一天操你一次怎麽够!」
「用力舔,含着它……抬高头,让我看着你的眼睛,啊,我喜欢你这副无辜的表情,让我想要操你一万遍,再一万遍……你真厉害,全含进去了……别低下头,我要看清你的表情,两只手去套弄你的阴茎,我要看到它勃起……对,两只手,上下套弄……爽了吧,别忘了你的嘴,你可以摇晃身体,宝贝,这样你可以一边手淫,一边跟我口交……对,对,啊啊啊,用力晃用力……用力,啊……你太强了,你真是太强了……」
「宝贝,我喜欢你光着下身一副淫贱的样子,来坐上来……如果你不想我弄脏你的衬衣,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好,可不要逼我把你弄在办公桌上操,这样你一出去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你一天被我干几次了……嗯,对,放软身体,慢慢坐下去,勾住我的脖子,上下挪动你的身体……脚顶住我的椅子……啊,你真是天生被操的料子,还说你不是gay……啊,看清你的身体,下面都翘得这麽高了,是因为我在插你的後面……」
我的手越套弄越快,从下身传递来的兴奋犹如一根鞭子一般抽打着全身,带着尖锐的快感,一股滚烫的液体喷了出来,从我的指间滑落。
我睁开了双眼,看见天花板的镜子里,冯德龙与我面对面,他的手里还握着自己的阴茎躺在那张花了二十万Natuzzi的大床上 ,白色的液体正从指缝中缓缓滑落到了那张花了五万块的同款床垫上。
每个黎明,在黑夜与白天不是那麽清楚分野的时候,我既是冯德龙也是管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