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4

叶芊芊:当爱情遇见永远 上

  文案: 
  当年年他们俩初逢于「厕所之中」, 
  他「礼貌」地说:「让你先上厕所,然后我再上……」 
  她当然清楚他所谓的「上」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三年后,他们竟戏剧性的再度相遇于「厕所外」, 
  只是……她依然小姑独处,而他却忘了一切, 
  甚至还成了别人口中的「好丈夫」和「好爸爸」?! 
  并且抵死不肯跟「外遇」沾上边! 
  害得她这「家教严谨」的纤纤女子, 
  不得不使出「凡人无法挡」的致命绝招—— 
  穿上了用不了多少布科的性感比基尼, 
  歹心的将他诱拐到「温柔乡」中任她「为所欲为」—— 
  企图唤醒他「沉睡」的记忆…… 
  没想到……他竟是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不仅意犹未尽, 
  还厚颜的说只要来瓶「蛮牛」, 
  就能「再度出击」 


  第一章 

  “什么?要我去保护一个歌手?”陆阙东听到自己的任务,差点没拍桌子兼跳脚。 
  “而且还是个学生歌手!拜托,这叫做当保母,好不好?”一个高中生,只差没要把屎把尿的,除此之外,还什么都很难缠,所以—— 
  “我不要去哦,要去,派别队的队员去。”想他一个堂堂保三总队的大队长,大毒枭不去抓,去保护个小鬼头?这像什么话! 
  “这事你还是先看过委托人之后再说吧。” 
  “谁来说情都没有用的啦。”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以示他的男人本色。 
  “是吗?”分局长才不信。 “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小心待会自打嘴巴。” 
  “啧,局长,这你就不了解我了,我陆阙东说话一向不打诳语。有几分真,说几分事,我说不去就不去!” 
  “可是那个委托人长得年轻貌美。” 
  “她像王媲、西施都没用啦。”人家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悄悄的放在心底好久了,所以——哼,那些庸脂俗粉,根本就不能人他的眼。 
  “还是看看再说吧,委托人待会就来了。” 
  “那还要等多久?”他很忙耶。 
  陆阙东没耐性的在局长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附注:接下来的剧情,请翻阅星语情话157爱情五步曲之“当爱情遇见守候” 
  若是公司行号之间要举办员工不迟到、不早退的比赛,那冠军一定是非“黑白企业”莫属。 
  只要是上班的日子,黑白企业的员工必定是在八点五十分以前便到达公司。 
  而下班时间是五点,可是呢,员工们却在五点十分才会陆续步出公司大门。 
  这是为何原因呢? 
  黑白企业是冠以两位总裁的姓为名。黑幽,高大、强壮的体魄,帅气、迷人的五官,再加上好相处的随和脾气,未婚,员工们给了他一个外号:黑马王子。 
  白贝羽,瘦削、挺拔的身躯,优雅、俊美的表相,加上妙语如珠的个性,未婚,员工们也给了他一个外号:白马王子。 
  两位总裁向来是以身作则。上班时间是九点,而两位王子一定会在八点五十五分相继走进公 
  司。下班时则是在五点五分离开公司。 
  众家女子便坚守着两位王子每天规律的时间表,看着两位王子上班及下班。 
  现在时间:中原标准时间早上八点五十五分。 
  “黑总,早!”黑幽前脚才刚踏进公司,员工们已异口同声向他道早安。 
  “大家早!”黑幽回了员工们一声早及一个迷人的笑后才步人他专属的电梯。 
  “喔!好帅、好迷人哦!” 
  “黑马王子真是帅呆了!” 
  众家女子陶醉在黑幽迷人的笑容之中。 
  过了三分钟后,大厅再度响起一声—— 
  “白总,早!” 
  “大家早!”白贝羽心情雀跃的和员工们打过招呼后,即高高兴兴的步入他专属的电梯。 
  “白总今天心情很好哦!” 
  “他好帅哦!” 
  众家女子再度陷入陶醉之中。每个人都在幻想着有一天他们能看上自己,王子们深情的眼眸投注在自己的身上。众家女子怀着好心情及美丽的幻想各自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台北。 
  凯悦大饭店国际厅内正在发表本世纪未最盛大的一场珠宝大展,各式各样精雕细琢的珠宝玉饰令人目不暇给,光是看就已经够让人心动,更何况是穿戴在婀娜多姿的模特儿身上展示。 
  悠扬的音乐响起,模特儿的肢体曼妙地随着节拍而舞动,珠宝的兖丽光芒早巳让人目眩神凝,恨不得能将之据为已有。 
  伸展台上,只见身材玲珑有致的模特儿身着各色系的薄纱礼服,在人造风的吹拂下轻扬飘逸,若隐若现的粉嫩肌肤将宝石特有的光芒烘托的更加耀眼。 
  贵宾席上,只见与会来宾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赞叹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张董,恭喜你,这次的展示会相当成功,由与会来宾争相订购的情形看来,要卖至一件不剩是轻而易举的。”培训这次展出模特儿的公司负责人,本身亦是着名模特儿出身的桑纺惜,微笑着说道。 
  来宾们争相抢购的热烈情形,让这次展出的情形比预期来得成功,令纺惜心中大石得以落下。 
  只见珠宝商张有财洋溢着笑容的胖脸频频点头叫好,根本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臃肿的身材配上宛 
  如弥勒佛似的浑圆大脸,十足就是暴发户的标志。 
  “谢谢。刚刚工作人员跑来告诉我,这批珠宝直到刚刚为止已经卖了七、八成,有这么好的成绩,你最居首功呀。”张有财竖起大拇指称赞着。 
  “哪里,是您这批珠宝漂亮,我只是负责将它的灿烂和美丽展现出来罢了。 
  “这是哪儿的话,我还怕桑小姐你不肯接我公司的案子,毕竟珠宝展示的风险远比服饰来的 
  高。”张董直言道出纺惜刚开始不肯接下这个案子的顾忌。 ‘ 
  纺惜风情万种的回眸淡笑,优雅宜人的气质将她的美烘托的更耀眼,她态度悠然的将长发拨到耳后,让细致无瑕的嫩耳露出来。 
  “没办法,您也知道我这家模特儿公司刚成立不久,一有闪失纺惜可赔不起呀!” 
  “那这次可有万全准备?”张董一副生意人的口吻闲道。 
  “这次珠宝都是我自己保管,直到刚刚才交给公司的员工拿给模特儿,安全的很,您放心吧。” 
  纺惜话刚说完,就看见负责帮她看管这批珠宝,的核心干部——孟瑜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纺惜,不好了……” 
  看她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纺惜二颗心也忐忑不安的狂跳着,微微攒起眉心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时,张董的人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神情紧滞的对张有财咬耳朵,只见张有财诧异的挣大了圆眼,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他迅速的转过头看着纺惜,一脸不确信的对着她说说道.“桑小姐,!真品你拿到哪儿去了?把它拿出来,免得顾客们把事情闹大。” 
  “我不知道啊,自从贵公司将这批珠宝交给我之后,我一直将它锁在保险箱里,直到今天才拿出来。”突如其来的噩耗让纺惜慌了手脚。 
  “真品呢?真品到哪儿去了?难不成有人从模特儿身上偷天换日的将珠宝窃走?”张有财口气尖锐的大声吼叫。 
  这时,原本投注在模特身上的镁光灯纷纷转向两人,哗然声从会场四处响起,看来已经有入耳尖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纺惜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此起彼落的批判暄哗声,紧绷的心瞬间沉人无底深渊。 
  完了,看来明天她铁定上各大报头条了。 
  面对刺眼的镁光灯,纺惜用手遮着额头以躲避从各个角落不断闪烁的灯光,一脸沉稳的说道: 
  “张董,您放心,珠宝既是你交到我手上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决不会让你吃亏。”她以负责任的态度安抚珠宝商,随即一阵旋风似的转往喧哗声不断的后台了解详情。 
  外表看似沉稳的她,天晓得此时有多心慌,这批珠宝市价超过两千万,如果没了,她纵使倾家荡产也不够赔呀! 
  此时,她只能暗自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工作人员开她玩笑而已。
附注:接下来的剧情,请翻阅星语情话159情五步曲之“当爱情遇见痴傻”  
  “怎么样?我们这个月的收入如何?”黎采心手中抱着两岁的女儿,无聊的拭着指甲,并对一旁的会计兼扫地——也就是她这间服饰店唯一的员工黄瑞嘉问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啦,她这间服装店由于定价实在是有点过高了,随便一件衣服的订价都在五位数以上。每天是都有客人上门没错,但当顾客只 
  要一看到上头的标价就会咋舌,然后摇头离去,所老实说,服饰店只要一个月可以卖出三套衣服,她真的是该愉笑了。 
  尤其她又是这种懒散的个性,只要有客人上门,她全都交恃一句“自己来”,根本就不会上前去招呼,多亏请了个任劳任怨的黄瑞嘉,否则她这间“采心服饰店”老早就关门倒闭。
  “还不错。”黄瑞嘉笑着点点头。“ 
  “卖出了几套衣服啊?”黎采心随口问道。 
  “四套,净利差不多五仟元。” 
  “五仟?”黎采心皱起了眉头,将女儿丢到了一旁去,走到黄瑞嘉的身旁, “才五仟叫还不错?”她扬高了音调。 
  敢情她的小会计以为她们赚的是美金吗!?不然净利五仟元怎么会跟多扯上边呢? 
  “恕我说一句,你知道我们这里记帐是用新台币记帐吧?”她双手交叉瞪视着黄瑞嘉。 
  “我知道啊!老板娘,我是会计当然知道我们记的是新台币,但是……上个月我们扣除水电及我的薪资些有的没有费用之后是亏耶,所以相较之下,这种盈余本来就应该算是还不错的了!”·黄瑞嘉无辜的说道。 
  黎采心一听到黄瑞嘉所言,眉头都皱起来了, “好吧、好吧!随便啦。”反正,就算亏也不是亏到她的钱,她怕什么! 
  嗯……不对,应该说她开这闲店的钱是从别人那里挖来的,所以不怕。 
  对,不怕!只要不要亏到她的老本,她都不怕。
附注:接下来的剧情,请翻阑星语情话161爱情五步曲之“当爱情逼见残酷”. 
  雨,好大的雨。 
  收音机里不时发出台风警报,要低洼地区严防水灾。 
  晚上十点零七分,强烈台风朝墨西哥湾的波扎利加市直扑而来。 
  黑漆的波扎利加市,一艘艘的游艇在水面上穿梭,空中有直升机盘旋,这些人并不是警察,也不是某个国际人道救援组织;他们是青蝎帮副帮主奥村建和他的党羽,目的在搜寻青蝎帮老大——安东尼.范。 
  这些人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地搜寻自己的老大,摆明了是——叛变。 
  每十艘游艇都配有大型探照灯凡是有影子移动,一律扫射。 
  此刻,在教堂的钟楼上,有两个人影紧紧依偎,淹水已涨到他们的鞋底。 
  孟霏像被保护的雏鸡,被范超峰坚强的手臂搂在怀中,她的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沉稳悦耳,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悸动。 
  “我爱你。”范超峰俯低头,·突然沿着她的鬓发吻到耳珠。 
  “你说什么?”孟霏一愕,只觉得一阵酥麻传到心窝,没听清楚。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范超峰将吻转移到她的唇上,而搂着她腰的手也跟着加重力道,几乎快折断她的腰了,·但她没喊痛,她根本连话都无法说,她的嘴被他的舌占满,密不透风。 
  他的吻十分强烈饥渴,令她少荡神迷,忘却危险。 
  半晌,他松开了她,表情凝重:“答应我,永远勿忘我。” 
  “我答应你;我永……”孟霏虽然觉得他要她说的话怪怪的,但她—时没反应过来,话还没说完,肩膀忽然像被刀子砍到似的,痛彻全身,颈子一歪,身子二瘫,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时光荏苒,三年过去…… 
  午休结束的音乐声响起,孟霏好不容易丛恶梦中惊醒。 
  擦去额头的冷汗,孟霏端绉—杯,却喝到一嘴茶叶,起身往厨房加水。 
  孟霏现在负责“大女人杂志”月刊,公司位于台北,但不在大女人俱乐部内,她独立门户,公司坪数不小,办公室却只有十二张桌子,另有暗房、 
  摄影室、会议厅、设备齐全的厨房、可供淋浴的浴室,还有一间供员工无法回家时睡觉用的和室,不过和室常被大家拿来饮酒作乐。 
  一打开写着“总编室”的门,就听到夏盈比一群麻雀还吵的声音。 
  夏盈八成又去骚扰聋哑的谢咪,两人每次讲话像雏同鸭讲,各说各话。 
  孟霏好奇的走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我遇到天下第一帅男!”谢咪快速地朝孟霏打出手语。 
  “孟霏你来得正好,快替我翻译谢咪的手语。”夏盈猴急的说。 
  “你看你,,鼻血都流出来了。”孟霏将茶杯放在桌上,一面将夏盈的话直接翻译成手语让谢咪知道,一面将谢咪的手语翻译给夏盈了解,翻译完之后,立刻从桌上的面纸盒里抽一张面纸给夏盈擦鼻血。 
  “不用,鼻血流得越多,我的脸会越白皙。”夏盈将面纸拿来擦口水。 
  “黑骨鸡流光了血,还是黑骨鸡。”谢咪促狭地比划。 
  “她说你是黑美人?白了反而不好看。”孟霏故意翻译错误。 
  “骗人,她在头上比了一个鸡冠,分明说我是鸡。”夏盈努努嘴。 
  夏盈和谢咪一是摄影师,一是文案负责人,两人刚从学校毕业,皆是好色处女。 
  只要方圆五百公尺之内出现帅男的踪影,两人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直扑而去,恨不得一口把帅男吞进肚子里,占为已有。 
  谢咪打着手语。 “我搭电梯上来时,一个很帅的男人碰了我肩膀一下。” 
  “他在钓你!”孟霏一边读手语,—边回打手语。 
  “不是。”谢咪失望地摇头: 
  “当时搭电梯的人很多,我等人少时故意将手帕掉到他脚边,他居然一脚踩过去,真是气死我了。” 
  “就算你扒光衣服躺在他面前,他照样从你身上踩过去。”夏盈嘲讽。 
  “他可能是个大近视,没看到手帕。”孟霏安慰地拍拍谢咪。 
  “难怪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谢咪信以为真。 
  “如果你的胸部有我一半突出,他就会看到你了。”夏盈比了比胸部。 
  “胸大有什么用,他早过了喝奶的年龄。”谢眯轻蔑地比划。
  “婴儿才喝奶,男人是用吸的。”夏盈撅嘴发出喷啧声。 
  夏盈一头染红的长发,穿着性感,素有“红发魔女”之称,思想保守,但最爱说黄话,孟霏每次遇到这种话题,总是充耳不闻,打手语问: 
  “他有多帅?” 
  “高大、英使、充满男子气概,害我湿了。”谢咪咧开嘴笑。 
  “拜托你讲话淑女一点。”孟霏做出昏倒的手势。 
  “你若是看到他,我保管你也会湿。”谢咪理直气壮。 
  “我现在口‘干’得要命。”孟霏拿起茶杯,打算去厨房,摆出一副对“帅男”话题没兴趣的模样,也难怪她如此,在她心中,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只有一个——安东尼奥范,也就是范超峰。 
  谢眯拉住孟霏的手臂,很严肃的比划。·“你需要跟男人上床。” 
  夏盈插嘴道: “连我家那只结扎的母猫私生活都过得比你复杂多了。” 
  孟霏失笑:“你要带它去兽医那儿检查看看有没有得性病?” 
  “你欠抓!”夏盈用尖指甲刮孟霏的手臂。 
  “饶命!”孟霏放下茶杯,发出惨叫。 
  “夏盈以下犯上,应该减薪降职。”谢咪建议。 
  “我担心脸会被抓花,破相毁容,”孟霏做出少惹为妙的手势。 
  “我决定去每一个楼层的公司,找出那个男人的身分。”夏盈突然起身。 
  谢眯见状,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比出“我也要去”的手势。 
  “小姐们,请注意,现在是上班时间。”孟霏指着手表。 
  “你总不希望我们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吧!”谢眯可怜兮兮地比着手语。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不希望我们恨你吧!”夏盈语出威胁。 
  “快去快回,两位‘水昆’小姐。”孟霏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接着两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吹出办公室,说实话,她很羡慕她们,能这样快快乐乐地追求爱情,不像她,三年了,她整个人停格在三年前,虽然外表看起来和三年前几乎完全一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态苍老了。 
  这三年来,大女人俱乐部发生了大大小小许多不同的爱情故事,每个爱情故事都有圆满的句点,唯独孟霏的爱情是个问号,没有人见过她穿裙子,也没人见过她跟男人说话,更没人见过她多看男人一眼。 
  新进的女孩,像谢眯和夏盈,私底下都以为她是不婚主义者,却不晓得孟霏三年前所遭遇过的事—— 
  她被安东尼奥范绑架的事,只有大女人俱乐部的五个创办人知道。 
  三年前,孟霏被墨西哥警方发现时已是奄奄—息,对昏倒之后所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因为她的英文并不流利,是宋小曼和孟云天妻赶到墨西哥把她接到日本,至于她在安东尼奥范手中的遭遇,她绝口不提。 
  她们只知道,孟霏做身体检查时,已不是处子之身。 
  日后孟霏自己从网路上找到她出事那天的英文新闻报导,逐字查阅英语辞典方才得知安东尼奥范死亡的消息,但孟霏不相信安东尼奥范已经死了,只要尸体一天未寻获,她就相信他还活在世上。 
  为了重逢,她在穿着上保持三年前的习惯,简单的T恤,洗得快变白的牛仔裤:一头乌溜长发被编成麻花辫,走路时像两条会自己跳舞的魔术绳,她痴心地以为这样他便会出现,就像“似曾相识”那部电影,克里斯多夫李维为了见珍西摩儿一面,就是穿着三0年代的打扮。 
  她知道电影跟现实不能相提并论,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回到“总编室”的同时,牛仔裤口袋的大哥大响起。 
  “喂!我是孟霏。”孟霏打开大哥大应道。 
  “我是小曼姐,你快来总部一趟。”宋小曼十万火急的说。 
  “有什么大NEWS?”孟霏感到吃惊,一种不祥的预兆自心底冉冉升起。 
  “天大的,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总之你快来。”宋小曼加重语气: “还有,立刻命令你的部下——远离帅男。” 
  “我有两个部下刚才才去寻找帅男……”孟霏皱着眉说。 
  “不妙!快去把她们找回来。”宋小曼颤着声大叫。 
  “好,我马上去找她们。”孟霏匆匆挂断电话,心中充满疑问。 
  与男人作对,—-向是大女人俱乐部的主张,但如今大女人俱乐部最强悍的创办人——宋小曼却急电大家——远离帅男。 
  帅男有什么可怕?为什么宋小曼的声音会发抖? 
  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小曼却惧怕帅男,怎不叫孟霏感到惊讶! 
  孟霏跑到电梯前,灯号显示电梯正往十五楼下去。 
  大女人杂志社是位于十八层办公大楼中的第十六层,据管理员表示,第十七和十八层在三天前被同一个人买下,打!算要开健身沙龙,预计在两个星期后开业,目前只有装潢工人在,所以她决定从楼梯闲向下逐层寻找谢咪和夏盈。 
  问过十五楼的三间公司,柜台小姐均表示她两人已来过,孟霏松了一口气。 
  突然想上厕所,这栋办公人楼的洗手间不在办公室内,而是设在各楼层的楼梯间,如厕洗手后,孟霏走出女厕,对面的男厕走出一位男土,三年来不曾波动的心湖,此刻仿佛被巨石掷中,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神似的脸孔? 
  而且,她和范超峰跟厕所十分有缘,和“他”也一样。 
  朝她步步逼近的男人,有一张她认得的脸,但却感到陌生。 
  脸型和五官跟安东尼奥范完全一样,就连眉角上的疤痕也如出一辙。 
  可是眼神和气质却完全不同于安东尼奥范,范是阴骛的; 
  “他”却是沉敛的,还有个最大的差别在于,范充满杀气;而“他”是一身邪气,就在她百思不解当中,“他”从她旁边绕过,往楼梯间走。
  “范超峰!”孟霏忍不住地大叫。 
  “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仍然往下走。 
  “先生,请你留步。”孟霏冲动地拉住他的衣抽。 
  “他”回过头,神色自若的问: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孟霏放开手,没头没脑的反问。 
  "我叫冷烈,刚从美国来台湾。”冷烈直视着她说。 
  “你不叫范超峰?或是安东尼奥范?”孟霏也以专注的眼神打量他。 
  冷烈蹙着眉反问: “范超峰是谁?安东尼奥范又是谁?” 
  看他的神情不像在说谎,他似乎真的不是范超峰,但她越看他越觉得他就是范起峰没错,孟霏叹着气: 
  “你很像他,我一个朋友,长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小姐,你的凯子的方法太土了。”冷烈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我不是在钓你,而是你真的很像他,连声音都像。”孟霏辩解。 
  “他是你男朋友吗?”冷烈感兴趣地问。 
  “是的,他失踪了三年。”孟霏的眼眶微微发热。 
  “既然他三年都不跟你联络,这表示他根本忘了你。”冷烈一口咬定。 
  “不会的,我们约定过,永远勿忘对方。”孟霏神情坚定。 
  “你是处女吗?”冷烈眼睛微眯,更显得他的心思深不可测。 
  “你这么问很失礼!”孟霏的脸条地红了起来,原因却是害羞大于生气。 
  “我只是猜想,你之所以如此在意失踪三年的男友,大概是因为被始乱终弃的缘故,对不 
  对?”冷烈笃定的说,虽然他的用字十分刻薄,但他的眼砷却闪过一丝庆幸的光亮,这光亮像是在暗示她难劫难…… 
  孟霏怔住,劫难?最近会有什么劫难发生?莫非跟帅男有关? 
  老天!她竟能从他的眼神读出他的心思,这岂不表示他就是范超峰,虽然他口口声声否认,但就凭心灵相通这一点,她敢跟老天爷打赌,他的的确确是范超峰,不过如果他是范超峰,他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 
  从他的神情看来,他是真不认识她,而不是忘了她。 
  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丧失记忆了。 
  深吸一口气后,孟霏决定以迂回的方式证明冷烈就是范超峰。 
  “你错了,他并没有抛弃我,我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分开的。” 
  “如果我是他,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离开你这位美人。”冷烈顽皮地眨眨眼。 
  “我能不能请问你几个问题?”孟霏咬了咬辱,强忍住对地轻佻的行为表现出不屑的反应,范超峰绝对不可能出现像冷烈这种登徒子的脸部表情,这令她感到难过,断讯的三年,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冷烈看了看手表,考虑之后说: 
  “我只能给你十分钟。” 
  “三年前你人在哪里?”孟霏赶紧闲,不敢浪费时间。 
  “迈阿密。”冷烈从容不迫的回答。 
  “你有没有去过波扎利加市?”孟霏接着问。 
  “这个市名连听都没听过。”冷烈摇头。 
  “你的背上有没有蝎形刺青?”孟霏挑重点问。 
  “背上没有,不过胳臂上有一只蜘蛛刺青。”冷烈耸耸肩。 
  “不可能!”孟霏失声地大叫: “你什么时候去刺蜘蛛的?” 
  “十岁时。”冷烈撩起袖子,手臂上确买有只黑寡妇。 
  “我不相信。”孟霏脸色刷白,在她印象中范超峰的手臂并没刺青。 
  “你要我脱衣服验明正身吗?”冷烈露出促狭的眼神。 
  “要。”孟霏毫不犹豫答道,她深信他的背后应该有和范超峰一样的青蝎图腾。 
  “在美女的面前脱衣,是我的荣幸。”冷烈开始松开领带和衣扣。 
  看着他宽衣的动作,比钢管猛男还要性感,孟霏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三年,他是怎么样过日子?做牛郎吗?全球最大的青蝎帮帮主伦落到以身体讨生活,这个想法令她锥心泣血。 
  当他转过身时,完整无瑕的背部皮肤,证明他的确不是安东尼奥范。 
  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及时阻止自己欲伸出去试探他背部皮肤是真皮或假皮的手,孟霏悲伤得无法说话,喉咙好像被什么掐住,半晌才回复呼吸,勉强地开口:“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冷烈边穿衣,边问道: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孟霏。”孟霏气若游丝的回答。 
  “很高兴认识你,你在这楝楼上班?”冷烈追问。 
  “十六楼,大女人杂志社。”孟霏尽可能地面带微笑。 
  “以后我们是邻居,我将在十八楼开健身房。”冷烈以贪婪的眼光将她从头到脚浏览一遍, 然后以赞赏的口吻说: 
  “虽然你的身材不错,怛我还是欢迎你下星期天来参加开幕酒会。” 
  “我一定去捧场。”孟霏应付的说,但她一点想去的念头也没有。 
  “能让你念念不忘,我想他大概是个不错的家伙。”冷烈嘻皮笑脸的说: 
  “不过你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眼前就有一棵大树。”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孟霏对他的毛遂自荐完全不感兴趣,既然冷烈不是范超峰,跟他说话就显得毫无意义,还是快去找夏盈和谢咪比较要紧,于是孟霏朝他点点头, 
  “我先走一步。” 
  “真无情,问完话就不想理我了。”冷烈撇撇嘴,冷哼一声。 
  “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突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孟霏心虚答道。
  “你该不会故意编个理由,想摆脱我?”冷烈质问。 
  “是真的,我在找两个女孩子。”孟霏解释。 
  “她们怎么了?”冷烈好奇的追问。 
  “她们去找帅男……”孟霏倏地住口,眼神充满惊叹号。 . 
  光看他那双犀冷好看的双眼,两个字飞快地进人她脑海——帅男!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隔只有数公分的距离,她几乎可以吸收到从他鼻子吐出来的热气,她确信他在听到“帅男”两个字时,曾经出现不规律的喘息,紊乱而急促,虽然仅是数秒的时间,但她清楚地捕捉到他不正常的反应。 
  难道他就是宋小曼要所有大女人远离的帅男! 
  接着,冷烈做出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举动,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里,然后嘴唇霸道而粗暴地压在她唇上,他不仅强吻她,而且他的手掌竟在她胸前游移…… 
  更过份的是,他的拇指居然掐住她胸部最敏感的部位。 
  被他搓揉的蓓蕾迅速地变硬,还有一点微疼。 
  但是孟霏完全没有抵抗,因为这蛮横的吻法竟和范超峰相同…… 
  一阵急切的大哥大铃声响起,冷烈猛地放开她,他的眼眸蒙上—层痛苦的欲火,他急急地道了一声歉:“对不起。”然后一边接电话,一边快速地走下楼梯。 
  孟霏真想捉住他,要他再次拥抱她、亲吻她,可是她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 “没关系。” 
  直到冷烈的背影从视线消失,孟霏才慢慢地回过神。这是巧合吗?冷烈不单长得像范超峰,连强吻的方法都如出一辙。 
  除了背上没有蝎子刺青之外,冷烈的长相、声音和某些动作都像极了范超峰,本来孟霏对冷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现在又重燃一线生机,不过他不稳呐呼吸声,令她相当忧心,但当务之急是找夏盈和谢咪。 
  在四楼找到谢咪的那一刻,孟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夏盈呢?”孟霏左顾右盼,不祥的感觉强烈笼罩她的心头。 
  “我们俩原先是一起走,后来夏盈建议分开走,她从一楼,我从十三楼。”谢咪比划: 
  “我走了十个楼层都没遇到她,她八成遇到帅男,请他喝咖啡去了,她跷班,你一定要扣她薪水。” 
  “糟了!”孟霏一声惨叫:“夏盈不曾迟到早退,我担心她遇到危险。” 
  “会有什么危险?”谢咪偏着头,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 
  “社长打电话要大家远离帅男,这表示接近帅男会有危险,至于会有什么危险,社长要我到总公司再说。”孟霏叹口气: 
  “现在我们一起去问管理员,看他有没有看见夏盈?” 
  孟霏拉着谢咪快速来到大厅的管理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红发魔女?” 
  夏盈是这栋办公大楼有名的“红发魔女”,连门外的流浪狗都认得她,见了她每次都要狂吠几声,管理员窃笑地回道:“有,十五分钟前我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亲热地走出去,两人上了一部黑色宾士。”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孟霏焦急的追问。 
  “标准的帅男。”管理员形容: “身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 
  “他的眉角有没有——道刀疤?”孟霏一脸忐忑不安。 
  “我又不是女人,没看那么仔细。”管理员补充:“不过我倒是注意到红发魔女走路姿势怪怪的,大概是钓到有钱的帅男,乐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你有注意到车牌吗?”孟霏怀疑夏盈被下了迷药。 
  “号码没记,但车牌是外交使节专用的绿色。”管理员回想的说。 
  “谢谢你。”孟霏道谢之后,转身对谢咪打手语: “谢咪你先回公司,提醒大家千万远离帅男,我去总公司一趟。” 
 
  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停在“大女人杂志社”隔壁的办公大楼停车场内。 
  冷烈走向宾士车,车旁站了一个司机,恭敬地打开后车门,冷烈坐了进去,接着司机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平稳地将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同时在后座坐了一个帅男,手中举了一只长脚杯,杯里是颜色非常漂亮的金黄液体,微微的气泡,散发着一股微薄的葡萄香味,冷烈蹙起眉,他不喜欢酒味,酒令他感到头痛,但他绝不在人前表现出来,他点燃一根烟,按下车窗,却将一口白烟吐向帅男。 
  “抓到了吗?”冷烈问道。 
  “在后车厢里。”帅男小心翼翼的说。 
  “我说过,出任务时不许喝酒。”冷烈铁青着脸。 
  “我是庆祝自己完成任务才喝的。”帅男快速地将香槟一饮而尽。 
  “你用什么方法完成任务?”冷烈眼神一敛,令人不寒而栗。 
  “嗯……”帅男咬着下唇,脸上的血色逐渐流失。 
  “我警告过你,不要使用乙醚。”冷烈严斥,他的嗅觉异常敏锐,空气中只要有一点味道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其实地打开车窗的目的,不单是冲淡酒味,还有驱散残留在帅男手指的乙醚。 
  如果让孟霏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肯定会更加怀疑他就是范超峰,没错,这才是冷烈本来的面目,正如他的名字,冰火相容,因为任务的需要,他在女人的面前以多情种的模样出现,但私底下的他却是不折不扣的无情恶魔。 
  “她不肯跟我走,我才会出此下策。”帅男神情激动的辩解。 
  “下星期的开幕会你不用出席了。”冷烈再吸一口烟,就将烟弹到车外。 
  “为什么?”帅男额头的青筋暴出,看得出他神经紧绷到极限。 
  “你的行踪败露了。”冷烈冷冷的说。 
  “不会,我做得天衣无缝。”帅男咽了咽口水。 
  “司机告诉我,你叫他将车子开到大门口。”冷烈指出问题所在。 
  “有……有什么问题吗?”帅男一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样子。 
  “你真有种,在众自睽睽之下绑架良家妇女。”冷烈抬了抬眉。 
  因为疤痕使他的眉像把刀子,当他拍眉时看起来就像在挥刀,十分可怕,这是他杀人前的习惯动作,但见过他抬眉的人,都无法将他的习惯动作警告别人当心,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帅男浑然不觉死神已经来到,仍以充满自信的声音解释: 
  “我搂着她走,就像一般的情侣那样亲亲我我的走出大厅,不会有人那么无聊注意到我的。” 
  “你难道没想过那个女孩一头红发有多么醒目!” 
  “这……”帅男哑口无言。 
  “而且还有一个聋哑的女孩认得你。”冷烈拿起座位上的靠枕。 
  “我去除掉她。”帅男陡地一颤,声音变得紧绷。 
  “不用,你到地狱怯等她。”冷烈从怀中取出一把装有灭音器的枪。 
  “饶……”帅男还没来得及说出“命”字,血飞溅在靠枕上,命也没了。 
  冷烈桨靠枕丢到帅男身上,收起枪,脸色平静地仿佛他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售蚂蚁,对着司机说: 
  “回去之后,把这辆车开到偏远的地方烧了。” 
  司机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机械化的回答: “是。” 
  这就是“黑寡妇”的做事风格,凡是失去利用价值的帅男只有死路一条。 
  但身为“黑寡妇”的成员,从来没有人敢背叛组织,因为背叛不仅是死路一条,甚至还要赔上一家人的生命。 
  如此恐怖的组织,为什么还有人敢加入?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钱。 
  在"黑寡妇”组织里,一年只要完成三次任务,就可以获得一百万美金的生活费,而且任务说来并不难,献二个处女给“里寡妇”就是所谓的三次任务,所以“黑寡妇”的成员个个是帅男的原因就在此。 
  毕竟,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喜欢帅男,爱“美”是人类的天性。 
  冷烈忍不住想到美丽的孟霏,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对三年毫无音讯的负心汉情有独锺的女孩,说来奇怪,明明是初次见面,但他对她竟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久到相知相许……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误认,但这次和前几次都不同,前几次见到他的人都像见到鬼似的怕他。倒是孟霏,一点都没有怕他的意思,甚至表现出爱……他摇了摇头,她爱的不是他,而是像他的那个负心汉。 
  坦白说,他对那个负心汉的感觉也相当特殊,他嫉妒“他”占有过她,但同时他又感谢“他”占有过她,只要不是处女,就不会成为“黑寡妇”攻击的目标。 
  “黑寡妇”是他的妻子裘蕾所创建的,没错,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安妮,所以他不可能是孟霏口中的范超峰,他是个爱妻爱女的好男人,除了安妮的健康情况每下愈况之外,他的婚姻可以说是完美极了。 
  但他有点忧心,孟霏对他的影响力…… 
  不!他用力地摇头,将孟霏甜美的音容抛到脑外。 
  只要想到安妮,他可怜的女儿.他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安妮的生命,必须靠饮用处女血维生,这就是裘蕾创办“黑寡妇”的原因。 
  “黑寡妇”的一切行动,从招来帅男,掳掠处女到取血,冷烈从不参与,他只负责善后工作,清除一切不利于“黑寡妇”的蛛丝马迹。 
  此时他口袋中的大哥大响起,是裘蕾打来: 
  “今天的成果如何?” 
  “虽然捉到一个,但大女人俱乐部已经有警觉了。”冷烈据实回答。 
  “没关系,按照原订的计划进行。” 
  “安妮的情形如何?” 
  “不太好,我想这一个月至少要捉十个才够。” 
  “下次请你召募会员时,不要只挑帅男,要挑聪明的帅男。” 
  “我记住了。”裘蕾话峰一转: “安妮想跟你说话。” 
  彼端传来童稚但虚弱的声音: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看完‘睡美人’,爸爸就到家了。”冷烈声音变得好温柔。 
  “我马上去看。”安妮兴旧的说。 
  挂断电话后,冷烈再次提醒自己,有这么一个可爱又贴心的女儿,他不该,不能,不许,也不可以搞外遇…… 


  第二章 

  “夏盈找到没?”宋小曼劈头就问。 
  “没有,管理员见到她跟一个帅男离开。”孟霏蹙着眉说。 
  “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宋小曼气愤地猛力拍桌,震翻一杯茶。 
  花语焉见状,立刻扶正茶杯,并用随身携带的面纸擦掉水渍,虽然男奴制度已废除,但女人国现在正流行看猛男秀,而且大部份的猛男都是帅男,远离帅男的命令可以说是最让她忧困,她问道:“为什么要远离帅见?” 
  宋小曼特地召开!“远离帅男”会议,将亚洲区大女人俱乐部所有的负责人聚集到台北,她的神情哀痛而激动,咬牙切齿道: 
  “你们听我说,大女人俱乐部这次成了某个帅男组织攻击的目标,光是香港的俱乐部,昨夜就不见了五名会员,再加上夏盈,我担心这六名女孩凶多吉少。” 
  “最坏的下场是什么?”孟霏眼眶泛红。 
  “我不知道。”宋小曼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悲观。 
  “那个帅男组织为什么要针对大女人俱乐部?”孟霏呐喊。 
  “据我所知,因为大女人俱乐部的会员有很多是处女。”宋小曼说。 
  “处女?帅男捉处女要做什么?”一向开会不说话的殷若雏也紧张起来。 
  “强暴吗?还是报复?”各种猜测耳语充斥会议室,会议室顿时像至而场般闹烘烘,安筱板要求道: 
  “大家安静,小曼,请你说详细一点。” 
  “事情是这样子,美国警方在年初发现一个可怕的统计数字,在七年之内,失踪的处女居然高达三百多位,更可怕的是,光是这三年失踪者就高达雨百名。”宋小曼喘口气继续言道: 
  “而且有证据题示,因为美国警方高度的注意,处女失踪案在美国本土销声匿迹,但在亚洲却有增加的趋势。” 
  “处女失踪案彼此的关连性有多少?”安筱筱像侦探般询问。 
  “不多,只知道所有的处女都在认识帅男之后离奇失踪。”宋小曼回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出自神偷世家的廖敏发表意见: 
  “这个组织应该是在年初才渗透人亚洲,我们可以朝这方面下手。”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搜集到年初进入台湾的秘密组织相关情报,根据我手边现有的资料,最有可能的有三个,分别是毒苹果、神猫会和黑寡妇……” 
  一听到“黑寡妇”,孟霏整个人变得坐立不安,虽然她表现出很专注的样子,但她完全听不到宋小曼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动。 
  冷烈的手臂刺了一只蜘蛛,那只蜘蛛会是恶名昭彰的“黑寡妇”吗? 
  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呢?冷烈如果真是范超峰,又跟帅男组织有关,孟霏担心说出来会把大家吓坏,尤其是孟云姐姐,她孕吐得十分严重,万一把胎儿吓出后遗症,她这个做阿姨的可担待不起。 
  三年前,小曼的儿子就是因为被范超峰“吓破胆”,而成了爱哭鬼。 
  可是,冷烈如果真是范超峰,这件事非同小可,孟霏自认无法独力处理,她需要建议和协助,但环顾围绕着会议桌的大女人们,虽然美其名都是大女人,真正有能力面对如此惊涛骇浪的,只有宋小曼和安筱筱。 
  等散会后,再私底下找她们两个商量对策,孟霏心想。 
  此时,孟云发问: “我不懂,帅男怎么知道那些女孩是处女?” 
  “对啊,处女膜是在体内,难不成帅男用放大镜检查过!”花语焉附和言道。 
  “不用那么麻烦,用守宫砂就可以了,只要拍到天应穴的部位,颜色如果维持红色就表示还是处子身。”殷若雏不亏是出身神医世家。 
  “天应穴在哪儿?”孟云追问。 
  “小腹和肩膀都有。”殷若雏回答。 
  “啊!”孟霏陡地大叫,她想起冷烈在下楼梯时曾碰过她肩膀! 
  这一声惊叫,引来全部的目光,宋小曼狐疑地问: “孟霏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谢咪,她是第一个遇见帅男的, 
  她说她在电梯里被帅男拍过肩膀,我想夏盈有可能就是被那个帅男绑架。”孟霏掩饰完自己的窘迫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 
  “谢咪也是处女,不过她却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帅男只要身体健康的处女。”宋小曼解释。 
  “难怪谢咪没事。”孟霏恍然大悟,谢咪是天生失聪。 
  “谢咪亲眼目击过帅男,我担心她会被灭口,立刻派人接到总部来,妥善保护。”宋小曼当机立断,拿起桌上的话机,紧急连络铃木拓介派忍者执行任务。 
  “小曼,你看我们要不要报警?”殷若雏顺便一提。 
  “那样会打草惊蛇,万一他们转移目标,即使大女人俱乐部不受到攻击,但会有更多的处女继续成为受害者。”宋小曼有心终结帅男的犯罪。 
  “我反对,各位请原谅我这么说……”安筱筱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座的大家都不可能成为帅男下手的目标,但我们的部属却有很多是处女,以她们为诱饵,我怕这会造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剧。” 
  安筱筱虽然已经跟东方纬结婚,但东方建纶仍是她心头上的一道疤。 
  孟云同意道: 
  “敌暗我明,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觑,再说我们大女人俱乐部不尚武力,固然会员多数练过防身术,但仅能自保,不足以作战。” 
  做了女王的花语焉,胸怀千万里地道: “事关天下女性同胞的安危,我们应该要有舍身求仁的正义感,将帅男绳之以法。” 
  “如果不挺身而出,帅男的目标总有一天将是末成年的处女。”廖敏提出警告。 
  眼看分成两派,大家你三自我一句地讨论,久久没有结论,殷若雏打破僵局说道: 
  “这事攸关生死,我建议大家回去把利弊得矢告诉属下,然后投票,后天再开会统计投票的结果,再决定未来的方向。” 
  “我有一个建议,只能处女投票,这样才公平。”孟霏接着提议。 
  “好,我赞成,到时候少数服从多数。”宋小曼点点头。 
  “万一有处女因害怕而想退出,我们绝不能阻拦:”安筱筷附带说明。 
  “就这么说定,如果有最新消息,我会尽快电告大家。”宋小曼作出结论: 
  “在散会以前,我还是要提醒大家,远离帅哥,以策安全。” 
 
  散会之后,孟云因为远从新加坡赶来,便想拉着许久不见的孟霏去喝咖啡。 
  “姐,咖啡因有害胎儿健康,等你孩子生了之后,我再陪你喝。”孟霏心系着冷烈,根本无心陪孟云,而且这三年来,虽然和孟云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孟云一天一封“伊媚儿”,已经快把她烦死了。 
  姐姐喜欢跟妹妹聊天,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孟云三不五时就在“伊媚儿”内附寄一张男人的履历表,算一算,三年下来她一共收到两百三十一张履历表,个个才貌出众、“鼻子英挺”。 
  根据孟云从古今中外性书得到的结论, “鼻子英挺”的男人表示性事强。 
  所以,她只要看到“鼻子英挺”的男人,不管老公在不在旁边,毫无忌讳地就请人家喝咖啡,若是对方未婚,立刻调查起人家的祖宗八代;若是对方已婚,居然威胁要告人家诱拐有夫之妇,以妨害善良风化反咬一口。 
  看来“风骚桃花”认识男人的本事并没因为结婚而退步。 
  她真佩服锺斯姐夫,人家说聪明的女人在婚后要对老公睁一眼闭一眼,依她看姐夫是两眼都闭了,真不知他算是聪明的男人?还是愚笨的男人? 
  其实,她了解孟云招蜂引蝶的目的,是为了替她牵红线,但就算孟云介绍当今首号大众情人——瑞奇马丁,她也不会因此移情别恋。 
  “我才不会做出伤害我孩子的事。”孟云挽着妹妹的手臂踏上电扶梯,脸上露出母爱的光辉, 
  “你喝咖啡,我喝牛奶,一人喝两人补。” 
  “姐,你该不会又想推销‘大鼻子情圣’吧!”孟霏翻着白眼讽刺。 
  “这一次,保证能激起你的荷尔蒙。”孟云胜券在握的说。 
  “夏盈失踪,我哪有心情相亲!”孟霏心烦的应道。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他是你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的邻居的儿子,我有人情压力,反正你看一眼也不会掉块肉,而且搞不好你还会被电到……”孟云苦苦哀求,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想逼出几滴眼泪。 
  “好了,我看就是了,免得你把眼睛挤成斗鸡眼。”孟霏投降了。 
  “乖妹妹。”孟云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往妹妹脸上猛亲一下。 
  “拜托,你又不是属狗,干嘛把口水往我脸上抹!孟非擦了擦脸。 
  “这是爱的魔咒,希望你早日找到白马王子。”孟云哈哈大笑。 
  “当心笑得太用力,把孩子笑出来。”孟霏语出警告。 
  “医生说每天大笑三次,生出可爱小孩的机率比较高……”说到育儿术孟云开始滔滔不绝。 
  坦白说,孟霏非常羡慕孟云的妈妈经,这是孟云结婚三年来头一次传出喜讯,当时医生说孟云的体质像她妈妈,很难受孕,盂云听了大哭一场,虽然试管婴儿已不是什么大手术,但孟云坚持自然怀孕。 
  她的理由是小孩子必须是爱的结晶,而不是科学的成果。 
  后来若雏去求退隐的神医爷爷,花了三年调养生息,终於有了眉目。 
  一想到若雏,孟霏心想有必要找她问问,怎么样能让失去记忆的人回复以前的记忆? 
  到了大女人俱乐部内附设的咖啡厅,带位的服务生似乎早料到她们会来,带领着她们坐到最角落的位子,孟霏一眼就看到桌上放了一叠厚得可以打死一双牛的资料夹,孟霏不悦地问: 
  “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的邻居有几个儿子?” 
  “你姐夫三叔公的小姨子有很多邻居。”孟云贼笑。 
  “这么厚一叠,我看了就头痛。”孟霏借词推托。 
  “快打开来看!”孟云用命令的语气。 
  “真苦命!”孟霏手肘拄在桌上,以闪电般的速度翻阅。 
  “你翻那么快,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孟云看她的翻阅速度狠是怀疑。 
  “我有学过速读,保证每一张都看过,不信,你考我。” 
  孟云从中随便抽出一张: “我问你,蓝蔚建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一秒钟不到,孟霏就说出: “他是民国五十六年三月十一日丑时出生。” 
  “这里面谁的鼻子最挺?”孟云当孟霏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不小心蒙到的。 
  “风间智,他结过婚,老婆过世,是暗天皇的幕府。”孟霏如数家珍。 
  “你觉得如何?”孟云露出兴味的眼神,风间智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妹婿人选。 
  “很好……”孟霏打着哈欠说: “不过不来电。” 
  孟云没好气地回道: “我看你最好去医院检查看看荷尔蒙是不是有问题?” 
  风间智在小曼的婚礼以男傧相的身分出现,当时几乎夺去新郎的光采,因为在女客的心中,新郎是死会,自然比不上风间智来得有吸引力,而且他可以说是在这叠资料中鹤立鸡群,本来孟云还以为胜利在望,没想到孟霏就是不知好歹……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走一步。”孟霏起身。 
  “等等,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为什么拒绝男人?”孟云拦阻孟霏离去。 
  “你因为指腹为婚而得到一个优质男人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的好运。” 
  “你该不会是因为咱们的老爸三妻四妾,所以对男人有恐惧症……” 
  盂云尽量不提到范超峰的名字,虽然她一直很关心孟霏跛绑架之后所发生的事,但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孟霏失去贞操,一定是那个混帐下的毒手。 
  一想到孟霏的身体被那个混帐摸过一次,十次,百次……她就好恨! 
  当然,盂云并不知道孟霏和范超峰的关系已由敌人变成爱人,所以她才会积极地替妹妹安排相亲,想借此医好她一一一朝被蛇咬,终生怕草绳的心态。 
  “我才不怕男人。”孟霏耸了耸肩说。 
  “你可知道认识两百三十一个男人,再加这次五十三个,总共两百八十四个男人,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你却三言两语就拒绝我,伤我的心,让我的心血化成泡影……”孟云埋怨的说。 
  “对不起。”孟霏低着头喃喃言道。 
  “这种事不是道歉能解决,你必须告诉我你拒绝的真正原因。” 
  “因为那两百八十四个男人中,没有我要的。” 
  “你究竟要什么样的男人?”孟云还是不肯放弃。 
  孟霏咬着唇,突然沈默不语,但双颊涌现一抹嫣红。 
  灵光—闪,孟云有点开悟,这种说到男人话题时,会莫名其妙脸红的状况,通常表示恋爱了,没错,孟霏心中一定有了感情寄托,但会是谁呢?三年前,孟霏情窦未开,而这三年以来,盂霏心如止水,她想不出来孟霏的爱从哪来?又去了哪? 
  这其中的关键在於——孟霏被绑架的那段时间! 
  不!孟霏怎么可以爱上范超峰那个大坏蛋! 
  只有妓女才会爱上流氓,孟霏出身清白,头脑正常,绝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一定跟家教有关,孟家是孟子的后代;从小就灌输女儿们从一而终的观念,孟霏一定是因为处女膜被范超峰强夺,才会有这种要不得的认命想法,现在都已经是千禧年,她必须好好地开导孟霏才行。 
  孟云话峰一转: “小霏,你被绑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这干什么?”孟霏提高警觉。 
  “我关心你,”孟云诚挚的说…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孟霏低着头啜了口咖啡。 
  “问题是,你根本就没提过。”孟云严肃地道: 
  “不愉快的事摆在心里,日积月累会形成郁闷,造成慢性疾病,医书上都这么写。”为了生个优质宝宝,孟云看遍医学百科全书,俨然自认为无照医生。 
  “我一点也不郁闷。”孟霏轻淡的说。 
  “那你为何不变男朋友?”这句话孟云已经问了不下一千次。 
  “丘比特不射我一箭,我有什么办法!”孟霏耸了耸肩。 
  “我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同性恋?”孟云像要戳破汽球般战兢。 
  “放心,我的‘性趣’正常。”盂霏闻言失笑地回道。 
  “那我就替你和风间智安排约会。”孟云自作主张。 
  “你别鸡婆了。”孟霏板起脸,脸色不擦粉都像死人。 
  孟云的眼睛气得喷火, “我只是叫你交朋友,又不是叫你嫁给他。” 
  “你别发火,当心生出辣椒。”孟霏担忧的说。 
  “要我不生气,你就答应我跟他吃个饭……”孟云苦口婆心。 
  “姐,你要我当场跪下来求你吗?别强人所难嘛!”孟霏眼眶一片湿红。 
  孟云蹙着眉头,女人的眼泪在男人看来是心疼,但女人看了是心烦,孟云近乎火冒三丈地吼道: 
  “叫你去吃饭又不是叫你去吃毒药,你干嘛哭哭啼啼,搞得像我要逼你死似的……” 
  “姐。我不想去,因为我不可能爱上任何男人。”孟霏收敛哭容。 
  “因为范超峰吗?”孟云终於忍不住说出她这一生最不愿说的三个字。 
  “不……是。”孟霏故意把两个字拆开说。 
  孟云更加怀疑地看着孟霏,孟霏说话向来是干净俐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今孟霏反常,个中道理不难了解,孟云咄咄逼人地说: 
  “女人拒绝认识男人,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她是同性恋,二她心有所属,你既然不是前者,那就表示你是后者,说,谁是你爱的人?” 
  虽然孟云心中明了范超峰的可能性极大,但她不愿从她口中说出。 
  “姐,你不要逼我。”孟霏求饶道。 
  “你拒绝我三年,我难道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我早就怀疑他是你拒绝我的原因,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你这么盲目,居然……居然爱上范超峰!”孟云显得气急败坏。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你不了解……”孟霏有口难言。 
  “我了解,你是被从一而终的观念害的。”孟云打断孟霏的解释。 
  “不是,在筱筱姐结婚那天,我就爱上他了。”孟霏不讳言地道。 
  “老天!你居然对他一见钟情!”孟云讶异地睁大眼。 
  “我的心中有爱,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 
  “我倒觉得应该伤心,你怎么会爱上那个混帐?” 
  “爱本来就是没有道理,更何况他答应我要改邪归正。” 
  孟云摇摇头, “他已经死了,你该不会想一辈子守寡吧!” 
  “在他尸体没找到以前,我相信他还活着。” 孟霏执迷不悟。 
  “如果他还活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不来找你?”孟云残酷的说: 
  “依我看,答案只有一个——他根本不爱你,傻妹妹。” 
  “他爱我,这件事我百分之百确定。”孟霏红着脸说。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清醒?”孟云叹气,她真想把妹妹的头敲烂。 
  “永远勿忘我,是我跟他互相的承诺。”孟霏自顾自地说。 
  “我希望他值得你永远勿忘。”孟云嗤之以鼻。孟霏无心再跟孟云耗时间,从种种迹象看来,冷烈手臂上的蜘蛛极有可能就是黑寡妇”,如此一来,三个神秘组织中,“黑寡妇”是处女失踪案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也大为增加,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宋小曼,集合大女人俱乐部所有的人力,愈快查明真相:才能愈快阻止冷烈继续犯错。 
  一口饮尽己冷的咖啡后,不待孟云唠叨,孟霏起身告辞了。 
 
  “是孟菲吧,请进。”听到们口有敲门声,宋小曼立刻回应。 
  “小曼姐你怎么知道是我!”孟霏进来,并把门轻掩上。 
  “我在等你,我在开会时就看出你另有心事。”宋小曼莞尔一笑。 
  能够身为大女人俱乐部的社长,头脑不仅要聪明,胆大心细更是不可缺少的要件,当年在筱筱的婚礼上,范超峰的威胁确实会让她忧心仲忡,不过一物克一物,她一眼就看出来范超峰为妹报仇的恨意,在见到孟霏时已减少许多。 
  孟霏被绑架,她相信不是出自恨,而是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范超峰会因为爱而丧失警觉心。 
  那个叫奥村建的副帮主,正是捉住这个机会,谋篡帮主之位。 
  整个大女人俱乐部,除了孟霏之外,宋小曼是第二个相信范超峰并没死的人。 
  不过,范超峰现在人在哪呢? 
  她看得出来,一向开会专心的孟霏,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心神不宁,会让她如此魂不守舍的原因,保证跟范超峰的下落有极大的关系。 
  果然不出宋小曼所料,孟霏连椅子都来不及坐,一见面就说: “我碰到一个长相几乎跟范超峰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宋小曼神色自若。 
  “他叫冷烈,健身房的老板。”孟霏对宋小曼的镇定显得佩服。 
  “健身房开在哪?”宋小曼追问。 
  “两个星期后,在‘大女人杂志社’的楼上开幕。” 
  “时机十分可疑。”宋小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我认为‘黑寡妇’可能就是处女失踪案的幕后组织。”孟霏详细说道。 
  宋小曼拿起话筒,十分有效率地交代安筱筱即刻调查“黑寡妇”,然后又拨了通电话给铃木拓介,要他派几个帅男,想办法混进“黑寡妇”,此外她又交代秘书。通知在警界中的女警,找寻挂有大使车牌的可疑黑色宾士车。 
  孟霏站在办公桌前,对宋小曼的当机立断,佩服得五体投地。 
  过了十分钟,宋小曼才挂断电话,以感性的口吻说: 
  “小霏,虽然你对被绑架的过程,一个字也不提,但我看得出来你爱上范超峰了。” 
  “你想劝我……”孟霏顿时浑身不自在。 
  “不,我不是劝你不要爱他,而是要劝你万一冷烈不是范超峰,我希望你不要产生移情心态,不要把冷烈当成范超峰的替身。”宋小曼晓以大义。 
  “我懂,但小曼姐,冷烈真的是范超峰,虽然他不记得我,虽然他背上的蝎子刺青没了,不过他的形貌,他的声音,还有他某些习惯动作都跟范超峰如出一辙,我想地应该就是范超峰不会错。”孟霏一脸坚信不疑。 
  “我只能说,光凭第六感是不准的。”宋小曼谨慎地言道: 
  “此外,请你原谅我这么说,因为你不是处女,我想他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能得到更多的证据证明他的身分,我会尽力帮你查明他失去记忆的真相。” 
  孟霏既感动又激动地说: “小曼姐,你不反对我爱上大魔头!” 
  “你那么爱他,这代表地一定有值得你爱的地方。”宋小曼体恤的说。 
  “是的,他答应过我要改邪归正。”孟霏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霏,有件事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宋小曼眼神黯淡下来。 
  “是关於夏盈吗?”孟霏脸色愀变,肩膀不由地颤抖。 
  “嗯,在欧洲曾经发现一名失踪的处女,她全身的血被抽干了。” 
  “黑寡妇,要处女血做什么?”孟霏大吃一惊。 
  “一种古今中外都迷信的,认为处女血能养颜美容。”宋小曼叹息。 
  “真是变态!”孟霏双手握拳,指关节泛白。 
  “我怀疑‘黑寡妇’的首脑是个女人。”宋小曼斩钉截铁地道。 
  如果“黑寡妇”真是女人,孟霏无法相信,范超峰怎甘愿听令於女人? 
  他,不论是范超峰或是冷烈,跟“黑寡妇”究竟有何关系? 

  夏盈失踪的第三天,噩耗笼罩着大女人俱乐部。 
  从警方传来的消息得知,挂有外交使节的车牌在山谷里寻获,除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宾士车之外,车上还发现一名右边太阳穴中弹的男性焦尸,不过据拥有该外交车牌的大使表示,该车并非该国所有,车牌是仿冒的。 
  宋小曼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久久不能说话,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家的面前露出快哭的表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讲了,早巳泪流不止,最伤心的当然是香港负责人和孟霏,她们两个眼睛肿得像红枣,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 
  “大家别哭了,我们现在应该化悲愤为力量。”安筱筱打气道。 
  “投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全部赞成主动出击”黎愁宣布结果。 
  “我很高兴,大女人俱乐部如此勇敢。” 
  小曼强颜欢笑地说。 
  “可是,唯一的线索断了……”花语嫣丧气的说 
  “没有断,我已经确定‘黑寡妇’就是我们的仇敌。”宋小曼语出坚定。 
  “黑寡妇,的总部在哪里?我们要怎么进攻?”黎愁问道。 
  “它没有固定的总部,是一个流动组织。”宋小曼解释: 
  “根据我所查到的资料,德国在六年前有黑寡妇蜘蛛侵入民宅事件,当警方追查到蜘蛛来源时,那幢别墅刚好失火,四年前在美国德州也发生同样的事,所以我才做此大胆假设。” 
  “老天!那我们该怎么办?”花语焉手足无措的问。 
  “我还是那句老话,请大家远离帅男。”宋小曼提出警告: 
  “尤其是你,语焉,请你现在务必禁止帅男进人女人国表演猛男秀,以免引狼人室。” 
  花语焉迅速拿起电话: “好,我立刻下令将所有的帅男驱除出去。” 
  廖敏焦急地道: “光是远离帅男,不足以终结处女失踪案。” 
  “黑寡妇,究竟是什么来头?”安筱筱探问。
  “我向世界各国情报单位查询过,所得资讯十分有限,目前只知道‘黑寡妇’的首领是个迷信处女血能让她青春常驻的变态女人,她很有钱,喜欢穿黑衣服,极可能曾经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宋小曼露出一筹莫展的失败表情。 
  “我想起来了,我爷爷曾经说过他曾遇到过一名女医生,医术不在他之下,那名女医生会很多邪恶的医术,最恐怖的是让七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十七岁,我想‘黑寡妇’的首领极有可能就是她。”殷若雏一五一十的说。 
  “照若雏的说法,她应该是个千面女郎,面容随时会改变,要捉她简直比登天还难。”孟云哭丧着脸。 
  “只有一个办法,深入蜘蛛穴。”宋小曼瞟了一眼孟霏,接着说: 
  “她没有固定总部,但有很多捕捉猎物的蜘蛛穴,这一次查到她一个蜘蛛穴、就在大女人杂志社的楼上,叫‘梦菲思健身俱乐部’。” 
  “我们都去参加……”花语焉冲动的说。 
  “我们去没有用,她要的是处女。”宋小曼摇摇头。 
  “小曼,我看我们干脆报警,让警察为民除害。”孟云建议。 
  “健身俱乐部只是钓鱼的场所,要找到她杀人取血的基地,才能证明健身俱乐部是‘黑寡妇’的幌子,否则就算叫FBI来也没用。”宋小曼泼冷水的说。 
  “这不行,那不成,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弊!”廖敏深表不满。 
  为了顾及孟霏,宋小曼不便把冷烈的名字说出来,;特别是当她听到殷若雏对“黑寡妇的介绍后,她对冷烈是范超峰的可能性加到八成,她含蓄的说:“有一个人,只要他肯为我们带路,我们就能一举捣人‘黑寡妇’的核心。” 
  “那个人是谁?”孟云好奇地问道。 
  “他的身分现在不能说。”宋小曼以一种惺惺相惜的眼神望着孟霏。 
  “小曼姐,我自愿去执行这次的任务。”孟霏义无反顾。 
  “一切拜托你了。”宋小曼感激的说。 
  “宋小曼,你好过份,居然赞成我妹妹独闯龙潭虎穴!”孟云佯怒。 
  “姐,你别生气,当心孩子生出来变丑八怪。”孟霏取笑道。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和小曼眉来眼去……” 
  孟云早就发现小曼和妹妹的眼神之间,有某种不寻常的暗号交流,令她不禁怀疑那个男人的身分,特别是孟家家教森严,孟家女性向来禀持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从小到大过着与男人隔绝的生活,和孟霏说过话的男人,除了爸爸、锺斯、锺斯爸爸之外,几乎找不到第四个男人…… 
  其实是有第四个男人——范超峰,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难道他还活着!不不不!打死她都不愿相信那个大魔头没死!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昕到你孩子叫我一声阿姨的。”盂霏报以甜笑。 
  “小曼你葫芦里买什么药?”花语焉忍不住问道。 
  “良药。”宋小曼叮咛着孟霏: “小霏你记住,健身俱乐部开幕那天,千万别喝饮料,还有想办法制造机会跟他单独相处。” 


  第三章 

  夏盈已经失踪十三天了,大女人杂志社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下。 
  表面上大家继续维持正常作息——上班、午休、下班,但办公室里少了夏盈,就像马戏团少了小丑,没了欢笑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烦闷和沉默的表情。 
  孟霏像往常一样,每隔七天就去花店买“勿忘我”,说来也巧,夏盈是人马座,而人马座的幸运化正是“勿忘我”,明知夏盈生还的机会渺茫,但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愿掌管生死簿的判官笔下留情。 
  因为花店营业的时间比一般公司上班的时间晚,再加上这栋办公大楼有六部电梯,此刻进出的人潮并不多,孟霏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将磁卡往凹槽一刷,捧着花束,走进电梯,心里一直盘算。 
  今晚的计划——“梦菲思健身俱乐部”的开幕晚会。 
  电梯到了一楼,门忽地打开,冷烈高大的身影像座会移动的山似地走了进来。 
  冷烈先是对着她微笑,接着忽然说: “永远勿忘我。” 
  “你……你说什么?”孟霏脸上涌现一股重逢的惊喜。 
  “你手上拿的花的名字。”冷烈偏着头,表现出连自己都很困惑的模样。 
  “你对花很有研究?”孟霏睁大好奇的眼睛。 
  “完全没有。”冷烈两手一摊,眼神显得更加混乱。 
  “很多人听过‘勿忘我’,但却很少人见过,它从欧洲引进台湾的时间不超过五年,你是如何知道它就叫‘勿忘我’?”孟霏小心翼翼地求证。 
  “我不晓得我怎么会认得它,而且更奇怪的是,我还想到它有另一个名字,叫‘相思草’。” 
  冷烈笑容冻结,搔了搔头发,表现出对自己的脑袋充满疑惑的样子,因为他连梅花和樱花都分辨不出来,可以说是标准的花盲,照理来说他不应该认得“勿忘我”。 
  他很仔细地再看了一眼“勿忘我”,脑中仍是一片模糊空白。 
  可是,在他的耳畔·,不知为什么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又柔又细的浅吟,像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又像女人的声音,不停地重覆呢喃“勿忘我”三个字…… 
  为什么他对“勿忘我”了若指掌?是谁告诉他的? 
  孟霏正好问到他心中的疑问: “你可记得是谁告诉你的?” 
  “不记得。”冷烈莫名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孟霏觉得地似乎若有所思。 
  “看到‘勿忘我’,我突然觉得胸中有股郁闷……”冷烈坦诚答道。 
  正当孟霏想再问下去时,三楼的雷梯门打开,进来了一对男女,盂霏记得女的是六楼的工读生,仍在读高职,而男的十分帅气,标准的帅男,那个女孩简直挂在帅男的身上,两人的身体如同被强力胶黏住,令孟霏蹙起眉头。 
  但冷烈却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得像大海,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今晚我等你。”帅男深情的说。 
  “你不来我学校接我吗?”女孩有点意外。 
  “不行,今晚孟霏丝严幕,我走不开。”帅男为难地道。 
  “我已经向我同学说过要介绍你给大家认识……”女孩失望的说。 
  “会有机会的,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爱人了,以后我每晚都去接你放学。” 
  “你可要温柔点,今晚是我的初夜。”女孩一脸娇柔。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宝贝有多好。”帅男呵呵地笑。 
  孟霏感觉得到这个女孩今晚将永远失踪,她想出声揭穿,但她不行,她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帅男的阴谋,所谓捉奸要在床,她只能将这件专告知宋小曼,派人暗中跟踪和保护这个女孩的人身安全。 
  电梯到了六搂,帅男和女孩走了出去,态度却变成两个陌生人,各走各的。 
  难怪每个处女失踪案的亲友都不知道处女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原来在公众场合时,帅男跟处女保持距离。 
  孟霏装作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继续问冷烈: “为什么‘勿忘我’,会让你产生郁闷的感觉?” 
  “可能是我不喜欢这种花。”冷烈的回答明显有了戒备。 
  “哦。”孟霏咬咬唇,心中想着该如何突破这种咫尺天涯的疏离感。 
  “你有一对坦白的眼睛,你知道吗?”冷烈凝视着孟霏的眼睛说道。 
  “你从我眼中看到什么?”孟霏屏息的问。 
  “你对我不喜欢‘勿忘我’感到难过,因为你的他喜欢。” 
  “你猜错了。”孟霏愉快地轻笑: 
  “他是个不喜欢花的大男人,因为他认为花有损男子气概,他喜欢的是‘勿忘我’这三个字。” 
  “这一点我颇有同感。”冷烈心有戚戚焉, 
  “你和他相像之处还真不少。”孟霏暗示的说。 
  “可惜,我不是他。”冷烈不是滋味的说,他嫉妒死那个男人了。 
  十六楼的电梯门打开了,孟霏显得犹豫,她想跟他在一起,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她还是跨了出去,毕竟那个高职女生命在旦夕,虽然她不是大女人俱乐部的会员,可是人命关天,她必须尽速将此事告诉小曼。 
  没想到冷烈跟着她踏出电梯,腼腆的说: “想不想去顶楼吹风?” 
  “好啊,你先上去,等我五分钟,我把花插好就去。一盂霏突然灵机一动。 
  “五分钟后见。”冷烈不疑有他。 
  进到“总编室”,盂霏连忙以电话将事情告诉小曼。 
  然后,她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镜子和化妆包,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女为视己者容的心情,但她又不好意思化妆化得太明显,双颊淡淡扫了一点粉,樱唇轻轻涂了一点红,接着走到一幅画的前面,移开画,打开嵌在壁上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只宝蓝色锦盒。 
  盒里有一对钻石耳环。是范超峰送她的。 
  这对钻石耳环不仅是两人的定情物,而且还是范家的传家宝。 
  所谓的传家宝,当然就是给媳妇的信物,她希望此物能让冷烈回复记忆。 
  一见到孟霏,冷烈目不转睛道: “你真美!” 
  “你的意思是,我不化妆的时候很丑吗?”孟霏佯装生气。 
  “不,你化不化妆都美,只不过你为我化妆更美。”冷烈油腔滑舌地说。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其实美的是这副耳环……”孟霏刻意炫耀。 
  “这副耳环是很美。”冷烈并无特殊反应。 
  “冷先生……”和预期的结果不同,孟霏显得失望。 
  “请叫我冷烈。”冷烈话中有话地笑道: “叫‘先生’好奇怪。” 
  孟霏脸红了起来,冷烈比范超峰流里流气多了,虽然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但她还是喜欢原来不近女色的范超峰,冷烈有点假,她总觉得他轻佻的言行举止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接近女人,迷惑女人不知道他在“黑寡妇”组织中扮演什么角色? 
  一想到他极有可能是杀处女的凶手,她的心沉人谷底。 
  虽然他过去杀人不眨眼,但他杀的都是黑道中人,所以绝不能让他一错再错,她必须尽最大努力,唤起他的记忆,孟霏凑近他,将头发完全拢到耳后,露出闪闪发亮的耳环,试探的问: 
  “难道你不觉得这副耳环很眼熟?” 
  冷烈眼神一僵,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两手抱着惨叫:“啊……” 
  “冷烈你怎么了?”孟霏不知所措地怔住了。 
  “我的头好痛。”冷烈痛苦的说。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孟霏忍住想抱他的冲动。 
  “不用,我随身带药,只要吃药就好了。”冷烈从上衣的内袋取出一颗胶囊,往口里一丢,咽了一口口水,半晌才说: 
  “每当我用脑过度,就会头痛欲裂。” 
  “你有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吗?”孟霏关心说道。 
  “我的身旁就有医生……”冷烈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应该告诉她,他身旁的医生就是他的枕边人,可是他说不出口,只好岔开话题: 
  “今晚健身俱乐部开幕,欢迎你来。” 
  “我一定会去。”见他刚才的模样,孟霏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但她的心中充满疑问,范超峰并没头痛的毛病…… 
  衣香鬓影的开幕酒会,其实这么形容是不对的,因为除了冷烈之外,其他男人都可以说是衣冠不整,他们的穿着像摔角选手,不但露出结实的肌肉,而且男性象征在紧身衣的突显下仿佛快爆出来。 
  冷烈在这群卖弄身体的男人中,俨然像个公爵,态度优雅而迷人。 
  身为酒会主人,冷烈自然是没办法特定跟一个人讲话,和冷烈打过招呼之后,孟霏和谢咪站在角落一隅,冷眼观察敌情。 
  “谢咪,他是不是你见到的帅男?”孟霏瞄了一眼冷烈。 
  “我没见过他,不过他这径的教练全是帅男。”谢咪以手语说。 
  “的确,这问健身肩大有文章。”孟霏同样以手语回答。 
  “大部份女客年轻身材好,根本不需要花钱健身。”谢咪眼珠骨碌碌地转动。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帅男。”孟霏叹口气,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去试试看,女客中有哪些是处女。”谢咪拿出粉饼盒,假装补妆,其实盒里是殷若雏和廖敏的共同杰作,成份不仅是守宫砂,还加上讯号粉,只要是处女,这些粉末就会黏在处女肩上,忍者就能随着讯号暗中保护处女。 
  望着谢咪走进人群,孟霏并不十分担心谢咪,她的手表是个小型警报器,只要轻轻碰一下,在这栋办公大楼的内外早已布满了随时待命的武装忍者,便会冲进来救人。 
  原定八点开始的舞会,在女。人天生迟到的习惯下,演奏爵士乐的帅男乐团,直到八点半女客人数差不多到齐,才改奏热闹的森巴,只见一个个妙龄女孩被帅男拉进舞池,帅男的双手摆在女客的臀上,将两性象征紧密贴合,跳起黏巴达。 
  孟菲以冷淡但不失礼貌地微笑拒绝过请她舞的帅哥,她的目光被坐在临时吧台一角的女郎吸引,那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郎,穿着黑色晚礼服,这是孟霏注意她的主因,此外孟霏感到奇怪,竟没有一个帅男过去邀请她跳舞…… 
  她似乎很神秘,眼神藏在手持有冰雾的玻璃杯之后,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此时,在孟霏身边那个被拒但不识趣的帅男,一直没有离开她的举动,嘴巴直说个不停,但孟霏一句也没听清楚,这时孟霏忽然了解到,他是派来监视她的,所以才会死皮赖脸杵在她身边。 
  一个帅男酒保经过,孟霏身旁的帅男自作主张地拿起两只高脚杯。 
  “来一杯吧!”帅男讨好地露出洁白牙齿桨笑。 
  “我不喜欢喝酒。”盂霏摇摇头,深怕酒里有掺药。 
  “放心,杯中装黄色液体是柳澄汁,透明的才是含酒精成份的香槟。” 
  “怎么所有的男土都喝柳澄汁?”孟霏接过杯子,假意沾了一口。 
  帅男小心翼翼的说: “老板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喝酒。” 
  “你们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孟霏刺探性的问。 
  “标准的不跟狗说笑。”帅男轻蔑言道: “你好像不喜欢他。”盂霏看出这是一个大嘴巴的帅男。 
  “他也不喜欢我,老是派我做初级教练,接三四十岁的女客,你还是我所遇到最年轻貌美的女客。”帅男叹口气, 
  “高级教练的底薪,是我的五倍,真气人。” 
  孟霏懂了,原来帅男有分等级,像眼前的帅男,可能是因为嘴巴不牢的原因,所以他做的是真正教练的工作,至于诱拐处女,想必他完全不知情。 
  “坐在吧台的那位黑衣女郎是谁?”孟霏打探的问。 
  帅男正想开口,但脸色突然刷白,仿佛在孟霏身后见到鬼…… 
  孟霏回头一看,冷烈原本是以凶狠的眼光瞪着帅男,立刻改变成性感的微笑,并伸出手臂,不容孟霏拒绝,拉着她滑进舞池,柔声地说: 
  “你真没眼光。” 
  “为什么你会如此说?”孟霏十分意外,在他眼中看到妒意。 
  “居然跟本俱乐部最烂的教练有说有笑。”冷烈非常不屑。 
  “他没你说的那么差。”盂霏有意让他更加吃醋。 
  “你喜欢他!”冷烈一副跌破眼镜的样子。 
  “我没说,他只不过是个聊天的好对象罢了。”孟霏促狭一笑。 
  “你跟他聊了些什么?”冷烈关切的问。 
  “聊你……”孟霏脸上涌现一阵热潮。 
  “你如果想了解我,应该来找我聊。”冷烈正色的说。 
  “你那么忙,要招呼客人,又要注意酒会……”孟霏微微抱怨。 
  冷烈的目光热情地燃烧起来,柔声道: “为了你,我可以抛开一切。” 
  一瞬间,他搂在她纤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加重力道,两人的身体立刻热呼呼地相贴,就像其他舞者一样,相拥而舞,孟霏因为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超峰也常这么做,在她毫无预警之下,热情如火。 
  很快地她丰满的乳峰,在他强健的胸膛抵触下,开始变得硬挺。 
  然而,她身体反应跟他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他的男性象徵绷紧着他的裤子,仿佛迫不及待地想钻进秘处,但他必须忍耐,不是因为这是大众场合,其实有两三个穿着迷你裙的女客秘处已被帅男的手指援拨伸人,脸上露出狂野的欲火,冷烈的顾忌在于他的妻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熊熊火焰,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即使和他的妻子做爱,他都没有如此激情狂猛过…… 
  或许是,结婚得越久,性生活就变得越无趣,也越公式化。 
  安妮今年六岁,换句话说他正值七年之痒的危险期。 
  一定是这个缘故,他才会对孟霏神魂颠倒! 
  “你的身体好柔软。”冷烈的手不规矩地抚摸她的臀部。 
  “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孟霏红着脸说。 
  “你告吧,我愿意赔你精神损失。”冷烈玩世不恭的说。 
  “我的价钱很贵。”孟霏骄傲地说。 
  “说吧,你要多少?”冷烈冷不妨地捏了一下她的臀部,使她的身体不由地更贴近他,虽然森巴音乐是快节奏,但他两人却慢慢地摇摆身体,彼此摩擦。 
  “抱我更紧一点。”孟霏靠在他肩膀上,喃喃说道。 
  “遵命。”冷烈高兴得叹了——口气,狠狠地把烦恼借叹气吐出去。 
  孟霏没听出他叹气的意思,她越来越确定冷烈就是范超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激素,味道熟悉得令她心荡神迷……
  一道冷冽的目光,从冷烈的肩膀后方,像支利箭从人群中射过来。 
  是那个坐在吧台的黑衣神秘女子对她所发出的—敌意目光,盂霏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时候的黑衣神秘女子站起身,手上没拿高脚杯,而是牵了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超她逐步逼近。 
  一种情敌式的较量心态,使孟霏也以不友善的目光打量她。 
  她的身材像个会喷火的尤物,足以把圣母峰的积雪融化,但她的眼神却像西游记中的芭蕉扇,足以杷维苏埃火山熄灭,她看起来像世上最冷和最热的综合体,足以摧毁一切她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包括杀人…… 
  忽然,小女孩甩开黑衣神秘女郎的手,冲到冷烈身后,叫了一声: “爸爸!” 
  一瞬间,冷烈像触电般地推开盂霏,脸上顿失所有的表情。 
  孟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显得快昏倒似的摇摇欲坠。 
  适时谢眯走了过来,支撑住孟霏的身体。 
  “烈,这位小姐是谁?”黑衣神秘女郎下马威似的亲了冷烈脸颊一下。 
  “她是楼下大女人杂志社的总编,孟霏。”冷烈不带一丝感情的介绍:“这位是内人,裘蕾,和我的女儿,安妮。”说完后就一把将安妮抱在怀中。 
  “冷太太你好,还有安妮长得好漂亮。”孟霏的胃紧缩成一团。 
  “孟小姐年纪轻轻就做总编,想必很有办法。”裘蕾说话夹枪带棍的。 
  “我姐姐是老板之一,我是靠裙带关系有这种好运。”孟霏谦虚的说。
  “烈,安妮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抱她去睡。”裘蕾看了女儿眼。 
  “爸爸是我的泰迪熊。”安妮搂着冷烈的脖子说。 
  “这孩子,每晚都要跟她爸爸睡才睡得着。”裘蕾暗示他们父女情深。 
  “可是,每次我醒来,爸爸都睡在妈妈房里。”安妮故意说道:“而且两人每次都没穿衣服睡觉,羞羞脸。” 
  孟霏压抑住想哭的冲动,挤出笑容: “看来你们有个幸福的家庭。” 
  冷烈皱着眉头说: “时间不早了,我先抱你去睡。” 
  此时裘蕾的手很自然地伸人冷烈一只手臂中,笑容甜得像抹了一层蜂蜜。 
  冷烈冷冷地朝孟霏点个头, “我失陪一下,请孟小姐继续留下来玩,待会有抽奖活动,希望你能中大奖。” 
  当他转身走上回旋梯之前,孟霏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眸似乎恳求她不要走…… 
  为什么他要她留下来?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一个有妻有女的已婚男人对未婚女人抛媚眼有什么意义?虽然伤心欲绝,但孟霏仍决定留下来——等他。 
  她已经等了他三年,再多等一两个小时,又何妨? 
  谢咪拉了拉孟霏的手臂,以手语说: “可怕!” 
  “什么事可怕?”孟霏回过神。 
  “他女儿不是他亲生的。”谢咪慎重的比划。 
  “你胡说什么!”孟霏吓了一跳,其实心里希望谢咪没看走眼。 
  “他女儿的眼珠是灰色的,这表示她有西方人的血统。”谢咪明白指出。 
  “她脸色好白,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导致眼珠变色。” 
  “还有,她的黑头发是染的,我看到她的发根是金色的。” 
  “你确信你没看走眼!”孟霏半信半疑。 
  “我的耳朵不好,但上天却给了我一只锐利的眼睛,弥补他对我的歉意。”谢咪露出一口白牙, 微笑地比着手势: 
  “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女孩虽然只有六岁,但她说话完全没有六岁女孩的天真,而且她妈妈眼睛一眨,那个女孩便说话,真奇怪。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明显地在刺伤你。” 
  “我想这其中必有很大的问题。”孟霏有同感地点点头。 
  她想起伊恩和雀喜儿就曾经遇到被生长激素控制的汉娜,由二十二岁变成十岁女孩,这种医术对“黑寡妇”来说应该不是难事,看来安妮也有可能做过这种手术,由此可见,冷烈头痛的毛病一定也是“黑寡妇”搞的鬼。 
  事情很明显,这个叫裘蕾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恶名昭彰的“黑寡妇”! 
  谢咪又拉了拉陷入沉思的孟霏,比划着: “酒会里共有十个处女。” 
  “你在她们肩上都洒了讯号粉了吗?”孟霏以手语问。 
  谢眯露出笑脸,比出ok手势。 
  “你先回公司,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孟霏说。 
  “孟霏你该不会对那个男的……”谢咪了然于心。 
  “他是我此次来参加酒会的重要目的,详细情形我以后再告诉你。” 
  “孟霏,你要小心他太太。”谢咪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孟霏笑笑,她相信冷烈绝不会让“黑寡妇”伤害她。 
 
  一个小时过去了,酒会依然热闹滚滚,不,是更火辣辣了。 
  孟霏看见不少女人,应该不是处女,跟着帅哥走向往十八楼的回旋梯。 
  当那些女人再走下楼来时,头发明显地经过重新梳理过,眼神蕴含朦胧的流波,双颊泛着红 
  光,一副刚被爱抚过的模样,令孟霏感到心如刀割。 
  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香槟,孟霏想麻痹自己的神经,但仍然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冷烈和裘蕾在楼上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太太正在吃醋中,做丈夫的当然要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 
  该死!盂霏不由自主地咒骂自己,干嘛迳往不愉快的牛角尖钻! 
  或许他真的只是去哄女儿睡觉而已! 
  虽然她很想这么想,可是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向酒保再要了——杯香槟后,她打开落地窗,双手支在栏杆上,一口饮尽香槟,然后发泄似的将高脚杯往黑漆的楼下砸,十七楼毕竟高了些,没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倒是听见心碎的声音。 
  室内嘈杂的音乐声被落地窗阻隔,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一些,但从十八楼传来的吟哦声却勾起她一串泪珠…… 
  身后的落地窗忽地被打开,光听脚步声,她就没有回头的打算。 
  “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冷烈的声音显得有点局促。 
  “找我做什么?”孟霏冷硬着声音反问。 
  “你在这做什么?”冷烈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 
  “看星星。”孟霏将双手从脸颊拨开头发,趁机抹掉眼泪。 
  “我陪你看。”冷烈才跨两步,孟霏忽然大叫阻止他。 
  “你别靠近我,我最讨厌药皂的味道。”孟霏真正讨厌的是他洗过澡。 
  在这种时候洗澡,通常代表他刚才流了很多汗,事情很明显,他之所以流汗是因为他刚才做爱过量,一想到他和裘蕾……孟霏的眼眶立刻又一片模糊,她难过得想从十七楼坠下去…… 
  冷烈开口解释: “安妮身体不好,刚才吐了我一身,所以我才用药皂洗澡。” 
  “少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十八楼是什么地方……”孟霏冷哼。 
  “没错,十八楼是休息室,但我身为酒会主人,没时间休息。”冷烈突地扳过她肩膀,四目交缠,他的眼神出现怜惜: 
  “孟霏,你哭过!” 
  “没有的事,是风大,有砂子吹进我眼睛里。”孟霏打死不承认。 
  “为何不坦白说出你的感觉?”冷烈直勾勾地看着她的黑眸。 
  “什么感觉?”孟霏故意抬高下巴,装出一副骄傲样以回避他的眼神。 
  “你对我已婚的事感到伤心。”冷烈的嘴角浮现自嘲。 
  “冷先生……”孟霏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的婚姻和女儿的种种…… 
  “这一声冷先生,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变的遥不可及了。”冷烈叹气。 
  孟霏随口说: “我只是觉得被骗了,所以有点不高兴。” 
  在她心中,还是认定冷烈就是范超峰,再加上谢咪对安妮的观察,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她太爱他了,所以她决定原谅他和裘蕾的婚姻,因为他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才娶了裘蕾,而且她甚至怀疑根本就没有婚礼。 
  “你从没问我结婚没?”冷烈一脸无辜。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结婚,却故意不戴婚戒?”孟霏反唇相讥。 
  “不是故意,而是我向来讨厌饰物,金银珠宝有损男子气概。”冷烈耸耸肩。 
  “我了解。”孟霏欣喜若狂,因为范超峰也是如此。 
  “为什么和你相处的感觉如此舒服?”冷烈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也变得十分愉快,甚至捧起她的脸颊,像捧起世界上最名贵的唐瓷娃娃的骨董商,眼神充满浓烈的疼爱,让人看了心悸。 
  这一刻,孟霏几乎认走他的记忆回复了,泪水在她眼底迅速凝聚。 
  他俯下头,又是那股莫名的下意识,使他的唇主动贴向她的唇,炽热而跋扈,此时留在她体内的酒精发作了,是烈火,也是狂流,她冲动地搜索着他身上的钮扣,熟练地解开,然后伸手抚摸久违的男性胸膛。 
  他将舌头伸进她嘴里,她发出满足喟叹声接受他的吸吮。 
  当她发现他的欲望迅速鼓涨,她大胆地拉开他的裤链,抚摸他的宝贝。 
  一声如同野兽的狂吼自他喉咙发出,他觉得既快乐又痛苦,但他不能要她, 
  最起码不能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在墙角,整个健身房,甚至是洗手间都有隐藏式针孔摄影机,而裘蕾必定正在监看他们…… 
  “我想我们该停止了。”他再次推开她,拉上裤链。 
  “你怕对不起你老婆?”孟霏语气充满轻蔑。 
  “不是,我怕你会后悔。”冷烈摇了摇中指。 
  “我才不怕,我也不会后悔。”盂霏坚定的语气如铜墙铁壁般。 
  “你这么做只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冷烈干涩的说。 
  孟霏近乎是用嚷的: “你是他,我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唤起你的记忆。” 
  “你喝了酒。”冷烈舔了舔舌,忍住头痛的折磨。 
  “我没醉。”盂霏的脸像甜菜一样红。 
  “这里有摄影机,我不想让你身败名裂。”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遭遇过的事,你就会明白我不在乎身败名裂。” 
  冷烈在她的耳畔轻语: “我在乎,我要你知道我只想保护你。” 


  第四章 

  酒会结束后,冷烈一走进休息室。迎面飞来一瓶香水。 
  冷烈的头反射性地一偏,香水瓶砸到门板,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的‘毒药“味。 
  裘蕾像个疯妇似的狂叫: “你居然敢背叛我!” 
  “裘蕾,相信我,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任务需要。”冷烈安抚地说道。 
  “你吻她,这算什么任务需要!”裘蕾妒红了眼。 
  “—个吻不算什么,她是大女人俱乐部的要角,让她放松对我的心防.大女人俱乐部岂不就成了咱们的囊中物。”冷烈坐到床上,以无比温柔的手探人穿着性感薄纱睡衣的裘蕾低胸领口内,搓揉着她的乳头。 
  裘蕾很快就性欲贲张,欲火和妒火在她体内争战,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投降,但她的嘴一向强硬:“可是,我不希望你亲自出马,而且我讨厌那个女人。”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安妮。”冷烈将她的睡衣拉到小腹上,两粒像水球的乳房弹了出来,其实冷烈毫无性趣,但他仍装出色咪咪的模样,紧紧握着她的乳房挤压。 
  “你说的是真的?”裘蕾浑身酥软。 
  “甜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冷烈甜言道。 
  ‘‘如果你敢骗我,我绝不轻饶你。”裘蕾喘着气说。 
  “我不会有外遇的,我爱的是你和安妮。”冷烈举手发誓。 
  “那个女人是狐狸精,你可千万当心,别假戏真做了。”裘蕾正色警告。 
  “你放心,如果让她享受一次可以让她听令于我……”冷烈开始讨价还价。 
  “我不喜欢你牺牲色相。”裘蕾坚决反对。
  “你别忘了,这个月还差四个处女。”冷烈沉敛地道。 
  裘蕾眼露邪光地纠正, “是三个,今晚已经捉到一个。” 
  “立刻放过今晚捉到的那个高职女生。”冷烈皱起眉,铁着声命令。 
  “为什么?”裘蕾相当不解。 
  “因为我发现,今晚大楼内有很多身分不明的可疑男子。” 
  “难道警方已经注意到我们!”裘蕾微微发抖。 
  “就让他们以为这里是总部,咱们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另外设据点。” 
  “烈,如果每一个帅男都像你这么聪明,安妮的病早就好了。” 
  冷烈一个翻身,将裘蕾压在身下,含住一只乳房,模糊的说: “所以你要相信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爱你和安妮。” 
  “爱我,我要你今晚非常非常爱我。”裘蕾紧紧抱住在她身上的强壮身躯。 
  虽然裘蕾陷入激情快乐中,似乎不再追究冷烈小小出轨的事,但她其实非常痛恨他在其他女人面前甜言蜜语,尤其是那个叫孟霏的小女孩。以她们两个年纪相比,裘蕾足以做孟霏的祖母,没人敢相信她真正的年龄是八十二岁。 
  不过两人的生理结构看起来只差四、五岁,所以她的内心才会充满不安全感。 
  幸亏处女血,使她得以保持永远的二十七岁。 
 
  为了另建新据点,冷烈忙得不可开交。 
  冷烈四处奔波,不过他像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 
  时间匆勿过了两个星期,处女失踪案不再发生,令宋小曼感到相当纳闷。 
  原本主动出击的策略,也因此改成守株待兔,当然这个任务同样交给孟霏处理,经过盂霏将开幕酒会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告知之后,宋小曼对冷烈是范超峰的可信度增加到九成,因而她非常放心孟霏的安全。 
  整整两个星期没见到冷烈,孟霏的心情变得十分浮躁,导致这一期的‘大女人杂志’面临开 
  天窗的危险,所以孟霏只好留在公司熬夜加班赶稿。 
  午夜十二点过去,盂霏才猛然发觉晚饭没吃,肚子饿扁了,但厨房里的冰箱只剩雨颗鸡蛋,她只好开车到不远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买补给品,打算开火煮泡面。 
  从地下停车场走进电梯,电梯门忽然在一楼打开。 
  一见到来人,盂霏微笑地开口打招呼: “真巧!我们老是在电梯里相遇!” 
  “看你提得那么重,我来帮你提。”冷烈体贴地接过孟霏手中两袋物品。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休息?”孟霏以闲聊的方式提出疑问。 
  “刚从台中出差回来,还有一堆公事没办完,你呢?”冷烈回答。 
  孟霏苦命地叹了一口气: “加班。” 
  “看你买那么多吃的东西,还没吃饭吗?”冷烈关切地问道。 
  “忙得忘了吃晚饭,你吃饱了吗?想不想陪我一起吃宵夜?” 
  “你要煮什么大餐请我?”冷烈不饿,但想跟她在一起。 
  “如果你不介意,吃泡面如何?”孟霏自知厨艺不佳。 
  “好啊。”冷烈点点头,只要她开口,叫他吃大便他都肯。 
  进到‘大女人杂志社’,孟霏虽然对烧菜不行,但她做事井然有序,连泡面都像受过训练的士兵排得直直挺挺,冷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脑中忽然队飞进一道闪雷般…… 
  冷烈困惑地喃喃: “我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你想到什么?”孟霏屏息等待奇迹出现。 
  “你排东西的方式,我好像曾经见过。”冷烈思索着说。 
  “在何时?在哪里见过?”孟霏心跳得好快,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抱住他。 
  “不记得,不过好像是个女孩……”冷烈努力回想。 
  “你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长得如何?”孟霏追问。 
  冷烈无奈地摇摇头,眼神空洞而无助的说:“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再想想看。”孟霏恳求的说道。 
  “你别再问我了,我的头现在像被火车压过,好痛。”冷烈捧着头呼痛 
  “算了,回复记忆这种事 不能急,慢慢来吧。”孟霏自言白语。 
  见她表情是那么地失望,冷烈为了讨她欢心,脱口而出: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记忆,有空我去问裘蕾。” 
  “为什么要问她?”孟霏尽量保持平稳的腔调,心中却充满妒火。 
  “她对我的一切了若指掌。”冷烈一边吃止痛药一边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能不能不要提到她!”孟霏脸色迅速冻结。 
  冷烈抿了抿唇,做出封口的表情,虽然他还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孟霏做家事,但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来是孟霏始终背对着他,他可以猜想到她此刻的心境一定很不平静,正在努力使她自己心平气和;二来是他开始怀疑,为什么裘蕾对他的过去比他自己还清楚,这点确实值得他深思… 
  事实上,孟霏的心情如冷烈所想,但她的妒火很快就消失了,在孟家,她是不受宠的三娘所生的‘赔钱货’,比起孟云有爷爷疼爱的长孙女身分,所受的待遇只比女佣好一点而已,所以她很容易不记恨,不记怨,而自我怜惜。 
  自从范超峰给了她爱之后,她的心更宽广无限,不过她是绝不会原谅‘黑寡妇’的,不但剥夺了冷烈的记忆,甚至训练他为杀人工具,残害无辜的处女…… 
  恶人自有恶报,她相信地狱会为‘黑寡妇,增设第十九层。 
  当她转过身时,一大锅的泡面已经煮好。 
  “要不要来—颗生鸡蛋?”孟霏开口问道。 
  “老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泡面加生鸡蛋,”冷烈显得非常惊讶。 
  “我会算命。”孟霏笑道,泡面加生鸡蛋是范超峰的嗜好,但她不打算告诉他,她决定从他的习惯和嗜好中,逐一找出两人相同之处有多少,如果答案是多,而且是很多,那就表示冷烈的的确确是范超峰。 
  冷烈半真半假地问: “那你帮我算算看我会不会有小老婆?” 
  “不会。”孟霏毫不犹豫的说,世上没有女人能容忍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爱情。 
  “真可惜!”冷烈自告奋勇地接过孟霏手中的锅子, “锅子很烫,我来端吧,要端到哪里吃呢?” 
  “和室”,孟霏指了指‘总编室’,旁边的门。 · 
  进到和室,除了矮几外,一眼就看到叠放整齐的床单和枕头。 
  冷烈暧昧地问: “这间和窒平常是做什么用途?” ; 
  孟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吃饭和睡觉,我最近天天加班,外面治安不好,所以只好暂时住在这儿,以公司为家。” 
  “饱暖思淫欲,你难道不怕我会变成色狼?”冷烈把锅子放在矮几的垫乎上。 
  “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两人隔着矮几对坐,孟霏故作镇定。 
  “除了柳下惠之外,我认为天底下并没有正人君子。” 
  “我对人的判断一向很正确,我说你是正人君子你就是。”孟霏强辩,其实她才不怕他是狼,相反地她希望他是狼,因为范超峰原原本本就是一匹大色狼,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在床上像匹狼。 
  “这么说,每位通过你正确判断的男人,你都邀他们来这儿吃宵夜!” 
  “你是第一个来这儿跟我吃宵夜的男人。”孟霏把生鸡蛋打人碗里。 
  “这三年来,你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冷烈好奇地追问。 
  “等他。”孟霏声音变得冷硬: “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冷烈一边吃面,一边若有所思,半晌又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孟霏心里有数的问: “你想问什么?” 
  “除了他以外,你难道从未跟别的男人交往过?”;冷烈正色严肃的问o 
  "这三年,不要说跟男人上床,连亲吻都没有。”孟霏低着头说。 
  “不对,我记得不久以前,你才接过两次吻。”冷烈促挟地反唇相讥。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他,所以才……”孟霏说不下去了。 
  她说不下去的原因,是因她无法告诉他,一想到他的吻她就全身酥麻,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她怕他看出她喜欢他的吻,甚至希望他不仅吻她的唇,她还想要他吻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虽然外表看起来她是个淑女,其实她骨子里满风骚的。 
  谁叫她和风骚桃花是血肉相连的亲姐妹! 
  只不过她是闷骚型的淑女。 
  “为了他,你居然守寡三年!”冷烈似乎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你少乌鸦嘴,什么守寡,他还没死。”孟霏拿起筷子扪。他手背。 
  “吃一碗要被揍一下,我看我吃—碗就好了。”冷烈装可怜道。 
  “随便你。”孟霏忍住笑意,继续低头吃面。 
  “啊!”冷烈突然放下筷子,双眉拧了起来。 
  孟霏猛咳一声, “叫那么大声,你想害我被呛死是不是;” 
  冷烈有点不太高兴地说: “我懂了,你邀我,是因为你仍认为我是他。” 
  孟霏一时之间无法作声,他的话说中她的心声,烧红了她的脸,但她不想说谎,只好坦然地承认: “是这个原因没错。” 
  “你很诚实,不过诚实得有些笨!”冷烈咯咯笑 。 
  “不许笑我笨!”盂霏伸脚从矮几下愉袭,狠狠踹他一脚。 
  不料却刚好踹到冷烈两腿之间,痛得他跳起身,背对着她跳来跳去。 
  “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医生?”孟霏赶紧起身,焦急地跟在他背后。 
  “我若是因此丧失性功能,你要怎么赔偿我?” 
  “我赔你医药费,移植新的男性象征。” 
  冷烈一脸痛苦,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愿意割舍男性象征?” 
  “想变女人的变性人。”孟霏毫不犹豫的说。 
  “变性人的男性象征根本不曾用过,万一移植到不会勃起的,我该怎么办?”冷烈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完了!毁了,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性’福了。” 
  “那我让你踢一脚,陪你变成残废。”孟霏一—时情急说道。 
  “你摸我一下,试试看它还能不能翘起来。”冷烈调戏的说。 
  “去你的,我再补你一脚好了!”孟霏发现上当,脸色丕变。 
  “开玩笑的,你可别再踢我一脚,否则我会变成柳下惠。”冷烈开始求饶。 
  “怏吃面吧。”孟霏坐回原位。 
  冷烈得了便宜还卖乖, “能娶到你的人,祖上肯定烧了好香。” 
  而他,冷烈心想,他的祖先一定不是佛教徒,没烧过香…… 
  “要不要来一罐啤酒?”孟霏把碗筷收到厨房之前问。 
  “不了,谢谢,我喝酒会头痛。”冷烈挥挥手。 
  “哦!”盂霏神情古怪地诧叫一声。 
  “你对这点感到惊讶,一定是因为他会喝酒。”冷烈一口咬定。 
  剥了一声,孟霏拉开啤酒环,畅快地边喝边回答, “不,他也是喝酒会头痛。” 
  冷烈微微一怔,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他想了想,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他严肃的说:“也许我跟他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他只有一个妹妹,不过现在在精神病院。”孟霏指出事实。 
  “看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他。”冷烈忍住心中的失望,没人喜欢当别人的影子。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孟霏一口饮尽,又开了一罐啤酒。 
  冷烈蹙着眉说: “你别喝那么多,会喝醉的。” 
  “不用担心,我的酒量不错。”孟霏又喝了一大口。 
  其实她就是想灌醉自己,因为借酒能装疯,因为酒后能乱性…… 
  没错,她要用‘性’来证明冷烈和范超峰是同一个人,虽然他消失了三年,她也独守空闺三年,但每至夜晚,她就想起他爱抚她的方式,那么地强烈,那么地狂暴,仿佛要撕裂她的身体,与她融合成连体婴。 
  他那又野又蛮的做爱技巧,每次完事后都会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红印。 
  其中一个红印,是特别用牙齿啮咬下的记号,在不能说的地方…… 
  如果冷烈也有如此习惯,那么他百分之百就是范超峰。 
  再打开一罐啤酒,冷烈忍不住抢下她手中的啤酒,声音虽严厉,但眼神却十分温柔的说: 
  “你难道不懂喝醉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对她做出某种事……” 
  “什么事叫某种事?”孟霏装傻的问。 
  “不好的事。”冷烈含蓄地回答。 
  “我对男人不是完全没经验,那种事怎么能说不好……” 
  “他到底教了你什么?你怎么会如此天真?” 
  “他教我很多,尤其是床上功夫。”孟霏以撩人的姿势坐在榻榻米上。 
  为了今晚,不,应该说是白酒会那天之后,孟霏一改常态,不再穿牛仔裤,而是改穿裙子,而且还是迷你裙,除了谢咪心知肚明之外,其他女孩还以为太阳以后可能要从西边出来。
  此刻她双腿微开,细白的大腿内侧和粉色亵裤一览无遗。 
  看着如此良辰美景,热血一古脑儿地冲到冷烈脸上,他强烈地想要拉开她的双腿,扯掉她的内裤,但他却以双手环胸,阻止排山倒海的欲望,因为他尊重她,不想趁人之危,他粗嘎着喉咙说:“你真的喝醉了!” 
  孟霏眨了眨眼问道: “我请你吃泡面,你是不是应该要报答我?” 
  “应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再喝酒。”冷烈君子的说。 
  “过来抱我!”孟霏展开双臂,向他乞求。 
  “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冷烈陡然地抽了一口气。 
  “你,我要你。”孟霏毫不犹豫的说,明知这是很大的赌注,但她完全不后悔,她不再说话,起身接近他。 
  冷烈无法动弹,任由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没有办法推开她,虽然以力气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但他的心就像航行希腊海的船员,她则是女妖,他无法抗拒她美丽的蛊惑。 
  孟霏踮高脚,将温热的唇衔着他的耳垂,以舌尖逗弄。 
  接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将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拉出,然后伸人他的胸膛。 
  “孟霏,我承认我非常喜欢你,可是我结婚了。”冷烈沙哑的说。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盂霏的舌尖探进他耳窝内搔痒。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冷烈狼狈的说。 
  “我不在乎。”孟霏的手指掐住他敏感的乳头。 
  “不要逼我,孟霏,我怏受不了了。”冷烈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虽然他口头上一再拒绝她,并努力不让自己回应,但心里却渴望她继续下去。 
  “抱我,求求你。”孟霏感觉到他颈部的血管急速搏动。 
  “老天!原谅我……”冷烈用手包住她的臀部。 
  他急切地捕获她的辱,双手寻找她裙后的拉拉练,一面褪掉她的裙子,一面将她压到榻榻米上,由外向内抚摸她性感的大腿,直到两腿的中心。 
  隔着薄如蝉翼的内裤,他感觉到掌心好烫,不知是来自她的花心,还是来自他内心深处,总之这感觉太美妙了,一触即发的欲望,使他呼吸困难,着了魔似的想要伸人她的小穴内一探究竟…… 
  当地猛力地扯开那条内裤时,一股女性发情的腥香味散发出来。 
  她比他更想要他,这想法令他感到心荡神驰,兴致勃发。 
  此时他腰际勾在皮带上的大哥大响起——铃铃铃…… 
  “对不起!”冷烈挣扎地起身,眼神错综复杂,充满痛苦和情欲。 
  “求求你,不要回应电话。”孟霏快速地将手环住他颈背,企图不让他走。 
  “如果我不接,会有人‘杀’过来!”冷烈摇头,声音绝望而悲伤。 
  “我不怕。”孟霏腰挺得直直的,浑身充满旺盛的战斗力。 
  “我怕,我怕你受到伤害。”冷烈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望着那对深情的眸子,孟霏情不自禁地贴着他唇,并发出吟声; 。嗯……啊……” 
  一声含糊的喟息,冷烈伸舌探人孟霏的口中虽然她的嘴里充满酒味,但他毫不在乎,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他抵抗住酒味不令他头痛,只知道这股力量非常甜美,这时铃声突然停止,冷烈也在瞬间停止热吻…… 
  “怎么了?”孟霏想再吻他,却被推到一臂之外的距离。 
  “我该告辞了,谢谢你的热情招待、” 
  “铃声已停,就表示对方没重要的事… 
  “如果十秒钟之内手机再响,你要答应我让我离开。” 
  “为什么你非接不可?”孟霏心疼不已的问。 
  “因为,我担心刚才是通查勤电话。”冷烈一脸有难言之隐的神色。 
  “你很在乎她!”孟霏咬了咬唇,眼眸模糊了起来。 
  “不是,我在乎的是你。”冷烈发自肺腑的说。 
  孟霏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在乎她比在乎他妻子重,但不出冷烈所料,不到八秒,大哥大手矶的铃声再度响起,冷烈连‘再见’都来不及说,整个人匆忙地跑走,留下孟霏,颓丧地坐在榻榻米上。 
  抬眼看向天花板,泪水滚落她白瞥的颈上,滑落到榻榻米上,像被打翻的——杯水,渐渐渗入榻榻迷的细缝中,但她的意志反而更坚强,她知道那通电话是‘黑寡妇’打来的,她知道今晚如果让他逃掉,明天他会躲到天涯海角…… 
  不!她绝不能让他被‘黑寡妇”控制住,从冷烈痛苦挣扎的表情中,她发现到他‘好爸爸和好丈夫“的记忆是硬被输入脑中的。 
  上个星期,宋小曼请来神医爷爷,和她三个人开了一次小型的秘密会议。 
  神医爷爷不讳言的说,以目前尖端医学而言,只要在脑的记忆过路中装上晶片,不但抹杀过去的记忆,还可以塑造假记忆,这在美日很普遍,通常会对某些重要人物故意制造假车祸,然后借着脑外科手术之名,趁机使之丧失记忆。 
  神医爷爷表示,那名女医生就是脑科手术的超级名医。 
  不过,神医爷爷还说,那名女医生在去了传说中的‘吸血鬼’发源地——匈牙利之后,人就离奇失踪了,如果她还活着,算算年纪应该有六十岁以上。 
  一想到冷烈跟个六十岁的老妪做爱,孟霏光想就想吐了。 
  孟霏站起身,走进杂志社内的浴室,以带有‘勿忘我’香气的香皂洗澡,她决心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冷烈拜倒在她身下不可! 
  另一方面,回到‘梦菲思’健身俱乐部的冷烈,气喘咻咻地接起手机。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彼端传来裘出高兴的声音。 
  冷烈冷声应变: “我刚才在厕所,总不能叫我光着屁股出来接电话吧。 ” 
  裘蕾的语气充满猜忌: “你干嘛说话的语气那么凶!” 
  冷烈反噬一口道: 
  “是谁先凶的?成天怀疑我搞外遇,动不动就用审问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公,又不是犯人……” 
  “好嘛!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裘蕾打断冷烈滔滔不绝的抱怨,虽然她是以求饶的语气说话,但如果这是通看得到脸孔的先进通讯电话,冷烈将不难发现她的脸扭曲变形,摆明了是强压住怒气。 
  “这还差不多。”冷烈声音放缓。 
  “你什么时候回到健身房的?”裘蕾探问。 
  “不久前。”冷烈点燃一根烟,每当他心烦时他就会抽烟。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家?”听筒传来打火玑的声音,更加重裘蕾的疑心。 
  “你看你,又来了,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冷烈暴跳如雷的指责。 
  “人家在家等你等得眼皮直跳,担心你才会问。”裘蕾嗫嚅地说道。 
  “我在泰山收费站打给你过,本来想到了健身房再打给你,谁知道我肚子痛得半死,一回到健身房就跑厕所,拉得我整个人都快脱水了。”冷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你快回来,我替你打点滴,补充流失的水份。”裘蕾关心道。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那你要忙到几点才回来?” 
  “我尽快。” 
  “我今晚好想要你。”裘蕾刻意发出吟声。 
  “你若是忍不住,先用按摩棒舒解一下。”冷烈感到一阵反胃。 
  裘蕾不依的说: “讨厌!那些又硬又冷的机器没一个比得上你强壮勇猛。” 
  “你越晚挂电话,我就越晚回去干你。”冷烈邪恶的威胁。 
  “好嘛!好嘛,我挂电话就是了。”裘蕾急道。 
  “替我亲安妮一下。”冷烈挂上电话,自叹自己是个虚伪的男人! 
  但,他知道裘蕾比他更虚假,在他还没回到家的这段时间中,她一定会召帅男到床上舒解她的欲火,虽然他早就知道她不忠,不过他不在乎,他甚至希望他回家之后,她已经精疲力倦,不要来烦他,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裘蕾是个肉欲强烈的女人,一天五次是她最低的限度,而任何一个白天要上班的男人,哪有办法每天干她五次,就算超人来做裘蕾的老公,不出一年,恐怕也会成为人干…… 
  此刻,他脑海中的影像从裘蕾转成孟霏,因而他的脸色也渐渐变红。 
  他好想知道,当孟霏在他身下承受雨露时会是什么模样? 
  不!他摇了摇头,他是个有妇之夫,不该幻想外遇! 
  还是赶快工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