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18

笑翻天: 人兽之森 41-50

41.最牢固的纽带

  卡罗不紧不慢的吊在沈天雄身后,心下郁闷,虽然说有了个完全免费的实验品让他就近观察,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哪天会为了研究男人怀孕的奥秘而把自己给解剖了,但是一个没有孕夫自觉,而且还活蹦乱跳的老乡真的很麻烦啊!
  他现在可不可以把人给跟丢了,然后只能去找貉求救,顺便再脆弱下,需要跟貉滚个草地以寻求安慰啊!想着想着卡罗放慢了脚步。
  不过这个试验品目前来说有点脆弱,也许我一个没看好,哪知没长鼻子的兽轻轻的一碰,他就会和那些个玻璃容器一样,砰地一声四分五裂,从此成为一堆废品?不行!这可是珍贵无比的实验材料啊!怎么可以随便的就被浪费?
  “喂!你知道这里是在哪里么?你认为仅凭你一个人就能找到你的卡加?”卡罗没好气的道,是块随时随地的散发着诱兽的香味,让是只兽都恨不得舔上一口再带回家珍藏的肥肉也就罢了,偏偏这块肥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块肉,还自顾自得想要送肉到兽口!
  天!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悲催的人存在?
  “我…..”沈天雄顿时无语,任由卡罗将他拉扯着走。他只想到找狼人,下意识的认为只要狼人在身边一切事情都能够解决掉,却忘了这里是兽人们的大本营。即使他能够感应道狼人所在的方向,即使不认识路他也能够找的到它,但是以宴会上狼族人对自己异样的态度看来,自己一个人上路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一路上,两人顺着沈天雄感应到的方向,在卡罗大肆的赶跑流着口水的族兽一二三四五六七……后终于到达狼族宴会时储存物品的地点。
  站在一堆物品中间与狲清点着货物的狼人突的抬起头来,它感觉到它的奥森的气息了,不安、焦躁、害怕……
  “狲,你先等我一下!”说罢,狼人一个起跃便不见了踪影。
  “奥森”狼人欢快朝着伴侣奔去,有谁能理解它此刻的心情?令它慌神令它思念的伴侣,此刻也在思念着它,这份思念是这么的强烈!
  “卡加…..”是狼人,沈天雄愣愣的而看着狼人意气风发的身影,半天挪不动脚步。本已渐渐平缓的恐慌在见到狼人的那一刻,便如同一个黑洞涌起,瞬间的侵蚀着心口,心下空荡荡的,惶惶难安。
  “奥森,怎么这么晚了还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完全忽略掉卡罗的狼人怜惜的用鼻子蹭上伴侣冰凉的脸颊,“都冻成这样了”都是做母兽的兽了,还这么的大意,紧紧的将伴侣搂进怀里,狼人蹭着伴侣凉凉的颈子埋怨着。
  得!他成空气了!也好,他正好找他家貉去,反正那个孕夫有他家卡加看着料想也不会有问题,卡罗瞥了眼黏黏呼呼的搂在一起的一人一兽,耸耸肩心下泛着酸的走了。说来,他家的那位还从来没有抱着他走过!
  “卡加,我问你……”沈天雄演了口口水,满嘴苦涩,问它什么?问它他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狼人一路上的言行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他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是最好的答案?
  即使这些他一直刻意的忽略,但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再自欺欺人下去?难道非要有一天孩子都生出来了,才被人指着鼻子骂迟钝?
  责问它为什么要把他的肚子搞大?先不说后来的欢爱都属他自愿,就但说搞大肚子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女人的这种功能,就更别说狼人了。
  “什么事?”半天不见伴侣开口的狼人抬起头来,感受到伴侣心中的一些思维波,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奇怪了,母兽不应该是第一个感应到小崽子存在的兽吗?而且怀孕了不是应该高兴么?为什么它的伴侣此刻的心情却这么的沉重?
  “我问你,如果我肚子里的没有了,你会怎么样?”如果现在坠胎还来不来得及?沈天雄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狼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心下的想法尽数被狼人获得,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只是孩子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听不懂伴侣话中意思的狼人抬起伴侣低垂的头,对上伴侣黝黑的眼睛,采取最直接的办法。
  小产!虽然沈天雄及时的闭上了眼,也及时的收敛了情绪但是敏锐的狼人还是从伴侣一闪而过的视线中获取了信息。
  “绝对不可能!”狼人一爪掐住沈天雄的下额,强迫他看着它,语气凌厉,怒意飙升“我告诉你,我的小崽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生,长大!”
  强烈的压力迫的沈天雄快要喘不过气来,害怕的睁开眼,恐惧来源于未知,只要看清楚了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但是眼中狼人愤怒的几欲发狂的表情,仿若实质的刀一般不可置信的眼神,却生生的扎的他心口生疼,比他闭上眼更加的难受。他让它感到失望了么?一个连肚子里的骨肉也想谋害的人?
  “无论它是谁,只要它胆敢伤害我的小崽子,哪怕是追到森林的尽头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它!”狼人坚定的直视着沈天雄,宣誓。
  狼人从未用如此狰狞可怕的表情对他说话,哪怕他曾三番四次的逃跑,它也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它真的生气了!沈天雄双手微颤。
  “哪怕那个人是我崽子的母兽!只要我的崽子有事,他也绝对逃不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狼人磨着牙,一字一顿的警告着,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想要对它们不利,否者我绝对不会爪下留情!
  如果坠胎的话,他的处境肯定会更糟!也许不用等太久他就会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而且还是死在狼人的口中,真正的一点渣都不剩!感受着狼人内心最为真实的决心,沈天雄胆怯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最好记牢了!不用言语,甚至不用眼神的交汇,沈天雄便能明白狼人的想法有多认真。
  哪怕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它们,但是即使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也绝对不能原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它们的母兽却还想要伤害它们?它不懂!其实它从来就没有懂过他?狼人心下悲凉的向着狲所在的方向走去。
  “天雄……”女人哀切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沈天雄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女人正被那只叫狲的用绳索拴着攥在爪里,拼命的挣扎着。地上
  “不要多管闲事”狼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淡无波,却让沈天雄凭白的升起一阵寒意。
  沈天雄抬起头,我从来不喜欢管闲事,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把她换给了狲,她已经是它的东西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即使你不喜欢女人,但是好歹她已经跟了我们这么久,即使是一只小动物也会对它有感情吧!而且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要送这个女人出森林的吗?”
  “冷酷?我有吗?我用这个女人给我们的幼崽换了奶兽,还换到了你们魔族喜欢的谷粒,很划算不是吗?”狼人扫视了一眼脚边的物品,开心不已,狡诈的道“我可没说要送她回去,我只是答应不为难她而已。”
  想想狼人转头对着狲道“狲,这里有我就成,你先走吧!”看这架势,它的奥森可能还要再跟它闹一阵子,家丑不能外扬!
  “慢着,狲你不许走!要走也得把她留下,然后把这些东西都带走!”沈天雄挣扎着从狼人身上下来,向着狲走去,哪怕他的举动会惹怒狼人,他也要去做,女人是他和狼人不能推卸的责任!
  “天雄.....”女人眼泪汪汪的凝视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狲看向沈天雄,再看向冲它使眼色让它快走的狼人,心下了悟原来貘卖掉它们的小宠的事根本就没有和它的奥森达成一致!唉!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了!狲偏头看向女人,交易都已经成立了,它自然是不可能再把她还回去。
  “狲!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卖给你!”沈天雄直视狲,并不胆怯,他知道在他肚子里的东西出来前只要狼人还在,他都是安全的!没想到到头来,唯一能让他依靠的尽然是这种东西!
  “够了,别闹了!哪有卖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没有半途反悔的狼人!”
  “你说过不为难她,但是你都已经把她卖了,这还不叫没反悔?”它在故意装傻,沈天雄心底抽搐,最初的害怕一扫而空。
  “我怎么就为难她了?我不仅没有吃了她,还给她找了个好主人,从此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她听话,她就能过的很好!”我已经对她够好了!狼人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是呀!我对她很满意,她跟着我肯定不会吃苦!”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怎么想怎么舍不得,狲连忙插话道。
  “把别人卖给其它的兽作奴隶就是为她好?笑话,是不是哪一天你把我也卖了,我也该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沈天雄无力的看着狼人,这就是人与兽之间的差异,即使语言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交流的点缀物,但是无论是它们的思维方向,还是价值观都不一样,固执己见是他们之间交流的最好结果!
  “你不一样!我怎么会把你卖掉?”狼人坚定的看向沈天雄,你是我的伴侣,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沈天雄松了口气,其实,只要不触及它的底线,它们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看向自己凸起的腹部,虽然这个东西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但是不可否认它确实加强了它们之间的联系,给了他更大的保障,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认了。
  “那个貘家的,这个魔族是我的小宠,小宠的地位可比奴隶高多了!”气氛缓和了,看来这个女人的小命是保住了!呵呵……
  女人缩在一旁,安静而幽怨的看着男人。
  “卡加,你听我说这个女人是我带来的,我有责任保证她在这里过的好”沈天雄没有理会狲,事情的关键不在于它,而在狼人,只要搞定狼人,狲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沈天雄低下头语气一顿,而后又抬起头来哀怨看着狼人,摒除杂念,暗自催眠“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会自责的连觉都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卡加,如果哪天我病死了,你不要为我伤心,就当我是在赎罪吧!”
  “不行!你不能死。狲!”狼人看向狲,既然交易不能成立,只能按照古老的法则处置了。
  “唉!好吧!”狲不甘愿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沈天雄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之只见狲突地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其粗鲁的扯起,爪子伸向女人的脖子。
  “放开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女人张惶失措的祈求,泪水滑落到狲的兽爪直达狲的兽心,狲爪下一顿,心中不忍,多可爱的小东西,就这么的没了,太可惜了!
  “住手,你想做什么?”
  “奥森乖!很快就好!”狼人紧紧的扣住沈天雄的双肩,不让其冲上前去。
  “根据狼族法规,凡是已经成立的交易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完成,那么交易中的物品只有两种出路,被它们的主人杀死或者贡献给族里,当然像是小宠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就地处决!”本已离开的卡罗突然冒出来,解说道。
  “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沈天雄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卡罗,卡罗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他肯定有办法。
  “没有!”卡罗板着脸耸耸肩,沈天雄心下一沉,看向狼人,确实是这样!沈天雄绝望了。
  “不过”见成功的吸引了沈天雄的注意力,卡罗又道 “若是你不再阻止它们的交易,那么女人的小命就能保住了!”说罢卡罗往旁边一挪坐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里的草长得异常繁盛?嗯,值得研究!
  沈天雄看向女人,她正哀伤的看着他,沈天雄心下愧疚,但是现今能保住女人的命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它的只能以后再说吧!
  “狲!你要好好的对她!”现在能他唯一能作的就是期望就是这只兽人心地能好点,如果能像狼人对他一样对女人,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放心!只要她听话我就绝对不会让她饿着!”在兽人的眼里最大的痛苦与惩罚莫过于饿肚子!
  “天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的声音凄楚而怨愤,她不能离开它们!
  沈天雄闭了闭眼,心下无奈,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有什么资格来为别人许下承诺?狼人摸了摸伴侣的脑袋,只觉伴侣的思维实在是复杂,有很多的情绪它都能接收到,但是还是不能理解。
  “啊!对了,我来是为了通知你们村子里又有了战事,长老叫你们过去。”卡罗站起身来道,“另外再带走他!”卡罗伸手指向沈天雄。


42.狼人出轨了?

  沈天雄随着卡罗回到他和貉的石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色降临。
  每日的需求再次被卡罗以男人们的方式舒缓一点后,沈天雄慵懒的半卧在床上,实在是忍不住的问“你说它们怎么还不回来?它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放不下心来,难道他对狼人的依赖已经到了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据我所知这个星球主要生存着半兽人,魔族,以及普通的动物这三种生物”卡罗板着脸眼神平缓,手下不停的做着家务,仿佛没听到沈天雄问话一般,说着其它,其实他也不想从头将起,但是对于文盲他要有足够的耐心!
  完了!这家伙又要长篇大论了,卡罗话一出口沈天雄便连忙打断“你只要告诉我这次的战争的大概规模就行!”这样他就能大概判断出这次战争的影响范围,狼人所面对的危险有多大。
  “你别急,先不说讲话是门艺术,咱们应该懂得含蓄!就仅说以你这个地球来的在这个世界的文盲程度,即使我真的给你分析了这场战争,你就真能听得懂?”卡罗面无表情的将沈天雄损了一通,清清嗓子又道。
  “虽然讲话要注意语言的优美性,但是为了配合你这个新世纪的文盲,我还是说的形象点好了。”卡罗不动声色的又挑拨了一次,瞥眼看向沈天雄,可惜呀!可惜,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卡罗心下遗憾。
  文盲?沈天雄心下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能不承认,比起这个研究狂老乡,他对于这个世界常识的了解确实是是匮乏的可以。
  而且对于变态来说,你越是跟他计较他越是高兴,怎么着他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家伙。看着卡罗一闪而过的憋屈样,沈天雄乐开了怀,你以为你是面瘫我就看不出来你丫的小心思?一时间对于狼人的担心也稍稍缓解了一点。
  “这个世界你可以看成一个大蛋糕,蛋糕的最外围的花边是人类的聚集地,再往里一层可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大块,这四个方向分别由虎族,狼族,猿族掌控,而北面由于气候恶劣且多变,所以在哪里生活的种族最为复杂也最为凶悍,多为各族的亡命之徒,故而无论是兽族还是魔族任何一方势力都难以插足,一直混乱至今,简称三不管地带。”
  沈天雄看向喋喋不休的卡罗,心下一阵烦躁,双手抚上突然之间猛烈的抽搐的腹部,按照试验多次的方法来回安抚,但是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法这次却没了作用。
  虽然存在戏耍沈天雄的心思,但是卡罗任然尽职尽责的履行着扫盲这份圣神的职责,非属正常人的卡罗再次忽略掉唯一听众的不适 。孕夫嘛,肚子痛一下正常的很!
  “至于蛋糕的另一半,无论是我还是这个族里的任何一只兽都不知道!”卡罗愧疚的说着,如果不是他舍不得貉,他现在都可以出一本兽人世界的《地理志》了。他终究不是一名合格的学者啊!
  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土著都搞不明白的事,值得你这么伤感么?果然这些研究狂加变态的想法都是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沈天雄抽了抽嘴角,换个姿势,小腹的骚动还是没有平息,真他妈的难受!
  心情不好的人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沈天雄粗声粗气的道“这次的战争每个兽人都要参加?”得到答案的方式有很多种,一条路走不通,换个方式也许得会得到更有用的东西!
  “像这种小型的征伐哪用的着每个狼人都去!”卡罗一个斜眼看向沈天雄,脸部肌肉僵死,但是那眼神却明明白白的透露出鄙夷。“而且这次和魔族杠上的只不过是邻近的一个狼族而已,我家貉它们这次只不过是去支援外加历练而已!要是这种小打小闹都能翘辫子,那它们还活着干什么?白白的浪费粮食?”心情黯然的卡罗说起话来更加的刻薄。
  虽然卡罗的话很难听,但是此刻听在沈天雄的耳里却分外的顺耳,再瞅瞅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当下也放下心来。看来这种征伐确实是常有的,不然卡罗也不会习以为常,不过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愣神间,“哐”的一声门突地被卡罗打开,却见门外正站着面色铁青的貉,身后再无它兽!
  狼人没有回来!
  “貉?貘它现在在哪里?”貉是和狼人一起出去,也应该会一起回来,但是貉现今独自回来了,而且看样子心情很不好,那难道狼人它出事了?
  貉深深的看了沈天雄一眼,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难道狼人真的出事了?沈天雄心下惶恐不已,声线颤抖着“貘它怎么了?”
  貘看向沈天雄的眼神柔和且带着怜悯,心下不忍“你去了就知道了!”
  长老的石屋里,貉和卡罗站在外间,沈天雄向内间走去,光线昏暗莫不透风的屋里,狼人平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声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味,是狼人的血!
  沈天雄心脏狂跳起来,双手紧紧的扣住门沿,双腿酸软再也无法移动一步。如果狼人真的死了,他们该怎么办?沈天雄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圆滚的腹部,小小的心跳传来,仿佛也在寻求他的安慰。
  “是雄雄吧!进去看看它吧!”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淡然的声音仿佛一阵清风瞬间抚平沈天雄心中的不安,回头看去,是长老,干涩的兽眼里充满了鼓励,
  “狼人它?”沈天雄咽了口口水艰难的问,拜托一定要告诉我它没事!
  “去看看吧!”长老安抚的笑着,年轻真好啊!
  看着眼前的老兽人轻松的样子,沈天雄霎时又有了勇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狼人会如此崇敬它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如此的挑拨人心,可见其到到底有多厉害!也许将来它们的孩子可以交给它来教育。
  沈天雄靠近狼人,细细打量。狼人的臂膀受了伤,已经被包扎过了,但是它仍旧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双唇用力的抿着仿佛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卡加”沈天雄心疼的抚摸狼人的脸颊,一路下滑到鼻端。没有呼吸?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弄错了!沈天雄不死心的将耳朵紧紧的贴在狼人胸口。
  咚咚咚的心跳声是这么的强劲有力!它还活着!他妈的谁告诉他,把手放在他人的鼻端就能根据他的呼吸状况判断他是死是活?该死的庸医,这他妈的要害多少人被活埋啊!被巨大的狂喜冲晕了头的沈天雄将身旁的长老遗忘的一干二净,抱着狼人又哭又笑起来。
  “唉!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嘛!你们还年轻,即使这次幼崽没了,下次你们也还会有的。”第一次被它兽忽略的这么彻底的长老觉得很新鲜。
  “幼崽?”沈天雄低头向着自己的腹部看去,它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告诉我是狼人肚子里的没了!沈天雄眼角抽搐。
  “貘它小产了!”看来貉还没有告诉他,长老语气沉重,同时心下对沈天雄更加满意,能为貘哭成这样,可见他确实是个好孩子!貘能找到他是它的福气。
  “啊?”沈天雄偏偏头,神色正常的表现出疑惑。心下却咆哮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虽然他确实是上过狼人一次,但是这仅有的一次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真是一次中奖,狼人的肚子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小?
  沈天雄转头看向狼人的小腹再次确认。唔,虽然狼人的肚子近来确实肥了不少,也有点小凸。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将近一年的胎儿该有的大小,至少得有他这个的一半大。
  沈天雄一手抚上每天一个大小的腹部,看向长老肯定的样子。心下忍不住的乱想,莫非狼人背着他在外面和别的兽乱搞?乱搞也就罢了,还被别的兽搞大了肚子?哼!和别的兽就可以在下面,跟我一起的时候就死活都不肯了?沈天雄一想到狼人在外面有了私情就揪心不已。
  “长老,狼人他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一定要把这件是搞清楚!
  “啊?”长老心下微微一愣,看着沈天雄一副醋意十足的摸样,稍微一愣,下时却又将整个事情想了个通透,一双兽眼里充满了笑意,年轻真好啊!
  “貘已经有孕一年多了,确实是你的崽子!不过可惜啊!”长老好笑的看着被猜中心事,有点发窘的沈天雄可惜的道。沈天雄挑挑眉,难道这只老兽在跟他开玩笑?“之所以幼崽始终长不大,是因为它已经吸收了母体里的毒素而胎死腹中,如果不是今天狼人腹部受到撞击小产的话恐怕貘本身也会很危险。”长老叹息连连。
  “什么?你说貘它中毒了?有没有解毒的办法?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沈天雄惊骇蓦然。
  “你不要急,这只是一种慢性毒素,已经在貘的身体里潜伏了近一年之久,想要彻底清除绝非一日之功”长老眼角微眯,注视着沈天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下毒的兽,弄清楚它的目的是什么。”
  快一年多了?难道是女人下的毒?但是平日里他和狼人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会没事?是了,狼人从来不吃女人给的东西,解药应该就在女人每天给他的那碗汤里?可是她为什么要放过他?不要告诉他是因为爱情,爱情向来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像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爱情而手软?如果说是狼人还有点可能。
  兽族与魔族自古以来便征伐不断,狼族最靠近西边的魔族帝国,而女人才刚来魔族,战争就开始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越想沈天雄越是担忧,猛的抬起头来“长老,那个跟着我们回来的魔族女人有问题!”虽然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但是这一点却绝对可以肯定。
  “嗯!”长老点点头示意其已经知道,半眯着眼,抚摸着纯白的胡须静静沉吟不语。
  “好呀!我就知道那个魔族有问题!竟然敢算计我弟弟,看我不把她撕裂了!”一声爆喝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貉,你不要冲动,该怎么作长老最清楚!”卡罗扯住眼看就要冲出门外的兽人,无奈的搬出长老来以便貉能够冷静一点。
  沈天雄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被长老的气场完全掩盖的一人一兽。
  “雄雄你在这里陪貘”长老再次检查了下狼人的状况,转过身来 “貉跟你我来,卡罗你留在这里照顾它们”说罢带着当下就带着貉走了出去。屋外传来貉嘹亮的呼唤声,以及狼族人聚集而来的脚步声。沈天雄心下一松,有这么个厉害的长老在,还能有其他势力捣乱的机会?
  只是狼人怎么现在还没醒过来?以它对幼崽的珍爱程度,它醒来后他该怎么跟它说?
  “喂!你就不担心?不想跟着去看看,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哦!”此地再没了它兽,卡罗原形毕露的引诱着。说实话最近实在是太太平了,害的它骨头都有点痒痒了。他果然不适合这种没有激情的日子啊!
  担心?他该担心什么?沈天雄瞥了眼卡罗没有理会他。担心女人?她若是清白的,长老自然不会为难她。她若是真有问题,他又能做些什么?或者说他有必要为伤害狼人的家伙做些什么?笑话,他不找她算账就算是仁义至尽了!
  担心这个世界?担心这个部族?哼!拯救世界,拯救人民之类的事从来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现在也只想和狼人过普通的日子!什么阴谋阳谋的就让它们随着他的过去一曲不复返吧!
  “小白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鸾儿好不好!”凹凸不平的山道间,一只毛色灰白形似猴子的小兽奶声奶气的双爪紧紧的抱着一只稍微大点的白色小兽的大腿哭着哀求。
  “鸾儿乖”大腿被死死的拖住的小白兽无奈的转过身来“哥哥这次是有重要的事要做!等哥哥把奥森找到,哥哥就再也不走了,永远在族里陪着鸾儿好不好?”
  “嗯,好,哥哥不要走!不过奥森是什么啊?好吃么?鸾儿也要!”圆滚滚得大眼睛还含着泪水,双爪放在脸旁一脸的渴望。
  “哈哈,你们这才多大?就想要奥森了?而且鸾儿啊!雌的可不能找奥森!不然就没有小崽子了!哈哈…..”一只身材高大的猿人走来,一把拎起小白兽“好了!我们该上路了!”
  “小白哥哥……”空旷的山间回荡着小灰兽哀切的呼唤声。
  “什么?女人不见了?”沈天雄惊讶的看向匆忙赶回的貉,失声道。


43.狼人的礼物 上

  “你知不知道她一路上都见过哪些兽?去过哪些地方?”一进门貉便直直的走到沈天雄跟前,神情严峻,语气生硬。心下担忧,不怕那个魔族逃跑,就怕那个魔族还有其它的同伙一路跟来狼族,影藏在周围甚至是族里,威胁到村子的安全。
  它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做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它在怀疑我?沈天雄心下惶惶,下意识的躲开貉的视线,想了想谨慎的道“我不知道,至少我没看见”。
  狼人受伤期间他除了捕猎就是陪着狼人呆在洞里,和女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记忆里女人一直很安分的呆在洞外,而且周围也没有陌生的味道,但是他无法保证女人真的哪里也没去,什么人也没见。
  而在回狼族的路上狼人更是不许他靠近女人一步,连多看女人一眼都不行,更别说询问被狼人支开的女人的行踪。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女人还有其它的同伙,但是既然自己并不知道其它的奸细在哪里,那还是不要便开口的好,不然一个不小心话里有了漏洞把自己绕了进去也就罢了,怕只怕还会连累狼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沈女雄真正的承认了腹中的生物。
  “你们回到村子里后那个魔族都接触了哪些兽?”在没有找出族里的奸细前,族里的任何兽都值得怀疑。
  “没有!”这个可以肯定,沈天雄非常配合的回忆着道 “我们刚一回来就参加了那天的宴会,期间那个魔族一直被貘寄存在保管宠物的地方,之后那个女人就被卖给了狲。是了,在回到族里的时候那个魔族只见过狲!”
  “哎呀!这么说那个狲很可疑哦!那个魔族才刚被被它买走,战事就打响了,你们才刚通知兽前去抓人,那个女人就在它的爪上活生生的弄丢了,这也太巧合了吧?”一直斜倚在墙上冷眼旁观的卡罗,突然插嘴道。说完还抽搐着脸冲着沈天雄眨眨眼,一副我在帮你忙,你要谢谢我的模样。
  丑死了!沈天雄淡然的转过头不去看那张扭曲的脸。
  “哼!我知道了!”仿佛没有看到卡罗的小动作一般,貉往里看了一眼床上的貘,便不再多做停留雷厉风行的离开了。
  “啊呀呀!你说那个狲是会被关起来?还是会被拉出去直接砍了?”卡罗满眼诡异的看着沈天雄,仿佛现在才认识他一般。
  “我怎么会知道?”沈天雄不动声色的端起一盆清水,慢吞吞的绕过眼前的人来到狼人床前,扶着床沿慢慢的让身子蹲下双腿张开坐在地上,喘口气,沈天雄锤锤酸痛的腰,一手将放在床头用过的布类放进盆子里清洗。卡罗是什么意思他明白的很,但是他既没有刻意的去误导谁,又没有想过去陷害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只不过这个事实与他自己和狼人再没有了半点关系而已,他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卡罗挑挑眉,看着沈天雄一副淡然的样子,再看看床上不为所动的貘,本来想扇点风再加点火的他顿觉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得也下不去,只能兀自郁闷。原以为来了个老乡这日子会过的更加的多彩,没想到现在彩是有了,不过这憋屈却也跟着来了!偏生他不仅不能动他,还要时刻提心吊胆的防止他出个什么意外。唉!这年头,搞个研究怎么就这么难呢?
  “得!你忙吧!我出去转转。”卡罗难得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心下却碎碎念,这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翘班,导致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因为乱跑给损失了,他岂不是要哭死?嗯!他一定得给他打个预防针,不能让他乱跑!当然要是能给他那九转十八弯的小心思添点堵那就更好了!“噢对了,你可要记住了,你绝对不能出这个屋子一步!”
  不能出这个屋子一步?是变相的软禁?沈天雄心下猜疑,手上的动作不停,将抹布扭得七分干,慢慢的站起身来,稳住有点重心不稳的身体,拍拍腹中难得安稳的小家伙,艰难的弯下腰仔细的为狼人清理毛发,突的,沈天雄手下一顿。
  从进门起就醒过来,瞪着眼将伴侣它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的狼人在沈天雄转身的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感觉到伴侣顿住的动作,狼人心下一惊,他发现了?
  “卡加,我知道你醒了!”沈天雄宠溺的呼唤着装睡的狼人,心下好笑,这么大的一个块头,行为竟然还这么可乐!其实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他都比较想叫狼人的名字,但是在狼人以它的方式表达了它的不满之后,沈天雄对狼人的称呼就此固定了下来。
  “奥森”一滴圆滚的泪水从狼人的狼眼角滑落,哀伤中含着一份自责、一份不舍,甚至还有点点的一份怯意。“小崽子没了,都是我的错”,狼人哽咽而委屈的哭诉,坚硬的轮廓显出一份少有的脆弱,仿佛是刚刚失去了母兽的幼崽一般惹人心疼。
  沈天雄闭上眼叹了口气,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无措,他从来都不懂怎么去安慰别人,更别说是刚刚失去幼崽的母兽,可是看着狼人这么伤心他真的想做些什么。
  但是他现在该做些什么?传达悲伤的情绪?传达快乐的情绪?传达同情的情绪?不行!沈天雄摇摇头闭着眼,不敢与狼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怕一个不好,狼人将自己狼心狗肺的想法全数接收了去。
  “奥森”狼人的声音哀伤而幽怨,沈天雄头也不抬低头沉思。
  即使他能理解狼人难过的心理,但是却不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狼人肚子里的确实是他的种,但是在他还没来的及对它产生感情的时候就没了,在他眼里它其实就是块肉而已,没了,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也不至于产生悲伤之类的情感。现在他们连感情上的共鸣都没有,他又怎么去安慰它?万一一个不好,它想不开怎么办? 沈天雄死命的往牛角尖里钻。
  他竟然不理它!他竟然连看都不想看它一眼,还仿佛他身上有多肮脏似地里的它远远的!岂有此理!
  狼人气急败坏的一翻而起,一把沈天雄扯到怀中,怒吼“我不就是不小心流掉了一个崽子么!你竟然就这么对我!你就记得小崽子的事,满心思都是它,我呢?我也受伤了我也很难受,但是这么久你连问都不问一下就一直跟我生气!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生育的工具?”
  紧紧的扣住沈天雄的双肩,紧紧的盯着沈天雄的眼睛“你说,你是不是在怪我害死了它!你说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满意?”
  呃?这是什么情况?稍微一愣,沈天雄立即反应过来,摒除一切杂念,专注的想着狼人,将自己的担忧传达给它“卡加,我不怪你,小崽子没了就没了,只要你还在就比什么都好!而且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么?”说着沈天雄抚上狼人的脸颊,拉过狼人的爪子放在自己的腹部。
  “你真的不怪我?”虽然知道伴侣真的不怪自己但是狼人仍然忍不住的问“可是,如果不是我没有早点发现小崽子的存在,如果不是我没有谨慎点不让其它兽打到腹部,它们就会有一个小弟弟了。”狼人难过的来回抚摸着伴侣高高耸起的腹部,将来让它怎么跟它们说?说因为它不小心,所以害它们没了弟弟?
  “卡加这真的不是你的错,我真的不怪你!而且我想它们也不会怪你!”感受到狼人心下的难过,看着形容憔悴毛发暗淡无光的狼人,沈天雄心疼了。这事真不怪它,长老都说了,胎儿是因为毒素而死在腹中,一个死胎它感觉不到也很正常。其实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把女人带在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你真不生我的气?”
  沈天雄疑惑的看向狼人,它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这可不像它!
  “那你证明给我看!”说着狼人将伴侣抱起让其紧贴自己的,一爪抓上伴侣的……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伤员绝对不能剧烈运动,绝对不行!沈天雄咽了口口水,心下反复说服自己。
  “奥森….”
  “那,那就只许来一次”……
  呵呵!它就知道它家奥森不会嫌弃它毛发脏乱,再次印证了自己在伴侣心中地位的狼人心下偷笑。
  唉!年轻真好啊!长老听着门里激烈的声音,叹口气,带着尾随的貘和卡罗走了。
  “喂!你还来!这都第几次了?”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貉,那啥…..”卡罗冲着貉一阵挤眉弄眼,貉回以一个了然的傻笑。
  唉!年轻真好啊!一声声长长的叹息不时在月色下响起。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下午。
  “醒了?你还真能睡啊!”卡罗语气发酸。
  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还没睡醒就要来看顾这个家伙!想着急急忙忙把他扯过来照看它家老婆的貘,卡罗心下不满,自己家的老婆是个宝,别人家的老婆就是活该受罪的命?卡罗随手扔掉手中的果皮,擦擦嘴冲着刚刚睡醒的沈天雄道
  无视掉外间的卡罗,沈天雄环视着正个屋子,仍然不见狼人的踪影。唉!它还真是尽力旺盛,这伤还没好全,竟然有跑的不见了踪影,但愿它只是在村里散个步!沈天雄心下坎坷。
  “找什么呢你?”见沈天雄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卡罗明知顾问。
  “狼人它?”沈天雄看向那张百年不变的扑克脸,心下无奈,说实话他真不想和这个变态说话,每次一看到他那种怪异的眼神心里就堵的慌,但是眼前只有卡罗一个人。
  “你家卡加?当然是给你选礼物去喽!怎么你不知道?走!咱们去看看它给你选的是什么礼物!”惟恐天下不乱的卡罗站起身来招呼着沈天雄跟上,半途却又犹豫了,他的肚子这么大,这在里外都熟悉的屋里倒还罢了,但是到了凹凸不平时不时来个障碍物的外面,万一没看到路上的石子或者坑洞什么的摔个结实怎么办?
  幸好不是又回到战场去了,沈天雄松了口气。不过,礼物?沈天雄心下疑惑,却问道“我不是被禁足了吗?”
  “禁足?谁给你下的禁令?我怎么不知道?”卡罗仿佛没有看到沈天雄的控诉的眼神一般,狡辩着。
  好吧!他就知道这个变态的话不能信!当下无论卡罗怎么挑逗沈天雄都再不搭理他,只闷头向着里屋走去。
  “慢着!你就真不想去?”不行!他一定得去,那么热闹的场面若是少了他岂不是要少掉很多乐趣?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去的了?”虽然他也有点好奇,有点想去看看,但是现今他这个大肚子把他的视线挡了个严实,根本就看不到脚下的路,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磨蹭磨蹭也就罢了,要真去了屋外,指不定会摔成个什么样!
  “呃…..”看着沈天雄慢吞吞的蹭着地小心的绕过障碍物的别扭样,卡罗一时也无语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问题。不过这点小问题可难不倒他!呵呵.....
  “那个我有办法了!你等我一下!”话音未落卡罗便一阵风似地冲出门外。
  于是沈天雄无奈的窝在据说是卡罗家的奴隶的怀里上路了,无视掉即使隔着毛也能看出红透了脸的兽人,心下思量。这狼族也有送伴侣礼物这种浪漫的习俗?那狼人的礼物会是什么?该不会是一头半死的猎物吧!沈天雄眼角抽搐,只觉对于食物就是生命的狼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森林的某处
  “蠢货!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要你还有何用?”一个全身被黑丝斗篷包裹的严实的高大声影冲着上嗖嗖发抖的女人咆哮着。
  “请您原谅!”女人深深的将头颅贴在地上,谦卑的乞求,月色深沉,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一旁侍立的仆从依令而行,毫不犹豫,他们永远只忠于他们的主人。
  “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身影遥视远方,头也不回的问。
  “尊敬的魔王殿下!您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身影后一个同样全身包得严实的身影恭顺且自信的道,微风拂过,随风拂动的黑色袍子中闪过鳞鳞的幽光,空中隐隐约约传来嘶嘶的声音。
  “那个老家伙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你确定你的药还能有用?”魔王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若是前期的毒被那个老家伙解了,那这后期的药还能不能起作用?
  “这个您放心!我的药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您能让您的人将它们放到它们该在的地方,它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它配置的毒药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除的?
  “哈哈!那就好,事成之后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魔王转过头来一手搭上身后身影的肩头,开怀大笑,仿佛并没有听出其言语中的弊端。


44.狼人的礼物 下

  根据狼族的古老法则规定但凡参与了战争的狼人,在上交给族里十分之二的战利品后其余的战利品可任由其自己处置。
  故而虽然此次貘所在的部族的勇士只是前去支援领近的狼族村落,且战事在短短几天里就接近了尾声,但是此次参战的狼人无一例外的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其中有在战场获得的,有在林间捕获的,有在其它弱小的村庄掠夺而来的,大大小小,种类不一的物品就着庆功宴的场地堆积在一起。
  此时天还未亮就出发,准备在伴侣醒来前换好礼物的狼人,带着两头奶兽和两袋谷粒站在交换奴隶的场地发愁了。眼看伴侣就要醒了,它却还没把事情办好,要是伴侣一觉起来见不到它害怕了怎么办?虽然明知道哥哥的奥森会如约去照顾它家奥森,但是狼人就是忍不住的担心,只恨不得随便换上一只,就立刻赶回去。
  “喂!貘,你还没选好?来来我帮你选吧,早点选完你我也好早点回家!”一旁是在看不下去了的兽人,一把将其扯到自己的战利品跟前,不就是换几个奴隶小宠什么的么,用的着这么认真?这都来来回回转悠了多少次了?反正它是数不清了。
  “你看这几个魔族就很好嘛!虽然只剩下雄魔族了,但是雄魔族不仅生命力强,又是杂食性动物,不费肉且好养,更重要的是生育能力比一般种族强,你…..”兽人突地顿住口想起好像就是一个魔族雌性害的貘小产了,唉!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兽人懊恼的向狼人看去,却发现其早已走远。
  兽人几步追上貘,将其拉回到自己的战利品面前“其实你看的这个鸟族也很不错,他不仅能替你干活,还能成为你狩猎的好助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歌声很美,能够让你在歌声中忘记忧愁。”
  “不行,太呱噪了!”狼人瞅了瞅清清嗓子开始一展歌喉的鸟人嫌恶的迈开脚步,说什么最会唱歌,它怎么觉着就一破鸟在死命的惨嚎?就算没有忧愁都要给他嚎出愁来。
  “要安静的?我这也有。”兽人将狼人拉至蜷缩在一起的兔族跟前“你看这些兔族怎么样?它们是所有种族中最乖巧最沉静的,而且长得也不错。”
  “嗯!长的确实挺招兽怜的!”这样的小家伙奥森应该会喜欢吧,难得的是体型也正好和奥森配的上。瞅着兔族的小家伙一脸胆怯低着头不敢看它的摸样,狼人心下满意。
  哈哈!这笔交易要成了,看出狼人已经意动的兽人再接再厉“你别看他们平时一副胆小的样子,其实它们是最为细心最为懂得如何讨主人欢心的种族,用来陪伴你家里的那个孕夫最好不过!怎么样?你想要几只?”
  “一只都不要!”狼人挪动着脚步声音低沉的道。
  “为什么?”兽人奇怪了,刚刚不是还很满意的么?
  “太废柴了,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什么叫做用来陪它家奥森?它家奥森有它守着还用的着其它的兽?狼人心口不一,再看那些娇小的兔族直觉它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废柴?这种小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宠着玩的好不?看来貘是想买个做家务的奴隶,而不是一个可以玩耍的小宠,自觉摸清了狼人想法的兽人将狼人拉到几个猪族人跟前“那你再看看这几只猪族怎么样?既不吵闹又不会太娇弱,虽然贪生怕死在作战的时候用不上,但是做家务却绝对是一流,从打扫屋子到处理肉食再到管理家畜没有一样是它们做不好的。”
  会做家务倒是好,狼人摇了摇尾巴有点动心,不过“这也不行“狼人摇了摇头表示不满看向兽人“太丑了”要是它家奥森天天看着这么丑的生物,让他肚子里的小崽子也受到影响将来长的猪头猪脑的怎么办?
  “那这个熊族?长的不错毛色漂亮,身材魁梧,动作灵活,只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无论是用来做家务,还是用来看门都绝对没问题。”既然知道貘想要哪种类型的,那这交易也就成功了一半,兽人自信满满的继续介绍着。
  “不行!体型太大了,我家雄雄可够不上去。”说罢狼人自顾自的往前走,即使不回头看,它也知道身后的族兽在想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它的那啥不行了而已。
  它要乱想就让它想吧,雄性的尊严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它不在意,狼人学着伴侣的方式暗自催眠,可是它还是在意,狼人猛的顿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礼物换好,早点回去,狼人紧握的爪子又松了开来,仰头看天,这个时候奥森应该醒来了吧?不知道还来不来得急。
  “你不行了?”有点震惊的兽人想也不想的冒出口来。那可不可以让我去帮你?好在在随后一句话在即将冒出口的时候,兽人及时想起那个叫雄雄的是貘的伴侣而不是小宠。
  在狼族将小宠互换着使用,当做宴会的礼物展示给其它的兽,或者拿出来招待客人都什么的都很平常,但是伴侣不一样,身为伴侣的双方没有资格强迫对方去满足别的兽。虽然若是伴侣的一方自愿与其它的兽那啥,作为伴侣的另一方没有理由阻止,但是当着人家伴侣的面说想要那啥也终归不好。
  “什么叫我不行了!你是不是要亲身的体验一下我能不能行?”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你这么不长眼色,就别怪狼爷不客气了。狼人猛的转身,眼角狞恶,十爪在日光下闪烁着银光,步步紧逼。它的面子它自己可以落,它家的奥森?嗯,它不计较就是了。但是别的兽要是胆敢故意撕它脸面,那是死是活就看它的本事了。
  “哈哈!不用了,口误口误.”兽人连连后退面上摆出极低的姿态,还好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不然把这个祖宗惹急了它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兽人暗地里抹了把冷汗。
  奥森?狼人突地转头看向远方,不断的抽动黑黑的鼻头,抖动尖尖的耳朵,再不理会身后的兽人。空气中传来的味道,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无不说明它家奥森真的来了。
  “奥森”狼人欢快的呼喊奔跑着离去,虽然今天好几次都看到奥森来找自己,但是那些个都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呵呵….
  “呼!这个祖宗终于走了”兽人长舒了口气“去吧,去找你奥森去,不要再回来了。嗯?这是什么?”兽人踢了踢脚下的谷粒,瞥了眼悠闲地啃着草的奶兽,心下长叹了口气,看来它还会再来。
  “卡罗,你回去吧。”狼人一把将沈天雄抢过来抱在怀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抱着它叫奥森不想撒爪的兽,直瞪得那只兽害怕的躲闪,这才转过头来摸摸伴侣高高耸起的腹部,对着怀中的伴侣道“奥森,你来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奴隶。”期间看也没看卡罗一眼。
  只是余怒未消,这语气怎么听都喊着浓浓的醋味。
  沈天雄心下好笑,抚顺狼人脸颊没风吹乱的毛发“不是说你要送我礼物么?哪有收礼物的人自己去挑选的道理?”看着狼人的眼睛,沈天雄笑意更深。
  小心眼的家伙,别人好心好意的一路将我带过来,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冲别人发火。
  “呵呵”收到伴侣不带怒气的责备,狼人心下顿时畅快起来“奥森,你看那些都是我们这次的战利品,怎么样很丰厚吧!”虽然因为中途受伤而被迫退出,但是狼人的语气里仍旧充满了自豪,为它的族兽的勇武,也为它的部落强盛。
  “你这是?”该不会是想送我一个奴隶或者小宠什么的吧?和卡罗相处的几天里彻底恶补了一下狼族常识的沈天雄抬头朝着狼人看去,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呃…..看着狼人眼里讨好的光泽,沈天雄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排斥?怎么可能,在地球的时候被社会奴役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机会,有怎么可能排斥?他又不是什么以万物平等为己任的圣人。
  高兴?那倒也不全是,应该说就像是别人给你一个苹果的那种感觉,淡淡的可有可无的欢喜。
  不过他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狼人此刻的心情,看它这么期待的样子,他还是配合一点的好,不管怎么样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
  但是他现在是在是没有兴奋的精力啊,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在他一觉睡醒的时候,狼人就已经将奴隶领回了家。嗯,说起家,它们至今都没有去过狼人自己的家,一直在别人家里借住来着。
  “那你说我们该选哪种的?”沈天雄语气欢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选词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对于一个从小就熟悉这一切的兽人来说,选一个奴隶选这么久,要说没个什么猫腻谁信么?
  “那个,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哪种都不好。”狼人皱着眉头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这个是蛇族的,你觉得的好的话,我们就换了吧!”狼人随意的说着看向那个张牙舞爪的蛇族。
  “不,我对半蛇人有心理阴影!”沈天雄满心的厌恶,避之不及。
  “哦,那你不要的话我们再看看别的?”狼人语气平淡。沈天雄抬头看去,狼人躲闪不及,大大的狼眼里闪烁着满满的欢喜,沈天雄低下头抽搐着眼角,得,他算明白了。
  “其实,这个蛇族真的不好,你看脾气这么暴躁,还冲我们挑衅”都走出老远了,狼人又再次旧事重提补充道。
  “是呀!脾气不好可不行”沈天雄抬头宽容的一笑,配合的说着废话。低头,它那样子像是在挑衅你?我怎么觉得它是在害怕你?沈天雄心下好笑。
  再次被一人一兽忽略掉的卡罗随意叮嘱几句,将家中的奴隶打发回去,便不声不响的紧随在他的实验品身后,见这一人一兽一个大圈子逛下来,却仍然毫无结果,话题又回到,你想要什么样的?你觉得呢?这种无意义的模式上,卡罗彻底的无语了。他们都不觉得累么?话说怎么现在还不发生点什么?这可不合常理!对于卡罗来说常理就是貘+沈天雄=阴谋+意外事件。
  正想着卡罗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怒斥声和求饶声。探头看去,却见一只兽人正将一个弱小的魔族男孩按在地上狠狠的打骂。仿佛察觉到卡罗的视线,那个鼻青脸肿满脸血迹的男孩朝着卡罗投来哀求的眼神,是在求他还是在求他的老乡?卡罗转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天雄,根据阴谋学来判断,他求的肯定是他的老乡。
  “雄雄”自从听到别的兽这样称呼沈天雄后,卡罗便无视了沈天雄的反对,自称要坚定的和广大的兽族同胞走同样的路,说同样的话“你看那个魔族小男孩真可怜,小小年纪竟然受到这么残酷的虐待。”卡罗的眼里充满着怜惜,唏嘘不已。
  这个卡罗怎么总是神出鬼没?这个变态竟然也会有同情这种感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沈天雄顺着卡罗的视线看去,确实挺可怜的。沈天雄别过头来,耳朵自动屏蔽卡罗的嚷嚷声,闲事是不能随便管的,他可不想再来第二个女人。
  “卡加,我们再去别处转转?”沈天雄从狼人身上下来,锤锤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开始酸疼的腰部,笑着提议。
  “嗯,好啊”狼人愉快的跨出脚步,仿佛无论是可怜的男孩还是暴躁的兽人压或围观的兽人们,都不能入得它的眼,引起它的分毫兴趣一般。
  沈天雄暗自满意,这种态度才是他该学习的。
  “你说要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也流落异地,整日的被其他人肆意□打骂,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那可怎么办啊?”卡罗叹着气又继续道“只希望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能有一个好心人能帮她一把”这演员都到齐了,不把戏演下去岂不可惜。
  若是我的女儿也流落街头,受人欺凌?沈天雄顿时如被雷劈,呼吸急促,脚下再也挪不动分毫,狼人奇怪的看向伴侣连声呼唤“奥森…..”
  此刻的沈天雄满脑子都是女儿流落街头无依无助的样子,若是……除了,男孩的哀嚎声,再也听不到其它。回头看去,男孩血泪模糊的脸与女儿重叠在一起,仿佛女儿正通过男孩的双眼乞求着父亲的帮助。


45.厕所该建在哪里好?

  好险!差点陷入魔障!沈天雄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心下后怕不已,这要真一时心软把那男孩买了,以他生性多疑又反复无常的性子来看,恐怕今后他都要在猜疑和不安中度了。瞥了眼满眼看好戏的神情的卡罗,沈天雄心下窝火,却暗自告诫自己现在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沈天雄转头看向身后的狼人笑道“卡加,我们回吧!”说罢就拉扯着狼人欲转身离开。即使再像也不可能是本人,既然不是本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意义。那他又何必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给狼人添堵,给自己的生活埋下隐患?知道狼人始终对女人的事耿耿于怀的沈天雄如是想着。
  狼人却拉住沈天雄朝着男孩走去“奥森,这里的魔族都是族兽们的战利品,有问题的早就已经在村外解决了,所以他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若是觉得那个魔族顺眼,我们就把他换下来吧!”虽然魔族很讨兽厌,不过他还未成年不是?呵呵。
  “是呀,在这方面狼族可是很小心的,甚至很多外族都不知道狼族部落具体的位置,所以你绝对可以放心。”卡罗连忙帮腔,心下却腹诽不已,不就是被个魔族阴了一次,至于这么草木皆兵么。
  “卡加,等等”不理会空气发出的噪音,沈天雄拖住狼人,看向狼人的眼睛,摸着狼人身上厚厚的毛发,感受着狼人暖暖的体温,只觉整颗心都安稳了,眼中饱含着暖意道 “傻瓜,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要强迫自己。小宠什么的我都不需要,只要有你在就好!”其实,真的只要有狼人在身边他就满足了,因为他渴望平静的生活。
  “可是,小崽子没了,都是我的错。”狼人神情沮丧,银白的毛发即使有日光的照耀,也黯然了下去。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想这事了么?既然你一定要送我一个礼物,就给我换个奴隶吧!要身强体壮能做事的那种。”沈天雄含笑的道,心情却有些复杂。
  它果然还很在意那件事,不过就为了所谓的内疚,就忍让到这种地步,甚至是想还给他找个情人?给伴侣找个第三者?这事要换成他他打死也不做!沈天雄心下摇摇头无法认同狼人的举动。而且,它不就流产了么,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他?这要是现代女人恐怕第一个骂的就是他,骂他不负责任,骂他不够关心她!它怎么偏就这么的傻气想要补偿他?它果然是个傻子,沈天雄心下感动,却又觉得狼人碰上自己这样的人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运。
  “嗯,呵呵.”狼人神情异常欢快摇着尾巴,狠狠的点着头应道,抱起沈天雄步伐轻快的来到奴隶聚集的地方。心下窃喜,这可不是它小气,只是它的奥森自己不要而已。
  卡罗看向已经被兽人捆绑起来的男孩,耸耸肩心道,对不起啦小弟弟你就安息吧!但愿接下来能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看着已经走出老远的一人一兽,卡罗怀揣着希望快步跟上。
  “奥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会不会太丑了?”狼人指着一只奴隶挑剔的道。
  “不就是买个奴隶而已,长的丑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它能干活就成。”沈天雄不在乎的应到,心下只盼望着早点将奴隶买好,他们好早点安定下来。
  狼人如今的伤已经好了,再借住在别人家可不合适。虽然那里住的很舒适但是别人的再好,也终归不是自己的。如今有个奴隶帮着狼人清理它以前的住处,狼人也能轻松点,更重要的是有个奴隶今后的家务就不用他担心了。 要知道君子远庖厨!这可是圣人的名言,他怎么可以不遵从?
  “那就是这个吧!”听到伴侣的话狼人尾巴甩的更欢,咧着狼嘴指着一只全身发黄的成年猿人干脆的道。
  在狼人心满意足的带着伴侣回到它们暂住的地方的第二天一早便开始打扫起屋子。每日清晨在长老为沈天雄做检查的时候,狼人便已经动身离开了好一阵。而当夜幕降临长老再次为沈天雄检查完身体后,狼人才带着一身的尘土回来。
  如此四日后,卡罗又再次来到沈天雄暂住的地方,说着村里近来发生的事件。不管有趣还是无趣的沈天雄都表现的兴趣盎然,并且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沈天雄都会尽量顺着他,不为别的只为卡罗如今是他除了长老外了解外部动态的唯一渠道。狼人?他每日早出晚归连睡觉得时间都不够,更何况是与他闲聊。
  “上次你看到的那个魔族男孩还记得不?”卡罗僵死的脸以及诡密的语气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诡异。
  沈天雄手上动作不停剥开坚果的硬壳,将果粒放进一旁摆放着的小型框子里,看着那只贪得无厌的爪子又伸进筐子里拿出一把果粒,沈天雄心下微搐心疼不已,这样下去等到狼人回来的时候还能有剩?罢了,他还是辛苦再多剥点吧!但愿今天狼人能有口福吃的到。唉!这要是有电视、新闻他也就不用这么憋屈,直接将他赶出去就一了白了。第一次,沈天雄开始怀念起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来。
  沈天雄整理了一下表情,抬头语气平淡的问“记得,怎么了?”
  “就在三天前那个男孩凭空不见了,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卡罗抽搐着脸表情狞恶压低声音凑近继续道“我听有的兽说是有内奸把那个魔族男孩给带走了,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个男孩果然有问题,你呀,最近要小心些,不要随便乱跑!”最后一句卡罗真心的叮嘱着,最近村子里确实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你说的?我当初怎么记得你说那个男孩没问题?”沈天雄将手中的果核一扔,鄙夷的看向卡罗。
  “我可没说这话,肯定是你记错了!”卡罗一脸正气的道。
  “哼!”沈天雄将盛放果粒的框子从卡罗身边拿走,看看天色,还早,这个时候狼人正在干什么?真想去看看。可惜,沈天雄看了眼身边的被狼人派来监视他的卡罗,无奈的叹息着。他的身体有那么脆弱?不就是带了个球么,至于连个灰尘都不能沾?
  正想着沈天雄似有预感一般直直的盯着门口看去,卡罗见怪不怪的坐等在一旁,不一会果见狼人出现在门口,一边向内跑着一边喘息着道“奥森,快,快跟我来!”
  “房子整理好了?”才一看到狼人沈天雄便感觉到狼人的喜悦,任由三两步便赶到自己身边的狼人将自己抱起,心下期待,明天,不也许今天他们就能搬进自己的屋子。
  “喂!我说你们就不能慢点?”卡罗揉揉头无奈的看着空空如野的屋子自语。至于这么夸张?他不过是转身拿了几颗果粒的时间他们竟然就跑的不见踪影了?算了,人家小两口甜蜜我去凑什么热闹?说来貉都没对他这么好过,卡罗心下发酸的想着。爪子不停的捻起几粒剥好的坚果,送进嘴,咀嚼。嗯!味道还真是不错。
  狼人的家一个很普通的石屋,狼族部落随处可见,只不过新旧石块的对比,却显示着它被翻修过的痕迹。
  虽然比不得他在地球的屋子,但是无论是门还是窗都应有尽有,甚至连床都特意多铺了几层枯草,更在枯草上铺上了一层布料。坐上去很软也很暖,沈天雄此刻彻底的畅快了,透过门口看着宽敞的院落,心底再没了漂浮不定的感觉,只觉得从今以后自己真的是牢牢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了。
  “奥森,怎么样?”狼人期待的看着沈天雄,小心的摆动着尾巴。
  “很不错,很有农家小院的味道”知道普通农家是个什么样的沈天雄满意的道,看着狼人受到夸奖乐不可支的样子,沈天雄忍住笑意拖长声调“只是…..”
  “只是什么?哪里不好?不好的我再去改!”狼人一阵紧张尾巴猛的绷得笔直,焦急的追问。
  “只是,若是再养上一些牲畜就更好了,”见狼人这副模样沈天雄心下好笑的道,说罢扶着狼人的臂膀站起身来,挺着个肚子走出门外指着门前的一块空地,说起正事“你看那块地方可以用来养鸡”转身来到另一块地方道“这块地方可以种点菜,院门口还可以种点果树”说着说着就加来了精神沈天雄索性由扶着狼人自己走着到了后院“你看这里可以养猪还可以在猪槽旁建个厕所”说罢沈天雄很有成就感的点了点头。
  “奥森,鸡、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厕所一定要建在猪圈的旁边?”菜和厕所它听伴侣说过,也大致能明白那些是什么,但是鸡和猪它可就不懂了,狼人将伴侣抱起,看向伴侣的眼睛表达着它的疑惑。
  哈哈,得,他也返古建了一次空中楼阁,也不想想这是个什么地方会有鸡和猪这些家禽?沈天雄看着狼人突然间醒悟,而后不可抑制的大笑着道“鸡和猪其实就是些杀伤力小的动物,厕所之所以要建在猪圈旁”是方便大便后让猪给舔屁股。沈天雄看着狼人一脸专注聆听的样子咽下了最后一句,决定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哪天它们真养了几只 “猪”而狼人又信以为真,唔,恶寒!沈天雄使劲的甩了甩头改口道“只是我们那里的一种爱好而已,哈哈!”
  “哦!可是,把厕所建在猪圈旁边多臭啊!你们那里的兽真奇怪,竟然喜欢闻臭。”狼人觉得不可理解,想了想又立刻道“奥森,我们还是把厕所建在别的地方吧!只是建在哪里好呢?”虽然伴侣看起来没有这一爱好,但是这种爱好若是各代遗传的怎么办?万一它们的小崽子们继承了这一爱好,将来找个全身臭味伴侣回来可如何是好。
  得,它还当真了。看着狼人认真的寻找且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沈天雄眼角不断的抽搐着,无语了,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狼人眼神扫过后山,眼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是了,它记得那块地段每年都有不同的野花开放。
  “奥森,我们还是把厕所建在后山的花丛里吧!”狼人开心的大叫起来,心下想若是它们的小崽子真继承了这一爱好,也许乘早纠正也是来的及的。
  “那也太远了吧!上个厕所用的着跑那么远么?恐怕还没到,中途就出来了。”沈天雄无力的道。
  看向狼人的眼集中精力认真的判别狼人此刻的思绪,片刻心下了然,却也只能更加无力的望天,唉!白云啊白云,你们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说才好?
  “主人,请喝水。”正当狼人和沈天雄在厕所这个问题僵持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的响起。沈天雄回头看去,却见那个他只在交易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奴隶端着两个碗,提着一个壶,满脸顺从的立在跟前。
  奇怪了,它怎么跟那个卡罗似地神出鬼没的?
  “奥森,喝水”狼人接过碗将水递到沈天雄嘴边打断了沈天雄即将继续发散下去的思维。
  “好了”沈天雄随口吞咽了几口便将碗推开,见伴侣喝好了,狼人这才就着碗将伴侣喝剩下的水一口饮尽道“喂!在来一碗”说着却又不耐的直接拿过壶喝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注意到狼人没有叫奴隶的名字,沈天雄有所保留的问。
  “奴隶可没有资格拥有名字”不待奴隶答话,狼人将空了的壶扔给奴隶接口道“这是族里的规矩”
  沈天雄冲着狼人一笑“没名字可不行,不然平时怎么称呼?”转头对着奴隶道“既然你不能有名字,而你又是我们家第一个奴隶,那我们平时就叫你一号好了,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名字应该不要紧吧?”最后一句话,沈天雄用询问的口气对狼人道。
  “当然”狼人随意的道,心下想着今天下午该吃什么好。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的沈天雄对一直恭敬的立在一旁奴隶道“无论从前你是谁,从今以后你都得牢牢记住我们才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们家的奴隶一号!另外你若是想安安稳稳的在我们家做事,就必须记住主人的命令要绝对遵从这一点,否者…..”沈天雄看向狼人,狼人配合的伸出狼爪露出狼牙。
  恩威恩威,虽然恩在前威在后,但是没有威,又怎能撑得住恩?也只有先将其震慑了,接下来的恩才好施行,也才起的了作用。沈天雄心下计较着。
  “是,主人”一号仍旧恭敬而顺从。


46.族长之位

  随着狼族与邻近的魔族之间的征伐近来频繁的爆发,貘所在的部落决定提早开始选拔新的族长。而作为前任族长血脉的貉和貘则为族内呼声最高最有可能成为族长的两兽。
  回想着近来自己了解到得信息,回想着平日卡罗的举止,那个貉对奇怪的态度,沈天雄终是忍不住的道“也就是说你和貉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
  “嗯?是呀!怎么了?”狼人将伴侣的脚的双脚擦干,放进伴侣口中的被子里,然后再将被子为伴侣扎严,随口回答。
  “卡罗这几天来的很勤”看着狼人不解的目光,沈天雄想了又道“就算卡罗和我是旧交,和我们是亲戚但是也不至于总往我们家跑,而且一呆就是一天,你知道的,这很不对劲。”
  狼人弯下腰端起盛满水的木盆,向门口走去,想了想顿时明了 “哦,看来是最近貉忙于训练而太过冷淡了他,这样可不好,你放心我回头一定会去跟貉提个醒。”
  “他受不受冷落关我屁事,就算受到冷落也是他自找的。”沈天雄看着狼人的背影,听着屋外倒水的哗哗声心下郁闷,虽然心灵感应这种功能很方便,但是这无疑也让他们养成了惰性,使他们之间通过言语进行沟通显得更加的困难。
  “啊?”乍听到伴侣这样说的狼人诧异的回过头来,放好木盆,这才朝着床边走去,回想起前几日看见卡罗和奥森彼此详谈甚欢的模样,不解的问 “你们不是处的很好么?而且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在说要彼此互相帮助的么?”努力的想要了解伴侣的狼人从来都有将伴侣的每一句话记在心头。
  话果然不能随便乱说,以后撒谎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下狼人是不是在跟前,沈天雄心下暗自警告着自己“卡家,别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告诉你那个卡罗和貉有问题,明天你一定要小心卡罗和貉,无论它们中任何一个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吃,明天的吃食我已经让一号准备好了。”
  狼人毫不在意的在床边坐下,托起沈天雄半躺的身子为其调整最舒适的姿势,将被子拉到沈天雄的颈部盖好,看看伴侣整洁的样子,再自己的散乱的毛发,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心不在焉的问 “为什么不能吃他们给的东西?”
  “卡加”沈天雄伸手扯扯狼人背部的毛喊道,见其停下整理毛发的动作看向自己这才道“貉和你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在面对权势的时候父子都会反目成仇更别说兄弟,而卡罗虽然和我是老乡但是他现在却是貉的奥森,所以只要貉有需要他肯定会帮助它而不是我们。我担心的是明天貉会为了取胜而对你下黑手。’
  “下黑手?怎么可能。而且,狼族的族长和你们那里的市长、高官不一样。”看着伴侣的眼睛,狼人狼嘴一咧呵呵的笑出声来,原来在伴侣生活的世界还有那么不称职的族长,难怪伴侣的性子总是这么多疑,可怜的小家伙,狼人怜惜摸摸伴侣的软软的头发。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沈天雄好笑的问,依靠权力而生的人无论在哪里恐怕都没啥两样。
  狼人想了想便也在床上躺下,伸手环住伴侣尽量用伴侣懂得的词汇继续解说 “在狼族的族长并没有多大的权利,对于狼族来说族长只是一个守护者,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与常兽无异。但是一旦起了战事,族长虽然在战场上拥有绝对的权力,可是冲在最前方的也永远都是族长,因此死在战场上的族长数不胜数。”
  “难怪你们这么久都没有族长,也是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谁愿意去干!”沈天雄只觉睡意更浓,脑子模糊的随口答道,说完却又猛地反应过来,狼人不仅是族长的候选兽之一,而且还貌似十分的积极。“卡加,你很想当族长?”沈天雄提心掉胆的瞅向狼人,只盼它能摇头说不。
  “想。”见伴侣担忧模样,狼人心中欢喜的点着头答道,拍拍伴侣即使是侧躺着也很大的腹部,感受着胎儿强有力的心跳,心下满足非常。
  “你傻了?这明显就是个送死的活,别人躲都来不及,你竟然还想往自己身上拦!”沈天雄眼睛一瞪,顿时火气大胜。
  “奥森,保卫部落是每个狼人都应尽的责任,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一个族兽都不会逃避,哪怕是死在战场上也是值得高兴的事”狼人皱着眉头不满伴侣对族兽们的误解。
  “就算是责任,你们部落这么多的兽难道就偏偏缺你这一个?难不成你不当族长这个村子就会毁灭?既然有你没你影响都不大,你又何必非要往那个去一个死一个的位置凑?而且你要是在哪天有个好歹……”
  说着说着,沈天雄鼻子一酸再也说不下去,倒不是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若是再说下去,恐怕就是在重复地球上八点档剧中的大腹便便的女人拉着临别的丈夫哀怨的哭泣 “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呜呜…..”的翻版了。囧!沈天雄心下摸了把冷汗。
  狼人才抬起头来,望着屋顶沉默不语,黑夜掩了狼人的表情,良久空荡的屋子只听到狼人缓慢而低沉的声音 “我的父兽就是上届那个枉死的族长,从小父兽就告诉我们要勇敢,长大后要保卫村子,我……”一口气说完,狼人浑身轻松的低头看向伴侣,却见伴侣已然熟睡,仿佛没有听到它的话一般。
  “没听到也好”狼人心下叹了口气自语,轻轻的靠近伴侣的耳边小声的道“奥森对不起,别的事我都可以依着你让着你,但是惟独这件事不行。死亡虽然可怕,但是我不想逃避,这是狼人的尊严。”
  清晨的阳光还未照进屋里,门外细细的脚步声传来,狼人猛的坐起身来冲到门口,低声爆喝“谁?”
  “主人是我”一号顿住,弯着腰顺服的转过身来。
  “你这么早来干什么?”狼人恼怒的道。
  “主人昨天交代我为您备上今天的食物和水”一号恭敬的递上一个袋子。
  狼人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果然见里面全是它平日里爱吃的,狼人转身看向屋内,欢乐的咧开嘴来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慢着”不待一号走出几步狼人却又将一号叫住“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怪?”说着自顾自的一把扯下一号身上冒着怪味的袋子。打开一看却见里面不过是些仿若草根,树皮,泥土之类的东西。
  “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莫非这也是什么毒药之类的?狼人心下警惕,虽然眼前的兽背景干净,但是最近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是按这几天长老开的方子采的药材”一号看向狼人的鼻尖依旧小心的道,想了想又补充着 “长老说这个可以用来安胎。”
  “说”长老开的药,那就肯定没问题。安胎药嘛,自然是用来养身子的。狼人看了看门内仍旧熟睡的伴侣搔搔脑袋,当下便不再追问,转而交代道“等奥森醒了就把它抱到院子里去嗮嗮太阳”说罢,狼人小心的掩上门走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沈天雄近来生活最真实的写照,对于他本人来说对于这样的生活是相当的满意。
  但是今天当沈天雄一睁开眼便瞧见满屋子明艳的日光的时候,却忍不住的想要哀嚎出声。
  “该死的老子竟然又睡过头了!”不过,也许现在去还来得及,竞技肯定是一个一个的上,只要在轮到狼人之前赶过去就行!
  “一号”沈天雄喊完第一声正待叫出第二声的时候便听身旁的一个声音回应着“主人”。
  沈天雄无语的回头看向他家这个把自己当做幽灵管家的兽人道“卡加是什么时候走的?”如果走的晚也许半路就能拦住它。
  “主人,貘主人在走的时候吩咐我要让您呆在家里嗮太阳,而不是到处乱跑。”仿佛猜透沈天天雄的心思,一号避而不答,说罢也不顾沈天雄抽搐的表情,抱起沈天雄便朝着前院走去。
  正午的阳光灿烂而明亮,微风儿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鸟儿们彼此追赶着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时而回头欢快的拍着翅膀骄傲的冲着同伴吱吱几声,时而静立枝头彼此用较小的嘴唇梳理羽毛相互依偎。门口狼人捉回来给他解闷的几只类似于孔雀一般,有着美丽的尾巴的鸟类小动物悠闲的在院中一摇一摆的走着八字步,神态安详而满足。
  院内树荫下放着一把木质的躺椅,躺椅旁放着一个同样质地的小桌子,打眼看去便知着桌椅是近来新制的货色。桌子上放置着一小框水果,几块肉干,木椅和木桌虽然没有地球上的成品看起来漂亮,形状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流畅有力的线条与舒适的幅度却显示出制作它的人的认真与用心。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除了树下的两个不和谐的生物。
  “喂,我是你主人,你必须听我的!”沈天雄半躺在一张躺椅上。
  “是主人,请问您是不是不喜欢坐在院门口的左边,想要挪到右边去?
  “我说带我去找卡加”沈天雄额头青筋暴起。
  “是主人,请问您是想要炒谷粒泡兽奶,还是焙坚果泡兽奶?”
  “很好,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说着沈天雄双手托起笨重的腹部,蠕动着将自己挪到椅子的边缘,低头一看,除了高高挺起的肚子和凸起的肚脐外连个脚趾都看不见,更别与脚掌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回头看看那个惟狼人命是从,站在跟前眼都不眨一下的一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抬的骂道 “该死的混账,没事把椅子弄的这么高作什么?”
  见其仍旧没有丝毫反应,沈天雄不甘心的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托着肚子,笨拙的一点点的下滑,用悬空的脚尖不断的试探自己与地面之间的距离,谁料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其实这家伙也算有点好处,沈天雄看着稳稳托住自己的爪子,心下庆幸。
  “天,你竟然还在屋里!”人未至声先到说的就是这个卡罗了,沈天雄从一号怀中探出头来,皱着眉头向门口看去,都这了时候了,他怎么还跑过来?
  “今天可是决定你家貘能不能成为族长的关键日,你竟然还在这坐的住?”一进门,卡罗便满眼不可置信的冲着沈天雄大声的嚷嚷。
  “你来做什么?我记得现在应该是竞技正式开始的时候了吧?”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去了又能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来当然是接你过去,你知不知道今天几乎所有的兽都去了,独就少了你一个“
  “有那么多兽你还能发现我不在?”沈天雄心下疑虑更深,面色不动分毫的看向卡罗道。
  “那是当然,我的视线时时刻刻都落在你身上,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卡罗随手拿起一颗放在一旁的坚果剥开,丢进嘴里。
  沈天雄心下一动,面上微笑更深,一号静立一旁,目不斜视。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说着卡罗拍拍身上果核的残渣,站起来身来拉起沈天雄就要走。
  “慢着,主人现在身子笨重不能随意外出”不待沈天雄开口,一号便一爪打开卡罗的手,挡在沈天雄面前道。
  卡罗着才正眼朝着一号瞧去,却见一号毫不示弱的与他四目相对。奇怪了,按理说虽然沈天雄不懂得如何□奴隶但是貘去肯定懂,可是如今这奴隶的举止明显就像是未经过□的样子,而且奴隶在主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插嘴,不能抬头看客人这是基本常识,但是眼前这个奴隶却再三的越轨,卡罗眉头一挑,转头抽着嘴角问“你是怎么管教你家的奴隶的?”
  这话在卡罗看来只是平常,但是听到沈天雄的耳里却多了另外的意思。
  “卡罗,你管的也太多了吧!该怎么管教我家的奴隶那是我家的事,该不该去看狼人的竞技那也是我家的事,你凭什么管到我家来了?”越说沈天雄越是气愤,只恨不得立刻将其赶出门外。
  “我家主人倦了,需要修息,请您下次再来”仿佛察觉到沈天雄的心思一般,一号有礼的对卡罗道。
  “你”卡罗看看一号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沈天雄,心下更是疑惑。
  沈天雄见难得露出的吃瘪的表情,心下狂乐,配合的打了个哈欠,在躺椅上躺下,满含倦意说着“卡罗,你不用等我了,你还是赶紧过去吧,不然一会你家貘都结束了。”
  “雄雄,你当真不去?”卡罗少有的皱着眉头问道。
  “我家主人睡了,请您不要高声喧哗”
  沈天雄半合着眼睑,认真的研究起躺椅上的花纹,嗯,原来没有进过雕琢的东西也可以这么好看。直到听见卡罗离开的声音,沈天雄又再次双手撑着椅子,想要坐起身来,
  却听见一号的声音说着 “主人,您倦了,该睡了!”。
  沈天雄奇怪的看向一号 “我才刚睡醒。”
  “您困了,您该睡了”一号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遥远却带有某种吸引力。
  看着一号黝黑的眼睛,沈天雄顿时感到阵阵睡意袭来,不一会儿便张不开眼来,迷迷糊糊间感到有双手在他的腹间流连。奇怪了,它的眼睛不是黄色的吗?难道他刚刚看错了?陷入黑暗前,一丝疑虑划过脑海。
  另一边,狼人骄傲的拿起族长的象征,一个类似斧头有狼人本身三之一大小的武器,高举过头顶,意气风发的接受族兽们的庆贺。


47.去狼巢待产

  夜幕降临,对于精力充沛喜爱夜色的狼族兽人来说,狂欢才刚刚开始。夜空下兽人们围绕着被垒成金子塔形的火堆,有两两贴在一起旁若无兽的亲昵的,有围着中间最大的火堆形成一个圆形,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姿势怪异的扭动着身子,貌似在跳舞的。有三五成群的聚在地势最高的地方仰头朝天,肆意的嚎叫的。族兽们的欢乐与热情感染了狼人,此刻狼人难得的忘怀了一切,仿佛又回到单身的时候毫无牵挂的与族兽们嬉戏玩闹。
  “貘”听到卡罗的呼唤,正沉沁在欢乐中的狼人疑惑回过头看去,却见。
  “放开我,我要去找貘”火堆的一旁,好不容易等到狼人清闲下来的卡罗没好气的在貉怀里挣扎着,用眼神示意狼人过来。
  “乖,我们不找它,我们玩嗯嗯去”说话间将不断挣扎的卡罗扔上肩头,同时貉冲着狼人打了个眼色示意其快点滚蛋,脚步不停的朝着相对隐秘的地方走去。
  “唉,放开我,它家那个,嗯嗯”那个奴隶不太对劲,接下来的话淹没在貉的舌头里,卡罗忘情的在貉的怀里扭动着,期间不忘远远的冲着狼人所在的方向喊道“貘我跟你说你家的那个……嗯嗯”卡罗的尾音消失在貉不满的冲击下。
  于是被独留在原地的狼人搔头不解,心下疑惑,难道奥森出事了?可是现在它没有感觉到不对的地方,想着,狼人朝着伴侣所在的方位看去,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便听到耳边族兽的声音“貘,长老有事找你”…
  这边狼人跟着族兽朝着长老所在的地方走去,另一边沉熟中的沈天雄忽的睁开眼来,皱着眉头向着着自己的腹部看去,却见原本光滑的肚皮随着腹中胎儿的蠕动而凸起落下。唉,还真是精力旺盛啊!忍着腹中随着胎儿的动作带来的阵阵疼痛沈天雄心下叹息。
  罢了,只要熬在熬上一段时间,我也就解脱了。感受着腹中胎儿近来越来越活跃的表现,深切的体会到产期的逼近的沈天雄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惶恐。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但是即使是天职也有很多女人死于难产。而他是个男人,虽然违背生理常识怀孕了,可是他既没有产道又没有宽大道足以让胎儿下来的盆骨,若是自然分娩恐怕凶多吉少。但是若是刨腹产,以狼族的医学水平能行?该死的狼人,他逃避着不问这方面的事,难道它就想不到要主动的跟他说?
  沈天雄拉了拉被子,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再瞧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月亮正挂在墨色高空的正中间,也许现在按地球的说法是凌晨?仍旧没有搞清兽族复杂又繁琐的判别时间的方法,沈天雄也只能不太确定的估计,同时下定决心只要腹中的两个磨人的家伙一出来,定要好生的把兽族的一切都了解个通透。
  屋外的冷风从窗户中吹来刮过耳边,习习的凉风不仅没有使沈天雄感到愉悦,反而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怪异感,他什么时候睡眠质量这么好?竟然能一觉睡到天黑?转眼摸空荡荡的枕边,沈天雄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别处,满脑子都是,这么晚了,狼人怎么还不回来?
  “该死的混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外面乱晃”难以仍受的安静,使得沈天雄心下烦躁的咒骂出声,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出一种难言的诡异。沈天雄仔细的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一片黑暗外便再无它物,是了,一号不在。难怪他总觉着不对劲,原来平日里只要他一醒来,定会静立在一旁的一号竟然不在。怪了,这么晚了它去哪了?
  “一号…”沈天雄走着眉头大声呼唤着,等了半天却仍不见一号出现,周围安静的不同寻常,沈天雄一手撑着床,一手护着腹部,正准备再次呼喊,却猛地屏声静气。门外正有什么东西在一步一步的靠近,沈天雄侧耳细听却又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黑夜和门板阻挡了沈天雄的视线,虽然按理说来者肯定应该是一号,但是不知为什么沈天雄听着门外轻的几乎没有声息的脚步声,心下越加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不自觉间沈天雄语气颤抖着问 “一号?”
  就在那边沈天雄心惊肉跳的时候,这边的狼人也是愁容满面。
  屋外热闹依旧,屋内的气氛却不见轻松,自狼人一进门便一脸忧虑的长老终于开口“雄雄的状况很不对劲,一般来说兽人们结契两年后伴侣彼此的进化就会完成,而现在不仅你们彼此间的契约印记若隐若无,甚至说就连进化他也仅仅只是完成了最基本的方面。”
  “我们半年多前才正式结契,奥森他进化的慢一点也很正常。而且雄雄是来自其它世界的生物,我们的契约有点不同也不奇怪嘛!”狼人蹲坐在长老对面,听得长老的话顿时放松了不少,暗自庆幸,还以为是族里又有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这个呀!
  “唉,貉的伴侣你知道吧。”长老长叹一口气,看向狼人声音低缓。
  “卡罗?”狼人先是有点奇怪的看向长老,下时却又明白了长老的意思。卡罗和伴侣来自同一个地方来,卡罗却早已兽化完成,但是它的奥森却…“长老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此刻也感到不对劲的狼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唉!你先别急,兽化延迟虽然有令兽担忧,但是倒也不是没有先例。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雄雄肚子里的两个幼崽。”长老的语气更加沉重。
  “什么?你说我的小崽子有危险?”受到惊吓的狼人猛的直起身来,几乎脑袋几乎贴到长老的额头,焦急的甚至忘了使用敬称。
  长老挥爪示意几欲跳起来的狼人冷静,端起碗来,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水,看着狼人焦虑的摆好坐姿,但是仍然沉不住气的样子,忧心的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再过几个月雄雄就要临产了,但是雄雄的肚子从回村落到如今可有增大多少?明明有两个胎儿,现今却只比一个胎儿大上一点。虽然两个胎儿的胎息至今都很活跃但是这才更值得担心。若是只有一个胎息稳健另一个薄弱,那这样倒还好办,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小不对的原因。但是若是两个的胎息都有力,那问题可就复杂了,一个不好恐怕不仅两个都保不住,连母体也会受到影响。”
  “长,长老请你一定要救救它们”…狼人顿时呼吸不畅,只能使劲的抓着长老的爪子一味的重复这句话。
  “貘,你现在好好想想雄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长老干涩的双眼闪出凌厉的光芒,看的狼人心下一震。
  “那个魔族?”狼人心神一紧恢复了正常,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长老你是说我家奥森他也中毒了?”那崽子会不会也…说完狼人便大气也不敢出的紧紧的盯着长老,只盼望事情不是它所想的这样。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虽然被下毒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至今我还没有在雄雄的血液中发现毒素的痕迹,而且雄雄现今的症状与你当时症状完全不一样。”长老的话没有使狼人冷静下来反而是它慌了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想到幼儿们可能又会出事,狼人便只觉心底刀割一般难受,身体无法克制的颤抖。
  唉!它就知道,那个流掉小崽子终究是貘心中的一个疤,一戳就痛。“现在只有提前去狼巢,狼巢里的产床是族里的至宝,无论对母体还是幼崽都有益处,宜早不宜迟,今晚你们就动身吧。”但愿会有所帮助,长老不确定的想。
  “但是,族里…”近来狼族部落不太安稳,而他又是新任的族长,若它这个时候离开,恐怕…可是若是现在不去…狼人紧握着爪子,挣扎着。
  “你尽管放心的去,族里一切有我。”
  其实雄雄的状况我早就发现了,但是为了避免你分心,我也只有暂且隐瞒,到现在才告诉你。对不住了貘,谁让你生来就应该是族长,只有你才担的起这份荣耀,看着狼人迫不及待的冲出门外的背影,长老心下既是怜爱又是愧疚。
  就在这边狼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另一边的沈天雄却大大的松了口气。
  “唉!是你呀,怎么鬼鬼祟祟的?害我吓了一跳”沈天雄不满的扶了下额,抹了把冷汗。正准备责问一号刚刚的去向时,谁料心情才一放松,臀部和腰部的酸疼也难以忍受起来,他一手托着腹部,一手撑着床,双腿同时用力想要为自己调整一个稍微舒适的姿势。但是才睡醒的身子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再次失败的沈天雄没好气的转过头来看向从一进门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啃的一号“我说你是死兽吗?还不过来帮忙。”
  “是主人”一号一如往常一般恭敬的走来,帮助沈天雄调整好坐姿。
  “慢着,别动!”沈天雄喝住伸出手来的一号,上下仔细的打量。谁知越看越觉着眼前的一号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虽说眼前这只兽无论是外貌还是表情都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总觉着别扭。
  “你不是一号,说你是谁?”沈天雄突地一把抓住一号的手腕,厉声质问。
  “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了?”一号如同往常,小心的扶着沈天雄让其慢慢的在床上躺好,语气平淡眼神中却含着担忧。
  “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还没回过神来”沈雄松了口气,顺着一号的动作躺好,心下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好笑,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阴谋阳谋的?就算有也不可能总让他碰上不是?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而且就算有长的和一号相似的兽,或者有变身能力的生物变身成一号的样子,但是这没有丝毫奴隶的自觉的说话方式和份外顺服的神态,这种矛盾的举止岂是别的兽随便就能模仿的?虽然这样想,但是沈天雄仍旧有点不放心,转头语气依旧严厉“你刚刚去哪了?”
  “去了后山”一号奇怪的看着沈天雄回答着,它不是每天都要去的么?
  好吧,就当他老年痴呆得了健忘症状了,一号的表情使得沈天雄一阵语塞,但是为了保全身为主人的颜面也只能暗自腹诽。
  “呵!”突地胎儿在腹中一阵猛烈地翻滚令沈天雄痛苦的低吟出声,睁开眼来只见腹部果然剧烈的蠕动起来,沈天雄难受的骂出口“该死的,才多点大就开始学会折腾你老子了?”
  “该死?谁该死?”门口只听进去前半句的狼人,敏感的怒喝出声。
  “卡加,你回来了?”沈天雄惊喜的朝门口看去,同时心下奇怪的,为什么这次狼人都到门口了自己竟然都没有发觉?而且听口气狼人的心情可不太好,莫非是竞选落败了?
  听得狼人的声音,一号悄然转身朝屋子的角落走去。
  “你,去收拾上狼巢的行李”狼人一跨进门来,便朝一旁默不作声的奴隶下令,待一号领命出去后,这才不顾沈天雄疑惑的眼神开口问“奥森,你刚刚在说谁该死?”说话间不自己觉的带着一丝的严厉。
  “哈哈,别那么严肃,一时口误而已”明显的感到狼人不太对劲的沈天雄陪笑着拜拜手,心下冒着冷汗,这要是知道他在骂它的小崽子,那还了得。
  “噢”狼人看向伴侣时不时蠕动一下的腹部,顿时没了追问的心情。
  “卡加?”见狼人满腹心事的样子,沈天雄试探着开口。心下猜测,莫非竞选失败了?如果这样倒真是一见喜事,呵呵。沈天雄努力的控制忍笑忍的很辛苦的表情,尽量使语气显得有点忧郁有点惋惜“是不是落选了?”
  “不是”狼人背对着沈天雄,做在床边,低着头声音沉闷的回答。
  那就是当选了?唉!是福不是祸是祸多不过,现在也只能希求世界和平,若是万一狼人有个三长两短?沈天雄摇摇头强迫自己将思绪转向它处。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狼人的表情,却见它总是朝着自己瞥来,不,不对,应该是瞥向他的腹部,这年头还有什么事能让狼人这么失态?不是族长之位,那是?难道说这胎儿有问题?沈天雄几乎颤着嗓音问“那是什么?”
  “这”狼人弯着腰耸拉着尾巴,张开嘴却又合上如此反复好几次,偷偷的看着伴侣苍白的脸颊,薄弱的身子,想着长老的叮嘱,下定了决心,语气生硬的道“你别管那么多,总之你跟我走就是”说罢,便起身开始收拾起东西,待狼人将爪子伸到沈天雄所盖的被子时,沈天雄这才从狼人的反常中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搞错?你也不看看现在时什么时候,而且这么晚了我们能去哪?”狼人闪躲着始终不肯与他对视的举动使得沈天雄心下更加难安。
  “去狼巢待产,长老已经等在外面了”狼人将伴侣用被子裹好,放在床上,期间视线始终在它处游移闪躲。
  “卡加,你看着我说话!”忍无可忍的沈天雄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谁料它才刚一动作,狼人竟然将铺盖一抖再一卷,牢牢的将其捆绑在被子里,使其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懊恼的打眼看去,却见狼人貌似正在偷笑,正待抱怨两句,狼人却又立刻转身去拿出一大块布料,将沈天雄的日用品全部放置进去,一副我很忙碌的样子,顿时沈天雄一口气憋在胸口找不着去处。
  挣扎了良久沈天雄才将一只手手从层层包裹的被子中伸出,一把扯住正将包裹捆绑在背后的狼人的尾巴,心下有点得意有点担心的问“狼巢,不是要再过段时间才去的么?而且在去之前不是应该先举办宴会?”
  “宴会回来再补上也一样”说着狼人头也不回的尾巴一甩,从伴侣手中抽出。直到背上的包裹困扎好,同样打包小包爪里还牵着几头奶兽的一号站在门口恭敬的道“主人,都准备好了”这才转过身来,将伴侣抱起,走出门外。
  

48.扑朔迷离

  太阳升起,万物从沉睡中苏醒抖擞着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还沉沁在夜晚抵死纠缠的余韵中睡得正香的卡罗在貉温柔的呼唤中醒来,懒散的打着则哈欠问 “嗯?你刚刚说什么? ”
  “我刚刚说貘昨晚已经带着它家那个去狼巢了”貉将半趴在床上的身在在往里挪挪,对准卡罗的身体将整个胸膛都压上去。嗯,好软好舒服啊!扭扭,摸摸,再舔舔,又嫩又滑真是太可爱了!舌爪并用的貉感受着身下滑嫩到心底里的触感禁不住舒畅的呻吟出声。
  “什么?他们竟然已经走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了它们家那个奴隶去了没?”卡罗没好气的推开一大早就在自己身上动手动爪的家伙,虽然他被摸得很舒服,但是一天之计在于晨,现在赶紧搞清他那世间仅有的实验品的去处,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奴隶?这我可没注意。”貉一脸委屈的道,心下却想着别说我当时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若是早让你知道了,你肯定又会闹着跟去,这一去会少于两个月?恐怕到时人家的崽子都抱在爪子上了,我们的还没个影!
  多年的伴侣也不是白当的,当下卡罗便将貉的小心思摸了个通透,可是从貉这里得到的信息看来,现在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了,而且狼巢是只有待产的孕夫以及家属才能去的,他就是想追也没法追呀!不过他家的小白鼠和小小白鼠们有那个貘看着,就算有个不太正常的一号跟着,料想也不会有事吧?这样想着,卡罗顿时骨头一软仰面瘫倒在床。不待貉再次栖身上前,卡罗又猛地睁开眼来“貘家的那个奴隶有问题!”
  “啊?”看着伴侣仍真的眼神,严肃的口吻,貉一时愣在原地。
  “你看,那天…”当下抱着既是期待又是担心的复杂的心情的卡罗,一边在脑海中回忆当时在貘家所见的情形,一边加油添醋的复述,谁料话还未我完,貉却猛想起什么似地的站起身来,口中喊道 “不好,貘它们有危险”向着门口冲去。
  身后卡罗貌似震惊的瞪大了眼,见其已经跑出老远这才扯着嘴角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心下想着这可不是我故意误导你,到时屁事没有课不能怪我!同时心满意足的翻身跳下床来,跟上,追到门口时却又放慢脚步,转身折回屋内向着后院跑去…
  即使长老和组长都不在村落,狼族部落也如同往常一样井井有序,守卫村落的族兽在狲与貉的带领下一丝不苟的坚守着自己的职责,此时正在村落四周勘察的狲面色凝重的看着同样神色不安的貉。
  “嗯,听你这样一说,确实有问题。保险起见,你带上一个侍卫队上山保护长老,我留在族里坐镇。”
  “那族里的事就麻烦你了”说完转身随意的指着身后侍立的一干人马道“你,你们跟我走”虽说是侍卫队,其实一对也只有四五只兽,在加上貉本身,一行兽数不过六只的半兽人小队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出发了。
  “貉”貉一行才刚跑到村口便见到卡罗双眼放着光的从一颗大石头上站起身来朝着自己奔来,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各类干果的果核和皮屑纷纷从其身上滚落,或飘散在空中四处飞扬,好不热闹。见此情形的兽人们却分毫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瞅瞅伴侣脚下的一堆果核,再瞅瞅伴侣嘴边还残留的渣滓,对伴侣这种天塌下来也分毫紧张感都没有的性格,有深厚了解的貉瘪了瘪嘴角,想着要教训他几句奈何时间又太过紧迫,只能作罢。
  不过也不能不闻不问任由他跟来,不然依照卡罗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来随意的折腾,恐怕到时没事也能让他折腾出一些事来。于是从未减慢过奔跑速度的貉示意族兽先行离开,自己脚步微顿,看着一副想要尾随的摸样的卡罗语气严厉的威胁着“你给我好好的呆在村子里,不许随意乱跑,若是让我在山上看到你,我就把你地下室里的那些东西全给扔了!”看着伴侣不甘愿的表情,貉第一次对伴侣口中所谓的事业不是那么的厌烦了。
  瞅着貉毫不犹豫的在山间狂奔的背影,充分的了解貉说道做到的性格的卡罗,神情惨淡的如同一张惨白的纸屑在风中飘摇,跟还是不跟?跟了,可以看到他最可爱的实验品,也许还可以留在上面看完生产的整个过程,可以第一时间看到纯正的地球人类和半兽人结合的后代的模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这样一来我那可爱的实验室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貉发起火来的样子卡罗心下便有点怕怕。
  思虑着,若是到时貉真的发火了,我能打的过它?想着卡罗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罢了,还是不跟了,为了一根草放弃整片森林的做法是不明智的。嗯,咱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反正貉只是说这次不能跟,又没有说下次、下下次不能跟,我们应该相信机会是不会留给哈欠连天的人的!哈欠…好困啊!再次打了个哈欠的卡罗,抬眼看了看明媚的日光,睡意更浓,唔,这里的太阳这么好,我还是先在这里睡一觉再回去吧!想着,卡罗挑了个青草长的最茂盛看起来最软和的地方一躺,便在村外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卡罗放心的进入梦乡的同时,林间的某处一个站在类似祭坛正中间,披着斗篷的高大身影周身正冒着暴虐的气息,随着围着祭坛周围按照某种规则站立,同样披着斗篷的身影口中吟唱的速度的加快,中间的身影身上暴虐的气息越加的狂乱,隐隐约约间这种狂躁的气场使得周围侍立的身影仿佛处在兽卷风的最中心,只觉得自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其抛卷至高空,搅烂粉碎。
  “来人,把这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拖下去砍了”突地紧紧的注视着祭坛中心的水镜的高大身影气急败坏的狂吼出声。顿时不待身影再有其它表示,围着高大的身影而立的斗篷们便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的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求饶“尊敬的魔主陛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您千万息怒!啊…”未等跪倒在地哀嚎的身影们再次开口,一旁训练有素的侍从便熟练的将他们的嘴堵上,摁到在地,拔出随身携带的刀,举起…
  “慢着”一直隐在阴影中的身影滑行而出,嘶嘶的尾音更增加了气氛的紧张感。。
  见出声的是主子跟前彼有分量的半兽人,侍从们顿住挥刀的手,刷刷的朝着魔主看去,静等指示。
  “尊敬的魔主陛下,请您再稍作等待,我相信他们待会儿定能派上用场!”…
  镜头切换,狼巢内,宽阔的洞穴干燥而舒适,阳光从洞内的湖泊的顶端照射竟来,洒满洞内的每个角落,湖泊的正对面有一个莹玉一般闪着盈盈光泽的石床,仔细看来莹玉的石床上隐透亮的玉石中隐隐闪着一丝丝的暗红。
  将伴侣放在玉床上的狼人突地一整晕眩,只觉一路上一直在自己脑海中回响的众多杂乱的声音越加清晰,渐渐的汇成一股。狼人摇摇头,决定出去透透气。“奥森,长老我先出去下”
  “卡加你怎么了?”察觉到狼人好似有些不适的沈天雄心下疑惑的问,但是不待他说完狼人扁丝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放心,貘只是出去透口气”长老适时的开口安慰着,在他看来初次拥有小崽子的兽人到了产巢着种地方,会因为紧张而产生一系列的不适,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哦”沈天雄低声应着,双眼直直的盯着狼人的背影,直到彻底的走出他的视线,沈天雄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身下的石床,也不知道这些红丝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众多孕夫或者孕妇的血在上面凝练而成?虽然心下疑惑,但是窝在狼人怀里颠簸了一整夜的沈天雄此刻却只觉大全身都开始叫嚣起来,当下也没了询问的精力,睡意袭来,沈天雄半眯着眼盯着狼人离开的方向心下有点不安,想睡却又怎么也睡不着。
  “这种血丝在有了这玉床的时候便已经存在在这种石质内”长老坐在玉床的边沿含笑的说着,见沈天雄一脸倦怠却仍旧一脸担心的模样,长老的笑意更浓的道“哦呵呵,年轻就是好啊!睡吧,我保证等你一觉睡醒你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貘。”说罢爪下又开始在沈天雄的腹部按压检查起来,虽然脸上的笑意依旧,但是眼睑深处却隐含着莫名的情绪。
  “嗯”老辈兽都开口了,即使再没心思搭理,沈天雄也只能开口回应,眼睑微垂只做入睡状,贴在玉床上的手指微动,心下赞叹,没想着看上去冰冷又坚硬的玉床,躺上去却完全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果然是应了物不可貌相这句话?
  昏昏然的任由思绪乱飘的沈天雄,感到好似有着阵阵暖流从石床中传来,顺着他筋脉中血液流动的方式,从与其接触的背部流转至五脏六腑直至四肢,最后有意识般的聚集到酸疼鼓胀的腰腹间,恍然中沈天雄甚至能感受到那暖流仿佛正与腹中凝结的什么东西艰难的对抗,一波又一波的袭去,每当当暖流前进一分,沈天雄便感到腰腹上的沉重与酸痛也随着暖流的获胜而减少不少。而腹中的胎儿更是满意的在腹中时不时的伸展一下四肢,传达出懒洋洋的闲适感,沈天雄抬手隔着薄薄的肚皮抚上腹中的胎儿小小的头,软软的身子以及时不时的踹他两下的小蛮脚,一时间心里满是难言的满足感,只觉世间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时刻了。
  于此同时狼人突然低垂着头出现在洞口,好似正在思考着什么。
  “貘?你怎么了?”正思索着什么的长老似有所觉般的回过头去,却间狼人一声不吭的静立在洞口,长老看看床上的沈天雄再看看始终不肯出声的狼人,心下疑惑的朝着狼人走去。
  是狼人的声音?
  许是这狼族至宝的功用,只在床上稍作修养,沈天雄便觉精神已好了许多,虽然睡意依旧未曾消减分毫,但是起码不会稍微一动便要人命一般的难受。半梦半醒间沈天雄听到狼人沉稳的脚步声,以及长老的问话声,抬眼看去,却见狼人早已背过身来带着长老向着洞外走去。奇怪,为什么狼人明明就在跟前,他却毫无感应?难道是因为临近生产,以至于神经都迟钝了?
  “貘…”还未苏醒过来的嗓子吐出沙哑而低缓的呼唤,狼人仿佛未曾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而长老却回过头来安抚着道:“我们出去说个事,一会儿就回来了,放心,走不远的!”我着长老冲着沈天雄眨了眨眼,做了个暧昧的表情。
  被长老的表情弄的好笑不已的沈天雄当下也不再多想,任由身体听从睡意的召唤,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沈天雄刚一闭上眼的那一霎那,满腹心事的长老突地一种钻心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它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去,却见鲜血顺着一只锋利的爪子如同泉涌一般从胸口冒出,瞬间染红了胸口的毛发,长老不可置信的看向爪子的主人,难以置信的喘着气道 “你,你怎么会……”
  沾满鲜血的爪子,毫不犹豫的将长老胸膛中兀自跳动的心脏用力一拧,五爪并拢紧握着整棵心藏毫不留情的扯出,长老泛白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兽爪上的那个仍然微微跳动的心脏,顿时全身一阵抽搐气绝身亡。死不瞑目的尸体摔倒在上,鲜血沁透了地面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腥浓的血味弥漫了在整个山洞。
  而石床上的沈天雄昏睡依旧,兽人眼神空洞的走向玉床边,慢慢的张开了滴着血的双爪,靠近…
  此刻,心下越加不安的貉带着族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林间通过魔族秘法密切关注着狼人一句一动的魔族,就在狼人锋利的爪子滑向沈天雄颈部的时候,魔主突的低喝出声“住手”声音中掩不住的笑意在空中不断地在空中回荡。
  与此同时山洞内的狼人仿佛顿时被拔下了电源一般,僵硬的停下了动作。
  “我要的是一个有自己的思想,但是绝对忠成于我的仆人。而不是这种脑子空空,行事僵硬的家伙,而且它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瞒得过其它的兽族?”魔主扯下头罩不满的皱起眉头,冲着身旁一直紧紧的裹在斗篷下的身影道。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愿望,您放心这只是魔化的第一步,等我们将最后两步完成,他就会彻底的成为您所期待的最忠实、最完美的仆人。”身影不卑不亢的道
  “嗯,这就好,不过我不希望等的太久,你知道我没有足够的耐心!”说着魔主卸下身上的斗篷,脚下迈着八字步离开祭坛,将手中的恶斗篷一扔,一旁眼尖的侍从立刻上前接住。
  “是,魔主陛下”身影站在原地不动,语气恭敬的回答,只是这嗓音中的嘶嘶声却败坏了这种恭敬,反是使得其语气诡异不已。
  得到满意的回答的魔主,当下再不理会身后的一干种族各异的生物,自顾自的一边走着一边淡然的交代身旁紧紧更随的侍从“你把那个人待回来,好好的安置了”见侍从低头应是,魔主想了想又补充道“叫几个军医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既能不伤母体又能催产的办法。”
  洞内狼人依命掩盖了血迹,便静静的等候。洞外,貉带着族兽喘着气向洞口奔去,洞口被茂盛的植被遮挡与周围的山地融为一体,成为山洞天然的屏障,阻挡了洞外的人的视线的同时也阻挡了洞内的人的视线。
  “慢着”一马当先的貉突地停住了脚步,挥手制止紧随的族兽,抽了抽鼻子再次仔细辨认,确实是长老的血味,虽然很淡,但是若是仔细搜寻却还是能够捕捉到一丝气息。长老出事了?不可能,虽然魔族确实有乘着长老上山的机会前来暗杀的可能,但是这周围可没有除了貘它们以外的任何气息。想来肯定是长老在哪里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年纪大了嘛总会比较脆弱点的。
  “貉?”同样察觉到有点异常的族兽谨慎开口询问。虽然觉得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貉仍然神色严肃的叮嘱着族兽“我先进去,你们小心点跟上。”众兽毫无异议的点头遵从,毕竟谨慎点没有坏处,众兽心下想着。
  “回禀伟大的魔主殿下,兽人们已经进到了洞口”一个武士装扮的魔族跪在地上,低微的道。
  “嗯,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不过一定要记住把魔族来过的痕迹留得印象深刻一点!”被称为魔主的身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于是,当众兽犹沉沁在狩猎活动的欢快中的时候,一场灾难毫无预警的降临了。


49.二者择其一

  昏暗中,躺在只铺了薄薄的一层稻草的简易木板床上的沈天雄不适的睁开了眼,没有狼人的气息?身下的床生硬而粗糙,陌生的触感,这不是玉石床?沈天雄心下一个激灵,顿时倦意全无,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睡意朦胧的双眼霎时清亮起来。打眼望去,便见到头顶上有一木质脊梁,视线下移脊梁两旁各两个窗户,阳光从顶部没有完全打开的窗户中漏下,打散了些许的黑暗,昏暗的光线,如同一个天然的屏障使得沈天雄产生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在黑暗的安抚下沈天雄很快的镇静下来。
  凭借着极佳的视力他大胆的环顾起四周,只见这整个空间都是由不知何质地的东西围成一个有一人多高的椭圆形,周围有着木质棍干支撑着。整个空间无论外形,还是结构方式看着都很是眼熟,只是这东西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砰!一声低沉的重物倒地滚动的声音响起,沈天雄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却见他所躺的正对面侧身蹲着,一个头上长着一对兽耳,身上仅仅只在胸部和臀部挂着两片粗糙的布料,而尾部则长着一条长似鞭子一般尾巴的生物。即使光线昏暗沈天雄仍然可以看清这个生物与其耳朵、尾巴及其不相称的光滑的皮肤。半兽人奴隶?很自然的沈天雄想到了魔族女人曾经提到的一个词汇,也习惯性的将其译为自己所理解的意思。没多大的心思去猜测手忙脚乱忙活着的生物的心情,沈天雄的眼神略过半兽人那锋利的爪子,将视线转向它处继续观察这个不大的空间,越看却越是心惊。
  这东西不就是地球军用帐篷的翻版么,难怪他看着这么眼熟。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是狼人把他带出来的?不,不可能!先不说狼人不可能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就说…沈天雄的视线在半兽人身上一顿,兽人社会里的半兽人根本就没有穿衣服这种概念,而且狼族里从未有过帐篷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他现在处在魔族的帐篷里?!第一时间想到魔族的沈天雄,带着七分肯定三分猜疑再次仔细的打量四周,只见这个帐篷内除了他身下躺着的木板以外,便再无它物甚至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没有,而平整不见一丝渣滓的泥土地面,虽然看来尤为的整洁但是却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反而弥漫着一丝的严肃。看来这应该就是魔族的军用帐篷了,而他也很显然正处在被绑架状态!为什么只怀疑是魔族?为什么不能是生活在森林里的普通魔族,碰巧将他带出来?生性多疑的沈天雄并不能全然的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自我反问着。
  兽人社会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和谐,但是它们大多各自盘踞一方,彼此势力均衡,按狼人的说法就是彼此竭力避免征伐的产生,所以不可能是其他的兽人。而近来魔族与狼族的征伐却频频发生,从这方面来看只有魔族最有可能做下此事。
  再有魔族与人类与兽人虽然不同,但是只要他们有感情就会害怕,就会有需要,能在短时间内将他虏到这里,那么这个帐篷的距离山洞的距离绝对不会太,而胆敢在狼族势力范围附近驻扎,可见这帐篷的主人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可是谁都知道无论是魔族还是兽人,其个体力量能超的过狼人的是少之又少。由此可推之驻扎在这里的魔族绝对不在少数,他们的自信只能源于他们集体的力量。而且帐篷内除了一块木板,连基本的生活必须品锅碗瓢盆都没有,简陋到这种地步,除了需要随时拔营启程可以吃大锅饭的军用帐篷,还能是什么?
  有声音?正暗自思索着的沈天雄听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朝着便走来,是那个半兽人?他想做什么?沈天雄立马闭上双眼,等待半兽人的下一步举动。等了半天觉不见那兽人有任何举动,只见他只是静立在床头,默默的注视了他一会儿,也许是看他还睡着,半兽人带着几分刻意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边。这次沈天雄没有立即睁开,而是一边侧耳细听半兽人的动静一边闭目养神。
  他就知道族长这个位置是个烫手山芋,貘才一成为族长他就被绑架,这霉运来的也太快了吧?靠!这要是平常也就罢了,但是…沈天雄睁开眼来,看向即将临盆的腹部,心下忧心不已。又是阴谋,从他遇见那个女人开始,他的生活就仿佛与阴谋挂上了勾,这场战争,那个一号…
  不是他思想太过悲观、多疑,若真是正大光明的战争,用的着既是安插奸细又是绑架?虽然不愿意承认那个堪比英国管家还要称职的一号是个奸细,但是若一号不是奸细,这些魔族怎么可能这么精准的把握到狼人的行踪?而且还能在狼人离开的那一小会空档时间将他绑架过来?其实仔细的回想一号平日里的行踪和表现却有很多可疑之处,只不过是他未曾正真的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因为身体的异变使神经脆弱了而已。而平日里忙里忙外,又心事重重的狼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注意到。
  想着沈天雄皱着眉头睁开眼来,瞥向那没事找事自顾自满哥哥不停的半兽人,见其没有注意到这边,便再也忍不住的双手托着沉重的腹部,轻轻的轻微的扭了扭被腹中胎儿压的难受不已的腰部,缓解着内脏的压力。嗯?它要出去?沈天雄斜眼瞅向那个半兽人,只见它正一手正端着什么,一手撩开帘子向外走去。
  很好,沈天雄心下欢呼,四肢并用帮自己翻了个身,侧身躺在木板床上,耳朵随时注意这帘外的动静,准备只要外面一有脚步声便打算正面躺好,继续装睡。在沈天雄看来能通过装睡了解更多信息以验证他的猜测是否正确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没有关系,至少这样的做法能使他更有机会由被动的状态稍微的挽回一些主动权。
  妈的!这木板肯定是最劣质的货色,竟然连倒刺都没有处理干净,沈天雄不满的拔着在翻身时扎进手中的倒刺,心下咒骂。看着空荡荡的帐篷,细听周围的动静,安静至极,透过半兽人离开时就其的门帘,沈天雄外面仿佛没有任何人在看守他。这是逃跑的好机会?想着,沈天雄的心跳一阵加速,逃跑的诱惑难以抵挡。也许我应该下床偷偷的查看一下?这个念头才一冒出便如同雨后的春笋,迅速蔓延。
  想到就要做,只见他双手撑着木板床想要坐起身来,谁料才稍微一动弹,腹中便是一阵骚动,酸软的腰部更是强烈的发出抗议,好不容易安抚了腹中不安的小家伙们,沈天雄锤锤腰部,一手拖着沉甸甸的不断下沉地腹部,一手在木板床上摸索着,一点一点的挪动到床沿。但是肥大的肚子遮挡了他的视线使其看不到这床的具体高度,沈天雄只能无奈的试探的伸出双脚,一点一点的调整自己的身体距离地面的高度…还好,这床里地面不高,好不容易脚踏实地的沈天雄喘着粗气,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全身上下劲力虚脱的感觉给打击到了。
  沈天雄不甘心的命令着自己的双腿用力使劲踩踏地面,但是软绵的双腿较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根本就不听他使唤,仍旧只要他一想要站起来,只要一用力,便会不由自主的颤抖打弯。若是他执意的站起身来,恐怕还没走出两步他就会摔倒在地上!沈天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一边心下长叹,一边不忘为自己调整好姿势以便一醉快的速度躺回床去,同时警惕的竖起耳朵注意帐篷外的动静。
  罢了,现在也只有等狼人来想办法来英雄救…王子?沈天雄心下一阵苦笑,不承认又能怎样?以他这种重心不稳,外加酸软无力的身体状况恐怕还没走出这个帐篷就倒地阵亡了。其结果不是他惹毛了那些魔族被一顿鞭打,就是更严厉的处罚…总而言之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种族,对于逃犯的态度都不会好就是了。这若是他一个人,不论再危险,哪怕只有一线的机会他都要去试一试,而如今…沈天雄看着自己仿佛快要被撑破一般的肚皮,心情复杂。它们的存在从来不是他所期待盼望的,甚至说直到现在也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既然它们已然存在,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都必须顾及它们的安危。
  但愿狼人能在小家伙们出来前把他救出去,不管是装作蒙面人把他偷渡出去,还是正大光明的在战场上他赢回去,也或者背地里与魔族达成什么协议把他换回去。无论是哪种方式,哪怕是最卑鄙最见不得光的方式,他真的都不在意,只要不用让他像地球上的那些狗血电影里演的那样在混乱中生产就行。那种场景看着倒是有种另类的刺激,他个人虽说不上有多么的偏好,但是也不排斥就是,可若是让他自己去上演这种场景?门都没有!
  这种时候面子什么的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真正担心的是,对于自己这种违反了生理常识的人是否能在兵荒马乱又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顺利生产,他相信即使在狼人和长老都陪在身边的情况下他的生产恐怕也不会太顺利,更何况现今…。
  半兽人见床上的人始终未醒,琢磨着那人在醉仙草的作用下至少要在她回来之后才能醒来,于是半兽人放心的端着手中现今已经可以归属她的食物出了帐篷,来到属于她休息的地方——一个贴着沈天雄所在的大帐篷而立的一个又小又矮还打着一些补丁的帐篷。半兽人勾着腰,动作熟练的钻了进去。一手翻起一块貌似是被子的破烂布块,一手动作麻利却轻柔的扒开被子下堆着的枯草树叶。尖锐的爪子三两下的便将地面挖出一个小坑来,直到泥土中露出一块黑褐色的木板。半兽人仔细的刨开木板上的碎泥土,直到上面已经没有肉眼可见的尘土,这才拿起木板露出木板下一个形状并不规则且丑陋的陶罐。
  半兽人人看着陶罐神情满足而激动的将其打开,顺着半兽人的视线看去却见陶罐里除了一些已经看不出其原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萎缩物外便再无其它,半兽人伸出一根手指:一、二、三…呵呵,一个没少。对于自己储存的食物没有少一丝一豪的损失半兽人显然很高兴,那又粗又黑的长尾巴欢快的在空中来回摆动。
  半兽人拍了拍掌中的尘土,才拿过装着的食物的大陶碗,将不易坏掉的食物一一挑拣出涂上手边的一种绿色粘稠物再放入陶罐中。这些可以先保存起来以后再吃,半兽人闻着陶罐中散发出的浓郁的香味,陶醉的想着。知道最后一块容易保存的食物被放进陶罐中,它才神情欣慰的将手中的残渣和绿色液体舔舐干净,手上动作不停的将碗中剩下的易坏掉的食物小心的倒进帐篷里的一个缺了口的碗中。
  兽爪拨拉着碗中的食物,心情有些阴郁,这些东西只能在今天之内吃掉,否则就会坏掉。半兽人皱了皱眉头,对于没有储存价值的东西占了今天意外获得的食物份量的一大半,的事实感到十分的不满。尖尖的黑色的耳朵突的一阵抖动,半兽人快速的将陶罐封好,重新埋入地下,而后快速的窜出,跑到沈天雄所在的帐篷门口立好等待着。
  魔族驻扎的地方很大,而这片靠近魔主帐篷所在的区域更是宽阔,即使以半兽人的眼力也只能看到几个人形的魔族身着整齐且样式统一的服饰,按照一定的队形,步伐稳健不急不慢的带着各自身材高大的随从,跟随着打头的一个人形魔族身后。随着这只队伍的靠经,半兽人可以较为清楚的看到,在这些魔族身后都紧跟着的半兽人身上无一例外的背着个方形大木箱,木箱的表面密集的悬挂着染了不同色彩的布袋。而打头的魔族身着高阶的侍女服饰,服饰上镶着金丝边,以及象征魔主身边近侍的繁琐花纹。
  有人!就在在侍女带着这些大夫走近这座帐篷的时,沈天雄便立即察觉。只见他连忙收敛心神,快速的让自己以原来的姿势在床上躺好,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竖耳静听。
  “人醒了?”清脆的嗓音响起,柔软却带着无上的威严。半兽人心下一个激灵,连忙扑倒在地,看着一双双穿着昂贵的皮靴的脚从自己的面前踏过。虽然知道尊贵的大人是不会知道它打翻了床上的人的食物且把它们私藏起来,但是半兽人仍然心情坎坷着道“还,还没醒”半兽人的话还未说完,女人便已经带着身后后的魔族进到帐篷内,期间看也没看地上跪伏的兽人一眼。
  看来这个女人在魔族的地位不低,他们是来跟他谈条件,让他影响狼人的决策?还是单纯来恐吓让他乖乖听话的?沈天雄听着外面的动静,猜测着她们此行的目地。
  正想着,一只爪子搭上他的腹部,摸上他的颈部,而后凑近拨拉开他的眼皮…“他醒了!”在这个对他动手动爪的魔族开口的同时,沈天雄感觉到他因为扭头而产生的微风。妈的,沈天雄心下恼火,不清楚这人是真的发现他在装睡还是在耍诈,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着几道火辣辣的视线继续装睡。
  “嗯,那现在就开始吧!”柔软的嗓音悠悠的开口道“就请各位大夫多多费心了”魔姬没有理会床上坐挺尸装的人,笑意盈盈的环视着围在沈天雄床前的几位大夫,明明是恳切拜托的话语,但是听在众位大夫的耳里却别有一分凉意。
  “是,魔姬大人”即使渴望能够多说几句恭维的话以表自己对魔主的忠心,然而深知祸从口出的他们,在来的路上便一致决定在对床上的人身份、以及其身体状况没有充分了解之前,只当做自己是哑巴,如非必要绝不轻易开口。
  开始,开始什么?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的沈天雄干脆的睁开眼来,看向在自己身上忙活,口中不断的念着不知何意的词汇的三个魔族。看样子他们是在给自己做检查?不过到底是没进化好的荒蛮世界,做个身体检查都要整的跟个巫师祈祷一般,沈天雄心下嘲笑。
  “怎么样,你们能不能做到?”魔姬看着围在一起商议了好一阵子的大夫,心下挂念着尽早回去复命的魔姬微微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回禀魔姬大人,此人腹中胎儿发育不正常,且此人盆骨狭小,既有可能会难产,若是现在开始服用药物调养起腹中胎儿在配合魔力扩张其产道…”。
  “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在不伤母体的情况下早产!”未待魔族将话我完,魔姬便将其打断。
  “大人,办法是有,但是若是强行催产,这胎儿和母体两者只能择其一,您看?”
  “这…”这母体有陛下的命令不能受损,而胎儿留下可以用来牵制视崽如命的狼人部落,一时间魔姬陷入了两难中。“若是两者都要,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若是有魔力高深者在一旁护持着,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魔族想了想报了个保险的数字,听得魔族的话,侧躺在床上静默不语的沈天雄瞳孔猛的一缩。
  “哦?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平缓无波的嗓音响起,整个帐篷霎时间如同被凝固了一般,万物俱静。沈天雄惊异的看向来人。
  “魔主殿下”回过神来,众魔族顿时跪拜在地,高声恭迎。
  “现在二者只能择其一,你说我该保住哪个?”魔主走近沈天雄,伸出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来,修长的手指抚上沈天雄的腹部,一路向上来到其白皙的颈部,玩味的道。


50. 只要你听话

  明媚温暖的阳光从帐篷上一大四小的窗口中洒落下来,明亮的淡紫色光线映照在帐篷内各种金属器具以及昂贵的云丝上,时不时闪烁着的五彩的光斑使得整个帐篷更加显得富丽堂皇。
  “…就在昨晚,南边最大的那个狼人部族在魔族的偷袭下一夜之间全部覆灭,村里无论老幼无一幸免。”
  “无一幸免?你确定?”懒洋洋的斜倚在被宝石、黄金、天丝装饰着的座椅上的人,半眯着眼,面无表情的问。
  “是,公主殿下您尽请放心,奴才怎敢对尊贵的公主殿下您说谎”仿佛没有看见那位尊贵的公主身旁露出恐吓目光的侍从,地上趴伏着的魔族抬起头来,满脸的谦卑与讨好。
  “嗯?本宫怎么听说此次狼族还有幸存者?而这些幸存者正在赶往南边的其它狼族部落?”公主摆弄着大拇指上象征公主权利的戒章,头也不抬,语气平淡的问着。
  “这,这奴才就不知道究竟谁怎么回事了。”地上的人犹豫着道。
  “哼!是么?”公主冷哼一声,语气生硬的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宫也不能强求不是?”公主的声音不大,但是一旁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主人的侍从,却立即做出回应,一把将地上胆敢忤逆公主殿下的魔族拽起,粗怒的拖扯着往外去。
  被侍卫强行的押着往外取的魔族,心中反复衡量。公主殿下虽然不是纯种的魔族,且不得魔王的喜爱,但是她毕竟是王这百年来唯一的子嗣,若没有意外的话今后这王位必定是公主殿下的。虽说他是魔王的侍从,且地位也不低,但是奴才终究只是奴才,无论那个主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置之死地,更何况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
  虽说魔主陛下不能忤逆,但是不定期的告知女儿其父亲的状态,这也无可厚非不是?泄露机密?这道不用担心,他虽说地位不低但是却也无法接触到正真的机密,但凡他知道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不知?而如今公主殿下之所以逼他表态,不过只是抱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心态而已。既然早晚都要归属于公主,何不…“等等,公主殿下,奴想起来了,奴才那天听说…”
  。。。。。
  “很好,伊桑是吧!看的出你是个称职的侍从,本宫记住你了。只要你今后要更加用心…仔细,的照顾我的父王,及时提点本宫为父王分忧,那么好处自是不了你的。”
  “是,是,奴才省得,奴才今后一定会更加用心。”一旁侍立的侍女们微微的勾起嘴角,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人停留于公主的帐篷内心情大气大落的同时,另一边的沈天雄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哼,我忠诚的奴隶一号,或者说尊敬的魔主陛下?”沈天雄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后靠去,双手紧紧的护住腹部,强行的压制住自己想要一把甩开魔主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再狠狠的给他一顿拳脚的冲动,对魔主的问题避而不答。
  魔主放在沈天雄脖子上的手轻微的一顿,双眼绽放着闪亮的光泽,十分感兴趣的道“哦?你是怎么认出本王的?”
  一国之君竟然亲口出承认自己曾经做过奴隶,这种爆炸性的话语无论在任何地方恐怕都会造成及其热闹的反应。然而此时帐篷内的大夫们,无一例外的津津有味的研究着自己靴子上的花纹,彼此默契十足的完全看不到也听不到帐篷内的任何动静。而自从魔主到来后便退至角落的魔姬,更是如同自己不存在一般将自己整个人都影藏在阴影之中,只做自己是一根早已存在在帐内的木棍。
  “怎么认出来的?”看着眼前拥有黝黑的长发,黝黑的眼珠,以及不同于兽人的光滑细腻的肌肤的魔族雄性,沈天雄冷哼一声,只一边的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道 。“说实话就看您现在这副人样,我还真不敢肯定。但是奈何某些人身上的臭味实在是太浓,即使脱了发臭的毛,去了肮脏的爪子,这味道也仍然不减分毫,我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虽然说魔主身上确实有着一种独特的味道,但是却并不难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独特的香味。而沈天雄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一口气憋得慌,且清楚的明白通过自身的武力来发泄,在目前来说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因此只能通过尖酸的话来出口恶气,同时完成更进一步的试探魔族对自己的态度的目的。
  而他之所以能够认出或者说喊出此魔主即是一号,只不过是此人在说话行走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感觉使得沈天雄产生了联想。当然沈天雄从未肯定过自己的猜想就是,但是才一开口他却得到了这个荒诞的答案。一国之君竟然扮成兽人,跑去当奴隶,这个魔主是脑子烂掉了,还是魔族里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哈哈,你还记得本王身上的味道?”仿佛没有听出沈天雄话里的刺,魔主开怀的大笑着着。令沈天雄感到奇怪的是,这份笑意甚至从魔主的脸上传到了其黝黑的眼底。他真的在高兴?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沈天雄的心头。
  还未等沈天雄从那怪异的感觉中解脱出来,魔主便扯过沈天雄向后倾斜的身体,一手紧扣其微微有些发福的脸颊,一手捏起沈天雄的鼻子双指合拢一掐,瞬间一抹红中泛着青的斑块浮现在沈天雄的鼻头,满意的看着沈天雄吃痛的表情,笑意不减的道“不过有一点你却记错了,本王身上的味道不仅不臭,反而非常的迷人”
  魔主放开沈天雄扭曲成一坨的脸,一手扯着他的头发,将其整棵脑袋扯近自己的胸前道“再仔细的闻闻看,这次可要把这种味道记熟了,一时半会儿记不住也不用急。”听得沈天雄发闷的一声冷哼,魔主挑挑眉道,性感的唇凑近沈天雄的耳边“你放心,本王保证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深切的,密切的,贴切的…来记忆”
  “哼,那就多谢您的好意,不过可惜的是作为您曾经的主人,我自认为对您的了解已经足多了,别说是气味,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绝对能认得出来!”
  “哈哈,很好,本王很高兴你对本王了解的这么的…深入骨髓。毕竟只有对本王有了足够大多的了解,在今后漫长的时间里,我们之间的相处才会更加的愉快。”
  今后?老子跟你有今后才怪!沈天雄心下怒火爆涨,面上的笑容却越加的灿烂“虽然说很舍不得失去一个体贴的奴隶,但是您既然是一国之主,必定是日理万机,那么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您了。至于奴隶,今后再找就是。”知道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而改变目前处境的沈天雄憋着满肚子的火气,时不时的讽刺着。如果没有认出眼前这个没有一丝兽人模样,被称之为魔主的魔族就是那个一号的话,他还真不敢这么的放肆。但是按现在所了解的看来,魔族不可能是个废柴种族,而这个魔主更不是个脑残王加傀儡王。那么能让一个正真的王者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甚至说不惜放弃身为王者的尊严,冒着危险亲自出马的只能是其难以抗拒的庞大利益。能诱惑一个王者不惜用生命去赌博的利益,世间能有几何?
  而他和胎儿们虽说不是整件事的关键,但是至少在目前来说肯定有着利用价值。也就是说在充分的利用完他们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若是在他们的利用价值完全消失后,狼人还是没能将他们救出,那么曾经是否有得罪过这些魔族,对于一具死尸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而先前的那些大夫与那个侍女的一唱一和,恐怕都只是为了警告他,而特意安排的一个戏码而已。这么想着,沈天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的轻松了些。
  没有理会沈天雄的挑衅,魔主一手掐住沈天雄的下巴将其抬起,直视着沈天雄的黝黑的眼睛,黝黑的长发,魔主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道“你这性子还真是相当的不可爱,不过没关系,我对宠物的要求比较低,只要它乖觉一点,把我吩咐的每一件事都做好,那么我就会相当的喜爱他。但是若是不听话,那么…”说着冰凉的杀意如同汹涌的大海一般朝着沈天雄扑去,瞬间包裹住沈天雄全身每个角落,心脏猛地一顿,忘记了呼吸。
  “乖!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不仅不会处罚你,反而会相当的宠爱你。”魔主温柔的拍拍沈天雄僵硬且泛着青的脸,安慰着这不禁吓的小东西,视线停留在沈天雄薄薄的肚皮上道“而且若是它争气的话,我保正到时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是这个世界有的,我都会取给你!”说着魔主啪啪两下拍了拍沈天雄的腹部。
  两声如同拍在成熟的西瓜上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帐篷内,魔主听闻后笑的更是欢畅,而受到外力拍打的胎儿不安的骚动起来。沉沁在恐惧中的沈天雄没有听到魔主的安慰,但是胎儿的不安却立即唤回了沈天雄的神智,恐惧感也霎时间消散的无影踪,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满了沈天雄全身,使其哪怕是对上眼前这个魔族也充满了勇气。“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既然作为狼族族长的家眷被绑架,那么需要做的事无外乎逃不出家眷向亲人求救的那几种模式。就算不能通过这个机会联系上狼人,但是至少能让狼人知道他们目前暂时安全的处境,让它稍微的放下心来也好。
  “哦不,不,你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魔主夸张的摊开双手摇着头道,见沈天雄疑问的眼神魔主的语气瞬间改变,温柔而低沉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生孩子,生一大堆的孩子,哈哈…”说着说着魔主双眼放着光的开怀大笑起来,很显然他的心情很好,即使沈天雄并不清楚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看着魔主近乎癫狂的状态,沈天雄心下犹疑的护着腹中的胎儿问。
  “哦,我的意思你现在不用问,很快,你就会知道。”魔主撩起沈天雄的一缕发丝,意味深长的道。
  正在此时,“陛下,前方有急报”帐外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
  “陛下?”魔姬走出阴影,恭敬的询问着。
  “让他等着”魔主转过身来眉头轻皱面色冷然,说完转过头来看向帐内的从始至终都跪伏在地的三人道“自古以来都是先有了母才能有子,凡是事都不能越了这个序。但是没有子又不能成母子二子,明白?”说着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看也不看沈天雄一眼,便大步的向外走去,魔姬的视线紧随魔主移动的身形,而脚下却静立不动。
  “是,尊敬的魔主陛下,属下明白了”听着魔主跨过身边的脚步声,众大夫齐声回答。这次这些大夫是真的明白了,对于一个帝国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很明显最重要的是国家的安定,社会的有序。而其它虽然重要,却非必不可缺。

  夕阳西下,橘黄中渲染着玛雅大陆特有的媚紫色光彩,绚烂却不失高贵而神秘感觉。茂密的林间各种奇花异草争先开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各类虫鸟纷纷聚拢而来,鸟儿虫儿此起彼伏的鸣叫着,一时间幽绿的林间热闹非凡。清新的空气,媚人的色彩,配合着绮丽多姿的景色,煞是美丽。但是此刻处在偏南方向的狼族部落里的兽人们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欣赏,整个村落弥漫着忧伤、沉重的气氛。几乎所有的成年兽人都明白,新一轮的大战即将开始。
  “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又是怎么发现狲的?”一间狼族部落里随处可见的石屋内,气氛显得格外的严肃压抑,一个年纪看起来最长的一个兽人打破沉静开口问。
  于此同时,在距这个石屋不远的一个屋内,一个兽人一边为床上的兽人处理这伤口一边随口问道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与卡罗相遇的么?遇到你时他都说了些什么?”
  而在与卡罗所在地很远的一个大屋内,几个狼族部落的族长围坐成一个圈子,面容严肃的安慰着“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就怪那些魔族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你放心,这不是一个部落的小事,是关系到整个狼族的颜面与尊严的事。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
  镜头回转到卡罗所在的小屋。面对这些狼人的提问,卡罗毫不紧张的回忆着道。
  当我一觉醒来时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在感应到貉的波动时,我就往村落跑去…
  空旷的村落里,风无声的刮着,虫鸟仿佛瞬间陷入了冬眠,整个村落弥漫着凄凉的死气,卡罗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仿佛地狱重现一般的场景。遍地死状凄惨的尸体,凌乱的残肢内脏,四处分散,鲜血染红了地面再看不出其原来的颜色,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腥味。村口如此,村落各大防卫据点同样如此,而村落中心老幼所处地段更是…难道说整个狼族村落的兽都死完了?自认从未曾将这个部落的兽人们放在眼里的卡罗,此刻却份外的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整细碎道不已察觉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卡罗厉声喝道,兽化的手指瞬间露出兽化的指甲。
  “卡罗…是我…”虚弱的声音从乱石堆下传来,断断续续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掉气一般。
  扒开重重的障碍物,首先映入卡罗眼帘的便是一张面目青肿满是伤痕的脸“狲,你还活着?”
  就这样,我遇到了村里仅存的狲,卡罗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泣着,悲伤的表情在其僵硬的脸上显得份外扭曲,一旁陪坐的兽人们不已察觉的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貉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
  此时一只狼人走到年长的兽身边,一阵耳语,卡罗隐隐约约的听见“…和它们说的一样”这句话,当下卡罗便明了了此次名为慰问,实为审问的结果,于是卡罗面色仍旧悲伤,眼角时不时的冒出几滴泪水的静静等待着。不一会果见年长的兽点点头,转过身来对卡罗道“天色也不早了,想必你也累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吧”
  “谢谢各位的关心,既然天色已晚,我就不多留各位了”卡罗感激的将各各兽人送出门外,看着兽人们相继离开的背影,瞄了眼阳光灿烂的天色,心下腹诽:谁说兽人心思单纯来着?这真耍起小心思来还不是一套一套的?
  魔族军队的驻扎地,沈天雄看着转身欲走出帐外的魔主道“喂!你等等,你别忘了每个狼族幼崽对于狼族来说都是至宝,只要有它们存在,狼族就会多一分顾忌,而你同时也会多一分胜算。”心中的不安越加浓重,即使魔主没有明确表态,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腹中的胎儿有危险,而这份危险正是来自于看起来对它们很有兴趣的魔主。为什么?幼崽对于狼族人的重要性这些魔族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他却…若是单纯的为了除掉敌人的后代,为什么不干脆将他一块解决了?这样不是更彻底更方便?
  向着帐外走去的魔主脚下一顿,转过转过身来,有返回床边,微微俯下腰身来,一手掐起沈天雄的两颊霸道的将其抬高四十五度,手上稍一用力,只听咔的一身,沈天雄的下巴便不自然的耸在脸上,魔主面上笑意俨然,而黝黑的眼底却淡漠如常,沈天雄心下一颤,魔主平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忘了告诉你,本王的名字不叫喂,本王的名字是梅丹佐.加利亚.门抵略拿.所罗御伽。不过现在的你只能称呼我为魔主殿下,至于什么时候能拥有直接称呼我名字的权利,只能看你和它的表现了。还有我对你这张嘴很不满意,你最好把它管严实了。”说着魔主头也不回的底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始?”
  随着魔主的一声令下,仍旧跪伏在地的魔族们,纷纷站起身来,小跑到放置木箱的地方,动作熟练的忙碌起来,一时间瓦罐、金属等物碰撞的声音不觉于耳。儿魔姬也上前一步,站在魔主看的道德地方,等候。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么做就不怕激起貘的怨愤,到时候貘它…”沈天雄看着手中不断拿出各种器句瓶罐的魔族们,再无疑虑的肯定了心下的猜测。
  看着沈天雄难得露出的慌乱表情,魔主冷笑一声将其打断,“貘?就是狼族部落的那个新任族长?”魔主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脚下再次向着着帐外走去“你放心,你可很快就会见到它”
  “大人,请喝药。”…