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是谁!这裡是哪裡?”钟不谅醒来,问了两个蠢问题。
冰冷的水从发尖不断低落,身上的袍子早已被浸湿,紧贴著皮肤,有一隻手在湿重的布料上划过,似抚摸,但更加无情。
果真那人没有答他。
之前后脑受到重击,此刻仍旧头痛欲裂,钟不谅强打起精神,思考眼下的境地。
眼睛被粗布裹著,双手双脚被铁鍊分开束缚在牆上的木架上,空气中冰冷潮湿,感觉不到光,但空气中没有血腥味或人住过的臭,所以应当是地窖或密室,而非牢房。
他先前暗随著一个被强掳走的少女去了一家无人的酒楼,还未推门而入就被人从后面打昏了,想那也应当是为他设的计,只是他那些时日一直神情恍惚,并未察觉。
如此设计把他关到这裡又是为何呢,他除去一身拳脚功夫一无所有,虽师出名门,但师父从未教过他什么心法。
但这些都无妨了,不过是先吃些苦头,看来人到底想要什么,给不出来再吃些苦头,也没有差别了。
来人并不问话,而是伸手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也湿透了,涩得很,粗布的衣料在他腰间摩擦。
腰带终于落地,胸前的衣襟也随之打开。
手指与手掌在他身上的触碰让他浑身发麻,像蛇在身上游走,噁心得毛骨悚然。
说色情也不是,也没有施暴的迹象。
他好像一个任人把玩的器具,由脖颈,到锁骨、肩膀,再至胸前,每一寸皮肤都被爬过,直至小腹。每片皮肤,每条肌肉的纹理都被掌握了。
钟不谅终于再也忍不下来,扭动身子躲开,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人仍是不答。
有冰凉的东西贴到腰间,亵裤被一把短刀割开,从腿上滑落。谅是钟不谅再心无牵挂,也怕得抖了起来。亵裤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割开,可见这刀削铁如泥。此刻它正刀锋朝上,刀背贴肉地向上划去。刀刃所过,毛髮随之落下。到了右侧睾丸,刀横了一下,皮肉未破,却又带下一撮毛髮来。
那人用刀背挑起他的阴茎,钟不谅已喘得不成,出了一身冷汗。未曾用另一手碰他,只须臾之间那人就将钟不谅下面的毛剃了个乾淨。
目不能视让钟不谅更加恐慌,不知那刀下一刻会不会一横一挑将他切断。
其实切断了也好。
感觉到那人像是拿刀在他湿透的衣袖上蹭了蹭,收了回去,钟不谅松了口气。能听到一些声音,再碰到身上的触感,就不是人类的皮肤了,钟不谅想那人当是戴上了皮革的手套。
比直接的接触要强上一些。
乳头被触碰了,钟不谅有些了然。他也不是全然不谙世事,知道男人可以拿来做那样的事,面前的也是个男人。
不知哪裡的锁链被拉动了,钟不谅的手脚都被提起,直至离地。双腿被劈开,毫无保留地向人展示著自己裸露的胸脯和下体。
那人又拿铁鍊锁了他的膝盖,松了他脚上的链子,双膝被高高提起,固定在刚刚绑手的横木上。屁股也完全展露出来了,包括平日裡埋藏起来的肛口。那人又拿起刀来,把他肛周的毛削了个乾淨。
皮手套在他的肛周按压,上面像是涂了软膏,非常滑润,钟不谅无以抵抗,被两根手指同时插进,撕裂似的酸痛。钟不谅出了一身的汗,闭著眼咬著牙忍耐。
为了方便动作,那人将他抬得过高了,若是还会将他放下,就还有机会。
果真,用手指抽插一番,那人又动了锁链。
钟不谅就等这个瞬间,右腿一松的同时猛地向前一扫,双臂同时向前举,一时间力大无穷,将身后的横木挣断了。
那人像是早有淮备,躲了他一腿,也早猜到他能挣脱锁链,顺势将他的腿往前一代,钟不谅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落地前他拿手一撑,正要用力跃起,肩上突然被踩住。
那压在他肩上的脚似有千斤重,他竟丝毫无力反抗,被踩著慢慢趴到地上,汗水彙聚到鼻尖低落到地上。
肩上的力道刚刚鬆开,钟不谅双手就被那人绞到身后,一时间呼吸都滞塞了。
钟不谅被提起来,压到牆上。他平日功夫从未落下,并不学内功,专攻拳脚,力气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这么轻易地被人压制得动弹不得,让他有些吃惊。双手的锁链被并在一起,锁在身后。
现在什么都晚了,那人分开他的腿,阴茎直接捅进了他体内。
“啊啊啊!”
身体被毫不留情地劈开,钟不谅发出了濒死的幼兽般的叫喊。
击溃他的不仅是剧痛,更多的是恐惧。
他到底会被怎样。
身后那人不管钟不谅夹得多紧,有多少阻碍,完成任务一般频率单一地抽插。
钟不谅想像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甚的极刑。
或许他早该被这样惩罚。
已过了一个时辰,钟不谅早已撑不住身子,身后也没什么知觉了。那人像个怪物,片刻没有停歇。又像是到了时候,完成了任务,抽插加快速度,刑具一般粗长的阴茎顶到深处,在他体内射精。
射精之后抽出。
肛门已经被捅得颜色糜烂,合不拢了,精液被一丝不苟地抽离的阴茎带出来一些。因为刚刚的挣脱双手手腕也被锁链勒得血肉模糊。
钟不谅滑落下来,靠著牆跪了一会儿,就被提了起来,再次被锁到牆上。
这次衣服已被扒光,双手被吊在头顶,脚也锁著,半悬空,只有前脚掌能著地。
钟不谅想这样也好,多少还是可以恢复些气力的,只要这男人不在,他还有机会逃脱。
可就算逃脱不掉的话也不会怎样,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自我流放,什么结局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他本当如此,带著那不能言说的念想,在痛苦中死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腐烂。
二
空气湿凉,钟不谅自从被打昏抓来到现在已经近两天滴水未进,这样吊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晕脑胀浑身冰凉,只有被过度使用的肛门与肠道仍是火热的。
他双手抓紧锁链将自己提起来,以让紧绷的小腿休息,之后在放了手,垫著脚支撑身体,如此反复。
力量丝毫没有恢复,渐渐流失,钟不谅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向两侧拉扯,试图扯断锁链。
若是往日这种束缚根本困不住他,可他现下最多只能用出五成力气。
尝试几次都是失败,钟不谅颓然卸了力气。
恰在此时,钟不谅听到“锵”的一声,他立刻惊觉地绷紧身体,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
是之前的男人,不知在这裡多久了。
有温热的触感碰到他的嘴唇,钟不谅闻到米香,张开了嘴,是一勺甜粥。
如此喂了一碗见底,钟不谅感到身体回暖了一些,可也没有更多了。钟不谅犹豫再三,在那人走前开了口:“我想如厕。”
那人脚步停都没停地离开了。
钟不谅沮丧极了,不知被这样锁著,到时大小便失禁是怎样一种光景。
温度又有些下降,应当是入夜了。钟不谅浑身瑟缩地撑了一夜,竟还昏睡了些时辰。那人又来喂粥,钟不谅便知道已到清晨。
他身上已不那么难受,但在那人又将他放下之后,钟不谅便知刚刚恢复的体力又要被消耗掉。
于是他便不做挣扎,趴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活动手脚,向那人摆出了抬著屁股雌伏的姿势。
顺从并未对那人产生影响,那人仍是戴著皮手套往他肛门中涂了软膏。被手捅开很痛苦,还未长好的肛口一碰就疼,然而真正被阴茎插入的时候却不比昨日的剧痛。钟不谅咬紧牙关,只在喉咙裡咕都几声。
这个姿势更容易一些,而身后猛烈的抽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比昨日适应些许,软膏化成水从股间流下来,屁股被撞击得啪啪作响。钟不谅又出了一身的汗,肠道有些发麻,到最后阴茎竟然也有些许反应了。
但马上钟不谅便知那并非他所想的反应,在不断的刺激下他再也控制不住,尿液一股股喷涌而出,马上泛起腥臊的气味。似乎是被嫌恶了,身后的人抽离开来。
钟不谅不停喘息著,温热的尿液浸湿了膝盖和手肘。
感觉到那人离开,钟不谅先是坐起来,扯开蒙眼的布。
眼前仍是黑暗一片。
钟不谅难以置信地伸手碰了碰眼睛,难道自己是瞎了吗?
紧接著,一盆凉水倾洒到他身上。那人又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钟不谅哆嗦著双臂抱紧自己,在地上蜷成一团。那人伸手来拉他,钟不谅抓淮时机一圈向来人喉咙部位打去,却打空了。
大概是粥裡有什么东西吧,他真是瞎了。
那人很快将他制服,提著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了另一个房间。
钟不谅不愿再被那般亵弄,在男人手中挣扎不停,那人只得将他搂住,用布绳将他双臂绑在身后,挂在牆上的一个钩子上。这回只有脚趾间著地,全身的重量都挂在绑在背后的双臂上,很快就血流不通,发麻起来。
钟不谅知道这样用不了多久,他的双手就是废了。
他垂下头,话说出口,嗓音已经沙哑得不成。
“你放我下来罢,我不挣了,你叫我做什么都好。”
那人并不回应他,而是抬起他的一条腿,掰开他的屁股,又插入进来。
钟不谅将双腿缠在男人的腰上,手臂才好受了些。
这样被操了好一会儿,钟不谅觉得自己有点好笑,眼都瞎了,一对手臂又算什么。
男人抬著他的屁股抽插,又过了许久才射在他体内。
钟不谅夹紧屁股,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那人把他从牆上摘下来,解开他手臂上的绳索,往他嘴中塞了颗药丸。
钟不谅用舌头盯著那人的手不吃,那人直接用另一隻手捏开他的嘴,手指抵著药丸直接推进他的喉咙。
钟不谅猛烈地呕吐咳嗽,戴著皮手套的手指丝毫没有停滞,向他的喉咙深处捅去。
药丸就这样被他吞咽下去了。
很快钟不谅便觉得浑身发软,困意席卷上来。那人提著他将他扔到一边的地上,钟不谅发觉他接触的地方不是石板地,铺著草席,挣扎著蜷缩起来,拿草席将自己裹了,这才昏睡过去。
钟不谅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也估摸不出时辰,浑身上下仍是没有力气,男人进来喂粥,他都无法正常吞咽,有一半流了出来。
这次身后被涂了软膏,但没有被男人插入。软膏在后穴化开,清凉舒适,钟不谅实在拿不淮这人的意思。但他此刻强烈地渴望交流。
他问:“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要把我这样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一句都不回答我?”
钟不谅伸手抓住那人的手,那人没有回答,也抽回了手。钟不谅的手无力垂下来。
钟不谅说:“算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那人离开了,这回应当是粥裡有什么东西,钟不谅很快又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爬到房间的另一角,扶著牆跪起来,对著牆角尿了一泡,之后又爬著把整个房间都摸索了一遍。
牆面四面是石壁,也是石门,推不开。
这样在地面上活动了一会儿,药效似乎散掉一些,钟不谅勉强可以扶著牆壁站起来了。
这时石门被打开,钟不谅整个人一抖,又跪倒在地。
那人又将他翻了过来,往他身后涂了软膏,然后插进来操他。
这次钟不谅是真真正正地有感觉了。
肛门被撑开,肠道被摩擦著,身体被劈开捣入,药膏熏出淡香,和腥味混在一起,让钟不谅迷乱起来。
他甚至没力气咬住自己的舌头,身体不断地在男人身下瘫软,男人不厌其烦地把他摆好姿势。钟不谅勃起了,他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他想死,又想杀死这个男人。
男人的动作并不比以往温柔,药膏也未曾换过,变了的是他自己。
他每天牲口似地被关著,被当做母狗操,然后他有了感觉,想要呻吟,如果有力气,屁股也会迎合他,肠道收缩著夹按侵犯他的阳具。
他知道,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可就算舒服,还是想死。
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操他一次,钟不谅算不出是几个时辰,或是一日或是两日,房裡添置了一个木桶,钟不谅就在桶中如厕。他的食谱中有了固体食物,也有了些肉和菜,他也习惯了饭菜中的药效,四肢无力,站起来都勉强,到哪都用爬的,行动迟缓。
就这样,有一日,被操著,钟不谅感到暖流自肠道中翻滚起来,早已笔挺的阴茎抖了两下,精液缓缓流出。
只被操了不到半柱香时间,钟不谅便没有徵兆地被操射了。
射精的时候钟不谅哭了,整个人缩起来,哭得像个小孩子。
那人把他翻过来,继续操了进去。
三
不知道这样有多久了。
饭菜总是同样的口味,目不能视,耳边也寂静无声,钟不谅每天等待的就是男人的到来。
男人来的时候,他便张开双腿,男人有时会抚摸他,有时只是进入。钟不谅总是在被插入的时候匪夷所思地高潮,有时是一次,有时两次甚至是三次。
言语都变得不再重要。
全身上下的感官,只剩下那一处。
在黑暗和寂静中,钟不谅有时会抚摸自己。他用仅有的力量用指甲将皮肤掐破,疼痛让他知道他还活著。
不知是那人减轻了药量,还是适应了药性,钟不谅感到力量渐渐回到身体。
一日,那人又来了。
只听到石门的动静,钟不谅的阴茎便弹了一下立了起来,后穴也随著缩紧,肠道发热起来。那人仍用药膏,但就算不用药膏,也能顺利地插入,后面也会变得足够湿润。
钟不谅往后退了退,在草席上半坐起身子倚著石壁。男人也跟了上来,钟不谅把腿打开,双腿缠绕住那人的腰,那人便插入进来。
钟不谅愉悦地呻吟一声,肠肉紧紧绞住男人的阴茎。他对这人一无所知,但身体已经记住他阴茎的形状、阴茎之上每一条脉络。
男人倾身开始了抽插,每一层呼吸打到钟不谅的脸上,都规律如常毫无波动。越是这样钟不谅越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可耻。
他一手揽住男人的脖子。以往他是不被允许碰他的,但这次男人没有制止他。
这人有著顺滑的长髮,身下被插得啧啧作响,钟不谅入迷一般抚摸著那人的头髮,髮丝从他指间滑过,甚至都抓不住。
他有些迷恋了。
他自知样貌并算不上出众,未曾想过有人会此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索要他的身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钟不谅只是看过一些画册,从未与他人做过这种事情。
这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什么。
察觉到男人开始做最后的衝刺,钟不谅紧张起来。这一次他因心中很乱,并未被插射。
钟不谅一手撩起男人垂下来的长髮,另一手探到身后。
到了!
他猛地将男人拉到面前,一手紧握著尖锐木刺向男人喉咙刺去。
这一招他用了所有力气,快如闪电,两人如此之近,又在男人射精之际,绝无闪避的可能。
木条是他从夜壶上拆下来的,磨了好几个时辰,藏在草席之下。
而那人更快,好似早已察觉钟不谅的意图,伸手抓住钟不谅的手腕一捏,钟不谅手一麻,木刺便坠落了。
男人把阴茎从他体内拔出,站起身来,将木刺踢远,而后整理了一下衣物,低声说道:“不谅。”
钟不谅霎时怔住了,浑身的血液凝滞。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男人说话,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叫他的名字。
“你随我来。”
钟不谅想随他去,可他站不起来,爬了两步又跌倒。
那人停下脚步,折回来将钟不谅搀扶起来。
两人如此贴近,仅是皮肤触碰到他的衣料都叫钟不谅战慄。
被拖著走出房间,两人又爬了很长的一段阶梯,推开重重的门,钟不谅感到清新的微风抚摸他的皮肤。光刺得钟不谅睁不开眼,原来他并没有瞎。
钟不谅被扔到地上,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地睁开眼,抬起头来。
那人一身厚重的白色衣袍,面容冷峻,垂目看著他。
“师父……”钟不谅说。
钟不谅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来,趴跪在地上,泪与汗水打在土地上,激起尘埃。
这是他的师父钟久。钟不谅还是婴孩的时候就被他收养,姓随他,名字也是他给的。钟久养他育他,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武功剑法。钟不谅敬他爱他,也因他而离开。
“若是我不去寻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回来了。”钟久问他。
钟不谅硬咽得说不出话来,理智慢慢回暖,忽地觉得又惊又喜,忽地又浑身冰凉。
他当年留书出走,走了两年有馀。
他独自在江湖上行走,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有时也做些工,走到哪裡都衣食不愁,但也与行尸走肉无异。
钟久的话从不问第二遍,钟不谅平静一些之后点头说:“是,我不打算回来了。”
钟久又问他:“那你还走吗?”
钟不谅摇头,在钟久的脚下磕头。“我不走了。”说著他又磕了一下,说:“我不走了。”
钟久背著手,转身便走。
钟不谅浑身像是又充满了力量,他爬起来跟上,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裡正是钟久的寝院。
跟到师父的屋中,正室中摆著一个沐浴的木盆,盆中灌了水,还冒著热气。钟久看了眼木盆,钟不谅爬了两次才扑进去。他在盆中清洗自己,钟久就坐在窗边摆弄棋子。钟不谅洗好出来,钟久头都没抬,说:“你屋中有你的衣服,换好过来。”
钟不谅应了一声,低著头走出屋子,在石板地上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
钟久的饮食起居向来是由钟不谅打点的,他原先的卧室也在钟久的院中,是一间小小的侧室,只走几步就到了。
屋中什么都没有变。
被褥都是新换的,桌椅与架子上也是一尘不染。一套他原来爱穿的衣服迭好摆在榻上,钟不谅拿布擦了身体和头髮,穿上了衣服,便立刻去师父那裡。
钟久示意他坐下,钟不谅陪他下完了一盘棋。钟不谅心不静,自然是处处溃败,下得钟久索然无味。
钟久手一挥,钟不谅便收拾了棋子。
钟久说:“去厨房端晚饭过来。”
“是。”应了一声,钟久便往厨房去了。
到了厨房,钟久和厨子打了招呼,胖厨子见了他打了个哈欠,道:“那边蒸锅裡有粉蒸肉,师父叫我备的。”
钟不谅盛了饭菜,一盘盘地往食盒中摆。
他以前平日裡每天都要做这些事情。胖厨子盛了两碗饭给他,碗筷也是两套。
“啊!师兄!”来厨房偷吃的小师妹见了钟不谅,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师兄,你当初为什么走!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钟不谅将汤小心摆在食盒中,道:“回来有几日了吧。”
胖厨子说:“十二日了。”
钟不谅心中一惊,他以为只有六七日的。
“回来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找我!”
眼见小师妹红了眼圈,钟不谅扣上食盒,朝她点了点头,不顾她的大呼小叫,端著食盒走了。
将菜一道道地布在厅中的餐桌上,钟不谅走到钟久面前道:“师父,饭好了。”
钟久随他入座,看了看对面,钟不谅便会意也坐下了,等师父动筷,他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两人同以往一样无言地吃了一顿饭。钟久饮食清淡,粉蒸肉是只有钟不谅才喜欢吃的。
饭后钟不谅收拾了碗筷送回厨房,又找钟久请示,钟久叫他在院子扎马步。钟不谅扎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脚下虚浮,站不稳了。
洗过澡后他精神好多了,但体内还有药效,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加上后穴刚刚才被磨了一个多时辰,从腰往下无处不疼。
钟久走到他面前,踢了踢他的脚叫他把姿势摆正,又从后面踢了他的膝窝。钟不谅腿一软差点向前跪去,不过马上稳住了,蹲得更深。
恍惚间钟不谅觉得他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心焦气燥的孩童,旁人的话一概不理,只服师父的管教。师父让他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他便在日头下扎著,师父矫正了他的姿势就离去。就算没人看管,也片刻时候都不少。
扎完马步,钟久给钟不谅一颗药,钟不谅服下,他便叫他早些回房休息。
躺在自己的床上,月色从视窗洒进来,钟不谅终于有时间回味和重温一切。他从一开始想,从一开始那人就是师父。一次又一次地,一次又一次,师父不厌其烦地进入他,连最初的痛,手上身上的伤,束缚,以为自己失明后的绝望,无力的恐惧,所有都扭曲为甜蜜的快感,衝击著钟不谅的身体。他不久前刚被操松的后穴又儒湿了,在臆想中跳动著,什么都没做,阴茎也紧绷著立了起来,吐出汁液。
钟不谅从摆在枕边的衣服袖口中摸出一件东西,攥在手心裡,又鬆开,放在嘴边吻了吻。
是一枚黑子。
四
钟不谅天未亮就起了。师父大概是给了他什么好药,他觉得浑身是劲。按照以前的习惯在院中打了套拳,洗漱一番,就去厨房淮备东西了。早餐是一贯的清粥小菜,钟不谅拿食盒装了,还提了壶热水。
他回到师父寝院,布好菜,沏了茶凉上,再打了水倒在水盆裡,淮备好两块布巾,一块浸湿一块挂在一旁。
做完这些钟不谅站在外室等著,不多时就听到裡面有起床的动静,他忙端了水,服侍师父洗手擦脸,帮他拿了衣服过来一件件穿上,再蹲在他脚边为他整理鞋袜。钟久漱了口,钟不谅再把茶递上来,钟久喝了茶,才随钟不谅去吃早点。
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是谁为师父做这些事。
他们派中规矩閒散,钟久作为一派之主并不多加监管,早间只是四处走动一番,对练武的弟子指点一二。钟不谅一直在师父身后跟著。
师父从不叫他练本门心法,平日裡教他的也与他的功夫套路截然不同,虽比不上钟久的功夫上乘,但他入门早,练得苦,功夫在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巡游一圈过后,两人又回到钟久院内。
钟久说:“从今日起,你开始练本门心法。”
钟不谅怔了一下,说:“是。”
钟久的功夫自成一体,随性而发,时机一到便精淮发招,快如闪电直攻要害。
钟不谅练不好这门功夫,他心太重。
钟久不厌其烦地教导他,与他过招,钟不谅越来越乱,很快便出了一身的汗,呼吸粗重起来。钟久手下不留情,一掌将他击倒在地。
钟不谅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钟久伸手拉他,他竟一时没敢接。
之前每次过招发生肢体碰撞,哪怕打在身上只有疼,都叫钟不谅难以抑制地兴奋。钟不谅把手给师父了,钟久将他拉起。师父的手心乾燥温暖,把他的手握得一麻。
钟不谅红了脸,浑身的气血都朝身下涌去。
钟久见他心神恍惚,便叫他扎马步,自己去处理事务了。
这次扎马步双手提著石锤,日头越来越大,钟不谅很快出了一头汗。小师妹背著一包点心翻牆来看他,蹲在一旁边啃米糕边问:“师兄你又做了什么,刚一回来师父就罚你。”
钟不谅耻于回答,闭目不理。小师妹不会轻易气馁,自顾自地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才又自己去别处玩了。
算著到了时辰,钟不谅放下石锤,活动了一下僵掉的手脚,去厨房端菜,手抖的厉害,最后还是胖厨子帮他端来的。钟不谅又去请师父吃饭,吃完饭钟不谅主动提出继续练功,钟久却说:“你练不好也没关系的。为师倒不怕后继无人,朱铃天赋不错,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开始管教了。”
钟不谅立即心生嫉意。小师妹是师父的友人之子,交给他看管的,成日裡除了吃就是到处捣乱,什么都不做。他说:“师父,我会练好的。”
钟久还是陪他练了几招,午后钟不谅再陪师父下棋。
虽然棋力远不及师父,但目前在门中没有长者,除去师父就是他的棋力最高了。知道师父喜欢下棋,钟不谅从小就用心学著。
两局之后钟久也算解了闷,钟不谅收了棋子,那布巾给钟久擦了手,又拿了茶点来。
钟久吃了两颗葡萄,道:“你每日裡只要陪在我身边,做做事情下下棋就好。”
钟不谅咬了咬牙说:“我在您身边伺候好您,做好事情,陪您下棋,也会将功夫练好,什么都会做好的。”
钟久不语,喝著茶望著他。
钟不谅被盯得心生怯意,钟久叫他拿了心法和招式的图谱叫他自己练,之后师徒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快到师父沐浴的时间,钟不谅去厨房烧了水,一趟趟地搬运,将热水住满浴盆。
钟久解衣宽频,钟不谅看著楞了神。他不是没看过师父的身体,只是现在是不一样的。
却听钟久说:“你自己去随便做些什么吧。”
这才大梦初醒,钟不谅忙退下了,自己在偏院井边拿著水桶冲洗了一下,湿漉漉地就回了房去。
他竟这样就冷了,哆哆嗦嗦地上了床,拿被子裹了自己。
马上又热了,浑身都燥热难当,应该是到了平时的那个时刻。
师父是不重欲,甚至称得上冷感的人。钟不谅甚至不敢去问他之前对他所做的用意,也更不敢想之后两人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接触。
但他想要,他当然想要。
他渴求了太久了。
从婴孩之时,懵懂之时,乃至成了年,他都一直只看得到师父,只想要师父。
开始也并未有过这方面的念想,他并不懂。
但一旦向这方面想了,那邪欲就如燎原之火,将他整个人都卷入炼狱中煎烤。
现在不一样了。
师父已经那样要过他,将他囚禁著,一次又一次地要他。
粗大的阴茎进入他的身体,那是师父的。
钟不谅趴在床上,一手抓住了自己勃然的阴茎。
“不谅。”
恰在此时,钟不谅听到师父叫他。
他慌忙穿好衣服,洗了把手,跑到师父室中。
钟久已经沐浴完毕,换好了衣服。钟不谅去收拾,乳浊色的师父用过的洗澡水散发出皂角与人体的芬芳,钟不谅用手轻轻掠了一把,还温著。
好想浸入其中,让水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他想把这水一口口地都喝掉,溺死在其中也好,只要是被他包围著。
钟不谅想自己真是可悲极了,不舍地拿盆子将水舀了倒掉,再收了浴盆,蹲著擦淨地上的水渍。
钟不谅将师父换下的衣服收了淮备拿起洗。山中自有杂役,钟不谅本不必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但只有他做得最好,他也愿意去做。
在盆中竟然翻到了一双皮质手套,钟不谅忙收了起来。
夜间,他把这双手套拿了出来,凑在鼻子前闻。
除去皮革的味道,上面还有淡淡的药膏味,以及他自己体内的骚味。
钟不谅戴上这双手套,一手捏著自己的乳头碾压玩弄,另一手拿到身后,乾涩地向体内捅。
穴肉欢愉地绽开,肠道很快就湿润,钟不谅感到那人又再次进来了。他嘴中不断地喊著“师父,师父……”三根手指在肠道内进出插自己,屁股也随之起伏。如此很快他轻易就到达了高潮。却仍是不够,远远不够。
葡萄被从枝条上拽离,由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著,被送到嘴中,在口腔中它被挤压得变形,终于牙齿破皮而入,葡萄粉身碎骨,汁肉四溅。
钟不谅愿是那乳绿色的葡萄,或是一切被师父触碰的物件,被师父使用,或者食入。
五
午膳时候去厨房端菜,胖厨子多塞给钟不谅一个纸包,叫他吃完饭去看看小师妹,小师妹又被关禁闭了。
钟不谅陪同师父吃完饭并没有直接去看小师妹,而是先去办了些派中事务,派中人丁虽不多,但也有许多琐事。长于钟不谅的都以出师下山,现在钟不谅是大师兄,这些事情理应由他来处理。
他回来之后还未正式打过照面,师弟师妹见了他都很惊奇,却不敢直接上来询问。他们这个大师兄比师父更加面冷心硬,和所有人都不亲。
事情梳理得差不多,钟不谅拿了纸包去禁闭室。
小师妹最怕被关禁闭,倒不是因为被限制自由,而是三餐只有粗粮青菜。
见到钟不谅小师妹眼睛都亮了,抢过纸包拆开便开始吃。
小师妹被送上山的时候只有八九岁,他走了两年多,算算现在小师妹已经十六岁,模样也像个女人了。
钟不谅看她吃完,说:“你在山上过得自在吗?”
小师妹说:“还好吧,就是最近师父变得好严厉。”
“有没有想过回家去,继续做你的大小姐。”
小师妹大眼睛眨了眨,说:“我才不是什么大小姐啊,爹娘对我一点都不好,天天管我骂我,我还是更喜欢师父。”
钟不谅不再多说,走前问她:“你又做了什么,师父要关你禁闭。”
小师妹脸一红,道:“咳,我又去听牆角了。”
钟不谅一滞,问:“听什么牆角?”
“听你的牆角啊。昨晚睡不著去找你玩,正好看见你喊著师父师父的,做那种事情。第二天醒来去厨房,正跟胖哥分享,被师父逮住了,关我三天禁闭,唉……”
钟不谅听了恼羞成怒,涨红了脸,看著小师妹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又说:“师兄,你知不知道,其实师父什么都知道的啊?”
钟不谅扭头便走,而后越走越快,终于跑到后山无人的地方。他一拳打在山脚的峭壁上,脸色仍旧憋得通红褪不去。
是啊,师父什么都知道。
他的欲与念,他所行的龌龊之事。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想要他回来,只要一句话他便会乖乖回去。为什么要将他打晕了带回去,监禁著他侮辱他,又对他做那种事情。
所有淫荡的样子都被看到了,就算是陌生的男人,也可以把他插得高潮连连。他是想证明给他看,其实他只是一个只要是男人就行的贱货吗。
被男人插入,便会汁液横流,双腿缠上去索求。
他现在已经知道插入他的男人便是师父,可他先前并不知道,便已经舒服成那样,现在更是一想到便腿脚发软。
钟不谅撑著崖壁缓缓瘫跪下去。师父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他一直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自小到大,钟不谅的目光一直追随著他。
他总是跟在师父身边,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揣摩他的意思,想他想要什么。钟不谅从来不懂他,师父是个高深又随性的人。
小时候的事情他一概不记得,只知道是师父收留了他。他喜爱师父,又想报答他,所以从学会做了之后,就一直帮师父做贴身的琐事,洗衣布菜,早晚洗浴更衣。师父时常坐著闭目养神,钟不谅便站在他身后为他按头。
钟久也曾挥开他的手,叫他不必做这些事情。钟不谅什么都不说,停了片刻之后继续做。
他向来少言,师徒两人在一起是反倒是师父的话更多些。但他内心裡早就认定了要这样伺候师父一辈子。
他尊敬他,爱他,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想一直看著他。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痴,只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直到有一日,师父的故人前来探望,其中有一个穿白的妇人,在他记忆中来过几次。
小师妹站在钟不谅身边,小声惊呼:“啊,师娘来了!”
“师娘?”钟不谅浑身僵住,脸色变得惨白。
“是啊,就是那个,站在师父左边的女人。”小师妹偷偷地指了指。
“师父并未婚娶。”
小师妹撅撅嘴,说:“你怎么知道?师父正值壮年,有个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师娘?”钟不谅不愿相信。
“我听牆角听到的啊,你也去听听你就懂了,她每次来,都要找师父做那样的事情,哎呀。”
钟不谅攥紧拳头,看师父引客上山,那妇人微侧著首,盯著他的师父看,眼神专注又温柔,竟是与他一样的。
她怎能这样看著师父?
师父应当是不食烟火的仙人,又怎会和女人行苟合之事。
她怎能这样看著他。
师父是他的,就算不是他的,也不是旁人的。
师父身边的位置是他的。
她走得那么近。
远远地,钟久抬首,与站在石阶上的钟不谅遥遥相望。
钟不谅眼眶发酸,那一刻他明白,他对师父并非师徒之情,而是像女人对男人。
师父的味道,师父的手与脚,师父的头髮,师父的声音,师父的注视。火气在他体内蒸腾,他不想要这样的感情。
又是在这种时候。
夜间,钟不谅见妇人回了客房,但他仍在暗处守著。
午夜时分,他见那女人又从房中出来,一路行至钟久的房间,推门而入。
钟不谅不能再跟上去,便站到窗边。
两人并未交谈,不多时,便有女人甜腻的呻吟声传出来。
“啊,钟久,啊,再进来……啊,啊,夫君,好棒……”
呻吟与喘息声此起彼伏,几度强了又弱。钟不谅手脚冰凉地听著,就算屋中最终恢复平静,他也一直站在窗外。
他心中又凉又痛,可下体火热热的。
这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过,或是在梦中,或是清晨,那种隐秘的衝动。他只以为是身体不适,也不敢去回味梦中的身影。
而此刻,所有的形象都清晰起来。
黑暗中,他与一人交缠著,那人师父,那人抚摸著他,用嘴与他相触碰。
那人是师父。
他抚摸他的全身,像男人摸女人,他也像个女人一样,张开双腿,像小师妹所说,男人的东西进入到女人体内。
天微亮,房中有了动静,钟不谅隐匿到暗处,待妇人走了,他走入到师父的房间。
钟久已经起了,并己穿戴整齐。
每一寸衣角都被抚得平整,腰带系著服帖的扣子,是不熟悉的样式。
这些都该是他来做的。
他喊了一声师父,钟久点点头,地上躺著一张床单,上面有粘稠的东西,其中又有血色。
钟久说:“不必洗了,拿去扔了。床具也那套新的来。”
钟不谅点点头,弯腰去捡床单,头一昏往前栽倒。钟久扶住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
钟不谅摇摇头,将床具都换了一套新的,又服侍师父洗漱吃饭,才抱著床单走了。
床单他不仅扔了,还一把火烧掉了。
他找出小师妹塞给他的画本,仔仔细细地看了。
他没有女人腿间的口子。
而就算他有,他是女子,钟久也是他的师父。
欲念折磨得他整夜难以成眠。
妇人第二天没有出屋,后又待了几天便走了。她没再去过钟久那裡。
生活又恢复如常,每一次与师父接触,钟不谅都会呼吸急促,血往身下涌。
一天早课过后,钟久在书阁的榻上浅昧。钟不谅看著他,听了许久,确定师父已经睡著,蹑手蹑脚走上前。他伸出手来,隔著一层距离在空中描绘师父脸的轮廓,嘴的轮廓。
他跪到榻边,手轻轻放到了师父下体的位置。隔著厚重的袍子,依稀能感到那个轮廓。钟不谅慢慢挪动手,伸到袍中。
钟久睁了眼,看他。
钟不谅也是过了许久才察觉,楞住了。
钟久脸上并没有怒色,可手上毫不留情,抓著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起,而后嫌恶地扔到一边,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钟不谅跪倒在地,蜷缩著缓了好一阵。
钟久正坐,整理好衣物,等钟不谅解释。
钟不谅并不想解释什么,就算被厌恶,他也再也忍耐不住了。
“师父,我爱您。”他扬著头,直视著钟久的眼睛。“我爱您,我想要做您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你对我做什么都行,你可以接受我吗?”
钟久眼中闪过厌恶,钟不谅捕捉到,并被刺痛了。
钟久问他:“你可以廉耻之心?”问过之后便等他回答。
“有。”
“你可知人伦常理?”
“我知道……”
“那又怎会想我与你行禽兽之事?”
钟不谅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裡。
他答不出来,他就是想。
钟久见他如此模样,有些动怒,站了起身,道:“钟不谅,我待你,一直如亲生儿子。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不要到最后连师徒都做不成。”
钟久走了,钟不谅在那裡跪了一下午。
他好好想过了。
本就是他错,逾越的念想本就不该有一星半点。师父是高高在上的,那样完美的人。可他忍不住。只看著他,钟不谅便会想起淫秽之事。他应当把他保存在心裡。
到了晚上,钟不谅回房收拾了仅有的一些东西,打成小小的一个包裹。他留了一封书信,信中写道:“徒儿决意下山游历。徒儿不孝,望谅,勿念。”
他又在师父门前徘徊许久,终于还是走了。
走出宅院,走出山门,钟不谅顺著石板铺的路一阶阶走下山。山中晚风清凉,抚过面颊。路两旁有竹叶沙沙作响,又有松,散发著淡淡香气。他一路走著,与所有熟悉的景色做了诀别。他将自己永远地流放,去向平原沙漠,高山茂林,或是去向大海。只是他不会再回来。他用脚行走,可以做杂役、苦工,做什么都好,只是浪迹也好,唯独,他不回去了。
六
两年多的流浪,带著对师父的思念,渴望从未被磨灭过,只愈积愈浓。
想见他,也更不想见他。
他曾经遇到过一个人,是个木匠,垂目在木栏上雕花的时候,样子像极了师父执子而不落。钟不谅随著他做工,不要酬金,只要一个住的地方和一日三餐。
跟他学艺的时候钟不谅总是看著他,那人察觉到了,便抬头冲他一笑,钟不谅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又慢慢化开。
没多久他便道别了木匠,手上留下几道刀割的痕迹,后来也慢慢褪去了。
走到哪裡,都有太多师父的痕迹。夜幕是师父双指间的棋子,脚踩到雪上,瑟瑟响著深陷下去,钟不谅便想到师父所穿的浅色衣袍,厚重又一丝不苟,层层迭迭覆在身上。当他觉得冷,他会想起师父。等他又暖了,想的也是师父。点著灯的船泊在湖边,歌妓抱著琵琶弹唱,三千丝从一侧垂下,让钟不谅感到柔软与渴望,暗自搓动手指,想师父的黑髮从他指间穿过的样子。
就算走了千里万里,他都从未逃离过。
他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现在怎么办呢?
既然已被找了回来,钟不谅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再离开。而他的确与师父交合了。以前他尚可在师父面前克制住性欲,而现在他已经由体内被刻上了烙印,只是在师父身边什么都不做,他便变得淫荡。
两人进行著无关的对话,钟不谅面无表情地听著,随后如常应答,可他袍子下的腿是微微抖的,后穴蠕动收缩著,无比渴望。每一刻他都想著在黑暗中的性爱,仿佛地窖黑暗中的东西被带了出来,还时刻插在他的身体裡。
若他可以像师父一样无欲无求,便也不必痛苦了。他与师父朝夕相处二十馀载,他所知所会的一切都是师父教的,穿著举止,说话做事,都由师父一手铸造。可他对师父的所想却完全不知。
钟不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
到晚膳的时候了。
师父不在,钟不谅照常布好菜,站在门边等著。
钟久跨入门中之后钟不谅便端了水盆来盛上,钟久淨手,入了座。
钟不谅随后也坐下来,见师父久久不动筷,疑惑地抬起头来。
一双手托住他的一侧脸颊,拇指在他眼下轻轻一揩。
钟久问:“哭过了?”
钟不谅瞪大眼睛,一时间不敢呼吸。他低下头来,克制著缓缓吐气。
“没有。”他说。
钟久收了手,说:“往后答我的话,要看著我的眼睛。”
“是。”终于匀好了气,钟不谅抬头看向师父。这下他是真的有些想哭了。
“想得怎么样了?”钟久问他。
钟不谅不知师父问的是什么,摇摇头说:“徒弟不明。”
“两年前,我让你好好想想,你想得怎么样了?”
钟不谅怔住,强迫自己看著师父,而后呼吸又乱了。
钟久说:“答不出可以不必答。两年前我让你自己好好想想,未曾说过不会接受你,不想你说走便走。你可知道,这两年多来,你所去过的每一处地方,我也都去过。”
“我……不知。”
“你知道为师为何不教你本门武功吗?”
“徒儿不知。”
“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你又是何人,这两年间跟踪你的是何人,把你诱到那酒楼的又是何人?你可知道,你若落入那些人手中,便只有一死?”
“我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如果想,便可与你父母相认,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不想。我只是您的徒弟,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好。”钟久道。他似是一笑,拿起筷子,说:“吃饭吧。”
钟不谅也拿起筷子吃饭,饭菜到嘴中都如同嚼蜡。
他说他未曾说过不会接受,他说他所去过的每一处地方,他也去过……
钟不谅不知自己是否能瞭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就算瞭解了也不敢相信。
两人食不言,等钟久放下筷子,钟不谅也跟著放下筷子。钟不谅起身收拾碗筷,钟久让他先放下,道:“你若是有什么想问我的也可以问,莫要再自己瞎想,再一声不响跑掉。”
钟不谅的确太需要答案,是死是活,只要他问出来,或许就可以有个了断。
“那您会接受我吗?您为何要抓了我做那样的事情?”
等钟不谅真的问了,钟久又不答了。
钟不谅仍旧红著眼圈,死死地盯著师父等著,见师父一个眼神,他连忙跪在师父面前。
钟久道:“自问自答。”
看到傻孩子又楞在了那裡,脑子裡不知道在转什么,钟久便又道:“两年前你若想好,我便接受。”
“现在你已没得选,只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一条狗。”
闻言钟不谅仰头望著师父,嘴微微张开,无法言语,目光也不曾从师父的脸上挪开。师父也垂目望著他,面孔冰冷,目光慈悲又残酷。
钟不谅膝行了两步,试探地一手摸到师父的鞋。他仍牢牢盯著师父,师父的表情没变,也并未制止他。钟不谅这才敢变本加厉,将头埋在师父的膝上,呜咽著哭了出来。
钟久低头看了一会儿,一手从椅子扶手上抬起,放在钟不谅的头上,抚摸了起来。
七
等钟不谅哭够了,钟久站起身。钟不谅连忙挪开头,泪眼婆娑地仰头看著师父。
钟久说:“到床上去。”
只师父一句话,钟不谅便浑身一抖,从裡到外烧了起来。
他连忙爬起来,在师父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裡室,在师父床前站定,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师父喜淨,他不敢贸然就这样上师父的床。
只听钟久说:“脱。”
得到这个指令,钟不谅立马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在师父眼神的示意下爬上了床,手肘撑著上身向著师父半躺著。
他的阴茎果真已经高高地立起,前端已渗出不少水了。
钟久问他:“抖得这么厉害,在怕我吗?”
钟不谅摇摇头,说:“我觉得好像要死过去了……”
钟久伸了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一点,钟不谅随即分开了双腿,把腿间的事物给师父看。钟不谅肤色白皙,阴茎也是浅色的,此时血色上涌,茎身呈粉红色,顶端露出深红色的一个头来。
他的睾丸也是浅色的,比一般的成男男子稍小了一些,非常紧绷。最不寻常的是,他的阳具周围平滑洁淨,一根毛都没有,看著就像一个稚子。
“很乾淨。”钟久用手扶著钟不谅的阴茎左右翻看了一下,说。
钟不谅说:“我每天都在剃。”
他被监禁的第一日,师父便拿了把刀把他下面的毛剃了个乾淨,以后若是再长出来,他还会给他剃。
钟不谅想师父应是喜欢这样,又想把之前师父赋予的无毛的状态延续下去,每日洗浴时都会偷偷拿一把剃刀把自己的下身刮乾淨。
钟久叫他自己用手扒开,把龟头露出来给他看。钟不谅的龟头憋得通红,水从马眼往外淌著,浸湿了茎身。钟久又叫他双手捏著自己的屁股,露出后门来给他看。钟不谅肛门的颜色也乾淨漂亮,不时收缩一下的一圈肉是粉红色的,十分讨人喜欢。肛门一旁有一颗小小的痣,钟久也是首次发现。
不知他身体裡还藏著什么秘密。
如此检视完了,钟久并不打算碰他,而是说:“淮备一下,明晚来。”
钟不谅咬紧唇,师父这是赶他走了。他合上腿下了床,捡起衣服穿好,为师父换了床单,说:“我给您打洗澡水来。”
钟久心情像是不错,先让他沏了茶,便喝便看他一趟趟跑著做事。年轻衝动的性器官就隐匿在衣袍之下,走动的时候大概总是蹭到,叫他一直红著脸。钟久虽欲念不强,但喜欢看小徒弟为他神魂颠倒的样子。
钟不谅做完事便去找小师妹了,一盘点心就可以把她收买,并且钟不谅提出向她借画本看的时候她并无半点吃惊,吃得鼓著嘴说:“我床下有个箱子,上面一层是武学心法,下面就都是画本。左边是男女之事的,右边是龙阳之事的画本。”
钟不谅谢过她,小师妹愁眉苦脸地说:“大师兄,到时候你要向师父吹吹枕边风,叫他早点放我出去啊。”
钟不谅拿了画本回房研习,看得脸红心跳,又想到今日裡师父对他的种种,身下湿得不成。但他想著明日,并未自己弄。
次日清晨,钟不谅起了个大早,淮备了一些东西到自己房裡,拿一个灌满水的水囊,囊口抵著肛门,缓缓地把水都挤到体内。
凉水刺激得他下腹绞痛,出了一头的汗。他屁股紧紧夹著,穿好衣服站著等了一会儿,才去院中茅厕排了。如此反复三次,直至排出的水没有异色,后面有些酸痛,钟不谅摸著觉得大概有些肿,又取了药膏裡外涂了。他打了水,仔细清洗了自己,又拿剃刀重新收拾了下身,以确保万无一失。
与师父一同早膳过后,钟久吩咐道:“晚上叫上山中所有的弟子杂役,到正厅一起用膳。”
为这事钟不谅四处奔走,将每个人都亲自通知到了。派中不多弟子,但山上养了不少閒杂人等,零零总总也要坐上好几桌。钟不谅与胖厨子商讨,胖厨子拍拍胸脯道:“包在你胖哥我身上。”
因是要山中所有人都到,钟不谅便擅自放了小师妹。
午膳依旧是钟不谅同师父一同用的,钟久难道在席间说了话,问:“怎么不吃?”
钟不谅赶忙动动筷子吃了两口。
山中生活仍同往日一般閒散,钟不谅陪师父下了一下午的棋,天快黑了才找个藉口走了。晚宴前他又将自己洗了一遍,乾乾淨淨地陪师父去赴宴。
走到一半钟久突然站住,伸手撩起一撮钟不谅的头髮,柔软的头髮中蓄满了水气,钟久碾了两下又放开,钟不谅脸又红了。
今日并非什么特别日子,派中人不知为何有此家宴,都入座后仍在交头接耳。钟不谅仍旧坐在师父手边的位置,钟久扫视一圈,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事宣佈——从今日起,钟不谅就是我的内人。你们可不叫他师兄了。”
此话一出四座譁然,众弟子所有的目光都打在钟不谅身上。钟不谅未曾想过师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只觉羞愧难当,红著脸低下头去,双手握拳放在膝上抖个不停。
钟久任钟不谅被视线凌迟了好一阵,才拿起筷子,说:“都用餐吧。”
钟久向来不问世俗,但也从未有过如此乖张之举。大师兄性情阴冷,对人带搭不理,唯师父马首是瞻,原来是那样的人。
钟不谅低著头,拿著筷子连菜都夹不起来。直至钟久叫他斟酒,他才打起精神,照师父的意思斟满两杯,同师父举杯喝了。
酒入喉头热辣如火,钟不谅从不喝酒,一杯下去像是被人重击一圈,等坐著缓得差不多,钟久饭也吃完了,叫钟不谅随著帅先离席。
进到师父的寝室,钟不谅便开始脚下打软。钟久说他:“站不住就跪著。”
钟不谅果真跪倒下去,等师父下一步吩咐他。
钟久先是摸了摸他温顺的头,而后将他提起,抱到床上。
被抱在怀裡的时候钟不谅缩成很小的一团,觉得时间就算只到这裡也就够了。
钟不谅被放到床上,衣服也由师父一件件脱了。
到此为止钟久便停了手,道:“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八
不知师父说的是不是画本的事情,钟不谅脸红了个透。屋中点著烛,摇摇曳曳地将两人身影映在一起。他在床上跪坐起来,伸手碰上钟久的衣襟。他抬头看向师父,见师父点了头,他才将衣服的衣结解开。
脱到裡衣,他又停住了,抬头问师父。
钟久一挥手,最后一层衣服从身上滑落,亵裤也脱了,露出全部的身体来。
钟不谅低头盯著自己的膝盖不敢看。钟久倚躺到床上等他。钟久身材高大,又常年习武,身材健而不壮,十分俊美。腿间的阴茎垂著已是伟岸,比钟不谅的大出一圈。
他早已尝过它的味道,让他痛苦又给他快乐。
过了片刻,钟不谅才爬了过来,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问:“真的可以吗?”
问了之后又怕师父耐心用尽,拿手握住了。
皮肤与皮肤接触,真正拿在手裡,烫得扎人。钟不谅习的拳脚功夫,又常做粗活,手上都是硬茧,他怕触感太粗糙会不舒服,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将师父的阳具含到嘴裡。
舌头抵著推开包皮,硕大的龟头顶满前半部口腔。他挑著眼看著师父的表情,见他并无排斥,便拿嘴唇包住牙齿,缓缓吞到喉咙。
一直以来钟久对徒弟并无肉欲,而现下出乎他的意料,竟很有感觉。钟不谅吸吮著师父的阴茎,用舌头舔,拿嘴唇揉按,终于嘴中的东西硬了起来。钟久按著钟不谅的后脑,向他嘴中挺进。钟不谅张大了嘴,让师父的阴茎进到喉咙。
钟不谅呕了两下,钟久插得更深,把他逼出眼泪来。进来得多了钟不谅稍稍适应了,抑制住乾呕。
阴茎顶开吼口,顺著喉咙插到很深的地方。
钟不谅用最柔软的地方包裹著师父的整根阴茎,乖巧地低著头等待著。喉咙与食道仍在条件反射地挤压排斥入侵物,口水顺著阴茎流下来。
钟久不知一个男子的嘴也能这么好使,在他嘴中抽插了十馀下,才道:“好了,起来吧。”
钟不谅将师父的阴茎吐出来,又侧著头把茎身上的唾液都舔了乾淨。
他让师父勃起了。
至少在此刻,师父应当是不觉得他噁心的。
钟不谅从师父身上挪开,屁股微微抬著趴在了床上。过了许久,身体都没得到任何触碰,钟不谅红著脸又爬起来,偷偷看师父,见师父仍保持之前的坐姿,便膝行著向前,跨坐在师父腿上,双膝吃力撑著以免压到师父。
钟久从枕边拿过一盒软膏,钟不谅双手接了过来,打开之后手指挖了一点,涂到自己身后去了。
体内灼烫,药膏几乎进去就化掉,与热烈地分泌出的肠液融在一起,手指捣进去便发出啧啧水声。
把自己弄湿了之后钟不谅又向前挪了两步,用手在自己身后扶著师父怒张的阳具,对淮位置,将腰慢慢沉了下去。龟头挤开股缝,抵在缩紧的穴口处。
钟不谅看著师父,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吗?”
钟久并不作答,看著他。
如果师父在此刻喊停,他还能停下来吗?
钟不谅一咬牙,屁股向下坐去。
阴茎仍是没能撑开肛门,只将肉穴顶得更深,穴口绷得更紧。
钟不谅下腹用力,努力挤开身体。
龟头终于滑入,将师父吞入后括约肌裹在龟头下方,又缴紧了。肠道内紧绷著收缩不停。被囚禁的时候钟不谅恨透了每日被插入之时的痛,身体无法自控地向人打开。但此刻这痛让他欣喜若狂,师父真的进入了他,好像无数的美梦一同成真。
再度挤开肛门,身体向下将师父的阴茎吞得更深。肛门与肠肉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包裹揉按著侵入的利器,一旦阴茎斩开肠肉向前挪动一寸,肠肉便被撑到最大,动弹不得。
腹中一痛,钟不谅知道是抵到了头,而师父的阴茎并未完全吞入,唯有他被操开了,肠道变得鬆软柔韧,师父的阴茎才能全根没入。仔细回想,在他被囚禁之时师父算不上温柔,但也未曾真的伤害过他。伤和痛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反倒是练功的时候更苦一些。
他又继续向下,这个姿势没有极限,肠道被扯得又紧又薄,深处的龟头似要顶开他的身体,进入到更深的地方。钟久一手扶住了他的腰。
钟不谅只觉腰间一热,像被点了穴似的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他喊了声师父,插入时都未萎靡的阴茎翘得更高了,汁水滴滴答答地从马眼中涌出来。
不仅是扶著他的腰,钟久的手拇指在他紧绷的小腹上摩挲了两下,钟不谅哼了一声,低下头蜷紧身子。钟久又将手挪开,五指在孩子的腹肌上一一滑过。收了手,指尖轻掠他的肚脐,像瘙痒。
钟不谅全身都翻涌起来,肠道痉挛著锁紧,阴茎抖动著,白色的精液喷涌而出。
钟久笑他:“怎么这么没用。”
失神中,钟不谅双手抱住师父的头,将自己递了上去。
然而就在吻住的前一刻,钟不谅忽地醒神般地止住了。他忙低下头去,将脸埋在师父的脖子裡。
“我有用。”他说。
射精结束,钟不谅便提起胯,叫师父的阴茎退出一些来,后又坐下去,拿后边吞吐。
钟久见徒弟平日裡对待自己的身子糙得很,不知他竟这样敏感,只摸了两下肚子就让他高潮了,再向上摸到胸口,刚刚射精的小徒弟又很快勃起了。
钟不谅被摸得动作有些乱,师父两隻手指夹住了左乳,揉捏著在指间把玩。微微的刺痛,以及师父在玩弄他的乳头的认知叫他狂乱起来,屁股左右晃著,突然腿一软,屁股沉下来,扶著师父的肩不会动了。
钟久心想就这样还说自己有用,也不再难为他,双手抬著徒弟的胯抽了出来,拍拍他的屁股叫他趴好。钟不谅爬到一边,趴跪著,屁股高高地翘起来。
这是师父最喜欢的姿势,最便于掌控身下人,也可以进到最深。
钟久掰开他的屁股操了进去,钟不谅舒服得浑身抖,钟久也不再频率单一地横衝直撞,而是看著小徒弟的反应,不时缓慢地研磨他的肛口与肠道,不时又在他的敏感点上狂风骤雨地顶弄,叫他嗯嗯啊啊地呻吟,或是受不了地哭喊出来,双手抓紧床单,嘴中不断地喊著:“师父,师父……”
九
待到钟久射到钟不谅体内,钟不谅已经全身瘫软神形涣散,身前的床单上沾满各种体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射了多少回,到最后射无可射,只用屁股仍会被插到高潮,浑身触电般痉挛。
抽出来后钟久把钟不谅扶到枕头上,钟不谅撑著坐了起来,用已经叫哑了的声音说:“我去给您打水洗浴。”
钟久欲言又止,也随他去了,看著钟不谅披上衣服,脚下打软地换寝具,淮备沐浴的器具。
钟久冲窗外道:“朱铃,叫人打水来。”
窗外有人“唉哟”一声,紧接著是哒哒哒的脚步声。钟不谅脸又是一红,赶忙去拿了衣袍给师父披了,系上带著,觉得不保险,又拿了腰带绑了一圈。
不多时胖厨子便带人搬了热水来,人都下去后钟不谅兑好水,见都万无一失了,说:“那我先下去了。”
钟久没淮他,抬起双手,钟不谅走上前为师父解开腰带和衣带,又把脱下的衣服迭好放在一边。钟久走进浴盆,向钟不谅伸了手。
钟不谅犹豫一下,拿了丝瓜络递到师父手上。
钟久手仍没收,钟不谅又拿走丝瓜络,换了一条布巾。
“你。”钟久说。
“啊……”钟不谅咬著下嘴唇,手递到师父手中。
钟久一拉,将钟不谅也扯到浴盆中,激起一层水花。
木质浴盆算不上大,两人都坐在裡面十分逼仄。钟久扶著钟不谅的腰调整了下两人的姿势,发现实在伸展不开,对钟不谅说:“后山有处温泉,明日你去淮备下,叫人建成汤池。”
“是。”在水中贴著师父,钟不谅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师父竟不嫌他葬。
钟久不但不嫌,还将手指探入到钟不谅被插得鬆软的后穴之中,捣了几下。
钟不谅哼哼两声又软了下来,压在师父身上。钟久对他又有感觉,于是便在水中以两人相拥的姿势又插进去了。他在水中沉沉浮浮,师父的面孔变得模糊起来。痛与快一併消失,身体毫无知觉,并且已无法由他自己来掌控。
他只知道师父抱著他。
钟久在水中做了他一次,做到水已都凉了,钟不谅仍睁著眼,可眼裡已经无神了,任他怎么逗弄都没有回应。
钟久将钟不谅拎出来擦了,抱到自己床上,后又躺到他身边。
次日,日上三竿钟不谅仍未醒来,四肢紧紧地缠著师父。
钟久醒来发现这一情形,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也没辙。唤他不醒,扳也扳不开,捏他鼻子掐他屁股,钟不谅都只皱皱眉,接著呼呼地睡。
钟久看著他笑了,又想这几日笑的大概比这两年都多。
果真待到钟不谅睡够醒来,发现自己抱著师父,噌地一下脸就红了,退了几尺远。
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又确认一番,钟不谅张了嘴,纠结了好一阵才说:“师父,我起晚了,这就淮备早膳。”
钟久甩了甩发麻的胳膊下了床,钟不谅跟下来说:“不对,您等我给您打水洗脸。”
倒腾了半天才把起床流程做完,钟不谅见外室地上仍摆著浴盆,一地的狼藉,才知昨日后半夜的旖旎并非做梦。
再去办事,派中自然有人看轻了他,钟不谅并不在意,对同门的冷嘲热讽也无动于衷。几般周折过后总算将汤池的事情交代好,钟不谅回去找师父,见他在教小师妹功夫,便回避了。
午膳师父是和小师妹一起用的,钟不谅便到厨房自己吃。他在角落裡抱著碗狼吞虎嚥,他饿惨了,怕腹中有不洁之物,前一天都没怎么进食,今日的早膳也矜持著没有多吃。
吃饱了饭才真正回满了精神,下午的时候回去看,师父已把小师妹打发走了,见到钟不谅说:“怎么一天见不到你人。”
钟不谅说:“我去做了些事。”
钟久道:“做事向我请示,其他时间就跟在我身边。”
“是。”
钟久又说:“你那间房封了,东西搬到我这裡。”
钟不谅瞪著眼,说了声:“是。”
钟不谅并没什么财物,关于师父的藏品倒是不少,不能将他们扔掉,也捨不得尘封,他还想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于是小心翼翼地都摆在一个大箱子裡,上了锁搬到师父房中。
钟久就是不打开也知道那裡装的什么,他丢的东西都叫钟不谅捡了去。
夜间钟不谅又上了师父的床,拘谨地躺在裡侧,好像上刑。
钟久如厕,回来时听房中有动静便放轻脚步隐了气息,见他的小徒弟在榻上抱著被子打滚,从东头滚到西头,再滚到东头。他趴在钟久的枕边闻闻嗅嗅,样子倒真像只小狗。闻够了之后钟不谅又开始滚来滚去,而后突然他动作僵住,抬起头来看向门口,果真看到师父站在那裡玩味地看著他,忙裹著被子缩到床的最裡头了。
十
每日裡钟不谅常伴师父左右,夜间也与师父同床而眠,本已得到锁奢求的一切甚至更多,而他仍时常觉得不安,亦不满足。
虽睡在一起,但自第一次之后,他们再也不行房事。夜间,察觉到枕边人呼吸不稳,钟久道:“才过多久,这便忍不住了?”
就算钟不谅努力想藏住身体的反应,也总是会被师父察觉。他屏了几口气,摇摇头说:“无妨。”
钟久道:“自己弄出来吧。”
钟不谅仍旧摇头,说:“真的不必了。”
钟久说:“你年轻气盛,跟了我,总不能叫你陪我过清心寡欲的生活。”
钟不谅说:“您何时想要,我就要。您不想要,我也能忍著。是不是吵到您了?我可以去外室睡。”
“你要或不要,是你说了算的吗?”
听了这话,钟不谅便不再顶嘴了。
钟久叫他脱掉裡衣,跪在自己面前。
钟不谅冲著师父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背后,阴茎精神地翘著头。
钟久伸出脚来,踩了上去。
钟不谅浑身一抖,下体更硬了。师父脚上仍穿著裤袜,粗布蹭到敏感的皮肤上微痛,但令人兴奋。
只踩了两下钟不谅就出了水,他扬著头,目不转睛地看著师父。钟久也垂目观察著徒弟的反应,竟察觉不到徒弟脸上有哪怕一点表情变化,一成不变地唯有痴迷。
钟久想这孩子真是魔怔了,不知一个人如何才能这么喜欢,像患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恶疾。
发现钟不谅走了,已是他走了的第三日。钟久怎么喊人都不出现,到他屋裡去寻,才看到他留的书。钟不谅说了一通不明不白的混蛋话,被说了几句就出走了,钟久以为他是小孩子闹气,并不予理会。况且小孩子懂什么呢,大抵只是青春躁动。
后来他想这孩子并不是这样的,况且已经一月未归了,钟久派人去寻,得知他在一户农家住下了。
钟久去看了,平日裡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沉默的孩子拿著榔头,在日头下弯著腰一下下夯到土裡,神色也是那么静默。
他看到农夫拉了钟不谅到阴凉,看到农夫的女儿送上茶点为他擦汗,钟不谅冷著脸不言语,避开一切触碰。
为何一个年近二十的健康小伙不爱这般娇俏可爱的女子,偏偏爱他。
钟不谅没在农户住了多久,就又上了路。他每到一处,钟久也会去看看他。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身边是不同的人,讲著不同的话,钟久看到的,总是同一个钟不谅。
只做该做的事,吃与睡,只是活著,眼神像是早已死了。
钟久看到他受苦,看到他在黑夜裡拿出自己叫他丢掉的碎玉,拿在手中仔细摩挲,轻轻喊著:“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喊到嗓子乾哑再也说不出话,而后枯坐到天明。
后来世道乱了起来,钟不谅似毫无察觉,他身份特殊又不自知,一些人开始聚集在他身边。钟久索性也不回山上了,暗中跟著钟不谅行走,也料理一些事情。
有钟久看著,钟不谅倒也一直无事。只一日,钟久去办事,回来之后找不见钟不谅,微慌了神。钟久差人把方圆百里翻了个底朝天,才又找到钟不谅的身影。
钟不谅被计诱著到了设好埋伏的酒楼,他似乎已发现了不对,但不在乎,轻声歎了口气,而后竟微微笑了,从胸口拿出那块碎玉,模样贪婪地摸了几下,又塞好到衣襟裡,而后向著酒楼踏出一步。
如此情形之下钟久不得不出面,从他身后一个手刀打晕他,将他拖走了。
此处离他的筱山不远,带著钟不谅策马一日便到,将他安置在自己房中,料理了身后琐事,回来看他仍旧没醒。
实在可恨。
钟不谅的人是他的,他怎敢说走就走。他的性命是他的,他怎敢自己说不要就不要。
平日裡的教导全都白费,钟久养育他二十多年,竟教出这么个懦弱无用的人来。
那好。
钟久脚下用力,钟不谅疼出了汗来,咬著嘴唇没有躲,但阴茎已经萎靡了。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的孩子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了,听话乖巧,相处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再继续踩了下去,已叫钟不谅脸色惨白。即便是这样,钟不谅也虔诚而又温顺地望著他。
从头到脚,从裡到外,这个孩子全部都是他的。再也逃不脱,跑不掉,只追随他,只注视他。生或死都掐在他的指间。
钟久又用脚碾了两下,鬆了力道。
钟不谅以为这就完事了,想要爬起来,却被钟久一脚踢翻。
钟不谅跌躺在地上,看师父站了起来,一脚又踩到自己胯间。钟不谅躺好在地上,微分开双腿。这次却没有压迫的痛感,只感觉到裤袜中的师父的脚轻轻在自己的阴茎上磨按,钟不谅的下体很快再次被唤醒,变硬抵在师父的脚心,渴望更多爱抚。
钟久再向下施力,钟不谅攥紧拳头,淮备迎接又一波的痛。而钟久并没有真的踩下来,而是碾压了三五下,轻鬆给钟不谅送上高潮。
钟不谅粗喘著射精,过后爬起来,见师父的白色裤袜都被他弄湿了,便跪著要给他换。
钟久坐在床上,把脚递给徒弟,钟久解了丝带,将裤袜褪下。他咽了咽口水,师父的脚在手裡捧了一会儿,而后轻轻放在地上,伏下身去,在师父的足背上轻轻地一吻。
在这种时刻,钟久总会在心中感到柔和又平静。
钟不谅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为师父换好一双袜子,在师父的默许下上了床,躺在一边睡不著。
钟久道:“想说什么便说。”
床的另一边才响起钟不谅的声音:“师父您对我太好了。”
钟久勾著钟不谅的脖子将他搂在了怀裡,反正夜间睡著了他也是要缠上来的。他一边把玩著钟不谅的头髮一边说:“为师对你好与不好,只是将你从小带到大,你在我这裡,一直与其他的弟子不同。”
“我之前不懂事,叫您操心了。”
“钟不谅。”钟久说:“你可以不懂事,不听话,好吃懒做不学无术都无妨,只不淮你再逃走。若有下次,你便不必再回来了。”
十一
筱山山高,比凡世早一步入秋,山间点点红了起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客人,今年也有人拜访,正是那白衣妇人。
听说那女人上山,钟不谅在想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女人一直是钟不谅的心结。他不敢问,不知她是否如小师妹所说,是他的师娘。若是是,两人为何只一年见一次。若不是,又为何要行那种事情。小师妹讲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而他连妻妾都算不上,况且总是这女人在他之前的。钟不谅决计还是回避为好,若是两人真要做那事,他只要不听不看,总不会太难挨的。
妇人即将入到山门,钟久淮备去迎,见钟不谅只随到院门便不走了,问:“楞著做什么?”
钟不谅又楞了一下,见师父叫他去,只好随著去了。
女人步行著款款上山,身后跟著一个娇子。她见了钟久微微一笑,道:“又是许久未见了。”这时娇帘晃动,裡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叫声。女人掀开帘子,抱出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儿来放到地上。
那小孩光著屁股,自己将将能站稳,扭著大脑袋四处看看,见了钟久,口齿不清地喊著:“爹爹!”朝钟久扑了上去。
钟久笑著抱起孩子,捏捏他屁股上的肉,道:“子落已经这么大了,都会喊爹爹了。”
妇人说:“还会喊娘。前不久刚能走稳,今日就能跑了。”
钟久抱著孩子逗弄,妇人遣走了轿夫,又对钟久说:“今日带他来认你个乾爹,这倒好,刚见著面就喊爹爹,都不用教了。”
钟久喜欢小孩,怀裡的孩子又十分亲他,对他又是啃又是摸,叫他十分欢喜,抱著孩子道:“不谅,给你介绍一下。”
一回头,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钟久脸色一沉,问:“钟不谅,人呢?”
“你那个宝贝小徒弟啊?刚刚就走了。”
钟久把孩子递还到妇人手中,问:“哪边?”
妇人把孩子放到地上,指了指山中。
“你自行安置吧。”说完扭身就走。
钟久召集弟子在山上寻钟不谅,不多时弟子一一回报,说是见不到大师兄的踪影。
钟久揉了揉眉头,叫来了朱玲。“带信给你爹娘,请他们帮我找人。”
朱玲一骑快马走了,钟久又找了别人,将网撒开。
这么短的时辰,钟不谅应当还没走远,钟久亲自在山间寻了一圈,再下山找了一遍,也未寻到他。
钟久扶著一棵枯树长歎一口气,突然一掌将树干从中劈开。
好个钟不谅。
钟久自小就是个无情无欲的人,不知喜怒。钟不谅让他动了心,有了欲,亦让他动了怒。
乾脆就随他去吧。
钟久回到山中,与堂上枯坐。
朱玲回来了,说爹娘已派人去寻,天罗地网,钟不谅绝跑不掉的。
钟久没有言语,过后叫朱玲坐下。问:“你都看到了?你可见到你师兄跑到什么方向。”
朱玲说:“我是在偷看,也见大师兄跑了,不过那个小娃娃可爱,我就多看了一会儿,不知大师兄跑到哪裡去了。”
“是为师的不对吗?”
“大师兄自小在山中长大,从不与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交谈,成日裡只对著您,您又是这样的,他的心智,只有这么大一点儿。”说著朱玲伸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大师兄您又不是不知道的,他又何尝不是待您如父。如果您有了自己的子嗣,那他又要如何自处呢。”
“我曾说过,若他再逃,就不必回来了。”
朱玲也是心情低落,撅著嘴不说话。
“罢了,等消息吧。”钟久摆摆手,坐著阖上了眼。
次日,人仍是没寻到。
钟久知道时间越久,人走得远了,就越难找到。
他无心饮食,在朱玲的劝诱下才吃了一些。
钟久道:“我寻他做什么呢,乾脆随他去吧。不听话的狗,多少次都会跑掉。”
朱玲说:“那您也当和他讲明,子落并非您的孩子,再随他去啊。您说……师兄会不会想不开?”
钟久看著朱玲,看得她遍体生寒。
这何尝不是钟久最大的恐惧。
钟不谅不会从师父身边逃走,永远也不会了。
真的看到那妇人,见两人言行亲密,钟不谅便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
见到婴孩的那一瞬间,钟不谅更是想扑上去掐死他。
而他怎能真的掐死师父的亲生骨肉呢。
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甚欢,师父已经什么都有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多馀的那个。
但他不会离开。
那日被抓回来,钟不谅被关在地室内,就在钟久院中。
恍惚之中钟不谅已经走了进去,关上室门,地室便陷入一片黑暗。摸著石壁,钟不谅知道这地室有三个隔间。他开始在最裡一间,有小窗,后来封死了。尿了一地之后师父将他挪到了中间那间。
那裡有师父为他淮备的草席、夜壶。
夜壶已被他拆坏了,室内打斗后的狼藉也没人收拾,一切都留在他离开时的样子。
同是在黑暗中,不知师父是怎么看到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的。
钟不谅跪在地上一路摸了过去,蜷在了草席上。
闭上眼睛,他回到了那种恐怖的安心中。
这个地方像是有魔力,是他最终的归宿。
身边黑暗无声,不知何时何日。有一人,会自黑暗中走来,拉开他的双腿操进去。那人沉默无言,一次又一次地叩开他的身体。
师父向来寡欲,却每日都来操他。每日都来,直到他的身体习惯和接受他,没有他便会自深处瘙痒难耐。师父是在怜悯他,施捨他,一直都是这样。他利用了师父对他的关爱,得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最初是饥饿,钟不谅觉得腹中空虚,只是躺著也难熬。
过了不知多久,饥饿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渴。
没有人来,不会有人来。
钟不谅想他会在这个最令他心安的地方慢慢枯竭而亡。
慢慢地钟不谅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图像,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从最初的记忆开始回忆,师父抱著他,把他高高地举起,叫他去摘树上的桃子。
桃子红彤彤的,却长得牢固,怎么也摘不下来,钟不谅又拽了几下不成,索性抱著桃子,张了嘴便啃。
钟久哈哈大笑,把钟不谅放下夹在怀裡,轻鬆一跃取了桃子,坐在树下一点点剥了桃子的皮,再递给钟不谅吃。
那时师父还很年轻。他年少成名独成一派,隐居筱山,收了三两个弟子,不久后钟不谅便被送给他了。
师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他念书识字,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孩提自然学不会多少,钟久却每日都耐心教他。还有他最爱的棋,师父把他抱在怀裡,把著他的小手,告诉他该在哪裡落子。钟久说:“小家伙你早些学会,便可以同我对弈,到时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钟不谅把所忆之事一件件拿出来巨细靡遗地回忆,想到他离山之时,意识已有些模糊了。
好想再陪师父下一盘棋。
想日日陪伴他,直至终老。
钟不谅不见已经三日,哪裡都找不见他,钟久甚至命人把山中所有的井都探了。后山的汤池已修好,可以两人同去了。
钟久站在院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
忽地,他想到一处。
他院中旁人不知的地室。
怎么早没想到,钟久打开室门。
他想钟不谅只可能在这裡了。
若是不在,那他便真的永远地离开了。
室门开著,地室中有微光。
钟久见地上的草席之上,的的确确躺著一个人。
“不谅。”钟久赶忙将人抱了起来,发觉他已气息虚弱,神志不清,脉搏快而弱,见到他来张了张嘴,并未说出话来。
钟久将他抱到房中,命人拿来水和饭,搂著他的头一口口喂他。
钟久喂他水,钟不谅不能吞咽,水都从嘴角流出来。粥也是喂一口吐一口。
“不谅,不谅……”钟久将他搂紧。
实在可恨。
真的是师父。
混吨之中,钟不谅察觉到自己的所在,微微地回抱了一下师父。
钟久后又撬开他的嘴喂水,喝进去的少,吐出来的多。抱著他休息了一会儿,再之后已经能喝进去几口菜粥了。
如此不眠不休地在身边照顾了两夜,钟不谅才慢慢恢复,退了烧之后清醒过来,喊了声:“师父。”
钟久也唤他。“不谅。”
钟不谅侧著头,见师父面容憔悴,竟像是老了十几岁,他心疼又惶恐,说:“师父,我又错了,我又干了蠢事。您也有妻妾也没关系,有了孩子也没关系,我都跟著您。您还要我吗?”未等师父回到,钟不谅继续语无伦次地说:“您不要我也没关系,我就在您身边,做您的一条狗。”
钟久摇摇头道:“我算是怕了你了。”
他说:“没有妻妾,没有孩子,只有一隻不听话的小狗。”
钟不谅瘪了嘴要哭,钟久又说:“小狗再不听话就要挨揍了。不许哭。”
钟不谅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狗要是再跑,我就拿根链子拴住他。要是还想跑,就打断他的双腿。再想跑,我就亲手掐死他。”
“嗯。”钟不谅使劲点头。
“睡吧,养好身体,醒来之后带你去温泉,还有很多地方想带你去。”
十二
钟不谅身体很快恢复,又开始每天跟在师父身后了。那妇人姓乔名英,是钟久当年的师妹,儿子乔子落,是她与钟久同门师兄的孩子。乔英与钟久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为的是子嗣的事。后来钟久沉迷于跟踪小徒弟,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钟久特意与钟不谅将整件事情说明,钟不谅听完才知的确是自己又犯了傻,低著头不语。
钟久看他那个畏缩的样子,道:“你这个不说话的毛病我是一定要板板。这事我与你说了,你有何感想,可还介怀?”
钟不谅想了想,道:“师父,此事是我不对,我一时没有想开,但之后不会了,就算那孩子真是您的,我也会接受他的。”
“心中不悦,或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有什么感想,有什么疑问,都要与我说。”
“是,师父。”
钟久不再说话,钟不谅便也又闷了下来。
过了许久,钟久问他:“你刚刚想了些什么?”
钟不谅如实回答。“我想师姑穿白,您也喜穿白,大概是原师门的规矩,许多人都喜欢穿白,但只有您穿白最好看最合适,有仙人之风。您总是穿得很多很厚,我喜欢您穿得多,这样旁人就见不到您的皮肤,我伺候您更衣也可以多些时候。我又想到为您更衣……”钟不谅脸红了,说:“就想到这裡了。”
钟久觉得很有意思,仿佛窥探到了他的内裡。当然,他的内裡只住著一个师父。
乔英身上事务繁忙自己先走了,把乔子落留在筱山上住些时候。钟久乐得有孩子在身边,又喜看徒儿满脸醋意又不说的模样。孩子活泼亲人从不哭闹,钟久从一早就把他抱在怀裡。
早膳时钟久抱乔子落喂了羊奶又喂粥,孩子终于吃多了一口喷出来。
钟久黑著脸去更衣,把孩子交给钟不谅抱著。
乔子落小脚踩在钟不谅大腿上,钟不谅双手扶著他的腋下,一大一小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乔子落打破沉默,说:“吃肉肉。”
钟不谅说:“你都吃吐了还要吃肉肉。”
“饿饿。”
“饿了也不能吃,你消化不了。”
“能吃能吃,娘娘给吃。”
钟不谅狐疑地看著他,道:“吃坏了可是你自己难受。”
乔子落眼睛闪亮地看著钟不谅夹了一片肉,张嘴吃了,拿几颗小牙磨来磨去,很快吞了。
钟久早换好了衣服,在旁看著,惊奇乔子落咿咿呀呀说的他一句都听不懂,钟不谅却能和他对上话。
饭后钟久把孩子交给朱玲去玩,带了钟不谅去温泉。
到了新修好的汤池前,钟不谅红了脸。钟久便道:“记得我命你的,有想法要说出来。说说看,又在想什么?”
钟不谅望向师父说:“这样白日宣淫,是不是不太好?”
“只是来泉中泡泡,去去寒气,怎就白日宣淫了?”钟久说得一本正经。
“噢。”钟不谅就信了,于是愈发觉得羞愧,帮师父脱去衣服迭好,自己久久不肯脱衣下水。
钟久问他:“还在磨蹭什么?”
钟不谅终于一口气脱光,只见胯间的小兄弟已经高昂了。他双手捂著胯下,急忙跳下水,拍起一层水花来,溅到师父脸上。
水温很高,钟不谅一下水,浑身都泛了红,好似情动之时。
钟久叫他过去,钟不谅不通水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慢慢划到师父身边,却在水下被一把抓住了阴茎。
钟不谅腿一软,喊了声:“师父。”
钟久没放过他,牵著他的阴茎把他带到水深之处。
脚已不能著地,钟不谅扑腾著喝了口水,情急之下双手揽住了师父的脖子,才稳住了。
要害部位被捏著,钟不谅又十分动情,他双腿也缠上师父的腰,在师父手中挺动起腰来。钟久加重手劲捏了一下,钟不谅才一抖之后停下,抱紧师父,任他不紧不慢地把玩。
见钟不谅皱著眉头咬紧嘴唇,钟久道:“说话。”
钟不谅张开嘴来,先是急喘了两下,说:“师父,师父我要不行了。”
钟久收了手,钟不谅又有些失落。钟久一手轻轻抚过钟不谅的阴茎、睾丸、大腿内侧,而后将手伸到钟不谅的股缝间,在穴口处摩挲,问他:“近日也在好好地祛毛吗?”
“是。”钟不谅红著脸点头。“每日都有除乾淨。”
奖赏般地,钟久将一根手指探入。钟不谅舒服地哼了一声,温水被带入一些,他赶忙夹紧肛门,伸手从手背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待钟不谅放鬆了,钟久插了三根手指进去,在裡面勾挠捣弄,钟不谅红了眼圈,讨饶地喊了声:“师父……”
“怎么?”
“不谅想要……”
闻言钟久竟觉得心中一跳,话出口,语气竟是未有过的温柔。“想要什么?”
“想要您进来,想您插进来,插我……”
钟久反手搂了钟不谅,将手指插得更深。
钟不谅随师父在水上漂浮,绷紧下身,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想要您的阳具,想您用阳具操我。”
不再作弄他,钟久搂著小徒弟游到岸边,将他托上岸,自己也出了水,抽了件外衣将自己裹了,便将赤身裸体的湿漉漉的小徒弟横抱起来。
钟不谅在师父怀中蜷成团,双手抓著师父的前襟把头埋进去。钟久脚下运功,快步如飞,钟不谅只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不多时,已到了钟久的寝室。
钟久将钟不谅趴著放在床上,钟不谅自觉地微微翘起屁股来,钟久拉著他的双手到身后,叫他双手扒开自己的屁股。钟不谅用力将臀瓣掰开给师父看,穴门处闪著水色,呈出乾淨的粉红色,一枚褐色的小痣也随著褶皱的收缩一抽一抽。穴口被微微扯开,殷红的肠肉暴露在外,有些冷。
钟久看了一会儿,却见钟不谅扭回过头来,说:“师、师父……”
“怎么?”
“您快来啊。”他说。
钟久想还是会说话的小徒弟有意思,他欺身上前,未用软膏钟久便插入进去。
钟不谅身后早已软得流水,一口就将师父吞了。
钟久将阴茎挺到顶处,顶得钟不谅往前缩去,抓著臀部的双手手指深陷到肉裡,背后的肌肉一翕一翕。他急喘不停,这个姿势之下完全没有抗力,只有蠕动肠肉摩按师父的时候有些许自主的能力。而当钟久用阴茎在他体内一捣,钟不谅的肠肉便如害羞的蚌,缩著绞紧,将入侵者紧紧锁住。
抽出的时候层层穴肉不舍地将爱物吐出,再插入迫不及待地吮著吃进去。亲眼见著自己的阳具在这个孩子的乾淨身体裡进出,钟久得了趣味,如此捣弄了十馀下,将小徒弟的屁股提起来,叫他趴跪著。钟不谅收回了手撑著上身,咬牙坚持,竟是忍了许久才泄了出来。
而钟久还远远没有玩够,在钟不谅高潮时更加猛烈地抽插,刺激得他哭叫了出来。
“受不了了?”钟久问他。
“师父,师父……”钟不谅哭喊著,全身绷得弓起。
又这样做了一会,钟久抽出,把钟不谅翻了过来,叫他双手提著自己的膝窝,从正面插入进去。如此钟不谅得以全神贯注地观察师父情爱时的表情。
钟久游刃有馀地插他,神情不似往日淡漠,但亦不如他迷乱。
钟不谅目不转睛地看著师父的脸,这次只须臾就到了。
射精之时他皱著眉头,看著师父睁圆了眼睛。钟久身下的动作停下,伸手放在他的脸侧,柔声道:“怎么这幅表情,好像我把你欺负得多惨。”
钟不谅摇摇头,侧头吻上师父的手。
钟久将拇指放在他唇上摩挲两下,而后按入到他口腔中。钟不谅吮住师父的拇指,身下也挺著腰缩动起来。
被他夹得舒服,钟久又继续干他。
这次做得比以往都久。钟不谅热情主动,钟久也愿在他身上多耗些时候,逗他说些不知耻的话。事后钟久又带徒弟到温泉中清洗,钟不谅昏沉无力,还要帮师父擦背,就要睡著过去。
钟久道:“往后就要像这样,多讲话。”
午膳后钟久一边品茶一边同钟不谅下棋,钟不谅不敢屁股著板凳,跪在椅子上端坐著,捏著棋子隆重地思索,认真的模样非常可爱。
随著落子,钟不谅说:“我这局大概是输了。”
钟久随意下了,往棋盘上一瞟,才十几目哪就定输赢了。
下了几手,钟不谅又说:“我大概是真的输了。”
“看不明白师父的意图,下在这裡试探一下。”
“糟了,刚刚果真下错了。”
钟久不回他,他仍旧自顾自说个不停。
“这片边角被逼死了,不过师父若是叫吃,我便还有一条生路。”
钟久将棋子摆在钟不谅所说的位置,钟不谅抓住机会聚精会神苦战一番,还是被封死了一片。
“这样下去,这盘要输十几目。”
一盘玩了,钟不谅算了算,道:“没想到输了二十七目,师父杀起我来真是毫不留情。”
钟久说他:“下棋的时候就不必这么多言了。”
他在看向钟不谅,见他嘴角上扬,眼睛闪亮,冲著他狡黠一笑。
钟久也受到感染,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十三
一个月后乔子落他娘来接他走,朱玲和一个小娃在山门抱在一起号哭了好一阵,感情深得好似亲姐弟。
见她哭得伤心,钟久安慰她道:“无妨,你若是喜欢,为师过些日子就把他要来,给你当童养媳。”
朱玲这才止了哭,打著嗝说:“真的?”
这话被抱著乔子落下山的乔英听见了,回首冲朱家的小姑娘一笑,说:“真的。”
朱玲这才喜笑颜开。
乔子落走后,筱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师徒两人相处平淡,筱山落了初雪,钟不谅的生辰也近了。钟久命人张罗著大办,筱山上一时热闹了起来。恰是此时,山中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钟久不见,请人下山。
来人直接闯了宅院。
师徒二人正在饮茶下棋。
来人带了两个侍从,他衣著华贵,长相英俊但脸上有一条刀疤。
“我是来带不谅走的。”
“不谅。”钟久眼都没抬,道。
钟不谅看向那人,说:“我只跟在师父身边,不会走到哪裡去。”
“不谅,你可知你的身份和责任?钟久,你为何不与他说?”
钟久说:“是他不想听。你可以与他说,看他是否跟你走。”
来人遣了侍从去外面守著,站在师徒二人面前把前缘往事都给钟不谅讲了一遍。
钟不谅听了之后楞住了,钟久观察著他的表情。
钟不谅很快反应过来,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钟不谅,是师父的徒弟,不是别的什么人。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钟久微一笑,对那人说:“你听到了,请吧。”
“钟不谅,你是想跟我走也得走,不想也得跟我走。”说著他便伸手扯住钟不谅的手腕。
钟不谅手腕一转,将那人的手挡开了。
棋子乱了,他又按照记忆中的摆好。
那人见状动了怒,与钟不谅动起手来。
钟不谅与他过了十几招,竟有落败之势。恰在此时,一颗黑子横空飞来,击在那人脖颈上。那人动作一滞,被钟不谅一掌拍在胸口。
“你走吧。”钟不谅说。
那人怒目冲向钟久,大吼:“你竟阻我!你自收养他,便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钟不谅愿留在我身边,不想理会那些凡世是非,你不能强求于他。我也不会放他走。”
“就是拆了你筱山,我也会带他走。看在我们多年情分,钟久,我不想逼你到那一步。”
钟久手中的茶杯嘭地被捏碎,钟久站起来,凶狠地看向那人,道:“谁若是想要带不谅走,来一人我杀一人,来一千杀一千。没有情分,没有差别。”
“好,钟久,好你个钟久。”那人被震慑得退后两步。“你等著罢。”说罢他转身就走。
见人走了,钟不谅去收拾残局,翻开师父的手,见手掌已被瓷片刺破几处,血滴了下来。
心疼盖过刚刚那一刻的欣喜,钟不谅打了水为他清洗,仔细挑出碎片,又涂了药,拿布包了。
过后钟不谅问:“师父,那人……还会再来的吧?”
“不必操心,一个徒弟我还是保得住的。我早知会有这一日,以提前做了淮备。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不要为这些事扰了心情。”
“是。”
到了钟不谅的生日,自打一早就张灯结綵,放了鞭炮,山中人分别来与钟不谅贺寿。钟不谅本是有些忐忑,但是站在师父身边,便也一一应付了。钟久的友人有的亲身前来,有的差人送了贺礼来,一时间筱山门庭若市,比钟久自己的生辰都要热闹。
中午便开始摆宴,请了乐手在旁助兴。
钟久举了杯,道:“今日起不谅已二十有二,我先敬一杯。”
钟不谅也站起来举了杯,仰头喝了。将将咽下,喉咙正烧得难受,钟不谅突然被师父捏住下巴。
他微张开嘴,看向师父。
钟久见他那唇红得娇豔,轻声唤了他的名字,然后低下头来,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钟不谅又被定了身,身边也都寂静了。
钟久伸出舌头来,在钟不谅嘴唇上舔了一道,而后说:“入座吧。”
钟不谅被拉著坐下,屁股一著板凳,头便“咚”地埋在桌子上,不知想哭想笑,心要炸开。
钟久坐到他身边,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道:“坐起来,成何体统。你看,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
正当钟不谅抬起头来,钟久在桌下的左手伸到钟不谅的袍中,握住了他的阴茎。
钟不谅夹紧腿,脸色潮红。
桌上钟久给他夹了一片香菇,放到钟不谅碗裡,叫他吃。
钟不谅攥起筷子,吃了师父夹的菜,又囫抡刨了几口饭。
下面的手已经剥开层层阻碍,直接触碰到了茎身,一隻手把他攥住,揉捏几下,忽地加速撸动。
“嗯!”钟不谅哼了一声,又吃了两口饭。
“吃这么快,不要噎著。”钟久说著给他又斟了一杯酒。
钟不谅喝了酒,再继续吃饭,身下又被师父玩弄著,实在不敢抬头看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他。
将徒弟喂得差不多了,钟久手下加重,让他射了出来。
钟不谅又喝了一大口酒。
钟久手肘一碰,把钟不谅的筷子碰到了地上。
钟不谅躬身钻到桌下去捡。
感觉到自己的腿被缠上了,钟久低头去看,却见钟不谅坐在地上,抱著他的双腿,笑著拿脸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样子是真醉了。
钟久拿了一根鸡腿到桌下,钟不谅张嘴叼了,就著师父的手将上面的肉啃了个乾淨。钟久说:“以后你乾脆都坐在我脚边吃饭。”
钟不谅顺著师父的腿爬上来,坐回到原位,模样恢复了正常。
挨到席散,钟不谅跟著师父回了房,身体一沾上床便呼呼睡去了。
钟久坐在床边看他。以前似乎从未这样好好看过。钟不谅闭上眼之后睫毛很长,睡觉的时候一对小嘴撅著。钟久又低头尝了尝味道,钟不谅都都嘴,嚼到了师父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