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24

罗莎夜罗: 情诱辽王:女儿王妃 61-80

父女卷 第61章 意迷情乱

    帐篷外面的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帐篷里的炉火早就熄灭了,清晨寒冷的空气席卷着每一寸大地,即使是盖着厚厚的毡毯,还是会觉得冷。

    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轻轻谓了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被紧紧抱在一个光裸的胸膛里,肌肤贴着肌肤,是他的胸膛。雨儿的脸悠地红了,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起了昨夜他的疯狂,贝齿咬了一下唇,眼睛里闪过了复杂的光彩,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命运是这样安排的,她只能服从。

    看了眼还在酣睡中的男人,她坐起了身,借着清晨的光亮,她看到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悄然轻叹,伸手拿过自己的衣服,飞快地穿上了最贴身的内衣,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神情,在他醒来之前,她想要把衣服穿好。

    耶律斜轸动了一下,转过身子又呼呼大睡起来,昨夜喝了太多的烈酒,身处在安全的地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的意识。雨儿穿好自己的衣服,远远坐到了帐篷的角落里,身子微微轻颤,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手臂里,脸颊上飞起红晕,昨夜,他把她折腾的一夜。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就当作是报恩吧,他没有像正王妃说的那么可怕,昨夜,他对自己是很温柔的,只是,他的体力太好了,要了一次又一次。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更加的绯红,神情里多了一抹归属感,她跟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不再是他的贴身侍女。

    “天亮了吗?”被她用爱恋的目光打量的男人从毡毯里伸出了一只手臂,重重叹息了声,把手放在了额头上,他头痛欲裂,是因为昨夜喝了太多的酒了吧,“雨儿,你在哪里?”他的身子动了一下,叹息着说道,“我的身体怎么像被马踩过一样?”说着话,撑起身子,毡毯从他健壮的胸膛上滑落,裸露的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耶律斜轸猛地清醒过来,慌忙把毡毯往上拉了一下,遮住了自己光裸的下身,该死的!他在心里暗自骂道,昨夜他喝醉酒耍酒疯了吗?

    一双手怯生生地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送到了他的面前,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他。

    耶律斜轸暗叫不妙,尴尬地笑了笑,小胡子碍眼地翘了一下,试探着问,“雨儿,大王是不是昨晚发疯了?”

    雨儿垂着脑袋点了下头。

    耶律斜轸大手蒙住自己的脸,哀嚎了声,他怎么会在和雨儿住在一个帐篷的时候发酒疯,还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了,该死的,他真想给自己一记大耳光。看到雨儿满脸绯红,他更想扇自己了。

    “雨儿,大王的酒品不太好你是知道的,所以,昨夜大王我喝醉酒以后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光裸睡,你千万不要见笑。”把脸凑到她的跟前,很小声地说道,“你是大王最亲近的人,可不要取笑大王。”

    他只关心自己在雨儿面前失态了,却根本就没有注意雨儿的身子在听到他的话后僵直了。

    她抬起头惊愕地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他哀求的眼神,他根本就忘记昨夜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一抹失望的神情从她的脸上划过,但是,她马上就低下了头,轻轻点点头,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耶律斜轸见她答应了,马上就眉开眼笑起来,摸摸她的头,舒口气,“以后大王再也不会喝那么多酒了,要是再发酒疯,你把大王打晕了吧。”

    雨儿苦涩的点着头,眼眶里的泪水悄悄从脸颊上滑落,站起来,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不想去看他尴尬地在自己贴身侍女面前飞快地穿上了衣服。



父女卷 第62章 兵分两路

    雨还在不停的下,吃了早饭,耶律休哥来到了耶律斜轸的帐篷,一进去就发觉气氛有点不对。

    耶律斜轸靠在桌子那里看着随身带来的地图,而他的贴身侍女并没有伺候在他的身边,而是远远躲在角落里砍看似在整理什么,可是,他一眼看过去,看到是她心不在焉地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手上的衣服。

    “斜轸,今天雨估计不会停了,我看我们还是冒雨赶路吧。”他在耶律斜轸的对面坐了下来,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朝雨儿瞄了一眼,按理说,耶律斜轸最贴己的侍女在他坐下之后会给他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今天她还傻坐在角落里,太反常了。

    耶律斜轸放下手里研究的兵书,无聊地托着下巴,“你怎么会挑一个下雨的日子出门呢,老兄,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下雨天吗?”他痛恨下雨天,雨会把他的好心情都破坏殆尽。

    “我知道你痛恨雨天,可是,我不是老天爷,不能决定今天或者明天不下雨。”耶律休哥不客气地回答道,“讨厌雨天你也得赶路,不要当惯了大王就忘记雨中急行军的苦了。”他的语气是严厉的,没有把眼前的人当作是自己平起平坐的南院大王。

    “你还真的当我耶律斜轸习惯享受的生活,打不了仗了吗?”耶律斜轸没有被他严厉的口气吓倒,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恼羞成怒,就是懒洋洋地笑了笑,“你耶律休哥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能做到。”

    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耶律休哥也已经习惯了他,一同在幽州共事多年,他也早就了解了他真正的厉害,“好了,我不喜欢太听你的废话,我们出发吧。”说完就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只要是决定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直到完成。

    “休哥,你坐下,我有话要说。”耶律斜轸手指点点,示意他坐下,他是看到下雨了,才在无聊的时候想到的,“我们本来预订是昨天晚上到达的,云州的人一定是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次的视察,不如改为暗访吧。”

    “暗访?”耶律斜轸的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一起,“有什么好暗访的,好就是好,要是云州的人给我看假象,我把他们的人头一个个砍下来。”

    “你永远是这么直。”耶律斜轸微微一笑,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你和我的人一起去云州吧,就当我没有和你同行,我和雨儿去边境看看,那些人是怎么执行你的命令,有没有骚扰百姓。”

    耶律休哥一想,那样也好,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吧,去边境看看也好,最近赵光义在他的金殿上又在说什么要夺回幽州之类的豪言壮语了,我看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嘲讽地哼了声,被胡渣遮住的脸庞上扬起了轻蔑的笑意。

    “那我能不能去那小子的地盘上逛一圈啊?”耶律斜轸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异想天开起来,眼睛瞄了眼站在眼前的人,他不是经常偷偷到赵光义的地盘上踩一脚吗?既然他这个北院大王能去,他这个南院大王怎么就不能去呢?

    耶律休哥看透了他眼睛里那抹坏坏的笑是什么意思,冷笑了声,“你有本事就去吧。”

    “急了吧,你就怕太后知道你总是在擅离职守。”耶律斜轸环胸低笑起来。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耶律休哥去汴梁城做什么,她不说而已。”耶律休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引得耶律斜轸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转身就走,不想和他计较,这个卑鄙的男人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往他的心口撒上一把盐。

    就在撩开帐帘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回过了头,剑眉挑了下,充满疑惑地问道,“斜轸,你痛恨雨天,为什么会给你的贴身侍女起雨儿这个名字?”

    笑容僵在耶律斜轸的脸上,“我是在雨天救了她啊!”



父女卷 第63章 雨中哭泣

    等上路了,耶律斜轸还在想耶律休哥的问题。是啊,他痛恨雨天,为什么会给自己的贴身侍女取和雨天有关的名字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在雨天的时候救了她有关吗?

    南院的侍卫跟着耶律休哥直接往云州而去了,耶律斜轸和雨儿朝着边境的方向走。他们要到达的第一个地方是野狼驻扎的地方,那里离宋辽的边境只有一步之遥,是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重点布置的一个军事要点,离金儿习武的雁山也不是很远。

    耶律斜轸选择去那里,其实是有私心的,他想趁着这次路过那里,去看看金儿,一晃又是两年没有见面了,他怕自己不认识金儿了。

    穿着蓑衣在雨中疾驰是一件苦差事。耶律斜轸之所以痛恨雨天,就是因为雨水会把他的衣服都打湿,这个男人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爱整洁。雨儿能在他的身边呆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她的细心得到了耶律斜轸的认可,每一件事都做到了他的要求,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雨儿的衣服早就被雨水打湿了,她咬着牙齿和他并排同行,身体因为寒冷而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她的心仿佛已经被冰冻在黑夜里,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疾驰了一个上午,耶律斜轸找了个残破的寺庙避雨。吃了点干粮,坐在神像的面前长吁短叹,托着头为自已身上的衣服悲哀。

    雨儿走到他的面前,弯身递给他一件干爽的衣服。

    “雨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耶律斜轸接触到她的指尖,脸色变了一下,整个的握住雨儿的手掌,这才发觉她的身子在颤抖,他霍地站了起来,脸上凝重,怒道:“你说话啊,为什么手会这么冷?”一时间忘记了他的贴身侍女是不会说话的。

    雨儿悲伤地扬起了头,昨夜失身给他的耻辱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

    萧飞飞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手里的衣服滑落在地上,心里的痛一丝一丝被剥开,挣开他的手,飞快地朝着破庙外跑了出去。

    “雨儿,你给我回来。”耶律斜珍怒了,大声喝道,身子追到了门口。以为在听到了他的怒吼后,她会停住脚步。除了金儿,在他的心里,他还找不出另外一个可以违抗他命令的人来,就连萧飞飞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后果也是会很严重的。

    可是,雨儿并没有因为他的吼声而停住脚步,她跑得更快,远远把他甩在破庙里。

    “该死的!”耶律斜轸不雅地骂了声,看看铺天盖地的雨水飘落,他心里厌恶极了,回头看了眼被他一进门就远远甩到了一边的蓑衣,唉了声,身子一跃,朝着雨儿追了上去。

    雨儿今天是怎么了?

    在追出去的那瞬间,他的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一个乖乖听话的小丫头,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变了,还会违逆他的话。

    雨水不断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的心思已经被前面飞奔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光芒,感觉不到自己已经置身在自己最痛恨的雨水里。

    雨儿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按照她对耶律斜轸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追来的,因为他痛恨雨天。

    再也忍受不住满腔的委屈,她坐倒在地上,抱着双膝,大声地哭了出来,心里所有的委屈就在这一刻全部的倾泻出来。

    耶律斜轸悄然地站在她的身后,俊雅的脸庞上是惊愕的神情,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她这样伤心的样子,就是以前她被王府的人欺负了,她也只是在一旁偷偷地擦掉委屈的眼泪,回过头又是那张灿烂微笑的脸庞,而今天,她哭的这样伤心,他的心被她的哭声震撼。

    大手落在耸动的肩膀上,她的身子一僵。

    “雨儿,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吗?”他在她身后低声问道,已经看到她浑身都湿透了,心里懊恼起来,为什么刚才他没有仔细地去看她身上的衣服。

    雨儿的身子在他的手掌里轻轻发抖,想要回头,心里却是充满了害怕,她不敢回头看他,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仰视他的眼睛,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好奇吧,自己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伤心。

    不是说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就算是报恩吗?

    她缓缓把头从膝盖上抬起,心里仿佛在一瞬间想通了,不要为了失身给他难过了,她只是卑微的奴隶,他想要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回答我的话?”本来温和的声音在久久得不到她回答后变得恼怒,“雨儿,你再不回答我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那是绝对威胁的语气。

    雨儿无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有一丝摇晃,是他的大手轻轻扶住了她,轻叹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无奈的语气里有一丝包容,“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怎么凶你,快点跟我回去,我的雨儿从来还没有闹过什么脾气,今天让大王我也见识了一回,仅此一回,下次不许这样对你的大王。”耶律斜轸扶着她的手臂,显得很无奈。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他总是很无奈的。

    雨儿转身面对他,没有抬起她的俏脸,只是看着他的靴子,不知道自己抬起头是要笑给他看,还是给他看满脸的泪痕。身子早就被雨水浸透,身子在他的手掌里颤抖,头越来越沉重,晃了一下,脑子里失去了意识,身子朝着他的怀里倒去。

    “雨儿?”耶律斜轸惊叫,把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抬手摸在她的额头上,脸色大变,她的额头烫的厉害。

    “该死的。”南院大王再次骂粗口了,弯身抱起雨儿瘦弱的身体,大步朝着破庙的方向走了过去。

    树的另一头,一个隐约的身影远远看着他快步地走了,冷冷一笑,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耶律斜轸,今天开始,末日已经一天一天朝你走来。”阴冷的声音留在冷冽的雨水里,黑色的身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雨儿发烧了,在全身冰冷过后是全身发烫,耶律斜轸用破庙里能生火的木材架起了一堆火,把雨儿放在温暖的火堆旁边,不断地用冷水给她擦拭身四肢。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雨儿的身子越来越烫,只要轻轻碰触她的肌肤,就会感觉灼人的烫手。

    天渐渐暗淡了下来,夜幕降临,耶律斜轸被困在了小小的破庙里,守在雨儿的身边,他无计可施,心急如焚,火光照在他的脸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吃干粮了,他关上了破庙的门,看了眼火光照射的泥菩萨。不知道是座什么庙,破旧归破旧,房子还算是没有漏雨,“我说汉人的菩萨,你也是天上的神明,只要是神,就要保佑我们这些凡人吧,只要你保佑我的雨儿高烧退了,我耶律斜轸就给你把这破庙翻修一新,我保准你天天有人给你烧香上供。”

    在万般无奈的时候,他站在泥菩萨的面前讨价还价的求起菩萨来,菩萨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香台,还是满脸的微笑。既然是神明,就算是要保佑雨儿,也是不会开口的。

    耶律斜轸泄气地走回雨儿的身边,猛然间,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父女卷 第64章 肌肤相亲

    耶律斜轸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儿,心里充满了懊悔,不禁用手砸了下头,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呢?

    他把雨儿抱回来以后,只记得生火给她取暖,却忘记把她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他自己在火堆旁边坐了很久,身上湿透的地方早就干了,而雨儿的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呢?

    懊悔着半跪在她的身边,手掌贴在雨儿的额头,脸色不太好,雨儿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

    唉声叹气又很懊恼地解开了雨儿上衣的扣子,心里急着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烘干,可是,当他把雨儿的第一件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愕然的发现,他的贴身侍女已经不是十二岁的黄毛丫头了,她柔软的胸被他无意间握住。

    低咒了声,他把自己的手掌移开,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还要脱掉她的衣服吗?雨儿滚烫的手心提醒了他,还是要把她的衣服全部脱掉。

    “雨儿,大王我是为了救你,你别怪我。”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手脚麻利地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余光只是瞄了眼火堆旁边木架上他的外衣,伸手取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往火堆里加了点木头,站起来把脱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一挂在了原本挂着他外衣的木架上。

    回过头,看到她的四肢裸露在冷冽的空气里,他一怔,就算是在火堆的旁边,这么冷的天气他一个没有生病的人还觉得寒意袭人,她这样只盖了一件外衣的病人怎么受得了。

    雨儿的身子动了一下,身体蜷缩了起来,他慌忙蹲了下去查看,只觉得她的身子在发抖,摸摸她的手,是冷的,他心里一急,她这是冷热交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记得金儿小时候有一回也是冷热交替的发烧,是他整个晚上都抱着她,用力地搓她的身子,用冷水给她敷额头,不断地用两种办法给她加温和降温,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才会朝他展开了笑颜。

    可是,雨儿不是小时候的金儿,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面对已经成熟的躯体他不会有什么反应那就怪了。很无奈地叹息着,他走到一旁,从马匹卸下的行李里面又静出了一条厚厚的毡毯,走回雨儿的身边,温柔地给她盖上,自己脱去了靴子,钻进毡毯里抱住了赤裸的身体。

    少女的体香充斥看他敏感的鼻下,他紧紧皱起了眉头,怀里的人浑身颤抖着,往他的胸口移动了几分,她在寻找温暖的源头,她的身体仿佛是浸在冰水里,在耶律斜珍将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感觉到了一丝热气。

    耶律斜轸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躺了下来,把她的身体紧紧扣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搓着她的手臂,想让她感觉更暖和一些,控制着身体对雨儿的反应,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她浑身发抖的身体上,她需要的不是一个男人的浸犯,而是一个男人的温暖。

    假如她是他耶律斜轸不认识的人,是和他不相干的人,他耶律斜轸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就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偏偏,怀里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侍女,是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的人,他想要救她。

    放开她浑身冰冷的身体,他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当赤裸的胸膛贴上她冷的像冰一样的身子时,她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胸膛,紧紧地不愿意放开。

    耶律斜轸苦笑了声,轻轻把她拥入了怀中,今夜,他注定要无眠。

    要是怀里抱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而没有动心,那么,那个男人就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要是怀里的人正生着病,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耶律斜轸是君子,半夜的时候,雨儿的体温逐渐地恢复了正常,他稍稍松口气,把已经被烤干的衣服给她穿上,尽量不让自己目光落在她美丽的胸口,就把她当作了刚刚出生的婴儿,要不是这样想的,他早就趁人之危了。

    天亮了,雨儿慢慢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坐在火堆旁边,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木头,似乎在沉思,过了很久,他把木头丢进了火里,哀叹了声,因为,那是最后一根木头了,昨夜,他把破庙里能烧火的木头都拆了下来,不过,应允了庙里的菩萨,等他回去以后,一定派人来重修小庙。

    回过头,发现雨儿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看到他回头,她慌忙地垂下了眼脸,是因为被他发觉她在打量他吗?

    轻笑声,他站起来蹲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按在她的额头上,温和地说道:“雨儿昨夜发烧,所以,我们在这里过夜了。”并没有提昨天雨中发生的事情。

    雨儿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解的神情,他的笑容里多了一抹自己看不清楚的笑意,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过吗?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没有丝毫的记忆?

    耶律斜轸无视她眼里的惊讶,伸手捞过被自己早就放在一旁的酒袋,笑道,“水都给你喝光了,现在只剩下酒了,喝点酒暖暖身子,等你有了力气,我们出发。”伸手拧开了酒袋的盖子,把她扶坐起来,酒袋的扣子凑到了她的唇边。

    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到了雨儿的鼻下,她扭到头,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无力地摇摇头,他不是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酒的味道,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因为小的时候……

    黯然地垂下头,她不再去想小时候的事倩,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是雨儿,就只想当一个平凡的雨儿。

    “喝一口。”耶律斜轸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可是,为了暖和身子,就喝一口。”

    雨儿很勉强地回头,紧紧闭着眼睛,被他强迫地灌了一口烈酒下去,火辣的感觉从她的咽喉直达胸口,一直往下往下,她的脸颊上立刻飞起了两朵红晕。

    她的头顶传来耶律斜轸的轻笑,“雨儿,你以后再也不要去淋雨,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把大王折腾的一夜没有睡。”轻柔地把她的身子放倒在毡毯上,眼里是复杂的光芒,话里藏话。

    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几丝乱发,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烈酒的原因还是他的温柔抚摸更加的红艳,悄悄地打量他一眼,在他的眼里发觉了更多的温柔。

    “你知道吗,大王已经习惯了你伺候,雨儿知道给大王倒酒的时候不能倒满杯,雨儿知道大王的衣服要怎么穿才最舒服,也只有雨儿知道大王的靴子里得放一块羊皮垫着,雨儿,大王离不开你,你明白吗?”大手悄然地落在她的发间,耶律斜轸很无奈地叹息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大王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像你这么贴心的侍女去,你说呢?”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面是那么重要。

    雨儿心头一热,抬起眼迎上他含笑的眸子,突然间,她感到了羞愧,把脸扭到一边,眼泪悄然地滑落。她不是在为他占有了自己而不知感到愤怒吗,有什么好愤怒的,也许做了他的女人,她就再也不能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而当他的贴身侍女,她会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舍不得丢下她。

    这一刻,她豁然开朗。



父女卷 第65章 遭到偷袭

    雨儿心里想通了,仿佛是在瞬间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重负,在耶律斜轸细心的照顾下,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第二天上午,天也放晴了,收拾了行李,他们上路了。在离开破庙的时候,耶律斜轸还多看了眼,他在这里对菩萨许下了承诺,怎么也得来兑现,神明是不能得罪的,不管是他们契丹的神明还是汉人心目里的神明,都是神圣的。

    在连接两日倾盆大雨后,天气更加寒冷起来,耶律斜轸也没有急着赶路,反正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他就索性多耽搁几天。耶律休哥老兄不是经常跑去汴梁城,他也想着去宋人的国都看看,那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宋人的文化真的能让他那个大舅子萧阳如醉如痴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直朝着野狼的营地奔去,准备在他那里留给耶律休哥一个口信,南院大王跑去汴梁城玩了,你就多担待点,照顾一下幽州。以前耶律休哥跑去汴梁城的时候他在照顾,现在该是耶律休哥还他人情的时候了。

    体贴雨儿还没有病愈的身子,路上是走的慢吞吞的,惹得雨儿总是好奇地回望他,大王怎么不急着赶路了?

    赶了大半天的路,眼看就要到金儿学武的地方,耶律斜轸几次想要把雨儿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给金儿一个惊喜,最后都忍住了,雨儿的身子那么虚弱,万一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一匹狼就能要了她的命。

    雨儿跟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眼睛总是朝一个方向望去,心里是有数了。她知道郡主学武的地方他们是要经过的,大王的心里一定在记挂着郡主吧。

    扯住缰绳,她停下了马。

    “怎么了?”耶律斜轸慌忙也停了下来,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调转马头,走回她的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雨儿抬起手指向了他眼光一直飘过去的方向,淡淡的笑意含在唇角边,大王,去看看郡主吧。

    耶律斜轸对她脸上的笑意一目了然,多年来,他和雨儿从来也没有过手语交流,他的话雨儿听得懂,而雨儿眼睛里的神情,他一眼就看出来她要说什么。

    毅然地一摆手,摇头笑道,“雨儿,我是去办公事。”他嘿嘿一笑,拉起她的手,“郡主很快就会回幽州了,说不定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能见到她了。”他说得是那么的肯定。

    雨儿的身体僵了下,脸上的笑意隐去,她要回到他的身边来了吗?还记得她的威胁,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就不允许她雨儿出现。

    黯然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她的心里闪过一阵恐慌,要是回去以后真的见到了她,那么,这一次出来是她和他单独相处的最后机会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耶律斜轸关切地问。

    雨儿垂下头摇了下,收敛心里不好的预感,等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展开了笑颜。

    “傻丫头,把我吓一跳。”耶律斜轸嘘口气,呵呵笑道,大手轻拍她的头顶,笑容还没有完全朝她展开,却已经僵在了唇角。一队人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闪亮的弯刀。

    “雨儿,我们遇到强盗了。”他快速地调转马头,手里的鞭子朝雨儿的坐骑抽去,“一直往前跑,去找野狼。”

    雨儿的马嘶鸣着像一只利箭般冲了出去,根本就不让雨儿有回头的机会,风一般消失在耶律斜轸的面前。

    耶律斜轸被十几匹骏马围在了当中,眼看着马上的人都一个个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脸,他冷笑了声,丝毫也没有畏惧。畏惧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围起来。

    “想打劫吗?”他的唇角闪开了一个慵懒的笑意。

    “耶律斜轸,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催促着马儿走到了他的跟前,眼睛里是嘲弄的笑意,“老朋友,你忘记我了吧?”

    耶律斜轸愕然。

    “哈哈,耶律斜轸,当了南院大王,记性就不太好了吗?”阴冷的奸笑声响起,那个男人取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煞白的脸庞,他是一个和耶律斜轸年纪相当的男子,脸蛋漂亮的像一个女子,眉毛犹如新月,眼睛细长,浑身没有一点男子的气概,要不是他的声音,看见他容貌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绝色的女子。

    耶律斜轸看到他就明白今天是遇到大麻烦了,心里一沉,但又稍有安慰,至少雨儿已经脱险了。

    “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山贼跑来打劫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南院大王,原来是你。”一句话就把男子说成是不长眼的人,满脸端起了无害的笑意,神定气闲地朝男子问道,“怎么,今天有空出来溜达了,我以为你会在黑暗里躲藏一辈子,对了,你不知道太后一直在找你吗?”

    男子冷笑,高傲地昂起头,大声呵斥:“萧燕燕的走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这帮所谓的叛贼是怎么把你五马分尸的。今天既然遇到了,我就告诉你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们的人已经进北院王府了,你的好兄弟耶律休哥快要和你去地狱作伴。”说着,恶毒地大笑起来。

    “是吗?”耶律斜轸的心里再怎么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挑了下眉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你好像很肯定能把我和休哥都杀了?”他扬起满脸的笑意,一脸的不相信,“耶律擎天,你忘记太后是怎么饶恕你父亲谋逆的?”

    “我父亲死了!”身为叛贼的儿子,耶律擎天的心里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地吼叫出来,“你和耶律休哥的性命都握在我的手里,我会叫你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耶律斜轸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和休哥是那种无用的男人吗,等着你来宰割。”脸上的笑意扩大,那是嘲弄的笑意,他要拖时间,这里离开野狼的营地还有一段距离,他一个人是打不过这些黑衣人的。在等待援兵的时候,他也要自救,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耶律斜轸的。

    “你不是已经被我包围了?”耶律擎天冷笑着反问,眼前的人曾经是自己亲密战斗的朋友,就因为自己的父亲谋逆,他和耶律休哥就那么无情地诛杀了他的家人,他一定要报仇。

    耶律斜轸心里暗暗想着,要是他们是从幽州跟踪来的,那么,在破庙的时候就应该对他动手了。在这里遇见,想必不是预谋的,是巧合吧,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吧?

    心思慎密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个彻透,然后,很快就有了救自己的办法,先不要惹恼眼前的人了,轻哼了声,诡异的笑了笑,故意问道,“耶律擎天,你现在把我围住了,打算怎么杀了我呢?就五马分尸吗?”他的眼里是期待的目光,想要知道耶律擎天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说说气话而已,把你五马分尸了,我怎么拿到幽州的兵权呢?”一丝冷冽的微笑从耶律擎天的唇边划过,他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狡猾的笑意,“我的心里恨不得把你和耶律休哥都五马分尸了,可是,在把你们五马分尸之前,我得先拿到你们手里的兵权。”

    耶律斜轸的心里一沉,耶律擎天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狂妄的男人了,或者是有人在他的身边出主意?一个人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他这个狂妄个性的人怎么会变得心思如此的细密?

    耶律擎天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把耶律斜轸绑起来,自己稍微往后退开了一步,他身后的人朝耶律斜轸围了上去。

    耶律斜轸的右手悄悄地放在了自己的身后,那里暗藏着他的弯刀,只要那些人靠近,那就不好意思了,他的弯刀是不认人的,都知道北院大王不好惹,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南院大王更加的不好惹,因为北院大王耶律斜轸靠的是神力,而南院大王靠的精湛的刀术。

    就在那些和一人步步紧逼想要将他困死的时候,无数支利箭像雨点一般朝黑衣人的背后射来。



父女卷 第66章 蒙面少女

    箭像雨点般落在黑衣人的背上,中箭的人都哀叫着落下马来,耶律擎天这才猛然发觉,在草丛的另一边人头攒动,不知道埋伏着多少弓箭手,而自己的手下,已经伤亡了一半。

    耶律斜轸在这个时候完全发挥了沉着的优点,右手操起了暗藏在马背上的弯刀,双腿一夹,大吼一声,他的坐骑扬起前蹄,猛地朝着挡在他面前的人踢去,铲除档在身前的人,他的目标就是耶律擎天,弯刀朝着他的脑袋落去,只要杀了他,才是对太后最好的回报,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他已经看不到太后的仁慈之心。

    耶律擎天吃惊地看着弯刀朝自己砍来,手里的弯刀一架,哪里比得了耶律斜轸的力道,两把弯刀在半空中相碰,溅起了点点火光,他的身子被狠狠推落在地上,就地一滚,站起来的时候,耶律斜轸也已经下了马,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砍下了第二刀。

    耶律擎天脸色大变地往后倒去,想要躲开耶律斜轸的弯刀,可是,他毕竟不是他的对手,身体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闪着寒光的弯刀朝自己的脖子落下,他的心里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此命休矣。

    “不许伤害他。”一声娇喝传来,长剑挑飞了耶律斜轸的弯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护在耶律擎天的面前,脸上蒙着白色的纱巾,柳眉倒竖,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公主?!”耶律擎天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惊喜交加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主子用长剑架住了耶律斜轸的脖子,不由得喜上眉梢,垂手站立在少女的身后,“您怎么来了?”

    少女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迅速地回头,因为耶律斜轸在她分神之际,身子一滚,挣脱了她的控制,抓起地上弯刀,他身后的人一见不妙,举刀就往他的背上砍去,耶律斜粉冷笑着反手砍去,一刀就削落了那人的脑袋,手里的弯刀横在胸口,冷冽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她是谁?

    “公主,让属下杀了他。”耶律擎天捡起掉在地上的弯刀,信誓旦旦地说道。

    耶律斜轸冷冷一笑,哼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是在帮我,她的人把你的人都射杀了。”无数的念头在脑中打转,他分不清楚眼前的少女到底是友是敌?

    耶律擎天举刀的手停在半空,想到这个事实,他愣住了,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了白衣少女,“公主……”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伤害他,耶律斜轸,你听好了,我不是帮助你,我是在帮助我自己,我是大辽的公主,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人是我才对,今天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要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我看你怎么还我。”冷冽的声音伴随着阴冷的目光落在耶律斜轸的脸上,看不惯他脸上似笑非笑的嘲弄,恨不得上前一步打掉他脸上的笑意。

    “我没有听说我们大辽的公主想要坐上皇帝宝座上去的,小姑娘,你是做梦呢?还是神志不清醒?”耶律斜轸讥笑道,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大辽公主?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个自称大辽公主的人?

    “混蛋。”少女被惹火了,举起长剑就朝他的胸口刺来,还没有男人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过话,她的眼睛里沾满血腥的杀气。

    一声破空而来的“嗖”,一支箭朝着她的胸口射来,少女大惊失色,慌忙侧身让开,看到耶律斜珍的身后多了一个青衣少女,同样是脸上蒙着面纱,手里持着她手下的弓箭,再朝她手下藏身的地方望去,已经没有人在那里动来动去。

    一声长啸传来,那是撤退的暗号,少女犹豫了一下,恨恨地一跺脚,杀气十足地朝耶律斜轸狠瞪一眼,无奈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而去。

    耶律擎天见自己主子走了,慌忙地骑上马,挥手叫自己残余的手下跟上,自己一阵风似的先跑掉了。

    剩下的人看了看耶律斜轸手里拿着他的弯刀,像天神一般站在旷野里,心里都感到了害怕,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南院大王一旦掌握了主动,他就是最难缠的男人。

    慌忙地骑上了马,朝着他们的主子耶律擎天追了上去。瞬时,空旷的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耶律斜轸和他身后的少女,以及躺在地上已经毙命的黑衣人。

    耶律斜较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青衣少女,看到她复杂的眼神,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又是什么人?也是要我欠下你一个人情将来好偿还给你吗?”

    青衣少女轻笑了声,手里的弓箭放下微微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眼睛是不解的神情,她只是在保护他的命。

    耶律斜轸快速地扫了眼她身后的草丛,那些放箭射杀黑衣人的弓箭手都被砍倒在地上,是青衣少女一个人做的吗?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脚步不由朝她走去,“你是什么人?一个人可以撂倒那些藏身在暗处的人,你的身手真是比我还要胜出一筹。”脸上扬起了赞赏的微笑,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手里的弯刀砍向了青衣少女的胸口。

    青衣少女惊叫了声,手里的弓箭朝他打来,却没有防备到他砍她是假,想要来揭去她的面巾才是真正的目的,她的身子冷不防被他一扑,压倒在草地上,低声惊呼着,眼看着他露出狡猾的笑意,伸手触摸到了她的面巾。

    下一刻,她的脸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父女卷 第67章 疑惑不解

    抓住面巾的手停在半空,耶律斜轸的身子颓然地压在少女的身上,失去了知觉,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冷笑的中年女子,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闪亮的眼睛是嘲讽的笑意,弯弯的眉毛微微扯动了一下,抬脚把他从少女的身上踹了下来,双手插在腰间,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的男人。

    少女起身,担优地看了眼耶律斜轸,悄然地站了起来,站在他和中年女子的中间,下意识的,她在保护耶律斜粉的安全。

    女子讥笑地看着她,下巴一抬,问道:“丫头,你护着他做什么?我想杀他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少女垂下头,她知道女子说的是事实,只要她想要耶律斜轸的命,他是绝对活不了的,她留着他的命是要派用处的,为了她心里的计划,她已经等了十几年,她是不会轻易罢手,她很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怎么不说话?”女子走到她的跟前,右手一抬,硬生生托起了她的下巴,弯弯的柳眉挑了一下,摇摇头,“怎么,你看上他了?”她用最直接的方法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傻丫头,他对你来说太老了,你二十六岁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四十了,所以,他不适合你,你是阿妈的宝贝,阿妈要给你找一个我们契丹真正的英雄,一个足以匹配你身份的男人。”

    少女轻轻地低下了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却看得出她没有因为她母亲的话而感到高兴,她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显得那么小心翼翼,没有一般母女之间的亲密无间,有的也只是一份生疏。

    “我们走吧,耶律斜轸的人应该快要了,到时候我们就走不了了,我去查查刚才那个白衣少女是什么来历,你好好在暗中保护他,在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实现之前,耶律斜轸对我来说,还有很重要的作用。”女子最后看了眼耶律斜轸,拇指和食指并拢,一声凄厉的口哨声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朝这边来了,一匹通体白色的马儿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女子利落地静身上马,回头看了自已的女儿一眼,微微一笑,“孩子,不要对耶律斜轸动心,他不适合你,他这样的男人只能远远观望,不能接触,只要一接触,你的心就会被他征服,到那个时候,你就再也不会听阿妈的话,你会为了他做任何事。所以,到那个是时候阿妈不会允许他继续活下去。”

    她的声音是那么轻柔,脸庞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眼睛里却是肃杀的气息,没有人可以违抗她的话,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要遵从她。耶律斜轸这个男人,不是谁能控制的,他不像那个北院大王耶律休哥,那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的是刚直的气势,而这个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他的身上却是一身邪气,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绝对是一个深沉的男人,比耶律休哥更加难以对付。

    少女深深朝她弯下了身子,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话是不能违抗的,她明白她那么说了,就一定会做的,她还没有对耶律斜轸动心,那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她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听到母亲的骏马飞奔而去的马蹄声远了,她才抬起了头,望着扬尘远去的背影,她轻轻地叹息了声,转过身,看到地上的男人还没有醒来,看来,母亲的那一掌出手很凶狠。

    蹲下身子,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他真的是一个怪异的男人。两条柳眉因为疑惑不解而皱在了一起,他为了自己承诺过的事情而对金儿百依百顺,甚至为了金儿和他的妻子萧飞飞争吵,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儿子想要得到他全心的怜爱吗?他不知道在他儿子的心里,有多么痛恨金儿这个人吗?

    耶律斜轸,不管怎么样,在我的心里,你是一个好男人,可能在别人眼里你的功绩不能和那个耶律休哥相比,可是我知道你不必耶律休哥差,你也是我们契丹的英雄。

    她在心里暗暗说道,手指依恋地轻轻划过他温厚的双唇,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轻扯了下他的那两撇小胡子,真的太碍眼了,要是把小胡子剃掉的话,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老。

    一只手蒙着自己的嘴,她无可抑制的笑了起来,要是她现在把他的小胡子剃掉了,他醒来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想到这里,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了,要是那样的话,他一定是暴跳如雷,一定会发誓把她找出来的,可惜,他找不到她的,她突然想看见他暴跳如雷的场面。

    她的手拿起了他的手掌,张开自己的手掌,手掌贴着手掌,她的手掌才到他大掌的一半,自己在他的手掌里显得那么渺小。心轻颤了一下,她的手指紧紧扣在他的指尖,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体里荡漾开来。

    母亲说过不能对他动心,她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样的感觉,是现在这样吗?要是真的,那么,她已经动心了,在暗处保护他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

    耶律斜轸,等我成为大辽女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丈夫,等到那个时候,我会让你成为大辽的皇帝,我要做你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护在手里的女人,就像耶律休哥的那个剑玲珑。

    她放下了他的手,缓缓站起了身子,眼睛里多了一份眷恋。母亲的话她可以遵从,她会装作对他没有感觉,她会保护他,直到她登上大辽女皇的宝座,她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深深看了眼耶律斜轸俊逸的脸庞,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对谁要冷血无情,脚下一停,脚背一勾,躺在草地上的弯刀落入她的手里,看也不看背后一眼,朝着草丛里发出微弱声响的地方飞射过去。

    闷哼一声,本来已经慢慢站起身的男人再次倒向了地面,这一次是真正被夺走了生命。

    石蹄声远去,空旷的荒野里只有寒冷的风呜咽着卷起了一地的残草抛向天空,死一般的静寂。



父女卷 第68章 暴跳如雷

    大手一挥,雷鸣般的吼声响起,“哪个混蛋打我?”毡毯上的男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大王,你醒了。”帐篷里传来嘘口气的声音,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耶律斜轸转头一看,自己的身边围着一堆的人,剑眉一拢,不悦地看着自己无所事事的手下,喝道,“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做事去!”一声吼,把几个一脸关切的将军都吓得脸色大变,相互看了眼,赶紧脚底抹油,溜出了帐篷。

    毡毯边上只剩下了挽唇偷笑的雨儿和一脸不爽的野狼,一头散乱的头发是野狼的标志,瞪大自己的眼睛,不服气地朝自己的大王叫道,“大王,大伙也是关心你才围在你身边,你昏迷了很久你知道不知道?”

    野狼就是野狼,什么话也藏不住,一脸倔强的对上耶律斜轸已经眯上的双眼,毫无丝毫的惧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他做人的风格,一辈子也改变不了。所以,耿直的个性也让他在仕途上一直停留在一个将军的地位上,因为耶律斜轸知道,他再往上晋级的话,要得罪很多人,只有在他的手下呆着,他才会平安无事。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王开口了,“这里是你的大营?”他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是不会让野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王没有看见野狼站在您的面前吗?”野狼泄气地把身子一弓,“是雨儿跑来求救,我带人赶到大王出事的那里,看到的是大王被打昏在草地上。”

    耶律斜轸恨恨地一咬唇,心里浮现起那个青衣少女的身影,原来她还有同党在一旁,难怪他会被打晕,他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既然他们不会杀他,那么,就应该会在他的身上有什么阴谋,他就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杯香浓的奶茶出现在他的眼前,雨儿跪在毡毯上,唇角微微扬起,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大王,您还是喝点茶消消气,不要为了被打晕生气了,您现在不是好好坐在雨儿的面前。

    耶律斜轸看懂了她眼睛里的笑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唉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奶茶,喝了口,心里再多的不爽也被她温柔的笑意安慰了,那个青衣少女一定就在他的附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定会找机会让她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野狼,那些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把茶杯还给雨儿,他揭开毡毯套上外衣,站了起来,硕长的身材和野狼健壮魁梧的身材是属于两种不同的人,浑身不由自主地就散发着贵气,他天生就是当契丹大王的男人。

    “属下已经查证过了,是一些在草原上流浪的强盗,不知道怎么回事,会来到这里?”野狼说起那些被自己掩埋掉的尸体,皱起了眉头,对那些人的到来很不解。

    耶律斜轸撩开内室的门帘,走到了宽大的外间,感觉一阵寒意浸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双眉拢在一起,身后伸过一双手来,貂裘做的披风轻轻落在他的肩头。回过头,看见的是雨儿低笑的眼睛,他轻叹声,伸手拍了下她的头,身边只要有雨儿在,他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唇角咧开一道感激的笑意,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事情,假如没有了雨儿,他会习惯吗?

    野狼看看大王对雨儿的感激眼神,心里暗笑,躬身悄然地退出了帐篷,还是让大王先被雨儿开导一下,让他消消气吧。

    天已经晚了,大王还是休息吧。

    雨儿伸手指指外面的黑夜,微微一笑,推着耶律斜轸回到了内帐,让他坐在内帐里的矮桌前,她已经把他要吃的晚饭准备好了,虽然很简单,只是一些乳饼和一碗奶茶,都是耶律斜轸喜欢吃的。

    “还是雨儿对大王最好。“耶律斜轸在雨儿面前恢复了本来的散漫,哀叹了声,在矮桌面前坐了下来,接过雨儿递给他的热毛巾,擦擦手,感觉自己是有点饿了,抓起一个乳饼咬了口。

    雨儿温婉地笑了笑,指指外面,她去取些别的食物来。

    习惯了她无声的笑意,也习惯她的笑意里是什么含义,耶律斜轸朝她挥挥手,叫她赶快去。因为心里不爽,他巴不得一个人静一静,等雨儿撩起内帐的帘子走了出去,他用力再用力地咬了口乳饼,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小丫头,你等着吧,等我把你找出来的时候,我一定扒光你的衣服,老子要你知道,惹毛了我耶律斜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知道雨儿不喜欢听他的粗口,因为在她的心里,他是南院大王,是高贵的男人,不可以骂粗口,可是,他经常背着她偷偷地骂,南院大王怎么了,还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照样有七情六欲。

    咬完了一个乳饼,还不见雨儿回来,耶律斜轸微微一怔,不禁锁紧了眉头,雨儿干什么去了?擦擦自己油油的手掌,不悦地站了起来,就算是他想一个人静一静,雨儿也不能那么多功夫还不回来啊?

    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外帐有动静,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了外帐,他怔楞了下,不止是雨儿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有个男人的。疾步窜到帘子那里,微微掀开了一点,看到外帐昏暗的灯光下,雨儿被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困在外帐的角落里。

    混蛋,敢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人!

    一股子怒气从耶律斜轸的头顶升起,这一次,他真的被惹恼了。



父女卷 第69章 隐隐暧昧

    “萧离,你这个混蛋,你在做什么?”撩开帘子,耶律斜轸的怒吼打断了角落里拉扯的男女。

    雨儿被了困在萧离的臂膀里,听到他的怒吼声,挣脱了萧离铁钳一般的手臂,飞快地跑到了耶律斜轸的身后,喘着粗气,很显然,刚刚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在挣扎。

    萧离笑嘻嘻地看看恼火的大王,一点也不怕地走了过来,弯身行礼,抬起眼,笑道:“大王,萧离路过野狼的地盘,听说您在这里,所以跑来看看您。”

    耶律斜轸不悦地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讥笑道,“看看我?”剑眉挑了下,很是不屑,“我怎么看见你在调戏我的贴身侍女呢?”语气里是十足的不满意,他对他动手抱了雨儿很在意。

    萧离知道雨儿是大王看重的人,不过,他一点也不怕,依旧是嬉皮笑脸的,一举手,大声说道,“大王,我哪里是调戏您的贴身侍女,我是因为喜欢雨儿才抱她的,大王,我正要请求您把雨儿许给我当妻室。”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深信大王是会同意的,因为他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什么?什么?”耶律斜轸假装自己没有听明白,挖挖自己的耳朵,“萧离,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要把我的贴身侍女怎么着啊?”眼底里浮起一丝恼火的气息,怒气在他的身上随时就要爆发了。

    可借啊,刚刚抱住了雨儿柔软温馨身体的萧离已经被自己喜欢的人迷晕了脑袋,他没有看见自己最熟悉的杀气在他主子的身上展开来,悄悄地朝着他靠近,还一副开心的样子,笑道:“我想娶雨儿,希望大王成全。”说完,很有诚意地跪在地上,算是给自己主子求婚了,毕竟雨儿是在他的身边长大的,在大王眼里,她肯定是和别的侍女不一样的。

    “是吗?”冰冷的声音落在他的头顶,耶律斜转单手扶起了他,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倒是说说,你喜欢雨儿什么地方啊?”脸上展开笑意,那是隐藏在无害微笑背后的强大恼火,居然敢打他贴身侍女的主意,寒光一闪,他在控制自己的怒气。

    “雨儿长大了,变漂亮了。”萧离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主子已经要朝他发火了,还喜滋滋地回答道。

    “你混蛋!”耶律斜轸上前就是凶狠的一拳,打得毫无防备的萧离一个大大的趔趄,后退几步后,总算是没有摔倒,很狼狈的稳住了身子,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大王。

    “大王为什么打我?”身子一挺,和野狼一样,他把自己视为是大王最亲近的人,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倔强地对上了浑身怒火的男人。

    “你喜欢漂亮的女人,我给你找一百个去,雨儿再漂亮也不是你能碰的,她是我的侍女,难道你不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吗?”这一回是真的暴跳如雷了,不但是雨儿吓得蒙住嘴傻站在一旁,连萧离也惊愕地张大了嘴觉得眼前的人很不可思议。

    下颌张了几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大王,您不会已经把雨儿……”他呐呐地想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来了。

    “我把雨儿什么了?”耶律斜轸居高临下地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很严厉地看着他,“萧离,你给我记清楚了,雨儿是我的侍女,我已经习惯了她伺候,要是你再敢动她的脑筋,我会把你踢到长白山去守山。”

    “大王,我冤枉,我哪里动她脑筋了,我是真的喜欢她。”事到如今,萧离感到十分的委屈,很小声地说了出来,“大王您别生气,您想想,你习惯了她伺候,除非您把雨儿一直留在身边当您的女人,否则,雨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她嫁给谁还不是一样离开您?”眨巴眨巴眼睛说出了事实,“她要嫁人,还不如嫁给我,我是大王最贴心的属下,她嫁给我,您一定放心。”说着,拍马屁地笑了笑,趁着大王失神,慌忙把自己的身子从他的魔掌里挣脱出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耶律斜轸失神了,他的确是要失神,因为萧离说的没有错,除非他把雨儿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否则,雨儿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不过,失神也只是一霎那的时间,看到萧离已经挣脱了自己,他的拳头朝他一挥,威吓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雨儿动手动脚,我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

    听到这样的话,萧离是一脸的惊喜,叫道:“大王,您是同意我娶雨儿了,谢谢大王。”单腿跪在地上,欢欢喜喜地看了眼垂手站立在大王身后的雨儿,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站起来,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耶律斜轸心里很不高兴,朝帐篷外的人喝道:“老子的帐篷是随便进出的吗,谁也不许进来了。”

    “是,大王。”外面站哨的人大声回答,以示他们都听见了。

    耶律斜轸恼火地转过身,看到雨儿低垂着脑袋站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一怔,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声,“雨儿,萧离对你没有怎么样吧?”他凑到她的脸庞前,小声地问道。

    雨儿垂着头,轻轻摇了下,他已经答应萧离要娶了她,不是吗?

    受伤地抬起眼望进他惊愕的眼眸里,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强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咽呜着,转过身,疾步撩开内帐的帘子,跑了进去。

    “雨儿……”耶律斜轸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心里一慌,急忙追了进去,看到她坐在角落里,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她在无声地哭泣着。

    “雨儿,你是怎么了?”他蹲在她的面前,抬起手,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拭去她汹涌的眼泪,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心微微颤抖了下,少女的温香悄悄包围了他的鼻息。

    像是着了魔一样,他把她的身子扯进了自己的怀抱,低下头,吻上了她哭泣的眼睛。



父女卷 第70章 绝对暧昧

    颤抖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里,他的吻引发了更多的眼泪,炙热的泪水烫痛了他的心。

    本己悄悄环上她身子的手臂悠地放开,将她远远地推离,自己的脚步愕然地后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神情哀伤的她,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唇,幽幽的暗香还在鼻下环绕,他刚才真的亲吻了她。

    地上的人黯然地扬起了头,眼睛是淡然的绝望,缓缓地站起身来,抬手擦干腮边的泪水,一抹绝美的笑意从她的唇角荡开,一直延伸到她美丽的脸庞,翩然地朝他弯身行礼,低下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快步地朝外帐走去。

    她是雨儿,是他的侍女,除了这些,她什么也不是。

    绝美的笑意眩晕了耶律斜轸的眼睛,他的心抽痛了一下,看着她落寂的身影朝外帐而去,他的心仿佛被她的手紧紧抓住那样的疼痛,“雨儿……”他哑声叫道,没有了以前的霸气。

    雨儿的身子震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不知道身后的人想说什么。

    “雨儿,我……”耶律斜轸在她的身后第一次结巴,狼狈得想要给自己一拳,“雨儿,刚才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大王不是随便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雨儿解释,他就是想要雨儿知道,他不是轻薄了她。

    雨儿用力地咬了下唇,挺直了后背,慢慢地转过了身,眼里含着泪水,想要保持微笑面对他,可是,她笑不出来,垂下眼眸,再一次飘然地朝他弯身行礼,转身走了。

    你是大王,只要你愿意,匍匐在你脚下的女人趋之若鹜,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遵从。

    身后传来低低的咒骂声,她的身子被揽入了他温暖的胸膛,他有力的双臂从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紧紧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他不要看到她的眼泪。

    帐篷里的油灯悄然地熄灭了,黑暗笼罩在他们的身边,唯独炉子的火光在闪耀着。

    暖昧的气息在彼此的身上流窜,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子上,扣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地握成了拳头,哑声咒骂道:“该死的,我怎么会那么害怕看见你的眼泪呢?”

    轻轻的一句话在雨儿听来是多么的美好,她含着眼泪轻声笑了才出来,双手包住他的手掌,就为了他这句话,她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身子被轻轻扳了过去,炉子里的火光投在他的脸上,照亮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大手轻轻抬起了她的脸,他轻叹了声,“雨儿,你会讨厌我这样抱着你吗?”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用一种从来役有过的低声下气的声音问道,一只手揽在她的背后,仿佛怕她跑掉似的,眼睛里闪动着不确定。

    雨儿含羞地摇了摇头,她不会,连他占有自己清白的处子之身的时侯,她也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讨厌他。

    耶律斜轸自我厌恶地笑了声,手却还是投有松开的意思,“我足以当你的父亲。”手指轻轻拭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晶亮泪光,他的眼里焕发出一种新的光芒,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该死的,我为什么要那么老呢?”

    这一声咒骂过后,是雨儿止不住的轻笑,踞起脚尖,她的手环住了他的颈子,唇对着唇,眼睛里有羞涩、有勇敢、有爱恋,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第一次见到时的英俊。

    “雨儿对我笑,是因为我是大王吗?”某人的自卑在这一刻大大的爆发了,怀里的娇躯引发着他强烈的占有欲,这一刻他恍然发觉,雨儿是那么的美丽,她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他却无视了她美丽的一面。

    轻摇了下头,对他这样的说法感到可笑,己经被他这样抱在了怀里,是不是要让他记起那天晚上他酒后乱性的事情呢?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娇羞的神情。

    “该死的。”耶律斜轸第三次低咒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吻她的欲望,低下头,摄住她的唇,尝到了香甜的味道,满足地低谓,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腰间,把她的身子提了起来,想要更多美好的感觉。

    强悍的唇再次侵占了她的口腔,唇舌交缠,柔软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颈子,不要像第一次那么被动,也不要像第一次那么惊恐不安,踱起脚尖,释放了少女所有的矜持,伸出舌尖,用最笨拙的方式诱惑着她的男人。

    “天……”被诱惑的男人粗喘了一声,浑身的欲望迅速地挑起,脑子里隐隐闪过一丝熟悉。在什么地方,他的怀里曾经有过她的味道。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什么绊了一下,激情相吻的人一起倒在地上,他的身子暧昧地压在她的身上。

    记忆在这一刻迅速地清醒了,就是那天酒醉,他这样压在她的身上,后来的事情他都忘记了。

    “该死的。”第四声咒骂带着拳头砸在地上的声音,是他在为自己的疏忽感到羞耻。

    炉火因为投有添加木柴进去,慢慢地在熄灭,火光再也照耀不到他的脸,可是,他的声音却是那么清晰,“雨儿,我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是吗?”温柔的大手轻轻地准确地落在她的眼睑上。

    身下的人浑身一颤,僵直了身体。

    不用她的回答了,耶律斜轸己经明白自己对雨儿做过那件事了,懊恼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雨儿的身子轻颤着,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身子却腾空而起,被他抱着走到了毡毯边上,轻轻地把她放在毡毯上,他的身子坐在她的身边。

    “雨儿,我们得好好谈谈。”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严肃,手握着她的手。

    她的身子在黑夜里颤抖,不知道他要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一下子变得严肃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里是后悔的语气,难道他在后悔自己要了她吗?

    一股子伤心的情绪包围了雨儿,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了害怕,他真的在后悔吗?

    耶律斜轸的手掌包着她的手,轻叹道,“雨儿,我为自己喝醉酒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后悔,不是后悔要了雨儿,而是在后悔自己对雨儿做了那样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

    她的手掌在他的手里一僵,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契丹的大王,是她要抬头去仰望的男人,他怎么会对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记得几年前,他也是喝醉了酒,恩宠了一个侍女,那个侍女以为得到他的恩宠就能变成他的侧妃,结果被他无情地赐给了他的手下大将,他的无情她是看在眼里的。

    “你和别的人不一样。”他握紧了她的手,语气温柔,“你是雨儿。”

    雨儿和别的侍女不一样吗?

    黑夜里,雨儿惊愕地抬起了头,不解的目光在黑暗里闪烁。

    他的手掌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语气里是不舍地情绪,“金儿不在我身边的时侯,我把你当作金儿,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他语塞,说不下去了。

    那又怎么样?

    晶亮的眸光里闪着不一样的光彩,她是他的女人,这己经是事实,想的问题是他到底要不要她?她不管他的年纪,不管他的身份,她管的是他下一步要怎么办?

    手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掌,爬上他的脸庞,无声地用自己的方式在问他,不要说这些无用的话了,你是契丹的大王,你要谁死谁就得去死,现在我就想要你一句话,你承认我是你的女人吗?

    “雨儿,你的身子在颤抖。”耶律斜轸握住她的手,唇落在她的指尖,“你在害怕什么?傻瓜,我己经错了一次,怎么还会错第二次,你是我的女人,你是属于我的。”他的语气一变,霸气地把她的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

    雨儿轻声地嘘口气,他终于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欢喜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

    耶律斜轸怀里拥住了她的娇躯,身体里荡开来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满足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她的手悄悄爬上了他的胸口,娇羞的呼吸喷在他的唇边。

    “上一次我醉了,这一次我役有……”坏坏的轻笑之后是雨儿的惊喘,她的身子被压倒在毡毯上……




父女卷 第71章 震惊一片

    天亮了,这里是野狼的军营,所以,士兵们很早就起来操练了,野狼的手下没有一个弱兵。

    听到士兵们操练的口号声,耶律斜轸蹲在雨儿的身边,他已经穿戴整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手指轻轻抚上雨儿熟睡的脸庞,昨夜,他让她切切实实地成为了他的女人。

    “雨儿,你是我的。”温柔的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低喃出他的承诺,只要是他的人,他会守护着她。

    站起身子,他的脸上荡开了温暖的笑意。昨夜,雨儿让他体会到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管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有多大,她的爱恋是那样的浓烈,一夜之间,他仿佛感觉自己年轻了很多。

    迈开大步,他撩起内室的帐帘走了出去。他知道,野狼和他手下的人一定在外面等着他了。和往常一样,他们知道他会去看士兵们的操练。深深呼口气,他走出了帐篷,果然看见野狼、萧离和几个将军恭敬地站在他的帐篷外面,看到他走了出来,都笑脸相迎。

    只是,笑脸在一瞬间都冻结在脸上,一个个都脸色大变地看着自己的大王。

    “怎么都一副看见鬼的神情?”耶律斜轸明明知道他们在惊愕什么,就是装作不知,心里却是得意洋洋,他让目己的手下吓一跳了吧。

    “大王,你……”萧离指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眼珠子要掉到地上的样子,

    野狼更加的夸张,一个箭步就凑到了他的面前,指着他的嘴大声叫道:“天啦,大王,你的小胡子不见了?”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

    耶律斜轸奸笑了声,摸摸自己的鼻下,眉毛轻轻一挑,“怎么我把胡子剃了,很奇怪吗?”

    “很奇怪。”野狼和萧离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站在离他较远的将军也点点头,都是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已经习惯了他的小胡子,猛然间看见他把胡子剃掉了,真的是很不习惯,大王是哪里不正常了,转眼间把胡子给剃没了?

    “大王,是不是昨天您被人打晕了,脑袋出问题了?”野狼大胆地猜测,好端端的,大王怎么会把自己引以为傲的小胡子给剃掉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野狼的脑袋才会出问题。”耶律斜轸没好气地骂道,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惊讶什么,老子把胡子剃掉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哪一天我做一件让你们更惊讶的事情来,你们是不是要撞墙去?”大手一挥,示意他们都去士兵操练的地方去。

    几个将军见状急忙闪人了,萧离和野狼却是要弄个清楚,大王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的疯,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耶律斜轸的身边,脸上都是怀疑的神情。

    “萧离,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耶律斜轸先朝萧离开炮了,“这里是野狼的地盘,你既然是路过,现在天亮了,也该走了吧。”

    “我马上就走。”萧离本来还要发问的,见他这么说了,急忙陪上笑脸,“大王,您今天是太奇怪了,以前不管萧阳大人和耶律休哥大王怎么说您的胡子,您都很在意您的胡子,怎么说剃就剃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老子高兴。”耶律斜轸狠狠瞥他一眼,心里看不顺眼,这个家伙对雨儿是上心的,昨天答应过他把雨儿许配给他,可是,话说出还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他自己和雨儿……,还是先把他踢走再说。

    “大王,我和雨儿的婚事?”萧离笑嘻嘻地说道,“您什么时候……”

    “你急什么?”耶律斜轸瞪眼,“回你自已的地盘去,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派人通知你。”到那个时候,他会让他失望的,不过,他会补偿给他一个绝色女子。

    “萧离谢过大王。”萧离高兴地跪倒在地,站起来后是满面的笑容,“雨儿呢,我和她告别。”

    “赶快走你的,昨天你把她吓坏了,还敢见她。”耶律斜轸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他的拳头,语气不是很好,心里懊悔死了,昨天他为什么就答应了他呢,该死的,他怎么就那么迟钝,自己早就把雨儿吃了,还傻乎乎地答应把雨儿给萧离,该死!真是该死!

    萧离依恋地看了眼帐篷,知道雨儿一定是躲在里面的,跟自己的大王抱拳一笑,脸上扬起笑意,转身走了。

    看看他远去了,耶律斜轸的心里怅然若失,他看得出萧离对雨儿是动情了,可是,雨儿已经是他的人,他不会把她让给他的。眼睛里不由地散发出占有欲极强的目光,自己还尚末察觉。

    “大王,萧离喜欢雨儿?”后知后觉的野狼不解地挠挠头,“雨儿才那么小,萧离也太……”在他的眼里,雨儿还是几年前跟在大王身边的小侍女,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她已经出落地楚楚动人。

    “雨儿是还小。”这话耶律斜轸爱听,点点头,嘴巴一撇,“我们走吧,让她多睡会儿。”他是心疼昨夜累坏了她,语气里免不了有一丝疼借。

    “大王对雨儿总是那么照顾,就跟父亲一样,哈哈。”野狼毫无心机地笑道,跟在自己大王身后往士兵们操练的方向走,无心的话却使心里本来就嫌弃自己年纪的男人猛然回过头来。

    “野狼,你也觉得雨儿像我的女儿?”很在意的语气,脸上的笑意早就烟消云散。

    “难道不是吗?”野狼是那种神经很粗的男人,“雨儿跟在大王身边以后,不管到哪里,都是和大王住一个帐篷的,要是大王不是把她当成女儿,怎么会这么照顾她呢?实际上,雨儿只是一个低贱的……”

    话还没有说完,领子被人提了起来,对上耶律斜轸阴暗的双眸,“野狼,我身边没有低贱的人,你和她都是一样的,是我耶律斜轸信任的人。”

    “大王,我没有那个意思。”野狼看出大王的眼睛里已经喷火了,连忙双手一举,“我知道雨儿在大王心里是很重要的。”连忙说雨儿的好话。

    耶律斜轸放开他,眉毛挑了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转过身,心里介意死他刚才说自己像雨儿的父亲,该死的,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大王,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把雨儿当自己最贴心的人。”野狼疾步追了上去,“她知道您把胡子剃掉了吗?我估计她看见您的样子她也会吃惊……”追着他渐渐远去了。



父女卷 第72章 二人世界

    雨儿看到耶律斜轸把小胡子剃掉了,不是惊愕而是傻住了。

    耶律斜轸走进自己住的帐篷,看见她在收拾他的衣服,低笑着从身后接住了我回来了。“雨儿,我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从来也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谁说过话。

    雨儿回过头朝他展开了笑颜,可是,笑意僵在了唇角,眼睛里是不相信的神情,他的小胡子呢?手指不由得抚上了他的嘴唇,呆傻的样子让耶律斜轸心情大好。

    握住她的手指,轻柔地亲吻了下,笑问道:“雨儿是因为看见大王的胡子不见了感到奇怪吗?”

    哪里是奇怪,根本是天崩地陷,发生了什么事?她用目光询问道。

    耶律斜轸一把抱起她,坐到了桌子旁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双臂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里,在她耳边坏坏地吹气,“雨儿,我来看起来是不是年轻了很多?”

    雨儿脖子一缩,低笑了声,回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双臂搂住他的颈子,拉下他的头,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嘴角,轻轻吻了下,脸庞上荡开了一圈红晕,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第一次见到时候的英俊。

    耶律斜转的心里立刻被满足感包围了,双臂一收,紧紧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下巴扣在她的肩膀上,“好雨儿。”长长叹口气,心里的不安被她温柔的动作抚平,“雨儿,我们去一个好地方好不好?”他的心里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要带着她去大宋,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程。

    雨儿惊讶地抬起头看他,眼里是质疑的神情,他会带着她去什么地方呢?

    突然间,太多心里划过了一丝不安,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了,等他厌倦了自己,他会像对待那两个侧妃一样把自己抛在一边吗?不由得,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抓在他胸口衣襟的手抓的更紧,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大王,我现在是你的新宠,是吗?到了你厌倦的那天,你会无情地抛弃我吗?

    “怎么了?”耶律斜珍捧住她的脸,担心地问,“不高兴我带你玩吗?”他的神情显得不悦,是对自己的提议感到不悦,而不是因为雨儿的害怕神情。

    但是,看在雨儿的眼里,他是在为自己的害怕感到不高兴,她的心里更加的害怕了,脸色唰的就变白了。

    “雨儿,你是怎么了?”耶律斜轸看见了她眼里的那丝慌乱,展开笑脸,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长发,“我看见你眼睛里的害怕了,为什么?”

    雨儿愕然地仰起头,他看见了,他终究还是了解自己心里的害怕,她的身子僵在他的手掌里,眼睛里流露出对他的期望,她伸出了手,指尖轻轻碰触到了他的唇,她缓缓地张开了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还是落寂地垂下了眼帘,她还是不能开口说话。

    “你想说什么?”耶律斜轸的心雀跃起来,雨儿的神情让他有了一丝不敢相信的期望,捧住她的睑,用最温柔的话语对她说道,“雨儿,我知道你想对我说话,你说啊,我听着,我想听雨儿对我说话,我想听。”他的眼睛里那么热切地期盼着,他是第一个听见他说话的人。

    他鼓励的眼神让雨儿鼓起了勇气,她轻轻张开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她还是说不出来,嘴巴张合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在你的心里,你只把我当作你的女人吗?”

    耶律斜轸脸上温柔的笑意逐渐地扩大,他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却看见了她的话。她在说话,是在说话,他看懂了她的话,用力地摇头,“不,雨儿,你不仅仅是我的女人,你是雨儿,是我重要的人,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没有雨儿在我的身边,我会不习惯,我的身边习惯有雨儿。”

    雨儿的眼眶一红,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却懂了自己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她的脸庞,滴落在耶律斜轸的手掌里,就在这一刻,这些年所受的苦都值得了,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他。

    大掌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他温柔的低笑,明白了她在害怕什么,“雨儿,我发誓,只要我耶律斜轸在世一天,绝对不会抛弃你,你是雨儿,不是别的女人。”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脸上荡开了严肃的笑意,“耶律斜轸要是抛弃雨儿,那就在战场上万箭穿心……”

    雨儿惊恐地蒙住了他的嘴巴,拼命地摇头,她不要听见他如此激烈的誓言,他是契丹的大王,她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女,可是,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拿开,“我不知道自己会有多爱你,可是,雨儿,抱住你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心是多么的欣喜。”一向狡猾却不会花言巧语哄女人的男人,第一次在比自己小了快要一半的雨儿面前说出了动听的话。

    眼泪不断地滑落雨儿的脸颊,她的心被酸甜的感觉塞满了,身子狠狠撞进他的胸膛里,双臂环住他的腰,失声哭了出来,为了他的誓言。

    “小傻瓜。”耶律斜珍低斥了声,含笑抱住她柔软的身体,“不要哭泣。”

    雨儿轻轻推开了他的身子,流着泪张开了嘴,无声地问道:“让我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不要是你女人的身份。”

    耶律斜轸失声笑了,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含笑轻点她的俏鼻,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她是害怕以他女人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他们之间会有芥蒂,别人也会对她另眼相看,那个时候,她只能和他的侧妃一样呆在王府里,当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漂亮的鸟儿。

    雨儿含羞点了点头,眼里是强烈的期盼。

    “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耶律斜轸的唇角划过狡猾的笑意,装作很勉强地点了下头,笑意切泄露了他心里是多么的高兴,他也希望她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像现在这样,没有什么事,他可以这样抱着她,偷偷亲热。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我带你去大宋皇帝的地盘逛一圈。”。



情人卷 第73章 街头相遇

    耶律斜轸把自己的小胡子剃掉是别有用心的,不是光想着要把自己弄得看起来年轻一点,而是,他要把自己保持了多年的形象改变掉,他要去大宋的京城见识一下,就算是雁门关的守将知道他南院大王是个什么样子,现在他把胡子剃掉了,再也认不出他了吧。

    狡猾的男人。

    野狼得知大王要带着雨儿去大宋的京城,早就吓得满头的大汗,可是,既然是大王决定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请大王自己多多保重,他暗地里派人保护,一边派人去云州通知北院大王。

    耶律斜轸带着雨儿离开了野狼的地盘,和雨儿浓情蜜意的就往大宋的边境走去,他的心里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自己走不到大宋的京城,身为南院大王,他的身上背负着很重的责任。

    雨儿很好奇,他不是说去大宋的京城,怎么进了雁门关就找了家客栈住下了,趁着才中午,不是可以赶路吗?

    耶律斜轸要了间上房,这人是享受惯的,住的地方可不能太随便,所以,他找的客栈也是雁门关最好的客栈,吃了午饭就带着金儿去街上溜达。不过,他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界,是接近城门的地方,他是来雁门关查看地形的。

    雨儿跟在他的身边总算是知道他不赶路是因为什么了,含笑跟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他严肃的样子,还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他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一面他从来也没有展现在她的面前,也许,他只愿意展现给一个人看吧。

    想到那个人,她的心更加的痛了,那个人就要回到他的身边,到那个时候,她还能完好地呆在他身边吗,她不是说过,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她雨儿绝对不能出现,那么,等她回来的时候,雨儿是不是要消失掉呢?

    一失神的功夫,街上的人流就把雨儿挤到了一旁,等她霍然回神,才发觉耶律斜轸已经失去了踪影,这一下,她惊慌起来,这里是她所不熟悉的地方,她不知道回客栈的路。

    惊慌失措地朝着前面追了过去,偏偏前面是一个三岔口,她猛然停住脚步,向左还是向右?她迷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着唇,猛地转过了身,一下子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赢弱的身子经不住那个坚硬的胸膛,身子往后倒去。

    “小心。”关切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身影一闪,有力的手臂挽住她的腰,一个轻盈的旋转,轻巧地把她扶在怀里,温和的笑脸像一道阳光照射进雨儿的心。

    “姑娘,你没事吧?”扶住她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脸上是善意的微笑,浓眉大眼,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没有心机的人,他的手轻轻从雨儿的腰间撤下,站到她的身边,好奇地对上雨儿打量的目光,“走路要当心,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是我能帮到你,在下一定帮忙。”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挚。

    雨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不懂汉语,可是,从他真挚的脸庞里她看出他是个好人,唇角想要扯开一个感激的笑意,可是,心里的着急却让她笑不出来,结果扯开的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姑娘好像是遇到麻烦了?”男子温和地问道,他的脸上是真切的关心,在小小的惊艳过后,他被雨儿脸上惊恐的神情吸引了目光,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她拧在一起的眉头。

    雨儿对他微微欠欠身,慌张地转过身,朝着左手的方向跑去。不管怎么样,她要找到大王,心里越是急,越是要出错,才一转身,又撞上了一个人,这一次是她用力过猛把人家撞倒在地。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惊呼一声,跑到雨儿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看到她的右掌被地上的沙子磨出了一道道细细的血丝,心里一紧。

    “死丫头,你走路不长眼啊!”被撞倒的人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雨儿吼道,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长得水桶腰,那身材叫粗壮,看样子是出来买东西的,地上散落着一包包油纸包裹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雨儿在契丹没有少见她这样的身材,可是,没有一个能比这个大婶的,那个嗓门叫大啊,才一声吼,就把街上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们这里来了。

    “这位大嫂,她不是不故意撞你的。”男子把雨儿护在身后,扬起憨笑的脸庞,耐心地解释道,“我把您的东西捡起来就是了。”

    “捡起来就没事了吗?”大婶不依地叫道,“掉在地上的东西,我们家的小姐是不会吃的,你个不长眼的丫头,我们家的小姐还等着我把这些果哺拿回去品茶,你赔我果哺。”嗓门大得估计雁门关的守军都听见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身边就围了一群人看热闹,有几个还对着雨儿指指点点起来。

    雨儿把大王丢了不说,现在被人围起来指点,心里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掌心的疼痛不及心里的恐慌,身子在男子的身后轻颤,有种想钻进地里去的感觉。

    “我赔你钱就是了。”男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眼前的胖大婶也太不讲理了。

    “赔钱就行了吗?耽误我的功夫就不用算了吗?”胖大婶双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要这个丫头给我磕三个响头。”

    “这位大嫂,你有点过分。”

    “我就是要她给我磕头!”

    “可惜,你还没有这样的福气。”冷硬的声音响起,雨儿的身子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拥进了怀里。

    她惊喜万分地低叫了声,张开双臂抱着了他的手臂,心里的恐慌一下子就不见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心就会莫名地安静下来。

    耶律斜轸冷眼看着嚣张的胖大婶,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丢在地上,眼里是嘲讽的笑意,“赔你银子就是了,够你去买上一大担的。”唇角扬起讥笑,胖女人,你给我的雨儿磕头我还会嫌你一下,你想叫她给你磕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胖大婶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吼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耶律斜轸就觉得一股压倒她的气势,再也喊不出来了。

    耶律斜轸斜眼看了看把雨儿护在身后的男子,撇撇嘴,“这位兄台,多谢你帮我妹妹。”说完,挽着雨儿拨开人群走了。

    “等一下。”男子追了上来,抱拳一笑,“这位姑娘是因为遇到什么事才会如此慌张不安吧,兄台真的是她的哥哥吗?”他对耶律斜轸的年纪产生了怀疑。

    耶律斜轸没好气地说道,“难道自己日夜相处的人我还会认错吗?”臭小子,又是这样怀疑的目光,刚才在客栈,他对伙计说雨儿是他的妹妹,伙计也是露出了这样怀疑的神情,难道他的年纪就不能有雨儿这样的妹妹了吗?

    雨儿对男子感激的一笑,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男子不是坏人。

    “在下杨延郎,姑娘,要是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男子朝雨儿拱手笑道,笑容里多了一抹温柔。

    耶律斜轸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吃惊万分,站在他眼前的人就是杨家的四公子,真是好巧啊!

    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拥紧怀抱里的身子,他的脸上划过一丝算计的笑意,“原来是杨将军的四公子,在下韩隐,刚才对四公子冒失了。”他的态度诚恳,并且把自已的真名说了出来,他大名叫耶律斜轸,字韩隐,没有骗人家吧,心里暗笑,“我妹妹不能说话,所以,她回答不了四公子的话,见谅。”

    “姑娘是……”杨延郎想要说出哑巴这两个字来,看见雨儿柔弱的脸庞,他急忙把就要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刚才是姑娘找不到哥哥一时着急……”

    “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从小就跟惯了我,刚才不小心把她丢了,我也急了。”耶律斜轸脸上微笑依旧,心里却是荡开了不悦,因为杨延郎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雨儿的疼借,该死的,他心里暗暗地骂道,“谢谢四公子的关心,我们告辞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快速挽过雨儿,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去他个军情,去他个杨家,他的女人是不能随便窥探的,他要把雨儿藏起来,谁也看不到才好。

    杨延郎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里喃喃说道:“韩隐?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名字和他身上的气势不相配呢?”他困惑了。



情人卷 第74章 意外访客

    杨延郎,他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可是,他有个让辽军闻风丧胆的老子,三关镇守使杨业。

    耶律斜轸对在街上巧遇的杨延昭本来是想要好好结交的,可是,看到他看雨儿的眼神,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了,带着雨儿回到客栈了一进门就看见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您总算回来了。”伙计看到他进门,像是找到了救星,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客官,那边那位公子等您很久了。”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主人,您回来了。”坐在那边的人站了起来,脸上是开心的微笑,是南院王府的侍卫队长尹黎到了。

    “你怎么来了?”耶律斜轸很奇怪他是怎么找到他的,按说他应该在幽州才是。

    尹黎看了眼在一旁听个究竟的伙计,狠瞪了他一眼,想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雨儿心里好奇地想,大王会说汉语不奇怪,她知道他精通的并不止是汉语,连西夏语和高丽语都会说,可是,尹黎怎么会说汉语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今天就住在这里,要一间上房,等一下到我的房间里去说话,天字二号。”耶律斜轸知道他这样找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挽着雨儿走上了楼梯。

    雨儿不安地抬头看他,她也感觉到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事。”耶律斜轸回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也许我们的中原之行要改变行程了。”他微笑着挽着她走进了他们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雨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眼睛里是不安的神情,“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突然感到害怕起来,会是金儿回到南院王府,尹黎才会来找他的吗?

    耶律斜轸从她的唇形看出她在说什么,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笑道:“不要担心,尹黎是我的侍卫,他本来就是要跟在我的身边。”在她的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尹黎是太后派在我身边的人,所以,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家伙。”

    雨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尹黎是太后的人?

    耶律斜轸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轻轻捏了下她的俏鼻,“在我的身边,有很多别有用意的人,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是谁了。”他的眼睛里透出精明的光芒。雨儿在听了他这样的话后,双眸里却是黯然的神情。

    耶律斜轸以为她会好奇自己说的那些人是谁,看到的却是她失神的样子,不由一怔。

    “主人。”门开着,尹黎已经站在了那里,恭恭敬敬地问候,“我来了。”

    耶律斜轸翻翻白眼,他看见他已经来了,还用得着说吗,“进来吧,把门关好。”语气里有点不悦,那是对自己信任的人才会这样,要是外面站的是太后派来的使者,他一定会端起满面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尹黎依言进来关上了门,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行礼,压低了声音,恭敬地说道,“大王,我带来了太后的密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双手奉上。

    耶律斜轸漫不经心地接过了羊皮,斜眼看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尹黎抱拳回察道,“我快马去了云州,是北院大王告诉属下您到边境来了,属下估计您一定会去野狼的营地,所以到那里去找您,就追到这里来了。”

    “是野狼的人告诉你我住在这家客栈吧。”耶律斜轸当着雨儿的面把羊皮铺在桌子上,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野狼派来保护他的人,有点时候手下做些贴心的事,他这个当大王的当然不会揭穿他。

    “原来大王知道野狼派人在保护您。”尹黎微笑着站到了一旁,没有因为他把太后的密信给雨儿看而感到不妥,在他的心里,雨儿也是大王最信任的人。

    “太后说,最近有人在幽州蠢蠢欲动,要我多留心点,看来,我想去大宋的京城还真的去不了了。”耶律斜轸把密信丢在桌子上,故意唉声叹气地说道。

    “大王本来就清楚,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赵光义的京城里闲逛,您是您,不是心有牵挂的北院大王,他每一次去大宋的京城,那是给他的亡妻扫墓。”尹黎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必要在雨儿的面前把我的心思说出来吗?”耶律斜轸不高兴地瞪他。

    “大王怎么在意起雨儿知道大王的心思后会怎么样?”尹黎的两道剑眉一拧,心里暗暗犯嘀咕了,“大王,我们还是赶紧回幽州吧,这里是杨业的地盘,他是个精明的人,大王还是小心为上。”

    耶律斜轸托着下巴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尹黎的个性是比那个北院大王府里耶律昊还要小心的,“尹黎,说真的,有的时候我很想把你塞回太后的身边去,想把耶律休哥身边的耶律昊抢过来当侍卫队长。”

    “啊?”尹黎被他的话吓得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不知道大王还有这心思?

    “因为你的胆子太小。”耶律斜轸扬扬眉,横了他一眼,“你带着野狼的人去观察一下雁门关的部署,明天一早我们回幽州去,注意了,杨家的四公子杨延郎在雁门关,我看是有什么目的的。”

    “属下遵命。”野狼抱拳笑道,转身退出了他的房间,因为太习以为常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雨儿和大王是坐在一起的,这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雨儿,你在笑?”耶律斜轸惊讶地看到雨儿挽唇偷笑,轻点她的唇,不解地扬起了双眉。

    “因为我看见尹黎他眼睛里的吃惊,他在吃惊大王变样子了。”

    耶律斜轸看出她在说什么,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尹黎和野狼是不一样的,他惊讶的事情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摸摸自己的嘴角,他得意地一扬眉,看来他回到幽州的时候,也会让很多人吃惊的。



情人卷 第75章 山贼侵入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可测,谁也不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耶律斜轸选择在雁门关住一个晚上,他只想着在雁门关拿到一点有用的讯息,却没有想到雁门关是谁的地盘。就在吃完晚饭,他让雨儿乖乖呆在房间里,他和尹黎去观察地形的时候,雨儿在客栈里被人神秘地绑架了,等他发现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下了一把飞刀插着一张纸条。

    雨儿被几个轻功很好的男人绑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他们是从客栈的屋顶上窜来窜去来到这里的。

    房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一个全身黑色的人站在灯笼的旁边,背对着她。

    “老大,我们把你要的人绑来了。”三个男人对那个背影抱拳回禀道,布满胡渣的脸上是恭敬的态度。

    黑色背影回过了头,看到被丢在地上惊慌的人,蒙着黑巾的脸上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一声冷笑,是个少女的声音,她走了过来,一脚踏上了雨儿的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耶律斜轸的女人。”说出这样一句话,又是一声冷笑,“听说你叫雨儿,契丹人都是野蛮无理的人,你看你起来倒是还算标致,不像野蛮人。”

    你是谁?

    雨儿的眼里写满了恐慌,身子被他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想要挣扎,想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她的手里,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害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派人将自己绑了来为了什么事?

    “听说你在耶律斜轸的身边呆了许多年,了解他的习惯,我想知道,那个小胡子大王发现你丢了,会有什么举动?”双手环胸,冷眼看着雨儿倔强地抬起下巴,神情里闪过一丝欣赏,“契丹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倔强吗?”

    难道你不是女人吗?

    黑衣少女回头对自己的手下一挥手,“你们下去吧,让我和这个契丹小妞呆一会儿,要是耶律斜轸来了,取下他的脑袋。”她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描淡写,根本就把杀一个当作了小事一桩。

    雨儿的眼里流露出惊慌,他们把她绑来是为了引诱他来,他们是要杀了他,不,她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身子在少女的脚下用力挣扎,她要站起来,耶律斜轸的女人是不能这样被踩在脚下的。

    “发牌气了。”少女嬉笑了声,把脚一撤,放开了她,放她自由。

    雨儿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一身狼狈,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少女,你是谁?为什么要害大王?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少女不在意的笑了,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来,虽然是穿着少年的衣装,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这让雨儿微怔了下。

    “我苍鹰平生最看得起有骨气的人。”那意思就是说,在她的眼里,雨儿是个有骨气的人。

    雨儿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话把她镇住了,苍鹰,那不是令大王和北院大王头疼不已的山贼,她以为是个男人,原来是个漂亮的少女。

    苍鹰笑嘻嘻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笑问道:“看你的神情,是知道我的大名的吧。”哈哈一笑,脸上是得意的神情,“其实我才刚刚当上苍鹰,以前那个苍鹰是我的哥哥,他是一个劫富济贫的大侠,可惜,好人不长命,他死了。所以,当妹妹的只好代替他当上了强盗的头头。”她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苍鹰是个山贼。

    不用雨儿用眼神表示怀疑,有个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在屋顶上响起,“得了吧,别往你哥哥脸上贴金了,他要是算大侠的话,我就是大侠的祖师爷了。”说话间,一条身影已经飘下,挡在雨儿的身前,右手拿着一直酒袋,一脸的不屑神情。

    是他。

    雨儿惊讶万分,竟然是在北院王府里见到的那个人,那天在被大王带走之前,她看到他和耶律闵总管站在一起。

    “又是你这个混蛋!”苍鹰气得七窍生烟,拳头举起,大喝一声,“还我哥哥的命来。”

    “是你哥哥不长眼,打劫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正是柳天霖到了,他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脸上是嘲讽的神情,“小丫头,原来那天死的是苍鹰,真是苍天有眼,他杀过多少商旅你知道吗?”身子一侧避开了苍鹰的拳头。

    “我哥哥是大侠!”苍鹰脚下一旋,腰间的短刀出鞘,朝柳天霖劈了过去。

    “山贼就是山贼,他干的是打劫的勾当。”柳天霖身子一移,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嬉皮笑脸地说道,“小丫头,你的本事比你哥哥好点,不过,怎么说也比我差点。”说着,他把手一挥,把苍鹰的身子摔出几丈外,跌倒在地上。

    雨儿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臂,眼里是惊慌的神情,她在向柳天霖求救。

    “放心,外面的人被我点住穴道。”柳天霖笃定地喝口酒,呵呵一笑,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叫雨儿?”他笑问道。

    雨儿点头。

    “我叫柳天霖。”不知道是怎么了,柳天霖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是因为上次在北院大王府见过,那次他只是远远看着她,这一次靠的这么近,他的心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雨儿点头,说明她知道他是北院大王的人,因为知道他是耶律休哥的人,她才会向他求救。

    “小丫头,有本事去幽州找我,我就住在北院大王府里,北院大王的大舅子柳天霖就是我,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当山贼了。”伸手护在雨儿的身边,对着站起来捏紧了拳头的苍鹰笑道,“人我带走了,你说你是拿人钱财,你去告诉那个人,契丹大王的脑袋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下的。”说罢,一挥手,挽起雨儿的腰,潇洒地一点脚窜上了房顶,伴随着雨儿的惊呼远去了。

    “柳天霖,你给我记住,我会来找你报仇的。”苍鹰的怒吼声在黑夜里回荡。



情人卷 第76章 醋意爆发

    柳天霖带着雨儿回到客栈的时候,耶律斜轸和他的人都出去找人了,客栈的伙计一见到他和雨儿进门,忙不迭地迎了上去,脸上灌满了笑容,朝着雨儿卑躬屈膝地笑道:“您去哪里了啊?您在我们这里丢了,您的大哥差一点就把我们这里拆掉了。”说着,脑门上的汗珠还在往下掉。

    柳天霖微微一笑,能想像耶律斜轸想把人家客栈拆掉的情形,低笑着一挥手,“这位小姐是和我一起出去了。”挽着雨儿走上了楼梯,“等那位大爷回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他妹妹在我的天字六号。”

    “是,是,是。”伙计连连点头。

    柳天霖把雨儿带到了他的房间,点上了灯,示意雨儿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自己坐在她的旁边,“你和你家大王来雁门关做什么?”他忍不住好奇,“他不怕宋军认出他吗?”

    雨儿轻轻他摇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的惊恐微微被安抚,抬起头对看他感激的一笑。

    “我是凑巧在这里投宿,凑巧听到房顶上夜行人的声音,所以一路跟了过去看热闹,没有想到会是你被人绑架了,凑巧地就出手把你救下了。”柳天霖嘿嘿一笑,他原本是觉得无聊,想回汴梁城去玩几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熟人。

    雨儿的脸上展开笑意,这一刻她打从心底里感激眼前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他的身份她知道了,原来他就是北院大王的大舅子柳天霖,一个在王府里悠闲自在的人,关于他的点滴,她也曾经听说过一些。

    “喝点茶压压惊,等会儿小胡子大王来了,你们还是连夜出城吧,这里不安全。”

    话才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人用力地敲打,“开门,开门。”是耶律斜轸的声音。

    雨儿脸上一喜,身子腾地站了起来。

    柳天霖微笑着一闪身,打开了门,看到耶律斜轸一脸焦急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不太好。他和耶律斜轸相对而站,一个是笑容满面,一个是怒气冲天,因为耶律斜轸看见雨儿好端端坐在桌子的旁边,根本就是被柳天霖给带走的。

    一把扯住柳天霖的前襟,浑身的怒气全都爆炸开来,“你这个混蛋,把雨儿带到这里来是何居心?”他早就看不惯耶律休哥这个无所事事的大舅子了,今天落到他的手里,不狠狠整治一顿他出不了心中的恶气。

    “我救了你的贴身侍女,南院大王就是这样感激人的吗?你的感激方式也太特别了吧。”柳天霖哼了声,本来以为耶律斜轸会对他道谢的,却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当成绑架雨儿的人了,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心里一气,挥手打掉了耶律斜轸抓住他前襟的手。

    雨儿听到大王是误会柳天霖了,急忙跑了过来,拼命地摇头,张开嘴无声地说道:“是他救了我,绑架我的是另外的人。”

    可惜,耶律斜轸被柳天霖挥手推开没有注意她在说话,心里对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敢对他不敬心里已经很愤怒了,伸手又一次抓住柳天霖的前襟,一把将他推进了房间,因为走廊上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要是这样暴露了身份,回到幽州,一定是要误耶律休哥取笑的。因为他耶律休哥在宋辽之间来回了不知道几趟,都是平安无事,他耶律斜轸才头一回踩在赵光义的土地上就被人发现了,这也实在太丢人了。

    雨儿关上门,眼里闪着慌张,跑到两个男人之间,用力想要把他们拉扯开,无奈两个男人已经对上了,谁都不肯先放手。她气得直跺脚,用力再用力地推开了耶律斜轸,挡在了柳天霖的身前,眼里流露出不满的目光,大王,你太不讲道理了!她的身上发出危险的气息,那是一个女人朝自己男人发怒的讯息。

    “你居然帮着他?”耶律斜轸惊愕地叫道,眼里是不相信的神情。

    “废话,我救了她,她当然是要帮着我。”柳天霖在雨儿的身后冷笑了声,“我常听我那个大王妹夫夸奖你,说你什么胆识过人,狡猾过人,现在看来,你是个笨蛋,连好人坏人也分不清楚的而笨蛋。”柳天霖就是这样的脾气,谁对了他的胃口,他会对那个人掏心窝子,而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把他祖宗八代的不是也翻出来,现在,他对耶律斜轸是记仇了,说出来的话当然是不好听的。

    从来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南院大王不敬,耶律斜轸恼火了,拳头一握,一拳就朝柳天霖的门面打过去,这个男人真的是事不关己的时候能看着别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一旦关心则乱,脑子里只有雨儿护着柳天霖的情景,根本就不去想雨儿为什么要护着他,也根本就忘记了,唯一曾经对他不敬过的人正好是这个柳天霖的妹妹。

    柳天霖一手护住雨儿,将她轻轻一拉拉离了会被打到的范围,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耶律斜轸的拳头,唇角闪过冷笑,“耶律斜轸,你忘记我是会武功的吗?”轻轻一推,将耶律斜轸推离了好几丈外。

    雨儿惊呼一声,关切地奔到耶律斜轸的身边,却被他恼怒地推开,“我不用你来关心。”脑子发热,吃起醋来。

    雨儿被他一吼,心头一酸,身子微微轻颤。

    “我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白痴的男人。”柳天霖气死了,一把扯过雨儿,将她护在自己的手臂里,“耶律斜轸,侍女也是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对你的忠心。刚才她在绑匪那里,她听说绑匪绑了她是为了引诱你去送死,要和绑匪拼命,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她这样做。”

    一道冷冽的目光在耶律斜轸的身上扫过后,他的手臂轻轻挽住雨儿的腰,脚下一点,身子朝窗户移去,推开窗户,还没有等耶律斜轸看清楚,他挽着雨儿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该死的。”耶律斜轸疾步奔到窗前,窗外只有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混蛋柳天霖,我要杀了你!”



情人卷 第77章 学武归来

    人在脑子发热的时候做的事情到了事后一定会后侮,可惜啊,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比如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他的心里就后悔死了,了,再加一句可惜,他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雨儿被柳天霖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的心里恨死了柳天霖,居然一声不响就把他的人带走,带着人回到幽州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独自去了北院王府找人。可是,北院的人说柳天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带着无奈,南院大王离开了北院大王的地盘。

    心里郁闷啊,南院大王从北院王府的门口走回了自己的王府门口,牵着马走到自己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要不是眼尖,还没有注意是自己的大王回来了,看到大王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都是暗暗地惊讶。

    “大王,您回来了。”侍卫勤快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缰绳,恭敬地将他迎进了大门。

    耶律斜轸心里有事,手里握着马鞭,心不在焉地走进了自己的家门口,心里想着要把柳天霖碎尸万段,居然带看他的女人跑了,不知道他会对雨儿怎么样?

    身后传来一声娇喝:“你们没有长眼睛吗,我回来了,不欢迎也就罢了,还挡在门口,是不是成心不让我进去啊?”

    听到声音,他的心里一震,那不是金儿?急忙回头一看,果然,一身华丽的七彩长袍的金儿双手叉着腰站在门外,正在对侍卫发脾气,那衣服还是他亲自挑选派人送到她那里去的,心头一喜,疾步迎了过去,“金儿,你回来了。”

    “哇,大王哥哥!”金儿尖叫一声,上一刻还在她的坐骑上,下一刻已经在耶律斜轸的怀里,中间隔着牵马的侍卫,她身子一闪就到了耶律斜轸的怀里,足以见她的轻功又进步了不少。

    “是不是把你师父的武功都学会了?”耶律斜轸拍拍她的脸颊,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开心地问道,“还是你偷偷跑回来的?”

    金儿敲打他的胸膛,斥道:“大王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我当然是学会了师父的所有武功才被获准回来的。”调皮地挤挤眼,“大王哥哥,从此以后金儿可以保护在你的身边了,再也不能有人伤到你。”她说的那么肯定,似乎是知道耶律斜轸被人袭击过。

    耶律斜轸一拍她的肩膀,笑道:“赶紧进去,让大王哥哥好好看看你,我们又是两年没有见面了。”说着,挽着她开心地朝她的院子走去,心里把雨儿的失踪忘记了。

    金儿的回来使得耶律斜轸又醉了一回。

    在给金儿接风的酒宴上,他多喝了很多杯,摇摇晃晃地侍卫的搀扶下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尹黎不安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手下把他轻手轻脚安放在大床上,心里对雨儿的失踪充满了焦急之情。可是,看到大王这个样子,他想要和他说也不敢说了。

    “大王好好休息吧,属下告退。”一挥手,叫手下都退下,关上门走了,他还是自己去找雨儿吧,她是北院王府的人带走的,去北院王府找准是没错的。

    耶律斜轸躺在床上,习惯性地喊了声,“雨儿……”才刚刚喊出口,他猛地挣开了眼睛,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他记了起来,雨儿被柳天霖带走了。

    “混蛋柳天霖。”怨恨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他对了柳天霖了充满了恨意。

    “大王哥哥?”门悄悄地被推开了,金儿的笑脸出现在他的眼前,看见他坐在床上,心里怔楞了下,她以为他喝醉了。

    “金儿,有事吗?”耶律斜轸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疼,朝她招招手,“你赶了一天的路,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儿的脸上闪着狡黠的笑意,身子轻盈地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身子,撒娇道:“大王哥哥,金儿那么久没有见你,人家想要和你多相处一会儿。”说着,脚下一踢,甩掉了靴子,咯咯低笑,身子钻进他的被子里,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金儿……”耶律斜轸这会儿酒立刻醒了一半,把金儿的身子一推,叫道:“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和大王哥哥睡在一起了。”虽然在他的心里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可是,贴进自己胸膛里的是一具成熟的躯体,她是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他突然想起了雨儿的教训,他强占了她自己还不知道,他是个混蛋男人。

    “大王哥哥,金儿已经长大了。”金儿媚眼如丝,搂住他的颈子把自己的唇就往他的唇边凑去,“金儿想当大王哥哥的新娘。”

    “金儿乖,不要和大王哥哥开玩笑,你是大王哥哥一手养大的,要是你当了我的新娘,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吗?”耶律斜轸脸色一沉,对于金儿的亲密举动很不悦。

    “大王哥哥讨厌金儿了。”金儿一点没有放手的意思,可怜兮兮地说着话,心里冷笑了声,你不知道我今天势在必得,我回来就是为了当你的新娘。你越是拒绝,我就越是喜欢,唇角闪过诡异的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耶律斜轸全身动弹不得,想要呵斥她,却又说不出来。她是自己最心疼的女儿,从小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自己是绝对不会吼她的,那么只有好声说话了,“金儿,我是养你长大的阿爸,虽然你后来喊我大王哥哥,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还是我女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会很生气的,因为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你哪里有辛辛苦苦把我养大?”金儿抬起头,暖昧地看着他,“大王哥哥,小时候你和我睡一张床,金儿已经习惯了和大王哥哥睡……”

    话还没有说完,门被踢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眼睛里闪烁着嘲笑,“原来耶律斜轸和自己女儿睡在一起啊,天大的笑话!”

    站在门外是耶律斜轸刚刚还在心里痛恨的柳天霖。

    他双手插在腰间,不屑地看着耶律斜轸,嘴巴撇了撇,“看来我是先来对了,要是让雨儿看见你和自己的女儿睡在一起,不知道又会怎么伤心难过了,你这样的男人,真他妈的的欠揍。”说到最后,粗口出来了,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耶律斜轸,你根本就不配拥有雨儿。”他的口气似乎把自己当作了雨儿的什么人。

    “雨儿在哪里?”耶律斜轸顾不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金儿,推开她,手脚飞快地下床,窜到了他的面前。

    “你敢抓我的衣服我要你好看。”柳天霖的眉毛挑了下,目光越过他的身子落在床上的金儿身上,唇角扬起了一丝冷笑,“金儿郡主,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中原有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小心你做过的事情会得到相应的报应。”

    “混蛋,你诅咒金儿。”耶律斜轸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落向了柳天霖。

    身子一闪,柳天霖轻易的避开了,“耶律斜轸,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是不是你原先的那个,再仔细想想,雨儿的身上有什么是你所熟悉的,雨儿才是金儿,而这个和你睡觉的是个冒牌货。”脚下一点,消失在耶律斜轸的面前。

    “柳天霖你给我回来!”耶律斜轸怒吼着追了上去,而房间里的金儿在柳天霖说出那样的话来后,顿时脸上失去了血色。

    不一会儿,耶律斜轸回来了,他的脸色凝重,拳头紧握,身子微微轻颤着,看着还坐在床上的人,“你是我的金儿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金儿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苦笑,“大王哥哥,我不是你的金儿我还会是谁?难道你相信那个疯子的话了吗?”

    耶律斜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来,证明她就是自己的金儿,可是,他的心已经怀疑了,雨儿才是金儿这样的事实把他镇住了。

    “柳天霖不是疯子,他是耶律休哥的大舅子,他不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耶律斜轸的心动摇了,他的心里不断有声音在提醒着他,雨儿才是金儿,雨儿才是金儿。

    “大王哥哥,我是金儿啊!”金儿的身子依偎进他的胸膛里,双臂环住了他的身子,“你感觉一下,我就是你的金儿啊!"

    耶律斜轸缓缓抬起了手,把她推开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木然地转身,刚才在宴席上喝的酒已经把他的脑袋灌得昏昏沉沉,他需要冷静地考虑一下。

    “大王哥哥,我就是你的金儿,从来就是。”金儿在他的身后大叫。

    可是,耶律斜轸大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柳天霖拷问明白。

    金儿缓缓地蹲在了地上,双臂环住自己的身子,她居然被人看穿了身份,原来自己做的还不够好,雨儿就是金儿,难怪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她是那么的眼熟。

    “耶律银镜,你是金儿,你本来就是金儿,你怕什么。”喃喃自语着,她离开了耶律斜轸的房间。



情人卷 第78章 两大王吵架

    南院大王又到北院王府来了,这让北院王府的守卫真是受宠若惊,急忙恭敬地把他迎进了大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因为南院大王对他们北院王府可是曾经批评过的,说他们大王一点也不注意形象,王府整得跟贫民的家似的,那意思就是他南院王府才算是契丹大王住的地方。

    在他到王府的大门口后,机灵的侍卫早就一溜烟地跑去找总管大人耶律闵了,南院大王一天来两次,那是大大的有问题。

    所以,耶律斜轸才被迎进了门,北院的总管大人耶律闵就笑吟吟地迎面走来了,朝着他弯身行礼,“南院大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算了吧,别在这里打官腔了,老子不爱听。”耶律斜轸知道他耶律闵最会扯开话题,瞪他一眼,“我问你,柳天霖回来了没有?”都已经去他那里了,一定是回来了。

    “没有啊!”耶律闵无辜地眨眨眼睛,“他不是嫌这里无趣,回中原去了吗?”

    “他在哪里?”耶律斜轸头顶冒出了黑烟,“刚才在我的王府里还看见他了,他在幽州就只有这里能落脚,不可能没有回来。耶律闵,今天要是不把他交出来,老子掀翻了你们北院王府。”

    耶律闵心里暗暗翻白眼,南院大王的口气也太狂了吧,掀翻北院王府,他也不看看他身后站着的是谁?

    脸上的笑容依旧,朝着耶律斜轸身后的人恭敬地行礼,“大王回来了,南院大王他来找柳天霖。”一股子不关他事的样子,心里却是想要看好戏了。

    耶律斜轸一怔,回头一看,耶律休哥手里拿着马鞭,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脸上是恼怒的神情,刚才自己的话他是听到了吧。

    “耶律斜轸,柳天霖哪里惹到你了?”耶律休哥把手里的马鞭丢给身旁的耶律昊,冷笑着站到耶律斜轸的面前,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眸光,“我看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把你惹到要拆了我的大王府吧?”嘲讽的语气让耶律斜轸脸色一红。

    “他把雨儿绑架走了。”没有办法,耶律斜轸在耶律休哥的面前就是矮上一截,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在他的心里,耶律休哥的拳头比他硬了那么一点,打起架来他总是吃亏一点。

    “是吗?”耶律休哥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和雨儿又不熟悉。”他把耶律斜轸的话当笑话了,冷笑着斜视他一眼,从他的身边走过,“不就是一个侍女,没有了就再找一个,要是柳天霖真的喜欢你那个侍女,我还会出面向你讨个人情把雨儿给他,他是玲珑的哥哥,我会满足他所有的愿望,行了,别在我的地盘上叫了。”

    耶律斜轸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心里本来就恼火,耶律休哥的话彻底把他惹火了,身子一转,一把拉住跟没事人一样从身边走过去的耶律休哥,脸色阴沉,“休哥,你就是这样包庇自己的人吗?”

    “我没有包庇。”耶律休哥甩开他的手,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值得你这个尊贵无比的南院大王发这么大的火吗?”根本就是嘲讽的语气。

    “雨儿不是侍女。”耶律斜轸喝道,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疑惑了,雨儿到底是谁?

    “雨儿只是一个奴隶罢了。”耶律休哥继续嘲笑他。

    “我说过雨儿不是侍女,她也不是奴隶,她是我耶律斜轸的女人。”这下,某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被惹到了,一把拉住耶律休哥的手臂,拳头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耶律休哥没有防到他会对自己出手,下颚被他打到,身子往后一倾,差一点就摔倒,好还没有等他站稳,他身边的人全部惊呼起来,耶律斜轸的第二拳到了,他急忙把身子一撤,躲开了他的第二记攻击。

    “想打架,我奉陪!”眼睛一瞪,耶律休哥也出手了,狠狠朝窜过来的人腹部揍去。这下可好,在众目睽睽下,两院的大王就这么打起来了。

    耶律昊和耶律闵并排站着,兄弟俩相互看来眼,都耸肩一笑。耶律昊伸手拦住想要去劝架的侍卫,朝他们使个眼色,要他们都站着不要动,大王难得有对手,就让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弟弟,你说他们打完了以后会揍我们吗?”耶律闵撇撇嘴低声问道。

    “等他们打完了估计没有力气打我们了。”耶律昊扬扬眉,轻叫一声,他的大王一拳把南院大王打出几丈外,他们的大王果然是需要好对手偶尔来舒展一下筋骨。

    不过,他也知道,南院大王不是省油的灯,看着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的架势就知道,他一定也会把大王也撂倒的。果然,一下两下大王全躲过去了,第三下狡猾的南院大王左拳出击右拳把大王的身子打飞了,大王的身子也摔出去好远。

    其实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的拳头是一样硬的,只是耶律斜轸在心理上占据了下风罢了。今天他因为雨儿的事情恼火,恨不得把北院王府拆了,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上风下风,一心就想把耶律休哥揍趴下,两个人就在空地上打了个痛快。

    等他们都躺在地上了,也就把力气都用完了。

    耶律昊小心翼翼地蹲在了自己大王的身边,嘻嘻一笑,“大王,打也打完了,是不是该休息了,我派人送您回院子。”挥挥手叫手下把大王扶起来。

    耶律休哥的唇角被打破了,红紫了一大块,站起来踢了耶律斜轸一脚,“你这个混蛋,出手这么重。”

    耶律昊翻翻白眼,大王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是打架,当然是出手重一点,要不成开玩笑了。南院大王的架势可是拼命,同情地看了眼躺在地上被揍得流鼻血的南院大王,无限同情中。



情人卷 第79章 如此真相

    柳天霖的确是只有北院王府一个能落脚的地方,他当然是把雨儿带回这里啦,要不然他还能把雨儿带到哪里去。只是耶律斜轸的人品有点问题,所以,就算是耶律闵知道柳天霖回来了,他也装作不明真相的样子把耶律斜轸糊弄过去。恰巧遇到他家的大王回来了,就这么着和南院大王打了一架。

    耶律休哥回到自己的院子,先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被伺候他的桃花还嘲笑了一顿,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的打架。他只是笑了笑,根本就没有在意,打了一架,心里畅快多了,以后要和耶律斜轸那个小子多多的切磋。

    桃花拿了他的脏衣服退下了,他坐在桌子边上端起桃花特意为他泡上的茶,微笑着走到了安放着玲珑骨灰盒的木架前,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妹夫,我们来了。”柳天霖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听起来是邀功的语气。

    “进来吧。”耶律休哥无奈地一摇头,返身坐回了桌子边上,看到柳天霖拉着一脸憔悴的雨儿走了进来。

    “妹夫,耶律闵派去的人已经把信交给你看了吗?”在他的面前站定,柳天霖试探着问。

    “我在半路遇见他了,大舅子,你是不是避一下,我和雨儿想单独谈谈。”耶律休哥喝口茶,存心是想要把柳天霖赶出去的。

    柳天霖手一举,“我对你们契丹的事情没有兴趣,所以,我闪。”嘻嘻一笑,拍了下雨儿的肩膀,豪气地说道:“雨儿,你尽管把自己的冤屈说出来,他是我妹夫,是契丹最讲道理的人,也是最公正的人。”

    递给耶律休哥一个拜托的眼色,他的身子一闪轻轻关上了门。

    耶律休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到了雨儿的面前,低笑:“雨儿,坐下,好好跟逊宁叔叔说说你的冤屈。”

    一声逊宁叔叔引发了雨儿的眼泪,她啪地跪倒在地上,失声哭了出来,“您相信我才是真正的金儿了,是吗?”她的声音沙哑,身子颤抖着。

    “能说出我们第一次见面情景的当然是真正的金儿。”耶律休哥笑看扶起了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大王老爹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柳天霖信里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雨儿就是金儿。

    他把雨儿扶坐在凳子上,温和地轻笑,“和逊宁叔叔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了雨儿?”

    “都是萧飞飞的错。”雨儿低泣着说起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真相,“那年我去雁山学武,那是个阴谋。也许萧飞飞也不知道真相,因为她只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不是阴狠的女人。那个尼姑在送我去的人都走后,露出了邪恶的一面,她说她的女儿才是公主,我不配当契丹的公主,那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然后,她带出了她的女儿给我看,那是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和我长得也有几分相像。我被她扔进了一个深谷。她大概以为我一定摔死了,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我被一棵树枝挂住,被一个打猎的猎人救下。”

    “就是说,那个尼姑她用自己的女儿代替了你,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金儿会允许耶律斜轸很久去见她一次,而耶律斜轸也常常在说,金儿的容貌变得好快。”

    “我在救我的猎户叔叔那里生活了一年多,心里想着要回到大王哥哥的身边,于是我偷偷跑到那个尼姑住的地方看那个假的金儿。看到大王哥哥也在那里,他对她一点没有怀疑,我哭着离开了,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成为他的金儿了。”说到这里,雨儿再也止不住大哭起来。

    “可是你后来还是遇见了他,不是吗?”耶律休哥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块手绢,“别哭,有我在,我一定给你做主。”

    “遇见他完全是意外,我见到他的时候以为是在做梦。”雨儿轻轻擦去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在人群里出现了,那个时候,他根本就认不出我了。”

    “因为他是个笨蛋。”耶律休哥不屑地说道。

    “逊宁叔叔,跟在他身边以后,雨儿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有个大阴谋在他的身边展开。”

    “你也把自己当雨儿了。”耶律休哥轻笑了下,揉揉她的发,“看来你的身世我要好好调查一下。”

    雨儿眨了下眼睛,“我真的会是什么公主吗?”

    “雨儿,我还是这么叫你吧,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父亲雷烈吗?”耶律休哥皱了下眉,“你的身世他一定知道,可惜他早就死了。”

    提到雷烈,雨儿伤心地低下了头。

    “也许他不是你真正的父亲。”耶律休哥想到了什么,“我记得雷烈有一个妹妹。”大手握成了拳头,“雨儿,你和我说真话,你想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把那个假的金儿从你大王哥哥身边赶走吗?”

    “他喜欢的是金儿,雨儿什么也不是。”雨儿伤感地说道,她忘不了在雁门关的客栈里他是怎么伤她的心的。

    “那个男人是个笨蛋。”耶律休哥继续不屑地嘲笑耶律斜轸,“你就安心呆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我以我亡妻的名义发誓。”他站起来,目光落在玲珑的骨灰盒上.

    “我相信逊宁叔叔才会被柳大哥骗出了真相,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他听了。”雨儿擦干了眼泪,“逊宁叔叔,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他的身边有很多敌人。”

    耶律休哥高深莫测地笑了,敌人,他早就知道身边有敌人。



情人卷 第80章 幕后黑手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身边的敌人何止是一个两个,他们很早就知道谁是敌人,谁是自己的心腹,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南北两院的大王都是聪明的人,只不过,有的时候,聪明的人也会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耶律斜轸一夜未归,耶律闵是派人去南院王府知会一声过了,所以,天亮醒来的时候,耶律斜轸还大大的叹息,他的身边没有了雨儿,真的是什么也不习惯。

    耶律闵是给足他面子,派了桃花来伺候他,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待遇,只有他们大王才能享受到的。

    在人家的地盘上,耶律斜轸当然是收敛了很多,等桃花走了以后,照照镜子,发觉自己的眼睛还是很肿。这下可好了,回去以后要被烦死的,他准备就在北院王府里躲几天,顺便还可以试探一下柳天霖回来了没有,耶律休哥总不会把他扫地出门吧?

    心里想着等一下和他好好说说,雨儿是他的人,他总不会真的包庇他那个无所事事的大舅子吧?

    侍女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有些慌张,第一次面对南院大王,总是有点怕的。

    耶律斜轸示意她们把早餐放下就走吧,一个眼睛被打肿的大王还是不要人伺候的好,“对了,你们大王起来了没有?”在侍女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冷不防问了声。

    两个侍女慌忙回头,惊恐地回答道:“我们大王出去了。”弯下身子,很怕的样子。

    “啊?”耶律斜轸刚刚才坐下,听了这样的话,马上就站了起来,“我们大王这么早去哪里了?”

    侍女连忙摇头“奴牌不知道大王去哪里,只看到他带着南院大王的那个叫雨儿的侍女走了,很早就走了。”

    “啪!”

    耶律斜轸的大手愤怒地拍在桌子上,剑眉拧在一起,心里气极了,拳头一握,厉声喝道:“去把耶律闵找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干脆自己去找他,既然雨儿是耶律休哥带走的,那么,昨天雨儿就在北院王府里的,耶律休哥为什么没有说?不会是他看上雨儿了吧?要是这样,他非狠狠再揍他一顿不可。

    才走出门口,耶律闵就笑着走了过来,他是来问问南院大王还主的习惯吗。可惜啊,脸上的笑容在见到耶律斜轸的那刻就隐去了,因为耶律斜轸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声喝问起来:“耶律休哥带着雨儿去嘟里了?”

    耶律闵一看站在一旁浑身发抖的侍女,知道一定是她们说露了嘴,南院大王的怒气还会那么大,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不妨直说了,反正这会儿追上去的话,沽计也追不上了。他家大王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双手一举,老实地一笑,“南院大王别生气,我们大王带着雨儿去上京了,因为,据说雨儿就是您的养女金儿,我们大王想要带雨儿去见雷烈的妹妹。”

    “混蛋耶律休哥,要是雨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没有完。”一把推开耶律闵,某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跑了。他要是追耶律休哥和自己的女人,不管她是不金儿,她是他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耶律闵望着他飞快离去的身影,哀叹了声,南院大王这个症状和他们大王某个时候是一样的。看来,南院大王是被雨儿迷住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这会儿他追去的话,要到上京才能找到他家大王了。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耶律闵在北院王府想着耶律斜轸是追不上他家大王的。可是,耶律休哥就在路上耽搁了,因为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耶律休哥只带了雨儿和柳天霖,耶律昊和两个亲近的侍卫,本来就是想着早早到了上京,查出雨儿的身世,还给雨儿一个公正。没有想到才走了一点路就被一群黑衣人给拦住了个个手里亮着弯刀,脸上蒙着黑巾,杀气腾腾。

    “妹夫,你看吧,我早就说了,你的北院王府里有奸细,我们才走了多少的路,人家就来了,你还不相信,他们是要把我们都杀了。”柳天霖脸上是笑着,心里暗暗估算着自己一个人能打几个人,有没有胜算。

    “耶律休哥,你太多管闲事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冽地朝耶律休哥说道,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精心安排的计划是不允许有人破坏的,破坏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耶律休哥护住身边的雨儿,还她一记冷笑,“我曾经问过我的亡妻,为什么做坏事的人喜欢蒙住脸。她回答我说,蒙住脸是因为怕对手认出自己。所以,我敢确定你是我认识的人,把面巾扯下来,让我看看想要自己女儿登上大辽女皇宝座的女人到底是谁吧?”

    女人的身子一震,她讶异耶律休哥竟然会知道她的心思。

    “你会把人渗透到我的北院王府来,难道我就不能派人潜入你的组织里面去吗?”耶律休哥嘲弄地笑,“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是穆宗的一个妃子吧,你想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大辽女皇的宝座,精心策划了十几年,可惜,你的计划注定是要失败的。”

    “胡说!”女人怒喝,手一挥,“我是不会失败的,要失败的是萧燕燕。”

    “她不是那个尼姑。”雨儿在耶律休哥的身后惊叫,“逊宁叔叔,那个尼姑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耶律休哥的剑眉一挑。

    “老娘本来就不是尼姑,金儿的师父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