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7

季璃:恶夫记 下

  第六章 

  他,不是好人。 
  「没错,小不点儿,你终於开窍了!」从她的胸前抬起头,他的回答,就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笑语,自信而且雍容。 
  接著,他将言语化成了行动,不消一眨眼的时间,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就解开了她腰间的系绳,丝毫不受到她言语的威胁。 
  她,是他生平所仅见最甜美的小东西了! 
  「开、开窍……朱克柔,你住手!」她气急败坏地娇嚷,一双小手不断地想将他的魔掌从她身上推开。 
  「为什麽?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以身相许吗?」他俯首敛眸笑笑地望著她红扑的脸蛋儿,忍不住轻啄了下她噘起的红唇。 
  他已经忘了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事情了,只记得所有人都以仰望的目光看著他,无论男女,都期盼他能给予他们更多的悲怜,盼望能够在他的脚下寻求立足之地。 
  而她,是第一个不冀望寻求他力量庇护的女人;偶尔,他会为这一点感到生气,并且无可奈何,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我现在不要了嘛!而且谁知道亲亲之後就是脱光衣服,这么……这么……嗯……的事情,我以前就都没有听说过!」说完,她的小脸更红了,就连雪白的胸脯都是潮红一片。 
  「嗯什么?小不点儿,话怎么不说清楚一点?比如这样吗?」他唇畔悬挂著一抹恶意的笑容,炽热的大掌悄悄地探人她已被解开的亵裤之内,轻慢地熨烫滑过她柔嫩平坦的小腹。 
  「才、才不是呢……」 
  她急忙否认,心底又慌又急,忍住了不敢呼吸,小腹的肌肉因紧张而收缩,随著他的指尖滑过而漫过一阵敏感的疙瘩。 
  大老奸!她分明就已经说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竟然还这样明知故问,呜……真是不幸呀,误人贼窝。 
  「不是?真的不是吗?」他语气坏坏地又问,修长的指尖勾绕著她柔软的耻毛,深入她透出香欲热息的嫩花之间。 
  「那里……你的手……」她不安地扭动著身子,一瞬间无法适应他如此私密的触碰。 
  起初,她血嫩的肌肤泛起了略微乾涩的疼痛,强烈地感觉到他蕴藏在指尖下的力量,以及自己彷佛一触即碎的娇嫩。 
  他拨开了两片水分丰盈的小花瓣,揉按住她敏感的小花心,蓄意揉捻开她略嫌乾涩的矜持,长指勾弄著花穴儿里泛涌的滋养水蜜,瞬间,她柔软、湿腻、恍若嫩唇般含住了他侵略的手指。 
  「不……不要……你的手好热……」她皱起了精致的眉心,分不太清楚那逐渐堆累的热浪是来自於他的手指、抑或是她自己。 
  地踢动双腿,扭动纤细的腰肢,惊觉到他的手指竟然逐渐地在深入自己的身体,好……好可怕喔! 
  她那个地方的下面怎会有一个小洞洞?还有,他的手指到底要伸进去她的肚子里做什麽?有一点刺痛……不过,他的手指浅细的抽送之间,还带来了更多的摩擦麻痒,教她舒服快活。 
  他到底想要对她做什麽啦?难道他仗势著自己不是清白之身,有了经验就可以这样欺负她呀! 
  可恶……那他至少也先说明一下再做嘛! 
  好可怕喔!她那个不知名的小水洞到底有多深、多长呀?为什麽他的手可以一直伸进去……好痛! 
  「啊……」她痛叫了声。 
  完了!他戳到她小穴穴的底了…… 
  若非如此,她怎麽会突然间觉得一阵椎心的疼痛袭了上来,那股无法名状的的抽疼从她的小腹深处慢慢地传染开来。 
  原来,她的小水穴是很浅、很窄的,不然怎麽会只挤进去他小半根手指,就痛得要命! 
  呜……他怎么会那麽厉害,竟然可以发现她的身体里有这样一个连她自已都不知道的小洞洞! 
  「很疼吗?」他稍微地抽出了长指,温柔地笑问,探露在她水穴之外的手指染著淡淡粉红色的处子血迹。 
  「当然很痛!你好可恶,竟然把手……把手……放在那、那、那个小洞洞里面……当然会很痛呀!」她狠狠地瞪著他,迭声抗议。 
  闻言,他失笑不已,眉神之间更添爱怜,手指更加速了揉柠她小花心的频律,以心为圆,「那要是这样呢?」 
  「什麽……」她的声音消没在一道惊喘之中,娇躯蠕动抽紧,克制不住酸软的热流从花心深处汹涌开来。 
  「啊……」她慢慢地感到焦躁,因为热流泛开之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填满的空虚渴望。 
  他眯起敛笑的眸光,看著她春情荡漾的小脸,以及在他身下不停挣动的娇躯,胯间的阳铁不禁更加亢热了起来,紧绷而且昂扬。 
  「不要了……这样会……会很奇怪。」她闭起双眼,摇了摇头,不甚坚持的语气,听起来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呼吸心跳更炽。 
  他听而不闻,一再故意地挑起她身体里最真实的欲望,修长的手指近乎恶意地摧折她娇弱的嫩花儿,感觉滑腻的爱液不断地从她的水穴儿里汩汩而出,湿滑了他的指尖。 
  她娇嫩的血穴儿因不断的挑逗揉拧,而逐渐地充血盛开,潋滟肿胀,几乎是他稍稍的碰触都足以教她迷失了心魂。 
  「啊……你住手啦……」她从来都不知道心跳可以那么快,全身上下的脉搏都为之震颤怦动,呼吸险乎梗住。 
  热……她好热…… 
  「你真的舍得我住手吗?」他微笑的气息也稍乱了阵脚,但犹是从容自若,爱怜地舔了下她翘挺紧绷的乳尖儿,满意地察觉到她猛然窜过一阵战栗,近乎痉挛地弓起身子。 
  他……他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子啦?!明明就已经跟他说住手了,竟然还愈来愈坏…… 
  炽火喷烫著她的心窝儿,她被身体里不断聚集成灾的快感弄得不知所措,扭动纤腰,著急得都快哭了! 
  「唔……练……阿练……」她哽咽的语气近乎哀求。 
  怎……怎麽会?她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那已经不再是她所能主控的,欢愉的感觉在他的撩弄之下,对她而言变成了一种折磨人的灾难,她感到渴望却又畏惧。 
  「小不点儿,你真是教人又爱又怜呀!」他忍不住一再赞叹,只因唯有她能牵动起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愫与感动。 
  「胡说,你才一点儿都不怜我……不爱我呢!要不然……你就不会这样折腾人了!」她倔强地回嘴,小手紧紧地握成了粉拳,眼儿红通通的,却不似是伤心地哭泣,而是含蕴著水亮的春光。 
  「你呀!还不懂吗?」他不禁笑叹了声,蓦然地抽回了在她私花儿里肆虐的长指,站起身来。 
  「阿练……」她愣了一愣,望著他站立起来的高大身躯,心底若有所失,身子里仍旧被炽张的欲火所占满,苦恼著她。 
  呜……难道她被他施了述幻术,所以身体才不听她的话了吗?姥姥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一招的呀! 
  姥姥,你藏私害惨不儿了啦!她在心底暗自埋怨著。 
  朱克柔高高在上的眸光笑望著她苦皱的小脸,淋漓的香汗微微地沾湿了她颊边柔细的黑发,眼儿、脸儿、嘴儿都因他的抚吻而透著潋艳红光,看起来鲜艳欲滴。 
  像她这样逗人心怜的可人儿,教他满意且心猿意马。他伸手解开了腰带,敞开了月白色的外袍,他身上的衣物逐渐地落了地。 
  咦?江不儿的视线突然间被他的身体所吸引,到底……到底那昂立於他裤间的突起是什麽?看起来……阵仗不小。 
  「阿练……你……」她欲言又止,心里顿生不祥之感。 
  有别於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他的身躯精健而且修长,无论是宽阔的胸膛、抑或者是修长的双腿,都在一举一动之间,充满了迷人的力量,更添他三分教人窒息的魅力。 
  「小不点儿,话怎麽又说到一半?你的害羞真教我雀跃不已呀!」他笑眯起黑邃的凤眼,忍不住戏謔道。 
  「我……我哪有害羞!!」说著,她伸起小手捂住红通的脸蛋,仅只敢撑开了细细的指缝儿,偷觑著他宽衣解带的模样。 
  老天!她本来还以为他的身材没有什么看头呢!没想到……等、等一等,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果真,阵仗不小! 
  一刹那间,不儿被眼前所见的炽张男欲给吓了一跳,她猛吞了口唾液,心里充斥的竟是不期然涌起的渴望。 
  老天!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呀?!不儿的心里惴惴不安。「阿练……那个……那个是什麽?」 
  朱克柔坏坏地笑了,高大修健的身躯重新覆盖上她的,肩畔垂落的黑发洒在她的颊畔、胸前,衬映得她雪白的肌肤、红嫩的唇瓣、莹透的锁骨、樱色的乳蕊分外妖娆。 
  「这,是我要你的最强烈证明。」他的语气轻轻地呼在她的耳畔,近乎低喃的爱语。 
  他扯下了她的亵裤,只掌抬起她一条修白的玉腿,充满了欲焰的昂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定位,对准了她涌满水蜜的小穴儿。 
  「不……不会吧!这……这根本就不可能呀!」不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美眸,小小的粉拳捶打著他硬朗如铁石般的胸膛,「那里……那里明明就很小……会痛……会很痛呀!」 
  「可以的,小不点儿。」他微笑著保证,亢奋的欲望不停地在她的水穴儿入口磨动著,不由分说地撑开了她狭小的花缝。 
  「你骗人!骗人!痛……」她皱起了眉心,瞬间的撕裂让她忍不住咬紧了红唇,屏息地承迎他巨大的侵略。 
  不行!不行!只是这么一点点就已经痛死她了,她一定会受不了的;不过,嘿嘿,他一定不会成功的,等到他知道她那里的小洞洞究竟有多脆弱狭浅之时,他就会自讨没趣,抽身而退的! 
  刚才,他才用半根手指头就已经知难而退了……等等!他到底想要干什麽?已经探到底了啦!好痛,她明明就已经那么痛了,他那巨大的力量怎么还一直逼迫进来…… 
  「乖娃,把牙根咬紧!」他轻啄了下她的唇,柔声笑哄,感觉到她的身子明显地紧缩,紧紧地包覆住他亢热的男欲。 
  老天!这绝妙的滋味,直教人销魂欲狂。 
  「不要!你又想陷害我了……」她抵死不从,用哀怨的眸光狠狠地瞪著他,纤腰微微地扭动,挟带著一丝不安的焦躁。 
  他好过分喔!两个人的大小尺寸分明就差那麽多,好痛、好烫,她身体里被撕裂的痛楚比想像中更强烈…… 
  「你的牙根,咬紧。」他再次柔声却坚持地说道,徐热的男性气息安抚地吹在她雪白的耳畔。 
  她其实是想一直倔著不听话的,但当他柔柔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朵上时,她只觉得心窝儿一阵暖热,细白的贝齿略微用力地咬起,她拧起了眉心,不知所措的眸光之中透著对他的期待。 
  「这样才乖。」他大掌按住了她紧翘的臀瓣,伟岸的身形彻底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充满了热欲的昂扬几乎是瞬间地戳穿她小穴儿里血嫩的薄膜,再下一瞬间,他已经完全地埋人了她的身体。 
  「啊……不要……不要、不要、好痛……好痛……拔出来啦,真的好痛喔!」不儿牙关咬得用力极了,小手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觉得自已的身体痛得快要破碎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包容如此昂硕的他,他的硬热彷佛在她的花穴儿里闯开了一条疼痛却又搀揉些许快慰的甬道,那热源不断地往上泛涌,瞬间掳获了她的神智,差点不知今夕何夕。 
  「一会儿就好了!乖,小不点儿。」他柔声轻哄,俯首吻著她汗湿的发梢、眉梢、以及抗议连连的朱唇。 
  「你又要骗我了……」她噘起红嫩的小嘴儿,美眸生气地圆瞪著他俊美含笑的脸庞。 
  她才不信呢!他这个男人那麽贼……她上辈子一定欠他的,否则怎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朱克柔笑而不语,闷吭了声,稍微抽回了身,再度进犯她教人销魂的狭柔穴儿,老天,她真是妙极了。 
  「朱克柔!你听到了没有……好痛呀!」她不停地往上挣扎,似乎想要从他的强犯之中抽身,直觉一股暖热的潮流从她的小腹之间泛开,揉合她的处子之血,从两人交合之处渗滑而出,滴染在炕褥上。 
  他柔声安抚著她激烈挣扎的身子,俯唇轻咬著她的耳朵,大掌揉玩著她饱满的腴乳,以一种极暧昧的缓慢频律捣弄她温暖狭窄、而且水蜜满溢的花壶深处,一次又一次地占有。 
  她,再也无法从他的手掌心里逃开了,终此一生。 
  「啊……痛……」不儿就快要不能肯定,此时盈斥在她身体之中的感觉究竟是疼痛,抑或是欢愉,她眯著水漾的眼眸,视线馀光瞥见了他唇边微扬的笑容,强烈地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的存在。 
  老天,他、他们…… 
  朱克柔唇畔的笑容更炽了,爱煞了她全身肌肤白里透红的样子,抽送的速度不禁加快,一次次强行绽开她水滟的花苞,恶意地捣出她满溢的爱液,为两人之间的欢合增添几许淫荡的浪声。 
  「阿练……」她小手无助地攀住他修健的臂膀,莹白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肤肉里,单纯的心智被激烈涌窜全身的快感欲潮给震撼住了,她的呼吸、血液、心跳都随之急促了起来。 
  到底……到底尽头在哪里?她觉得自己就要在他的怀里飞上了天,她娇喘著,扭动水细的腰肢,回应他的戳击。 
  她的花壶深处彷佛凝聚了一股足以教人毁灭的浓热甜蜜,随著他一次次地抽送而增强了摧毁的力量,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快感,害怕、慌张,却又在心底深处期盼它的到来。 
  「阿练,不要了啦……」她哽咽了,随即被他吻住了嘤咛的红唇,灵活的舌头探入了她唇间湿蜜的幽心。 
  然而,一瞬之间,他炽热的阳铁恍若一把利刃般,碎裂了她,摧毁的力量如潮水般,从她的根穴儿底蔓延开来,痉挛了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和肌肉,教她再也不能思考。 
  「啊……」 
  朱克柔并没有因此停止了在她花穴儿里逞肆的冲动,一次又一次,一次次地用他充满欲焰的昂扬贯穿她血腻的柔软深处。 
  恍似覆水,再也难收。 
  *** 
  他好贼! 
  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什麽都不管了! 
  呜……她心底好挣扎呀!到底该不该逃跑呢?他根本就是一个又奸又贼的老狐狸,一点儿都不像是她所要寻找的没用男人,再加上「紫天门」这座吓人的大迷宫,每次找到了正确的路径,都还要在心底感谢老天爷帮忙,光是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凉了半截。 
  她想逃跑,可是,他们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夫妻之实,他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必须要确定她没有怀下他的子嗣之後,才能放她离开,否则骨血流落在外,他会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但是,他一直找她玩「煮饭游戏」,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确定她没有怀下他的骨肉呢? 
  呜……他好坏喔!这样耗下去,等到她顺利逃出「紫天门」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变成一个老婆婆了? 
  「不儿,你在发什麽愣?」坐在不儿面前的朱老夫人忽如其来的唤醒,吓了她一跳。 
  「我……没事儿!」她倔强地微笑,忍不住又在心底偷骂了朱克柔一句臭男人、臭老奸。 
  该死!竟然把她一个人丢给他娘,自己就不见人影了!亏她还那麽好心答应他,在还没有知道是否有孕之前,不会一个人偷偷逃走,让他不会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而他竟然就一点儿都不管她了! 
  哼! 
  「其实,像你这样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儿,是没有资格嫁进「紫天门」的。」朱老夫人看著不儿失神的模样,很不以为然地摇头。 
  「原本我就不要……」太好了,她就是在等这一句话!俏丽的脸蛋因微笑而更显得灿烂。 
  但朱老夫人却佯装没有看见她松了口气的兴奋模样,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勉为其难的脸色。 
  「可是看你好像挺想嫁给克儿的,好吧!我就勉强教你一下,你可要用功学习,学得不好,我这个做长辈的人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客气的,香香,把东西拿过来!」 
  闻言,不儿伸手抚著小脸,纳闷自己是哪一点看起来很肖想嫁给朱克柔,「我哪有很想嫁给他?要不是他那么坏心眼儿,我也不会……等等,你们这是要做什麽?」 
  她看著香香很吃力地搬了一叠东西放在桌上,老天!叠在她眼前的这一堆厚厚的本子,看起来直教人心坎儿发凉。 
  突然,她江不儿开始对自己的前途担心起来。 
  臭朱克柔!竟然把她丢进狼群虎堆里,就这样不管了?哼,到时候她要是真的怀了他的骨肉,乾脆一起带走算了!让他一辈子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後悔到死好了! 
  朱老夫人对她顿时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指著桌子上的那一叠本子,摆出准恶婆婆的嘴脸,道:「咱们「紫天门」是以丝绣起家,新进门的媳妇儿一定要对祖业了若指掌,这些是几年来的帐册和卷宗,你把它读熟了!」 
  「咦?我是女的耶!为什么不是逼我刺绣呀?」她觉得惊奇,人家不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她还以为…… 
  「难道,你宁愿选择刺绣吗?好吧!那就……」这下,换成是朱老夫人感到奇怪纳闷了,难道是她眼光有错,她觉得不儿这女娃看起来就是一副女红很差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坐下来安静刺绣的料子。 
  闻言,江不儿连忙堆出笑靥,挥舞著双手拒绝朱老夫人的好意,「不不不,这个就好了!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老天,她差点就要作茧自缚了!好险…… 
  「那就好,自古以来,「紫天门」的家业是传媳不传女的,我这个做婆婆的人可是为你著想呀!咱们克儿的针线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你身为他的妻子,还是别碰比较好,免得被他比下去,那就丢脸了!」朱老夫人一点儿都没有漏瞧她暗拍胸脯、松了口气的小动作,心底莞尔。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刺耳了些,却是实话,但江不儿心底还是觉得很哀怨,她明明就不想嫁给朱克柔呀! 
  因为,他分明就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老奸!笑里藏刀、冷面笑匠、说谎不打草稿,还卑鄙的欺负她这个弱小女子! 
  呜……不管啦!她要逃跑,现在就要逃跑…… 


  第七章 

  「王爷,请留步。」朱克柔走到大厅门口,侧身扬手,温柔地微笑,一如他贯常的冷柔。 
  铁王爷颔首,朗眉星目,纵是年过四十,依旧精神叟烁,神采奕奕,「好吧!朱老弟,那老夫就不送了!」 
  朱克柔转身步出门口,走到天井之时,在他的身後蓦然传来一道近乎敌意的冷淡声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朱克柔并没有立刻回头,他背对著来人,笑著反问道:「李师爷,敢问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冷三少要转告朱爷的话,他说,辛苦朱爷了!」 
  「多谢三少的关候,请你将朱某的话转答给三少,就说他替铁王爷构筑的蓝图太美了,美得教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另有心机,不过,三少对王爷忠心耿耿,这一切或许是朱某多虑了。」 
  「朱爷家财万贯,坐拥商机大权,加人咱们的理由才真是教人匪夷所思呢!您说是吗?」李历语带暗讽。 
  「那……就算朱某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吧!告辞了。」朱克柔离去的神态从容,看似不在乎身後的人,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看得出来,他已用柔息贯穿了全身的筋脉,随时可以迎击任何身後突如其来的攻击。 
  李历深谙朱克柔的厉害,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只能咬牙切齿地看著他月白色的衣袂飘飘,如神佛般绝尘离去。 
  *** 
  夜上三更,人烟俱静,倚天院的书房中灯火犹亮如白昼,一个小小的人儿埋首在书堆里,喃喃有词地念道:「织衽作坊又分成十种,布、绢、施、纱、绫、罗、锦、绮……组绶之作坊有五,组、绶、绳、缨、条……」 
  「练染之作有六,青、绛、黄、白、皂、紫,以花叶、以茎实、以根皮……啊……我发誓,我绝对不要嫁进「紫天门」!不过就是一样小小的副业,就有那麽多东西,全部背完,我一定会死掉的啦!」江不儿非常自怜地把卷宗丢到一旁,伏首埋在案上忿忿不平地娇嚷道。 
  呜……她怎麽还赖在这里嘛!明明就决定要逃跑了呀!可是……她的一双腿就好像是不听话,怎么也踏不出去半步! 
  此时,朱克柔恰好回府,走进自己的书房,就看见了地上摊开了一堆「紫天门」封底的卷宗,他笑望了伏首在案上的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含笑捡起卷宗,看见里头的字样,随口念了一段,「类有精细,绢分八等,布分九等……小不点儿,你怎麽会有这些东西?」 
  他合上了手里的卷宗,看著她一脸苦恼的娇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无论这些东西是谁交给她的,但,她这个小迷糊绝对不知道对於外人而言,这些都是他们急欲窥见的珍贵资料,里头甚至记载了「紫天门」多年享誉天下的紫鹿绒的制法,人人争相夺知。 
  呵,他大概猜想到这些卷宗是谁交给她的了! 
  被他抛弃了一天,她气死了!根本不想理他,站起身冲上前去,跳上去夺回他手里的卷宗,故意冷冷地转头,脚步气冲冲地蜇回案前,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刻意别开小脸不瞧他,「你走开啦!我不想跟你说话。」 
  「还在生气?」他挑眉笑问,悄然无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後。 
  「我不生气,因为我才懒得理你呢!大老奸!」她重重地哼了两声,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气死了啦!江不儿快要被自己给气死了,她气自己竟然一看到他就心儿小鹿乱蹦,活似个思春少女! 
  「不生气吗?既然不生气的话,那我想做一点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他的眸光邪恶觊觎,却又伪装可亲地瞧著她泛著红晕的小脸儿。 
  「什麽事?我……我才不想管你呢!」奇……奇怪,他的气息什么时候离她这麽近?近得就像在她的耳畔,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像只猫儿似地撩了撩耳朵,脸儿飞红。 
  「你不能不管,因为我想……「煮饭」了。」他语带暧昧地说,一双意图染指的魔手已经往她伸去,擒住了她猫儿似的小手。 
  「什……什麽?」突如其来的温热掌握吓了她一跳,不儿还来不及思考,小巧的下颌就被他托起,丹嫩的红唇就这样被他吻住了。 
  再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直到隔天大早起床,她才惊觉自己又和他浪费了一个晚上,什麽东西都没有背进脑袋里去。 
  该死!该死!朱克柔他这个大老奸…… 
  *** 
  七天後约定验收的时间终於到了,江不儿独立在厅中央,心儿惴惴地抬眸,看著朱老夫人坐在堂前,一副很有威严的模样。 
  不过,还好朱克柔今天没有抛弃她不管,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朝著她鼓励地一笑。 
  不儿侧眸觑了他一眼,才又转回头,有点心虚地念道:「绢……分八等,平织的绢不织花纹,多用染印……嗯……」 
  朱老夫人听得直皱眉,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那丝绸的出入口呢?」 
  嘿嘿,这就难不倒她了,江不儿小脸漾笑,飞快地抢答道:「泉州、扬州、广州!」 
  朱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看著不儿娇俏无心机的表情,忍不住称许,并娓娓道出她年轻时曾经见过的交易盛况。 
  「很好,下次有机会教克儿带你去瞧瞧那热闹,咱们扬州还不是最好的,可是那人山人海,珊瑚、琥珀、翡翠这些珍宝交易的景况,非亲眼所见的人,是难以想像的。」 
  「真的吗?阿练。」不儿惊奇地睁圆美眸,求证似地望向朱克柔,心底兴奋极了。 
  朱克柔微笑颔首,笑望她的眼神是充满溺爱的。 
  「嗯,我去过几次,没见过的人绝对不会相倍,那珊瑚火红耀眼,玳瑁彩色斑烂,还有珍珠,「紫天门」的丝绸就从这里的口岸出海,美丽的丝绸是很抢手的,他们会运来很多当地的特产,诸如宝石、香料,来换丝绸,有时候,我们的船队会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买家,并从他们的手里取回等值的珍贵商品,回中原就成了稀奇的抢手货了!」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带我去。」她的眼神布满了憧憬的光亮,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去见识一下那热闹非凡的盛况。 
  「不行!」朱老夫人一口回绝,「就是因为好玩,所以,我才要教你背一些有用的东西,免得到了那种地方,只有被人家骗了的份儿,继续念,绛色的丝线是用什麽东西染出来的?黑色呢?青色又如何?」 
  「绛色……是红花吗?」不儿偏著小脸,赖皮地冲著朱老夫人一笑,「不是吗?一样都是红色的嘛!那青色一定就是绿花,黑色的就是用黑花,一定是这样没错!」 
  但,过了半晌,不儿见朱老夫人的脸色沉凝,没有丝毫的反应,心想她该不会是动了肝火,眼见情况不对,脚步悄悄地接近朱克柔,小小声地说道:「朱克柔,你再不帮我,你就休想我再跟你一起「煮饭」!」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压沉了声音警告。 
  「煮饭?克儿,你肚子饿了吗?」朱老夫人这才有了反应,摇头叹息,颇为不解地问道。 
  朱克柔侧抬起首,铁掌悄悄地包覆住她温润的小手,语带玄机地笑道:「嗯,确实是有点饿了。」 
  「来人,听见了没?快教人下去准备几样细点给少爷。」朱老夫人还是挺心疼儿子的,连忙唤来下人。 
  「不,娘,先别忙了!」朱克柔扬手要下人们退开,莞尔笑道:「小不点儿,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没错,怎样?」她扬起精致小巧的下颔,红唇染著甜甜的笑意,似乎有恃无恐。 
  「你这招够狠,要是我不帮你,是不是就让我这样饿死了?你难道都不会心疼吗?」他握紧了她的小手,语气可怜。 
  「又没有人教你不能去打野食,去呀!哼。」讨厌,她的手被他握得好紧、好热,心跳又乱了节拍。 
  她想,以前的古人一定很爱吃,不然怎麽会发明出这些烂词儿,什麽夫妻之实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再不然就是打野食、吃野味,吃来吃去的,害她都快要搞不清楚状况了! 
  嗯……不过,那种「饭」听说真的能吃呢!怎么「吃」法呢?她心底觉得很好奇,决定下次找他一起吃,试试看味道如何。 
  「可是,我喜欢你煮的正餐,怎麽办?」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风趣的惶恐,对她,他总有许多的例外与纵容。 
  听见他的话,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被甜蜜的快乐情绪给淹没,但她还是倔强地威胁道:「偏不,除非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我已经瞧你背了好几个晚上了,怎麽?还是记不起来?」他斜挑起一道俊朗的眉宇,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记得起来?什麽绫罗绸缎、锦绮绢丝,什麽花花草草的,我又不知道它们到底长什麽样子,而且,都是你啦!每次我背到中途,你就想……想跟人家「煮饭」,还敢说呢!」提到这个,她就忍不住一肚子气。 
  「好吧!既然我难辞其咎,也只好帮忙了。」朱克柔扬唇一笑,转而望向母亲百思不解「煮饭」之意的脸容,道:「娘,你净是刁难不儿,莫非是不想要媳妇儿了?」 
  「我也没说要嫁你……」闻言,不儿急忙地否认,不过,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朱老夫人给打断了。 
  「唉呀,差强人意、聊胜於无嘛!要不是急著想要抱孙子,我这个长辈才不会这么委曲求全……」 
  「是这样吗?娘,你的嘴角在偷笑,不够老实喔!」他摇头笑笑,一语点破母亲的伪装无奈。 
  「你……你这兔崽子,竟然……好吧!不儿,算我突然慈悲心大发就再多给你三天,记住,我就只再给你三天!」朱老夫人嗔了儿子一眼,真是的,男大不中留,老婆都还没有娶进门,就已经学会吃里扒外了! 
  「好吧!聊胜於无了,来人!」朱克柔扬手唤来下人,压沉了声音吩咐了几句,随即拉起不见的小手,向母亲请求告退。 
  *** 
  「你为什么不是直接帮我跟你娘说别再背了!已经那么多天都背不起来的东西,再多两、三天的工夫,也是没用呀!」 
  小手被紧紧地执握著,江不儿像个孩子似地追在朱克柔的身後,无奈地翘起了红嫩的小嘴儿,低声嘟哝。 
  「她不会答应的。」朱克柔心里了然,微笑摇头。 
  「为什么?」她蓦然瞪大了眸。 
  「她在享受荼毒新进门媳妇儿的乐趣,什么劝说都是白费,她根本听不进去的。」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想嫁给你呀!」她苦恼地皱起小脸,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似是不依。 
  「小不点儿,你这些话听在一个好男人的耳里,真是教人感到非常的难过,尤其咱们两人的关系匪浅,我好伤心,你知道吗?」他扬眉,非常善於利用自己过分俊美的脸庞,捧心苦笑。 
  「你、你、你……不信你了!怎么说都不再信你了!免得又被你耍得团团转,我……我不信你了啦!」 
  不信他!不准信他!不能信他!她不断地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再被他骗了,虽然她的心里有点甜的说…… 
  闻言,朱克柔丝毫不以为意,扬唇笑笑,伸手推开了绣房的大门,长臂搅住她的腰,笑道:「进来吧!」 
  江不儿随他跨进了门槛,看见几名下人不断地穿梭其中,各色的布料以及一捆捆的丝线被搁置在地上,堆成一座颜色绚丽的小山。 
  一名年长的老人看见朱克柔进门,立刻上前颔首禀报道:「少爷,您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很好,你们都退下吧!」朱克柔扬了扬手,遣退下人。 
  江不儿眨了眨水亮灵眸,看著下人们鱼贯而出,半晌,回首望著花厅中央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绸锻丝团,红唇泛起好奇的微笑,「阿练,这些是要做什麽?看起来好漂亮呀!」 
  「刚才,你不是说分不清楚那些绫罗绸锻的模样吗?其实很简单,让我教你吧!」他牵著她的手,来到了那堆布料之前,没有预警地转过身来,开始动手脱掉不儿身上的衣物。 
  「原来,你刚才就是在吩咐这件事情呀!他们可真听你的话,办事的效率真好,要是他们知道你曾经将他们说成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等等,你干什么脱掉我的衣服?朱克柔--」 
  她气急败坏地娇嚷,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外衣被解落地面,为那一堆小山增添了抹淡橘色的风采,她连忙伸出小手阻他进一步的行动,「你不是说要教我认布料吗?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我要你用身体细致的肌肤亲自去感受,才能记得牢,来,小不点儿乖,把手放开。」他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扳开她的小手,脱掉了她雪白色的单衣,远远地抛开。 
  「是这样吗?用手摸就不行吗?」怎么办?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耶!她到底该不该信他呢? 
  「不行,你的经验不足,需要更直接的刺激。」趁她一时不察之际,他的双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她浅黄色的软兜儿,温热的大掌忍不住诱惑地握住了她胸前两团饱满的丰腴,手指兜转著那两颗绽放在尖端的小樱苞。 
  「嗯……」她闷声低吟,倒抽了口冷息,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他脱得精光,只剩下一件软薄的亵儿危在日歹,「等等……等一下!需要……需要脱得那麽彻底吗?还有,我觉得你的手很贼的样子喔!你真的是想要教我认布料吗?你该不会又要骗我……骗我……嗯……」 
  朱克柔似乎很满意爱抚她双乳的绝妙手感,一时之间舍不得放手,不过,他还是耸肩笑笑,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道:「不会的,小不点儿,我像是那麽坏的男人吗?来,拣个地方坐下来,我逐一教你认识这些东西。」 
  江不儿双手掩住娇裸的双乳,心里其实是有点失落的。 
  接著,她危疑地觑了他一眼,过了片刻,才像一只猫儿似地跪坐下来,在她的身下凌乱地铺陈著红色、蓝色、绿色、深绛色等各种布料,分外显出她肌肤的雪白剔透。 
  朱克柔看痴了,他俯身随手拾起一片绛色的轻容纱,罗罩在她半赤裸的娇躯之上,薄如蝉翼,除却了增添她柔弱的气息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的作用,不过,却引起了她莫大的注意力。 
  「它好美!好轻喔!」不儿毫无自觉地放开了矜持的双手,像掬水般伸了出来,抚摸著那近乎透明的轻薄布料。 
  看见她两抹绷翘的乳尖儿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朱克柔的喉头不禁梗塞,两股之间冲动了起来,不过,他的语气犹带著温柔的笑意,道:「这叫轻容,指的就是纱,小不点儿,所谓绛色,指的是用茜草染出来的颜色,就像是这轻容的颜色,知道吗?」 
  「喔!」她乐晕晕地点头,看见了美丽的东西,心里高兴极了,左看右瞧,没发现另外一片轻容又裹上了身。 
  这次,是淡淡的鹅黄色,泛著红光,轻薄至极,恁是两层重叠,仍旧可以将她娇躯的曲线、双乳的红樱蕊窥视得一清二楚。 
  「这颜色是用栀子花所染出来的,特点就是这淡淡的红光……」他语犹未尽,单膝跪在她的身前,曲起指背滑过她双乳之间的沟壑,突然拉拢了那两层轻薄如云的轻容,绷紧了她胸前翘挺的乳蕊。 
  「阿练……」不儿轻唤了声,忽然觉得他的眼神变得好黯沉危险,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朱克柔扬历一笑,随手勾起一团绿色的丝线,似有心、若无意地缠绕在她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合著沙哑的欲望,「青色多用蓝草所染,所谓的青出於蓝甚於蓝,就是这个道理了!」 
  江不儿惊奇地睁大了双眸,很佩服地看著他,一点危机心理都没有,「阿练,你好厉害喔!竟然都知道耶!」 
  「是吗?其实,这一点儿都不难。」他漫不经心地一笑,青色的丝团就从他的手里滚落,咚咚两声就滚得老远,丝线的一端牵扯在她的身上不断,形成一种藕断丝连的暧昧景况。 
  「我就是觉得很难,可你娘就是不肯放过我,硬是要我背下这些东西,想起来头就好痛……」 
  他听著地苦恼娇嫩的抱怨声,又拿起了一团紫色的丝线,这次,他从她的一双小手开始捆起,低沉地笑语,丝毫不打扰她沉浸在自怜自怨的情绪之中,「这紫草的花儿是白色的,不知情的人绝对难以想像它的根部竟然能够染出这样美丽的紫,而非白色。」 
  「……嗯,真的好好玩喔!」她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被捆绑的双手,丝毫不觉白己的身上已经缠绕了丝线,动弹不得。 
  朱克柔在她不经意之间,又拿起了一团红色的丝线,颜色殷红鲜丽,他捻起长长的丝缎儿,交错地绑在她的双乳之上,收紧了轻薄的料子,她两团饱满的乳峰顿时形成一种暧昧的紧翘弧度,透出被虐的荒淫美感。 
  「怎……怎麽……阿练,快住手,你把我绑得不能动了……」这时,不儿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扭动著上身。 
  朱克柔对她的抗议恍若无闻,眸色深沉地注视著她娇娆扭动的胴体,浅声笑道:「小不点儿,认得这颜色了吗?它才是用红花所染,比起绛色,你不觉得它少了一分深沉的艳丽吗?」 
  「朱克柔--」她狠瞪著他,又气又恼地娇嚷。 
  「小不点儿,你这样真美。」他俯首笑著喟出叹息,轻呼在她雪腻的颈畔,唇舌轻舔著地肩颈剔透的肌理。 
  「你别想再用这一招哄我!朱克柔,快点把线团解开,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等等,你的手别乱摸啦!」 
  她无助地看著他对她上下其手,然而,光是感受到他灼黑的目光,就已经够令她的胸口发烫,粉樱色的乳尖儿敏感充血地绷翘,突出於轻容之上,有如嫩蕊吐芽般教人怜爱不已。 
  「我不要。」他挑眉笑著拒绝,修长的手措往她纤肩轻轻一推,施展柔劲地将她放倒在各色的锦绢绫罗之中,看她就像个活生生的玉人儿似的,不停地用她一身雪白惹弄锦绣。 
  「你……朱克柔,你这个大老奸!我以後都不要再相信你了啦!明明就说好教人家认布料的……」她语气哀怨地指控道。 
  「我是呀!」他反驳,理直气壮得不可思议。 
  「骗人,你老奸巨猾,笑里藏刀,我要去跟你娘说这一辈子绝不嫁你,请她另请高明好了啦!」 
  「你真是呀……」朱克乘一口回绝,唇畔扬起邪恶的笑容,「小不点儿,我想咱们两人的饭似乎煮得不太够熟,再来一次好了!」 
  「什麽?再来……再来……咱们……咱们两人……还做得不够多吗,朱克柔,你上辈子到底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呀?!」不理他,不理他了啦!她像一只刁虫儿似地想要扭动起身,决定立刻逃跑,却不料被他从身後擒住了纤细的脚踝,根本动弹不得,「朱克柔--」 
  呜……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啦?她忽然觉得自己逃出「紫天门」时,很可能真的已经变成老婆婆了啦! 


  第八章 

  这男人……朱克柔这男人肯定是饿死鬼来投胎的,不然她怎麽好像永远喂不饱他似的……绝对,一定就是这样子不会错的! 
  「朱克柔--」江不儿浑身燥热地扭动著,转回眸瞅见他充满邪恶的俊美脸庞,心儿不禁酥痒了起来。 
  说没有感觉,那其实是骗人的,她私心底是喜爱与他交欢的,可是……他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手段吗? 
  朱克柔的姿态魅如猎兽,一只长臂支在她的小脸畔,黑色的长发坠落如瀑-眸色深沉地梭视著她近乎娇裸的身子,蓦然,冲动的欲焰从他腰脊的深处急涌而上,迅速地形成了他亢奋的男性象徵。 
  他俯首,亲吻她的眉儿、鼻儿、唇儿,以及她最敏感的雪白耳朵,另一只大手往下探去,揉按住她两腿之间的柔软私密。 
  「阿……阿练……」她怯怯地低喊,气息渐热。 
  她感觉到一阵战栗酸软的快感在小腹之间泛滥成灾,他的手指隔着绢料兜玩她奶穴心儿上方的小花蕊,不片刻,就已见绢市之上湿濡一片,染弄着从她水穴儿里泌出的羞人爱夜。 
  那是她渴望他最直接的证明。 
  他没有回应她的娇吟,微扬抿起的唇角,勾起邪恶的笑容,非常满意身下扭动的天然尤物,艳丽的丝绸恰如其分地点缀出她雪白的肌肤,绽现一种若隐若现的撩人风情。 
  他的脸庞往下游移,来到了她饱嫩的雪胸,他饥渴地俯唇含住其中一只乳尖儿,舔著、咬著、吸吮著,不一会儿,幼细的轻容纱之上透出一片淡淡的湿润,随著这样的逗弄,她不耐的扭动更剧。 
  「唔……阿练,不要用咬的……啊……也不要用吸的啦……」不儿苦皱著清丽的小脸,她的双乳充血饱胀,乳尖儿迅速绷翘,因而更加的敏感,禁不起他一丝毫的挑逗,更何况他像是饿极了似的,她的肌肤上一处处烙印著他所给予的、带著强烈快感的红痕。 
  她想要他!想要他!可他却只是恶意地将她的私处玩弄得更湿,湿了一绢裤底,教她为充斥小腹深处的空虚渴望而苦恼。 
  热……痉挛似的微微抽搐…… 
  「阿练,我……我……」她欲言又止,心底又恼起了他。 
  可恶,她怎麽会招惹到他这个大老奸啦!竟然还要女孩子自己开口,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子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吗? 
  哼!他一定是以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身,所以就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欺负人,哼哼,拜他所赐,她现在也不是啦! 
  可是,怎么都还是他在欺负她呀?可恶……她想要他啦! 
  「怎么了?小不点儿。」他明知故问,唇畔泛敛著邪恶的微笑。 
  「我……我……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一些事情吗?」她拐了个弯儿,很含蓄地问道。 
  「比如?」他扬眉,微笑问。 
  「嗯……做一些会让人很累、很累的事情……啊……你的手……不要这么快……揉……」她弓起了身子,嘤咛出声。 
  她又……快要湿了啦…… 
  「既然只是很累、很累,为什么还要做?嗯?」他擅长於明知故问,恶意要胁她说出心底真正的答案,手指揉玩的速度加快。 
  「啊……别……别……」蓦然,一阵突如其来的火热侵袭了她的私处,爱液泉涌,教她有好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被捆绑的小手蜷曲,交相抵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呼吸哽促,一双水眸荡漾地眯起。 
  「可是……可是……我……啊……」可恶,他好坏喔! 
  「嗯?你想说什麽?」 
  「我要说……那件事情除了很累、很累之外……还会让人很舒服、很舒服呀,啊……求你了啦!」她气闷地嘟嚷道。 
  「这才老实嘛!」他笑笑,唇角微扬得意。 
  「朱克柔,你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唷!」可恶,她快要被不争气的自己给气死了,他竟然只是用手就可以教她欲火难耐了,呜……可耻,她真不想活了,「朱、克、柔,你快点放进来啦!」 
  「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不客气享用罗!」他话才说著,大手就已经不安其分地扯开了她的亵裤,扬起的唇角显示出他非常满意眼前所看见的春泽美景。 
  他同时也解放了自己胯间亢热难耐的男欲象徵,用膝盖分开了她雪白修细的玉腿,冷不防地贯人她身体里最敏感娇嫩的花苞之中,利用她充血饱满的嫩蕊来撩擦自己的昂扬。 
  「阿练……练……」 
  她低咬著朱唇,还是不太能适应每次他进入她时,那充满花壶之间彷佛受了侵略似的胀满感觉,心里几乎因为期待而空虚疼痛了起来。 
  一瞬间紧密的交合,她扭动著纤腰,迎合他强而有力的抽送,一次次,渴望他的硬热昂扬能够撩擦到她私穴深处不断泛起的酥痒难耐。 
  「啊……阿练……我……我……」 
  朱克柔撑起了一双长臂,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她扭动於鲜丽的锦绣之间,意乱情迷的娇美模样,身下的男性欲望不断地贯穿她狭窄的血嫩,有如一身捣毁春草芳泽的长龙,不断戳击她美丽绽放的蕊苞,那不断涌出的蜜液就是她承迎了他肆虐的最好证明。 
  他沉嘎的男性气息微微地喟出,轻扑在她香汗淋漓的小脸上,他的眸色深沉,爱怜地看著她的小脸染满情潮红晕。 
  「小不点儿……」他低声嘶喃,近似爱语。 
  他们之间的交缠蠕动是剧烈的,一次次的交合都像是绝望般深入强劲,不儿近乎痛苦地皱起小脸,不知所措。 
  蓦然,她咬牙轻吟出声,小手交缠地抵靠在额头上,像个孩子似地无助,逃避似地不敢面对小腹深处潮涌而上,彷佛就要胀破的强烈快感,一瞬间,她嘤咛出声,近乎哀泣,「练……练……」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际滴落在她的胸前,朱克柔其实不如看起来轻松无谓,相反地,他在克制自己对她的强烈需索,却在感受到她的花壁因高潮而加剧的蠕动之时,他的防卫溃决了。 
  他的抽送加快,带著胀满他股间的热烈欲望,不断地、不断地进出她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的水嫩柔穴。 
  不断地、不断地……直到一次深深的戳击之後,他将自己埋在她花壶深处,源源不绝地喷射出热烫的欲焰…… 
  *** 
  三天後晌午 
  「嘿嘿……」江不儿闪身进人绣房,做贼似地立刻将两扇门合起来,朝著室内正在缂丝的朱克柔绽出顽皮逗人的得意笑容。 
  朱克柔侧眸笑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刚从他母亲的魔掌中逃出,「看你的表情,肯定是顺利过关罗?」 
  「那当然!凭本姑娘的绝顶聪明,一定是没问题的,不过……你给我小心等著,那一天的切身之痛,我一定找机会报复回来!」她娇哼了两声,郑重地撂下挑战书。 
  虽然,他到後来还是有帮上忙,但只要想到那一天的暧昧情事,不儿还是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 
  「无所谓,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他的微笑,一如以往的温柔,搀揉著一丝无所畏的邪恶气质。 
  「哼!」笑吧!笑吧!到时候就让你笑不出来,她在心底诡笑了两声,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被他新缂的丝幅给吸引住了,她忍不住凑近探首瞧仔细,笑叹道:「你又在绣些什么?好像很漂亮的样子,阿练,你真的会让女人们觉得自己好可耻喔!」 
  「是吗?你也会这麽觉得吗?」他挑眉,质疑地问。 
  「不会!」她一口咬定,毫无疑问,笑耸了耸纤肩,道:「反正不会刺绣又不会死人,你娘说得很好,她说你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无论如何,只要我不去碰那些针线玩意儿,就不会被人家拿来比较了!嘿嘿,搞不好人家觉得我太神秘了,就会以为我其实比你更厉害呢!」 
  「说得真好,真不愧是桃花林主梅姥姥的长孙女,名铸剑师江骋的女儿,小不点儿,你的心思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他随手织入颜色殷红的丝线,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笑语点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 
  「咦?」他怎么知道了?不儿水眸圆睁,略微地吃了一惊。 
  「你想否认吗?本来,我就一直在猜想你的来历,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行事作风太过大胆,思考逻辑不同於常人,有点天真,有点迷糊,俨然是个受了很好的保护,从未涉足江湖的人儿,只是,你却又敢理直气壮的惹祸上身,小不点儿,你是用迷魂香对付善婆婆那一帮人吧?!」 
  他深沉的凤眼微扬,笑觑著她既惊又奇的小脸。 
  「嗯嗯!」哇,他真神!江不儿笑脸盈盈,点头如捣蒜,蓦然微偏螓首,伸手拔下黄玉发钗,交给了朱克柔,毫无心机地笑道:「那是姥姥教的,调制迷魂香是桃花公公的专长,他们怕我们几个姊妹在外头被人骗了,遇上武功高手就脱不了身,所以,就特制了几根发钗给我们,这东西挺怪的,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为什麽它只要用手揉一下玉饰的地方,就会飘散出迷香,中毒的人症状也都挺怪的,我想不出原因。」 
  「教人能够想出原因,桃花林主的迷魂术就不可能独步武林了!」朱克柔笑站起身,长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颔,动作轻柔地将黄玉钗为她别上,温柔地笑看著她天真的小脸,「但就算如此,小不点儿,你的内力不足,光靠迷魂术是很难保身的。」 
  「咦?姥姥也是这么说耶!所以,其实我们几个姊妹商量要跑出来的时候,她有点不放心呢!」 
  「她才只有一点不放心?小不点儿,别对我做出相同的事情,担心你的生命安危,就足以教我疯狂。」他的语气低嘶,神情反常的认真。 
  闻言,江不儿愣了一愣,心头不禁泛涌甜蜜,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所听到的是一个男人最真挚的剖白,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忽然成了他掌心上的宝贝,好像偶尔被他欺骗一下,似乎也算不了什麽。 
  她已经不记得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了,只是觉得此时把它拿来搁放在心底,格外的贴切,真的就是这样子吗? 
  相思,欲狂。 
  *** 
  谣言止於智者。 
  然而,天底下的智者却显然不够多。 
  那天,朱克柔和江不儿两人诡谲的「煮饭」对话,不小心从下人的嘴里流传了出去,听得人们啧啧称奇。 
  尤其是隶属在「紫天门」下众儿郎的夫人们,都不禁对不儿感到佩服万分,心想她竟然能够用「煮饭」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就掳获了朱克柔这样一个奇男子的心,想必她煮出来的饭一定是天下美味。 
  尤其,她们听说不儿在初人府时,就已经崭露了秀外慧中的风采,听下人们说她宜家宜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们没有料到这些根本就是那些下人们用来哄朱老夫人的,不过,朱老夫人心细眼明,一下子就瞧出江不儿根本就不是块贤慧的料子。 
  谣言止於智者,但,天下的智者,少之又少! 
  *** 
  朱克柔心底深深地明白,他所涉入的,是一椿极大的阴谋,弄得不好,是会牵累九族的大罪。 
  而这椿阴谋牵连甚广,现在急待解泱的问题,是扬州城外十里处,铁家军屯不断聚集的强大兵力。 
  日前,他探过了铁王爷的口风,才知道这件事情出自於军师冷九爷的策画,为的是要向朝廷显示忠诚,贡献铁家军马,帮助朝廷平复近日北方边关的兵戎之灾。 
  他,不信。 
  这样精心设计的蓝图,美好得教人不敢置信,只因这样庞大的兵马,足以教朝廷感到威胁,进而想要歼灭这一股庞大的势力。 
  天性仁德的皇帝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一直以来就以绝世聪明著称的太子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与他密商,要他成为铁王爷的挚交,这些年来,太子与他两人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 
  也因如此,他练就了一手绝妙的缂丝技巧,只为了教人不怀疑他与太子之间的过从甚密;他也因为缂丝,而深受铁王爷的喜爱重用,进而以一介商人的身分,登堂人室。 
  「朱爷,我们还是查不出冷九爷的真实身分,他彷佛就像是平空冒出来的一个人似的,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哪里住过、待过。」沈谅依据探子所得到的回报,如实禀告。 
  这里,四季都如画景般,烟岚不散,淡淡的雾气就像是被树荫染绿般,有如泼墨山水,山水中独立一座小亭。 
  朱克柔背著手站在亭缘,冷冷地笑了,「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九爷、九爷,哼!竟然天底下会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铁王爷天生豪爽,爱好养士宴客,却竟然会将这样的重责大任交给一个这样的人。」 
  「主子,这事非同小可,冷九爷不知去向,主子倘若一意孤行,放了罪魁祸首,在太子殿下的面前交代不过去,这……恐怕会对「紫天门」不利。」沈谅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我心中有数,你只管去把事情办好就成了!」朱克柔晾了晾手,遣退了沈谅,神情沉凝异常。 


  第九章 

  才刚回府,踏进倚天院的门口,朱克柔就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氛围,他敛眸沉思,就在下一瞬间,身影一闪,长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花丛之中抓出了一个像虫儿似蠕动不休的小人儿。 
  「啊……你干什么?放手啦!朱克柔!」从後领被一把捉起的江不儿悬荡在半空中,像是一只狼狈的野猫,手脚并用,激烈地舞动著,像是在抗议被人当场逮到一样。 
  「你怎麽了?像在逃难似的,慌慌张张。」看见了眼前这个可爱逗人的小人儿,朱克柔心底的凝重忽化成了满腔的柔情,长臂一揽,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贪恋地呼吸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馨香息。 
  这样娇小柔弱的她,却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就连此时,都丝毫不贪恋他冀下的眷顾,只顾著给予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特别的教他连想不怜爱她都办不到呀! 
  被抱了满怀,江不儿感到微微的羞赧,小脸飞红,翘起了红唇,嘟嗳道:「都是你啦!什麽煮不煮饭的,你知道吗?那些夫人一个个追问我煮饭的技巧,我从小就不进厨房,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她们就换著追问我味道如何?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嘛!我又没有吃过。」 
  闻言,他忍不住莞尔,笑看她备受困扰却又认真不已的小脸,语气贼贼地笑道:「你想试吗?小不点儿。」 
  「真的能吃吗?」她瞪大了灵眸,满心期待地瞅著他,心底像钻过了几千只虫蚁般,心痒难耐。 
  「嗯,咱们到没人的地方,我教你。」说著,他像是在抱著稚弱的小娃儿一样,闪身将她抱到一处树丛後面,那是两面墙所隔出来的小空间,种了几株芭蕉树,隐约可以从屋里的窗户窥见这个小小空地。 
  若是江不儿够机灵,她会发现朱克柔的不怀好意,不过,她的精明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这次,她再度被他低沉迷人的声音给迷得团团转,丝毫不反抗地被他抱了进去。 
  过了会儿…… 
  「再深一点,不是教过你了吗?要活用你的舌头。」他柔柔地诱哄著,磁性的嗓音之中透出一丝微促的激情气息。 
  「不要啦……」她娇声微弱地抗议,不甚坚持,「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做吗?哪有这种事情,只能含不能吞,明明就已经含在嘴里了,吃了又不能吞下去……」 
  「小傻瓜,你把它真吃了,谁来给你快活?」他似是而非地笑道,「等著吧!等会儿绝对把你喂饱的,小不点儿,活用舌头。」 
  「可是……可是……」 
  接下来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只晓得,後来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江不儿只要一听到有人提及「吃饭」两个宇,就会小脸胀红,久久不褪,结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後来,看到她这样古怪的神情,似是有痛苦的难言之隐,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事了! 
  一直以来,朱克柔所施展的诡计,很少不得逞的。 
  *** 
  大街上,扬州名店悦来客栈的门口起了一阵骚动,一名店小二手里捧著一碗饭菜,施舍给站在门口的一名乞丐。 
  「走开!走开!这些饭菜给你,不要再上门来了!」 
  「多谢小哥儿的一番好意款待,可是,我还是想光明正大进去客栈坐著吃饭哪!」 
  出乎意料的,这名乞丐的衣衫虽然褴褛破旧,然而,他的身形修健高大,神态从容不迫,满面的尘埃难掩他眸光的锐利。 
  「凭你?」店小二质疑地看著乞丐,神情略显鄙夷。 
  「就凭我。」说著,乞丐将手一放,装满饭菜的碗掉在地上,应声碎裂,看他含笑的神情,似是故意挑衅。 
  「丐兄,别为难我们了,再胡闹下去,别怪咱们不客气了!」看见自已的好意被人糟蹋,店小二心底有点不悦,转身人内。 
  「喔,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不知道是装傻抑或是不懂,乞丐微微一笑,随著店小二的脚步走进客栈之中。 
  「喂,你你你……」 
  「小二,不得无礼,这位是朱爷重要的客人,你先下去忙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沈谅从後堂走出,看见了乞丐,神情略微古怪,有一丝近乎畏惧的敬意,只是没教旁人发现。 
  「是!」店小二欲言又止,临去之前又回头看了那名乞丐一眼,总觉得情况诡谲,他暗自嘀咕道:「这样的人能跟朱爷扯上什么关系呢?他们之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唉……好像有一句话说……什么云与泥呀!」 
  乞丐听见了店小二的嘀咕,唇畔的微笑更炽,不以为意地朝著沈谅说道:「我想,你应该有事要告诉我吧!」 
  「公子这边请,朱爷正在上头等著您!」沈咏颔首,朝著通往二楼的阶梯扬手恭请。 
  「嗯。」乞丐点头笑笑,举步往阶梯走上去。 
  *** 
  「好久不见了,兄弟。」 
  「咱们俩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殿下。」朱克柔淡然回眸,笑看来人,似乎一点儿都不讶异於看见的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 
  「何必这麽生疏?还是叫我的名宇吧!咱们两人从十几岁少年认识到现在,早就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 
  「好吧!天放。」朱克柔改唤道。 
  「这才对嘛!克柔,要不是你的帮忙,朝廷绝对不可能这麽快就违到铁世叔的叛逆证据,辛苦你了!」 
  闻天放打从心底激赏朱克柔这个多年挚交,很多时候,他庆幸这样一个奇男子不是与他同样出身王室,否则可就苦恼了择储的父王了! 
  「天放,你打算怎麽处理铁王爷?」朱克柔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沉凝,却在他淡淡的笑容之中,被掩饰得几不可见。 
  「依罪当斩,至於连坐九族就看著办吧!否则连父王与我都会被算在其中呢!」想起亲族叛离,闻天放不由得轻喟了口气。 
  「难道就没有另外的选择?铁王爷的本性不坏。」他平淡的语气之中透出一丝试探的意味。 
  「克柔,你是怎麽了?竟然帮铁世叔说起话来了?要不是他居心不良,何必在铁家军屯号召兵马,威胁朝廷,另外,我听说在各地命官之中,还有很多他的爪牙,负责联络的人是一名叫冷九爷的人。」 
  朱克柔笑哼了声,摇头道:「冷九爷失踪了!自从上回我与铁王爷见过面之後,他就不见了,探子最後回报的消息显示他是在兰州消失的。」。 
  「我会逮到他,但,现在我想要先处理铁世叔的事情,至於他麾下的叛臣之後再说吧!」闻天放丝毫不引以为意,耸了耸肩头。 
  「不,我已经尽力派人去查冷九爷的来历了,他才是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天放,在找到他之前,你找不到铁王爷一家人的下落的。」朱克柔俊美的脸庞泛起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 
  「为什麽?克柔,我觉得今天的你说话很奇怪,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瞒著我?」闻天放对眼前的兄弟忽起戒心,冷眯起眸子。 
  「我只是以为不杀那个冷九爷,对於其他人而言,是死得冤枉,死得不明不白,天放,我还有事在身,请容许我先走一步了!」朱克柔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闻天放的不信任,然而,他仅只将这样的敌意付之一笑,从容的身影越过闻天放,拉开了厢房的门板。 
  「等等,克柔,把话说清楚。」闻天放并没有跟著回头追上,他只是深感怀疑,嗓音略沉。 
  朱克柔略微顿了一顿,心底似乎已经预见了什麽,唇畔的笑意不减,举步走出厢房之时,晾手笑撂了句:「我等你,告辞了。」 
  *** 
  离开了客栈,朱克柔并没有立刻回去「紫天门」,而是带著沈谅到了分舵,等待著闻天放下一步行动。 
  他心底知道,当闻天放得知真相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果不其然。 
  就在距离晌午还有三刻的时候,扬州府衙来了一群官兵,名义上是求见朱克柔,实际上,他们是闻天放动用了太子符印,前来要缉拿他的。 
  朱克柔坐在案前,笑视著眼前一群严阵以待的官兵,他们似乎怕他不肯依顺一般。 
  「朱爷,请跟我们走一趟衙门吧!有个人你必须见一见。」为首的捕头揖手,对朱克柔颇有礼遇之意。 
  「请官爷带路吧!」朱克柔微笑起身,越过书案,走到了捕头面前,云淡风清的神情,似乎丝毫不将眼前的危难放在眼底。 
  「主子?」沈谅跟在身後,忧切地唤道。 
  朱克柔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只是用一种极其柔情的语气吩咐道:「不准让她知道,我会回去的。」 
  「……是!」从主子的神情看来,沈谅心底立刻就明白了。 
  闻言,朱克柔满意地笑了,高大修长的身影穿过官兵们让出的一条通路,率先离去。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紧张戒备的官兵,他们心底生怕不能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看见朱克柔出乎意料的合作态度,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 
  等,一等再等。 
  江不儿从来不知道等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的难熬,她几乎每天清晨醒来就是在等,她在等朱克柔哪天出其不意地回来,让她再看见他那一张俊美温柔的笑脸,她想,他一定又会逮到机会取笑她的软弱。 
  到时候,她也一定会很生气地与他吵嘴,只是此刻,她的心儿,不知为何,总是惴惴不安。 
  一大清早,天才刚亮,不儿已经醒了好些时候,愣愣地坐在床前,像只被遗弃的野猫般,等待著主人的归来。 
  他呢?他呢?就要回来了吗? 
  过了会儿,香香依照惯例端了水盆进房,当她看见不儿已经清醒坐在床前之时,表情微讶。 
  「香香,他回来了吗?」不儿看见来人,扯开一抹不甚灿烂的笑容,从炕上跳了下来,急著追问道。 
  「还没呀!不儿小姐,少爷忽然有了急事,要去京城几天,一时片刻不会回来的。」香香笑得心虚,拧了一把湿绢递给不儿。 
  江不儿接过湿绢拭净了小脸,纳闷地说道:「可是,我为什麽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件事情?要不,我就要他带我一起去玩儿。」 
  「不儿小姐,就已经跟你说过是急事了嘛!要玩的机会还很多,少爷下回一定就会带你去吧!老夫人不是说过了吗?这次不行。」 
  「是吗?香香,我怎麽老觉得你们有事情瞒著我?」不儿皱起了精致的眉心,斜觑了她一眼。 
  「不儿小姐,你太多心了……啊!总管好像有事情要我赶快去办,不儿小姐,我先走一步了!晚点儿再过来请你用膳。」说著,香香匆忙地跑到门口,像是在逃避不儿更进一步的逼问。 
  「不用了,我会自己过去,你不用麻烦了。」不儿一口回绝。 
  「是,谢谢不儿小姐。」 
  望著香香匆忙逃离的背影,不儿心里直觉不对,她虽然迷糊,可也没有迟钝到什麽都不懂的地步。 
  阿练他……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 
  近午。 
  虽然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江不儿却一点儿都不觉肚子饿,然而,她却能感觉自己的胸口是一片空荡荡的,只因她的心,是悬著的。 
  悬呀!悬呀!她知道只要在朱克柔尚未回府之前,那一颗因担忧不安而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心是永远都不可能踏实的。 
  她站在用膳厅堂的门外,沉静了半晌,脚步迟迟不前,只因她根本连一点胃口都没有。 
  或许,她的胃口全被那颗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给哽咽了,他呢?他呢?为什麽还不回来? 
  「唉,这样瞒著不儿,不让她知道克儿其实不是去了京城,而是被太子捉进牢里,真的可以吗?沈谅,好歹,他们两人的感情也算是不错的呀!」 
  门里,传出了朱老夫人感叹的苍老嗓音。 
  「这是主子亲口吩咐下来的,沈谅不敢违背,他说一定会回来的。」说著,沈谅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外,不儿一语不发地听著他们的对话,心头如遭雷击,她猛然推开了门扉,望著朱老夫人与沈谅惊讶的神色,似乎对於她的出现颇感意外,「那是真的吗?他不是去了京城,而是被官府捉起来了?」 
  「不儿?」 
  「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她的心情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恼怒地瞥了朱老夫人以及沈谅一眼,转身飞奔离去。 
  「不儿,你不能这样莽撞行事呀!」朱老夫人急唤道。 
  「老夫人,就让她去吧!朱爷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性子直率,凡事心眼儿少,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会保护朱爷。」见状,沈谅反而笑了,似乎对於谎言被拆穿一事,感到松了口气。 
  「她?能够保护克儿?」闻言,朱老夫人略感讶异,转头目送著不儿远奔而去的背影。 
  此时,已经跑远的江不儿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她的心头一团混乱,又急又气,她从来没有那麽不知所措过。 
  他没事吧?! 
  他会平安回来的吧?! 
  老天,她怎麽可以没有发现? 
  她怎么可以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徵兆?!她明明就离他那麽近,可是就一点儿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她的脸色因焦急而苍白,在下人的惊愕注视之下跑出了「紫天门」的大门口,她站在门口,重温那日朱克柔将她带到这里的情景,心窝一酸,忽然间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也才发现从那天到现在,日子在她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他呢?他呢?不是说要回来了吗? 
  她也明明说了,要从他身边逃跑的,却还赖著不动…… 
  她也说好了不要他,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揪疼了起来…… 
  到底……到底从那天到现在,他与她之间有了什麽不一样…… 
  她不知道,心头只想起了四个字:相思,欲狂。 
  她觉得自己好像个白痴一样,什麽都不知道!江不儿倔气地咬著红唇,难忍心头痛楚,在大街走著,想要到衙门去见他。 
  见了他,她要骂他…… 
  对,她去衙门,就是为了要去骂他的!江不儿咬牙切齿,就这样失神地走著,等她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又迷失了方向。 
  她站在路口,蓦然恨起了自己的莽撞,她为什麽没想到要带个人出来?!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备显出她的孤独凄惨,她退到路边,跌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恨恨地低语,眼眶儿泛红了一圈。 
  「朱克柔!你这个大老奸,就连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想告诉我,我前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怎么会招惹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呀!你笑里藏刀、你奸诈狡猾……你……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不让我知道嘛!」 
  这时,她低垂螓首,泪光迷离之中看见了一双玄黑色男靴,就站在离她不到半尺外的地方。 
  「姑娘。」 
  不儿愣了愣,抬起小脸望著眼前的男人,直觉他的五官深刻而且分明,善意而且和蔼可亲,然而,她却总觉得他亲切的笑容,就如同他低沉的嗓音般,像是一阵难以捉摸的风。 
  望著她怅然若失的小脸,他蓦然神秘地笑了,提出一个教她难以拒绝的诱拐手段,「姑娘,你找不到去衙门的路,是不是?如果不嫌弃的话,那就让冷某带你去吧!」 


  第十章 

  「我派人去了铁王府,那里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为什麽?克柔,为什麽你想要袒护铁世叔?这与我们当初的约定有了出人,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吧!」闻天放直至此刻,心里仍旧不愿相信自己遭了背叛。 
  「如果说,我真的背叛了你的信任呢?」朱克柔耸肩笑笑,抬眸望著站在铁牢外的闻天放,心里忽觉有趣。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的身分突然间转换了过来,那日,闻天放化身成人人憎厌的乞丐,如今,换他成了待罪的阶下囚。 
  朱克柔一身月白色的袍服略染污色,不复往日的乾净雪白,黑发微乱,衬著下颚泛青的胡碴,再加上双脚铐著铁镣,格外显出他的桀驁不驯,那是一种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浪荡气质,极端迷人而且邪恶。 
  「那麽我想,你一定有最好的背叛理由,足以教你舍弃我们兄弟两人那么多年的交情。」闻天放恢复了一身雍容的装束,教人可以看清他精明的眉目,比起朱克柔的俊美,他多了一股超群的雅气。 
  「那倒不,我只是发现了这件事情不如想像中单纯。」 
  「单纯?这已经牵涉到叛国之罪,你竟然说它单纯?克柔,你快要把我都搞胡涂了!」 
  「你可曾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倘若铁王爷只是一个受人利用的傀儡,铁家军屯的兵马是用来攻打朝廷的利器,那麽,天放,你以为谁会是最终的得利者?」朱克柔扬眉,笑觑眼前兄弟顿时沉凝的脸容。 
  「你的意思是说--」 
  就在闻天放皱起眉心,急待追问之时,朱克柔却突然轻笑了起来,听见了外头传来的声响,表情忽然变得温柔,「天放,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好像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同在此时,闻天放心底感觉到纳闷,他不是曾下令无论任何人都不准探视朱克柔的吗?怎么可能…… 
  *** 
  走在狭小阴暗的地牢甬道,江不儿紧抿著小嘴,抬起水眸望著前方的幽邃未明,心底涌起了强烈的期盼。 
  想见他,就要见到他了!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在衙门外,值守的人把话说得坚决,似乎没有任何容她转圜的馀地。 
  「不行,不行!上头的人交代过了,不准让任何人探视朱爷,就算他的家人也是一样。」 
  「是吗?那真是可惜。」她耸肩笑了笑,低头动作轻柔地抚理了下发丝,跟著在她的手里闪过一道嫩黄色的光芒。 
  一思及此,江不儿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粉色的微笑,迷魂香、香迷魂!她记得姥姥曾经说过,这道迷魂香的功用甚奇,意志力薄弱些的人,只要闻香之後,三言两语便可施行催眠。 
  「姑娘,就是这里了!」领路的狱吏说话的神情略显涣散,指著在长甬最末端的一间牢房。 
  「小不点儿,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这里都已经被下了禁令,你竟然还能够进得来?!」朱克柔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就站在眼前,唇泛微笑,心里却难忍激动的想念情绪,所以故意轻松地调侃她。 
  「快把门打开。」江下儿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铁牢里的朱克柔,看见他一派轻松地坐在草堆上,似乎事不关己。 
  见状,她的小脸沉凝,低咬著红唇,心底暗自恼恨了起来,只有她!只有她在想他!他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否则,他就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瞒著她不说了!是她太笨了,打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这个老奸巨猾! 
  狱卒迷迷糊糊地遵从她的命令,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锁,在不儿的指示之下,退到了一旁。 
  「小不点儿,几天没见,想我吗?」他的嗓音之中合著一丝缱锩,神情却是刻意伪装的浪佻笑容。 
  「不想,一点儿都不想你,我心里巴不得……巴不得你就别回来了,看了就心烦。」江不儿双脚定定地站在牢房门口不动,小手紧握成拳,忍住了想要接近他的冲动,绷凝著一张俏丽的小脸。 
  「是吗?那我就永远都不回去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朱克柔邪恶地笑了,似乎有恃无恐。 
  闻言,江不儿再也难掩心里的激动,飞扑进他的怀里,小小的粉拳如雨点般打在他宽阔的胸膛,忧心如焚的泪珠儿扑簌掉了下来,「你!你这个大坏蛋!就只会吓唬人……」 
  他怜爱地笑了,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拥住了她,制止了她的冲动,像抱著一只蠕动不休的虫儿似的,他长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颔,看见她狼藉的泪颜,心里其实有些得意,语气却是纳闷地说道:「你哭了?真是奇怪,以前无论我怎么惹你,都看不见你哭呀!」 
  她小嘴一扁,沉默了半晌,别开了泛红的小脸,不教他看见她腼腆羞怯的容颜,语声哽咽:「哭什麽?有你在身边,就算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儿,可……心里就是快乐,我哭什麽?」 
  闻言,朱克柔心底不禁激动了起来,恨不得将她化成了一口蜜糖,含在他的嘴里,甜彻心扉,「小不点儿,回去吧!你放心,乖乖回去准备当我的新娘,我不会有事的。」 
  「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人!」凄楚的泪花儿在她的眼眶底不断地打转,不消片刻,就化成了两行晶莹的泪珠潸然滚落。 
  「不要当我的新娘吗?那我就真的不回去罗?」他扬起笑眉,嗓音温柔地恐吓道。 
  一瞬间,她不停地扭动娇躯,想从他的怀里挣开,小手捶打著他硬实的胸膛,哽咽不已,「朱克柔!你又吓我……你竟然这样……你怎麽可以这样吓我?我又没有说不嫁你呀……」 
  「好好好,我不再吓你了,只是,小不点儿,是谁带你来的?是手下的佣人吗?你别想骗我说你这个小路痴是自己走过来的,我不信。」这次,他相信了她的真心,聪明地转开了两人之间的话题。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不过我还是迷路了,最後是一个姓冷的男人带我来的,他跟我说,你认识他的。」不儿说得理所当然,扬起凝泪的长睫,贪恋地看著他俊美不羁的脸庞。 
  忽地,朱克柔的脸色骤然一变,凌厉的眸光瞥向墙角,发现墙後藏匿的闻天放也是神色不对,彷佛对他们而言,那个姓冷的男子所代表的意义不凡,分明就是目前失去踪影的冷九爷! 
  他们心底不约而同地明白一点,就是那个姓冷的家伙为不儿带路的举动,透著很强烈的挑衅意味。 
  想著,朱克柔的心不禁为之战栗了起来,要是冷九爷知道了不儿对於他的非凡意义……老天!他害怕到不敢再深人想下去了! 
  「你怎麽了?阿练,快点,别再耽搁时间了,趁著迷香还有效力,其他的援兵还没赶到之前,我带你走吧!」说著,地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死紧,动弹不能。 
  「原来,还真被我料中了,小不点儿,你果真是使了迷魂术。」朱克柔强健的力道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彷佛故意将她囚禁在他的怀抱一般。 
  「我只催眠了一个,把其他人都弄晕了,快呀!已经没有时间了呀!他们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的。」她拉不动他高大的身躯,忍不住望了门外一眼,心底慌乱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朱克柔笑著摇头。 
  「为什麽?」她闻言愕然,瞪大了泪湿的水眸,惊讶地望著他。 
  「小不点儿,咱们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为了你好……只能对不起了!」话音一歇,朱克柔冷不防地扬起手刀,略施巧劲地落在她的後颈,长臂及时地承接了她顿时昏迷不醒的娇小身子。 
  「阿练……」坠入全然的黑暗之前,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似乎是在抗议著他措手不及的暗算。 
  「来人!」 
  这时,一大群官兵及时赶到,领队的太守看见有女子闯进牢里,急喝了声,他的手下连忙将牢房重新上锁。 
  下一刻,闻天放神情从容不迫地从墙後走出,笑著感叹,「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克柔,你真是捡到宝了。」 
  闻言,朱克柔起了戒心,沉声警告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干她的事情,天放,派人将她平安的送回「紫天门」吧!算我求你了!」 
  突然,闻天放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状似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摇头晃脑了下,「什麽……你说什麽?啊!不行,她那个迷魂香的功力实在太厉害了,我好像也有点晕了,真是糟糕,这么晕法一定会忘掉很多事情……」 
  语歇,他回眸,有点纳闷地看著朱克柔,惊奇地说道:「咦,朱老弟,你怎麽被关起来了?来人,快开锁!」 
  「殿下,朱克柔犯了通敌之罪,不能放呀!」身旁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大跳。 
  闻天放一脸愕然,不禁摇了摇头,道:「什麽?什麽通敌之罪?有这回事吗?不行、不行,我的头脑被迷魂香迷得都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愣什麽?你们快来开门呀!」 
  「殿下?这……这不成呀!」 
  「为什么不成?啊!晕了,晕了!我什麽都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痛,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关在牢里,我的头就更痛了……咦?!你们怎麽还不快点把门打开,啊……我的头快要痛死了……」 
  自始至终,朱克柔半声不吭,怀里紧紧地抱著昏迷不醒的江不儿,看著闻天放精采演出的迷魂记,唇边扬著颇富兴味的微笑。 
  无论他的居心如何,这样的作法简直就是胡闹呀! 
  这时,站在闻天放身旁的太守急令道:「快快!听太子的话,快把牢门打开,松开脚镣,放人出来!」 
  「老弟,你还不快点出来,待在牢里多晦气呀!」看见朱克柔并不急著行动,闻天放笑著催促。 
  朱克柔的脸色沉静,看著牢吏手忙脚乱地为他解开脚镣,重新获得自由之後,他长臂一横,轻而易举地抱起不儿,走出牢房。 
  就在两个男人擦身而过之际,闻天放的神情一沉,冷冷地说道:「事情不是这样就完了!克柔,迟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完善的交代。」 
  「我知道。」朱克柔眸光魅笑,淡淡地扫视了闻天放一眼,长身微俯了下,从容自在地走出了低矮的牢房,抱著怀里的人儿飘然远去。 
  **** 
  「小不点儿,醒一醒,咱们到家了!」 
  「嗯……阿练……」 
  「小不点儿,你醒醒,快把你的眼睛睁开,瞧,咱们已经回「紫天门」了!」朱克柔掀开了马车的遮帘,轻晃了下她虚软的身子。 
  闻声,江不儿半蒙胧地睁开了水眸,侧首望出帘外,确实看见了「紫天门」三个大宇横批在朱门之上,熟悉得不得了。 
  「什麽?我们……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什么时候……」她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不敢置信地问。 
  「何必管咱们什么时候逃出来的,你瞧,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什麽事情都没了吗?」他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让她站在他的身前,瞧清「紫天门」就在她眼前的事实。 
  「什麽事情都没有了……」她回眸望著他,甜美地笑了,然而,话都还没说完,她娇小的身子忽如千金坠般直线沉落在他的怀抱之中,奇妙地带著微笑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吓坏了朱克柔,他抱住她虚软的身子,焦急地吼道:「不儿!你没事吧?不儿--」 
  *** 
  「什么?不儿有喜了?」朱老夫人听闻喜讯,高兴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著香香直追问道。 
  「是呀!老夫人,来看诊的大夫确实是这样说的。」香香点头如捣蒜,眉开眼笑,跟著朱老夫人一起感到兴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依照我儿子那种狡猾性格,怎么可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呢!好,很好,我终於要当奶奶了!」 
  「恭喜老夫人!」 
  「还没!还没!快,快派人去张罗一下,我要让这小两口早日成亲,好搁下我心头这块大石头呀!」朱老夫人脑筋动得挺快,虽然还不太清楚不儿的来历,但事已至此,再加上不儿这女娃讨人喜欢,她乐得不追究。 
  「但……老夫人……不儿小姐她……」这会儿,香香突然变得有点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瘾。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朱老夫人对於香香的反应感到纳闷,拉著她的手不停地逼问。 
  「听说,不儿小姐似乎不想嫁给少爷呀!过来这里的路上,我又听说少爷和不儿小姐现在正在吵架,没人敢过去劝他们……」 
  「什麽?!」 
  *** 
  过去,古人有一句话常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不然很容易说出问题。 
  今天,江不儿却忍不住要说:话不能乱说,「饭」更不可以乱吃,否则很容易吃出问题来的! 
  呜……她明明说要逃跑的,为什么老天爷要跟她开玩笑?竟然真的让她怀了朱克柔的骨肉,他说,这下于他们两人不成亲的话,他就会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这个笑里藏刀的大老奸,摆明了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教她从他身边逃开嘛!不管,她决定了,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你再说一遍!」 
  「无论再说多少遍都一样,你这个要求太可恶了,我办不到。」望著心爱的人儿坐在暖炕上,一脸恼火的艳丽模样,再想到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直教朱克柔心怜不已。 
  「不管!不管!要是你不这样去跟我爹说,那我就要逃跑,然後等孩子生下来以後,我就要把他的名字叫做朱小奸,别名小老奸。」说著,江不儿气闷地掀开了锦被,从炕上跳下来,准备落跑。 
  「你敢?」朱克柔眼明手快地擒住了她纤细的臂腕,不容许给予她任何机会,教她能从他的眼前逃离。 
  很好!朱小奸,她至少还记得他是孩子的父亲,给予他所应当属於的姓氏,至少,这是一个好现象。 
  「为什么不敢?孩子又不是你生的,我自已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当然有权力决定他的名宇,怎样?!」她得意地昂起下颔,扬起娇美的微笑,却难掩眸底气愤的神采。 
  哼!她只不过要他小小的说谎一下,他竟然连这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到,可恶,她要把孩子带走,让他自己去跟朱家的祖宗交代好了! 
  「不准!」他说得斩钉截铁,展现难得一见的铁腕姿态。 
  闻言,不儿红唇一翘,抽喳地哭了起来,「哇……原来你不只是个笑里藏刀的老奸,还是个会欺负人的大沙猪,好!我决定了,我要带著孩子逃跑,以後我就要告诉朱小奸,他娘就是被他爹欺负得很惨,伤心失望之馀,才会隐居山林……呜……」 
  朱小奸?老天,她还不死心呀!「小不点儿,我没有欺负你,只不过把咱们的儿子叫朱小奸,真的不太好听,我只是不要--」 
  「有!你就是有欺负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那麽现实的人,才不过儿子叫朱小奸,你就不要他!呜……」 
  「我没有说不要咱们的孩子,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朱克柔倾尽了耐心,将她抱在怀里柔哄著。 
  「你明明就说不要了,我要带著朱小奸离家出走,放手,你不要理我啦!等他生出来,我要跟他说,他的父亲是个笑理藏刀的大老奸、大坏蛋,对他很嫌弃,所以……所以……」不儿抬头望著他,两泓泪眼亮晶晶的,像只乞怜的小弃猫般,哭诉委屈。 
  「所以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会去做!小不点儿,你赢了!」朱克柔不禁叹息,被她那一双闪亮动人的眸子给打败了。 
  嘿嘿,她的苦肉计得逞了,江不儿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更显得她泪颜楚楚,「那你要去跟我爹说,你本来是一个不事生产的浪荡子,坏得一塌胡涂,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最後是我救了你--」 
  「他不会信的。」他一口咬定,斩钉截铁。 
  闻言,她扁起娇嫩的红唇,再度委屈地哭了起来,「哇……我要告诉朱小奸,他爹对他很嫌弃……」 
  「好好好,我依了,我会告诉你爹,朱克柔本来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浪荡子,遇上了他的千金之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嗯,这一句话好,那如果他问你说,为什麽无可救药的浪荡子还能经营「紫天门」,赚一堆钱的时候,你要怎么说?」 
  「就说……是老天保佑吧!」怀抱娇人儿,虽然必须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朱克柔心底还是挺心甘情愿的。 
  她皱起了小脸,颇不满意地说道:「不行,你要跟他说,你爱慕虚荣,外强中乾,祖先留下来的家产快要被你败光光了……」 
  朱克柔俯首笑啄了下她的额头,不禁苦笑,「如果我全部都答应你的话,小不点儿,咱们的孩子可不可以就别叫朱小奸了?」 
  江不儿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地沉吟了一会,「嗯……我考虑一下,记得喔!你要跟我爹说……」 
  他们两人谈话的声音不断,其中搀揉了他的甜言蜜语,以及她的娇滴轻嗔,真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皆大欢喜。 


  尾声 

  奇怪,阿姊到底在搞什麽鬼呀? 
  她们不是说好了要找那种不成气候的男人,然後施展她们的生花妙手,把他们变成厉害得乱七八糟的好男人之後,再带回去给爹刮目相看的吗? 
  她怎么会…… 
  江要儿纤手一扬,让小白鸽飞走,低头看著姊姊从扬州传来的简函,想著阿姊成亲的事情。 
  唉,她们四个姊妹当中就属阿姊最不留心武林中的大事,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个朱克柔有钱、有势,武功算得上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根本就与没用的男人扯不上关系。 
  唉,她们那个迷糊阿姊竟然不小心就去踢到一个宝了!不过,江要儿却觉得阿姊现在一定心情不大开心,因为事情的发展与她们当初所料想的不太一样,她听说朱克柔并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奇怪,我还以为没用的男人满天下,好找得很呢!」江要儿纳闷地嘀咕。 
  把信纸儿摺起收好,走到了门边,拉开门扇,江要儿想要出去走走透口气儿,顺便去找一下结儿和果儿两个丫头,她们从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她心想,她们两个小妮子一定是去凑热闹了,她们三姊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终阳镇,这里正在举行比武大会,听说悬赏的奖金很高,人人趋之若鹜,好不热闹。 
  突然,就在她要踏出门槛之际,一尊高大强健的黑影飞闪入内,出其不意地捂住了她微讶的红唇,动作俐落地将门关上。 
  「唔……」江要儿被黑影吓了一大跳,身子紧紧地被人搂住,怔怔地瞪大了双眼,感觉到男人阳麝匀细的气息在她的脸畔呼吸著,心儿怦然,脸蛋泛起瑰色的红晕。 
  这时,门外传来一片脚步的杂沓声,有老有少,似乎很急著在寻找某个失踪的人物。 
  「什么?他又跑了?」 
  「没错,长老,咱们这次不能让他再跑掉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追回来才行!」 
  「对,派人仔细的找,那重要的东西欠在那里,也总不是个办法呀!」老人叹了口气,急著调度手边的的人马。 
  「是!」 
  众口齐声的答应之後,过了久久,人声犹未完全散去,江要儿一动也不敢动,怔凝地感受著男人强壮炽热的胸膛熨贴在她的背後。 
  他的气息明明就这麽的低沉匀细,近乎於无,然而,她却无法忽视他男性臂弯的强势,一瞬间,她寻思反抗,小手悄悄地动了起来。 
  却在这一会儿,等到人声逐渐远去,冉律堂一声不吭地放开了江要儿,冷漠的身影飘到了窗边,眯起锐眸观望了下,似乎想要取捷径离开。 
  「等等!」江要儿唤住了黑影,在他的背上负著一把用布包里起来的长剑,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害她心里有点紧张,「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吗?你欠了他们很多钱吗?」 
  真是该死,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暗斥自己的荒唐,却忍不住被他高大修健的背影给深深吸引。 
  闻声,冉律堂冷冷回眸,瞥了她一眼,冷若寒霜的脸庞似是不屑回答她的问题,纵身一跃,高大灵迅的身影顿时消失在窗口,不消一眨眼的工夫,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喂!你给我回来,你竟然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该死!你回来呀!你至少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宇呀!」遭受到了他极度的漠视,江要儿不禁杏眸圆睁,气急败坏地朝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娇嚷。 
  这男人!对她又捂、又抱、又搂的,难道就不替她闺女的清誉著想一下吗?害她心头小鹿乱乱撞,而他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一走了之? 
  他、他、他……算了,生气归生气,她倒是瞧清了他刚毅俊挺的脸庞,虽然表情冷的像千年寒冰似的,不过,却让她心底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 
  嘿嘿,就是他了! 


  秘辛小报 

  季璃 

  为了回馈各位读者长久以来的厚爱,小璃仔特别开辟了一份小报,报导有关这个新系列的内幕辛酸,只要是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统统来个免费大放送,没关系,可怜的小璃仔就这样给它豁出去了啦! 
  现在,首先出场受访的人物,就是本书的男主角:朱克柔,字阿练,别号大老奸,他有一个即将出世的儿子,暂名朱小奸,不过,这是後话,在此将不赘述,以後小璃仔会陆续为各位读者追踪报导。 
  Test……test……(确认录音麦克风没问题,小璃仔决定发挥狗仔的最崇高精神,录完音後,把录音带拿去卖给受访人的太座江不儿,嘿嘿,最近经济不景气,好不容易遇上有钱人的妻子,小璃仔不好好乘机捞一笔怎么行呢?)话说,朱克柔原本以为自己一世聪明,应该是无往不利,所向无敌的,没料到事情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最後竟然受到太座威胁,硬是要把自己说成一个天下超级无敌「没用」的男人,心里的呕气可见一斑。 
  朱克柔:该死!为什麽是我要来这里接受访问?不儿那家伙,看我回去不好好的打她一顿小屁股才怪!(访问还没开始,咱们朱克柔少爷已经是一脸不善,山雨欲来风满楼,阴霾的脸色吓得小璃仔只敢把麦克风举得高高,身子躲得小小,生怕去刮到飓风尾巴,下场凄惨。) 
  小璃仔:你……你舍得吗?她现在怀了你的骨肉耶!(话才说完,小璃仔就被狠狠地扫了个白眼,猛吞了口口水。) 
  朱克柔:我有说是现在吗?先让她欠著。(小璃仔非常得意地发现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腼腆,飞快地舞动手里的狗仔笔,准备详实地记录实况。) 
  小璃仔:可不可以请问一下,大家都非常好奇,你为什麽到最後要窝藏铁王爷一家人,难道,你与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朱克柔:小心你的措辞。(语气之中,警告味颇浓。) 
  小璃仔:嗯……交情,对!就是交情!请问你与铁王爷一家人是否有什麽……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交情吗?(哼哼,他这个大少爷难道不晓得不可以威胁记者吗?小璃仔再次舞动狗仔笔,准备捏造事实,诬告他一番。) 
  朱克柔:交情吗?我与铁王爷谈不上什麽交情,如果被人看出我与他有什麽微妙的关系,那绝对是作者当时的脑筋打结,被逼稿逼疯了,才会捏造出这个可笑的假象。(作者突然插花:明明就已经知道我被逼稿,你朱克柔竟然还那么难缠,没关系,你的儿子朱小奸这个名宇叫定了!) 
  朱克柔:哼!(不屑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小璃仔:嘿嘿,千万别伤了和气,咱们有话好说嘛!朱公子,可不可以再请问一下,那位太子闻天放到底跟你是什麽关系? 
  朱克柔:问你背後那个女人,她知道。 
  (作者再插花:问我?语气竟然还给我那么不屑,朱克柔,你可是要知道一件事情呀!四个男主角里面,你算得上是最吃香的了!闻天放可就糟了,不过,他非常聪明,懂得适时住手,才不会等换到他时变得很凄惨。)(小璃仔瞪大了双眼,看著本书作者自曝内幕,飞快地舞动狗仔笔,心底想著这卷录音带除了江不儿以外,还可以拿去卖给谁……) 
  小璃仔:那……这本书最後的结局到底是怎麽样?(快快快,多曝一点内幕吧!这样录音带才能卖个好价钱,狗仔笔非常兴奋地舞动著……) 
  朱克柔:问你背後那个女人,她知道。 
  (作者插花:跟你脱不了关系的啦!不过,请各位读者看下去就知道了!那个冷九爷的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他与闻天放的孽缘可不仅仅於此呢!这套系列精心企画了很久,精采的东西当然要放在最後头,嘿嘿……最後的结局绝对出人意料之外!)馀音绕梁,不绝於耳,就在小璃仔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出版社似乎已经发现了本书作者潜逃出来插花,连忙派出追捕大队,使出了天罗地网,将作者逮捕归案,认命地赶出下一本稿子。 
  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作者一去兮,不复返…… 
  这时,一愣一愣的小璃仔再回头,发现咱们的朱克柔少爷也已经不知去向,他坐过的位置上,尚残留一丝属於远古扬州的风…… 
  小璃仔在这里要说一句真心话,这个朱克柔还真是美得乱没天良的,真是教人又羡又妒,又泄气。 
  不过,Test……test……(嘿嘿,好极了,麦克风没坏,小璃仔贼笑,这卷录音带再加上狗仔日记,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以上,就是小璃仔制作的第一秘辛小报内容,咱们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