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啊!”
又是一声沈闷的惨叫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括苍掌门定元道长的人头带著恐怖的神情跌落在了地上。
胡须花白的人头不甘心地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才落到了一直不曾出手的大悲寺主持无心大师面前。
“南无阿弥陀佛……”
无心大师合掌默诵,抬头看了眼越来越激烈的战况。
在众多正道群侠围攻之下,魔教教主殷向北仍在拼死血战,他手中一柄饮血刃狂舞乱啸,一时竟逼得周围的几大门派掌门不敢近身。
照这个样子下去,若要等到殷向北力竭被擒,那麽他们必然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
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呢?以众击寡,终究是有违武林道义。
就在无心大师拈动佛珠,举棋不定之时,一声桀骜的长笑让他心中一凛。
他猛然抬头,果然看到被围在正中的殷向北已然腾空跃起,一股凛冽霸道的剑气顿时如怒涛翻滚,汹涌地袭向了四周的正派诸人。
“不好!”
无心低喝一声,将佛珠挽在腕上,随即凌空而起,往殷向北挥去一掌,这一掌沈稳绵厚,竟破开了对方周围萦绕著的凛冽霸道之剑气,但是即便如此,周遭还是不少人都受了剑气余劲之伤。
正专注於对付四周众人的殷向北显然是没想到在场还有人能击破自己的剑气,他扬眉一纵,颇是诧异地抬头望了一眼。
“无心,你这老秃驴终於要出手了吗?!”
“南无偶米头发……施主,回头是岸。”无心眉间一蹙,垂下了手。
被无心救得的几位掌门急忙围了过来,无不显得欣喜异常,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几个虽然联手都打不过面前这个男人,但只要无心肯出手,那麽胜算终归还是属於他们的。
若论天下高手,殷向北谁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大悲寺的无心和尚让他感到棘手。
这一次他自负武功盖世,约战七大派掌门於奔马原,却也只是因为无心和尚承诺决不插手。
虽然去之前,教中护法长老便劝他定要三思,因为所谓正派中人也不过只是群打著正义旗子的逞凶之辈,这帮人说的话切不能全信。
但是他殷向北乃是堂堂一教之主,岂能言而无信,况且此战更是让他们魔教更早入主江湖的绝佳时机,不管是作为个人,还是身为教主,这一场生死之战,殷向北都不会退却。
只是无心的出手还是让殷大教主感到了异常的愤怒。
在极端的愤怒之下,殷向北回应的却是傲视一切的狂笑,他仗剑而立,鬓发飞扬,英挺的眉目之间深深镌刻著一丝不为逆境所动的坚忍之色。
“哈哈哈哈!回头是岸?我即是岸!”
殷向北一语言毕,提起饮血刃便飞奔著冲向了无心,此刻他心无杂念,想杀的只有面前这个出尔反尔的老和尚而已。
无心看他来势汹汹,情知今日看来难免一战,血染袈裟。
他默默地取下了之前挽在腕上的伏魔金刚珠,横挡在自己面前,脚下微变,却是大悲寺的镜台莲步。
奔马原一役之後,七大派掌门三人殉难,重伤的大悲寺无心大师回去後不久便坐化,而强悍如殷向北亦是伤重力竭,大笑数声後自投青江。若不是当时他拼著连中无心大师绝学五记寂灭掌也要刺对方於剑下,否则或许结果便不是七大派只死三位掌门这麽简单了,但这也可见殷向北为人之执拗凶残。
殷向北一死之後,魔教声威锐减,中原之地,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青江的水自奔马原往下不远便是远近闻名的梦溪谷。
梦溪谷之所以远近闻名,乃是因为此地住了一位冷面神医──韩毅。
韩神医的年纪不大,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天慈老人的嫡传弟子,自老人死後,他便居住在梦溪谷深处研习药理,但凡有疑难杂症不可解决者送到梦溪谷来,不分患者贵贱贫富,他总是一视同仁,药到病除。
这一日,韩毅正背著药篓上山采药,路过流经此地的青江之时,浅滩边的一具尸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他经常看到有些野物的尸体会顺水流下来,又或是冲到河滩上,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人的尸体冲落在这附近。
出於怜悯之心,韩毅涉水走了过去,想安葬掉这具无名尸体,省得对方暴露荒野,被野狗所食。
但是当韩毅走近之时,他竟发现这具尸体还活著。
(二)
韩毅蹲在“尸体”的身边,将对方翻了个身,打量了一下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对方倒是有张不错的皮相:剑眉斜飞,薄唇紧抿,很有几分英挺俊朗之色。
对方束著玉带的腰间还挂著一块不知是什麽材质的令牌,上书一个“灭”字。
虽然韩毅对这具尸体的来历十分怀疑,但是出於医者的天职──救死扶伤,所以当他发现这具血迹斑斑的“尸体”若再不得到救治就真会成为尸体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对方背回了自己居住的木屋。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後,韩毅洗净了手,立即著手检查这个男人到底伤得多重。
男人的身上有刀剑伤以及多处骨节断裂,但这都不是致命的伤口。
韩毅仔细把住对方的脉门切察,眉间渐渐蹙了起来,这人的内腑受伤极重,若非他自身内力深厚,只怕此时早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重伤却也是几乎到了令医者无力回天的地步。
韩毅略一沈吟,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伤重的人,虽然他妙手回春一度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救活了不少濒死之人,但这一次他却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要他看著此人在自己面前伤重而死,却又是身为神医的他不可容忍之事。
“试一试吧。”
韩毅轻轻地叹了一声,起身从木柜上拿了一个瓶子下来,从中取出两粒碧绿的丹丸,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这乃是韩毅历经数年炼制的还魂丹,至今还未给他人用过,他本意是留著日後作不时之需,哪知道今天便用上了。
面对将死之人施用自己苦心研制的灵药,韩毅的心中并没有舍得不舍得,他此刻只在考虑这个还魂丹究竟是有用还是无用。
服下两粒还魂丹之後,男人依旧昏睡不醒,但是脉象却慢慢强了起来。
韩毅抱著手站在一边,轻挑著眉峰,仔细观察者对方的动静。
此时已是黄昏,距韩毅将这男人捡回来,已过了两个时辰。
忽然,床上的男人脸色一变,一口淤血随即吐了出来,一直紧闭著的眼也缓缓睁开了。
殷向北万没想过自己在受了无心那老秃驴的绝学寂灭掌之後还能活下来。
他缓慢地睁开了眼,以为自己马上可以看到地狱,却只看到一个神情冷酷的年轻男人抱著手站在自己面前。
这男人轮廓分明,五官极为深刻俊挺,真可谓长得一脸正气。
不过对殷向北来说,这种一脸正派人士嘴脸的家夥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他以为自己落入了正派人士手里,不顾自己重伤,顿时瞪大了眼,狠狠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要他堂堂的灭天教教主屈服在这些虚伪的正派人士手下,这是绝不可能之事!
但是随即他就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麽重,因为正当他想出声怒骂之时,他便发现自己除了四肢根本无法动弹之外,连说话都成了问题。
他一张口只有鲜血涌出来,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咽。
“你伤得很重,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说话。”
韩毅看出殷向北不知死活地想动弹,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对方好不容易抬起的头按了下去。
他的动作是那麽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局促,就好像他只是顺手把一只小猫扔到该去的地方。
殷向北气得眼睛都变红了,自他任灭天教教主以来,还没有任何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混……”大口鲜血又涌了出来,逼得殷向北把那个蛋字吞回了嘴里。
“不是叫你不要说话吗!”
韩毅见他吐血厉害,随即大怒,心道自己的灵药可不是给人白吃的,既然吃了他的灵药,眼前这个人就必须活下去,否则他的神医之名岂不白叫了?
若不是伤得太厉害,说不出话,殷向北一定不会安於沈默。
他艰难地喘著气,看著那个神色冷酷的男人一脸焦急替自己在施针用药,这才大约猜到自己并非落在了他最恨的正派人士手里。
环顾著满屋的瓶瓶罐罐,以及那股浓郁的药香,这里住的人一定是个大夫。
那他现在就是被人救了?
殷向北冷冷一笑,心中一阵狂喜,只要他活著,有朝一日,他定会血洗武林正道,报仇雪恨!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能否活下去,一切都还得看这个他第一眼就觉得十分讨厌,长得极像正派人士的大夫。
韩毅这边忙得满头是汗,转脸却看到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径自在得意发笑。
他不知道对方笑什麽,只是觉得一股无名火起,一针便扎到了对方的大腿肉里。
“唔……”这猛然的一扎让殷向北痛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韩毅面无表情地拔出针,这才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三)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韩毅的木屋中传了出来。
前来替韩毅送上新鲜蔬米的老张好奇地探进头,却看到韩毅正动作粗鲁地替一个病人疗伤。
老张还是第一次看到韩神医会有这麽野蛮的一面,不过最近附近都没听闻有谁受伤,这个病人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
“韩神医,新鲜的蔬菜和大米,小老儿都帮您运来了。”
老张自知不便打扰韩神医治病救人,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之後,终於提及了正事。
韩毅回头看了老张一眼,正扶著殷向北的脖子猛地一掰,只听对方顿时闷哼了一声,目中透露出了两道杀气射向正在偷窥的老张。
好一双锐利的眼!
山里人老张立即察觉著这个病人的身份必定不普通,普通人哪会有这样杀气腾腾的眼神。
他琢磨了一下,有些不放心,於是向韩毅问道,“神医,这位是谁啊?”
韩毅斜睨了浑身都被包扎得不能动弹,唯独那双眼总是露出不满神色的殷向北一眼,淡淡说道,“不知道,我在青江河滩边见他受了重伤便将他捡回来了。”
“啊……”老张一愕,总觉得殷向北面相不善,不似好人,他拉著韩毅站到一边,低声说道,“这人来历不明,不会是什麽杀人越货的大盗吧?”
说完话,老张又看了殷向北一眼。
对方虽然长得颇见英武,容貌非凡,但是眉宇之间却深蕴著一股难以言表的煞戾之气,让人一看,便知道此非善类。
本来就因为伤重而无法动弹的殷向北正是恼恨至极,且他每日都被这个所谓的神医翻来覆去地以疗伤为名折腾,这让他的心中更生愤懑。
此时,自己被一个山野老头这般窥视,自然怒火更烧,一时之间,殷向北虽然口不能做声,但是嘴角却冷冷地抽动了起来,嘴唇颤抖,无声地骂著三字经。
老张好奇对方的反应如此剧烈,不由问道,“他在说什麽啊?”
韩毅又看了殷向北一眼,转头对老张说道,“他在骂你呢,还说迟早杀了你。”
“啊,当我什麽也没说……”老张被殷向北凶狠的目光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退到了韩毅的身後,紧接著又闪到门後,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瞪跑了老张,殷向北阴狠的目光又瞪向了救了他,却一直“虐待”他的韩毅。
韩毅擦了把刚才忙出来的汗,对於殷向北这动不动就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样子很有些不满。
他坐到床边,掐住对方的下颌上下左右摇了一通,直把殷向北的脑子摇得七荤八素,目光散乱,这才停下手,“等你能走了,立即就给我滚。要不是悬壶济世乃是我的不容推卸的职责,我才不想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夥。”韩毅的眉轻轻地挑了起来,一脸的不屑,他看著殷向北被自己摇得一脸迷糊,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讥诮起了对方。
殷向北回过神,见对方这般轻蔑地看著自己,心里又是一股无名火气。
他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他定把这个混账神医斩成十八段喂狗吃!
忽然,韩毅神色一变,他赶紧嗅了嗅周围,待他俯身嗅到殷向北身上时,这才捂著鼻子,厌恶地挥了挥。
想起对方自被救回来之後,一直便躺在这床上受自己摆弄,还未洗过澡,怪不得身上都有味道了。
“难闻死了,该洗澡了。”
一提到洗澡这两个字,殷向北忽然就长大了嘴,竭力地发出了嘶哑的呻吟声,拼命地摇起了头。
看这样子,他似乎很抗拒洗澡。
“难道你想不洗?”
韩毅习惯性地又挑了一下眉,他长得本是十分俊朗出众,那眉峰微挑的样子更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傲人气质。
殷向北瞪了瞪眼,执著地点了点头。
他决不能让这个陌生男人看到自己的秘密,为了保存这个秘密,他已经杀过许多人。
但是他现在伤重在身,根本没能力杀掉对方,所以他只能祈求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
不然迟早他也会杀掉所有知晓了这个秘密的人!
只可惜,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殷大教主现在连只耗子也恐吓不住,更别说恐吓住韩毅这位自行其事惯了的冷面神医。
“那你一定得洗!”
水已经烧热了,韩毅挽起袖子走进了屋里,殷向北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气得浑身颤抖。
当韩毅的手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更是睁大了眼,目中的凶光简直就像要将对方吃掉一般。
但是韩毅已经习惯了他这凶残的眼神,随即只是面无表情地脱起了对方的衣服。
“哼,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我不过不想让这里变得臭烘烘的罢了。”
“呃……唔……不……”殷向北神色地艰难地摇了摇头,怎麽也不肯就范。
就在殷向北反对期间,韩毅已经伸手解开了他破烂的外袍,然後开始著手解他的中衣中裤。
正当韩毅的手伸向殷向北的亵裤之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
韩毅吃惊地抬起头,果然看到那个本该不能动弹的男人竟凭著一股倔气半坐在了床上,摔断的手更是忍痛了起来,抓住了自己的手。
“不……不要。”殷向北咬牙切齿地摇著头,勉力从嘴中吐出了几个字已是大汗淋漓。
(四)
“不就是洗个澡吗,像要你的命似的。”
韩毅冷笑了一声,腕子一抖便甩开了殷向北抓住自己的手。他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甩开的这个男人,便是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灭天教教主,足以使小儿夜哭的凶狠角色。
但是这个凶狠角色现在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任由韩神医毫不客气地把自己脱个精光。
当下身感到一股凉意的时候,殷向北瞪大了眼,满脸的屈辱。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终於被发现了。
呈现在韩毅面前的是一副他只在书上见过的画面,他惊奇地看到了对方下体的会阴处绽放著一张……女性才该拥有的性器,而与此同时,一根货真价实,形态漂亮的分身瑟瑟地耷拉在一片浓郁的毛发之间。
听说这世上除了男人与女人之外,还有一些阴阳混合之体,也就是所谓的双性人。
天慈老人曾经感叹自己行医七十余年却未尝遇到过这样的阴阳人,亦不能将医书圣卷上关於阴阳人的章节补充完整,实在是身为医者的一大憾事。
而现在,韩毅不由默想,师傅的在天之灵终於可以安息了。
医书圣卷上关於阴阳人的描写,就由他来完成吧。
这就是殷向北的秘密,身为男子,却拥有女性的性器,灭天教威风凛凛的大教主是一个阴阳人。
韩毅专注的目光就像一柄利刃,毫不留情地割开了殷向北最後的尊严。
他嗓子里呜呜咽咽地发出了难堪的呻吟,却无法阻止对方伸出手拨弄自己极为敏感的下身。
韩毅并不是在轻薄殷向北,他只是太惊喜於这天大的发现了,以至於他忘记了本来要做的事,下意识就研究起了对方身体的奥秘。
当他小心地分开那两道肉唇之後,手指刚一探进去,身下的男人便猛地一颤,喉头更是发出了嘶哑的呜咽声,“住,住手!”
殷向北那里还从没被人碰过,连他自己也不曾,因为他始终坚信自己是一等一的纯爷们儿,这种类似於老天爷开玩笑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是他这一辈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更别说要他碰一碰那令他作呕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在碰那里!
而这时,随著殷向北竭力发出的怒吼,韩毅也慢慢回过了神,当他意识到自己手指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时,他冷静而快速地抽回了手。
“抱歉,我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韩毅的神情冰冷而淡漠。
殷向北重重地喘著气,嘴唇嗫嚅个不停,他正在无声地咒骂著韩毅的祖宗十八代。
“这就是你不愿意洗澡的原因了吗?”
韩毅边说,边又看了眼对方耻辱的下身,他看到那两片肉唇在自己刚才不经意的触摸之後竟变得更为柔嫩,而那根本是耷拉的分身也微微抬起了头。
这个男人实在太下流了!韩毅皱起眉,横过被子盖住了殷向北的下身。
最後,洗澡变成了擦身。
韩毅细心地替无法动弹的殷向北擦拭著身体,他将对方翻了个身,然後仔细地擦净了对方的臀瓣之间。
医者,总是或多或少有一些洁癖,韩毅身为神医,更是如此。
他几乎将殷向北身体的每一处都擦到了,只差对方极为隐秘的下体。
“要不要擦哪里?”韩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咨询一下对方的意见。
殷向北瞪著眼,连血丝都快瞪了出来,他嘴角抽动扭曲著,费力地摇了摇头。
“但我觉得还是擦一下的好。”
毫不介意地驳回了殷向北的意见,韩毅自顾自地掀开了被子,他重新拧了一把水,然後一手托著对方的分身,一手仔细地擦拭起了那处让他感到十分惊奇的地方。
殷向北气得肺都快炸了,他紧紧地咬著牙,拳头也紧攥了起来,捏得格格作响。
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狂叫著,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一定要让对方尝到比自己今日屈辱百倍的痛苦!
好不容易替殷向北擦完了身体,韩毅替他穿回了衣服,接著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已经熬了很久的鸡汤。
对方的身体现在还十分虚弱,他这里虽然有许多名贵的药材,却没什麽好吃的,就是这麽碗鸡汤他还考虑了很久是留著自己喝,还是给这个暴躁的伤者喝。
最後,看在对方是珍稀的阴阳人的份上,韩毅觉得自己有义务先照顾好他。
(五)
“你是从小就长这样的吗?”
韩毅将一勺鸡汤喂到了殷向北的嘴里,好奇地问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每看对方一眼,每和对方说一句话,都会让殷大教主觉得自尊心受损。
殷向北漠然地吞著鸡汤,微微眯著眼,一脸的冷漠与疏远。
他紧紧地攥著自己的拳,正暗自琢磨著等自己伤好之後用什麽法子杀掉这个知晓了自己秘密的男人。
是一掌拍死他呢,还是打断他全身骨头之後,让他慢慢等死?抑或是干脆就割掉这个小子的男根,让他变得连男人都不是。
想到这些,殷向北紧抿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韩毅看到殷向北不知为何在发笑,还道对方脑子出了问题,也不再追问更多。
也是,这个外表看上去没有一丝女性气息的男人竟有著那麽难堪的秘密,想必心中也十分难受吧。
自己还是待他好一些之後再做深入的研究罢了。
殷向北的伤很重,首先是无心大师的寂灭掌让他内腑重伤,经脉受创,而他自投青江之举则是让他摔断了全身数十处骨头,直到现在仍无法多做动弹。
“我出去了,要是有什麽事,你就拉一下这根绳子,届时石锺响了,我自会过来。”
韩毅收拾好背篓,将一根麻绳放到了殷向北的手心中,让他握住。
殷向北皱眉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自从韩毅知道他的秘密之後,他便一直暗自憎恶著这个救了他的山野神医,但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却又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做出些什麽,只能这般横眉冷对。
韩毅却根本不理会对方给出的臭脸色,他径直走了出去,这才将门带得虚掩起来。
韩毅走了不久,躺在床上的殷向北渐渐地觉得下腹有些发胀。
前两日他重伤昏迷之中不曾吃喝,所以也未曾排泄,但是这几日醒转过来之後,每日都会被灌下了不少苦涩的药水以及香浓的鸡汤,便是方才,韩毅才又喂了他一碗。
那股发胀的感觉最後变作了清晰的尿意,殷向北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挣扎著想起身如厕,但是最终都只是无可奈何地躺了回去。
他咬住唇,只好默默忍耐,他想起韩毅走之前留的话,若是有什麽事,便拉一下绳子。
不过殷向北生性倔强,又因为如厕这样的事实在让他不耻提起。
想起那多管闲事的家夥,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一死了之,成就了灭天教主宁死不屈的赫赫威名,也比像今日这样沦为废物一般躺在床上任人摆弄。
殷向北越想越生气,而愈发强烈的尿意更是让他愤懑不已,最後,他气恼万分地松开了握住绳索的手指,却不料适得其反,一阵洪亮的锺声在门外铿然作响。
也不知对方设了如何的机关,区区一根绳子带出的竟是轰然作响的锺声。
殷向北吓得眼睛都瞪大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明明那家夥说拉绳子才会响,怎麽放了绳子也会响!
这些正派的人士,果然都是虚伪的骗子!
正在山中仔细挑选著药材的韩毅听到远远传来的锺声,立即警觉地抬起了头。
待他一头大汗地赶回木屋之後,只见殷向北躺在床上,满脸涨得通红。
他顾不及多做歇息,立即坐到了床边拿住对方的手腕仔细切脉,然而一番切问之後,韩毅却并未发现太多的异常。
殷向北紧紧地咬住唇,眼珠大瞪,嗓子里发出了难忍的轻微呻吟。
“你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神医韩毅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无法断定对方的病情,他摸了摸殷向北的额头,又俯身听了听对方的心跳,实在找不出对方一脸不适的缘故。
殷向北呃呃啊啊地呜咽了起来,他现在憋尿憋得急,更是难以成声。
韩毅不甘心地掀开了被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殷向北的身体,他的手摸到对方略微有些鼓胀的腹部时,轻轻按了按,试探是否有内出血或其他症状。
哪知道他这一按可不得了。
殷向北浑身一颤,一声闷哼之後,眼睛微眯,呼哧呼哧地喘起了气。
哗啦啦的水声让韩毅大吃一惊,他循声望去,只见殷向北的下身竟汩汩地流出一滩黄色的液体,那液体冒著热气,竟还新鲜得很!
原来让对方一脸难受的症状竟是憋尿……难怪自己不能通过诊断的方法看出来。
韩毅哑然失笑,他赶紧站了起来,然後解开了殷向北的裤子,准备替对方收拾一下残局。
随著下身被剥露在外面,殷向北转动著眼珠,满含怒气地盯著韩毅,喉头急促地抽动著,不断发出愤怒而屈辱的呜咽声。
(六)
韩毅却管不了殷向北乐意不乐意,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床变成马桶而已。
他将殷向北抱到一边,拧了水来一边替对方擦拭著被弄湿的下身,一边嗔怪道,“这麽大的人了,连泡尿都忍不住吗?”
殷向北气得眼珠直翻,也不知道是谁硬要按他的小腹,把尿给他逼了出来,不然他何止如此落魄!
一泡尿下来,殷向北身上的裤子已经不能穿了,韩毅只好替他脱了裤子,把他翻了个身晾在床上。
现在的殷向北朝上袒露著光溜溜的屁股,无比懊丧地趴在床上,只可怜殷大教主下身的两处性器直接压在粗糙的草席上,稍稍动弹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刺激。
韩毅将打湿的被褥和衣物放到了木桶里,又从木桶里抱出了新的被褥准备换上,他看见屁股朝天的殷向北,想也没想就将对方又抱到了旁边的木椅上。
宽大的木椅架不稳殷向北魁梧的身躯,他刚一坐上去,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刚好将他最为隐秘的下身完全暴露在外。
看著自己刚才在草席上摩擦得半硬的男根以及男根下那张难以启齿的肉唇,殷向北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活了这麽大,还少有这麽面对过自己难堪的下体。
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唔!”殷向北闷闷地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扫向了韩毅忙碌的背影。
韩毅忙活著铺好了床,转头便看到了冲著自己满面愤怒的殷向北,看来对方的脾气还真是不小,随地撒尿不说,还随时气急败坏,好像自己才是随地撒尿的人一般。
“来,回床上去吧。”韩毅走上前,一把抱起了瘫坐在木椅上的殷向北。
殷向北冷冷地瞪著韩毅,韩毅却冲他满不在乎地微微一笑。
“下次要尿之前你做个口型也好,免得像今天这样。”
冷面神医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冷著一张脸,遇到今天这样好笑又好气的事情时,韩毅的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些孩子般顽皮的喜悦的。
然而殷向北却觉得韩毅确确实实地侮辱了自己,他动了动唇,似乎在说什麽。
韩毅疑惑地看著他,过了会儿才看懂,原来对方在不停地呸呸呸……
他将殷向北放到床上,刚要替对方换上裤子,便看到了那副凶悍的目光。
“你好像很恨我似的,不管是我救了你,还是我照顾你,你都非常不满意。你到底想怎麽样?”
殷向北的下身没有穿上裤子,也没有被被子遮掩住,韩毅站在一旁,俊朗的眉目之间是一抹淡淡的不快。
毕竟还是从小受到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教导的神医,韩毅再怎麽生气,也不会真和一个重伤的人过不去。
而此时,殷向北看著眼前这个男人眉锋微蹙,薄唇紧抿的样子,忽而觉得心头微微颤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这麽仔细地打量对方,真是好一朵英俊的男子啊。
他张了张嘴,这次终於没有再呸,却也没有说出个什麽,只有几声嘶哑的呻吟与呜咽。
看到殷向北这般模样,韩毅的眉间反倒轻轻地舒展开了,他弯下腰细致地替殷向北换上了裤子,又替他掖好被角,这才悠然说道,“等你好了,我会送你离开这里,到时你也不必整天对著我生气了。”
说完话,韩毅转身又开始忙别的事,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药片,然後坐到窗边细细地研磨起来。
看见对方如此,向来脾气暴躁态度固执的殷向北也难免有些尴尬,若不是此人救了自己,恐怕他就真地沈尸青江了吧。虽然嘴上心里都常不把死当一回事,然而真地就这麽含恨死去,却也实在让人不甘。
对方的神色是那麽安宁祥和,越看越叫人羞惭,到最後,殷向北干脆微微地转开了头,不再去看韩毅。
木屋外是一片树林,稀疏的阳光柔柔地洒进了窗里,轻缓地像一层金色的薄纱。
在这柔和的日光之下,韩毅沈静而专注地研磨著药材,木杵与瓷碗之间发出了细碎的沙沙响声,这响声之外,又是微风拂动树叶的声响,好不安宁惬意。
殷向北心中的怒气与戾气也慢慢平复,他目光迷离地盯著那个在温柔的日光笼罩之下神色从容,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心境也跟著宁和了下来,直到沈沈睡去。
在殷向北倦意沈沈,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目的那一瞬,嘴角多了一丝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笑容。
(七)
在韩毅的照料下,殷向北的伤势慢慢好转了起来,虽然依旧不能有太大动作的动弹,但是一直无法言喻的他已经彻底恢复了语言能力。
不过,殷大教主一想起这个男人看光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就一肚子窝火,不愿与韩毅多说一句。
韩毅照例替殷向北做了全身的检查之後,确定对方已经恢复了说话能力。
看来这些日子来的诊治还是有效果的,原先他还以为对方会死掉呢。
不过话说回来,殷向北的生命力也是异常顽强,韩毅倒是第一次见到伤得这麽重还能活下来的人。
“你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韩毅站在殷向北,不动声色地洗了把手,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移了几分,他看著殷向北的胯部,难免想起那里性器双生的异相。
殷向北自然也注意到了韩毅那冰冷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他懊恼地哼了一声,愤愤地别开了头。
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被医者当做研究对象的地步,想他殷向北纵横江湖十余年,何人敢如此不带敬意地看著他?!
终於,殷向北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看什麽看!”
他久未出声,声音嘶哑如硬铁摩擦,听上去竟有几分恐怖。
“和恩人说话不该用这种语调吗?既然我救了你,你的命就算是我的。不过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我只想让你配合我做一个调查记录,毕竟,你这样的……阴阳人实在太稀罕了。我一定要得到阴阳人的第一手资料!”
韩毅无所畏惧地与满面狰狞怒意的殷向北两相对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对医术一道的无尽追求。
对方一个一口阴阳人,殷向北直被气得大口喘息,本来因为身体渐复而显得红润的面色又被气得一阵苍白。
“你……你他妈说什麽!阴阳人……你……气死老子了!”
“抱歉,医术上确实这麽写著:耻部存男根女阴者,乃阴阳之人,阴阳之人,貌似常人,然则……”
韩毅眉峰微挑,冷漠的脸上没半点对可怜的殷大教主的同情,只是对牛弹琴般背起了《医书异闻》中关於阴阳人的记载。
“住嘴!住嘴!”
殷向北大怒欲狂,身体一阵颤抖挣扎,他很想现在就马上爬起来杀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将自己的秘密随意袒露的男人。
之前那些打断了对方的手足再慢慢折磨这样美好想法荡然无存,殷向北的面容扭曲得如疯子一般,他重重地喘著气,可就是爬不起来。
韩毅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触怒了殷向北的逆鳞,他独居山谷之中,向来受人敬仰,平素性子也难免有些高傲,此时看这不知好歹的重伤之人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他反倒显得更加不悦。
“怎麽,你还想恩将仇报不成?呵,你长都长得这副模样了,还想重生个躯壳不成?现在还是白天呢!”
“哇……”
一大口血从殷向北的口中喷了出来,他的伤虽然好了不少,但毕竟内腑中的可是大悲寺的传世神功寂灭掌,一旦受激,难免伤势复发。
殷向北的气力顿竭,他翕动著染血的唇瓣,眼中的狠戾之色依旧疯狂。
“好……你给我记著,今日你若不杀我,日後必将後悔!”
岂料韩毅听他威胁自己,冷冷一笑,顺手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殷向北嘴里,“我为什麽要杀你?要知道,阴阳人可是百年难遇的奇相,我怎会错过这百年难遇的良机。”
大怒过後,殷向北反倒慢慢地镇定下来,他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望著韩毅,重重咬紧了浸满血丝的牙关。
既然对方不愿错过这个百年难遇的良机,那麽他又不会错过反戈一击的机遇。
现在他的伤病每日都在好转,总有一天能再次站起来,再次施展神威,届时,面前这个人终会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八)
或许韩毅也看出了殷向北的不甘心不情愿,他知道若是等这个人能唱能笑能跑能跳的时候,自己也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进行阴阳人的研究了。
所以他必须趁著对方康复之前,将自己想研究调查的情况一举摸清。
这一日的午後,殷向北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休息,阳光透过屋外茂密的树林,稀稀落落地洒在身上,令人感到舒适安逸。
中午吃饭的时候,韩毅喂他吃了两大块炖猪蹄,殷向北觉得十分满足,似乎身上的伤痛都变得轻了许多。
正在他半阖双目臆想之时,韩毅从旁走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一盘东西。
殷向北懒懒地看了对方一眼,嗓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干脆将眼全然闭了起来。
他就是这麽个人,说恨就是恨,不管眼前这男人对自己是多麽悉心照顾,但是对方竟敢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还敢对自己多番讥讽,那麽自己就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就算日後被世人说自己恩将仇报又有如何?
魔教之人行事本就乖戾无常,何况自己乃堂堂魔教教主,若是感恩图报岂不平白折了自己威风?
韩毅也是知道殷向北对自己的不满,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他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要做什麽。
他虽然也不喜欢这个脾气古怪的阴阳人,但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这些医者所需遵从的道义,他已经全然遵守,心中慨然无愧。
照对方现在的愈合程度继续下去,估计再过月余,对方身上严重的骨折骨裂的伤势便会完全好转,届时再想让他乖乖躺在床上,或许就不是易事了。
“又在睡了?”自从殷向北恢复神智之後,大部分时间都在装睡,韩毅见怪不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哼。”殷大教主鼻子里又哼了声,明知故问。
韩毅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多言,只是坐到床边放下了手中的托盘,那托盘上无非是一些医者所用的工具,倒也无甚稀奇。
韩毅盯著殷向北看了会,脸上的神色略一沈凝,似是做出了什麽决定一般。
他伸手拉开了被子,然後又开始去解殷向北松散穿在身上的睡袍。
那一刹那,一双漆黑的眼猛然睁开,杀气腾腾。
“你做什麽?”殷向北直直盯著韩毅,眼里泛著被打搅的恼怒以及疑惑。
韩毅不慌不忙地解开了睡袍,将睡袍扒到殷向北的肩下,露出对方大片精壮的胸膛。
“没什麽,自然是替你诊疗一下,看看伤势如何?”
说著话,韩毅拈起托盘上的一根针,轻轻地刺入了殷向北胸口一处。
两人此时挨得很近,韩毅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顿时钻进了殷向北的鼻孔里。
殷向北狠狠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针刺得他痒痒的,又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正在殷向北分神的当口,机会来了。
韩毅迅速地拿起另一根针,不动声色地推进了殷向北颈後的睡穴。
身为习武之人,当睡穴处被银针轻轻刺中时,殷向北已经很快有了反应,他不可思议地盯著不知为何会扎到自己睡穴的韩毅,眼中的杀气还未来得及完全翻腾开,目光便渐渐黯淡了下去。
“你……”殷向北不甘地说出这个字之後,头一偏就睡了过去。
看到殷向北彻底熟睡了,韩毅这才站直了身子,微敛的眉目之间慢慢转出一丝得意。
“未免你再气得吐血,阴阳人老兄抑或是老妹,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将剩下的被子拉到一边,韩毅不客气地扒下了殷向北的裤子。
当他将对方的亵裤也脱到一边时,看到那令人震惊的双生性具,身为医者的韩毅心中确乎荡漾了一股美好的情绪,尽管那两个东西在常人的眼里并不美好。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殷向北软垂的阴茎,又忍不住摸了摸那张微微张著的肉唇,确信对方的两处性器的完好与正常。
既然对方身为阴阳人,又有两处性器,那麽按理说这两处性器都该有用才是。
韩毅暂且放下手中那根东西,回身提笔将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异相做了详细的记录,尔後又仔细对著殷向北下身开始画出例图,他日若有人得到他精心记录的《阴阳人全解》一书,必可根据他的图文记载详尽地了解阴阳人究竟是如何样子的。
自己虽然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多年,但对整个医术界做出的最大贡献,或许便在今朝了。
想到这里,韩毅不禁莞尔,随即神色又恢复得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继续著笔下的画作。
(九)
将殷向北那不堪入目的下身描摹得差不多了,韩毅这才停下了笔。
他从托盘上取下一根软尺,犹豫了片刻之後轻轻地将殷向北处於萎缩的分身圈了起来,量出一个数字後,仔细的记录了下来,紧接著他又将对方分身的长度以及那副女性器官的各项数字都一一写到了纸上。
盯著那团丑陋的性器多看了一眼,韩毅依稀记起了上次这阴阳人下身起了反应的样子,看上去对方於性事上应当是无所大碍的吧,只是不知阴阳人一般情况下会用哪个性器发泄欲望呢?抑或是两者都用?
光是盯著看是看不出什麽结果的,富有研究精神的韩神医决定亲自试验一番。
身为医者,虽然他自身常年禁欲,但是医书上也不是没有记载过男女之间的某些秘事,例如男人的敏感点通常在哪里,女人的敏感点又在哪里。
韩毅决定都来试试。
被刺中睡穴的殷向北睡得很熟,刚毅英俊的眉目微微地敛著,依旧带著昏睡前那一刹的疑惑与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上身的睡袍被剥开的太久,受了风凉,殷向北一直裸露在外面的乳头竟明显有些发硬。
“唉……”想到自己为了研究阴阳人竟要付出到这般地步,韩毅不得不一声叹息。
他为难地咬了咬牙,终於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手,轻轻地掐在了殷向北的双乳上。
殷向北健壮的胸膛之上,色泽黝黑的乳尖在韩毅温暖的指间很快就跟著变暖了,也变得更加坚硬。
似乎昏睡的人已是隐约感到了几分难以言表的快意。
这时,韩毅低头看了看殷向北的胯间,之前还萎缩著的分身似乎略微有些抬头。
这人,果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呢,竟如此轻易便呈现出欲望难耐之态。
暗自腹诽之时,韩毅一边揉搓著殷大教主可怜的小小乳粒,一边紧紧地盯著对方下身的变化,不禁对方的分身有了抬头之势,便连分身之下後穴之间的肉唇也开始了微微的翕张,似乎正在渴求著什麽……
韩毅啧了一声,疏朗的眉峰一挑,干脆挽起了袖子。
他颇为好奇地一手握住殷向北的分身,一手抚摸著另一张性器,神色严肃地一阵揉弄。
不一会儿,只见昏睡的殷向北从脖根处起便微微有些发红,这片晕红一直延展到对方黑实的胸膛,腹侧,除此之外,本是毫无知觉的殷向北竟从口中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一股股迷惘与饥渴尽在这沙哑的呻吟之中。
韩毅细心地留意著这些变化,脑子中已渐渐成文:阴阳人性欲始发之时,性器皆应,可谓奇妙。
就这样韩神医一丝不苟地玩弄著殷向北的上下性器,催促对方欲望迸发,如此过了片刻之後,待殷向北的分身在他手中已完全挺立之时,韩毅这才转身又取了软尺,仔细量了他勃起时的一些数据,全然记录在纸上。
此时的殷向北,虽然在昏睡之中,但是下身由於受了韩毅的刻意爱抚,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即将喷发。
但已经记录完一切数据的韩毅自然不想看到殷向北做出下流龌龊之事,他拈起毛巾擦干净了对方肉唇中流出的浴液,又轻轻裹住对方的分身重重一掐,本是硬挺的分身顿时就因为吃痛软了下去,除了顶端溢出些透明的液体外便无所可喷了。
然而正是这一掐一痛让殷向北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他满头是汗,口干舌燥,下腹未消散的欲望仍冲击在他身体里,汩汩如流。
“呃……”
殷向北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旋即发现自己的下身竟又裸露了出来,不用说,定然又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家夥干的!
面对此情此景,韩毅也颇觉尴尬,他合上手中记录所用的书册,冷漠的眉目之间难免有些不安。
毕竟,这阴阳人对自己误会已久,如今只怕会是更加憎恨自己吧。
“抱歉,方才不得已我刺了你的睡穴,本想趁你睡了,做一些事情,没想到事情刚完,你却醒了……”
“趁我睡了对我做一些事情?!”
殷向北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已经能感到自己下身的性器似乎有所异状,一种难言的快感正徘徊在那里,却又显得那麽压抑。莫非……自己被这道貌岸然的家夥夺取了……贞操之身!
多年来,因为自卑於自己身体异样的殷向北虽然一直靠手解决欲望,但是身为见多识广的魔教之主,他又怎会不清楚男欢之乐。
有那麽好几次他都看上过被教众掠来的美男,但一想到自己那奇异的下身不能轻易暴露,却只能强行忍下欲望,回屋用手泄欲。所以直到现在,活了三十余年的殷大教主其实也不过是处男之身罢了。
对外都传闻他练魔功而不惜禁欲,其实却是教主大人他有苦难言。
然人如今,自己从未被人碰触过的下身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触碰,而且在今日,陪伴了他的处男之身似乎也被夺去了。
殷向北无比懊丧,他眼中的愤怒很快被一抹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放心,不过是……”韩毅看他神色变得如此难看,心中也有些不忍,只好出声开解。
只是他话未说完,殷向北便轻声打断了他。
“不必多说。我殷向北所向披靡二十年,手下亡魂无数,这一次受你折辱,也算是报应!不知我怎麽得罪了你,你要这麽羞辱我!好,好!我殷向北一世不求人,今日却要求你杀了我!只要你不将我这耻辱的秘密告诉他人,我愿意将我圣教的藏宝之处告诉你……你可答应?”
殷向北目光黯然地看著这个或许已夺去自己贞操的男人,心中曾有的霸气与坚持早已荡然无存。
“原来你叫殷向北。嗯……第一个活的阴阳人,这名字我得记下。”
说完话,韩毅竟转身又提起笔来,将殷向北的名字端端正正写到了书册上。
这时殷向北才看清那书册上居然写著──《阴阳人全解》,韩毅著。
(十)
之後的日子里,韩毅几乎每天都会扒光殷向北的衣物,仔细检查对方的身体,除了下身异样的性器外,他甚至将手伸进了殷向北的後穴中去探究更多的奥秘。
当然,除了看到殷大教主因为敏感点被触碰而被迫屈辱地挺拔起来的男根外,他并没有发现对方身为阴阳人与自己这个正常男人之间更多的不同。
殷向北只能默默承受,他本是要咬舌自尽的,但是被韩毅发现之後,对方竟将一根银针推进了他下颌的一处穴位里,使他的嘴只能保持半张的状态,无法咬合,每天都只能喝一些肉粥。
好在他感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已经开始缓缓重聚,而自己骨折断裂的各处也逐渐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韩毅,你的死期到了。
殷向北躺在床上狠狠地看著那个每天都在认真完善那本该死的《阴阳人全解》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哼了哼。
常年生活在深山中的韩毅并不知道外面的江湖究竟是什麽样,他没有听说过威风凛凛的几大白道门派,更没听过臭名昭著的魔教。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重伤几死的男人曾是一只多麽凶悍的猛虎。
那个阴阳人的身体正在好转,很快对方应该就可以起身了,到时他一定会飞快地离开这里吧,因为自己总是惹他厌恶呢。
正在院子里喂兔子的韩毅难得地微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一想起殷向北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他便忍不住好笑。
自己见过殷向北睡著时的样子,那时的他分明就是副温顺的样子,嘴角还肆无忌惮地流著口水,从容安详的神色就像面前安宁的小兔子似的。
或许山外面总是有许多口是心非的人吧,这一辈子,自己还是呆在山里得好。
头顶上的太阳暖洋洋的,韩毅被晒得很舒服,他喂完手中的草,这才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
渐渐地,他的身後投下了一片阴影,正好落在他的脚边。
“嗯?”难道是乌云?
韩毅微微蹙了蹙眉,以为天色将变,不禁抬了抬头,然而便在他不经意地回头的那一瞬,他惊奇地看到了本该还有几天才能勉强动弹的殷向北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对方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袍,魁梧的身躯虽然站得不够笔挺,但是那张冷傲英俊的脸上却有一抹让人觉得危险的微笑。
“韩神医,这些日子真是有劳你照顾我了,哈哈哈……”
没想到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康复能力,果然阴阳人的身体的确与众不同,只不过那麽厌恶自己的他,现在能够动弹了,必然也不甘心被自己好好研究了吧。
看见殷向北不怀好意地走向自己,韩毅心中的感叹的只是无法继续进行阴阳人研究的遗憾。
殷向北的心中已经描摹过无数次收拾韩毅的场面了,他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个三番四次侮辱自己,还很可能夺去了自己贞操的男人先奸後杀,然後奸了又奸,杀了再杀,直到让对方无比屈辱地死在自己胯下。
他甚至还想好了,完事之後,自己定要在韩毅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一泡滚烫的粪便,以此解恨。
正当他提掌准备将韩毅打倒在地之时,他看到毫不知情的对方竟关切地问起话来。
“对了,你的右手骨折得厉害,现在可还觉得痛?”
“唔……”
殷向北略一迟疑,韩毅已走上来握住了他的手臂,仔细探查了起来。
毕竟伤势还是没完全好完,被韩毅这麽一捏,殷向北忍不住闷闷地痛哼了一声。
“果然,还是没全好啊,来,快回屋去,我再给你上一些药,近日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韩毅自顾地点了点头,言语中尽是命令之意,在他眼里,殷向北不管是不是阴阳人也好,首先是他的病人。
难道这家夥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找他报仇的吗?
殷向北挑著剑眉,满脸的疑惑不愤懑,他冷冷盯著这个面容淡定的男人,并没有随对方回屋,而是照著自己心中想法那般一掌拍到了对方的胸膛。
不谙武功的韩毅根本无法闪避殷向北的突袭,纵使对方不知是伤势未愈的缘故,还是手下留情的缘故只用了一成功力,韩毅胸前的肋骨还是应声而断。
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望向了恩将仇报的男人。
“你……你竟如此卑鄙狠毒!”
殷向北得意地扬了扬眉,哈哈大笑道,“谁不知道天魔教教主殷向北向来卑鄙无耻,哼,不过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这些手段却也不算什麽!”
(十一)
韩毅虽然知道殷向北向来因为自己把他当做研究对象之故,而对自己多有不满,不时恶语相向,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完全依仗了自己的救治才能脱离生命危险的男人,竟真地如此仇恨自己,乃至恩将仇报。
只是若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救对方吧……毕竟,医者仁心,他又怎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对方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阳人,身为医者,不断追求著医术界奥秘的自己,只要能亲眼看看阴阳人到底什麽样,就算死又何妨?
“我……我从没听说过什麽魔教,自己也不是什麽正派人士。我只是名大夫罢了,更未对你耍过什麽手段。”
说著话,被拍断肋骨,胸口疼痛不已的韩毅顿时痛苦地喘息了起来。
“哼。”
殷向北得意地看著被自己打伤的韩毅,心中大为痛快,想当初他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这家夥将自己翻来覆去就像是在摆弄一床被子似的,现在对方落到了自己手中,生死都由自己掌握,怎能不叫他一解怨气。
他一脚踢在韩毅的肩上,将他踹翻在地,随即又踩到了对方已经受伤的胸口。
“你每天叫我阴阳人,想必叫得很痛快吧?现在我这个阴阳人就来让你尝尝什麽叫真的痛快!哈哈哈!”
大笑数声之後,殷向北的脚开始慢慢加力,韩毅的伤处顿时比之前更为疼痛,痛得他几乎吸不上气来。
“呃啊……”只片刻,韩毅已痛得大汗淋漓,只可惜他怎麽也抬不开殷向北的腿,只能任由对方踩住自己。
现在的情况於殷向北而言,就像是猫抓老鼠,他一点也不急於杀死韩毅,而是要慢慢地折磨对方。
他半眯著那双冷锐的眼,残忍地看著韩毅的脸色变得铁青,薄唇也因为过於痛苦而紧紧地咬在了一起,硬撑著不肯发出更多的呻吟声,更勿论向殷向北求饶。
“嘿嘿,韩神医?你现在可痛快了?”
韩毅狠狠地瞪了一脸戏谑的殷向北一眼,在对方无情的踩踏之下,终於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
本以为韩毅不懂武功,在自己的折磨之下必然很快向自己讨饶,但殷向北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便十足冷漠的年轻人,竟也是如此固执,这脾气倒有些像自己了。
看见对方都昏了,殷向北这才取开了脚,韩毅牙关紧咬著躺在地上,手指已经抠进了身边的泥土中,可见刚才他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殷向北见了他这副模样,虽然心里不大愿意承认,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家夥倒是个硬气之人。”
若是平常,殷向北遇到这般有骨气的男子,也不会多加折磨,但是对方是第一个窥看了自己秘密的外人,更妄想著将自己的秘密著录成书流传後世。
韩毅做的这些,对於殷向北来说,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更何况,那一日,对方似乎竟趁自己昏睡之时,夺去了自己的贞操之身!说来说去,那家夥到底当自己是什麽?难道自己堂堂大教主,竟要沦落到不仅被当做研究对象,还要被当做泄欲对象的地步吗?!
这样的屈辱,他定会加倍奉还!
想到这里,殷向北恨恨地磨了磨牙,他冷鸷地盯著昏死过去的寒意,嘴角边渐渐多出了一抹狠毒的笑容。
另一种疼痛让韩毅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那种割裂身体的疼痛是从他的下身传来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正看到殷向北紧紧抱著自己的腰,满头是汗地在挺动著身体,而自己的後穴又涨又痛,似乎被什麽滚烫的东西塞满了。
虽然韩毅对於性事向来没什麽大的兴趣,但是他却也明白了殷向北此际正在做什麽。
对方怎能对自己做出这样苟且不洁之事!
韩毅挣扎著想推开殷向北,口中也虚弱地骂了起来,“殷向北,你这样的举动,与禽兽何异?!快滚,滚开!”
听见韩毅骂自己是禽兽,殷向北倒也不恼,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内心里描摹过无数次的场景化为现实,而那个场景就是他堂堂殷大教主,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地展示出自己丑陋畸形的下身,并用这样的身体堂堂正正地享受一次鱼水之乐。
他笑著看了韩毅的怒容,愈发得意,连抽插的动作都随之变得更为激烈兴奋起来。
“禽兽?你骂得好,这江湖中骂我殷向北是禽兽,是畜生的人不胜枚举,也不差你一个!”他抬手掐住韩毅俊朗的下巴,逼对方看著自己疯狂的神色,“骂吧,你继续骂吧,你越是骂,老子就越兴奋!你不是说我是阴阳人吗?可你又算什麽,被一个阴阳人这般操弄,嘿嘿,你是不是连阴阳人还不如?!”
原来他真的很介意自己是一名阴阳人,真是可恨又可悲的人物啊……
韩毅从殷向北那疯狂而压抑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别的情绪,“阴阳人也是人,你何必太过自卑……啊……”
可惜韩毅话还没说完,便因为惹怒了殷向北而被操弄得无法成声,只剩下凄然的惨叫。
(十二)
第一次和人做,而不是和自己的手做,殷向北显得兴奋又激动,虽然他的名字里带著个北字,但是很快他就表现得像长不到北似的,刚软下来,又硬提了口气继续在韩毅的後穴中摩擦抽插,就好像他一次想把自己三十多年的情欲生活都补偿回来。
然而正当殷向北干到第三次一半时,他的脸色渐渐开始有些不对了。
“唔……”
不仅胸口一股郁气徘徊,之前被大悲掌伤到的胸膛也隐隐闷痛。
殷向北不得不捂著胸口,暂时离开了韩神医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身体。
他冷冷瞪了眼满面苍白,嘴角咬住一行血丝的韩毅,心道,要不是自己伤势未愈,今日定然要将他奸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坏念头太多遭了报应,殷向北刚想提气调理一下,忽然一股翻江倒海的疼痛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饶是他武功绝伦,此时也只难受得冷汗直流,魁梧的身躯也慢慢缩在了一起,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韩毅在下身一阵阵地裂痛中渐渐回过了神来,他看到殷向北开始吐出带了血丝的酸水,顿时知道了大概因为方才太过逞强,结果让未愈的伤势忽然加重。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殷向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双腿一软再无力支撑,只能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而当他看到韩毅慢慢站起身时,布满血丝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了深深的悔恨。
现在自己伤势复发,这个男人必然不会再向当初那般善待自己,一定会报复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
只可恨自己没能杀了他,更没能毁了那本阴阳人全解!
殷向北恨恨地看著韩毅脚步踉跄地在柜子上拿下一个药瓶,然後又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
对方从药瓶中倒出了两粒药丸,布满痛楚的面上除了淡淡的冷漠之外,似乎并没有殷向北所想那般的憎恨之色。
“唔……你想毒死我吗?”
殷向北倔强地笑了笑,目光狠戾地瞪著试图将药丸喂到自己嘴里的韩毅。
“吃下去。”
韩毅虚弱地说道,他每说一句话,折断肋骨的胸口便会更为疼痛,几乎让他又要晕死过去。
殷向北闻到韩毅手上的药丸似乎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毒药。
他狐疑地转动著眼珠,嘴角的笑容显得更为傲慢。
“我刚才才奸了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韩毅当然恨眼前这个男人,对方恩将仇报地侮辱了他,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如何能不感到屈辱和愤怒。
但是……这个人终究是他带回来的病人,如果自己不救他,岂不违背了医者的仁心仁术之德。
想到这些,韩毅沈默地摇了摇头,嘴边缓缓溢出了一道血水。
他的伤虽然很重,但是他知道今日若不救殷向北,对方很可能会熬不过这一关,只是若救了殷向北等他缓过气来,说不定还会折磨自己,甚至将他活活折磨死。
最後,他还是选择了救殷向北一命,除了医者所需遵从的道德之外,还因为对方乃是世上珍稀的阴阳人。
看著殷向北不肯张嘴,韩毅只好将药丸强塞进对方的口里。
随著那药丸入口,一股清香顿时缓解了之前的郁气。
殷向北渐渐缓过气来,捂在胸口的手也放松开了。
他虚脱地半眯起眼,冷冷地打量著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好太多的韩毅,真不明白对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
刚才还被自己奸得要死不活,转眼却又不顾前嫌地救自己,莫非这人……爱上了自己?!
殷向北不禁为自己的魅力深远所感叹,当年他在教中时,教众里便不时有好男好女向他示爱,不过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他原以为自己这般残缺的身体只能孤单终老,却没想到有人在看到了自己这副丑态之後,竟还会对自己产生爱意……
“哼,看不出你的心思倒挺深的,莫非你已偷偷爱上本教主了?”
说来也怪,平日这人总是冷著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是对自己的照顾却算无微不至,虽然有时候手法略显粗暴,但也的确是为了替自己疗伤接骨。殷向北想到这人平时在自己面前一副压抑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
韩毅此时已听不清殷向北在说了,他看到殷向北铁青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之後,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而他惨被蹂躏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殷向北一把接住倒向他的韩毅,心中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杀了韩毅泄愤的,此时却因为忽然被这人爱上,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张眉毛紧蹙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了殷大教主绝少会有的懊丧表情,毕竟,好不容易有人不嫌弃他是阴阳人,还对他这麽好啊……
(十三)
对於殷向北来说,一切事情都充满了诸多变数。
起初是他本想自尽已存尊严,却阴差阳错地被人救了,後来,他一心想杀掉这个侮辱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发现对方似乎是爱上了自己。
二十余年的单身生活乃至是禁欲生活让殷向北的心中很快点燃了热情。
他发现自己不再仇恨那个窥破了自己秘密并且似乎已经夺去自己贞操之身的男人。
甚至,他的内心还未对方始终想救自己而感到了几分感动。
此时韩毅正因为被殷向北重伤之故,昏迷不醒。
要是知道这个让他视作珍宝一般的阴阳人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韩毅一定会吐血三升。
从小生於山野,一心只有医术的韩毅韩神医,对男女之情可谓毫无兴趣,更勿论男男之间有违天伦的感情。
而这样违背天伦的情感於殷向北而言却不算什麽,他本身就是江湖第一魔教的教主,行事向来不拘一格,最憎恨的便是武林白道那满口的仁义道德,甚至殷大教主之所以苦练武功想称霸武林乃是心中有一个宏愿:他要凭一己之力颠倒这江湖,恣意妄为,什麽仁义道德天理伦常都比不得他殷大教主高兴!
说白了,他还是觉得身为阴阳人的自己已经是足够偷偷摸摸忍辱负重,既然能成为魔教之主,那他便该利用手中的权力威势为自己争来一片自在的天空。
看著昏迷中的韩毅,殷向北的嘴角略略勾出了一道笑弧。
这家夥虽然时常面目可憎,对自己又不算太温柔,但是看在对方这麽爱护自己的心意上,自己或许也可以勉强将他纳为男宠,再者自己的秘密已被他看光,如果不杀了他,那麽就只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了,而且这人医术著实了得,留在身边说不定也会有用呢……
想到这里,殷向北脸上的笑容已是变得更为灿烂。
接下来,他好心好意地替韩毅接回了断裂的肋骨,又找了些木板和绷带替对方固定住伤口,这才安然地盘膝坐在一边,自行运功调理起来。
当韩毅从疼痛中醒来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胸口被人用笨拙的手法接回了断骨,且伤口还被丑陋地包扎了起来,这样难看的包扎手法一看便是外行。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正端坐在一边头顶冒出阵阵青烟的殷向北,对方神色肃重,似乎正在自行疗伤。
果然,这个轻轻一巴掌就拍得自己肋骨断裂的家夥,果然是传说中的武林人士……
韩毅捂著仍在疼痛的胸口,缓缓地吸了口气,虽然断骨暂时得到了处理,但是他已从胸口那压抑滞闷的疼痛中诊断出自己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如果对方真要杀自己,何不再动一下手?
他不解地看著尤在运功的殷向北,并不太明白这个之前就口口声声威胁过自己多次的男人,为何到了最後关头不杀自己,反倒还想著替自己疗伤。
然而虽然韩毅不懂武功,但是他也看出现在这情况,自己不能轻易去打搅正在行功的殷向北,否则或许还会发生什麽连他也无法掌控的变数。
韩毅悄然下了床,自行配了一些治内伤的药吞服了,接著他见到自己浑身留下的一些纵欲後的斑污痕迹,却只是咬紧牙关自己舀水清洗了身子,最後浑身乏力的他干脆坐到一边等待著殷向北运功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伤势不轻而神色恹恹的韩毅终於看到殷向北站了起来。
比起之前,对方的脸色又是好了许多,看来这世上除了医者有悬壶济世之能外,这些传说中的武林人士似乎也是有些本事的。
殷向北武功卓绝,又加之之前受韩毅照料了许多,此时再运功疗伤已是使他的内伤大大愈合,事半功倍。
他看见韩毅已经醒了过来,这才冷笑著走了上前,一把掐住了对方的下巴,“喔?这麽快就醒了,醒了正好,现在我的伤也好了不少,正好启程回圣教,既然你对本教主有意,那便随我一起走吧。”
韩毅见殷向北言语轻薄,忽然想起之前被对方强侮之事,顿感羞愤,他猛地甩头,挣开了殷向北的束缚,强抑住内心的愤怒平静地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的家在这里,我哪也不会去。”
不喜欢被人反抗的殷向北眉峰一挑,转脸便是副凶戾之色,他想起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秘密皆被窥破便是一阵的恼羞成怒,“少他妈装三作四,今天你不走也得走,从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
说完话,殷向北一把抓起了韩毅的手臂,将他拖了起来,接著便要将对方强行拉走。
“你的人?唔……”
韩毅尚未领会殷向北口中的意思,胸口反倒在拉扯中变得剧痛难当,令他几乎再度昏厥。
殷向北转脸看到他的确伤势不轻,恼恨之下也只好横抱起了韩毅,他大步跨出木屋没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这就赶紧转身回屋。
最後,神色孤傲的殷向北双手抱了韩毅在怀里,衣襟里则塞了一本书册,那书册露出一小半在外,隐隐能看到标题──《阴阳人全解》。
(十四)
将韩毅从山上抱到山下,本就带伤的殷向北著实费了番功夫,但他素性刚毅决绝,虽然累得够呛,脸上却只是沈敛著一抹不以为意的孤傲之色。
身为医者的韩毅岂能看不出殷向北愈发不适的脸色,他本不愿随这怪人下山,如今眼看离自己的住所越来越远,他的心中也颇有些焦虑。
“你放下我吧,你的伤还没好,本不能如此操劳。”
要是这个阴阳人因为自己而活活累得伤势复发至死,那麽对於医术界来说实在是一大损失,韩毅如斯想。
此时四野寂静,唯有虫鸣叶响以及猛兽低啸之声弥散在黝黑的山谷之中,如果此时将韩毅丢下,说不定便会遇到什麽山野大虫之类的凶狠野兽。
殷向北默默地提了口气,低头看了眉间紧蹙的韩毅一脸,心道对方果然是对自己有意,竟不顾被丢下的性命之忧也想著减轻自己的负担。
然而自己身为堂堂魔教之主,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所说之言又怎会轻易更改。
更何况,他怀中所抱的是个爱上他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不过也总比没有好。
只见殷向北嘴角一勾,又是一道令韩毅深为厌恶的高傲笑意,“哼,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话虽如此,殷向北的确觉得颇有些疲累不堪,他咬了咬牙关,目色如电地在黑暗中逡巡了一番,抱了韩毅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今晚暂时在此处休息吧。”
说完话,殷向北当真盘膝闭目调息起了有些紊乱的内息。
韩毅因为肋骨折断之故而无法多做动弹,他忍著伤口的疼痛,无奈地靠在殷向北的身边,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那张眉目飞扬的英俊面容让殷向北看上去怎麽也不像一个阴阳人,更不像一个坏人,可惜偏偏两者都是。
半夜的时候,殷向北被韩毅轻轻的呻吟声惊醒,他有内力护体,倒不觉得山野林间的寒露有多麽冷,只是韩毅毫无武功,且带了伤在身,被山野的寒气侵扰得难以成眠。
只是韩毅的性子也倔,他分明冻得浑身发颤了却不愿告诉殷向北。
殷向北沈默地盯著躺在自己旁边,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痛苦呻吟的韩毅,稳稳地探出了手将对方抱紧了怀里,悄无声息地催动起了内力。
一股温暖的气息让韩毅舒服了许多,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正好对上殷向北那双明亮而充满戏谑的眸子。
“哼,你还真是离不开本座的怀抱一会儿啊。”
韩毅听他口出轻薄,被冻得乌青的唇颤了颤,终是无力多说些什麽。
他无奈地别开了头,心中却只是盘算著接下来该怎麽逃开这个阴阳人的魔掌。
第二天天刚一亮,殷向北便抱著韩毅又开始启程了。
走到山路的入口时,几名砍柴的山民看到他们熟悉而尊敬的韩神医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抱在怀里,看上去还奄奄一息。
“韩神医,您怎麽了?”
其中一名山民瞧出不对,急忙出声询问。
殷向北神色冷厉地看了他们一眼,根本不做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们挑了挑眉。
“滚开,别挡著路。”
韩毅也听出殷向北的口气不善,他想起对方轻轻一掌便能让自己重伤的可怕,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然而那些山民们却是不晓得殷向北的厉害,虽然对方长得高大,可他们自以为人多势众,当即将殷向北团团围了起来。
“你这人说话怎如此可恶?我们问你,韩神医怎麽会这样?难不成你打伤了他。”
“大家且听我说……”韩毅刚一说话,殷向北已冷笑著打断了他,“算你们识相,不错,他是我打伤的,你们如果不想像他这样走路都要人抱的话,最好给我闪一边儿去,别挡著本座离开的路!”
听见殷向北自己承认打伤了韩毅,几位山民顿时愤愤不平起来,而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更坚定要救韩毅的打算,顿时,几人纷纷拿起扁担和砍刀,做出威吓之势,试图让殷向北放开韩毅,然後最好再能押对方的去见官。
“好小子,打伤了咱们的韩神医还敢这麽猖狂,今天非抓你去见官不可!韩神医莫怕,我们这就救您!”
说完话,为首那山民不知是要吓吓殷向北还是真想砍伤他,竟拿了砍刀就扑了上来。
忽然,韩毅感到殷向北的怀里陡然发热,这股奇异的热气从对方体内猛然溢出,绝不是什麽好事。
正当他提醒众人要小心之时,殷向北已经将他单臂扶在地上,一手夺了面前最近那名山民的砍刀,反手挥了过去。
殷红的鲜血猛地喷洒而出,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山民赫然头颅落地,一路滚向山下,其余几人都惊住了,他们万没想到这个劫持了韩神医的恶人竟会杀人。
而韩毅也是没想到殷向北出手竟会如此狠毒,他治病救人多年,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人死,然而今天,却有人因他而死。
看著吓得做鸟兽散的山民们,殷向北随手扔了那把砍刀,笑得颇为得意,“这班蝼蚁,能死在本座手上,也算是种荣幸了。”
要不是殷向北一手扶著韩毅不便追击,依他的性格,这班山民都得死。
他自以为如此杀人实为快意潇洒,必令韩毅对自己敬服有加,禁不住笑著转头望向了对方。
却不料他只看到韩毅那张平素就冷漠严肃的脸绷得更紧,甚至还隐约翻腾起了愤怒之意。
韩毅盯著兀自得意非凡的殷向北,强忍著胸口的疼痛,抬手啪地打了一记耳光在对方得意洋洋的脸上。
“你这畜生,这般行径,还算是人吗?!”
(十五)
身为一个时常出入於江湖血斗之中的魔教之主,殷向北挨过刀砍,也挨过剑刺,更受过江湖中传闻第一流的大悲寺神功寂灭掌。
但是比起几乎要了他命的寂灭掌来,殷向北还是咬牙切齿地憎恶著这个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甩在自己脸上的大巴掌。
殷向北就是这样的人了,他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却不可以受辱。
转眼还在殷向北背上的韩毅就被他丢在了地上,背部被坚硬的地面猛地撞上,韩毅胸口断骨的伤差点痛得他昏死过去。
“你再说一遍?”殷向北沈下脸,嘴角紧抿。
他的长相本是十分英俊刚毅,眉目之间稍一沈敛便显出威势赫然。
韩毅此刻痛得气都换不过来,但是他却丝毫不惧地盯著这个出手如此狠辣的阴阳人,上下唇唇轻轻碰了碰,虚弱地骂道,“你这畜生……这般行径,还……算是个人吗?”
韩毅这句话一说完,殷向北的脸色又是一变。
他扭头看了眼躺在一边的尸体,冷厉的目中升腾起一阵阵难以忍耐的杀意,忽然只见他双拳紧握,紧接著抬手便猛地击到韩毅身後的一棵梧桐树上。
一声闷响过後,那棵被殷向北击中的梧桐树应声而倒。
韩毅吃惊地看著碗口粗的树木竟在殷向北一击之下便断为两截,心中不由对眼前这个阴阳人又多了几分疑惑,何以对方如此蛮力?莫非阴阳人真是与众不同……
到这时候仍在思虑著关於阴阳人体质特异情况的韩毅,显然没有看到殷向北变得铁青的脸色。
对方为了忍住不对他出手,已然背转了身过去。
“你听著,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得罪我!”
要不是看在韩毅好歹救过自己一命,又对自己总算有几分爱慕之情的份上,殷向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这个胆敢打自己耳光的男人。
然而这一次他忍住了自己暴戾的脾气,等著对方像自己服软。
“世间道义终有人不弃,即便你要杀我,我至死也不耻你这卑劣狠毒的行径!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善恶有报?!哈哈哈哈!”
殷向北狂笑著又转了回来,他几步走到韩毅身边,一把拎起对方的衣襟,狠毒地说道,“你自以为你是善,那何以会遭恶报?”
说完话,殷向北已是按倒了韩毅,拉扯下对方的衣裤,又掏出自己的分身猛地插进了对方的後穴内。
到最後,他还是忍下了要杀掉这个人的冲动,他要用别的方式打垮韩毅。
“啊……”
被殷向北凶狠地侵犯著,韩毅痛得大呼了一声。他气息难继地仰著头,眼里流露出的既有痛楚亦有迷惘。
他原以为这番殷向北必然杀了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侮辱自己。
“这就是你的善报吗,韩神医?!”
殷向北极为傲然地一哼,腰上重重一挺,将分身正根都没入了韩毅的胯间。
他龇牙咧嘴地猖狂笑著,贪婪而野蛮地享受著自己极少尝试的肉欲之乐。
看见韩毅显得那麽痛苦,殷向北简直是开心极了,比起杀人来,这个迂腐虚伪自诩的正道人士的神医或许更适合受这样的折磨。
“畜生……混蛋……”
韩毅痛得神志不清,口中也忍不住乱骂了起来,他被殷向北托著背,股间也被伤得流出鲜血,眼看只剩一口气了。
殷向北倒是舍不得杀了韩毅,毕竟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得太多,有这麽一个知道他的秘密,但是又有用的人便够了。
草草抽插了几下泄出後,殷向北赶紧提好裤子,遮掩住自己畸形的下体。
韩毅此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本就受了重伤的他,连番受到虐待折磨,不懂丝毫内力护体的韩毅自然是比刚中了寂灭掌的殷向北还要虚弱许多。
殷向北弯腰将韩毅随便一裹就抱了起来,他凝望著对方纠结痛苦的神色,忍不住眉间一蹙。
这人不会就这麽死了吧?
自己也没对他做什麽啊?不就是轻轻拍了一巴掌,然後操弄了两次而已……实在算不得什麽。
想到此去回教还有不少路途,若自己带了韩毅这个累赘在身上也实在是不便。
殷向北心中一狠,忽然就想撒手将对方摔死算了,也算是解决个麻烦。
他刚要动手,却见韩毅微微睁了睁眼,那双眼墨意沈沈,煞是好看。
似乎当初自己重伤醒来时,一睁眼便是看见的这双眼。
终究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殷向北的心早在多年的江湖血雨腥风之中被历练得冷硬如铁,但是面对这个的确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甚至让自己觉得有一丝情爱相亲的人,他的心还是多了分柔软。
“算了,这次我就饶了你,千万别有下次,听懂了吗?”
韩毅已是伤重几死之人,哪有力气再回答殷向北,他目光恍然地看了殷向北一眼,一口鲜血自苍白的唇边溢出後,整个人再度晕死了过去。
(十六)
对於韩毅这种不谙武功的废物,殷向北向来是瞧不起的。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为这样的废物在自己本就身带重伤的时候,为他损耗功力。
方才韩毅又吐血晕了过去,自己一探他的内息竟是衰弱异常,如此下去,岂不还没对方带回圣教供自己好好享用就这样死在半途了。
想到这里,殷向北只好继续催动起内力替韩毅护住微弱的心脉。
他自己的伤本就不轻,不该妄动真气,没过一会殷向北就累得大汗淋漓,但是当他瞧著韩毅的脸色变得好些了,心中却又忍不住有些许得意。
殷向北一路护著韩毅来到山下,他连日赶路不曾休息,自己也颇为疲惫,看到路边的茶摊急忙带韩毅走了过去。
韩毅还未完全醒转过来,殷向北只好一手抱住他,一手拍了拍桌子。
“小二,来壶茶,再来些馒头。”
那小二见他相貌非凡,颇显霸气,必是什麽大人物,立即唯唯诺诺地送上了茶水和馒头。
“大爷,您慢用。”小二一边替殷向北倒上茶,一边偷偷地瞥了眼被他单手抱在怀中的韩毅,又多了句嘴,“这位爷,您怀中这位看上去似乎有病在身啊。”
殷向北喝了口茶水,眉峰高挑,不怒自威地盯了眼那多嘴的小二。
小二被他忽然变幻的神色吓了一跳,却又自以为好心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附近有位大名鼎鼎的韩神医,您的朋友若是需要救治,可进山去找他,韩神医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一定会治好您这位朋友的。”
殷向北听到此处,这才冷笑起来,他看了看怀中沈沈昏睡的韩毅,端了杯子将剩余的茶水灌进对方口中。
只看韩毅先是眉宇一皱,紧接著便轻声咳嗽著醒转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了殷向北那张骄横不可一世的英俊面容,韩毅想起之前对方滥杀无辜之举,胸口又开始感到剧烈的闷痛。
“你!”
韩毅刚一开口,殷向北已然料到这迂腐正直的韩神医必然又是要指责自己。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一点点在韩毅哑穴上,顿时让他做声不得。
小二见殷向北举动怪异,那怀中之人亦是越看越觉得眼熟,脸上渐渐露了一丝惶恐之色。
他不敢再多说话,怕引得殷向北怀疑,悄悄退到了一边儿去。
殷向北封住了韩毅的哑穴,顿觉世界美好安静了不少,这又悠然自得地拿了馒头大口啃了起来。
正当他吃得正香时,这茶摊的小二竟带了一群人赶了过来。
这群人里既有殷向北先前放走的那批山民,也有因为之前发生命案而赶来的捕快。
其中一个山民见了殷向北,深知这魔头的狠辣,立即惊恐地喊道,“是他,就是他!正是这家夥劫持了韩神医,还杀死了阿牛的!”
什麽阿牛阿猪,殷向北没兴趣知道,他只是讨厌有人敢这样目中无人地指著他。
“嘿嘿,又有人来送死了吗?”
殷向北将最後一个馒头一口塞进嘴里,松手让韩毅躺在了椅上,气势威武地站了起来。
韩毅挣扎著撑起身子,沈默地嘶喊著,他知道殷向北这样的阴阳人心理多少都有些畸形,所以对方才会对他人的性命视作无物。
这帮山民和捕快怎麽可能斗得过这个抬手便将碗口粗的树子断成两截的怪物呢?
自己真是宁愿他们不要来救自己,也不要让自己再次无能为力地看著他们为此阴阳魔人所害。
(十七)
殷向北微微歪了歪脑袋,瞧著眼前这群意图想对自己群起而攻之的人,不屑地笑了笑。
他一把按住在自己身旁想乱动挣扎的韩毅,一手抄起桌上的筷子,慢慢地凝聚起真气在掌中。
那些山民和捕快自然不知道向来恶龙见首不见尾的殷大教主的真实身份,大家都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普通匪类。
实际上,面目并不甚凶恶,但是气质却十足慑人的殷教主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可以手到擒来的普通匪类。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反抗官差乃是罪加一等!”
带队的捕头见殷向北紧紧抓了一把筷子在手,顿时举了刀大声威胁。
韩毅被殷向北的蛮力摁得胸口又开始发痛,他淌著冷汗,却不肯屈服地躺下,仍挣扎著挥起了手,示意对面的人赶紧逃开才是。
只是对面那些山民和官差浑然没察觉到危险,他们看到韩毅不断向他们挥手,还以为对方是在庆祝救援终於达到之故。
殷向北冷冷笑著,侧头瞥了眼这个好心又多事的神医,森然对他说道,“是他们叫我放下手中武器的呢,嘿嘿嘿……”
韩毅猛见殷向北笑得阴沈可怖,立时便知对方已然动了杀心。
果然,接近著只见殷向北右手猛然一挥,那把筷子顿时如利刃般脱手而出,带著破风的啸响直接刺入了对面的人群里。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水四溅,刚才还来势汹汹的一群山民与捕快们都不约而同地被注入了内力的筷子击中身体而倒了下去。
虽然知道殷向北此人甚是狠毒,但是看到对方一次伤了这麽多人,韩毅仍是止不住的吃惊与愤怒。
他看到本是来救自己的众人都捂了伤口在地上哀号连天,更有不少的人被刺中要害,当场毙命,一时,血流遍地。
“不自量力。”
看见这般惨景,殷向北只是傲然一笑,他一手将韩毅扶了起来,二活不说便拖了对方继续前行。
此时他吃饱喝足,又在韩毅面前大逞威风,真是痛快至极。
伤势不轻的韩毅在殷向北手下毫无反抗之力,他无可奈何地被对方强行拖著离开了发生骚乱的茶摊,一边回头去看那些无辜的死伤者。
苍天无眼,怎忍心让眼前这阴阳魔人造如此多之杀孽!
韩毅想到殷向北乃是自己一时所救,若不然对方也没有多的机会危害人间。
此刻,他心中後悔不已,自他从医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为救活一条人命而感到悔恨不已!
正当殷向北一路豪迈而行之时,他的右臂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疼痛。
扭头一看,却是那冷面虚伪的大夫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唔?”
殷向北眉间稍蹙,略一沈吟,紧紧攥住了一个不防差点打出去的拳头,只是轻轻捏住韩毅的下巴,掰开了对方死死啃在自己手臂上的嘴。
这家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又受了伤,但是嘴上的功夫倒是厉害。
殷向北瞥了眼自己臂上的伤处,又看到韩毅的嘴角也跟著滑出血丝,一脸不在乎地讥讽对方道,“噢,你这是饿了吗?我的手可不是猪蹄啊!”
韩毅听他这般讥诮,深感自己的力量微薄,竟是无法伤到这个阴阳魔人丝毫。
他恨恨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气息变得急促,胸口上的伤也痛得更加厉害,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症状。
殷向北见状,伸手解了他的哑穴,手指又在对方胸口游走一番,轻轻触动数个穴位,虽然他没学过医,但是常年习武的他,对於人身体上每一处经脉的知晓并不比那些悬壶济世的大夫们差。
片刻之後,韩毅的气息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滥杀无辜,畜生之为!”
韩毅情知现在的自己实在斗不过这个阴阳人,他慷慨凛然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勉强站直了身体,出口便是对殷向北的痛骂。
只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的拳头大谁就来说话的殷向北对於韩毅这般所谓正义的言论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家夥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也吃了不少苦头,怎麽还是学不乖?
想当初他在圣教中曾豢养了一只豹子,那豹子最初也是对自己龇牙咧嘴,但是在挨了自己不少收拾後,如今见了自己便是一副听话的模样。
这家夥总说自己畜生之为,但对方的行径却似乎连自己养的那只畜生都比不上。
若不是看在韩毅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而且又与自己之间有过云雨之欢,能令自己放松地沈溺其中,否则,殷向北还真是想马上杀了这个只会说废话的迂腐大夫。
“我解开你的穴道,不是想听你废话的。你以後每骂我一句,我就杀一个人。哼,方才你骂了我,接下来,我见到谁,就杀谁。”
“你……”
韩毅显然是被殷向北这强横霸道的无赖言语所震慑住了,而且他也知道对方这般的阴阳魔人,心理必是早就扭曲异常,视人命如草芥。
他痛苦地咬了咬唇,轻叹了一声,苦笑著说道,“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我,骂你的人也是我,所以,你便杀了我吧。”
殷向北看怪物似的盯了会一脸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韩毅,冷笑著说道,“老子就不杀你。”
(十八)
拿别人的命来威胁韩毅,这个主意殷向北真是打对了。
果然,接下去韩毅不再堂而皇之地与殷向北作对,仅在目光中保有对这个阴阳魔人的愤怒与无奈。
殷向北用抢来的银两买了一辆马车,亲自驾车带著对自己充满鄙夷的韩毅去往魔教总坛。
连续行了半月的车,殷向北的伤势在他每晚的吐纳调息下恢复得不错,倒是韩毅因为气郁难解,又未能得到完好的休养之故,自身的伤势反倒更重了。
夜幕初降,殷向北将马车停在了道边,准备休息一宿再继续赶路。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将马车牵进了道边的林子里,这才掀开围帘,钻进了车厢内。
韩毅面目憔悴地躺在角落里,他一见殷向北进来,顿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殷向北自然也知道对方对自己又恨又怕,不过他倒是毫不介意这一点,顺手取了包袱里的干粮,自己掰了个塞在嘴里,剩下的一半丢在了韩毅的身上。
“来,喝点。”他取了水囊灌了口,见韩毅口唇干裂,好心地把水囊递了过去。
韩毅勉强咬了两口干粮,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殷向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对方的胯间。
这家夥虽然外表看上去正常无比,甚至还长得颇为英武俊朗,却不料内里不仅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不说,还是个为人狠毒卑鄙的混蛋。
殷向北见韩毅目光一动,也随之往下望去,当他顺著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跨部时,这才惊觉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中何尝未藏著对自己的讥诮与嘲讽?
瞬间,殷向北的脸色就变了,他此生一直追求出人头地,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不起身体异样的自己。
如今这个丝毫武功也不会,只会口说仁义的虚伪男人竟敢明目张胆地暗讽自己的生理缺陷?孰可再忍?
殷向北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将韩毅打倒在车厢底部,扯起嘴角,狠狠骂道,“你他妈看什麽看?怎麽,到现在还想讥讽老子是阴阳人吗?看来,我还没让你明白你的处境!”
说完话,尝过鱼水之欢,食髓知味已久的殷向北一下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他毫不顾忌地在韩毅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私处,阴笑道,“你不是很关心我这里吗,今天就让你近距离接触个够!”
韩毅看殷向北满目狰狞嚣张,情知对方烈性再起,必要逞凶纵欲。
这阴阳魔人果然是自卑乃至自傲,心中早就扭曲,自己又怎能将他与常人一概论之。
韩毅自知与殷向北这人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屡遭殷向北折磨,也早就对此人不抱期望。
他见对方气势汹汹地压过来,只能低低地苦笑一声,心道自己救人无数,终於还是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殷向北捋了捋自己的分身,只觉得下身的另一处似乎也需要爱抚。
很少会亲自去碰自己女性性器的殷向北,或许是因为在韩毅面前早就被拆穿了身体的真相,此时竟有了一种大胆和疯狂的想法。
他扯住韩毅的头发,将对方的头颅拉到自己的胯间,唇上轻轻一动,低沈的嗓音不怒自威。
“你不是想了解双性人吗?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舔一舔我那多出来的东西,或许,你还能借此知道些什麽。”
听得如此屈辱的话,韩毅自然不肯从。
他捂住胸口折断的肋骨,愤恨地盯著满脸张狂邪恶的殷向北,慨然说道,“你除了会以武力逼人,你还会什麽?除去你这身非凡的武力之外,你也不过是个畸形的双性人罢了!”
韩毅说出这番话,心中已是抱了死志,对於因为自己误救此人而引出的桩桩血案,他的内心自然是存有遗憾自责的,而如今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辱他,身为男子,韩毅又怎能甘愿再三受辱。
越听韩毅这麽骂,殷向北心中就越好笑。
他心中想的是,当初在草庐之中,这男人对自己分明是存有几分爱意的,此时却转脸与自己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果然,白道中人甚是虚伪!
殷向北哈哈一笑,用力将韩毅的脸直接压向了自己的胯间。
“你如不从我,一路之上只要见到活人,我就杀了他们。”
他冷冷地盯著韩毅艰难转动的头颅,片刻後,下身的肉唇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酥麻的感觉,那感觉大异於分身的感受,令他浑身都忍不住舒服得一颤。
(十九)
从未开启过的私处让殷向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一直以来,殷大教主从不愿承认自己这丑陋畸形的下体,更不愿正视长在他男性性器下面的耻辱。
他虽然在床上总是靠自慰来发泄欲望,但他的双手只会摩擦在分身处,丝毫不会碰到那两扇柔软的肉唇。
那是耻辱,英雄如他,怎会自取其辱?
但是现在,韩毅那笨拙地舔弄让殷向北愉悦异常。
他心中长久的压抑与自卑在被韩毅屈辱伺候的时候,完全得到了释放与满足。
独居山中,清心寡欲的韩毅并不是不觉得屈辱的。
但是他认为这样的屈辱比起让这个魔头再肆无忌惮地乱杀无辜来说,他尚可忍受,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楚之情却不受控制,韩毅正麻木地伸著舌头舔弄著殷向北下身气味腥臊,并渐渐溢出淫水的肉唇时,一行热泪终於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正爽得仰头叹息的殷向北感到下身被水沾上,顿时警觉地推开了韩毅。
“你做什麽?”殷向北眉峰一挑,抬袖遮了下身,冲韩毅怒喝到。
这家夥真是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然而方才那水又究竟是什麽,竟还带著温度……
韩毅被殷向北用力一推,胸口的断骨又免不得疼痛难当。
从未受过如此多委屈的韩神医仰面倒在车厢底部,微蹙的面容之间散落著一抹忧伤痛楚与不甘的愤恨。
他捏紧了拳头,只恨自己无力反抗这个阴阳魔人,自己好心救他一命,竟是害人害己!
殷向北见他不动,心下也难免有些狐疑,他挪到韩毅身边,俯视著对方,这才察觉这个素来说话毒辣为人冷漠的男人居然哭了。
“这……”殷向北忽得感到一阵手足无措,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慢慢才回过神来。
说起来,自己这下面不是早在昏睡中被这男人亵玩了无数次了吗,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稍微强迫他主动些,他怎麽就在哭了!
难道早先在山中草庐里亵玩自己下身多次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面容冷漠却带著泪容的家夥吗!
殷向北最是不耻男人落泪,他见韩毅这般悲戚,只是扭过头冷哼了一声,口中还不屑地斥道,“这时候你倒装模作样起来了?哼,想当初你整日玩弄老子的下身,甚至还画图留念,那时却没见你如此勉强!”
说到玩弄下身这些字眼时,殷向北方才被舔弄的舒服的下身又多了些感觉。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那个对於他自己来说都算禁域的地方,浑身又是一颤。
正当殷向北沈湎於对他来说异常陌生但是刺激的感受时,躺在他身後的韩毅挣扎著爬了起来。
深知自己不该在这残忍冷酷的阴阳魔人面前流泪,韩毅随即擦去了未干的泪痕,他深深吸了口气,啐了口嘴里腥臊的唾沫,冷笑道,“若不是为了近距离研究阴阳人的特性,我宁愿这一辈子也不要碰到你这肮脏畸形的身体!”
“什麽!”
殷向北方才对韩毅有的一点点同情之心顿消,他瞪了眼,冲韩毅怒目相对,一只手已忍不住凝结起真气抬了起来,真个似要一巴掌拍死对方似的。
韩毅毫无畏惧地挺直了腰身,他漠然盯著殷向北,镇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肯服输的坚毅表情。
被这阴阳魔人三番四次辱弄,对他来说,一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和韩毅相处了这段时间,殷向北岂不知道对方的性子,他怒目与韩毅对视了一会儿,见对方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架势,手终於还是缓缓了放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低著头,翻眼看著韩毅,阴沈地笑道,“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杀了你就真地可惜了,留著你慢慢作践才好玩。”
殷向北穿好裤子,抬头果然看到韩毅被自己这番话气得面目通红。
他又是一笑,探手将韩毅搂在了怀里,低头狠狠吻了吻对方。
在殷向北怀中竭力反抗的韩毅让这场突如其来的厮吻变得更加激烈,那悲愤无奈的呻吟声撩动著殷向北的内心,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禽兽!”嘴角还挂著殷向北的唾液,刚被松开的韩毅急不可耐地赶紧抬手去擦。
殷向北眉头一纵,神情又变得阴沈了,他真是搞不懂这些假仁假义的正派人士,明明在草庐里的时候,对方可使三番四次地主动骚扰自己,而现在换了自己主动骚扰他,怎麽就成禽兽了?
然而还没等殷向北真地发火,韩毅终於支撑不住连日来不能好好休息的重伤之躯了,他面容纠结地望著不肯放过自己的殷向北,一口淤血猛地喷了出来,刚好喷了殷向北一脸。
殷向北见他又开始吐血,也只好暂且放下心中愤怒之情,立即出手抵在韩毅背後,将自己浑厚的真气渐渐输入对方体内。
韩毅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随著一股温和的热流从背心处进入自己的身体,再轻轻地走遍四肢百骸,他也知道这是殷向北以练武之人特有的功力在替自己疗伤。
殷向北的伤应该还没痊愈,他会这样消耗功力救自己,倒真是让韩毅没有想到。
看见韩毅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殷向北这才淡淡地翻了白眼说道,“哼,到头来,你还不是要我这个禽兽来救?”
(二十)
忽然,马车外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殷向北目中一沈,顿时察觉出了什麽岔子,他看了眼怀中的韩毅,压低声音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不要轻举妄动。”
韩毅重重喘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他现在伤势不轻,就算想轻举妄动也是做不到。
马车的门帘一拉开,殷向北甫一探出头,果然看到周遭已围满了手拿刀枪的武林人士。
也是,他这一路恣意杀人为乐,行事狂放不羁,早就被白道人士盯上了,只不过仍有人不敢相信被七大派围攻逼死的魔教之主殷向北竟还活著!
殷向北其实也早有所料,虽然他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但是无心已死,这天下真正能对付他的人只怕是再也没了。然而当他这麽以为的时候,他万万不会想到马车里躺的韩毅才是他下半生的真正克星。
刚在马车里才舒爽了一番,如今出现在众多白道的仇敌面前,殷向北还是忍不住提了提裤子。
不管如何,他总还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那可耻的秘密的,否则他也不会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让白道中人生擒自己。
“嘿,好热闹啊,这麽大晚上的,你们一路赶来,可真是辛苦了!”
“哼,老天不开眼,怎麽没收了你这恶贼的命!”
说话的乃是侠义盟的林掌门,此次他们听说沿路发现了酷似殷向北之人,随即便立即纠结了附近的白道人马匆匆赶来,随著连日来的摸底,众人无不惊愕地确定了那个吃饭从不给钱,动辄断人筋骨,还带了名伤者的男子正是本该死於奔马原的魔教之主殷向北。
殷向北听到他骂自己,也不生气,他仰天一笑,目色凛冽地盯著那一圈围过来的人,双手微微一曲,骨节也随之作响。
“少废话,今夜你们既然送命过来,我正好配你们玩玩!”
韩毅不能动弹,他胸口的伤痛得很厉害,如果他真地轻举妄动,说不定断骨便会插进他肺里,让他再也不能动。
他并不是怕死,甚至他也想过这是一个让自己摆脱殷向北的侮辱的好主意。
但是当他又想起对方那凶狠残忍的威胁时,他不难想到殷向北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是否会在接下去的一路杀人泄愤?而自己好歹也是八尺男儿,若就这麽因为畏惧对方对自己的折磨与羞辱,轻易就死,那麽岂不对不起抚养自己长大,交给自己悬壶济世使命的师傅。
韩毅闷闷地苦笑了一声,心中难免有了几分酸涩。
他听到外面似乎已经打了起来,刀剑争鸣,情势不甚清晰,他不知道是殷向北占了上风,还是外面那帮来抓殷向北的人占了上风,身负重伤的他只能静默地躺在马车里,静默地等著刀光剑影落幕的那一刻。
正如殷向北所想,无心一死,这天下已是再无敌手。
他的手中是一柄夺过来的刀,刀刃上沾满了鲜血,包括林掌门在内的众多前来抓他的人无不浴血苦战。
殷向北开始有些厌倦了,他不再饶有兴致地逗弄这些所谓的白道人士,每一下出刀都不再克制。
毕竟,对於魔教教主来说,杀人实在是一件太正常又太爽快的事情。
在殷向北彻底动了杀意之後,林掌门带来的人立即躺下了一半,而他本人也在挡下殷向北来势汹汹的一刀之後,喷著鲜血撞进了马车之中。
四周的人看到为首的林掌门在殷向北的刀下竟走不过几招,这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这个七大门派掌门联手都无法打败的男人,又岂是他们这些喽罗可以抓住的,还不如趁现在有命,赶紧跑掉。
大部分人总是惜命的,在看到现场的惨状之後,开始有人弃刀逃跑,紧接著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阴霾的月光下哀嚎著逃离了现场。
殷向北嘿嘿笑著,提著刀走近了撞破马车跌入车厢的林掌门。
对方被他的刀气震得够呛,此时已是面无人色,忽而他转头看到自己身边赫然还躺著一个人。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林掌门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韩毅,他想这个人躺在殷向北的车里,必然是对方所重视的人。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麽侠义了,说到底,终究是保命要紧。
殷向北提著刀的手不轻易地轻轻颤了颤,他倒真没想到平日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夥竟会在危急关头用一个本就身负重伤的傻子来威胁自己。
“你杀他干嘛?他也不过是个烂好人罢了。”
殷向北目中露出几分不屑,冷冷看著慌乱的林掌门,以及到这时候还是一副冷漠镇定神色的韩毅。
听见殷向北这麽说,林掌门反倒更确定了自己手中这人对於殷向北来说必然很重要,他有些得意地紧紧掐住了韩毅的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颇为狰狞。
“你快让开,放我走!不然我真地杀了他!”
韩毅被掐得一阵难受,他微微睁著眼,竭力地想从那双扼住自己的咽喉的手下挣开。
殷向北却是站著不动,亦不出声,他的面容在凄清的月光下看上去冷酷异常,宛如魔王降世。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之人,现下韩毅这傻子该明白一些道理了吧?这世上的人所行所做,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平日纵然伪装得如何仁义善良,到了紧要关头,终究还是会露出真面目来的,就像这位号称侠义盟的林掌门一般。
林掌门看到殷向北不为所动,惊慌之下,心中陡然起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反正自己要死的话,好歹也要拖一个走!
心中恶念一现,林掌门顿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韩毅挣扎不得,呼吸不得,渐渐地脸色都变得紫胀起来。
他恍惚地看著提著刀站在月色之下的殷向北,隐约之间似乎看到对方那英俊飞扬的冷酷面容上,多了一丝总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嘲讽笑意。
“啊!”
就在韩毅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松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林掌门凄然的惨叫声。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双手已然被殷向北挥刀斩断,竟没能做出丝毫闪躲。
韩毅喘著气,看在倒在地上,双臂汩汩流血的林掌门,第一个想法竟是替对方止血。
他刚想俯下身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手臂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你没事吧?”殷向北嘴角微弯,颇有几分得意地对韩毅笑道。
韩毅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命竟是被这阴阳魔人救了……
他刚要说话,却见殷向北神色稍变,对方手中的刀又举了起来,看那架势是要砍死这地上的伤者。
“不……不要杀他。”
虽然刚才才差点被这人掐死,但是韩毅骨子里仍是不忍再见殷向北杀人。
“妇人之仁。”殷向北冷哼了一下,握刀的手稍微一滞,却又继续猛地挥了下去。
韩毅吃惊地看著刀光划落,本以为脚下这人必死无疑,然而低头一看却发现那柄刀只是插在了对方头部的泥土里。
林掌门本就伤重,在这番惊骇之下,顿时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哼,算他走狗屎运了,你还不快跟我走!”
殷向北满面不爽地啐了一口唾沫在林掌门身上,转身便翻身上马,他瞪著还迟疑不走的韩毅,语气也恶劣了许多。
真是去他奶奶的,自己这辈子随心所欲,还没人敢对自己的行事多做干预,然而也不知怎地,这家夥出现後,便一直让自己觉得束手缚脚的,这一次更是没出息地听了他的话!
殷向北越想越气闷,可他又实在不想再让韩毅同自己继续别扭下去,毕竟,这麽一个可以供自己毫无顾忌泄欲,而且又似乎对自己有几分爱慕之心的家夥还真是难得,若是把他气死了或是逼死了,日後只怕也是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