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蒸包记
(1)
冬至前夜,凤凰城漫卷起一场大雪。那雪花先是一片夹著两片落将下来,少时却骤然铺盖下满天的风雪,愈下愈急,天地间便披上了层层的银白。渡银河早已结了冰,河面几可为镜,而水榭上的住家也暂时迁离了那里。码头处泊了许多客商运船,水路让冰给封住,不少途径这里的船只都走动不了,船客无奈也只得留在凤凰,掏了自家的钱袋扶持了周边的客栈。天色阴暗,终日不见阳光,朔风凛冽,人烟稀少。凤归来酒栈的镶金招牌下,悬挂了四盏红灯笼,风雪中暖暖洒了烛光,禁闭的门窗上,可窥见内里涌动的人影。三四月前,凤归来的叶五娶了男妻大办筵席一事,似乎也冻结在了渡银河底,不再有甚麽人提及,偶有谈起,也多是佩服叶五的财力。成亲当日沿著大街摆满了喜宴,无须请帖也不必递名,随处捡一桌坐下便可品尽佳肴。让人好奇的,是与叶五缔结姻缘的人的身份,仍然是谜题。
更夫打了二更时,在城郊的叶家庄院中,几名护院在角门下围坐著吃酒暖身,地上摆著一口热锅,炖著肉,底下架著柴火。天气寒冷,他们喝著烈酒暖身,几人欢声说笑,倒也不会喧闹。在二门後的内宅,主人房中的窗户上透出了灯火。屋里并不受寒气侵袭,四角都摆了大火炉取暖。武年独自坐在桌边,桌上炖著小锅羊肉,他低著头在缝制一件小儿的衣裳,在昏黄的烛火下,这一幕让人觉得分外柔和,让他臃肿的腹部也不那麽怪异了。算算日子,这时他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从肚皮鼓起开始,他就几乎没有踏出家门了,幸好他向来拙於和人交往,呆在家里也不觉多痛苦。
武年从小就操持家务,甚至是针线活也做得过来,他腿上的小竹篮内放著线圈布料,那件红色的小衣裳在他手里,一针一线,已经有了样式了,做工算不上多精致,倒也十分工整。他认真缝著孩子的衣服,偶尔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拎起小衣服来仔细打量,大概是在琢磨尺寸之类的问题,而後才继续拉针引线,不时又放下衣裳用筷子搅动锅里的羊肉,来回几次再望了望房门。屋内飘溢著香气,摆好的碗筷有两副,他明显是在等人。那人没有叫他等得太久,院里传来了声响,有脚步声靠近,房门被人打开了,寒气倏忽灌入,武年还未觉冷意,那门又迅速关上了,他抬头望去,朝来人微笑道:“你回来了,路上很冷吧?”
叶惊澜拍落了肩上的雪花,解下了狐白裘,也微微掀浮起唇角,道:“还行,我这次可是记得披了衣裳出来的,你别又骂我了。”武年前段日子心情总是怪,一点小事就发脾气,叶惊澜就因忘了加衣上街被他骂了一通。“嗯,记得披就好。”武年说道,慢吞吞地扶腰起来,过去接了他手中狐白裘收好,又取了布巾给他擦拭双手,嘱咐说:“先吃东西吧,暖暖胃。”叶惊澜应了好,在桌边入了座,拿起筷子挑开了小砂锅里的生姜,问:“你吃过了吗?”武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将针线等摆放到竹篮里,答道:“我刚刚陪娘吃过一点。”如此说来便是没吃了,叶惊澜给他的碗里盛了汤,皱眉道:“天气这麽冷,你别等我了。”这人也是不让省心的,肚子都那麽大了,也不多爱惜自己。武年解释道:“我又没空腹等你。”叶惊澜叹了一口气,吃了几块羊肉,凝眸注视著他的小腹,问道:“身子还好?”这问题他每天都要问三四次的,武年也明白他的忧虑,可还是有点不耐其烦,说:“我能有什麽不好的。”叶惊澜的眉头敛得更紧了,正色道:“你别满不在意的,你要是有个不对劲的,这孩子咱们能不要就不要了。”
对於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他们起初是颇为开心的,但到了热度冷却下来,叶惊澜就不是很希望武年把孩子留著了,多次都试图说服武年把孩子打掉,因为他的身体条件会使他们承受著很巨大的风险。没有後代不是问题,没有了武年,叶惊澜的一生恐怕都要断送了。然而武年的态度比较从容,他向叶惊澜敷衍了几句,用别的事情把话题揭过了:“你吃些酒吗?”叶惊澜静静地看著他,似乎借此想给他压力,可惜最终还是败给了他略带恳求的表情,妥协把目光拉回了饭碗里,不太有生气地说:“来一点,不要多。一会儿还要给你揉脚。”武年听得心头一热,低眉浅笑,为他温上了一壶酒,又给他布了些小菜。这都是他亲手做的,也是叶惊澜喜欢的菜色。酒杯过了几回,叶惊澜已经吃了有八分饱意,他把筷子放了,单饮著佳酿,忽然看向了带回来的包袱,说道:“陈平今晚留在凤归来,银子都在那儿了。”武年颔首,他现已经饱了,把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过去床边取了钥匙,再提了包袱直接锁进了壁柜内,也不点算。
“你怎麽都收了?你给咱娘送些过去。”叶惊澜见他把银子悉数都收了,忍不住提醒了他。武年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将钥匙又藏回了床头,这才慢慢回到他身边,低声说:“别拿了,娘她不会收的,拿过去只怕她会生气。这些明日让人送回去伏阳。”叶惊澜愣了愣,失口怪道:“这是为著甚麽事?山庄居然会银两短缺了?”有这可能都太匪夷所思了。武年抚平了衣角,习惯性地摸著腹部,想了想,老实说道:“我不想被人说拿你许多钱财,而且就是甚麽也不缺,你的父母也要孝敬的才是,虽然都是用你挣来的银两。”话意里藏著一丝落寞。他的话才说完,叶惊澜的眼神顷刻凶恶了,他假笑了两声,搁了酒杯,语气虽然温柔,却透著不容小视的警告之意:“武子,我要生气了!”触怒叶五是很要不得的行为,武年明白自己的不对,他咬著手指头,挨到叶惊澜身旁,犹豫再三,别别扭扭地说:“相、相公,我错了,对不起……”两字的称呼咬得不甚清晰,说著还往他的脸颊亲上一口。这个小动作能把叶惊澜的怒火都扑灭了。
将剩下的半壶酒喝完,两人漱口洗手後,武年撑著笨重的身体想来撤了盘碗,叶惊澜不悦地拍响了桌子,唤了婢女前来打理。平日里能靠近内宅的,也仅是这几个小姑娘了,她们手脚很利落,无移时便撤得干干净净。武年把窗户打开了一扇,不会太冷,吹入的风散了房中的气味,又正对著庭院的雪景。“梅花都开了。”他道,欣赏著庭院里怒放的寒梅。“你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不注意身体。”叶惊澜在他耳边低语,往他肩上加了衣衫,从背後轻轻拥抱著他。武年牵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依赖在他的臂弯里,闻得清雅的梅香,神态间尽露著惬意,说:“我有你在,总是不冷的。”他极少说情话,说出口多数是不自觉的,每每最能打动叶惊澜,他怜惜地轻吻著武年的鬓边,呢喃道:“那我一辈子守著你。”武年许久都不回答,直到满室似乎都飘了梅香,他才几不可闻地应道:“嗯,我相信你。我也是。”於是,他们许了誓言,交叠了彼此的一生。在这之後,婢女送来了一壶热茶。两人在窗边对饮了几杯。
武年毕竟有孕在身,风大雪大的,叶惊澜不敢让他站得太久,待他赏了梅花,便急忙把窗户关妥了,拉著他便上了床榻。解下床帐,两人除去了大部分的衣物,只剩了贴身的衣裤,这时武年的肚子尤其明显了,原本紧实的腹肌变成了圆滚滚的,与其他部位很相违和。叶惊澜摊开锦绣红被,揽著武年一同躺下,他们在温暖的被窝中靠得很近,脸都挨在一起,说说话,亲亲嘴。他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行过房,叶惊澜只是和武年睡得太近,下腹就不能遏止地灼热了,他努力忍耐了些时,终於还是慢腾腾地覆到了武年的上方,右臂撑在了枕上,左手勾住他的衣领把玩,目不转睛地凝视著他,眼底写满了无须言表的火热需求。武年读懂了他的意思,轻咬了咬下唇,他没有说话,却自己解开了衣带,以及邀请般张开了大腿,双手环捧著胸部,微向前挺出。经过长久来了揉捏,他本结实的胸乳竟略为柔软了,抓在手里可以肆意挤弄,他知道叶惊澜喜欢玩他这处,经常爱不释手。“宝贝儿,你怀著身孕,我会小心的,我知道你那小穴现在不能用力肏,别怕,我不会的。”叶惊澜安抚似地说道,见武年的睫毛在不住地颤抖,他在上面落下了几个亲吻,在他衣领处逗留的手潜入了他的衣服内,轻揉了揉他的锁骨,接著拨开了衣襟往下游移,逐渐来到了他的胸膛上滑动,掠过了他的乳头时,突然便怪异地笑了出声:“宝贝儿不乖,我还没揉你的奶子呢,你这儿怎麽就硬了?”指尖摁住了发硬的乳尖,故意重重地碾揉了几下,有种想把这小果实揉裂的感觉,“嗯?这奶尖硬的跟小石子似的。”
(2)
武年长久受了多少的调教,胸部的敏感自不必说,他的眸中略略地漾起湿意,答不上一句话来,那外来的手掌在他的衣襟下淫秽地动作著,摊开的五指几乎想握紧了他整边右胸,抓在手中又是挤捏又是揉动的,他的胸乳被玩弄的有种胀痛感,热热的,压在掌心下的奶尖也给揉得疼痛:“嗯……嗯……澜,澜,”他忍不住发起了呻吟,想讨饶,却更用力地捧紧了胸膛,方便了叶惊澜去抓他的乳肉,似在求著能多捏几次奶头才好,“……你轻些,揉得我……有点疼,啊……”叶惊澜闻言竟抽回了手,继续把玩他的衣领,亲热地来到他的颈侧,鼻尖磨蹭著他颈部光滑的肌肤,低笑著问道:“媳妇儿,我揉得你奶子舒服麽?”武年的身体颤抖了起来,被鼻息拂过的地方泛著嫣红,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微微扭动,有人揉时胸部会发疼,没人触碰时偏又涨的难受,依稀还可以见到顶在衣料上的乳蕾,连乳晕都肿了些儿。
他整个胸脯鼓鼓的很是性感,引得叶惊澜又罩住了它,隔著衣服忽重忽轻地按摩著,粗声追问道:“说啊,喜欢我揉你吗?别不回答,瞧你这奶子涨的,我越揉越紧!这可不好,这麽紧实的胸怎麽喂奶?奶尖也是,硬成这样出得了奶水麽?我给你舔舔,啊,舔几下,看能不能软些儿!”话未落便捻住了他的乳尖,两指夹得它往上突起,低头就将它一口含进嘴里,使劲地吸吮著这甜美的果实,即使有著一层阻碍,仍旧尝到了熟悉的味道,那种淡得近乎没有的甜味,仿佛是已经有了奶水,“媳妇儿……像有奶香,你是不是有奶水了?”叶惊澜含糊地说话,这想法刺激了他,他愈发著急地吸住武年的乳尖,间隔著咬住轻轻地拉扯几次,同时挤弄著他的胸脯。
虽然拥有奇妙的身体,但武年的胸脯比寻常男子也没有区别,若是要分泌乳汁恐怕也有困难,他承受著叶惊澜过分的玩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趴在身上的男人像要把他的乳头吃下来,唾液浸透了他的衣料,紧紧贴住了他的乳蕾,他忍不住侧过脸向著床里,一只手抓著床褥,一只手拉开了衣襟,自己揉著受尽冷落的左胸,一股热涨感在胸腔内滋生,“啊……啊,揉我,奶子……”他两腿的摩擦激烈了几分,学著叶惊澜的手法用力揉著左乳,从胸侧拢紧了所有乳肉使它看起来丰满些,然後毫不怜惜地抓著乱揉,麽指还去搓动著硬挺的乳尖,口中迷乱地回答著:“呜……呜……还没有奶的,挤不出来……要生了小娃娃,才会有奶水的……啊,这样揉,也是没奶的……”他的话声很是低微,叶惊澜听得异常的兴奋,他下了狠劲去吸咬含在嘴里的奶蒂儿,完全忘记了要温柔,直到瞥见武年掀开衣服自己玩起了另一边胸房,看著他那样放浪地揉乳捏胸的,这才终於从他胸前离开了,一把将被子掀开了大半,又把他仅著的衣服全扯了下来,让他的身体赤裸著呈现到面前,随即便呆住了,呢喃道:“宝贝儿,你真漂亮……”他发自内心地赞美,目光在武年身上仔细地观赏著,他强壮的身体隆起著腹部,形成了很诡异的美感,胸部印了青红的凌辱痕迹,而两粒乳尖竟风骚地挺立著,颜色也是淫荡的紫红色,一副邀请男人享用的模样。
纵使屋外大雪纷飞,这屋里依然是温暖的。在这床帐之内充盈著热度,暖黄的烛光从帐幕外透入,一对缠绵的身影倒映在了墙面,两人一上一下,上边那人并无动静,大概是在观看,反倒是底下那人挺著的腹部还自行抓捏双乳的姿态,格外的淫靡。“啊……啊……别看著我……”武年微启著双唇,发觉叶惊澜看得入了迷,他不能想象自己此时的姿态,可又为吸引了对方感到欢喜和羞耻,而专注的视线让他的胸脯产生被抚摸的渴望,等了少时不见有人满足,便仍是自己握住了两边胸部,当著叶惊澜的面前揉弄,还摸到了右胸上有很多被吃奶尖时留下的口水,这样揉起来好似更舒服,於是他拿两根指头含住,舔了舔,沾了自己的唾液去抹在了左乳,抹均後就磋磨起了尖挺的乳蕾,随著自己在胸乳上的力度加重,表情也渐趋恍惚,唇角还淌著被带出的银丝,“啊……澜,澜,碰我这里,快,想要……”
这样活色生香的画面落在了叶惊澜的视野里,他的眼睛深沈得可怕,呼吸都屏住了,现在身下的男人向他递出的求助,他想捏烂那两粒惹眼的乳蕾也是可以的,不过他没有,他让武年自己去揉那对奶子,俯首到他的耳旁,轻咬住了他的耳垂,一边沿著耳廓来回舔舐,一边细声细气地诱惑道:“宝贝儿,你还不够骚,再骚些儿,你只骚给我一个人看,别担心,我喜欢你发骚发浪的模样!来,再说些相公爱听的,告诉相公,你的乳头是不是痒得很?是不是想我给你揉揉奶子?”道罢,嘴唇从他的颈侧往下吻,贴住他的肌肤时探出舌尖舔触,往下移动,最终停在了锁骨处,慢条斯理地吮出了一个个红印子,“说出来呀,我想听你说了,才知道你有多骚呢。”
武年听得他的言语,侧著脖子配合他的亲吻,半阖的眼帘下闪著浑浊的眸光,他本能地对叶惊澜有著信任,低迷地咕哝了几声,抓抠著已肿麻不已的乳首,只知说出来就有人替他狠狠地抓起乳肉来吸他的奶尖,他抵御不了期待,终於开了口,吞吞吐吐地说:“相公,乳头会痒……奶子,想你揉揉,我想,相公揉揉奶子……”
他道出请求的声调是软绵绵的,混杂了一点羞赧,甫一响起,叶惊澜埋在他颈部的头颅停住了,没有料到武年的一句话会有这样的效果,他攒眉努力控制住自己,可惜气息愈喘愈急,少时急喘声转得极其粗重,骂道:“你这老骚货现在上床实在是够淫荡的了,挺著大肚子还能骚成这样,把我的儿子顾好了,我这就给你揉奶子!”他都有点发恨了,一口咬住了武年的喉结,扒开他的双手霸住了他的胸脯,握满了他的乳肉就肆意地揉玩,现在对他的奶头一顿搓揉,他下边肯定硬了,骚穴也八成淌著黏糊糊的淫水了,可惜他的肚子那麽大,一会儿最多用手指抠这小骚洞来玩,搅一搅里面的骚水,抑或拿肉棍去顶他几次,尽情去肏他这嫩穴该是不行的,想著都觉可恨得紧,抓握他两边胸房的手指捏重了两分,迁怒般狠揉他的乳尖,“奶子涨成这样,乳汁都像快喷出来了,那下面硬了吗?”武年语不成调地点著头,体内的淫乱被挑起,叶惊澜的粗蛮令他的心口一片热烫,他没有了一点疼痛,胸部有人满足著,空闲的双手立即往下身而去,左手捧扶著腹部,右手滑到浪液涌溢的雌穴上搓了两下,接著就握住了前方昂扬的性器,手指抚摩著性器的顶部精窍,哀哀地叫道:“硬了,我硬了,相公……摸我下面,我那里好痒,你用手指抓进去……”他的小穴迫切地渴望有东西进去抠刺,大腿紧拢著前後磨动,借此令两瓣阴唇相互蹭弄,不料减少不了丝毫淫痒,更多的淫水从中间的肉缝中沁出,他又把两腿张开却等不到任何东西来插他的骚洞,欲望迫使他用了不知羞耻的字眼,以为说了便又能得到解决,“呜呜……下面……澜,你的手指……塞到我的骚洞里……好多水……流出来了,呜,你不是喜欢弄它吗……我想你肏我……想你肏我……”
(3)
这淫声浪语传到叶惊澜耳中,无疑最具折磨的享受,他想听武年说出更多淫乱的字眼,但是又害怕自己的自制力会彻底崩溃,他俯在武年身上止不住地粗喘,抹掉了鼻翼上的汗珠,手掌用力搓弄著他的胸脯,将他坚硬的乳蕾夹在指间残忍地扯动,听著他引诱似的低吟,最後忍无可忍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双目渐渐露出凶狠的神色来,沈道:“骚货,接著说,真想让我干你,就得让我知道你有多骚!”武年被迫仰起脖子,身上的男人如同野兽般咬在他的咽喉,至为危险的弱点就这般被控制住,他的喉底泄出了一声哭泣,发红的眼角愈发濡湿了,身体则本能地回应了起来,一面爱抚著勃起的性器,握紧它上下套弄,一面不自觉地扭著屁股在床铺上磨蹭,那雌穴汩汩涌溢的骚水淌到了他的臀肉,湿津津的,两条大腿也颤抖的厉害,哀求人揉奶抠穴的话语也放荡的不堪记叙。一席刺绣被滑到了床脚边,低垂的床帏内关紧了彼此的气味和节节攀升的热度,那股炙热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出,汗水浸透了他们全身,叶惊澜贪婪地抚摸著手里汗湿後滑腻的胸部,在武年的喉部咬上了牙印,旋即往下一点点移动,来到他的左心房,寻找了他饱满的乳蒂儿,鼻尖在它的顶处蹭了几蹭,薄唇衔住了它,吸到嘴里开始深深地吮吸。以前粉粉的小肉粒给吮弄多次,已转成了诱人的深红色,越适合含住吮咬,很快便红的鲜豔欲滴。
叶惊澜的唇舌缠绕著熟烂的乳果,重重地舔舐著奶头,制造出了淫靡的声音,每次吮吻的力度传进了武年的胸腔内,打乱了他的心跳,他难耐地挺起胸口迎了上去,右手圈著阴茎反复搓揉,茎头沁著少许精水,可惜快感不足以让他高潮,反而在雌穴酝酿了无法驱散的闷热,未经任何碰触的花苞沾著晶莹的蜜液,花径内噬咬著肉壁的淫痒击垮了他仅余的矜持,他不敢擅自去动下面的小肉穴,只能拼命用屁股去摩擦床铺,又把两腿拢紧了,下体一阵阵发颤,哽咽著说道:“呜……惊澜……我不好了,我下面不好了……痒得很……”听得叶惊澜鼻息混淆,往他的右乳头上也吃咬了片刻,便撑起了身子离开他,来到了他的下身旁,缓慢又强势地曲起他的双膝,往两边敞开,露出他神秘的私处。
“啊……啊……”武年仰著脸庞,两颊都染著红晕,他微启的双唇辛苦地呼著气儿,不自知的哀求眼神瞅著能给予他欢愉的男人,锁骨和咽喉处都是掠夺过的痕迹,饱受凌虐的胸乳已有少许红肿,直挺挺的乳尖快要滴出血来,在那硕大的腹部下面的禁地,淫水沾湿的耻毛粘附著腿根,亢奋的阳具被圈在掌心乱来撸动,精致的雌穴犹如妖冶的花朵儿,花瓣稍微绽放著,花心泌出鲜美的蜜浆。叶惊澜把一切都仔细看尽了,他眯起眸子紧盯著武年腿间的密花,灼热的视线沿著男根和穴缝反复打量,含混不明地嘟哝了两句,伸出手指去拨弄穴口的肉瓣,撩开碍事的阴毛,还记得这小肉穴儿以前未经捻摘的青涩,一根手指塞进去都很困难,如今却是成熟的玫瑰色,肏弄的次数多了,只要碰了碰花核便能引得它骚水乱流,指头刚才轻轻抵住了穴缝,一张一合的穴唇就把它含住了,迫不及待地往内里吸进,那风骚的模样就是想有东西来猛烈地操干它,用勇猛的肉棒使劲地插穴……
叶惊澜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吸了吸鼻子,道:“宝贝儿,你这小嘴很饿吧?瞧瞧,你这水流的,是不是很想我插你呢?”他的语气全是狎昵,大概是为了解惑他的问题,他的中指插入武年湿热的雌穴当中,温柔的内襞包裹上他的指节,只消稍事抽动手指,便能搅起淫亵的汁水声。武年听得自己阴穴里有黏稠的蜜浆在汩汩作响,足见穴道积蓄了滋润的骚水,这只是被手指插入去搅动罢了,他满面掩不住的羞惭颜色,两只手都急躁地揉弄著性器,想要尽快获得解脱,搓的根部都通红了,可这淫性深植的身子对自慰难以如意,他试了又试,怎麽都高超不了,几乎要哭了,哀求道:“呜……帮帮我,想你插我……呜,我想射出来,难受……”说时,他略抬著屁股把私处送到了叶惊澜跟前,两手松开性器转而放到了雌穴上,大胆地拉著腿根的肌肉往两边拉扯,这般掰开肉穴迎接手指的抠挖,眉眼隐约荡漾著惑人的春情,“……啊……惊澜,求你……插我,插到我射……呜……”叶惊澜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他一边接替武年去爱抚他的阳根,从根部直到顶端全无遗漏,一边用手指蛮力地抠弄他的嫩穴,微曲了指尖从他体内掏出了透明的浪液,尔後拿到鼻下闻了闻味道,低骂:“你这老骚货,还说我拿你当娼妓玩弄,看看你这上了床就只会发骚的样儿,我便只拿你当我的娼妓来用,也是不过分的!我也没动你多少,满手就都是你的骚味了!”便伸了舌头将手心的淫水悉数舔入口内,细细地品味了一番。
武年呆呆看著他吃净了自己的液体,龟头的裂缝上漏了点精液,主动掰开的小穴失去了手指的填塞,他竟然便气哭了,抓了叶惊澜的手腕,又将他的手给拉了回来,按在湿淋淋的雌穴上,挺著屁股拿瘙痒的肉洞在他手背摩擦,带上了哭腔的调子说:“呜呜……你别拿开,你别拿开……你快点来弄我……”这肚子都那麽大了,还只想著掀出肉洞求人插穴,叶惊澜叫眼下这番骚浪的情形激怒了,他抿住的嘴角渗著忍耐的意味,甩开了武年的双手,非但不去怜惜他,反而把他翻转过来,让他以屈辱的姿势趴跪在床铺,高高翘著臀部,接著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嫩呼呼的小骚穴上,不料武年穴口的肉唇含著的淫汁浪水喷了出来,溅了他满手,“武子,你这骚穴,全湿透了……”他痴迷地盯住冒著蜜浆的小洞,又是两个巴掌打了过去,故意击打在了鲜嫩的穴肉上,这次直接令武年前方的男性射了精水,雌洞也滚涌了另一波春潮。凌虐大概会让他加倍刺激,叶惊澜观赏著武年达到了小高潮,他顷刻之间红了眼睛,惩罚般持续甩打武年的屁股,几次都狠狠甩在他的蜜洞和阳具,说:“骚货,叫你的骚洞那麽爱发骚,肚子都被操大了还想人操,就想让人拿肉棒捅你的小洞,打你都能喷这麽多骚水出来!屁股翘高,把你的穴露出来给我看仔细了!你这骚洞儿,没东西塞住能把床都淌湿了,跟尿尿似地,怀孕了还欠肏的货!”
他的这番言语说的极度下流,又逼问他乳头几时会开始产乳汁来喂奶,武年抽抽噎噎地俯伏在床上,把不知二字推搪了,摇晃著臀部也无能躲避叶惊澜的掌掴,趴跪著会让腹部有少许坠痛感,他紧张地揪住了床褥,把额头压在了软枕,听著非要他挤奶的话儿,两粒肿硬的奶头像真要喷出奶水来了,他又亢奋又恐惧,迷乱中抓了软枕垫在了胸下,两粒乳蒂靠在了上面前後碾压,那种要裂开出奶的错觉才有所减缓。“乳头很硬?在软枕上摩擦,没有我含在嘴里舒服吧?”叶惊澜察觉到他的动作,笑著说了一句,随即注视著他通红的雌穴,发现两瓣穴唇也涨得肥厚了些,不过那淫水是丝毫不见少,臀间的菊蕾跟著轻微收缩了几下,叶惊澜的眼神显现出一丝诡异,把手包住他的嫩穴粗鲁搓擦了十来下,拿他流出的淫水全糊了回去,将他的穴口弄得很脏,最後把中指猛地捅进他的蜜穴,不疾不徐地插入抽出,不时挤塞到他的穴径深处急剧地抖动起来,引得他肉穴随之震颤,承受不起地大声哭叫时,再适时抽出湿漉漉的手指轻抚他的穴口,沙哑地笑道:“骚货,用手指就能把你骚穴搞烂了,难怪你为我大肚子。乖乖,别抖了,我不玩你这儿了,搓几下便兴奋成这骚样,骚水再淌下去该出问题了。”至此顿住了,叶惊澜很温和地撩逗两片可怜的花瓣,引导它从猛烈的欢愉中平静了,又续道:“你肚子里的是我的长子,三哥交代过不能行房,我操你後面,成麽?”才搞过他雌穴的中指按住了他後庭的穴眼,蠢蠢欲动地描画著穴口的皱褶。武年几乎没法从快感脱离,前方的蜜穴快要麻痹了,阳具第二次勃起,他神志不清地趴在床上,发软的膝盖艰难地支撑著身体,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臀瓣间的秘孔敏感地缩的越发窄小了。
获得了同意,叶惊澜的唇际泄出了笑意,以粗沈的声调呢喃道:“宝贝儿……你真好……”他一手掌握住武年的性器,富有技巧地搓揉,一手拨开他散在後背的长发,从他汗液湿透的背部抚摩到了臀部,感受到他精壮的身躯在掌心下微微战栗,不觉满怀的得意,指尖停驻在了他的後穴,指甲试探性地抠刺了两三次,并未遭遇抗拒便缓慢地撑开了穴口,食指一点点挤入了穴腔里,後庭不比雌穴那样湿润柔软,十分容易受伤,要用极大的耐心开拓才行。“唔……唔……”武年压抑地咬著枕巾,嘴边流淌著不及咽下的唾液,腹部沈甸甸的,压在软枕的奶头教从前膨胀了许多,後方沾了蜜汁的手指逐渐占据了他的菊穴,他深呼吸几回尽力放轻松,撑大的穴壁紧绞著入侵的异物,几次摩挲後便松弛了些许,不消多时手指的进出开始顺畅,大大地取悦了叶惊澜的心怀,他更深地在武年的屁股中摸索,即便操过不少次了,依然为包围著中指的狭窄和光滑感到惊喜,动作也加大了,几回都戳到了武年深处的性感点,嘴上还用言语撩拨他,道:“娘子,为夫可有碰到你喜欢的地方?屁股感觉好吗?”武年难以回答地摇著脑袋,後庭插入手指的触觉太清晰了,他仿佛能想象到股间咬含著手指的情景,指尖擦掠过的甬道蔓延起一股热意,他吃力地低喘著,情不自禁地在叶惊澜玩弄他的後穴时摇动屁股,迎合了上去。他的身子本能地表达出喜悦,叶惊澜明白武年的一切变化,他不露声色地加快手指的速度,稍嫌干燥便从肉缝随处揩了小许雌穴溢出的淫水,合拢了两根手指一齐探进他的後穴。
(4)
“呃!”武年闷哼出声,上身往前稍微倾倒,猝不及防地被逼接受两根手指,他後肛的穴壁在熟练的按抚下产生蠕缩,叶惊澜顺势微分开两指去撑大武年的穴径,他表面上游刃有余,但是他的气息混浊不堪,低眸凝视著武年吞吐著手指的股缝,手指益发狂猛地在窄小的菊蕾里进出,期待地看著他紧实的屁股给指尖刺得抖颤不停,伴随著武年微弱的呜咽,那小小的洞眼渐渐湿润了,穴口的涂著淡淡的液体,也不知是它也能骚出水来,还是原先被手指带入的淫液。“这屁股也是欠肏的,好像也有水?嗯?”叶惊澜的声线粗糙极了,手指一进一出间磨软了武年的後穴,犹如一朵羞涩的花朵般开放,穴口的皱褶也能够撑挤了来,似可见到穴道内的深红的肉壁若有似无地抽搐著,他几乎看得沈迷了,拿出了在武年後庭开垦的两指,双掌分别摸上了他的臀瓣,爱惜不已地揉动著他的屁股,紧握住两边臀瓣往股沟拢住後随意捏按,前後推挤也有,总之以多样手法抓他屁股,借此撩逗他臀间的肉穴,末了忽然把两根食指插进了他的後庭,勾住了穴口就往两侧拉扯,低首到他的屁股後舔舐起他的菊蕊,用唾液润泽著他的窄穴,舌尖在穴口执意勾划,直到毫不留情地舔到他的屁股洞滑溜溜的,方才把唇舌从他的臀缝拿开,抱怨道:“屁股好紧,你放松些,不然我一会儿怎麽肏你?”说著还将下身往他股间撞了撞,裤裆里坚硬的性器就在他的肉洞堪堪蹭过。
武年委屈无比,他忍耐著沈重的腹部引发的不适,经过舔弄的後臀有点发红,不知羞耻的後穴对著叶惊澜收缩,上面还沾著清亮的液体,他的雌穴也彻底被挑起了性欲,端的风骚至极的小淫穴,但见两片娇嫩的花瓣外翻著露出嫣红的小洞,泛滥的春潮盈满了穴口,“呜呜……你就想著要操我……我难受,你都不知道……”他低声控诉道,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後磨蹭,软弱的膝盖在发颤,鼓胀的胸部埋在软枕里摩擦,受到冷落的性器肿得发紫,贴紧了他的下腹,前方的小穴空虚地张合,後边泛著水光的屁股洞,像淫媚的活物似的,那小肉嘴缩动著就等熟悉的肉棒前来喂食了,盼望著粗长的肉棍子挤到他的小穴狠狠操内里的肉壁。他的难受,便是全身各处都需要抚慰,可却没有一处得到眷顾。
叶惊澜口干舌燥地咽著唾液,诱人的窄臀勾引地在他面前扭晃著,丰满的臀肉抓上去很是紧实,可以想象穴内会有多麽舒服,他眯缝著眼眸,舐了舐嘴唇,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难受?你不就是屁股痒,想要我给你舔舔麽?我这就给你舔,不止给你舔,舔完我还拿肉棒塞爆你这骚屁股,再肏得你再也不痒了。”急匆匆地把话交了,他把头一低又对准武年的後穴吸吮,舌头在穴口来回打转,舔的这小肉洞彻底舒张了,那股子骚味直往外冒,便伺机一鼓作气地顶到了穴里头,朝肉洞的深处舔去。“啊……啊……别舔,舔……”武年哭咽般叫著,他撅著臀部在床上乱扭,填在他甬道的舌头跟小蛇一样光滑灵活,在他肉洞翻卷搅动,搅的他的後穴像要热融化了,全身都绷得死紧,肌肤都湿淋淋的。叶惊澜见状更兴奋了,他急切地扯掉了自己的裤绳,将丑陋的性器从裤兜掏出,两手抓住武年的臀肉狠狠地揉捏,舌头在他的菊穴胡搅蛮缠,牙齿咬在了肌肉上,嘴唇堵住他的洞口就深深地吮吸著,间或大张嘴巴让下唇能碰到他春潮汹涌的雌穴,如此恣意地玩遍了他的私处,另外在胯下抚弄著自己滚烫的阴茎,幻想著用肉棒肏弄肉洞捅到它烂掉时的畅快感。
武年被在两个穴口轮流扫撩的口舌弄得瘫软著上半身,阵阵袭来的快感击痹了他的背脊,好不容易等到叶惊澜把嘴巴挪开,满受呵宠的蜜穴早抹了不少的液体,脏兮兮的,他很不适应,这时一根散发著热气的物体凑到他腿间,“啊……不要……”柔嫩小穴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缩了缩,粗壮的肉棍刚然在他的穴唇擦弄,他便下意识要向前爬开,不想小肉花被丑恶的怪物蹂躏,操完小穴会夹都夹不住的,跟漏水似滴著蜜浆,“不许逃!这穴不给我玩,你长它干什麽?过来,我弄弄!”叶惊澜低沈的命令响起,在他的屁股上甩了几巴掌,扣住他两边腰侧拉回了他,让他的屁股贴上了自己的腿根,寻找到合适的角度将阴茎抵住在他沁有甘露的雌穴,硕大的龟头沿著他的穴缝慢慢摩挲,间或顶分他两瓣鲜豔的嫩肉,在要探入他的嫩穴前又退走,只在浅处逗留,几次过去便俯腰贴住他的後背,双臂绕过他的腰身袭上了他的腿间,绕住阴毛恶劣地拉动细嫩的外阜,听见他告饶了才松手,几个指头压住了他的阴阜,掰开的蜜穴间是温软的穴口,龟头轻轻撞击著充血的小核。
“宝贝儿……你这骚穴……嗯,骚水可真多,我只是蹭蹭你,你听,叫的这样响。”叶惊澜沈沈笑道,他一脸克制又享受的表情,性器顶部在武年的阴核摩擦,茎身恰好凑在花唇上摩擦,淫穴流出来的汁液滋润了他的肉棒,让他的摩擦愈觉滑畅,待到整根肉棒都沾了淫水了,他倏忽加紧了摩擦的速度,模仿交媾的样子顶撞起了武年含吞著大量骚汁的雌性肉洞,就是没有插入,只奋力操干著他的洞口和肉阜,几次都险些插到肉缝当中去,“你这淫妇,怎样?这样擦得你很爽吧?嗯嗯,我简直舒服透了……你这身子,哪都能操,操你的穴口也很爽……骚货,你骚洞肿起来了……”武年受不了地摇晃著头,他害怕地捧住腹部,著实心慌了,水液滑下了他的大腿,他不觉哭了出来:“不要,不要……你不能弄我……”他的肚子有少许疼痛,雌穴近乎被压在穴口的热棒擦烂了,这些微的痛不值一提,不过他不能冒险接受叶惊澜的欲火,犹如牲畜那样被他从後面操干。
叶惊澜没有开口,情事中,他的容貌有种笔墨难描的魅惑,目光专注而幽深,他徐缓挺动著胯下的肉棍在雌穴上抽撤,腹部次次都拍打在武年的大腿,尔後忽然腾出左手挤进他的胸膛和软枕中间,在操弄他穴口的时候也罩住他的左乳,粗暴地抓握他的乳肉抖动起来,还搓捻他的奶头。“啊……啊,慢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卷住了他,乳房、雌穴、後庭都被尽情玩弄,武年的两颊显出绯红,他的唇角流著口沫,只觉得有硬邦邦的热棒在擦他的雌穴,他的蜜洞越来越湿,理智便越来越遥远,後面朦胧察觉自己好似就尿尿了,绞缩的小穴喷了许多清凉的液体,性器也麻麻的,颓软了。果然是久经人事的主儿,不必插入或抚弄也能泄精,叶惊谰依旧用狰狞的肉枪在他肉穴上猛擦,含恨地思忖著,日後必要守好他这骚货别叫他人闻到腥味。
“啊……啊……”武年处在高潮後的呆怔,近乎没有发现自己高潮了,他满面泪水地趴卧著,全身都在余韵中战栗,精壮的身体都是欲液,一股甜蜜的淫骚的气味从湿漉漉的私处飘溢,叶惊澜倍感折磨,他喘了几口气,用残余的体贴将武年翻过来,让他平睡在床铺,再在手心吐了口口水,拿它抹在武年的後庭和雌穴,然後便捧起他的屁股,性器在股缝的蜜洞顶了两下,蓦地便用力捅了进穴内,操开了武年的後穴。
“好痛,谰,慢点……疼……”武年紧闭眼睛,喉底挤出了略带痛苦的呻吟,肉刃突破穴口令他受了如针扎的尖锐刺痛,一时间他的下体混杂著汗水和蜜液,甚至是唾沫,委实脏得很,叶惊澜丝毫不嫌弃,偏偏极是欢喜的,一手握著他的屁股,一手抓住他的胸乳,运动腰身在他的下体往上拱,进到一半狭窄的甬道不合作地挤压著征服它的阴茎,於是便往外抽出少许,稍作了停缓,不给武年休息的机会,又再重新把肉棒挤塞到菊蕾中去,强势地直接戳到深处,全根沈入!
穴道包裹著雄壮的肉楔,那东西相当巨大,正在挨操的肉径又十分薄嫩,武年几乎能想象塞在屁股内的肉棒形状,想著自己的後庭被肉棍塞的满满的,他热不可耐地揪著黑长发,抬著迷蒙的泪眼凝望著叶惊澜,带上哀求的神色:“惊谰……温柔点儿……”叶惊澜忽略不理,他微攒著双眉,过於紧致的秘穴箍得他的阳锋生疼,但这小洞的卖力吸啜给他更大的快感,再加之心上人就用这种姿态躺在他身下,他再顾不上其他了,俯伏在武年的上方便开始抽动性器,难得温情地亲吻他的脸颊,将自己埋到他热窒的穴腔里边,龟头一再戳捅到他的穴心,这般发狠地操了他的屁眼儿十几下,一只手也跟著抓紧了他的胸脯,蛮横地搓揉他青红密布的乳肉,还恶意地揪扯他涨大的奶头:“你这奶头,以前小小的,让我吃了这些日子,肿成这骚样儿!”
(5)
“呜……呜……我没有……”武年呜咽著努力摇头,昂起潮红的面容,神态间流露著一丝羞愧,他想要拒绝如此过分的戏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乳头在粗暴的揪扯下都要碎烂掉了,後庭在一次重过一次的撞击中有种要被捣穿的错觉,不得已地躺睡在床铺上承受来自雄性的侵占,像发情的雌性动物般张开双腿迎接阴茎来操干後穴,灼热的肉棒挤撑著他的股间,龟头碾著内里可怕的地方,所有感觉都令他混乱了,忍无可忍之下伸手去推打叶惊澜的肩膀,还想掰掉他抓在自己胸上的手指,放声哭喊道:“拿出来……拿出来!你要弄死我了!”
他哭的越是厉害,屁股就缩的越紧张,窄小的腔道会在肉棒挺入时挤压起来,内壁饥渴地绞住粗壮的肉棒,抽动时产生些许阻力,叶惊澜简直要为这种美妙的享受疯狂了,他好心放过了武年的胸脯,可是两手捧起他的屁股,稍稍调整了姿势,让他的下身略抬高著,两条腿撑得大开,紧热的後穴就贴在自己的胯下,接著便如同要将他的後庭给彻底操成一个软绵绵的肉洞般,用起猛劲在他体内冲撞,坚硬的龟头猛地插向他深处的蕊心,兼且带著厚重的鼻音说:“嗯?是麽?我弄死你了?干你这後面的洞,也能干的死你?呼……操死你……来,我试试,我看能把你操成什麽样子……骚货儿,长这麽骚的屁股,把我咬的好紧,我不信捅不松你这个骚洞!”
说犹未了,武年已消受不下这般激情,他抱住腹部扭动起了身子,汗湿的背部在床褥上蹭弄,还踢动著光溜溜的双腿,口中哀求著甚麽话,前方的男性抖了几抖又吐出点精液来,殊不知他的举动把叶惊澜最後的耐性磨灭了,那在他股间操弄的紫红肉刃停住了,片刻又以更深的力度贯穿他的蜜洞,依稀能看见洞口的嫩肉被强势撑开,所有的皱褶完美绽开了,叶惊澜嘿嘿诡笑道:“还扭屁股呢?啊?是嫌操的不够呢?”他的眼神凶恶,眸子至深邃的地方却爬满了迷恋,两手狠捏著武年的臀部,腰身猛然向前顶动,眼中全瞧不见他怪异的肚子,抬著他的下身狂操著他的屁股,撞到他的臀肉通红,两颗膨胀的囊袋也甩打在他的股缝,几次过後索性腾出两指去拉伸他给塞的满满的穴口,肉棒愈发往里干,企图将两颗精囊也挤进去……
“不要,不要……”武年承担不起了,积攒在体内的痛和快感在他的血脉里奔涌,他几近崩溃了,撞击让他的身体在激烈地前後颠动,下身高抬的动作让肚子往胸口的方向垂,压得他极其恐惧,不由得捧扶著肚子,大哭著惨叫道:“孩子,孩子,呜,惊澜……孩子!”
残余的理智传进意识当中,叶惊澜止住了,他异常苦闷地敛起眉心,将武年的身子打量了一遍,半晌,他轻咬著嘴唇,然之後深吸几口气,盯住了武年高隆的腹部,放缓了进犯的步调,轻轻抽出肉棒,再徐徐推入,完全软化的内襞热烈地吸附著他,巨大的肉根在蜜洞里边压榨出了不明的液体,濡湿了两人结合的部位。屋外凛冽的风雪击打著门窗,那声响显得很遥远,屋中仅有肉体的碰撞声和男人火热的气息,充满蛊惑的,引人堕落的味道。
“这样好不好?我慢慢操你,一点点磨开你的屁股,不要插的你太猛……这样肏你可以麽?”叶惊澜注视著武年,一边问话一边有条不紊地摆动著腰臀,跪在他双腿间研磨他脆弱的穴心,在他穴口摩挲的手指重新捏握他挺翘的双臀,摸到了许多黏腻的体液,大腿内侧也全都是,“不、不要……”武年更觉痛苦了,缓慢的进出令肉杵逼压穴径的过程清晰许多,进入时穴径被打开,抽出时它稍为缩紧又继续被下一次的进入打开,反反复复,整个後穴从里到外都酥麻了,快要软作春泥了,他压抑不下身体的颤动,双手无助地紧揪著被子,何不拢的双腿也只好夹稳了叶惊澜精悍的腰身,仰面任眼泪簌簌落下,前方的雌穴淫水涌冒不断,那淫骚的穴口还在呼唤肉棒似地翕动著,穴口处小巧精致的肉蒂也在满含期待地颤栗著,就是一副欠缺男人糟践的淫乱样子。
“宝贝儿……你前面的小穴好可爱,流好多口水。”叶惊澜沙哑地赞道,他在武年的花穴和性器投以贪婪的一瞥,又迅速移开视线,把手探到他雌穴上,现在阴核上拨弄了一会儿,划过宽开的穴缝,捏了捏鲜红的花瓣,而後用力地抓挠整个淫水充沛的肉户,一下就刺进去三根手指,在淫水泛漾的花腔中猛捅了两下,甚至是恶劣地旋转手指,腰杆子亦是往前悍然一挺,性器插满了他的後穴摩擦他的肠壁,手指跟著在他的雌洞内乱搅乱抖,搅拌出淫穴内噗滋滋的浪叫声,抠挖的那些个蜜浆纷纷外涌,後边就故意微弯起手指,倏忽往外抽出,指甲在他柔嫩的穴壁上不轻不重地刮了过去,继续又往内里插入,使劲抽出!
有点尖锐的指甲仿佛要刮烂了他蜜洞湿热的嫩肉,武年蓦然瞪大失神的双眼,湿淋淋的吞咽著粗黑肉棒的骚屁股明显抽搐了几下,双脚死死地缠在叶惊澜腰後,喉底泄露了几个模糊的调子:“啊……啊啊……”他连眼睛稍微翻起了,雌穴和後庭同时涌起一阵激颤,随即便吸咬著叶惊澜的手指和肉棒,他主动把下体往肉棒和手指上面撞去,心口却承载不起地发疼了,他不管这些,自己扭著腰部让两个淫洞都能被插到最为舒爽的位置,霎时精元和浪汁从腿间喷溅,整个人为之震动,最後拉紧的肌肉又柔软了,遂达到了今夜不知几次的高潮。多凄惨的男人,胸口不住地喘动,性器恹恹的,大肚子上都是亮亮的汗水,後庭兴奋得一直发生痉挛,雌穴则倾洒撒吐了叶惊澜一手的汁液。
“唔……舒服……棒极了……”叶惊澜低低地闷哼道,方才的紧缩争些让他射精了,他好久才稳住了神儿,喉咙干渴得近乎无法发声,可他仍然不怀好意地对武年笑了笑,阴茎硬挺著霸住他的後穴的肉道,从他雌穴拿出来的手指沾满了晶莹的爱液,意犹未尽地又挖了挖他的花腔,搞得他的骚洞叫的可劲儿欢畅,最後就当著他的面嫌弃一样抽了手来甩了几甩,甩掉手上的汁水,那些淫荡的证据就抖落的四处都是,不止如此,还拿下三滥的话来撩拨他:“谢谢娘子,用你的骚穴给为夫洗净了手,”说道间,他的手放在鼻下闻,又格外沈醉地深嗅了嗅,探了舌头来舔食,将残留的爱液舔舐干净,啧啧舌尖,用暗哑的音调夸道:“娘子好香的水,若是能时时供为夫取用,那该是多好?只要掀起你的衣摆,便能从你这小洞里摸出水来。可惜你这水眼娇气,不知那甜滋滋的骚水藏在哪处,总得哄了多时才肯出的一些,想要喝多几口,只能用嘴堵上去接了。”
他的口吻透著失望的意味,武年听了茫然地看著叶惊澜,脑门闷闷地发疼,他感受不到後庭火辣辣的怪异感,也无视了雌穴不被满足的渴望,仅仅把脸庞转向了一边,绝望地咬了捂嘴的手掌,两腿软弱地放了下来,热融融的後穴仍旧努力嘬吮著穴内的肉刃,在叶惊澜言语调戏够了,重新在他屁股中操干征伐的一刻,他用手背挡住眼睛,闭合的嘴角流露著几缕隐忍,“呜呜……”
叶惊澜明白爱人身体和心理的底线,他哑笑著抹去武年唇边的唾沫和泪滴,修长的手指不再去搞武年的雌穴,转而去触碰两人结合的地方,当摸到那被撑大得不复原样的後庭,原来羞涩的花蕊受了情绪的培养怒放得如斯娇豔,他不禁满腔的得意,这次也难得缓慢地享受欢爱的快乐,肉棒进出尽量温柔了,一下下顶动武年的屁股,双手在他的大腿柔情蜜意地来回抚触,嘴里也诉说起爱人间的情话,抚定他发泄後的余韵。
武年疲惫之极的状态下丧失了应有的反应了,他奉献了身体由得叶惊澜随便玩弄,记不住後庭里的热棍子又磨了他几长的时候,迷糊中有几次被顶得比较猛,随後就觉得有人扑倒压在他的上方,甚至连他的肚子都压痛了,发情一样急吼吼地在他的身子上乱拱,把他当母狗儿似地一个劲拱动他的屁股,他就这样睡在床上被激烈地拱著屁股,那肚子随之一颠一颠的,股缝的肉洞被一再捅弄……他沈默地在床上给撞的胡乱摇摆,乃至大床抖在嘎吱嘎吱叫将起来,那人不考虑他腹内的崽子狠命地操他的蜜洞,那些粗重的呼吸全数喷洒在他的侧脸,他昏睡之前,只依稀发觉身上的男人插到极深处去了,下腹毫无缝隙地抵住他的後臀,彻底顿住了动作。不久,一波滚热的浓液就灌浇在他的菊蕾,烫的他浑身都在哆嗦,那人又很快抽出狰狞的肉根到他的雌穴匆忙戳刺了几下,沈沈地压下了腰臀,肉棒堵在他的穴口狂野地搓擦他的阴唇,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积攒得欲望全给放泄了,往他捅开的花唇间也浇淋上了一摊白花花的浓浆。
(6)
叶惊澜一通的贪欢下来,顿觉身心舒畅万分,一身的劳累都似倾泄在武年的双腿间去了,得到了最好的补偿,媳妇儿这样的乖巧听话,叫是怎样便是怎样,上的床来颠倒著弄也是成的,又体贴又擅持家,得了爱人如此实乃福气事儿。他想著武年许多的好,满心都淌著蜜糖水了,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打一看,方知道武年已没了知觉,连忙翻躺让到了侧边,惊慌地望了望他圆滚滚的肚子,急急拍打他的脸颊,问道:“媳妇儿,媳妇儿,醒醒,身子感觉怎样?我压伤你的肚子了吗?”
房事行完了还不肯消停,这人怕是要将他弄死去才会甘心了,武年的眉宇紧紧敛起,他幽幽睁眼去盯住叶惊澜,竟然有点儿发恨了,低弱却使劲地道:“你吵甚麽?嗯?这还不让我休息了?”说得叶惊澜怔住了,做爱时也没觉得多不情愿,怎麽现在关怀一句反倒会惹来了脾气,他纳闷地盘坐在床上,见武年情欲之色退去後的脸容开始显露了怒意,他为免撞死在刀刃上,只好捡起地上的被子,赔著万千的小心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不舒服。我那关心你。”
他们二人现在的仪容甚为荒唐,一个挺著大肚光溜溜地躺著,一个浑身披挂著松垮的衣裳,发丝也凌乱的很,武年注意到了这点,他作为男性的隐藏的不甘浮了上来,不巧又察觉叶惊澜的目光总在他无力闭拢的腿间徘徊,色迷迷地盯著他涂了腥白浓精的穴口和耻毛,仿佛在用视线抚摸他的蜜穴,他顷刻怒上心来,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忽然气愤地一喝,喝了看的出神的叶惊澜一声,道:“现在晓得问我了,你做时怎不理会我不舒服?你好关心我!”数落得叶惊澜容身无地不单止,还伸出手打了一记漏风的巴掌,把叶惊澜半边的脸颊打出了一个红馒头。武年从前可是种田的庄稼汉子,即便现在圈养在家中富养著,也不怕没有力气。
叶惊澜呆在原地,像是想不到自己会挨打,他无法置信地捂著受伤的脸,朝武年眨了眨眼睛,水润润的星眸几乎要眨下泪来,最终没等他出言安慰自己,便默默地背过身坐著,几不可闻地哼了两声,躲在床边瞎嘀咕。这性子也不知怎麽养成的,欢爱时分明是自己攀上来扭屁股,舒服过了还赏他耳光当奖赏,真是好生慷慨,下次上他的床时非得再整治他不可,弄得他死去活来再把他晾著,非要他保证不发脾气才能叫他舒坦,省得他成日端著多庄重的姿态,上床时还不是一个劲的发骚。
这魄力十足的话,叶惊澜都是闷在肠子里的,但是他权当自己是说了的,暗自开了满心田的花朵,直到听见武年略嫌急促的呼吸方醒起现不是乱想意淫的时候,这才回转身子来,大概是他做的次数多了,很熟练地乖乖在床铺上跪著,捏了两只耳朵,恬著脸道:“我错了,你教训我吧。”他俊雅的相貌做出这等举动,少不免的滑稽,但武年可没被逗乐了,这人来来去去就几个招式,现在会道歉,可惜脑袋刚一沾枕子立马便忘精光,他冷眼斜睨了叶惊澜些时,心中要找寻个法子叫他改了这点,争奈困乏的厉害,身子到处都隐也似有点不妥当,全身都隐生许多的酸痛,遂只好暂且作罢,忍气道:“教训可不敢,只想烦五爷替我取两颗药丸。”叶惊澜连忙应了,生怕武年有个闪失,他手忙脚乱地奔到柜边,抽屉里翻出一个白瓷瓶儿,滚出两颗药丸,又再从点著小火的小壶倒了杯温水,三步作两地蹭回了床上,道:“来,我喂你,好些儿吞。”说完,不由分说地把药丸捂进武年口中,自己喝了小半杯水,低头对准他的嘴巴吻下去。
“你……”武年想要喝止,不过为时已晚,他只能接受叶惊澜渡入的清水,把水和药丸咽下了,发觉对方的舌头要顶进来,不觉怒了,好一个色欲冲脑的王八蛋,看来是死性不改了,待他狠狠咬一口,叫他长一回记性。想定,武年也闭了双目,顺从地接受了亲吻,在叶惊澜大喜过望地加深了唇齿的交缠,深深吮著他的嘴唇,并且伸长了软绵绵的舌头送到他嘴里时,他毫不客气地咬将下去,离得这样的亲近,立即就能听见了叶惊澜的吸气声。
这下惨了,明日还如何能见人,这些脸和唇的伤口一看就准是让房里人打的,我浑家好大的气性,叶惊澜忍痛的间隙还犯上点愁了,凤凰人传话比甚麽都快,他可以预知明日一旦露脸,惧内这两个大字便能写在自己的脑门上,虽然是事实,瞧他都要给咬出血了还不敢挣扎,唯有等到武年发泄干净内心的不满。
幸好武年还是有分寸的,在见血之前饶过了他,叶惊澜收回了舌头,也没有叫痛,只用手背擦了擦嘴,冲他格外讨好地笑了一笑,不怎好看地故意把舌头吐了出来,含著古怪的调子说:“给媳妇儿消气,再咬几口也行。”不要脸的东西就会作怪,武年尽量板起了面孔,暗地里又担心把他咬坏了,於是悄悄瞄过他的舌,没见到伤处才放心了,可这一来又气自己还替他著想,两相矛盾的心情让他的表情变了又变,叶惊澜的心也随之上下调弄,实在怕他有地方想不通,因此忽然收敛了容色,屈膝跪在他身边,柔声道:“我这不是爱你才忍不住麽?再说了,我在床上够猛,才证明我没背著你乱来,是不?你瞧我,我一天的力气都攒回来往你身上使呢,你不也很喜欢,不然哪能叫的声音都……”他未能道完的话就此中断了,武年挣扎著撑起上身要来打他,惊得他赶紧按住了,一叠连声地道:“别别别,我不敢了,我再乱说你就抽我。”好言好语哄得他又躺睡回去,然後瞧见他大腹便便变的辛苦模样,也发现自己确实太混账,悄悄叹了口气,一边为他盖上被子,一边颇为正经地道:“以後真不敢了,你就别气了,明早我给你揍,你别气坏了自己。”
他的言语是字字真诚,武年缩在被褥里面望了他一眼,探究的眼光在他脸上打量,接著就一声不吭地翻身侧睡著,光裸的後背对住他,思忖半晌,想著自己也有不对,於是闷闷地说一句:“嗯,那就不怪你了。”他也太好哄了,这认错讨罚的招都用了不下十次了,他还是轻易会心软原谅,大概是因为他是那样全心爱著自己吧,叶惊澜掩著嘴,他压抑著快要滑出嘴边的笑声,用几下咳嗽掩饰了窃喜,慢慢地躺在了武年身旁,带著满腔将要溢出来的柔情抱住了他,脸颊凑在他的後颈处摩擦,将心窝里藏住的话语呢喃说出,交予了唯一的听众,极其自然地搭住了他的一只手。
烛火摇曳的灯影中,垂放闭合的床帐内,两人共著百年的鸳鸯枕,交颈缠绵,十指紧扣,浓重的睡意弥漫开来,他们渐渐睡去了。冬至节前夕,一场罕见的大雪在深夜停歇了,次日的天地间裹著一层银白,路边留著几个不知何人留下的雪堆,而那压沈了梅花枝的积雪上,有暖阳安静地照耀,反折出炫目的白灼,令人微阖了眼眸才能勉强看得,尖锐的光,却显得安详。
(7)
冬至节当日,城中许多商铺都不开市,凤归来也如这般。叶惊澜不必早起,在被窝内睡到了巳时方醒,睡眼朦胧间,他懒懒地把手臂往身边一探,挪动著身子要去搂住那副温热的身躯,结果触及的位置已摊的冷冰冰去了,他疑惑地睁眼来看,果然,床上哪里还有那个光溜溜的人,只留著一条被子。
难得可以悠闲几日,也不肯好好陪自己缠绵,一大清早便不见了人影,真是太过分了。叶惊澜把对武年的不满紧紧怀抱著,他下地披好单衣和穿上白袜,将带子随便拉系了,便绕过隔开外间的青竹屏风,正巧撞见要寻的熟悉身影在桌边坐定。他满面不豫地走过去,有点使小脾气地道:“武子,我难得休息几日,你怎就不陪我多睡会儿?你可知道,不陪自家相公温存,可是很不妥当的。”武年稍稍掀起眼帘瞥了一下,不说话,他的身边搁著小竹筐,腿上放著小娃娃的衣裳,看似笨拙的双手竟是那麽灵活地持著银针在缝制,动作没有丝毫的放缓,直至叶惊澜在他面前顿足了,才慢吞吞地放下衣裳,望住这位不知家事的少爷,亲切地道:“厨娘不用来支银两麽?府里短缺的大小玩意不用遣人去办麽?祭拜先人的果品要不要备置呢?你昨日交上来的银两要不要称好记数?你倒说说,我要是同你一般在床上睡著,今日这家里的人都不用干活了?”
武年把话说完,低头仍旧缝他手边的活计。叶惊澜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一时忘记了,自打武年担起了家,陈平这管家基本上就不理事了,现在管家账房等都是武年在做主,成日也是不得清闲的,琐碎到了晚膳的菜色都要他来敲定,想起来,诸多杂事把他缠的都抽不开身了。这样也似乎不是要他来享福的,反倒叫他劳累了,叶惊澜陷入了沈思中,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他这样子引起了武年的注意,抬眼注视了他一会儿,不想自己被他彻底养起来,遂出声打断他的自思,态度还是很温和的,说:“别傻站著了,去梳洗梳洗,吃早饭吧。再不快点都要凉了。”
叶惊澜闷闷不乐地照办了,把自己收拾停妥了,很快又回到了武年身边,在他的对面入了座。武年看向了铺在桌面的早饭,低声道:“吃吧,趁热。”桌上已摆好了碗筷,瓷碗中盛好的一碗白粥,他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的。叶惊澜有几许感动,他把家事烦恼给塞到了角落边,端了碗来喝粥,可这才喝了几口,突然发现武年手上的衣服缝的是小娃娃的,刚刚还带著感恩之情,现在又显露了原本的面目来,蓦地把碗一搁,汤勺碰在碗沿锵的一声,气哼哼地说:“武子,你衣服给小娃娃做的?”
他又在闹哪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性子这般的阴晴不定。武年想著都莫名其妙,他拎起将要完工的小衣服,回道:“是呀,这做给他的,怎地?”叶惊澜定定地盯著武年,眼中透露著一种期待的询问的神色,他之所以没有付诸言语表白,是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心思,然而他没能看出一朵花儿来,武年没心情去揣测他堪比女儿家的别扭,反倒不耐烦了,道:“闷不吭声的干啥?有话就说。”叶惊澜把嘴角紧抿,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指住了那件小衣裳,大声责备道:“我呢?你没给我做衣服,怎麽能先给他做?”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又一次用力地跺著脚,发著脾气时,俊秀的面容是显得极生动的。
武年深觉好笑,他笑向叶惊澜说道:“为什麽不能先给他做?我都不知原来你缺衣裳。”不但不理会他的气愤,还故意刺激他般将衣服展开,然後折叠整齐放进竹篮,再将针线都收齐了,在上面盖了一块布料,防止灰尘跌落。叶惊澜气急了,在桌上猛然一拍,嚷道:“他算老几?我都轮不到的事,怎麽轮得到他?”
他的话越说越幼稚,犯起傻还来劲了,武年暗想绝不能哄他,不能顺著他,否则这人以後肯定更孩子气了,“他是我生的,你说他算老几?”他思忖後淡淡地说道,慵懒地支著下颔,挑衅的话是用平缓且不露情绪的声调道出的,用话把叶惊澜打了一记闷棍,他知这可大可小问题务要谨慎接招,所以讷讷不敢言,顿了片刻,终还是服了软了,低低答道:“算老二,你是老大,我不知道是老几。”他说完把脸一低,委屈不已,重新端起饭碗,用筷子夹起几颗米粒,放到嘴里嚼上好久。
他这样子,面上都快要淌出苦水了,武年拿他没办法了,伸手摸了摸他有点红肿的脸,看出是让昨夜的耳光扇肿的,昨晚打他,今早还让他受了没趣,自己委实不应该,遂心中不免萌生几分後悔,柔声道:“还疼吗?”叶惊澜大概发现他心疼了,仍旧不说话,只是把脑袋摇了摇,静静吃粥。武年不得不叹气,他将近要妥协了,几次张嘴想要说叶惊澜,可字眼挤到了舌尖又咽回去,只等到他慢吞吞地把粥吃完,将事情留到这会儿才告诉他说:“一会儿去我家,你去换衣服吧,我给你拿好了。”
叶惊澜应了声好,用备好的手帕抹了嘴角,恹恹地起身回到内室,背影透露著强烈的沮丧气息,好不哀怨。武年凝视著他进去,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他依然清闲地支著下颔,脸上稍微泛起了笑意,眼低略有柔光在闪烁,在听见叶惊澜兴奋的大叫的时候,他忍不住溢出低沈的笑声,轻抚著硕大的腹部,扬声喊道:“第一件还是做给你的,那衣裳我给你洗过了,你穿上身试试看,大小还能改改的。”话语刚落,只见一个人影在里边急急冲出,没脚的小鸟似地蹦跳著扑到他跟前,直撞进了他的怀里,拿脑袋往他胸前拱来拱去,嘴里乱七八糟地说著话,说的太急了,也没能听清他在说什麽。
打开的窗子洒满了阳光,武年面向那些光芒微闭起双目,像个最慈爱的长者一样摸著叶惊澜的头发,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轻道:“你也是我的宝贝,不用谢。”叶惊澜手中攒紧了一件衣裳,淡绿色的,依照著他身体的每一寸而缝制的,样式非常的普通平凡,却又是最漂亮,最华美的一件衣服。
8(完)
武年的旧居卖给那个乔姓书生後,并没有再向他买回来。当初那笔买卖,武年亏的不是零星半点,叶惊澜想要将此事重新整清楚了,可乔木的性子又怪诞,断然不肯将房子交回的,即便多出了价钱也不应允,而叶惊澜又和他的妹婿蒋玉符有交情,碍於这一层面,还是不太好施展的。武夫人出面调和了,这本已不是她和先夫的居所,不过遮雪挡霜的片瓦罢了,换了何处都是如同一般,於是另觅了清净的居所,择了良成吉日搬了进去。
叶惊澜是出於真心的,他自己的母亲远在伏阳城,他想替武年尽孝道,对武夫人说:“您不如和我们同住吧,若是不喜欢叶府,我们另外寻个房屋也是成的。”武夫人对叶惊澜的态度和往时分别不小,满身的防备和抵抗都收敛了很多,和他说话也平平和和的,道:“不必了,年儿也知我向来喜好自己一人,何况我研习佛法,你们二人在我身边,空只会叫我烦闷罢了。”因此武年也不好相劝,唯有在距离叶府半时辰脚程的地方觅了寓所,派遣了两名伶俐乖巧的婢女伺候她,时不时再回去探望,不过武夫人不太乐意他们呆久。
武年的腹部已隆起的太过明显了,幸逢冬季,加上狐裘披风後能勉强遮掩得住,出门又多是乘坐马车,上下之时再多加留意四周,这般谨小慎微的处置下,倒也未曾叫外人碰见。当初他们成婚,是并未向人宣告武年的姓名的。冬至这一日,叶惊澜携武年同到了位於隐贤胡同的武家,马车停在了後巷里边,等不见有人才慢慢扶他下了马车,低首闪进了门里。
门边的婢女名唤小秀,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身淡绿的碎花衣裙,竖著两个小圆髻,她将大门合拢闩上,向二人深深道了万福:“二位爷万福了。”这姑娘和陈平是一样的,自小就是梧桐山庄养大的,叶惊澜很祥和地对她笑了笑,武年感激她平素照顾母亲的起居,从袖中掏出了点小钱赏她,问说:“小秀,我娘呢?”小秀甜笑著谢了赏,道:“夫人在正房等了。”便领著二人经过种植著冬季花卉的内院,再从二门过,其间武年拉了拉叶惊澜的衣袖,狐疑地侧目望他,问道:“你方才在马车上同我说的,究竟是甚麽事?非得到娘跟前才说的?”先前在来的路上,叶惊澜十分神秘地和他打了招呼,说是有大事要同他们母子商量,他怕这人又不知生出稀奇点子,问了多次了,可总结不出果子来。
叶惊澜任由武年怎掐手背,依然不肯说,他闭紧了嘴巴,只是暧昧地笑著而已。武年没能把事从他嘴里掏出,软磨硬泡都不奏效,不得已地作了罢。无移时,两人来到了正房门前,小秀举手敲敲门扉,不高不低的腔调禀道:“老夫人,二位爷到了。”叶惊澜立即敛去了嬉笑的神态,整了整端正的衣冠,登时焕然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般,变得稳重而自持。武年自然多了,他看身边的人两眼,对他皱起了鼻子,做出不赞赏的表情,悄声说:“每次来都装,你就装吧。”叶惊澜又打回了原形,迅速附到他耳边,苦哈哈地道:“我这不是见丈母娘害怕麽?你见我爹娘时,不也是这样。”这一说,武年要反驳他了,他又缩回去端端正正地站好,这时武夫人的声音恰好传出:“让他们进来吧。”小姑娘道了句是,替他们推开了门,送他们进去又把门带上,自己走开了。
武夫人姿容得体地坐在软席上,矮桌上放著一本翻开的书,隐约能看到是佛经。他们两人入来後,她把视线投了过去,映入眼内的是她大腹便便的儿子和一个温雅不凡的年轻男子,最醒目的,是武年不容忽略的肚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对自己说,孩子选择的不後悔的道路,如果不能为他们披荆斩棘,那麽便不要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另一道坎儿。这是她悟出来的道理。因为武夫人没有开口,他们二人彼此对望,还是先行了礼,武年身子不便,他要勉强屈下之前,武夫人阻止了他,道:“自家人,别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说是这麽在说,不过武年还是行了半礼,叶惊澜行了全礼。二人在母亲的授意下,均脱了靴子,屈膝沈腰地坐到了软席上。武年率先开了口,他看见了桌边的书籍,微笑著问道:“娘,上次托人带来的经书还够看吗?孩儿寄信给小师傅,托他再带一次?”自从武夫人研上佛家精粹,托人多次寻来佛经的译本,她也看著那本摊开的经书,目光平和而虔诚,想了一想,道:“暂且不忙,待我需要了,我让小秀过去同你说。”武年低闷地回了是,但是听她的话,实在有点不高兴,也不放心,安静了片刻,还是鼓著勇气又问道:“娘,虽然不想您多劳累,可您书要是看完了,不如您到那边来一趟?”说著还用肘弯轻轻撞了在旁端坐的人,叶惊澜很快会过意,他挺直了後背改坐为跪,以一种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真诚,道:“是的,娘,您很久不曾到过那边家里了,您的屋子每日都整理,可都盼不到您来。”
武夫人同叶惊澜相互对视著,她能清楚分辨出他的真心,这个男人让她的儿子死心塌地,平心论,确实是足够优秀的。或者说,优秀的令她不安,怀疑这样的人是否会永远对爱人忠诚。“日後看吧。”她毫无抑扬顿挫地应道,两人也不好再劝,武夫人将经书合起来,尔後看向了武年,补充道:“你身子不便,也少些过来了,别出了什麽乱子。”她会关心他的孩子,便代表接受了孩子的存在,武年低眉一笑,有少许憨厚味道。
三人闲聊了些家常,忽门被敲响,小秀在门外说:“老夫人,小秀给你们端茶来了。”武年让她进来,小姑娘小步走到旁边,正当她要脱鞋上来,叶惊澜挡住了她,接过她手中的茶盘:“你出去吧,让我来。”小秀望了老夫人一眼,在她点头後便退出房外了。武年一脸的奇怪,他改了较为舒服的坐姿,有一点儿腰酸地扶著肚子,道:“你做什麽?”叶惊澜没回答,他把自己和武年的茶盏取出,随後将茶盘高举过眉,向武夫人行了奉茶礼,说道:“请娘喝茶。”他的礼数一向是够的,只是从他的语气中,武夫人品到了一丝严肃,预料他有话要说,她略微精了心在看,面上却半点颜色都不露,接过了他的茶喝了一口。
武年再迟钝,也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起了变化,他怀揣著少许担忧,对在他们两个看来看去,就是找不到说话的时机。叶惊澜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去面对著武夫人,心中有个想法决定多时了,而这也并不是为了讨好武夫人,他没有半点踌躇地缓缓说道:“娘,我知道武子和我在一起,没有娶妻为武家传承香火,是您极大的遗憾。武子的身体不同於寻常,也是您的一块心病。武子和我在一起,甚至因为我的不小心而怀了身孕,这本已委屈了他,我是想,等武子把孩子生下,不论男女,只要他是健康的,都让孩子姓武,让孩子拜祭武家的祖先。日後我们两个再有孩子,平常的都姓武,若是有跟了武子的身子的,便让孩子随我姓,您看这样成麽?”此决定一出,武年顷刻傻住了,他完全没听叶惊澜提起过这件事,孩子应该姓什麽他未曾考虑过,但他想这事不是他们三个坐在这里便能决定的,他抓住了叶惊澜的手臂,将他拉近自己,急忙道:“这事儿哪能你和我娘说了算的?你同你爹娘通过信儿了吗?哥哥们呢?”武夫人也颇为吃惊,她望著他们两个人,最初的惊讶过去,她反复咀嚼叶惊澜的建议,一股欢喜逐渐从心底冒了上来。如果他这是献媚,那无疑是最好的了。
可是,武年的问话提醒了武夫人,她压抑著自己暂不表态,安静地凝视著叶惊澜,等待著他的回答。“这不会有问题的,我爹娘是江湖人,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而且我们有六兄弟,我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不像武子是独丁,他们的孙子会多得是。我父母会同意我的做法的。”叶惊澜很笃定地道,安抚地轻拍武年的手背,说完了,他直接又尊重地望著武夫人,最终对这个赋予他爱人生命的女人低下了他的头,说:“我不是想讨好您,只是我爱武子。请您答应我的请求。”
他低了头,她知道这男人爱著她的儿子,但她没想过会是这般的深爱,她小看了他。他们彼此相爱,为彼此著想。武夫人的视线忽有几分朦胧,她想起了她那逝世的深爱的丈夫,从叶惊澜和武年的身上回忆到了那份几被遗忘的感情,她也曾爱过触动过,於是她敛容正色,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温柔和慈祥,握住了叶惊澜放在桌上的双手,也对这个将给予她儿子毕生幸福的男人低下了她的头,一字字缓慢清晰地说:“谢谢你。”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又一次鲜活了。在这之後,叶惊澜和武夫人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心结在这里解开。
武年在他们身边,捧著一杯热茶,眼角眉梢俱是暖洋洋的笑意。屋中开向庭院的窗户敞著,杯中嫋嫋腾起的雾气沾湿了他的鼻尖,他透过雾气的後面仿似见到了窗外积雪在一点点融化。春天要到了,他想,有幸福怒放的春天将要来临。
後来如同武年所想的,在来年鲜花满地的春季,他平安诞下了一个男孩。一个并未继承他异常身体的男孩,由武夫人取的名字,便叫做武悟明。所有的人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