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9

水灿:我为卿狂 上

  【文案】 

  天哪!难道是有大怪兽出现过吗? 
  不然,为何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然全身三点全都露,身边还坐着一个高头大马的「雄性动物」,张着一双色迷迷的桃花眼看着她,这这这……实在太不符合礼教了,她粉有礼貌的请他避嫌,好让她找衣服蔽体,可听听这个没品的臭男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他他……居然说这是他的床,所以,他应该可以正大光明、理所当然的看一场清凉秀。 
  哇咧!她立刻恨恨的用眼睛白的地方给他看了好几眼,以泄心头之恨,可他还嫌管得不够,居然连她说「ㄒㄩㄒㄩ」都不准,还说如果她胆敢反抗,他就会吻到她不敢再犯为止。 
  呜呜呜……她是招谁惹谁了嘛?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半点人权都没有?而且,这个超级宇宙无敌第一等的鸭霸恶男竟然还想老牛吃嫩草,在大庭广众下宣布,他要娶她这个天真活泼又美丽的幼齿美眉,不可以不要啊?她还小,还没有「长大」耶! 
  他难道不能去和别的女人做爱做的事,不要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吗?不!他斩钉截铁的打碎她的美梦,义正辞严的告诉她──「妳是我今生的新娘。」还懒得说清楚、讲明白,直接做给她看…… 


  第一章 

  现代.台湾 
  清晨的微光透过枝枒间茂密的苍翠绿叶,斑驳的映在地上。 
  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的漫步在山间的小径上,贪婪的呼吸着山中未经尘嚣污染的新鲜空气。 
  「哇!好舒服喔!」可惜哥哥们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瞧!太阳正慢慢上升,金光渐渐挥洒开来,染亮了整片天空,唉!错过了多可惜? 
  看着大自然的晨曦,柳意合灵秀的小脸蛋上有着最快乐的满足。多美呵!在都市中住惯了的她,哪有机会享受这种良辰美景?若不是刚好二哥的朋友邀他们到他的别墅度假,她还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么璀璨迷人的景致呢! 
  只可惜,昨夜他们那群人开什么盛夏party,大伙儿又闹又疯的玩到凌晨才睡。 
  她呢?则因为年纪是当中最小的,今年才十四岁而已,自然早早就被三个哥哥赶回房里──唉!没办法,父母之命岂敢违背?他们家小妹可是家中的一块宝! 
  一伙人由昨晚闹到凌晨,大家全都累趴了,纵然清晨的空气再美好,仍与他们没什么关系,柳意合曾试着敲过哥哥们的房门好几次,但都悄无声息,可见他们全睡死了。然而,她舍不得回房,只好静悄悄的回房加了一件衬衫,一个人步出别墅,独自漫步在山里宁静清凉的空气中。 
  咦?那在小径旁闪耀的微光是什么?她好奇的走近,才发现有个小巧玲珑的音乐盒躺在草地里,她看到的光芒正是阳光映照在盒身折射而出的闪光。 
  她好奇的捡起来观看,它的设计精巧别致,一时之间,令人看不出它是由什么材质制成?她就着晨光,转动着手里的音乐盒,想看清楚附于盒身上的图腾。 
  它的图案好特别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强烈的激光突然由盒里疾射而出,化为一圈光芒笼罩住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失去所有的知觉,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   *   * 
  燕上.大雪皇朝的无名谷.子夜门 
  大雪霏霏,大地早已被漫天的风雪厚厚的掩盖,远远望去,一片白茫茫。 
  温暖的屋内,炕下的火正绵绵的燃烧。 
  一男子独坐桌旁,正在阅读,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纵使屋内温暖如春,冰冷的空气仍不时寻隙窜进,但他却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冷意,也更衬出他浑然天成的气势。 
  尚腾无欲低首阅卷,他所住的院落僻静而清幽,没有重大事件,没人敢贸然惊扰他。 
  夜已深沉,窗外的落雪纷纷,四周仍然一如以往一般静悄悄的。 
  然而,他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牵动,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就要发生,他总觉得在这院落……似乎不只他一人。 
  是他过于敏感吗?湛黑的双眸掠过一丝精光,他站起身,流览屋内,未经他的允许,他的属下一向不敢僭越,但推开房门,偌大的风雪一下子便灌进屋内,他正打算走出去,却赫然发现在院子里躺着一个纤瘦的人影,只是,那人面朝下,看不清容颜。 
  落下的雪不断的覆在那人的身子,看来,那个人躺在他的院落已有不少时辰了。 
  此人是怎么进来的? 
  尚腾无欲凝起英挺的俊眉,从来没有人可以靠他这么近,而他却未察觉。 
  尚腾无欲走近那人身边,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竟看到一张小小娃儿的脸。 
  只是,这个小娃儿的脸色死白、全身僵冷、双眉紧闭,似乎已呈现昏迷的状态,他八成是冻坏了! 
  他没来由的心里竟闪过一丝不舍的情绪,将这个小娃儿抱进自己的内室,发现小娃儿的身子连同衣服已被雪浸透,浑身湿冷,无法立即放上卧榻。 
  尚腾无欲立即撕去小娃儿身上所有的衣物,但却在一剎那间怔住了,望着小娃儿的胸前那对初长成的鲜嫩新乳,早因冰冷而挺立的蓓蕾此刻正巍颤颤的立于冷风中……这小娃儿竟然是个姑娘家! 
  他一迟疑,迅速替她盖上羽被,回到桌旁,只是,此时他已无心读书。 
  她是谁? 
  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进来的?竟然没有人发现她!她有什么目的?她又是如何通过层层的警戒,出现在他的院落里?她来自何方?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及只遮得住她柔软女性私密处的三角亵裤,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 
  莫非……她是域外之人?但若真是域外之人,更不可能进得了子夜门,因为,无名谷中只住着子夜门的人,外人是进不来的! 
  琉璃灯罩内的灯油仍兀自燃烧着,暗夜深沉,除去风雪漫天呼啸的声音,大地一片静默,所有的疑问唯有待她醒来方能获得解答,他手微扬,灯火即灭,黑暗中,他脱靴上蹋,打算和衣而眠。 
  他将小女娃移至床的另一侧,发现她的身子仍然冰冰凉凉的,奇怪?羽被极为暖和,她躺在里头也好一阵子了,莫非寒气已透入身骨,伤及肺腑? 
  思及此,他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运功以暖和她冰冷的胴体,他可不希望她冻死在他的床上。 
  既然带她入门,她的命就是他的,若他不许,谁也不能带她走。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放开她,她好象天生就是生来嵌合他的怀抱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天经地义,再自然也不过。 
  让他震惊的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娃,却能引起他身体上的反应。 
  搂她在怀中,她柔软赤裸的女体竟逗得他心猿意马、不得安眠,奇怪?她不过是个陌生的小女娃,为何他竟控制不住自己逐渐上升的欲火?他骇然的瞪视着她昏睡的容颜,她看起来那么小,就像个娃娃一样,纯真的睡脸惹人怜爱,然而,她却撩起他前所未有的熊熊热火──他想要她! 
  她双乳上的乳尖不时摩擦到他的胸膛,她光裸的臀尚不及他的一个巴掌大,可是却又圆又翘、又软又嫩,令他浑身酥麻得心痒难捺,他知道自己想要她已是毋庸置疑,自己火热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她看来顶多十二岁而已啊!他不是个无心之人吗?怎么此刻会被撩拨得欲火焚身。 
  凝视她已恢复温暖的粉嫩红唇,他再也按捺不住的俯头攫住,轻咬慢舔,他知道他正在占人便宜,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娃,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体内闷烧的火苗渐渐卷去他的理智。 
  浅尝已不能再满足他的需求,他强硬撬开她毫无知觉的双唇,探舌钻入她的唇齿之中,开始吸吮翻弄。 
  他的双掌像是有自主意识的揉弄起她赤裸的小身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竟放任自己揉捏起来,直到她开始挣扎。 
  她的挣扎令尚腾无欲不禁停住自己的动作,他轻抚她的脸蛋,不舍的流连,她那水嫩的感触,沁凉舒服的透过指尖直达他的心际,骚动着他的心。 
  为什么他会这么失常?多年来,碰触过多少女人,为何今天他竟会失常?失常到竟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小女娃儿动心? 
  *   *   * 
  冬日的午后,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格格的映射在地上。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光影,柔柔的传过床幔,映照在床上的小人儿。 
  如动物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床上的小人儿慢慢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咦?这是哪里?惊讶的看着四周覆盖的轻软幔子,她坐起身,正想下床看看,身上的棉被却顺着身体滑下来……啊!她暗叫一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是光溜溜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山中散步,然后,她看到那个音乐盒,将它拿在手上时,突然有一阵强烈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记忆只到此为止。 
  之后呢?她困惑的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是谁把她送来这里的?她又为什么会全身光溜溜的? 
  看了看四周,这床好大啊!床畔四周连同床顶都被一种看起来很美很轻软的料子,极有技巧的一层层覆盖住,柳意合因一时好奇,暂时忘了自己的烦恼,好奇的倾身碰触它。 
  未料,就在这个时候,床幔的一边竟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那是一个极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他那双黑如晶墨的瞳眸正炯炯有神的盯视着她。 
  柳意合随即想起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在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三点全都露,她立刻惊叫出声,拉被掩住自己的春光。 
  发现自己的身体竟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光光,她就满脸通红,尴尬得不知如何以对? 
  尚腾无欲早就想看看她那被长长睫毛盖住的双眼是什么模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一双澄净清澈、不染尘埃的无邪双瞳。凝视着她满脸羞红的模样,想起之前她在自己怀中的柔软触感,他心中竟升起一种野蛮原始的雄性渴望──他想一口吃了她! 
  他可以确定的是,她可能什么都是,但绝不会是个间隙!因为,她实在还不够格当个有胆识的人,她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的小东西! 
  待柳意合回过神,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坐在床沿,一点也不避嫌! 
  「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她想先穿上衣服再说。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下逐客令,她是第一个! 
  「不可以。」他黑亮的眸子莫测高深的看着她,拒绝得脸不红、气不喘。 
  「为什么?」她直觉的问出口。 
  「因为这是我的床。」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教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一听脸儿更红,差点就想跳下床和他撇清关系,但却又想起自己仍处在全裸的状态。 
  「可是……我得先穿上衣服才好和你说话。」她只好坦白道出需要。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出去,她才松一口气,正想掀被下床找衣服时,不意他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叠衣物。 
  「我的衣服呢?」 
  「先穿上这套吧!这里天冷,妳的衣服无法保暖。」 
  她接过衣物,却不愿意在他面前换上。 
  虽然他早看过她、也抱过她,但他仍退出内室,让她穿衣服,并不点破。 
  柳意合困惑的翻动着这些衣物,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衣服,厚厚的一件又一件,到底该先穿哪一件?她根本搞不清楚,可她又不想叫那个男人进来帮忙,算啦,凭直觉穿好了。 
  反正她又分不清,她干脆一件件套上,心中哀怨的暗忖,唉!到底是谁发明这种衣服的?手续有够繁杂,她完全摆不平,只好自己胡乱穿,勉强穿上这「一拖拉库」厚厚的女装。 
  尚腾无欲乍见到她穿上衣服的模样,差点笑得跌倒在地。 
  这套女装是他临时命人准备的,虽然找到尺寸相仿的,但穿在她身上仍稍嫌大了一点. 
  而且,她似乎不知道正确的穿法,胡乱「堆」在身上,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兔。看她那么可爱,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想把她抱起来,狠狠的揉弄、亲爱个够」的滋味。 
  「谢谢你。」她诚心的说。 
  「谢我什么?」 
  「借我这套衣服穿呀!」 
  他闻言,凝视她良久,「坐。」他终于开启尊口,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却铿锵有力。 
  她只好顺着他的「指示」,坐在他身旁。 
  「妳叫什么名字?」 
  「柳意合。」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她不自觉乖乖的回答。 
  「满十二了吗?」意合……是吗?他在心中咀嚼她的名字。 
  「早过了,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她看来有那么小吗? 
  十四了?他的双眼倏地滑过她的身子……嗯!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她已到了可以许人的年纪。 
  「许人了吗?」 
  「许人?」他用的词句好象有点奇怪耶!什么叫许人?她不解的看着他。 
  「妳可有夫婿?」见她似乎不懂,他不禁好笑的换了个方式。 
  「什么?当然没有!」拜托!她才十四岁,要嫁人会不会嫌太早了呀? 
  她的回答莫名的令他暗松一口气,若她有……那他会怎样?一股没由来的妒意倏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想象她在别人怀里的可能性──一点点也不!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她这个做什么?还有他的那双眼睛里好象有火焰在燃烧……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惧意噬咬着她的心,她发现自己莫明的害怕起他眼中的火炬,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以目前的气氛来看,聊天似乎比较保险。 
  「妳不知道妳在什么地方?」他不答反问,觉得事有蹊跷。 
  她摇摇头,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咩!她一醒过来,就躺在人家的床上,还浑身光光的…… 
  「看妳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这里不是台湾吗?」不然是哪里? 
  「台湾?」他听都没听过。「不是,这里是燕上。」 
  「燕上?」奇怪?世界地图上有这个国家吗?咦?不对!既然这里不是台湾,那她怎么听得懂他的话,并且她也会说? 
  突然,她惊觉他俩并不是用国语交谈,而是以一种奇异的语言── 
  事情诡异得令她毛骨悚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台湾──你没听过台湾吗?」 
  见他摇头,她开始全身血液逆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期望这是一场梦。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妳为什么会躺在我院子里的雪地上?」 
  「我……我不知道……我在山中散步,看到一个音乐盒,然后……人就失去知觉了。」她醒来时就躺在他的床上,想到这儿,她的小脸不禁一红,都是那个音乐盒惹的祸,一切都是从那个音乐盒开始变了样…… 
  她的脑袋渐渐接收了一个令她不敢置信的讯息──时空交错的事应该只存在于漫画、小说中,然而,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目前所处的状况? 
  眼前这个小女娃不断说些他听不懂的新名词,一双眼睛则闪着急切的光芒,问着教他摸不着头绪的话语,对尚腾无欲而言,这可是全新的感受。 
  他的属下在他面前一向谨守分寸,丝亳不敢踰矩,无论人前人后,他都获得极大的尊荣,而且,从来都是他问,而别人回答想不到今天的情况竟相反过来。 
  「那个音乐盒呢?」既然那个音乐盒可以送她过来,应该也可以送她回去。 
  「音乐盒?」什么是音乐盒?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新鲜名词。 
  「就是──」咦?他们这里连音乐盒都没有吗?「你有没有纸和笔?我画给你看。」用说的比较麻烦!她觉得用画的比较快。 
  于是,他带她来到书房,桌上文房四宝皆备,任她使用。 
  只见她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据她说,这种盒子一打开,就会有 
  音乐飘出来,这……真是前所未闻,她到底来自何方? 
  「妳会写字?」 
  「会啊!只是你可能会不懂。」她也不知为何,一拿起音乐盒……直至如今的情境,她居然很自然的就听懂了他说的语言。可两地的语言都不同了,文字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她无精打采的回答。 
  直到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的眼泪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她也不去擦拭……一滴、两滴……逐渐濡湿了自己搁在桌上的袖子、沾湿了棉纸,她哭得无声无息,却更显凄恻。 
  他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任她的泪湿沾他的衣襟。 
  他见过各式各样哭泣的女人,且不论她们是为了什么目的,从来没有人曾打动过他。然而,她却令他破例了!见她掉泪,他心里没来由的会抽痛、会不舍、会心疼,他宁愿替她承受所有的苦,也不要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竟动心了!彷如一记雷从天而降击中他,他竟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女娃一见钟情,自他初经人事,他抱过多少女人?多少个绝色佳人自愿留在他的身边,伴他共度日夜晨昏,他从来不曾为谁皱眉、费心过,如今,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娃只不过掉掉眼泪,他却已恨不能为她摘星摘月,只求她别再哭泣! 
  唉!看她仍泪流不止,他心知再这样下去,她会体力不支,他站起身,将她一把抱起,走进寝房,将她整个圈住。 
  柳意合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一件事──这个男人可不是她的哥哥们,她开始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他却搂得更紧。 
  「放开我。」她满脸红霞一片,低声要求。 
  「不!」他闲闲的丢出一个字,制住她的挣扎。 
  「为什么?」 
  「因为,这样抱着妳好舒服。」 
  他这种不要脸的答案引得她满面霞光,她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不能这样抱我。」她再用力的挣扎,想挣出他强健的怀抱。 
  「为什么?」他逗着她。 
  「因为我们毫无关系!」他的双臂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有力?他难道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嘛!拜托,他的老师都没教过他吗? 
  「很快就会有了。」尚腾无欲从来不曾这样跟人调情过,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嗯!感觉还满不错的。 
  「什么意思?」 
  她愣愣的望向他,两片微张的红唇莹润粉泽,他不禁低头轻啄她一下。 
  她吓得瞠大眼睛,惊戒的看着他。 
  「二个月后,我们成亲。」既然要她是事实,他就不准备再强忍住自己的动心忍性,一心只想赶快拥有她。 
  「什么?」她闻言呆住了,「我不要!」她被吓坏了,这人是疯子吗? 
  「妳的身体已经被我看遍了,妳不嫁我,还能嫁谁?」他不满的指明事实。 
  「你胡说!」骗人!那才不是真的,她的脸一路烧到脖子了。 
  「妳想,是谁抱妳上床的?」 
  「那也用不着脱我衣服呀!」他竟敢趁人之危? 
  「不脱,难道等着让妳被冻死?」他冷嗤一声,她浑身湿透,不脱掉衣服怎么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看她羞得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实在可爱极了,他情不自禁再度低头攫住她粉嫩的唇瓣。 
  她吓了一跳,生平没有男人碰过她的唇,他却已经轻薄了她两次,她气得又捶又打,想推开这个男人无礼的侵犯,毕竟,她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晓得! 
  可她那双小手哪能撼动得了他分毫?尽管她已经很用力了,但对他而言,不过就像蚊子叮一样。 
  不论她的脸蛋怎么闪躲,他总有办法寻到她的双唇。也许是不耐烦,他突然伸出一只巨掌捧住她的头,方便自己更深入的吻她,而另一只魔掌则移到她的身后,按住她小巧浑圆的翘臀,慢慢揉捻搓摩。 
  「不──」她还来不及说完,他火热的舌已然侵入,老实不客气的纠缠住她急切闪躲的丁香舌,彷佛要吃了她一般的吮尽她口内所有的蜜津。 
  柳意合几时遇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她真的吓傻了。 
  而他却趁势将她整个人往后压躺在卧榻上。 
  啊!不可以,她想咬他,然而,他太过强势又太有技巧,迫使她的头更往后仰,以承接他火热的攻击。 
  然后,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抬头一看,才发现她那稍稍消肿的眼睛又红了起来,珠泪串串滑落。 
  尚腾无欲被欲火穿透的脑袋霎时寻回理智,都怪她尝起来好甜美诱人……害他才一时失控,凝望着她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他真的差点想不顾一切,当场占有她。 
  可是,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他舍不得再让她太累……他想要她,这是无庸置疑的,但此刻她的身心皆需要休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自己狂热的喘息。 
  他轻轻的抚摸她被吻肿的唇,再深吸一口气!下了床榻。他迅速的越过房间,穿过厅堂,开门走入冷风中,天色又暗了,下午才放晴的天空再度飘起绵绵的细雪,很快便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定定的站在院落里,任无情的冷风翻飞他湿透的衣衫,此时此刻,他非常需要清凉的冰雪来消除他体内的爱火。 
  冷雷来到院中,瞧见尚腾无欲的模样,一时愣住了,他没料到自己会看见门主闭目仰头,站在院中,任由漫天飞雪飘落满身、湿透衣衫。 
  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恭谨的立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什么事?」尚腾无欲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门主,大伙都在等您开饭。」 
  他竟忘了用膳时刻已到,想到柳意合,她从昨夜至今滴水未进,一定饿坏了,他怎么这么疏忽?一抱住她,就什么都忘了? 
  「今天我不与你们吃了,吩咐厨房,为我备好双份膳食送进来。」 
  「是。」双份?一丝讶然闪过冷雷的双眸,他正欲退下,尚胜无欲又吩咐…… 
  「还有各式糕点、果子、蜜饯也各来上一份。」 
  「是?」冷雷闻言差点脚底打滑,不会吧?门主什么时候爱吃起那些零嘴小玩意儿了?怎么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转身离去的同时,他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   *   * 
  柳意合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有点虚脱。当压在身上的窒人重量倏地消失时,有一剎那间她还精神恍惚,不敢相信。 
  轻触自己红肿瘀疼的双唇,刺麻的触感还在,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作梦! 
  想起他强占她的唇,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的霸道蛮横,虽隔着衣服,她仍可清晰的感受到紧抵在自己双腿间的鼓起硬物……她的小脸蓦地一红,心中感到又羞又愤,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又素不相识!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迅速抹去残存在脸上的鼻涕泪水,她飞快翻身下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那个男人不在屋里,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她不懂得这个世界的规矩,但既然语言能够沟通,应该是没啥大问题……她乐观的想,反正随便到哪里都好,她就是不要待在他的身边。 
  然而,她的手才碰到门把,门却突然打开了── 
  是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高大男人! 
  「妳要去哪里?」 
  「呃……我……我想尿尿。」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先摸熟环境再作打算。 
  「尿尿?」生平第一次有姑娘家敢当着他的面,毫不害躁的说出这么「直接」的字眼,他的一张脸不由得气得铁青。 
  「不准妳再说这两个字!」要说也只准在他面前说。 
  讨厌!!他的反应怎么跟她的哥哥们如出一辙?! 
  「为什么?我想尿尿是事实嘛!」 
  他猛地一把攫住她,将她整个抱离地面,一口封住她的唇,辗转凌虐。 
  不要,他别又来了,无奈,她怎么转头依然躲不过他的唇,呜……他们才相识多久,她却已经被他「轻薄」了好几次,她怎么那么歹命? 
  他终于放下她,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热烫烫的鼻息喷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黑眸对上她乌溜溜的黑眼睛。 
  「妳可以说。但妳只要说一次,我就吻一次,直到妳明白为止。嗯?」 
  无赖!土匪!强盗!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恨恨的骂他,却不敢说给他听,怕又给他机会「欺负」她。 
  幸好,轻轻响起的敲门声适时解救了她的尴尬。 
  「谁?」 
  「门主,奴婢送饭食来。」 
  「进来。」 
  「是。」 
  美食佳肴很快的摆满一桌,如同盛宴一样,柳意合不禁看傻了眼,她何曾见过这么丰盛精致的宴席?它们看起来都好好吃喔!她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开始觉得肚子好饿。 
  她的表情逗笑了尚腾无欲。他开始帮她夹菜夹肉,堆得满满一碗。 
  「吃吧!」看她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主人既然一声令下,她这个「食客」也就没必要太客气啰!她开始不计形象,大吃起来。 
  桌上吃的讲究,用的器皿也讲究,各式各样的名堂令她目不暇给,但「吃饭皇帝大」,她完全顾不了许多,直接找她会用的筷子、调羹下手,略过许多复杂的手续。 
  尚腾无欲发现她就像不懂得如何穿那些厚暖的衣物一样,她也同样不懂得用膳的先后顺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非常的淋漓痛快。 
  他很喜欢看她这么尽情享受食物的模样,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吃得这么快乐而满足!不过,看她奋战半天的模样,她好象对肉骨、鱼剌不太在行。他不禁失笑,于是,他先替她挑掉鱼刺、肉骨,再放进她的盘里,让她更能畅快的享受食物的美味。 
  她感激又害羞的对他一笑,既然主人愿意服其劳,她也就不需要假装自己很厉害了嘛! 
  而她那甜甜的笑容,看得他的心中一荡,他勉力按捺住自己胸口荡漾的春情,开始享用他二十多年来最轻松愉快的一顿饭,心灵上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蜜满足。 


  第二章 

  用餐过后,两人移师书房,尚腾无欲开始教她习字。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隐约明白一件事,她口中的「台湾」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国土,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这是唯一能让所有稀奇古怪的现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逼自己面对这项事实。 
  他的心脏因这项因素倏地紧缩,他是不会放她走的,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是哪里来的人,反正她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她一直想找的那个劳什子「音乐盒」,必定是让她回去的重要关键,他精湛的眸光一闪,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心中下了决定,若让他见到那个鬼东东,他一定要毁了它! 
  他打算教她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知识,让她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融入此地的生活,而且越快越好。 
  柳意合握着毛笔,乖乖的练字,从小就有美术天赋,手握毛笔写字自然难不倒她,只是,她为何会这么听话的练习这个世界的文字呢?她皱起眉,一边嘟着不甘心的小嘴,一边练字。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好象也容不得她说个「不」字。想想看,被这样一个大男人放在膝上抱在怀里,她很难不乖乖的听话,可是她一抗议,他就会吻她,直到她说「好」为止,多讨厌的人啊! 
  而他终于告诉她他的名字──无欲。 
  而他第一个教的就是「无欲」这两个字,看着棉纸上各式各样的无欲,尚腾无欲的心中竟奇异的升起一种满足感,他十分喜欢看她写他的名字,他在心中暗忖,最好她能写进她的内心深处,那他会更满足。 
  「呀──痛!」环在她腰肢间的一双铁臂猛然收紧,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尚腾无欲这才回过神,发现纤柔娇弱的她压根承受不了他太大的力道。 
  在他放松手臂的同时,心里不禁浮上一层隐忧,这么小的人儿,她承受得了他过于饥渴的索求吗? 
  「无欲,放我下来。」他身上浓烈粗犷的男性气息令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她只想赶快下来。 
  他凝望着怀中的她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双臂,任她离开座位。也好,若再不放手,他怕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想净身吗?」 
  「净身?那是什么?」她歪着头,不解的看向他。 
  「清洗身子。」压住心中的怦动,他镇定的回答。 
  「啊!想。」她的晶眸瞬间迸射出灿烂的光芒,她最喜欢洗完热水澡,再上床睡觉,那真是世上最舒服的享受。 
  *   *   * 
  哇──好舒服喔!躺在偌大的浴池里,她闭上眼睛,享受由热气而放松筋骨的甜蜜感受。 
  这间浴堂出乎她意料中的大,光是浴池,就占地宽广,令人咋舌。 
  她好奇的观看柱上的大圆球,浴堂里的光就是由那一颗颗的大圆球发出的,它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泽,晕染了整间浴堂的气氛。 
  啊!真的好舒服!她立刻爱上在这里泡澡的滋味,如果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时空,她一定会想念这座大浴池的,她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快乐的啍起歌来,浑然不知尚腾无欲的心事。 
  他原本是想亲自抱她去浴堂,可是,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光凭想象她在浴池中全身赤裸的模样就够他受不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压抑得住体内的那匹野兽! 
  刚刚在书房将温软柔嫩的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椅上时,他的「棒槌」就已经硬如热铁,只是天真的她犹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仍在他的怀里蠢蠢欲动,逼得他真想当场对她「就地正法」! 
  他想起她的泪水,自她醒来后不到一天,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似乎已太过刺激她。他相信现在的她身心皆需要休息,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他的存在。 
  *   *   * 
  议事厅里,四大护首齐聚一堂,准备与主子商议事情。 
  用膳过后,大伙即齐聚于此,静待尚腾无欲的到来。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原本该出现的掌门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四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冷雷想起自己晚间撞见门主站在雪中的情景。 
  冷霜依旧静坐一旁,闭目养神。 
  冷霄抬起一眉,淡淡回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霞则是抬睫平静的看着冷雷,静待下文。 
  四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就是冷雷。 
  「都已经个把时辰了,门主依然不见人影,莫非出了什么事?」冷雷很担心。 
  「真是乌鸦嘴!门主的武功修为高不可测,谁能拿他怎样?」冷霄凉凉的睨着他。 
  「话是没错,但万一有人潜进子夜门……」冷雷依旧担心。 
  「你当子夜门是什么地方?人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子夜门位在隐僻的山谷内,周围岩山峻岭,自成天然屏障。终年云雾袅绕,人烟不至,从巍峨的山岳极目往下眺望,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山中雾气笼罩、终年不散。 
  山谷底下又有个深谷,而闻名黑白两道的杀手组织子夜门就是位居此谷。 
  谷中四季分明,各种奇花异草遍布谷中各处,按着时节交替开花,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奼紫嫣红,淡淡花香,不时幽幽传送。 
  谷中屋舍三三两两,错落在花海扶疏之间,间或垂柳、或翠竹,各户人家自种蔬菜稻米,养鹅养鸭养鸡,自给自足。置身于此,宛若人间仙境、梦中桃源,进来就不会想再出去。 
  绝对没有人联想到在这谷中的居民,尽皆子夜门的人。 
  多年来名震江湖的子夜门,一直是武林中极神秘的组织,没有人找得到它的所在地。而它的门规更是骇人── 
  子夜门、杀手门、一接生意、人头落地、不看情面、杀无赦! 
  「话是没错,但万一门主真的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其实众人谁不担心?但子夜门是何等地方?再说门主虽年轻,然而他的武功修为即使他们四个加起来还抵不过他一个!基于上述原因,没有他的允许,谁敢上门扰他清幽? 
  只是,今晚真的很不寻常──先是用膳时间已过,门主迟迟未现身;接着是差人送膳入房,而且还是送双份,并且还追加了各式精致的南北糕点、零嘴小吃…… 
  这会是门主叫的食物吗?但这讯息出自冷雷的口中,怎么可能有误?再来是今晚的会议早已事先定下来,主要是想商议最近的几笔大生意,包括来自皇上的密函,皆须请示门主定夺,然直到现在,他仍未现身,怎不教人心焦? 
  众人虽有疑虑,然而,据松风院按时轮替的侍从回报,没有异状。 
  「雷,一切如常。」冷霞安慰着冷雷忧急的心,言行举止依旧儒雅温煦、不亢不卑。 
  「我去看看。」一直沉默闭目的冷霜突然张开双眼,起身走向大门,没人受得了冷雷的呱呱叫。 
  「看什么?」随着低沉透入心弦的嗓音,尚腾无欲跨进议事厅。 
  「门主!」四人见状,异口同声唤道。 
  「雷,你倒挺关心我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冷雷一听,立刻面红耳赤,不知该如河回答。他看到门主的表情依然淡然无波,教他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尚腾无欲那双如冰般的幽黑水晶瞳清湛深邃、直透人心,此刻正笔直投射在冷雷身上。 
  冷雷无法直视,低下头来,脸皮整个涨红,手心也开始冒汗…… 
  尚腾无欲倏地想到柳意合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大掌猛地一捏,座椅把手应声碎裂。 
  众人全部愣住了。 
  「属下不敢!」冷雷这时不再脸红,反倒变得惨白,他在心中暗忖,不会吧?一句话有那么严重吗? 
  「不!与你无关。」 
  「门主,这次……」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将会议流程导入正轨,不料,尚腾无欲却挥手制止。 
  他紧接着宣怖,一个月后他将迎娶柳意合进门。 
  这颗炸弹一扔出来,当场炸得每个人都头昏眼花。 
  「柳意合?门主,恕霄冒昧,敢问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他们四个听都没听过? 
  门主突然告诉他们这个天大地大的消息,众人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消化不良。 
  「她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想告诉众人有关柳意合的事,因为他认为,那会给她带来不少困扰,所以,他干脆轻松带过,那也算是一部分的「事实」。 
  听见他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四人差点想动手掏掏自己的耳朵,门主这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尚腾无欲不动声色的看着四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觉莞尔,难道自己娶妻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一个月……可能会太赶了些。」冷霞沉吟道,拜托!光是婚礼的规矩就有一箩筐。 
  「不!就一个月。」尚腾无欲非常坚持。 
  「但凭门主吩咐。」既然他的心意已决,那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霄、霞,这件事由你们全权策画。」他清冷的双瞳达又转向冷雷和冷霜。「至于这一个月的生意和人手的安排,则交由你们两人去负责。」 
  四人只好默默的点头了。 
  「霞,集合谷中巧手的女红,为我赶制一件像这样的霞衣和头纱。」尚腾无欲随即取来纸笔,简单几笔即精准的勾绘出他心目中理想的嫁衣模样,并明白的提出他心目中的色泽和设计。 
  看着门主绘出的设计图,这是超高难度的缝制技巧啊,虽然谷中的女子人人手巧,不论女红绣工、裁布制衣,各个巧夺天工,比市面上的师傅还讲究,所以,子夜门据点之一的「金巧红绣坊」的名号才会响遍大江南北,甚至连皇族也是爱用者之一,只是,能否在一个月内赶制出来,冷霞可就没把握了。 
  「霞,我不能再等,就一个月。」尚胜无欲斩钉截铁的说:「若是不能,那我明日即刻娶她进门。」 
  他是无所谓啦!一切繁琐的细节只因为他想看柳意合穿霞帔、戴头纱的美丽模样。他原本就不是在乎礼俗规范之人,就算是在花前月下,也能拜堂完婚。 
  「蒙门主不弃,属下自当尽力完成门主所托付的『重责大任』。」冷霞紧咬牙关承揽下来,岂可等闲视之? 
  「哦?太好了,那就交给你了。」 
  咦,门主的双眸好象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冷霞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上当了? 
  「霄,宴客名单由你安排。」 
  「是。」看来门主是势在必行了,冷雷在心中暗忖,那个柳姑娘是何许人也?竟对门主有这么大的魅力? 
  「门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柳姑娘?」众人其实都非常好奇,只是冷雷比较「勇敢」,因为他快憋不住了。 
  「再说吧!」尚腾无欲并不希望让柳意合与他人亲近,若可以的话,他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享。 
  他害怕若让她接触到别人,难保她不会对别人产生好感,他非常明白她并没有爱上他,这让他更加充满危机意识。 
  不!他不想放她出来面对众人,他只想把她锁在房里一辈子!直到她爱上他为止。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吗?那就是为什么义父会把祈雨关在松风院长达八年,为祈雨植满紫木雪纱,甚至到最后为祈雨而不再眷恋门主之位,带祈雨远走天涯,唉!万般疯狂难道只为伊? 
  看着门主自行开门离去,走入雪中,迅速消失在暗夜里的身影,不知怎地,一丝阴影竟盘上他们的心头。 
  *   *   * 
  柳意合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泡完舒服的热水澡后,被侍女领回房中,并协助她换上睡衣,象牙的色泽衬得她的雪肤更白、嫣唇更红、晶眸更亮,配着一身软柔贴身的丝绸,十四岁的纯真气息竟平添了几许诱人的性感,混合着一身干净的气质,真是诱人极了。 
  夜半时分,她睡得十分香甜,连门什么时候轻轻的被打开,又轻轻的被阖上,她全然不知。 
  尚腾无欲伟岸的身影罩住了垂下的床幔,他略略掀开床幔,坐上床沿,贪婪的浏览她那张宛如赤子的睡颜。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细滑的小脸蛋,心中暗忖,她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掳获他的心,但可恨的是,她对他却无动于衷!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还能睡得这么不省人事,彷若不知人间有忧愁似的,他的大掌来回的抚摸她细腻的肌肤,舍不得收回。指下传来她柔嫩的肌理起伏,奇异的骚动了他的心,慢慢的撩拨起他的欲火,他的鼠蹊部瞬间起了激烈的反应,唉!他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撩起心中的悸动,每次一碰她,他的理智就宛若脱疆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他困难的起身离开她,决定今夜睡在书房。若他们无法马上洞房,他就不该再跟她太过亲近,他心知肚明,若再有下次,他铁定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那匹野兽! 
  躺在床榻上,听着窗外落雪飘飘,他知道今夜将会是个无眠的漫漫长夜。 
  *   *   * 
  睡了个好觉,一早起来,柳意合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不舒畅。 
  她快乐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两名侍女为她细心梳妆打扮。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好象很晴朗,在这么美好的晨光之中,谁还有心情计较什么?事实上,她的心已经长了翅膀,飞到门外的雪地去了。 
  在台湾一向只能从图片上看到雪的模样,如今她终于可以亲手摸摸看了。 
  今天一早起床没看到他的人影,她不由得暗吁了一口气。其实,她还是很感谢他,若没有他慷慨的供她吃、供她住、又供她穿,说不定她早就冻死在外头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昨天对她所做的那些太过亲密的举动,她就巴不得快快回到自己的时空去,她真的不太会应付这样的状况,更何况,她心里对他并无那样的感情啊! 
  她凝起双眉,突然想起他说一个月后要娶她的事!拜托!她才只有十四岁而已,不会太小了吗?不说别的,光是个头,她就还不及尚腾无欲的胸膛。 
  唉!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她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恼人的事吧!而且,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都还未踏出这间屋子一步,她何必闲闲没事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来「虐待」自己呢?反正到处都是好风光嘛! 
  她蹦蹦跳跳的跳出门外,哇!眼前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阳光照在雪上,映得雪地细白莹亮。 
  她快乐的跳进雪里,一脚一脚的在雪上留下脚印。 
  雪很厚,不知已积了几尺,可是,轻盈的她在雪地上造成的「威胁」不大,只能留下轻浅的印子。 
  她的心情大好,又开始哼起歌来。 
  松风院是尚腾无欲独居的院落,占地十分辽阔,平常时刻鲜少人烟,非常清幽安静,就连仆人走动、整理、服侍主子也是无声无息,以不惊扰到主人的清修作息为原则。 
  所以,松风院一向静谧寂寥,整个空间宛若静止的世界一般。 
  但柳意合的出现,立刻划破了沉静的空气,她单纯快乐的小小娇影在松风院里跳跃,就好象一幅幽静的水墨画中突然跃进一只灵动的小鸟儿,活泼了整个画面。 
  她一会儿走、一会儿跳,不一会儿跑了起来,再一会儿又开始捏起雪球玩。 
  身后的两名侍女都看呆了,她们是见过外边的小孩打雪仗的样子,但在主人的院落里,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做。 
  「芳华、芳霏,妳们要不要来玩?很好玩喔!」这雪好冰!她怕弄脏手套,竟脱下来放进衣袋里,徒手捏雪球。 
  「妳玩吧!小姐。我们站在这里看就好。」子夜门的门禁森严,上下尊卑自有分寸,谁也不敢违背。 
  事实上,子夜门是个杀手组织,非子夜门的人是不得入谷的。因此,连子夜门中的杂役、仆佣、厨房……人人皆是一流的杀手。大伙平常不接任务时,就待在谷里各司其职。被尚腾无欲派在柳意合身边伺候她的芳华及芳霏,可是身怀绝技的好手。 
  大概全谷中,只有柳意合是完全不懂武术的普通人了。 
  「小姐,小心!」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多层的衣物,难免有些不适应,脚下一绊,整个人竟直直的往前倒。 
  芳华正要上前拉住她,一道人影更快的闪过,柳意合便顺势倒进一个宽厚温暖的男性怀抱里,抬头一看,竟是尚腾无欲! 
  他挥手遣退两名待女,仍稳稳搂住她。 
  「放开我。」咦?她好象每次一遇到他,就是以这句话当开场白。 
  但他置若未闻,两人身高体型差那么多,他每走一步,她便需要跨好几步,多不方便,他干脆直接抱起她来,「方便」前进。 
  「无欲,你放开我啦!我自己会走。」每次一见面就对她又抱又搂的,成何体统?难道他们这里的民风这么开放? 
  其实,他们这里的民风一点也不开放,起码在感情方面的表达上还满含蓄的。只是,他舍不得放开她,虽然内心暗下决定,要跟她保持「适当」距离,可是,一看到她在雪地里的俏模样,就教他心动不已。 
  她一身厚暖的女装,经由待女的打点,装扮「正确」而得体,及肩的黑发被梳成可爱的丸髻,发上点缀几颗圆润晶莹的小珍珠,衬得她的一双黑眼睛又圆又亮,她的一张小脸在雪地的阳光下更显得白嫩水净,双颊透着淡淡的粉晕,两片嫩唇红艳艳的,可爱极了,让人一看就想咬上一口。 
  「我不要回屋里,我想待在外头。」柳意合避开他眩惑人心的湛眸,见他往屋子走,马上提出抗议。 
  「外头天冷。」他担心她的身子,虽然早上放晴,但风一扬,仍是刺骨的冰寒。 
  「可是外面有阳光,而且我不冷。你看,我穿了这么多衣服,好暖喔!」 
  「屋里更暖。」他跨着坚定的步子往回走。 
  「可是我想散步,好不好嘛──无欲?」她急于说服他,竟习惯性的撒起娇来,往常哥哥们不准她做东做西时,她都使出这一招,效果非常好。 
  「待在外头真的那么好玩吗?」他停下步子。 
  当然!她拚命点头,她早就认定那绝对比单独与他共处一室更好玩。 
  看她点头如捣蒜,他不禁温柔的放她下地。 
  一到地上,她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好奇的东张西望,像在逛市集一样。 
  尚腾无欲伴在她身畔,见她欢天喜地的流览这片松林,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温馨的感受,看她的样子,她应说十分喜爱这片广阔的松林。这倒是少见,一般女子像她这样单纯的散步,早就觉得无聊了。 
  他不禁暗自揣测,若让她见到在这院内另一片紫木雪纱之林,她岂不是要雀跃万分了? 
  「要回屋里吗?」见她逛得似乎有点累,他心疼的建议。 
  「不,再一会儿。」她注意到林中有一对鸟儿雪白修长纤细,叫声轻脆,正掠过树梢,一前一后的振翅飞去,「那是什么鸟?」 
  「雪中鸟。」 
  「雪中鸟?」她怎么从来没听过? 
  柳意合痴痴的望着牠们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在他们这个世界,有很多美丽奇妙的东西,是她以往的世界里所没有的。 
  「好美喔!」 
  「妳更美。」他深深的凝视她。在他心中,他的意合有一颗美丽干净、不染尘埃的赤子之心呵! 
  她闻言蓦然脸红。 
  「啊!」她惊叫一声,他已一把抱起她来。 
  尚腾无欲想带她去看看义父为爱人所植的那片紫木雪纱,他喜欢看到她快乐的模样,他知道她一定会很开心看到那片特殊的松林。 
  「无欲,我还不想回屋里。」这次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她舍不得。 
  他不语,径自抱她来到紫木雪纱林前才放下她。 
  她原本慌张的心,在看到紫木雪纱的瞬间,转为不敢置信的震惊和喜悦。 
  「这……是真的树吗?」她轻轻的摸着树皮,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幽香。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美丽的花树!令人只想叹息…… 
  这些如画如梦如诗,美丽撼人的紫木雪纱,正是当年尚腾独衣赠予爱人的礼物啊! 
  她轻轻抚摸树皮的纹理,花朵独特的幽幽香气扑鼻而来,沁人肺腑,柳意合将自己的小脸贴上去,心中暗忖,原来世间竟有这么美丽的花树!难怪她二哥总是上山下海,只为了一睹他心目中的花草树木。 
  尚腾无欲吃味的看她贴在紫木雪纱上,不满的暗忖,她爱树竟比爱人还多!她对他可是从来没有自动贴上来过。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她的独占欲既浓且烈,他甚至不要她爱他以外的人事物。 
  可是.她欢愉的模样又令他感到心软。 
  「这树有名字吗?」她睁开眼睛看他。 
  「嗯!」他着迷的凝望她的晶眸。 
  「叫什么?」 
  「紫木雪纱。」她眸中的光彩令他喘不过气来,他胸中有一股热气,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似乎懂得义父当年为了爱人,遍植紫木雪纱的那种疯狂了。 


  第三章 

  紫木雪纱──好美的名字…… 
  坐在房里,柳意合的思绪仍陷在花树的美丽之中,直到食物的香味引她回到现实,桌上摆满一桌丰盛的早点。 
  她苦着脸,看着满满一桌的食物。它们看起来是很美味可口,可是,会不会大多了一点?通常早餐时刻,她的胃是塞不下太多的东西耶! 
  房里依旧只有她和尚腾无欲两人。 
  现在跟他在一起,她渐渐不再紧张,因为,他不再像昨天那样,对她又搂又抱、又亲又吻,他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了? 
  她的心情一放松,胃口就大开,连粥都觉得特别好吃。 
  她全然不知道此刻子夜门已经在着手准备他俩一个月后的婚礼。 
  「慢慢吃,别噎着了。」 
  她立刻乖乖配合,因为,她大哥也常这样建议她。 
  「无欲,吃完饭后,我想自个儿出去逛逛,你忙你的,不必招待我。」 
  「你不爱我待在你身边?」他不满的问。 
  「呃……」他的脸色好可怕,「不是啦!我想你可能有很多事要忙,我怕我占用你太多的时间,那就不好了。」昨天到今天,他几乎都在陪她,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她只是个客人而已。 
  「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你不用管我。」看他半天不吭一声,她只好再一次表明立场。 
  生平第一次,遇到有女人在他面前再三「求去」,他的心中真可说是百味杂陈。他想叫她留下来,继续教她认字……但她急着想飞出去玩,一点也不懂得他的用心,令他哭笑不得,唉!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在剎那间灿亮起来。「那你去忙你的吧!」她飞快的跳下椅子,毫不留恋的跨门而出。 
  窗外的阳光早照耀得她的心暖洋洋的,她一心只想飞出去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尚腾无欲黑幽幽的双瞳一时复杂起来,他在心中暗忖,既然她想玩,就让她玩吧!这或许是件好事,能帮助他控制自己的情潮,坐在她身边,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总会让他分神,然后教他难以自持……两人之间有点距离也好。 
  一个月后他们就要成亲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会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 
  想到她情窦未开,他的眼神一黯,但无妨!他在心中立誓,他要她,不管她给得起、给不起,他都要她,包括她的灵魂,他要她与他生生世世永相随。 
  他从没爱过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竟是有欲有求,而且还是这般的猛烈饥渴,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绪的人,就如同众人以为的那样。 
  义父当年的爱人一去不回头,从此看破红尘,因此,替他取名叫无欲──他以为无欲无求,便能自由。所以,纵然他的女人从不断绝,但那都不过是生理需求,除此之外,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曾留下。 
  直到她的出现!从此以后,他的心再也不是自己的,他再也无法如同他的名字那般的无欲! 
  芙蓉帐暖 
  英雄梦断 
  *   *   * 
  柳意合来到紫木雪纱之前。 
  今天的阳光暖和,淡淡的洒落在紫木雪纱上,将它们渲染得更加柔和美丽,与白雪相互辉映,真的好美。 
  她好奇的走进紫木雪纱林中,这么美的树林,走在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阳光透过枝枒,轻轻洒落雪地,形成一束一束或大或小的光线。风一吹,花就漫天飞舞,或是随着依附其上的雪绵绵飘落,像梦一样。 
  芳华、芳霏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这片美丽安宁的天地中。 
  这片松林原是禁地,除了专人定期打扫,一般门人是不得擅闯此地,违者只有死路一条。 
  只因紫木雪纱林中住有上任门主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名字,尚腾无欲接掌门主之位后,此地的禁令才相对解除,但仍没有人会走入这片树林。 
  柳意合就这样大剌剌的走进林中。由于门主有令,在山庄里,柳意合想去哪就去哪,她俩只需随待在侧即可。所以,她俩只好也跟进去,否则还真没机会看见这片耳闻已久的美丽紫纱林呢! 
  「芳华、芳霏,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这里的人都好安静,不多话,简直就是没有人气。 
  「小姐,你要我们说什么?」芳靠不解的望着柳意合。 
  「你不会有想找人聊天的冲动吗?」 
  「不会。」芳华淡淡的回答。 
  「哦!」那好吧!她耸耸肩,决定还是不要勉强人家说话好了。 
  突然,她看见树与树之间,似有房屋矗立,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直到屋前才站住。 
  这是人住的房子吗?这么美──为什么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这幢偌大的屋子是由雪境里特产的雪玉竹和乌骨木搭配构建筑成,屋檐、地板、门扉、窗棂由乌亮光滑的乌骨木搭建,四壁则由雪色玉质的实心白玉竹构成。 
  她怔怔的看着这栋完美的建筑物,心忖,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但随即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她还是不要问吧! 
  她开始往回走,慢慢的走出林中,不再回头。 
  *   *   * 
  议事厅内,四位护首静待一旁。 
  尚腾无欲正在浏览皇上的密函,从他淡漠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什么波动。 
  皇上欲与他密约在「明月楼」。 
  「明月楼」在北方可是间闻名遐迩的餐馆,这里绝对能满足最嘴刁的老饕们!只是,没人知道它正是子夜门分布在各地的据点之一。不过,它的盛名可是远传至皇宫贵族之中! 
  根据宫中密报,最近似乎有人通敌,而且此人权位不小,皇上遣人暗中调查,但派出的密探一个个死于非命,并且丝毫没有留下证据。更糟糕的是,大内皇宫竟屡有杀手潜入行刺皇上,一旦未果,使自尽身亡。 
  似乎幕后这个人觊觎的不只是权位,而是更上一层楼──皇上背后的那把金龙椅。 
  「皇上约我三天后在明月楼会面。」 
  「门主,你打算亲自赴约?」 
  「嗯!」尚腾无欲支手撑颚。「宫中屡次出现杀手,行刺圣驾未果。」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逗留在手上的密函。 
  「杀手?皇上怀疑子夜门?」冷雷闻言蹙起眉头,他不屑的暗忖,那些杀手的技术也未免太烂了吧?刺杀数次居然无功而返,这种杀手真该去撞墙了。 
  「不!不然不会与门主约见在明月楼。」冷霄推翻了这个可能性,江湖上谁都知道子夜门接手的交易从不落空。 
  「看来内情不简单。」冷霞沉吟道。 
  「可曾有人希望子夜门接下刺杀当今皇帝的这笔大生意?」尚腾无欲终于抬头看向手下。 
  「有。不过回绝了。」冷雷回答。 
  子夜门历代坚守一个原则──什么生意都接,唯一不接的就是刺杀当朝皇帝的交易。有人曾吃过闭门羹,此后,江湖不再有人胆敢商请子夜门出马刺杀圣驾。 
  可最近竟然又开始有人探询,可见得皇帝的这个宝座可真是不好坐啊! 
  「是谁?」他意态慵懒,状极无心。 
  「不知道。」静默片刻,冷霄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告,他觉得有点汗颜,只因这事有点棘手,他正在调查,原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向门主禀报,想不到门主竟先行提出。 
  「哦?」这世上也会有冷霄调查不出来的事?尚腾无欲湛然的眸光清冷的掠过他,心下倒觉得有趣。 
  「门主,居中联系之人被人下了傀儡术。」冷雷出声解救了冷霄的窘境,他心知再不说话,冷霄的脸怕是要着火了。 
  傀儡术,顾名思义即是被人催眠了,被施以此术之人一旦完成所托的任务,即会苏醒,事后完全不晓得这当中的一切过程。有人甚至更歹毒,利用此术来杀人,令人棘手! 
  「从宫中权贵身上着手。」沉思片刻,他淡淡的下指示。既然曾派人数次潜入大内刺杀皇帝,且对地形熟悉得犹如走在自家的花园,可见得此人必是对皇宫十分熟悉,再加上宫中密探一个一个有去无返,若不是权势大如天之人,岂会有这种能耐? 
  大云正值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前景看好,发展一片欣欣向荣,自从当今圣上咎晞接手,更是将大云皇朝往上推展扩大。由于咎晞治风开明,民间风气自由朗放,艺文学术,百家争鸣。他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百姓提起来莫不心怀感激。 
  但很显然的,朝中有人不服,此人心怀不轨,暗通外敌,内刺皇上,野心不小── 
  「就连宫中密探也是有去无返,可见得其势力之庞大,万一打草惊蛇……」冷霄早有此意图,只是宫中不好布线。 
  「这交由皇上操心,你去安排人手吧!」 
  「门主,那婚礼要延后吗?」"冷霞挂在心上的仍是这件事。平常各人手上事情就多,再加上皇帝这一桩,以及婚礼的筹备…… 
  「霞,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行了吧?」尚腾无欲瞥了冷霞一眼,嘴角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霞可以。」冷霞面皮一红,不再多言。 
  看来门主娶柳姑娘的心志是不容动摇的。 
  *   *   * 
  尚腾无欲自从那日应她所求,留她一人在松风院内独处,其实,他多少是想看看她是否会因此而思念他?但结果当然是没有,这令他为之气结! 
  她现在过得可充实了,每天都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而且,她很欣喜的发现这家的主人终于去办「正事」了,不会再花太多的时间陪她。 
  由于在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久了反而爱上那种自由。 
  但他当然忍受不了,再忙,他还是每日回松风院与她一起用晚膳;晚膳过后两人再移师至书房,继续教她识字和认识这里的风俗文化民情。 
  当然,他不再抱她在怀中一起坐在椅子上──只因,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对她不再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他唯一无法克制的就是当他凝望她时,眼神中缠绵深切的爱意足以使人喘不过气来。 
  可迟钝的她当然不会细心的注意到这些,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他们之间开始保持安全距离──这样的距离令她十分放松,她非常满足于目前两人这样和平共处的状态。 
  她一心只想回去,不想眷恋这里的人、事、物,所以,她一直抱持着旅游者的心态,认为她不过是搭「飞机」来到这个国家旅游的过客,等看完了这里的风景,她就要回国──只要让她找到那个音乐盒。 
  不过,几日下来,她渐渐爱上这里的幽静,尚腾无欲又给了她绝对的自由可以到处乱晃,只是她一直还没晃出松风院罢了。 
  天气更冷了。 
  「小姐,这样好吗?」芳霏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很好!谢谢你。」她点点头,习惯性的说谢谢。 
  「哎哟!小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不需要说谢谢的。说多了可真要折煞人呢!」 
  「你真的做得很好嘛!每次都把我打扮得很可爱啊!」这可是她的真心话。 
  「小姐……这……不敢当……」芳霏脸都红了,一时之间,她竟腼腼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向寡言的芳华见状,不禁笑了出来,她在心中暗忖,一个在外面杀人不眨眼的顶尖杀手,才不过听到这个小小姐的赞美,竟然会脸红到说不出话来,这可真是稀奇!。 
  「小姐,你就饶了她吧!她的脸皮可是很薄的。」芳华笑着替芳霏「求情」。 
  「这样吗?」奇怪,为什么他们这里的人这么害羞?在台湾,人人随时随地都说「请、谢谢、对不起」,也没见有人脸红啊?嗯!这里的人果然不太一样! 
  用餐过后,柳意合趴在毛毯上,看着芳华、芳霏取出针线活来做。 
  她们的手真巧啊!那些她永远搞不清楚的针和线,看她们信手拈来,就是一件上衣,或是一件裤子,或是一条裙子,好象不费吹灰之力。绣出的各种图案花色,不论是香包、枕头、床单、被子、手绢……凡是想得到的,她们都可以完成而且精巧细腻,百看不厌。 
  她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 
  窗外的大雪砰砰作响,窗内温暖舒服,她趴在毛毯上,眼皮渐渐沉重,连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芳华见状,不禁一笑,觉得柳意合真是可爱,她起身拿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地上虽有厚暖的毛毯,但天气十分冰寒,加件被子,省得着凉。才刚替她拉好,就见门主走进来。 
  他无声无息的进来,两名侍女便双双退出房外。 
  尚腾无欲者见趴在地毯上睡着的柳意合,眸光不禁变柔,她就是如此的率真,一般的姑娘家哪会就这样趴在地上,还睡着了?唉!这么随意的小人儿…… 
  他弯身轻松一抱,将她放上床榻。 
  他虽轻柔,仍惊醒了她。 
  「我怎么睡着了?」她不过是阖起眼睛一下下而已。「芳华、芳霏呢?」 
  他见她开口就是问别人,醋意不觉涌上。 
  「我呢?你不想我吗?」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一手握住她细小的手臂。 
  「什么?」她惊慌得瞪向他黝黑的巨掌。 
  「为何开口闭口总是说别人?」 
  看他凝起浓眉的模样就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反驳,「没有啊!」 
  她赶紧否认,不然等会儿一定会被他「欺负」,比如说吻她之类的举动,但她不能给他机会,这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左思右想,「呃……你今天过得好吗?」 
  「不错。」这小妮子!竟敢回避他的话题,他在心中偷笑,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一向诚实的反应出她的心,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了,到时看她怎么躲。 
  看了她一会儿,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臂。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的?」她困惑的歪着头。「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譬如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随着话语的起落,他的眼一一浏览过她身上的装扮,发现她从头到脚完全没有任何装饰,连一根发钗也没有……他真是太疏忽了!府里的仆妇丫鬟都还比她花俏呢! 
  「没有,我没有想要的。」她连连摇头。 
  开玩笑!哪有客人作到这种地步的?主人供吃供穿供住之外,还得提供珠宝首饰?太离谱了!而且,她又用不上,要那些做啥?她一点也不心动。 
  「没有?你不需要吗?」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么急若把珠宝绫罗往外推的。 
  「嗯!我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她可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喔!他应该没有理由生气才对。啊……慢着……等一下,她想到了!「有!我突然想到我有想要的。」 
  「是什么?」她终于想到了吗? 
  「那个音乐盒!如果你有看到,帮我……」她完全没注意到他霎时铁青的脸色,仍自顾自的很兴奋的往下说。 
  可话尚未说完,人已被他一把揣进怀里,旋即低头吞没掉所有后续的话语。他重重的凌虐她的唇瓣,带着一种炎烈的怒气! 
  「妳、休、想!」放开她的唇后,他紧抵她的唇畔,咬牙切齿的吐露这三个字,目露凶光的怒视着她。 


  第四章 

  柳意合推开窗子,呆呆的看向窗外的落雪。 
  细雪好象洁白的羽毛,轻轻的、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地上。整个天际出现一种宁静的美感,世界彷佛离她好远,眼前只有这扇窗扉是真实的存在。 
  想起尚腾无欲霸道需索的强吻,她的心里就慌乱无绪,他吻她吻得那么彻底,彷佛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里似的 
  抬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唇,上面彷佛还留有他的气息……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为什么老是听不懂? 
  「我们就要成亲了,不要再胡乱说些妳要回去的浑话!」 
  昨日他离去前,斩钉截铁的宣告这个事实!震得她当场呆若木鸡! 
  尚腾无欲是认真的?他没有放弃?她的耳朵轰轰作响,一时之间完全不能思考。 
  她不懂得爱情是什么?难道……他们之间不能只做朋友就好? 
  她想起他看她时的火热眼神,那是什么?其中的含义她不愿细究,宁愿就这样跳过。 
  他说,她休想离开他! 
  他说,他已命人筹备婚礼! 
  他说,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 
  一句一句,字字坚定的敲进她的心坎里。 
  她不禁颤抖起来,他的执着教她害怕、他的霸道教她只想躲起来!他在向她需索一种她给不起的东西!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教他再也找不到她,这样,他就无法强迫她嫁给他,他们之间甚至还谈不上认识吧! 
  然而,现在正是冬季大寒时节,除了这片地方,她哪里也不熟,她能逃到哪儿去? 
  伤脑筋,她好象徘徊在两难的局面,找到音乐盒,她就能回去,可问题是,它就像平空消失似的,再也不见踪迹。 
  啊!太阳出来了,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这么好的时光,拿来想那些事太可惜!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她正想开门出去-- 
  「小姐,等等!」芳霏拿来早先备好的一式毛皮大皮、帽子、手套,替她一一穿上。「外边天冷,虽有太阳,仍需穿得暖和些,才不会着凉!」 
  「可是我不冷。」她抗议的速度抵不过芳霏的快手快脚。 
  「那是在屋里。等会儿妳出去久一点,就会知道雪的威力有多大了。」外头风雪刺骨,吹久了一样教人受不了。 
  「好吧!不过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 
  「不行,门主有令,不论小姐上哪儿,我们一定要随侍在侧。」芳霏想也不想就回绝掉。 
  「我不会乱跑的,求求你们嘛!」 
  「这……」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真的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让妳们为难的。」看她们的表情已有松动的迹象,她举起一只手。「我保证。」 
  两人被她这个动作逗得一时失笑。 
  「不过,用膳时间妳一定要准时回来。」芳华让步了。 
  「耶!」她高兴得跳起来,看她那个样子,彷佛被释放的笼中鸟,令芳华和芳霏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芳华有但书。「若小姐没有准时回来,下次就不让小姐如此了。」 
  她点点头,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跳出门。 
  瞧她那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有半点未来主母的架式?两人不禁对望一眼,摇头叹息。 
  *   *   * 
  这里是什么地方?糟糕!她不认得回去的路了耶!怎么办?才说要认路,结果路竟不认得她了。 
  唉!光这样走她就会迷路,更甭说要逃跑了,她真恨自己没有别人那么精于认路的好本事。 
  她苦恼的双手托腮,想着如何回到松风院的法子,浑然不觉暗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冷霜打从她一进来就发现她了。 
  那时,他正在院里静歇,却发现有人未经通报,就擅闯他的院落,他恨恨的暗忖,是谁这么大胆? 
  安静的隐在自己的气息,除在暗中观察,竟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他的院内移动。乍看之下,他还以为是一只大白兔,再一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只是,这个人的全身包得密不通风,身影看起来是小了些,好象是个孩子,但他却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见他东走西逛的,完全不避讳,最后,居然就着阶梯坐了下来。 
  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竟敢擅闯他的院落?他悄悄的走出来,想看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想不到这孩子竟然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都已经站到他的面前,才抬起头来。 
  冷霜发现自己看进一双纯洁无暇、水澈灵净的眼睛,剎那间冷硬的心就悄悄被攻陷了一角。 
  「你是谁家的孩子?」 
  柳意合惊讶的看着冷霜,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家的孩子?」他再问一次。 
  「孩子?你是指我吗?」她看看左右,没人耶!这么说他是在说她啰! 
  「当然。」这个孩子的反应有点与众不同,看着他的眼神显得无畏无惧,十分的磊落坦荡,他开始有点欣赏他了。 
  「我叫──」咦?她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名字呢?她又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意。」柳意合临时掰了一个名字。 
  「小逸?」听起来倒是不错。 
  「嗯!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偷偷的观察他好一会儿,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奇怪?这里的人怎么都像巨树一样?而且,他跟她说话的方式有点像他的大哥,好亲切喔! 
  「我?」冷霜楞住了,他不知道在子夜门里竟还有不认识他的人,「我叫冷霜。你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为什么?」 
  这句问话再次让冷霜傻眼了,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生平第一次,他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小娃儿。 
  他抬头看看天色,寒气依旧深重,既然这个小朋友无意间闯进来,也算是「有缘」,就请他到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再走,藉此探探他的底细也好。 
  见他提出邀请,她想也不想就快乐的答应人家,压根没去考虑到「厚脸皮」的问题。 
  她大方的坐在人家的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啜饮热热的茶。嗯!这茶好清香,入口不苦涩,她快乐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真的不会武功!方才他借机试探了他几次,「你为什么会来到我的院子里?」他问道。 
  「因为我迷路了。」她糗大的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招认了。 
  「迷路?」这真是前所未闻,他从来没听过子夜门有人迷路过。 
  「嗯!这里好大,我逛着逛着就逛到这里,等想回去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你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摇摇头。「我认不出路,这里的每个地方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 
  「你住哪?」看来他有必要指点他一条明路。 
  「你知道芳华、芳霏吗?」柳意合并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叫做松风院。 
  「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不知道?她们目前正是柳姑娘身边的近身侍女。 
  「朋友。」 
  冷霜压根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小人儿竟会是众人好奇的准门主夫人,而他居然拿她当小娃娃看,唉!牵个小孩走在路上实在不象话,他干脆抄起小逸,七转八弯就「飞」到松风院入口。 
  「下次可别再迷路了,进去吧!」他的声音低沉却微带笑意。 
  「我下次可以再去找你吗?」 
  敢情这小家伙舍不得他呢!他开心的点点头。 
  柳意合这才笑开了一张灿烂的粉红娇颜,颊上的酒窝隐隐约约,好不甜美可人!看得冷霜的心窝暖呼呼的。 
  柳意合才一踏进院子,就看见芳华迎面而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快进屋里吧!」芳华担心得不得了。 
  雪又开始降下,芳华打起伞,挡住细细的飘雪,迎她进门。 
  「小姐,你可回来了。」芳霏将她迎进房门,替她卸下衣帽、手套。 
  桌上的饭菜早已备好,就等她一人。 
  「一起吃吧!」反正今天尚腾无欲不在,房里就只有她们三人。 
  芳华、芳霏吃了一惊,摇摇头,仍站在一旁。拜托!规矩就是规矩,岂能随意打破? 
  但她很坚持。「我一个人吃很无聊嘛!而且菜色这么多,我又吃不完,多可惜!瞧!天气这么冷,我们一起吃比较温暖,好啦好啦!还是你们嫌弃我……不愿跟我亲近?」 
  在她心中虽没有阶级之分,但却明白这里的人有自己的规矩,她来到人家的地盘,自然该入境随俗。只是,两人伺候她吃饭,实在有点让她吃不下去。 
  既然主人坚持,做侍女的也就不好意思太推托,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快吃吧!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桌好菜!」柳意合举起一只手,做出「开动」的样子,逗得芳华、芳霏噗哧笑了出来,心想,小姐有时……也满宝的。 
  *   *   * 
  冷霜的容貌刚毅冷峻,为人沉默寡言,并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 
  但自从那日一探冷霜居住的院落之后,柳意合就开始勤跑冷霜的居所,完全不顾芳华芳霏的阻止。 
  「小姐,不行!妳和霜爷男女有别,岂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芳华不愿让她以未嫁之身去亲近冷霜护首,就连一般妇道人家都知道要避嫌,更何况是个尚未出嫁的小姐。 
  「可是,我和无欲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就没见妳们抗议过。」在她的心目中,尚腾无欲甚至比那天才见过一面的冷霜更加需要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芳霏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万一被门主听见可就糟了,她们十分清楚门主对柳意合的占有欲有多强烈。 
  「门主可是你的未婚夫,当然和霜爷有所差别。」 
  「他才不是我的未婚夫呢!我不要嫁给他!」她赶紧撇清关系。 
  「小姐!」两人骇了一跳,深怕被门主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语。 
  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跟她们无关的事,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她难过的低下头。 
  「冷霜让我觉得他像我大哥……我很想念我大哥,但我现在不能见他,所以,我才想去找冷霜聊天。 
  「至于我与无欲之间的事,我无意让你们为难,只是,我对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感情,无欲若因此而怪罪你们,我会全部承担,绝不会牵连你们受累。」她缓缓的诉说心底的事,希望她们可以谅解。 
  「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避人耳目。」芳霏只好软软的说。 
  「可是,冷霜不知道我是女人!你们一去,还叫我小姐,那他岂不是知道我是谁了!」看来,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全都知道尚腾无欲要娶她的事了。 
  「什么?他不知道?」芳华、芳霏顿时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见过面?霜爷还送她回来的,不是吗? 
  「嗯!他还问我是谁家的孩子呢!」 
  「妳怎么说?」两人像在听故事一样。 
  「我说我叫小意,是妳们的好朋友。」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他没怀疑?」她俩感到匪夷所思,四大护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啊! 
  「嗯!」柳意合点点头。 
  难怪啦!她看起来的确像个小孩子,她那张清纯的小脸蛋不知道骗了多少人,若不是她们曾伺候她沐浴、更衣,看见她比她们想的还要有料,恐怕到现在她们还是有点不相信她已经足十四岁了呢! 
  现在正逢严冬,她全身包裹在厚重的冬装之下,更教人看不出性别、年龄,所以,霜爷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嘛! 
  冷霜正好要回院落歇息,就看见小逸坐在阶梯上等他。只是,这次小逸的身边多了一个侍女,他走近一看,发现那名女子正是芳霏。 
  「小逸。」 
  「啊!冷霜大哥,你回来啦?」 
  见小逸不像别人一样叫他霜爷,反倒称他冷霜大哥,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奇怪?他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大哥了? 
  「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好啊!」她快乐的答应了。 
  「芳霏,妳回去吧!」冷霜转头对芳霏说道。 
  「啊?」芳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服侍柳姑娘吗?晚点我会送小逸回去的。」 
  可是,小姐就在这里啊!她回去做什么?芳霏正想反驳,但冷霜已把她到口的话堵死了。 
  「你怀疑我的话?」看见芳霏的迟疑,他双眼一沉── 
  「不!芳霏不敢。」她能如何?只好退下啰! 


  第五章 

  尚腾无欲提早回谷,原本预定十日的行程,他缩短成七日。 
  与皇上密谈过后,他便先行启程,后续的细节则留给冷霄他们去处理。谷里虽有冷霜掌舵,但他仍然牵挂不已,只因,多了一个令他挂心的人。 
  一进山庄,直奔向松风院,他真的很思念他的小人儿,他迫不急待想见到她。 
  她好吗?可曾思念过他? 
  然而,在松风院里迎接他的却是芳华和芳霏,全然不见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原来,自从那天柳意合跑去找冷霜一谈如故之后,只要有空,她就会往冷霜那里跑。虽然冷霜的话不多,但他却将她当作小兄弟一般的疼爱。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安心,就像见到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就是那么巧,柳意合才刚到冷霜那里,他就踏进松风院。 
  「小姐呢?」他冷凝者双眉,看向芳华、芳霏。 
  芳华、芳霏不由自主的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么巧?门主怎么这时候回来?两人对望一眼,芳华硬着头皮回答。 
  「小姐……在霜爷那边。」 
  「霜?」她怎么会在那里?尚腾无欲双眉蹙得更紧,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他的心中犹如火烧,没他的允许,她竟擅自跑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还敢共处一室? 
  他的心念一转,身形一闪,人已飘出门外。 
  *   *   * 
  柳意合全然不知道尚腾无欲已经回来了,她仍不知死活的待在冷霜的屋里,玩得正起劲,一点也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冷霜正在教她下棋。 
  近日子夜门里没什么重大事件,其他三个人又随门主出谷与皇上会面,有这小子陪他,刚好可以打发日子。 
  「耶?冷霜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吃掉我的马?」棋局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吃掉了好几个棋子儿,她伤脑筋的用力瞪着面前这盘棋局。 
  瞧小逸此刻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棋局,他歪着头、嘟着小嘴儿的伤脑筋模样,一看就惹人发噱。说真的,小逸的棋艺可是他所碰过的对手当中最烂的一个,可是在他面前,冷霜意外的发现自己却也最放松,完全不需要带任何面具。 
  「冷霜大哥,你倒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啊?」柳意合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反正她不耻下问嘛!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双方交手,对手居然向我请教该怎么打赢我呢!」冷霜揶揄他,眼里含笑。 
  「哎呀--冷霜大哥,我才不是你的对手,谁要当你的对手咩!我又不是为了输赢才和你下棋的。只是,我好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才向你请教嘛!」柳意合嗔了他一眼,如同对自己大哥那样,开始撒娇巴结、逢迎谄媚。「毕竟太快over,我怕你没趣,所以才要你指点迷津,谁知这样的用心也会被你说成是我想要打赢你,你可真爱冤枉好人!」 
  冷霜听小逸那带着孩子气的童音,一时之间竟有点恍惚……不过,「什么是over?」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over啊?」糟糕,一时之间她倒忘了自己还在大云皇朝。「就是结束的意思啦!」 
  「是吗?」冷霜望着小逸纯净的容颜,略微皱眉,不知为何,跟小逸在一起,他鼻间老是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不时扰乱他的心绪,这是哪儿传来的? 
  「冷霜大哥,你怎么啦?」柳意合看见冷霜突然之间一直盯着她看,小脸儿不禁一红,渐渐不自在起来。她站起身,想避开他那专注的视线,她真的很不适应别人那么看着她,那让她觉得自己就好象躺在解剖台上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她一时心慌,竟绊到自己的脚,眼看就要跌倒! 
  冷霜见状,迅速起身接住她落地的身子,让她安稳的躺在他的身上。尽责的双掌正好置在小逸的胸脯上-- 
  哇!柔软如绵的触觉--这是…… 
  冷霜一惊,大掌不自觉的按了下掌中起伏的曲线。 
  「呀!」原本到口的谢字转化成惊呼,这个看似她大哥的他竟然摸她的胸部!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冷霜抓得更紧。 
  「你……是女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她,相处这么久,他竟未曾发觉! 
  「冷霜大哥,我……」她还没有机会说完,忽地只觉一股劲风逼近,她人已被来人抄进怀里。 
  接着「轰」地一响,冷霜整个人已被劲风震飞,撞出屋外,连同漫天飞屑,落在数十丈远的地方。 
  「不!」她骇然的看和冷霜起落的身势,直觉的想要跑去看看他的状况,不料,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道猛然扯回她的身子,动弹不得。 
  她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尚腾无欲。此刻,他的眼里正燃起熊熊烈火,彷佛要吞灭她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都还没想好该如何逃脱,他竟回来了! 
  柳意合开始挣扎,想逃离他专制的箝制,然而却只促使他抱得更紧。 
  他将她整个人圈拢,强迫她完全贴合在他怀中。一双铁臂不动如山,坚硬的胸膛更是有若铜墙铁壁,整个的压挤着她。 
  「跟我回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从齿缝中硬生生的迸出话语。 
  「不要。」我才不怕你呢!柳意合回瞪向他那双想宰人的瞳眸,勇敢的直视他,向来她最讨厌以暴力强迫他人的人。「你放开我!」 
  她用尽全力挣动自己被他强行抱住的身子,焦急得想去看看冷霜的伤势,但他却不肯放人。 
  「你放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她愤恨的捶打他的胸膛,一心想挣开这强势蛮横的男人! 
  她的捶打不过是花拳绣腿,但真正教他痛恨的是,她为别人与他争辩的模样,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个男人!他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她为别人出头就是不对! 
  「我不问青红皂白?他抱你在怀里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过是警告他,还未下重手,这样叫不问青红皂白?」尚腾无欲咬牙切齿的说,一副老婆偷人的妒夫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淡漠。 
  事实上,他只想杀了所有胆敢碰她的人! 
  冷霜仍躺在远处奄奄一息,无力起身,心中暗忖,她是……游移的神智捉摸到一个讯息。 
  「是!你是不问青红皂白,胡乱伤人!」她愤怒的狂喊,全然不顾后果。「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 
  「然后让你奔向他的怀抱?」炙烈的妒火烧得他双眼腥红,呛得他无法呼吸。 
  「你……」他现在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柳意合不再跟他啰唆,全力挣动。 
  这人是铁打的啊!她捶打的一双小手已经红肿,然而,他的全身硬得像什么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冷霜大哥……她担忧的引颈望向冷霜落地的方向,压根不管身后那双有如火炬的电光眼。 
  尚腾无欲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看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想奔去冷霜身边的忧急之情,他心里的火把烧得更旺、更狂。 
  天又开始降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化做一道蒸腾生烟的水气,宛若他心中正愈升愈高的热火,足以燎原。 
  他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抗拒,大步迈向松风院。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冷霜大哥身边。」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好说出自己的心声。 
  冷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尚腾无欲一掌打飞,真是无比冤枉。她想亲自跟他说抱歉,她好想照顾他的伤口,她的心头乱成一团。 
  「不准!妳是我的妻子,要留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冷然表白。 
  听她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他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为猖狂。 
  「你凭什么不准?我有说过要当你的妻子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我是你的丈夫!」 
  「你才不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他牙根一紧,野蛮的冷笑,当下决定,那么今天就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要完全断了她的念头,只要她成为他的人,谁也休想动什么歪念头。他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部都是他的。 
  「出去!」他一脚踹开房门。 
  芳华、芳霏吓了一跳,门主从来不曾这样开过门! 
  「不要!芳华、芳霏,妳们留下来陪我!」一进房中,仍挂在尚腾无欲臂弯中的她不禁害怕了,她才不要跟他单独共处一室! 
  两人看到盛怒中的门主,纵然不忍拋下柳意合,但也不敢多作停留。 
  他踏进内室,空出一手,另一手仍稳稳的搂抱住兀自挣扎不休的她,落栓下锁,将两人关在偌大的卧房当中。 
  他将她拋上床榻,在她还来不及滚离的同时,人已跟着扑压上她的身子。双唇随即如鹰一般,猛然攫住她的嫩红小口,吞掉她所有的呜咽。他坚实的舌滑溜的探进她口中,狡猾的游移,与她缠弄不休,她被迫将双唇张得更开,任他恣意搅弄,尽情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不--不要!她捶打的小手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却不痛不痒,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又重又沉,压得她好难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却仍压在她身上,只是撑起上半身看向她-- 
  两人的下半身因此更加的密密贴合,他暗吞下一声呻吟,知道自己的男性已然硬起,灼热如铁;他那欲望之柱正疼肿不堪的紧抵向她,他炯炯的黑眸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红红的小脸。 
  晕红浮现在她白净的脸上,如同胭脂绽放在雪地里,娇艳欲滴。纵然她再小,此刻却反而呈现出一种清纯却又诱人的光泽,引他采撷。 
  啊……他终于停止了吗?柳意合天真的以为他恢复了理智,决定放开她,便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的眼里正跳动着火光,那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她吓得撇开双眼,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仍想逃出去。 
  她再一次挣扎起来,然而,她的扭动只促使他的硬挺更加抵住她的柔软,他之所以停下来,是怕自己在狂怒之下会不顾一切的撕裂她,但纯真的她显然不懂,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嘶的一声,他一把撕开她的衣服,远远拋落在地上,他已没有耐性。 
  「不要,无欲!你放开我,你放开……」 
  再一次俯身封住她的小嘴,他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自己肿胀疼痛的昂长欲望,一手抚弄着她柔软丰润的双乳。 
  她好小巧!他再度在心里惊叹不已!他一掌就可以整个罩住她的胸脯,而她浑圆的臀,又小又翘,甚至还不及他的一个巴掌大!她是这么小,又这么软,他上瘾似的揉捏搓摩。 
  她吓得不知该如何阻止他放肆的进犯,她拼命抵抗,却全然没有用。 
  好难受……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过,那让她感到又热又痛,头昏眼花。推阻的双手早已疲累不堪,只能松软的抵住他宽厚得不象话的壮硕肩膀,消极的抗拒他。 
  他沿着她细滑柔白的颈项一一烙上紫红交错的印记。 
  她痛得皱眉,却躲不开他唇齿的啮咬。 
  要她的欲望有如烈火焚烧全身似的,他猛地将衣服扯至腰间,赤裸着坚硬厚壮的胸膛,压上她柔软的胸脯,他的鼻间净是她柔软身子的幽香,深吸一口气,他埋入她的颈窝间,一只大掌捧住她的臀按向自己的勃起,紧紧的抵住。 
  「不!」她大惊失色,但躲不开他有力的掌握,她感觉到双腿间的柔软地有个硬物在刺探着……不不不!「我会恨你的!不要让我恨你!」她吓得泣不成声,好害怕他接下来的动作。 
  望向她巍颤颤的睫毛上沾着的泪珠,「无所谓,就让妳恨我一辈子吧!」 
  他要连根拔除她一再想逃离的念头!这辈子,她只能待在他的床上、他的怀里。他在心中高喊,小东西,生生世世妳只能是我的人! 
  他将自己灼热如硬铁的男性欲望直接推入她紧窄狭小的花心之中-- 
  哦!老天,她好紧、好窄,她的甬道如丝般柔滑,触感比最上等的丝绒还要醉人,在柳意合还来不及反应前,他咬牙一挺,一举攻进她紧窒柔软的深处,直捣中心,让自己完全没入她的体内…… 
  玫瑰花瓣般的嫩蕊霎时整个包裹住他硕大的悸动,如雷殛般击溃他所有的意识,他失去一切的控制,直接贯穿她的处子之身。 
  一股如撕裂般的疼痛刺透了她的身体,叫喊随者泪水奔流而出,但随即全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他已无法停止,驱动的欲火如同滔天的烈焰般狂炙着他,他将她修长白嫩的双腿拉抬得更开,以方便自己进入得更深更沉,捧着她小巧的俏臀,他一遍又一遍的挺进冲刺…… 
  随着他狂野的撞击,她纤小的身子在床上无力的反抗,只能跟着他上下的摆动,他的律动愈来愈快、愈猛愈烈,令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然而,他似乎毫不知足,一次次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像是要贯穿她的灵魂…… 
  痛……混合着火热的感受,直令她想昏厥过去,他为什么还不结束?在泪眼蒙眬中,她只能无助的任由他蛮悍的剽占掠夺、予取予求…… 
  *   *   * 
  午夜时分,屋外大雪漫漫,帐里温暖如春。 
  柳意合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眸下是明显的黑眼圈。她双眉微颦,似有阴影。 
  尚腾无欲侧躺在她身畔,一手支着头,室内柔和的光晕透过芙蓉帐,映照得室内一片朦胧。他轻轻的抚摸她眼睑下的黑眼圈,无限怜惜,他累坏她了。 
  指下滑过她柔腻的肌肤,仍会隐隐骚动他刚刚歇下的欲念,刺痛着他的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痒进心底。 
  他讶异的收回手,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求彷佛绵绵不绝,似乎没有餍足的时候。他原以为要了她之后,他胸中的热潮自然就会平息,不会再如此轻易的被挑动,可以给彼此一段平静的时间。 
  但事实证明,他现在仍想要她。望着她刚入睡的容颜,若不是念及她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无度的索求,恐怕直至现在他仍不会放她入睡。 
  为何他胸中的欲火会这般旺盛?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他突然想起义父与他的爱人,从小,义父在他面前就从来不避讳当着他的面,与爱人敦伦缠绵。小时候他不懂义父为何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但现在他能体会了。 
  他也爱上了个人,他渴望与她结合,渴望得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只想与她灵肉合一,共奔喜乐之境!那把炽盛的烈焰,狂野的燃烧,似乎要把人融化殆尽。 
  想起她细致柔嫩的体内,紧密包裹住他火热的欲望,他的下腹一热,已然挺立。他抱过多少女人,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令他全然疯狂、失去所有的克制力。他咬牙逼自己忍耐,毕竟她太娇小,而他太高大,太过猛烈频繁的交欢容易摧折她脆弱的瓣蕊,然则一向不需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求,如今却成为教他痛苦的泉源。 
  明日他会为她亲自调制药膏,制造润滑剂。义父曾教过他如何调制,那是武林中密传已久的独门秘膏,可增进闺房之乐,只是他从不需要去费这种心思,他的侍寝各个明白如何取悦男人,非常有技巧,他何曾需要费心? 
  只不过一遇上柳意合就全部改观了,他一心只想要她,但以她这么小的身子要承受他那么大的需求……除非有义父所传的药膏润滑,不然,她的身于肯定承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更挺更硬了,以往令他十分自傲的克制力自从遇见她后,全然溃决,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一样。 
  或许是睡得不安稳,柳意合一个翻身,原本平躺在被子里的一截粉嫩雪臂滑出被外,搂抱怀里的锦被,缩蜷着身子,背向他,睡得更沉了。 
  然而他的爱火正热,偏偏她的小臀向后靠到他勃起的硬挺上,更撩拨得他心痒难捺,压制不住直往上窜烧的火苗…… 
  他一掌往前罩住她小巧浑圆的胸脯,开始揉捏压挤,另一掌则抬起她一只大腿,缓缓由后进入她温软的体内。他一寸一寸的沉入,慢慢品尝那令人震颤的喜悦。 
  她只觉得睡不安稳,事实上她已累毙了。 
  可是,恍惚之间,臀后竟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慢慢进驻她娇嫩紧室的体内,不!她直觉的想要抵抗,欲扭身离开,可是不能,有个力量强制住她的身子,她全身酸软,眼皮有若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力量来对抗。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他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平压于床榻上,开始律动起来。 
  柳意合睡睡醒醒,四肢百骸似乎要散开似的,耳际传来粗重的喘息,她已无力再去抗拒,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肯让她好睡呢? 
  她痛苦的呻吟出声,却激起他更剧烈的反应,动作狂野而凶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彷佛想嵌进她的体内深处,烙下他的印记-- 
  她无助的转头嘤咛,他快要压扁她了,她想抗议,然而到口的字句却只能在舌端化为一声一声的娇吟,反倒更具催情的作用…… 
  那只巨大的「活龙」由外而内的进入,一遍又一遍硬是撑开她柔软丝绒的紧窒甬道,深深的没入她,强迫她容纳他过于巨大的尺寸,不断来回的磨蹭律动…… 
  「不……不要了……」她好累了,脑中的意识早已涣散,此刻她只想休息。 
  然而,她瘖哑的声音却带有一种撩人的性感,撩拨得他无法思考,她丝滑嫩软的包裹更像磁石般紧紧吸附住他的昂扬「怪兽」,教他想抽身都难,只想一再埋入她的体内,与她做最亲密的结合,他一遍遍的释放自己对她的爱意,尽情拨撒自己的种子于她的体内,让她再也无路可逃! 
  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有下一代,他不要孩子。但若孩子可以进一步的留住她,他为何不那么做? 
  以前他在达到高潮前必先抽出自己的「雄壮威武」,但现在他不再那样做,他爱透了在这个小可人儿的体内爆发的感觉!那令他觉得非常满足,如入极乐之境,他直至今日才终于尝到何谓鱼水之欢、人间至乐的滋味! 
  他屏息加速抽送,快感如同浪潮,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感官意识,激得他咬紧牙关,冲刺更为张狂。 
  「痛……」柳意合痛得咬住被单一角,无辜的承受他猛悍忘我的攻势。他粗大的鹰爪狂野的揉捏她丰软如绵的胸脯,唇舌则在她耳后、颈旁反复的折磨她的神经。 
  屋外大雪漫漫,帐内风暴却狂卷住纤弱的她。 
  长夜漫漫-- 
  *   *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扉、穿过床幔,映射到床上昏睡的人儿。 
  柳意合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全身酸疼,眼泪瞬间溃堤而出,他……强占了她的身-- 
  「小姐,妳醒了吗?」是芳华的声音。 
  芳华掀开床帐勾好,发现柳意合躺在床上,鼻涕泪水流了一脸。 
  「小姐,你还好吗?」芳华柔声问道,小心的扶她起床,并拿手绢儿仔细的替她擦拭小睑。 
  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掉似的,她只能微喘的瘫靠在芳华的肩上,尤其是下体传来的疼痛好象火在烧-- 
  芳霏正由外室端着盥洗器皿进来,乍看见她全身赤裸的模样,骇得差点将盆里的水打翻。 
  老天爷!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斑斑印痕,或齿印或吻痕,交错复杂,乍看之下,简直令人怵目惊心,可见门主昨儿个是多么的「疼爱」小姐! 
  芳华使了个眼色,芳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起搀扶。看这情况,非得先帮她净身不可。 
  可是,柳意合全身酸软,疲累得几乎站不住脚,根本无法步行至浴堂。 
  于是,两人很快的替她在屋内张罗了一桶香喷喷的热水,水面上散满了各种奇珍花药,对身体具有极好的疗效,还兼具美容保养的效果。 
  她坐在浴桶中,在热气蒸腾下,紧绷的情绪连同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松弛下来,连双腿间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也渐渐舒缓。 
  但想起冷霜,她的双眉蹙得更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恩及他挨的那一掌……看他飞得那么远,他一定很痛吧?她不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冷霜大哥……他……还好吗?」想起他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难以开口。 
  昨天发生的事震惊了子夜门。门主一向淡漠冷然,喜怒不形于色;至于女人方面,大伙也只听过众家美人为他竞相争宠,却没听过他为哪一位女子动过心。没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勃然大怒,因而重创冷霜。 
  「他……」芳霏直觉想要回答,却被芳华以眼神阻止。 
  今晨,门主森冷犀利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清楚的告诉她们再无机会可容她们这般疏忽。经由这次的霜爷重伤事件,她俩更加确定门主对小姐的独占欲强烈得吓人,还是不要让事情更复杂化吧! 
  但天真的柳意合当然不懂人心的转折,她只想到冷霜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剎那,「他好吗?」她继续追根究抵。 
  「小姐,别担心了,霜爷很好。」芳华平静的回答,一边伺候她起身,拿过大毛巾来包住她湿润的身体,领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两人开始细心的为她打扮。 
  「是吗?」她落寞的低语,并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她欠他太多了。 
  「当然。」是假的,但她们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小姐去看霜爷。 
  「门主。」两人忽见尚腾无欲踏进内房,马上行礼如仪。 
  但柳意合一听见是尚腾无欲,全身一僵,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他挥手撤下两人,看见她蓄意撇头不理他,令他十分难受。一眨眼,他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一起落坐在椅子上,让她连躲都来不及躲。 
  见自己挣扎不过他,更怕自己无谓的挣扎会惹来类似昨日的后果,只好僵硬着身体,尽量坐直,试图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顾她的正襟危坐,把她圈进自己雄壮的臂弯中,一手硬是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高,看进她的双眸。 
  她的双眸水汪汪的,却漾着愤怒的光芒,他不禁要开始佩服起她的勇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瞪视他,而且还瞪得这么用力,瞪得他又气,却又怜她。 
  轻叹一声,将她压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不要嫁给你!」 
  「胡说!昨日我们已经洞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成亲只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要嫁给你!」 
  「你要!事实上你已经嫁给我了,就在昨天!」他气极,不怒反笑。 
  「你……」她气得挥掌过去,却被他半途截住,她愤怒的低喊:「那不算,我才没有嫁给你!」她才不承认,昨天是他强迫她的,她并非出于自愿。 
  「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亲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一道手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话语。这小东西,人小胆子却忒大,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极限。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嫁你!不嫁不嫁!」他休想她会嫁给他! 
  「你会,而且很快。」他再次告诉她。 
  「我不会。」她倔强的逞口舌之快。 
  他盯视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他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你会嫁。不然我就杀了所有伺候你的人,包括芳华、芳霏。」 
  「你!」她气到浑身发抖,他竟敢威胁她!「你若杀了无辜之人,我就自杀!」她气得口不择言,一心只想要他停止这种疯狂的想法。 
  「可以。」他漠然一笑,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只是所有服侍你的人也会跟你一起陪葬。」他的眼神更形冷冽。 
  「你--无耻!卑鄙!龊龊!下流!坏--唔--」 
  他猛然吻住她,堵住她那张骂人的小嘴。她可真有本事耶!竟能将他逼成这般境界,他对她又爱又恨,欲火如同怒火一样的冲向天际,他粗暴的蹂躝她的双唇,决定不再忍耐,既然无法用说的,那他就用做的。 
  虽然早就知悉她的心意,但亲耳听到,仍令他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他要娶她,但她不肯嫁他;他不愿意去想,她却一再的提醒他,这个不要命的丫头!竟敢再三挑战他的权威! 
  事实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容不得她说不。好!她若没有记忆,他会不断替她制造,直到她记忆深刻为止! 
  不要!她的小手捶在他身上就好象软巾儿打在钢铁上,痛得反倒是自己的小手。可是,她不要他吻她啊!然而,无论她左转右转,总是回避不开他如影随形的大嘴。 
  当他粗糙的大手蓦地一把罩住她赤裸浑圆的小屁股时,她心中一骇!喝!他是什么时候褪下她下半身的裤子的?她的一双小手紧抵住他坚硬的胸膛;发现两人的上衣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可是,她的下身传来一痛一热……他已进入她! 
  捧住她的小俏臀,定住她因吃痛而要离开的身子,他向上一顶,他的一尾「活龙」已整个没入她柔软细致的体内。 
  她绷紧的内里更加紧窒,包裹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高潮来得如此汹涌迅速,他低吼一声,开始亢奋的攻击。两人身下的那把座椅,禁不住剧烈的震动,几乎断裂。 
  她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他为什么总是这么野蛮?他一顶一顶的,又猛又快,顶得她只觉一阵阵的刺痛。她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并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逃开他的身边,无论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那个能让她回家的音乐盒。 
  尚腾无欲原以为得到她的人,她便会死心,不再一心想着要离开,甘心成为他的妻。谁知她竟这么「前卫」,丝毫不在意她已非完壁之身,仍成天吵着要离开他,拒绝与他成亲。 
  世上有多少女人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可她却不屑一顾!该死的--他爱她!她为什么不懂?他心中那股苦涩怎么样也化解不开,想到她对别人巧笑倩兮的模样就令他妒火中烧,昨天竟教他撞见她对冷霜投怀送抱,两人之间还含情脉脉的互相注视……该死、该死! 
  他咬牙切齿的按紧她的臀,凶猛的挺进。 
  她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了,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也许让她怀有他的子息,会使她再也无法否认她已是他的人了!他仰头低吼,握住她的臀,向上奋力一挺,晕眩的狂喜伴随着狂猛的浪潮漫天袭卷而来,他痛快淋漓的迸射出积郁在体内的热流,播撒于她柔软体内深处。 
  有一刻钟,两人都无法动弹。那极致的一刻太过于震颤人,以致余韵不绝,而令人回味无穷。 
  她全身虚脱,只能像个软娃娃般,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臂弯里,软绵绵的坐在他的怀里。 
  她不爱他呀!她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是,他却一再对她做「那种事」,每次都像是要生吞活剥她似的,她该怎么办? 
  「意合,你已是我妻子,昨日我们已洞房。所以,不要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嗯?」他温柔的轻抚她汗湿的发丝,不舍的低语。他仍留在地体内,舍不得抽出来。 
  「我……」 
  「嘘!不要说。」他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继而留恋的沿着她的唇线来回徘徊。 
  「可是……」 
  「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再与她起争执,她是世上唯一有本事把他气到失去理智的人。 
  「无欲……」 
  「你是我的妻已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更何况--」他漂亮出奇的湛湛黑眸中滑过一道流光。「也许在你腹中已有我的子息。」 
  「子息?」她愣住了,什么是-- 
  「宝宝。我们的、宝、宝。」他神秘的一笑,那笑看起来充满了邪魅! 
  「宝宝?」彷如一记当头棒喝,轰得她当场傻掉!宝宝?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宝宝-- 
  「不!不可能。」她无法接受,她才几岁?她连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能生小孩? 
  「当然可能。」自从他开始要她之后,就不再做任何预防措施了。 
  「不要,无欲,我不要,求求你……」她慌得拼命摇头,却摇下一连串的眼泪。她不能的,她不打算长留此地,她怎么能-- 
  「乖,别哭了,别哭……」他不愿正面回答她,但她的泪水却烫痛了他的心,为何她总是不断的在流泪? 
  「嘘……」他细细吻她的发、她的额,不断哄她。「乖,别哭。别哭了……」体内的热潮再次涌上,他又想要她了!感觉自己在她体内很快的「重整旗鼓」,再次「蓄势待发」-- 
  「乖……宝贝……」安抚她般的轻轻衔住她的唇,进而封住她的抗议。他一手稳稳托住她小巧的臀,另一手则上下缓慢的游移,爱抚般的轻揉她因察觉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立而僵住的身子,开始进行另一回合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