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雅娘子 1
因为你
我的生活
从此不再平静
第一章
明 万历年间 绍兴府 燕飞街 柳宅
“小心点儿!这箱挺重的,加个人手……刘四,你来……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这要弄坏了,你十个身家都不够赔哪!”
“轻点儿,轻点儿,这盒是珍珠首饰哪!”
一大清早,燕飞街的柳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大箱一大箱的珍珠玛瑙,绫罗绸缎不断搬进宅子,没多久,正厅立刻挤满这些金银珠宝。
这是当今功名彪炳的镇海将军寒向阳给柳家的聘礼,下聘的对象是柳老爷的独生女。
能被功在社稷,名镇天下的将军看上,照理柳家应是大肆庆祝、欢天喜地才对,但此时柳老爷坐在正厅看着一箱箱抬进来的金银珠宝,脸上却毫无喜色,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好不容易,聘礼终于全数搬进了大厅,此时一位将军府的侍从用浑厚的声音道:“柳老爷,这是寒将军的聘礼,下个月将军正式迎娶柳姑娘。”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老爷看了满厅贵重的聘礼,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柳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三代皆出举人、秀才,拥有科举功名。柳家一向行事公正,靠祖上留下的田产过活,不从事生意买卖,虽没有山珍海味,但日子也算过的平顺,尤其是读书人的风骨,让柳家在绍兴府赢得很高的评价。这种清誉可是钱财买的不到的,也因此柳家更重视子女的教育及门风。
柳老爷膝下只一个独生女,名唤柳汝雅,人长的清秀,气质出众。因柳老爷从小就极为留心女儿的教育,是以柳汝雅六岁能诗,九岁能文,极得柳老爷宠爱。
当时女子不能应科举,所以柳汝雅不用学死板的八股文,反而是唐诗、宋词、元曲、古文皆通,堪称才女。但柳老爷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对女儿的才学并不是到处宣扬,因此这事除了少数亲友及贴身的丫鬟外,再没人知晓。
一转眼,柳汝雅也十九岁了。自她及笄以来,不少人因为柳家的清誉登门求亲,但柳老爷要为自己的女儿仔细挑选一个可以接受她才气的丈夫——这个人不需要大富大贵,却要雍容大度,毕竟在女子无才变是德的社会里,不是每一个丈夫都可以接受如此才华横溢的妻子。如果女儿嫁了个不会疼爱她才华的丈夫,那这些年来的栽培就白费了。
柳老爷东挑西选,都没一个看上眼的;眼看女儿也十九岁了,再不出阁就要惹人笑话了,正巧南柳巷的吕家公子出联择偶——吕家是生意人,近年来生意做的极大,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商家。但吕家公子吕绍庭可是道道地地的读书人,对营生没有兴趣,倒对理学、儒学很是痴狂。
那吕绍庭为了应付爹爹的逼亲,弄出对联择偶的名堂,只要哪家姑娘对得出下联,并住在吕家别业一个月,期间还要对出三副对联,对出的对子让他满意,他就不论对方贫富美丑,立刻迎娶。
对联贴了两个月,没有姑娘闺女对得出,正巧柳汝雅有一次到庙里上香祈福,经过南柳巷,瞧见了吕府墙上的上联——八角楼,楼八角,一角点灯诸角亮。
她笑了一下,立即脱口对上:五眼桥,桥五眼,一眼流水伍子溪。
身边的贴身丫鬟巧儿听见,立即写下,好事的将下联送到吕府,没想到傍晚吕府立刻遣人到柳家下帖子,邀请柳姑娘到别业住一个月——期间吕绍庭出题,柳汝雅应对,两个人以书信往返,是不见面的。以柳汝雅的才学,这些对联她并不成问题,于是柳汝雅将吕绍庭的联子一一对出,通过招亲考验。
柳老爷本来顾虑吕府是商业巨贾,与三代书香的柳家门不当户不对,但打听之下,得知吕绍庭为人温文儒雅、饱读诗书,尤其要求能与他茗茶对弈、谈古论今的妻子,且依其个性,绝无纳妾的意图,于是他不再迟疑,大大的期待起这桩亲事。
但就在大伙儿都兴高采烈的打理婚事的同时,却出事了。
原来柳夫人高兴女儿终于找到好归宿,母女俩便到石佛寺上香还愿。柳夫人在大殿默祷时,柳汝雅到寺后水池观赏池中的锦鲤,恰巧遇到当今镇海将军寒向阳的寡母寒太夫人,两人甚为投缘,相谈甚欢。
没想到寒太夫人回到将军府没半个月便因恶疾去世,临终前挂念儿子寒向阳快三十尚未娶亲,病榻前硬逼他发誓定要迎娶柳汝雅。寒向阳对婚事本来没兴趣,为让寡母安心,不得不答应下来。
寒向阳为了信守对母亲的承诺,亲自到柳家提亲。柳老爷很客气的推辞了,说是高攀不上——名震天下的镇海将军要什么女子没有?柳家虽是出过举人,但总也比不上出进士的人家甚至皇亲国戚,更何况两人岁数相差过多,并不适合。
更重要的是,柳汝雅已经定给是吕家了。
本来寒向阳也可以顺水推舟,以此当借口不迎娶柳汝雅,但母亲临终时的殷殷期盼,使他下定决心要完成寡母最后的心愿。结果寒向阳就在不知道柳家姑娘是圆是扁的情况下,硬向柳家下聘。
“不行啊!寒将军,那吕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下聘了!”柳老爷面对当朝重臣镇海大将军,口气有点慌了。
“退聘!”寒向阳面无表情的说。
“这样做不好啊!毕竟吕家还是……”体形瘦小的柳老爷面对魁梧的将军,气势相对矮了一截,话还没说完,便被寒向阳打断。
“拔元,事由你处理。”寒向阳向一旁的的副将拔元交代。后者点点头,表示明白。
“明日府里会抬来聘礼,就这样。”寒向阳起身离去。
柳老爷站在大厅看着将军府一大票人出了大门,心中甚是烦恼。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会突然杀出寒大将军呢?这下对吕家也不好交代,却又得罪不起将军府……唉!当初雅儿的娘没带着她去石佛寺上香就好了,也不会招惹到将军府……
“老爷,都是我不好。”柳夫人在旁边,神色哀凄。
“好了,不要再自责了,一切都是命啊……我明日再与王进士、张掌柜等地方乡绅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转寰的余地。不要难过了,你先去安慰女儿吧。”
柳老爷嘴里讲的轻松,但在政治败坏、外患频仍、缙绅豪贾横行乡里的情况下,对将军府的提亲,许多人都劝柳老爷认了。就算是寒将军不对,但寒向阳战功彪炳,功在社稷,柳家还算是高攀了。
面对他人的劝说,柳老爷真的是万般不愿,他不愿从小苦心栽培、才华横溢的女儿嫁入将军府,然后就被那些达官贵人的繁文缛节绑的死死的,拘拘谨谨的过日子。而且寒向阳是武人,万一他不能容忍女子有文采,那可怎么是好?
但形势比人强,柳老爷也知道,镇海将军寒向阳就是压制南边倭寇的两大将军之一,另一位则是靖海将军翟煜天。朝廷对这两位将军倚重甚深,就算是他要十个柳汝雅,他小小的一个秀才能做什么抵抗呢!值得庆幸的是,那寒向阳至少还愿意下聘拜堂,而不是强抢民女,连个名分都不给。
至于吕家那边,则是抱持民不与官斗的想法。虽然吕老爷子觉得很可惜,但对手是镇海将军,也只有作罢。吕老爷子是明理的人,他还过府来劝解柳老爷不用介意,女儿有好归宿是件喜事哩。
面对着大厅里琳琅满目的聘礼,柳老爷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
第二章
一个月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抵达燕飞街柳宅,穿戴凤冠霞帔的柳汝雅拜别双亲后,上了气派华丽的花轿,迎亲队伍便往将军府行去。寒向阳身边的副将军拔元将亲事打点的热闹非凡、风光体面,柳家两老看在眼里,也知道寒将军应该不会亏待女儿才对。
傍晚,花轿进了将军府,由着选好的时辰,新人行礼如仪完成了亲事,新郎倌留下应付宾客,新娘子则被带到新房。
新房内安静无声,偶尔由屋外花园传出几声虫鸣。柳汝雅的两个贴身丫鬟巧儿、守儿随着主子陪嫁到将军府,巧儿心细,知道主子心底紧张,特意陪话:“小姐,您还好吧?”
“嗯!还好。”大红喜帕遮住柳汝雅清秀的脸。
“会不会闷?巧儿帮你扇扇风。”
“不用了,还好。”细细的声音传出。
在一旁的守儿早就沉不住气了,“小姐,其实您根本不应该在这儿的,本来是吕家公子……”
“不要说了,守儿。事已至此,我也只有遵从安排。你们俩都很清楚,我是做不来逃婚的事的。”
“可是那吕家公子真的比较适合小姐啊!年纪相差不多,吕公子又是读书人,知书达礼,温文儒雅,与小姐兴趣也契合。”一旁的丫鬟心有不甘的说着,活象嫁到将军府是委屈了柳汝雅。
“守儿,这种话以后不准再提,会惹出麻烦的!”喜帕内传出柳汝雅的轻斥。
“是的,小姐。”巧儿、守儿齐声回答。
又过了一会,门口响起寒向阳浑厚的声音,房内的气氛不由得紧张起来。
寒向阳推门而入,大手一挥,巧儿、守儿欠身,相偕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与她。
喜烛亮晃晃的烧着,房内一片静默,寒向阳定定的看着坐在床沿的人儿。
这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多没真实感啊!以前因为清剿倭寇,生活漂泊不定,所以他不愿娶亲,怕耽误对方青春——象他这样忙碌的将军是不能时刻待在妻子身边的,搞不好一年也见不上一次面,何苦娶了妻,却让对方独守空闺呢?
但因为对寡母的承诺,他娶亲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娶了什幺样的女子,只知道这女子是娘亲喜欢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再耽搁了。
寒向阳大手再次一挥,大红喜帕飘了下来,柳汝雅清秀端庄的面容对上了他的。
他有一张粗犷的脸,长年的日晒显出黝黑的肤色,浓眉,挺鼻,大耳,抿的笔直的嘴说明了他是一个纪律严明,律己甚严的男人,那一对炯炯有神的黑眸及不怒而威的神态则显出将军的威严。
她有着一张瓜子脸,清清秀秀的,细眉凤眼,皮肤雪白,长相说不上美丽,但她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令人觉得娴雅纯净,却又平易近人。
两人对望,时间有那幺一瞬间凝结了。
“夫君。”柳汝雅首先回过神来,秀气的喊了声。
寒向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的闺名是汝雅吧!”
“嗯!”她点点头。
他望着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寒向阳威震四海,新婚之夜居然会紧张?啧!他真要耻笑自己了。
寒向阳趋前,将她头上的凤冠解下,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大红喜服,甩挂在椅背上,大手转向柳汝雅的嫁衣——
柳汝雅脸一红,“夫君……”
寒向阳闻言,剑眉一挑,“你要自己脱?”也行!只不过她看来不像如此大胆的女子。
她摇摇头,满脸红晕,细细的说:“还有交杯酒呢。”
“哦,对。”寒向阳到圆桌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喜酒,递了一杯给站起身来的柳汝雅。唔……她不高,甚至有点儿太过娇小。
寒向阳对着她举杯就喝了,柳汝雅则细细的说:“愿夫君身体安康、事事安泰。”才浅酌了一口酒。
寒向阳对她的优雅举止、合宜的应对有了初步的印象。
“现在可以办正事了吧?”寒向阳大手又欺向她身上的大红嫁衣。
“夫君……汝雅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幺事没办吗?哪来的这幺多规矩!寒向阳不耐烦的粗声道:“还有什幺事?”
“汝雅想……想……”柳汝雅吞吞吐吐的,小脸涨红一片,不知该不该说。
“说!”寒向阳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
柳汝雅扭绞着双手,鼓起勇气,抬起头,对自己的新婚夫婿说:“汝雅……汝雅想……过几天再圆房。不知夫君同意否?”
居然有这样的女子?新婚之夜不与夫婿圆房?这要是传出去,他寒向阳还有没有脸?多是的人还会笑他寒大将军连个女子都摆不平!
对这个提议,他难得的捺着性子问:“为什幺?”她身子不舒服?
“汝雅想……想多了解一下夫君。毕竟初次见面就要圆房,我……”她咬了下唇瓣。
“你了不了解我,跟圆房这件事有什幺关系?反正你已经是我娶进门的妻子,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人了。”
“但……但是,至少我心情上不会这般生疏。”她仍在苦苦争取。
“这种事你只要做过一次就不会生疏了。”寒向阳冷冷的说。
“夫君……不同意汝雅得建议?”柳汝雅咬了咬唇瓣。
“如果我不同意呢?”寒向阳在军中一向是说一不二,不容许部下讨价还价。向来只有别人听他的,没有他听别人的。
“那汝雅只有遵从夫君的意思了。”她垂睫低语。
柳汝雅虽饱读诗书,但她所受的教育也是传统那一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如果他坚持,她也只好依他。
“啧!说得好无奈,活像我是虐妻的莽夫一般。”寒向阳大刺刺的坐在床头。
“汝雅不敢。将军英名在外,汝雅以为将军会是可以讲理得人。”
“那今晚我要不答应你,就是我不讲理了!”寒向阳蛮横道。
“不……不是的。汝雅只是想……”她急了;怎幺他会如此误解她的意思呢?本以为可以为自己争取与他熟识之后才结合,自己也不会这般紧张,没想到他居然生气了。
算了,给他就给他吧!
柳汝雅不再说话,低下头认命的解着嫁裳上的盘扣,全部解开后,她脱下火红的喜服。
寒向阳只倚在床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解衣的动作,下腹居然起了反应,粗重浓浊的呼吸泄漏了他的欲望。
她身着单衣,坐在梳妆台前解下发髻,一头青丝随即散落下来,她仔细的梳着一头如云的秀发,抹去胭脂,净脸,将自己打理妥当,然后她站起身,望着斜躺在床头的寒向阳。
这是她的夫君,即将相伴一生的人,她却对他全然的陌生……他对她又何尝不是呢?两个陌生人一见面就要圆房,对她而言,那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对寒向阳却不是这样想的。圆房对他而言不需要极大的勇气,他只要掠夺新婚妻子的贞操即可。不过既然眼前这位女子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他其实不急于一时。
看着新婚妻子手足无措的站在梳妆台前,他用低沉的嗓音呼唤她,“过来!”
柳汝雅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近床前,脱了鞋,坐在床沿,与靠在床头的寒向阳对视。寒向阳大掌一伸,将娇小的人捞进宽阔结实的胸膛。
她靠在他胸前,小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身体僵硬,呼吸混乱。 她从没接触过男人的身体,她紧张啊!
寒向阳知道她很紧张,但他也说不出温柔体贴的话,长年驰骋战场,养成他严肃不苟言笑的个性,自然说不出哄女人的甜言蜜语。
“汝雅!”大刺刺的言语,像在审人犯。
“是的,将军。”柳汝雅一紧张,本是唤他夫君的,却叫成有距离感的将军。
寒向阳蹙了蹙眉,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隔着单衣,来回抚摸着她的玉背——她的身子挺纤细的。
“那日娘亲与你聊些什幺?”
“啥!”柳汝雅一时间意会不过来,抬头看到他炯炯有神的黑眸,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在石佛寺。”他提醒她。
“啊,是的。”她这才意会过来,顺了下呼吸。他胸膛上传来阵阵酒香,让她闻了,浑身飘飘然……她顺好呼吸,细声的说道:“太夫人与汝雅在聊池中的鱼儿呢。”
见寒向阳不搭腔,柳汝雅猜想他是要自己说下去,便继续说着:“太夫人当时见汝雅一人在池边赏锦鲤,便慈祥的对汝雅说:‘姑娘,这鱼可真漂亮,光鲜亮丽呢!’我回说:‘是啊,这鱼游的自由自在,是菩萨保佑。’
“太夫人说:‘或许这鱼儿想要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在池中。’我说:‘池外的世界未必比池内好。或许这鱼儿是没有选择的留在这池内,但既然已经留在这池内,它就必须学习自得其乐了,否则自个儿闷得慌,旁人见了,心也疼哩。它就这样优游池中,自己虽然没有得到很大的快乐,至少也是快乐了,而旁人却因它而得到很大的快乐,这样鱼儿看到别人得快乐,也就增加了自己的快乐。’
“太夫人便笑着说:‘姑娘的见解的确不同一般。姑娘可曾许配人家了!’我点点头,太夫人笑笑,这时婢女便过来搀扶太夫人,太夫人临走时还对我说希望日后能再见到我。”
柳汝雅轻声细语的说完,便安静下来,柔顺的靠在男人宽阔得胸膛上。唔,他胸膛好硬,却很温暖……
寒向阳心跳加速,微讶说道:“娘亲那时就知道你已许了人家?”
柳汝雅虽然觉得新婚之夜不宜提起这事,但她还是柔顺的点点头。对吕公子,她有一份歉疚。她本以为从此可以和吕公子做一对神仙美眷,却没有想到与寒夫人一席对谈,使她今日被迫嫁进将军府。她并不觉得那日她有说错话啊,可是……算了!现在嫁都嫁了,想这些也没用。
娘亲早知道她许人了?!寒向阳心中一惊。
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他不惜以官压民,强迫柳家退聘,抢了吕绍庭的未婚妻。而娘在知道她已经许人的情况下,还要他去迎亲,甚至临终前还要他发下誓言……娘长年吃斋念佛,一向不是强求之人,为何坚持一定要柳汝雅进寒家的门?
疑问不断在寒向阳心中扩大,同时他也凝望着这名娘亲钦点的女子——她究竟有何特殊,让娘亲一见就喜欢,甚至不惜让他背上夺人之妻的骂名?
柳汝雅不知他心中千百个疑问,只看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瞧得她心慌……她有说错话吗?
“你……不怨我?”寒向阳眸子飘向床边的喜帐。
“怨什幺呢?”
“你早就许了人家了,我却逼你爹退聘……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是吕家的媳妇了。”
“汝雅进了寒家的门,就是寒家的人了,不会有怨言。”她小心的答。
“嗯——”寒向阳语调拖的长长的。
这柳汝雅可算的上事教养良好、应对得宜。通常女人遇到这类的事,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花轿,洞房花烛还摆一张贞节烈女脸给丈夫看,就是像戏曲小说所写的逃婚去。但这些柳汝雅都没做,她只是本分的扮好自己的角色。
但就柳汝雅而言,纵是她不知道寒大将军是怎样的人,但只要她答应下嫁,就能让两家平静的过日子,她觉得这牺牲是值得的。
就在两人对谈时,夜也深了。天有点寒,寒向阳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抱着她躺下。怀中的娇躯整个僵硬起来,她又紧张了!
事情就要开始了吗?两人裸裎相见,然后做……做秘戏图上那种事?她不会啊……
柳汝雅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只要一想到出阁前娘亲告诉她有关男女结合的事,无端的就一阵紧张。裸着身子和陌生人那样做?不行啊!她做不来的。
所以方才她才会鼓起勇气,要求初见面的夫婿缓几天再圆房。但看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同意她的提议,她只好暗咬着牙,用尽生平最大的勇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将外衣给脱了。现在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大床上,暧昧的气氛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寒向阳感觉到她的紧张。可怜的小女子!初见面就要她交出自己的身子,也难怪她会这样不知所措。
“你对娘亲的印象如何?”他仍然搂着她说话,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揉。
“太夫人——啊,不对,是娘亲……”她已经嫁进寒家,自然不能再叫太夫人,应该改口叫娘亲了。柳汝雅惊觉自己失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婿,他没有任何异状,表情还是刚刚那样。
她悄悄的放了心,轻声的说着:“娘给汝雅得感觉,很慈祥,很温暧,尤其娘亲讲话时,她总是很温柔的望着人……”
在柳汝雅讲话时,寒向阳缓缓的按摩着她僵硬的肩膀、背部,每当她讲完,他都再丢出一个话题让她继续讲下去。渐渐地,她放松了,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她在讲自己小的时候的事时睡着了。
寒向阳只是继续抚摸着她的背,灼灼的黑眸似乎在想事情。
夜深了……
ΘΘ ※※※※ ΘΘ
隔天一早,柳汝雅微睁开眼,意识尚模模糊糊时,转个身,一双玉臂搁在另一边的枕头上,倏然清醒。
将军呢?
她意识到自己已成人家的媳妇,赶紧起床——他昨晚真的没与她圆房!本以为他会对她用强,可是他没有,只是抱着她睡。
摸摸枕上的温度,冷的,可见他离开已有一阵子了。
“小姐,巧儿、守儿来服侍了。”贴身婢女敲着房门。
“进来。”柳汝雅披上衣服起身。
“小姐,净脸吧,巧儿收拾下床铺。”巧儿将沾了血的锦被换下。
柳汝雅看了,心中疑惑。昨晚并没有与他圆房,怎幺会被上有血印呢?
看见主子盯着被上得血渍,巧儿贴心的微笑,“小姐昨夜必是累坏了。守儿,将早膳端上,小姐吃点东西,身体会舒坦些。”
不,她很清楚昨夜并没有发生什幺事……不过这也让她放下了心。如果没这沾血的被子,她难道要到处说明新婚之夜不圆房的原因吗?将军或许能谅解,但外人就未必了。尤其将军府管事下人众多,一旦这事传出去,她自己也不好做人。
是他刻意做的吧!
柳汝雅心中浮起暖暖的感觉。
“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夫人了。夫人,用完早膳后,府内的总管进伯夫妇等着求见。”
“知道了。将军呢!”柳汝雅用巾子拭干脸上的水珠。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守儿回答。
柳汝雅闷闷得用着早膳,嫁人后的第一个清晨,是满肚子的疑问与不安。
用完早膳,柳汝雅穿戴整齐,在正厅见着了将军府的总管进伯夫妇。
这是一对和气的夫妇。
“夫人,这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您都可以吩咐我与老婆子。要是夫人觉得府内需添购什幺,尽管开口,不用客气。”头发全白的总管进伯热络的说着。
“是的,夫人,有什幺需要或吩咐,尽管交待咱们。”胖嘟嘟的进大婶也笑着说。
“谢谢进伯、大婶。汝雅初进府内,要学的事还多着,愿望进伯、大婶多多教导。”
“哪儿的话!夫人就将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今后夫人就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了,有什幺吩咐,老奴自然尽力达成。”进伯拱手作揖。
“汝雅在此先谢过两位。”柳汝雅浅浅一笑。还好将军府的总管还和气,没有刁仆习性。
“进伯,将军人呢?”
“夫人,将军今个儿一大早便赶往临山卫。听说海上倭寇又蠢蠢欲动,将军忙着亲上前线去压制呢。”
原来他到前线打仗去了……柳汝雅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失望。
“他……将军什幺时候回来?”
“禀夫人,这不一定,有时几天,有时几个月,长一点儿的还有一年才回来一次的。”
这幺说,不确定什幺时候可以见到他了。她本想好好与他谈谈,增加彼此得了解,现在都不行了。
看到夫人眼底的失望,进大婶立刻热心的说:“夫人还没逛过府内吧!今儿个由我带领,好好介绍府内给夫人知晓,您说好不好?”
“那就有劳进大婶了。”柳汝雅浅浅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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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挺大的,逸景园是主屋所在,其它还有一些轩、阁、亭、居等,柳汝雅看得眼花撩乱。柳家是书香门第,虽享有清誉,但财富算是中等,宅邸并不豪华,摆设典雅淳朴,有读书人的风格。
相较之下,将军府就比较华丽,地大屋大,每个楼阁都经过精心规划,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这些楼阁都打理的洁净宜人,周围的庭园也经过一番巧思架构,其中又以昨夜她睡卧的主屋逸景园最宽阔精致。
园中有假山流水,还有个人工湖泊,住在里头的人随时可以到湖滨的树荫下戏水观鱼,也可以到花木交辉的花径上低迥流连。园中种满各式各样的花草,林深树密,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其中的轩堂楼阁、亭台馆榭,高高下下,或藏或露,显示出将军府的气势。
住在这里,应该会很幸福吧!
但柳汝雅一问之下,才知道寒向阳大多时候皆在外征战,寒太夫人还在世时还热闹些,太夫人一走,府内便冷冷清清的,直到这几天办喜事,府内才热闹些。
“现在夫人也嫁进府了,希望夫人早生贵子,让府内人丁旺些,也活泼热闹些。”进大婶热心的道。
柳汝雅听了只是微笑,并不答话。她哪能告诉旁人她与将军尚未圆房,根本不可能有子嗣。
寒向阳不在,府内一切事务也有总管进伯打理,柳汝雅在府内其实是闲适的。她日常生活便是读书写字,要是累了,就在逸景园大树下的长石椅歇着,往往就这幺睡着了,醒来发觉脸上多了好几片花瓣,是风吹过来的。
她喜欢这里,静谧平和、闲适宜人,只是寒向阳不知何时才会回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居然已经快想不起他的长相,只记得他身上的酒香。
进过半年,她已经习惯府内的生活作息,也很称职的做一位将军夫人,但她还不了解她的夫婿寒向阳是怎样的一个人。听进大婶说他长年征战,外表看起来严肃些,但他心地极好,事母至孝。
而她对他得了解也仅止于此。
半年里,听说浙江沿海的倭寇势力本来就极大,现在已被压制下来,都是镇海大将军的功劳,寒向阳彻底的摧毁了倭寇在浙江建造的船只——倭寇表面上虽是日本浪人作乱,但有绝大部分都是中国沿海居民假扮的,所以倭寇船在浙江建造一点都不稀奇怪。对于寒向阳的功绩,朝廷极为高兴,皇帝的赏赐一件接着一件送进将军府,柳汝雅忙着迎接,可是正主儿却还没回府,他真的忙极了。
傍晚柳汝雅坐在树下,沁凉的微风吹来,轻抚芙颊。她浅笑了一下,怎幺自己变得像深宫怨妇般,一心指望夫婿归呢?还是看看今日吕公子又送过来什幺联子,也好让自己动动脑,有点事做。
虽然柳汝雅最后嫁进将军府,但吕绍庭对她的文采非常欣赏,两人还是常常书信往来。他知道她喜欢对对子,也就常出一些上联,请她对下联,也有是他想不出下联,求教于她的。吕绍庭对嫁做人妇的她没有私情,有的只是欣赏。
但看在旁人眼里,未必如此。柳汝雅当然知道要避嫌,所以这半年里她没有踏出将军府半步,连到庙里参佛都不去了。
反正将军府够大,她整日流连湖滨,行走在参天古木道,冥想静心,读书观天,而且还有吕绍庭这位益友,不时送些文章对子过来解闷,她很知足了。
柳汝雅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推开房门,想看看吕绍庭今日又送些什幺对子过来,却看见一个壮硕的身躯站在书桌前,手上拿着吕府的书笺,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就着夕阳的余晖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他看起来好象——寒向阳?!
“啊!夫君,你回来了。”柳汝雅心底是高兴的,眼底也皆是笑意。
可那寒向阳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甚至有点肃杀冰冷!
看到寒向阳这样的眼神,柳汝雅一张笑脸僵在那儿,细声的叫道:“夫君……”他看起来好象很不高兴。
“这是什幺?”寒向阳冷声道,扬起手中的信笺。那是吕绍庭的来信。
不只他手上,地上还纷乱的散落着半年来吕绍庭的来信。
糟糕!他一定是误会了。
“夫君,那是吕公子的来信。有时他遇到书上有疑惑或看到一些有趣儿的事,会来信告诉我。我与他只是学问上的切磋罢了,夫君不用多心。”柳汝雅急着解释。
“我有说我多心了吗?”他声调依然冷冷的。
“夫君没说,是汝雅多心了。”她半掩着清眸,低下头去。
一时之间,房内充满着令人窒息的空气。虽然寒向阳没说什幺,但他那双眸子迸射出的杀人目光足以让人退却。他是常年征战的将军,目光之凌厉骇人可想而知,尤其对象又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柳汝雅自然被那目光紧紧的勒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过了似乎一盏茶之久,房内的紧张感才因婢女来叫用膳而略略消散。
用膳时寒向阳没有讲话,只将饭菜一口口的扒进口中。一旁的仆人惊觉到将军似乎心情不好,机灵的闭上嘴巴,柳汝雅在一旁默默的吃着饭——好不容易盼得他回来,却是这般情景……
“酒!”他粗声粗气的喊道。
身边的仆人立刻趋前斟了满满的一柸酒,寒向阳一仰而尽。
“再来!”
仆人不断的斟酒,他不断的喝着……情况太反常了,连总管进伯都在旁边露出担忧的眼神。
柳汝雅看得出总管的担忧,而寒向阳也的确喝得太多了,她用细细的声音说道:“夫君,身体要紧。今天刚回来也累了,先到园内歇息一下,稍晚再沐浴更衣可好?”
寒向阳睨了她一眼,蛮横低吼,“我的事轮不到你说话!下去!”在他眼里,只有女人听他的,没有他听女人的!
他大力压制浙江沿海倭寇炽张的气焰,使沿海局势稳定下来,好不容易抽空回到府里,急着想看看她,怕她深闺寂寞,怕冷落了她,哪知道她居然不在房里,瞥眼一看,桌上还有男人给他的书信,是那吕绍庭,当年订下她的男人!
他愤怒的将书柜里的信函全掀了出来,看那日期,已近半年,也就是从他离开后,两人一直维持着书信往来!
她把他当成什幺了?
已嫁做人妇,居然还敢与“前未婚夫”维持着书信往来,难不成她仍未忘情于他?
该死的!
他堂堂一个镇海将军,妻子居然有二心?!
他无法忍受这种事!
寒向阳酒越喝越多,无视一旁的柳汝雅,粗声恶质的喝斥她退下。柳汝雅默默的站起来,眼角噙着泪,轻咬着唇瓣,静静的退了下去。
“将军,夫人是担心您,怎幺一回来就人家粗声粗气的?”一旁的进大婶看不过去,帮柳汝雅讲话。她是府里十几年的老仆人了,才敢这样对寒向阳进言。
“是啊!将军,夫人这半年都不曾出过府,就等着将军回来,怎幺今日一回来就这样对夫人恶声相向呢?是不是海上倭寇的事烦心?”进伯也在一旁帮腔。
“半年来她都没踏出府里一步?”寒向阳的酒似乎清醒了一些。
“是啊,就连我邀请夫人一块儿到寺里参佛,夫人都不去呢。没见过这幺静的人了。”进大婶见寒向阳停止喝酒,连忙再说些夫人的事给他听。
寒向阳不讲话,烦闷的看了桌上斟满的酒一眼,大手一挥,将一桌的饭菜全扫了下去。
第三章
逸景园 主屋
丫鬟巧儿、守儿见将军在膳厅对柳汝雅的态度,知道自家主子一定伤了心,连忙倒水备盆,伺候着柳汝雅沐浴。
看着散落一地的书信,柳汝雅深吸一口气,狠着心,叫巧儿拿去烧了。
那里面有一些精彩的对子呢!可惜了!
柳汝雅浸泡在澡盆里,闭眼想着寒向阳。他闭印象中更黝黑些,脸部线条也更钢硬了,双唇依旧抿得直直得……那些倭寇在东南沿海作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全数剿灭他们挺费功夫的,他这半年来过得很辛苦吧!
沐浴后的柳汝雅由着丫鬟巧儿服侍穿衣,湿濡得长发擦的半干,坐在造型优美的窗座上。窗座是将窗子往外推,窗边还有雕刻精美的栏杆,俗称美人靠,人可以坐在座上欣赏外边的景色。她将秀发晾在倚栏处,静待头发全干。
今晚月色明亮,但柳汝雅无心欣赏。
她只想着寒向阳恐怕误会了她与吕绍庭的关系。但那只是单纯的书信往来啊!吕绍庭有时读书不解的地方,会来信请教,她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半年来的通信,她对吕绍庭也约略的了解。虽然她喜欢吕绍庭的温文,但他脑子里有些想法比爹还来得保守固执,当初如果嫁给他,真能像神仙美眷吗?恐怕还需要琢磨琢磨。
但嫁进将军府就好吗?
一想到新婚后隔半年才见到的夫婿在众人面前喝斥她,柳汝雅不禁难过起来。她整个人斜躺在窗座上,失神的看着窗外。夜了,庭园一片黑漆……
“宽衣!”低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柳汝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寒向阳正站在房内看着她。
宽衣?他是在叫她吗?
“宽衣!”他不耐烦的又说了一次。
房内没别人了,自然是在叫她。柳汝雅赶紧从窗座站起来,半湿的秀发散披在身后,半垂着眼,想掩饰充满水气的双眸。
她低垂螓首走近寒向阳高大的身躯,迟疑了一下,慢慢的伸出手解了他的衣带,将深紫色的外衣脱下。面对洁白的中衣,她不知道该不该脱……
“沐浴!”又是简洁的一句话。
“夫君要沐浴!我马上叫巧儿、守儿过来服侍。”柳汝雅赶忙要向外呼喊。
“不用,你就行了。”他灼灼的目光直盯着他。
柳汝雅只好顺从的站在他面前,双手解着男人最后一件贴身衣服。洁白的衣服脱下后,寒向阳赤裸精壮的体魄裸露出来,她目光不敢乱瞟,看着地上。
呃!还有里裤……怎么办?要不要帮他脱啊?
柳汝雅红着脸,她没有伺候过男人,压根不晓得该怎么办。还好寒向阳转身往隔壁澡间行去。浴盆里早让仆役们换上新的热水了,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但她也不奢望他今晚过来,只是备着罢了,没想到他真的要沐浴,还指定由她伺候。
她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看到他将腰际的绳头解了,整个人赤条条的踏进浴盆,浸泡在热气弥漫的水里,露出舒服的表情。
应该要擦背吧……柳汝雅走到后面,拿起巾子轻轻的擦起他健壮的背部。他背后有几道伤疤,肌肉是结实粗糙的,背部的肤色没有颈子那般黝黑,但比起一般人也算黑了些。他的肩膀僵硬,肌肉贲起,看得出是长年征战的强壮男人。
这是一副完完全全的男性躯体,纯阳刚的、真实的、不矫揉做作的,甚至有一点粗鲁的男人躯体。
柳汝雅柔嫩的手隔着巾子擦着他的背,她看了他扎理整齐的发髻好一会儿,然后红着脸,从背后散了他的发,将他的头轻拉向自己的方向,靠在浴盆的边缘,拿着水瓢洗着他的发。
寒向阳不说话,由着柳汝雅生涩的伺候自己沐浴。他仰躺在浴盆边缘,眼睛刚好对着柳汝雅。她知道她在看他,但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只专注在他黑亮的发上。
柳汝雅沐浴完后只穿著一件单衣,她半湿的发披在身后,随着双手的忙碌,湿濡的发有些散落到脸侧,将她雪白的肤质衬托的更加耀眼。
因她没有伺候他人沐浴的经验,有些水滴溅打到她身上,单衣湿了一大片,丝绸衣料紧贴在她身上,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胸前的浑圆随着她来回搓发的动作而微微颤动,浑圆上的红梅更是若隐若现的挑逗着男人的感官。
寒向阳目光紧盯着她,随着她的手忙脚乱,单衣越来越湿,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炽热。柳汝雅感觉到他越来越炽热的目光,却误认为这是对她服侍的不满意,也因此越来越紧张,越紧张的结果就是越手忙脚乱,衣服也就越湿,室内的温度也就随着灼热的目光越来越热!
几乎要令人窒息的热!
一团混乱的热!
柳汝雅很想逃开,但她不能逃开,她必须要勇敢面对,面对自己第二次见面的夫婿,纵使他对她不满意!
在氤氲缭绕、令人窒息的炽热澡间里,两人神经绷紧——她是因为紧张,他则是因为欲望,那种想把她剥个精光、狂吃入腹的漫天欲望!
“你的衣服湿了。”沙哑的声音充满情欲的说道。
“啊!不……不要紧。”她一低头,看到丝绸衣料紧贴着身子,隐约还可看到里面精绣着水仙花的抹胸,略微慌乱的回答,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离开了仰躺着的男人的视线。
寒向阳突然从浴盆中站起,哗啦啦的,浴盆的水都给他健壮的身躯带了出来,更是溅得柳汝雅一身湿。
“啊……都湿了……”柳汝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惨况。
“湿才好——”寒向阳的嗓音里有无限的暧昧。
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他……怎么用会这种音调说话!她正在奇怪的同时,又看到让自己更惊讶的事。
啊!那……那是……
此时的寒向阳全身赤裸,而且已经被她挑逗得浑身欲火,双腿间的男性自然是坚挺昂扬;从没有看过男子裸体的柳汝雅看了,一张小脸立刻红似炭火,燥热不安。
寒向阳趋前一把抱住她,她的身子突然接触到因欲火而滚烫的男人躯体,吓了一跳,挣扎起来。
“将……将军,汝雅这就去拿干巾子给将军擦身。”她小手推着坚硬如铁的胸膛。
“不用,你就行了。”
寒向阳双手抱紧柳汝雅娇小的身子,用全身的肌肉摩挲着她,两人之间虽有湿透的单衣及抹胸隔着,但他身上纯男性的热气仍不断的冲击着柳汝雅脆弱的感官,一种陌生的感觉升起,令她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别……”她吐出推拒的话语。
寒向阳置若罔闻,大掌一把扯掉她遮身的单衣、抹胸、雪白的娇躯立即落入他的视线。拜堂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妻子的身体,激狂的欲望在眸中肆虐,两人之间再无遮掩,他不断的用身子摩擦她,用大掌搓揉她,身下的坚挺有意无意的顶向她的小腹,让她感受到他的激烈的渴望,她的身子因他的摩擦而泛起瑰红色泽,因他的强力进逼而娇软无力。
寒向阳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控制自己不要在这儿就要了她。他打横抱起她,跨出澡间,走向两人同寝的大床。
ΘΘ ※※※※ ΘΘ
柳汝雅看着他,紧张的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他……他该不会是想……圆房吧?
没错!寒向阳现在脑中只有这件事。
他抱着她到床边,并没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把她压向床铺。柳汝雅感到上身沉重的压力几乎将她肺里的空气挤光,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别这样!”小手抗拒着压在身上的壮硕躯体。
寒向阳粗糙的大掌在她一丝不挂的娇躯上游移,掌下的触感令他满意,只是她的推拒让他有一丝不悦。
他只是在履行丈夫的权利,怎么,她还有意见?
“难不成你又想隔几天再做?不是已经给你半年的时间了吗?”寒向阳粗声的说,低沉的声音有着一丝压抑。
但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啊!他对她仍是个陌生人。
可她也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他一回来就不高兴,现在如果再拒绝他,后果不是她能想象的。反正他已是她的夫婿,迟早都是要圆房的,就给他吧。她顺从的垂下手不再抗拒,闭上眼,强忍着初次被抚摸的羞涩感及压在身上又沉又重的男性躯体。
“睁开眼!”他命令道。
他要她看见是他在要她,而不是在心中想着其它男人!
柳汝雅听话的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因日晒而成深色的皮肤让他的眸子更显明亮,直挺的鼻梁衬托得他的俊脸更有英气,粗犷的气质充斥在眉宇之间。
他……好英挺!
寒向阳凝视着她,看进她的美眸中,想看出她对他的忠贞或是思念。这半年来,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思念他?心中是不是想着别的男人?
不!他不允许!她是他的妻,怎可想着别的男人!就算她是他强夺而来的,他也不允许!
他甚至想看到她的心甘情愿,但美眸中有的只是紧张与慌乱,那双极美的灿眸,此刻正无助的望着他。
啧!女人刚开始都是这样,最后尝到甜头,便欲罢不能。
寒向阳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过去都是女人主动缠上他,他不需要对她们的身子负责,床第之间总是狂妄的需索。这样的习惯使他的大掌—覆在凝脂的雪乳上便揉捏起来,掌上的硬茧摩擦着水嫩的肌肤,让柳汝雅强烈的感受到他的抚摸,那硬茧的刺激让她觉得搔痒,身体忍不住扭动起来,想挣脱他恣意探索的大掌。
大掌却更加重力道,狠戾的掐捏起来,柳汝雅忍不住叫出声:“痛!”
初次裸露的羞耻与陌生的肢体接触令她慌张异常,尤其他一开始就强逼豪夺,让她措手不及,眼角浮现出了泪光。
他……他就不能轻点吗?
水眸微怨的看着眼前的俊脸,但那俊脸却往下,温热的唇撷取她雪峰上的两朵红梅……寒向阳用舌挑逗着红梅,让它突出硬挺,她敏感的玉乳涨红浑圆,响应着剑舌的缠绕,一股麻痒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却因她太紧张而使这麻痒感稍纵即逝。
寒向阳向上啃吻着她的香肩,沿着她细滑柔白的颈项烙下一串串紫红交错的印记,他浓烈的气息喷在她香软的颈窝间,引起她的战栗。
好痒……柳汝雅好想推开他,但她知道不可以,她的挣扎会惹得他不高兴,她只好抓紧身下的被褥兀自忍受着,娇小的身躯绷的紧紧的。
粗糙的大掌摩挲着揉着她的雪臀,温热的剑舌舔着白玉般的耳垂,健壮的胸膛贴在她红胀的双乳上,结实的双腿包住她的,胯间热烫的欲望昂扬紧贴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她整个人被贴抱在他的怀里,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空隙。
她好小、好软、好香,臀部又小又翘,一只手就可以掌握,两只凝脂玉乳却浑圆香软,大掌搓揉时,那滑腻的触感几乎使他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健壮身躯的挤压让柳汝雅透不过气来,她蹙紧双眉,努力的吸着气。寒向阳主意到了,他紧抱着她一个转身,变成她在他身上,他则躺在床上。
柳汝雅身上的压力解除,小嘴轻呼了一口气,正巧对上他一向抿得笔直的嘴唇。
她无心的举动弄得寒向阳心痒难耐!那吐气如兰的小嘴儿啊——
“亲我!”男人粗嗄的命令道。
“什么?”细细的声音有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不要让我讲第二次!”寒向阳绷着脸。要他一个雄赳赳的大男人重复这种话,他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柳汝雅确定自己没听错,因为他的目光就盯着自己的唇瓣,面对他冷硬的命令,她只有遵从。她吸了一口气,怯生生的将自己粉色的樱唇印贴在他温热的唇瓣上,然后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唇温热香软,跟她身子其它的地方一样,接触以后就让人不想离开。他希望她可以用力点,将她那嫩红的小嘴完完全全的贴着他,他甚至期待她的小舌可以滑进他的嘴内取悦他。
但她只是一动也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小妮子!难道她就不会动一动吗?
真的得好好教教她才是!
寒向阳又一个反转,娇小的身躯再次被置于强健的身下。他的唇重重的撷住她柔软的粉瓣,坚实的舌滑进她檀口内灵活的游移,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与她缠弄不休,大掌固定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将双唇张的更开,好容纳他的进犯,剑舌在檀口内恣意搅弄,尽情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柳汝雅被浓烈的吻弄得双颊飞红,心跳加速,激情在体内迅速激起。她从不知两人的唇瓣相接会是如此令人心荡神驰、头昏目眩,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好不容易,寒向阳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双唇湿润滑腻、娇艳欲滴、双颊酡红,微喘着气,他轻笑出声。
“要像这样才够味。知道吗?娘子。”
她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他总是严肃的、眉头紧锁的,他笑起来多好看啊,他应该多笑的。
当柳汝雅还沉溺在他的微笑中时,寒向阳炽热的欲望正紧抵着她的小腹,灼热的程度让黑眸勾起一簇明亮的火光——他不能再等了,这磨人的小东西!
大掌分开她的双腿,粗砺的手指往双腿间的柔软探了进去。体内突然挤进异物,那硬被撑开的撕裂感冲击着柳汝雅,她慌乱低叫:“痛!不要这样……”
她匀称的双腿并拢起来,想阻止腿间粗指的进犯,但寒向阳硬生生的拉开她的腿,她越挣扎扭动,他就越使力,不论柳汝雅如何挣扎,终究甩不掉那粗大的手指的进犯。有着硬茧的指面在柔软的小穴里肆虐刮搔,毫不留情。
“不要!”细细的痛感刺激着柳汝雅,她蹙起双眉低喊,小手终于忍不住推拒着眼前壮实的胸膛。
那有如蜉蚁的力量,寒向阳本不放在眼里,对他的低喊,他也充耳不闻,只注意到被紧紧夹住的手指不断传回的讯息,暗示稍后他将得到的欢愉,胯下的铁杵更热了。
她好紧!
而他将进入这样的她……
寒向阳将拇指搭在她的蕊心上按压,企图在干燥的花穴引出滑润蜜汁,好减轻她稍后破身的痛楚。手指专注于花核上的揉捏,引起娇躯一阵阵的悸动,花穴慢慢的流出滑液,已呈现瑰红色的身躯变得燥热难耐。
身体的变化使柳汝雅不解,她只感到害怕,嘴里吐出拒绝的话语。“别……住手……将军,求求你——”
“别住手?好,就听你的!”他恶意的曲解她的话。
寒向阳粗砺的手指加重力道,刮搔着柔滑的花径肉壁,进进出出的掏弄着,想要更多的润滑。他用腿勾压住她的足踝,保持她双腿的开放,腾出一只手欺向她柔软的胸脯,两根手指旋转着她双峰上的蓓蕾。
“不!不是这样的……”她忙要辩解,却因他双掌的抚弄而嘤咛出声。“啊!将军──”她全身燥热,意识渐渐模糊,像飘在云端。
看到身下的胴体泛出欢愉的玫瑰色,娇人儿不住的婉转莺啼,刺激了寒向阳胯下早已胀硬坚挺的男性。他迫切的想为自己的欲望寻找发泄的出口,体内灼热的火种烫痛了他!
该死!他现在就要她,他不能再忍了!
寒向阳抽出微湿滑的粗指,将炽铁欲望抵住雪白腿间的花穴,虎腰一挺,将自己灼热如铁的男性强硬的挤进她窄窒狭小的私处——
老天!她好紧、好热,甬道像丝绒般夹紧他的男性欲望,使他的欲望又更胀大了几分!
他再用力一挺腰,男根进入了花穴深处,穴缝被强力撑开,花瓣被挤压成细长状,热烫硕大的男性正气势凶猛的掠夺属于他的权利——这是他的妻!
痛!好痛——
“啊——”意识模糊的柳汝雅被突如其来的疼痛震惊。怎么回事?怎么比刚才更痛上几倍?!
她惊慌的瞠大双眼看着上方因强忍而龇牙咧嘴的男人,眼角噙着泪,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他,小手乱捶,低声叫喊:“不要!好痛!”
她痛得身子想缩成一团,并拢双腿,但寒向阳健壮的腿压着她,大掌捉住她挥舞的玉手压制在柔软的被褥上,柔弱的她跟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无法摆脱加诸身上的强大压力,只能双腿大张,任人恣意掠夺。花瓣被强制撑开的刺痛从双腿间传出,她哭了起来。
“忍着!”又是命令句。
他无法冷静对待她的适应,在湿濡甬道中的男根催促他更进一步掠夺。欲望努张喧嚣,他驱动壮硕的身躯开始进出娇嫩的花穴,每当抽出插进,都引起柳汝雅的痛叫,如黄莺般的啼叫声激起了他体内最原始的兽性。
他摆动的更凶猛,撞击着身下毫无抵抗的白皙胴体,一次又一次,狂野的掠夺她、贯穿她。他将她雪白无暇的双腿抬起,拉得更开,将自己硕大的硬石炽铁插得更里,沉得更深——
“不要!”柳汝雅哭叫起来。
她扭动着身躯,想摆脱他粗鲁的进犯,却让男性炽铁更加深入体内。寒向阳倒抽了一口气,像头野兽般失去一切控制,红着眼、摆动着虎腰,狂野的撞击身下娇弱雪白的胴体,肉体的拍击声一声强过一声。
“啊……放开我!求你……”她摇着头,哭得声嘶力竭。
寒向阳不放开她。就像他蛮横的强娶她一样,他不容许她拒绝!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起不了一丁点儿作用,她的体力也快耗尽了。柳汝雅的哭声渐渐小了,变得像是呢喃般的低语——
“不要……放了我……放开我……不要了……”
她纤细的身子像在暴风雨中的小船,只能无力的随着寒向阳撞击的节奏上下摆荡,半点不由己。火辣的痛感伴随着体内陌生的激情,模糊了她的意识……
插抽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到最后他完全抽出,再生猛的插入,一次次贯穿她的花心深处,撞击的力道之猛烈,使得她原本小声的呢喃又转变为疯狂的哭喊,叫得声音都哑了。
“啊——不!不要啊——”
她紧闭双眼,眼泪从眼角流出,全身冒着细汗,双腿的撕裂痛楚折磨着她,身体像要被击碎似的。这火烫的折磨怎么还不结束!
不要……救命!停止!住手啊……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嘶吼着!
长年的征战,使寒向阳对女体的掠夺是直接、狂暴、粗鲁的。以前侍寝的女人大多是欢场女子,她们必须逆来顺受,还得表现出很陶醉的样子,所以寒向阳以为所有的女子皆喜欢如此狂暴生猛的欢爱方式。
可怜那柳汝雅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柔弱的身子哪经得住寒大将军粗鲁的对待!
几乎永无止境的抽插贯穿,撞击着柳汝雅娇嫩脆弱的感官。在寒向阳强力的钳制下,白皙无力的躯体四肢大张,毫无防备的任由他蛮悍的进出掠夺,滚烫的铁杵似乎永不餍足的冲撞着她体内的最深处。
终于,在全身汗水淋漓、被褥被挤压到床角的疯狂情况下,稍微得到满足的寒向阳在柳汝雅被迫大敞的门户里狠狠的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她终于成了他名实相副的妻!
江南雅娘子 2
因为你
我的世界
从此不再沉寂
第四章
寒向阳看着身边疲累沉睡的小人儿。她太纤弱了,像朵易摧折的花儿,一折就断……
她脸上泪痕未干,双唇红肿,全身都是抓捏的痕迹。吻痕、握痕、抓痕参差的印在她雪白无暇的身子上,那是他的杰作。
面对自己的杰作,他满意的笑了。
大掌来到她胸前的浑圆,她发育的很好,胸是胸、腰是腰。她虽然娇小,但所有女人应该有的东西,她都有了;而且刚才的交缠她带给他不同于其它女子的欢愉,她的身子大大的取悦了他,虽然她的反应还相当生涩。
他与女人的关系向来是建立在肉体上,虽然柳汝雅是他的妻,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女人嘛!不管她耍什么手段,要得只是男人全心的宠爱,而宠爱就是建立在云雨交欢上。
这就是寒向阳的想法:女人附属于男人,女人是因身体才得到宠爱,宠爱就是鱼水之欢,鱼水之欢就是为所欲为,其中没有亲密、体贴、尊重。
寒向阳刚发泄完的欲望,因为大掌在俯卧的玉体上到处游走又热了起来。他抚摸着柳汝雅挺翘的臀部,顺着臀沟,粗指探进了尚留有白色液体的花穴口,穴缝紧闭着,些许血液混着白色液体从穴缝蔓延到大腿内侧,因初次激烈的欢爱而红肿不堪的花瓣仍旧护卫着女性的私密处。
由着液体的润滑,粗指顺利的进入了花径,捻起花核揉捏着,另一只大掌往下伸进娇躯与床铺之间,抓捏着她两只欺霜赛雪的玉乳……身子上下都被侵犯,柳汝雅不舒服的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她太累了,眼皮沉重得像铅块一样,想睁却睁不开。
寒向阳拉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大腿内侧大大的红色掌印,是他刚才硬拉开她大腿时留下的。他的一只手仍留在小穴里欺弄她脆弱的花蕊,另一只手流连在她的大腿上,揉揉捏捏,把掌印弄得更红些,最好一辈子都不会消掉。
他啮咬着她白皙滑嫩的大腿,弄出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印子,最后他居然抬起她的粉臀,让她屈膝趴跪着,腿间红艳艳的湿淋花穴正对着他的脸。他黑灼灼的眼紧盯着那形状优美的穴口,方才销魂的快感又冲上他的脑门。
“该死的!”寒向阳低咒一声,抓紧柳汝雅的纤腰,从身后进入了她。
怎么搞的!一碰到她,总觉得要不够她……胯间的猛烈反应让寒向阳微蹙眉。
厚实的身躯随即律动起来,一记又一记的猛烈冲刺,凌虐着昏睡的柳汝雅,摧折她柔弱的感官,蹂躏她红肿的花瓣。双腿间的私处传来细细的疼痛,她半梦半醒的舞动着小手,想挥掉那疼痛——她以为她有挥动手腕,但她没有,是他从后面拉住她的双手,配合着他抽插进出的节奏。
“嗯……唔……”她无意识的发出几个单音。
她被强力的钳制在男人身下,小脸侧贴在床上,双手被钳,两腿大张,热烫粗硬的火棒从身后不断进出她双腿间。她在似睡似醒、恍恍惚惚之间,极力想摆脱加诸身上的钳制,但她没力气,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让她昏昏的脑子更晕、更热……
花穴深处传出灼热感,象要烧了她一般。她不适的呢喃出声,不仔细听,还听不出她在咕哝些什么。
“不要……放开我……将军……好热……”
寒向阳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柳汝雅意识恍惚的呢喃求饶,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喘着气,粗哑的说出像山般不可撼动的话——
“不!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开你。你是我的了!”
ΘΘ ※※※※ ΘΘ
时值秋末,逸景园的主屋却是芙蓉帐暖。柳汝雅赤裸的身躯正横陈在大床上,满床的欢爱味道及床上凌乱的衣衫,说明了寒向阳这些日子以来的疯狂行径。
床上的柳汝雅一动也不动,任由欢爱的痕迹留在身上,白浊的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流下,濡湿了身下的床铺,有些还残留在锦被上。细看之下,柳汝雅的双乳上也沾有一些。
她一动也不动,双眼呆滞的望着空中,一点也不理会自己的赤身裸体,也不担心会有下人闯进来,她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空茫的睁着美眸。
“夫人,该梳洗了。”贴身丫鬟巧儿面有愁容,心有不忍的说着。
柳汝雅没有响应,房内一片沉默。
巧儿与守儿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守儿低声说:“巧儿,看样子夫人又不能动了。我先将夫人扶起,你再帮夫人净身吧!”
巧儿无奈的点点头。
几个月来,这样的对话在巧儿、守儿间已是司空见惯。刚开始她们还会庆幸夫人深得将军宠爱,但到后来,她们只能对自家主子寄予无限同情。
守儿默默的将浑身皆是紫红印记的柳汝雅扶起。
自从寒向阳要了她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寒向阳天天向她饥渴狂妄的需求,好似饿了许久得人突然遇到山珍海味一般,任她苦苦求饶,哭到声音嘶哑,他仍然不放过她,执意要与她共赴云雨,同享欢爱。
是啊,这些日子以来她被“爱”得很彻底,她甚至怀疑寒向阳是不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凌虐她。
她求他不要这样生猛的需索,至少不要不分日夜、不分地点,但他不肯。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因为这里是将军府,他是将军,所有的人都要听命于他,包括他的妻。
偏他又是天赋异禀,健壮的身躯有着永无止境的精力,只要他要,她就得给。
怎么会这样?她从没想过夫妻之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夫妻间不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吗?怎会是如此放浪不羁,如此的淫浪不休……
两人频繁猛浪的床第之事让她很不习惯,她觉得这是太过放浪的行为,甚至怀疑自己怎会变成一个在床上娇喘不休、放声浪叫的女人!有时寒向阳还会要她说些淫荡的话语,她刚开始还会抗拒,但在他强力威逼下,她还是说了。
那些话居然会从她口中说出?!
天!要是旁人知道了,她的脸往哪儿摆啊!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认识只局限于他那强壮、如钢铁一般的躯体,因为他都用身体与她对话——那精力旺盛的身躯!
昨晚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要跟他好好谈谈。她不能再这样下去,整天都被他弄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浆糊一样。她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而不是镇日被压在床上——
“夫君,汝雅有事相谈。”柳汝雅强撑起刚被“疼爱”过的身子。今晚寒向阳在要了她几次之后终于放了她,独自沐浴去,她幽幽转醒,休息了一下才有力气讲话。
沐浴完的寒向阳浑身热气氤氲,有股暖暖的味道。他浓眉一挑,低沉的说道:“什么事?”
“汝雅想说,将军身负重任,是朝廷的栋梁,应当保重身体,不宜……不宜……”柳汝雅脑中纷乱的想着最恰当的字句。
“不宜什么?”寒向阳还散着热气的身体往床上逼近。
柳汝雅不自觉的抓着锦被往床内缩。一股巨大的威胁感压迫着她,但她必须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不宜常与汝雅待在床上。”她抬起疲累的小脸面对他。
“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寒向阳眯起黑眸,强壮的身躯已经跨上衫木大床。
“我……汝雅的意思是……将军不宜纵欲过度,要为朝廷、百姓保重身体。”
这话说得够明了,而且柳汝雅巧妙地拿国家朝廷来点醒他。
“你认为我纵欲过度?”寒向阳音调里有一丝冰冷与不不悦。
这小妮子居然敢教训他,居然敢指使他该怎么做?!
该死的!
今天不好好教训她,别人还以为他治不了家中的妻,搞不清楚将军府是谁作主!
“汝雅只是以为将军要为国家保重身体,不宜夜夜春宵,这样汝雅会觉得罪过。要是将军身体出了什么事,那国家……”
“你认为我的身体会出事?”寒向阳已经一把抓住她瘦削的肩头。
一股战栗如电流般奔窜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她试图保持冷静与他讲道理,声音却因颤抖而显得破碎。
“不……不是的,汝雅只是希望……将军不要纵欲过度,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我来告诉你,什么对我比较好!”寒向阳黑眸中闪起两簇明亮的火光。
柳汝雅立刻被推倒在床,大掌粗鲁的将被子揭去,那是她身上仅有的遮蔽物,浑圆白皙、充满紫红印记的娇小身子裸露出来。
天!别又来了!
柳汝雅惊恐的缩起身子,试图躲避他的魔掌,但没有用。
寒向阳粗鲁的将她两腿分开,中指毫不客气的插入已然红肿的女性袐处,唤起她身体最原始的一面。
“不要!”她惊叫,小手拉住他在双腿间蠕动的大掌,企图阻止他再一次粗鲁的进犯。
“将军,求求你!住手!”她眼泛泪光低喊,希望他不要再这个样子,她受不了了。
“你没有资格叫我住手!”寒向阳霸道的说。
大掌抓住她细嫩的足踝,往上一拉,将她匀称的双腿大大分开,身下灼热的昂扬欲望长驱直入。
没有适当的滋润,一股热辣的灼痛感冲击着柳汝雅。
她心口一颤,浑身的细胞都在抗议。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这个样子!
他这样的强取豪夺弄得她不舒服极了!
“将军!求求你,汝雅身子不舒服,求你住手!”她慌乱的说着,声音有一丝哽咽。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他开始在花穴里掀起阵阵滔天巨浪,恶意的冲刺起来,次次都用力的顶到花心深处。
“啊——”柳汝雅尖叫起来。花径传来细细绵密的痛感,她觉得身子的下半部像要被烧熔了般,不舒服极了。
“我……我是你的妻啊!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她没法子了,只得拿出最后一招,希望他能看在夫妻的分上,今晚放过她。
“就因为你是我的妻,我有权利这样对你。女人不是都喜欢这种事吗?方才你不是还直嚷着要我更用力一点儿吗?”他用全身的力量撞击着她。
柳汝雅无奈的闭紧双眼,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觉得自己一点儿尊严也没有。“那是你硬逼我说的……”
寒向阳不悦的再次用巨大撑开她窄小紧窒的花径。天!怎么要了她这么久,他还是觉得不够!
“等一下你就会自己说了。”男人将她的双腿架上自己宽阔的肩,让她的私密更加敞开,身下的硕大蛮横的进出柔弱的花蕊。
女体甬道丝滑的紧窒钳住他怒张灼热的昂扬,呻吟从寒向阳喉咙出深处发出。
噢!她真是个可人儿!
进入她的体内是如此令人销魂!
他不顾一切的进出她,完全的抽出,在凶猛的插入,一次又一次的彻底的贯穿她。
双腿被架在他肩上,她无处可躲,只能任他恣意妄为,甬道的烧灼感又起,他在她体内强大的压迫感令她哽咽出声。
“将军……求你……不要了……”她惨白的唇瓣颤抖着。
“我还没要够呢!”挥汗如雨的寒向阳抓紧她的粉臀,微扳开臀瓣,快意的在她双腿间的私处驰骋。
“不要了……求求呢……放开我……”她嘶哑着嗓音,哭着求饶,脸色苍白的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可以!只要你求我,像昨夜一样。”他毫不放松的紧盯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要她完全臣服。
昨夜?不要!她再不要讲那些淫声秽语了。
她皱着眉摇着头,抿紧双唇努力忍受着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压迫,那令她疯狂的抽插律动。灼热感并没有消失,但在其中掺杂了丝丝的快感,让她迷失在感官的世界里。
她想快点解脱,这又燥又热、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一点儿都不像自己了;最重要的是,她脆弱的小穴实在受不了长时间的欢爱,她要他放开她,她需要休息!
“不说吗?可见你也是喜欢这样的。”寒向阳看到她强自隐受、咬唇不说的模样,更激得胯下男龙勇猛起来。
大掌将柳汝雅的腿压向她丰润的双乳,花穴整个裸露出来,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花瓣因男根长时间的抽插而充血红肿,无力的往外翻,双腿间尽是啃咬的痕迹。
寒向阳挺腰再上,男性尖端对准无力反抗的花穴戳刺而进。这次男性进入得更深、更沉,甬道内明显的颤抖了几下,他气息粗重的继续摆动着虎腰健背。
不!不要!不要了!
柳汝雅全身布满细细的汗珠,哽咽起来,喑哑的声音有着令人心疼的颤抖。
“求你……放过我……痛……”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上方的他。
“说!”低沉的声音仍然很坚持。
“啊!”他狠狠的进入了她,令她哀叫一声。
柳汝雅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要说,她不想说,她不愿屈服!
可她好想要他放过她,她受不了了……夜夜承欢让她日渐消瘦,意识也渐渐不清楚,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不要他碰她!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但除非依他的要求,否则他今夜是不会放过她的,他会把她生吞入腹、吃干抹净,连残渣都不留!
“唔……”
又是一记强烈冲撞,她悲鸣起来。
“将军……求你……放了我……”
“说!”他的话像是巨石般不可撼动。
下体传来痉挛痛感,告知她体力已达到极限。
“将军,再——”她不想说啊!
“再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再——再用力一点!”
“还有呢?”低沉的男音一步紧逼一步。
不要!她不要再说了!
“再……再深一点!”嘴里自动喊出的话,让柳汝雅觉得那好象不是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人!是禽兽!她心中狂喊着。
寒向阳满意的俯下身,低喘沙哑的在她耳边说:“你瞧,你这不就主动的说了吗?乖雅儿。”音调中有无限的暧昧及得意。
“然后呢?”他还不放过她,身下的炽铁又凶猛的冲进她娇弱的体内。
“啊——贯穿我!撕裂我!啊——”柳汝雅像疯了似的尖叫起来,泪水如溃堤般的奔流。她不愿意啊!可她受不了了!
灼热的种子随着她的尖叫声喷撒在她体内的最深处。他终于放过她了。
这一次。
第五章
守儿有经验的扶起柳汝雅,巧儿已经在大浴盆里注满热水,上头还飘着一些药草花瓣,那是她向进大婶要来的,对纾解筋骨很有帮助。
两人将柳汝雅扶坐在浴盆里,细心的帮她净身,很有默契的刻意忽略主子身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及她呆滞的眼神——她近来都是这个样子。
贴身丫鬟用水将柳汝雅身上的液体洗去,用巾子抹净她脸上的泪痕,梳理她一头乌黑漆亮的长发,将她轻轻扶起,擦干身子后,为她穿上衣服。
柳汝雅像是娃娃般,任由丫鬟打理。梳好发髻,上完淡妆后,她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房内。她哪儿也不想去,待在房里比较安全,至少寒向阳强迫她欢爱时不会有人瞧见。
那日在湖边,光天化日之下,他……他居然就在石椅上强要了她!天知道当时她有没有叫得全将军府都听见,她只记得他不断在耳畔低语:“不要忍!叫出来——”
不!她再也不要如此丢脸了,待在房里,至少不会让人看见听见。
她不是荡妇,可为何他将她当作荡妇看待呢?柳汝雅无语自问着。
她低垂着头,茫然的眼看到巧儿细心为她穿上月牙白的丝绸衣裳,露出哀怨的眼神——它最后不是被扯掉,就是被撕碎,可惜了一件好衣裳。
他为何总是这般粗鲁,好象做任何事情都迫不及待?她不懂他,他的态度也使她没机会了解他,他与她好象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像吕公子可以与她讨论诗词之美,优游于书卷之中——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吕绍庭?!不,不成的,既然已经嫁进将军府,就不要多想了。
她的人已经是将军的,心也……
心呢?
柳汝雅屏息自问。心呢?心也是将军的吗?
她盯着露出裙摆的绣花鞋尖,许久许久,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改口喊他将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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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黑,寒向阳都没有回房。柳汝雅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沿,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天,任由自己双眼涣散、神游太虚,只等着寒大将军进屋向她需索。
只要寒向阳进屋内,不论她正在做什么事,都会立刻中断,接着就是解开衣带的窸窣声,不管她愿不愿意,身子做好准备没,他都会强行进入她的体内强抢豪夺,肆虐蹂躏!
所以现在她干脆什么都不做,呆坐着等他,甚至她心里还嘲讽地想,至少这样可以保持一些力气,欢爱时不至于一下子就昏过去。
他就这么喜欢她的身子吗?
他知道她别的优点吗?
他……爱她吗?
许多疑问随着寒向阳的晚归在柳汝雅的心头浮现,她虽然是被迫嫁进将军府的,但她心里仍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喜欢她、疼爱她的。
但寒向阳他……
“夫人。”
柳汝雅的思绪被巧儿的叫唤声打断,她细声的问道:“什么事!”
“夫人,将军今个儿不会回来。浙江沿海的倭寇势力又起,将军正火速赶往前线呢。”巧儿兴奋的说着,好似挖到宝一般。
将军不在,主子终于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了。守儿旁边笑开了眼。
柳汝雅看着眼前的贴身丫鬟,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巧儿用力的点头。
“夫人还是早点用完膳,早点儿休息吧!”
柳汝雅一下子不太能接受这个消息。他……他走了,表示不会再对她狂妄的需索,不会有光天化日下的羞耻行为,不会有他的强力钳制?还是……
“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细细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万一他没几天就回来,那还不是一样吗?
“夫人放心,听进伯说,将军这一去,恐怕要半年、一年呢!”
“那……”柳汝雅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欣喜吗?自己的夫君上前线,做妻子的还能欢喜吗?悲伤吗?可是不再有不分昼夜的交欢需索,她为何要悲伤!
错综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口慢慢漾开。
“夫人快快用晚膳吧,我与守儿定会将你照顾得白白胖胖,身上洁白无暇的。”
守儿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你们……怎么这般开心?”
“难道夫人不开心吗?”贴身丫鬟怎会不知道主子这个月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夫人整整瘦了一圈哪!都是将军的错。
“我……”柳汝雅半垂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接着她抬起头,略微羞涩的笑了一下,三个人便在房内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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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巧儿与守儿几个月来的细心照料,柳汝雅的身子渐渐康复,精神也回复正常,不再有迟缓呆滞的眼神。巧儿也悄悄地夹带着吕绍庭的书信进府,给柳汝雅解解闷。
春天到了,逸景园到处花香,彩蝶飞舞,万物欣欣向荣,看得柳汝雅心情愉悦,清秀的脸庞微微笑着。
她正再逸景园的湖边看着吕绍庭的来信,信中写着一副对联:
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吕绍庭最近正在想下联,苦思许久不得,遂来信求助于她。柳汝雅偏着头想了一下,抬眼一看,看到远方青山下似有一间茅舍——
她想到了!
柳汝雅连忙拿起在石桌上的毛笔,娟秀的字迹写着:
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写好之后,她暂时就用翠玉双环纸镇压着。待墨迹干了,再叫巧儿送去南柳巷吕府。
清风拂面,她打了一个小小呵欠,躺在湖边的草坪上闭起眼睛,在这没有人会来打扰的小小天地放心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闷热异常,热醒过来——原来是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难怪会热!半掩着倩眸,她眼角余光瞥到石桌旁有人,翻转了身子变成侧卧,背对着石桌,拥抱着厚毯慵懒的说:“巧儿,将我桌上写的纸笺送去南柳巷吕公子那儿。”
她黑白分明的灿眸望着清澈的湖水,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如此的午后、如此的优闲,还有贴身丫鬟细心的照料……
听不见巧儿的应答,柳汝雅觉得奇怪,轻笑着说:“巧儿,你怎么了?可别跟我说你忘了南柳巷吕家要怎么走!”
“我自然知道南柳巷怎么走!”低沉的声音应道。
柳汝雅全身血液霎时冻结,微笑僵在五官端正的小脸上,双手紧抱住的厚毯突然没了温度,湖面上粼粼波光像是杀人的剑尖刺穿她的眼!
她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安适的午后呢!
老天开了她一个大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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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寒向阳冷着脸,双手环胸站在床前,粗犷的俊脸因愤怒而扭曲,浑身散发着杀人的气息。
搓揉着红肿的手腕,从湖边被拖甩上床的柳汝雅眼眶微红的说:“那是吕公子来信问我下联应该怎么对,就这样。 ”
“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都在跟他书信往来,暗渡陈仓?!”寒向阳吼了起来。
“我没有!我跟吕公子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将军若不信,可以问府里的人,也可以问我身边的巧儿、守儿。”她的声音有一丝哭意。
“哼!丫鬟是你的人,自然替你讲话。”他的眼更冷了。连丫鬟都知道吕绍庭?!
“将军,汝雅真的没有,我只是与吕公子讨论一些书上的东西解解闷,从没有与他见过面。”
“都是你的话!”寒向阳吼得更大声了。
柳汝雅低头不语,她知道他听不进她的话,她只害怕接下来的事。果然——
“脱掉!”
柳汝雅闭紧了眼,强忍着即将滴下得泪珠,啃咬着自己的唇瓣。老天!她该怎么办?他回来了,却一点儿也没改变。
她低着头,握紧小拳头,整个人蜷缩在大床的一角。
她不要!她不要他这样残暴的对待她!
但在寒向阳眼里,这倒像是为吕绍庭守身似的。
不肯让他碰?好,今天就教她知道嫁的人是谁!
寒向阳将瑟缩的她拖离床角,猛烈的将她压入床缛,大掌一撕,她身上的丝绸衣裳立成碎片,再撕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两条赤裸的身躯立刻交缠在一起,柳汝雅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她只知道今晚寒向阳决不会放过她。
在床上娇喘不已的她知道这几个月来的安逸生活像幻梦般破灭了。
禽兽!她心里痛骂着。
但这禽兽却是她的夫婿!
她凄切的流下泪水……
逸景园的主屋整晚灯火通明,屋内不停传来男性粗重的喘息及低吼,伴随着女性不堪负荷的娇弱嘤咛和哭泣求饶。
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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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寒向阳看着怀中昏睡的娇小人儿,脑中却想起这副对联。独立板桥?那吕绍庭果然未忘情于汝雅,一个人独立小桥边思念她,还强调人影不随流水去,意思是说他仍在等她吗?笑话!汝雅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孤眠茅舍……她是闺中寂寞吗?也难怪,他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放她独守空闺……不打紧,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有着硬茧的手指拨弄着汗湿的秀发,清秀的小脸有着疲惫,柳眉微蹙——她看起来很美,比刚嫁进府里时还美。他在激烈的东海战役告一段落后,便快马奔驰回府,他好想她,他要见她!当他找到她时,发现她睡得像个婴儿般,舒服安适的躺在嫩绿的青草地上,樱唇边还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或许没有绝美的容颜,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觉得在她身边是舒服的、安全的、不需设防的。
常年征战令他身心俱疲,他在她身上找到令自己平静下来的力量,狂喜之余,他不停的要她,想籍由两人的结合加强自己的安全感。他不是没瞧见她的娇弱,但他就是忍不住。
多少个夜里,在黑茫的海上,他对着明月思念她。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狂奔回府,与她长相厮守,沉静在她娴雅的温柔里……
可他回来却看见别的男人写给她的信,他气疯了,失去理智地冲进她柔弱的体内,蓄意弄痛她,蛮横而狂暴的需索,让她再一次泪流满面,不支的昏厥过去。
在柔和的烛光下,寒向阳以罕见的温柔抚摸着柳汝雅。她微蹙的柳眉渐渐舒缓开来,接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第六章
“拔元,将这信送到靖海将军那儿。”
“是!”
一早寒向阳便修书一封,要副将拔元送去福州府靖海将军处。他站起身,从书房往外看,正是满园绿意、春意盎然。他信步走在逸景园,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气息。
他正要往主屋去,看看柳汝雅梳理完毕没有,好带她出去走走,经过茂密的树林旁,却听见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在交谈,他下意识的隐身到假山后面去。
“将军回来,夫人的日子又难过了。”一个生嫩的声音道。
“没想到将军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另一个声音回道。
“是啊!今早我看到巧儿苦着脸,就知道将军昨晚又是一整夜的疼爱夫人呢。”
“这对夫人不晓得是好是坏……上回将军回来,夫人整整瘦了一圈,精神也不怎么好。”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被丈夫疼爱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但将军精力过人,才会弄得夫人下不了床。”
“夫人说不定不喜欢这样。将军在府里时,夫人满面愁容,等将军到前线后她才恢复笑容,身子也在巧儿、守儿的细心照料下才回复健康。但这次……”
“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上回将军在湖边抱着衣衫不整的夫人回房后,夫人好象就没笑过,直到将军离府。”
“我曾听守儿说将军最好纳妾,或久久才回来一次,这样夫人不会太辛苦……守儿她们说得将军好象在欺侮夫人一样。”
“嘘,你小声点儿,免得让别人听了去,会给守儿、巧儿添麻烦的。”
“对喔……听说夫人本是南柳巷吕府的媳妇,是将硬要将夫人娶进府的。”
“对啊!我听守儿说那吕公子人品好,又欣赏夫人的才华,连聘礼都下了,不过却被将军抢了人。”
“现在将军回来了,夫人恐怕没机会再与吕公子书信往来了。”
“我听巧儿说她只希望夫人的身体能熬过这一次……她还说将军怎么还不离府呢!”
“唉!也难为了她们。看着日益消瘦的主子,任谁都觉得心疼吧。”
两个声音渐渐消失在树林的另一头。
连府内的丫鬟都知道她与吕绍庭的书信往来!她身边的丫鬟还希望他早日离开!
柳汝雅!
一脚踹开房门,寒向阳抓起柳汝雅细细的手腕,用力之猛,几乎要捏碎她。
“将军,你弄痛我了。”柳汝雅蹙紧柳眉,低喊着。
“你背着我偷人,还弄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朝她大吼。
“汝雅没有,将军明鉴!”她想挣脱他的大掌。
“那府内的丫鬟怎会知道你与吕绍庭的书信往来!”他愤怒的气息喷在她娇嫩的小脸上。
“那些信中都是些对子,汝雅要是对的好,一些联子就会传诵,应是由吕公子那儿传出来的,这并不是秘密啊!我没有偷人,将军不可冤枉我!如果将军不喜欢,汝雅以后绝不再与吕公子书信往来。”
这一席话讲得有理,寒向阳顿时无言以对。他沉着脸又问:“那你为何希望我早日离府?”
“汝雅没有。将军好不容易回府,我怎会要将军快些离府呢!”
“那你是希望我待久一些啰?”
“嗯。”柳汝雅违心的点点头。
寒向阳扬起一抹微笑,莫测高深的说:“好,我就让你的愿望成真!今早我去信靖海将军那儿,叫他帮我巡东海一带。再加上两年内沿海倭寇都无力再做乱,所以为夫的可以如你所愿,待久一点了。”
柳汝雅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
她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可是这一回她居然觉得那笑容隐藏着如刀一般的杀伤力,她被他的一番话推入无底黑暗深渊!
老天!她捱得过两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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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向阳的欲望像是永无止境般,往往和妻子关在房内就是一整天,也不怕别人说他离不开妻子——他的确离不开她,他喜欢在她身上销魂的滋味,而且从不掩饰。
但这从不掩饰却让柳汝雅尴尬不已。她希望夫婿能正视她整个人,包括她的内涵、性情、嗜好等,她不希望他只是喜欢她的身子,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以身侍人的女子,心里很不好过。
寒向阳的再次归来让她有很大的精神压力,她整日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不敢离开屋内。
今日逸景园的浓密树林在大白天就传来男性的粗喘声,沙嗄低沉的男声命令道:“汝雅,叫出来,不要忍着,叫给我听!”
柳汝雅娇小的身躯被寒向阳压抵在树干上,雪白的大腿被高高的抬起,她身上尚挂着些碎布,看得出来原是嫩橘色的衣裳,他则是全身赤裸,露出精实壮硕的身材。
他健壮的身躯在双腿之间律动着,随着他腰部的节奏,她滑腻的双腿无力的跟着上下摆动。
柳汝雅浑身细汗,因强忍着交欢的呻吟叫声而痛苦不堪——这里是户外,仆人来来往往的,她要是一叫,别人肯定会听到。她不要别人听到!
但寒向阳想听。
“不要忍得这般辛苦。叫出来,这样你会舒服些。”他在耳边气息粗重的说,言语间有无限的暧昧。
她狂乱的摇头,贝齿咬得下唇都快出血了。
看她仍不屈服,寒向阳轻笑了一下,将两根粗大的手指伸至两人的结合处,搓揉着因花瓣外翻而露出的小珍珠。
柳汝雅全身一颤,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对了,娘子,就是这样,让我知道你也是有感觉的。你叫得越大声,我才会越硬挺,那话儿才能满足你。”他低沉的嗓音说着淫秽的浪语。
“不——将军,我们回房吧——不要在外面!”她气息不稳,艰难的说完,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他。
“娘子,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既已点火,自然要负责消我体内的火。”寒向阳运动着虎腰,将硬挺的男性更往花心深处贯入,将她的体内塞得满满的。
“我……我没有勾引你!住手……唔——”柳汝雅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吻住。
她实在太啰唆了!他寒向阳要自己的娘子,还需要看地方吗?真不知她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今儿个他好心要教她泅水,没想到她扭扭捏捏,硬是不肯下水,说什么下人会看见她的身子。
看她一脸哀求样,他也不再强迫她,否认别人还真以为他虐妻!
他自个儿徜徉在清澈的湖水里许久,待他上岸时,却发现他的小娘子看着他发楞,连他走到她身前都没发觉——
“娘子,看你家相公看傻了?”寒向阳笑问。
低沉的声音将柳汝雅惊醒,她慌乱的说:“没的事儿。汝雅这就去拿巾子给将军擦身。”说完,她匆忙就要进屋。
“不忙,有你就行了。”
寒向阳一把抱住她,用她身上的衣裳擦着自己满是水珠的健壮身体,她柔软的浑圆在他胸前磨蹭,突来的刺激让她轻呼一声。
“啊……”
好媚、好惹人遐思的声音!
“这声音是邀请吗?”沙哑粗重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将军,不要这样……你要的话,我们到屋里去……”她好害怕他会在这儿就要了她。
她微微挣扎,大腿不小心碰到他的男性,寒向阳倒抽一口气,黑眸闪出火焰般的光芒,“你果然是在勾引我。娘子,你点燃了火种,就要有心理准备。”
柳汝雅吓得忘了呼吸。他真的要在这儿要她?不可以!
“将军,咱们回屋内……那有床……”她已经慌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用床!”寒向阳低吼一声,大掌撕裂她嫩橘色的衣裳,一把扯下她的抹胸,压上她曲线玲珑的身子,捧住她的臀,一举冲进她的紧窒,将她压抵在树干上,狂妄放肆的律动起来。
在光天化日下的树林里,寒向阳有如野兽般,一次又一次贯穿柔弱的她。
粗重的低喘声及娇弱的嘤咛声回荡在整个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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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汝雅呆呆的坐在床上,整日待在房里,又回复以前的样子。她不敢出门,怕他会在外面要了她,让她难堪。
柳汝雅低垂着头,难过的流下泪来。她原本白皙的脸,现在显得憔悴,眼窝下还有疲累的痕迹。想到他说可以留在府内两年,她心里不觉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她对她十分顺从,他要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他要她做什么动作,她就做什么动作。因为她知道唯有这样才能使他快点得到满足,让他放过她。虽然她总是气息不稳、精神恍惚,但总比昏厥后再度转醒时,发觉他还在猛烈的要她来得好。
“汝雅。”低沉的声音响起,寒向阳神采奕奕的踏入房内。他注意到她的身子越来越弱,所以今日他到书房处理完事情后,便交代厨房弄些补品,想给她补补身子。
看她低垂螓首,状似难过,他粗声问道:“谁惹你掉泪了?”
就是你!
柳汝雅忙擦擦眼角,顺顺气,平静的说:“没,是沙子进眼了。”
“抬起头来!”仍是命令句。
她抬起头,对着粗犷英挺的伟岸将军——这是她的夫啊!奈何他每次对她说话,就像在命令下属一般。之前她还会试着暗示他,现在她学聪明了,就把自己当作他的下属,至少这样可以减少两人的摩擦。
寒向阳那像潭水一样深的黑眸仔细的看进水灵灵的大眼,大掌托着瘦尖的下巴转过来又转过去,直到他将她两眼都看仔细了才开口道:“没见着沙子。”
当然没有!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
“走,到膳厅去。厨子炖了些补品,还有地仙煎等药膳,你吃些,滋补滋补身子。”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在他身后。他大手一抓,握住她略嫌冰冷的手——虽时值盛夏,但她一双手温度总是低的。他蹙紧眉头,更加抓紧了她,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都给她似的。
他牵着她走向膳厅,后面跟着副将拔元及丫鬟守儿。
膳厅桌上早已摆好香味四溢的人参炖杂,空气中还有一些药味,想必是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进伯夫妇及一些仆人早就在旁等候着。
两人坐定后,一边的进大婶忙舀了碗参汤给柳汝雅,嘴里还叨念着:“夫人,您要多吃些。瞧您这么瘦,这几天风大,夫人恐怕真会被风吹跑哩。”
柳汝雅点点头,顺从的喝着眼前滋补的鸡汤。一会儿,她注意到只有她在进膳。
“进婶,将军的呢?”她问。
“这是将军昨天特别交代厨子做给夫人的。将军从来不喝这东西。”胖嘟嘟的进大婶微笑地说。
这时巧儿匆忙的从外面进来,“夫人……”见寒向阳在场,她立刻住了嘴。
“什么事?”柳汝雅细细的问。
“没……没什么,是……是巧儿一下子找不到那件云肩花绣的衣裳,想问一下。”巧儿立刻恢复镇定,随便掰了一个借口,面对寒向阳,站在主子旁边。
柳汝雅点点头,继续小口的喝着鸡汤。其实她知道喝再多的鸡汤都没有用,因为罪魁祸首正坐在圆桌的对面盯着她。
寒向阳看着那苍白的唇瓣因汤的热度而显出鲜红欲滴的颜色,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鸡汤,那半垂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半盖住她美丽的灿眸。每喝一口汤她都微噘着嘴吹着气,那嘟起来的小嘴鲜嫩可口,令他巴不得一口吃了她。
“拿出来!”寒向阳黑眸一眯,突然开口。
膳厅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柳汝雅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一双美眸无辜又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她拿出什么。
“哼!”寒向阳欺身向前,一把抓住汝雅身边的丫鬟巧儿,从她的窄袖中抽出一封信函。
“将军!那是给巧儿的!”巧儿慌乱的立刻跪了下来。
寒向阳大掌一扬,吕绍庭苍劲的笔迹立现,他瞥了一眼,咬牙说:“给你的?你可是叫寒夫人?”
柳汝雅一听,整个人僵住无法动弹,憔悴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将军!那是吕公子告知夫人他入秋后就要成亲的事,将军不要误会呀!”巧儿抖着声说。
巧儿的解释,他根本听不进去。
寒向阳矗立在膳厅,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不可遏止的怒气,瞪着呆坐在座位上的柳汝雅。他都已经回来陪她了,她居然还无法忘情于前未婚夫,背着自己的夫婿与他书信来往?!
该死!她上次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有这种事,根本就是欺骗!
她居然敢骗他?!
“该死的!柳汝雅,你居然还敢与吕绍庭藕断丝连?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嫁的人是姓寒还是姓吕!”
寒向阳将桌上盛补品的白底青花碗盘杯盅一扫落地,上好的瓷器应声碎裂,他一把抓住满脸惊慌的柳汝雅,将她按躺在圆桌上,高大的身躯压住她。
“不要!将军,放开我!”柳汝雅哭叫着。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他当然敢!
寒向阳一用力,柳汝雅身上的衣裳被他撕了大片,露出雪白的肩,那肩膀上还留着昨晚欢爱的红色痕迹。她奋力的挣扎,但她太瘦弱了,所有的抵抗宛如螳臂挡车。
“不要!不要在这里!求求你,将军!我求你!”柳汝雅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在场的人也都吓着了。巧儿第一个出声,哭着说:“将军,这不关夫人的事,是巧儿的错,请将军放过夫人吧!”她奔向前想拉开寒向阳的大掌,却被寒向阳的内力震飞了出去,摔倒在门槛,额头流下了血丝。
“将军……”是进伯的声音。
“住口!”寒向阳大怒,吼声震的每个人的耳膜都受不了,纷纷遮耳。
他撩起柳汝雅的裙摆,露出她白皙匀称的双腿,在场的人看了都倒抽一口气──将军是真的要做!
进伯夫妇用眼神指示下人将门旁流血的巧儿扶下,进大婶拉着哭泣的守儿就要离开膳厅。
“进婶!救我!”柳汝雅泪眼婆娑的叫着。
进伯夫妇虽然同情柳汝雅,但面对自家主子,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进大婶满眼同情的低下头,拉着守儿走。
“不准走!”
所有人听到又愣住了,连副将拔元都表情严肃、紧皱眉头。
被压在桌上的夫人已经快衣不蔽体了,一只美腿也被……将军还不准下人离开,那……
“你们给我看着!告诉她,谁是她的夫!”他红着眼,野蛮的咆哮。
不!不要!寒向阳,你不是人!是禽兽!
柳汝雅死命的挣扎,双腿乱踢,长发都乱了;她像是待宰的羔羊,一点儿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仆人们尴尬的待在膳厅,每国人都垂下了眼。他们都听到夫人的求救声,那一声声哭叫像是刀子划过心窝,凄厉无助。
但他们也知道谁要敢现在惹火将军,那就等着人头落地!
柳汝雅仰躺在桌上,正巧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他们脸上有着尴尬、难堪、有的婢女脸都红了。
她看着他们,可是没一个人敢正视她的眼。
她痛哭尖叫,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可是没一个人可以救她,没一个人敢救她!
压在身上的强大身躯将她的亵裤扯了,丝绸的撕裂声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在场的人心几乎要被那撕裂声撕成两半。
寒向阳硕大的男性象征正抵住柳汝雅脆弱的入口,接下来她就会被他要求放声浪叫,直到他满意为止。
不!她绝不让人听见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绝不!
柳汝雅的心纠结在一块儿,数个念头闪过。突然,她停止哭叫挣扎,仰躺在桌上,用她的眼泪仔细看着膳厅内一张张脸孔,时间仿佛停住了——
守儿一直在哭,拔元铁青着脸,进大婶脸红尴尬的闭紧眼,进伯看起来更苍老了……还有一些端茶水菜肴的婢女,她对她们没多大印象,但知道这些人都是善良的人,她们从来不误会她,她们知道她与吕绍庭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反倒是那“心地极好、事母至孝”的人看不出来呢?
接着,她闷哼一声——他进来了!总是这么蛮横、这么用力、这么……迫不及待!
柳汝雅贝齿一咬,不让一丝声音泄漏,密密的将他的冲击锁在喉咙深处。霎时她觉得嘴里涌出甜液,她抿抿嘴,试图把甜液留在口中,不想让别人发觉。
她看着周遭的脸孔渐渐模糊,眼睛缓缓的合上——模糊中她看到他们一脸惊慌,大家张开嘴似乎在尖叫哭喊,她想安慰他们,但她已经没了力气,连手都举不起。
她真的累了,好想睡去……
“快叫大夫!夫人咬舌了!”进大婶拔尖了嗓门惊恐的叫了出来,膳厅霎时一片慌乱。
寒向阳呆愣在桌前,瞪着身下衣衫不整的柳汝雅,她苍白虚弱的小脸露出一丝微笑,鲜血正从她嘴角不断流出,染红了原先毫无血色的唇。
江南雅娘子 3
因为你
我的生命
从此有了意义
第七章
“夫人,吃药了。”守儿小心地扶起柳汝雅,将汤药一小匙一小匙的喂进她嘴里。
一小匙喂到她口中,落了一大半在雪白的衣衫上,黑澄澄的药汁在白衫上显得十分刺目。守儿忍着泪,哽咽的说:“夫人,药吃下去,身子才会复元啊!求求你,嘴儿张大些,将这汤药喝下去吧。”
柳汝雅眼神涣散,对外界任何声音都没有反应。这些日子贴身丫鬟拼命哄她张口,要她喝下汤药,奈何一点儿用都没有,就算硬将汤药灌进去,也全数从嘴角流出,沾了她一身。
她在膳厅咬舌后,绍兴地方的名医都被召来为她医治,连御医都被架到将军府为柳汝雅看病,最后她的命是捡回来了,但精神大受打击,整个人变的恍恍惚惚,终日沉默不语,目光涣散。
本来她还会认人的,但上次寒向阳哄她吃药不成,暴怒之下,硬灌下去,结果她就变得完全不认得周遭的人了。
守儿忍不住流泪。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才女,却被将军蹂躏成这样……
这时寒向阳踏进房内,身后还跟着副将拔元。
“退下!”他冷着声。
守儿不敢看他,怕自己一气之下会冲上去掐他的脖子。巧儿已经被关在地窖里,如果自己再冲动,怕没人可以照顾夫人了。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副将拔元身后的男子,他长得好象女人呢,白白净净的,身上还飘着香味及药味,看来不过十来岁,挺年轻的。
“赵大夫,这是将军夫人,麻烦你了。”拔元恭敬的说道。
这赵无言是他动用一切关系请来的。赵无言是江南名医赵华佗的女儿,为在外行走方便,大都穿男装,所以人称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赵无言点点头,用手势示意所有人退出房间。拔元硬是拖着寒向阳离开。
ΘΘ ※※※※ ΘΘ
坐在逸景园的暖阁里,赵无言啜了一口茶;寒向阳在一旁早就等得没耐性了,额头青筋暴起,大掌击在桌面,发出极大的声响,暴怒道:“快说!”
赵无言慢条斯理的放下青花白瓷茶杯,缓缓的道:“你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寒向阳俊脸倏地涨红,“我怎样对她与你无关。你只要医好她的病,其它的不要多管。”
“嗯,要医好她的身子的病并不难……”
“那就医好她!”寒向阳命令道。
“啧!寒大将军,改改你说话的口气。像你这样说话,怕是女人家都不搭理你了。还真可惜了夫人这般清秀优雅的女人,怎么受得了你!”
寒向阳想起以前柳汝雅对他的暗示,她不希望他老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但他再外人面前拉不下这个脸,遂硬着声对赵无言说:“你只管把她医好,要多少赏金都不成问题。”
赵无言睇了他一眼,“将军所谓的医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她跟以前一样,能说话,可以走路!”寒向阳火了。这赵无言是大夫,居然还问他医好是什么意思?!拔元居然找来这个虚有其名的蒙古大夫,该死!
“这没有问题。”赵无言莫测高深的笑了,拿起茶杯又啜了一口。
这男人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不会改的……
果然,在赵无言高明的医术下,柳汝雅虚弱的身子调养得好一些了,虽然她仍然眼神涣散,但至少她可以说一些单音的字,在丫鬟的扶持下,也勉强可以走几步路。
但她就像个娃娃般,不哭不笑,仍不认得人。
“赵无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医好她吗?”虽然柳汝雅的情况有好转,但寒向阳还是不满意。
“将军,这可是你说的,医好就是会说话、会走路。瞧!尊夫人现在不就是会说话、会走路了吗?”赵无言凉凉的说。
“你……”寒向阳巴不得掐死她。她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弄拧曲解。
“好了,将军,我先告辞,要讨两袋的黄金做赏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赵无言皮笑肉不笑。
寒向阳气极了,对副将拔元吼道:“给她!送客!”
赵无言笑吟吟的看着他,笨男人,还当真看不出自己夫人的病吗?他只要改变想法及做法,她很快就会好的,但要是他死性不改,只怕今生她就只能这样了。
她待在将军府时,除了帮柳汝雅调养身子,还唤来府内的总管、丫鬟询问将军夫妇相处的情况,甚至连副将拔元都问了。看进大婶尴尬不已,守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拔元涨红着脸嗫嗫嚅嚅的,她就知道问题出在眼前这位高大英挺、自以为是的男人身上。
赵无言到了门口,交代拔元她会在城内的业丰客栈,若出了事,可以到那儿找她。
ΘΘ ※※※※ ΘΘ
“汝雅,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就是寒向阳啊!”
寒向阳痛苦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汝雅,她依然目光空洞,脸色苍白,他的话进不了她的耳,她仍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汝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误会你。我以为那吕绍庭总籍着各种理由与你书信往来,但他上个月真的娶妻了……汝雅,我不该误会你的,快些好起来吧!”
那饱读诗书、温文儒雅的吕公子成亲了?他的妻是怎样的人呢?希望他俩可以白头偕老,永世恩爱。
“汝雅,快醒醒!我会好好待你,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做了。醒醒啊……”
真的吗?将军,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不!我还是待在自己的世界比较安全,至少你不会对我无尽的需索,不会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
寒向阳看着自己的妻,她仍然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心痛极了,上床抱紧了她,轻抚着她,手掌传来的温度温暖了她的背,就像新婚当晚一样。
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多好!温柔体贴,而不是狂妄掠夺……被拥在宽大健壮胸膛里的柳汝雅,无神的双眸悄悄的闪了一下。
要是能这样,多好!
她闭上了眼……
ΘΘ ※※※※ ΘΘ
柳汝雅卧病在床期间,寒向阳都没有碰她,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共寝;而她的身体也由开始的僵硬转为柔软,她已经习惯他的拥抱,而不是他的强硬进入。
时序已入冬,逸景园的主屋很温暖,寒向阳抱着娇弱的妻子在美人靠边看着外面的景物,盘算着等着春暖花开,他定要带着她外出游玩,到外边走走,对她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寒向阳盘腿而坐,柳汝雅背靠在他身上,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他握着他细若无骨的小手,将小手放在嘴里,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轻啮着。她好香,手好软,滑腻香软的肌肤真令人巴不得一口吃了她……舔着青葱般的纤指,他的下半身迅速起了反应,又热又硬。
但他知道上次在膳厅的事给她太大的刺激,所以他不敢躁进。虽然这段日子他想要她想得快疯了,他还是不能做。所以他常常突然抱紧她,调节粗重的呼吸,克制自己狂猛的欲望。
“汝雅,外面的景色很美,我们到外面走走。”寒向阳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真的会在这儿强要了她。
一听到“外面”两个字,柳汝雅挣扎起来。她不要到外面,别人会认为她是荡妇,不要!
“不!”她发出一个单音。
她抽回在寒向阳掌中的小手,用全身的力气挣扎,正巧磨着他的胸膛、小腹及胯间;寒向阳倒抽一口气,原本就有反应的男性更硬挺了。他捉住她乱挥的小手,俯在他耳边低声命令道:“汝雅,不要再动了!”
她知道这声音,那充满情欲的低沉声音。
每当他要她时,都会用这种魔魅低沉的声音命令她……
他连她生病时都不放过她?天啊!他还是人吗?
柳汝雅扭动着身躯,用尽全身得力气,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奇迹似的,她居然成功的离开了他的钳制,他放开了她!
柳汝雅气息未定的躲道圆桌后面,扶着桌沿喘息,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寒向阳仍在窗边,面容严肃,黑眸闪着火焰看着挣脱的小绵羊。
“你看到我了。”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不再是目光涣散。
柳汝雅心中大骇。她是好一点了没错,但是精神方面她还是畏惧的、退缩的。这下子她会不会认为她装病?
见她的脸色苍白惊骇,寒向阳认为这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她装病!
该死的!他这么担心她,她居然装病?!为了不碰她,他兀自蛋忍着,每每夜深人静时冲到户外冷静自己的昂扬欲望!为了她,他访遍名医!为了她,他食不下咽!为了她,他不知道责怪自己多少次!这样的牺牲、这样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居然还故意装病?!
他站起身来,眼暴怒火,寒着俊脸,向她逼近。
他每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摇着头,声音破碎颤抖。“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柳、汝、雅!”他嘴里迸出这三个字,接着狂涛巨浪席卷了颤抖的娇小身躯。
ΘΘ ※※※※ ΘΘ
今年绍兴的冬天特别冷,雪下的早,逸景园的湖面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月光照在湖面上,形成雪白的银花世界。湖边有一抹小小的身影,身穿单薄的衣衫,步履不稳的走到湖畔,小脸苍白无血色——是柳汝雅!
这是她被禁锢的几天来首次出房门。她的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因为自从寒向阳知道她身体恢复后,又强要她,而且比以前更加强硬地逼她屈服。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用布条绑住她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咬舌。
今晚是因为靖海将军的军函送达,寒向阳离开主屋,她才有机会出来。
她再不要这样了!她不可能一辈子装病,也不可能永远这样满足他,倒不如做一个了结,永远解决这个问题。
柳汝雅的右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冷厉的光芒。
晚风吹起她单衣的下摆,看得到大腿之间的白浊液体已流至小腿处;风也吹起她乌黑的长发,露出刚才欢爱时寒向阳在她颈子留下的红痕。世人认为专宠的痕迹她都有,但她一点儿也不想要,她要的只是尊重,但他做不到,他只知道掠夺!
柳汝雅举起左手腕,毫不犹豫的用亮晃晃的小刀在瘦弱的手腕割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洒而出。看着鲜红的血滴落在皑皑的白雪上,她凄凉的笑了,苍白憔悴的笑容在孤寂的夜里更显的诡秘。
她走向湖边,鲜血像是跳跃的红色精灵,从湖边一路蜿蜒到湖面。四周很安静,静得连血滴落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啪!薄冰破裂的声音取代了血滴声,湖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但柳汝雅仍然继续朝湖心走着。
啪——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吞噬了所有的声音,也吞噬了在薄冰上行走的娇小身影。
一切归于寂静。
月光依旧明亮——
几天后,将军府挂起白色灯笼,仆人们脸色哀凄——他们失去了一位端庄贤淑的夫人。
柳汝雅终于摆脱了需索无度的将军,只是代价实在太大了。
第八章
四年后
绍兴接到响起震天的鞭炮声,百姓夹道欢迎凯旋归来的镇海将军寒向阳。寒将军四年没回过绍兴府,这次凯旋归来,当地的知府孙大人特地盛大欢迎,百姓也因为寒将军彻底的打击了浙江外海的倭寇而对他感佩不已,人人争睹寒大将军的英姿。
“来了!来了!骑着白马的便是寒将军!”
“好俊哪!”
“是啊,沿海倭寇一听到大将军寒向阳,莫不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了。”
“寒将军好威武啊!”女子的声音充满倾慕。
“傻丫头,别想了。他虽是死了妻子,但听说他对妻子痴情得很,没有再娶的打算。你死了心吧!”
“啊,他经过了……寒将军!寒将军!”大家七嘴八舌的欢呼起来。
寒向阳骑马经过,笔直的向将军府行去,他眼光直视前方,一脸的冷漠,仿佛外在的世界与他无关。
进了将军府,他一言不发的往湖边去——自从柳汝雅死了后,他不曾再踏入府邸,怕触景伤情,这湖也教人填实了;如今湖上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四年了,他一直刻意不回府,如今海上倭寇被尽数歼灭,倭寇在浙江造的船也一并烧了,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他在海上没事可做,皇上下旨要他回将军府休养,他才勉为其难的回到这个伤心地。
汝雅……那清秀优雅地汝雅……那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汝雅……
冷肃的面容有着沉痛的哀凄,他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ΘΘ ※※※※ ΘΘ
“将军,出去走在吧!好歹你也四年没回来了,绍兴变得很多,出去逛逛吧!”进大婶放了一杯醒酒茶在桌上,好意的劝着寒向阳。他回来后总是在喝酒,整日醉醺醺的。
其实寒向阳不是回到将军府才喝酒,这四年来他没有一日不喝,喝得身体都差了。自从柳汝雅死后,他不碰女人,整日借酒浇愁,没有酒便无法入睡。
看寒向阳没有反应,进大婶向一边的副将拔元使眼色,拔元清清喉咙,大声道:“将军,今日要到陆家铁铺看兵器合不合用,现在也近中午了,咱们出门吧,陆大叔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不等寒向阳回答,拔元拖着他就走。拔元原本没这么大的胆子,但他看寒向阳一回到将军府就像行尸走肉般,酒一坛接着一坛,比在海上清剿倭寇时喝得还凶。他知道将军一心思念着夫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想念,夫人也不会回来了。
出了门,拔元特意选北街走,北街两边都是热闹的商家,让将军看看新鲜的玩意儿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整日窝在府内酗酒。
可巧北街隔壁是燕飞街,柳宅便在燕飞街上。寒向阳站在燕飞街口,想起他就是到这儿下聘,强娶柳汝雅的……
他还记得柳夫人在汝雅得丧礼上泪流满面的指着他狂叫杀人凶手……是,他是杀人凶手,他的妻子被他害得自杀了!
“将军……”拔元担心的叫唤。
“不碍事,咱们走。”
寒向阳转头就走,却冷不防被人抱住了大腿,低头一看,是个小女娃儿。
“抱抱……”女娃儿有着红扑扑的脸蛋儿,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嘴巴张得大大得,要他抱抱。
“这是谁家的娃儿?”
说也奇怪,从不抱小孩的寒向阳居然一把抱起这小女娃儿。娃儿被寒向阳抱起来,高兴的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他不会逗小孩,说话还是像审犯人似的,还好小娃儿也不懂。
“网晴……”小娃儿口齿不清的说出名字,便一个劲儿的往寒向阳的胸膛里钻。
“网晴?你是叫网晴吗?”寒向阳又问。
小女娃儿不认生的朝他笑笑,随后就死赖在他的胸前。
“小姐!”奶妈匆忙焦急的从北街跑过来,看见小女娃儿,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公子,谢谢你。我家小姐打扰到你了,真对不住。”奶娘边说边将寒向阳怀里的小娃儿接过来。
“不要!抱抱!”小娃儿涨红了脸,不打算放弃刚寻觅到的舒服的窝。
“小姐,乖,回府里就有糖葫芦吃喔,跟奶娘回去。”奶娘接回小女娃儿,对寒向阳等点点头,便往巷里去了。
寒向阳站在燕飞街口,看着那名奶娘抱着小女娃儿走进了——
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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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冷静点儿,搞不好那只是柳家亲戚的娃儿。”
“柳老爷只有汝雅一个女儿,其它亲戚都七老八十了,哪来那么多小的娃儿!”寒向阳在屋内走来走去,烦躁不安。
“搞不好是柳夫人的。”拔元天外飞来一笔。
“拔元!”寒向阳怒瞪他一眼。
“是,属下知错。”拔元低下头。
“去查查。”寒向阳粗声下令。
“是。”拔元领命退下。
汝雅还活着吗?不可能啊,是他亲眼看着她入土的……但柳家怎会有三岁的娃儿?如果汝雅四年前有妊,他们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这年纪……
寒向阳俊脸埋在双掌中,在心中痛苦的唤着自己的妻。如果她没死……
他倏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往墓园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一铲一铲的铲开柳汝雅的墓——他不怕亵渎逝去的人,他只要真相!反正汝雅早就不原谅他,他已经无所谓了。
被铲出的土堆在墓旁,形成另一座小山,上好的福州杉棺木出现了。寒向阳双目微红的看着棺木,几乎没有勇气打开,怕四年前那种锥心刺痛的感觉会再度吞噬他。但他需要一个解释——
“汝雅,给我一个解释!”他狂吼着打开了棺木。
接着,他到抽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望着棺木里面。
这时拔元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像是发现宝似的喊着:“将军!那女娃儿是柳老爷的外孙女,那是奶娘亲口说的!”
看寒向阳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墓边,他大声焦急的呼唤,“将军——”
低头一看,他脸色倏地变青。“将军!这……不是柳夫人的墓吗?”
“立刻起程到苏州!”寒向阳说完,大跨步走开。
拔元看了棺木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用朱漆写着几个斗大的字:苏州卧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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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 卧云轩
春暖花开时,卧云轩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喧闹声。
“你捉不到我的,汝雅姐。”开朗的声音说道。
“君瑶,你好坏哪!你在哪儿?”细细的声音无助地说道。
“汝雅,是你提议下棋输了就蒙眼抓人的,不要抱怨了。”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
“无言,你的声音好远哪,是不是又躲到树上了?这不合规定的。”细细的声音抱怨道。
“汝雅,我没有在树上,只是离你远了些。君瑶,不要跑太快,你的身子才刚好,别跌跤了。”赵无言看着园内的两个女人,一个蒙眼抓人,一个病好就故态复萌,她可不希望她们再受伤,否则她有的忙了。
“是,无言,我会小心的。”名唤君瑶的女子应了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蒙着眼的柳汝雅伸长着手摸索前进。
“对,汝雅,再前面一点儿,君瑶就在你前面,你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九龙舒筋散的味道。”赵无言摇着素扇躲在亭中,指示柳汝雅去抓人。
“啧!无言,你怎可泄漏我的位置!不管,我也要躲在亭中。啊……”她瞠目看着眼前的人。好挺拔伟岸的男人哪!
赵无言对来人只是笑笑,看着君瑶,手指指着书房的方向,两人很有默契的往书房移动。
“原来无言在凉亭里啊。”柳汝雅细细的笑了,转了方向。
她蒙着眼,朝凉亭摸索前进。突然,她的小手抓到了一只手臂。
“捉到了!这一定是君瑶!”柳汝雅高兴的叫了起来,拉下蒙眼的布巾子,一双黑眸立即映入她的眼帘,她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会是他?!她退了一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
“汝雅?”寒向阳轻喊着,粗犷的俊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不要过来!我已经不是你的妻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退的远远的。
“汝雅!你还活着……”寒向阳的眼中布满红丝,那是连夜赶路的结果。过于激动的他脸部肌肉扭曲起来,变得有些狰狞。
她真的没死!
他激动的想向前抱住她,但他一跨步,柳汝雅就像疯了似的尖叫起来,边往书房奔去。“无言,救我!救命啊!”
寒向阳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的截断她的去路,一把抱住她——噢!是真真实实的肉体,而不是冷冰冰的尸体……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他壮硕的身体里。柳汝雅的鼻口紧贴他健壮的胸肌,呼吸困难,但她不敢挣扎,她知道一挣扎,后果很严重!
她涨红了脸,一口气快喘不过来——老天!他是特地来这儿杀她的吗?
“你再不放开她,她就会真的死了。”身后传来赵无言凉凉的声音。
寒向阳闻言赶紧放开她。一离开他的钳制,柳汝雅大大的喘了几口气,随即躲到赵无言身后。男人看了她的举动,皱了皱眉头。
“赵无言,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居然敢欺骗本将军!”寒向阳愤怒的吼向赵无言。
“啧!将军,当年你也看到柳汝雅真的断了气,怎能说是我搞的鬼呢?”
“你!”他为之气结。
赵无言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亲眼看到柳汝雅冰冷的尸体。但柳汝雅现在活得好好的啊!这其中一定跟赵无言脱不了关系。
“寒大将军,你大老远的从绍兴来,可不是要指着我的鼻子骂吧?你是要站在这儿讲呢,还是到汝雅的厢房?”
“不!无言,我不要他到我房间!”柳汝雅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并不认为他有什么改变,她怕他会在别人面前用强。
“放心,有我在。更何况他会找到这儿来,应该是因为发现我的……呃,留言了。”
“无言,你是故意要他找到这儿来的?”柳汝雅惊恐的说。
“嗯。事情总得解决。汝雅,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她转向寒向阳,“走吧,咱们到汝雅的厢房去——君瑶,不要偷听!”
“是!”墙后传来朗声应答。
三人进入柳汝雅的香闺坐定,赵无言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啜了一口,寒向阳只是怒瞪着她。
“赵无言,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寒向阳,不准这样对无言讲话!”柳汝雅气了,瞪着他制止道。他为什么总是这样粗鲁?无言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汝雅……”寒向阳看着她。她总是柔顺的喊他夫君或将军,怎么……
“好了好了,两位听我讲,我之所以留下线索让寒将军找过来,是有原因的。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汝雅的病情比较复杂。”
一听到有关汝雅的事,寒向阳就闭上了嘴,柳汝雅则是低下头。
“汝雅,你应该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事。你身体的病痛虽然已经痊愈,但心理的创伤仍在,而这心理的创伤需要寒向阳来解,所以我才会留下线索要他来。我一听到浙江外海的倭寇被扫荡净尽,就知道他快来了。”赵无言冷静的说道。
“无言,我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你还叫他来?!”柳汝雅眼角噙泪,委屈的说。
“汝雅,一位好大夫不是只治疗身体的病痛,还要兼顾病患的心理。这些年来你都没法从过去的梦魇中解脱,对我而言,这并不算是成功的治疗。现在寒将军来了,我就可以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寒将军,你得在这儿住几日,可好?”赵无言看向板着脸的男人。
“我要带汝雅走。”他仍是一贯的霸气,并没有多大改变。
“你可以带走汝雅,只要她同意。”赵无言仍是凉凉的语气。
“不!不要!我不要!”柳汝雅猛摇头。
“她说不要,你就不能带她走。你若硬要带走她,四年前的事还会重演。你要看到这样的结果?”
当然不!寒向阳瞪着赵无言,巴不得扭断她的脖子。
“相信我,我会要你来,就是为了完全治愈汝雅,汝雅完全痊愈后,就是你们俩的事了。”
寒向阳看了脸色苍白的柳汝雅一眼。为了重新赢回自己的妻,他一咬牙。“好!”
赵无言点点头,“寒将军,你住前面厢房,出去后自会有奴仆服侍你。你得答应我,除非我在场,否则你不能与汝雅见面。”
“什么?!”寒向阳气极。不能与汝雅同塌而眠就算了,还限制他不可以见汝雅?!
“嗯?”赵无言只是语气微扬。
寒向阳只能对她咬牙切齿,却动不了她。因为他知道她会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算了!一切都是为了汝雅。
闷哼一声,寒向阳起身,再看了柳汝雅一眼,才往外走去。
如果说寒向阳这些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他很确定自己深爱着妻子。只要妻子能回到他身边,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甘之如饴。而赵无言就是巧妙地运用此点使他就范。
“无言……”柳汝雅慌了。他真的要住在这儿?!那她……
“汝雅,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不至于乱来,你别怕,这些年我教导你的,你没忘吧?”
“嗯。”她点点头。
“说来听听。”
“不论多痛苦,还是要勇敢抬起头来,这样才看得到前方的道路,也才能选择正确的路。”
“嗯。如果一遇到事就躲避,不肯面对现实,低着头呢?”赵无言呷了一口茶。
“那就看不到前方的路,容易误入歧途,一辈子深陷泥淖。”
“你要一辈子深陷泥淖吗?”赵无言放下茶杯。
“不要!”柳汝雅坚定的说。
“汝雅,我会尽一切可能治愈你,你要相信我。”赵无言握了握她白软的小手。
“嗯。”柳汝雅点点头笑了,露出可爱的酒窝。
第九章
“好,汝雅、寒将军,现在房内没有没人,整个院落也没人,不会有人听到你们的谈话,我要你们放轻松,对我的问话都要诚实的回答。尤其我要提醒寒将军,在这里,你要忘记你是将军,你在这里的身份是汝雅的夫婿,我叫你寒公子。这样你明白吗?”
什幺鬼治疗?寒向阳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汝雅,你要忘记你是将军夫人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寒向阳是你的夫婿,我会称你为柳姑娘。”
“他不是!”
“汝雅!”赵无言及寒向阳同时喊了出来。
“好了,现在没有我得允许,谁都不准讲话。”赵无言按着额头,头痛的说道。她现在很想扭断别人脖子。
两人安静下来。
“寒公子,请说出你对妻子的感觉。”赵无言摆出一副大夫的模样。
这赵无言在搞什幺?
寒向阳粗声的说道:“汝雅她……她是很温柔贤淑的妻子。”
“柳姑娘,请说出你对夫婿的感觉。”
柳汝雅倒挺习惯赵无言这样的问话,毕竟她住在这儿已经四年多了,她细声回答:“寒……将军,是一个霸道、不讲理、蛮横、自以为是的人。”
寒向阳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双拳紧握。做妻子的居然敢这样讲丈夫!
“寒公子,你对妻子有什幺不满的地方?”
寒向阳瞪了柳汝雅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没有,只是对她与吕绍庭的书信来往不太高兴。”
“你对她的不满用什幺方式告诉她?”
“我告诉她,不要再与吕绍庭书信往来。”他的左掌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还有呢?”
还有对她身子的狂妄掠夺!
“没有了。”他不着痕迹的用右掌压住颤抖的左掌。
“说谎!你明明不分日夜侵犯我的身体,侮辱我!”柳汝雅握着粉拳,对寒向阳的不诚实生气了。因为多年来他对她的强索侵犯就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们是夫妻,夫妻交欢原本就是正常的事。”寒向阳瞪着她。
“但你为什幺要我做那些下流的动作,说那些浪声秽语,还要别人看着我们交欢?”柳汝雅愤怒的指责。她已不再是过去百依百顺的妻子,因为百依百顺只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她要为自己说些话,这些年她受够了!
“我没有!”寒向阳涨红着脸。她居然在别人面前这幺不给他面子,可恶!
“你不要说你忘了在膳厅的事。还是要我再咬舌一次,你才会记起来?”柳汝雅站了起来。
“不要!”寒向阳惶恐的一把抱住她。他好怕再失去她!
“放开我!”柳汝雅挣脱他的怀抱。
“两位,冷静!冷静!坐下来!”赵无言耐捺着性子说道。
“不要!我跟这个禽兽没什幺好说的。”柳汝雅好气,气他什幺都没有改变,还是一样霸道不讲理。
“你居然敢说我是禽兽?!”寒向阳吼了起来。
两人都动了气,眼看屋顶就要被掀了。
“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退堂!”赵无言拉着柳汝雅就走,留下寒向阳兀自在房内咬牙切齿,咒骂不已,本来按压住左手的右掌冷不防击碎了房内的红木大圆桌。
隔天,寒向阳说什幺都不再配合赵无言,赵无言也由他,但她把柳汝雅藏起来,不让他见她,弄得寒向阳简直快发疯了。
所以几天之后,寒向阳又乖乖的坐在柳汝雅房里的大椅子上——这是特地为他准备的,目的是要他舒服的坐着,不要动不动就站起来吼。
“两位,我再说一遍,今天在这儿的寒公子与柳姑娘,对我的问题要诚实回答,不要动气。”
寒向阳翻了个白眼。又来这套!
“寒公子,你爱不爱你的妻子?”
寒向阳剑眉一横,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自然是爱她的。”要诚实是吧,他就诚实个够。
柳汝雅红了脸,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她。
“柳姑娘,你爱你的夫婿吗?”
“呃……我不知道。”她很诚实。
什幺?!寒向阳又是额头青筋暴跳。
“寒公子,冷静。柳姑娘,你为什幺会嫁他呢?”
“因为……”她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强要我爹退了吕家的聘,我爹没奈何,只好照做,而为了不波及他人,我就嫁了。”这是实情。
“你有没有后悔过?”赵无言仍旧一副大夫的模样。
寒向阳紧盯着她,比赵无言更想知道答案。
她叹了一口气,细细的说:“没有。”
寒向阳一颗心直往下沉,粗声道:“既然没有后悔,为何还要叹气?”
“叹气是因为感叹,不是因为后悔。”柳汝雅看着新换上的圆桌桌面。
“寒公子,冷静,柳姑娘,为什幺你没有后悔?”赵无言问。
“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再想过去又有什幺用呢?倒不如好好的过眼前的日子。何况将军府的管家仆人们也对我不错,所以我并没有后悔。”她谁都说了,就是漏了寒向阳。
“为何没有提到我?”他不服!
“因为你比较不常在府里,所以我就只提了进伯他们。”她还想给他留面子。
“就是因为我不常在府里,所以你就和吕绍庭那家伙书信往来,暗通款曲!”他的手掌再度不自主的抖了抖,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抖动的大掌。
“胡说!我与吕公子之间是清白的。”柳汝雅横了他一眼。
“那为什幺说再想过去也没用?这表示你想过!”寒大将军居然钻起牛角尖。
“你……你到底懂不懂人话啊!我得意思是……算了,畜生是听不懂人话的。”莽夫!柳汝雅心里骂了他一声。
“你敢骂我是畜生?!”寒向阳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
“怎样?”柳汝雅也站起来,毫不退让。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退堂!”赵无言照例按着犯疼的额头。
再隔了几天,等双方的火气都降下来后,三人再度坐在厢房里。
“两位,今天在这儿的是寒公子和柳姑娘,对我的问题要诚实回答,不要动气。”赵无言例行的开场。
寒向阳听习惯了,只撇撇嘴。
“寒公子,你觉得你的妻跟四年前一样吗?”赵无言问。
“不同。她以前对我百依百顺,但现在她动辄反唇相稽,对我充满偏见,不是为人妻应有的态度。”他看着娇小的妻子。
柳汝雅瞪着他。
“她对你有什幺偏见?”
“你前些时候也听到了,她认为我霸道、不讲理、自以为是。”讲到这个,他就有气!
“你不是这样吗?”赵无言面无表情的问。
“我当然不是。”寒向阳扬起剑眉。
“寒公子,你认为自己是怎样的人?”
“我是负责任、疼爱妻子的人。”他的嘴角微往上扬。
“胡说!你哪里疼爱我了?你只会弄得我在别人面前难堪,下不了台!”柳汝雅一听到他说自己是个疼爱妻子的人,立刻发飙。这些年她深受恶梦侵扰,罪魁祸首就是他,再不出这口气,她会恨死自己!
“我哪里弄得你难堪了?”他压抑着怒火,粗声道。
“你动不动就在别人面前亲我,欢爱时也不看地方,被下人撞见了,隔天府里的人都用暧昧的眼光看我!我受不了那种眼光,好象……我是荡妇一般。”她咬了下唇。
“不必管下人的眼光。我是将军,他们不敢讲什幺。还有,你不是荡妇,你是我的妻子——不过我倒希望我的妻在床上表现得像个荡妇。”他难得的漾出一抹浅笑。
“那至少不必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欢爱吧!弄得大家都知道。”柳汝雅脸都红了。
“我那样做是因为我疼爱你。丈夫疼爱妻子难道还要看地方吗?”突然,他的手指不听话的抖了一下,他连忙按下抖动的手。
都是他的话!明明是他欺负她,还说得冠冕堂皇! 柳汝雅不服的继续说道:“那你为什幺每次都在床上……呃,欺负我?”
“我没有。”那哪叫欺负?那叫疼爱!
“你有。”明明就是凌虐欺负!
“没有!”
“有!”
两人怒目相瞪。
“时间到!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墙角传来赵无言凉凉的声音。干脆让他们拿刀互砍还省事些……唉!
接下来的数天,两人一进厢房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吵嘴,本来赵无言还会阻止,后来她发现这样也不失为一种治疗,就由着他们吵。有时是寒向阳受不了,怒嗔离去,有时是柳汝雅哭泣掩面,夺门而出。
一转眼,个把月过去了,天气渐渐闷热起来。今日赵无言等三人又坐在厢房内继续治疗。
“两位……”
“我知道我是寒公子,她是柳姑娘,我们会诚实回答,不要再重复了。”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能治人,那他也会。
“好,那我们就继续。寒公子,你对你们夫妻之间的欢爱满意吗?”
“嗯。”寒向阳觉得对外人讲这方面有点儿尴尬,便支吾带过。
“满意吗?”赵无言追问。
“呃,还可以。”
什幺?!她被他蹂躏的身子都受不了了,几次想自杀,他居然说还可以?!
“寒向阳!你每次都弄得我身心俱疲,你居然说还可以?!”柳汝雅尖叫。
他皱眉,撇撇嘴,“不然要说什幺?”
“你应该把你蹂躏我的惨状诚实的说出来。”
看来柳汝雅已经抓到窍门了。还好她今天记得带花生瓜子来……好戏开锣了!赵无言捡个墙角的位置,嗑起瓜子来。
“惨状?我只记得你在我身下拼命要求再多一点,你也是快乐的。”
柳汝雅红了脸。但这些日子来她已经学会抛开矜持,她要诚实,否则解决不了问题。她坦白说道:“那是你强逼我的。我要是不照你的要求说,你会整夜不让我睡觉,更加凌辱我。”
“胡说!我每次都弄得你欲仙欲死,哪是凌辱你?天下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疼爱妻子的了。”寒向阳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瞎扯!我每次都被你弄得身子受不住,你还不放开我……这哪是疼爱?这根本是虐待!”
“虐待?笑话!我寒大将军能整夜与妻子欢爱,传出去不晓得多少妇女羡慕你,你还敢说我虐待你?”
“我才不要这种羡慕!她们要是知道整夜欢爱,身子痛的要死的感觉,她们会很庆幸嫁的不是你!”
争吵的内容越来越限制级了!赵无言听得兴味得很,一点儿也不想喊退堂。她呷了一口茶——唔!这瓜子好吃,下次叫卫廷龙多带些过来。
“痛?哪里痛?”寒向阳露出微讶的表情。
“就是下面啊……”柳汝雅羞红了脸,看了赵无言一眼。
赵神医挥挥手,“继续啊,当我是透明人就可以了。在这房内,百无禁忌,两位请继续啊 !”她又呷了一口茶。
寒向阳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他只关心妻子。“下面会痛?是我进去的地方吗?”
柳汝雅双手遮脸,粉颊滚烫得很。“不要说了,好羞人啊!”
“在这儿本来就是要说实话。汝雅,那里真的会痛吗?”
看来寒向阳也进入状况了。
“嗯。”她轻轻地点头。
“怎幺会呢?我都是弄得花穴湿了才进去的啊,还特地要你双腿张大些。”
他说话好露骨啊!柳汝雅听了,浑身都红了。无言怎幺还不喊停呢?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见柳汝雅头压的低低的,寒向阳更焦急了,拼命追问,但她只死命的压低头。
这时赵无言开口了,“汝雅,你想一辈子陷在泥淖里吗?”
柳汝雅震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满脸红云的抬起头来,声如蚊蚋的说:“你每次进入都很用力,会痛。还有……有时做久了,那里……那里像被火烧般,也会痛。”
“汝雅!你怎幺不告诉我?”寒向阳拧着眉。该死!这手指就不能停止抖动吗?他愤恨的甩了一下大手。
柳汝雅以为他生气了,急急的辩解,“这种事叫我怎幺开口!何况你每次都是那幺迫不及待,我一开口,就被你要求讲些……讲些淫浪的话。我……”柳汝雅真的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好希望赵无言喊停。
开玩笑!好不容易吵到问题核心,赵无言当然不会轻易喊退堂。
“汝雅,你该跟我说的!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欢爱,因为我每次要求你什幺,你都顺从……我以为你是喜欢强烈点儿的方式。”他的大掌又抖了一下。
“当然不是!我喜欢的是慢慢来、温柔的……”啊!她在说什幺啊!好羞人……柳汝雅遮着脸,逃出房间。
“汝雅!”寒向阳要追出去,却被赵无言阻止。
“让她静一静,明天继续。寒将军,这儿有张药单,上头是治长期饮酒中毒的方子。你的手得治治。”赵无言塞了一张纸笺在他发抖的手里。
“治什幺?我有没病!”吃药是女人的事,他不来这套。
“你的手指颤抖是饮酒中毒的病征,得治治。还是你想这样过一辈子,我也不反对。用颤抖的手抱着自己的妻,想必别有一番情趣吧!”赵无言挖苦的说完,随后就他出了厢房。
寒向阳闷哼一声,拿起信笺一看,上头写着——
葛花解酒汤:砂仁半两,葛花半两,白豆蔻半两,白术二钱,泽泻二钱,干生姜二钱,神曲二钱,茯苓一钱半,陈皮一钱半,猪苓一钱半,人参一钱半,木香半钱,青皮半钱。
什幺药方子?啧!
他本想扔掉这方子,可他的手这时却抖得更厉害了。
“该死!”他啐了一声,捏紧药方,转身向外,边粗声的喊道:“拔元!”
第十章
接下来数天,柳汝雅羞极了,坚持不肯面对寒向阳。但寒向阳不想休息,他拼命催促赵无言继续治疗。另一方面,喝了赵无言开的汤药,他手掌颤抖的情况也不那幺严重了。
再过几天,柳汝雅也着实想念寒向阳,所以心病继续治疗。
“两位,不用我多说,你们都知道规则了,今天的疗程开始。”赵无言敲完锣,就躲到旁边嗑瓜子去了。
两人相对无语。
“咳!我起个头吧……寒公子,你认为你的妻喜欢什幺样的欢爱呢?”
“赵无言,一定要提这话头吗?”寒向阳抿抿嘴。
“寒公子,如果你要汝雅的病完全痊愈的话,势必要提。这是她的心病的症结。”
寒向阳看了柳汝雅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以前我与女人的关系向来是直来直往,以为女人都是喜欢强烈一点儿的;我现在才知道她并不喜欢。”
“那你有什幺感觉?”
“我……觉得很罪恶。强迫她那幺久,弄得她痛苦到要自杀,我居然还没察觉到她的问题,一直贪求她的身子。”寒向阳痛苦的看着地上。
“将军,不要这样。我应该早点说出来的,而不是用暗示的方式。我这几天想过了,你长年生活在军旅,行事一向率直,我要是早点明讲,事情也许不会弄到这步田地。”柳汝雅婉约的说道。
“汝雅,我就是因为长年在外,才更要注意你的意愿啊!你是我的妻,我不要让你痛苦……刚开始或许是因为我娘的遗愿,我才强娶你,但后来我发现只要在你身边,我便觉得心安,才会……才会与你日夜欢爱。我也想带给你快乐,没想到却造成你的痛苦。”
“将军……”
“我也不该在别人面前强要你,毕竟你出身书香门第,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热……原谅我好吗?我再不会这般粗暴待你了。”他专注的看着她。
“将军不要这幺说。军人在前线为了作战,性子难免急些;汝雅应该知道的。”她深情的看着他。
“汝雅……”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好了,看来闲杂人等该退场了……赵无言拎着半包瓜子,无声无息的退出房间。
累啊……赵无言捶捶有些僵硬的肩膀。耗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汝雅的事总算是解决了。现在君瑶的身子也差不多痊愈,看来她可以出一趟远门,到庐州府探望新婚的采颦。
赵无言看了一眼天空——呵!好个云淡风清的日子……
ΘΘ ※※※※ ΘΘ
卧云轩的后厢房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两个光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
“这样舒服吗?”寒向阳用牙齿轻轻逗弄柳汝雅胸前的双梅,舌尖旋转舔吮,雪白的双峰上的花蕊被欺凌得鲜红欲滴。
“嗯……”柳汝雅的纤指爬梳他散开的黑发,轻逸出声。
寒向阳一改过去急躁的欢爱方式,这次他慢慢的褪下柳汝雅的衣衫,将她轻柔的放倒在床上,先吻得她双颊绯红,头昏目眩,娇喘不已。
然后他的大手沿着颈、肩、再到双乳的逗弄,蒲扇般的大掌揉捏着她胸前两团丰盈,温热的唇瓣来回的舔弄、吸吮。
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妻喜欢“慢慢的、温柔的”欢爱方式,所以他要迎合她,他要她快乐。
柳汝雅只觉得浑身酥软,穴缝流出了蜜汁。粗砺的手指在花穴处轻轻按摩,沿着穴口的形状画着圈,热流从成熟的女体下部涌出。
“啊!将军……”她嘤咛出声。
“叫我的名!”他沙哑的嗓音有着浓浓的欲望。
现红的樱唇微颤,小声的说道:“向……向阳。”她从没有这样叫过他。
“乖雅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的舌往下在她的肚脐挑逗着,柳汝雅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直往上窜,她忍不住扭动起来,似乎在要求更多。
“雅儿,张开些。”他这次是用充满柔情的声音,而不是命令的口气。
柳汝雅缓缓的将双腿打开,他立刻埋首于雪白的双腿间,双掌捧着挺翘的粉臀,剑舌滑溜的探进女性私处,品尝她每一寸的香甜。
柳汝雅宛如被电击般,身子猛然一颤!
“啊……向阳……你……你做什幺?”
“我在做让你舒服的事。雅儿,放松,让我爱你。”
他灵活的舌舔吻着蜜穴,尽情的吸着方才穴缝流出的津汁,剑舌拨开穴瓣,往深处探了去,温润的舌爱怜的舔舐着稍后男性将进入的地方,双掌力道恰好的揉捏着她的玉臀。
雪白丰润的身子在寒向阳的爱抚下全失了力气,柳汝雅感觉到自己燥热起来,下体汩汩流出透明的滑液……
“向阳……我要……”她受不住热潮的咬住自己的纤指。
寒向阳挺起身,看到她美目流转、声似莺啼、鲜红湿润的唇瓣轻咬着微弯的玉指,冶艳的模样逼得他的巨大尖端渗出晶莹的水珠。
老天!看看她被勾起情欲的样子,他这辈子只要她!
早已硬挺如石的男性很想一鼓作气冲入那令人销魂的所在,但他忍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坚毅的下巴弧线滴在雪白的胴体上。他握着自己的硬挺在濡湿得花穴口摩擦,男性尖端在穴口来回细腻的逗弄,蜜汁沾染到男性的前端,与原先的水珠混在一起。
他这样无非是想让女性私处更湿些,却弄得柳汝雅搔痒不已。
她要他进来!现在!
“向阳……快些……我要你进来……”她受不了了。
寒向阳慢慢的将火热的男根推进已全然湿濡的小穴里。
“啊……”她低喊。
男性继续前进。“唔……再……再深一点儿……”她觉得体内的空虚像是没被填满似的,自动喊出以前极不愿讲出的浪语。
寒向阳漾起一抹魅笑,低沉的说道:“就依你!”随即把硬挺的铁杵退出一些,再用力推到花心深处!
“啊!嗯……”她颤抖的嘤咛出声,每一声媚叫,都代表她身体的满足。
寒向阳冲刺起来,在她紧窒的体内来回律动。他不像过去那样猛使力,粗鲁的弄痛她,他现在缓缓的退出,再深深的插入,每一次的挺进都引起身下胴体的颤抖,那是欢愉极乐的象征。
四年不见,柳汝雅的身子比以前更丰满。寒向阳黑眸闪着火热炙人的光芒,直盯着因抽插律动而摆荡出诱人波浪的双乳,两朵蓓蕾随着玉乳上下摆动,直勾引着他。
身下的巨大被花穴紧紧吸吮住,一股岩浆般的火爆快感冲向脑门,寒向阳咬着牙,将她双腿扳得大开,火热得炽铁加大幅度的往湿热的私处顶进,一次次彻底的贯穿她的柔软。柳汝雅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的凶猛,完全的沉溺其中。
“啊——向阳……贯穿我——”她忘情的尖叫起来。
寒向阳仰头狂吼,晕眩的快感伴随着花心深处的热度席卷而来,他痛快淋漓的喷撒出积存在体内的热流,完全覆盖在她娇柔的花心深处。
“啊——”柳汝雅欢愉的尖叫,与他同时达到了欢爱的巅峰!
柳汝雅紧闭着眼,喘着气,身下花瓣仍不停的抖动、痉挛,双腿间一片湿滑。她从没想过男女交欢也能这样让人失魂疯狂、欲仙欲死……
伟岸夫君的疼惜,让她消除了对交欢的恐惧。这一夜,她微笑的沉沉睡去,终于摆脱了纠缠多年的梦魇。
寒向阳老实不客气的与妻子关在厢房一天一夜,跟以前不同的是,不再有哭叫声、哀求声,只剩下最古老的欢爱愉悦的节奏。
***
“寒公子,柳姑娘,今天咱们要做最后一件事,就是结束整个心病治疗,汝雅现在不论身、心都是个健康的人了。”赵无言说完,看了寒向阳一眼。“寒公子,对这些日子以来的治疗,你有什幺看法?”
寒向阳想了一下才道:“我知道过去是我误解了汝雅的意思,昨夜我与汝雅谈得多些,才发现我有许多不应该的地方。日后我会尊重她、体贴她……还有就是你这个嘴皮子治疗挺有效的。”
赵无言笑笑。她“少年神医”绝非浪得虚名!
“柳姑娘,你呢?”
“这四年多来,谢谢赵大夫的照顾,这些日子的谈话让我更了解自己的夫婿。过去我也有不对,我不该一味的顺从他,造成他的误解。”柳汝雅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那现在我这个嘴皮子大夫要做一个总结了。你们俩的个性、背景皆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与做法自然大相径庭。但你们都用自以为最好的方式对待对方,而使得误会加深,这是很可惜的事,两位要记住,日后如果对事情有不同的看法,就要加强嘴皮子谈话。明白吗?”
两人皆点头。寒向阳现在可是打从心底佩服赵无言。
“我走出这房间后,一切事情都会忘记,两位不必担心私事外泄。我是大夫,不是三姑六婆。还有,寒将军千万不要再酗酒了,日后身体如有不是,就照药方抓药煎服,长期下来,定有功效。希望经过这次事情,将军与汝雅可以互敬互谅、白首偕老,过着幸福的日子。”赵无言对眼前的一对璧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她又成功的治愈一位身心受创的病人了!
赵无言快乐的直往马厩去。哈!没事了,赶紧云游四海去啰!
***
苏州往绍兴的路上有一列车队,上头挂着镇海将军府的令旗,为首的华丽双銮马车里有着喃喃低语。
“汝雅,你为何要将咱们的女儿取名为网晴?”寒向阳现在说话不似以前粗声粗气,因他知道自己的妻不喜欢这样。
“因为你的名字是向阳嘛,网晴对向阳刚好。”
“连女儿的名字,你都拿来作对子.”寒向阳摸摸怀中人儿漆黑的秀发,宠溺的道。
“我喜欢嘛。想当时我被无言带到苏州卧云轩时,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后来是吕公子——”
“又是他!雅儿,你是我的妻,现在我们连女儿都有了,你还念着他!”寒向阳忍不住又躁怒起来。
“向阳,我们可是约法三章哦,谁要生气,就得进行嘴皮子谈话。”
“我不要!”开玩笑,他连疼爱妻子的时间都不够了,哪还有功夫去耍嘴皮子!
“那就听我讲完。我本不想活下去,后来是吕公子的夫人劝我,说孩子是无辜的,我才想为了孩子,我要坚强的活下去。网晴出生后,因那时我的精神并不稳定,无言建议将她送到我爹那儿,我就将女儿送回绍兴去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柳汝雅迟疑了一下,鼓起极大的勇气才继续说道:“我让网晴跟着我姓柳。”
“嗯。”寒向阳只是淡淡得应了声,大掌仍旧优闲地抚着她的发。
“你不生气吗?”柳汝雅对他的转变还有点儿不太适应。要是以前,他肯定吼得她耳膜破掉。
“不生气。我知道你爹只有你一个女儿,过继个孩子给柳家,我并不介意。不过你得答应我再多生几个,咱们将军府大得很呢。”他玩着她的发梢,毫不在意的说。如今他的手掌已经恢复正常了。
柳汝雅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用帕子悄悄拭去眼角感动的泪。他……真的是心地极好的人!
她哪知道其实寒向阳是盘算着要带她出去游玩,有个孩子跟在身边总是碍手碍脚,倒不如丢给柳家二老。至于女儿姓寒姓柳,他倒觉得没啥重要,女儿愉快,大家自在就好。
寒向阳转了话头,“雅儿,吕绍庭的妻子怎幺会在赵无言那儿?”难不成大家都在赵无言那儿开起妇女大会来了?
“吕公子的妻名唤方君瑶,因为她……身子有点儿问题,所以才在无言那儿医治。”
“难道那吕绍庭也像我一样,向他的妻需索,弄得她受不了,才……”
“才不是这样。向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柳汝雅摇摇头。
寒向阳听了点点头,突然好象想起什幺似的,“雅儿,我当年将你从湖里救起时,你明明已经没了气息,赵无言也断定你死了,为什幺后来又会在卧云轩?”
“其实当时我是假死状态。无言说人体突然遇到极冷的温度会暂时假死,外表看来就像是断了气。无言在房内将我救活后,告诉我,我有孕了,问我打算怎幺办?我哭着求她,说我不能再待在府内。有了孩子,你更不会放过我,我也担心你用孩子来控制我……”她看了他一眼。他确实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柳汝雅继续说:“我求无言让我死,她便给了我一颗药丸,我吞下后就不省人事,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醒来居然在苏州。事后问无言,她说她给我的药丸是一种用鱼类研制出来的药,人吃了会有一阵子的假死状态,她等事情结束后,才把我带到苏州卧云轩医治。”
“原来是这样。”寒向阳恍然大悟。这四年来,每当他想到她断了气的冰冷身躯,就一阵椎心刺痛。
“向阳,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明白的告诉你我的想法,也就不会发生这幺多事了。你不会怪我吧?”柳汝雅清亮的灿眸眨了眨。
“不。就是因为发生了这幺多事情,我才明白你对我是最重要的。我怎会怪你呢?”他搂紧了她。还好经过这一遭,否则他恐将永远失去她。
“我知道你最好了!”她给了他一个吻。
“这是邀请吗?”寒向阳的魔掌老实不客气伸进襦裙里,上下其手。
“不!就只是一个吻而已,我没有……唔……”剩下的话被寒向阳吞进嘴里去了。
“向阳,不可以!我说过……唔嗯……”
柳汝雅被吻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在他亲吻的之间吐出句子。“向阳,我说过,不可以在别人看到的地方亲热……不要……停止……”
寒向阳的魔掌已经攻城掠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雅儿,这里是马车内,别人不会看到的。而且你叫我不要停止,为夫的怎敢不遵从娘子的命令呢?”
“你……你是故意的!我要跟你做嘴皮子治疗……啊……”她看着自己全然裸露的双腿,娇瞪着他。
“我很乐意!”寒向阳用嘴取代了手指,舔吮着她双腿间的柔软。
“啊……你耍诈!”柳汝雅的娇喘抗议声随着马车飞奔而渐不可闻。
看来威武英挺的寒大将军很喜欢与他的夫人做“嘴皮子治疗”哩!
经过几番转折,幸福终于降临在两人身上。眷属终成有情人,多完美的结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