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茶末是个实心眼的,朱理说一起去车里找找,她就真以为这猪头要跟她去车里找东西。司机在外面喇叭一响,她就巴巴的嘴巴一擦背起包拿起纸袋往外冲。
车开到一半,小猪又一个电话过来,说是零时有点事今天就不陪她了。
太子爷有事,闲人只能靠边。
茶末虽然惦记着自己那支僵尸,可也无奈的很。
司机谨遵朱三的旨意,送茶末去购物街哈皮。
在购物街门口把她放下,茶末抓着手里一张金卡,心情却很郁闷。
路过名表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进去,想看看到底这表值多少钱。要是真找不着了,她有没有李代桃僵的可能。
她这头看表呢,那头朱理也在看表。
拿着那支僵尸表朱理就找上了一个名表行家,给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其实朱三到此心里也没太把茶末这支表当回事,只是心里有这么一个疙瘩不弄清楚了他难受。
但凡在高位有本事的男人就是疑心病重,谁要是瞒着他点什么事,哪怕那事就颗豌豆那么点大,他也跟那垫了十二次羽绒褥子的娇贵公主似的难受的整宿整宿睡不着。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人家把表往手里一掂量,放大镜下一瞅,立刻就给讲出了路数来。
原来这表不光是正宗的僵尸一支,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限量版,全球仅发售一百支。这表名号特别有趣,号称2012末世情怀。
茶末这支是情侣款,她这是女表,自然还有一支男表。
这表出厂都是带身份证的,在机芯上还有特别的号码标注,以备主人查询。
行家把表一翻,就着放大镜,朱理清清楚楚看到表带背面和表的背面都打着一排英文字—MO&QIN LOVE FOR EVER。
MO和QIN相爱到永远?这酸的,谁跟谁啊?
朱理当时胃里就一阵翻腾,老大不高兴的。
那头行家就顾着看表,才不管太子爷脸色如何,自顾自追本溯源。
一查电脑,当年这款表的售价是一支65万美金,130万一对。目前市场估价是一支RMB一千万五百万左右,如果是成对的出可以卖到三千万五百万到四千万不到一点。只是能买的起这样价格表的人家哪里还会去转手换钱,所以其实是有价无市。
这样的价格在当年也不能算顶贵,只是这种名表限量版也不是有钱就能拿的下,但凡成了名的就是噱头多花样多门槛多。这表据说当年还非得是内部VIP客户尊贵独享,不是人家牌子的老客户你有钱都捞不着。
RMB一千万五百万这个价格,就在现在这个市面上说贵嘛也不算太贵,毕竟好的地段好的房子一栋也要好几千万。但问题是这个价码不是茶末这个女人的款。
这主连买个十几万的衣服都会皱眉的家伙,上千万的一支表,吓不死她去。
即便是当年的买入价,也够吓死这穷酸小老百姓的。
所以这表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叫QIN的家伙买的,弄了一对,还刻上什么相爱到永远的肉麻恶心话,然后一人一支带着。
嗬,这相爱到永远的怎么就爱着爱着爱到他床上来了?
可真够讽刺的。
一想到茶末曾经和一个男人相爱到永远过,朱理心里那滋味,就别提多腻味了。
倒不是说他不接受自己的女伴有历史故事,只是但凡是个男人,心里默认接受和事情暴露到跟前被迫接受,那是两回事。
更何况小太子如今对茶末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刚黏糊着冷不丁来这么个惊喜,实在有点吃不消。
所以从大师那儿出来,朱理的好心情就飞了大半,脸耷拉得跟马似的,那叫一个长。
自个的女人受欢迎,那是好事。可自个有个看不见摸不着还可能比自个能耐大的情敌,是个男人都心里不是滋味。
想到这儿,这原本膈应在十二床鸭绒褥子下面的小豌豆就变成了一根扎在心头的小钢针。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千帆过尽那叫浪子回头锦上添花,可自己身边的女人最好是一尘不染白纸一张。经历一多就成了残花败柳水性杨花之辈,乌苍蝇似的盯着还非得说是屎臭。
可真一尘不染白纸一张的,又要嫌弃人家不懂风情不开窍,青涩苹果不好下口。
嗬,白的黑的都让这些货给说了,女人还能说什么。
***
这头朱三在行家这儿受到了打击,那头茶末在名表店里也被打击的很惨。
那华丽丽闪闪亮的价格,真闪瞎了这死小老百姓的狗眼。
按说她手头也有不少房产地产首饰珠宝,给卖光了这些动产不动产,也只能勉强凑够钱买一对这样的表。更要命的是,这表啊,你拿着钱也没处买去。
谁卖给你?就算人家肯卖给你,那也不是她那一支。
总之,那一支手表已然是天地间的唯一,没了就再也没出寻去。
这可怎么办?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要人命的问题。
一想到董卿那个难缠劲,茶末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正头疼着,那头找麻烦的也上门来。
王谋谋憋了一晚上,到现在终于熬不住了,可着劲的打她手机。
一看是个未知号码,茶末也没好气,直接摁掉。
她就这样,不认识的号码不接,免得是骗子。
被摁了电话,王谋谋心里的火药桶蹭一下就炸了。那头还没怎么着呢,他这头就蹭蹭的给茶末想各式各样的罪名。
她是不是要反悔了?过河拆桥?有了朱三就忘了他?看得起朱三看不起他?嫌贫爱富?水性杨花?见异思迁?
有的没得都冒出来,脑补的那叫一个欢快。
手里也没停着,跟不要钱似的回拨。
不胜其扰,茶末怒气冲冲踩着高跟鞋走出名表店,在仿古路灯下接电话。
“喂?你谁?干什么打我电话?”
“是我。”王谋谋也怒气冲冲。
“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王少爷的无敌狮子吼传过来,震耳欲聋。
“王谋谋?你打我电话干嘛?”茶末还后知后觉。
“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你在哪里?我要见你。”王少爷憋着一肚子火,咬牙切齿说道。
“见我干嘛?”茶末还是不知不觉,手里拽着卡往前走。
“想干你!行不行?”王少爷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茶末愣一下,没来由心头一阵火。
干干干,干你娘的大头鬼。
“你大白天发什么神经,我今天没空!”
嗬,她这一句过去,那就跟拉了仇恨似的。大BOSS王谋谋怒吼阵阵,仇恨立刻爆棚,追杀过来。
“没空?你这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东西,有了朱三就忘了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想甩了我。你要是敢对我不仁,就休怪我无义。别以为你巴拉上朱三这高枝就可以甩了,我手里可有你不少的把柄,哼哼,要是让朱三知道了,你看他还要不要你。”
一听他威胁她,茶末心里就越发不乐意起来。
拿个鸡毛当令箭,他以为他是谁?
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小孩子到底心里想什么,这王少爷搞什么?不就是欠他点风流帐没还,至于跟她来这一手?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合则聚,不合则散。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和乱七八糟的心思。
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有把柄?要告诉朱三?她巴拉上朱三不要他了?
嗬,这哪儿跟哪儿呀。
她跟朱三,跟他,那是一茬的事嘛?
诶诶诶,难道说……
“喂,你是不是在吃醋?”茶末皱着眉,绞着手臂站在路边对着手机问道。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顿时鸦雀无声。
茶末是没看到,那头王少爷的表情那叫一个五雷轰顶。整个人呆若木鸡,脸黑似碳,就差头顶上冒浓烟了。
那一只好看的手一下变成鸡爪似的,关节突起,青筋爆出。跟抓杀父仇人似的抓着手里那只手机,要是手机会说话,肯定能听到它喊救命。
王少爷就这么抓着手机不吭声,呼吸一下重过一下,黑漆漆的脸慢慢透出红晕,越来越红,跟飚血似的,臊出一张大红脸。
他还出了一头大汗,那汗水被涌上来的血蒸出去,热气腾腾。
“你,你,你……”好半天,王少爷结结巴巴开口。
“我?我什么?说你呢。”茶末没好气的接话。
“你,你才TM吃醋呢!老子吃你妈的醋!”王少爷涨红着脸顶着满头大汗破口大骂。
一骂完,就跟怕那头有只老虎扑过来咬他似的,啪一下就把手机摔桌上。
这头茶末听到一阵响,电话就断了。
皱皱眉,切一声,她还不以为然。
这六月天孩儿脸的,说变就变,谁管他。
这才刚把手机扔进包里没走十步远,就又乌里哇啦想起来。茶末拿起来一看,还是王少爷。
“干嘛?”拖着老长老长的鼻音,茶末不耐烦的问。
“你,过来,我公司。我要,干你!”王少爷的话就跟炒豆子似的蹦出来,那叫一个脆巴。
“嗯?”茶末瞪大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来,家破人亡。我,说到做到!”甩下威胁,王少爷干脆的挂断电话。
茶末瞪着眼,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嘿,这人,这人怎么这么……说风就是雨!
谁给这主吃了什么脏东西了?
第十三章
去还是不去?
只能去咯,往少爷都拿家破人亡威胁了,焉能不去?不去可要一尸两命灭满门的。
茶末摇摇头,打了辆车直奔王少爷那骚包公司去。
才一到,王少爷就风风火火冲出来,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往里拽。
前台小姐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跌跌撞撞到达王少爷的私人休憩室,一看到这桌椅单人床,茶末后脊梁上就如同爬了一只毛毛虫,蹭蹭就痒起来,鸡皮疙瘩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眼睛看着王谋谋,脑子里想得却全是他那惨不忍睹带伤工作的好兄弟。
茶末眼神那样露骨,王谋谋岂会感应不到。
一开始他以为茶末如饥似渴,可定眼一看,嗬,这眼神里,哪里来的如饥似渴,那是如避蛇蝎一般的厌恶。
不用猜也知道她那狗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
好嘛,瞧不起他王谋谋是不是?
哼,要你好看。
手一抄,一把将人惯进床里去。
茶末倒也不挣扎,半推半就的跌下去,在单人床上折成一个扭曲婀娜的姿态。
今天她穿着短裙,包着屁股,露出大半截腿。她个子不高,但身材不错,胸鼓腰细腿长屁屁翘。裙子包着露着,恰到好处。
王谋谋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心魔,瞅不见,心里惦记。瞅见了,心里就火烧。
她就跟个妖精似的,咬着他的心尖尖折腾得他浑身冒火难受。
跟饿狼似的盯了一会,嗅着味就挨过去,隔着衣服贴在一起厮磨。
在茶末眼里他倒不像饿狼,像一直撒娇的小狗。
缠着主人的脚后跟呜呜汪汪叫个不停,撒泼又撒娇。
女人对小动物都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于是她伸出手,摸到他后脖颈上,用指甲轻轻刮着。
王谋谋顿时就酥了,扑过去抱住她的腰,将脑袋埋进她34C杯的沟里去。
茶末就跟搂着个小宝宝似的搂着他,嘴巴里还哄他。
“乖啦乖啦。”
王少爷听了心里说不出的腻味,扭扭身子,从鼻子里哼哼几声。
挨得紧,就从她身上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这味道说不上什么感觉,似埋藏在记忆深处,丝丝缕缕的溢出来。可细想又想不起来,只觉得朦胧中带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闻者这股味道,他心头的火渐渐压下去,心平定下来。
他不动,茶末自然也不会主动撩拨他。
前几日她是馋得饿得,但昨晚已经吃了个肚饱,这会都还没消化光呢。
更要紧的是,她又不知道这王少爷的好兄弟恢复雄风了没有?
她可不想在激情上来的时候再受一次那样的打击,要多来几次,她都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的上厌食症呢。
王谋谋抱着茶末的腰,脸颊磨蹭着她那丰满的胸器,嘴里开始咕哝。
“昨晚,过的很爽吧?”
他一开口就冒出一股山西老陈醋的酸味,茶末熏得牙都快软了,急忙呵呵一笑,打太极。
“哪有,我心里惦记着你呢。”
信她才有鬼,但王少爷也不戳穿她,能服软总比死磕强。
他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瞄着她。
茶末也低头瞄他,嘴角含笑。
她笑起来那风情就别提了,明明一张良家妇女的脸,却能笑得那样勾人夺魂。眉梢眼角都是风情,似笑非笑,含痴带嗔,十足一个红尘多情人。
光是看着,心眼就又被她勾去。
明明只是看着,却仿佛已经有了千言万语千方百计。
王谋谋挺起身,凑上去,心里带着莫名其妙酸溜溜又甜丝丝的滋味,咬住茶末的嘴唇。
那嘴唇,玫瑰花瓣似的,软软的,金丝绒似的一层小绒毛,一贴上去,暖乎乎的,带着蜜香。
两人吻的很轻,很温柔。仿佛初恋的小男女,带着小心翼翼的渴求,探索彼此。
经过昨晚的狂风骤浪,王谋谋现时的春雨绵绵很得茶末的心。
搂着彼此,松松的,轻轻的吻,柔柔的抚,缓缓倒下去。
单人床狭窄,但彼此靠得紧,到也不碍事。
吻到动情处,呼吸就急促起来,原本柔柔懒懒的动作也稍微仓促一些。
茶末帮王谋谋脱衣服,解衬衫扣的时候忙乱中还崴了指甲,刚做好的水晶甲就报废了一个,跌落在床上寻不见。
谁还管得着这些呢,干柴烈火天雷地火,要烧总得烧。
只是那指甲破了,裂开的口子就跟小刀片似的,一不留神就划出血痕。
王谋谋疼的咝咝一叫,却跟火烧浇油似的,整个人更加兴奋起来。
她凉凉的手指摸下去,他下意识的就躲一下。
他一躲,茶末鸡停住,瞪着眼看他。
“怎么?还没好?”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开口问这个。
一问,王少爷就心头怒火烧。重重推她一把,扑上去,死死拽住她的手伸进去按住。
茶末手掌拿着,掌心下的好兄弟耀武扬威,生龙活虎似的乱蹦,见风就长。
他这样剑拔弩张,可落在茶末手里又算的上什么呢?
这老油条什么没见过,哦,那烂疮过敏的JJ到还真没见过。
王少爷自以为是拿了好兄弟吓唬她,结果反倒把柄被她抓在手里,要生要死上天入地的还不得由着她说了算。
手指一动,他就跟触电似的乱颤,霎时就服软认栽。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会如此要命。
他一服软,茶末鸡趁势一个翻身压住他,嘴里还那样懒洋洋的哄他。
“乖啊,乖!”
王少爷可听话,可乖了。
老油条咧嘴嘻嘻一笑,低头一看,满意的点点头。
谢天谢地,总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倒是不吓人了。
只是也不知中用不中用?
管他呢,既然已经送上门来,那就用吧。
***
酒足饭饱之后,茶末裹着薄被侧身躺在单人床上打嗝。
从昨晚到现在,两顿大餐落肚,她真有点噎着了。前几日呢,饥渴的她要挠墙,这几日却大鱼大肉的噎死,这饮食不调匀可乃养生大忌呀。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身后黏着的王谋谋少爷,心里也乱的很。
刚从激情的余韵里回过神来,王少爷就觉得□的好兄弟有点疼。这疼令他有一种尴尬的心态,就跟被破了身的小公鸡似的。
谁让他刚才勇猛不知进退,非得颠上倒下的大战三百回合,这不刚长好的嫩皮就给弄破了,差点没被茶末一脚踢下床去,还以为他要落红呢。
第一次就闹出这种笑话,王少爷从心理上就落了下层。
而茶末又是个吃了就忘的回锅老油条,两个人的地位一下就微妙的互换了。
肚子稍微消化了一些,茶末就又想起自己那支僵尸来,满足的脸上顿时拢上一层黑。
“唉。”幽幽叹口气。
她脸黑了,叹气了,王谋谋心头一惊,还以为自己出力不当,被嫌弃了,那心里的老陈醋就有开张了。
胳膊一甩,蹭一下坐起身。
“怎么?我不如朱三是不是?”瞪眼,嗓子一拔高,满腔委屈。
茶末愣了,睁大眼。
“啊?”
“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朱三?”事关男人根本,王少爷那是分毫必争,寸步不让的。
“什么?”
“什么你个大头鬼。说,你叹气为了什么?是不是嫌弃我不如朱三,没让你爽够?屁,刚才谁叫的那么响,是谁挠得我背后跟肉丝似的?是谁?”王少爷怒吼。
跟王谋谋这几次交锋,茶末算是明白了一点。这一位啊,相比老家是山西的,最喜欢开醋场。老陈醋那是一缸缸的砸,不差钱。
“哎哟我的好少爷,你胡思乱想什么呀。我叹气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朱三,你别瞎想了行不行。”急忙和颜悦色伸手抚他。
“真的?”王少爷虽然醋劲大,不过哄还蛮听哄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我是小狗,行了吧。”
“那你叹什么气?难道我对你不好?”
嗬,你对我哪里好?就凭你那落红的烂JJ?茶末心里切一声,脸上却不露。
“不是不是,是我的表丢了,我心里烦。”她急忙扯开话题。
“表丢了?你那僵尸?”
“可不是。”
“哪儿丢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起来就找不到了。”茶末手一摊。
王谋谋是个玲珑心,知道她昨晚是跟朱三在一块,这表要丢也肯定是丢在朱三那儿了。只是这表昨晚上他才拿来戳了朱三的BLX,今儿就丢了。丢的可真巧,真蹊跷。
眼珠子一转,他就约莫猜到这表丢了恐怕跟朱三脱不了干系。
朱三这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心事喜欢往肚子里藏,而且芝麻绿豆大的事只要戳着他那小BLX了,就一定非得搞明白不可。
哼,看来朱三是留心了。
这可是个他坐收渔翁利的好机会。
嘴巴一抿,眼皮一敛,将心思掩下。
“一支A货而已,至于你唉声叹气的嘛。”
茶末甩甩手。
“你们大少爷不明白我们小老百姓的心思,一分钱也是钱,我能不心疼嘛。”
“得了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待会你去店里照样选一支,我给你付钱。”王少爷脱口而出,说完了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和她算什么关系呢?不就是上了一次床而已。虽然一支表不算什么,可他说得也太顺嘴顺溜了。
这个心态,有点过了。
他这头后怕,那头茶末还不以为然。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的钱。”
嗬,这一句出来,立刻又搅了王少爷的老醋缸。
“怎么?朱三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他的钱还比我的香不成?”脸一拉,又来了。
茶末是知道他的了,眼皮一撩,似笑非笑。
“又吃醋了?”
王少爷立刻被戳破了心思,脸蹭蹭的红起来。背过身,生闷气。
茶末叹口气,扑过去安抚他。
“好了好了,你真是小孩子脾气,一会晴一会阴,我真怕了你了。”
岂料这一句又戳着他的醋缸BLX,王少爷屁屁一撅,身子一扭,撒泼。
“我小孩子他成年人,行啊,你找他去,让他给你买表。我的钱是臭的脏的,小心熏着你。”
真真无理取闹。
茶末心里一阵烦,正要翻脸,包里的手机突然想起来。
她放开王谋谋,转身去拿手机。
而那正生闷气的王少爷也不知心里怎么个想法,蹭一下跳起,果体奔出去一把抢过她的包。
“哎,你干嘛,干嘛。”茶末急了,叫起来。
王少爷光溜溜站在外面,伸手掏出她的手机,看也不看就摁掉。
“不许你接朱三的电话。”
嗬,那醋劲,扑面而来,酸臭冲天。
茶末这下也翻脸了,抓起枕头就往王谋谋脸上呼过去。
“你有完没完,把包还给我。”
王少爷把包和手机往地上一扔,扑过来一把压住她。
“没完没完。”
两人正肉搏,那头手机又响了。
茶末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扑过去抢手机。
王少爷就坐在床上冷眼看她,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红一阵青一阵紫一阵黑一阵的。
茶末原也以为是朱三的电话,生怕王谋谋给她坏事,结果拿起来一看,号码不是。
于是回头瞪一眼。
“别胡闹了,压根不是朱三的电话,你消停点行不行。”
不是朱三的电话?这一句话就跟春风春雨似的,王少爷的脸色啊一下就红润有光泽了。
他脸色一好,茶末就自顾自回头摁下接听键。
“喂?”
“刚才为什么挂我的电话?”想不到电话那头也是个兴师问罪的。
“啊?什么?你是谁?”茶末愣一下。
“我是谁?茶末,你皮痒了是不是?”电话那头怒吼。
“啊啊啊啊,是你,我……我刚才……刚才在公车上,人太多没座位,所以没法接电话。”茶末惊叫几声,然后结结巴巴找借口,干巴巴笑几声。
“坐公车?你不是会开车的嘛,怎么又坐公车?”
“车坏了,送去修。你知道的,能省就省嘛。公车坐坐也挺好,减轻道路压力。啊哈哈哈哈。”茶末继续胡扯。
“是吗?”对方却并不十分相信。
“欸,别提这些烦心事了,你找我什么事?”茶末急忙扯开话题。
“找你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没良心的东西,有没有想我?”对方话锋一转,一股怨气扑面而来。
“想,当然想,我最想你了,行不行。”茶末立刻跟蜜糖不要钱似的,可劲给对方抹。
那头岂会不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不过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几句好话下去,脸色就舒展许多。
“我也最想你了,宝贝,我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聚聚吧。”
“啊?你要过来?”
“你过来我这儿也行。只要领导你满意,我随便的。”
“这样啊,行,你安排好了。”
“行,保证让领导满意。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怎么着?身边环肥燕瘦太多,你对看花眼了是不是?哼,有了新人忘旧人,伤心死咯。”
“好了好了,我没忘。忘谁也不敢忘你,好人,乖人,我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回头我打给你好不好?”
“不是说话的地方?哼哼,用膝盖猜我也能猜出你玩什么花样精。成,你自己说的啊,别到时候又糊弄我。你可是知道的,糊弄我会有什么下场。”
“是是是,哪敢糊弄你。你别瞎猜,我在外面人多嘈杂,不方便而已。”
“人多嘈杂,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你电话嘛。”
“哦,既然地方僻静,那怎么不能继续说呀?”
“哎呀,我……我和小姐妹一起逛街呢。”
“编吧编吧,你就可劲的编吧。你那点底子我还我不知道,得了吧。还小姐妹,小情郎吧。切,糊弄我。”
“嘿嘿嘿,好人好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行了行了,早看透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了。成,回头再找你算账。小娼妇,回头我非得干你够本。”那头声音压低,下三滥的威胁就过来。
茶末一撅嘴不说话,鼻子里哼哼嗯嗯几声,一把就挂断电话。
惨了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这头僵尸还没着落呢,那头最难缠的催债鬼就找上门来。要是让这主知道她丢了僵尸,那可要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咯。
想到这儿,她立刻垮了脸颓了腰,愁眉苦脸起来。
而那头盘腿坐在床上看好戏的王谋谋,此时也敛了脸色眯着眼,心里打起自个的小九九来。
他是个人精,岂会听不出茶末这一通电话里的猫腻。
这一来一往打情骂俏的,不必说肯定是一对狗男女。也许就是那天机场上的那个男的打来的电话,该死的。他都快忘了,这女人可是一个勾三搭四吃里爬外的骚货。
光是他知道的就三个了,朱三,他还有机场那一位。可不知道的呢?还有没有?
这个女人,背后故事很多呐。
既然这男人又要过来,成,正好一锅端。
他就给他们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刚刚这主还在愁着自己对茶末用情太深,这电话一来,后怕就没了,王少爷兴致勃勃的要掺和进去。
男人就是这样,送上门来的宝也当草。这别人手里的他要去抢了,就草也当成宝。
说到底,就是犯贱二字惹得祸。
第十四章
茶末走的时候,王少爷还在单人床上盘腿冒充大仙,眯着眼神思入定。
老油条也不理会他,董卿一通电话,她心都乱了,着急回窝里去定神。不过她也没忘记提醒王谋谋关照那位要吃牢饭的主,王少爷嗯一声,算是听进去了。
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于是当下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头朱理大致了解了手里这支僵尸的来历后,就打了个电话给茶末,告诉她表找着了,就拉在了他那辆车里。
听到这个消息,茶末喜极而泣,连声感谢,就差被裱个锦旗给太子爷送去。
这攒人热泪的感谢听在朱三的耳朵里那叫一个刺应。这表就这么重要?也对,一千多万呢,吓不死这穷酸鬼去。可到底是钱的关系还是人的关系呢?朱三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是表找着了,可朱三并没有提及什么时候还给她。茶末呢,一时忙着感激也忘了问。等电话一挂才想起来,心头懊恼。等她打回电话过去,朱三就关机了。茶末心里纳闷,可也不敢造次。要知道太子爷的心思那是九曲十八弯,她小老百姓最好不要猜。指不定正在办什么正事,不许人打搅呢。
反正东西在他手里她就放心了,这一放心哈欠就上来。
从昨晚运动到今天中午,茶末真的累了。
洗个澡,换上睡衣,一杯鲜奶下肚,她闭上眼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啥心烦的事都过去了,雨过天晴,一洗如碧。
然而真的没烦心事了吗?
当然不可能,一个大麻烦就要来了。
***
打电话给茶末和送她那支僵尸表的这个人物姓董名卿,是一个在茶末浪荡生涯里响当当的人物。
董少爷出身世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和王少爷朱太子差不多的花花少爷。
可不幸在十五年前陷身与茶末这个妖孽手里,从此就过上了痛并快乐着的狗血人生。
十年前茶末和孟浩然一拍两散,好姻缘敌不过世俗的压力,惨淡收场。得知这一消息后的董少爷脸上的喜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以至于被茶末狠K过好几顿。
孟浩然因为要跻身官场,不得不被迫放弃茶末。董卿心想自己是个生意人,除了赚钱就是花钱,不必注意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他才是茶末的最佳人选。
可没曾想茶末是个死心眼,出了围成就再不肯进去。任由董少爷软磨硬缠死乞白赖费尽口舌花光心机,这二婚头的破鞋愣是软硬不吃铁石心肠。逼得急了,她还会躲,专门躲他,真恨的董少爷咬碎一口银牙,伤透一颗真心。
更气人的是,这破鞋一躲就躲到了他另一个死对头楚人美的被窝里。
一想到楚人美那张死人脸,董少爷就想去庙里打小人扎纸人,戳死这个挖墙脚的贱人。
眼看着逼婚大计不成,董少爷能屈能伸,心想着与其把人逼得往别人被窝里钻,那还不如自己退一步,把人先引出来再说。
反正当初陷在小破鞋手里的时候他就有了一辈子不翻身的觉悟,领不领红本本不是最重要的。你看当初拔得头筹的孟浩然如今又如何?还不是也落得了和大家一样的田地。现在谁也不占这窝,谁也不比谁能耐。
董少爷这一退,茶末果然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茶末是一条船,而他们都是她的港口。停泊在哪一个港口由她说了算,他们除了等待就是等待。
然而董卿岂是那种会傻等的人,他心气高,心眼多,处处喜欢争强好胜压人一头。
当初被孟浩然用小红本压了一头的气至今都还没顺过来,结果又被楚人美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孩子又给压了一头。
孟浩然和楚人美一人一个孩子勾着茶末,他董少爷两手空空,除了一把钱什么都没有。
这就跟旧社会大老爷三妻四妾似的,董少爷这个二房手里没有法宝他心里不踏实。
于是改变策略,小红本靠边,先弄个孩子出来要紧。
董少爷是炖乌鸡泡红枣,熬阿胶买燕窝,补品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隔三差五炖这炖那的给茶末补。补得她鼻血都冒出来了,肚子却丝毫不见有动静。
她没动静不要紧,吓得董卿以为自己有毛病。带着墨镜躲躲闪闪的找了个老中医号脉,还真号出了个肾亏体虚,把董少爷给呕的差点吐血。
咱们董少爷可不是知难而退的孬种,有病就治,体虚就补。只要革命的本钱保住了,还怕种不出瓜来。喝,中药西药补药,捏着鼻子一锅一锅的往肚子里灌。灌得董少爷跟只蛤蟆似的,两眼都冒了绿光,天天跟色狼似的围着茶末转悠。
两个人颠鸾倒凤又是一年多,除了收获几斤肥肉,肚子里依然是一无所获。
董少爷被打击惨了,伤透了心。
消沉半年之后,董少爷在五台山烧香拜佛的时候见着了一个高人。高人给他指点,命里有不必求,命里无求也无,顺其自然,投其所好。
听了高人的话董少爷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是啊,孩子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会来。缘分没到,强求也无用。
孟浩然的孩子是意外,是缘分,是他的造化。楚人美的孩子一半是他的缘分,一半是投了茶末的所好。
那既然楚人美能投其所好,他董卿为什么不能呢?
当然,孩子这一好已经被楚人美用了,他董少爷自然是不屑模仿抄袭,他要另辟蹊径,从别的方面抓住茶末的心思。
茶末这个死小老百姓的那点花花肠子哪里逃得过董少爷的法眼,董少爷一咬就能咬住她的七寸。这死小老百姓除了男人最爱的就是钱,而这钱,董少爷是最不缺的。
于是乎,董少爷发了狠心,死命的赚钱,可劲的花钱。
什么游艇地产黄金珠宝,董少爷可劲的往茶末身上砸。
死小老百姓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就被白花花黄灿灿的真金白银给砸晕了头。
也不怪茶末见钱眼开,这世上有几个是不爱钱的。穷过苦过的她在金钱和权势面前最没有脊梁骨,小老百姓那点劣根性,在董少爷的金钱攻势之下一露无疑。
于是乎随着茶末的眼界越来越高,董少爷的钱也越赚越多。除了和茶末腻在一起的日子,董少爷就成了个空中飞人,满世界到处飞,哪儿能搂钱就往哪儿钻。赚一把钱就架上茶末到处去撒钱,什么好玩玩什么,什么稀奇玩什么,什么花钱玩什么。一切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老子缺儿子却心眼缺德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不,在非洲挖完石油赚得满盆的董少爷荣归故里。男人有了钱自然得有女人,得享受,得花钱。董少爷最爱干的事就是搂着茶末去满世界撒钱,看着茶末被金光闪闪的自己迷的三魂五道的,是他最得意的时候。
什么楚人美,什么孟浩然,全TM靠边。老子才是世界之王,搂着小破鞋的世界之王。
坐在包机头等舱里,董少爷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托着腮,笑得那叫一个YD。
说到这个包机,也是董少爷的一个小小心结。
想当初楚人美从他手里把人劫走,成功的关键就是他有一架私人飞机。后来董少爷赚大钱了,立刻也买了一架私人飞机装13显摆。结果马匹拍在马脚上,茶末这小破鞋如今眼界开了,连私人飞机都瞧不上,嫌弃董少爷的飞机太小,不够大,卧室里摆一张双人床就挤得跟什么似的,把董少爷呕的要吐血。
董卿是个脑子活络的,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
买一架飞机养着不光费钱还不讨好,那不如把飞机卖了他包机。
要摆阔就包大的,客厅里能打高尔夫。要情调就包小的,两个人挤在单人床里肉贴肉。要刺激就包滑翔机,自己开特威风。要便捷就直升机,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堵车跟咱没关系。
包机,包机最爽了。世界上只要出来卖的飞机随挑随捡,还不用自己维修养护给工作人员付工资。这就跟挑夜总会小姐似的,方便快捷还省心。
最重要的是,每次都能给茶末惊喜,让她欢呼不断,崇拜不绝。
哎呀,一想到每一次茶末崇拜惊喜的目光,扑过来啪啪亲他脸颊的黏糊劲,董少爷那个暗爽在心头,美得他鼻涕泡都差点冒出来。哎呀呀,热吻不必说,那销魂的床上运动,大战三百回合,哦呵呵呵呵,美死他了。
董少爷满脑子龌龊的天马行空,对面坐着的精致精英美人却不知道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瞧着这位英俊多金的熟男那是满腔爱意在心头,眼神热辣辣直白的很。
这一位美女姓朱,叫朱娜。没错,和朱理是一家。
朱娜是朱理的堂姐,姑娘心气高心眼大,婚姻大事拖到如今都还没着落,只因要找一个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朱娜从小就是公主,人高挑漂亮不说,家世那也是杠杠的。又加人聪明家世好,自然更添一份贵族淑女气质。
就朱娜这个条件,还别说,想找个门当户对又镇得住她的男人,真叫一个难。
跟她年纪相仿的名门公子,她嫌弃人家阅历少,不过是靠祖宗荫庇,算什么本事。
有钱有势能镇得住她这份家世学识美貌的,那也差不多都是半老头子。暴发户什么的她又瞧不上,白手起家的能力够了可家世不行。
而家世好有钱有势年纪也相当的,又大多都结婚生子早就栓在了别人裤腰带上。
剩下的,也不知是什么歪瓜裂枣,能剩下来总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她真是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拣拣成了愁。
可巧这次作为国企代表去非洲,遇上了董卿,那真是豁然开朗。
这一位熟男,出身好,学识佳,能力高,样貌俏,年龄合适人也知情识趣。最最要紧的是,他竟然还是单身。
这样一个挑不出错来的钻石王老五怎么就给漏下了?合该是她的缘分,这一个不捡还准备等谁?
朱娜立刻就展开了攻势,热辣直白势在必得。
董卿不是傻子,这样贴上来的女人这十五年来,一年一打都不算多。
他更是个鬼机灵坏水王,明知道人家姑娘打什么主意,偏就不戳破。他要利用人家呢,朱娜出身红色贵族,他想要在非洲办好事,自然要靠着点。
若即若离似有情又无意,和女人打太极他是个中老手。
朱娜再有心计又岂是这情场老手的对手,被迷的团团转,抓心挠肺的恨不得什么都给了他。
他呢,偏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端着怜香惜玉敬重人家姑娘的大牛皮,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都高过了可就是不迈过那道坎。
这主多坏啊,就吊着朱娜,可又不给她确切的信息,还摆明了不占她便宜,将来翻脸就不必对她负责,她也找不着他的错。
像朱娜这样的淑女名媛,是不屑大吵大闹撕破脸皮的,到时候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朱娜约莫也猜得到董卿的油滑,但她一则自恃容貌学识家世都是绝好的,自信心爆棚,不信自己拿不下眼前这个熟男。二则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女孩子从政的可能性不大,她也要拉着董卿这条路子,准备在商场上发展一下。没有爱情那就金钱,她总不至于落空。
于是两个人有来有往的过招,各怀鬼胎。
这次回国了,朱娜就名正言顺的上了董卿的包机,一起飞回去。
朱娜也发话了,邀请董卿去家里坐坐,介绍他几个叔叔伯伯认识。打着的旗号好朋友关照他几个路子,对将来的生意有好处。
董卿自然不会拒绝,官场上的路子他不是没有,但能多一条就多一条。再加上朱家是浙派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能巴拉上这条线他求之不得呢。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恩恩爱爱的要一起出场。
朱娜还在飞机上就打电话给自个最要好的堂弟朱理,让他安排家宴适宜。
朱理心里正为茶末憋着火,接到电话就决定先忙堂姐这一出,茶末那头再晾她一晾,等他理清楚心思了再说。
开车到机场去接机,一看到朱娜身边的董卿,他就明白自个堂姐打得什么主意。
亏得眼高于顶的堂姐终于找到了心满意足的对象,他也乐见其成。
朱娜给他们两相互介绍。
“威廉,这是我弟弟朱理。朱理,这是我跟你说起过的威廉。”
“你好。”
“你好。”
两个男人相互一握手,气氛很融洽。
如今是不流行交换名片那老一套了,年轻人握握手就算是认识。反正还有一场家宴,彼此也不急着客套。
于是乎,简单寒暄几句就各自回家。
董卿自然是坐自己的车回酒店下榻,而朱理则送朱娜回家。
路上聊起来的时候,朱理才知道这一位威廉来自W市,也是个世家子弟,和堂姐朱娜倒是般配。朱娜把董卿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好,即风趣又识趣,处事圆滑为人周到,模样俊俏学识丰富,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妙人。
即便是当不成情人做不成姻缘,当个朋友熟人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从朱娜嘴里得知这位主的中文名叫董卿的时候,他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董卿这个卿不就是QIN嘛,会不会就是那个QIN?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没影的事不能凭空乱猜。
与其捕风捉影的讨没趣,还是先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
第十五章
话说董少爷来到酒店套件,这主不差钱,定的是豪华套房,一个人住一百多平米,空荡荡的吼一声都能出回声。
洗了个澡,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但精神依然亢奋,丝毫不觉疲劳。
一想到能马上见到心爱的小破鞋,董少爷的那颗心哟,就砰砰直跳。
心动就要行动,董少爷从来不是守株待兔的被动角色,主动出击才是他的本色。
抓起电话就拨号。
那头茶末刚好午憩醒来,整个人懒洋洋的。
“喂?是谁?”那声音,真叫一个海棠春睡初醒,风情万种。
光听到这一声,董少爷就觉得自己跟打了一管鸡血似的,血腾腾的涌。
“谁?你的情哥哥我,小卿卿。”董卿哑着嗓子深情款款。
那声音那称呼,生生把电话这头的茶末给冷的一哆嗦,这肉麻当有趣的劲,不消说定是那混世魔王。
不过茶末也挺喜欢他这肉麻劲的,心里一阵酥,鼻子就发嗲起来。
“讨厌!原来是你呀。”
女人说讨厌,男人就要往反着去理解,尤其这讨厌还讨厌的这么发嗲,明显是扣嫌体正直的表现。
这一句讨厌就跟蜜糖浇在心坎上,董少爷甜的都酥了。
“就是我,你干嘛呢?我想死你了,想干你呢。”在茶末跟前,他是最藏不住心思的,有啥说啥,啥肉麻啥歪腻就捡啥说,从来不玩那些虚的,向来真刀真枪直来直往。
茶末这头脸红一下,嘴巴里啐一口,手指绕着电话线,眼睛只冒水。
“没正经。”
“正经?行,我这有正经的呢。快过来,哥哥有正经的好玩意给你带来呢,保证你喜欢。”
“什么正经玩意?你还会有正经的玩意?”茶末一挑眉,不怎么信。
“这话说的,哥哥我好歹也是堂堂跨国公司总裁,哪里能有不正经的?来嘛来嘛,不骗你,保证你见了就欢喜。”跟哄小孩似的,董卿在电话里软磨硬缠。
茶末不吭声,手指绕了会电话线。
“行,你哪儿呢?”
一听她要过来,董少爷蹭一下就从大床上跳起。
“我派人过来接你,把你的地址给我。”
多机灵一人,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先套了小破鞋的地址要紧。
“好。”茶末也不瞒他,就把地址告诉他。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做事有分寸。
“行,你等着吧,到了我让他们给你响几声喇叭。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就等着你了。来,亲一口。”董少爷那个肉麻劲啊,电话筒压根隔不住。
茶末咯咯一笑,身子一扭,矫情发嗲。
“没正经,都多大的人了,讨厌。“
这一对□的玩意,隔着电话你来我往的肉麻当有趣。就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这电话才姗姗挂断。
电话一搁下,茶末就从沙发里跳起身,冲进浴室里。
算起来有小半年没见着董卿,说真的她也挺挂念他的。当然,这没良心的老油条更挂念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小老百姓就是虚荣外加贪财,每次这野鸳鸯来相会,董少爷都会给茶末带一份大礼。去年是游艇,前年是豪宅,上半年还送了她一套古董首饰,也不知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惊喜。
虽说这些东西没一样能变现,也就是放在那儿好看,茶末平时压根用不着。可有总比没有好,女人嘛,贪小好财虚荣,那是本性。
哪个女人不稀罕一个会送你好礼物的蓝颜知己呢。
梳妆打扮一翻,老油条把自己捯饬的跟水葱似的,就等着董少爷的大花轿过来接她。
可左等右等,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听见喇叭响。
茶末就有点生气了。
什么意思?放她鸽子?好大的胆子,反了他了。
老油条被董少爷惯得脾气渐长,昔日的穷苦老百姓如今翻身当主人。董少爷说起来是她的二房,虽然受宠可到底还没扶正,差了一截。如今这二房竟敢让老爷干晾着等,可真是戳中了老油条的BLX,眼看就要恼羞成怒。
幸亏二房是个仔细贴心的人,立马一个电话过来了。
“喂?谁?”这一回茶末的语气微微带怒,毫无春意。
“是我,你的情哥哥小卿卿。”董少爷也低声下气的。
“哟,我到是谁,原来是你呀。你的车呢?来不了了?是不是破产没钱了,要我自己出去打的了?”茶末声音一高,阴阳怪气。
“哎哟我的祖宗,我的宝贝。你别气,别气,听哥哥我解释。”董卿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急忙低声下气的求饶。
“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哼,我还以为你赚大钱了呢,却原来小气到两个打车钱都不出。什么时候你董少爷成铁公鸡了?也不怕羞死你。”茶末气头上,无差别攻击。
董少爷心里很委屈,可又不敢和她当面生气,值得唯唯诺诺。
“哎呀,你这话说的。你别生气,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估量不足,没考虑到那加长车进不了你小区的门。要不这样行不行,我重新派辆小一点的车来好不好?不对不对,我亲自来,亲自来行不行?”
“什么?加长车小区门口进不来?”茶末愣一下,抓住重点问。
“可不是嘛,都是哥哥我的错,臭显摆弄了辆加长车,没考虑到宝贝你住的小区没那么大的门。这才让宝贝你久等了,小宝贝你别怪我,哥哥也是想让你路上舒服点。宝贝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可心疼死的。”
瞧瞧这贴心的主,千错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觉悟不当个干部都亏。
他把错都往自个身上揽,软言软语的劝,茶末的气也就顺了。说到底,还是她穷酸脾气搞得事,非得贪便宜租个老小区,那门小的也就够私家车进出,加长车来了就歇菜。
二房给足了面子,老爷就顺台阶下来。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点,你这样聪明的人物,怎么办事也这么靠不住。得了,你不用来了,你让那车等着,我自个出来。”茶末一挥手,领导派头十足。
“那怎么成?您老的脚可金贵,这从你门口到小区门口路远着呢,磨坏了领导的脚,我可心疼死了。”一听她口气软了,董少爷立刻麻油乱浇,不要钱的肉麻话可劲的往外蹦。
“你少来这套,行了,才多远点路,你当我是纸糊的。”茶末听了很是受用,笑骂。
“那可劳烦领导您受累,路上可小心点走,慢慢走,我不急的,我等着你。”董少爷捧着电话温柔贤惠。
“知道了知道了,啰里八嗦。”茶末详装不耐烦。
“那我先挂电话了,亲一个。”董少爷还黏糊。
“讨厌,烦不烦你。”茶末嘴巴里嫌着,脸颊上却带笑。
董少爷隔着电话也搭着她的脉搏,心领神会,喜笑颜开的隔着电话啪啪亲两口,这才挂断。
心情恢复舒畅了,茶末这才精神抖擞的踩着她的细高跟,昂首挺胸的出门。
车才到门口就瞧见董少爷在那儿吊长了脖子望眼欲穿,车一停下,这主就从台阶上奔下来,抢在泊车小弟前面拉开车门。
里面茶末伸出一条玉臂,酥软小手让他牵着,下了车,袅袅婷婷迈上台阶。
董少爷这般贤惠体贴,茶末真好比吃了蜜糖似的舒心,脸上那笑盈盈的,跟展开的海棠花似的美。
又加最近她受用了两顿大餐,大补。以内养外,滋阴补肾,脸色红润有光泽,皮肤细腻似凝脂,发髻摇摆,细腰款款,滋润的那叫一个白里透红。
小脸蛋上薄粉一层,晶莹剔透。水汪汪的大眼,红艳艳的双唇,胀鼓鼓的胸脯,翘嘟嘟的屁屁。那女人味,能透出两三里去。
这味熏得董卿整个人晕乎晕乎的,那就跟被花蜜香味熏昏了头似的狂蜂浪蝶,只围着她团团转。
一到了套间里,董卿把茶末迎到沙发上坐定,亲自倒一杯水端过去。然后就忙不迭的要显摆他那正经的好玩意。
也不怪他如此按耐不住,实在是事关老爷欢心爱意,他这邀宠的小心思呀,挡也挡不住。
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小密码箱,一脸神秘的拎过来,小心翼翼搁在茶几上。
看得出,这箱子小小的,可有点沉,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茶末端着水杯,一脸疑惑。
“什么东西?炸弹?”她还自以为幽默。
董卿埋怨的瞥她一眼。
“我哪敢。你猜?”
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最是无聊,茶末脑子不灵,更是最烦这种游戏。眉头一皱,老爷不悦。
“无聊,卖什么关子。是房产还是地契,珠宝还是首饰?无外呼就是钱呗,什么了不起的。”
哟哟,这话伤人了。这不是打人董少爷的脸,埋怨他是暴发户嘛。
董少爷小脸一瘪,委屈。正要打开密码箱的手一按,身子一扭,摆乔了。
“不猜就不猜,反正你说的对,除了钱还能是啥?我也只剩下钱了。”
茶末心头一惊,急忙放下水杯,扑过去一把将人搂住。
“是我错,是我错。你看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好好好,我猜我猜,不过总得给点提示嘛。你看我脑子笨,没提示我猜不出。”
她软软的身子一扑,再软软的话一说,董卿的心也软软的了。
回过头,含怨带俏。
“没良心的东西,亏得我放你在心尖尖上,就这么削我。”
“是是是,我也把你放心尖尖上呢,我的情哥哥小卿卿。”这软溜油滑扯不烂砸不断的回锅老油条,肉麻当有趣。
偏生这董少爷最吃肉麻当有趣,那瘦脸颊一扯,桃花眼一眯,多情嘴一翘,笑嘻嘻回头啄一口红唇蜜嘴。
“不猜了,你这狗脑子让你猜也够费劲。”说完,鼻子一皱,小小呲牙。
茶末皮厚的很,嘻嘻一笑不以为然,怕在他后背上,用那34C杯的胸器反击。
董卿立刻被打击的酥软一摊,回身将人搂住,扑倒在地。
“小破鞋,让你撩我。”
那一百五十斤连骨头带肉,跟砧板似的压着她来回碾。那薄薄的西裤哪里遮挡的住,热腾腾图穷匕见,直往她腰下戳。
小半年没见了,他可积攒着不少的压力等着报销呢。
可茶末这个穷酸还惦记着小密码箱里的礼物,一边扭一边叫唤。
“礼物礼物,先付钱后上车。”
嗬,这算盘够精。
“干,你这没良心的势利眼。老子拿钱砸死你这见钱眼开的小娼妇。”董少爷红着脸粗着嗓子骂骂咧咧起身,把茶几上的小密码箱扯下来。
那密码箱嘭一声砸在地上,很是沉重。
茶末心里真有点纳闷起来,怎么这么重?若是房产地契不过几张纸,就算是珠宝首饰也不至于这么重?难道是几块砖头?人说秦砖汉瓦值钱,可她要那玩意干什么?人董少爷也不是这等附庸风雅之辈,他和她差不多都是三俗分子一个。
董少爷一手开密码箱,一手掩她眼睛。
“现不许看,等我打开了叫你。”
“我要看我要看嘛。”茶末还挣扎,却被董少爷用他那条匕首顶住,钉在地上压着。
董少爷将密码箱打开一条缝,拽着茶末的手摸进去。
里面硬邦邦老大一块,凉嗖嗖的,有棱有角。
那形状,还别说,真是一块砖头。
“咦,你不会真带给我一块砖头吧?”茶末叫起来,扯开他掩着眼的手。
董少爷揽住她的肩。
“就是砖头,你自己看。”
“啊,砖头?”茶末傻眼,翻开密码箱的盖子,露出里面用红绸包着的砖头。三下五除二扯开红绸布,真相大白。
嗬,那一块黄澄澄四方四棱结结实实的大金砖,闪瞎了小老百姓那一对狗眼。
茶末张大嘴,眨眨眼,指着那金砖都说不出话来。
董少爷洋洋得意,搂着她。
“怎么样,可不就是一块砖头。不过啊,是金砖。砸不死你这见钱眼开的东西,说说看,这些钱够小爷我干你这娼妇几次?”咬着她耳朵,一嘴的下三滥。
也不知是那呼呼的热气熏得,还是那黄灿灿的金砖激的,茶末呼吸急促,脸蹭蹭的烧起来。
要说小老百姓就是小老百姓,这游艇豪宅什么的虽然价钱昂贵,可茶末懂什么,看在眼里也就是个大房子大船而已。
至于珠宝首饰,看在她眼里也是几块石头罢了,她懂什么呢。
但这金砖就不一样了,够分量,够直白,够三俗。
上面那999的大戳,就跟榔头似的砸下来,看的人直发晕。
这么大一块金子,得多少钱呀?
这有多重?这么大一块?真跟砖头似的。砸人的话真的会砸死人的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
也亏得董少爷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立马咬着耳朵解惑。
“标准的千足金,看见没,999打着的。十足一公斤一块,我从非洲带过来的。人中国银行不卖这玩意,实话跟你说,我这可是走私进来的,担着风险呢。”
还别说,黄金是国家管制的贵重金属。董少爷又没有金店的批条,也只有走私一途。也亏得他胆大妄为,就这么拎着一大块金砖过境。
一听是走私来的,茶末那小心肝跳的越发厉害,玩的就是心跳。
她急促呼吸几下,那波澜壮阔的胸器起伏几下,回身一把抱住董卿,凑过去主动啪啪往他脸颊上咬了两口。
咬完了,两条胳膊死死缠着他的脖子,激动的问。
“哎,你说,你说这么一大块金子,能打多少首饰?”
董卿一听差点没翻个跟头去。
哎哟喂呀,我的祖宗奶奶,你就这点出息。还打首饰,瞧你这没出息的小农意识。
不过谁让他就喜欢她这口呢,够三俗,够傻,够可爱。
搂住她,董少爷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用力蹭她那热气腾腾的脸颊。
“你个没出息的败家玩意。你还想化了它去?这可是咱们传代的宝贝,压箱底的棺材本。我告诉你,将来有了儿子,这就得传给他,知道不?”
被金子迷花了眼蒙了心的老油田点点头。
“是是是,你说的极是,这玩意得传代,得传代。”
可不是嘛,这么好一块完整的金砖,化了也怪可惜的。
董少爷嘻嘻一笑,一把将她往后勾倒,翻身骑上去。
“成,那咱们赶紧的来传代吧。”
到底是生意人,这钱一付自然就要拿货。
茶末也早已经被金子给迷晕了,红着脸粗着气,湿漉漉的嘴唇主动嘟过去,将他咬住。
一时间,长毛地毯上翻来滚去,激情四射。一不小心就磕在了大金砖上,那叫一个疼。
“哎哟哎哟,好疼,磕坏了磕坏了。”茶末惨叫一声。
“哪里哪里?”董少爷魂飞魄散,急忙抚她的背。
“不是我,金子,金子坏了没?”穷酸茶末一手扶着背,一手指着金子哀嚎。
董少爷气的鼻子也差点歪了,一把抄起这个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的穷酸,雄赳赳气昂昂朝卧室走去。
把人摔在床上,那床弹性多好,将这一团肉颠几下。
董少爷七手八脚脱衣服,一边脱一边骂。
“你可不开眼的东西,那金砖还是你这团肉能磕坏的?要钱不要命的玩意,老子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跟我玩你还惦记着金子,看我不拿它砸死你。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捡芝麻丢西瓜的傻蛋。”
脱光光的他张开手臂跟要吃小鸡仔的大老鹰似的扑过去,□的匕首杀气腾腾。茶末跟条肥虫在床上蠕动,半推半就的躲闪。他一扑过来,那力道多大,砸的这床就跟颠浪似的翻起滚滚波涛。
茶末惊呼一声,就被他给捉住,压在身下为所欲所。
这一对三俗男女野鸳鸯就在这红尘欲海滚滚浪涛之中激情游曳,你来我往享受那鱼水之欢。
可怜那一块大金砖则孤苦伶仃躺在客厅里,翻着白眼冷笑。
第十六章
两尾活鱼戏水完毕,相拥而眠。
董卿原本心心念念的吊着,这会得偿所愿挥洒汗水劳作一翻之后,那挤压着的疲倦终于卷土重来,将他拖入黑甜沉睡之中。
茶末是出工不出力的,又加午憩过,精神依然抖擞。
见董少爷熟睡了,她就裹了他的衬衣溜下床,在客厅里欣赏那块大金砖。
这主如今也是高级酒店里的常客,早没有了往日小老百姓的拘谨,撩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又从冰箱里摸了饮料酒水出来享受。
美酒佳肴陪着金砖,真叫一个三俗透顶。
到底是个小门小户的出身,看个金砖也能乐呵一下午。
等董少爷睡饱了醒过来,猛一摸枕边没人,那小心肝跳的,跟一百一十米跨栏似的激烈。顾不得穿衣就蹭一下从床上弹起,光着脚丫溜着鸟就从卧室里冲出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盘子果盆摆了一茶几,饮料汽水果酒到处摆着,电视机也轰轰闹着。
那沙发上,茶末盘腿坐着,只罩了一件他的衬衫,领口敞着,大腿露着,头发乱蓬蓬,小嘴油汪汪。还有那大金砖,就挨在她身边,一伸手就摸得着。
听到动静,这吃喝享受着的主抬头看他一眼。
那湿漉漉亮晶晶的大眼珠子,跐溜一下就从他脸上溜到腰下,滑来滑去,那叫一个露骨。
她还在,她好吃好喝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还在。
董少爷一颗心这才落了肚,因心咚咚跳过,血管里哗哗的淌血,浑身一阵燥热。那湿漉漉的小蛇在他腰腹里溜来溜去,又激起阵阵电流。
他也不避嫌,敞着腰溜着鸟迈步就过去。
走到沙发前时,那好兄弟已经苏醒。
茶末抿着嘴笑,白花花的大腿一伸,脚丫子就招呼过去。
去势很凶,但落地很轻。那两个脚趾头跟钳子似的,一夹一拧就闪开。
董卿整个人哆嗦一下,一把握住那凶狠又无赖的脚丫子。
这小破鞋,哪儿学来的损招,怪刁钻的。
且她那一抬腿,底牌都亮出来,董少爷看了心猿意马按耐不住,直扑过去。
茶末也不和他玩虚的,他扑过来她就张开手臂接住,两个人分开三小时之后又贴在一起。那油汪汪的小嘴嘟过去,什么花生米啊辣白菜啊烤鱿鱼啊外加可乐橙汁老白干,都一股脑的渡给了董少爷。
董少爷立刻给出回应,肚子咕噜噜直响,饿了。
也是,中午心心念念的吊着都没顾着吃喝,人来了就卖力劳作,干完了活就躺下休息,到现在醒来还没进过一粒米一滴水,能不饿?
听见这响动,茶末搂着他咯咯直笑,跟老母鸡似的,那叫一个刺耳。这笑声针扎似的刺激着董少爷的脆弱小心肝,脸当下就黑了。
偏着胆肥的还不罢休,两条胳膊将人脖子搂着,贴着肉揉来搓去厮磨,还咬着耳朵嗲嗲的问。
“情哥哥小卿卿,你是要先吃我呢还是先吃饭?”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事关男人面子,怎能退让。
董少爷将人往沙发上一摁,就地正法。
等这正法完了,天边已经挂起了夕阳,玫瑰色的暧昧异样。
两个人懒洋洋的起来,套上衣服,整理一翻,恢复成人模人样,手乔手的相挟出去吃饭。
这S市茶末混的比董卿熟,自然是她带路。
小老百姓就喜欢那种街头店,装修一般,胜在味道。
小店门面小,为了提高座位利用率,桌子都不大,位子也挨得紧。一男一女对面坐,桌子下膝盖就抵在一起,却也增加别样的情趣。
出汗出力的董少爷饿得前胸贴后背,先来一叠奶油小刀切垫底,就着酸辣羹。缓过来了就开始大鱼大肉,清炒时蔬。男人补身子自然离不开海鲜,清蒸的螃蟹,爆炒的海螺。
两个人稀里哗啦一通吃,最后再灌上一小碗泡饭,就着一碟酸辣泡萝卜,那叫一个痛快。
说起来,别看董少爷在外面人五人六吃香喝辣,全世界的美女泡遍,全世界的美食吃遍。可这最舒心痛快的,还是和茶末吃过的没一顿,搞过的每一炮。
管它万紫千红山珍海味,这最贴心的还是她小破鞋的三俗滋味。
对于董卿他这个骨子里彻底三俗的中国男人来讲,最理想的生活状态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馒头稀饭就辣汤。
唉,老婆热炕头,馒头稀饭辣汤,这都容易。唯独就缺个孩子呐,想起这茬,董少爷心里就漏气。
再多的家业攒下,每个后代传承,到底是遗憾。
不过他也想得开,人生没有尽善尽美的事,能做的他尽力去做,老天爷给啥就是啥吧。
今儿个是寻欢作乐的日子,就别想这漏气的茬了。
吃饱喝足,两个饮食男女打着饱嗝剔着牙商量,接下来去哪儿玩?
茶末能有什么好玩的,这俗物也就好唱歌,还唱得不怎样。
董少爷客随主便,那就去唱歌吧。
于是车子一溜就开到S市最出名最豪华的会所去,今儿个有大财主买单,小老百姓也奢侈一回。
***
但凡乐极了就必然要生悲,所以说这天底下就没称心如意尽善尽美的事。人呐,不折腾不成活。
却说茶末和董卿去了会所唱歌,包了个豪华的大间,就两个人在里面胡闹。
茶末是玩疯了,在董少爷面前她是不装不端不拘束的为所欲为惯了。
踢了鞋散了发蹿到沙发上,抓着话筒又蹦又跳。
唱情歌的时候那叫一个浪催骚包,扭屁股撩裙子晃大腿,要不是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来,估计她都能抱着钢管跳舞。
董少爷自然是极为捧场,皮夹里的大钞跟撒雪花似的撒。撒完了就直接扔信用卡,不过两个多小时,身上的全副身家就已经砸在这老油条的脚下。
进来送果盘酒水的少爷公主也摸不清里面这一对玩的什么门道,反正这会所大半的客人都是变态,也见怪不怪了。
喝汤喝羹又喝酒,茶末的肚子胀鼓鼓的拉警报,熬不住了这住就从沙发上跳下来,汲着高跟鞋要出去放水。
高级会所的客人放水会有专门的少爷公主跟着伺候,茶末自然也不例外。她倒不是乐意有人跟着,主要是不认识路。这会所跟迷宫似的,估计没人带路她能转死在里面。
几杯薄酒下肚,人有点飘飘然。仗着有董少爷这个财主老爷撑腰,她今儿个胆也特别肥。让公主扶着,她拖着高跟鞋,晃晃悠悠飘去放水。
高级会所的放水场所那也是丝毫不亚于玩乐场所的豪华,茶末好好享受一翻后,面带舒畅之色出来。一身轻松的她心情爆好,一路走屁股扭得跟花似的。
可巧,迎面就走来一个熟人。
道是谁?朱三太子座下李大头是也。
两人一照面,都眼熟。
茶末先反应过来,冲口就呼。
“咦,李大头。”
一听自己的浑名,李公子也反应过来。
“茶小姐?”
茶末点点头,脸上带着笑。薄酒熏出的红晕浮在双颊上,灯光一照,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她喝了酒,整个人正兴奋着,脑子就特别混,胆尤其肥,口无遮拦,眼神放肆。
往人家脸上一溜,就溜到李公子的裤裆上。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想,那笑就变了滋味,带了暧昧。
要说李韦博对茶末的印象主要来自于朱三,朱三喜欢这女人,所以混个脸熟。要说这茶末到底有什么好,他才管不着。倒是这主的不好,朱三座下的几个都有一点说道。
小气啦,没见识啦,貌不惊人啦,总之一句话,不搭配,配不上朱三。
可今儿个这么狭路一相逢,这赤果果暧昧异常刁钻损人的眼神一溜,他就迷糊了。
都是饮食男女,欢场老手。这一句带戏虐的浑名,这一眼带暧昧的轻瞥,里面的能量却是巨大的,信息也是丰富的。
她看什么想什么笑什么,李韦博岂会不知。
男女女人只这一声名,一溜眼,就已经过了千百招,你来我往。
以前是不知道,以为她不起眼。现在方才晓得,这主的销魂厉害之处。
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叫了他一声,看了他一眼,却比那红果果白肉上阵还勾人心魂。
那秋水瞳,薄粉脸,红菱唇,组合在一起原来是这般招人。
那胀鼓鼓的胸,细窄窄的腰,翘嘟嘟的臀,白花花的腿,这条杆真是极好。
凭他这几年的欢场经验,不必上手就知道,这条杆是真金白银货真价实,绝对没有半点水分。
哎呀呀,原来朱三这般眼毒手辣,抄了个如此好的货色。
难怪小太子迷了心窍花了眼,跟这个俗物恩爱情深。
他这些想法不过电光火闪之间,本来嘛,这就是顿悟。
那头茶末YY完了他的大头,眼一眯嘴一抿,轻轻一笑。素手一抬,手指一拨拉。
“再见。”她就道别,揽着公主离去。
李公子还没回过神,这风情万种的妖精就已经扬长而去,将他无情抛下。
顿时满腔失落,却都不知道该找谁去申述。
望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李公子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也顾不上放水了,跟上去一探究竟。
茶末回到了包间里,董少爷打赏了公主就让她出去。
公主一出来就碰上李韦博,这主把人一提溜,拎到角落里盘问。
得知里面一男一女,男的却不是朱三,当下吃了一惊。
将公主打法走,他心里万千思绪一团糨糊,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心里到底什么念头。
在走廊了转了几圈,哥们几个就打电话过来,取笑他一去不回头是不是掉马桶里冲到太平洋去了。
李韦博笑骂几句,转身回头。
那头包间里人可比茶末那头热闹多了。
朱三太子座下的几个妖魔鬼怪都在,什么王谋谋,柯豫章,程可乐,一个没少。这些公子哥儿都搂着个小情玩乐,吧台上还有个特妖媚的舞娘搂着钢管大跳热舞。
这天才刚黑,这群妖魔鬼怪就放出来乱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李韦博回来以后就心不在焉,坐在那儿不吭声。平时他是个插科打诨的好手,这一静下来就引起旁人的注意。
哥几个还当他是出去放水遇上了美人,又动了花花肠子,就打趣他。
这惟恐天下不乱又满怀说不清道不明滋味的花花公子眼珠子一转,索性就把事情就捅出来。
“你们猜,我刚才在外面遇见了谁?”
遇见了谁?狐狸精不成?
哥几个哄笑打趣,还没当回事。
李公子哼哼一笑。
“还真是个狐狸精,专门勾搭咱们朱三爷的那只小狐狸精。”
这句话一出,顿时个个脸色一变。
柯豫章和程可乐是连体婴,互望一眼,嘴角立刻浮起一起坏笑。
这一对坏水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不惯茶末,正愁找不到她的错处给她好看。
最最变脸的自然是王谋谋,王少爷。但因为他没想使坏,所以脸色只是一愣,反倒最正常。
“茶末?她怎么在这儿?跟朱三来的?”
李韦博听了哼哼一笑,带着一丝酸意。
“要是跟朱三来的就好了。”
那三人一听这话,又是一阵变脸。
柯豫章和程可乐也哼哼一笑,一脸的坏意冒出来。
王谋谋却是一惊,脸色绷住。
“她跟别人来的?谁?男的女的?”
“还是王少爷你问到点子上。这狐狸精还能跟谁来?当然是个男的咯。难不成她还玩蕾丝边。”李韦博哼哼冷笑,假模假样拍拍王谋谋的肩。
王谋谋脸色一冷。
“男的?是谁?”
“听进去的公主说不是S市的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暴发户,出手倒是很阔绰。还说……”
这家伙讲一半还吊人胃口。
王少爷自然上钩,追问。
“还说什么?”
“还说里面玩的那叫一个疯。那小狐狸骚的差点没脱光了跳艳舞,热辣得很,伺候的那暴发户撒钱就跟撒雪花似的,连信用卡都直接扔过去了。啧啧啧啧,这小狐狸胃口真好,吞了咱们朱三爷还有地捞外食呢。”李韦博一边说一边啧嘴,酸意浓浓。
王谋谋是听在耳朵里,气炸在心头。
胃口好?好极了。她不光吞了朱三,还啃了他谋少呢。两个垫巴下去还不够,她又勾搭上别人了?
这一位又是哪一位?是机场那位?还是送表那位?又或是再来一位?
嗬,这小狐狸到底有几位?
她那扁轧轧的肚子里,到底能吞下多少个男人?
反了反了,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小娘皮不教训看来是不行了。
走,咱们捉奸去!
王少爷义愤填膺,振臂一呼,包间里几个各怀鬼胎的妖魔鬼怪立刻纷纷响应。
于是一行人捉奸的捉奸,乘火打劫的乘火打劫,挟私报复的挟私报复,风风火火朝那走廊角落里的二人扑去。
这一伙人哪里知道,他们这一去将翻起那些十几年沉淀在泥塘里的陈年烂账。
几多腥臭,几多糜烂,几多险恶,却有几多销魂。
第十七章
虽说几位小爷都是S市的地头蛇,可到底这会所也不是他们开的,岂能说闯就闯?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不如乔装打扮,先混进去一个看看情况,随机应变里应外合。
那么谁进去做内应呢?
王谋谋自告奋勇。
“我去。”
余下三人看他,各自挑眉。
“不行,你性子太爆,我怕你进去坏事。”柯豫章伸手,按他肩。
王谋谋一震,脸黑低头。
还别说,他其实也心里没底。谁知道自个进去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当场脑溢血都说不定。
他这里暗自捧着老陈醋狂喝,却没来得及问问自个凭的什么吃醋又何必吃这醋?男人和女人一样,被嫉妒蒙了眼,脑子就跟隔夜没放好的糨糊似的,那一股子酸臭馊味,别提多熏人。
要说最沉得住气又最脑子灵活的,自然还是他柯豫章。笑面虎一个,手里揣刀子脸上还带笑,下手那叫一个阴。
他也最是能屈能伸两面三刀,让他扮个少爷混进去绝对看不穿。
得了,柯少爷友情献艺,玩一把COS。
找个少爷来换好了衣服,端着果盘酒水跟着个公主很顺利就进去。
这时候呢,里面疯也疯过了,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灌下去的酒也随着放水去了太平洋,茶末已经安静下来。这疯劲下去了,那股子柔情蜜意缠绵劲却上来。
老油条今天被董少爷伺候的很爽,龙芯大悦,这会子浓情上头,正搂着董少爷的脑袋两个人挨在一起躺沙发上情意绵绵唱对歌呢。
唱久了嗓子有点哑,沙沙的特别动情。这歌也听对味,老情歌,老情人,真是应景极了。
董少爷此刻也动情的很,虽说眼前这没良心的小破鞋对他可远没有歌里唱的那么好,可她到底对着他唱这歌。虽说是以酒助兴,可那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里也确实是真情实意。
只是她的真情总不能只给他一个,但总算这雨露均沾之中他也沾了大份,聊以安慰。
这两个郎情妾意的情意绵绵,真把进来送果盘酒水的两人酸一个跟斗。
茶末如今脸皮已经可比鳄鱼皮,还是没加工过前的那种,厚的很。
少爷公主进来了她也不避嫌,粉嫩嫩的胳膊搂着董卿的脖子,五个嫩葱似的的手指扒拉着他的头发,指腹在头皮上摸啊摸的,就跟挠只猫似的。
而董卿此刻也正像一直跟主人撒娇的大公猫,脸贴着她的大胸,手抱着她的细腰,眯着眼享受她的宠爱。手握着话筒,唱歌已经是哼哼,呢喃着那些只有有情人才听得懂的音符。
这歪腻的一对,旁若无人大秀恩爱。
公主在前面半蹲着摆果盘,后面柯豫章也跟着蹲下,手里端着酒水。
从他这个位置,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茶末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脚。
那是这样的一只脚,并不纤小,窄窄的,脚背很薄,脚趾意外的长,跟春雷惊醒的嫩笋似的,又白又细。那脚趾头上还套着两个金环,素面的,有点宽,样式又土又老,可就那么扎眼。
那套着金环的两个脚趾时不时的抽动几下,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绷紧,尤其灵活多情。
一动一动,跟猫爪子抓挠似的有趣。
顺着脚趾上了脚背,那样薄薄的,在幽暗灯光下都能看到青筋紫脉。
再往上就是那纤细的脚踝,绕过这皮包骨头的地方就是有肉的小腿肚。
好白,好润,好曲线,真是一条好腿。
那小腿肚抽一下,圆润的弧形流动,将看得有些入迷的柯少爷震醒。
该死该死,捉奸的差点成了视奸的。
这小骚狐狸本钱果然了得,难怪朱三落马。可骚狐狸就改不了这身骚,到底要坏事。哼哼,且看他们如何替天行道。
嗬,这哪儿跟哪呀?就这几个妖魔鬼怪,还好意思说什么替天行道。
那狗肚子里怎一个馊烂酸臭,五味杂陈。
摆好了东西就要退出去,董少爷眼皮都不抬,直接指指地上散落的钱,弹弹手指,打赏了。
公主自然喜出望外,连声说谢,低头捡起来。
柯豫章自然不会捡这些钱,一挑眉鼻子里无声哼一下,冷眼看过去。
可巧,正对上茶末那双眼。
也不知董少爷在她耳根子下讲了什么傻话笑话荤话,这没心肝的破鞋嘴角一撩,眼波一荡,她就笑了。
这一笑真好比雨后的海棠花悠悠绽放,带着娇带着俏带着天真带着浪荡,别提多勾人。
偏她还眯着眼看着柯少爷吃吃的笑,就好似在对着他笑,为了他笑。
柯少爷一下就迷怔了,情不自禁也撩起嘴角跟着笑了笑。
这笑才爬上嘴角就僵死当场,好险好险,柯少爷的定力总算及时赶到。笑到一半,笑不成笑,比哭还别扭。
那头茶末还在笑,越笑越好看,越笑越勾人,越笑越放荡。
就跟那花开似的,层层叠叠,惊心动魄,绵绵不绝。
柯少爷哪里还挡得住,当下就心惊肉跳,落荒而逃。
可怜见的,杀头都不怕的狠角色,被个女人笑给吓成这样。
他一出来,那三个围过来问里面的情况。
柯少爷黑着脸杀气腾腾不坑声,搞得这哥三以为里面怎么一个不堪入目胡作非为,当下里真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嗬,这一群狗拿耗子的家伙。
柯少爷这会子的心情跟李大头的有点类似,有气,有痴,有迷,有恼,更有妒恨怨。说不清道不明,五味杂陈,乱七八糟。总之没来由的就戳起一肚子火,杀气腾腾的躁狂。
其实有他们什么事?这要捉奸也该是朱三。正主都还不知情没发话呢,他们到喊打喊杀起来。
这茶末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俗世红尘的男男女女,大家都是未娶未嫁的自由人,搞七捻三那也是人家的自由。
这要是天底下没了这搞七捻三的女人,这一群公子哥只怕头一个要站出来抱怨。
这时候到成了正义的化身,道德的卫士,岂不可笑哉。
只可惜,这四个妖魔鬼怪有三个都已经被妒火烧的理智全无,剩下一个不明就里的程可乐也是个火上浇油不安分的主。
这一场热闹风流债,就难免了。
***
那柯豫章出来的时候没带上门,留了缝。
这一伙人风风火火就冲进去,当下把里面那对野鸳鸯就惊醒。
“怎么回事?”董卿一瞪眼,低喝。
蹭一下跳起,翻身就把茶末推到身后。茶末也很理所当然的就躲在他背后,瞪着大眼睛看。
那四尊怒目金刚,杵在那儿一字排开,瞪着两人。
四个人不说话,就看着。
茶末就着灯光定眼一看,咦,都是熟人。
“你们?你们要干嘛?”伸手一指,喏喏开口。
董卿一听她这话风,心里打个转。
看来是熟人,这可有点意思了。
这老花花公子眯着眼一扫,将这四个妖魔鬼怪的脸色看了个明白,当下心里就了然。
好家伙,原来是新欢对旧爱,是一笔风流债找上门来了。
说起来,这场面他也是经历过好几场的。
茶末那桃花债是洒遍四方,那捉奸而来的男人没有一车也大于一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他都成精了。
鼻子哼笑一声,回头幽幽瞥那罪魁祸首一眼。
那头茶末可疑惑了,这四人除了和王谋谋有那么点猫腻,其他四个都是清清白白,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这……算什么?
正主发话了,哥四个也不能在装木头。
当下李韦博哼哼哼,阴阳怪气笑几声,走上前几步,出头开腔。
“茶小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下巴一挑,指指董卿。
茶末皱皱眉,躲在董卿背后看他,眼神那叫一个疑惑无辜,可怜兮兮的。
她还咬了咬嘴唇,然后慢吞吞开口。
“不必了,我和你们有不熟。”
这话一出口,跟榔头似的,砸过去生疼。
哥四个被砸的小心肝抽痛,愣是没办法回嘴。
是啊,她和他们还真不熟。
那各怀怪胎的三哥上了BLX,程可乐这浑浑噩噩的就冲上去出头。
“茶小姐,你和咱们是不熟,可你和朱三……你这样,对三太子可忒不够意思了吧。”
嗯,也就他心里还惦记着朱三。
茶末语滞,一时不坑声。
董卿听到这儿总算摸着一点门道,原来这里头还有个朱三,看来那才是正主,这些原来都是虾兵蟹将。
只是既然不是正主,为何脸上却一个个挂着那样一副表情?
哼哼,准是这没心肝的东西又吃了窝边草。
她呀,总有一天要败在这上头。
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她那脑子还没兔子灵光。
以为她不吭声是心里有愧,这哥四个就来劲了。
那柯豫章也冒出来,倚着程可乐,一脸阴沉的发话。
“茶小姐,你这样不地道,可对的起三太子?你倒是说说看,你这样怎么跟他解释?”
茶末看他一眼,嘴巴一抿,舌头一舔,说了。
“那也该跟他解释,跟你们有什么干系?”
嗬,听这一句,董少爷差点给她拍手。
瞧瞧,刀子似的厉害,杀人不眨眼。这小孬货,是越来越狠了。捅男人的BLX跟切苹果似的轻松自如。
哥四个又被顶住,各自看看,恼羞成怒。
那有猫腻的王谋谋也按耐不住,冲过去责问。
“被我们捉住了你的丑事,你还有理了不成?你说,你这样对得起……对得起朱三吗?你信不信我们这就把他叫来,看你怎么说。”
茶末撩起眼皮轻描淡写看他一眼。
“哦,那你就叫他来好了。反正我对不起的是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哎哟喂呀,王少爷的肺都差点气炸了。瞪着她嘴唇发抖,脸色发白,都说不出话来。
见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如此有恃无恐,哥四个真满腔怒火义愤填膺。
不行不行,不能便宜了她。
她还不知羞,不知耻,真以为有了高枝就不用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难道她以为闹出这样的事,朱三还会护着她?
笑话笑话,非得让她知道厉害不可。
行,既然她不怕,那就叫朱三来,亲自收拾他。
嗬,这几个也真够可以的,让堂堂朱三太子亲自过来收拾一个红杏出墙的小破鞋,也不怕给三太子丢份落脸。
伸手一指,程可乐就到门口通风报信去。
他们落实了行动,茶末脸色白了白,嘴抿紧。
见她脸色变了,剩下三个心里得意,哼哼,让你这骚狐狸轻狂,现在怕了吧,晚了。
只有董卿明白,这没良心的东西又要残害无辜少男心咯。这主啊,浓情蜜意时唯唯诺诺恩恩爱爱任由搓捏,可一旦下了决心要斩断情缘,那真是铁石心肠,辣手摧花的很。
这几个毛头小子,可给那朱三捅篓子了。
人朱三未必不知真相,睁一眼闭一眼得过。这下摊在青天白日下,可还怎么过?
而让茶末下定决心下刀子的原因,除了这四个混球把事捅出来自然也少不了他董卿在这儿的缘故。有他这个金主靠山在,茶末胆肥。
算了,反正给她擦屁股也不是一回两回。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就是干这些脏活累活的料。
断了也好,正好清清静静的让他和这小破鞋处一阵。
程可乐在电话里没明说是怎么回事,只让朱三过来一趟,说这儿出了点篓子。朱三一听他们四个都在还搞不定的事,心里就咯噔一下,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
他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只怕未必会过来。毕竟朱理的性格比较端着,谁给了他不痛快,他当面不会翻脸,而是背后下刀子翻倍的找回来。
程可乐呢也是知道他性子的,所以才没明说。
这幸灾乐祸煽风点火的主得意洋洋回去,那头包间里还僵持着。
李大头和柯豫章跟左右门神似的守着门口,里面王谋谋练着瞪眼功。
王谋谋的心思和那三个都不同,他是动了真火的。程可乐在外面候着朱三的车,柯豫章和李大头在门口守着,就他一个人和这对野鸳鸯面对面。
没了旁人,他的眼神自然露骨。
董卿一眼就看出这主绝对和茶末有私情,那眼神里都写着。
他眼神露骨,杀气腾腾,茶末却也不避不让。不光不避让,她还挑着眉有恃无恐。
董卿看她一眼,她也看他一眼。这两个十多年的沟通,早已经不必说话就能知对方心思。
董卿是问她,这主跟你有一腿吧?
嗯哪,茶末答。
你这破鞋,改不了狗吃屎的德性,专吃窝边草。
你管我,我乐意。
成,我哪敢管你。你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咯。又不是头一回,难道你还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得了,还是我给你擦屁股。
知道你对我好,我记着呢。
你记着?我可不信,你最没良心了。
那也是对别人没良心,我对你,你应该清楚。
是是是,你对我好,我也记着呢。待会怎么办?你想好了?
该来总要来,看我的吧。
行,看你的。
这头两人眉来眼去,那头王谋谋看的扎心窝的难受。好啊,他们还煞有默契呢,这怕这不是露水的鸳鸯,是老情人相会。得,这骚狐狸看来有一屁股的烂账等着翻呢。
王少爷的火正冒到喉咙口要呕吐,那头朱理的车到了,程可乐屎壳郎见这屎似的撒欢的迎上去。把他带上来。
朱理不明就里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愣一下。
董卿和他一照面,也小愣一下。
“朱理?”
“董卿?”
两人叫出对方的名字。
旁边哥四个和茶末都愣一下。
咦咦咦,原来大家还是熟人。
朱理那心眼多快多活,沙发上茶末倚着董卿的背,董卿挡着她护着她,旁边自己四个兄弟凶神恶煞似的围着。这是什么场面?不用说也能猜到七八分。
他还发散性思维,一跑三千里。
心中巴掌一拍,恍然大悟。
好哇,原来这个卿,还就真是那个QIN。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18章
面对这一对野鸳鸯,太子爷到是比他座下那一群妖魔鬼怪沈得住气。眯着眼看茶末,脸上是一点怒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还问的挺和蔼,就跟去关怀下属似的。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越是和蔼的笑面虎就越煞遭。
可也真是太子爷活该踢到铁板,这一回他面对的是个成了精的妖怪,任你软的硬的酸的辣的,她都见识够了。
茶末一抿嘴,幽幽从董卿背后探出半边身子。
“小猪,你听我解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挑眉。
嘿,她还想怎么解释?总不至于说,她和这个董卿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谁信?谁信谁是傻冒。
朱理也吃不准这女人是真傻呢还是装糊涂,但他就是那种端着的人,对方不翻脸,他也不会翻脸。
微微一笑,脸上没啥表情。
“好,我听你解释。”
茶末咧嘴一笑,一脸欢喜,手扶着董卿的肩,探出脚下来穿鞋。
这人来人往疯来疯去,她的鞋也不知哪儿去了。
她低着头乱找,那深V领大开,个个都能看到那雪白圆润饱满到要跳出来的两坨大胸,真叫一个晃眼。
最后这一群男人也看不下去,各自低头帮她找鞋。
那一双细细的高跟鞋,脚趾头上的两个金圈一闪,这又窄又薄的脚丫子套进去,细细的皮带绕啊绕,绑住。
就跟玩捆绑似的,勒着肉,叫人呼吸一紧。
穿好了鞋子,她还跺跺脚,然后昂首挺胸的上前。
朱理虽说不翻脸可并不代表他就真让茶末牵着鼻子走,茶末过来他微微伸手止住她的脚步。
“就这儿说吧,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他倒要看看,这不要脸的怎么说。
怎么说?难道老妖精还会怕丢脸?
这主屁股一撅,脚丫子一顿,袅袅婷婷站住。小脸一瘪,小嘴一抿,浮上一片伤心惋惜之色。
“对不起,小猪。我也不想的,只是咱们缘分尽了。”
缘分?嘿,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跟他朱三讲缘分。
朱理眉头一挑,眯着的眼一瞪,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头茶末还在自由发挥,抚掌,幽幽叹口气。
“其实你挺好的,我真喜欢你。只是……你也知道的,花无百日红人无十年少,我们女人的青春实在有限。我不趁着年轻的时候赶紧找个人嫁了,等老了,就没人要。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没得办法。家里催得紧,我也不能不孝顺。”
嘿,这还真……还真没话可说。
要是没旁边这些妖魔鬼怪,茶末身后的董卿都要给她鼓掌喝彩了。
忽悠,可劲的忽悠吧。也亏得她找出这么个理由,还真是打蛇打七寸。这小娘皮,捅男人的BLX真是越来越顺手。
听她这么说,朱理愣一下,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听她的意思,是要去嫁人?嫁给那个董卿?
信不信?不信。
“他,你们,要结婚?”这种情况三太子也是头一次碰上。
茶末低了头,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回头幽幽看董卿一眼,柔情蜜意却也有些幽怨,十分的可人心疼。
“我这种出身,哪里还求什么名分。他愿意长久照顾我,能上岸我总还是上岸的好。希望你别怪我,实在是我配不上你。”
说完了,她还咬着嘴唇,耷拉下脑袋,很是无辜可怜。
配不上他?这一句话藏在多少人的心里,眼里,可现在被她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却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什么叫配不上他?哪里是她配不上他,这是她要甩了他。
嗬,想不到堂堂朱三太子,也有被甩的一天,还是被这种女人甩。
可你能怎么样?人家都说了,配不上他,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是主动退让,找一个能长久照顾的讲究。她是个女人,总要找一个依靠。既然他朱三不能给她长久的依靠,难道还不能给她一个自由?
明明是她另寻高枝要甩人,现在却成了弱女子主动退让求他高抬贵手。
他是朱三太子,怎么能跟一个弱女子计较。
这软刀子,很厉害呐。
朱理不说话,吸一口气,笑笑。眼神瞥向董卿,上下打量一翻。
说起来,配不上他朱三,难道就配得上那董卿?旁人是不知道茶末和董卿的猫腻,朱理却是摸到几分的。这一位满世界搂钱的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如何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上茶末?这明摆着是老情人相会,非要弄成一见钟情的戏码,糊弄谁呢。
要说这董卿愿意照顾茶末长长久久,他到是不怀疑。十几年前就一掷千金的主,想必是用情颇深。只是既然十几年前就一往情深了,何必要到十几年后才来托付终身?
借口,不过是忽悠他的借口而已。
董卿和茶末这一对到底什么来路,什么猫腻,这里头肯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当下要弄清,那也是不现实的。他朱三也不想掺和这里面的事,但现在人已经欺负到他眼前,这口气,他咽不下。
但咽不下眼前也得咽下,还是那句话,朱理是不会当场翻脸的人。他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绝不会败了自己的身价。
眼一眯,手插到裤袋里,掏出茶末遗失的那支僵尸,递过去。
“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你。给,你的表我帮你找到了。”
茶末面露喜色,伸手去接。
朱理趁势一把捏住她的手,来势汹汹,吓了她一跳。
“好自为之。”他轻轻一句,即可就松开手。
这一握很用力,茶末手背上立刻一圈红。这老妖精捏着手表,伸手揉了揉,眼皮一垂,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后面董卿深知她的秉性,也窥得朱理的心思,知道再闹下去恐怕要坏事。当下就从沙发上跳起,走到茶末身边。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手轻轻搭茶末肩膀一下,示意她见好就收。
茶末低着头敛着眉不吭声,任他推着自己后背往外走。
朱三不拦不发话,那哥四个也没立场阻拦,只能在旁边吹胡子瞪眼撒干气。
在越过朱理的时候,茶末突然顿住脚。她微微侧头,敛着的眼皮撩开,流光溢彩一片,晃向他。
身边的董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这老妖精檀口轻启,软绵绵娇滴滴出刀。
“小猪,你是个好人,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谢谢你,再见。”
这话一出,朱理的眼立刻一暗,脸瞬间就拉长,裤袋里的手握成拳,整个人紧绷。
那头董卿暗自啧一声,不由分说拽起茶末就往外冲,带点落荒而逃的气势。
旁边那哥四个还以为这一对狗男女终于撑不住,含羞而去,心想该,没揍你们脸开花算便宜你们了。
却不知那里头一动不动的朱太子已经在发飙的边缘挣扎。
朱理确实看不起茶末,这样一个女人,本就配不上他。只是她那风情太独特,性子太温顺,身子太销魂,所以他才留着受用。现在,这个女人竟然甩了他另就高枝。
行,爱谁谁去。难道他还非得她不可?
比她漂亮,比她温顺,比她销魂的,多了去了。
稀罕她不成。
他朱三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不识风雅的男人,岂会跟她这样的小女子计较。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攀了高枝还踩他一脚。她难道真以为她有了别的靠山就可以轻看自己?蠢物,这男人最重要的是面子。她让他在外人在兄弟面前落了面子,这口气他就咽不下。
落面子她还不自知,临走了还要给他来这一手。
靠!他朱三竟然给这样一个俗物发了卡。
靠!他朱三竟然也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靠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
眼见茶末这狗头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一干妖魔鬼怪,董少爷在电梯里还真给她鼓了鼓掌。
虽然最后捅朱理那一刀子太鲁莽,不过董少爷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坏胚,最喜欢这火上浇油的事。这人生在世,四平八稳的多没劲。活到他这地位这身价,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
更何况今天小娘皮给他长脸,当着这些外面的莺莺燕燕肯定他董二房的地位,他心里美着呢。
茶末捅完了朱三以后才后怕,不过有董卿垫着背,这狗头也得意忘形起来。
两个人在电梯里又是一阵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还真不把朱三太子这一群放在眼里。
到门口的时候,有人冲过来一把将茶末拽住。
董卿伸手就推,却被茶末拉住。
“王少爷,你有什么事?”这狗头眼皮一落,看着王谋谋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明知故问。
王谋谋气喘吁吁,两眼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这算什么意思?”
茶末慢悠悠撩了撩发丝,伸手将他的手抹开。
“王少爷,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不过就是跟你睡了一次,难道还要我对你负责不成?”
她说的这样薄情,绝对出乎王谋谋的预料。
前几日还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女人,找了个新男人就嚣张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她傻冒了狗仗人势认不清形式,还是她原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现在才是本性暴露?
绵羊还是豺狼?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可不管是绵羊还是豺狼,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这么简单的事。
“你,你……”王少爷都不知该说什么,瞪着茶末。
“你就不怕我……”
“怕什么?怕你让牢里那位家破人亡?拜托,那又不是我的谁,我管的他到底。非亲非故的,要不是拿了人家几万块钱,我才不出这份力。说起来,你王少爷可比那几万块称我心多了。我呀,是真喜欢和你玩。只是,玩玩而已,你别当真呀。”她还嬉皮笑脸,伸手拍拍王谋谋的俊俏小脸蛋。
王谋谋脸一下就白了,然后涨得通红。
“你……你……”
“我?我什么我?哦,你要威胁我?行啊,你尽管去告诉小猪,都告诉他。你看他是先削我呢?还是先削你?”茶末嘻嘻一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王谋谋张张嘴,跟离了水的鲶鱼似的,涨红的脸刷一下又变白。
又捅死一个,茶末心情爽到能飞起来,咧嘴一笑,千娇百媚。
举起手朝王谋谋哗啦几下手指,娇滴滴开口。
“拜拜!”
转身挽着董卿的胳膊扬长而去。
王谋谋被滚滚天雷劈中,脸色焦黑浑身冒烟,惨死在台阶上。
***
虽说是老妖精出其不意扮猪吃老虎一下就捅死了那一群妖魔鬼怪,可到底那一群是能就地满血复活的地头蛇,等读秒完毕,满血复活之后,肯定是要杀回来的。
玩刺激可以,但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为了自己和茶末的安全,董少爷决定事不宜迟,立刻转移。
这里就提现出包机的灵活性,这年头有车不算灵通,有飞机才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愁。
人还在车上,董少爷就一个电话过去,让飞机准备好等通行证拿到立刻出发去自己的地盘W市。
然而正是这一招也让董卿见识了一下朱理这个太子党地头蛇的厉害之处,想他也算手快,人还在路上就想着远走高飞。却没曾想朱理人还在会所包间里,也已经想着提防他和茶末远走高飞。
三太子一个电话到机场,给扣住了董卿的包机。
这飞机虽然方便,可要卡飞机也容易。只要不发航空通行证,不给航班,这有飞机也白搭。
董卿知道这事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只因机长去塔台要路线,却给拖了三个小时还办不下来,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了变故,急忙通知老板。
董卿自然立刻想到了朱理,暗叫一声厉害。
飞机不成,那就退而求其次,坐车走。
这头主意刚起,那头朱娜的电话就过来,说是家里有长辈要见见他。
不消说,这八成也是朱理的招。他不光扣住了飞机,显然还想扣住董卿。擒贼先擒王,他是看准了董卿是茶末的靠山,就拿他开刀。
董卿对茶末的情意那是不必说的,别说得罪个把太子爷和当权者,就是要他小命,那也是不眨眼。当然咯,要董少爷去死那是不可能的。这主很现实很市侩。人死万事空,他可不舍得轻易去死,他可要好好活着,跟小破鞋折腾一辈子。
但这老狐狸也很刁滑,若是他推辞了朱娜,恐怕要打草惊蛇。
朱理布了天罗地网要扣住他,他要是硬闯,那只会激起千层浪。跟地头蛇斗不能来硬的,得智取。
既然朱理以为他是王,对他发招,那不如将计就计,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董卿和茶末的优势在于,朱理不知他们这一对的底细,只顾着提防董卿的势力,却没曾想这里头的大BOSS其实是茶末。
只是他做了人质就走不了,不得不要和这小娘皮暂时分离。
想想就觉得委屈,董少爷扁着嘴跟孩子似的撒娇。茶末现在全仰仗他脱身,自然是好言好语的哄他。觉得吃亏要讨赏的董少爷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在路上就乘火打劫,将这尤物推倒在后座,狠狠的压榨了一翻。
下车的时候,茶末头发乱蓬蓬脸蛋红通通身子软绵绵的就直接上了飞机。
没错,还是飞机。正正经经的国航大飞机,头等舱的票。
不过她不是通过正常登机口上去的,而是用员工通道,从货仓上去直达机长室。
到了那儿就有老熟人迎接,领着她去空乘人员休息区,她一个人独立占一个空间,躲得是人不知鬼不觉。
这飞机上的内应不必说自然是茶末的老情人,当年拿着大钻戒求婚的林一清机长。
要说这飞机上的空乘人员休息区,你要不是内部人士还真找不着这一出水地洞天。任你外人来翻找,愣是找不到的。
这一处地方不大,十来平方的空间,顶比较矮,个子高点恐怕要撞上。休息室里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懒人沙发,还有一个小冰柜。
茶末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打开冰柜摸出饮料,仰脖喝一口,长长叹息。
舒展开手脚,她比在头等舱还逍遥。
就在董少爷驱车前去会会朱理的时候,茶末的飞机升空了。
林大机场那驾驶水平没说的,更何况这飞机上还有他的红颜知己,更是要小心平稳的起飞,免得震晕了他的宝贝蛋。
朱太子就这样棋差一招,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从眼皮子低下给溜走了。
呜呼哀哉,可怜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