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舔别人的都能硬你可真骚
这活儿先前都是李冉和楚辞在干,秦安柏工作忙,黎玖不管事,倒是都没有干过。
他们俩对视了一会儿又商量了一下,秦安柏翻箱倒柜找出了黄油的沐浴露和毛巾,黎玖看了看黄油一身厚厚的皮毛,出了个馊主意:“最近天气凉了,反正上面的泳池今年也不用了,就在那洗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如果把黄油推下水,他会狗刨吗?还是会向主人求救?
他兴致上来了,秦安柏根本拦不住,黎玖把黄油带到泳池边上,黄油站到池边闻了闻退后了两步。平时李冉从没让他下过水,他虽然不像一些宠物那么怕水,却也对未知的环境较为警惕。
黎玖可不管他这个,一把抱起了快三十公斤重的狗直接扔进了水裡,秦安柏都来不及阻止。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透过顶层的玻璃,凉风却被阻隔在外,就算进了全是冷水的泳池也不会感到冷。
黄油凭著狗的本能很快就掌握了狗刨的技能,都没有呛几口水,起初他有些害怕,一直沿著岸边游,求助的看著岸上的两个主人,想要上岸。
黎玖默默的退后了一步,秦安柏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他一把推下了水。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黎玖看著湿淋淋的秦安柏,笑得乐不可支。
黄油见到主人立刻投奔了过去,秦安柏只好在水裡抱住狗,无奈的看著黎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呢?”
“行了,上来给他上沐浴露吧。”黎玖笑够了晃了晃手上的犬用沐浴露。
黄油本就一身毛,湿了水以后特别重,秦安柏从水裡把他弄出来废了好大一番功夫,黎玖就在边上当甩手掌柜。
“喂……”秦安柏看著把沐浴露扔给他,自己却在一边玩手机的黎玖,“你起码来帮我按住他吧?”
黎玖依言去按著黄油,他的按著就真是按著不带任何其他功能,秦安柏彻底无语了,黎玖说:“一会儿你搓完他直接去洗澡吧,我来给他冲水、吹毛。”
对于这听著明显像是哄骗的话,秦安柏是不信的。
但没多久黎玖就拉出了水管,给黄油冲去了身上的泡沫,秦安柏浑身都湿透了,见他还做得有模有样的,自己也就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出来,在内间的休息室裡果真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他擦著头髮走过去,就见黄油一身蓬鬆柔软的长毛迎风招展,正眯著眼睛对著大号的吹风机露出一脸的憨傻。
而握著吹风机的那只手白皙修长,另一隻手则不断埋进米黄色的皮毛中又穿出,束得松垮垮的墨色长髮时不时的垂落下来,衬得楚辞那张阴柔精緻的面孔格外动人。
“……这就是你说的给他吹毛?”秦安柏不满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别急嘛。”此时黎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旁观楚辞摆弄黄油,浅笑著勾了勾手指:“过来,给你吹头髮?”
他的笑容中饱含著一种志在必得的潇洒,显然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偏偏秦安柏也确实无法抗拒他。
黎玖分开腿,示意秦安柏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他随手揉了揉手下色泽偏浅的髮丝,打开吹风机漫不经心的理了起来。
秦安柏惬意的半闭著眼,像只慵懒的猫一样惬意的享受著这难得的服务。
这一幕引起了一旁楚辞的强烈不满:“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干活?”
“我们刚给他洗好,让你回来给他吹个毛都不乐意?”
秦安柏瞟了眼一脸淡然的黎玖,他这话居然还说得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的。
其实楚辞计较的根本不是这个,边上的画面实在是太过刺眼,却又让他不知该如何挑刺:“可……这也差太多了吧?”
黎玖笑著伸手道:“要不我跟你换一下?”
楚辞立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看著秦安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
楚辞最近很鬱闷,他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和一日不如一日的待遇非常的不满,可是他完全想不明白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
除了最近他显得毫无用处之外,更让人难受的是:为什么根本没有人提黎玖的婚姻?
秦安柏和李冉都装得跟不知道一样,他想问却拉不下脸去问,黎玖应该不会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他为什么老跟那女人纠缠不清?
楚辞是个完全感性的人,这种肆意妄为的任性是很多艺术家的天性,毫不掩饰的大胆放浪曾经也让很多人为之著迷。
这也决定了他的思考模式更简单更趋向于本能,他很唯心的猜想,黎玖不会是喜欢上女人了吧?
随即他回忆起黎玖本来就是个男女通吃的货色,和他自己一样。
他不会是腻了吧,这么久都和同性厮混在一起,以前的自己也会经常换口味的,那么黎玖……如果他还偷偷的在外面……
在这种让人心塞的假设下,楚辞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以前的自己有多讨人厌。
绝对不能让他出去打野味!他仅仅是在脑海中想像黎玖和别人厮混在一起的画面,就非常的暴躁,可是他也不能天天盯著他啊,怎么办才好呢?
黎玖从晚宴上溜出去后提前回了家,秦安柏和李冉都还在会场裡与人周旋,每当看到有俊男靓女刻意搭讪他,都会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让黎玖头皮发麻,简直像是被妻子束缚管教的花心丈夫,逼得他不得不儘快溜之大吉。
黎玖喝了个半醉,回来后有些疲惫的躺在沙发上,随手拉松了领口,露出一小片饱满的胸肌,他眼神迷蒙疲惫,凌乱的头髮和微皱起的眉让他看上去有种难言的气势和纯男性化的特殊魅力。
一隻白皙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胸口,微微施压。
黎玖睁开眼,向挡住了他光线的人看去。
女人……?
这个认知让黎玖一下子酒醒了大半,他定睛一看,身上的人穿著一件宽鬆的深色长裙,肩头于手臂的位置镂空,布料又非常的宽鬆,露出了白皙光洁的肌肤。
对方乌黑的长髮扫在他的颈边,面容豔丽,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满是诱惑的意味,水润的朱唇轻启,非常的诱人犯罪。
黎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下,惊愕道:“楚辞?”
楚辞轻吻了一下他:“好看吗?”
黎玖神色古怪,他低笑出声,随即似乎是越想越好笑,笑个不停:“你都穿成这样了,这一开口也太彆扭了。”
“女声也可以。”楚辞这次开口的声音竟然低柔了很多,几乎就像是个声音有些低的女人在说话,虽然他不是两声类歌手,但是这个职业的一般都会对探究自己声音上的变化很有兴趣。
“黎总,你喜欢哪一个?”楚辞的手指点在他的胸口,笑著说。
黎玖看著他满眼的期待毫不留情的开口道:“都不喜欢,甚至有点噁心。”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饶是脸皮如楚辞这般厚,此时都感到难堪,他没了兴致,失落的想从黎玖身上让开。
黎玖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离开,一隻手挑起他的下颚,勾唇调笑道:“怎么?生气了?”
楚辞打开了他的手,他在黎玖面前做这样的打扮是想让他高兴,本来就有些尴尬,还被他这么羞辱,此时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黎玖却不让他挣脱,一隻手按住他的后背将人禁锢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则从及膝的裙摆下滑入,抚摸著他光滑的肌肤。
他的动作淫猥放浪,简直就像是逼良为娼,打算潜规则美貌艺人的下流上司,可脸上的邪笑却透著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危险魅力:“别这么小气嘛,都穿成这样来勾引人了。”
他的手越摸越向裡,滑过大腿用指尖勾著内裤的边缘不满的数落:“为什么不是女士内裤,太扫兴了,如果做的时候我软了怎么办?”
“我会让你想要的。”楚辞意识到他还挺有兴致,一手撑在他耳边,俯下身舔著他的唇诱惑。
“那如果我想要上你呢?”黎玖按住他的后颈直接加深了这个吻,他们炙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彼此拉扯著对方的衣衫,抚摸挑逗著对方。
气氛正好时,黎玖却拉住了楚辞的长髮,轻咬了他一口结束了这个吻:“你怎么不弄个假胸什么的?这样脱了衣服不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吗?”
“……”楚辞咬牙切齿,“你还有空关心这个?”
黎玖不置可否的挑眉笑了笑。
楚辞深吸一口气,舔咬著他的喉结,慢慢的向下,黎玖的衣服开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线条流畅的腹肌,楚辞舔吮著他胸口的乳尖,一隻手扯开他的裤子。
半醉的黎玖非常配合的让他褪下了裤子,楚辞抚慰著他半硬起的性器,他停顿了几秒钟,低下头缓缓的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
被温暖紧致的口腔包裹著的滋味妙不可言,黎玖自然非常的受用,可是楚辞这方面的技术实在生疏,黎玖只好享受之馀指导一下他:“用舌头,你被别人伺候了这么多次,一点经验都没总结出来吗?”
他若有似无,时好时坏的挑逗让黎玖得到的快感大打折扣,他索性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主动索取对方的服务,他的动作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即使是释放之前也没留给楚辞喘息的时间。
楚辞被呛得不停的咳嗽,嘴角沾染著白液、眸中闪著泪光的样子配上他此时的打扮,看上去楚楚可怜。
黎玖用手指拭去他唇角的精液,塞入他的口中,勾弄著他的舌头,恶劣道:“舔乾淨。”
缠在手指的舌尖温热湿滑,蠕动间将他的手指舔得一乾二淨,然后不甚明显的喉结微动,彻底吞咽了下去。
黎玖眯著眼看著他此时秀色可餐的样子,非常畅快,他用膝盖顶了顶对方早就硬起的欲望,低笑著讥讽:“舔别人的都能硬?你可真骚。”
楚辞心中微怒,眼底也浮起了几分兽性。
☆、35 先把我伺候舒坦了再说
他抬起了黎玖的大腿,默不作声的吻上了大腿内侧,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抬眼看向他,随后又伸出舌头舔淨了肉柱上残留的精液,黎玖眯著眼睛享受他的服务,除了身体上的刺激,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感。
他敢肯定楚辞这只四处招蜂引蝶的狐狸精从没这么伺候过别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也并不那么简单,楚辞沿著肉柱的头部向下舔到了根部,最后湿热的舌头滑到了下面微微张开的柔软雌穴。
“唔……”黎玖猝不及防的挺了一下腰,胡乱的伸手想要拽起他的脑袋,“够了……下去!”
楚辞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他抓住了黎玖的手腕,一隻手恶意的拨弄了一下花穴口的软肉,他两根手指撑开滑腻的外阴唇,露出裡面豔丽的内壁,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但依旧克制著欲望,逗弄似的向那裡轻吹了口气。
这种隔靴搔痒一般的刺激反而让人更加在意,花穴颤抖了一下,渗出不少粘腻的液体,趁著黎玖失神的片刻,楚辞的舌头滑过外阴的软肉,直接探进了花穴。
黎玖闷哼了一声,手按到了他的头髮上,雌穴入口处被灵活粗糙的舌尖不断的搔刮,只让深处感到更加瘙痒,他无法抗拒此时的快感,甚至希望有什么更长更粗壮的东西来填满那个饥渴的地方,缓解裡面的饥渴。
他的大腿不由自主的併拢,仰起了脖颈将半张脸埋入了底下柔软的布料,微皱著眉急促的喘息著。
感觉到他不再抗拒,楚辞的手指放肆按压在他的后穴,就这流到后穴的淫液慢慢扩张著。
他舔吮著敏感的花穴,用舌尖挑逗微凸的阴蒂。
“别舔了、别舔了……”黎玖说不上来是想让他停下还是继续,他心理上多少有些羞耻,但这种羞耻也化为了快感的一部分,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
捅入后穴的手指恶意的在裡面弯曲,撑大裡面的内壁,勾起按揉,隔著肉膜挑逗前面的雌穴,花穴则被灵活湿热的软舌不断的舔吻,有些粗糙的舌苔磨过黎玖全身上下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让那裡止不住的溢出湿滑的液体。
楚辞起初非常不适应这样的事,完全是咽不下这口气才这么挑逗黎玖,可是鼻尖满是情欲的腥味和黎玖沉沦的神情却撩拨得他欲火更胜,下身也硬得几乎不想再忍耐。
他手指故意勾起抵在黎玖后穴敏感的地方,同时轻轻齧咬住脆弱的阴蒂。
“唔——”黎玖闷哼一声,显然极力的压抑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腿根微微抽搐,背脊拱起,花穴裡涌出一阵热液,就这么达到了阴蒂高潮。
楚辞的手指依旧在后穴搅弄著,舌头也毫不嫌髒的舔去那裡腥臊的淫液,黎玖被舔弄伺候得极为舒适,他本就有些醉意的头脑更加朦胧。
这短暂的快感很快就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内裡更深处的瘙痒,花穴口微微收缩仿佛在邀请外物入侵。
楚辞扶著他挺得笔直的性器,舔了一下根部:“不射吗?”
黎玖的手指侧著头笑道:“我很持久,你要不要试试?”
他神色倨傲,手指轻佻的滑过楚辞漂亮的脸蛋,看上去极具侵略性,若不是他此刻大敞著双腿,露出两个小穴的话。
可偏偏就是这幅姿态,最是让人忍不住就想要狠狠地征服,将他禁锢在身边,让他求饶,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黎玖的手被按到了脑袋边上,随即是凶狠的热吻,楚辞的舌头不断的纠缠著他的,让他无可避免的尝到了腥涩的味道,他联想到那是什么,理智觉得很噁心,但是心裡却充满了难言的刺激与兴奋。
黎玖在床上向来不抗拒本能,他有些昏沉的头脑彻底摒弃了理智,主动打开腿缠上了楚辞的腰。
“你自找的!”楚辞呼吸粗重,如饿狼般的黑亮双眸和陷入欲火的凶狠神色与他柔美的相貌毫不相符,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忍耐,满脑子都是要把身下的人干服帖了原始衝动。
硕大的性器头部直接顶开了娇小的花穴,那裡已经足够润滑,再加上这么久以来性爱的滋润,吮咬著龟头的软肉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被不断的深入。
“啊……慢点……”黎玖的声音并不高亢,大部分时候低沉暗哑,是完全属于男性声线的诱惑,特别是直接在耳边出声时,那声音裡的磁性和隐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所以这样的要求理所当然的被直接无视,楚辞按住他的腰,下身用力直接将性器长驱直入的捅入!
硬挺的肉棒毫不留情的破开紧致的软肉,一干到底,龟头重重的碾压在宫口上,磨得裡面一阵酸涩,肉穴被粗暴的破开难免有些不适。
性器被花穴的软肉紧紧的咬著,爽得楚辞低吟出声,半闭著眼睛压紧了身下的人,享受著这征服的快意。
“不……唔!”黎玖挣动著想要挣脱他的鸡巴,但却被牢牢固定在身下,压著腿根,根本无处动弹,只能被按著挨操,他只好拽住了他后脑的头髮,恶狠狠的警告,“疼,你他妈是不是欠艸?”
“只有疼?”楚辞扶著他的腿,慢慢的晃著腰,肉棒在裡面四处摩擦,那被侵入的些许疼痛消散后,只剩下交合带来的快意,被填满、被摩擦著每一个难耐的地方。
黎玖的手慢慢鬆开,显然是默许了他的动作,但是他的手也没安分,在楚辞动作时,一边眯著眼享受,一边探入他裙子的下摆,掐过他精瘦的腰肢,不断向上摸到结实的腰腹最后是平坦的胸膛。
“真扫兴。”黎玖摸到他的乳珠,掐了一下。
“嘶……”楚辞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最好有个长了鸡巴的女人来干你?!”
黎玖竟然歪头想了想:“听起来也挺有意思。”
他的目光触及楚辞难看的脸色,又笑著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也要有你这么好看。”
楚辞感觉自己的情绪简直完全被这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调动他的心情,他虎著脸,佯怒道:“你还喜欢女人?不许喜欢女人,听到没有?”
“你管我!”闹了半天,他是为了这个,或许是酒精影响了判断力,黎玖想到楚辞刚刚的一系列表现,竟觉得他吃醋又嫉妒的样子有些可爱。他没意识到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会对这种行为感到厌烦。
“不想我结婚?”他似笑非笑的将楚辞的长髮勾到耳后,“先把我伺候舒坦了再说。”
“喂!”黎玖双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不耐烦道,“光杵在裡面干嘛?还做不做了?”
楚辞严厉的神态再也维持不下去,他拉下黎玖拨弄他头髮的手,脸颊微红,双眸流光溢彩,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做。”
“唔……”黎玖感觉到身体裡的硬物竟又胀大了几分,不满道,“再变大就滚出去!”
“不行!”楚辞毅然拒绝,弯下身让那硬物更进了几分,他堵住黎玖口中推拒或是嘲讽的声音,将快要溢出的热情与欲望一股脑的都倾注在黎玖的身上。
“唔、慢、慢点……啊……”黎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两人唇齿中流泻出。
楚辞的动作越来越快,肉棒狠狠的磨开裡面的软肉,又快速的抽动著,黎玖有些喘不上气,又被湿热的深吻吞噬了呼吸,让他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更加迷糊。
他的低叫被堵在口中,楚辞似乎是被撩拨得狠了,按著他的腰一刻都不让人休息,甚至从不知何处找出一个跳蛋塞入了被开拓得柔软的后穴,直接开到了最大档!
“嗯!”后穴内的异物疯狂的跳动著,黎玖挺著腰,难耐的用手揪紧了他的头髮,一口咬在楚辞的脖子上,楚辞低吟出声,报复一样更加激烈的进出著。
剧烈震动的跳蛋不仅仅刺激著黎玖的两个小穴,每次体内的肉棒进出时也会被过于猛烈的震颤波及,从龟头被磨到近底端的部分,这种刺激太过强烈,以至于楚辞也忍耐不住太久,他掐紧了黎玖的腰,没持续太久就抵著宫口释放了。
黎玖的腿缠紧了身上的人,花穴被热烫的精液刺激著达到了高潮,性器也被楚辞抚慰著射了精。
宫口没有被刻意的折磨碾压,造成太过尖锐的快感,这种恰到好处的性爱让他舒服得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水之中,让黎玖浑身放鬆,昏昏欲睡。
楚辞从高潮的馀韵中回过味,性器抽出带出豔红的内壁和混合在一起的淫靡液体,让他下身一热,又微微硬起。
他刚想抱著身下的人换个姿势,却发现黎玖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
一向自认魅力无限的楚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黎玖醒来的时候不算舒服,身后贴著温热的人体,耳边有人说话,他视线被遮住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伸手想要揉眼睛,却发现双手竟被缚在了背后,动弹不得。
他听到秦安柏的声音说:“他醒了。”
随后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李冉清亮温和的声音鑽入耳朵:“黎总,我们玩个游戏吧?”
☆、36 蒙眼猜那啥游戏
“滚,不玩!”这种状况下,他妈的还能有好事?打死他也不能相信啊!
几根手指鑽入底下湿润的花穴,汇出裡面残留的精液,而刚刚那枚跳蛋竟然还埋在他的后穴裡。
“唔……啊……”黎玖浑身上下一丝不不挂,身后靠著李冉同样光洁的胸膛,被剥夺了视线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安,“你们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别生气了。”李冉不满又像是在撒娇的说,“你用泳池洗狗我都没生气,黄油的毛把下水口都堵住了,你知道多难清理吗?”
他不想知道!
正常人会在这时候说这个吗?黎玖一时语塞,竟也无法反驳。
李冉的手指摸到后穴,拽著跳蛋的线,慢慢的把那玩意儿拉了出来,那东西挤开有些紧致的后穴,最后撑开穴口滑出体外,肉穴很快就收拢,看上去似乎根本无法接纳外物。
李冉目视著这一幕,黎玖感到某个硬物正抵在他的后腰上,他真想用手把那作孽玩意儿狠狠的掐软,可惜他的手动不了,李冉吐在他耳边的气息湿热沉重:“好像在下蛋一样,一下子又合得那么紧,可以进来吗?”
“滚!”
又一隻手摸到了黎玖的胸膛,按揉著上面挺立的乳珠,流连忘返的抚摸著他结实的腹肌,抚慰了一下半软不硬的肉棒,最后才滑到了大腿内侧那个还沾著白液的雌穴。
三根修长的手指併拢了直接挤入其中,一直向裡探,直到没到了手指的根部,黎玖被捅得腰都软了,那手指开始在裡面不满足的搅弄按压,勾得花穴裡湿漉漉的一片。
“现在是谁在插你前面?”李冉的凑在他耳边低声问。
“……”黎玖有点明白他们想玩什么了,“卧槽!你们无不无聊?!”
“不无聊。”李冉抱著他粘腻道,“你说嘛,说嘛。”
“……滚、嗯!”
塞在花穴裡的手指一下子全部抽了出来,翻出花穴豔丽的内壁,慢慢才收缩著合上,那只带著他穴裡淫水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颚,逼迫他面向前方,秦安柏的声音几乎是吐在他的嘴唇上:“没关係,你会猜的。”
“是他们两个的主意。”楚辞的声音从右边传来,“简单来说,就是想让你……充分的瞭解我们。”
……妈的,不会是想让他靠鸡巴认人吗?!
他还没想完,后穴就被鸡巴顶开直接捅了进来,黎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李冉按著他的腰慢慢的深入,一边柔声道:“现在是记忆环节,一会儿再考你。”
“操,你们他妈的本体就是鸡巴吗?”黎玖都要气笑了,“唔!”
李冉直接顶到了底,他的手指带著润滑液探入雌穴,隔著雌穴按在自己埋在后穴的肉棒上,手指整根没入,沿著上面细细的摸到入口处的根部。
“啊……住、住手啊……啊!”花穴被用力的按压,那些冰凉粘腻的液体沾在内壁上,很快变热,惹得雌穴裡热辣一片,后穴也被按压得紧紧包裹著火热的肉棒,让黎玖避无可避的感受到了粗大的头部,硬热的柱身,甚至是上面凸起的青筋。
“你涂得唔……什么东西?”
“只是有点催情作用而已,不伤身。”李冉“善意”的提醒道,“你要好好的记住,过会儿可不会再让你複习了。”
去他妈的,还複习?!
他还没骂出声来,后颈就被按住了,嘴唇完全被另一个人炙热的气息所侵略,这种狗啃一样仿佛要将人吞入腹中的吻法,毫无疑问是秦安柏。
湿热的花穴贴上一个粗硬的东西,贪婪的张合著要将其纳入,填满瘙痒难耐的内裡。
那圆润饱满的头部挤了进来,堵住了不断流水的湿润花穴。
“嗯……”黎玖靠在李冉的身上,舒服的低歎,李冉有些吃味的顶弄了一下后穴裡的肉棒,引得他低叫了一声收紧了后穴。
可抵在花穴口的肉棒却没有一如既往猴急的长驱直入,而是毫不留恋缓缓向后抽出,穴口的软肉收缩著拼命的想要挽留。
硬热的性器抽出后磨在外阴唇上,慢慢的摩擦,又恶意的抵著有些胀大的阴蒂,模仿著性交的频率顶撞。
“啊……”黎玖的腿根都微微颤动,要不是被人强制的分开按压著,他都想并起腿来直接用饥渴挺立的阴蒂和湿润的花穴去摩擦那粗大硬热的龟头。
这种隔靴搔痒的挑逗勾起了以往被贯穿填满的充实回忆,让雌穴内部更加饥渴难耐。
李冉不满他被引走了注意力,后穴的性器毫不留情的开始抽插撞击,他搂著黎玖的腰,每一下都用力得将人顶得向前。
失去了视觉让那裡更加敏感,不仅仅是后穴的强烈刺激,前面的花穴每次都会撞在秦安柏的性器上,贪婪的吃进一部分再被抽离,阴蒂和阴唇被磨得火热。
“嗯……够、够了!停……停下啊!”黎玖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无能为力,声音低哑又无助。
花穴拼命的收紧想要挽留每次都挑开阴唇、进入半个头部的性器,却只能摩擦后被无情的抽出,忍受再次空虚的滋味,被逗弄阴蒂和骚穴却不被给予高潮。
这肉花被撑大了咬住肉棒的样子简直像是天生用来挨操的鸡巴套子,看得一旁的楚辞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艸,你不上我上了。”楚辞推了秦安柏一把,想让他让开。
秦安柏有些轻蔑的斜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伸手扶住黎玖挺立的性器,手指在根部与雌穴交界的地方按揉,循循善诱:“想要的话,就说些好听的。”
黎玖经验这么丰富,在床上从不和自己的感觉过不去,他被插的间隙断断续续的说:“嗯……裡、裡面……好痒……啊!进……进来……”
他说著甚至主动将大腿张得更开了点,倾身让雌穴伴随著身后的撞击把前面的肉棒吃得更深了些,整个雌穴都在颤抖流水,吮咬著男人的阴茎,期待著被狠狠入侵贯穿。
秦安柏要是再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啊!!!”前面硬得跟热铁一样的肉棒就这他被撞得向前的姿势直直的迎了上去,一下子就大力的撞到了深处,几乎整根没入,龟头直接磨在了宫口上。
同时被两根东西贯穿的感受,黎玖已经不陌生了,但是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唔……不……”他腿根轻颤,虽然止了穴裡的痒,但前后的肉穴被撑到极致,中间的肉膜似乎也快要被插破了,让他心生恐惧,不由自主的抗拒:“不……出去……太、太深唔!”
可是后面的事就由不得他了,秦安柏忍得够久了,他堵住黎玖的微弱的抗议,如出匣猛虎般横衝直撞,逼得黎玖差点透不过气来,一个劲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起初,黎玖根本不愿意理会他们关于“谁在干他”的无聊问题,但撇开这几头畜生的体力不说,本来这种一对三的状况就没什么胜算,他根本没法和他们死磕到底。
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敷衍一下:“是……唔李冉……不要!那裡……嗯……”
“是我!”楚辞狠狠的挺了下腰,不满的声音凑在他耳边,“好好记住它!”
“滚!你们有、有完没完……哈……”
“你又猜错了,黎总。”李冉失落道,“看来还是要帮助你记忆一下。”
他说著,埋在雌穴裡的肉棒更用力的磨上了子宫口,黎玖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向身后的楚辞身上靠,被人揉著饱满的胸肌,按著乳尖抱了个满怀。
李冉掐住他的腰故意向下,粗大的肉棒头部极有耐心的磨开了宫口的软肉,毫不犹豫的就挺身刺入!
“啊——!”黎玖低嘶出声,音色沙哑含糊,“不要!出去,出去啊!!!”
宫口窄小紧致,仅仅被嵌入些许都让他疼痛难忍,但随之而来的是足以吞噬所有理智的强烈刺激,几乎要让黎玖完全失神失声的欲仙欲死。
雌穴深处喷出一大股阴精,淋在火热的肉棒上,又被再次抵住继续流著淫水,不断的强制高潮。
黎玖已经完全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久了,儘管双手被释放,他却只是虚浮的圈住了面前人的肩,微微著力向上,企图让花穴裡的肉棒不要干得那么深。
他没有力气去扯遮挡住视线的黑布,更何况此时他泪水盈眶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必要见人。
这三头禽兽轮番的侵略下面两个柔软的肉穴,甚至会趁他不备将沾满腥膻淫液的性器塞进他的口中。
算不清被强迫高潮几次了,下面的花穴口和深处的宫口都被磨得热辣,但每当被肉棒填满,依旧无可救药的伴随著强烈的快感,释放了两次后的性器根部则被套上了限制射精的细链,美其名曰为了他的身体考虑。
都他妈的放屁!
“你们做、做够了没有?!嗯……不要再干那裡……宫口好酸……啊不……”
为了早点结束,他只能屈服于淫威,屈辱的收缩下麵的两张小嘴,感受那玩意,终于满足了这几头禽兽变态的嗜好,终结了这场羞耻的折磨。
最后一次,他被按在床上,双手抓紧了底下的被子,两个小穴承载不住的浊白精液顺著大腿内侧流下,甚至每一次抽插都会溅出少许,在略深的肌肤上格外诱人。
由于之前他猜错了一次,李冉格外磨人。
此时看到身材强健、平日裡盛气凌人的黎玖被以这种仿佛野兽交娈的姿势按在床上,露出双腿间两个被蹂躏得红肿的小穴和被掐玩得肿大的阴蒂,只能无助的被男人操干的样子,他忍不住更加深的嵌入那个可怜的雌穴,就连底下的阴囊也重重的磨在豔红的花穴上,惹得身下的人哀鸣出声。
他再次解开对方性器根部的束缚,竟从床头的抽屉裡摸出一隻飞机杯套住对方硬挺的性器,自己则再次重重的碾入敏感脆弱的宫口。
黎玖被这前后夹击的极致快感夹杂著微疼折磨得理智全无,揪紧了双手,咬紧了被子,堵住口中的惊叫,被这样折腾了没多久就前后一起高潮了。
雌穴潮吹的收缩与阴精让李冉也不再忍耐直接射了精,热烫的精液再次灌入宫口,射得满肚子都是。那玩意好不容易终于拔出来后,黎玖都没力气动弹了,虚脱的瘫软在床上。
秦安柏揭开了他眼前的黑布,露出湿润朦胧的双眼,他心中可惜,决定以后不遮眼睛玩了。
黎玖皱眉,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之前在心中暗骂:操……
☆、37 你这贱种也配叫我?!
转眼已然入冬了,黎玖的婚约也一日比一日更近,黎玖这边依旧毫无动静,正当他们三个一日比一日更不安时,黎玖的未婚妻跑了。
这个自作主张又独立大胆的女人撂下一封信,申请了A国某名校的PhD直接出国了,让她的父母根本猝不及防,此时他们担心的根本不是婚约,而是失联的女儿。
黎玖故作黯然却大方的取消了婚约,并承诺帮助他们寻找女儿,买了对方一个不小的人情,实际上,就连对方出国的机票都是他帮忙给买的。
他的前未婚妻林小姐是个比较要强的人,她在与黎玖短暂的几次相处后,很快就发现,黎玖虽然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但他的诉求和大部分在这个年龄段想要成家立业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他希望拥有一个让外界信服的家庭,这个女人是谁都可以,反正只是他背后的一个影子,而她的家境刚好可以与黎玖匹配,甚至黎玖还会因为顾忌她的背景,保证对她的专一。
可林小姐不甘于成为别人的影子,牺牲自己来成就别人,凭什么?她长这么大,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是为了陪衬男人的。
而且她发现黎玖这个人根本不懂得婚姻的意义,对她不仅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觉得感情并不重要,可有可无。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人生,幸好没过太久黎玖不知为何,看上去也对这段婚约失去了兴趣。
之后的几次接触,她敏感的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不那么心如坚冰般的无懈可击了,看她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样了,但这与她没多大关係。
林小姐走得潇洒,看似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实则早已在黎玖计画内,他不紧不慢的一点点处理完了这件事的影响,让林家从裡到外都对他感恩戴德、讚誉有加。
他的心情自然非常的不错,即使家裡那三隻禽兽越来越磨人也只当是生活情趣。
唯一的不顺就是上次威胁他的那两个人又传了几次简讯来,但是依旧没有什么重要资讯,只写了几个汇款帐号和一些威胁的话,扬言要把他身体的缺陷曝光。
啥都没有,还想让他吐钱那不是搞笑吗?
黎玖让人盯紧了几家主流媒体的网路平台,警惕和自己有关的消息,一旦发现这方面的立刻压下来,目前为止风平浪静,看来这两人手裡还真没什么货。
黎玖坐这个位置这么些年,各式各样的威胁也遇到过不少,甚至还有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虽然最后都没成就是了。
但第一次有人拿这个做矛的,还说得信誓旦旦,显然非常肯定,让他不由担心资讯流出的管道。
他已经大致打消了对李冉的怀疑,因为李冉是个处事比较乾脆的人,最初他就大方的直接让他看到了录影,威胁的方式简单粗暴,也很有成效的达到了目的,不会这么拖泥带水。
而且他的婚约已经告吹了,他们三没道理再来为难他。
更何况,黄油走失后,李冉对他的依赖也不像是假的。
黎玖意识到他的思考方式竟然已经被感情所左右,他打断了思绪,走到窗边点上了烟,即使真不是他们主使,谁又能保证和他们完全没关係呢?
只要那段视频还在,这一切就都脱不了干係!
黎玖的按兵不动成功逼急了潜伏在暗处的威胁者,某日回去的路上,司机看著反光镜说:“黎总,后面有人跟著。”
正闭目养神的黎玖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确实有辆黑色的保姆车一直在尾行,幸好街上的车不少,对方也仅仅只能尾行罢了。
黎玖不是旗下的艺人,没什么曝光率,十天半个月才会被娱乐新闻轻描淡写的带到一次,还都不是头条,不会有狗仔跟踪他。
黎玖皱了皱眉说:“回公司,打电话让保卫处直接派人去警局,顺便别忘了放后面这辆车进来。”
司机也见过这架势,不慌不忙的兜了个圈子回到了公司大厦,好像一点都没察觉被跟踪似的。
门口的保安故意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后面那车堂而皇之的就跟著进了地下车库,司机把车越开越慢,他看车库裡四下无人,有些不安。
“保卫处的跟过来了吗?”黎玖问。
“应该马上就来了。”
“一会儿你把车停了,我直接下去。”如果停车后没人下来,后面这车裡的人可能会起疑心驾车逃逸,保卫处的人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是血肉之躯,拦不住这几吨重的车。
黎玖准备自己下去把人引出来。
“这……”司机显然不敢苟同,目标去做诱饵也太危险了吧,他们又不是在拍谍战片,万一对方直接撞上来了怎么办?
“你让人快点过来就行了。”黎玖打开车裡内置的储物柜,竟掏出一把手枪,动作熟练的直接插在了后腰,用外衣遮盖住,看得司机瞠目结舌。
车一停稳,黎玖就直接开了车门下去,他假装有东西忘了拿直接走向电梯间,那保姆车的车门立刻打开,下来了三四个吊儿郎当的混混,一脸不怀好意。
“喂!”最后一个下来的显然是正主,这人不过二十出头,穿得花红柳绿,染著一头黄髮,带著副墨镜,气焰格外嚣张,“黎玖!”
黎玖回头看到他们几个,故意露出困惑的神情:“你们有什么事?”
“呵!你说能有什么事?”黄毛嚣张道,“你不会是工作太忙忘了之前的电话和短信吧?”
黎玖见人还没到,就接著跟他打太极:“对啊,这不忙么。”
黄毛冷笑一声:“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黎玖客气道,“我一会儿就去找人打钱,你要不今天先请回吧。”
那群人都笑了起来,黄毛更是笑得难以自製:“黎玖啊黎玖!你是不是少爷做惯了?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还行吧。”黎玖应付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黄毛的怨气很重,“你真不知道吗?把股权吐出来,公司本来就不应该是你的东西!”
“那应该是谁的呢?”黎玖反问。
“应该是我……”黄毛顿了顿理直气壮道,“是我爸的!凭什么这些都是你的?!”
黎玖觉得他的逻辑非常好笑,挑眉道:“大概是因为我一把年纪了还比较天真吧。”
那些人都以为他被这架势吓住了,服软了,心裡嘲笑他归根结底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愚蠢的大少爷。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多硬气,也不过是个孬种罢了!”黄毛得意的大笑。
“真不走?”黎玖等他笑完,盯著他露出了一个讥讽又邪魅的笑容,面对这么一帮子不怀好意的东西,气势丝毫不落下风,那志在必得的凌厉眼神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野兽,“那就别走了吧。”
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四周突然冲上来好些人高马大的保安,这些人都经过专门的训练,几乎没什么挣扎就把这几个混混按倒了,对方连刀子都没亮出来。
那黄毛离黎玖最近,迎面就冲了上去,可手上那把水果刀还没挥上去,就被黎玖一枪托砸在了脸上,眼冒金星直接跌坐在地上,鼻血立刻流了下来,墨镜都飞了出去。
这一变故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和他们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根本反应不过来。
黎玖揪起这黄毛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摇了摇:“喂,站好!”
那黄毛比他矮半个头,刚浑浑噩噩的站直就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脑门,他大脑还沉浸在疼痛之中,毫无反应,直到黎玖不耐烦的用那玩意敲了敲他的脑门,他才发现抵住他额头的竟是一根枪管!
他吓得有些腿软,但很快就虚张声势大声道:“有本事你开枪啊!”
“别激我。”黎玖似笑非笑的说,“我少爷做惯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天真。”
“你杀了我,自己也得去坐牢!”这黄毛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胆色见长,“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个孬种!”
“哦。”黎玖直接就上了膛,黄毛在极近的距离听到了一声脆响,面颊上滑下了冷汗,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弹。
“你没发现吗?”黎玖笑说,“周围谁都没有来救你或者阻止我。”
黄毛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如果我把你们都灭了,让人找个地方埋了,你猜你们头上的草要长多高才能被人发现?”黎玖说这话的时候,四下果然都无人提出异议,那些人按著人的按著人,沉默的沉默,就好像完全是黎玖一个人的提线木偶,即使是杀人犯罪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黄毛彻底慌了,头上那冷硬的东西瞬间就能结果他的性命,他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冷汗大滴大滴的滑下来,嘴唇都开始发白颤抖。
“怕了?”黎玖觉得很好笑,毫不在乎擦枪走火的用枪管又撞了撞他的额头,“要不你说点好听的求求我?”
黎玖玩世不恭、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黄毛绝望的相信这根本不是第一次,面前站的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而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魔!
“我数到三。”黎玖说,“一……”
“我、我错了!”黄毛勉强扯出一个谄媚的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他大叫道,“我错了,哥!哥!”
“闭嘴!”黎玖的脸一下子就阴了,目露凶光,“你这贱种也配叫我?!”
周围的人也都楞了,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那黄毛脸上,细看下来,这气质虽然南辕北辙,五官倒确实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二……”
“好、好!我、我什么都答应你!”黄毛见他神情阴鸷,显然是铁了心要了结自己,吓得都哭了,哽咽著求饶,“别、别杀我!别杀我!”
“让你走,你不走。”黎玖神情倨傲,语气轻慢道,“现在……晚了!”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黄毛惊恐的目光中,那手指的动作像是电影裡的慢镜头一样,他宁愿这一刻可以停留一辈子,也不愿子弹这么快的扎入自己的脑壳。
“黎玖!!!”伴随著枪声响起的是秦安柏惊慌急切的怒吼。
☆、38 职业反派黎玖
“叮!”枪机撞击滑轨终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黄毛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抽搐,身上散发出一股异味,他被吓得失禁了。
黎玖放下举枪的手,厌恶又轻蔑的踢了一脚,嗤笑道:“孬种!”
这人现在根本都不用费神看著了,接下来的事情只需等待员警来处理。
这枪是黎玖一个做靶场的朋友给的,子弹管得严,黎玖也不需要,所以枪裡当然不会有子弹。
但是人的固定思维通常都会将二者联繫到一起,黎玖表现得又狠戾,凭著一把空枪也完全能唬住人。
黎玖刚要上车把枪放了,手臂被人从后面一把拖住,背脊撞在了车门上,秦安柏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黎玖对于他不顾场合的情绪非常不满,用力推开他:“你来干嘛,通告都结束了吗?”
秦安柏深吸了几口气,黎玖方才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裡跳出来了!
如果那不是空枪,而真的了结了一条人命,那黎玖的下半辈子恐怕都摆脱不了这件事的阴影,甚至很有可能把整个人生都搭进去。
人在紧急关头判断能力下降是件很正常的事,儘管秦安柏内心清楚黎玖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但那黄毛叫出“哥”的时候,黎玖的眼中却露出了真切的杀意,让秦安柏的信念摇摇欲坠,愈发焦躁不安。
他逐渐冷静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谁告诉你的?”黎玖四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边上的司机身上,司机想起刚刚雇主残暴的样子,被看得一身冷汗。
“是我让他有事主动联繫我的。”秦安柏为对方解围。
“吃裡扒外。”黎玖骂道,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看上去也没多生气。
众所周知,警方总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会珊珊来迟,如果他们能效率一点的话,估计这可怜的黄毛也遭不了这么大的罪。
他们这一片的员警显然和黎玖认识,接触这样的案子也不是第一次了,黎玖和对方寒暄了一会儿,气氛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叙述案情,閒散得和路上偶遇个朋友打个招呼没啥两样。
他们把人都拷上以后,负责人问黎玖:“黎总,要立案吗?”
“立啊,干嘛不立?”黎玖爽快道,“还能给你们贡献个破案率,就别惊动媒体就行了。”
“行!”那人笑著应了声,拿著黎玖传给他的电话号码和银行帐户,牵著嫌疑人很快就走了,带了个保安去录口供。
秦安柏跟著黎玖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反手将门关上,直接抓住了黎玖的手将他拽到了面前:“遇到这种事,你就准备一直隐瞒,谁都不说吗?!”
“是又怎么样?”黎玖挑眉道,“你管我?”
“这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下次呢?”秦安柏逼问,“总会有你一个人没法顾全的事。”
黎玖张了张嘴刚想说“你顶个屁用”,又想起上次黄油就是秦安柏给找回来的,改口道:“关你什么事?”
“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彼此沟通一下吗?”秦安柏的口气软了下来,循循善诱道,“多点助力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坏事。”
黎玖嗤笑一声,气上心头:“那也得是助力,你知道他是拿什么在威胁我吗?只要你们手上握著那玩意儿我就一天都不能消停!”
他虽没有明说,秦安柏却明白了,他错愕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黎玖反问,“即使不是你,也可以是他们;即使不是故意的,也可以是无心的。”
“不可能。”秦安柏一口咬定。
黎玖只觉得可笑,拍了拍他俊美的脸蛋嘲讽道:“别这么天真,还是说你也以为我少爷做惯了,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天真?”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其实……”秦安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黎玖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然道:“请进。”
秦安柏的经纪人见到他果真在这,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手下的艺人无故旷工了。
黎玖用眼神示意他离开:“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
结果当晚黎玖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警局面见了一下黄毛。
由于黄毛身份的特殊性,警方特地没录口供,留著让黎玖自己来审,但其他人都已经录完刑拘了,大致是个怎么回事也都瞭解得七七八八了。
黎玖走进去的时候,黄毛已经换了身衣服了,警局没什么替换的衣物,翻出一套放得都要发霉了的衣服,穿在垂头耷脑的黄毛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活像一朵枯萎的向日葵,气焰全无。
他抬眼看到黎玖,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就想跳下椅子,却被拷在座位上,一声巨响狼狈的带著椅子整个人都翻倒在地上。
黎玖翘著二郎腿靠坐在对面玩手机,等对面收拾好了,才开口:“我时间不多,你最好也配合点。”
他说完冲著黄毛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衣冠楚楚的样子显得非常英俊迷人,看得黄毛握著扶手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你们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是两个人,除了你,另一个是谁?”
黄毛儘管畏惧,却咬紧了牙关没有说,黎玖看了看表又道:“我挺忙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要大半年后才能再见了。”
黄毛还不懂什么意思。
黎玖慢条斯理的说:“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又不在监狱裡过日子。”
“不可能!爸不会眼睁睁的看著我坐牢的!你算什么东西!”黄毛一听立刻急了,但他的声音在黎玖寒冰一般的视线裡越来越低,仿佛自我催眠一般的喃喃道,“爸会把我弄出来的,我不会坐牢……爸不会不管我的……”
“你猜?”黎玖笑道,“能想到用这么搞笑的理由来威胁我,这智商,你确定他还要你?”
黄毛至今没有拿出过任何证据,却用他身体的事来威胁,黎玖赌他根本没有见到过照片或者视频,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道聼涂説。
“不可能!”黄毛见他提起这个来毫无芥蒂,心裡一下子就跟踩空了一节楼梯一样,惊慌怀疑,“爸不会骗我的……他不会胡说的……”
“哦?”黎玖装作饶有兴致,实则引导道,“我倒要听听,这老糊涂又说了什么稀罕事?”
黄毛先前被他吓得不轻,本就不太高的判断力直线下降,断断续续的说了大半,大致就是黎玖他爸喝醉了发脾气对著空气把黎玖大骂了一顿,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而黄毛刚好在边上伺候著,就听了个全,并且深信不疑。
黎玖听了后心裡多少松了口气,面上却一副好笑的表情,嘲讽道:“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俩还当真是一路货色,一个两个都不肯过安生日子。”
“听你的话你们俩似乎还挺父子情深的。”黎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露齿笑道,这笑容和他掏枪时的如出一辙,“那就让我来看看这父子之情值几斤几两吧?”
黄毛畏惧又戒备的看著他,微微有些颤慄,他的知觉挺对的,黎玖接下去说的话简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你爸已经退位了,手上没有人脉,捞不出你,如果他不想让你坐牢,要让我放你出来,就只能用他手上的股份来换。”黎玖觉得这个主意非常棒,笑著拍了拍膝盖,心情非常愉悦,“我要的不会太多,就三个点,每天都跌零点三,你要不要从现在开始算一算?从你呆在这裡的天数,大概就能知道你在他心裡值几个点。”
黄毛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只不过是黎建军这么多个私生子裡的其中之一罢了,在外人面前虽然飞横跋扈的像个大公鸡,但在黎建军面前依旧装得跟个龟孙子一样,仰人鼻息。
而现在,即使是他这么个木鱼脑袋,心裡也多少明白自己在黎建军心裡值多少,恐怕连一个点的股份都值不了。
他心如死灰却又忍不住抱有期待,果真如黎玖所言暗记起了时间。
黎玖问出事出因果后,心裡那块石头落下了大半,至于黄毛的同伙,就算他不说,其实也不难查,就查查他之前那车的主人就行了。
这保姆车只有艺人会用,黄毛显然也没阔绰到随便买一辆玩玩,想到这个黎玖又有些欣慰,黎建军那老匹夫可抠门得很。
所以越是这样,从他嘴裡抠东西才越有快感!
黎建军的电话第二天一早才来,显然是他的情妇——黄毛的母亲好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惹得黎建军烦不胜烦,心裡将黎玖骂得狗血淋头!
黎建军的电话被一连按掉了十几个,终于忍不住自己赶到了公司,那不识抬举的情妇还准备一同前去管教一下这逆子。被黎建军毫不留情的喝退了,这胸大无脑的玩意就算去了也只有让他丢脸的份,曾经他也带过二奶去给黎玖下马威,没想到这逆子竟当著全公司的面说:“宠物就别带来公司了,你见过我在公司裡遛狗吗?还是哪个员工来遛过狗?”
把黎建军气得够呛,偏偏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无法反驳,憋得胸闷,只得灰溜溜的把泫然欲泣的二奶请出去。
他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个蛇蝎心肠、狼心狗肺的东西!
黎建军直接冲到了黎玖办公室刚要开骂,就看见秦安柏也在边上,那些过髒的字眼只能梗在了口中。
黎玖晾了他一会儿,才让秦安柏先离开。
黎建军这会儿似乎是有些气糊涂了,竟然喝道:“走什么走!就让他看看你是个什么嘴脸!”
“哦?”黎玖泰然自若,“你不嫌丢人我也无所谓。”
黎建军还没发话,黎玖就抢了话头:“你儿子多次威胁我人身安全,昨天终于被刑拘了,按照正常流程,会被提起刑事诉讼,对于我来说省时省力,把人送进监狱还能绝个后患。你觉得我在头脑正常的情况下,有理由帮你把他保出来吗?”
黎建军被他堵得胸闷,自从黎玖翅膀硬了以后,大部分时间见到他都是这个感受,黎建军缓了口气才斥道:“难道这事见光了大家能好看吗?!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好看的也就是你们吧?”黎玖毫不留情的直白道,“我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虽然对我没什么好处,但把威胁过我的敌人放在看得见的笼子裡,让我觉得很安全。”
黎建军胸口剧烈的起伏,在心裡把黄毛这不长眼的败家玩意儿翻来覆去骂了个通透!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烦躁的揉著眉心:“你想要什么?”
“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省时省力。”黎玖得了便宜还卖乖,挑眉笑道,“五个点的股份,不多不少,也不打折!”
“不可能!”黎建军愤怒的咆哮,“你做梦!”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黎玖“善解人意”的说,“可是如果我实在等得不耐烦,可能会让那边放下别的案子,先把我这案子解决了,毕竟我的内心是很脆弱的,受到威胁也是很害怕的。”
放屁!有谁胆子能比这兔崽子还大?!
黎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指著他的鼻子骂道:“孽子啊孽子!天道有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黎玖一脸的困惑和惊讶:“可我看你还活得好好的啊。”
黎建军摔门而去!
☆、39 任何动物都是这样
打发了黎建军之后,黎玖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负担,对目睹了全过程的秦安柏说:“我今晚会早些回去,你先去工作。”
黎玖已经从黄毛那试探出前因后果,目前看来,与那视频并无干係,但他对秦安柏如此信誓旦旦的原因难免好奇。
这几日黎玖的态度也让秦安柏隐约察觉到,这件事可能另有文章,但他也不打算深究,顺坡下驴的拔掉这根让黎玖如鲠在喉的鱼刺,也不算太坏的选择。
事已至此,让这个东西一直横在中间对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回去后,黎玖就敏感的觉察出气氛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楚辞殷勤的在厨房裡忙活,做了一桌子菜,李冉嘘寒问暖的样子似乎比平时更粘人,只有黄油一如既往的摇著尾巴直打转。
黎玖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一块儿吃了顿晚饭,实话说,楚辞的手艺确实不错,黎玖已经完全习惯他俩暗地裡幼稚的争风吃醋,并且视而不见,一顿饭吃得还算舒心。
李冉去喂黄油时,黄油端坐在一旁,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口水都快要滴到地上了,李冉通常会将食盆放在地上,让他完成自己的指令,然后才让他进食。
黎玖觉得很有意思,时常在边上围观,他看著黄油依照李冉的指示,先是握手,然后趴下打滚,最后跑到客厅把自己的散落的玩具叼给了李冉,甚至连李冉说的是哪个他都知道,方便他直接放在一旁收好。
能让一隻狗理解人的言语到这种程度,黎玖不得不佩服李冉的调教有方:“你乾脆转职去训练警犬算了,我上次想让他给我找个遥控器,教了半天也没教会。”
最后还是李冉回来,把黄油给教会了。
“你的方式完全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他不能理解。”李冉摸著黄油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解释道,“一开始要强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然后用他喜欢的东西诱导或者给予奖励,让他在做这件事的同时感受到乐趣,并且不抵触。反复几次以后,他就会习惯并且形成条件反射,甚至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同时也会与你建立更深的信赖关係。”
黎玖听著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却也说不上来。
李冉抬起头看到他古怪的神情,浅笑著补充道:“其实不仅仅是狗,任何动物都是这样的。”
黎玖看著他那双往日裡清澈纯情,此时却仿佛深不见底的凤眸,心裡一阵发毛,很不舒服,他不悦的哼笑道:“是么?”
李冉的目光紧跟著他高挑的背影,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道:“会的……”
平日裡,他们四个聚在一起不是明争暗斗就是饿如豺狼,而今日的气氛则完全没有那种轻鬆随意,显得格外凝重。
他们三个显然想得也是同一件事,这种无声的默契让黎玖格外不舒服。
通常能让他们没有任何分歧的,基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在对待他的问题上他们三个的态度惊人的一致!
黎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已经很想骂人了。
“虽然我没说,但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黎玖坦言道,“我遵守了当时的约定,取消了婚约,可似乎你们并没有守约。”
他们三个仅是看著他并不答话,那晶亮的眸子让黎玖想起了出游时曾经遇到过的狼群。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当面协商?”黎玖目光凌厉,语气恼怒又不近人情,“让你们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
“不用假装兴师问罪了。”秦安柏完全没被他牵著鼻子走,“你自己心裡应该很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即使这件事与你们无关。”黎玖不把他们当傻子,但也不会自乱阵脚,依旧不鬆口的冷笑道,“你们谁又能保证那些东西绝不会洩露,一旦被人利用,对我们都没好处,圈裡这种事还少吗?”
他们三个沉默了片刻,神色间却并没有心虚和惊慌,反而像是在犹豫些什么,让黎玖心中的疑虑如下坡的雪球般越滚越大。
“这是不可能的。”打破沉默的是李冉的声音。
“哦?”黎玖讥讽的神情显然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楚辞皱著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很显然,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都知道而他黎玖不知道的,这种被蒙在鼓裡的无力感黎玖非常的讨厌!
但他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因为……”李冉停顿了一下说,“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视频了。”
他说完整个屋内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黎玖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觉得这又是什么安定人心的花言巧语:“你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孩子吗?用这种理由开脱不觉得好笑吗?”
“不是开脱。”李冉的视线平和静谧,却像是正在伏击猎物的野兽,“那段视频给你确认过后就被删除了,没有任何备份,我的手机当时并不联网,也不存在任何后台记录。”
黎玖难以置信,他很清楚李冉是个不会撒谎的人,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他一向都只是沉默以对,他既然说出口便不会是哄骗自己的谎言。
可这件事换做任何人也都不会轻易相信,这难道不应该是他们的最能压制住自己的那张王牌吗?!
“他说的是真的。”秦安柏显然能理解黎玖的疑惑,补充道,“就算知道有备份你也会去找,但是如果你什么都找不到那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抹去这段视频,既能为我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同样能牢牢限制住你,实在是个一石二鸟的好选择。”
“……”
秦安柏还真他妈的贴心!被人摸了个底朝天这一认知,让黎玖恼羞成怒,气得牙痒!任谁被一个实际上早就莫须有的东西威胁了这么久,知道真相后都会难以平静,更何况是黎玖这样骄傲得都有些刚愎自用的人物!
自他成年以来,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这几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敢这么骗他!可笑自己竟还任他们摆佈了这么久!
想起这些黎玖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该谢谢你们这么瞭解我吗?!”
楚辞说:“这样也不用担心视频会洩露,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们是么?!”黎玖怒吼道。
楚辞这句话给黎玖的怒火又添了把柴禾,他一大步跨到他面前,揪起他的领子凶狠道:“别他妈忘了,这事原本是谁挑的!”
黎玖简直想一拳头把这畜生揍服帖了,但他却没有下手,最终只是把人狠狠的摔开,披上外衣直接去开门。
“你去哪?”李冉跟到门口问。
黎玖甩开他的手,冰冷道:“和你有关係吗?既然现在已经没有能威胁我的东西,为什么我还要呆在这?”
黄油见他要出门,忍不住摇著尾巴跟上来想要一起出去散佈,从晚饭到现在他已经忍得够久了,平时都是吃完就散步的。
黎玖被他扰的心烦,本能的想要一脚踹开他,但一低头看到他那双讨好又单纯的眼睛,实在也下不去脚,只能用手掌把他拨开往门裡推了一把。
大门“嘭”的一声在李冉面前被用力摔上。
“操,为什么就我挨揍?”楚辞不满道,李冉和秦安柏都没搭理他,楚辞在这种气氛下浑身不舒服,起身就想要追出去,“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著他走了?”
秦安柏坐在沙发上,看著空荡荡的客厅,肯定道:“他总会回来的。”
李冉挡住了楚辞的去路,抚摸著摇头摆尾的黄油,心情似乎丝毫未受影响的与黄油亲热,看向大门的双眸幽深:“他已经走不掉了。”
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这个视频让黎玖身败名裂,彻底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黎玖也就是知道这个起初才会处处忍让他们,这个东西是拴著黎玖的锁链。
可随著时日渐长,这根锁链却又慢慢成为了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
黎玖是个特别记仇又睚眦必报的人,这点从他对待王晨亦和他爸的态度上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使他表面上再风平浪静,也不会真的忘记自己吃过的亏、跌过的坑,更别说这个一直让他惴惴不安的存在了。
只有让他看到这张一直让他心生畏惧的王牌早已不复存在,他才会摆脱这个顾虑,重新看待他们之间的关係。
黎玖气得夺门而出后,直接开车往自己原来的那套别墅去,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一开窗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才稍稍有些清醒:他妈的,那是他的房产,为什么他要跑出来?不应该把那三头畜生赶走吗?!
黎玖只能安慰自己:男人把老婆从家裡赶出来太没风度了,而且他没兴趣待在那和他们纠缠了。
他一路驱车到了别墅,用钥匙打开门之后,他微微一楞,房裡竟然有人,门口摆著一双不属于他的鞋,屋裡的灯也亮著,卫生间裡甚至还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他这房子是挺久没人住了,所以家裡不会是进贼了吧?合著这贼还在他家安居乐业了?他娘的,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可真够多的!
黎玖顺手抄起门口装饰柜上放的酒瓶,不动声色的朝裡走去。
☆、40 你猜我敢不敢
裡面的水声突然停了,黎玖眯起了眼睛,抓紧了手上的酒瓶,卫生间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裸著上半身走出来。
居然是王晨亦!
“你怎么在这?”黎玖惊讶道。
王晨亦皱起眉头:“不是你让我借住的吗?”
“……哦。”黎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事,差不多一个多月前这小子联繫上他,按道理说这种事应该拜託不到他头上,但对方似乎非常急切。有这机会,黎玖也不介意买他个便宜人情,反正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多大事,导致现在他被提醒后才想起来这事。
黎玖全身放鬆的往沙发上一靠,把酒搁在桌上。
“喂,你不会以为家裡进贼了,拿著这个准备在我脑门上开花吧?”王晨亦瞪著他质问,别说,王晨亦五官凌厉硬挺,浑身上下都透著股匪气,这样子看起来真是有够骇人的。
但黎玖当然不可能被他吓到,他撒起谎来根本不用过脑子:“心情不好,拿来喝。”
“你刚刚那拿法他娘的是用来喝的?”王晨亦不爽道,“你倒是开个瓶底给我喝喝看!”
“少废话了,你喝不喝?”黎玖晃了晃他那瓶价格不菲的洋酒,王晨亦显然是个识货的,目光就差没跟著那瓶子上的字一块儿晃了。
幸好他还有点基本教养,也可能是平日裡日子过的粗,竟还没动过黎玖这一屋子名贵的吃喝玩意。
黎玖颇有些欣慰,非常顺遂的发号施令道:“去拿两个杯子。”
王晨亦有些不满被他摆佈,但想想万一对瓶吹,他俩还得互相交换口水,那再香的酒他也不能好喝啊!
虽然他确实有求于黎玖,但要说对这人有多大好感,那肯定是没有的,黎玖亦然。
小半瓶酒下肚,王晨亦才起了些閒聊的兴致:“一把年纪了,还离家出走?”
“在说你自己?”黎玖反问道,“这好像也是我家。”
“啧!”这老狐狸的张嘴可真是有够讨厌的,但王晨亦很快找到了新的切入点,“怎么,被老婆赶出来了?上次那个楚美人?”
“老婆”这词怎么听起来这么彆扭呢?黎玖绝对不承认,但要说是炮友,似乎也不怎么贴切,黎玖发现他根本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係,索性也就不想了。
“我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黎玖喝了酒,兴致稍微上来点了。
“他们?”
“你不知道吗?”黎玖有些口无遮拦的炫耀道,“他们三可都抢著让我临幸呢。”
“艸!你可以啊!”好在王晨亦比他醉得更厉害点,这酒后劲大,他酒量也不如黎玖,现在已经半靠在沙发上了,看东西都有些晕,“黎总果然名不虚传!”
“呵。”黎玖轻笑一声,嘴角轻扬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所以跟我共处一室,你可要当心了啊。”
“艸,你敢?!”
黎玖猛地一手撑在他耳边的沙发上,将他彻底困在自己的影子裡,另一隻手则按住了他反抗的手,王晨亦醉得比黎玖厉害,现在眯起眼才勉强能看清他英俊的面容,那逼视著他的目光侵略性十足,“你猜我敢不敢?”
“你他娘的……”王晨亦口齿不清的怒喝,“别他妈欠揍!”
他说完竟越来越昏沉,半闭著眼睛就倒在沙发上睡著了。
黎玖鬆开手,踢了他一脚把人直接踢到了地上,毕竟他半夜裡要是吐在了沙发上就太噁心了。
黎玖躺在主卧的床上,有些口渴,他头脑昏沉,下意识使唤道:“拿杯水过来。”
他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睁开眼刚想发问,却看到天花板完全不一样的格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家。
然后他又惊觉:妈的,这也是他家,更确切的来说,这才是他的家!
都已经一刀两断了,怎么还老想著他们,真他妈见了鬼了!
黎玖刚刚因为酒精而微微上调的心情又开始糟心了起来。
黎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的视线变低了,而且只能被一根看不见的链子栓著到处跑,一开始他非常的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却让他感到高兴的东西在引诱他,于是他逐渐的习惯了被链子束缚。
直到有一天那些沉重的东西都消失了,他自由了,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追逐靠近原来的那些东西,因为他习惯了。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反复几次以后,他就会习惯并且形成条件反射,甚至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同时也会与你建立更深的信赖关係……”
“……任何动物都是这样……即使是再凶猛的野兽……”
他回头,就看见一双似乎散发著幽绿色光芒的骇人眼眸……
黎玖骤然睁眼醒来,就听到被开得震天响的电视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伸手摸著床道:“黄油,去咬死外面那畜生。”
然后他又很快意识到,这裡根本就没有黄油。
操!
昨晚他做了个很不愉快的梦,但却记不太得了,只记得自己似乎像狗一样被人牵著。
很快,他就没兴趣想这些了,他洗漱完打开房门讥讽道:“你叫人起床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
王晨亦目光锐利的扫了他一眼,显然是在报复他把自己丢在冰凉的客厅地板上一整个晚上。
“怎么了王大少?”黎玖揉了揉头髮,宽鬆的浴袍露出大片的胸肌,“还想让我抱你回房吗,公主抱怎么样?”
王晨亦被他堵得一顿,刻意嘲讽道:“仔细看看,黎总你也没这么老嘛。”
“怎么?”黎玖调笑道,“你要主动献身?”
王晨亦哼声道:“我的品味可没这么差。”
“哦,我忘了,你喜欢白白淨淨的小可爱。”黎玖漫不经心道,“比如你弟弟那样的。”
“黎!玖!”王晨亦一听到这个立刻就跟炸了的炮仗一样,“谁他妈的告诉你的!”
“要连这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混的。”黎玖看笑话一样淡然道,“更何况,你弟弟满世界的找你,不知道才奇怪吧?我就随便猜猜,你还真是老实。”
王晨亦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又无可奈何,好久才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刻薄了,是因为感情不顺吗?跟个怨妇似的!”
黎玖懒得搭理他。
黎玖心情不佳,便不仅仅是扣著黄毛,眼看著在黎玖的授意下,这案子真要进入司法程式了,黎建军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他在位时就没黎玖那么大的影响力,更别提现在已经被逼退了,他别无他法,只能灰头土脸的敲开自己一周前摔上的大门。
黎玖见到他丝毫不意外,并且态度随意怠慢,甚至让他等自己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再谈,黎建军气得吹鬍子瞪眼睛:“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黎玖反问道:“难道你眼中有我这个儿子?”
噎得黎建军好半天才道:“……孽子!孽子啊!”
黎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打了个电话把秦安柏叫了上来。
黎建军看到秦安柏的那张脸,立刻就尴尬万分,上次他不怎么明智的举动让对方看了个天大的笑话,作为长辈的颜面实在是挂不住,他轻咳一声肃然道:“我们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吧。”
“不用。”没等秦安柏回应,黎玖就似笑非笑的说,“上次的事他也都听到了,这次就接著听吧,正好做个见证,也免得你事后反悔。上次不也是你主动让他留下的吗?”
黎建军老脸铁青,这孽子是存心要在外人面前落他的面子,可他也拉不下脸勒令秦安柏滚出去,实在有苦难言。
黎建军虽不太护犊子,但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平生最好颜面。
黄毛“篡权夺位”,企图“手足相残”这事捅出去,除了公司股价外,舆论上确实对黎玖没啥大影响,但他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什么陈年旧帐都会被媒体扒出来曝光在大众视线下,这孽子是断然不会帮他压下这风声的。
他们这个层次的男人,没有几个不这么玩的,要是这点事全被捅出来,甚至还有个野种因为刑事犯罪而进了监狱,未免也太难看了!
黎建军不得不答应黎玖的要求,但是五个点太多了,黎建军无法接受,他们父子俩讨价还价了快两个小时,才最终以三个点成交,虽然依旧让黎建军很肉疼,但想到自己也已经把黎玖逼得让出了百分之四十,心裡就稍微平衡了点。
黎玖眼看起来非常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明天把合约书和律师带来,我会让人准备撤案的材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黎建军一走,黎玖看著他的背影立刻露出了一个轻蔑又嘲讽的笑容,方才佯装的苦恼荡然无存。
他心情大好,刚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双清透金亮的双眸,他都忘了,秦安柏还在这,他的笑意立刻淡了几分:“还呆在这干嘛,等过年?”
自从黎玖住回那别墅后,他们三个除了公事就没再私底下见过黎玖。此时秦安柏看到他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格外心痒,不断的在脑海中回味一周之前将他压在身下,将人干得眼角带泪,嘶声求饶的美妙场景。
看著面前西装革履又盛气凌人的黎玖,他不由的幻想将他压在这张硕大的办公桌上,捂住他的嘴,将他干得喘不过气来,他一定会又惊又怒,却只能压抑住声音,任他为所欲为。
秦安柏口乾舌燥,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几步走到了黎玖面前,膝盖支在黎玖两腿之间的软椅上,倾下身凝视著黎玖。
他俊美的面容凑得极近,那双浓郁的琥珀色双眸让黎玖也略有些悸动了起来,虽不情愿,但他的身体却清楚得记得对方的气息。
“我硬了……”秦安柏嗓音低沉磁性,按著他的后颈,吻咬著他的嘴唇,一隻手甚至游移在他的胸膛和腰腹部。
黎玖下意识的想让他滚,但他也同秦安柏一样,一周都没开荤了,在刻意撩拨下自然很快有了反应。
秦安柏的触碰带著一种让他放鬆的熟悉,同时也不乏勾起他欲火的激情,黎玖不得不承认,他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他心裡隐隐察觉到不妙,但却已经无法轻易抽身了。
☆、41 不知要叫啥的过渡章
草草的互相抚慰发洩过一次后,黎玖就毫不犹豫的把人打发走了。
有了双方的律师作为见证,黎玖也省了让他第二天再来膈应黎建军。
黄毛的保姆车是李氏旗下某个二线女星的,也不知道给那个黄毛灌了什么迷魂汤,审讯时那黄毛死活不鬆口,当然介于黄毛的身份,警方也不敢严刑逼供。
虽没有确切证据,但李氏也得到了风声,为了把影响降低,直接就冷藏了那女明星,黎玖也不好再有什么动作。
为了让黄毛逃避相关刑事责任,黎玖拿出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黎建军看著那玩意虽然肉疼股份却也无可奈何,脸拉得老长。黎玖作为受害者,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签完合约后,黎建军夺过那报告翻了翻。
“管好你的野种。”黎玖向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说,“这份材料可以让他现在出来,必要时也可以让他在精神病院裡过一辈子。”
黎建军还真没想到有这茬,霎时间手上的几页纸像是热铁一样烫手,他勃然大怒:“黎玖!你!”
他伸手就想扇这孽子一巴掌,但黎玖早就比他高壮了,轻鬆的捏住了他的手腕,甩到了一边,身边的律师也连忙拉住了情绪即将失控的黎建军。
黎建军在外人面前只能硬压下怒火,离开后一个电话借教子无方的名头,把那二奶大骂了一顿,用以发洩。
黎玖搬回去住之后,居然很不习惯,他将这一切归因于和王晨亦这土匪同住带来的不便。
虽然有帮佣天天来做饭打扫,但由于他俩都是甩手大爷,很多时候过了饭点,甚至连热一下吃食都懒,三餐及其不规律不说,每日下班回来对著王晨亦那张脸实在没什么乐趣,让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黄油。
看著电视手就会下意识摸向边上的沙发,有吃的也会下意识的想到黄油,如果黄油在边上根本不用叫,早就摇头摆尾的走过来了。
黎玖不得不承认他还挺想黄油的,家裡有这么个东西,实在是很有意思,他萌生了想要把狗接来玩玩的念头,但这狗总得有人管……日,还是算了。
没过太久,这些细微的不如意就如滚雪球一样积攒成了一种让他浑身难受的焦躁不满。
王晨亦大多数时间窝在自己的房裡,似乎也无所事事。黎玖每天回到家,只有冰冷黑暗的房间,他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没觉得这房子这么空旷过,现在却感觉似乎过于宽敞了。
实际上他也隐隐有所觉察,不是这房子大了,而是一些他觉得该有的东西少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他有些逃避的不愿细想。
“这是什么?”黎玖指著桌上的东西。
“早饭,秦安柏特地让我给您送来。”秦安柏的经纪人见他一脸的不虞,显然以为手下艺人和老闆吵架了,两人之间的分分合合他自诩半个知情者。为了抱住这根金大腿,他立刻开始给秦安柏解围,“哎,黎总您也知道,他和您哪会真的生气啊,现在他可难受了,就是拉不下脸来给您道歉罢了……”
道个屁歉!道歉有用么,还不如过来给他上几次!
黎玖嫌他烦,懒的纠缠,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让经纪人走了。
他看了看桌上越来越凉的早点,最后饿了还是吃了。
没两天,李冉也耐不住了,给他发起了消息,大部分都是一些黄油可怜巴巴的照片,比如趴在他床上,靠在他房门边,叼著他的鞋子什么的,虽然文字内容很少,但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黎玖通常都会点开看,但从不回复。他虽然对黄油那手感心痒难耐,不过一旦回复了就好像显得他做人很没原则,被这么大耍了一把,还能和仇敌心平气和的聊天,简直要跟记吃不记打的黄油没啥两样了。
黎玖光是想想就分外咽不下这口气。
唯一没什么动静的就是楚辞了,也就公司裡遇到的时候多看他几眼,除了目光热切了点没出啥么蛾子。
最近公司裡新签来个艺人,叫尹子渊,论实力不过是个二线罢了,长得挺漂亮,就是缺了点阳刚气,看上去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温柔,所以戏路也是万年男二的命。
这人是他母亲在世时旧识的儿子,虽没见过,但对方家长抬出了他妈的面子,不求儿子大红大紫,别吃亏就行了。这要求对黎玖这身份来说不算难也不过分,他乾脆的就应下了。
黎玖带著这尹子渊转了不少酒会什么的,也算是给通了路子出来。
自认为有眼睛的都觉得秦安柏和楚辞都成了昨日黄花。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黎玖这厮婚约一吹,立刻又有了新的小可爱,真不愧是圈内知名种马。
这可真是冤枉黎玖了,说来也怪,这尹子渊无论从相貌还是温和守礼的个性,那可都是黎玖的菜,看上去还非常易推倒的样子。换做以前他早就开始各种明撩暗示,企图将人带上床了,可这次他看著尹子渊那张温和漂亮的面孔,心裡却没多大感觉,甚至还有些兴致缺缺。
黎玖寻思著自己为何面对这么块肥美多汁的鲜肉却没有任何衝动,按道理来说,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著到嘴边的肉不吃。
他倚在吸烟室裡一边抽烟一边琢磨,搬出去后也没人会再管他这个,这一年裡他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烟瘾不大,无论对什么东西,都很有分寸,游刃有馀且不会让自己过于依赖。
可黎玖最近吸烟的次数却比以往频繁了很多,那些细微的不顺心让他莫名的烦躁,而比这些更让他焦躁的恰恰又是他烦躁的本身。
他不愿意承认,仅仅是脱离了这一年以来的生活状态,重新过回自己以往潇洒的独居生活会让他这么的难以适应;他更不愿意面对的是,此时此刻的寂寞和一种强烈的渴望。
这么多天的独处,让他清楚的明白了这一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客观来看,他的心性变得软弱了,他本能的抗拒这样的变化。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又叼上一根烟时,一隻柔荑般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按开了打火机,火焰微跳点燃了烟。
黎玖挑眉一看,面前的人长髮飘飘,穿著小高跟比他矮一个头,看上去像是高中没毕业的女学生。
仅有一瞬的诧异就黎玖就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是个让人有点眼熟却叫不上名来的小三线,不过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对方声线柔软,身材丰腴,相貌甜美可爱,充满了女性独有的魅力,非常能满足男人的某些幻想。
她的轻浮的态度和言语中调情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是个很好的玩乐物件,黎玖此时却半点旖旎的心情也没有,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上次楚辞女装贴在他身上的画面。
他强迫自己忘记那些,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但越是逼迫自己的思想,越是会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更多;越是这样,黎玖就越是想要与她发生些什么,借此证明自己。这与欲望无关,只是一种心有不甘的较劲。
黎玖任由那女人靠在自己身上,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他感到一阵不适,面上却笑得温柔绅士。
那女人勾著他的手臂,笑语妍妍的一同走出的吸烟室。
“黎总!”没什么人的过道上这一声格外清晰,让黎玖想无视都不行。
“黎总,您在这啊。”他转过身就看到李冉跟上前来,微笑著对那个女人道,“我和黎总有事想单独谈谈。”
那女的没见过李冉这号人,当然还端著她小明星的架子,一个劲儿的给黎玖递眼色不愿意走。
李冉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来,那虚伪的笑容完全褪去后,阴沉的面色和冷厉的眼神便再也无所遁形。
看得那女人抱紧了黎玖的手臂,微微退到了他身后。
李冉的目光仿佛化成了实质,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黎玖不得不承认,这近两年的时光裡李冉确实成长了很多。他不再为难那女人,给了个台阶让她离开了。
“什么事?”黎玖公事公办的说。
李冉见他面无表情,心中又急又气,但他深知来硬的对黎玖没有用,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恼怒的情绪,才委屈的说:“我很想你。”
黎玖看到他这幅受伤的黯然,对上他那双乌黑专注的双眸,竟有些心虚和怜惜,他不著痕迹的移开目光,转身就要离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李冉一下子靠了上来,他张开手臂从背后抱住了黎玖,声音轻软,“黎总,我好想你。你一点都不想黄油,不想我吗?”
他温热的气息就呼在黎玖的耳边,几乎要顺著耳蜗吹到心裡去了,他刚要开口回话,李冉的手指就轻轻的点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他的手滑到他胸口的位置:“我知道你想的,你这裡说的。”
黎玖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自己都清楚,反驳的话语会显得多么苍白无力,索性缄口不言。
“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的。”李冉吻了吻他的后颈,“但你也不能有别人,不然……”
“不然怎么样?”黎玖对于他的欲言又止有些烦躁,“已经没有什么可威胁我的了。”
李冉抱紧了他,软绵绵的补充:“不然我会伤心的……”
“……”
“没有什么能威胁你。”李冉的声音温柔低沉,循循善诱,“你想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他又粘腻了一会儿才终于撒开手,和黎玖一同回到了晚宴。
他的这些话就像是彻底鬆开了拴在黎玖身上的缰绳,却并没有让他有丝毫解脱的轻鬆,反而让他的心越来越下沉。
黎玖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他不相信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摆脱了束缚却还要回头。
☆、42 酒吧裡捉姦
年底的工作本就更忙,黎玖又将自己投入工作中,刻意将注意力从那些私事上转移,半个多月的时间也并不显得太漫长。
今日黎玖身边的助理看上去格外心浮气躁,时常看向表面,欲言又止的样子,週五虽然容易让人鬆懈,但这样的表现也太过了。黎玖看了看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刚想数落,又扫到了边上的日期。
原来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虽比不上过年,但几乎所有人都会有额外的安排,黎玖见效率太低,很乾脆的提前给他们放了假。
为了不让员工有压力,他自己率先离开了公司,但他一来没约,二来也没什么应酬,空閒下来的以后竟有种无所事事的茫然,总觉得有些难以填补的寂寞,他觉得这一定是错觉。
一打开家门,就见王晨亦正翘著二郎腿,开著电视玩电脑,黎玖脱下外套,随口搭话:“你天天呆在家裡,不无聊?”
“……还行。”
黎玖知道他是在躲他弟弟,不敢出门,他就纳闷了,王晨亦也就比李冉大没两岁,他弟弟年纪可就更小了,大学毕没毕业都不知道,一个半大小子能有什么能耐让他畏惧得跟洪水猛兽似的?
“你就准备一直躲著?”他忍不住嗤笑道,“你弟弟有这么大本事吗,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躲著自己弟弟确实挺没面子的,但事实就是如此,之前独住还算好,现在多了个黎玖,王晨亦天天都巴不得撕了他那张嘴。
就因为他有求于黎玖,这老狐狸非常肆无忌惮,还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晨亦也感觉得到黎玖就是在逗他,如果真生气了反而很掉脸面,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忍著。
不过他今天好像回来有点早,王晨亦一看时间就发现今天居然是平安夜,很多公司都会早点下班,难怪黎玖回来这么早。
虽然不是过年,但大部分人也会和家人或者恋人一同度过,而他居然和黎玖凑在一块儿,一想到这个,王晨亦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电视新闻裡是一对对欢度佳节的小情侣,而他对面坐的却是个和他一样硬梆梆的大男人,还是黎玖这只老狐狸。
黎玖正闲得荒,触到他的目光,一边抽烟一边对他勾了勾唇角,薄烟朦胧了他英俊的面容,显得成熟而又充满魅力,看得王晨亦眼前一黑,心裡阵阵发寒。
他娘的,难道他要跟这只老狐狸一起过节?也太膈应人了吧?
王晨亦觉得忍不了,他甩了甩脑袋,抓起外套,准备出门去猎个豔。
“去哪?”
“酒吧。”在这种节日裡,面对著黎玖,他浑身都是嫌弃。
黎玖也禁欲了快一个月了,心裡没太大兴趣,但听了这话身体多少有些蠢蠢欲动,他深觉天时地利人和,今日就是他重出江湖之日!
黎玖晃了晃车钥匙:“你没车吧?”
王晨亦和黎玖去的是一家品质还算不错的酒吧,黎玖去过几次,店员和老闆素质都不错,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平均颜值也算可以。
他们俩身材高大,一进门就收穫了不少女人的目光,黎玖是双性恋,玩起来生冷不计、肆无忌惮。王晨亦喜欢女人,之前对楚辞有兴趣也是因为他阴柔漂亮的相貌,想尝个鲜,虽然后来也没成。
不过黎玖知道他喜欢女人以后,又觉得那天他和楚辞要是成了,恐怕遭殃的得是王晨亦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搭讪了,王晨亦显然也是憋得久了,来者不拒,边上一个丰满的女人都快偎到他怀裡去了。
黎玖已经很久没有过419了,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此时竟然有些不适应,更何况这个女人顶多也就是中等偏上的姿色,要爬上他的床,起码也得……
黎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打散了刚刚浮现在脑海裡的容貌,真是见了鬼了,居然这么阴魂不散!
边上的座椅向下一陷,他转头看到边上坐了个眼熟的男人,长得挺俊俏,他知道这人实际上是这边的酒托。
“很久不来了?”这人笑著搭话,大概也记得黎玖。
黎玖大方了开了几瓶酒,这人就贴著黎玖的耳朵说起了话来。
在这灯红酒绿中,黎玖面上带笑,不置可否,心裡却兴趣缺缺,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不甘心,更想证明自己和以前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黎玖喝了个半醉,和他腻歪在一起,靠在无人的昏暗角落裡亲吻,互相抚摸著对方的身躯,撩拨下身的欲望。
他忽视了内心的异样,放任自己沉沦肉欲之中。
正当他有些晃神时,怀裡的人一声惊呼就被掀开了:“你干什么啊!”
儘管戴著眼镜和帽子,黎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楚辞:“你怎么会在这?”
楚辞出门匆忙,鼻樑上架的连墨镜都不是,就是一副平光,他压低了帽檐抿了抿唇,没说话。
黎玖多少清醒了点,知道在这地方不能让他被认出来,只好打发了狐疑的看著他的酒托。
那人一走,楚辞立刻欺身上前,按住了黎玖的后脑勺凶狠的吻咬上了他的唇,满腔的怒火粗鲁的发洩在这个深吻上,像是要洗去刚刚那个人留下的所有痕迹一般细緻而又急切。
这个吻几乎是立刻就点燃了黎玖体内沉寂已久的激情,他本能的热烈回应著,甚至反客为主的将手探入楚辞的衣摆,抚摸他光滑的肌肤。
黎玖失了一贯的谨慎和分寸,竟和他在这种公共场合缠绵得难分难舍。
两人的凝视对方的眸中都欲色浓重,楚辞显然是气急了,甚至咬破了黎玖的嘴唇,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这么随便?!”
黎玖直视著他隔著镜片也能让人感受到热度的目光,心中竟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自在:“你好像没资格说我这个。”
楚辞被他一堵,色厉内荏的说:“起码我这一年多都没再随便过!”
黎玖挑了挑眉,将他散落的头髮勾到了耳后,调笑道:“是吗?”
楚辞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低声道:“去哪?”
为避人耳目,黎玖带著他沿著走廊走向后门,后门开在一条窄小的巷子裡,这隐蔽的环境以往必然为很多人提供过便利,但有时也会成为一种可怕的劣势。
就如现在,酒吧裡环境嘈杂,酒精迟钝了黎玖的反应速度,导致他被冷硬的钢管抵到后腰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人靠近。
“黎总,您最好配合点。”身后的人冷硬的说。
楚辞显然也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形,那人握紧了手上的强用力顶了顶黎玖的后腰:“楚先生,您最好别轻举妄动。”
黎玖这个人面对这类变故一向都很大胆,充分贯彻了你狠我比你更狠的理念。他最近没有混黑的仇家,此时也不完全认为对方手上的枪是真的,即使是真的,对方开枪的几率也并不高。
他给了楚辞个眼色,还好这会儿楚辞还算心领神会,他沉默的跟了几步,骤然间,出手如电的按住那根枪管,将它向下压去!
这人也没想到楚辞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夺枪,但他受过专业训练,楚辞与他的争抢非常吃力不讨好。
混乱之中他毫不手软的按下了扳机,子弹打在楚辞脚边的地面上,刺耳的枪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裡,让两人的心皆是一沉。
这声枪响在引起更多人注意之前,先引来了对方的同伙,后门被一脚踹开,随后是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黎玖被人押著坐在车上,双手被束缚在背后,双眼被蒙住,完全看不见车要驶向何处。
这样的状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以往更有甚者,甚至因商业纠纷将他在一处扣留了近三日。
黎玖知道反抗无济于事,对方也没想杀他,起码现在。正好又酒劲上头,他乾脆就顺势斜靠在座椅上,竟然迷迷糊糊的半睡了起来。
身边看管的人没想到他心这么大,却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显然已经出了市区,车才开始慢慢停下。黎玖下车后才被解下眼前的黑布,周围果真是一片荒芜,只有一片孤零零的厂房坐立在面前,外牆斑驳,显然早已废弃,也亏得他们找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这地方在黑夜裡一片漆黑,只有厂房裡亮著不算太亮的灯,黎玖适应了一下光线,就被押著进入。
裡面等著的是个身著黑色裙装是高挑女人,她妆容精緻,却掩不住眼底的憔悴,不过三十不到,眼神却已经失去了年轻的活力。她身边坐著的正是那才几周不见的黄毛,此时他神情颓丧,眼中佈满了血丝。
“王璐。”黎玖当然记得这个女人,因为被查出了与黄毛有瓜葛,被李氏封杀了。
现在黎玖有些后悔当时斩草没除根了,他们两人中,显然这个女人才是主谋,而黄毛只是她的提线木偶,从两人的行事作风就已经能看出很大的差异。
“黎总,好久不见。”王璐微笑著说,她的笑仿佛像戴在脸上的面具一样生硬,“不过你可能根本没记住过我。”
“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现在你丢的只是饭碗,但是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毁的可就是人生了。”黎玖见她神色淡然,并无畏惧,联想到身边这么多真枪实弹的傢伙,话锋一转,“还是说你以为睡两个混黑的大佬就能摆平了?”
“璐璐不会做那种事!!!”黄毛声嘶力竭的咆哮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黎玖皱眉看了看他,只见他怒目圆睁,完全不见之前在警局时的怂样,像是完全忘记了恐惧,变成了一隻只会咬人的疯狗。
王璐也被他吓得肩膀瑟缩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按在他的肩头,安抚的拍了拍,柔声道:“没错,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她的眼珠却下意识向右下移动,显然是在撒谎,对于这种细枝末节的肢体语言,黎玖坐久了谈判桌,非常有心得。
他们还没说几句,楚辞也被带了上来,与他一样双手束于背后,王璐一见到他漂亮的面容,神色就有了明显的波动,楚辞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这让黎玖心中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王璐口吻平淡,却掩不住眼底的怨毒:“楚辞,好久不见了。”
43 楚辞,你这个婊子!
“好久不见。”此时此刻,楚辞简直比刚刚被押上车更如临大敌,他虽在回答王璐的话,却偷眼去看黎玖的神色。
这一幕看到王璐眼裡,说不出的愤怒,但在黄毛面前,她只能压抑住不满,将注意力转移到黎玖身上。
“上次对黎总多有得罪。”王璐淡淡的说,“还请黎总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你想要什么?”黎玖直白道。
王璐的手搭在了黄毛肩上,黄毛像是得到了信号一样开始背台词:“我要之前黎建军给你的股份,还有你手上十个点的股份,都……都转让给我。”
他说得像是卡了壳的複读机,内容更是天方夜谭,黎玖嘲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黄毛刚要发作,王璐的手按住了他的肩,笑吟吟的说:“黎总,别这么著急下结论。今天我们聚在这裡,就是为了大家都坐下,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就算您携带著定位装置,那些东西也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而且这周围佈置了信号遮罩器。明后天是双休日,想必没有人会发现你不在家。”王璐又补充道,“就算有……警方也不会出勤。”
黎玖心知情势不秒,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傍到了哪个大佬身上,说话这么有底气,而且他的手机和手錶,确实也早就被对方除下处理了,他之前也一直猜测他们三在他的手机或者手錶裡偷偷装了GPS,不然怎么会总有“偶遇”?
儘管处于劣势,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即使关我两三天又怎么样?只要我不鬆口,你们什么都不会有。”
黎玖看著王璐冷笑道:“你们也不是第一个跟我玩这种手段的了,我很早就立好了遗嘱,即使我死了,我的东西也不会有,哪怕一分一毫落在黎建军那个老匹夫和他的野种手裡!”
这话完全打乱了王璐的腹稿,不仅仅是她震惊,就连曾经和黎玖朝夕相处的楚辞也完全想不到黎玖会做得这么绝!
“哈哈!”黄毛听了这话大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就直接杀了你!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说著就真的向边上的黑衣人要枪,显然对黎玖恨得是玉石俱焚都在所不惜!
王璐连忙拉住他的动作,软声道:“别、别,杀了他我们也麻烦,没有必要为了他连累你自己,你说是不是?”
她哄了好一会儿,那黄毛才平静下来,王璐这齣戏也得以接著唱下去:“黎总也看到了,硬碰硬不是办法,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十个点对黎总您这样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数目,而且股份握在自家人手裡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什么我不能双赢呢?”
去他妈的双赢!王璐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那么几分能耐,这白脸唱得,黑的都要给她说白了,要不是有黄毛这么个沉不住气的猪队友,她现在估计都藏得好好的,也不会被封杀。
黎玖猜得没错,王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露面,她和黄毛认识没多久,黄毛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王璐自然不会拒绝到手的饭票,半推半就的就和黄毛确定了交往关係。
那天黄毛像是笑话一样的说出黎建军醉酒后的胡言乱语时,除了好奇根本没多想,但王璐却多了个心眼,她不认为黎建军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人会拿这种事信口开河。
她曾经很喜欢楚辞,直到对方跟了黎玖,她就被毫无留恋的丢到了一边,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对黎玖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她的男友,就这么轻易的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了,更令人噁心的是,或许在这个男人面前楚辞连男人都不算!
一想到楚辞这幅妖媚的相貌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就让王璐格外不适。
她对黎玖身体的事将信将疑,便起了这么个念头,三言两语轻易的挑起了黄毛累积已久的不满,而她只需要躲在幕后把黄毛当枪使就够了。
王璐当然知道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是威胁不了黎玖的,她一方面引起黎玖的注意一方面暗地裡搜集有关他私生活的资讯,只要能找到有效的证据,即使只是潜规则艺人,也会让黎玖有所顾虑。
但黄毛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被她吹捧了几下就真觉得自己长了能耐,竟然不与她商量就私自用她的车妄图逼迫黎玖就范,打乱了她所有的计画。
王璐受累被封杀,断了前路,她不甘心,事业的失意让她更加渴求成功,现在的她只有摸黑走到底才有可能翻身。
她虽手段高超,却也没法完全左右别人,这次要过来的人最多只能等她三天,且现在已经离开了不少。
黎玖是块硬骨头,但是她还有两天的时间,一定会有办法。
黎玖和楚辞被封上了嘴,关进了一个暗不透光的房间裡,四周没有一点点的声响,能听见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却连对方的轮廓也看不到。
黎玖转动了一下手腕,打的是特殊结,越挣越紧,他虽在王璐面前表现强硬,实际上心裡却越来越沉重,因为形势就像王璐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任何突破,他们就只能任人摆佈。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让两人都眯起了眼睛。
进来的不是王璐,而是黄毛,他直接打开了挂在这间房裡的灯泡,黎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听到黄毛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他猜黄毛应该是瞒著王璐过来的。
“呵!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黄毛走到黎玖面前,揪住了他的头髮,逼迫他看向自己,“你再拽啊!总有一天要落到我手上!”
他发洩了一阵,见黎玖毫无反应,不免觉得无趣,伸手直接撕开了黎玖嘴上的胶带,侮辱的拍了拍他的脸:“你之前的气势呢!都去哪了!”
他的余光瞥见楚辞锐利阴狠的目光,骂道:“再瞪挖了你的狗眼,不过一个二椅子!”
楚辞毫不畏惧,目光中流露出的嘲讽激怒了黄毛,他刚要伸手教训,黎玖悠悠的说:“王璐没让你过来吧,你在我们身上留下痕迹合适吗?”
他猜的没错,黄毛的手只能尴尬的停在空中,恨声道:“看在璐璐的面子上,先放你们一码!”
“璐璐?叫的这么亲热合适吗?”黎玖说,“你真的瞭解她吗?”
不等黄毛反驳,他就抬了抬下巴,指向楚辞:“你知道王璐和他的关係吗?你觉得王璐真的只是想帮你吗?”
“闭嘴!”黄毛大吼,“你懂什么!”
但是他的心却无可避免的鬆动了,他本以为黎建军好歹是在乎他的,但在看守所的时长却让他认清了他在黎建军心裡的份量,按照当时黎玖说的来算,黎建军拖了这么久,他这个儿子和钱比显然差太远了,猪肉都买得比他贵!
黎建军出血把黄毛赎出来以后自然是不愿意见这讨人嫌的玩意,黄毛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本来还算尚可的父子情分崩离析,但谁都没有猜到是黎玖在从中作梗。
靠山的崩塌将黄毛逼入了绝境,鑽牛角尖几欲癫狂。他想要相信自己感情的依靠王璐,却控制不住的疑神疑鬼。
“王璐今晚一定会来会会她的老情人。”黎玖的声音听在黄毛耳中就像是从地狱裡传出的蛊惑,“到时候你来听听他们说什么,不就全知道了?”
黄毛沉默了,最终在这间屋子裡留下了一个窃听器。
对于王璐会不会来,黎玖心裡一点底也没有,但若是对方起内讧,说不定也会成为他们的机会,此时此刻,他只有在心裡祈祷楚辞这匹种马的魅力足够大。
无声的黑暗让人忘却时间,楚辞半眯著眼睛打了好几个盹,才终于听到了微弱迟疑的脚步声。
难道王璐真如黎玖所料隻身前来?
他们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房裡一下子亮了,两人都闭著眼适应了好一会儿。
“楚辞。”来人果然是王璐。
楚辞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睁眼看她。
王璐乾脆的撕下了两人嘴上的胶带,那效果,真能把人一下子就疼清醒了。
“你来干什么?”楚辞警惕道。
“我一直很好奇,男人和男人真有这么舒服?”王璐讥讽的看著他,“女人到底有哪裡不好,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被男人上?”
他们都没想到王璐会说这个,看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起物件被别的女人迷住,被男人抢走显然更难以接受,导致她现在还耿耿于怀。
但楚辞对于被男人上实在没什么发言权,他下意识的看向黎玖,黎玖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一幕看在王璐眼裡,就像是黎玖拒绝了楚辞的求助,选择了沉默。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顾不上你。”王璐嗤笑,“你自以为是的爱情,在他眼裡分文不值。”
楚辞冷笑著摇了摇头:“爱情?你不会不知道跟了他能有多少好处吧?”
“楚辞!”黎玖听闻这话,像是被背叛了一般怒喝道。
但楚辞的身价实在无需再攀附权贵,王璐将信将疑。
“男人确实不如女人,我也很久没被满足过了。”楚辞暗示道,“你也是吧,璐璐,你伺候别的男人时能有真正的高潮吗?那些脑满肠肥的黑道大哥,还有刚刚那个看上去就早洩的黄毛……”
楚辞容貌妖媚,又极富情调,技术高超,确实与需要她去讨好的老丑男人不可同日而语。
“我还记得你,王璐。”楚辞的声音低沉,极富诱惑,“你的手很漂亮,大腿修长漂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热情,我们的身体很契合,我猜你一定也忘不了我……你今晚过来,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想我吗?”
“楚辞!你这个婊子!”
黎玖的怒駡丝毫没有影响另外两人的兴致,王璐回想起那些,竟有些回味无穷,而且让高高在上的黎玖亲眼看著自己的恋人和别人做爱,一定是种不小的折磨。
她正面坐在了楚辞的腿上,手指抚摸著他的胸口。
“我们何不在这裡满足一下彼此压抑了这么久以来的需求呢?”楚辞笑著吻了吻她的唇畔,两人火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不错的提议。”王璐柔声说,“你想要我帮你解开绳子吗?”
触到楚辞不置可否的目光,王璐乾脆道:“我会的,但是……”
她从手包裡拿出一个盒子,裡面是一根针筒,面对楚辞微变的脸色,她微笑著“好心”的解释道:“放心,这不是毒品,只是镇定剂罢了,我不想怀疑你,这样我们双方都能放心些。”
要不是场合不对,黎玖简直都想夸奖这女人的谨慎缜密了!
如果没有被黄毛这个猪队友拖累,这个女人一定会让他非常的头疼。
44 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王璐把镇静剂推入了楚辞的手臂,等到确认起效了,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开楚辞身上的绳子。
王璐到底用了多大的剂量,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楚辞已经恢复了自由,却不太能动弹,他全身都乏力,思维甚至都有些迟钝。
“我很喜欢你的脸。”王璐像是对待艺术品一样抚摸楚辞的脸,“你长得真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漂亮,身体也是……”
楚辞朦胧的双眼看到王璐沉醉的神色,王璐谈不上多爱他,但是流露出的赤裸裸的佔有欲不是假的。
“王璐!”黎玖怒吼道,“你就不怕那野种报复你吗!”
“他?”王璐已经把楚辞的上衣解开了大半,露出莹白的胸口,她修长的手指流连忘返的抚摸著手下细腻的肌肤,漫不经心道,“你可以像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告诉他,看看他会不会相信。”
“你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感情?”这话在王璐耳朵裡,真是要听笑了,这段时间的经历简直让她噁心欲呕,“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封杀,又怎么会去爬那些人的床!”
“你出卖自己的身体,陪那些人睡不觉得髒吗!”黎玖质问。
王璐觉得这话从黎玖口中说出来非常的好笑,她不为所动的淡然道:“哪有什么髒不髒的?圈裡谁又比谁乾淨?”
随即很快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楚辞身上,藉以忘记那些不堪的回忆:“呵,他现在的日子不过也是靠我的施捨。流著同样的血,他要是能有黎总你的一半聪明,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黎玖非常赞同王璐的这番话,可是显然也有人无法苟同。
“哐!”门被一脚从外面踹开,露出黄毛狰狞的面容和充血的双眸,他手上握著属于王璐的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著王璐:“贱人!!!”
王璐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无论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要她能稳住黄毛,这一切就不会太糟!
她儘量镇定的柔声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可她压在楚辞身上的姿势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这幅画面更加激怒了黄毛:“你这个贱人!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转眼就勾引别的男人,臭婊子!”
“不是,不是这样的……”王璐泫然欲泣。
“住嘴!”
“……还不是为了你!”见他冥顽不化,王璐突然站直了身子,面对那枪口,不仅毫无畏惧,甚至直接与他对峙,“如果不是为了帮你夺回家财,我需要去讨好那些人吗!我需要这么出卖自己吗?”
“可是你居然……居然还……”她说著说著竟似伤心至极一般眼眶泛红,“我为你做了多少你看不到吗?你好好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我做这一切究竟、究竟是为了谁?”
她一边说著竟一边逼近黄毛,黄毛确实不忍心开枪,被她逼得节节败退,眼中流露出挣扎和迟疑。
王璐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将枪管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泣不成声:“你想要我死,就开枪杀我好了,反正我除了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趁著王璐发挥演技的档儿,黎玖废了老大的力气,狠狠一脚踢在楚辞的腿上,楚辞闷哼了一声,被疼痛冲散了几分药性,终于不再做咸鱼,咬著牙扶著椅子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半跪著靠在了黎玖的椅背上。
他解绳子的双手简直跟得了帕金森一样,黎玖急了,让他直接用堆在厂房一角的锯子。
楚辞拿了锯子,却控制不好力道,烦的黎玖低声骂了他几句,楚辞也知道这样太不效率,就咬了咬牙,用力锯了几下,最后一下不仅把绳子割断了,黎玖的手也被划开了,还磨得满手都是血和铁锈,到时候肯定要打破伤风。
楚辞看著他手上的血有些发楞,无措的抬头看他,要不是时机不对,黎玖真想抽他!
他们在这间房裡搞出的动静虽说不小,但这也只是厂房的一角,现在又是半夜,正是人最容易鬆懈的时候,闹腾了五分钟左右还没人出来。
被发现也就是时间的问题,黄毛虽然注意力全在王璐身上,但也已经快被这女人搞定了,就算没有其他人来,他们也是二对二。
在楚辞失去大半行动力和对方手上有枪的现状下,即使黎玖恢复行动力,要脱险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黎玖轻轻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黄毛的枪立刻指著他:“不许动!”
王璐看著黎玖举起双手抱头,才劝导:“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不要中了他们的离间计。”
“离间?”黎玖讽刺,“你连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愿意相信吗?!她到底在做什么想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王璐痛心疾首:“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要相信一个外人吗?”
他们的声音就像是两股力量,拉扯著黄毛为数不多的理智和五味杂陈的情感。
其实他的本能已经替他做出了最轻鬆的选择,自欺欺人的忘记这一切,再次回到王璐“温暖”、“柔软”的双臂中。
王璐的目光温柔似水,让他沉溺其中,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耳边却传来了黎玖让他厌恶至极的声音。
“呵,孬种。”
黎玖轻蔑的目光瞬间就穿透了他整个人,重合了一切视他如蝼蚁的目光!
嘲笑他的软弱和逃避,那些欺骗、隐瞒、不忠统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王璐,这一切最初就根本不会发生!
王璐满载“爱意”的双臂化为充满了荆棘的玫瑰丛,刺得他双眼一片血红,最终扣下了扳机。
“砰——!”
这声枪响如惊雷,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王璐的腰腹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向不断浸湿自己深色衣裙的热液,伸手触到的是一片猩红,她腿软的跪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黄毛。
黄毛触到她的目光,举枪的手不断的发抖,他喃喃道:“不、不是我的错……是你、你骗我……是你、你背叛我,和别的男人一起。”
“没错!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逼的!”他狠戾的调转枪口,指向靠著牆竭力保持清醒的楚辞,“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黎玖从没想过他真的会开枪,黄毛在他眼裡确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他倾身将楚辞扑倒在椅子后面的地上,手臂却传来强烈的刺痛感,鲜血顺著手臂流到地上。
黄毛没摸过几次枪,手抖不稳,准头极差,没开几枪,竟然卡膛了,他用力按了几下,气得一甩手把枪扔了,抽出这阵子随身带的小刀逼近过去。
黎玖躲在椅子后,抓紧了椅腿,黄毛靠近后他猛然将椅子抡起,黄毛也没想到他负伤以后还有这力气,被掀翻在地。
黎玖扔开不顺手的椅子,直接去争抢他手上的刀,黄毛早就红了眼,此时不管不顾的发起攻击。黎玖即使会些防身术,应付起来也相当的吃力,他按住了黄毛握著刀的手腕,用力的给了他脑袋几拳,趁他被打得眼冒金星时狠狠的一击手刀落在后颈,才终于让黄毛浑身一软,安静了下来。
黎玖从黄毛手裡抠出那把被抓的死紧的刀,半跪在地上,明明是在这寒冷的冬夜,却挥汗如雨,他大口喘著气,所有知觉这才慢慢的回笼。
他中枪的手臂已经疼得动一下都困难,每一次动做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坚硬的子弹与血肉摩擦的剧痛和伤口迸发出的鲜血。
他看著自己颤抖的手,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竟然真的这样制服了对手,伴随著枪响,看到王璐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王璐?
黎玖这才想起一旁悄无声息的王璐,此时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黎玖在救与不救之间没犹豫多久,就撕开了她腰腹的衣物翻看伤势。
如果她死在姓黎的手上,无论是谁都会很麻烦,更何况他尚且做不到间接的杀死一个人。
由于开枪时距离近,那颗子弹几乎要从王璐的身体穿体而过,王璐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黎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撕下布料扎紧在王璐的腰间,杯水车薪的想要制止血液往外涌。
正当他满头大汗时,馀光瞥见一旁挣扎著站起身的楚辞。
不知道王璐用的到底是多大剂量的药,楚辞自从药效发作后一直头脑昏沉,整个人都像是被封在一层厚厚的塑胶膜裡,所见所闻俱不真切,也完全不经大脑处理。
他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的用胳膊抵住胸口撞在了牆上,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稍稍冲碎了他的游离感,让他从药效中清醒不少。
镇静毕竟不是麻醉,他强打精神,除了浑身乏力,勉强可以保持清醒。
他的大脑迟缓的开始运作,入眼的便是满目的猩红!黎玖浑身都是髒污的血迹,双手更是鲜血淋漓,在他的记忆裡黎玖从未如此狼狈过,楚辞的惊得语无伦次,眼眶有些泛红,抓著他的手也越收越紧:“你……你……”
“不是我的血!”黎玖在这么乱的场面下很没耐心,用完好的那只手拖著他的衣领让他目睹浑身浴血的王璐,“是她!她快死了!你快去叫人!”
楚辞看著黎玖又一次蹲在王璐身边,用布片作为衬垫堵住伤口,竟觉得一阵委屈:“你刚刚……不吃醋吗?还让我救她……”
“……”黎玖被他气得都要喷火了!
“你他妈的还真是个花瓶啊!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知道她死了有多麻烦吗!!”
楚辞难以集中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王璐身上,在他不算太清醒的大脑裡,根本也无暇关心别人。他握住了黎玖受伤的手臂,想要帮他处理,但由于药效动作迟缓不稳,什么都做不成。
黎玖怒不可遏的扭头,却撞入了他双眸深深的担忧与恐惧之中,心底一软,却咬牙给了他一耳光:“快去!”
“……”楚辞被他打得更加委屈了。
黎玖见他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犹犹豫豫的样子,无奈道:“行行行,你演技太好了,我刚刚快嫉妒死了!你他妈再不去找人她血就要流光了!”
楚辞又被他赏了一巴掌,这才恋恋不捨的用力抱了抱黎玖,叮嘱了几句,儘量快的跑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按道理说早就该有人来了,可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黎玖的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种可能,没有一种能真正对应落实。
这愈发诡异的状况和手上的热血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直到他听到有许多脚步声靠近。
45 倒数第二章!别看漏!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繁杂,在空旷的厂房裡回音清晰。
珊珊来迟后的“手下”直接带王璐去治疗的话,那自己会被如何处置?
黑道的作风实在是让黎玖感到不容乐观,好在没有听到搏斗的声音,楚辞应该没有被抓住。
黎玖心下一沉,他是不是早该找个地方藏身或者逃离此地,但他的伤势又能在这荒郊野岭走出多远,况且……他看向奄奄一息的王璐。
黎玖看似镇定,脑海中却一刻不停的思索:到底该怎么做,这样做是对的吗?自己能帮她,也真的应该帮她吗?
直到终于有人出现在门口,黎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著,操,最差也不过头点地!
“黎总!”这声音清亮又急切。
黎玖猛的回头,竟然是李冉?!
李冉一路跑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黎玖浑身浴血,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直接半跪在地上掀衣服查看他的身体。
“就是手臂被打伤了。”黎玖皱眉道,“血都是她的。”
李冉确认黎玖确实无性命之忧,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王璐身上,他翻看了一下王璐的眼睛,神色凝重:“失血过多,瞳孔散大,已经休克了。”
好在李冉带了不少人来,立刻有专业的人员来做紧急处理。黎玖多少松了口气,站起来时腿弯一软,李冉连忙在边上扶住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这个地方太郊了,等救护车来不如自己赶去医院快。楚辞撞上李冉后鬆懈了下来,抵不住药性睡了过去,没什么大碍,秦安柏也很快与他们汇合了。
这会儿黎玖身上已经没那么吓人了,没让秦安柏太慌神,等到窗外的厂房开始倒退,他才像是终于缓过了劲儿,大脑重新开始工作:“你怎么找过来的?GPS不是装在手机裡的?”
“不止那一个。”
没等黎玖追问别的在哪,李冉就先把话题顺下去了:“最后的信号出现在离这裡一公里外的地方,我和秦安柏定了附近两个可能的地点,分头行动。”
李冉每年都会与家人共度平安夜,家宴结束后他发现失去了黎玖的定位,楚辞的电话也打不通,不知所踪,联想到最近黎玖遇到的风波,他非常的敏感,立刻就联络了固定往来的保全公司和警方,展开搜索。
“这是怎么回事,王璐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她干的吗?”
“是她。”黎玖大致的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越说他就越后怕:若不是王璐没有要他命的心思;若不是黄毛不会用枪,枪还卡膛;若不是楚辞还稍微有点抗药性,恐怕那间屋子裡只会留下三具尸体。
他看死了黄毛,想要从中作梗,却没顾及王璐是牵住他的最后一根线,自作聪明的剪断了这根蛛丝,直接导致了情况完全失控,他太过自负太过自以为是了。
如果不是接下来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他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而是让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愚蠢陪葬!
走到今天的高度,他是否已经太过自大以至于刚愎自用了?
“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受到阻拦也没有看到有人在。”李冉皱眉道,“王璐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打断了黎玖的思路,关于这点他也非常的困惑:“去查一下她借的是谁的人。”
“已经让人去查了。”
他们没说几句就抵达了最近的医院,王璐的情况紧急,很快被送入了抢救室,黎玖的伤势也得到了处理。
取出子弹的时候秦安柏握紧了黎玖完好的那只手,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侧:“别看,疼的话就抓紧我。”
“……”黎玖见他汗出得比自己还多,勉为其难的没有甩开他。
“医生。”李冉也在边上紧张道,“……动作轻点。”
面对这三个大男人,医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已经打过麻药了!”
大夫身在医院,却有洞悉天下之感,这种枪伤一定是和人火拼啊,原来这影帝是被黑老大包养的,难怪红得这么快,边上还有个小白脸二房忧心忡忡,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王璐下了几张病危单,稍稍稳定后就转去了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
黎玖挨了好几针,手臂和双手都被缠得严实,索性没有什么大碍,鬆懈下来后疲惫到了极点,他靠著牆有些昏沉,脑海中却在重播这一晚上混乱的画面。
在楚辞的配合下,他刻意挑起对方内部的矛盾。黄毛彻底陷入了疯狂,面目狰狞,王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楚辞生死未卜,最后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决绝的扣下扳机:砰——!
黎玖瞬间就惊醒了,原来只不过是窗边的塑胶水杯被风吹倒在地罢了。
他喘了好几口气才回神,窗外已是豔阳高照,他半靠在病床上睡了一夜。
“醒了?有哪不舒服吗?”楚辞正坐在床边削苹果,看上去已经恢复精神了。
黎玖摇了摇头:“你呢,头疼么?”
他话出了口,感到有些彆扭的转过了头。
楚辞却没注意这个,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著头闷声道:“都是我拖累了你,才会害你受伤。”
黎玖对于他的歉疚有些诧异,他用胳膊挡下危及楚辞性命的一枪,实际上也是在当时看来合适的选择。况且这一切都怪不得楚辞,起因在他,楚辞不过是配合他,倒不如说是他黎玖差点拉对方陪葬。
“这和你没关係。”有些话在黎玖嘴边转了好几圈,最终却还是不会说出口,“你要是受伤了,演唱会开不了,投资就要打水漂了。”
“……”楚辞眼神複杂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开口,“那个时候,你说你已经立好遗嘱了,是真的吗?”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居然会把什么事都做得这么绝,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那些冰冷的条条框框才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但如果这人是黎玖,却又不怎么奇怪,让他心裡莫名的非常不好受。
黎玖看他的眼神跟看傻逼似的:“当然是骗人的,现在就立遗嘱也太晦气了。”
“……”当他没想。
“避免撕裂,伤处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建议留院观察几天……”医生话说到一半看到黑老大边上的两个……哦不,是三个小妾正虎视眈眈的看著自己,讪讪道,“但今天是耶诞节,比较特殊,不想留在医院,想要回家过也不是不可以……”
黎玖当然不想待在这个又偏又远的医院,他手机都不知道被王璐搞哪去了,谁都联繫不上。
这点上所有人都不谋而合,李冉开车,黎玖在后座被秦安柏盯得头皮发麻,一转头才发现原本和他各占半边的秦安柏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他边上,那双透得发亮的金棕色双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黎玖有阵子没和他靠这么近了,细看下来,这张脸还真他娘的带劲!也无怪乎总让他惦记著。
秦安柏的脑袋凑了上来,竟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黎玖脸上划破的伤痕。
“艸!”黎玖惊讶的伸出手抹了把脸,忍不住骂道,“你是狗吗!”
秦安柏的手臂避开他的伤口慢慢的绕到腰上,呼吸近在咫尺,声音低沉磁性:“你想我吗?”
这熟悉的气息让禁欲已久的黎玖不由浑身发热、口乾舌燥,他喉结微动,却没有答话。
“喂,这还在车上呢!”楚辞在副驾上发出不满的声音,打散了后座春意盎然的氛围。
黎玖转头看向窗外,看著熟悉的路口皱眉道:“谁让你往那开的?”
“……啧。”李冉握著方向盘瞪了楚辞一眼。
楚辞:“……”
“掉头!”黎玖不悦道,“我不住那。”
李冉的沉默当然不是默认,而是假装没听见,有条不紊的继续驶向目的地。
秦安柏见黎玖的脸色不咋地,“好心”的安慰道:“总要住的,不然你买这房子干嘛?”
联想到购房的初衷,黎玖顺口道:“用来金屋藏娇,你管得著吗?”
车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黎玖反应过来在心裡暗骂了句“操”。
秦安柏低笑道:“那你藏得可真够多的。”
“……”
没过多久,秦安柏又环了上来:“你受伤了,一个人不方便,你也不想住在医院吧?”
李冉熟练的倒车入库,黎玖下车后他候在边上直接从背后黏住了人,贴在他耳边,声音委屈:“我和黄油都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他的手又贴上了黎玖的胸口,声音中透出几分狡黠:“我知道你也想我们的。”
黎玖心口一紧,仿佛心脏都随著这个动作被牢牢的握在了他手中。
他的沉默在李冉看来即是默许,黎玖是个太过骄傲的人,他不会示弱也不愿流露出任何感情上的破绽。李冉深谙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性,一向都是顺毛捋,从不当面忤逆。
对于他们这些小伎俩,黎玖心裡自然也是门儿清的,但他未点破的沉默和此时此刻的随波逐流就已经就代表了态度。
【完结】都别想了啊,早著呢!
房门是被饿坏了的黄油猛地扑扇开的,他昨天一天都没吃,还独自在房裡待了这么久,此时看到他们回来,又跳又闹。
黄油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黎玖,围著他一个劲儿的打转,兴奋得“汪汪”直叫,李冉给他倒了狗粮也顾不上吃。
黎玖看到他显然也挺高兴,直到黄油三番五次差点扑到他手上的伤,李冉才过来无奈的把他拉去吃饭。
黎玖一闲下来才发现屋裡有些微妙的变化,虽不至于张灯结綵,但充满了节日温馨的氛围,牆边甚至竖了颗漂亮的圣诞树,下面堆著好多礼盒,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你们还真是好兴致。”他一回头正好看见楚辞正在往抽屉裡塞摊在茶几上的各色情趣玩具,黎玖结合环境联繫了一下前因后果,这帮孙子,不会本来就打算昨晚杀他个回马枪吧?
他挑眉试探道:“如果我不出门猎豔,你们准备怎么堵我?”
“秦安柏说你一定会出去的,让我盯……”楚辞话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身来,直接把黎玖按坐在沙发上,欺身上前,转移话题道:“这都多久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吗?”
“我忍了这么久,见到你就快要忍不住了。”楚辞的手臂撑到了他的身后,那双幽怨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上去非常欲求不满,他饥渴的直接用硬挺起的下身隔著裤子磨蹭对方的大腿,舌尖探出舔了舔水润的嘴唇,低声诱惑,“真的……不想要唔!”
“咚!”从李冉手中飞出去的书砸在楚辞背上后,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少发骚。”李冉不满的数落,看他的目光冷得都要掉渣子了,“过来准备晚饭。”
楚辞比了个中指,看了看黎玖淡然自若的玩味神情,又想起他有伤在身,只好悻悻的走了。
离吃饭时间还早,黎玖在秦安柏执意帮助下洗了个澡,又去补了眠。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五点多,他在一片漆黑中醒来,伸手就摸到了毛茸茸的黄油,竟感到格外的舒心,一手揽著狗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慵懒的起身揉了揉头髮。
房门外是暖黄的灯光,还有食物的香气,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受,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让他几乎回忆不起来这裡曾经漆黑空旷的样子。
李冉非常细心,一桌子吃食大部分都是用锡纸裹著一角,可以直接拿起来食用的炸虾、烤鸡之类的食物,没必要拿勺和筷子,直接套上手套就能吃了。
最逗趣的是,他居然还给黄油准备了圣诞套装,此时黄油身上一身火红的短袖连帽小棉袄,腰上还有一根精緻的小皮带。头上带著连在衣服上的尖尖的圣诞帽,帽尖上的白色小绒球斜垂下来,让黄油馀光瞥到了一个劲儿的扭头想揪。
他露出的四隻脚爪上后两隻已经穿上了小靴子,而前两隻让坐在地毯上的楚辞套得很辛苦,楚辞乾脆把他的帽子往下一拉,罩住了他的眼睛,这才消停。
黎玖靠在沙发上,故意把吃半条的炸虾凑到黄油面前逗他,黄油尾巴甩甩,又开始不安分。
面对楚辞的怒目相向,黎玖扬起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神色。
楚辞握住了黄油的两隻前爪,在黄油的眼馋下,张口叼住了黎玖手上的那半隻虾。随便的咀嚼吞咽之后,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著他勾唇浅笑,鲜豔湿软的舌尖直接卷上了黎玖的手指,隔著塑胶手套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火热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指勾住了柔软的舌头轻轻的按压,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咳!”李冉坐在黎玖边上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旖旎的气氛,黎玖觉得很有趣,笑著慢慢的把手指抽了回来。
“干!怎么又是你!”
“别发骚了。”李冉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故意正义凛然的挑起有关王璐的话题,堵得楚辞哑口无言,胸口发闷。
王璐昨天半夜的时候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被转入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现在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但还昏迷不醒的躺在裡。
她那些“手下”的主子叫殷伟华,来头不小,黑白通吃,半夜就摆平了被李冉叫来出警的员警,接手了王璐,暂时按下了这件事。
他们几个大致的推断了一下情况,王璐当时手下没人,估计是因为殷伟华原先借人时,没想到王璐能惹到黎玖头上,临时变卦想要丢卒保车。
“那现在为什么又这么紧张她的死活?”楚辞问。
秦安柏腿上隔著果盘坐在黎玖边上,时不时塞一个到他嘴裡,他斜了楚辞一眼,勉为其难的解说道:“恐怕不是紧张她的死活,而是紧张她落到别人手裡,比如警方,比如我们。”
“没错。”李冉点头,“她手上一定有殷伟华的把柄,或者某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能在自己性命攸关或者处于颓势的时候威胁到他。当发现那些手下撤回的时候她应该就已经给予了殷伟华某些信号,所以对方的行动也才会这么及时。”
“王璐……”黎玖在心裡计较著这件事,王璐背后的这个殷伟华他当然认识,不过他们圈子不同,向来没什么交集,这么些年来都相安无事,想必彼此也都不愿轻易开罪对方。
但十之八九王璐真握著殷伟华什么把柄,那对方即使在他的压力下也不可能同意把人交给他或是警方。而他要是得理不饶人,那就只能死磕到底,最后两败俱伤,实在算不上高明,黎玖心下已经有了定夺。
“如果王璐动不得……”他迟疑著开口道,“我准备签下她。”
“为……”楚辞还没惊呼出口,就被李冉不耐烦的推了把,示意他闭嘴。
秦安柏听到这话,心头涌上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奇异的违和感,随后浑身的鲜血都似乎沸腾了:黎玖,这是在和他商量吗?
那个霸道果决,凡事自作主张、说一不二的黎玖?
那个目中无人、固执己见的黎玖?
那个曾经让他只能望其项背,即使近在咫尺也依旧同床异梦的黎玖。
他深吸了口气,片刻才平复下了内心的狂喜,面上努力的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神情,附议道:“可以,与其让她在看不见的地方再次发酵,不如放在自己能掌控的地方。”
“不止。”黎玖认同道,“即使对我有敌意,但她看中的始终是钱。王璐是个聪明的女人,一旦面前有机会,她知道该怎么做。”
“况且……她很有闯劲,也豁得出去。”黎玖扬眉,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归根结底是个商人,“如果公司给她造势,她会红的。”
秦安柏又道:“目前殷伟华正为此焦头烂额,接下去,只需要态度暧昧的按兵不动……”
“就能捞上一笔。”黎玖勾起唇角,说起这些神采飞扬,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那那个黄毛呢?”楚辞想到昨晚的惊险,手指下意识揪紧了黄油的长毛,“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黎玖想了想才说,“殷伟华十有八九要让他背锅,到时候就看黎建军对他有几分舐犊之情了。”
他说的淡然,听者却没这么轻鬆,血脉相连的亲属却几乎反目成仇,多少让人唏嘘。除了依旧摇著尾巴等黎玖喂食的黄油,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Merry Christmas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主持人嘹亮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电视裡刚好放到耶诞节相关的节目。镜头裡的街道上灯火辉煌,市中心立著宏伟的金色圣诞树,闪著璀璨的光芒,倒影在每个人的眼裡,几乎所有人都沉醉于热烈的节日氛围裡。
“对了。”李冉靠在黎玖肩头,指了指堆在家裡那颗圣诞树下的礼物盒,“你想拆礼物吗?”
黎玖看到他黑得发亮的眼睛,心中对这些“礼物”多少有了底,乾脆道:“不想。”
李冉也不觉得扫兴,摇著黎玖的胳膊撒娇道:“我想,我有礼物吗,黎总?”
“呕!”楚辞翻了个白眼,“你恶不噁心?”
李冉没搭理他,依旧腻著黎玖要礼物。
“……没有。”
“没关係。”秦安柏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呼吸贴在他的耳侧,“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黎玖一扭头正对上他那双透亮的双眸,清浅的琥珀色眼眸中间凝聚著黑色的瞳孔,紧紧凝视著他,李冉环在他腰上的双臂开始不安分,楚辞的手也慢慢的搭上了他的腿。
这场景让他想到了一个词——如狼似虎。
在这暧昧又危险得仿佛一触即发的氛围中,黎玖英俊的面容泰然自若,丝毫不为所动的微抬起负伤的手臂晃了晃:“都别想了啊,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