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七月的太阳似火,像要蒸烤大地的一切,海面吹来一股燠热的风,沙滩上布满随波逐浪戏水的人群。
沙滩绵延一片,波涛翻涌,闪烁着阳光的沙海,从这头到那头,铺展成一条耀目的大道。
二个身材曼妙,身穿浅色泳装的妙龄女郎,走向附近遮阳伞下的沙滩椅坐下,戴上时髦的太阳眼镜,制造出迷人的风情。其中穿浅蓝泳装的女郎跟浅绿泳装女子说了句什么,然后从椅上站起来,披着一头仍滴着水珠的湿发,向沙滩的小店款款而来。
“二个霜淇淋。”女郎身上的连身式泳装,勾画出性感的线条,展现如魔般的身材。
女郎手上拿着二个霜淇淋,转身往回走,美妙的形态,让滩上戏水的人们,不时向她投来惊艳的一瞥。
突然,她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面冲去。
站在附近一个中法混血、英俊帅气,有一双蓝眸的男子,正猛灌啤酒,只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一个妙龄女郎直直地向他怀里撞来。
男子还没搞清状况,只觉得胸脯处传来一阵冰冰冷冷,他低头看去,妙龄女郎手上的二个霜淇淋,很不幸地全贴在他胸脯的二点上。
男子看看胸前的霜淇淋,又看看女郎,有点哭笑不得。周围的人却因这种有趣的景像,哄堂大笑起来。
“赔我!”女郎一脸怒气地冲男子吼。
男子挑了挑眉,这女子撞到人还挺有理,没见过。
“陪你?现在?就在这儿?”男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眼,嘴角露出抹邪笑,抚着下巴坏坏地问道。
“你……”女郎一张俏脸带着几分气恼,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绊倒她的东西,罪魁祸首是块冲浪板。
“怎样?”男子仍然一脸邪笑地戏谑。
“赔我霜淇淋。”女郎看着眼前这个无赖似的男人,因为气恼,又因为阳光过猛,她脸色涨红。
“哦?”男子挑了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状。
“无赖!”女郎看着男子轻佻的样貌,打算不与小人计较,谁让自己这么倒霉,跟无赖说理只会有理说不清。
“该死的滑板!”女郎一脚踢在冲浪板上,滑板移动了几寸,撞在主人的脚上,男子痛得几乎跳起来。
女郎转身准备走人,男子顾不得脚上的痛,闪到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就这样走了?”男子威胁地盯着女郎问。
“否则你想怎样?”女郎傲然地问道,她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还敢挡住她的去路?
“你把我撞成内伤就打算走人?”男子逼近一步问。
内伤?有那么严重吗?女郎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男子一眼,目光停在他胸前二点的位置,那二点上的霜淇淋正慢慢化成水。
女郎看着自己的杰作,所有气恼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忍不住“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值得啊!”女郎心里大嚷。
她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胸前半露的凝雪乱颤,笑得令人又爱又恨。
男子脸部抽搐了下,这女人……这女人欠教训。
男子想也没想,伸手搭在女郎的小蛮腰上,把她迅速拉进怀里,没待她搞清状况,性感的唇已印在她的红唇上。
女郎“轰”地只觉得天旋地转,嘴里的笑声霎时被男子吻去。
怎么回事?这无赖居然敢乱吻她?
女郎满腔怒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轻薄她的男子,只见男子一双蓝眸充满戏谑地看着她,样子颇为满意。
“你……”女郎又气又恼。
“我的吻令你不满意?”蓝眸闪动着一抹嬉戏。
“你去死吧!”女郎愤愤地道,飞起一脚,向着男子的下腹踢去。
蓝眸男子身影快速躲过,并迅速伸手捉住想踢他要害的秀腿,把秀腿抬高几寸,顺着秀腿抚摸了一下,女郎霎时羞红了脸。
“你……流氓。”女郎挣扎了几下,挣不脱。
蓝眸男子露着一脸恶质的笑意,放开她的秀腿,却更迅速地把她搂在怀里。
女郎“啪”地一掌掴在男子帅气的脸上,飞速地逃离他的怀抱。
男子抚着自己的脸,看着女子的身影,俊帅的脸上露出抹笑容。哈,没想到来一次海滩,居然有这么好玩的事。
男子满心愉悦地拿起沙地上的冲浪板,向着海浪走去。
第1章
闹钟“铃铃铃”地响个不停,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向闹钟方向胡乱地摸了摸,终于捉到吵闹不休的闹钟,把响铃按停。
被下的人翻了个身又想继续睡,另一个闹钟适时地响了起来,被下的人把被子蒙过头,想把吵人的声音隔绝于被子之外。
墙上的、书桌上的、书柜上的各款卡通时钟,全都有志一同地响起来,被子下的青兰若终于被吵得不耐烦,拨开被子,睁开惺忪的眼睛,满面睡眠不足地起来,把所有闹钟都按停。
天还没亮,青兰若倒回床上好想再睡一觉,她瞪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努力把扰人的困意压回去,然后很不情愿地爬起来。
她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洗漱,然后拿着昨夜准备的早餐,边啃边出门工作。
青兰若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二十二年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被自己的亲人扔在孤儿院门外,差点就被外面的风雨冻死。当时的风雨太大了,院长兰姨出来查看门户,发现躺在风雨中的小生命,才得以苟活过来。
她骑着脚踏车,每天在天没亮时,把报纸分摊好,然后送到每户人家。这份工作是从十二岁开始,边读书边赚钱,每月扣除伙食及房租外,所赚回来的钱,都拿回孤儿院去补贴院中的小朋友。
天完全亮,她把最后一份早报送到最后一户人家,推着脚踏车哼着歌准备回家梳洗一下,因为今天她要到“天宏”企业进行复试,这是毕业后第一份正式工作,以她的才学和信心,她相信自己能通过。
“天宏集团”是横跨房地产、金融、电子通信产业,福利好、待遇高、晋升机会大,很多人争破头皮,只想到“天宏”一展才能。但能进入复试者寥寥可数,而青兰若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能力加好运,所以能够进入复试。
也许以后不再送早报,送报赚的钱不多,但自小养成勤俭的个性,让她舍不得放掉赚钱的机会。
青兰若边想边骑着脚踏车冲下一个小坡,一闪而过的瞥见坡下树丛边倒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她立即回头看了看,虽只一瞥,就知道老人的情况相当不妙。
她马上掉头跳下车,靠近老人的身边。
老人脸色发青,双手捂着胸口,样子颇为痛苦难受。
“老伯伯,您怎么了?”青兰若大声问。
“我……”老人两眼发直,气息微弱,双手不断地颤抖。
青兰若见状马上扶起老人,招手拦住一辆计程车,将老人迅速送到附近的医院。
青兰若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消息,好不容易等到急救室外的红灯熄灭,老人从里面推出来。
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经医生说明,她才知道,老人因心脏病发,幸得迭院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青兰若见老人脱离危险,猛地想起今天要复试,她跳起来,冲出医院跨上她那辆破旧的脚踏车。
天啊,复试快迟到了啊下!青兰若无法用“糟”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青兰若用力一蹬脚踏车,才刚离开医院门口,一辆黑色BMW迎面急驶而来,溅起地上一滩积水。青兰若突然被溅得满头满面,来不及停下来,“咚”的一声把脚踏车撞向黑色的车子上。
车子停在青兰若旁边,从车上走下一个高大英俊的蓝眸男子,弯腰察看被撞的地方,看见爱车被碰花了一点点,他对肇事者相当不满意。
“你碰花我的宝马。”蓝眸男子转过身,对上青兰若一双圆圆的动人眼眸,蓝眸半眯,透着一股精锐,心中想着,这姑娘很面善,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你……”青兰若抹了下脸上的污水,仰面看着这个弄得她一身狼狈的男人,对他相当不满,连声道歉都不会,一开口就指责别人,真不配开这么高贵的车。
“是你!”
记忆突然闪过,二人同时惊呼,都想起眼前有一面之缘的人,噢,不!是有一吻之缘的人。
青兰若反应过度地马上跳离这个男人一步,差点就连人带车倒在马路上。
卓飞帆瞪着一双蓝眸,抚着下巴玩味地盯着青兰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身棉布衫裤脏兮兮的,好不狼狈。
“你怎么赔我?”卓飞帆向她逼近一步问。
“赔你?放屁,赔你什么?你还没向我道歉。”青兰若一张小脸涨满怒容,捏紧双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在沙滩上被他夺去初吻,现在居然又要她赔?
“小姐,你撞花了我的宝马。”卓飞帆挑了挑眉,她的衣着很朴素,要她赔大概会要她的命。
“你……”青兰若一时气结,她会撞上他的宝马都是他的错,他还有理?青兰若不打算跟他争执下去,她退后一步,准备骑上脚踏车走人。
“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吗?”卓飞帆威胁地盯着她问。
“否则你想怎样?”明明是他的错,却说成是她。青兰若恼怒地瞪他一眼,她都已经不跟他计较了,他还这么小气。
“你知道的。”卓飞帆傲然地昂起下巴。
“赔你吗?我只有这么一点钱。”青兰若不想再跟他磨菇下去,再磨下去她的工作不保,她迅速从袋子里掏出钱包,把包包里的钱全掏出来。
卓飞帆看着青兰若手上一叠大概只有千多元的钞票,挑了挑眉。
“你以为这点点钱就够赔了吗?”卓飞帆恶质地挑挑眉,再次上下打量青兰若一眼,一张帅脸靠过来,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庞,令青兰若一阵悸颤。
“如果你没钱赔偿,我不反对你以身相许。”卓飞帆在她耳边吹气地说。
“你……”青兰若倒退一步,一张小脸涨满红潮,这个男人好可恶。
“我怎样?”卓飞帆邪笑地问,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了,看着眼前这个青涩可爱的姑娘,他就兴起逗逗她的念头。
“变态!”青兰若脸色嫣红地轻斥,转身想离开。
“你又想走?”卓飞帆一手拉住欲离开的青兰若,利眸紧盯着她。
“你想怎样?”青兰若又羞又怒,赔钱他不要,她不走难道留在这儿受他欺负?青兰若被卓飞帆抓住手腕,摔又摔不开,这个男人太可恶。
“留下你的电话号码,还有你的身份证明文件。”卓飞帆紧抓住青兰若的手腕不放,他知道她急着离去,他偏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为什么?”青兰若恼怒地问。
“难道你想要警察来处理吗?好,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奉陪,如果你乐意的话。”卓飞帆放开青兰若,马上从衣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算了,我给你。”叫警察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青兰若气鼓鼓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给他,然后推车准备走人。
“身份证呢?”卓飞帆摊大手掌问。
青兰若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随便把身份证交给一个陌生人的,但她若再不赶去复试,只怕再没机会入职“天宏”了。
“哦,原来你叫青兰若,兰若,我喜欢。”卓飞帆故意用暖昧的语气叫她的名字,叫得有如爱抚。
青兰若被他叫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寒毛倒竖,这臭男人真不知羞耻。
青兰若暗叹霉气,骑上脚踏车,箭一般向着敦化路而来,但是越急越乱,频频出现状况,那台老掉牙的脚踏车也像要跟她作对似的,一会儿不是漏气,就是链条松脱。
青兰若蹲在路边越弄越乱,今天诸事不顺,所有的一切全都冲着她来似的,通通与她作对。她急得几乎掉泪,心里祷告千万千万别因此错过复试的机会,心底不禁埋怨起那个可恶的蓝眸男人,都是那该死的蓝眼睛,如果她被人取消入职资格,全是他的错。
好不容易天宏大搂在望,青兰若在“天宏”附近,心急如焚地找地方停好车,冲人大楼,搭电梯上八楼人事室。
“陈经理,我是青兰若,今天来复试。”青兰若气喘吁吁,一脸惶恐地向人事经理鞠一躬,她离约定的时间足足迟到了二个小时。
“青小姐,我们企业是全台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我们公司待遇好,晋升机会大,纪律制度也相当严格。你还没进入公司工作,就已迟到二小时,机会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的。”四十多岁长着啤酒肚的陈经理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是。”青兰若惶惶恐恐地应道。
“复试的时间已经过去。”陈经理挥了挥手,状似赶人。基本上能够进入复试阶段即有十成把握入职天宏,这姑娘不好好珍惜能怪谁?
有多少人争破头皮想进天宏都没机会,而眼前这位小姐居然白白错失机会,虽然她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但比她学历高,经验多的人只要随便一招手,就有大批应聘者拥来。
“陈经理,我有事担搁,所以……”青兰若一听,心霎时沉入谷底,她知道今天来复试,是不应该迟到,而她的解释似乎也站不住脚。
陈经理不耐地又挥了挥手,打断青兰若的说话。
“机会错失就错失了,别找无谓的理由,你另请高就吧。”
陈经理冷漠地道。
“陈经理……”青兰若满面哀求,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只要一次就行了。
“你请吧。”陈经理不为所动地下逐客令。
青兰若霎时泪水盈满眼眶,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却让自己白白错失掉,她该怨谁恨谁?青兰若抹了下眼泪,垂头丧气地走出人事室。
她浑噩地走入电梯,又垂着头浑噩地走出电梯,她曾设想过许多美好的未来,但所有未来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青兰若垂着头准备离开天宏大楼,“咚”地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看见一双浅色皮鞋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是棕色休闲裤,深色恤衫,青兰若捂着头慢慢地抬起头。
卓飞帆满面兴味地抚着下巴看着捂着头的青兰若,满眼嘲弄意味。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和她这么短时间内又碰面,而且又是以“撞”作见面礼。
“你走路都这样不带眼睛的?”卓飞帆微扬起薄唇刻薄地道。
“你……怎么又是你?你这无赖恶棍流氓,我讨厌你!”青兰若抬头一看,又是那个可恶的蓝眸男子,他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青兰若霎时从心底涌上一团怒火,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害她白白失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撞人的似乎是你吧?兰若。”卓飞帆淡淡地提醒她,看她一张小脸涨满怒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样。
“你……撞你又怎样?”青兰若仍然怒火高炽,她豁出去了。对!她是故意的,撞他又怎样?她用肩膀用力向他冲撞过去,都是这个臭男人,拉着她拉拉扯扯一大堆,什么好处都被他捞去了,她还落得失业。
“兰若,你这是投怀送抱吗?我很乐意。”卓飞帆挑了挑眉,一张帅脸靠过来,双手把她拥进自己怀里戏谑地道。
“你……”青兰若被他搂着满面飞上红云,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大堂上的保全人员,见他们平时一脸严肃的总裁,现在像个淘气的大男孩和一个娇美可人的姑娘拉拉扯扯,都诧异地看着他们俩。
青兰若推开卓飞帆,决定不再理这个疯子,见他一次倒霉一次,看见这张像无赖恶棍的帅脸,她就恨不得撕烂它。
“你又想走?你碰花我的宝马,我还没想到要你如何赔偿,在我想到之前不许走。”卓飞帆一手拉住准备走的青兰若。
“都是你,都是你——”
青兰若被卓飞帆拉着,走又走不了,心头所有的怨气像霎时找到发泄的渠道,一串委屈的眼泪掉下来,青兰若对着卓飞帆又踢又骂,尽情地发泄。
“你被人骗身了?这么短时间?”卓飞帆躲过青兰若的拳头,他一手握住青兰若挥过来的粉拳,夸张且恶质地道。
“你去死吧!”青兰若用力一脚踩在卓飞帆的脚上,卓飞帆因痛放开青兰若,她趁机飞快地奔出天宏大楼。
青兰若心情郁闷地蹭蹭在台北的街头。哎!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尤其对出身在孤儿院的她来说,每个机会都来之不易。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如果让安宛知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蓝眸男子,如果不是被他扯着不放,她不会白白错失这大好机会。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幸好她还没推掉送报那份工作,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她要再找几份零工才行,否则这个月她没钱交房租。
青兰若在回家的路上,胡乱地塞饱肚子,但午后的太阳正盛,她还不想回家,于是,她拐进附近一个小公园,挑了张树荫下的长椅坐下,无力地为自己哀悼几声。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姑娘,但白白错失机会心里仍不免难过。
“该死的蓝眼睛,该下地狱的恶棍。”青兰若伸手从旁边一棵小树扯下几片叶子,边咒骂边把叶子撕成碎片。如果这些叶子就是那双蓝眼睛,她一定会把它扔在地上踩几脚。
青兰若心作如是想,双脚狠狈地踩在那些碎叶上。该死的蓝眼睛不但连累她丢失工作,每次见了她还被他轻薄一番。
青兰若狠狠发泄了一通,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出公园,午后的太阳蒸烤得她有点昏昏欲睡,她决定回家去补眠。
青兰若回到家才发现自己仍然一身狼狈,她真是气疯了,居然身上这么脏都没察觉,难怪路上的人都把她当疯子看。看!她头发凌乱,白底蓝花的衣裙像掉进污水沟。看着自己一身肮脏的衣服,又想起那双可恶的蓝眸以及蓝眸下那张带点邪气的帅脸。
“可恶,上天真不公平,让那无赖长得那么帅干嘛?”青兰若摔了摔头,把自己抛在床上,那张老带着戏谑的帅脸,不时就蹦出脑海,真是可恶透顶。
上天不公平的事太多了,那无赖不但长得人模人样,还开着宝马,一身衣着光鲜,绝对是含着金汤匙出世,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
她对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从来没好感,她和他们是二个不同世界的人,她从不做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美梦,那毕竟是虚构的童话故事,在现实生活里根本不可能存在。
青兰若打了个哈欠,很快便沉入梦乡。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把青兰若吵醒。
“喂。”青兰若拿起床头的电话,迷迷糊糊地应道。
“哈,你倒逍遥自在地睡午觉。”电话里的男声不满地嘟嚷着。
“你是准?”青兰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睡午觉关他屁事?
“你这么快就忘了你的债主?要不要我提醒你,兰若?今天早上……”卓飞帆在电话里恶质地道。
“你……你还敢说,都是你这恶棍,就是今天早上,你今我把好好的工作丢了,无赖恶棍。”卓飞帆不提犹可,一提却激起青兰若的怒火,她气呼呼地把电话用力拍上。
电话又一阵急响,青兰若拿起电话吼:
“你到底想怎样?”
“哇,你吃了炸药啦?谁把我漂亮又可爱的小若若气成这样?”
安宛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大叫。安宛和青兰若是大学的死党兼好友,安宛出身富商之家,但她并没千金小姐的娇蛮和任性,相反地,她豪爽仗义,对孤儿出身的青兰若很照顾,二个姑娘从人大学第一天就交上好朋友。
她喜欢把兰若叫成小若若,而她喜欢一身的中性打扮,常让人误以为她是男孩子,更时常让人误以为她们是一对男女情侣。只要她不玩得太过分,青兰若也由着她。
“噢,我以为……”青兰若怪不好意思地对着话筒吐吐舌头。
“你以为是谁?谁招惹了小若若?快告诉我,我为你摆平他。”安宛十足的侠女语气道。
“你又准备锄强扶弱吗?”青兰若好笑地道,安宛时常对她说,可惜她不是生在古代,如果生在古代,她一定去当一名女侠。
“知我者,小若若也。对了,你今天去复试,应该没问题吧?”安宛话题一转,关心地问道,她知道今天的工作对青兰若很重要,她不会错失任何一次机会,一定会全力以赴。从小学到初中到大学,每个升学机会,每次的考试,她都以最高分数,最好成绩被录取。
“当了。”青兰若有点无奈地道。
电话里的安宛一阵沉默,她可能没想到这样的结果。
“小若若,让我帮你好吗?”安宛沉默了一会问。
“谢啦,等我走投无路时,你再伸出援手好了。”青兰若轻笑道。
“你总是这样。”安宛无奈地道,她就是这样,明明可以让人帮助她,她就是不愿意。
青兰若和安宛聊完电话,到浴室梳洗,她决定到医院去探望今天早上那个老伯伯,今天早上走得太急,虽然知道老伯伯已抢救过来,捡回一条命,但还有没有危险?她真有点挂心。
青兰若准备出门,一阵电话铃又响,青兰若拿起话筒,电话那头传来卓飞帆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敢挂我的电话。”卓飞帆语气不善专制地道。
“你想怎样?”青兰若恼怒地问。
“没怎样,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这债权人,我有权向你索讨那笔赔偿费用。”卓飞帆说得漫不经心道。
“你……你说,你到底要赔偿多少钱?”青兰若咬了咬牙,这可恶的男人总是阴魂不散,他到底想怎么样?
“二十万。”电话那头的卓飞帆说出个天文数字。
“二……二十万?”青兰若咽了咽口唾,那个男人不会敲诈她吧?
“我没钱。”青兰若从心底倒抽一口气,相当干脆地道。
“如果你愿意,我并不反对你以身相许。”卓飞帆在电话里又是那句以身相许来戏谑。
“你……你做你的大头梦。”青兰若一听他这句话,又恨得牙痒痒。
“我警告你别挂我电话。”那边的卓飞帆似乎知道她打算挂电话,先发制人地道。
青兰若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安抚自己别气,为这种无赖生气太不偿。
“生气了?为无赖生气不值?”卓飞帆像有x光眼,可以透过电话看穿她的心底,立即在电话里促狭道。
青兰若没吭声,冲着话筒挥挥拳头,挤眉弄眼做个鬼脸,无声地对着话筒咒骂他几句。
“从明天开始,你到我的别墅来打工,我的别墅正缺一名女佣,你以打工抵偿我的损失。”卓飞帆带着一份不容反驳的强势语气道。
“哼!”青兰若对他的强硬态度起了反感,她冷哼一声,又冲着话筒做起鬼脸,心想理你才怪。
“你的身份证还在我这儿,如果你想取回你的身份证的话……”卓飞帆在话筒那边泛上一抹笑意,暗赞他当时没收她的身份证相当正确。
青兰若终于挂上电话,心底极端抗拒卓飞帆。
鬼才相信那台什么宝马,碰花一点默要赔偿二十万,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可以被他吓唬?
笨就笨在她不应该把身份证交给他,让他可以要胁她,她可不是被人吓大的,他若得寸进尺,嘿嘿,她会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她是个乖乖女没错,但以为她不会还击就大错特错。她可是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女孩,孤儿院里那些顽皮捣蛋的小子们,都被她修理得伏伏贴贴,她还没怕过谁。
那公子哥儿以为她好欺负,那他就错了,她将会令他大跌跟镜,后悔莫及。
第2章
青兰若从家里步行去医院,走人心脏科住院部,从电梯上豪华病房。青兰若在病房门上敲了敲,病房门“吱”地拉开,站在门后是个五十来岁上了年纪的男人。
“小姐找谁?”男人上下打量青兰若一眼,礼貌地问道。
“我……”青兰若不认识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走错病房了。
“老何,是谁?”半靠在病床上的老人间。叫老何的男人转过身,青兰若向内瞄见今天早上的老人,她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
“老伯伯。”青兰若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走人病房。
“哦,是小姑娘呀。”老人看见青兰若,高兴地露出一脸和蔼的笑容,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老何连忙过去扶他。
“老伯伯,您不用起来,我只是来看看您。”青兰若马上制止道。老何把病床摇高,让卓一峰半靠在病床上。
“小姑娘,你真有心。”卓一峰开心地道。
“老伯伯,我不小了,我已经大学毕业。我姓青,叫兰若,我来看看您,您现在的情况还好吧?”青兰若把手上的苹果和牛奶放在一边的柜子上,纯真的脸上闪动着那双灵动的跟睛,她甜甜地对老人道。
“兰若啊,多亏了你,卓伯伯这条老命全靠你捡回来了。”
卓一峰满怀感谢地道。
“卓伯伯,您言重了,任何一个路人看见当时的情况,都会很乐意伸出援手的。”青兰若浅笑着。
“你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姑娘。”卓一峰拍一拍青兰若的手背赞许。
“青小姐,请喝杯人参茶解解渴、外面的太阳毒,这人参茶有清凉解暑的作用。”老何把一杯参茶捧到青兰若跟前,客气地道。
“噢,谢谢!”青兰若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她站起来接过参茶。
“青小姐,不要客气。”老何体贴地道。
“兰若,你就别客气了,卓伯伯还没好好的多谢你呢。”卓一峰从第一眼看见青兰若,就相当喜欢她了。这俏丽可人的姑娘,有颗比金子还可贵的心。
“卓伯伯,您就别说谢什么的,否则,兰若就不来看您了喔。”青兰若半嗔地道。
“好好好,卓伯伯不说,不说。”卓一峰满面笑意,他从心底喜欢青兰若,这俏丽姑娘不但生得漂亮可爱,还挺会逗人开心。青兰若聊得满愉快,了解了老人的病情已无大碍,看看时间已经四、五点了,她还得回去准备晚上的工作,答应卓一峰第二天再来看他,便告辞出来。
卓一峰笑呵呵地要老何送她出去。老何送走青兰若回到病房,卓一峰闭着眼睛仍半靠在床上。
“老爷,要我去查查青小姐的情况吗?”老何对着卓一峰问。
“好,你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最好能尽快办妥。”卓一峰睁开眼睛,精锐的眼眸里透着一抹慈祥的眸光。他看得出那姑娘出身寒苦,而她浑身充满的灵动气息,却令他赞赏。
老何马上领命而去,他跟在老爷身边三十多年,卓一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他摸得熟透。老爷对那有救命之恩的丫头有如慈父般的关爱,他如何不了解?
青兰若从医院回到家,又胡乱地塞了点东西下肚,她还要赶去当二个小学生的家教,直到晚上十一时才回家。
第二天清晨四点,她又如往常般极不情愿地起床,踏着那辆有十年高龄的脚踏车去送早报,十年来风雨不改,生活仍然一如既往仍然没有改变。
青兰若送完最后一份报纸,到石婆婆的花园采了束长寿菊。石婆婆的花圃就在孤儿院旁边,石婆婆和已故院长陈兰华是多年的知交好友,院长在十年前病逝时,请石婆婆照顾院中的孩子们,石婆婆义无反顾地挑起孤儿院的重担。
但随着石婆婆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糟,同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们,都自觉地负起照顾石婆婆和孤儿院的责任。
“兰若,你瘦了。”石婆婆撑着拐杖站在花园的盆栽边,心痛地看着青兰若。她不想让这些孩子们如此劳累,但只靠她这小花园的收入来维持孤儿院的开支,总是入不敷出。
“兰若,你还去送早报吗?”和青兰若一起长大,亲如哥哥的李锦城也心痛地问道,他从懂事开始,就协助石婆婆整理小花园内的花草树木,现在他已是个一流的花卉师傅。
“送早报很好,没什么问题啊。”青兰若不以为然地回应着。
“兰若,你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自己。”石婆婆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轻轻地抚上青兰若的俏脸,她看着这孩子长大,也知道这孩子有多刻苦勤奋。孤儿院因有这几个乖孩子,才苦撑到今天。
“我知道啊,石婆婆,您不用替我担心。”青兰若向石婆婆露齿一笑。
“哎,都是婆婆没用,要你们早早地挑起孤儿院的责任。”
石婆婆心痛地叹息。
“石婆婆,您怎能这样说,没有您和兰姨,我们早饿死了。”青兰若过去扶着石婆婆坐在树荫下。
“哎!但也苦了你们啊。”石婆婆道。
“石婆婆,我们都长大了,为孤儿院出一份力是应该的呀。”青兰若安慰她。
“兰若,有水月的消息吗?”李锦城手上捧着一盆盆栽,走到青兰若跟前问。
青兰若摇了摇头,白水月二年前因感情受伤,一直躲了起来,连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不知她到底躲到哪儿去。他们试过多种寻人方法,但白水月一直杳无音信。
“前二天俊宇回来,说起你,他要你别累坏了身体。”石婆婆说起另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夏阳俊宇,眸光中透着一抹喜悦。夏阳俊宇自高中毕业,便走人娱乐圈,现在已算小有成就。
“噢,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俊宇哥哥。”青兰若道,她也很久没见到夏阳俊宇了,从电视上知道他现在很好,他的歌唱事业已逐渐有起色。
“他回来只呆了一小时就走了,他现在是个大忙人呢。”
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令她最不放心的白水月不知是生是死,而夏阳俊宇回来只一小时又要走,令石婆婆心里仍有点感伤。青兰若又宽慰石婆婆几句,拿起采摘的长寿菊,到医院去探望卓一峰。
卓一峰半靠在病床上,微闭着眼睛,老何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把他调查得来的资料如数向卓一峰汇报。
“青兰若本应唤青若兰,因申报户籍时,把兰若和若兰两个字错调,因此一直唤青兰若。二十二年前一个风雨夜,被扔在兰华孤儿院门口,在兰华孤儿院长大。为人刻苦勤奋,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一直靠自己打零工赚钱读书养活自己。昨天因送完报纸在路上救了老爷一命,又因某种原因迟到,错过到公司复试的机会,被取消人职资格。”
“哦?某原因?”卓一峰睁开半眯的眼睛,转过头来看着老何。
“是的,昨天她从医院出去的时候,和少爷发生冲突,所以才迟到公司复试。”老何道。
老何当时接到医院的电话,少爷顺路开车送他一起来医院,在医院外的那幕,他看得一清二楚,而少爷……老何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事情会越来越有趣。
“飞帆……怎么回事?”卓一峰皱了皱眉问道。
老何把昨天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向卓一峰说了一遍。
卓一峰听了简直有点不相信,布满皱纹的脸上,慢慢泛起一抹有趣的笑容,那是他那个严肃又不解风情的儿子吗?
卓飞帆年幼丧母,由于卓一峰身体每况愈下,几年前要他挑起天宏的一切。当年卓飞帆入主天宏时,董事会并不接受他,并受到严重排斥,只因他太年轻了,横看竖看都是那种像花瓶的公子哥儿,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
卓飞帆凭着自己的本事,成功的处理几件大案子,令董事们刮目相看。卓飞帆为了要树立自己的威仪,平时总板起一张帅脸,自他入主天宏后,基本上没自己的私人时间,除了偶尔到海边滑滑浪。
如果不是老何亲眼所见,卓一峰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个邪恶的男子,会是他的儿子,也没想到他的儿子也会有恶作剧的时候。卓一峰抚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转过头看着老何道:
“老何,你说飞帆这孩子在想什么?”
“老爷,我们何不静观其变,等着看好戏不就行了?”老何笑眯眯地道,他最喜欢凑热闹,说不定到时他还有机会从中作点怪。卓飞帆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想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不过他相信绝对会有一场好戏看。
“哦,对,对。”卓一峰很感兴趣地抚着下巴微笑道。
门外传来二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卓一峰道。
青兰若推开门,露出一张甜甜的笑脸。
“卓伯伯,早!”青兰若手捧着长寿菊走进病房,卓一峰看见青兰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兰若,你来了。”卓一峰一脸慈祥地向青兰若打招呼。
“卓伯伯,您今天精神不错喔,肯定是夜里偷吃了神丹妙药了。”青兰若俏皮地道。
“呵呵呵,上天为我派来了一个天使,神丹妙药哪比得上天使的降临重要?”卓一峰开怀大笑道。
老何接过青兰若手上的长寿菊,找了个瓶子把菊花插起来。青兰若和老人愉快地闲聊着,欢笑声不断从病房里传出来,青兰若调皮活泼的言语让卓一峰开怀大笑,心境仿佛年轻了十岁。
“兰若,你刚大学毕业,找到合适的工作没有?”卓一峰状似无意地问道。
青兰若脸上泛上抹淡淡的失落,不过很快便掩饰在她甜美的笑容下,她也不隐瞒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如果卓伯伯安排你到天宏工作,你愿意吗?”卓一峰一双精锐的眼睛看着青兰若问。
青兰若听卓一峰说“天宏”二字,心里不禁动了动,能够入职“天宏”是她的理想,但是凭关系进入天宏集团,又不是她所希望的。
青兰若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卓一峰奇怪地问道,多少人想进入天宏,而现在就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她竟然不好好把握。
“我不想靠关系。”青兰若解释道。
“哦。”卓一峰点头,心里更欣赏青兰若,他知道她有机会进入天宏的复试,完全是凭她的实力。
青兰若并不知道,躺在她前面病床上的老人,正是天宏集团的董事长,只不过这几年来他身体每况愈下,已甚少出来主持大局,公司的企业,基本上交给卓飞帆处理。
“兰姑娘,难道你不想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老何好奇地问,他知道她很优秀,所以一直都以实力来赢取自己所想的一切。
青兰若眨了眨一双圆圆的眼睛,她知道机会难得,尤其对她这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女孩,每个机会稍纵即逝,她更应该好好把握才对。
“兰若,你回去想想再答复卓伯伯,怎么样?”卓一峰道。
“嗯。”
青兰若从医院出来,一路想着卓一峰的说话,或者真如卓伯伯所言安排她复试,她就并非靠关系进入天宏。
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她才跨入屋内,卓飞帆像影子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快速地把青兰若推进屋内,然后把房门“砰”地关上,抱臂胸前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青兰若。
“你……”青兰若骤然被人从后面推进屋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卓飞帆,她气得一张俏脸涨红。
“我怎样?”卓飞帆挑了挑眉,恶质地看着青兰若。
“先生,你擅进民宅,已严重侵犯他人的隐私权,信不信我报警?”青兰若看着那张邪恶又帅气的脸,冷冷地道。
“请便。”卓飞帆不以为然地扬了扬手。
“你……别以为我不敢。”青兰若气得顿顿脚,拿起话筒准备拨号。
“是你忘记了我昨天吩咐的事情,还要劳动我亲自来抓人,你还有理?”卓飞帆一手按在电话键上。
“你非要我当你的佣人不可?”卓飞帆的说话,挑起了青兰若骨子里头好斗的天性,与其跟他斗气,不如就如他所愿,到时再整得他怕怕,看他还要不要她这佣人。
“难道你还能说不?”卓飞帆问。
“好。”青兰若如他所愿地答道。
卓飞帆见青兰若突然转变态度,怀疑地抚着下巴半眯起眼睛看着她,她在玩什么花样?不过就算她要玩花样,始终逃不过他的手心,他把她掌控在手里,她还能逃到哪里?
青兰若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对上卓飞帆一双透着诡异的蓝眼睛。哼!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么样,他既然如此热切地希望她当他的佣人,来抵偿他的损失,她会好好地当个“称职”的佣人。
“别想耍鬼主意,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卓飞帆扬了扬嘴角,自信满满地道。青兰若示威地瞥他一眼,意思说得很明显,那就是——试试看。
“走!”卓飞帆也不想废话,他拉起青兰若就走。
“喂,我总得要收拾几件换洗衣服才走吧?”青兰若被他扯出门口,她不满地嚷道,这鸭霸男,太可恶!
卓飞帆掉过头来看了看青兰若,想了想。
“好,我限你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你马上跟我走。”卓飞帆放开青兰若,走回房间坐在房内唯一一张椅子上。
青兰若收拾了几套衣服,想打个电话给安宛,但卓飞帆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腕表道:
“十分钟的时间到了。”
青兰若撇了撇嘴,翻了翻眼,只得认命地跟在他的身后,坐上他停在路边银白色的敞蓬车。
银色流线型敞篷车驶入一座豪华别墅内,宽敞的庭院,栽种着各式各样名贵花草,如宫殿般的欧式设计,青兰若怀疑自己是否做梦,不小心走入虚幻的童话世界。
噢,不!这不是童话世界,她更不会是童话世界里的女主角,她是来这豪华别墅里当佣人。
卓飞帆把敞蓬车驶入车库泊好,青兰若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卓飞帆走入大厅,青兰若再次被大厅里的豪华摆设震慑了神经。大厅内任何一件东西,起码值百万,恐怕是她今生今世都用不起。
“陈妈。”卓飞帆站在大厅上大声叫。
一个四十来岁略显发福的中年女人马上走人大厅。
“少爷,有什么吩咐?”陈妈问。
“陈妈,青小姐从今天起负责清扫我的房间与书房,你带她去熟识一下周围的环境。”卓飞帆道。
“青小姐,请跟我来。”陈妈对青兰若道。
青兰若跟在陈妈身后,陈妈带她先到少爷的卧室,然后是少爷的书房,吩咐她每天早晚打扫一次房间,还要把少爷的服装拿到洗衣房清洗,她又把少爷的饮食习惯,详细地向青兰若介绍一遍,青兰若一面听一面拿出一本簿子做记录。
“别墅里只有老爷和少爷二个主人,老爷身体不太好,现在还在医院,老爷是个和霭的老人,你不用怕,只有少爷个性比较严肃。”陈妈道。
他严肃?青兰若简直不敢相信陈妈的说话,他时常嬉皮笑脸,一副浪荡公于相,他严肃?
“少爷虽然不苟言笑,但相信我,他也是个好主人。”陈妈似乎看出青兰若眼眸中的不以为然,她对青兰若保证地道。
他不苟言笑?她在听天方夜谭吧?
“老爷得病住院了吗?”青兰若问。
“是的,是心脏病。”陈妈道。
青兰若很自然地想到了卓一峰,卓伯伯也是心脏病住院,他还好心地想安排她进天宏,看来她没这个机会了。
青兰若无力地在心里为自己叹息一声,找机会她到医院去谢谢老人家的美意,现在她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少爷基本上是个工作狂,喜欢清静,尤其他在书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每天晚上他会定时要一杯冰鲜奶,你在每晚九时左右准备好送到书房。”陈妈吩咐道。
青兰若点了点头。
“记住,少爷只喜欢喝冰鲜奶,无论春凉夏暑,都只喜欢冰鲜奶。”陈妈特意叮嘱道。
哦?有这样的习惯?青兰若眼眸底闪过一抹顽皮的眸光,如此说来,就由她来改变一下他的习惯啰!
“青小姐,好好干,老爷不会亏待我们这些下人的。”陈妈慈祥地道。
“陈妈,别叫我小姐,我不过是个来打工的下人。”青兰若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心想难不成当下人的,也会有分级别的职称?
“噢,对。不过看你斯文秀气,人又长得漂亮可爱,你能做得来吗?”陈妈把该吩咐的说话都吩咐完后,上上下下打量青兰若一眼,如此出众的外貌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个当下人的,她满腹疑问地问。但她是少爷带回来的,而且指定只打扫他的房间。
“陈妈,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苦都吃过,而且佣人也是份工作,对不对?”青兰若道。
“哦。”陈妈看着青兰若一脸甜甜的笑意,对她又怜又爱,这甜美可人的姑娘竟出身孤儿。
“我是个乐天知命的人,陈妈,不用替我难过。”青兰若似乎看透陈妈眼眸底闪烁的怜悯,她晃动着脑后束起来的马尾道。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陈妈不觉伸手抚了下青兰若的头,像对女儿呵护般有份宠溺。
“你是个好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陈妈帮忙的,你尽管对陈妈说,别客气。”陈妈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道。
“谢陈妈。”青兰若又露出抹甜笑。
青兰若的工作说不上繁重,每天在卓飞帆上班后,打扫他的房间和书房,清洗地板,把卓飞帆的脏衣裤送洗,只不过要一个台大毕业的高材生来当女佣,似乎太辱没了她。
第3章
当天晚上,卓飞帆下班回来,吃完晚饭躲进书房。九点左右,青兰若捧着一杯滚热的鲜奶敲开卓飞帆书房的门。
“少爷,你的鲜奶。”青兰若道。
卓飞帆从书案上抬起头,瞥一眼青兰若,示意她把鲜奶放下。
“你在这儿还习惯吗?”卓飞帆盯着青兰若问。
青兰若翻了翻眼,撇了撇嘴并没回答。
卓飞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缓缓地从书桌后站起来,踱到青兰若跟前。
“要一个台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女佣,的确太大材小用。不过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当天宏总裁的专属女佣,对不对?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喔。”卓飞帆故意把“专属”二字加重语气,恶意地道。
青兰若狠狠地瞪他一眼,原来这可恶男人就是天宏总裁。哼!谁稀罕了,亏他还说得出口。
“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妹呢。”卓飞帆伸手托起青兰若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为有你这种学长感到可耻。”青兰若很不客气地道。
卓飞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他放开青兰若,伸手把桌上的鲜奶拿起来,看了看手上冒烟的鲜奶,又看一眼青兰若。
“不是冰奶!”卓飞帆道。
“是鲜奶。”青兰若翻了翻眼道。
“不是冰奶!”卓飞帆脸上毫无表情地重复。
“你要冰奶?我去帮你换好了,不过冰奶不好,从中医的角度看,冰奶容易造成胃肠功能紊乱。”青兰若胡说一通,大热天要喝热奶,亏她掰得出,青兰若简直对自己的能言善道佩服死了。
卓飞帆一双蓝眸闪动着一抹诡异的眸光,他紧紧地盯着青兰若,啜了口手上的热奶,在青兰若还没弄懂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卓飞帆突然把她扯进怀里,把嘴里的热奶缓缓喂入她口中。
青兰若想推开卓飞帆,他却更用力地搂着她的小蛮腰,让她全身偎在他身上,与他胸贴着胸。等卓飞帆把手上的热奶全数喂进青兰若嘴里,他才放开她。
“你……”青兰若拼命用衣袖抹擦自己的嘴巴,怒目圆瞪。
“你不是说热奶比冰奶好吗?我不过尊从你的意思而已。”
卓飞帆戏谑地翻了翻眼,脸上露出抹满意的笑容。
“流氓!”青兰若气得咬牙切齿,怎么她每次都居于下风?青兰若大概气疯了,她想也没想,冲到卓飞帆的书桌前,把书桌上的文件弄得乱七八糟,昂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卓飞帆威胁地盯着她,缓缓地向她逼过来,青兰若见情势不对,马上跳起来打算逃逸,但还没走出二步,就被卓飞帆一把抓住。他把她的身体迅速扳过来,一张情感的唇再度把她的唇覆上。
青兰若“轰”地只觉得血脉奔涌,呼吸急促,心“怦怦怦”
地乱跳不停。
卓飞帆用手托着青兰若的后脑,制止她的逃避,霸道地吸吮着她的红唇,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长驱直人与她唇舌交缠。灵活的舌头纠缠着她的丁香舌,吸吮她的甜蜜,恍若要把这个吻直到天长地久。
两人吻得几乎透不过气,卓飞帆才放开青兰若。
青兰若有一刹的恍惚,好像被卓飞帆的吻狠狠地震慑了神经,一张俏脸染上红云。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下微喘的气息,抬头对上卓飞帆那双透着诡异的蓝眸,她恍若梦醒般,简直无地自容。
青兰若飞快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又被他偷去几个吻,这个可恶的蓝眸男子,她怎么看怎么都输给他。
青兰若逃回自己的房间,心房仍“扑通通”地乱跳不停,神思恍恍惚惚,那双带着戏谑,带着嘲弄的蓝眸不断在眼前晃动。
他为什么总喜欢吻她?
为什么要吻她?
哎呀,她这是在干嘛?
她似乎挺回味他的吻。
什么?
青兰若自己吓了自己一跳,她怎么会回味他的吻?
青兰若在心里拼命责怪起自己,不行不行!她非得找机会修理修理他不可,他实在太可恶了,她来这儿打工,不是来提供给他非礼。
青兰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她非得给颜色他看看不可。
但是一连过了十天,青兰若想破头皮都想不出整治卓飞帆的方法,只因卓飞帆太精了,她每次出手整他,总被他扳回来,到头来被整的人是她。
她已经不知赔了多少个吻,吃了他不知多少口唾,他的吻令她意乱情迷,再被他吻下去,她怕她的心会先陷进去。
听说掉进爱情陷阱里的人都会变得傻傻,会变得不由自主。她才不要出现这种状况,尤其是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公子哥儿,她才不信他们会懂得什么是爱。
这晚,青兰若把卓飞帆的热鲜奶送到书房,又差点被他强吻,她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怀抱,飞快地逃离书房这个是非之地。
逃回自己房中,青兰若来来回回走了很长时间,仍然未想出恶整他的办法。
“可恶的恶少,别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非给些颜色让你看看不可。”青兰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说是这么说啦,但她该如何恶整他一顿,她心里还没有谱。
“他既然这么喜欢喝冰鲜奶,我不会在他的鲜奶上动手脚?就给他几粒安眠药好了,到时候再……嘿嘿。”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呢?青兰若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于是,第二天晚上,青兰若把一杯放有安眠药的冰鲜奶送到卓飞帆的书房,一放下冰奶,青兰若马上离开。十分钟后,青兰若敲了敲书房的门。
“少爷,少爷……”
书房内没听到卓飞帆的声音,看来安眠药起了作用了。
青兰若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卓飞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又轻轻唤了他几声,卓飞帆仍没回应。
青兰若脸上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暗笑这回你还不死定?
她马上打开手边准备好的工具,理掉卓飞帆一头浓黑的头发,只在头顶上留下一撮,十足电视“TV三贱客”里的黑人头,然后拿出油彩,在他的额头上写着:我是流氓,在脸颊两边分别写着:别客气,来打我。
青兰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相信明天等他走出书房门,绝对会引来一场轰动。
青兰若从书房出来,又走到厨房。经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她了解到卓飞帆的早餐基本上没固定,从星期一到星期天,都由负责早餐的芳婶决定,这是个好的开端喔。
“芳婶,少爷吩咐,他的早餐从明天开始按吩咐的去做。”
青兰若在厨房旁边的佣人房,找到胖胖的芳婶。
“为什么?少爷的早餐没固定呀?”芳婶狐疑地看着青兰若。
“是没固定,他只想吃些合口味的。”青兰若眼珠转了转道。
“哦,是这样啊。”芳婶没怀疑地点点头。
耶!成功的一半,是好的开始。
第二天,卓飞帆在书房醒来,他动了动发麻的四肢,有一刻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书房里睡觉,昨晚他在书房里很晚吗?连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拉开书房门,打算回卧室梳洗一下。
他一路走向房间,与他迎面的下人全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他们都捂着嘴拼命忍着笑,等他走过去后,在他背后传来,“咯咯咯”相当放肆的笑声。
卓飞帆怪怪地看着这些嚣张的下人,有那么好笑吗?是不是他还不够威严,连下人看见他都觉得可笑?
等回到卧室进入浴室,卓飞帆看见镜子里的男人,尤其脸上“别客气,来打我”那几个字,卓飞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镜里的男人也发疯般地傻笑,卓飞帆笑着笑着,倏然敛去所有笑容,这是自己的卧房自己的浴室,谁能够进来?镜里的男人不是他自己又是谁?
天啊!他这副尊容还怎么见人?
卓飞帆看着镜里的自己目瞪口呆,是谁这么大胆作弄他?卓飞帆慢慢地回想,最有可疑的是青兰若送来的那杯冰奶,而且她每晚送热奶来,昨晚突然送冰奶,不用说她有百分之百的嫌疑。
卓飞帆把脸上的油彩拼命洗,几乎洗掉他一层皮才洗掉,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人头,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他干脆把自己头顶上那撮头发剃掉,变成一个大光头,然后叫人把青兰若叫到书房去。
青兰若一大早就听到到处是笑声,不用猜也猜想得到,那些笑声绝对是卓飞帆的猪头引起。
“兰姑娘,少爷请你到书房。”陈妈脸上仍然带着一抹好玩的笑容,前来对青兰若道。
“为什么?”青兰若突然打了一个颤,她是不是太小看那个叫卓飞帆的男人了?
“不知道呀,少爷要你马上过去。”陈妈仍然笑眯眯地道。
“不去不行?”青兰若问。哈,他这么快就想到是她,看来他不笨嘛,不过他的确不笨,不然她早就整到他,现在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他马上就来反击,但是话说回来,难道她怕他不成?
青兰若本着英勇就义的心态推开书房门,卓飞帆坐在高背皮椅上,头上刮得光光,青兰若想起自己的杰作,忍不住露出抹胜利的笑容。
“你觉得很好笑?”卓飞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
“当然。”
青兰若也不隐瞒,直言不讳,他既然都知道是她干的,她不承认就太没胆了。
“很好。”卓飞帆从皮椅上起来,缓缓地走向青兰若。
”你干嘛?”青兰若看着他过来,警觉地道。
“你认为我会干嘛.又能干嘛?”卓飞帆一双蓝眸深邃地盯着青兰若,又向她跨进一步。
“你……别过来。”青兰若看着卓飞帆那双有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眸,心底突然泛上不好的预感,这个蓝眸男人绝对不会轻饶她。
“你怕我?”卓飞帆满面戏谑地问。
“谁怕你?”青兰若不服气地道。
“没吗?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在发抖。”卓飞帆抚着下巴一脸诡笑。
“谁发抖?你以为你是谁?”
青兰若挺起胸膛昂起下巴。
“你玩得很开心?”卓飞帆威胁地看着她问。
“你不觉得这别墅美虽美焉,却少了点笑声?我不过让你为大家制造一点点的笑料而已。”青兰若毫不愧疚地道。
卓飞帆一双蓝眸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青兰若亮如寒星的黑瞳,像要透过那寒亮的星眸看透她的心底,让她裸露在他跟前,与他共蹈爱的海洋。
青兰若瞪着卓飞帆,那双有如玻璃宝石般蓝色的眼眸,恍如一潭深幽的碧海,有股磁力深深地吸引着她。蓝眸底闪亮着的那簇火焰,像要把她燃烧。
她有点恍惚起来,无言地直视着他。卓飞帆缓缓地把帅脸靠过去,缓缓地在她的眼睛印下一吻。
青兰若闭上眼睛,任他的吻落在她的眼上、脸上、唇上。
卓飞帆吮吻着她的甜蜜,把细碎的吻印在她的脸颊上。
“我付出了就要双倍回收。”卓飞帆满意地看着微醉的青兰若,亲着她的耳垂低声地道。
青兰若骤然醒悟过来,她做了什么?居然任由他吻她。青兰若一张俏脸蒙上抹红云,她羞得简直无地自容,她怎么可以沉溺在他的热吻里?
卓飞帆含笑看着她,那双蓝眸闪动着恶质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情不自禁。
青兰若飞起一脚踢中他小腿胫,然后飞快地跑出书房。
卓飞帆抱着脚,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深。
待卓飞帆来到餐厅,青兰若把吐司、荷包蛋、煎培根和咖啡放在他面前,卓飞帆看了一眼,拿起荷包蛋咬了一口,便剧烈地呛咳起来,他忙不迭地把嘴里的荷包蛋吐出来,原来青兰若叫芳婶在荷包蛋里加了相当分量的哇沙米。
辣啊,卓飞帆抓起桌上的咖啡灌进嘴里,咖啡里也被青兰若加了重料辣椒粉,只见卓飞帆眼泪鼻水全跑出来,好不狼狈。
青兰若站在旁边,看着他那副糗样,咬着下唇努力忍住笑意。
“这……是什么……早餐?”
卓飞帆剧烈咳喘着,一张帅脸涨得通红,他扯起餐巾抹着眼泪鼻涕断断续续地问道。
“吐司、荷包蛋、煎培根和咖啡啊。”青兰若站在旁边无辜地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哈,首次告捷,成绩不错。
“我当然……知道,但为什么有哇沙米……和辣椒粉?”卓飞帆弯下腰咳嗽着,抬起头,一张涨红的帅脸有着怀疑。
“我不知道耶。”
青兰若更无辜地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
“是你吗?”
卓飞帆又咳了几声,看着她无辜的俏脸,蓝眸进射出一道精锐的光芒。
青兰若被他眼眸的寒意吓了一跳,心里有个声音叫她快快逃离这个可怕蓝眸男子的身边,否则她负不起惹到他的代价。
“你知道我必定会双倍讨还。”卓飞帆说着,也不管餐厅里还有其他佣人,他长臂一捞,把青兰若拥进怀里,把沾满辣味的唇印在青兰若的嫣唇上。
“唔——”青兰若拼命挣扎,奈何就是挣不脱他的怀抱,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吻她,她还要见人吗?
卓飞帆可不管那么多,他只想狠狠地教训这个可恶女人。他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深深地吻着她。
站在旁边的佣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这场免费真人秀。
少爷和兰姑娘,哇!好刺激好劲爆的消息喔。
卓飞帆终于放开青兰若,眼眸中带着抹报复后的快感。
青兰若气得脸色发绿,这可恶的恶男,第二回合,他们打平。
第二天,卓飞帆的早餐改成虾肉馄饨细粉,他看一眼餐盘上的早餐,又看一眼青兰若,经过昨天的早餐加热吻,她应该不会再做什么怪才对。
青兰若见他看着自己,翻了翻眼。
你不敢吃吗?青兰若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谁不敢吃?我一点都不会亏,有你的吻回报。卓飞帆的眼神如是说。
青兰若撇了撇嘴,别转脸。一个吻是吻,一百个吻也是吻,她已经不在乎被他吻了,只要能扳倒他,那几个吻算什么。
卓飞帆紧紧地盯着青兰若,一口一口把虾肉馄饨吃下肚,不过,只一会儿,卓飞帆便觉得肚子不适。等他醒悟过来,他捂着肚,飞快地跑进厕所,等先解决肚子问题才是最重要。
青兰若看着紧闭的厕所门,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第三回合告捷,她没差一点高呼起来,为自己加油喝彩。
第4章
卓飞帆揉了揉自己仍有点微痛的肚皮,自吃了早餐以后,他到现在光顾厕所不下十次、八次,看来他们还有得斗下去。
他无力地靠在高背皮椅上,他手边放着青兰若的资料,她从孤儿院到小学、中学及台大毕业,甚至连她应聘到天宏的资料,都一并在他手上。
她未能进入天宏工作,应该说是他害的,但卓飞帆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愧意。留她在别墅当女佣,只是他临时兴起的念头,没想到会和她斗起法来。
每次对着她,总会兴起逗逗她的念头,同时激起潜藏在他体内,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掠夺本性。每次他把她扳倒,索取一、二个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乐在其中,如果让她来公司帮忙,他会少了许多乐趣。
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的,以他平时冷淡漠然的性格,把一个女人强留在别墅当女佣,不像他的作风,更遑论那几个强吻了。
一个吻是吻,一百个吻也是吻。自从在沙滩上强吻了她,他的心总忘不了那抹娇艳的倩影,而他一而再地夺取她的吻,像吻上了瘾,而她现在也似乎乐在其中。
卓飞帆又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肚子,那小女人,他竟然着了她的道,不过他却甘之如饴,他会向她好好索讨回来,她逃不掉的。
卓飞帆嘴角上扬,不觉露出抹浅笑,那丫头怪有趣的,正因为她的可爱有趣,才挑起他对她的浓浓兴致。
想想他和她在沙滩上的偶遇,她以那么独创的方式,送给一个陌生人作见面礼,任谁都忘不了。
卓飞帆肚子又一阵绞痛。哎,拜青兰若所赐,看来不到医院不行了。卓飞帆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到医院看了医生拿了药,才到心脏科住院部探望父亲。说起来,老父的那条命是青兰若救的,他们卓家父子还欠她一份人情。
卓一峰由老何陪着,坐在心脏科住院部花园的长椅上憩息,花园里坐着几个有一定年纪的病人,卓一峰正和老何聊起被儿子抓回家当佣人的青兰若。
青兰若被卓飞帆抓进别墅当女佣,当天老何便收到消息,而这个星期来收到的情报,更令两老觉得有趣。
“老何,有什么新发展吗?”卓一峰问。
“据我所知,兰姑娘昨天把少爷恶整了一回,但少爷又扳回一局。”老何握实报道。
“哦?此话怎解?”卓一峰满面兴味地问道,没想到那兰丫头居然敢去挑战他那个冷情的儿子,可惜他现在还不能回家去看戏。
“前天少爷的冰奶被兰姑娘加了安眠药,兰姑娘把少爷的头发剃剩头顶一撮,还在少爷的帅脸上写满字……”
“什么字?”卓一峰迫不及待地打断老何的说话问。
“兰姑娘在少爷的额头上写着:我是流氓。然后在脸颊两边分别写着:别客气,来打我。”
“哈哈哈!”卓一峰放声大笑起来,老何也一起放肆地大笑,两老笑得泪水直流,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太有趣了,那丫头太有趣了。”卓一峰抹了抹笑出来的泪水,满心愉悦地道。
“是啊,太有趣了,可惜我们当时没看见。”老何也抹了抹眼睛。
“啊,我真希望现在马上出院。老何,你去问问医生,看我能不能马上办理出院手续。”卓一峰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老爷,我已经去问过了,医生说还不行耶,等你的情况稳定了,才可以出院。”卓一峰几年前心脏做过手术,医生不敢轻易放他出院回家休养。
“还要等多久呀?”卓一峰有点失望地道。
“老爷,身体重要,不管多少天,眨眨眼就会过去的,你安心养好病吧。”老何耐心地劝说道。
“哎,好吧,真可惜。”卓一峰无奈地道。
“老爷,我看少爷和兰姑娘很有意思哦。”老何眨了眨眼睛道。
“哦?此话又怎说?”卓一峰问道。
“昨天早餐时,少爷当着下人的面,强吻兰姑娘。据说当时兰姑娘把少爷的早餐捧出来,少爷被那些早餐辣得眼泪鼻涕直流,少爷一猜就猜中是兰姑娘所为,然后少爷长臂一捞,就把兰姑娘搂进怀里,来个强取豪夺,吻上兰姑娘。”老何说得绘声绘影,仿佛亲眼目睹。
“真的?有这么好玩的事?”卓一峰满面兴致,他的儿子居然看不出也这么急色。
“少爷第一次和兰姑娘在医院门口发生冲突,与平时的少爷有很大的差别,少爷强抓兰姑娘回别墅,兰姑娘恶整少爷,少爷当众强吻兰姑娘以作惩戒,综上所述,绝对肯定他们以前交过几次手,而且少爷绝非第一次吻兰姑娘。”老何分析得头头是道说。
卓一峰听老何分析得有理,不断点头。
“哎,只可惜我还不能回家去。”卓一峰惋惜道。
“也不急,我相信我们回去仍有戏看,没戏看我们不会制造?”老何向卓一峰眨眨眼睛道。
“哦,对对对。”卓一峰马上领会道,“飞帆玩得这么快意,看样子不会放兰若离开,放了兰若会少了许多乐趣。”
卓一峰和老何同时扬起笑脸,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医院的花树丛中。
卓飞帆从病房找到花园来,远远看见脸上染上一层笑意的老父和老何,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笑声中,卓飞帆猜得出,他们正聊着有趣的事情,说不定正在说他呢。
“爸。”卓飞帆上前唤道。
卓一峰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他笑眯眯地打量着儿子,目光停在他那光光的头顶上。
“你的头发……?”卓一峰满面笑意地看着卓飞帆,目光中尽是了然。卓飞帆翻了翻眼,没好气地看老何一眼,他知道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顽童,从别墅下人嘴里知道他的事情。
“很凉爽,不是吗?”卓飞帆淡淡地道。
“是吗?不是被某人剃掉?”卓一峰眸光中闪烁着一抹顽皮的笑意。
卓飞帆耸了耸肩,翻了翻眼并不作答。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呢,你却把她抓回别墅当女佣,可惜了她满腹才学。”卓一峰仍然笑着道。
“您的意思是要我在公司安排职位给她吗?”卓飞帆问。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想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原因和理由。”卓一峰眸光有有着一份了然,他浅笑道。
“您想看戏?”卓飞帆太了解自己的老父和老何了,这二个老顽童,绝对会好好把握看好戏的机会。
“我很想抱孙。”卓一峰挑了挑眉,也不隐瞒道。
卓飞帆翻了翻眼,他就知道老父绝不会放过任何逼他成亲的机会,不过这次,他仍然搞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青兰若请了半天假,她来别墅帮佣,卓飞帆并没安排她休息日,也就是说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在别墅里出卖自己的体力劳动,直至到卓飞帆认为她的工作可以抵偿他的损失为止。
二十万,大概她要用一辈子,才能偿还这笔债务。青兰若只要想到那个天文数字,除了咋咋舌头,心有不甘情所不愿地留在别墅打工偿还。
目前的日子还不算无聊,往后的日子就难说了喔。不过她不喜欢杞人忧天,她相信山不转路转,柳暗花明会又一村。
青兰若准备先回孤儿院探望石婆婆和小朋友们,然后再到医院探望卓一峰。当青兰若拿着一蓝水果和一叠儿童读物回到孤儿院,小朋友们看见漂亮可人的大姐姐回来,一窝蜂地拥过来。
“兰若,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们?”石婆婆柱着拐杖问。
“石婆婆,您的腿有好点吗?”青兰若扶石婆婆坐下关心地看着她。
“老毛病了,治了十多年还不是一个样?”石婆婆挺乐观的,她拉着青兰若的手,“只要能时常看见你们,石婆婆比什么都高兴。”
“石婆婆。”青兰若撒娇地半偎在石婆婆的怀里,她也是石婆婆一手带大的,虽然十年前陈兰华去世时她已十二岁,但这十年的岁月,只要院中哪个小朋友感冒发热,石婆婆总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们。
“兰若,你长大了,石婆婆老了,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石婆婆慈祥地拍拍兰若的肩膀。
“石婆婆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兰若懂得照顾自己也要照顾石婆婆,石婆婆一定长命百岁。”青兰若抚着石婆婆布满风霜的脸,甜甜地道。
“呵呵呵,你这小女娃,就是喜欢逗石婆婆。”石婆婆高兴地呵呵大笑,脸上海道皱纹也透着欢悦的喜悦,她最喜欢这个甜美可人的姑娘了,虽然她有时候也很顽皮捣蛋。
“石婆婆啊,您把我们抚养成人,您很希望看见我啦,锦城哥啦、俊宇哥还有水月姐结婚生子的,对不对?我们这个大家庭享尽天伦之乐,对不对?”青兰若偏着头脸上扬溢着可人的笑容。
“对对对!”石婆婆又高兴地笑道。
青兰若把石婆婆逗得欢欢喜喜,她到花园去看看李锦城,采了一束长寿菊,然后才到医院去探望卓一峰。
卓飞帆扶卓一峰回病房,找主诊医生问老父的病情,卓一峰心律过快基本上已得到控制,再多观察几天待情况稳定,便可以回家休养。
卓飞帆向老何交待几句,准备回公司,此时病房门响起二声敲门声,房门“吱”地推开,青兰若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
青兰若手上拿着长寿菊,满面甜美的笑容在看见卓飞帆时敛得干干净净,他怎么会在这儿?不会肚痛痛上心藏吧?
“兰姑娘,是你啊。”老何满面笑容玩味地瞥眼卓飞帆,又瞥眼青兰若,把她手上的菊花接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青兰若向老何展颜一笑,然后转面问卓飞帆。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卓飞帆挑了挑眉好笑地反问。
“噢,没有,你肚子痛痛上心,这也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青兰若扬了扬手,嘲弄地讽刺道。
肚痛痛上心?有这样的病吗?卓一峰和老何互看一眼,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来回看着他们两人。呵呵,的确很有趣,看来这个自大的英俊帅男被眼前的小女人整得惨兮兮的喔。
“看样子你满开心的。”卓飞帆抚着下巴道。
“有开心的事我当然开心啦,难道要哭丧着脸?”青兰若很不客气地反击。
“你知道我有付出就要有回报。”卓飞帆淡淡地道,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卓伯伯,您身体好点了吗?”青兰若没再理会卓飞帆,她走过去问起卓一峰的病况。
“兰若,怎么到现在才来看卓伯伯?”卓一峰笑着问。
“因为……因为工作忙。”青兰若瞥眼卓飞帆道。
“我儿子有为难你吗?飞帆派给你很多工作?你别怕,有卓伯伯在。”卓一峰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青兰若,摆明站在青兰若这边,等着看好戏。
儿子?青兰若诧异地瞪着卓——峰,又看看卓飞帆。
对喔,二人看起来有点像,除了那双蓝眼睛不一样外,卓飞帆和卓一峰的脸型很相似。
看她多笨,他们同姓卓,她怎么没想到?
“噢,对了,我没跟你说起,难怪你不知道。”卓一峰笑眯眯地道。青兰若扯出一抹讪笑,世事还真巧,巧得不能再巧,她救了他父亲,她撞花他的车,功不抵过,她还真惨耶。
“兰若,在别墅还习惯吗?”卓一峰慈祥地问道。
“还习惯。”青兰若点点头,她和卓飞帆才正式开战呢,她不习惯怎么行?
“习惯就好。”卓一峰嘴角含笑,语带机关地道。
“走了!”卓飞帆突然扯起坐在沙发上的青兰若,然后转头对卓一峰道:“爸,有时间再来看您。”
“喂!你好奇怪,你走你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青兰若想挣开卓飞帆的钳制,奈何力气就是比不上他。
卓飞帆也不说话,拉开病房门,把青兰若推出去。
“卓伯伯……”青兰若被推出病房,她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从他们认识开始,就已是这么不可理喻。
“兰姑娘,你先跟少爷回去吧。”老何笑眯眯地道。有趣,真有趣,看来少爷迫不及待要跟兰姑娘算账喔。
卓一峰见儿子这么强横地拉青兰若走,一时反应不过来。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真不相信是他一脸古板严肃的儿子。
青兰若被卓飞帆一路拉扯着进入电梯,又拉着从电梯到停车场,被他塞进宾士车内,然后一踏油门向着公司的方向而去。
“喂,你发神经呀?我来探望你父亲,冲撞了大少爷你吗?还是我不配?”青兰若满嘴讽刺地道。
卓飞帆没吭声,任由青兰若胡言乱语。
“做人大量点,虽然我只是个小小女佣,又是个孤儿,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不过我刚才才知道他是你父亲。”青兰若拼命讽刺。卓飞帆仍然没吭声,专心一志地开他的车。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你的佣人,又不是你的囚犯,准备三堂会审吗?”青兰若不满地嘟嚷。
“你终于说到重点了。”卓飞帆手握方向盘,淡淡地道。
他真准备三堂会审呀?青兰若眨了眨一双圆圆的眼睛,三堂会审应该不会,就不知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还记得我们还有账没算?”卓飞帆“吱”地把车停在路边,嘴角扬了扬,蓝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眸光。
“算账?算什么账?”青兰若装傻道。
“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卓飞帆伸手抚上青兰若的俏脸上,她凝白的肌肤细嫩光滑,圆圆的水眸透着自信与聪敏,如丝般的秀发束在脑后,她虽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但也是个相当漂亮可人的俏姑娘。
青兰若心里“扑通”地跳了一下,她别转脸看去窗外,把他抚在脸上的手甩掉。
“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卓飞帆不许她别转脸,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英俊帅哥被人剃光头,昨天早上回到公司引起不小的骚动,特别是那些暗暗爱慕帅哥总裁的女职员们,为帅哥剃掉的头发洒了不少惋惜的泪。
“关我什么事?”青兰若不以为然地道。
“真不关你的事吗?”卓飞帆一双深幽如海的蓝眸,直直地逼视来威胁她。
“你想怎么样?”青兰若心底不觉打了个颤,这男人绝对招惹不得,只可惜她不招惹也招惹了,她只有为自己哀悼痛哭。
“没想怎样,我说过,我付出了就要有回收,而且要双倍索还。”卓飞帆强势地道。
青兰若心里又不觉打了个颤,他要她如何双倍奉还?
“我不是也付出了吗?”青兰若不满地嘟嚷。
“付出?你付出了什么?”卓飞帆满面嘲弄地问道。
”我付出我的劳力,我付出我的时间,我付出……”青兰若想说她付出了她的吻,甚至连初吻都付出给他。
“还付出了什么?”卓飞帆盯着她,要她把话说完。
“我付出我的吻,连我的初吻……”青兰若豁出去了,这个可恶的鸭霸男,一直以来没人敢违拗他,那她就勉为其难为同胞们剪恶除奸。
“你所付出的都是应该的,别忘了是你碰花了我的车。而我付出了我的早餐和头发,给你娱乐消遣。至于你的吻,是你招惹了我,是你想我吻你,故意来招惹我,本少爷勉为其难地赐与你吻。”
什么?怎么都是他有理?而且是她想他的吻?
“放你的狗屁,谁想要你的吻?”青兰若气得俏脸涨红,这男人不是普通的可恶。
“是吗?要不要我证明你看,你是多么沉迷在我的热吻之中?”卓飞帆恶质地道,边说边把帅脸靠过来,就要吻上青兰若。
青兰若双手赶紧捂着自己嘴巴,卓飞帆看着她这么有趣的举动,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卓飞帆满心愉悦,真是太有趣了。
“可恶!”青兰若挥挥拳头,气气地欲打他的帅脸。
卓飞帆大掌把挥到跟前的粉拳一把握住,用力一拉,青兰若整个倒在他怀里,没待青兰若反应过来,唇已印在她的昏上。他热切地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如狂风暴雨般急切地与她唇舌绞缠,吸吮她的甜蜜。
他一手紧搂着她,一手探进她的衣衫内,抚上她细致的肌肤,顺着她纤细的腰肢而上,缓缓地探上无入触摸过的酥胸,揉弄着她胸前的丰盈。
青兰若的挣扎变得徒劳无功,她睁大双眼,所有的责骂被吞噬在他的热吻之中,变得含糊不清。
他的大手握住她一只柔软温热的丰盈,爱抚着她的蓓蕾,直至到在他的指下为他挺立绽放。
青兰若在他的怀里越来越热,卓飞帆的吻直接而火热,一股电流从他的口,他的手带来阵阵冲击,让她无力招架。
她从汉尝过如此激烈的吻,她仅有的经验仍是由卓飞帆的吻而来,他大胆的挑逗与需索,令她茫然失措与头昏眼花。
青兰若原本挣扎不休的身体因热吻、爱抚变得软弱,捶在他身上的双拳变得无力,一股从没体验过的热浪向她袭来,她的唇被他吮吻着舔弄着,一串呻吟从唇边溢出。
阵阵感观强烈冲击她的神经未梢,让她激烈地回应着卓飞帆的吻。这简直太疯狂了,原本的愤怒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她双手环上他强壮的颈项,一如他搂紧她的腰肢,二人的身体如此契合。
“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吗?”卓飞帆终于放开青兰若,灼热的目光看着怀中的女子,如果是上天送的礼物,他真要好好多谢上天了。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仿佛是二人在深深冀盼等待已久了般,两人都不能从中自拔.不愿停下来,同时深深震慑二人的心神。
青兰若久久沉溺在刚才的热吻中,连卓飞帆把宾士开到公司停车场,她仍未回过神来。直到卓飞帆打开车门,青兰若才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打量周围。
“这是哪儿?”青兰若问。
“天宏大楼。”卓飞帆答。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青兰若眼眸中透出不解。
“你不想来了解一下天宏吗?”卓飞帆蓝眸中带着一抹浓情,他拥着青兰若走人大堂。
青兰着眼眸中带着疑惑看着卓飞帆,他带着她从专用电梯直上三十八楼,走人总裁办公室,公司职员见总裁亲热的带着一个甜美姑娘回来,都透着不解。
上百坪的总裁办公室采光性能相当好,二面环绕落地窗,视野广宽。流线型的金属设计,少了一份暖意多了一份强势作风。
青兰若第一次进入这间总裁办公室,又一次感觉到灰姑娘进入了童话世界。
卓飞帆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要什么?”卓飞帆转头问青兰若。
青兰若仿佛进入一个虚幻的世界,仍然未能从中走出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对卓飞帆的询问置若罔闻。
卓飞帆把一杯果汁递到青兰若手上,青兰若才恍如大梦方醒般。
“在想什么?”卓飞帆吮了一口酒问。
“没有。”青兰若摇了摇头,她突然自卑起来,这似乎是她出身卑微的人不应来的地方。
“你当初不是想入职天宏?”卓飞帆一双蓝眸紧盯着她道。
“但我还不够条件,不是吗?”青兰若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份无奈,她一向的自信突然在眼前的奢华设置中几乎消失无踪。
“其实你的入职申请表我看过了。”卓飞帆道。
青兰若转过脸来看着他,那双有如一汪海洋的蓝眸有着几分暖意,但也让她看到她与他之间横跨的鸿沟。
青兰若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卓飞帆敏感地感受出她的不同,从跨入这间办公室,她聪敏活泼的笑容正一点一点消失。
“没什么,我想我该回别墅去了,不打扰你的工作。”青兰若说着就向门口走去。他带她来难道只为了让她见识一下他办公室的装横设计?
“谁让你走了?”卓飞帆不满地拦住青兰若的去路。
“少爷,我要回去打扫你的房间和书房。”青兰若把二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并提醒他,她只不过是他的佣人而已。
卓飞帆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她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如此遥远。
拉着青兰若的手,卓飞帆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按下桌上的对讲器,对秘书道:“梁秘书,请通知人事经理马上上来。”
“是。”梁秘书应答。
卓飞帆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青兰若不知他要干什么,莫名其妙地被拉到沙发椅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办公室的门传来二声敲门声。
“进来。”卓飞帆放开青兰若,坐回高背皮椅上。
人事陈经理推门进来,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青兰若,他愣了愣,她不就是那个未能进入复试的姑娘?
“总裁。”陈经理恭恭敬敬地站在卓飞帆前面。
“陈经理,青小姐从今天起是我的私人助理,你去帮她办理入职的相关手续。”卓飞帆抿紧一张薄唇,帅气的脸上严肃冷硬。
“是。”陈经理必恭必敬地应道。
“为什么?”青兰若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时未能接受卓飞帆的话。
“陈经理,还不去办理?”卓飞帆冷漠地对陈经理下令道,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青小姐,请。”陈经理伸出手,做出个请的姿势。他对这年轻帅气的总裁有份诚惶诚恐,年轻总裁帅则帅已,却时常脸无表情,一脸冷峻。
“这……”青兰若还想问为什么,但接触到卓飞帆投射过来冷峻的目光,又把话咽回肚里。这个男人真是时常耍着她玩的男人吗?短短几分钟,他前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为什么变化如此大?
青兰若跟在陈经理的身后,到人事室办理一切入职手续,她像做梦般又回到三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卓飞帆正在讲电话,他看见青兰若示意她过去。
青兰若狐疑地在他的对面坐下,她要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若是恶整她的另一新招?似乎没必要。
“你先热识一下情况,我会叫梁秘书协助你。”卓飞帆道。
“为什么?”青兰若有着太多不解,天要下红雨吗?她因他失去入职天宏的机会,现在又让她进人工作,而且是天宏总裁的私人助理。
哈,她从天宏总裁的贴身女佣,向上一跃,晋升为总裁私人助理。真应了一句,佣人也有晋升及职称了。
卓飞帆一双如海般深幽的蓝眸,直直地看着青兰若一双黑亮如珍珠的眼瞳,看得青兰若心里“怦怦”乱跳,看得青兰若浑身不自在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回到公司,一双眼眸就变得锋利如刀,像似要看穿她的心底,窥探她最隐私的秘密?
“你不想进天宏工作吗?”良久,卓飞帆才淡淡地问。
“我总觉得不真实。”青兰若好笑地道。
“需要如何才觉得真实?”卓飞帆看着她翻了翻眼问。
“理由。”青兰若瞪着他道。
卓飞帆嘴角扬了扬,扯出一抹俊帅的笑容。
“首先,老父的命是你救的。”卓飞帆道。
原来他在还人情啊?青兰若心里禁不住涌上浓浓的失望,为什么失望?她不知道,她难道想他说什么吗?她也理不清。
“其实不必的,我没要你们还人情。”青兰若淡淡地道。
“其次,我说过有付出就要有回报,我要你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为我服务。”卓飞帆帅气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
什么意思?青兰若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她不已经是他的女佣了吗?她已经二十四小时在别墅为他服务。
哦,不!为他服务很暖昧喔,是为他工作、帮佣他还不满意?卓飞帆满意地看着青兰若脸上变换的颜色,抚着下巴一脸戏谑。
青兰若对上那双刚才还冷漠冰冷的眼眸,现在又换回她熟识的样子,这个男人是双面人吗?他有这么多的面孔。
“你不怕我把你的生意弄得一团糟?”青兰若瞥他一眼带着威吓的意味道。
“不,你不会,你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卓飞帆摇头,十足把握地道。
青兰若霎时无语,她的确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卓飞帆按下桌上的对讲器,把梁秘书叫了进来,让青兰若先了解秘书的工作,然后再去了解总裁助理的工作。
青兰若当上卓飞帆专属女佣后的第三个星期,走马上任他的私人助理。
第5章
整个天宏公司的职员,都不知道总裁跟他的私人助理属于什么关系,他们都讶异于总裁打破他人主天宏以来的规定,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安排在自己身边,而这个漂亮女孩和他关系似乎相当密切,他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吃饭加班,简直是形影不离。
年轻的总裁英俊帅气,但却过于严肃冷漠,是十足的工作狂,在商场上人称“冷面虎”。他的身边从没有亲密的女子,就遑论带回公司了。
当然,总裁英俊帅气,倒追他的女人多如牛毛,但似乎都没听过任何这方面的绯闻。
青兰若进入天宏公司不觉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她很努力地尽快熟识工作,希望能配合得上卓飞帆的步伐。她完全见识到卓飞帆在工作上魄力和毅力,他工作的时候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全无嬉戏的表情,强硬冷漠是他的面目,只有对着她的时候,他又换回那个无赖恶棍卓飞帆。
青兰若开始的时候对他限不理解,一个人如何能拥有如此两极化的个性?
他的身上仿佛凝聚着虎狼的力量,又不失顽劣调皮的天性。
跟着卓飞帆工作只二个星期,她对他独到精准的目光,精明的魄力几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个商业奇才,更像一只纵横商场的老虎,冷酷无情。
“总裁,吃饭时间到了。”青兰若刚整理好一份文件,送到卓飞帆跟前,看了看时间道。
“你帮我拿个叉烧饭。”卓飞帆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文件。青兰若跟在他身边,他不时被她从文件上拉到餐厅吃饭,如果是以前他的午餐通常叫餐厅把饭送上来解决。
“中午吃饭时候不许读文件,这样对肠胃不好,对大脑更不好。”青兰若翻了翻眼,走过去把他手上的文件抢过来合上。
卓飞帆抬头看她一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好吧。”卓飞帆站起来。
青兰若把他的西服拿过来,卓飞帆让她帮他套上,二人坐电梯到十二楼餐厅走进总裁专用餐室。
餐厅的厨师见总裁亲自下来吃饭,马上使出拿手手艺,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似乎是他身边的女孩来了之后才出现的情况。
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卓飞帆坐下来又准备工作。
青兰若真服了他,他似乎有使不尽的精神和力量,昨天晚上为了处理海外一宗生意,他们通宵加班,连歇一歇的时间都没,现在他又准备继续搏杀。
“总裁,你不休息一下吗?”青兰若把一杯咖啡递给卓飞帆,自从当了他的私人助理,他们已经鸣金收兵,大家都把所有的精神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上。
“如果你觉得累,就到里面的休息室憩息一下吧。”卓飞帆接过咖啡,对青兰若道,对他来说这种情况再平常不过了。
“你难道都不累吗?”
青兰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所有瞌睡虫都跑出来报到,她现在很想爬上床睡一觉。
“我现在还不累,累的时候我会休息。”卓飞帆看着她满面倦意的俏脸,把她带进附设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你先睡吧。”
卓飞帆把青兰若带到床边,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下。
青兰若的眼皮已上下打架,她爬上床几乎头一沾枕就睡过去。
卓飞帆坐在床边看着青兰若甜美的睡容,伸手拨开遮住她半边脸庞的秀发,看着她细致的五官,娇嫩诱人的红唇,秀气的鼻子,他伸手缓缓抚上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顺着她的脖子而下,解开她胸前二粒扭扣,他伸手入内握住她一只丰盈。柔软的丰盈在他手下温热的人,他轻轻揉捏抚弄着那顶峰,直至那蓓蕾为他绽放……
卓飞帆打了个哈欠,也许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他脱掉身上的衣服,把青兰若贴在自己胸怀,让自己的肌肤温烫着她的肌肤,沉沉睡去。
青兰若一觉醒来,迷迷糊糊觉得身上被什么压得透不过气,青兰若睁开眼睛,对上一副赤裸的胸膛,她霎时清醒过来,原来卓飞帆的手脚都压在她身上。
青兰若“哇”地尖叫起来,用力把他推开。
卓飞帆被青兰若的尖叫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不满地嘀咕道:
“真吵。”
“你……你怎么睡在我身边?”青兰若所有倦意都吓醒了,她一脚把卓飞帆踢下床去。
卓飞帆被青兰若这么一踢,也把他的意识踢回来,他从地上爬上床,大言不惭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
“什么?”青兰若跳起来,伸手去拉卓飞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不过就是你跟我睡,我和你睡了一觉就这么简单。”卓飞帆被青兰若扯起来,仍然一脸睡眠不足,但说出的话却充满戏谑。
“你……你……你……”什么叫就这么简单?青兰若气得几乎说不出话,她“你”个半天也“你”不出下文。
卓飞帆大手一拉,把青兰若拉回床上。
青兰若拼命挣扎,卓飞帆更用力地把她压着。
“放开我!”青兰若又气又羞地吼道。
“为什么?我们都一起睡觉了,为什么还要放?”卓飞帆嘴边偷笑,满面促狭地道。
“你……”青兰若觉得好委屈,呜,所有便宜都被这家伙捞去了,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公司耶,传出去她还有面见人吗?
卓飞帆见青兰若委屈地哭起来,他心里一愀,为她的泪深感不舍。他轻轻地拥着她,擦掉她不断涌出来的眼泪。
“别哭了别哭,我们又没做什么,不过你我都太倦,所以抱在一起睡而已。”卓飞帆解释道。
“你没做什么?我不信。”青兰若用力摔开卓飞帆,她才不信,她醒过来衣服不整凌乱不堪,几乎把她衣服都扒光了,他还说没做什么?
“真的,你不信我发誓好了。”卓飞帆伸出手指道。
“谁要听你发誓。”男人的誓言可以信吗?她才不会笨笨的就这么相信他。
“我刚才没做对不起兰若的事,如果做了,罚我赔偿兰若每天一个热吻。”卓飞帆指天指地道。
这算什么誓?怎么算怎么都是他得便宜。这色情男,无赖恶霸,青兰若气气地跺了跺脚,打算不跟他计较了,再跟他计较下去,她只会赔得更多。
青兰若拉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卓飞帆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浮上抹笑容,笑容越来越深,这抹笑容是他入主天宏以来,笑得最自在最开心了。
青兰若走回自己办公的位置,梁秘书把一叠文件送进来,她目光怪怪地看一眼青兰若,又看一眼从休息室出来的总裁,他们躲在休息室里足足有三个多小时喔,这对分秒必争有工作狂的总裁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而且他们一起躲在休息室内几个小时,不由人不起疑。
青兰若恼怒地看一眼卓飞帆。哎!不用半天,她和总裁的“好事”肯定传遍整个天宏大楼,她的清白就这样毁在这个无赖身上了。
但她怎么恼怎么恨也恨不起他,她虽然觉得满肚委屈,却不恨他。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难道她有自虐心态?
卓飞帆读完几份文件,叫青兰若起草一份投资计划草案,青兰若把所有羞涩恼怒抛到脑后,很认真地配合卓飞帆的行动。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二人下班回到别墅,青兰若从私人助理变回贴身女佣,从整理书房文件,到他身上穿的衣服至领带搭配,全都由青兰若负责。每晚九时左右,卓飞帆固定的冰奶仍没改变,所不同的是青兰若会把冰奶改成热奶。
“少爷,鲜奶。”青兰若把热奶放下准备出去。
“过来。”卓飞帆从书案上抬头,示意她把热奶拿过去。
青兰若迟疑了下,把热奶送到他手上。
“坐下。”卓飞帆大手一捞,把青兰若捞进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为什么躲我?”
今天下班后,青兰若刘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又谨守本份做好私人助理及女佣的工作,卓飞帆对此相当不满意。
青兰若被卓飞帆搂进怀里,不安地移动一下玉臀,想起今天在休息室的事,她有点害怕,她玩不起这类感情游戏。她是个对感情执着的姑娘,付出了就希望对方也像她一样同等付出,她怕跟卓飞帆会越陷越深,她会输不起。
想想她是什么出身,一个无人要的弃婴,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而他贵为天宏集团的总裁,她是什么东西?她怕她也跟白水月一样,太不自量,付出了,却落得被遗弃的下场。
被人遗弃了旁人还说你活该,谁叫你不掂掂自己有多少斤两,也妄想麻雀飞上枝头,乌鸦变凤凰。
青兰若不想也不敢心存妄想,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就因为太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她从不作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美梦,她只相信靠自己双手去苦拼,靠自己的努力去达成自己的愿望。
“少爷,请别这样。”青兰若想站起来道。
“叫我飞帆。”卓飞帆用力把她按在自己大腿上,他啜了口热奶,把青兰若的身体扳过来,印上她的唇把嘴里的热奶喂入她口中。
“唔——”青兰若真被他打败了,他总喜欢这么喂她吃东西。
“不许躲我。”卓飞帆惩罚般地又把一口热奶喂入她嘴里。
“别……不要!”青兰若想躲,被卓飞帆更紧地按在怀里。
“谁要你躲我。”卓飞帆霸道地道。
青兰若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喘起来。
卓飞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青兰若逐渐平缓咳喘,又想站起来。
“不许你躲我!”卓飞帆紧紧地搂着她,就好像一个任性的娃娃把自己心爱的宠物捧在怀里,担心被人抢走般。
“少爷,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青兰若扭捏不安地道。
“什么不对?谁敢说不对?我说对就是对。”卓飞帆蛮横地道。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青兰若无力地翻了翻眼,他有时候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任性野蛮。
“我怎么不讲理了?”卓飞帆有点无理取闹地道。
“少爷……”
“别叫我少爷,叫我飞帆。飞帆,没听懂吗?”卓飞帆紧紧搂着她,对上青兰若一双黑瞳道。
“飞……帆。”青兰若难为情地叫道。
“别拒绝我,好吗?兰若。”卓飞帆柔声地道,海蓝般的蓝眸闪过一抹希冀和孤独。
他孤独?还是高处不胜寒?青兰若看着他一双充满冀盼的蓝眸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捕捉到他眸瞳中闪过的孤独和寂寞?青兰若想起人前一副面孔,对着她又是另一副面孔的卓飞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卓飞帆满怀希冀地看着青兰若,兰若不自觉地捧起他的帅脸,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眸,两人久久地互相凝视着,从对方的眼眸中都看到了彼此。
“兰若,别拒绝我。”卓飞帆喃喃地说道,把帅脸埋进青兰若怀里。
母爱的天性从青兰若心底倏然升起,她相信他是孤独寂寞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牺牲所有的私人时间,除了吃饭和睡觉,他把整副心血和精力都花费在公司的业绩上,到底是什么令他如此拼命?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一个秉承父业根本不需要他去伤脑筋,就能衣食无忧的帅哥,一个有钱又帅的男人,他的身边应该有无数的红粉知己才对,他怎么会孤独?
青兰若不自觉地伸手把他搂在怀里,纤纤素手缓缓地抚上他的光头。那一次她是不是整得他太过分了?她把他一贯的形象尽毁。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卓飞帆从青兰若怀里抬起头,突然对她说起自己的母亲,“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她有着一头金发,一双蓝色的眼瞳,我的蓝眸就是遗传自母亲。在我五岁那年,母亲却得了不治之症,在我还没懂得什么叫生离死别时,母亲就离开了人世。”
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骤然失去母爱的确还太小了。青兰若眼眶不觉湿润起来。
“你知道吗?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有点相似之处呢。”卓飞帆伸手抹掉青兰若掉下来的眼泪道。
相似之处?他在说梦话吧?青兰若不解地瞪大圆圆的眼眸看着他。
“你不是卓伯伯的儿子吗?”青兰若诧异地问,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出他们会有什么相似之处。
“你是作家在编故事吗?”卓飞帆好笑地道,伸手抚了抚青兰若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子想像力还挺丰富的。”
“是你说我们有相似之处嘛,否则我们会有什么相似之处?”青兰若不满地嘟嚷。她是个孤儿,他们会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我是卓一峰的儿子没错,但爸爸时常忙于生意极少回家,自母亲死后他更少回来,别墅里时常只有我一个人面对佣人和四面墙壁。”卓飞帆说着,眼内蒙上一抹浓浓的忧郁,寂寞的童年,寂寞的人生,即使当上天宏总裁的今天,在风光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孤寂?
青兰若听他如此说,眼泪止不住潸潸地往下掉,他虽生在富贵之家,但跟一个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她在孤儿院还有小朋友做伴,而他呢?
“卓伯伯为什么都不理你了?”青兰若呜呜地哭起来。
“他不是不理我,而是他太忙了,忙他的生意,忙得根本没时间花费在我的身上。”卓飞帆回忆起往事,眼眸中闪过一抹伤感。
“但也不能丢下你不理你啊。”青兰若决定不原谅卓一峰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把一个五岁孩子扔在家里不理?
“兰若,我告诉你,并不是要你跟爸爸算旧账的。”卓飞帆捧着她的俏脸,看着她哭红的双眼不舍地道。
“但说什么都是他不该。”青兰若哽咽着。
“那都已经过去了,少年叛逆期时,我也不打算原谅爸爸,后来我才了解到,那段时间是天宏创业最艰难的时期,爸爸惨遭丧妻,事业又陷入瓶颈,对他的打击也相当惨重。那段时间他几乎支撑不下去,他曾跟我推心置腹地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有我,爸爸会撑不下去。”卓飞帆解释道。
“这么说应该原谅卓伯伯啰?”青兰若仍然眼红红地道。
“嗯,或者你问问他应不应该原谅他,谁让他把你心爱的男人扔在家里不理,让你掉这么多眼泪。”卓飞帆设下语言陷阱。
“真要问问他?”青兰若蹙起秀眉状似思考。
“唔,或者你可以整整他,让他知道错。”卓飞帆嘴角偷笑地道。
“他还不知错呀?”青兰若诧异地瞪大眼睛。
“不是不知错啦,不过是教训他一下而已。”卓飞帆道。
“嗯。”青兰若点点头,她想了想,突然瞪大一双眼睛道:“不对不对!他都已经知错了啦,我们再整他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说,并不是要跟他算旧账吗厂
“对啊,但是是他令你这么难过啊,是他不该对你心爱的男人不管不理,让他自生自灭,害你掉眼泪嘛。”卓飞帆道。
“谁是我心爱的男人了?不知羞。”青兰若脸红红地道。
“没有吗?”卓飞帆问。
“没有!”青兰若马上撇清。
“真的没有?”卓飞帆半眯着眼睛盯着她。
“没有!”青兰若打算跳下他的大腿,却被卓飞帆用力搂住。
“是没有吗?”卓飞帆伸手搔她痒。
青兰若“咯咯咯”地笑起来,拼命想躲开他的手,但卓飞帆并不打算放过她,不断地搔她痒。
“有没有?”卓飞帆问。
“咯咯咯,没……没……有。”青兰若被他搔得不停地笑,这可恶的男人就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还说没有?”卓飞帆并没打算要住手,他非要她承认不可。
“没……你……可恶……”青兰若笑得前翻后仰,几乎透不过气,她就是死咬着牙不承认,看他奈她何。
“是不承认吧?”卓飞帆双手夹击她两边腋窝,令青兰若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我……我……认……”青兰若笑得透不过气了,在卓飞帆的淫威之下她不得不承认。
卓飞帆停止对她的攻击,把脸凑近她的嘴边问:“你说什么?”
“我……我……我承认。”青兰若喘着气道。
“肯承认了?承认我是你心爱的男人?”卓飞帆脸上露出抹得意的笑容,他就不怕她不认。
青兰若喘着粗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等她气顺了点,立即跳下卓飞帆的大腿,把桌上剩下的热奶猛灌进嘴。
“你耍无赖,我不承认。”青兰若放下杯子,飞快地逃离书房。卓飞帆马上跳起来追出去,他不信他抓不住她。只要把她抓起来,他打她一顿屁股,不然把她捉回床上,要她非承认不可。
青兰若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向外逃逸,卓飞帆也带着一抹笑意在后面追。青兰若绕过花园飞快地逃往后园,躲在一棵足有二人般粗大的树后,看着卓飞帆从她跟前跑过,青兰若掩着嘴巴偷笑。
嘻,他居然没发现她躲在这儿,想抓她,等明天吧。青兰若悄悄地从树后走出来,她才跨出二步,突然从身后被一双大手一把抓住。
“看你还逃往哪里去?”卓飞帆大笑着道。
“哇!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青兰若吓了一跳大叫道。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把我骗了?”卓飞帆好笑地道。
“不算不算!你耍阴。”青兰若拼命大叫起来,又想逃。
“耍阴?我怎么耍阴了,小姐?”卓飞帆把她逼在树下,两手撑在树干她的身侧把她圈在怀里,俯视着她的俏脸,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庞上,引得青兰若一阵轻颤。
”你……你吓了我一跳。”青兰若咽了咽口唾,平稳急跳不安的心绪。透过附近的灯光,他眼眸中的炽热令她悸动。
“这是理由吗?”卓飞帆好笑地问。
“怎么不是?”青兰若自知理亏,但仍死鸭子嘴硬。
“你还想赖吗?还赖得掉吗?”卓飞帆满面促狭地道。
“总之这次不算。”青兰若耍起赖来。
“你不乖。”卓飞帆伸出一指摸上她的红唇,在她的唇上来回磨擦,”看我怎么惩罚你?”
青兰若心里“怦怦”乱跳,伸出双手挡在他胸前。开玩笑!被他抓住难道就要任由他恶整她?
卓飞帆拦腰把她抱起,青兰若双脚离地只觉得地天旋地转。
“放开我!”青兰若扯着卓飞帆胸前的衣衫大叫。
天啊!他到底想怎样整她?
卓飞帆快步地把她抱进她的房间,也不管沿路招来多少佣人诧异的目光,一脚踢开房门,又把门踢上,把青兰若放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青兰若心里一阵惊悸,马上想翻身起来。
卓飞帆二手撑在她身侧把她压在身下,看着他蓝眸中跳跃着二簇火焰,青兰若心里倏然害怕起来,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怕了吗?”卓飞帆看着她眼眸闪过的惊慌戏谑地道,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唇瓣,一手放在她的酥胸上。
“谁伯了?”青兰若看着他慢慢靠过来的帅脸,心律急促跳跃起来,她扬起下巴仍不服气地道。
“好,很好!”卓飞帆嘴角扬起抹满意的笑容,这小女人就是不肯轻易认输,他紧盯着身下的小女人,蓝眸中的情意逐渐转浓。
卓飞帆缓缓地吻上青兰若,沿着她的唇线柔柔吸吮,灵活的舌尖诱惑地撩拨着她的唇,吸吮、舔弄她甜美的唇瓣,引诱她的热情。
她的唇被他吮吻、舔吻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向着青兰若袭来,她只觉得呼吸急促,头昏眼花。
“兰若……”热吻片刻,卓飞帆在她灼人的唇瓣低声轻唤,他的声音低哑暗沉透着浓浓情欲。
“飞帆,我们不该……”青兰若满含着痛苦的眼眸有着迷茫,在理智未失,她不要事情超出她的掌控。
“为什么你总这么认为?”卓飞帆不解地问,他轻咬着她的耳垂,舔弄着那敏感地带。
一串呻吟从她嘴里溢出,青兰若摇了摇头,心里一团乱。
如果她够诚实,她该知道,即使她怎么赖,怎么不承认,如何的抗拒,她的心里早已烙满了他的身影,她爱上了这个无赖般的男人。
“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告诉我,我不要你总把我们的距离拉得这么远,你爱我,你刚才也承认了,为什么又想逃离我?”
他惩罚般地吮吻她的唇瓣,温烫的热度随着他的口、他的手不断攀升。她微张开嘴巴,卓飞帆的舌灵动地滑进她口中,如一簇火焰滑进她口里,急切而激烈地需索她的热情,吸吮她的蜜液。
“飞帆……”一阵天昏地眩的感觉向她袭来,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挑逗舔弄,带来莫名的火热,青兰若全身酥软无力地瘫在卓飞帆身下,喃喃地低唤他的名字。
“爱我吗?”卓飞帆在她的唇瓣低声问,灵活的舌仍不断地进占她的唇瓣,探进她衣衫内的大手,在她的纤腰留连忘返,感叹手下的肌肤是如此柔软细滑。
他的手顺着腰肢而上,轻易地解开她的内衣扣子,探上她胸前的丰盈。温热的舌头舔吻过她的脖子颈窝,一路留下濡湿的吻。
他褪去她所有的衣物,凝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如此细致光滑,一双雪峰在昏暗的灯光下傲然挺立,他以顶礼膜拜的目光饱览她的美丽。他深吸了口气,下体硬胀不已,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为她的柔媚窜动。
他炽热的唇吻上她颤抖的娇躯,沿着颈项来到胸前的丰盈,吻住顶峰的蓓蕾不停地逗弄吸吮,直到那粉色蓓蕾完全力他绽放。
“爱……”被阵阵热浪冲昏头的青兰若终于承认,她完全卸去心防,无力抵抗,全然地缴械投降。
卓飞帆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眸,她的眼瞳蒙上陌生的情欲,朦胧的欲望为他怒然开放。
“兰若,你真美。”他喃喃地道,灼热的唇再次含着她胸前的蓓蕾,恣意地吸吮逗弄。火热的大手滑过她娇嫩的肌肤,抚摸上她的秀腿,滑进她大腿交会的花瓣。
他的指缓缓地滑过她的花瓣,揉弄着她的花核,滑入她的体内,温柔的挑弄她,换取她激烈的战栗。
“你干什么?”一股电流从下腹传来,陌生的情欲令她无力承受,她紧握他的手,慌乱羞怯地想制止他的入侵,迷蒙的眼眸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
“相信我,兰若,我不会伤害你。”卓飞帆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在她敏感的花核轻揉。他一面分开她的大腿,一面褪掉自己的衣物,把男性的坚挺在她股间来回磨擦,让她感受他的灼热。
“不,不要……”过多的狂喜令她全身颤抖,她无助地咬着唇克制自己。
“不要压抑自己,我想听到你的声音。”卓飞帆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引来她一阵美妙的呻吟。他弓身一挺,坚硬的欲望滑入她体内。
“痛……”青兰若痛得泪水直流,她挥动双手欲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无奈他不肯撤离。
“忍一下,过一会就不痛了。”卓飞帆悬在她身上不动,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帅脸上满是克制的汗水,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苦苦压抑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件多可怕的酷刑。
他握着她的腰,吸吮着她粉色的蓓蕾,他的手来到他们的结合之处,感觉到她一点一点的放松,压抑已久的欲望像火山爆发一样,再也忍不住律动起来,狂野而热情。
“飞帆。”在他的冲刺下,她本能地拱起身子,在他身下娇喘,迎接着他狂热的冲刺。阵阵欢愉的快感冲击着她,她颤抖地轻唤他的名字。
她那柔软温热、紧密的幽谷包裹着他,刺激着他高涨的情潮,他低吼一声,将灼热的种子释放在她的深处。
“兰若,相信我。”激情过后,卓飞帆躺在她身边,把她紧拥在怀,让她静静地靠着他。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青兰若没说话,房间内一时静默下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青兰若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宽敞,给她一份安全的感觉,她愿意一辈子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
卓飞帆静静地拥着青兰若,身上的汗水濡湿了彼此的身躯,他愿意一辈子为她伸出臂弯,纳在他怀里,替她遮风挡雨,给她幸福,给她家的温暖。
家,一道灵光闪进卓飞帆脑里,对于一个孤儿来说,家是个多么诱人的字眼,她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份安全的感觉,这一切他都可以给她啊。
“相信我,兰若,相信我。”卓飞帆轻轻抚过她的裸背,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
青兰若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一双蓝色的眼眸,他要她相信他什么?她从他的蓝眸中读到一份诚意。
“我会给你的,给你所有的一切。”卓飞帆承诺地道。
青兰若看着他海蓝般的眼眸,什么都没说,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只想就这么样靠在他怀里,直到永远。
卓飞帆静静地拥着她柔软的娇躯,想她初经人事,不忍在她初次就要得太多。深深的怜爱之情从他胸中油然而起,他找来毛巾擦掉她身上的汗水,温柔地擦拭她腿间的落红,为她穿上衣衫。
卓飞帆拉着她的手,动手收拾起她的随身物品。
“你在于什么?”青兰若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住这儿了。”卓飞帆道。
青兰若的物品并不多,只有几本书籍,几件换洗衣服,卓飞帆拿着她这些简陋的物品,拉着她的手向外走。
“我不住这儿住哪儿?”青兰若被他拉着,被动地跟在他身后。
卓飞帆把她带回主楼,安顿在他隔壁的房间,这房间与他的房间可以互通相连。
青兰若看着房间内豪华的摆设,倏然瞪大眼睛,她住这儿?
“为什么?”青兰若瞪着卓飞帆问。
“不为什么,难道我的女朋友还要住在佣人房里吗?你愿意我也不同意。”卓飞帆抚上她的俏脸,笑着解释道。
青兰若“怦”地心里跳了一下,脸上飞上一抹红云。
“相信我,兰若。来,先上床好好地睡一觉。”卓飞帆拥着青兰若来到床边,双双倒在床上,他拉过被子,在她唇上偷了个晚安吻,拥着她进入梦乡。
第6章
一大早,青兰若就被卓飞帆吵醒,他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原来他把法国服装名设计师帕威·海顿从法国找来,为她专门设计服装。
帕威·海顿四十多岁,一头红发蓝眸,身材魁梧伟岸,雄亮的声音充分显示他是个个性直爽的人。帕威看一眼美丽大方的青兰若,这女子个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集东方人高雅柔美于一体。
“她是个不错的衣架子。”帕威回头看着卓飞帆道。
“那就麻烦你为她多设计几款服装。”卓飞帆把一杯红酒递到帕威手上。
“没问题。”帕威轻吮一口酒,“打算结婚吗?”
“今年内。”卓飞帆道。
“需要我为她设计婚纱吗?”帕威晃了晃手上的酒。
“当然!”卓飞帆点头。
“你终于有心爱的姑娘,也想到要结婚了,苏丝泉下有知会很开心的。”帕威高兴地拍拍卓飞帆的肩膀道。
苏丝是卓飞帆的母亲,而帕威是苏丝的堂弟,卓飞帆这几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卓飞帆几乎不近女色,令帕威一度怀疑他是个同性恋,现在能亲眼看见他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他心里颇觉安慰。
青兰若坐在厅上,来回看着卓飞帆和帕威,她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经卓飞帆介绍,她知道这个法国男人是卓飞帆的堂舅舅。
“我可以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青兰若拉了拉卓飞帆的衣袖问。
卓飞帆嘴角上扬,露出抹帅气的笑容。
“舅舅在称赞你美丽大方。”卓飞帆轻吮口酒道。
“是吗?”青兰若不相信地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狐疑的目光来回地梭巡在两甥舅身上。
“她说什么?”帕威问,这姑娘挺可爱的,尤其是那双又圆又大黑亮如珍珠的眼瞳,纯朴的外表,聪敏活泼。
“她说舅舅是个好人。”卓飞帆道。
“呵呵,当然。”帕威爽朗地大笑起来。
青兰若不解地看看帕威,又看看卓飞帆。
“他为什么笑?”青兰若问。
“他说你很可爱,”卓飞帆道。
青兰若倏然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瞳,眨了眨,被人称赞不是第一次,就这一次感觉特别,青兰若冲帕威露出抹甜甜的笑容。
“谢谢!”
住了二个多月的医院,卓一峰终于盼到回家的日子。从老何那边的得来的消息知道,儿子和兰若终于发展成情侣,是他乐见的一幕,只可惜他错过了许多精彩的片段。
卓一峰欢天喜地回到家,儿子和兰若都去上班,卓一峰和老何站在相连的卧室内,眼里满含着笑意。
“他们住在一块了。”卓一峰道。
“少爷占了兰姑娘便宜了。”老何道。
“是啊是啊,飞帆要对人家负责才行。”卓一峰不断点头道。
“老爷,放心啦,少爷自有分寸。您看少爷自挑起天宏以来,什么时候见他身边有女孩子?他都把自己许给天宏了,今次他和兰姑娘一定是认真的。”老何安慰卓一峰道。
“哎!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担心飞帆啊。”卓一峰叹气,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不好,要飞帆入主天宏,而又在他入主的过程发生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令卓飞帆变得不近人情。
“老爷,少爷已经长大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七年前他能够有能力冲破层层阻力入主天宏,就是最好的明证。”老何相当乐观地道,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也看着他如何把反对派清除,把天宏集团带向更广宽的前景,只是少爷在那一连串变故中,整个人性情大变。
“我当然知道他的能力,他似乎像个工作狂外,根本不懂得去找乐子,我还真担心他不懂得谈情说爱呢。”卓一峰有点沉重地道。
“少爷现在有了兰姑娘了,老爷还担心什么呢?”老何道。
“对,对!”卓一峰听到老何的话,一扫脸上的阴霾,乐呵呵地笑道。
“我们只要来个推波助澜,保证让他们谁都离不开对方,恩恩爱爱更加如胶似漆。”老何眨了眨一双顽皮的眼睛。
“哦,你有什么妙计?”卓一峰看着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亦兄亦友的老何问。老何一生未娶,他把飞帆当成是自己的儿子般看待,对飞帆的宠爱不下于他这个父亲,所以两老都希望他们有结果。
“我们只要找机会,不不不,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如此…
…这样……”老何在卓一峰耳边献计。
“这能行吗?”卓一峰狐疑地看着老何问道。
“行!怎么不行?我们何不试试少爷,就知道了?”老何道。
“但,去哪儿找你说的人来试飞帆?”卓一峰狐疑地问道。
“哎呀,还不容易,我们上街随便一抓就有啦。”老何道。
随便一抓就有?卓一峰抚着下巴露出抹好玩的笑容,这老何还真会找乐子,年纪一大把了,比顽童还会作恶。
卓飞帆和青兰若下班回到别墅时,卓一峰已坐在大厅上等他们。今天卓一峰出院,本来卓飞帆应该到医院接他,但因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由他主持,所以卓飞帆派司机把老父接回家。
“卓伯伯。”青兰若走人大厅,就看见红光满面的卓一峰,她上前叫道。
“兰若啊,回来了?”卓一峰笑眯眯地看着和儿子一起进来的青兰若,亲切的语气就好像对着儿媳妇。“来,跟卓伯伯聊聊。”
卓一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请青兰若坐下。
青兰若坐下,卓飞帆也挨着她坐下来,青兰若推了推他,卓飞帆怪怪地看她一眼。
“卓伯伯,今天没到医院接您,真对不起。”青兰若很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话,卓伯伯怎么会怪你,要怪也只怪飞帆而已。你要工作,又要……他没把你累坏吧?”卓一峰话语里满含暖昧的言词。
“没。”青兰若没听出卓一峰话里的话,她摇着头。
“没就好,没就好,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爸爸那就更好。”卓一峰含笑道。
青兰若见卓伯伯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卓飞帆见老父如此高兴,翻了翻眼,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低声在她耳边道:
“小傻瓜。”
“什么小傻瓜?你才是傻瓜呢。”青兰若拨开肩头的手,不满地道。
卓飞帆耸耸肩膀,不以为然。
“对,他才是傻瓜,而且是个大傻瓜。”老何在旁边满面笑容调佩道。
“他也不算大傻瓜啦。”青兰若很有维护意味地替卓飞帆辩护。这么个商业奇才是大傻瓜谁会信?说他大傻瓜真冤枉死他了。
“飞帆,你看兰若对你多好,你别欺负她喔。兰若,飞帆如果敢欺负你,你告诉卓伯伯,卓伯伯一定为你做主。”卓一峰几乎拍着胸脯道。
“谢谢卓伯伯,他没有欺负我。”青兰若几乎感激涕零了,卓一峰如此维护她,她何其有幸遇到一户宅心仁厚的人家,如果他们是她的家人有多好啊。
“没就好,没就好。”卓一峰笑眯眯地道,笑容里含着过多的暖昧成分。
什么叫没就好?青兰若狐疑地看着卓一峰和老何过于嗳昧的笑容,心底不禁往下沉。卓伯伯难道已经知道她和卓飞帆的事情了?他会反对她和卓飞帆的交往吗?她只是个孤儿,根本不符合有钱人家最佳儿媳妇人选,她怎么办?
她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这一个月来她天天沉溺在和卓飞帆的欢爱之中,连这么重要的问题都被她忽略,她多傻啊。她蓦然觉得自己和水月姐一样,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
而她根本连卓飞帆爱不爱她都不知道,他找名设计师为她做了许多漂亮的衣服,送她好多无价珠宝,但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他的心。
他的心能够给她吗?她从不敢奢望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不是太不知足,太贪心了?
“爸,别再拿兰若来开心了。”卓飞帆见青兰若一张粉脸蒙上一抹不安,他拉着青兰若站起来道。
青兰若站起来,拼命想摔开卓飞帆的手,卓飞帆皱起眉头看她一眼,凑近她耳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青兰若脸色一片死白,摔又摔不开卓飞帆的手,她更加不安。
“别这样,卓伯伯会不高兴。”青兰若小小声地对卓飞帆道。
卓飞帆不解地看着她,他父亲不高兴?她在说什么?卓飞帆看着她灰白的脸色,决定拉她回房间好好问问她。
“跟我来。”卓飞帆不由分说拦腰把她抱起。
“放开我!”青兰若心急地大嚷,这成何体统,卓一峰和老何正看着他们俩呢,他怎么敢如此放肆?
卓飞帆把她抱回房间,把她抛在床上,欺身过来把她压在身下。
“你到底怎么回事?”卓飞帆一双蓝眸来回梭巡地看着她问。
“你到底怎么回事才对。”青兰若嘟起红艳的樱唇生气地道,她推了推悬宕在她身上的强健体魄。
“你是哪里不对了?怎么不高兴了呢?”卓飞帆海蓝的眼眸紧锁她黑亮的眼瞳,以期从她的眼眸窥探她的内心世界,颀长的身躯把她两腿分开。
“谁不高兴了?我没有不高兴。”青兰若仰望着他,脸色不愉地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跟我闹别扭?”卓飞帆直视她的眼睛,健硕的身躯把她紧紧压在身下,结实的胸膛挤压住她胸前的丰盈。
“我没有。”青兰若扁了扁嘴,他怎么都不担心卓伯伯知道他们关系后,会不会引来一场大风暴?难道他一点都不爱她?所以根本不但心?
“是没有吗?”卓飞帆紧盯着她问,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是没有。”青兰若又撇了撇嘴。
卓飞帆打算不逼问她了,他躺到床上,把青兰若拥在怀里,一双大手探进她的衣衫,轻轻地抚上她的背,亲着她的额头问:
“为什么说爸爸会不高兴?”
“难道你都不担心吗?”青兰若眼眸中闪过一抹伤感,灰姑娘爱上白马王子的剧码只有在艺文小说里才有,在现实生活里哪有这么美好的事发生?
“我应该要担心什么吗?担心他不高兴?”卓飞帆问,刹那间他明白青兰若在担心什么了,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进她的眼睛,这丫头竟然没看出卓一峰有多喜欢她。
“嗯。”青兰若忧心忡忡地应,眼眸中闪过一抹苦涩。
“小傻瓜。”卓飞帆探进衣衫内的大手,解开她内衣扣子,握住她一只丰盈,指尖揉弄着顶峰的蓓蕾,直至它们为他傲然挺立,他低下头吸吮舔吻。
“嗯……别……”青兰若扯着他的衣服,低低地呻吟出声,她还有话要跟他说啊,他怎么这样?青兰若拱起身体,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热浪向她袭来。
“兰若,你想太多了,你根本不必担心的。”卓飞帆从她胸前抬起头,温热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吮吻挑逗她的唇舌,如狂风暴雨般需索她的甜蜜。
他拍了拍她的臀,大手探在她的大腿内侧,透过丝质内裤,来回挑弄着柔软的花核,诱引她所有的热情。
“但是……”青兰若被他抚弄得全身酥软,脸色酩红,目光迷醉,眼眸中蒙上抹氤氲的情欲。
“没有但是,一切有我。”卓飞帆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内翻搅舔弄,品尝她的颤抖。
“飞帆……别……”青兰若微微娇喘起来,全身剧烈颤抖,怎么会这样?她还要跟他说卓伯伯的问题,说她的担忧…
“兰若,让我爱你。”他的气息逐渐转浓,声音沙哑,灵活的舌舔吻着她的唇舌,逗弄她的耳垂与胸前的蓓蕾。修长的手缓缓探入两腿交会的花核,兰若两腿夹紧,发出嘤咛的呻吟。
“飞帆,卓伯……伯……”青兰若努力拉回理智,全身更酥软无力。
“你不用担心的,相信我,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他不会是问题。”卓飞帆卸掉阻隔二人的衣物,释放昂然挺立的欲望,双手捧起她的粉臀,腰间一个有力的推进,男性的欲望贯穿幽谷深处,如潮浪般的欢愉淹没两人,达到最和谐的欢愉。
“兰若,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激情过后,卓飞帆从浴室拿出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身上的汗水,安慰她道。
“真的不必要吗?”青兰若怀疑地看进他的蓝眸,世上有这么容易解决的问题吗?
“是的,我保证。”卓飞帆几乎要起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不知道她来了他们卓家,给他们带来多少欢乐?
卓飞帆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拉着她的手准备到饭厅。
房门拉开,卓一峰和老何趴在门外,看来已有一段时间。
“你们……”卓飞帆看着二个老人,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老爷的相思雀飞到这儿不见了,”老何蹲在地上。
“对啊对啊,真是好奇怪,相思雀飞到这儿就不见了。”卓一峰半弯着腰附和老何的胡言乱语道。
相思雀飞到房门前不见?这儿根本连半棵树都没,亏他们想得出这么烂的理由。
“那你们慢慢找吧。”卓飞帆拉着青兰若越过二老,青兰若一张俏脸蒙上一抹红云,仿佛刚才房中的云雨巳被二老听去。
卓一峰和老何在卓飞帆身后吐吐舌头,卓一峰对老何竖出一根指头,二人做出个胜利的手势,嘿嘿笑着走入餐厅。
青兰若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餐椅上低头扒饭,一张俏脸如火的般通红,想到刚才在房中之事有可能被偷听去,她更不敢抬头看两老。
“兰若,怎么只顾扒饭不吃莱?”卓一峰满面含笑地看着青兰若,目光中满是促狭,这小姑娘正害羞呢。
卓飞帆看着老爸和老何二张嚣张的笑脸,翻了翻眼,兰若都羞红了一张俏脸,他们还敢说?卓飞帆把肉和莱夹到兰若的碗里,在她耳边悄声道:
“别管那二个老顽童。”
青兰若哪还敢吭声?一张俏脸几乎贴到饭碗里,羞死人了,她哪还有脸见人?
“兰姑娘啊,你这样怎么吃饭啊?”老何促狭地笑道。
卓飞帆狠狠地瞪他们一眼,眼神满是指责。
“兰若,卓伯伯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你就不用客气,不要拘束喔。”卓一峰想到女孩子脸皮薄,他们不应该太嚣张,即敛起脸上的笑容,把一片鱼肉夹进青兰若碗里,“来,快吃莱。”
青兰若直起身子,脸红红地谢过。
卓一峰把话题带到公司目前几宗大决策的方案上,饭桌上的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怎么办?他们好像都知道了喔。”青兰若在晚饭后回到房中,拉着卓飞帆很紧张地问。
“别管他们,用不着担心。”卓飞帆安慰道。
“那么卓伯伯一定会讨厌我了。”臂兰若闷闷地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没错,但如果是儿子的女朋友那又另当别论了。
“怎么会?你太多虑了。”卓飞帆道,疑惑她怎么老绕着这问题打转?
“人家就是担心嘛。”青兰若把玩着他衣服上的扭扣。
“相信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说没有就一定不会有。”
卓飞帆搞不清青兰若为什么如此担忧,看着她满是担忧的俏脸,心痛地把她拥在怀里。
“飞帆,我爱你,我……我不希望你辜负我。”青兰若从他怀里抬头看着他一双海蓝般的蓝眸。
“我知道,我不会的,小傻瓜。”卓飞帆伸手点了点她的俏鼻。
青兰若把脸埋在他怀里,但愿和她的白马王子,有个美好的将来。
第7章
青兰若趁着星期天休息,打个电话给安宛,她自从到卓飞帆的别墅当佣,又当上他的私人助理,接下来的热恋,造成二、三个月来,她都没的伺和安宛打声招呼。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安宛接到青兰若的电话时,在电话里埋怨,“正准备登寻人启示并报警找人呢。”
“对不起啰,人家很忙嘛,所以没时间找你。”青兰若对着电话解释,她的确很忙嘛,因为卓飞帆把她所有的时间都占去了。
“你总应该告诉我一下你的行踪吧?亏你我还是好朋友呢。”安宛不满地嘟嚷,为了找她,几乎全台北都翻遍了,弄得她神经兮兮的跑到孤儿院去找人,才知道她入职天宏。
“我……”青兰若自知理亏,任由安宛发泄牢骚。
“哼!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你那个总裁,不会连吃饭的时间也要你卖命吧?”安宛还没决定原谅她。
“那倒没有。”青兰若很自然地替卓飞帆辩护。
二人聊了一阵子,约在时常去的咖啡厅会面。
去啡厅和安宛见面前,青兰若又回了一趟孤儿院。
石婆婆的脚病越来越严重,青兰若要送她住院治疗,石婆婆无论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进医院。
卓飞帆一星期前把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赠给孤儿院,雪中送炭解决了孤儿院眼前的经济困难。石婆婆简直要把卓飞帆当神人来膜拜了,她看得出卓飞帆对青兰若的感情有多深。
“兰若啊,好好珍惜你和卓公子的感情,不要错失这段好姻缘啊。”石婆婆替青兰若感到高兴,那年轻人如此看重兰若,比白水月的男朋友好多了。
“我知道啦。”青兰若点头,“石婆婆,听我的话,到医院让医生看看您的脚病吧,让我也心安,怎么样?”
“兰若啊,你有这份心石婆婆已很高兴了,这双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难过更不要伤心,石婆婆从来就没怪过你。”石婆婆道。
“石婆婆……”青兰若眼泪霎时汹涌而下,心里难过得不得了。
她知道石婆婆的腿病是怎么来的。十多年前,住在孤儿院隔壁的石婆婆,为了救一个偷溜出孤儿院的小朋友,而被一辆货车给撞倒,从此石婆婆的腿要靠拐杖走路,而那个顽皮捣蛋惹祸的小朋友,正是青兰若。
石婆婆的腿痛越来越严重,最近这段时间,她痛得几乎夜夜无眠,只有在痛得无法忍受的时候,才吃几片止痛药。
青兰若几次劝她住院治疗,石婆婆死也不肯离开孤儿院。青兰若没法,只好请医生回来为她诊治,医生则建议石婆婆到医院作全面的检查。
“你看你看!你哭什么呢?石婆婆现在还好好的,不哭不哭,你这一哭卓公子知道会心疼死的。”石婆婆安慰青兰若道。
“石婆婆,兰若不哭,您答应兰若,到医院做一次彻底检查,好不好?”青兰若抹掉眼泪。
“兰若,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不要为石婆婆太操心。你不是约了安小姐吗?快去快去,安小姐一直在找你,以为你失踪了,还跑到孤儿院来找,你快去向她好好解释。”石婆婆扬了扬手,赶她去赴约。
“我会去啊,您不用赶我嘛。”青兰芒叫道,她何尝不知道石婆婆不想她操心?石婆婆是她生命中比亲生父母还亲的亲人,她就像母亲一样,对孤儿院中的每个孤儿,从不吝啬施予母爱。
“去!别再吵我了,石婆婆要休息睡觉。”石婆婆催促着她。
青兰若很无奈地走出孤儿院,正巧,李锦城从花园那边过来,看着眼红红的青兰若,也很无奈地叹口气。
“我们都劝不听石婆婆,她在这方面比谁都固执。”李锦城道。
“锦城哥,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石婆婆了,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看她的。”青兰若道。
“什么话?石婆婆是我们的亲人,我当然会照顾她,你放心。而且你也不需要太自责啊,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李锦城安慰道。当年发生车祸,把调皮捣蛋的青兰若吓个半死,自此之后,青兰若从捣蛋精变成乖乖牌,她拼命赚钱希望能补偿石婆婆。
“谢谢你,锦城哥。”青兰若诚心地道。
青兰若带着几分沉重的心情晃进和安宛约好的咖啡厅。
安宛戴着一副时髦的墨镜,秀气的短发,细致的五官,揉合着一股中性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个英俊的帅哥。她坐在靠路面的窗边,看见青兰若时,向她扬了扬手。
青兰若满腹心事地坐在安宛前面,安宛挑了挑眉靠近青兰若的俏脸。
“喂,你没事吧?”安宛敏感地觉察出青兰若有心事。
“没有。”青兰若摇了摇头。
“快说,我认识你几年,难道连你有没有心事都不知道?是不是天宏的总裁欺负你了?我听说那个男人帅则帅,却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他很会虐待员工,对属下严厉得近乎无情,你还吃得消吧?他有没有骚扰你?你长得这么甜美,我若是男人就会来骚扰你一下。哦!不过听说他是个同性恋,应该没这方面的忧虑。”安宛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青兰若的俏脸戏谑地道。
“你说什么啊?”青兰若皱起秀眉,同时把抚上她脸上的手甩掉。她没想到外界对卓飞帆的传闻那么不堪,他也许是个工作狂,但他也没虐待员工,不过他的确很严厉,公司上下的人都怕极了他。
“他没骚扰你就好,我还担心他把我的小若若给吃了呢。”安宛的手又不安分地爬上青兰若的脸上,玩得不亦乐乎。
“你神经啊!别闹了,你叫我出来,不会就为了要捏捏我的脸吧?”青兰若没好气地道,沉重的心情被她这么一闹,顿时轻松起来。
“当然不是了,我只想看看小若若胖了还是瘦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挂心,简直是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停!”青兰若打断安宛的说话,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
“哎呀,我好伤心啊!小若若都不想我……咦?有个大帅哥进来,他长得好酷,哇!好可怕……”安宛正在戏弄青兰若时,瞥见从门外走进来的男子,只见那个帅哥笔直地向着她们走过来,他脸上的怒气几乎可以把整间咖啡厅给烧毁。
青兰若好笑地听着安宛的语无伦次,骤然被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对上卓飞帆怒火满炽的蓝眸。
“喂,你想干什么?”安宛看着帅气的火爆男把青兰若从座位拉起,她站起来想阻止。
“走!”卓飞帆不由分说拉着青兰若往外走。
“飞帆……”青兰若搞不清他在发什么少爷脾气,她跟朋友不过喝喝咖啡,聊聊天而已,也值得他发脾气?
“小若若,他是谁?你想怎样?”安宛赶过来想制止,不料被卓飞帆一掌砍过去,把她打得跌倒地上。
咖啡厅内的人不明究理,看着二男争一女,都好奇地看热闹。
青兰若见卓飞帆无理取闹,又气又恨。卓飞帆见她不走,索性把她扛上肩头,把她塞到停在外面的银色跑车上,自己也跳上车。
刚才他开车路过,在红绿灯亮起时,不经意朝街上的商店看了一眼,只见青兰若和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男子坐在咖啡厅内,有说有笑,而那个男子的淫手不时爬上青兰若的俏脸抚摸。
卓飞帆以为自己眼花,当确定真是青兰若时,他心底窜起一团无法名状的怒火。她怎么可以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幽会?她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他马上停车进入咖啡厅,把笑得好不开心的青兰若拉走。
“你……你发什么脾气?”青兰若坐在车上,气呼呼地问。
卓飞帆抿紧—张薄唇,满面怒火,他把车速飙到极限,在拥挤的车道横冲直撞,险象环生。
“你……你在干什么?”青兰若被他这般玩命的开车法给吓死了,她紧紧地拉着车上的安全把手,心里一直在猜,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卓飞帆把油门踩到底,呼啸的车声把两旁车道的司机吓得脸无血色,在一个拐弯道,一辆货车迎面而来,青兰若吓得尖叫起来,两车在千钧一发间“吱”地停了下来。
青兰若吓得泪流满面,她还不想死,刚才那一刹,她以为他们都逃不过死神的光临。她全身发抖地坐在车上,卓飞帆握着方向盘,紧绷的脸仍然没有缓下来。
“难道你不想解释吗?”卓飞帆握着方向盘的手握成拳。
青兰若不知他要她解释什么,她还没从刚才的惊悸中回复过来,就听到他冷漠的语气,让她觉得心寒。
“你不打算解释,是吗?”嫉妒的怒焰几乎烧毁卓飞帆的理智,蓝眸中进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青兰若仍然在发着抖,不断地抹着掉下来的泪水,她的心委屈极了,此刻她有点恨他了,恨他无理取闹,恨他冷酷无情。
卓飞帆见青兰若仍然不作解释,他再次发动跑车,这次他并没飙车,他以平缓的车速开回别墅,然后把车泊回车库,理也不理木然的青兰若。
卓一峰和老何在大厅上下棋,看到卓飞帆满面不愉地经过大厅,直直地冲入书房,只听“匡啷”一声巨响,像把什么摔在地上。接着看到青兰若满面泪痕地走入。
两老面面相觑,他们闹别扭?
“兰若。”卓一峰皱起眉,看样子他们吵得很厉害。
“卓伯伯。”青兰若勉强装出一抹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兰姑娘。”老何从位于上站起来,也皱起了眉,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卓伯伯,何伯……伯,我……我回房……休息。”青兰若看着两老关切的目光,心里更加难受,她几乎忍不住在两老跟前掉泪了,所以赶紧跑回卧室。
青兰若扑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放声痛哭起来,她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好不伤心难过,等她哭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围豪华的装饰摆设,她更加黯然。
她早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上流社会,是她太不自量力,妄想麻雀飞上枝头,乌鸦变凤凰。
青兰若坐在床沿幽幽地伤心难过一阵,她现在怎么办?她很无措,她应该离开这儿吗?想起刚才的千钧一发,青兰若无力地倒回床上。
晚饭时候,老何来叫青兰若下去吃饭。
青兰若走入餐厅,卓飞帆已坐在位置上,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青兰若闷闷地坐下来,整顿饭谁都没吭一声,大家都默默地埋头吃饭。
卓飞帆吃完饭,扔下碗筷又躲入书房,青兰若垂着头扒着碗里的白饭,难过得掉下一串泪水。
卓一峰把肉夹到青兰若的碗里,体贴地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反正他们不说,他也有办法查清楚。
一连几天,卓飞帆对青兰若都不理不睬,看着他那张阴沉的帅脸,冰冷的蓝眸,青兰若更不敢逾越助理与女佣的本份。
有好几次青兰若想问问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但只要一接触到他迸射过来的冰冷睥光,她把所有说话都咽回肚里。她突然明白整个天宏公司的人为什么如此怕他,他全身凝聚的冷漠气势的确很吓人。
青兰若把卓飞帆明天要穿的衣服烫好,卓飞帆这几天拼命加大她的工作量,不论是公司的还是别墅的,都把她累得几乎半死。
青兰若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好,然后上床睡觉。这几天卓飞帆都没过来和她一床,以前不是她被卓飞帆抱到他的床上,就是卓飞帆钻进她的被窝。
星期天,青兰若又回了趟孤儿院,然后又来到和安宛时常去的咖啡厅。
安宛早早在咖啡厅里等她,她担心了—星期,打过电话到天宏找她,她只说没事,但安宛仍无法放心。
“小若若。”安宛看见穿着一袭粉色洋装的青兰若,眼前一亮,多漂亮的小若若啊,她长发披散,粉色的俏脸一双相当动人的黑眸,睫毛微翘,小巧的鼻梁,嫣红的娇唇,想让人一亲芳泽。
青兰若坐下,安宛帮她要了杯果汁。周围的人把惊艳的目光都投往到她们身上,有人还记得上星期正是这一对璧人引起争执。
“小若若,那恶男没把你吃了吧?要不要我找他为你出出气,教训教训他?”安宛看着略带烦闷的青兰若问,她大概忘了当时的卓飞帆样子有多吓人,也忘了被他砍的那一掌。
“谢啦。”青兰若摇头,她不来添乱已够好了。自上星期和卓飞帆产生误会,她心情一直不好,卓飞帆到现在仍和她冷战。
“他是谁?他为什么对你这样凶?你们……”安宛好奇地问。
青兰若摇了摇头。
“小若若,你不打算告诉我吗?你就喜欢让他欺负?他到底是谁?”安宛简直好奇死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凶的男人,而看青兰若的表情,似乎跟那恶男有点什么喔。
“你好烦耶。”青兰若瞪她一眼道。
“你不好!亏我还是你的死党,我天天担心死你了,而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还嫌我烦。”安宛气气地指责道。
青兰若无力地翻了翻眼,“谁要你担心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担心你要担心谁?真伤我心喔,你跟那男人什么关系?你竟然护着他,那男人有什么好?那么凶,那么可怕,哦!他不会就是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天宏总裁吧?”
青兰若没理她,由着她胡言乱语。
“难道他真是天宏的总裁?你把他钓上手?你和他……嘿嘿嘿。”安宛瞪大一双眼睛,满面不怀好意。
青兰若真被她打败了,没好气地瞪安宛一眼。
“小若若,还不从实招来。”安宛娇喝一声。
“招什么?有什么好招?”她已够烦了,安宛还来混这淌水。
“你不肯招是吧?让我猜猜,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你到了天宏……咦,但不对啊,你不是说到天宏被当了?噢,应该是这样,你很幸运地在电梯里遇上那个恶帅男,于是小绵羊被大恶狼……噢,不!传闻他叫冷面虎,是被老虎看中,于是老虎向下属施压,小绵羊得以入职天宏。等小绵羊人他的虎口,就来个饿虎扑羊,于是小绵羊在恶虎的魔爪下,无力反抗,就跟恶虎来段办公室情缘。”安宛胡扯一通。
”你胡扯什么?什么饿虎扑羊?你以为你在编艺文小说?”
青兰若被安宛这番说话说得不禁笑起来,亏她想得出来。
”嘿嘿嘿,难道我说错了?”安宛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恶虎和小若若真有那么一回事,那天他冲进来扯着小若若就走,他在生什么气呢?有什么值得他那样气?打断她们俩原本正在亲亲热热的聊天……亲热?吃醋?哈,恶虎吃醋耶!
安宛突然一拍大腿,“好玩,好玩!”
“什么好玩?”青兰若莫名其妙地看着安宛问。
“不告诉你,除非你愿意告诉我关于你和恶虎的事。”安宛狡猾地眨眨眼睛道。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青兰若翻翻白眼,她现在正烦着自己的事情呢,她才没心情理安宛的无聊事。
“是关于你的恶虎的喔。”安宛抛出诱饵。
“什么我的恶虎?”青兰若不以为然地回答。从安宛嘴里能听出什么好事?还不是恶虎之类的恶闻。想着想着,青兰若突然叹出一口气。
“喂,你怎么了?”安宛看着她道。
“没有,我该走了。”青兰若看了看腕表,这只钻石腕表是卓飞帆送她的礼物,价钱不菲,最重要是厂商只生产了五只。
“别走!”安宛一手抓住青兰若的手腕,看着她腕上价值百万的腕表,脸上的笑容更不怀好意。“你还想否认吗?”
青兰若没想到会被她抓个正着,看来不承认是不行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饿虎扑羊嘛。”青兰若好笑地道。
“耶,你终于承认了,我绝对相信是饿虎扑羊。”安宛猛点着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青兰若没好气地翻了翻眼。
“那天恶虎没难为小若若吧?有没有在半路上把小绵羊咬一口?他那恶样,小生怕怕。”安宛拍拍胸口,想起那天她还有点怕怕。
“没有。”青兰若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干嘛这么急着走?难道是恶虎……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搬到恶虎的别墅去住?惨了惨了!小绵羊肯定会被啃得尸骨全无了。”安宛夸张地道。
青兰若听她左一句恶虎,右一句恶虎,不知笑好还是气好,真懒得理她,自顾地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如果恶虎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为你伸张正义。”安宛相当豪侠仗义道。
“行了。”青兰若真败给她了。
安宛拉着青兰若的手,亲亲热热地往外走,在外人眼里看来,她们是多配的一对金童玉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安宛和青兰若手拉手地走出咖啡厅,安宛说她开了车来,愿载她回去,虽然她对恶虎怕怕,但她更想看看小绵羊在虎窝你情况,如果有可能,她还想从中作作怪。
青兰若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她哪有不明白安宛的企图?
“兰若。”青兰若准备和安宛挥手再见,后面有人叫她。
青兰若转过头,意外地看见卓一峰和老何站在身后。
“卓伯伯,何伯伯,你们怎么在这?”青兰若高兴地问道。
“老爷想到处走走,我们走到这儿附近,刚巧看见兰姑娘和这位少爷从咖啡厅出来。”老何道,其实他们在这附近等了好长时间,等她们出来才走过来。
“何伯伯,您搞错了,她不是少爷,是小姐。她叫安宛,是我的大学同学。”青兰若露出抹好玩的笑容道,许多人第一眼都会把安宛错当成男士,连老何都看走眼,可想而知安宛的中性打扮多成功了。
“是位小姐?”卓一峰上上下下地打量安宛一眼,细看之下,她分明就是个女孩子嘛,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老何也跟着他放肆地大笑。
青兰若来回地看着两位老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笑,虽然把安宛当男孩的确令人发笑,但也不至于如此好笑吧?
“小若若,他们是谁?”安宛凑近青兰若的耳边问道。
“他们是老板的……”青兰若正不知如何向安宛解释,卓一峰开口打断她的话。
“我是兰若男朋友的爸爸卓—峰,这位是老何。”卓一峰止住笑容道。
“哦,卓伯好,何伯好。”安宛点头。
“安小姐,难得我们有缘,请赏面到舍下一聚好吗?”卓一峰抚着下巴,一脸笑意客气地对安宛道。看来飞帆误会了兰若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和好,他相信绝对跟眼前这个打扮中性的女子有莫大关联。
老何一听卓一峰的说话,眼睛一亮。他们不用上街随便抓人,眼前就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卓伯伯客气了。”安宛眼珠转了转,能够去虎窝探险,她何乐而不为?安宛随即点头,“我正想送小若若回去。”
“那就请。”卓一峰道。
安宛跟着卓一峰他们来到卓家位于天母的别墅,卓飞帆正在书房里读着一份文件,但文件在他手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根本连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青兰若回孤儿院去了几小时,他就发呆发了几小时,以往她回孤儿院他都陪她回去,自从上星期他们发生误会之后,他们一直冷战至今。他在等她向他解释,只要能说服得了他,他愿意原谅她。
但她似乎没打算向他解释,难道她的爱是一种欺骗?卓飞帆捏紧手上的文件,愤怒、痛苦、嫉妒又一次的痛他的心,他从没谈过恋爱,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却如此痛苦。
他不应该爱上谁的,他应该做到无心无情,他是只无情的冷面虎,不是吗?但他为何还有心?
卓飞帆把手上的文件扔开,恼怒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夕阳。大厅传来卓一峰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卓飞帆呆了一阵子才拉开书房门,跨进大厅,霎时看见咖啡厅所见到的情敌。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怎会出现在卓家?兰若跟他约会约到这里来了?而厅上的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厅上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愉快的笑容。
愤怒、嫉妒让他丧失理智,他冲上前,阴沉着帅脸,身上凝聚着一股肃杀之气,冰冷的蓝眸进射一股骇人的寒光。
“你怎么在这儿?”卓飞帆语气不善,冷凝地盯着眼前的情敌,他来向他示威吗?
安宛被卓飞帆浑身散发的寒气吓得倒抽一口气,她绝对肯定眼前的恶虎是在吃醋。她马上躲到卓一峰身后,很得意地道:
“是卓老请我来的。”
卓飞帆紧握双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青兰若看着浑身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卓飞帆,瑟缩了下,他不会要打安宛吧?
突然,安宛迅速地在青兰若脸上印下一吻,挑衅地昂起头,其实她的内心早在发颤不已,几乎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这个男人少招惹为妙,不愧有“冷面虎”之称,不过不惹,她又有点手痒。
卓飞帆濒临爆发的边缘,像只准备扑杀猎物的老虎,他把指关节捏得“啪啪”地响。
青兰若看看卓一峰,又看看老何,两老却若无其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凉凉地坐在一边。
青兰若满面不解,脑袋里骤然闪过某个念头,他在吃醋吗?他吃醋?难道……?青兰若心底豁然开朗,她怎么没想到?他这副表情分明就是吃醋。
卓飞帆突然伸手把青兰若扯进自己怀里,在她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她已双脚离地,被卓飞帆狠狠地扛在肩上,向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你……你干什么?”青兰若被他晃得头昏眼花。
卓飞帆也不答话,踢开卧室的门,把青兰若粗鲁地抛在床上。
“说!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卓飞帆怒吼着,一手把桌上一只古玩扫到地上。
“什么男人?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青兰若绝对肯定他在吃醋了,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就是大厅上的男人。”卓飞帆眼眸中冒着高涨的怒火,他把全身的重量压在青兰若身上,健硕的胸肌挤压着她胸前的丰盈。
“她不是男人,她是女人。”青兰若被他压得几乎透不过气,她想推开卓飞帆,而他似乎要把她身上所有的空气都挤出来似的,更加重力道。
女人?卓飞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大厅上是个女人不是男人?他跟一个女人吃醋?卓飞帆狐疑地看着身下的青兰若,青兰若已憋得满面涨红,痛苦不堪。
卓飞帆马上从她身上下来,把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拍她的背脊。
青兰若深吸几口气,终于气顺过来,恼怒地推开卓飞帆。
“我恨你。”青兰若委屈地挣扎,
卓飞帆从她身后拉回她,又把她压回床上,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走开,你走开,我恨死你了,我讨厌你。”青兰若捶着他坚实的胸膛,又气又恨,想起他上星期玩命地开车,害她差点吓掉半条命,这可恶的鸭霸男,自己没搞清状况却怪人,她不打算原谅他了。
那个男人?噢,不,真是个女人?如此说来,他错怪她了。
卓飞帆也不打算道歉,一张薄唇覆盖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深切的渴望,激烈地需索她的甜蜜,火热的舌尖顶开她的贝齿,迫切地与她唇舌交缠。
他的舌在她口中狂热地舞动,吞噬她的甜美,青兰若还没打算原谅他,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牢牢扣着。
青兰若瞪大眼睛,表示她的不满,卓飞帆的舌头舔吻上她的眼,缓缓地往下吮吻。她闭上眼睛,咬着唇克制着不在他的吻下发出声音。卓飞帆的手摸索着来到她的背后,拉开她小洋装后的拉链,轻易地解开她的内衣扣子。
一双丰盈突破所有束缚,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微泛上红云轻轻颤抖,他握住她柔软温热的丰盈,指尖逗弄着顶峰的蓓蕾,让它们完全为他傲然绽放。
“住……住手。”青兰若倒抽一口气,喉间发出如猫咪般娇弱的呻吟,他没有话要跟她说吗?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我不会住手。”他怎会住手?他比任何一次都更想要她,他舔吻啃咬她敏感的颈窝,引来她一阵轻颤。他濡湿的双唇吸吮她雪白的肌肤,烙上他的吻痕,宣示他的所有权。
“不……不要,走开。”她还在生他气呢,这讨厌可恶该狠狠地恶整他一顿的冷面虎,他真来个饿虎扑羊?慌乱的心绪被他挑拨起炽热的浪潮,她思潮纷乱得如躺在无边无际的情潮中。
“要,兰若,你要的,你好好享受,我会让你满意。”他怎舍得放开她,今生都无法放开她了,他的怀抱将会是她今生最美好的牢笼,他要把她困在他的怀里一辈子。
他凝视着她黑亮动人的眼眸,如梦幻般的眸子已蒙上氤氲的情欲。他缓缓低下头,舔吻吸吮已为他完全绽放的蓓蕾。
“飞帆……”一申呻吟从她唇边溢出,她拱起身子,把美丽的身子迎向他,在他的亲咐舔吻下,她的身子不断颤抖,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热情的浪潮。
“兰若。”他的手从她的酥胸往下滑,在她的纤腰流连忘返,修长的手来到她两腿交会处,指尖画过那敏感的花瓣,挑弄诱发她的热情。
“她是个女人……”下腹处传来一股酥麻的电流,青兰若夹紧双腿傲弓起身子,她娇喘着看着这只因误会而不理不睬她一星期的冷面虎。
“我知道了。”蓝眸闪过一抹愧疚,他俯下头,热切的唇再度封上她的红唇,把她的娇喘全吞噬在他的深吻中。
他继续撩拨着她,感受她的颤抖以及湿润,着迷于她的反应,他经柔的拨开她修长的大腿,让自己置身在她双腿间,他快速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腰间用力一沉,坚挺的欲望推进她的花径,压抑已久的欲望,来回奔驰在她温热紧窒的幽谷深处,把所有的热情全释放在她炽热的身上。
坚挺的欲望不断在她体内律动,醉人的情潮不断在她体内攀升,伴随着他有力的冲刺,她的身体本能地扭动着,修长的大腿环上他有力的腰肢,与他投入最绚烂、最美妙的激情中。
低喘娇吟弥漫在宽敞的房间,直至炫乱的快感同时把二人推上高峰,想到她会为他怀孕,他真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把热情的种子完全释放在她的体内。
两人累瘫在床上,卓飞帆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等二人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他才抽离她的身体。
“原谅我。”这算是他的道歉了。
“讨厌!”青兰若满面含羞带娇地娇嗔,一只小拳轻轻地捶在卓飞帆健壮的胸肌上。
他握着她捶在身上的小手,海蓝的眼眸仍然带着如火般的热情,紧锁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
”我让你满足了吗?”他就这么看着她,感觉到下腹又一阵燥热,充满浓浓情爱的声音,因心底再次升起的渴求而沙哑。青兰若满脸绯红,无法回答这些羞窘的问题,她索性把发烫的俏脸埋在枕头不敢看他。经过这次的事件,青兰若可以肯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到底爱她有多深?
“兰若。”卓飞帆张开手臂把她纳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把灼热的身体贴近她,让她感受他的热情。
青兰若讶然于他的热情,从他怀里抬起头,蓝眸对上黑色眼瞳,卓飞帆一个翻身,以一记猛烈的力量,再次深入到她温热柔软的花径,趁势吻住她惊喘的嫣唇,吞噬她所有的娇喘媚吟。
房间内再次弥漫炽热的情欲,狂野的激情包围着他们,在火焰般的冲刺下,她紧攀着他,享受他似无止尽的律动。
他们的汗水互相濡湿了彼此的身体,在如狂风暴雨的激情中,互相召唤彼此的灵魂,他们携手徜徉在白云顶端,把整个世界遗忘在脑后,狂野的激情爆发如烟花般的灿烂,同时也是永恒的满足。
第8章
青兰若和卓飞帆在房间,早把安宛抛在脑后,当二人从房间出来,卓一峰、老何和安宛都满面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俩。哇!他们似乎很激烈喔。青兰若看着他们一双双关爱的目光,一张俏脸霎时如火的般泛上一片红云。
“小若若,恶虎没把你怎样吧?他把你关在房间内几小时耶,可怜的小若若。”安宛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青兰若跟前伸手就想拥抱她。
卓飞帆更快地把青兰若拥在自己怀里,他上下打量安宛,细看之下,这个打扮中性的男子原来真是个女子,卓飞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虽然知道她是女人,但他仍然不高兴让这个女人碰他的兰若。
“安宛。”青兰若粉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她轻轻地推开卓飞帆。
“呵呵,恶虎把你关在房间内,肯定迫不及待大演饿虎扑羊的戏码了,他没累坏你吧?”安宛口没遮拦地道。
卓一峰和老何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青兰若羞得恨不得地上有缝,好让她钻进去。
安宛无视于卓飞帆浑身散发的冷漠,刚才她已和两老沟通好,让他们过足看戏的瘾头。她看着满面通红的青兰若,忍不住伸手爬上她的粉脸吃她豆腐。
“喂,你这个半男半女,来找我的兰若有事吗?没事快滚。”卓飞帆相当不客气地对安宛下逐客令,他今后要兰若少跟她来往才行,只要看着她那只淫手不时爬上兰若的俏脸,他就觉得恶心。
“小若若,你的恶虎要赶人耶。”安宛拍拍自己胸口,怕怕地道,立即躲在卓一峰身后寻求庇护,“卓伯伯救我。”她跟他们已达成协定,对她要做好保护的措施,否则就没好戏看。
“没事没事,我们该到餐厅了。”卓一峰笑笑站起来,有什么比飞帆和兰若言归于好来得重要?
安宛跟在卓一峰身边走人餐厅,她马上抢占位置坐在青兰若身旁。
“我要和小若若坐。”她无视卓飞帆进射过来杀人的眸光,不怕死地拉着青兰若道。
“你想得美。”青兰若准备落坐在安宛身边,却被卓飞帆一手拉离座位,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一顿饭下来,安宛不断向青兰若抱怨撒娇,气得卓飞帆咬牙切齿,这个到底是不是女人?她是不是同性恋?很值得他怀疑。吃完饭,卓飞帆不由分说的想把青兰若拉进书房,隔绝她和安宛的闲聊。
安宛呜呜哭着,指责青兰若见色忘友。
“小若若你坏,我以后不理你了。”安宛满面委屈地道。
“你最好以后不理她。”卓飞帆一面冷嘲的说,一面拥紧青兰若。
“安宛。”青兰若想挣脱卓飞帆的铁臂。她怪不好意思的,回来就和卓飞帆躲在房间内亲热,把好朋友抛在厅上,难怪她说她见色忘友。
“不许你去陪那半男半女,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卓飞帆很坚决地把青兰若拥进书房。开玩笑,让她跟着那个半男半女,他的兰若不变坏才怪。
“她不是半男半女。”青兰若认识安宛多少年了?她是贪玩没错,所谓臭味相投,物以类聚,她们是同类的,怎会不了解彼此?
“我不管她是什么,就是不许她黏着你。”卓飞帆专制地道。
“你这是怎么了嘛?她又没做错什么。”青兰若被他抓进书房,她觉得他无法理喻,气死她了,这恶霸男。
卓飞帆睨她一眼,还说那半男半女没做错什么?她做的错事多呢,害他白吃几瓶干醋,难过了整整一星期,那醋酸味几乎把整座别墅都熏臭了,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卓飞帆坐在书房的高背椅上,青兰若气呼呼地与他大眼瞪小眼,卓飞帆看着她俏脸因生气泛上抹红云,样子怪可爱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青兰若恼怒地瞪他一眼道。
“过来。”卓飞帆笑眯眯地看着她,勾勾指头道。
“我为什么要过去?”青兰若把脸撇到一边,他要她过去她就过去,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不过来也可,我马上叫人把那半男半女扔出别墅去。”
卓飞帆威胁道。青兰若狠狠地瞪他一眼,很不服气地靠过去。
卓飞帆没待她走到身边,长臂一捞,把她抱上大腿。
“放开我。”青兰若恼怒地道。
“放开你也可以,你给我一个吻。”卓飞帆很无赖地道,蓝眸闪着一抹算计的光芒。
青兰若瞪大一双圆圆的眼睛,这是什么跟什么?她噘起唇,坐在他怀里动也不动,要她吻他,除非他肯让她出去。
卓飞帆见她拗着一张俏脸,他嘴角泛上一抹笑意。
“你不吻也可以,那……我在这儿要你。”卓飞帆边说,一双大手边利落地探进她的衣衫,握住她胸前的丰盈。
青兰若霎时瞪大眼睛,他和她在这儿?他们做完有多长时间?“不要!”青兰若双手抵在卓飞帆胸前,努力地排拒道。
“一个吻。”卓飞帆讨价还价道。
“吻你可以,但你要让我出去。”青兰若道。
“等半男半女走后,你当然可以出去。”卓飞帆道。
“不!”青兰若噘起红唇,坚决地拒绝。
卓飞帆不再跟她讨价,他撩拨起她的衣衫,嘴唇准确无误地凑近已然挺立的蓓蕾,温柔地舔吻吸吮。
“不要!”青兰若双手捧着他的头,抗拒地摆动酥胸,却把自己更迎向卓飞帆,一股酥麻的感觉窜过全身,青兰若禁不住溢出一串呻吟。卓飞帆从她怀里抬头,看着她因欲望而开始泛上红云的俏脸,蓝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眸光,修长的指来到她两腿之间,透过衣服柔柔地揉弄私会处。
青兰若深喘一口气,两腿夹紧,扭动一下玉臀,酥麻的感觉不断在她体内窜升。
“不要……”青兰若一手扯着卓飞帆的头发,一手拉他的手,企图制止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过多的喜悦几乎让她无法承受,她又溢出一串呻吟。卓飞帆本来想跟她闹着玩,挑拨她的同时,也令自己血脉偾张。他脱掉她的丝质内裤,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男性的欲望滑进她娇柔湿润的花径,与她共谱欢爱的乐章,达到最绚烂和谐的满足。
青兰若简直累垮了,坐在他身上直喘气,他简直太疯狂了,短短几个小时要了她几次。
“小若若。”安宛在书房门外大力地擂着门,“我回去了,你和恶虎尽情欢爱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书房内的青兰若从卓飞帆怀里移动一下身体,她听到安宛的声音,霎时浑身不自在起来。看她多不知羞,只顾着和他在书房鬼混,把安宛给忘记了,都是这可恶的蓝眸男人,让她丢脸死了。青兰若想从卓飞帆身上起来,卓飞帆按着她不许动。
“不要去!”卓飞帆道。
“我总该送送人家嘛。”青兰若嘟起小嘴道。
卓飞帆总算放开她,青兰若马上从地上拾起内裤急急穿上,整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才拉门出去。
青兰若走出大院,安宛已启动车子,卓一峰和老何都站在院中送别。看见青兰若从里面出来,安宛从车窗探出头,送她一个飞吻。
“小若若,恶虎终于放过小绵羊了?祝你和恶虎永远恩爱。”
青兰若翻了翻眼,向她挥挥手。
“路上小心。”
“知道啦,拜!”安宛挥了挥手,小车开离别墅,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低气压解除,弥漫在二人之间的阴霾也烟消云散,青兰若心情特佳,做起事来也相当顺手。
卓飞帆在面对她的时候,又回复到以前那个有点顽劣,又有点霸道的男人。
天宏公司的职员,逐渐搞清总裁和他的私人助理间的关系。天宏集团是间纪律相当严谨的大公司,总裁对属下的要求相当严格。每个人都忙于工作业绩,忙于市场开发,所以对总裁与助理的传闻,并没多少人热衷说是道非。
青兰若跟在卓飞帆身边,逐渐摸清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她都逐渐摸清楚。卓飞帆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漠气势,总令下屑们不寒而粟,所以能够在他身边直言忠谏的人,就只有她了。
比如在今天公司的例行会议上,卓飞帆由于某国有业务关系的公司,因其国内发生劳资纠纷,未能按期发货,造成天宏公司的损失。卓飞帆虽然没大发雷霆斥责负责该业务的经理,但他浑身进射出来的寒意,已吓得在座的高层干部汗流夹背,坐立不安。
“飞帆,这种意外谁都不愿发生,你不应该责备他们的。”
青兰若回到办公室,看着一脸寒意的卓飞帆,好言相劝。
卓飞帆坐在高背皮椅上,蓝眸进射出严厉的冷意,青兰若把一杯红酒塞到他手上,他一手把青兰若搂进怀里。
“你也这么认为吗?”卓飞帆吮了一口酒,把口里的酒喂入青兰若嘴里。
青兰若差点被呛,她咽下甜甜涩涩又带点辣味的酒,心里搞不清他为什么总是如此严厉地要求自己,也拼命地要求下属和他的步调一致。由于劳资纠纷而导致的经济损失,实在无法预知,而他对此的要求似乎也太严苛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次属于意外事件。”青兰若道,她伸手抚上他的帅脸,深深地看进他的蓝眸,她似乎从冷厉的眸光下看到一抹无奈。
“损失是可以避免的,该国的劳资纠纷已经不是一、二天的事,在上星期的倒行会议上我已提醒过他们,他们竟然不加以警惕。”卓飞帆一手搂着青兰若,又吮一口酒喂人她嘴里。
“也许他们有注意,但他们没料到工潮会来得如此凶猛,令该国所有航运业都处于瘫痪状态。”青兰若道。
卓飞帆盯着青兰若的眼眸看了一会儿,他没再吭声。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损失减至最低。”青兰若又道。
卓飞帆仍然没吭声,他看了看青兰若,终于赞同地点点头。
“你通知负责该业务的杜经理,要他测试一下国内的同类产品,如果质量能够符合要求,就暂时采用替代,等海外的货品到岸后马上更换。”卓飞帆迅速作出决定。
“是。”青兰若马上跳下卓飞帆的大腿,通知业务三课的杜经理。业务三课马上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国内同等产品测试完成,马上采用,为公司挽回损失。某国的劳资纠纷延续一个星期,等到工潮平息,货品到岸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趁着星期天,青兰若又回了趟孤儿院。
石婆婆的脚病恶化成严重的败血症,当把她送进医院治疗时,已是影响到内部的器官功能,石婆婆住院不到三星期,在医院病逝了。
青兰若站在孤儿院的小花园内,心情格外沉重,这儿的一草一木,她如此熟悉,而她最亲的石婆婆已离开人世。
“兰若,你别再难过了,石婆婆现在一定是上天堂了。”卓飞帆站在旁边,看着瘦了一圈的青兰若心痛地道。
这一个月来,石婆婆住院时,青兰若几乎天天赶去医院,在石婆婆病逝后,卓飞帆特意放她几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飞帆,石婆婆好比我的母亲,她……”青兰若把脸埋在卓飞帆怀里,哽咽起来。石婆婆和陈兰华都是比母亲还亲的亲人,没有她们,就没有她青兰若。
“我知道。”卓飞帆轻抚她的背,抬起她的头,为她擦掉流下来的泪水。
“飞帆,她是因为我,她的脚才瘸的。”青兰若又掉下一串泪水,她好难过,如果不是她太调皮捣蛋,石婆婆的脚也不会瘸。
“兰若,那是意外,谁都无法预计突发事情的发生。你不应该太自责,而且石婆婆的脚转化成败血症,也是没法控制的事情。如果石婆婆知道你这么难过,她在天上也难以安心的。”卓飞帆安慰她。
“飞帆。”青兰若呜呜地哭起来,卓飞帆更紧地拥着她。
“兰若,卓先生说得没错,相信石婆婆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你这么难过,她不会安心的。”李锦城从孤儿院那边过来,看见哭得好不伤心的青兰若,也过来安慰。
青兰若从卓飞帆怀里抬起头,擤了擤鼻子点点头。
卓飞帆看她一脸憔悴茶饭不思,他心里就难过得半死,在拥着青兰若离开孤儿院回别墅的路上,他决定带兰若到外面散散心。卓飞帆回公司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带青兰若到花莲的乡间住几天。这对有工作狂的卓飞帆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他的决定也令卓一峰心底一亮。
面对周围的田园风光,青兰若的心从悲伤的深渊拉回到美好的现实之中,她尽情地和卓飞帆在田园嬉戏,看着田园上的肥牛嫩羊,青兰若的俏脸终于挂上喜悦的笑容。
卓飞帆又带青兰若到海边逐浪,看着蔚蓝的海水,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二人在海滩上笑闹成团。
“说!你那时是不是故意的?”卓飞帆骚她痒问。
“哪有呀?咯咯咯,冤枉……是你故意的……才对。”青兰若拼命想躲他的大手,笑得好不开心。
“我故意?你还敢说我。”卓飞帆道。
“不是吗?别忘了,我被你的冲浪板差点绊倒,是你故意放在那儿,引我往你身上撞。”青兰若笑弯了腰,想起当时情景,她觉得满好玩的。
“还笑,看你还笑。”卓飞帆来个饿虎扑羊,把青兰若压在身下。沙滩上传来一阵阵欢愉的笑声,一对出色的情侣尽情地嬉戏,浪涛声声,仿佛也附和着他们的嬉笑。
卓飞帆把青兰若从地上拉起来,拨掉黏上她发梢的沙粒,抓起地上的冲浪板,请她观看他冲浪的雄姿。
青兰若在卓飞帆细心的照顾下,把心底所有的不快抛诸脑后。渡假最后一天,卓飞帆从外国订了一百零八朵红玫瑰,他把一大束艳红玫瑰捧到青兰若跟前,蓝眸透着浓浓的爱意。
“嫁给我,兰若,嫁给我。”
青兰若霎时瞪大眼睛,圆圆的眼眸盛满喜悦和甜蜜,她激动地接过卓飞帆递过来的玫瑰,她以为她做梦了。
“兰若,愿意嫁给我吗?”蓝眸紧盯着青兰若脸上的表情,紧张地问。
青兰若捧着玫瑰一直笑一直笑,她太高兴了,她把脸埋在玫瑰花中,她的心沉溺在突来的喜悦中。
“我愿意。”青兰若良久才从梦幻中醒过来,甜甜地笑着点头。
卓飞帆从衣袋掏出准备已久的钻戒,套上她纤纤素手,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我爱你!”卓飞帆在她唇边道。
“飞帆,我爱你。”青兰若觉得自己好幸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她把脸埋在卓飞帆怀里,脸上荡漾着幸福喜悦的光芒。
卓飞帆决定三个月后迎娶青兰若,听到这喜讯最高兴的莫过于卓一峰了,儿子和兰若终于开花结果,他几乎看到这豪华别墅内,未来有几个小捣蛋和他一起作恶。
青兰若在这几个月整副身心都沉溺在幸福海洋中,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卓飞帆负责处理一切,她只需乖乖等着当他的新娘就可以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大婚的日子在他们忙碌下到来。那天政商各界要人云集,卓飞帆本来是个低调的人,他的事极少见诸报端,但因是他大婚,仍然来了不少政要商界的人祝贺。
青兰若紧张地坐在化妆室内,化妆师细心地为她着化妆。这几天,她一直处于开心兴奋状态,令她一连好几晚失眠。灰姑娘和白马王子,不再是童话,她和卓飞帆的故事,会是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小若若,你好漂亮耶。”安宛坐在一边看着青兰若,今天是兰若的幸福日子,她不敢乱胡闹,想想有只会杀人的恶虎守在附近,她就算有天做胆也不敢。
“谢谢!”青兰若脸上荡漾着幸福光芒,甜甜地谢道。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化妆师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姑娘本身够漂亮,嫩自的肌肤根本不需要化太浓的妆。
“小若若,我到洗手间,等时间到了,我会把你带到我爸爸手上。”安宛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也去。”化妆师凑热闹般也道。
化妆室霎时只剩下青兰若,她无聊地打量一眼镜中的自己,对自己的妆还算满意。
突然,门“吱”地被人从外面推进来,青兰若转身,以为是安宛和化妆师回来。
站在青兰若跟前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他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青兰若。
“你就是卓飞帆的新娘子?”男人问。
“你是谁?请你出去。”青兰若看着满面胡子拉碴的男人,他凌乱的衣衫给人一种刚从监狱逃出来的错觉。
“我和卓飞帆之间,还有许多私人恩怨没解决,你就是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最好人选。”男人逼近青兰若。
“你要解决问题去找飞帆。”青兰若皱起眉头,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他是谁?他们有什么恩怨?她有听没有懂。
“废话少说,你对卓飞帆来说有多重要,我会不知道?”男人说着突然向青兰若袭击,在她脖子后用力砍下去,青兰若就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
仪式开始,卓飞帆身穿一套昂贵的黑色西服,站在神父前等新娘子进场。因为青兰若是个孤儿,他请了安宛的父亲——安伟桐作女方的长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新娘子仍不见出来,只见安伟桐、安宛和另一个男人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进来。他们走到卓飞帆身边,向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卓飞帆脸色骤变。
“怎么会这样?你们找过了吗?”他不相信地大吼。
“我们都找过了。”与安伟桐一起进来的男人,是天宏公司的保全经理赵文昶,他已满头大汗。
此时,一阵铃声骤响,卓飞帆从身上掏出手机,他边听脸色越来越冷凝,蓝眸进射出一道寒光,浑身散发的骇人气势,让旁边的人知道他被惹怒了。
“我要知道兰若是否安全?”卓飞帆冷冷地道。
电话传来青兰若一道尖锐的叫喊声,然后那道威胁的男声再说起话,卓飞帆脸色更形寒冷。
“你想怎样?”卓飞帆问。
“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女人的话,我要一千万美金,还有你在天宏的——切。”电话里的男人嚣张地威吓。
“好!”卓飞帆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
对方似乎没料到卓飞帆答应得如此迅速,反而愣了愣。
“怎样?你不敢要吗?”卓飞帆对着话筒嘲讽地问道。
“什么不敢要?当年没把你杀死是我的失误。”电话里的男人叫嚣道。
蓝眸要时进射生道杀人的寒光,他不会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现在青兰若又在那个毫无人性的男人手上,他心里倒抽一口气。
“你最好确保她没事,否则死的人将会是你。”卓飞帆冷酷地道。二人说好接头地方,卓飞帆收了线。来观礼的亲朋不知从何时已把他围在中间,他们似乎都嗅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卓飞帆冷冷地看一眼身边的人,准备离开。
“飞帆,到底发生什么事?”卓一峰拉住欲离去的儿子问,他从儿子说电话的神情中,察觉出事情不简单。
“兰若在卓正棠手上。”卓飞帆冷冷地道。
卓一峰倒抽一口气,拉着儿子的手一松,身体摇晃了几下。卓正棠,这个他熟识得不能再熟识的名字,在卓飞帆入主天宏期间,为夺权不惜置飞帆于死地的手下。不!确切的来说,卓正棠是他堂哥的儿子,即他的堂侄。
卓一峰深受打击,老何马上扶着他。卓正棠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他们都忘了卓正棠这个人,忘了他被判入狱七年,今年刚刑满出狱。
“快!跟着总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老何马上向赵文昶道。赵文昶马上奉命尾随卓飞帆而去。
婚礼取消,新娘子被歹徒劫持,卓一峰因受打击住进医院。老何马上封锁所有消息,他怕这条新闻被知道,会陷青兰若更危险的境地,因为那个卓正棠七年前就想杀卓飞帆,难保他今天不撕票杀人。卓正棠要卓飞帆亲自把钱送过去,卓飞帆也一口答应。他从银行提取一千万美金,满满的一箱钱如果能够换回青兰若,就算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卓飞帆又把自己在天宏集团的股票全部取出。
“总裁,不可啊!”天宏总经理李俊钊极力阻止道,总裁怎么没想到,歹徒会把天宏的股票抛售,令股价大跌,而引起股民们的恐慌。卓飞帆没吭声,他一意孤行地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
“少爷,你不能亲自送去。”老何也上前极力阻止,卓一峰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卓飞帆去赴险?
“别阻止我。”卓飞帆冷冷地对挡在身前的老何。
“不行,老爷需要你,天宏更需要你,你不可以去,我们报警,寻求警方的帮助。”老何努力劝说道。
“不许报警!”卓飞帆蓝眸中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我……我们不报警,但你让其他人把钱送去。”老何执意阻止。
“走开!”卓飞帆不为所动,他浑身凝聚一股肃杀的杀气,再阻止他,他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晚一点去,兰若就多一分危险,他们不明白吗?
“总裁,你就让我们去吧。”赵文昶也上前劝说道。
“不用!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卓飞帆强行越过老何和一帮保镖,他把那箱有相当重量的钱箱放在车上,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你们跟着总裁,不能让总裁有半分危险。”老何无力阻止,只得吩咐保镖们全力保护卓飞帆。
第9章
七年前,卓飞帆二十岁不到,卓一峰在一次贸易商谈会突然心脏病发,被送进医院急救,那次心脏病是他第一次发病。医生诊断为心肌扩张,必须施行急救手术。
抢救过来的卓一峰不可以再操劳,他把远在法国读书的儿子召回国来,并把天宏的担子交给他。但卓飞帆仍是个学生,乳臭未干,即使他读书有多聪明,在商场上却连半分经验都没有。
董事会上反对声浪最高的是卓远添和他的儿子卓正棠,卓正棠表面上支持卓飞帆,暗地里却干尽对卓飞帆不利的事情,散播谣言,排挤卓飞帆,暗中联络其他董事,把卓飞帆孤立起来。
在整个天宏公司,到处流传着卓飞帆二十年来的浪荡事迹,例如:某年某月某日,与人飙车斗殴伤人,赔偿金额十万;某年某月某日,海上冲浪在沙滩与人发生冲突,打架伤人,被警方拘留一夜,事后赔偿伤者私下和解;某年某月某日,在夜总会为酒家女,与人发生争执,继而斗殴起来……
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他喜欢飙车没错,他喜欢冲浪也没错,但他既未被警方拘留,更没与人发生冲突斗殴,更不会为女人打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天宏管理好?他虽然是我的侄子,但在商言商,说一句公道话,我不放心。”卓远添在董事会上发话,他的话引来一帮老人的附和。
“是啊,这样的一个浪荡公子,我们怎么放心把天宏交到他手上。”
另一个董事满腹牢骚地道。
“哎,没想卓老的儿子如此不长进。”又一个董事惋惜道。
“那浪荡子长得够英俊帅气,他靠那张脸去骗骗女人还差不多。”
卓远添相当刻薄地道。
“是啊。”又有人附和。
任何董事听到天宏公司总裁的辉煌“过去”,都很怀疑天宏会不会败在他的手下。这么一个可以跟无赖恶棍划上等号的青年,他懂得什么叫经商吗?
在董事会里,所有董事在卓远添父子加油添醋的谣言下,都认为卓飞帆是个一无是处的坏小子,卓飞帆长得过于英俊帅气的外表,给人更添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
卓飞帆的处境在整个天宏不能用糟来形容,他简直四面楚歌,形同如孤家寡人。
野心勃勃的卓远添早想取代卓一峰,但天宏是卓一峰亲手创立起来的公司,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卓一峰心脏病发,简直是天助他也,他以为机会来了,却没想到卓一峰会把总裁的职位交给毫无经验的卓飞帆,他怎么可以让卓一峰父子再主宰天宏?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把卓一峰父子赶出董事会。
卓远添和儿子卓正棠绞尽脑汁,非置卓飞帆于死地不可,他们甚至暗中把天宏的股票抛售,引起天宏股票大跌,令董事们对卓飞帆的信任度下跌至零。
卓飞帆在董事会里如履薄冰,除了老何在工作上对他的支持外,没人支持没人站在他那一边,他所有的决策,即使正确也被全盘否定。面对着重重阻力,卓飞帆几乎想放弃,但凭着一股不服输的个性,他咬着牙关,非拿出真本事令董事们对他刮目相看不可。
卓飞帆把好友海志朋从法国召来,协助他开展工作。
海志朋是欧陆的经济分析师,他以犀利独到的眼光,敏锐的触角,令他在欧美经济市场崭霹头角,成为颇有名气的经济师。
卓飞帆用自己在天宏的股份及房屋财产作赌注,向董事会立下状书,半年内他会令天宏的净利达到百分之三十五,是原本纯利的二倍,而这百分之三十五,这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你真耍这么做?”有董事提出质疑。
“对!”卓飞帆帅气的脸上带着不容量疑的坚决。
“卓老同意你这么做吗?”另一个董事问。
“我已成年,而且我是天宏的总裁,有权做出任何的决定。”卓飞帆淡淡地道。
“小子,玩女人你可能有一手,以你那张帅脸骗骗女人还差不多。说到经商你还差得远。虽然我是你伯父,但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失败了怪不得别人,就请你马上离开天宏,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卓远添冷嘲热讽很不客气地道。
“好!”卓飞帆一双蓝眸紧紧盯着这个他叫伯父的男人,他的野心他怎会看不出来?
海志朋坐在卓飞帆身边,看着这帮咄咄逼人的元老,尤其那个叫卓远添的男人,他势在必得总裁的位置,好继而爬上董事长之位。
海志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们太小觑卓飞帆了。这帮元老大概还不知道,在他们心目中一无是处的卓飞帆,其实是令人害怕的老虎。卓飞帆在法国就曾以玩玩的心态,挽救过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卓飞帆的能力他信得过,所以在卓飞帆请他过来协助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以卓飞帆的能力,他相信不用等多久,绝对会令这帮坐在这儿的顽固老头大开眼界。
占有董事会一席之地的董事们,都不知道坐在卓飞帆身边的年轻人有什么来头,能和浪荡公子走作堆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年轻男人,在欧美挽救过不少濒临破产的企业,如果他们知道他就是逐年来名气过人,纵横商海的经济师海志朋,会令他们跌破眼镜。
卓远添父子见卓飞帆立下状书,暗笑不止。卓飞帆简直是在玩命,谁有本事在半年内纯赚利益百分之三十五?
“那小子居然敢这么大胆立下状书,我就等着看他如何被赶出董事会,赶出天宏。”卓远添在自己书房踱着脚,手上拿着酒对卓正棠道。
“那我们就等着他被赶出董事会。”卓正棠和父亲碰了碰杯。
“好,我们只需要等半年,就等那一天。”卓远添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脸上尽是邪狠的笑容。
但是,令卓远添父子惊震的是,卓飞帆在海志朋的协助下做到了,在短短半年,凭着惊人的意志和毅力,把触角延伸至电子科技领域,令天宏利益翻了几翻。不但达成纯赚百分之三十五的净利润,还超出了预计。
董事会对这个毛头小子终于刮目相看,但却令卓远添父子坐立不安,如果让卓飞帆确立在董事会的位置,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一条毒辣的计谋经过深思熟虑,卓远添父子决定挺而走险,既然无法把卓飞帆赶出董事会,那就让他永远消失。
“无毒不丈夫,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有他就没我们,有我们就没有他,既然上天要我们做出选择,我们就忍痛做出抉择了。”卓远添一心只想着把卓飞帆这根眼中钉拔除,根本忘记了亲情友情。在他的心目中,亲情与友情早已不值一文。
“对,上天既然选择他当它忠实的信徒,我们会随便它的。”
卓正棠已被野心冲昏头脑,想想他在天宏工作了八年,仍只是个小小的业务部经理,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主宰天宏的命脉,让他大权在握?
于是卓正棠在卓飞帆的宾士上做了手脚,想把他置于死地。
那天,卓飞帆与海联公司就合作方案进行商讨,法国的威斯海尔公司也派代表过来考察,进行初步合作事宜的探讨。卓飞帆派海志朋代表他去迎接,以示重视,但他没想到海志朋此次一去不返。
海志朋在往机场的路上发生严重的车祸,车上的刹掣被人为破坏,海志朋连人带车撞上安全岛,当场死亡。
卓飞帆在天宏公司听到消息,愤怒悲伤淹没了他,海志朋的死,等于废去他的左右手。在他最需要人帮助,最需要人携扶走过这段最暗灰的日子,海志朋的死,无疑对他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他相信海志朋出车祸绝非偶然,从车上的刹掣被人破坏来推论,有人非置他于死地。他像只嗜血的老虎,浑身充满蓄势待发的气势,只要看准目标,他将反噬过去,咬断敌人的脖子。
“卓先生,海志朋驾驶的宾士屑你名下,你的车都交给他驾驶吗?”警察把卓飞帆请到警局,就车祸事件进行调查。
“不,他有他自己的车,他的车送厂保养维修。本来那天应该是我到机场接人,因我有事处理,请海先生代我前往,接着就出事了。”卓飞帆道,换言之,应该死的是他而非海志朋。
警方把卓正棠的相片推到卓飞帆跟前问:
“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卓飞帆点头,心底倏然升起一股愤怒,他已猜出七八分。
“警方从停车场的录影资料看到这个人,此人当天曾靠近过你的车,从车上的指纹可以肯定是他欲置你于死地。”
警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卓远添父子,痛恨悲怒在卓飞帆心底熊熊燃烧,为了阻止他立足于董事会,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血债就要血偿。”卓飞帆一拳击在小几上,几上的玻璃“铮”地粉碎,在他的手背上划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血一滴滴地滴到地面上。
“卓先生,警方会把他拘捕归案。”警方马上起来道,这年轻人冷凝的蓝眸进射出来的寒意,也令他们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血的代价。”卓飞帆冷厉地道。
老虎不发威被当病猫,卓飞帆性情一夜之间丕变,他从一个温文有礼的人,变得狠辣冷酷无情。他运用手上的权利,大刀阔斧地在天宏人事上作出调动,把卓远添逐出董事会,把卓正棠送进监狱,把一批倚老卖老的元老挤到一边纳凉。
一系列的行动迅速而冷酷,那段时间天宏人人自危,卓飞帆以他过人的毅力,铲除元老们在天宏树立起来的派系,把天宏的自主权抢夺过来。
他重新招纳一批新生力军,制定出一系列严格的制度,但只要能为公司的业绩做出贡献,公司绝不亏待每位员工。
“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即使不择手段,只要能把公司的业绩向上攀升,公司会按贡献大小进行奖励晋升。”卓飞帆在工作例行会议上—再强调。
他的心从此缺失了一半,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的心没有半分感情,他明白要令自己立足商海,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做到无情冷酷,甚至不择手段,血的教训太深刻了,令他不敢掉以轻心。
卓飞帆在商海上,把天宏的名号打得更响,因为他的冷酷,人们送他“冷面虎”的称号,而他也确实不苟言笑,冷漠淡然,一张帅脸无情无绪,而他浑身聚集的冷漠气势,更令人不敢亲近。
他把自己变成一个十足的工作机械,有名的工作狂。
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想起当初董事会把他形容成一个—无是处的浪荡公子,让他对女人避之则吉。而女人们对着一个工作狂,即使他长得有多帅多有钱,也感觉相当乏味。
自从在海滩上遇上青兰若,把他体内邪恶的因子全部诱发了出来,而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她,所以他缠着她,索取她的吻。
那一吻令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时常坐在办公室内发呆,从没为谁悸动的心,却为在沙滩上有一吻之缘的女孩而动。
上天似乎挺眷顾他的,让他和她在医院门口再度相遇,他不会轻易放她离去,于是他千方百计借要她赔偿为名,强把她抓回别墅。
他爱她,真的很爱她,她是个如此聪敏睿智的姑娘,又不失顽皮捣蛋,想想被她恶整一顿,他就忍不住发笑。
在他的大婚日子,卓正棠阴魂不散地冒了出来,把他的新娘子掳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把卓正棠碎尸万段。
“兰若,我来救你了,我可以把一切都丢弃,但我不可以没有你。”
卓飞帆把宾士车驶上高速公路,向着卓正棠的目标而去。
第10章
青兰若被人掳到郊外一座旧楼内,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看看自己身上的新娘服饰,看看被绑的手脚,嘴巴被贴上胶带,一时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教堂和卓飞帆行大婚之礼?
青兰若只觉得脖子后隐隐作痛,记忆回到化妆室,她倏然想起化妆室走入一个像逃狱的男人,这么说她是被人强行掳来此处了?
“飞帆。”青兰若心里又急又慌,她想挣脱手脚上的绳索,因为被贴上胶带,她喊出来的话变成唔唔不清。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青兰若从地上抬起头,走入房间内的男人正是把她掳来的男人,他一面说电话一面走向青兰若,然后不由分说伸出又脏又瘦的手扯着她挽起的发臀,把她从地上扯起来,扯掉她嘴上的胶带,青兰若因痛大叫起来。
“救命啊!放开我。”
“怎样?卓飞帆,你听到她的声音了?”男人把青兰若放开,对着电话一阵好笑道。
“飞帆——”青兰若在旁边大叫,这男人到底想怎样?她想起之前他曾对她说的话,他和飞帆还有没解决的问题,这男人想威胁飞帆。
“飞帆,别管他!”青兰若大叫,飞帆千万别因为她而涉险。
男人把青兰若一把推开,把她摔在地上,青兰若痛得眼泪鼻涕直流,男人要卓飞帆亲自把他要的东西送来,青兰若一听,知道卓飞帆有危险。
男人满意地说着电话,又把房间带上。
青兰若头昏眼花地坐在地上,她现在怎么办?既阻止不了卓飞帆,自己又逃不出去。
她甩了甩头,把满头昏乱的思绪扔掉。一点一点地移动身体,很不容易移到窗边,她往外看去,周围树木林立,她现在正处在一座旧楼的三楼内。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和雀鸟声。这儿是什么地方?周围的环境令人并不乐观,而室内只有几件破旧的烂家具。
“怎么办呢?怎么办?”
青兰若失望地叹一声气,向外呼救吧,但外面根本连个人影都没,又怕把歹徒引来,如果不赶紧想办法逃走,卓飞帆会亲自把钱送来。为什么要他亲自送来?歹徒到底想怎么样?想杀飞帆吗?
青兰若心里一惊,不行!她要阻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难道就任由那个男人来主宰吗?”这不像她的性格,她是个凡事都靠自己去争取的女孩,她要化被动为主动,最好能够把歹徒击倒。
青兰若环视室内一周,室内除了几件破旧不堪的旧家具,根本没办法把她手脚的绳索弄开。
青兰若沮丧地叹一口气,无力地倒在地上,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破沙发,沙发后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青兰若爬到后面,从缝里看到里面有一个铝罐,罐上的拉环仍在罐子上。
青兰若伸手去摸,几次差一点点才构得着,青兰若索性用身体把笨重的沙发撞开,终于把铝罐拿到手。她拉出拉环,用力地磨擦着手上绳索。
门“咚”地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吓了青兰若一吓,她瑟缩一下,把手上的拉环紧紧握在手上,看着一脸不善的男人。
“卓飞帆很会享受,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当新娘。”卓正棠一面灌着酒一面过来,伸手抚上青兰若的俏脸。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掳来此处吗?”青兰若咬着牙忍受着爬上脸的淫手,她盯着他尽量诱他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再见机行事。
“你是他的新娘子,不是吗?我要他尝尝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卓正棠阴笑道。
青兰若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
“你和卓飞帆之间是什么没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扯上我?”青兰若努力稳定不安的心绪,装作不解地问道。
“嘿,卓飞帆没告诉你吗?他为了爬上现在的位置,把我一脚踢开,他该死,该刀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只要把你掳来这儿,我就有跟卓飞帆谈判的筹码。”卓正棠眼眸蒙上疯狂,恶狠狠地道。
“他把你踢开?”青兰若一双圆圆的眼眸透着不解,她不太清楚卓飞帆在天宏之前的事,不过她也从天宏老资历的人那儿听到一些消息,她以为这都不过是道听涂说而已。
“你不知道吗?你会不知道?他根本没资格入主天宏,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坐上天宏总裁的位置?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卓正棠一手把青兰若从地上抓起来,疯狂地对着她说。
“我现在知道了。”青兰若拼命点头,他身上的酒气把她醒得几乎作呕,这男人疯了,青兰若肯定地想。“不过你可不可以说详细一点。”
“你知道就好,那位置是我的,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
想想当年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爬在我的头上,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对我发号施令,他凭什么?不过就是凭他有个老爹是董事长,他什么都不懂,居然让他坐上不该坐的位置。我干了八年,还只是个小小经理。”卓正棠说得满腔怒愤,似乎他只当一个小小的经理,太辱没了他。
“喔。”青兰若状似赞同地不断点头。
“你也这么认为对吧?”卓正棠没想到青兰若会赞同他的说词,他得意地问道。
“照你这么说,他的确是个无赖,不应该让他坐上总裁的位置,应该让贤才对。”青兰若又不断地点头。
“对!他没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他应该让贤。没想到你这女人还满有味道的,你和卓飞帆结婚,该不会是他逼你的吧?”卓正棠似乎被青兰若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满心欢喜地问。
“是啊,是他逼我的。”青兰若顺着他的意思又点头。
“好,等我把一千万拿到手,把卓飞帆杀死,你就是我的新娘子,我不会亏待你。”卓正棠把青兰若摔回地上,脸上露出一抹淫邪。
青兰若看着他脸上泛起的淫笑,激凌凌地打个颤。天啊!快来救救她吧。
“你……想我当你的新娘子?”青兰若脑袋迅速运转,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她心内惊慌地乱跳。不行!她一定要自救,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难道你不想吗?”卓正棠逼近过来道。
“好,但我有一个条件。”青兰若看着他靠近过来的脏脸,脱口道。
“你想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卓正棠不屑地捏着青兰若的下巴,说着把一张充满酒气的脏嘴印上青兰若的菱唇上。
“不!你先听我说。”青兰若拼命摇头,把印上来的脏唇甩开。
“说什么?”卓正棠不耐烦地捏紧青兰若的下巴问,他目露凶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压在自己身下。
“你不是要卓飞帆亲自送钱来吗?你不怕他会带来大批警察或保镖?他们都会有枪。”青兰若被捏痛得眼泪直流。
这问题的确让卓正棠愣了一愣,虽然他手上有青兰若做人质,但如果卓飞帆跟他来硬的,他也没多少胜算。
“他不敢的。”卓正棠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道,“我也有枪,他如果敢的话,我就先杀了你。”
“如果你把我杀了,你更走不掉了。”青兰若道。
“谁让你废话那么多?你不闭嘴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卓正棠恼羞成怒地拔出手枪,对准青兰若。
青兰若看着这个处于半疯狂的男人,如果能够把他的枪偷过来就好了。可惜这儿又没安眠药也没……哎,她想到哪儿去了?现在首先要想办法逃命,只要能逃出这儿,飞帆就不会送钱来。
青兰若装出一副吓得半死的样子,全身发着抖。卓正棠得意地把枪收回去,拉开房门,“砰”地用力甩上。
她见状立即用尽力气割着绑在手脚的绳子,心里急得要死,早一分钟逃离这儿,飞帆就早一分钟没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青兰若好不容易把手上的绳子割断,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她迅速解开脚上的绳索,站起来活动一下已经发麻的四肢。
她悄悄地拉开房门,卓正棠坐在一张破沙发上灌酒,他一面灌酒一面怒骂卓飞帆,从他的祖宗十八代至他一双蓝眼睛,都被他咒骂个够。
青兰若把房间轻轻掩上,爬上沙发摇了摇布满绣斑的铁窗,铁窗纹丝不动,青兰若苦恼起来,怎样才能逃出去?她心急如焚,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飞帆来自投罗网?
青兰若懊恼地扯了扯脏乱的婚纱,眼角瞄到放在墙角一根木棍。她跳起来,抄起木棍,真乃天无绝人之路。她紧紧地握着木棍,紧张得手心宜冒汗。她大叫一声,把卓正棠引来,然后迅速地躲到门后面。
卓正棠听到青兰若大叫,摇摇晃晃地推开房门,他已喝得差不多了,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左右摇摆的房间,他摔了摔头,房间内哪有那个新娘子的踪影?
此时,青兰若在门后走出来,举起手上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向卓正棠脑后挥去,卓正棠被狠狠地揍了一棒。但那一棒却把他揍醒,他转过身,一双醉眼面对青兰若。
青兰若见一棒没把这恶棍揍晕,心里慌张起来。她举起木棒又想揍下去,却被卓正棠伸手格住,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反抗他。
“你这臭女人找死!”卓正棠扑向青兰若,青兰若举棒向他扫去。
卓正棠被打中,他狂吼一声,把手上的酒瓶扔掉。
“我要杀了你。”卓正棠从身上摸出手枪,但醉眼下出现无数个青兰若,他摔了摔头,仍然看不真切。
卓正棠把枪收起来,向青兰若发狂地扑过来。青兰若闪过一边,身上的婚纱却被他抓住,“嘶”地扯破一大片。青兰若逃到桌子那边,卓正棠想越到桌子,但脚被木棍绊倒,“啪”地倒在地上。
青兰若见状,马上举起桌子,用尽全身力气丢向他,卓正棠终于被她打昏过去。她找来绳索把他从头绑到脚,然后拾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打电话通知卓飞帆不用上来。
那破烂手机大概被摔坏了,青兰若无论怎样都打不通,连最起码的信号都没有,她试了几趟,仍然毫无作用。
“真是没用的东西,用得着的时候才变坏。”青兰若恼怒地把电话用力摔去。
青兰若看着这个可恶的男人,见他胸前别着一支派克笔,将它取出来在他脸上画了只龟,然后写上“我是龟蛋”几个字。
“搞定了!”青兰若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即使处于危险之中,她仍不失她喜欢玩闹的天性。
大概青兰若打得不够重,卓正棠突然睁开眼睛,吓了青兰若一跳。卓正棠破口大骂,手脚想挣脱捆绑的绳索。
青兰若见状,从外面拎起一瓶酒,塞进他嘴里猛灌酒。卓正棠被呛了几下,青兰若又把桌面上的面包全塞进卓正棠嘴里,待耍得差不多了,她把所有的酒全淋在卓正棠身上,从他身上摸出手枪,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出门口。
青兰若逃出房子才知道,她被卓正棠关在郊外山上一幢被废置的楼房内,周围尽是荒野,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跑了几步,只听里面的卓正棠怒吼一声,青兰若吓了一跳,没命地跑起来,生怕逃慢一步,再次被恶棍抓回去。
青兰若慌不择路,只要有路便跑,也不知逃了多长时间,跑得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青兰若不敢停下来,她现在要尽快通知卓飞帆。
她向山下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身上的婚纱被树枝扯破了几处,身上也被刮破了皮,但她都顾不了这许多,她必须要找警察,她要报警,她要通知飞帆,她现在已逃出来。
青兰若终于跑到山脚下,跑进一条小村子内。村内的人看见狼狈不堪的青兰若,姜时都睁大眼睛,停下手上的活。
“姑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着一身脏乱的青兰若,好心地上前扶她。
“老婆婆,快!告诉我警局在哪?我要报警。”青兰若拼命喘着气道。
“你要报警?”旁边一个中年男人问。
青兰若拼命点头。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帮你报警。”中年男人好心地道。
“谢谢!”青兰若坐下来,老婆婆从屋内捧出杯水,青兰若也不客气,谢谢过婆婆一口气把水饮下肚。
一会儿,二个警察骑着机车出现,青兰若把情况简略地说了个大概,又把山上的情况说了。警察打电话回警局作出请示,警局马上调集人手,并请青兰若作向导,大批的警察向着山上呼啸而去。
警车在山路上走了约十五分钟,便来到那幢废置的楼房前。车上的警察马上兵分几路,向着破楼逼近。从地下、二楼到三楼,所有房间都搜遍,废楼内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没有,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
“怎么会这样?”青兰若站在空荡荡的废楼内,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心底涌上阵阵不安。
警方与卓飞帆联系不上,他的手机一直占线。
“青小姐放心,我们会想尽办法与卓先生联络。”警察安慰她道。
“飞帆,飞帆,你不能够有事啊。”青兰若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青小姐,地上的血未说明是卓先生的,我们现在先找到卓先生要紧。”警察过来扶起青兰若。
青兰若抹一下眼泪,但愿飞帆没危险。
第11章
卓飞帆开着车来到卓正棠约好的地点,把车停在一幢废置的楼房前,只见房门大开,他狐疑闪到门边,悄悄地进入屋内。
只听卓正棠不断地破口大骂,听声音来源在三楼,卓飞帆直闯三楼,他相信卓正棠在的地方,应该可以找到青兰若。
卓飞帆巡视过整幢房子的地形,悄悄地推开卓正棠的房门,只见卓正棠被五花大绑在地上,浑身上下被洒满酒。呛人的酒气从房子里飘出来,卓飞帆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兰若做的把戏?她离开了?
卓飞帆在屋内并没找到青兰若,如此说兰若现在已脱离危险了。卓飞帆心里松了口气,他推开门,脸露不屑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
“我现在把你要的钱送来了,我的人呢?”卓飞帆冷凝的蓝眸进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卓飞帆,你的女人已经死了。”卓正棠眼见卓飞帆走进来,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发狠地诅咒。他没想到自己会被那个女人算计,而且算计得如此彻底。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太小觑那个女人了。
“如果我的女人死了,你绝对不会活得过今天。”卓飞帆眼眸底进射一股杀气,浑身聚集的冷厉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哼,你和你的女人都会不得好死。”卓正棠被卓飞帆眼眸中的寒意吓得瑟缩了一下,他又诅咒道。
“如此说是我的女人送给你的大礼了?”卓飞帆很满意地看着卓正棠,兰若不但可爱,还够机灵,他就是爱死她这副聪敏顽劣的个性。
“卓飞帆,今天杀不了你是我的失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你和那臭女人杀死。”卓正棠狠狠咒骂道。
“你还念念不忘要杀我吗?你父亲已卧床不起,你仍这么想杀我?似乎我不给你这个机会,就太对不起你了。”卓飞帆冷冷地嘲讽道,说着,他走到卓正棠身边,把他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卓正棠身上的绳子才解开,就迫不及待地向卓飞帆扑去,卓飞帆身形骤变,躲过卓正棠挥到面门的拳头,他反手一挥,一拳打中卓正棠腹部,把卓正棠打飞倒在厅上的地板上。
卓飞帆背着双手看着卓正棠从地上站起来,卓正棠像疯狗一样又向卓飞帆扑来,卓飞帆一拳又击中卓正棠的面门,把他面门的牙齿打掉二个。卓正棠再从地面上爬起来,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把嘴里的牙都吐了出来。
“你为什么都不还手?都只挨打的份?你太承让了,谢谢。”卓飞帆冷嘲道,又一拳把卓正棠打飞起来。
卓正棠倒在地上,满嘴满面鲜血不断从鼻子嘴巴流出来,他挣扎着起来,从地上抄起一个酒瓶,“铮”地把酒瓶打断半截,把锋利的玻璃向卓飞帆刺来。
卓飞帆身形骤闪快速地闪躲,衣衫被锋利的酒瓶开一道口,从衣袋掉出手机,他反应快速地用脚蹋起手机,向卓正棠飞去。
卓正棠躲过手机的攻击,拿着酒瓶又向卓飞帆攻来。卓飞帆迅速从墙角抄起木棍,把卓正棠手上的酒瓶打掉,力道之大的也把他的手骨打断。
“啊——”卓正棠惨叫一声,抱着手臂痛嚎。
“你还想要杀我吗?”卓飞帆半垂着眼帘,冷冷地看着哀嚎不已的卓正棠。
“卓飞帆,你去死,我……我今天杀不了你,日后也会找人杀你,你等着。”卓正棠如疯狗般怒吼道。
“你以为还会有那个机会吗?”卓飞帆冷冷地问道。
“你想怎样?”卓正棠看着慢慢靠过来的卓飞帆,他一面退后一面问。
卓飞帆突然照着卓正棠挥出一拳。
“这一拳是为海志朋的。”
卓正棠被打飞起来,倒在地上吐血,卓飞帆又挥出一拳。
“这一拳是为我的妻子。”
卓飞帆挥出二拳后,弯腰把手机捡起来,手机已被摔坏了,即使是损坏了的东西,已无使用价值,他也不愿意把它留在有卓正棠呆过的地方。
卓飞帆从楼内出来,刚好赵文昶带着手下赶到。卓飞帆冷冷地瞥他们一眼,赵文昶见卓飞帆身上沾着血迹,大吃一惊。
“总裁。”赵文昶上前想看看卓飞帆的伤势,被卓飞帆打手势顿住。
“卓正棠在里面,你进去处理吧。”卓飞帆冷漠地下令道。
“还有,叫几个人在这周围找找夫人。”
“是!”赵文昶领命叫几个手下找青兰若,他自己去处理卓正棠。
卓飞帆开着宾士顺着山路一直绕圈子,他不知道青兰若逃到哪儿去,他心里焦急异常,希望能尽快找到她。
卓飞帆找了很长时间仍没找到青兰若,他不知道在他们撤离废楼时,青兰若带着一批警察到来,她同样没遇上卓飞帆。警方没抓住嫌疑犯,就带着她从另一条路下山,于是两人又错过。
卓飞帆心急如焚,他与手下联系不上,天色越来越黑,山路上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卓飞帆终于饶到一个小村内,他从车上下来,向村民打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漂亮身穿新娘服的女子。
“哦,你是说那个新娘子呀?”刚才为青兰若报警的中年男人问道。
“对!”卓飞帆一听,似乎有希望。
“她现在大概还在警局吧?我为她报的警,后来她带着警察上山,现在应该还在警局吧。”中年男人热情地道。
“你可以带我去警局吗?”卓飞帆问。
“好!”中年男人爽快地应道。
卓飞帆让中年男人坐上他的车,警局不算很远,拐了二个弯就到。卓飞帆下车走入警局,向值班警员探问今天来报警的女子下落。
“你应该就是那个叫卓飞帆的男人吧?”警员问。
“对,有我夫人的消息吗?听说她今天来报过警。”卓飞帆很紧张地问。
“我们把她送回家了,因为我们无法跟你联系上,所以让她回家等你的消息。”警员道,今天除了青兰若报警外,又有村民向警局报警,村民发现一个被人打至重伤昏迷不醒的男人倒在村口,从他的身份证上知道,此人正是警方要缉捕的卓正棠。
警员为卓飞帆录了口供,卓飞帆马上开车回家。确定了兰若安全的情况,卓飞帆心里松了口气。
青兰若一直与卓飞帆联系不上,焦急地在大厅上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她从警方处知道,卓正棠被人打得半死,但飞帆呢?他的情况会不会更糟?在他还没有平安回来之前,她如何安心?
别墅内罩上一层阴云,今天本来是少爷和兰姑娘的大喜日子,却发生如此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任谁的心情都不好过。
“夫人,你吃一点东西吧。”陈妈过来劝青兰若道,她从回来到现在不停地在大厅上走,不停地打电话,但电话总是打不通。
“谢谢,但我吃不下。”青兰若哪有心情吃东西?她的心里都难过死了,飞帆如果再不回来,她准备到警局去找人了。
正在青兰若焦急不安的时候,卓飞帆回来了。
青兰若一听到下人的报告,飞快地奔出去。
卓飞帆从车上下来,只见一道人影向着他怀里飞来,卓飞帆伸手紧紧拥住。
“飞帆。”青兰若哽咽地叫道。
“兰若。”卓飞帆也满面激动,看见青兰若没事,他心里比赚一笔亿万生意还开心。
“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吗?”青兰若边哭边埋怨道。
“兰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卓飞帆紧紧地拥着她,似乎都是他不对喔,他不断地道着歉。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青兰若伸出玉手上上下下地在他身上抚摸了一遍,检查他身上每一处有没可能受伤,当看到他被划破的衣衫,紧张得揪起他的衣服检查。
“我没事。”卓飞帆捉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他心里溢满了甜蜜的爱意,被人关心原来如此幸福。
“你没事就好。”青兰若把他拥着,把脸埋在他宽阔的朐膛,有一份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生出更深的依恋。
“你都只顾着问我,你呢?你有没有事?”卓飞帆抬起青兰若的头,她身上的婚纱已换掉,他一双大手也摸索上她的身体,到处检查她的情况。
“我没事,我很好,那个坏蛋被我修理了。”青兰若道。
卓飞帆把她拦腰抱起,抱回大厅上,一边听她笑着说恶整卓正棠的经过。
陈妈和其他下人见少爷回来了,都开心地向少爷祝贺。
青兰若让卓飞帆回房换过衣服,叫陈妈开饭,吃完饭,他们还要到医院去看看受刺激住院的卓一峰。
尾声
二个月后,卓一峰的病情稳定,卓飞帆和青兰若的婚礼再次举行,这次卓飞帆为防不必要的事情发生,请保镖全程跟在青兰若身边,以策安全。
青兰若挽着安伟桐的手臂从教堂外缓缓走进来,安伟桐把她交给卓飞帆,卓飞帆握了握青兰若的手,让她别太紧张。
牧师把所有的前序词说了一遍,然后问:“卓飞帆先生,你愿意娶青兰若小姐为妻,无论贫穷、灾难、病痛、疾苦,都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我愿意!”卓飞帆道。
“青兰若小姐,你愿意嫁卓飞帆先生为妻,无论贫穷、灾难、病痛、疾苦,都会照顾他一生一世吗?”
“我愿意!”青兰若道。
在牧师的主持下,双方交换结婚戒指。
卓飞帆拨开覆盖在青兰若脸上的脸纱,轻吻了她。
灰姑娘和她的白马王子终成眷属,开始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