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腊梅正开,紫纱送香。
今日只有朗朗的阳光柔柔的映照大地,一片金光。
松风院内,一片忙碌。
柳意合端坐在房内,一身美丽细致、光华灿烂的霞衣。这霞衣绣工精致,上面绣得正是紫木雪纱,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真个巧夺天工。将新娘子衬托得更加清丽出尘、楚楚动人!
芳华、芳霏正在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芳霏正要帮她点上胭脂,却被她摇头推开。
「小姐……」芳霏不解,待要细问,芳华出声纠正。
「还小姐?今日她和门主成亲后就是咱们的夫人啦!该叫她夫人。」
「对喔──」芳霏掩口,「夫人,你不抹粉也就算啦!可是为什么连胭脂也不上呢?今天可是妳与门主大婚的日子啊!」
「不用了,就这样吧!」她怎么样也快乐不起来,装扮得再美丽又有何用?她又不是个甘愿的新娘。
自从那天之后,尚腾无欲夜夜要她,教她好害怕,怕他过度的索求会真的使她受孕,然而,她再如何推阻仍拦不了他渴切的强索。
她想去见见冷霜的要求也数度被尚腾无欲驳回,更过分的是,无论她上哪儿,芳华、芳霏一定随侍在侧o。一旦她想走出松风院,就会被「请」回去,烦死人了!
直到最近数日,尚腾无欲才开始不再碰她,并与她分房而睡,她正高兴着,以为他对她不再有兴趣,却忘了今日就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原来,根据这里的习俗,一对新人在迎亲前夕是不能碰面的,难怪……
「夫人,点上胭脂可以沾点喜气啊!」芳霏仍不放弃,继续劝说。
「是啊!夫人,你就上点胭脂吧!」沉默的芳华也开口劝道。
其实,柳意合不施脂粉的白净容颜在柔和的晨光中,更添楚楚可怜的韵致。尤其身披一袭晶光流转的绝美霞衣,清丽不减反增,自然中流露出一种性感的纯真,水灵灵的十分惹人怜爱。
柳意合仍然摇头,坚持不擦不抹不上妆,原就不是出自于她的意愿的婚礼,如何能强迫她开心的接受呢?若她在形式上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那么她至少希望保有最起码的尊严──诚实的做她自己。
芳华、芳霏见她那么坚持,只好作罢,不再强求。毕竟,她才是她们的主子呀!
尚腾无欲在门外等候他的新娘,打算亲自抱她到设宴迎宾的地方。
喜宴设在野外,地点位在谷中梅林深处。
梅林野宴中坐了满满的人,三三两两的谈天说地,轻松闲适,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就是外人闻之色变的子夜门杀手。
众人十分好奇新娘子是何许人也,竟能掳走门主的心,促成这桩姻缘?
今天冷霜的身影也出现在野宴中,等着与众人一起喝这杯喜酒。自胸口不时传来的抽痛,提醒他身体并未痊愈,仍需好好的静养。
原来她就是众人好奇的柳意合,他分不清自己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悸动是什么?它总是会伴着抽痛不停的牵扯他的心。他试图忽略它,明白她是他不能奢望的人,今天她就要嫁给门主了。
他并无意夺人之妻,更何况是他宣誓效忠的门主?然而,他说不上来心中淡淡的惆怅所为何来?他淡淡的笑着饮了一杯酒,周遭的气氛却开始骚动起来。
一道优美的惊鸿光影翩然落地,原来是门主抱着他的新娘来到现场。
新娘子身披一袭璀璨美丽的霞衣,曳地的细致头纱若隐若现的盖住了她的容颜,也盖住了她略显忧伤的愁容。
怎么办?好象逃不掉了……她无知觉的咬住下唇,双眉暗锁,以这里的礼俗来说,一旦成亲,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她好不甘心,一双冰冷的小手不自觉的抓住紧抱看她的新郎倌。
婚礼之中,尚腾无欲并没有放她下地,而是将她整个人揣抱在怀,进行仪式。
娇小的她在高大的他的怀中,宛若一只轻盈的蝴蝶,身上的霞衣披纱,则彷佛蝴蝶一身夺目的蝶翼,从他怀里舒展开来,曳落在地,看傻了众人的眼睛。
在未成亲的这几天,不再碰她已是尚腾无欲最大的极限,如今既能重新拥她入怀,他说什么也舍不得再放开她。
他以眼神暗示司仪仪式简单扼要就好,从头到尾,他始终将新娘抱在怀中,不曾放开。
礼成之后,尚腾无欲抱着他的新娘一起坐上主桌,与众人一块享用宴席。
柳意合披乍然掀开头纱的动作吓了一跳,入座后,他仍将她抱在怀中一起列席。她虽想抗议,但怕自己的挣动万一引来他以吻封缄,或甚至是当众对她做出更不要脸的举动,那就难看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没有一次不「惨败」,所以──还是乖乖的坐在他怀中,不要轻举妄动比较保险。
他怜爱的一笑,沙哑的向她低语,「吃吧!妳一定饿了吧?」不然,等一下就没时间让你吃饭了,小东西,他在心底坏坏的想道。
她仓皇的低下头,惴惴不安的开始进用佳肴,他声音里的低沉瘖哑教她害怕,因为,那代表他的情欲已被撩起,经过多次的云雨缠绵,她再无知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人好多,感觉有许多双眼睛正看向她这边,从来不喜欢当众目焦点的她,蓦然红透了双颊,迅速埋头开始努力加餐饭。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了,看来她想逃离这里的愿望更是难上加难。
尚腾无欲低笑出声,这么害羞的小东西,可爱得教他想一口吞下去,嗯!让大家看见她的容颜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敢再妄想动她了。
过去就是因为他太保护她,才导致冷霜竟不认得她就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而与她「搂搂抱抱」,简直不成体统!虽然,他不高兴众人打量她的眼光,不高兴到只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享,但为了日后不再发生类似冷霜那样的事件,两害取其轻,他情愿现在就让她在众人面前曝光,断了所有人的念头。
毕竟他纯真的小妻子对杀手门的男人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尤其是她的那双不染凡尘的眼睛,每看一回就让人怦动一回。
她的身体虽被他占有,但她的心却仍一如处子,不曾被人占领过。她不似时下一般的姑娘,被占了身子,就死了心,一辈子跟着一个男人。她仍保有她的心,这令他十分不安,不安她的心随时会被别人夺去。
他从来不曾体会过这种滋味,在她未出现之前,他视恐惧为无物,从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如今尝到则备觉苦涩。
举杯仰头一饮,转过她的身子,握住她光洁的小下巴,不容她抵抗的低头封住她的红唇,一点一滴的将酒哺到她的口中,进而伸舌进占她,纠缠吞噬她的小舌瓣。
这一举动看傻了现场的每一双眼睛,夫妻之间应属闺房私事,虽然他们是江湖中人,不避讳那么多,但这么香辣大胆的镜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门主也真是百无禁忌!一旦疯狂起来,连礼教都可以拋到天边去。而且最令众人面红耳赤的是,门主吻他新婚夫人的火热,可以让看的人连脚趾头都卷了起来。
柳意合来不及抗拒就被尚腾无欲口中的酒引渡进喉,香醇的酒后劲十足的一路沿着她的喉咙烧进她的胃里,轰得她整个脑袋热胀胀的,全身上下暖烘烘的,只能绵绵的软倒在他的怀里,提不起力气驳斥他这么色情的吻法。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看见她娇羞无力的模样,他精锐的眼幽光暗闪,抱着她从座位上起身,在众人眼光的「恭送」下,轻松起落,如大鹏展翅般,优雅的飞身掠出梅林,转眼不见踪影。
* * *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稍稍凉却了她红似火的脸颊,随着房门的掩上,尚腾无欲的忍耐已超过极限,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喧嚣不休的情潮,积压多时的欲火瞬间爆发,倾泻而出。
转身将微醉的她压在门上,不待卸下两人的衣物,直接褪下她的里裤,并释放自己高胀挺立的昂扬欲,捧住她的臀,长驱直入,热力穿透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将神智昏沉的她震回来。
「不……」她喘着气,试着推他,偏头想避开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不知怎地,她全身软绵绵的,脑袋热烘烘的,竟使不上力抗拒他强力的入侵。
噢……这热辣辣的痛……她不该忘记的,一旦成为夫妻就必须做这种事。可是,她的头好昏,她好想求他放过她……他们不是好几天没做了吗?
她丝缎般柔软的内里,几天不接触男体,十分不适应他在里头摩擦挺进。然而他的巨大一如往常,硬是撑开她丝滑的紧窒,迫使她包住他压迫性的饱满充实。
他开始冲刺起来──
「停……无欲……不要……停……」他侵入她体内的压力大过她所能负荷的,她呜咽出声,呼出的娇喘听在他耳里,却更刺激了他紧绷多日的饥渴。
低头啃啮她咽喉间诱人的光洁,巨掌一手握住她的细腕,向上高举抵在门板上,方便让自己的胸膛可以自己贴压揉擦着她丰软绵柔的胸脯,借以抒解体内亢奋高张的热火;另一手则整个捧住她小小圆圆的臀,按压住并迎向自己往她柔软深处冲刺的动作,以方便自己进得更深,入得更沉。
他对她又啃又咬,却刻意避开她的唇,他喜欢听她吟哦的声音,那可激荡出他体内的雄性欲更形猖狂。
她的头纱不堪两人在门板上激情的牵扯,早掉到地上,一头挽好的青丝此时已散乱的落在耳旁、披泻肩上;一袭美丽的嫁衣不堪他用力过猛的攻击,衣服已不整的滑落,裸露出胸前大片的雪肤,及玉腿上纤白的风光。
凌乱的嫁衣岌岌可危的披挂在她半露的纤体上,奇异的呈现出一种极撩人的风情,撩拨得他的心弦震颤、欲罢不能,他忘情的将她更往门板上压,狂猛不止的挺进她的体内最深处,紧抵住她一记又一记的冲刺。
灼灼的疼痛混合着一种不知明的张力,逼出了她的泪水;而酒的后作力再加上激烈的交欢则松软了她的四肢、嫣红了她的小脸。
她的一双腿只能软绵绵的被他雄伟挺拔的躯干分开,悬在他结实有力的长腿之外,垂于半空中跟着他来回攻击的动作上下左右的晃荡着。
她难受的别过头,泪流不止,不甘心自己始终挣不过他的蛮强。
他炽热的唇贴上她的颊,舔去她的泪,顺着她柔滑的曲线,细细的啄吻,最后来到耳边,含住她粉嫩的小耳垂,蜜蜜的舔吮逗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轻颤,惹来他邪恶的笑意。啊!他的小意合也是有感觉的呵!
他刻意的放慢速度,存心教她体会两人之间亲密深切的结合。他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她的瓣蕊,来自她丝滑嫩软的体内一阵阵的震颤收缩,将他包裹得更紧更密,哦──他的小妻子是这般的敏感,他唇边邪恶的笑意转化成喉咙深处的呻吟,再也无心嬉戏,他怒吼一声,紧紧抵看她猛烈的冲刺,纵身投入令人目眩神迷的高潮。
* * *
嗯──是什么时候了?
柳意合微睁开眼,看见微微天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房,她疲累的四肢。酸软而无力支撑,只能蜷缩着身子,在棉被里稍事休息,分不清到底几天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踏出房间。
尚腾无欲将她关在闺房,与她日夜销魂,已连续数日……
眼尾余光瞥到床角一头放置的白玉药罐子,啊……是无欲忘记带走的……一想到里头的药膏,一股冲动令她想将它藏起来,不让他找着,这样他就无法强迫她……与他交欢!
连续数天的纠缠销魂,早已耗去她所有的体力与精神。每当她承受不了的时候,他便会取出药罐里的香膏,替她柔软的花瓣嫩蕊抹上,舒缓他进入她时的疼痛和灼热,以便可以继续他接下来的爱欲狂潮。
可是,他毕竟太过巨大粗壮,娇小细致的她纵然有珍贵的润滑药膏为她护航,仍经不起他不分日夜、需索无度的摧残,非常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一番。
她筋疲力尽,甚至坐不起身、站不住脚;他却更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怎不令她懊恼?每回的休息却换得他再一次的眷恋,几天下来教她怎么受得住?
可是,他总不给她机会,想要便要,她一连「求」了他几日放她休息,他却当耳边风,次次强悍野蛮的占有她,容不得她说「不」。
这等霸气强势的男子会有人爱才怪!等我找到机会,一定逃出你身边!她忿忿不平的立誓,浑然不觉自个儿的夫君已悄无声息的来到床畔。
「醒了?」尚腾无欲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回荡在室内,这几天,除了上午必要练功的时辰,他不曾踏出房门一步。餐点一律由芳华、芳霏送至门外,这当头……无人敢惊扰他们。
他掀开床幔,却看见她缩了一下,偏身背对着他,看她那模样,似是赌气,却可爱得惹出了他的笑意。
「怎么了?不跟我说话了?」他逗她,见她拉上棉被,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好不逗人。这几天他一直没给她机会穿上衣服,想到被下她柔美赤裸的胴体,他的眼神不禁暗了下来,原想抱她去浴池净身的念头顿时往后延,心想,待恩爱过后再洗个鸳鸯浴一定更为欢快。
练功过后,他通体舒畅,体内绵绵不绝的精力,教他只想再次上床与她温存厮磨一番。
他上床从她身后抱她,撩起她脑后的发丝,寻找她雪白的粉颈,开始细细的咬她。
她差点跳了起来,不!别又来了。
「不要,无欲。」她在他怀中转身,双手使力抵住他已然赤裸的宽硕胸膛,不敢去想他是否已卸去全身的衣裤。只是尽量让自己与他隔开些许的距离,这次她一定要将她的意愿「说清楚、讲明白」。
「让我起来。」她慌张失措的强调她的不适。「不!我真的需要休息。」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掌托住她纤细的小脖子,另一掌则握住她细小得彷佛一捏即碎的足踝,将之拉抬起──好小!他的大掌收紧握实,还可以圈个好几圈。
他突然在心中喊「煞车」,遇到她后,他疯狂得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总是不知餍足、要不够她。她是该休息了,连续几个日夜不休的恩爱缠绵,一般的女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更何况是纤小的她?
透过朦胧的微光,他怜爱的看着她的黑眼圈及颈项间的青紫瘀痕,一时心生不舍,他真的累坏她了,就算每天抱她泡一池满浸新鲜珍贵花药异草的热水浴来喂养她酸痛疲累的身子,仍应付不了他生猛无度的欲求。
然而,这都得怪罪于她呵!谁教他体内对她源源无止尽的爱火,若不抱着她硬是燃烧一回又一回,他会心痒难捺啊!
这是一种「心病」,而她则是那唯一可解他的病症的「心药」!
乍然袭上心头的震荡令他忍不住握紧她小小的足踝,拉抬开来,猛力的向前推进,深深一挺,再次进入那令他浑然忘我的销魂花瓣内。
「不──」她吃痛的打他、推他,这人怎么这么蛮横?怎么说也说不听!然而她的花拳绣脚全然没有用处,他兀自挺身一刺一刺的深嵌入她柔软体内的幽秘处……
当她终于自他「魔掌」下得以喘一口气时,已约莫过了半个月,换言之,离他们婚宴过后半个月,她才正式踏出房们,得以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 * *
这一觉她睡了好久,醒来时已是阳光遍地的午后。
一时之间,她浑身酸痛得爬不起身,便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深怕尚腾无欲看到她醒过来又要「打扰」她。
过了许久,她才惊喜的发现房内只有她一人,他始终没有出现。
昨儿个他抱着她去浴池洗了一个香艳火辣的鸳鸯浴之后,回到床塌上便没有再骚扰她,印象中只隐约记得他好象将她揽入他宽大的怀中,然后……便不复记忆,因为那一场鸳鸯浴实在耗去她太多的精神和体力,在他抱她回房的途中,她早已疲软的挂在他坚实的臂弯中,累得不省人事了。
这些天,尚腾无欲从不放她一人在房内独住这么久,看这迹象……莫非是……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但,她不敢大意,仍安静的等候片刻,确定尚腾无欲真的不在……哇!太棒了!她快乐的轻叫出声,不意竟引来芳华、芳霏的惊呼。
「夫人,你醒来了?」
啥?房内不是只有她一人?柳意合的小脸立刻羞红。
原来,芳华、芳霏早已在屋内恭候多时,她们一进门,一股浓烈欢爱后的味道迎面扑来,房内一片狼籍──
她们赶紧收拾厅房,但不敢惊扰到柳意合,知道她极需休息。
婚宴过后半个月,门主才出现,大大的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也教人脸红。十五天耶!可不是短时间喔!
「芳华?芳霏?」柳意合意外的看着她们,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禁羞红了脸……好丢人!多日不出门,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芳华、芳霏见了她,脸也不禁红红的。两人取来香膏,慢慢替她抹匀,并按摩她的身子,舒缓她紧绷的情绪。
一踏出房门,她简直快乐得想要飞起来。她欢喜的张开双臂,仰头闭上双眼,享受新鲜空气中被阳光亲吻的感觉,并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彷佛这空气有多好闻、这寒风有多亲切似的。
她快乐的样子逗笑了芳华和芳霏,唉!别的姑娘家一见到门主,就像蚂蚁见到糖,黏都要黏上去,他到哪就跟到哪;哪像她们的这位夫人,门主一不在,就雀跃得像只小鸟,从来不担心门主去了哪里,问也不问一声,真是有够特别了。
「芳华、芳霏,上次那个梅林好美喔!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说穿了,她就是想要出去走走。
唉!谷中人想看还不见得进得了松风院呢!想不到柳意合却已迫不及想要「飞」出松风院。
也好,她一向深居松风院,除了冷霜护首那次意外事件,她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如今她既已成为子夜门的门主夫人,自然该好好的认识谷中的一切。
* * *
一路上,芳华、芳霏带她经过许多院落,各式各样的建筑,看得她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不过,最教她不自在的是这里的人,见了她一律行礼如仪,叫她「门主夫人」讨厌!她才十四岁而已,对当门主夫人的「兴趣」一点也没有,有机会她仍然要回到她的世界。只是,现在每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让她很不习惯。
「妳们好幸福喔!能住在这种地方……」想起都市中的拥挤,她就觉得住在这里的人真是好福气。
芳华、芳霏莫明其妙的对望一眼,不忘记提醒她,「夫人,妳不也住在这里?」夫人常常会冒出一些教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语,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是,我若找到音乐盒,就会离开这里了。但她不敢讲,怕一旦传到尚腾无欲的耳里,又要折腾她,她只好笑笑的带过去。
一大片绽满枝头的梅花,随着微风吹拂,偶尔飘落地面,像满天细雪一样。她一身都是清香的花气。瞧瞧梅花,愈冷开得愈美丽,多有骨气!她激励自己,不要被尚腾无欲打击自己的士气!她也有她的坚持。
对!就是这样,她暗暗握紧自己的拳头,朝空中大喊:「我才不会输给你!」
一时忘情,竟忘了芳华芳霏就在旁边,倒把两人吓了一跳。
「夫人,该回去了。」天色渐晚,寒气渐重,再不回去,夫人着凉了可就不好。
柳意合点点头,不舍的离去。
雪花慢慢落下,天又开始降雪了。
* * *
才踏进回廊,就被一双铁臂拦腰抱起,旋身将她放在栏杆上。
「妳上哪儿去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是尚腾无欲。
她抬眼望进一双深湛的黑晶眸。
「我去梅林逛逛。」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他微愠的将她圈抱在怀中,她是他的妻,无论如何都该适应他的存在。
「你不是在忙吗?」挣不过他的强悍力道,她只好乖顺的待在他怀中,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丢脸。
「妳可以留话给我。」他把公事处理告一段落,心中很想念她,便回房想看看她,却发现她不知上哪去了,侍卫只知道她和两名侍女出门,却不知去哪?
谷中虽然安全,他仍十分挂念她。眼看天色渐渐暗下,却不见她回来。纵然她身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女,仍教他非常担忧。他正想外出寻妻,她却回来了,一脸天真无忧的笑颜,全然不知他的牵挂,莫非她忘了她已嫁人,是个有夫之妇?
「你那么忙,我不好打扰。」她仍推托着,又不是小孩子,留什么话?
「那就留字条告诉我,或告诉下人一声。」他咬牙切齿的大声交代,看到她极力撒清两人的关系,教他一肚子的火,奇怪!为什么别人无法搧动他的情绪,可她只要轻轻一拨,他就有股想发火的冲动?
「只是散个步而已……」看见他瞠大的双眼,她委屈的住了嘴。她又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意晃晃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事事都要向他「报告」吗?这多不自由,她不喜欢这样。
看她嘟着嘴的俏模样,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太爱她,他才会这么担心她,她竟不知他的心意,唉!他的小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下次说一声,嗯?」他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顺便含住那诱人的小耳珠,他爱煞了她身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她羞得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他真不知羞,这边有这么多人在看……噢!他竟伸舌舔弄她的耳……,她吞下呻吟,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所有必须经过回廊的人,包括仆从、侍卫、婢女……每个人都不禁红了脸,只敢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没人敢多作停留。但大家都看到了,看到门主正在对自己的夫人大胆的调情,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今天要和大家一起用晚膳,不在房内吃了。」他开始慢条斯理的舔弄她洁白的颈,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怀中僵住,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忍不往低沉的笑了,她白净的脸蛋泛着一股热气,延伸至她的耳垂、脖颈……呈现一片绮丽的玫瑰色。
顺看她柔美的颈项一寸一寸的来回啃吮,天哪!她好甜……他一点也不惊讶的发现自己又想要她了。
但──不行!一想到一旦回房,他一定会让她无法休息,到时只怕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决定强忍自己的欲望。她太单薄了,不把她喂胖一点,她怎么有力气生小孩?说不定他们爱的结晶已经在她的腹中着床了……想到这里,他倏地停下动作。
他是饿了,饿得只想吃掉她,但,她必须吃饭。
抱起她来到用膳厅,四大护首已坐在位上,就等他们入座即可开饭。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在的抱她入厅,将她放置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柳意合早已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用餐,心情已经够紧张了,他还这样对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难道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吗?
开动后,她仍不好意思抬头,乖乖的垂首扒饭,尚腾无欲却夹了一堆菜,把她的碗堆得约有半山高。她哪吃得下啊?抬头正想求他别再夹了,却看到冷霜赫然在座。
「冷霜大哥!」她惊喜的叫道,她一直担心他的伤势不知好了没有?现在看来好象还不错。
冷霜看到她纯真的笑容,实在无法硬下心肠不理她,不禁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门主夫人。」
尚腾无欲蹙眉看着他的小妻子热络的和冷霜打招呼,再一次感到一股椎心的妒意,她肯给不相干的人那么温柔的甜笑,却吝于给他,他冷着脸看这个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
「冷霜大哥,别叫我门主夫人,你叫我小意就好。」
尚腾无欲在一旁听得青筋突起,室内的气压陡然降了好几度。小意?她从来不曾这样告诉过他她的昵称,可她却叫别的男人叫她小意?哼!除非他死!
其他三大护首早已吓得直冒冷汗,这……门主夫人未免也太过迟钝了吧?难道她看不到门主的脸色有多可怕?
「门主夫人,你已嫁给门主,自然就该叫妳门主夫人。而且,妳也不该再叫我冷霜大哥了。」冷霜淡淡的说道,掩住心中的感受,他知道门主的占有欲有多强烈!
「是吗?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吧!虽然她喜欢他就像喜欢自己的大哥一样,但她不愿为难人,因为,她知道尚腾无欲有多霸道,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受到无妄之灾。
「叫我冷霜吧!」
「冷霜?」叫起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她反复在口中念着,希望可以叫得顺口一些。
但非常明显的,她的夫婿已经受不了!听到她口中不断甜甜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有一种想把对方撕裂成碎片的冲动。
他猛地大手一捞,将她捞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在他的怀中。成功的使她闭上嘴。他不允许她注意到除他以外的男人,一点点都不行,他俯身向前咬着她的耳朵沉沉说道:「妳不饿吗?要不要我喂妳?」
她的粉颜瞬间泛上蔷薇的丽色,看得尚腾无欲一时失神,身体马上起了回应,他的那尾「活龙」立刻又热又硬,肿胀的抵住她正坐在其上的俏臀。虽隔着层层的衣物,她仍可明显的感觉到。此时,她已经食不知味……
第七章
上京,又称敖都,就在天子的脚下,是大云皇朝最富庶繁荣的京城。皇亲国戚、朝中大臣都住在这里,商人旅客,南来北往,络择不绝,呈现一片奢华富丽的荣景。
柳意合开心的逛街,稀奇的看着街上的一切。
尚腾无欲觉得自己与柳意合非常需要好好的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直到她无法再忽视他的存在为止,于是他带她来到京城,住在别业里。
子夜门在南北各处都设有据点、商家,别业更是不缺。位在上京的这个别业座落在城郊,占地辽阔宽广,环境清幽雅致。
尚腾无欲自接掌子夜门,就不曾再以真实面目现身,一旦出谷,他必定易容。不然,他绝世的容貌会带给他很多不必要的困扰。但这次,他只是单纯想与妻子出来见见世面,他没有易容,就这样带着她出谷。
柳意合并不知道这些曲折,只知道尚腾无欲要带她出门走一走。
她其实只想尽量缩减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他对她的深情,教她惶恐不安。因为,她无法回报给他,所以她总觉得有好大的压力让她不想日夜都见到他的面。
她想念她的父母,想念她的哥哥们,浓浓的思乡之情使她无心于他的付出。
对她而言,他只是另一个时空的亲密的「陌生人」,她随时都可能回去,只要她找到那个不知消失到哪里去的音乐盒。
他逼迫她嫁给他,更使得她将他推拒在心门之外。他已经占了她的身。在她无法抵抗之下,那么最起码她想保有她的心,不想让自己的心失落在另一个时空里,然而,她怎么也躲不过他夜里的纠缠,两人结合为一体时,他总爱在她耳畔呢喃一个又一个令人脸红的爱语,贪婪的、狂霸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彷佛想藉此证明她是他的妻。
所以,白天她不爱待在院里,她再稚嫩,也渐渐感应到他的疯狂,知道为了她,他真的会杀尽所有胆敢碰她的人。这令她感到十分害怕,因为,她根本承担不起。
她曾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所以刻意待在松风院内,想等他公事忙完回来,和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讲明白」。谁知他一见她待在紫木雪纱林里,以为她是在等他,在狂喜之下,他二话不说,竟──当场要了她!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性」致一来,是不分场合地点的……
紫木雪纱林是松风院内唯一可以让她清静的……地方,她候在那儿,想给自己勇气和他好好谈。没想到他比她预料中还要早回来,那时,她正站在林中,贴抱着其中的一棵雪纱树,想要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快。不知何时,芳华、芳霏已被遣下,悄悄退出林中,只剩她一人,犹天真的等他到来。
她闭上眼,贴抱着大树,浑然不觉背后那个邪恶的男人正在欣赏她纤柔的背影,脑海中邪恶的描绘出她背后柔美的曲线。
突然,他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她正想转身和他说话,他却猛地将她抱高地面一段距离,让她双脚悬空。
她想问他做什么?他竟在背后将她整个人贴压在树身上,几乎没把她胸腔内的空气压挤光,等她终于发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她的裤子,抓起她的裙摆,从她的臀后向前一挺,立刻让他的「大怪兽」整个的没入她,并紧紧的把她按压在树上,开始蠕动起来……
这太丢人了!四面公开的林地若被人瞧见……她不是没脸见人了?他狂野强悍的磨蹭让她差点痛叫出声!她掩住自己的口,却掩不住两人外泄的春光,就在野外林地,他尽情奔放的掠夺她的甜美,入侵她的柔软,享受霸占着所有属于他的权利。
从此之后,她白天再也不回松风院,她宁愿在外待到用晚膳时方才回去,夜里躲不掉起码还可以躲白天,哼!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她才不要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呢!
不想,他突然说要带她出去走一走,她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两人一身简便,不带任何侍卫仆婢,一直到了上京,看到她从未见过的街道、屋宇、楼房,原来这里的京城是这个模样,她简直兴奋得不得了。
京城里的人几乎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人人争奇斗艳,好象在比较谁较有看头似的,真有趣!
她和尚腾无欲住的无名谷非常美丽清雅,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仙境、画中的世界,反倒不像人间凡尘。而上京这里到处都是人,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呈现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不过,他们这里的市容非常整洁,街市店坊,排列得井然有序,看起来很舒服。
尚腾无欲身穿一袭黑衣,料子极好,样式却极简单,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绸饰。一头浓密光亮的黑发在背后收拢,随意扎成一束长长的发束,直落腰间。额前落下几缕长长的乌丝,使得内敛深沉的他看起来更加添了一抹教人心荡神驰的狂野不羁。
至于柳意合就轻松多了,她原本就不及尚腾无欲的胸膛,人又小巧玲珑,脸蛋又白嫩纯净,被牵在他巨大的掌中就像大哥哥牵着小娃娃在走路一样,使她看起来更小,绝没有人会联想到他们是夫妻。
她快乐的东张西望,没空去意识周遭的人对尚腾无欲投以惊叹到忘形的眼光。由于这些东西都好新奇喔!可是,尚腾无欲实在太过高大,有些店家的门做得低些,他还必须弯腰方能进门,而且一进去就把人家的店面填满。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算了,她觉得自己逛比较自在些。
「无欲,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回绝掉,这么软嫩的小手,像软貂似的,他握得正舒服,他才舍不得放咧!
「可是,我想一个人逛街。」被他这样牵着走路,实在很丢人。
「我陪你。」他简单的回绝了,换言之,他就是打算「赖」到底了。
她懊恼极了!「无欲!」
「什么事,宝贝?」他笑望向她,那双湛湛的黑眸看起来邪恶极了。
「不要叫我宝贝!」她恼得脸都红了。
「妳本来就是我的宝贝。」他理所当然的当街轻捏她的俏鼻。
她整张小脸蓦地涨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他羞不羞呀?唉!早该知道他皮厚得彷若铜墙铁壁,看来这世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她只好气嘟嘟的任他牵着她的小手一起逛街。
尚腾无欲发现她非常喜欢看新奇的小玩意儿,例如民艺品、手工品、或是锅碗瓢盆等杂货品,还有书馆店家、小摊贩上的字画……但她都只看不买,逛到现在也不见她开口要求买任何东西。奇怪?女人不是都爱购物吗?还是他的小宝贝太小了,不懂得提出要求?
他看向她的发……她竟用一根树枝充当发钗,松松的挽起发髻,其他再无缀饰,他送她那么多套珠宝,却很少看她派上用场,全部被她「冰冻」在珠宝盒里。
「我送妳的珠宝玉翠呢?为什么都不见妳戴上?」他皱眉的发现她身上除了蔽体的衣物,不见其他任何饰品点缀。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已婚妇人。
她正兴致盎然的在看一件手工艺品,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她几乎已成功的忘记他的存在了呢!
「出门在外,不方便戴。」她头也不回的以淡淡的一句打发掉,正想继续观赏时,却被他握住下巴抬起头。
「家里没有发钗了吗?竟需要妳用树枝来当发钗?」
「方便。」拜托!那些金银珠宝的首饰,实在太华丽招摇了,她用不惯。
「妳不喜欢我送妳的那些珠宝首饰吗?」
「不会啊!它们看起来很好看。」哦喔!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耶!
「那为什么不见妳用?」
「它们太贵重了,我用不惯。」
这是什么理由?「妳宁愿用一根树枝,也不肯用我买给妳的东西?」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她为何总是拒绝他?
「没有啊!是我身上没带其他的饰品出门,手上正好有树枝就用了嘛!」她吐吐小粉舌,却让她的夫婿看得失了神。啊!那粉红色的小舌头……
她没察觉到他的反应,转身继续看那些手工艺品。
不意他却突然牵着她的小手转身往外走去,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等……我还没有看完呀!」
「妳喜欢那些?」他停住,转头看她。
「喜欢啊!」她愣愣的点头,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
「那就买回家看。」
他马上回身向老板买下她刚刚在看的那些彩绘陶塑娃娃,一并打包带走。
他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牵着她的小手开始大街小巷的逛过一间又一间的珠宝楼。他一定要把她头上的那根树枝换掉,但他始终没有看到中意的,他带着她转进一个巷弄里,直直掠过几家老铺,然后停在一家看来十分古旧的店门口。
柳意合早被带得昏头转向,那些灿烂的各式珠宝看得她眼花撩乱,根本提不起兴致来挑,她还小,哪需要什么珠宝来配戴?
但尚腾无欲不听,依旧带着她绕来绕去的,转得她的头好晕,她不懂,不过就是一根发钗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过,这间店看上去虽十分老旧,里头可是宽敞得很,而且古色古香、窗明几净,非常整洁。店老板出人意外的十分年轻,看来约莫三十岁左右,风流倜傥、潇洒自如,不见丝毫的市侩气,跟外头那些珠宝商行的老板比起来,相差了好大一截。
「店家,最近有什么新货?」
老板一看到他们,大吃一惊,但尚腾无欲眼里闪过的锐光却让老板噤声,不再多说什么。
原来,这间店也是子夜门的据点之一,幕后真正的主人就是尚腾无欲,只是江湖上无人知道而已。在那一场婚宴,子夜门的人全都放下手边的工作,兼程赶回谷中喝喜酒,老板自然也认得出门主夫人。
想不到贵客临门,更想不到的是门主以真实面目现身,看他一身随意便衣,亲密的牵着夫人一起进门,身后没有任何侍卫,莫非他们是出来游玩?老板不再发呆,赶紧迎上,并取出所有的奇珍新品供门主亲自挑选。
很快的,尚腾无欲看上一组玉饰。
那晶莹透润的无瑕白玉,白里透红的蔷薇花色被巧妙的点缀在精工雕成的蕊心中,渐次往外扩散成一瓣一瓣绝美的妍梅,一朵一朵的就像正在雪中绽放芬芳的梅花。
这组玉饰分别被制成玉簪、玉坠、玉镯和玉戒,它的质地晶莹润华,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他执起心不在焉的小妻子的左手,将玉镯套进她的细腕,嗯!有点大,不过还算刚好,等他把她养胖一点就会刚好了;他再拿起玉戒,套上她纤细的手指,好象只有中指比较合戴。他满意的看着她,发现这套玉饰戴在她身上的效果很好。
柳意合回过神来,惊讶的看向戴在自己手上的绝品玉饰,正想动手卸下,但尚腾无欲眼里闪烁的精光却教她剎那间停住动作,不敢乱来。呃……还是戴着好了,反正她又没什么损失。
紧接着他的大手往她的发间一抽,抽走挽住她的秀发的那根树枝,她一头云瀑般的青丝随即披泻而下。
她惊叫一声,正想阻止,他已随即取来那支美丽的玉簪替她在脑后迅速挽了一个髻,所有的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
在一旁的店老板也看傻了眼,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门主为哪个女人这么费心过,还去帮女人整理「服装仪容」!
至于柳意合就更不好意思极了,她又羞又恼,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又不好发作。一直到走出店门,她的两颊还是热热的……讨厌!他还是这么霸道!
「怎么了,小宝贝?」他逗她,见她的双颊嫣红,实在娇俏可人。
哼!她才不要跟他说话咧!虽然小手仍被牵制在他的大掌中,但她不理他,一径走自己的路。
他见状,笑出醇厚低沉的嗓音,听在她耳里,她的小脸更红,索性撇过头,只是看着路边的风景。
奇异的是,看见她戴上他特地为她选购的这套玉饰,心底竟升起一股莫明的满足感。彷佛她戴上他的印记,承认是他的娘子,不再看起来像个未论婚嫁,不归属于任何人的小女孩。
心情一好,也就无所谓的任她率着走了。
街市上人来人往,只是已近黄昏,黄昏的上京霞光闪闪,映得街市的屋舍楼宇一片金碧辉煌,看在她眼里,交织成奇特的景观。
一整天下来,她的双腿走得累极了,只想休息,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进一条昏暗无人的巷弄里,正想找路出去,尚腾无欲却倏地抱住她,轻悄无声的飞上屋檐,捂住她到口的惊叫声。
干什么?她晶亮的双瞳映着霞光,点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他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厚实的大掌仍捂住她的口,无声无息的将她紧抱进怀里。
望着远方的夕阳,柳意合在心中暗忖,莫非他是想上来看夕阳?
渐渐的,有打斗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她这才明白尚腾无欲为何捂住她的口,飞上人家的屋檐。
其实,他早已发现巷弄间有人在打斗,但他们若再由巷弄里寻路退回去,只怕会与来人碰上。他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格斗,他要保护柳意合全身而退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想让人看到她的面容。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介入别人的恩怨,趁来人尚未发现有旁人在场,他还是先上屋檐等这伙人表演完毕再走吧!
昏暗的巷弄隔着大街有好几条距离,即使大声尖叫也不会有人听见,的确是下手的好地方。
他们依稀可以看见是两个男子夹攻一个女子。
柳意合见了不禁皱眉,这怎么公平?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在格斗,她看得十分担心,那个女子已有点……撑不住了!
她着急的摇着尚腾无欲捂住她的大手,希望他能想想办法。虽然她不清楚他武功如何,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笃定尚腾无欲的武功修为绝对比底下那两个欺负「弱女子」的男人要好上千百倍。
尚腾无欲无动于衷的伸出另一只大掌,捂住她那双纯真的眼睛,不想她被染上血腥的色彩。他对这场打斗觉得十分厌恶,他不在乎死的人是谁,但他们竟让自己一向呵疼在心中的小宝贝看见这种场面,他开始不耐烦了。
她被他捂住双眼和小口,挣扎得更加厉害,若不是他紧紧的抱住她,说不定她早翻身滚下屋檐去了,看来,她若不见到那名女子安然无恙,以她的个性,一定会跟他没完没了,想到她闹他的样子就令他感到心疼不已。
他轻轻叹息,抱着她翩飞落地,顺手送上两掌,将两名男子打飞出去。不知翻落到哪里去了。
眨眼之间,事情就结束了。柳意合甚至还未看清楚这一切的经过呢!
只见那名女子,一脸迷惘的站在那里。她不懂自己方才明明生命垂危,怎么现在竟……一阵清风拂过,清醒了呼吸紊乱的她,看来是有高人出手相救。
女子向前踏出一步,抬眼正要感谢对方,却「轰」地一声当场呆若木鸡!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睁大,投射入眼的是那人夺人魂魄、绝世无匹的俊颜!
如花般的艳容剎那间羞红了双颊,简直可以与夕阳比拟。
她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俊挺伟岸的男子,他好高大,她甚至不及他宽阔的肩膀。无言的呆望着他,一颗心不可自制的怦怦跳个不停,完全无暇去注意他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柳意合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会是哪儿受伤了吧?她的样子十分狼狈,一头长发凌乱的披在身后,香汗淋漓,但仍掩不了她惊人的美貌。刚刚远望,柳意合还看不清这名女子的容颜,如今近看。才发现她具有足以倾国的姝艳绝丽。
不会吧?这样一个天仙也似的谪仙尤物,怎么会有人舍得夹击她?
「姑娘,妳还好吗?」唉!这个大美人看起来好象随时要倒下去了耶!
柳意合的问话惊醒了那名女子,她这才羞愧的发现自己踰矩了,竟盯着一个大男人看了那么久。
瞬间,她满脸羞红的低下头,脸上一片热烫烫的,她从来不曾这样失态过。这时,她也才注意到那名男子手上正牵着一个纤小的小女孩,看起来纯真可爱、年纪很小的样子,是他的妹妹吗?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我叫李姮,请问两位尊性大名?」略微整理一下自己兀自紊乱的芳心,犹怦动不已。
「姑娘不必言谢。我们只是过路人,就此别过。」尚腾无欲不想与外人再有牵扯,一心只想回去抱老婆。场面话一说完,他已牵起小妻子转身而去。
李姮看着对方毫不留恋的离去,一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男人看到她之后转头就走,她想追上去又找不到理由,在又羞又急之下,胸口的郁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体力早已透支的她立刻软软的昏厥过去。
这样就走好吗?柳意合边走边回头,却意外的看到李姮昏了过去。
「不好了,李姑娘昏倒在地了。」她直觉的想甩开尚腾无欲的手,跑过去看,却被他的大掌包握得更紧。
「无欲,你放开我啦!她昏倒了。」
她不肯再走下去的态度气得他牙痒痒的,他们是出来游玩,不是出来救人的,这个小东西怎么老是搞不清楚状况?
「那不关我们的事。」他坚决的拉着她往巷外走,想不到她却倔得很,竟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抗,不肯再走下去。
「你这个冷血动物,见死不救的大坏蛋!」她气得踢打他,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无论如何,她必须去看一看那名女子才能安心。不知为何,他事不关己的冷淡态度竟刺痛了她的心。
有没有搞错啊?她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对他发脾气?
他湛然的双眼一沉,将她整个抱起,压抵在巷弄里的墙上,猛地吻住她尖叫不休的小嘴儿,撬开她的唇瓣,探舌进去,狠狠的蹂躏她的唇舌,一点也不怜惜。她老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他敌对,她完全不懂他对她的心,他放开她颤抖瘀肿的红唇,开始一路亲吻到她的耳朵和颈项之间。
"不……不要……"她困难的在他的啃咬吮吻中吐出巍颤颤的话语,两颊早已一片嫣红,挑惹得他更加难受。
「为什么?」他开始缓慢的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一件件的剥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穿在里面浅粉红色的抹胸,不知是因为寒冷或者其他原因,她的肌肤开始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因……因为这里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他的语气轻柔,但听在她耳里却更具威胁性。她莫名的不敢再妄动,怕她一动,他马上就会像野兽一样扑上,把她撕裂。
他轻笑出声,嗓音低沉浑厚,一双大掌温柔的在她全身玲珑的曲线上下游移,彷佛在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样。
他一件件慢慢褪下她的衣裤,只余下唯一的抹胸仍松松的系在她的胸前,其他地方则都已不着寸缕。他的动作是这么轻、这么柔,但他的那双眼却凶猛得发出阴鸷的光芒,吓得她赶紧闭上双眼。
虽然此刻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以他的个性,没什么不敢做的事。
「拜……拜托!有人在场……」她试着提醒他,绝望的想挽回颓势。
「她昏倒了。」他不甚在意的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臀,吻上她最柔嫩诱人的花蕊,吓得她睁开双眼,差点惊声尖叫。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是街上啊!她惊得无法思想,只能咬唇闷住到口的呻吟,无助的任由他伸舌逗弄诱哄她最脆弱敏感的柔软禁地。
她早已数不清他们做了多少次,邪恶无耻的他乐于带她尝试各种不同的姿势体位,她这才惊异的发现原来性爱竟有这么多面。不过,他的享乐往往大过于她,她常常是躲都来不及就被他「霸王硬上弓」。就像现在,教她连抗拒都不能!
最后,他直起身,一把扯下她的抹胸,不再多言的压上她的身,捧住她的臀,一举进入她,将她钉在墙上,放肆的律动起来。
她娇小纤细的胴体不着寸缕,他却一袭黑衣,完好俱在身上,高挺雄伟的体魄完全覆盖住她雪白的小小身子,遮住了她的裸露,却也同时将自己推进得更深,完全埋入她软嫩的最深处。
见她硬是咬住下唇,掩去叫声,那微见血丝的红唇令他不舍,他随手取下她发上的玉簪,任她一头青丝披散如流泉,将玉簪横进她的双唇间,迫她咬住。啊!他好爱看她这副模样。
他一再勇猛的挺进,恣意的攫取她甜美醉人的柔软,那又紧又密的包裹,几乎要令他窒息,他全然不顾在旁还有一位姑娘昏倒在地。
* * *
李姮才醒来,便想掀被坐起,然而胸口传来的抽痛令她感到一阵昏眩,只好先暂时躺在床上,静待那阵昏眩过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这房间的布置摆设非常雅致整洁,不像一般人家住的地方,可是,隐约传来的嘈杂声,又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应该是没见过这个地方才对,但为何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谁把她带来此地的?
脑中不期然的撞入那名陌生男子的身影,李姮心中一荡,脸上不觉一阵热烫。会是他把她带来此地的吗?思及此种可能性,她的一颗心儿开始不听使唤,怦怦乱跳。
她从来未曾有过这种心情,在宫中也曾见过不少男子,文武百官中不乏显赫俊杰、才子英雄,父皇也曾问过她的意愿,但她从不曾心动过。如今碰见他,她方知以往书中所习的诗词,并非单纯只是文人雅士在那儿风花雪月。
原来,她正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咎姮公主。但是国性只有皇族中人方可使用,为免过于招摇,一旦外出,她和缅儿就会冠上母姓。只是,她不似十三岁的妹妹咎缅那般的好动调皮,动不动就假扮男装偷溜出官游玩。
天真的缅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皆在父皇掌握中,只不过他睁只眼闭只眼,命人暗中保护她。父皇曾告诉过她,让缅儿见见世面也好,这样缅儿才能够了解民间疾苦。
看妹妹每次出宫回来就会告诉她宫外的世界,听起来好有趣,好象跟宫中多如牛毛的规矩毫不相同。父皇从来不担心她,只因她比缅儿沉稳太多,她知书达礼懂进退,况且她们从小就跟着兄弟一起练武,自保绰绰有余。渐渐的,她也会跟着缅儿一起出宫看看。
只是,这次缅儿一时兴起贪玩,竟跟宫中的护卫玩起捉迷藏,在人群间闪闪躲躲,最后竟在人潮中失散踪影,教人忧心。
于是,她跟护卫兵分两路,分头寻人,谁知寻人不着,竟被跟踪,她这才发现来人是有预谋的,他们似乎知道她的身分并打算挟持她。
两名蒙面黑衣人趁她转入巷弄中包抄她,她虽能应战,但因经验不足,竟吸入对方乘机洒向她的粉末,渐感不支,就在她要倒下之际,突然蒙他相救……
那个男人……咎姮摸自己的脸,以往她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虽被众人拱为天上仙娥,但她总是一笑置之,不甚在意。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在乎起自己的丽色佳貌,是否真像人们形容得那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甜美宛如孩童般的娇软声音传来,「李姑娘?你醒了!」
咎姮惊诧的抬头,发现是那个被牵在男人手中的小女孩,这么说来,那个男人也在这里啰?她的一颗芳心瞬间提了上来,脸蛋更形娇羞。
这幅画面看傻了柳意合,原来美人脸红是这个模样啊?还真是好看呢!
「这里是哪儿?」
嗯!这声音真好听呢!真教人百听不厌。
「这里呀……这里好象叫什么……喜来客栈的……」她歪着脑袋用力想,不大确定的告诉李姮。没办法,尚腾无欲不愿将人带回别业,他说那是他们休息的地方,不是救济院,他们只好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安置昏厥的李姮。
由于她坚持不肯回别业,一定要待在客栈看到李姮清醒过来才肯放心离开,所以,尚腾无欲只好又另订了一间上房住下。
不过,他气得狠狠的「修理」了她一整夜,他要她要得好粗暴,根本就弄痛了她,害她睡到现在才起得了床,那个讨厌的大坏蛋!
但她一醒过来,马上就赶过来看这位李姑娘。
「喜来客栈?」这么巧?这不就是她和缅儿下榻的客栈吗?难怪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是不同的厢房,但都一样的整洁雅致,「你们也住在这间客栈里?」
「是啊!」真聪明,一猜就中,但迟钝的柳意合没注意到咎姮眼里出现的光彩。
「那个公子是你的兄长吗?」问这个小妹妹也许比较快,那个男子看来并不易亲近。
柳意合愣了一下,兄长?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跟人家说尚腾无欲是她大哥,总比说他是她的夫婚来得容易轻松。何况,她并不希望让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是呀!他是我大哥。」
咎姮闻言,喜出望外,原本清艳绝丽的她因而更显娇美,如同一朵喜悦盛开的牡丹花。
看来,这个天仙的大美人对尚腾无欲很有意思喔!对呀!她怎么都没想过这一招呢?尚腾无欲对她简直就像是终年发情的大野兽,他日夜都要、随时随地都要,实在让她难以招架,她怎么撑都撑不了他疯狂无度的需索!若是现在能有人把他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拉走,那她不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也许可以先从这个李姮身上开始试试看,她只要制造机会就可以了。再怎么说,看这位李姑娘的容貌和仪态都是一流的,要论配不配得上,起码她会比自己更有看头,问题是,她要怎么制造机会呢?
「那──妳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咎姮柔美悦耳的声音把她的注意力从天马行空中拉了回来。
「可以呀!我大哥叫──」她大概真正想知道的是尚腾无欲的名字吧?所以,她跳过自己,直接就要满足人家的好奇心。
谁知,此时背后竟突然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
「叫什么?」随着话语的落下,他人已踏进房门,威胁性十足的立在柳意合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那颗不知死活的小脑袋?他那双怒气蒸腾的精锐双眼,暗示着他已听到所有的谈话,几乎没穿透她的身体。
她竟敢告诉别人他是她的大哥,他气得差点想动手扭断她的小脖子,摘下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柳意合瑟缩了一下,没敢回头,她直觉到背后有一双眼几乎要烧透她的身子。
一听到尚腾无欲的声音,咎姮娇羞不已,他的声音比她记忆中还要迷人,听了都会让人怦然心动、不能自己。
她害羞的低下头,所以没看见他们之间奇妙的关系。但……沉寂了一会儿,仍不见任何人开口,她慌张得抬起头,看见静静看着她的小女孩,这才放心的低下头。
只是,这个小女孩不是要告诉她她大哥的名字吗?为何久久没有反应?
虽然想再看一眼他的身影,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她还是懂的,她毕竟是受过礼教熏陶的一国公主,岂能再次丢脸?何况,她单身一人拋头露面的举止已失矜持。今天若不是房内尚有他妹妹存在,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事着传了出去,她的名节定要蒙羞……想到这里,她的娇颜更红。
「大哥,不如你自己告诉李姑娘你的名字吧!」柳意合笑着打哈哈,虽然他的表情平静淡然,但……他眼内的寒芒令人发毛。惨了!看来尚腾无欲气得不轻呢!想到他「体罚」她的方式,令她不自觉又瑟缩了一下。
「在下玉无腾,这是舍妹玉柳儿。」要玩是吧?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床头上含羞带怯的李姮,一手按上自个儿妻子的小肩头,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嘴角则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小东西,妳完了!看我今晚让不让妳睡?
咦?他为什么要改变他们的名字?柳意合不解,但来自肩头沉重的压力让她不敢轻捻虎须,只有乖乖的闭嘴,一切配合他。
「李姑娘,看来妳极需休息,那我们兄妹俩就不多打扰了。」尚腾无欲话语方歇,随即当着李姮的面,一把抱起没有心理准备的柳意合,在她惊呼之中,大步跨出李姮的厢房,扬长而去。
留下错愕的咎姮独自怅然的面对满室的空寂。
第八章
他抱着她翩然跃上屋檐,轻巧迅疾的几个起落,已在京城之外。
打一照面,他便知道那名姑娘是谁,子夜门从来不做糊涂生意,皇上既然委托子夜门办事,在接下这笔生意前,子夜门自然会先调查清楚,衡量得失。更何况,宫中早已有子夜门之人。
然而,那名王爷是何等机警狡猾的人物,要他的项上人头不难,难就难在他手中尚握有军事大权及重要密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遭敌叛国的行为,虽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因为,所有证据一概被他湮灭,且已进行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宫中奉旨前去调查的密探全部一去不复返,想来他是有所警觉,便决定先请公主去他那「坐坐」吧!
但皇上虽抓不到证据,可不是个昏君,岂会任人随便威胁摆布?不过,看来皇上的担忧已成真,除了人民百姓的安危,皇子公主们的生命也的确堪虞。
子夜门接皇帝所委托的生意也是第一次,从第一代的门主直至现在,子夜门其实与皇室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只是不为外界所知罢了。这关系只有历代大云皇朝君主和子夜门门主才清楚。
所以,他不愿意她涉入此事,他知道纯真无邪的柳意合心太软又太天真,江湖险恶,人心诡诈,何其难防!子夜门已接下这笔生意,对方又盯上皇子公主们,她若太过接近皇室人员,说不定会受到波及。
思及此,他的心一阵紧缩,他不要他的宝贝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暗中挟持咎姮公主的人已被他所杀,但谁知还有什么人会继续盯上皇族儿女?
他不要失去他的心肝宝贝,她是他生平唯一的弱点。
子夜门的名气在大云皇朝何等响亮,这若让外人知道,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了让他接或不接生意而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甚至会不择手段以她要胁子夜门……
一想到她的生命可能遭人觊觎,就教他万分害怕,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她!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她已接近咎姮过久,必须马上离开。
天下人的生命均不干他的事,皇族中人也自有他们的护卫守护,毋需别人穷操心。更何况若撇去现有的威胁,他更不爱她与外人太过亲近。
她是他的人!他要她的眼里只有他,没有别人;她的笑、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她不该分给别人,只能由他一人独享,他嫉妒全天下每一个会夺去她注意力的人,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一回到别业,他即带她回房。但她肚子传来饥饿的叫声提醒他,她已半天没吃饭了。所以,自己的「饥饿」只好暂时压下,先喂饱她再说。
一回来,她的肚子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逗笑了尚腾无欲,他低笑出声,随即命人下去准备好一桌膳肴,教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他的脸色阴霾得就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尤其是来自他身上的男性阳刚气息,除了清新干净之外,还多了一种亢奋的味道,让她大惊失色,那是唯有当他想要她时,才会散发出的体味呀!怎么办?她真的想逃。
可是,她逃得出这男人的手掌心吗?他专制的霸占住她,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以前他忙,她还可以到处乱跑,无奈无论她怎么跑,好象都是在他的地盘上,逃不出去;入夜后,他又霸着她夜夜春宵,缱绻缠绵。
到了上京,他更是无事一身轻;但她可惨了,又要应付他日里的一时「性」起,又要应付他夜里的无尽需索,偏他像一头喂不饱的野兽般的不知餍足,不过才来到上京两天,就已累得她不想下床。
他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呢?根据这里的书上所记载,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似乎是稀松平常,而且看见一个娶一个,虽然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若肯要别人,她真的会轻松许多。
他的体魄非常高大,又壮又挺,结实雄伟,根本就像山一样。他并不像健美先生那种肌肉男,一坨一坨的都是肉。他的肌肉匀称而结实,每一块肌理的起伏皆呈现出有力而完美的收缩。赤裸的身体看来就像一头敏捷优雅的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反倒更具威胁性,爆发力十足。
她只看了他的裸体一次,就不敢再看,因为,没穿衣服的他看起来更危险,他的气势惊人,英姿勃发。她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只小猫咪,他一掌就可以把她压扁。
两人的体型、尺寸上的差距,令她不堪承受,对他而言,她真的太小了;对她而言,他又太过于巨大,以致每次他进入她的时候,总是教她疼痛不已,就像是火在烧一样。
虽然经由润滑剂的缓和,她已能渐渐适应,可是,她仍抵不过他奇大无比的胃口,若能有别的女人来分掉他的精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不想他把他的注意力专注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和他牵扯一辈子。
那个李姑娘看来挺好,她有花容月貌,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从她的言谈举止看得出来她是个端庄得体、贤淑大方的好女人。
据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看到的书籍上记载,这个时空的女人都会帮丈夫纳妾,其实,她也曾想过让尚腾无欲纳芳华、芳霏为妾,这样她不就可以轻松些了吗?她俩可都是非常绮丽的玉人儿,起码跟自己比起来,她俩绝对是风姿绰约,具有十足的女人味。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是在异想天开,因为,芳华、芳霏太过于敬畏尚腾无欲,不敢心生二意,只想好好的服侍她。能待在松风院内,服侍门主夫人,看到门主,她们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唉……
但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碰上了一位对尚腾无欲有极度好感的李姑娘,而且她的容貌美得没话说,全身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以为尚腾无欲会像野兽一样,一看就会扑上,可是……为什么没有呢?他冷淡得彷佛当作没看见,在他精光湛然的眼里,唯一有的只是对她的怒气,她甚至还来不及制造机会,就被他抓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是无名谷里已有太多出色的美人,所以,他看到美人也没什么感觉?
对喔!其实,看得出来除了芳华、芳霏,其他还有很多的美人也很仰慕尚腾无欲,虽然她们叫他「门主」,但俏脸都会不自禁的羞红,一看就知道对他有意思,有些女人还会忍不住瞪视她呢!
也许她该再找他谈一次,坦白的告诉他她的心情,并衷心祝福他另觅佳人,共度一生。
这两天他都会带她上街,也许她可以趁这几天逛街的时候,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笑,浑然不觉自己的夫婿正坐在旁边观望她,并把她一脸憨憨的笑容收进眼里。
这小东西的表情真丰富,吃一顿饭就有各种不同的表情,看了就教人好笑,她肯定是在胡思乱想。
「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他的问话,她才恍然回神,啊!她还在吃饭呢!
「秘密。」她神秘的对他甜甜的一笑,看得他心中一荡,热血沸腾。
他伸手轻握她的小下巴「再笑一次。」
「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他。
「我喜欢妳对我笑的样子,再笑一次。」他沙哑的低语;迷醉的轻触她水嫩嫩的脸蛋。
「我忘了。」她怎么会记得她刚才是怎么笑的嘛!
他深深的凝望她许久,久到她几乎忘了呼吸时,才终于捺不住的一把抱起她,迈向床榻。
「无欲……让我休息好不好?」她慌张得用双拳抵住他的胸膛,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不好。」他一口回绝,将她放上床榻,人也跟着压上她。
「无欲……」她偏头躲开他覆上的嘴,却被他含住珍珠般柔润的小耳朵。
「我饿了!」不再多言,他尽情展开掠夺,恣意品尝她甜蜜的滋味……
* * *
「姐姐?姐姐!」咎缅才踏进门,就看见长她两岁的咎姮正呆倚着窗扉,望向窗外的天空,她不禁好奇的看过去,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缅儿?有事吗?」被妹妹一叫,窗畔的咎姮这才幽幽的回眸,淡淡的逸出笑容,眉间却总带有一股抹不去的轻愁。
「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奇怪,姐姐这两日很不对劲喔!她常常暗自凝眉,而且教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立即抓她回宫。
那天她在人群中玩兴大发,和护卫大玩躲猫猫的游戏。后来,她与姐姐分散,来到人烟稀少的巷弄,居然出现两名蒙面黑衣人打算乘机打劫她。若不是她机灵,及后来赶上的护卫,只怕她早被贼人掳了去。
然而待她返回客栈,才发现姐姐也告失踪,据护卫报告,为了找她,护卫们兵分两路,再加上先前有两名贼人想掳走她的经验,吓得她又出去找人。要是姐姐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等了一夜,咎缅仍未见到姐姐回来,眼见夕阳又要西下,她正想差人回宫禀报,姐姐的身影却赫然出现在她们同住的房门口,只是看起来略微憔悴,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她一时情绪激动,抱着姐姐痛哭,而姐姐也陪着她默默流泪。经过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姐姐也遭人袭击,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比较奇特的是姐姐并不急着回官,咎缅当然乐得高举双手赞成。
「找我有什么事吗?」咎姮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妹妹来此的目的。
「我们去逛逛吧!这几天街上有好多新奇有趣的活动,错过可惜。好啦、好啦!走嘛!一个人待在房里闷久了可是会闷坏的,何况,我们出宫不就是为了游玩吗?我们去看看嘛!好不好?」咎缅使尽浑身解数,说什么也要把姐姐拖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嘛!
咎姮看见妹妹努力说服她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咎缅的用心教她感动,只是,自从那天玉公子抱着他妹妹一起离去后,她的心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好吧!就出去走走,也许……可以再碰上他也不一定。她不愿意放弃再见到他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也是好的。
* * *
大街上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的好不热闹。
自从那天下定决心要找无欲沟通沟通之后,柳意合便开始兴致盎然的上街游荡。要谈开来就要先制造机会,反正她又不为购物,只是单纯的逛逛而已,自然就轻松许多啰!
「无欲,我想吃那个。」她摇摇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糖葫芦。
这些天在街上,她几乎吃遍了所有的当地小吃。他搞不懂,别说是谷里,光是别业里的膳厨做出来的精致佳肴,包括各种南北名菜都远比街上卖的糙食美味上百倍,想吃那些回去叫膳厨预备一桌不是更好?
然而,她晶莹的双眸和甜蜜的笑容却软化了他的心,他不忍心剥夺她的快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钱付帐,以换取她闪亮的笑靥。
「别吃那些了好不好?这些天妳净吃些零食,正餐没见妳吃多少,我们上馆子去吃。嗯?」
「好。」只见她爽快的点头,仍一脸甜甜的笑意,不过她有但书。「我想先吃糖葫芦。」
他闻言不禁一哂,仍顺遂了她的心愿,买了一只糖葫芦给她。
见她快乐的像一只拍着翅膀在唱歌的小鸟,他就觉得好笑。不过,当他看见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慢慢舔吮糖葫芦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道火辣的热流冲刷而下,激荡得他的喉头不自主的上下滑动,哦!他又想要她了!但他的小宝贝显然并不知道,仍旧一舔一舔的慢慢啮咬着红红的糖葫芦。
虽然要了她这么多次,她仍清净如初,一如赤子,但却不时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纯真中的性感,令他情不自禁的融化。
突然,一声惊喜的娇呼从背后传来,「玉公子、玉姑娘,你们也出来逛街?」
是咎姮。她远远的就看见尚腾无欲异常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出,犹如鹤立鸡群,十分好认,她连忙赶了过来。
咎缅在后面追得好辛苦,她正在奇怪姐姐怎么突然之间走得那么快时,就听见她与人打招呼的声音。
抬头一看,咎缅正好看见回头望向她们的那个男人……瞬间,她惊讶得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一双美眸,愣愣的看向那位玉公子。
天哪!世上竟有这样……这样的男子,他的绝世容貌连笔墨也难以描绘。
尚腾无欲不悦的看向咎姮,还有立在她身后呆望着他的咎媔,以及那个隐身在暗处的公主近身护卫,真是一群苍蝇!但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叫人看不出来他心底的情绪,他淡淡的朝当今圣上的两位公主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他冷淡的与人保持距离的样子使得娇羞的咎姮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正踌躇不前时,一声娇嫩甜软的童音适时化解了她的尴尬。
「李姑娘,妳们也出来逛街啊?」柳意合开心的望着咎姮,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呢!哈!这下子机会不是自动找上门了吗?
然而,她的开心却惹来尚腾无欲紧紧的一握,差点没捏扁她的小手,他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而她则选择勇敢的不予理会。
「是呀!你们逛得好玩吗?」咎姮想加入他们,却又不好提出,因为,他淡漠的样子令她不敢厚颜。
「嗯!妳们要一起逛吗?」柳意合看出咎姮的欲语还羞,于是帮这个大美人提出来,解决了咎姮说不出口的困扰。
当然,她也同时惹来自己夫婿微微瞇起双眸,湛湛然的流过一道寒光。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他的小宝贝是蓄意的。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不只用不悦两字可以形容的。
立于咎姮身后的咎媔,这才羞红脸,探头看向那个小妹妹,一身雪白的打扮,站在这个黑衣男子的身边,就像一只白玉无暇的小鸟儿,好可爱,莫非她就是姐姐说的那个玉姑娘?
一路上,咎媔着迷的看着玉无腾,她好喜欢这个男子啊!她看得出来姐姐也很喜欢他,可是,这个男子冷若冰霜、淡若清风的样子比谁都酷,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咎媔只好先从较容易的对象──他的妹妹下手。
看得出来玉公子很疼爱他妹妹,一路上一直牵着玉柳儿的小手,始终不曾放开,那种亲密的样子真教人又妒又羡,巴不得自己即刻化身为他妹妹,取代她的位置被他一路牵着走。
「柳儿?我叫妳柳儿,妳不介意吧?」咎媔将无限娇羞的姐姐推往尚腾无欲的身侧,自己则走到玉柳儿的一边与她交谈。
「不介意。」柳意合无所谓的摇摇头,由于她仍分不清这时代的诸多风俗文化,自然也就分不清男装女装的差别。虽然咎姮和咎媔皆作一式男子打扮,但看在她单纯的眼里,只觉得这两个姑娘美艳得不可方物,身材高挑而修长。
唯一令她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她们为什么都没有胸部呢?她偷偷的瞄了咎媔的胸部一眼,觉得很纳闷,这样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是扁平族?
「柳儿,你可曾见过角力赛?」咎媔意外的发现这个小女孩好相处得很,跟她的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角力赛?」那是什么呀?
「那──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咎缅看过几次,不过都是宫中举办的比赛,不知民间办的是怎样的情形?
角力赛,也就是肉搏战,规则为画一个圈圈为范围,男子皆赤裸着上身,抹上油,看谁先把对方「清」出圈外,谁就是赢家。这种角力赛不能比武,只能较力。
照说,这种比赛一般未婚女子是不宜观赏的,但咎缅一向胆大妄为,常偷溜去看,看到精采处还会跟着人一起叫好咧!
「好啊!」柳意合愉快的答应,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嘛!
尚腾无欲闻言拧起浓眉,这咎缅公主也未免太过大胆。男子赤身搏击,一个未婚女子不懂避嫌,竟还敢邀请他的小妻子一起前去观赏,实在太不懂事了,至于柳意合虽是已婚妇人,但他可不准她去看别的男人,更甭提是那种没穿衣服的男人了。
他本想看看他的小妻子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下子心情全无。
弯身将小妻子抱进怀里,放在胸前,平淡扫了一眼咎姮和咎缅。
「两位姑娘,柳儿身子骨薄弱,不适合在外久待,我们就此别过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下,他转身抱着柳意合大步离去。
「无欲……」柳意合隔着他宽阔厚实的肩头望过去,依稀仍可看见两位大美人震惊而失望的神情。
「闭嘴!不然我就当街吻妳。」他语音低沉的警告她,两只铁臂稳稳的将她环抱在胸口,成功的吓阻了她已到舌尖的话语。
* * *
尚腾无欲将她抱进书房,一同坐进书桌前的座椅上。
「说吧!妳的小脑袋在算计些什么?」他的声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但从他收紧的双臂中,却泄漏了他隐藏的火气,他正等着她的解释。
柳意合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一向深邃精湛的双眸此刻必已凝聚了山雨欲来前的阴霾风暴。
眼睛盯着案几上的书籍,她不断的试图汇集足够的勇气,使得自己可以面对他。但她被困在桌子和他高大雄伟的身体之间,虽然背对着他,然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两臂之间,后面贴着的是他强壮宽阔的胸膛,前面贴着的是实心坚硬的原木大书桌,她的声音自然就减弱好了几分,根本壮大不起来。
「嗯?」他的嗓音依旧轻柔,双臂却加重了力道。
就说了吧!她不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告诉他的好机会吗?如今不就是最好的时机?他不是也安静的坐下,似乎也有心要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吗?那她还等什么?
她发现一旦到了真正可以坦白的时候,反倒意外的难以启齿……
「无欲,我……」她搁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状,冷汗直冒,没想到要告诉他真心话竟是如此的困难。但她非说不可,她清清喉咙,鼓起勇气,「我不爱你。」
「哦──」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彷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无欲,你放我离开好吗?我很谢谢你这一阵子对我的照顾,可是,我……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当你的妻子,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比我更适合你……」
「所以,妳就替我制造和别的女人相处的机会?妳希望我娶别人进门,然后将妳扫地出门,嗯?」他向前侧身,脸颊贴住她的耳旁,含住她的耳朵,伸舌舔弄,轻轻吐字。
随着话语淡淡的落下,他的一双大掌探向前,刷地一把撕开她的上衣,扯下她的亵衣,双掌随即罩上她丰软的胸脯,慢慢收拢直到完全握住,开始轻揉慢捻。
「无欲……别这样……」
他揉捻抚弄她胸脯的劲道逐渐加强,她的俏臀被他明显的硬挺抵住,开始隔着衣裤向上顶在她的小圆臀之间来回的摩擦。
整个情势暧昧得令人脸红,她轻喘着,简直快说不下去了。
「说呀!怎么不继续?我在听。」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灼烫,热呼呼的气吹在她瑰红的脸颊上,他的语气依旧轻柔,然而他的动作却呈现出完全相反的火力。
他腾出一掌住她身下探去,轻松的撕开她余下的衣裤,瞬间,她的全身上下除了小腿上残余的布料及穿在小脚上的鞋袜之外,已不着片缕。
他的裤裆已解,凶猛的「巨兽」正昂然挺立,疼痛而肿胀的翘首盼望能及早进入那一片柔细软嫩的天堂领域,纵情的在里面徜徉奔腾。
捧住她小小的圆臀,拨开她柔白的双腿,他让自己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上摩擦,直至沉入她的里面,强迫纤小的她乖乖的吞没他英挺硬伟的巨大欲望.快感冲刷着他,他可以感觉到她内部柔嫩甬道的收缩,巍颤颤的包裹住没入她体内的灼热硬铁。
「嗯?再说一遍,把所有妳要说的话全都说给我听。」他咬住她的小耳朵,舔舐逗弄,一样轻柔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轻敲她颤抖的心房。
他已全部没入她的里头,与她紧密的结合,让两人的身体深处完全的相融交缠,直到两人间再也找不出一丝空隙来。
「妳只有这次的机会可以告诉我,往后,我再也不会给妳任何机会──」他轻柔的话语与他猛烈的动作完全不符合。
两只巨掌再度往上游移,一掌一个罩上她柔软颤抖的浑圆玉乳,并收拢握住,令她几乎不能呼吸。
「无欲……我……不要……再和……你做……这种事……」她咬唇,困难的告诉他,在他粗大的双掌开始出力揉捏她的胸脯之下,她几乎难以说出完整的话语。尤其他一边双掌强劲使力的揉弄挤搓着她的酥乳,一边又开始一挺一挺的向前顶入她的柔软深处,一记记生猛凶悍的来回冲刺,攻击着她最脆弱的瓣蕊核心。
「哦?」他冲得更深、更猛。「再说一次,亲亲。」他的双掌更带劲的揉捏着她。
她觉得自己彷如快要绷断的弦……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但她不能输,她一定要说清楚。
「我……不要……我不……爱……你……」
「真的?可是,我好爱妳喔!亲亲。」
他埋头疯狂的啃吮她的耳、她的颈、她的肩……猛悍纵情的放开自己的力道,孟浪的冲入她体内的最深处,凶蛮的一再进攻冲刺,他的双掌像疯了似的,狠狠的揉捏着她丰盈绵软的雪白胸脯。
她一口气梗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攻势狂猛而放肆,迫使她只能无助的在他怀中抽噎呻吟,并在心中大骂:噢!这个大恶魔!
第九章
他不停的强索着她的身体,狂暴而粗蛮的弄疼了她,这回她又惹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他激狂得不顾一切,甚至连润滑剂也不用,存心教她承受他放肆的欲火。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房内仍只听闻他粗重的喘息和咬牙的低吼,伴着她不堪负荷的娇弱嘤咛,回荡在暗沉的室内。
她不知该怎么叫他停下来,她知道再多的求饶也阻止不了身后那头野兽凶猛的决心。
他将她压上桌,酣战正热,她却已承载不住,当那最高的浪潮拍打上来时,「啪」地一声,她犹如断了弦的线,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样昏了过去,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醒过来时,她已躺在床上,转头便看见尚腾无欲正凝眸看着她。他的那双眼中散发出令她不解却又强烈的光芒,看在她眼里,莫名的令她起了一阵寒颤。
「妳怀孕了。」他眼含精光,探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之上,隔着被褥,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我们的孩子正在妳的腹中成形。」
「什么?」彷佛平地一声雷,震惊得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令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吸收,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心中祈祷着,他在逗她的。
「已将近两个月了。」他又喜又忧,却又有更多的懊恼。喜的是她再也无法打什么歪主意,毕竟,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忧的则是她的身子,她这般的纤细娇小,他两掌圈握住她的腰肢收拢,简直不盈一握,他不知她可否熬得过生产之苦?然而,真正令他懊恼的却是他暂时不能再碰她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有孕在身,也明白初次有身孕的人最好不要再行夫妻之礼。尤其是强烈密集的交欢更当避免,以免胎儿流掉。然而,他对她的爱太深,每次一见到她,他天大的自制力全都不翼而飞,只想时时刻刻与她融合为一,共赴喜乐之境。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忘了她已是有身孕之人。
书房之中,她柔软如绵的身子一如以往般教他忘了一切,一再的要她而终至她晕眩过去。抱她回房的途中,他才赫然发现她双腿之间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吓得他赶紧回房安顿她虚弱的娇躯。
他精通医理,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也明白他若再罔顾一切,不克制体内生猛的欲望,放纵自己一再的要她,必会使她失去腹内的胎儿。而她柔弱的身子绝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不禁蹙眉,看来从今天起,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体内那匹猛兽,不得任意要她──
天!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可是,想到她的身子,为今之计就是必须先为她安胎,他不得不忍耐,他不想她忍受流胎之苦。
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一刻她彷佛是不了解他在说什么?
「不!」眼泪不自觉的涌上,她脸色惨白的直摇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我不要!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极为不舍,喟叹一声,温柔的坐上床头,将她纳入怀中。
「别再哭了,宝贝。哭多了容易伤身,对妳和腹中的胎儿都不是一件好事。别哭了,乖。」他温柔的诱哄她,轻轻的抚摸她绵密的黑丝绸,由上而下的轻轻抚顺着。
她被他抱入怀中,伏在他的胸口上,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怦怦入耳……复杂紊乱的心绪教她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需要静一静、想一想,安静的伏在他宽大的怀抱中,默默的汲取他的温暖,任由他亲怜蜜爱的轻抚她的发,慢慢的收住泪水……
她小小软软的胴体,赤裸裸的在他怀中,虽然安静不动,依然教他心猿意马,难耐的麻痒不断的骚动着他的心,他警觉到自己不该再和她太过接近,体内蠢蠢欲动的刺骨酥痒宣告了他不受控制的爱火,他知道自己若再抱下去,他一定会再度压上她的身,不顾一切后果的要了她。
他掩盖住自身窜烧的火苗,温柔的放她躺上床榻,替她盖好被子,下榻穿靴,再怜爱的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随即推门而出。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替自己灭火,比如说练练功……藉以抒发掉体内抑压的旺盛精力。
她待他关上房门,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推被坐起,躺靠在床头。
她不顾自己仍赤裸着,拥被坐着看向窗外,阳光正灿灿的照耀大地。
她的体内……躺着一个将近两个月的胚胎……一个十四岁的妈妈,听起来多么好笑!
没想到她竟已在此地待了两个月?不……不只……是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她皱着眉,竟算不出自己待在这个时空中正确的日期。
依照日子推算,该是她按着古礼嫁给他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吧?
她该怎么办?就此死心的待在他身边,待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过一辈子吗?
眼前浮现出父母慈祥的笑容,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吧?还有大哥、二哥、小哥……她想回去,但腹内的胎儿怎么办?而且……而且,听人家说,生小孩很痛很痛的,她最最怕痛了……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生产的痛苦?
都是那个音乐盒惹的祸!不,怪来怪去该怪的还是自己的好奇心,只要她不走近它,那么,如今她只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十四岁小女生,而不会是个十四岁的小妈妈。
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来说,她已嫁给他为妻,不论里外,都被他强行占为己有,外人是无法否认他们的夫妻关系的……可是,她好想念她的家人……她好想回去……不论他对她多好,她仍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呀!她无法回报给他的……她给不起他想要的……但霸道的他却不管她的意愿,硬是占有了她,并且令她怀孕!
摸向自己的腹部,他让她怀孕了……不论要不要,她都非得留下来不可,若要说真有其他的可能性,也得等产下孩子再说了。
她无奈的一笑,再度望向窗外,看向那片由融融的阳光所烘托出清朗朗的蓝色天空。
天若有情……
何处才是她的依归?
* * *
翌日一早,他们即启程回谷。
然而,她因太过疲乏,身子贪眠不肯醒,以致连他抱着她上马车都不知道。直至午时,她才在他怀中悠悠醒转过来。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在他的低笑声中,接过他差人备好的精美点心,一口一口的吃着。难怪她最近总是容易肚子饿,食量又比往常大上许多,原来是一人吃两人补嘛!
他敲敲车屋,马车便停了下来。
马车内部精致华美,布置得非常舒适,坐在其中真会教人忘了那是一辆马车。但从外观看来朴实无华,除了大了些,与一般马车并无太大分别,其用意在掩人耳目,不致引来多余的干扰。
他抱她下车,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他知道她目前的身子承受不了舟车劳顿、日夜赶路,就当作是边走边玩吧!
马车来到的地方是另一个繁荣的古都,它不似上京那般的富贵奢华、嘈杂发达、生气蓬勃,反倒另有一番古朴闲适的风味。街上一样人来人往的,只是,这里的人穿著较为轻松悠闲,没有太多繁复华丽的花样。
她还以为这个时代,每个城市看起来都会差不多呢!原来真有差别。
尚腾无欲直接抱着她走在大街上,他真当她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害街上人人都在看她,羞死她了。
「无欲,我自己会走,你快放我下来──」
「不行。」她的身子还未复原,他不放心。
「可是──」
「再说我就吻妳。」这是最快让她住嘴的方法。
讨厌!每次都用这一招!她懊恼的瞪着他优美而英挺的绝伦侧颜,为自己被他像个小娃娃搂抱在胸前感到又羞又窘。
他似乎已经抱她上瘾了,总是不让她自己走路。
她莫可奈何的搂着他的颈项,懊恼的看向他背后一一掠过的街景,同时,也看到很多人驻足「观赏」他们……
好丢脸喔!
她羞得将脸埋入他的肩窝,不肯再抬起来,而自己的肚皮仍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着。
他听见了,漾出怜爱的笑意,将她馨香的小身子抱得更紧,踏进高朋满座的馆子中。
这家酒月楼可是古都有名的餐馆,美食名酒好菜,品味奇高,当地的富豪仕绅、官宦人家最爱聚集此地。
但掌柜一见到尚腾无欲,亲和的笑脸马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即熟稔的带着他们穿过厅堂,来到后院一个宽敞高雅的包厢,除了院里三不五时因风吹拂而微动的沙沙竹叶声,四周一片沉寂,彷若另一个幽静的世界。
原来这间馆子也是子夜门分布各地的据点之一,见到自家门主露出真实面目,带着夫人大驾光临,怎不教人惊讶万分?不过,前几天各地据点的弟兄已接获传自护首的谕令,说是门主带着夫人出门游玩,请大家多方注意,并保护门主和夫人的安全。
不待吩咐,掌柜已传人布上所有酒月楼最好的酒菜佳肴,务求让门主和夫人得到最高品质的美食享受和服务。
直到这时,尚腾无欲才放她下来,安置她坐在身边。
这间厢房,地上铺者类似日本和式地板,一式上好的乌檀木黑得发亮,桌几下方镂空,方便来客把脚放在下方,而不会因坐久了便僵硬难受,不好吃食。
门外正对的是庭院中的翠竹林,微风轻拂便沙沙作响,更添雅韵,院中地上则铺上一层昂贵的白玉圆软石,远望过去一片雪白,看了就觉得洁净不染尘埃。绕过庭院竹林,进了回廊才是酒月楼吃食的地方,但从外面是看不到这方天地的,它的隐私性十足。
「吃吧!不是饿了吗?」他边说边举着,夹菜到她的碗里。
她望着满满一桌丰盛的珍馐,饿得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直到尚腾无欲为她夹菜到碗里,她才再也顾不得形象,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慢慢吃,小心喳着了──」他微笑且满意的看她痛快的享用这顿佳肴,然而,她食指大动的吃相实在太可爱了,逗得他柔和的展露出足以勾魂摄魄的夺目笑颜。「食物不会长脚跑掉的。」
她嗔了他一眼,继续吃她的。如果尚腾无欲会因她没气质的吃相而吓得倒退三尺,从此不再碰她,甚至休了她,那最好!他俩一拍两散最干净!
她哪里晓得其实正好相反,尚腾无欲爱极了她这副可爱的馋相,看她痛快的吃,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快慰与满足。
他虽然使她受孕成功,但她太过纤弱的小身子一直教他十分担心,怕她熬不过生孩子的那道关卡。她需要更健壮的身体好储备更多的力气来生下他们共有的孩子!所以,养胖她一直是他的心愿,这辈子,他只想与她共白头!
他温柔的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模样,一边帮她把鱼刺、肉骨细心的挑掉,再放到她的碗里头。
「吃呀!为什么不吃?别净看着我呀!这些东西好好吃呢!」
忙碌的吞咽当中,她抬头看见他正微笑的凝视她的吃相,不知为何竟开始害臊起来。
于是,她直觉的想伸手推开他的脸,不让他老是盯着她瞧,那会让她吃不下的。谁知小手才一触及他的脸,立刻被他倏地捉住,并且按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游移,她吓得要缩回小手,可他不从,大掌紧紧按在她的手背上,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他深情的凝眸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容颜细细的镂刻进脑海之中,也似乎要让她体验他浓烈的爱情,他深邃的双眸充满炽热的火光,缓慢的梭巡她的眉眼五官,并且一一停驻目光,彷佛在爱抚她似的,盯着她看了良久,盯到她的脚趾头都要烧起来,才又移到下一个目标。
噢!这个大色狼!她在心中暗忖,那种感觉就好象他正在用他的那双眼睛取代他的手、他的身体,慢慢的剥开她的衣服,逗弄爱抚着她的身体,一个一个的碰触……
她轻喘,撇开头,羞红脸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可耻的变得又热又软,非常的敏感。
她想逃,不愿与他坠入太亲昵的氛围之中,可是,她软白的小手被他粗糙的大掌按在掌下,一起平贴在他已长出胡髭的下巴上,慢慢摩挲着,扎人的刺着她软嫩粉红的手掌心……哦!她好想逃!但一双脚像生了根似的被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出于一种女性的直觉,她不敢挣脱,深怕这一挣脱,会惹来他无情的扑杀。
她只好转过头不去看他,不知自己恰好露出一截雪莹莹的嫩颈供人欣赏。
他深深吐纳胸中火热的气息,慢慢的放开她的手。
「不吃了吗?想来妳是太过困乏的缘故吧!没关系,来,我喂妳……」
她如梦初醒般吃惊的看他一眼,那双纯净的眼中闪着水晶晶的光泽,一如往常的令他怦然心动,但她不给他任何机会,赶紧拿起碗筷,自立自强的开始继续享用桌上的美食。
她那副模样终于引出他的笑意,莫名其妙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也开始大啖佳肴。
看见他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不再专注于她的身上,她在一边享受美食的同时,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刚刚那一剎那,他看起来就像要扑向她一样,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自昨日他告知她怀孕后,他便不再与她燕好、老实说,那真令她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比较可以安心的跟他相处。
一直以来,他都是强迫着她,不论她要或不要,那使得她十分紧张,甚至身心俱疲。两人之间若能少掉那层关系,她会感到轻松不少,也会自在许多。
她爱他吗?她曾很认真的想过,不!她应该是不爱他的。做并不代表爱,不是吗?何况,他从来不给她选择的机会,她才十四岁,还未识情滋味,却因着他的关系,已先尝过欲,并且怀有一个小孩。
照理说,她该恨他的,然而不知为何,她竟也恨不起来。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般以一个情人的心,热切且执着而又深刻的珍爱她、疼惜她、眷宠她,那令她十分惶恐不安,她不解为何从没见过面的两人可以因意外的相遇而连结在一起?她身上凭哪一点吸引他?为何他这般笃定她是他的终生伴侣?
年轻的十四岁的心负担不了他这样浓烈的爱情,她怕还不起,她的心仍旧牵念着另一个时空的家人,她总觉得一放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深深的凝视她,见她双眉微颦的样儿,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的怒气很快的再度扩张蔓延至他的全身。
「妳已怀有我的孩子,为何仍一心想要回去?难道妳真舍得拋下我和孩子,回去妳的时代?」
他沉沉的开口,震回她飘游的神智。
她这才回神,发现餐点不知何时已被撤下,改换上清香上等的好茶,香气四逸的飘散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之中。
「我……」她敛眉低首,不看向他,却看向自己握拳的双手。她──该怎么回答他?
「妳真舍得?」他不再像以往那样避开这个话题,而是双眼灼灼的直射向她,彷若一把利刃,想剖开看看她的心是热的还是冷的?
「我……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过得好不好?我怕他们太过担忧。」她嗫嚅的说。
「难道妳没想过一旦回去,妳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他变得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不可测的烈火。
「这……没有关系……」
「哪我呢?」她真的舍得?
「你……有孩子陪你。」孩子应可代替她才对。
哦──换言之,她是打算产下孩子后再走啰?可真会精打细算!尚腾无欲恨恨的暗忖。
「若没有妳,我要孩子何用?」他嗤之以鼻。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伴你一生,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乐意填补我这个位置。」她早已观察过
「哦?妳倒挺大方!」他又冷哼一声。「那妳呢?妳的清白已经『毁』在我的手里,不是吗?」他拿女人的第二生命──贞操来说服她。
「无所谓。」她满脸通红但仍强自振作,反正她又不准备再嫁人了,这种「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已足够了。
「妳想我会答应吗?放下我和孩子,让妳回去嫁给别人?」
他大掌一抓,已将她抓进他怒意勃发的壮阔胸壑间,一双鹰爪则扣住她的双颊,抬起她的脸蛋定住。
她惊恐的睁大双眸,却无法挣开他的掌握,眼睁睁的看着他愈低愈近的俊颜,直至两人鼻息相闻。
「我没有要嫁给别人,我只是想回去而已。」她赶快补充说明。
「是吗?妳不嫁给别人,这么说妳是爱上我啰?」他野蛮的一笑,灼烫的鼻息直直喷上她红透的小脸蛋。
「我不嫁给别人为什么一定得是爱上你?我只不过是想回去自己的年代──」
「妳没有爱上我,只是想回去?那万一妳真的爱上别人了呢?难道妳不会想与对方厮守一生?」他才不信,双手固定住她想挣动的小脑袋,唇轻轻擦过她艳红的樱唇,执意要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别这样!我不会嫁给别人的,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话。」
「那么说妳爱我,告诉我妳一辈子都会待在我身边,」他开始磨蹭她,蓄意要她感受那股跃动的火焰。
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不!她说不出口,因为,那不是她的真心话!然而,他的磨蹭却令她不能专心思考,老天!他又想要她了吗?
「不,我不能……无欲,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喘息的感受到他紧抵向她的英挺男子气概,吓得想弹离他的胸壑之间。
浓烈的情欲气息开始迷漫荡漾在两人之间。
「为什么不能?妳是我的妻子!」
「说!说妳爱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说!」他一次一次的向上顶入她的柔软之中,霸道的需索着她不愿给的承诺。
「你弄痛我了!」她排斥的推拒着他雄壮的胸膛,又捶又打的想要推开
「妳没有一次不痛的!」他只稍稍缓和了气势,坚持不肯撤离她软软绵绵嫩嫩的领域之中。
「无欲!」她的脸霍地更红了,整张脸比石榴花更要艳上几分。
「妳太小了!要完全包住我自然比较吃力些!」他最爱看她醉人的娇态,也唯有在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她真正的丈夫。
「无欲!」她几乎尖叫出声了,拉门仍是大开的,风一阵一阵的拂过翠油油的竹林,也拂过宽敞的室内,教人不得不想到这里可是人家吃饭的地方耶!
偏偏尚腾无欲抱住她,与她双双坐在乌檀木铺成的地板上──
「说!说妳爱我!绝不会离开我──」他抱着她,向上顶入她的深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她娇嫩撤的花蕊中。
「无欲!你不要这样……」他顶得她几乎断了气,她的一张小脸儿酡红似酒醉。
「我们……难道不能先从朋友开始?」
「不能!我只想与妳做夫妻!像这样……」他继续顶入她,「爱妳──」若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顾念到她腹中还有个胎儿,他连那一丝温柔也会拋掉,然后狠狠的、彻底的侵占她!
当她在他身边时,他满脑子都是对她激情狂野的绮思幻想,要和他做朋友?他恐怕没有那么清高!他只想爱她,并且想占有她所有的爱情,别人休想取得分毫──包括他们的孩子,谁也不准夺去她的注意力,孩子对他而言,只是留下她的手段而已,不具其他任何意义。
「你……不可理喻!」她气得揰他,却依然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他抱着她,热气几乎要蒸融她,彷佛想藉由两人亲密的交融,将自己体内源源不绝的爱意灌输进她的四肢百骸,甚至她的思绪。
「我爱妳,意合,我爱妳。」他衔住她颤抖的粉嫩红唇,轻轻噬咬。「意合、意合,妳只能是我的。现在、以后、一辈子。」
他边咬边吻,低声呢喃。「我好爱、好爱妳,意合,我的意合。不要离开我,待在我身边,我只要妳一个,知道吗?今生我只要妳一个!」他温存的摩挲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顶进她的体内。「别再说妳要离开我的话了,我不爱听。」
「无欲……」她哽咽了,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喃喃的渗入她的心,她双眼一热,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只因他的话语刺痛了她的心。
「留在我身边,不要回去。那个时空已经不是妳的家了,妳的家在这里。从今以后,我就是妳的家人,还有妳腹内的孩儿。妳的夫君和孩子都在这里,妳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一顶一顶的,连同他的话语一起送入她的体内。
「无欲,我……」她喘息着承受他在自己体内驰骋的力道,一记一记的敲击着她的芳心。
「我爱妳……」他咬住她的唇,进而彻底侵占她的唇舌。两人口沫相濡,唇舌交缠,他几乎要将她吸吮进他的灵魂里。
炙人的烈焰焚烧着两人的身体,他带着她一起跳入烈焰,死也不愿分离──
第十章
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
她绝口不再提起任何关于她想回去的话题,言谈之间也不再流露出她想离开的意愿。似乎一心一意的安心伴在他身侧。
她陪他看山、陪他望川,陪他一起游山玩水,只是,人显得更为沉静一些。
而最开怀的,莫过于尚腾无欲了。
他惊喜于自己的小妻子不再避开他的碰触。愿意像小鸟依人般安静的待在他怀中,任他搂抱、任他亲吻、甚至当众对她调情,都不见她有丝毫挣扎。
这么柔顺又这么乖巧,竟意外的使她原本纯真的气息,更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韵致,也更煽动他体内狂肆的情潮,教他只想恣意的怜爱她个够!
然而,当他想要她的时候,多少会惹来她些微的推拒。据她的说法,因为怀有胎儿,会让她不安,而他想想也对,所以,除非他真的按捺不住,不然,大部分时候他都会硬生生的压下自己体内泛滥肆虐的欲潮,尊重她的意愿,让她安心。
就这样,他们一路游玩,等回到无名谷的时候,已约莫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春天早已降临人间,花开满园。
此时,柳意合怀胎已近三个月。
消息立刻如火燎原般传开来。子夜门里人人知道了门主夫人怀孕的消息,无不讶异万分,这可是何等的大事啊!
尤其是对自家门主尚怀有遐想的众色丽人们来说,这简直是青天霹雳,门主竟会让她怀胎?由此可见柳意合在门主心中的地位,虽然子夜门人各个忠心耿耿,但每一颗迷恋门主的芳心莫不妒煞了柳意合。
就连芳华、芳霏乍闻此一消息时,心中也产生了好一阵的惆怅呢!
* * *
尚腾无欲坐在议事厅中,浏览握在手里皇上的亲笔信函,他那浓密的长睫毛垂盖下来,半掩住他美丽深邃的双眼,在他的眼眶下方则投射出优美的影子,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淡然的听着冷雷的报告,视线仍落在手中的信函上。
「门主,如你所料,皇子皇女的生命的确受到威胁……」
「哦?」皇上在信中却只字未提。
此封信函中透露:
这次边防交战中,我方将领竟中暗箭,箭上喂有剧毒,性命垂危。可是找不出埋伏之人,军心大乱──
由于情况危急,此名将领是目前领兵作战的大军统帅,名震八方,一旦失去这个龙头,兵心必散!
最诡异的是,敌方竟如我方所有布署的作战计划,很明显的,有人遭敌!
所有暗中调查的方向一律指向一个人──六王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但他不仅老奸巨滑,权势更是如日中天,若查不出任何实据,就连皇上也暂时动他不得,
然而现今边关告急,边关元帅又中了暗箭,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尚无人能解此毒,看来,这其中必定已有江湖中人插手了。
好个六王爷!那边关渡口是何等重要啊!一旦失防,那些觊觎燕上这片肥沃丰饶的土地的国家可不只一个啊!这六王爷果真有本事,竟能同时搧动三个国家一起联手犯境,并且让人捉不出小辫子。
也亏了那个大将军御敌有方,不然,大云皇朝境内的百姓岂能安居乐业到现在?难怪他被对手视为眼中钉,极欲除之而后快!
「皇上在信中可有说什么?」冷霞开口问道,照此推算,皇上要子夜门动手了吧?
「边疆大军统帅奉青海身中毒箭,命在旦夕。」
「什么?」四人闻言,不禁站起身来,显然听到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消息了。
这也难怪一向文风不动的他们会有这等反应,各国人物找子夜门接生意,以致他们也常来往边疆塞外之间,对于奉青海的大名时有耳闻,他是边关第一守将,不少国家因为大云皇朝的边关有他镇守,而忌惮三分,不敢心生妄念。
「这么说是要动手了?」看来,六王爷不除不行了──
「嗯。」尚腾无欲抬睫淡淡的扫视自己的手下,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声。
「门主心中可有理想人选?」六王爷身边的死士众多,这事有点棘手。
只见尚腾无欲唇边浅浅漾开一抹笑意,但是未达眼底。
「我去吧!」他正想好好的宣泄一下体内长期累积的旺盛精力。
「什么?子夜门多的是一流的杀手,何需门主亲自出马?」四大护首没有一个人同意,这种人哪需要门主亲自动手?
「六王爷目前人在哪儿?」尚腾无欲不予理会,继续拋出下一个问题。
「他去边疆巡防了。」再无奈也得回答,谁教他才是他们的门主呢?
「哦?」他冷哼一声,瞳中滑过一道幽光,思绪也飘向了他的小妻子──
他的小宝贝变得又柔又软,怀胎的缘故令她只能侧躺,每晚他只好从她背后搂她入怀。虽是一大享受,却也是一大折磨。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胀大,她的身子却依然没什么长进,也不见她多长几两肉。但她的乳房和圆臀,或许是因为要为生产作准备,变得软绵绵的,像棉花球一样,揉捏在他掌中简直要将他融化似的。尤其是她的双乳,沉甸甸的,看来好丰润却又无比柔软的样子。
怀孕使她变得更有女人味,再加上这段期间他吩咐厨房为她特别准备的美膳食补,滋补得她更加的容光焕发,就像一朵清香四逸的娇媚花朵。
夜里抱着馨香的她入怀,总是教他熬不住。但知道她怀孕的辛苦,他不敢放胆要她,这种有吃却像没吃到,不但解不了馋,反而更累积他心口难以纾发的郁闷,令他这辈子第一次饱尝什么叫做欲求不满之苦。
但采撷了她这朵蓓蕾之后,其他的花再香、再美,也入不了他眼,他这辈子就只要她一个。所以他更痛苦,常常要咬牙切齿的忍耐体内肆虐凶猛的欲潮。
他极需慰藉也极需倾泄!
而眼前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借机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也许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会比较好一点吧?虽然舍不得离开她,但她随时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实在不确定自己还可以忍多久?到时只怕他真的会不顾她是否怀胎在身,而放纵自己要了她!
不行!他需要一个可以宣泄掉体内积压过多精力的管道!
皇上所托的这笔生意,他会亲自接手。
* * *
春风拂过大地,遍野吐露芬芳。
谷里的景色美得教人置身其中,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冬天的雪早已消融,到处可见鲜美的香花、芳草、良田、丽林,及宛转啁啾的悦人鸟语。
柳意合自在的漫步在花间小径上,各式各色的蝴蝶飞舞在阳光下,灿烂斑斓的彩翼翩翩在百花丛间穿梭来去,教人看了心旷神怡,她简直要看呆了。
最近,尚腾无欲因她的柔顺乖巧,几乎是纵容着她。
他不再限制她的时间,不再限制她的来去,他变得非常好商量。但,商量的代价则是不能推却他夜里的需索。
由于她怀孕在身,他不再强求她。但狡猾的他却在夜里拥她入眠时,磨蹭得她心志软弱,无法再坚持下去,只得无助的依了他,让他夜夜得逞。只是,他的狂欢换成了温柔,他不再纵情无度,而是温柔体恤,但腹里的胎儿,加上贪婪的他,仍教她有点疲于应付。
在春天的暖日下,她掩往口,悄悄打了一个大呵欠。
不行!她要振作一点,她今天可是跟人有约呢!
只是挺着五个月的身孕,走起路来总是有点喘,孩子才五个月大,她的肚皮都已胀到非常壮观的地步,人人都说她肚里的小家伙一定是继承了爹爹的高大。
说真的,她还真有点害怕,现在已经这样行动不便,不知道怀胎十月后,她的肚皮会胀成什么样子?
芳华、芳霏在她身后小心的跟着她,比她这个孕妇还要谨慎紧张,活似她们才是怀始的那个人!
「夫人!小心,不要走那里,危险!」这是芳霏。
「夫人,慢慢走,小心脚下,路满滑的,唉──别分神。」这是芳华。
一路上听下来.绝对会令人「花轰」的。
「好啦,好啦!看看妳们两个,比我还要紧张耶!该不会到时候我要生孩子时,妳们叫得比我还要大声吧?」
「夫人──」两人异口同声的抗议。
最近夫人开始跟谷里的妇人有交集,大家见到在路上闲晃的夫人就会攀谈起来,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会请她到家里去坐。而那些妇人若有闲聚,也会邀夫人一起参加。
这些聚会由来已久,大多是由于夫婿因有要务在身,出谷办事的妇人相聚宴餐。有些妇人的夫君一出谷就是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只有特殊假期才会回谷团圆。
不过可别以为她们是三姑六婆哟!能被杀手看上,甚至愿意要回家的女子,基本上,心性皆属不凡。其中有些是夫妻两人原就是子夜门人,有些则是半途被夫君娶入谷的女子。一旦入了谷,便是子夜门之人,所以在子夜门中,她们也各司其职。
今天正好有个妇人家里办了茶叙,邀请柳意合加入,她一口就答应了人家。
谷中的人家都会有前后院,偌大的院中植满绿叶花草,或当季蔬菜、四时水果,看起来就像悠闲野趣的桃花源。
来到一间建构结实、黑瓦白墙的朴素人家,穿过院子敲敲们,门马上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艳色如花的女子,她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娉婷婉约,她害羞的对柳意合一笑,忙请她入屋。这名似水艳姝正是今天负责茶叙的少妇。
屋内早已坐了七、八个女子,大家三三两两的聊天品茗、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青亭,我看妳就别关门了吧?开开关关的多麻烦,看妳这样起立、坐下的,看得我头都要昏了!」
说这话的是个火艳辣女子,她整个人像火球一样,「轰」的一声亮得人头昏眼花,离不开目光。
「是呀!青亭,妳看看,有人替妳舍不得了呢!别忙别忙,我们自个儿来就成。」另一朵俏生生的海棠花接口说道,起身帮那名唤作青亭的少妇打开门。「喏!这样想进来的人就可以自己进来,反正我们随时都欢迎。」
于是,倒茶的倒茶,吃食的吃食,大伙全都自个儿活动起来了。
柳意合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一边暗自作结论,毕竟初来乍到,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且看美人其实很舒服,所以,她只是看着众色美人发呆,一时之间竟没有听到美人儿之一正在跟她说话呢!
「门主夫人……我可以摸摸看妳的肚子吗?……门主夫人?」一个很娇柔却又很好听的声音害羞的在她耳边响起,几经「努力」之后,柳意合终于惊醒了。
啊?是在叫她吗?她眨眼看向发声人,哇!又是另一个大美人,近看之下,她的震撼更大了,她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冰肌玉骨、弱柳扶风了。
看看这些女子,各个都是这么美丽动人,教人百看不厌。原来,美人儿的形态有这么多种……莫非这地方盛产美丽人种吗?
一个不小心,她竟又魂游四方,直到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再次怯生生的唤醒她。
「门主夫人?」
「嗯?」她回头,看见人家很有礼貌的坐在一旁,仍在等她的回答。
「好啊!」
那名女子眼中突然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很小心又很谨慎的摸上她五个月大的肚子,彷佛在碰一个易碎品一样,轻轻的抚摸着……突然,胎儿在腹中动了一下,让那名美人儿更惊奇,「他在动!」
「嗯!他偶尔会这样。」
其他妇人见状,也纷纷靠过来,每个人都想摸摸看。
呃……真有这么新奇吗?她讶异的看着他们无比感动的抚摸她的腹部的模样,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她们对她及她的孩子这么好奇?
其实说到底,柳意合仍然不清楚自己丈夫的魅力有多大……
* * *
夕阳西下,柳意合才踏进松风院。
迎面而立的,正是站在廊下的丈夫,他高大英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看来格外的孤独,奇怪?尚腾无欲已经很久不曾这么早回院了,她正暗自纳闷着,人已被一只铁臂抱起来,放进宽大的怀抱中。她惊呼一声,急忙搂住他坚实的脖颈,侧坐在地臂弯里。拜托!她可是个孕妇耶,他干嘛这么粗手粗脚,猴急吗?
「上哪儿去了?」他将她抱进房里,挥退芳华、芳霏。
「去了一个叫做青亭的妇人家里。」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告诉他。
「去做什么?」他抱她侧坐在膝上,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大肚皮。
「聊天、吃东西……」她顿了下来,看向他。「怎么?有事呀?」
「不!只是想知道妳今天做了些什么?饿了吗?」他继续抚摸她的肚皮,感觉到胎儿在她腹中的胎动。
「不饿!刚刚在她家里吃饱了。」
「吃饱了?」他凝眉,看向一桌丰盛的菜色,「陪我吃吧!嗯?」
他仍将她抱在怀中,安稳的拿起箸、调羹,很有技巧的吃起来,偶尔还会喂她吃一、两口。
「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餐食撤下之后,他将她抱上床榻,让她背靠着他,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身体,一边温柔的告诉她这个消息。
「好。」她愣了一下,随即又平静的回应他。
「就这样?」他低沉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他正俯首贴上她的颊畔,轻轻舔弄她耳朵。
「什么?」她愣住,无法回应他,他在干什么?
「妳不会想我吗?」他的大掌扣住她丰满柔软的乳房,轻轻的抚捏揉弄她。「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的喘息着,一双盈盈的清眸遥望向上,她知道他又想要她了,他正在背后缓慢却坚定的磨蹭着她。
「我会想妳──」他一手抓开她的裙摆,轻轻褪下她的裤子……亵裤,「我会好想好想……」一手向上轻轻解开她的衣扣……一颗又一颗……直至他的大掌可以探进去自由抚弄她甜蜜的双乳,「亲爱的,妳好香……」
她全身虚软得只能瘫靠在他的怀里,任他上下其手……
「意合,我的小意合……」他解开自己的束缚,「我爱妳……」温柔的挺进她的深处,慢慢的律动起来……
彷佛为了弥补他即将会有的漫长思念,他极其柔情蜜意的爱了她一整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畔撒下呢喃的爱语,怜爱她直至天明。
等她再度清醒过来时,已是隔日下午,而他早已离去──
* * *
秋光中盛开的花朵,该是妍丽而娇美的,然而为何看在她的眼中,却带有淡淡的惆怅?
她微颦双眉,凝望紫木雪纱满枝绽放的花朵,依旧细致纤美得不可思议。
每当烦心时,她总爱到紫木雪纱林中找一块空地坐下,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间照射在地上的感觉,就好似七彩的轻纱,令人心醉神迷,让她忘却所有的烦忧。
但自从尚腾无欲离开后,再来到这里,她的心中却已不再平静,就是有一种淡淡的──
唉!她也说不出她心中淡淡的惆怅所为何来?又是从何开始的?
她应该是不爱他的,不是吗?
那为何他一离开后,她心中的一角却悄悄的缺少了阳光?
爱情是什么模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思念他的。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芳华、芳霏把她照顾得非常好,就怕让她饿着、累着、冻着。也真「难为」她们了,她们比她还紧张呢!
目前怀胎已过十个月,她的肚皮早已撑大到不象话的地步,恐怕光是她腹里这颗球就比她的人还要重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胎儿却始终没有动静……
只是,全身沉沉的懒得动。
但每天她仍爱出门散散步,不过,常常需要芳华、芳霏的扶持,她现在连举步走动都非常吃力,可她成天躺在床上又会头晕。
她吐吐舌头,摸摸自己的小俏鼻,有点不好意思的想道。
爱情啊!它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叹了一口气,往后慢慢的躺下去,反正芳华、芳霏已经帮她在地上铺了地毡──
她还是想念父母及哥哥们的。
可是,她也会想念无欲啊……
她无法厘清自己的心情……
现在想起尚腾无欲,就像她想起家人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夜里,当孩子在腹内踢动的时候,她好希望有个人可以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夜里就她和肚里的宝宝睡在空旷的大床上,四下无人的……
她究竟爱不爱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只是,伴随着他温暖怀抱而来的是他必然会有的需索……这──
想到此,她又不禁开始考虑起来……
他的贪得无餍常常累坏了她,虽然自得知她怀孕后,他不再狂霸的强来、对她需索无度,但他仍然夜夜要她,直到他离去的那一天。
如果他再回来,她一定又会成为野兽下的「牺牲者」……
嗯……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还太小,如今又因为他的纵欲无度而使得她怀有孩子……难道他不能等她大一点再说吗?
或许他俩可以先从朋友开始做起,等她不那么害怕的时候再说啊!
她闭上眼睛胡思乱想,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高大英伟的人影正悄然的步向她……
直到她前方丧失了所有的阳光,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下,她才倏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挺拔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她面前正在俯视她,宽广无比的背挡去了所有的阳光,留给她一整片阴暗的天地。
他背着光站立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那双眼睛──
无欲!
她吃惊得想弹身坐起,但她的巨大肚子阻挡了她,只好脸红糗呆了的躺在地上,看他他慢慢蹲下身来,移近她。
「怎么?认不得妳的夫婿了?」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移抱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抱着她像抱着一颗大皮球一样。
他将脸埋进她的小肩窝,深深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气,她绝对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思念有多深……深到他几乎要活不下去!意合啊……他所爱的──
「无欲……」莫名的泪意突然冲了上来,但在她尚未不及有所反应之前,肚子却开始抽痛起来!那种刺痛和酸疼,令她无法自抑的曲身叫了出来。
「什么?」他也感觉到了,她已开始疼得流冷汗了!
「要生了吗?」他慌乱的一把抱起她来,迅速「飞」回屋子里,她裙子下摆已湿成一片──
哦!老天,她的羊水破了──
生平第一次,他脸色铁青的大吼,叫着所有人来帮忙
松风院里因着她一声疼过一声的尖叫,很快的陷入一片空前的混乱……
因为,尚腾无欲听到她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立刻完全的失去理智,几近疯狂──
终曲
柳意合穷极痛苦的折腾了一个日夜,才把小娃娃生下来。
她差点难产,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没有尖叫的力气,因为,尖锐疼痛的生产过程早已耗去她所有的体力。
胎儿太大,几乎生不下来。最后是尚腾无欲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里去亲自接生。在他坚定有力又决然的掌握之中,儿子终于滑脱出母体,落在他的大掌上。
而她筋疲力竭的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
由于生孩子的经验太过可怕,她复元之后,压根不愿再与他行房,视他如畏途!
直到他找来千年冰山情艳果,按月喂她服用,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不曾间断,期间他并选用各式珍贵补品以调养她元气大伤的身体。
情艳果多汁鲜美,吃后唇齿生香,是养颜美容圣品,每五十年结一次果,只有千年冰山才有,极为罕见。若持续食用一年半,会终生不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不良副作用,反倒会因此使得食用者的身体、气血、脉络、肌肤调养到最美好的状态。
但在食用期间,不能有任何交媾行为,否则便会失去不孕的效用。
所以,在那一年半期间,他们真的分房而睡。
因为奶胀得太难受,她坚持亲自哺乳小宝宝,这曾惹来他的满腔妒火,更可恨的是,他……无处宣泄。
一年半期满之后,他三更半夜来到寝房中,将一岁半的小儿子从母亲怀里抓起,丢到书房的床上。然后,他饥渴若狂的侵占她、吞噬她,他粗鲁的举动惊醒了熟睡中的她,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得无助的任他狠狠焚烧了一整夜……
此后,他俩再度同床共枕。
但他不愿意儿子再睡在他们共眠的大床上,甚至同一寝房也不肯。他嫌儿子已占去她太多的时间,剥夺掉专属于他的权利;他更不爱她花心思在儿子身上,于是,从此以后,孩子只得交由奶娘照顾了。
他要她的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能注意他一人!
不过,这是后话。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