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7

蓝琴:喜从天降 下

  第七章 

  「待会儿我们所要介绍的,是已正式从魏宝宝改名为魏降喜设计师所设计的衣服,她的设计以狂野奔放热情为主,带给现今冷漠的社会一股新的野性冲击,现在就请模特儿上场。」 
  音乐声开始响起,模特儿开始走出伸展台,才第一名模特儿上场,现场立刻发生大骚动-- 
  引颈企盼的众人眼镜全掉落一地,众人开始在地上搜寻著他们的眼镜,现场慌乱成一团。 
  金城拓愀然变脸。该死的!一定是她惹的祸! 
  他微微一勾手指,告诉身旁的助理几句话,助理立刻跑去寻找现场的旁白,要她等会儿再做补救。 
  「事实上,这是给大家的惊喜,魏降喜设计师因为有感于现在政经局势的不稳定,巧手设计出以旧衣亦能穿著出的新风格,并在此次的发表会发表给大家知晓。」 
  众人开始恢复镇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加上众所瞩目,却仍处变不惊的金城拓在台下热烈鼓掌,所有的人都开始鼓掌。 
  「哇,好厉害,想得出这样的变化,不愧是服装界新锐。」大伙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啊,能把香奈儿的衣服这样穿,还真是让人料想不到。」所有人都瞠大了眼,没有办法想像名牌的衣裳被弄成眼前这副摸样。 
  「你知道吗?听说魏设计师现在都住在金城拓他家耶!会不会金城拓他就是喜欢女人这样穿,所以魏设计师才会设计出这样的衣服?」八卦开始在底下悄悄流传著。 
  「是这样吗?」一个女子看著自己身上的穿著。原来她就是穿得太少了,才得不到金城拓的青睬! 
  发表会结束之后,所有的女人只得到一项共识,那就是她们决定要回去把自己裹成一颗紧密无比的肉粽,如此一来,才有机会能够勾引到金城拓这个潇洒又多金的大帅哥。 
  ***** 
  金城拓的怒气终于在发表会结束之后全然爆发。 
  「该死的!」这要命的蠢女人,害他心惊胆跳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庞大的事业有可能就这么毁在她这个小小设计师的手里! 
  当金城拓的怒吼声在魏降喜的耳畔响起时,魏降喜并没有太过意外,事实上,她几乎以为「该死的」即将取代魏降喜成为她的新名字了。 
  「怎么了?」她已经不停地微笑,不停地和人握手,不停地做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该死的干嘛把那些衣服往模特儿身上穿?」他已经盘问出来了,真的是她做的没错,事实上不用问他也知道,若不是她,没有人能令那些模特儿将衣服穿得那么不像人。 
  「你都不晓得我是在做善事吗?」魏降喜看著怒气腾腾的他,有点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做善事?」金城拓咆哮道。「该死的,你要是在美国,九一一那场大灾难,宾拉登一定不可能那么早被怀疑。」 
  她大概是第一个会被怀疑的嫌犯! 
  「九一一?」魏降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美国?」这更是个陌生至极的名词。 
  「你又开始转移话题了吗?金先生。」 
  「我姓金城!」金城拓非常不满意他的姓氏被窜改。「还有,叫我拓!」哪有自己的女人叫自己的名字叫得那么疏离的? 
  「喔。」魏降喜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又恍然一惊。「你果然又是在转移话题,被我发现了。」 
  「是你转移话题的。」这女人,他刚刚明明是要跟她算这笔帐的,结果她在扯什么?做善事? 
  「我哪有?」魏降喜一脸无辜。「我刚刚在跟你说我在做善事,你就扯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事。」 
  「好。」金城拓狠狠咬牙,决定结束之前那些对话,重新回到正题。「你干嘛将那些衣服套到那些模特儿身上?」 
  「做善事啊!」她明明就已经说过了,他干嘛要再问一次?难不成他常常咆哮咆哮,把自己的耳朵也先吼聋了吗? 
  「你究竟做了什么善事?」她只不过是差点把那一场发表会给毁了而已,还好底下的宾客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你不觉得让那些女人穿那么少很冷吗?而且她们还要出去表演,那不是很伤风败俗吗?」魏降喜振振有词地说道。 
  「伤风败俗?你自己去看看,现在街上多少人穿得很良家妇女?」真是天杀的气死他了! 
  魏降喜明显地顿了一下。「那是你们渤海国的恶劣风俗,我应该要尽一己之力来改变他。」 
  「你--」金城拓被她气得没话可说。「算了,你自己给我裹紧一点就好了。」她是他的,没人可以欣赏她! 
  「还说呢,你居然要人拿洞洞装给我穿!我看那衣服露出来的都比遮起来的多。」魏降喜气愤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金城拓的脸色为之大变。该死的,他那个笨助理不会拿错衣服了吧? 
  「你就是!」魏降喜不想不气,愈想愈气。「你为什么这样敢做不敢当,那衣服明明就是你叫别人要我穿上的!」 
  「这其中有误会。」金城拓解释道。「在不知道你是魏降喜的时候,我没想到要让你穿保守的衣服。」一定是助理将衣服给搞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魏降喜啊!」魏降喜完全弄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算了。」金城拓想到愈解释只会愈解释不清,干脆拉下脸来。「该死的,我不应该拿那种衣服让你穿的。」 
  魏降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在道歉吗?」他居然也会道歉,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金城拓冷哼一声,没打算承认,只是将她给扯入怀里,恶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自己穿保守一点就好,至于别人要怎么穿,你千万别管,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魏降喜柔柔地偎在他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心里甜孜孜的。 
  这男人竟然会跟她道歉……这是多么奇妙的滋味啊! 
  ***** 
  金城拓的公司所辨的服装发表会果然造成轰动,连《一周刊》都跟上这早已是流行时尚界的金童玉女。 
  最新一期的《一周刊》的新闻人物就是比演艺明星都还要俊美的金城拓,以及美得比模特儿更加动人的魏降喜两人。 
  该周刊的标题即是--名设计师为了老板而改变风格?目前已与时尚大亨同居? 
  该周刊还指证历历,有金城拓和魏降喜相拥的画面,还有两个人驱车同行的镜头。 
  这个新闻立刻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只不过男主角嗤之以鼻,完全我行我素,压根不搭理该新闻;而那个女主角呢,则是根本还不晓得《一周刊》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金城拓已经耳提面命过,但是魏降喜对他人的服装仍是意见颇多,所以若是没事,金城拓就像是在关犯人一样,将她给关在家里,让她被迫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贞节妇女。 
  至于魏降喜有任何意见吗?到目前为止是没有的。反正光在那个屋子里头,她能挑剔能破坏的地方就已经不胜枚举了,她根本也管不到别的地方去,所以金城拓暂时没听到肉票抗议被囚禁的声音。 
  不过,这天,因为某时尚晚宴规定受邀男女都要携伴参加,不得已之下,金城拓只好又将她给带出门。 
  「你等一下给我安分一点,听到了没有?」金城拓不放心地谆谆告诫著,生怕她等一下又闯祸。 
  「我一直都很安分啊,你不觉得吗?」魏降喜仰著娇颜反问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不安分! 
  「反正你等一下给我安分一点就是了。」已经走进会场,金城拓不好发火,只能提醒她。「别随便碰别人衣服,知道吗?」 
  「知道了。」魏降喜点点头,秀气高雅地走在金城拓身旁,看来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对的璧人。 
  「等会儿会有很多人来跟我打照面,你先去位子上坐好。」金城拓决定要她先入座,免得惹祸。 
  「喔,好啊!」魏降喜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行去,已经有一群女人站在那里谈笑风声了。 
  站得远远的时候,她还没看到,直到走近那群女人时,她才诧异地发现,又是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 
  天哪,这不是宴会吗?这些女人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不行,她要赶快帮助这些女人,让她们穿得整整齐齐的。 
  「魏小姐,你好。」其中一名贵妇看到她走过来,立刻对她泛出笑颜。「听说你最近正春风得意呢!」 
  「啊,有吗?」她才死了未婚夫,又害得一群小鸟魂归离恨天,还跟一个绑匪在一起,三不五时被绑匪乱吼,这样算是春风得意吗? 
  既使那名绑匪很帅、很多金、对她还不错,她也坚决否认她现在的处境叫作春风得意! 
  「听说金城先生对你可好的很呢!」另一名女子加入了谈话的行列。「魏小姐,你究竟是怎么抓住金城先生的心?教教我们秘诀吧?」 
  魏降喜目不转睛地盯著眼前一片春光荡漾,愈看愈觉得她要阻止这一片春光继续外泄。 
  「魏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快点教教我们啊!金城先生现在可是亚洲地区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呢!」又有一名女人一起向魏降喜讨教。 
  哇,波涛汹涌!这女人的上围实在是壮观到比万里长城更是壮观!突厥人碰到了,一定难以征服! 
  「唉!」见魏降喜仍是不说话,另一个女人唉声叹气地开口了。「魏小姐怎么可能教你呢?她都已经抓住了金城先生,怎么可能让给你?」 
  天哪,这女人的家里一定是三级贫户,不然怎么会连穿个裙子都还要省布料省成那个样子?她相信,那女人只要微微一弯身,裙底风光就会尽入男人的眼帘了。 
  「怎么能这样穿衣服呢?」魏降喜根本没把众女人谈话的内容听进去,一心在意这些女人衣著暴露的程度,不小心就把她耿耿于怀的事给说出口。 
  「魏设计师,你好像对我们的衣服有意见?」一名看来高傲不已的女子开口了,不太友善地看著她。 
  「当然有意见!」好不容易有人主动谈起,魏降喜自然是乐不可支。「你们穿这样,实在是……」她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负面至极的评论。「实在是……嗯……那个……」 
  「怎么样?」众女子异口同声地说道,有的是希望她能够帮自己改变造型,另外的则是想要找她的碴,一脸不怀好意。 
  「没有啦,我帮你们穿衣服好不好?」魏降喜的道德心开始发作,又想要帮这些女人套上衣服。 
  「好!」一群女人持同意的意见。 
  「不必!」另一群则持反对意见。 
  「啊,为什么不要?」魏降喜在问著诸多女人的同时,想起了金城拓的叮咛。 
  「啊,你们一定是害怕我会碰到你们的衣服对不对?你们放心,拓早就规定过我,不许我碰别人的衣服,我会很小心在不碰到你们衣服的情形之下,帮你们换好衣服的。」 
  那要怎么帮这些女人换衣服呢,她动脑筋动到了桌巾和窗帘上头。「你们等我一下喔!」 
  众女人仿佛被她催眠了一般,看著魏降喜兴匆匆地冲到了餐桌旁,开始将桌巾拿下来。 
  「魏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服务生看到,当场傻眼。 
  「呃,能不能麻烦你来帮我?我要帮那些女人加些衣服。」魏降喜眼看有人来到面前,当然把他抓来利用。 
  「魏设计师的灵感那么汹涌,连在宴会场所也要帮人设计衣服吗?」服务生开始考虑著要不要帮她拿下桌巾。 
  「快帮我拿下来,你们摆了那么多餐具,我拿不下来啦!」魏降喜完全没在听服务生的问题。「我只说要让那些女人等一下,再这样下去,我都让她们等了好几下了。」 
  「喔!好。」服务生被她著急的态度所蛊惑,开始帮她取下桌巾。「魏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不够。」魏降喜指向一边的窗帘。「连那些我也要,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她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美笑容,看得服务生再度呆滞。「反正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好。」服务生点点头。嗯,他现在非常的快乐,一定是因为他帮助了一个连桌巾和窗帘都取不下来的漂亮设计师。 
  「你在做什么?」另外一大群服务生看到了该服务生取窗帘的举动,连忙一块儿去阻止他。 
  「我在帮魏小姐取窗帘啊,你们都不知道吗?魏小姐的灵感频生,决定用我们饭店的窗帘设计衣服耶,这样我们饭店搞不好会在国际间大大走红,我们这些服务生就可以跳槽跳到国外去了。」该服务生脸上洋溢著快乐的微笑,非常幸福地帮魏降喜取下窗帘。 
  「咦,这样说好像很对,你别自己邀功啊!」众服务生开始抢著扯下窗帘的工作。 
  晚宴会场登时乱成一团,正忙著应酬的男人没空去观看,倒是女人已经开始皱起眉头。 
  「这饭店怎么这么差劲,居然等我们都到了,才开始拆窗帘?还有那个姓魏的设计师,居然还在那边笑得那么开心?」其中一名身材肥胖的女人十分不屑地说道。 
  「我说你,你是真的很不想穿她设计的衣服吗?」另一个女人微笑地问道。「该不会是穿不下所以才不想穿吧?」 
  「我……我哪有?」那位肥胖的女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她气得咬牙切齿,差点化身为母老虎开始攻击另一个女人。 
  「你别动怒啊,不然你若是倒了,可是要这里全部的男人都过来,才扶得起你啊!」女人继续刻薄地说道。 
  女人之间的战火一掀,很快就战火隆隆。 
  魏降喜回到现场时,全部的女人已经开始闹成一团。「啊,真是对不起大家,大家该不会是等我等到不耐烦了,所以发火了吧?」 
  全部的女人依然绞扭成一团,没人有空搭理她。 
  该不会这些女人就是穿那么少要来表演搏击的吧?不行,她们穿得那么少,要是衣服不慎被别人撕破,那不就比鸡蛋更光溜溜了吗? 
  「你们快散开!」魏降喜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些女人全给拉开。「我帮你们穿衣服。」 
  她不由分说地拿起桌巾往第一个女人身上一披,该女人立刻化身为阿拉伯的女人,若混进宾拉登的阵营中,恐怕也没人会怀疑她。 
  「魏小姐?」该女人一愣一愣的,看见魏降喜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好看吗?」 
  「好看,再好看不过了!」魏降喜点点头,往下一个女人前进。而原先那位女人则飞奔去跟服务生借镜子用用了。 
  第二个女人,经过魏降喜的包装之后,身上的衣服比日式和服裹得还多层,看来已经够格去当日本艺妓了! 
  「这样真的好看吗?」该女人完全呆愣住,望著自己身上这一团布,非常地怀疑。 
  「好看,非常非常好看!」大设计师微笑点头,一脸赞扬的说道。 
  被大设计师这么一说,被打扮的女人哪敢说些什么,她兴匆匆跑去向服务生借镜子。 
  第三个女人、第四个女人、第五个女人……之后一个一个原本露得比穿得还多的女人全部都被魏降喜用尽各种手法给包得密不透风,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位最肥胖的女人。 
  「魏小姐……」该名肥胖女子看著之前魏降喜那样帮人设计衣服,心想那样包得死紧的衣服,她一定也穿得下,于是鼓起勇气决定加入试装的行列中。「我可以也穿你设计的衣服吗?」 
  「当然可以!」天,这位女人也太厉害了,看起来家里应该是特级贫户,所以才会穿那么少!可是若是特级贫户,怎么又有办法把自己吃得吨位那么重?想必她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来帮你穿衣服。」魏降喜将最后的布料往女人身上一套,却发现,布料根本不够! 
  「怎么办?窗帘和桌巾全部都用完了!我没有布料了。」魏降喜皱起秀眉,不太乐观地宣布道。 
  啪!一张大帐篷突然亮在魏降喜的面前!一颗颗头颅随后跟著冒出,兴高采烈地呈上贡品。 
  「没关系,我们连床单、被单,地毯都拆下搬过来了!不怕你不用,只怕用不完!」 


  第八章 

  结果,该日该饭店的桌巾、窗帘不但供不应求,连镜子都是众女人需索的服务之一,现场简直就像难民营,大家都十分缺乏民生必需品,到最后,原来在谈正事的男人也都发现了这些女人的不对劲。 
  「恕我先告辞!」金城拓看著那些女人被穿得古里古怪,心下知道唯有一个人可能会让现场变成如此混乱。 
  「该死的!」金城拓拉过魏降喜,将她拖到会场的一旁。 
  「怎么了?」魏降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知道金城拓为什么一张脸可以臭得比茅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干嘛把那些女人穿成那个样子?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碰别人的衣服吗?」金城拓怒瞪著她。 
  「所以我没碰啊!」魏降喜理直气壮的说道。「你都不知道,这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耶,要帮她们穿上衣服,又不能碰到她们的衣服,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她们都弄好。」 
  「你为什么又把她们穿成那样?她们穿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关你的事!」金城拓愤怒到了极点,差点想用吼的。 
  「当然关我的事啊!」魏降喜嗔向他,显然是在怪他没有常识。「你不了解,她们穿那么少,要是在这里感冒的话,回去就会开始生病,生病了就会开始传染,谁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 
  「你--」她未免也想太多了!「那你为什么要拿这里的桌布和窗帘?」他眼角瞄到一个花色特别不同的。「还有那是什么?」 
  「被单!」魏降喜得意地宣布答案。「我这是帮你们渤海国节省资源,你不知道吗?况且我若是不拿这些来帮她们穿衣服,难不成剥你们男人的衣服来帮女人穿吗?不行,那我还不是得再去找布料来帮你们男人穿!」 
  嗯,尤其是眼前这一个,他最受女人的垂涎,她一定要将他给裹得死紧,让别的女人没办法觊觎他。 
  「你--」她这套理论就像三千斤黄莲一般地塞进金城拓的口中,让他压根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我说得很好吧?像她们那种伤风败俗的衣服,怎可登大雅之堂?」魏降喜洋洋得意的说道。 
  该死,这女人竟然敢批评别人的衣服是伤风败俗?她难道完全没感觉到她帮别人穿出来的样式叫不伦不类吗? 
  「来,你跟我来!」金城拓拉著她,决定去跟饭店经理赔罪,顺便商量赔偿事宜。 
  没想到,他们都还没找上饭店经理,饭店经理已经不请自来地找上金城拓和魏降喜了。 
  「金城先生!你来得正好!」饭店经理对金城拓露出一张灿烂到不能再灿烂的笑颜。 
  有问题。东西被破坏了,不可能还这么雀跃欢欣!金城拓抿著一张薄唇,利眸瞥向饭店经理。「什么事?若是要谈赔偿事宜的话,你们尽管说价钱,那对我而言不是问题。」 
  「赔偿?」饭店经理的头摇得比冬天狂风下的树还要猛烈。「怎么需要你赔偿呢?我们还要感谢你和魏小姐呢!」 
  「感谢我和魏小姐?」金城拓狐疑地皱起眉头。 
  「对啊,魏小姐那么中意我们饭店的窗帘、桌巾、甚至被单、床单,对我们来说可是扬名国际的好机会,我们还正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得以表达出我们对两位的感谢呢!」饭店经理不停地对金城拓和魏降喜鞠躬哈腰,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递上感谢状了。 
  「感谢?」疯子。他身旁这蠢女人已经够不正常了,居然还有一群人跟著她起哄,反了,造实在是反了。 
  「对啊!金城先生,我们招待你们两个全年住宿免费如何?这好像太寒酸,还是……」轰隆隆隆,饭店经理脑中的果汁机显然有坏掉的嫌疑,绞了许久仍然绞不出半点脑汁。 
  「不用了啦!」魏降喜摇了摇头。「不用感谢我们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除恶务尽而已。」 
  「除恶务尽?」饭店经理的双眸瞪得死大。「魏小姐的意思是?」她该不会是嫌他们饭店的东西太差,所以想帮他们用光光吧? 
  不行啊,他原来打算要包装那些床单、被单当纪念品出售的啊!若是魏小姐又嫌那东西不好,那他的如意算盘不就一点都打不下去了? 
  「对啊,那些女人……」一只大乎暗暗捏了她一把。「痛,好痛!」她望向搂著她的金城拓。「你干嘛捏我?好痛……」 
  「我没有捏你。」肯定不能让她继续讲下去,不然那经理一定会发现,她其实想除掉的恶是那些女人暴露的穿著。 
  「哪……」天哪,再度被袭。「喔,好痛!」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凶手伪装成友善的慰问者,殷勤地问著受虐者的病情。 
  「我哪有?明明是……」那只专门整她的大手再度捏了她一把。「痛、好痛、好痛喔……」 
  「经理,我看她真的很不舒服,偏偏她又好逞强,不愿意说出口,这样好了,我先带她去看医生,至于感谢一事,就不必了。」金城拓一口气说完话,完美地和饭店经理道别,俐落地拉著她便走,一气呵成,著实巧妙,连让她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魏降喜不平的抱怨声呢?在那之后,全由他的唇给接收了! 
  ***** 
  金城拓万万料想不到的是,魏降喜那胡乱拼凑出来的衣裳居然颇得人青睬,甚至服装设计圈就此流行开来此种风格,更夸张的是,服装评论师还指出,她随意帮人裹上的衣裳十分有盛唐初期的服饰风格,猜测明年全世界服饰界将会因而吹起中华初唐风潮! 
  看来她真的是误打误撞而有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不过他此时对她的保护则比先前更甚,因为不想让她真正的背景让社会大众知晓,所以改变之前经营魏宝宝这位设计师的策略,将魏降喜塑造为神秘的服装设计师,不过,之前那晚宴的新闻,又被《一周刊》给披露了。 
  他们这回的主题是--桌巾披上身,情郎附上身!该期的封面以金城拓这个多金又潇洒的美男子为主打,内容绘声绘影地描述著魏降喜如何钓得金城拓的手法,结果该期的周刊居然狂卖十万本,只因众女人都非常渴望将金城拓这个名副其实的金龟婿抢到自己手里! 
  至于这消息,传到金城拓耳里时,他有什么反应?他依旧是不屑一顾,丝毫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而魏降喜? 
  她到此时此刻,都还不知道《一周刊》究竟是什么东西! 
  ***** 
  「为什么不能出门呢?」魏降喜对正要出门上班的金城拓发出十分严正的抗议。「为什么你天天都可以提著黑色的盒子去当车夫,可是我就不能出去大街上逛逛呢?」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车夫!」妈的,他真的会被她那个固执又冥顽不灵的态度给气死! 
  「好吧,改开绣坊的车夫。」魏降喜心不甘情不愿的改口。真是的,她没再叫他绑匪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挑剔那么多。 
  绣坊?老天,他是国际时装界的钜子,不是什么绣坊! 
  金城拓气闷地要推门而出,她又将他及时给拉住。「等等,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出门,可是我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金城拓摆脱开她,正要踏出门,她的声音突地又阴魂不散地传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们渤海国太鸟不生蛋,外头太荒凉,所以你不让我出去,对不对?」魏降喜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他妈的,这蠢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居然说台北市太荒凉?那全球大概很多地方都应该要被归入极圈之中了。 
  「你放心,虽然你们街上卖糖葫芦的店家很少、卖捏面人的店也没几家,可是总算还有很多不太坚固的房子,我不会觉得很荒凉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受不了的。」魏降喜跟他拍胸脯保证。 
  「我--」这女人竟然以卖糖葫芦和捏面人店家的多寡来判定台北市很荒凉?难不成大唐的蓬勃兴盛全靠这两种店家维系而起?谬论!唐太宗要是知道了,肯定从坟里跳出来给她一顿好打。 
  「我知道你很想同意让我出去,可是说不出口,对不对?」魏降喜对他露出灿亮的笑容。「你不要不好意思……我--」 
  天哪,那个恶劣的男人,居然硬是把她给从门边扳开,自顾自的走了!他居然以力压人,这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于他!决定了,她要开始重新练武功,将荒废已久的武功练回来。 
  只要她能够把之前失去的武功给练回来,到时候,嘿嘿,凭她一身武功,还怕会输给他不成? 
  至于要从什么武功练起呢?啊,既然渤海国这个地方那么鸟不生蛋,那她就先从攀岩走壁那一招开始好了。 
  ***** 
  「嬷嬷,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在练武功而已。」魏降喜微笑地走著高楼楼顶的边缘,不时地还往下瞧一瞧。 
  老嬷嬷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我说,魏小姐,你也行行好,不要因为先生他不让你出门,你就到这里来闹自杀啊!」 
  「我哪有闹自杀?我都说了,我是在练武功啊!」现在消极的死亡抵不过积极的抵抗,她决定要先练好武功之后,再挺身而出抵抗强权。 
  「不,一定是理由,这一定是理由。」老嬷嬷以近乎喃喃自语的方式说著。「魏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人老了,会不知道你想要自杀,我要去报警,对,我现在就要去报警!」 
  抱紧?魏降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无数多的疑惑。老嬷嬷想要去抱紧什么东西?为什么老嬷嬷以为她要自杀,就要去抱紧东西呢? 
  渤海国的老人家的思绪实在是很难参透,她决定撇开这个问题不想,专心地走这高楼楼顶,来练她的武功了。 
  ***** 
  一片黑鸦鸦的头颅聚集在名门大厦楼下,显目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它们的存在。 
  「警察耶,是警察!」一颗黑漆漆的人头凑进那一堆人头里面,好奇地观看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 
  另一个黑抹抹人头紧接在后,亦步亦趋地跟著,一同加入乌漆抹黑的团队之中。「该不会是宾拉登逃到台湾来了吧?」 
  「啊?不会吧,我昨天才看到新闻说他又被暗杀,怎么可能现在会逃到台湾来?」第三颗染得黄金闪亮的人头加入之后,终于让万黑丛中出现了与众不同的那一点金。 
  「唉唷,他天天都被暗杀,谁晓得他死了没,搞不好上头的那个真的是他!」另一颗头发全染成红色的人头加入,更是为原来的大黑团注入了闪亮缤纷的炫目色泽。 
  「让开、让开、快让开--」漆黑的大点点开始移动,警察推开那些围观的民众,厉声说道。 
  「来……左边一点……」一大片警察拿著反弹网不停地移动著,生怕会高空漏接。 
  「不对,右边一点、右边一点!」看著高楼上的黑点移动著,他们也在底下跟著不停地挪移。 
  「前面一点才对!」其中又有人出声纠正,一群人连忙又改换目标,拚命在第一时间移动位置。 
  「啊,掉下来了,魏小姐她掉下来了。」其中一名警员紧张兮兮的嚷著,所有拿著反弹网的警员开始严阵以待。 
  「啊--」一声听起来完全不像女声的尖锐叫声凌空而降,差点刺破众警察的耳膜。 
  「啊,怎么是你?」当底下的警员发现掉下来的并不是魏降喜,而是他们的亲亲好伙伴时,都瞠目结舌,诧异万分。 
  「魏……魏……」大概是震撼过大,落下来的警员指著高楼楼顶的方向,昏倒在反弹网上头。 
  「啊,又有人掉下来了!」有著新发现的警察又开始跑著接人,非常害怕没将人给接好,害得掉下来的人摔得头和身体互相不认识对方。 
  「啊--」又一声响彻云霄的尖锐声传来,不过这会儿听起来同样不是女子的声音。 
  「该不会?」众警员脸色惨变。「啊,是你?」对,落下来的,不是在那高楼上闹跳楼的魏降喜,而是他们另一位亲亲好同伴。 
  「魏……魏……」该名警员和之前那一名警员一样,以相同的方式惨烈地昏倒过去。 
  之后,一个又一个的人拚命落下,只不过,落下来的都不是魏降喜,而是一名名差点可能因公殉职的员警! 
  至于顶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等著问魏降喜了。 


  第九章 

  名门大厦楼顶实况录 
  「魏小姐……你不要自杀啊!」一群警察来到高楼楼顶,生怕那个在围墙边缘的女子会从高空落下,成为一摊人肉泥。 
  「我没有要自杀啊,你们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耶!」魏降喜拚命地摇著手,对众警察警告著。 
  危险?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危险,还要杵在那里不肯走?众警察面面相觑。 
  「魏小姐,你别骗我们了,你一定是想死对不对?」有警察开始心战喊话。「为什么要死?这世界那么美好。」 
  「有很美好吗?」魏降喜狐疑地说道。她刚刚才被强权压迫,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美好。 
  被他们发现了,魏降喜果然深深厌恶人世。「魏小姐,是不是金城先生对你不好?没关系,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对待。」警察开始对她采取心理策略。 
  「他是对我很不好。」魏降喜一边小心谨慎地走著,一边扁起娇色红唇来。「可是……」她发现她的一颗怦然芳心已经全系在那个男人身上了,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更改。 
  「可是……?」完蛋了,魏小姐果然还是想要自杀,惨了,这真是惨了。「上!」组长命令组员,马上将魏降喜给抓过来。 
  「干嘛?你们干嘛?」魏降喜看一票警察发了狂似的冲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结果,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最后一个警察用力过猛,往之前的警察一撞,前面的警察再往更之前的一撞,就这么人人相撞,肉肉相叠,最前方的那个警员终于壮烈成仁,向大家说声再见,先到楼下跟反弹网温存了。 
  人肉骨牌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停止,站在最后的那个警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突然一个踉跄,第二个警员旋即继之前那个坠楼警员的脚步,惨烈牺牲去了。 
  「喂,你们不要跳楼啊!」魏降喜心慌地直吼著。「我在这里练武功练得好好的,你们干嘛跑来这里跟我抢地盘呢?抢不到又要跳楼,真的是很傻,你们别冲动,镇定、再镇定,我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们的。」 
  魏降喜紧张兮兮地说著,只可惜非但来不及挽回,反而将情势弄得更糟。最后面的那个警员听了她的话,因为太过错愕,以致于整个人向前冲滑,终于,整批警员都掉了下去。 
  「嬷嬷!」魏降喜著急万分地跑去老嬷嬷身边。「怎么办?这些男人都跑来这里跳楼了,我们得赶快去通知衙门啊!」 
  她根本搞不清楚,这些现代的警察就等同于古代的捕头,而那些因她而坠楼的警员,可能更是想都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她还好端端的站在大楼顶端,而他们的小命却因为她差点保不住! 
  ***** 
  金城拓面色铁青地到警局致上慰问金,顺便将想要老死住在那里赔罪的魏降喜给领出来。 
  「该死的!」将魏降喜领出门的金城拓愈想愈生气。这女人,什么事不好做,居然想闹跳楼! 
  「你又怎么了?」魏降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事情又不是她造成的,是她想练武功,可是那些人硬要跟她争地盘,才会先跟她聊天,再使用蛮力抢夺她位置的。 
  她自发性地感到过意不去是因为她心地实在是非常之善良,他跟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你--」金城拓搂著她,才步出警局,眼前立刻无数道白花花的镁光灯朝他们两人袭来。 
  「金城先生,听说你情移别恋,所以魏小姐才会闹自杀吗?」某八卦记者大胆地直接劈头就问。 
  「魏小姐,听某某医院说是你怀孕却又不想生金城先生的孩子,所以才会闹自杀,是不是?」另一家狗仔争先恐后地问道。 
  「自杀?」魏降喜听到许多自杀这个字眼,疑惑地挑起秀眉,凝向身边的金城拓。「我又没有要自杀,他们为什么说我要自杀?」 
  「你--」看来事情另有蹊跷,金城拓紧抿著唇。「别说话。」他以那双墨黑色的利眸冷冷地扫向各家媒体,霎时各家媒体慑于他的霸气,全部都安静地没人敢吭声。 
  「大家怎么耳朵都那么好?我以为你是要我别说话,原来是我误会了,那我还可以说话,是不是?」魏降喜看大家都安静下来,现场静得连小蚂蚁爬过的声音都听得到,反而自顾自地说得更开心。 
  「闭嘴!」金城拓干脆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自己的唇封堵住她的唇,立刻达到让她闭嘴的功效! 
  老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吻她,眼前还有那么多像闪电的光芒在那儿闪啊闪的。「不……」魏降喜慌忙地想推却,不料他却全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更肆意地夺吻著她的芳唇。 
  等到将她给吻得娇喘连连时,金城拓终于放开了她,他的黑眸凌厉地扫过众家媒体,薄唇勾起冷魅的笑,狂霸地道出他的宣告。 
  「我要定这个女人了,从今以后,所有的蜚短流长,一律给我停止!」 
  语毕,趁众家媒体还在呆愣的时候,他立刻如一阵旋风般地,将怀中的魏降喜给卷走了。 
  ***** 
  「你为什么要吻我?还有说那样的话?」魏降喜雪颜上的彤彩一直到上了金城拓的车上时都尚未褪去。 
  「该死的,这种话还需要问我吗?」金城拓低咒著。他已经将他的心意表达得那么明白了,她还不清楚? 
  「当然要问啊,我搞不清楚嘛!」魏降喜的心头因为他方才的举动而暖洋洋却又闹烘烘。 
  金城拓淡哼一声,没打算回答她。「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想,至于你--」他还有帐还没跟她算。「你为什么要跑去跳楼自杀?」难不成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那里坚守她的什么烈女不事二夫的守则? 
  「我没有要去跳楼自杀啊!」魏降喜委屈地辩驳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说我要去跳楼自杀?你们渤海国人实在是很奇怪,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还是没有人相信我。」 
  「好。」金城拓深呼吸一口气,命令自己千万别动怒。「你不是去自杀,那你跑到顶楼去做什么?难不成去玩吗?」 
  「去顶楼玩?」魏降喜扁了扁红唇。「我才没那么无聊跑到顶楼去玩呢,我是去顶楼练武功。」 
  「练武功?」金城拓的眉头重重地皱起。「你说你去顶楼练武功?」他有没有听错? 
  她难道不知道去顶楼练武功比去顶楼玩还要荒唐无稽上千万倍吗?她怎么会想到这种馊主意? 
  「对啊!」魏降喜猛点头,兴致勃勃地开始跟他说清她所认定的来龙去脉。「我跟你说唷,我现在才发现不只是我想要去顶楼练武功,还有一堆人争先恐后地想跟我抢顶楼的地盘,他们先是跟我随便聊天,想要制造出让我松懈的气氛,然后就突如其来地跟我抢地盘,说真的,他们抢不到也不用那么悲伤嘛,居然就跑去跳楼了……这里的房子虽然都不太坚固,可是都很高很平,他们大可以去选择别的房子的屋顶啊,真是想不开!」 
  「你--」金城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一切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以为你要去跳楼,所以才去阻止你的?」他头痛地差点想弃方向盘而昏倒,这女人实在是太……唉…… 
  「是这样吗?」魏降喜疑惑地凝起娟眉。「我又没有要去跳楼,他们干嘛无聊的以为我要去跳楼?你不觉得他们是很想练武功,所以才在跟我抢地盘的吗?」她仍然非常坚持己见。 
  「这里已经没人在练武功了!」金城拓破口大嚷。车子此时正飞速绕遇一座小公园,金城拓的吼声差点没让小公园跟著地震。 
  「是这样吗?」魏降喜指向小公园里头。「我觉得你在骗我,你看,你们渤海国的老公公老婆婆不就是在练武功?虽然他们的武功看起来很差,可是明明就有人在练武啊!」 
  「你--」金城拓倒抽一口气,差点没被她气得窒息。好吧,她若是真的要把那些老人打的再蹩脚不过的太极拳当作是武功,他也无话可说。 
  「还有那里啊,那里有一堆中年人正在练奇怪的武功,你看到了没有?」魏降喜兴奋地实况转播起来。「啊啊,他们过招还很奇异地转了一个圈才又继续,虽然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很像是在跳舞,可是你却不能否认,他们的确是在练功,对吧?」 
  「他们的确是在跳舞!」该死的,这女人哪知道交际舞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又被她想成什么有颜色的怪舞! 
  「是吗?」魏降喜不太相信地凝视著他。「你不要指鹿为马,我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的。」 
  「你--」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里?为什么他明明不想生气,却又被这个女人搞得怒气腾腾?「管别人怎么样,反正你以后都不许再给我练武功了,知不知道?」他专制而独断地说道。 
  「为什么不行?」魏降喜当然极度不满。「你一定是因为不想让我赢你,所以才这么说对不对?」 
  金城拓发现他若是再回答她的问题,那这件事一定会永远没完没了。「你为什么要练武功?练武功有什么意思?」他一定要夺回主导权才行。 
  「练武功当然有意思,只要我练了武功,打败了你,就可以把你关在家里头,我自己出去玩。」魏降喜娇唇泛扬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开始幻想著那美好一天的来临。 
  金城拓差点没有将煞车踩成油门。「你就只是因为想出门而跑去练武功,把一大票人整得那么惨?」 
  「我没有整人啊。」魏降喜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整过人了?我怎么都不晓得?」 
  「你--」算了,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警察之所以会前仆后继地坠楼,完全是拜她所赐。「你练武功就是因为你想出门?」他挑起眉头,开始衡量出门和练武他应该要允许她做哪一项。 
  「对啊,你那么恶劣,硬是不让我出门,我只好想办法来挑战你啊!」魏降喜老实地说道。「我告诉你,不是我在说,只要我练上一年半载,一定可以和你打成平手。」 
  一年半载?要真的让她练上一年半载,台北市的警察大概会列她为头号不受欢迎人物,大部分的警员都濒临呜呼哀哉的惨境。 
  更要不得的是,若是她将自己给跌伤了或是撞疼了,那又该如何是好?他不要她受任何的伤害。 
  「你不要练武功了。」评估过后,金城拓面色凝重地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练武功?你一定真的很怕我会打赢你,把你锁在屋子里,对不对?放心吧,我没你那么恶劣!」魏降喜淡哼道。 
  「你真的很想出门,是不是?」金城拓微微挑眉。 
  「那当然,整天闷在你那间房子里,多无趣啊!」魏降喜噘高红唇,紧紧地皱著眉头。「虽然出去外面也不一定比较有趣,但是我可也得货比三家才能知晓究竟熟优熟劣。」 
  「好,只要你不练武功,那我就让你出门。」金城拓自以为做了最大的妥协。「不过得让嬷嬷跟著你。」 
  「啊?」魏降喜没想到他竟然会莫名其妙就让步。「你不坚持?你一点都不坚持?你没打算一直把我锁在家里?」 
  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突然咻一下就转性了吗?她得回去翻翻黄历,看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你不想出门的话,那就算了。」金城拓唇嘴噙冷笑。「不过即使你不出门,都别以为我会再让你练武,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当然要出门!」魏降喜猛点头,决定要在二选一之中以出门为优先考虑。 
  「不过,为什么你无论如何都不让我练武?又没什么好危险的,你看,我练了这么多招--,我还不是好好的?」 
  「你自己也许可能真的不危险。」金城拓缓缓说道,他愈来愈发现这女人有搞疯别人,自己却还安然自得的本能。「问题是,到时候别人都已经被你给搞得小命不保了!」 
  他不能放她这样作孽,绝对不能!为了他们的将来,他还要帮她多积几年阴德才行。 


  第十章 

  「嬷嬷,你们这里实在是有够鸟不生蛋的,居然上头已经没办法走车子了,还要挖到下面来,车子才能走。」正准备出捷运站的魏降喜一脸叹息地跟老嬷嬷摇摇头。 
  「现在已经够好了,之前还有一段时间,这整条线都不能通呢!」老嬷嬷对魏降喜把头摇回去。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有够鸟不生蛋的,上头车子已经塞成一堆没路走了,连下面也走不动,你确定你们不要制造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东西?」她已然走出了捷运站,抬头望天,正好一只长得很怪的鸟飞过去。「也许你们可以拿它当作造形喔!」 
  「那是飞机啊,本来就可以飞的。」老嬷嬷不解地看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那么奇怪的话。 
  「飞鸡?」魏降喜诧异地睁大了眼。「原来你们虽然鸟不生蛋,可是鸡还可以飞,好厉害,我们那里的鸡不能飞耶!」 
  外国话,魏小姐一定是在说外国话,所以她才会有听没有懂。老嬷嬷发现她的话真的别有玄机。 
  「小姐,百货公司到了,我们去逛百货公司吧!」老嬷嬷领著她。「小姐,你要不是跟著我,一定没机会来逛,若是先生要帮你买东西,绝不可能来这里,他一定直接拿目录来给你挑。」 
  渤海话,老嬷嬷一定是在说古老的渤海话,所以她才会虽然每个字都听到了,却全部组合不起来。 
  「老嬷嬷,这个东西好好玩!里头有人耶,人会不会从这个黑黑的盒子跑出来?」魏降喜好奇地问道。 
  老嬷嬷不解地蹙起眉头。魏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叫电视?「魏小姐,你该不会是因为先生不看电视,所以就假装不认识电视吧?」 
  「店势?」这跟店小二有什么关系?「这个真的好好玩!」魏降喜站在橱窗面前,兴致浓厚地看著。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魏降喜看到了电视的停格,骤然睁大了眼。「为什么拓在里头?」 
  「小姐,你不知道吗?造就是先生他之前和你签约的时候,为了你所设计的衣服拍的广告啊!」老嬷嬷微笑解释著。 
  「等等,他居然摸别的女人的腰?」魏降喜美眸瞪得像瞳铃一般大。「还亲别的女人的嘴?」 
  老嬷嬷还不知道事情惨重,仍在微笑著。「作戏,这只是作戏啊!」 
  「作戏?好一个作戏!」嫉妒、愤怒、背叛……一大堆负面的情绪一起跃上魏降喜的脑袋。 
  锵!魏降喜手里的皮包冷不防地以千斤之姿撞上展示橱窗。锵!整台电视萤光幕都被她给砸碎。 
  「小姐,你怎么了?」老嬷嬷拉过她。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生气?刚刚明明还有说有笑的,不是吗? 
  「魏小姐?」百货公司的安全人员认出了她,著急地说道:「魏小姐,你是怎么了?虽然你正在改变风格,可是也不需要这样砸碎你自己先前所设计出来的东西吧?」 
  魏降喜置若罔闻,她只是紧紧地盯著那被她砸碎的电视机,丧失心魂似地大喊:「金城拓,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出来解释这一切!」 
  她已经为了他不要名节、不要道德了!而他居然还在外头搞女人?她恨,她不能原谅。 
  「你怎么不出来?你躲在哪里了?」魏降喜整个人直接钻进橱窗,也不管玻璃已经碎了一地。 
  「有种做却没种出来,你厉害!」魏降喜唇畔扯出一抹冷笑。「要躲是不是,我就在这里跟你耗!」 
  如果他不出来,那她就准备在这里一直站下去! 
  反正心痛的感觉已经淹没了一切,她站得再久,都只是相同的没有知觉! 
  *****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金城拓脸色阴郁地看著站在橱窗前面,没人拉得走的她。 
  这女人,居然把他们服装展示橱窗都给砸了,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自己想想你做了什么!」魏降喜冷哼道。他就只会对她凶,对别的女人就那么浓情蜜意?不能饶恕! 
  「我做了什么?」金城拓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做了什么?」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要假装你不知道。」不能哭,她一定不可以哭。「这样很假,你知不知道?」汩汩泪水为什么会盈满她的眼眶? 
  不对劲,她居然有要哭的趋势。这女人蠢虽蠢,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她这么伤心过。 
  「你怎么了,降喜?」金城拓担忧地将她给搂入怀中,不料,她却以绝决的姿态推拒开他。 
  「不要碰我!你的手那么脏,不要碰我!」想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她要烈女不事二夫,可是她真正碰过的男人,也就只有他一个! 
  他怎么可以这样去玩女人引 
  「我的手脏?」金城拓纳闷地凝视著她,眼前闪过那台被她给砸得粉碎的电视机。「你看到了什么?」 
  该死,她一定是误会了! 
  「我看到了什么?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魏降喜指著那台电视机。「你刚刚不是跟那女人在里头搂搂抱抱吗?还这样畏首畏尾的,逃躲了这么久才肯出来见我!」 
  「我没有躲在里头,你以为我躲得进去吗?」他一个身高将近一百九的男人,怎么钻得进去那台电视里头?虽然那已经是大型的电视机了。 
  「我怎么晓得,也许你有练软骨功。」魏降喜狠狠地瞪著他。「你不要找借口,眼见为凭,我不会相信你的!」 
  「该死的,你跟我来!」金城拓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争吵,一路抓她进了百货公司的贵宾室。 
  「干嘛,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屈服的!」魏降喜拚命地扭动挣扎著。「你不要碰我!」 
  「那叫电视!」金城拓开口解释著。「那里头的东西都不是真的,你知道吗?那不过是我拍的广告而已。」 
  「我知道那叫店势!」听过老嬷嬷说几次了,她哪会记不起来。「什么不是真的?我明明就看到了,还有,什么广告?不要跟我说这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他一定是要欺骗她,一定是! 
  「广告就是要推销我卖的东西。」金城拓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地解释:「就像戏班一样,会出来演戏的,我们这里只不过是把戏棚缩小,要人进去演戏而已,你知道吗?」 
  「所以说你是在演戏?」魏降喜还是保持质疑态度。「我不相信!你明明看起来就很爱那个女人。」 
  「我爱的女人只有一个!」金城拓狂吼道。 
  「就是她,对不对?」魏降喜感觉到心里一阵酸楚。「该死的,我都已经对你掏心挖肺了,你居然爱著别的女人!」 
  「是你!」要他说得多明白?「我爱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从大唐来的魏降喜!」他妈的,他居然会爱这个小白痴爱到这种程度!真不是普通的该死的天杀的他妈的! 
  「就是那个大唐来的魏降喜?」魏降喜自己念完了这一串,才杏眼圆睁地望向他,拚命地摇头。「不……不……」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不?!」金城拓抓过她,狠狠吻她一顿。「我告诉你,就只有你,没有别人,你看到的那个是我为了工作而演的戏,懂吗?」 
  「懂。」魏降喜点了点头,心里全被他的表白给涨满,再也装不下别的事。「可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假戏真作了,怎么办?她如果很喜欢你,又怎么办?」她明明看到那女人看他的眼神…… 
  「我管她!」金城拓不屑地冷哼著。「我唯一只需要管的,就是你。」她已经够会惹祸了,他根本没空去管别的女人。 
  「真的吗?」太多的狂喜从心里涌现,魏降喜的唇畔漾出不可置信的微笑。「你说的是真的?」 
  他的表情好认真,他看起来真的很爱她…… 
  「废话!」金城拓把疑问不停的她再度吻得无法言语。「妈的,你以为我有那么多空闲去管别的女人吗?」 
  他已经给了这蠢女人这么多保证了,她应该要回覆她些什么了吧?金城拓紧紧地盯著她,就要看她会说出些什么动人的情话。 
  在经过片刻的消化之后,魏降喜的回答终于出口了。「奇怪,我又不是你妈,你干嘛叫我妈?」 
  果然没什么好话,金城拓这回可不只是被气得七窍生烟而已,他直接吻住她,狠狠在贵宾室里要她,努力地惩罚了她一番。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魏降喜每一次很想跟他讨论问题时,他就封住她的小嘴,让她自始至终都只能呻吟,半句话都没法说,所以,到最后,她仍旧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叫她。 
  她明明就是他的爱人啊!难不成他们渤海国时兴把爱人叫成妈?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一点都没有办法参透! 
  ***** 
  「怎么办?小姐一直在里头惨叫,先生一定在里头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老嬷嬷心急地在百货公司的贵宾室外头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差点没将外头的地板给踏破。 
  「先生也真是的,小姐只是撞破了他一台电视和一个橱窗而已,他为什么要把小姐修理得那么惨?」老嬷嬷愈想愈是不安心,要求起保安人员。「你们快点帮我进去救小姐出来好不好?」 
  「不行!」一群保安人员拚命地摇头。 
  金城拓对心爱的女人,下手都已经那么不留情了,要是他们进去,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才不要进去白白挨揍呢! 
  唉,就可怜了细皮嫩肉的魏小姐,出来的时候,可能已经鼻青脸肿,得到医院住上三天三夜才可能出来了。 
  ***** 
  「我先告诉你,这是周刊随便乱写的故事,你可别又相信了!」金城拓丢下一本《一周刊》在她面前。 
  为了防患未然,这一回他可得先跟她说清楚才行,免得她在哪里又捡到了一本《一周刊》,再度怀疑他。 
  「这是什么东西?」魏降喜好奇地翻动著,「啊,有我也有你耶!殴打?这周刊上怎么说你打我?」 
  金城拓殴打设计师、设计师愤砸电视机?--这一期周刊耸动的标题!里头连他们如何互殴的画面都做了详细的分解描述! 
  「就说是他们在乱写!」他跟她的故事都已经可以变成连载了。「该死的狗仔队!」 
  「狗仔队?」魏降喜愕然。「不会吧?」渤海国已经鸟不生蛋到了连狗都可以来写文章发表了?天哪! 
  看著她遇度错愕的那张容颜,金城拓知道她一定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该死!他怎么会爱上她这样一个古老的女人呢?更该死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不去爱她! 
  降喜!降喜!他怎么想,都觉得她是老天爷给他降下的灾难!而且是他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灾难! 
  「降灾。」 
  他突然口出此语,让魏降喜瞪大了盈盈水眸,不解地瞅著他。「你在说什么?」 
  「没事。」金城拓以吻封缄,不再让地有发言的机会。 
  这个常常惹他愤怒,却又让他无论如何都抛不下的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 
  「鸽子、这里居然有鸽子耶!」 
  某日,在离家不远处闲晃时,竟然被魏降喜发现了一只鸽子。 
  没想到这座大大的、白蓝相间,长得又很奇怪的庙里头居然找得到大只的鸽子,早知道她应该要早点来的。 
  「魏小姐。」她格外标致的容貌一下子就被人给认出。「你也要来参加比赛吗?」男子对著她微笑。 
  「比赛?」魏降喜朝眼前望去,看见了更多的鸽子。「你们不会是拿鸽子来比赛吧?」 
  大家手里头都抱了一只,她连忙飞快蹲下身去,把地上那只鸽子赶快抱到自己的手里,免得被别人给捷足先登。 
  「对啊,今年台湾的赛鸽杯在中正纪念堂举办,你不知道吗?」男子友善地笑道。「魏小姐,你要不要也来参加?」 
  「赛鸽杯?」这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要比赛飞鸽传书的准确率,看谁的鸽子能够寄信寄得最准确吧! 
  「对啊,魏小姐,你就来填一下资料吧!反正你有一只鸽子。」男子直接邀请她参加比赛。 
  「好啊!」魏降喜点了点头。 
  咦,这里的毛笔怎么没有毛?唉,看来他们渤海国是真的很贫困,连毛笔都没有毛,而且不但是这样,连墨汁都褪色褪成蓝的,呜,好可怜。 
  「好了。」魏降喜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绑在鸽子腿上,跟男子一起走到出发点。 
  「鸽子,你要聪明一点喔,我这封信是要寄给金城拓的,嗯,他长得很帅很帅,曾经当过轿夫、车夫,还有绑匪,现在转行开织坊,似乎开得有模有样……」不对,她说这个干嘛,鸽子又不会晓得! 
  「嗯,我要跟你说的是他的公司,他的公司很高很高很高,非常非常高,然后里头的夜明珠是忽明忽灭的不良品,里头有人和马共用的马桶……」她不停地回想著曾经去过的金城拓的公司的长相,滔滔叙述著。 
  「鸽子,你知道了吗?要好好飞喔!」魏降喜抚了抚鸽子的毛,对著鸽子微笑著。 
  希望那信笺真的能送到他的手里,这样一来,她不但能传递情意,还可以得到名次,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 
  回家的路上,金城拓再一次地感到心神不宁,他再度想打开音乐,却再厦按上了广播键。 
  【本台新闻】今年的赛鸽杯由魏降喜小姐获得冠军,据悉,她的鸽子腿上还有著一张信笺,看起来俨然是情书,上头写著-- 
  拓,看我对你多好,意外发现一只鸽子,就只想到要传信给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据猜测,这封信可能是要给她目前的同居人金城拓的。不过,信的内容不是问题,据文字学家发现,魏小姐所书写的字是很有盛唐初期时的风格,对于她写的字大表赞赏…… 
  啪!金城拓愤怒地按掉广播。 
  该死的,那个女人头一次写情书给他,居然被那么多人抢先看到了--真是超世纪无敌的该死! 


  尾声 

  「胎教?胎教?」在魏降喜怀孕之后,虽然还搞不清楚究竟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金城拓给拖著上故宫博物院。 
  「来,小心走。」金城拓特地选了不是假期的一天,非常害怕她那根本就还没突出来的肚皮会被人给碰到。 
  「嗯,夏、商……」魏降喜一朝一朝地看著各朝的文物,看到一件大红嫁裳的时候,整个人突地定凝而住。 
  「奇怪,这件衣服好面熟喔!」她的眼睛焦距集中再集中。「对啊,这不就是我的嫁衣吗?可是为什么那么旧了?」 
  她好奇地望向一旁的解说文字,赫然发现这件衣服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一千多年……? 
  这么说……她真的跨越千年,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不,不会吧?不、不、不,她要昏倒了! 
  「降喜!」金城拓望著她毫无预警地昏倒在他怀里,开始紧张兮兮地抱著她狂奔。 
  「金城先生……不要乱跑,这里可是故宫博物院啊!」所有的工作人员开始尾随金城拓的身后。「这里的东西要是被撞坏了,你赔得起,我们可是赔不起啊……金城先生、金城先生!」 
  没听到,金城拓压根就没听到后头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的心情直到抵达医院,而她也醒过来,确保她真的没事之后才子复。 
  而故宫博物院呢?根据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他们进故宫博物院那么久,从来没有一天,有那么多警铃同时响起的。 
  金城拓可谓是破纪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